身份却是魔党的族长之一。 阿赛米特族是血族中的杀手。 阿赛米特成员为给那些他们酬劳的雇主工作,而酬劳通常就是雇主的血液。 他们就开始追踪目标。 或者发现雇主欺骗了他。 比如说雇主告诉他这目标是个第9代血族而实际上是第6代。 如果受雇的阿赛米特成员反而被目标杀死。 那么阿赛米特氏族并不会找他复仇。 以后也不会再接任何以他为目标的暗杀合同。 由于他们特殊的背景,阿赛米特的信仰是多种中东宗教和吸血鬼神话的混合体。 他们认为吸血鬼到达天堂的唯一方法就是要尽可能的接近最初的吸血鬼,也就是努力降低自己与最初吸血鬼之间的辈分差距。 这通过吸榨别的比自己年长的吸血鬼来实现。 为了证明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和正确性,阿赛米特宣称他们氏族的创始者就曾经手刃过两个第2代吸血鬼。 对于阿赛米特来说,吸榨别的吸血鬼的血就好像是在食用圣餐一般。 而这位李斯特,他活的时间比桑提诺还久。 听马瑞斯说过,他一开始并不是阿赛米特氏族的人,比起阿赛米特所追求的血液,他更喜欢玩弄他人的心。 仍记得马瑞斯对他忠告,”你要注意,桑提诺。在我看来,那位李斯特远远比魔党的领导者更加令人害怕。“ 看着桑提诺那越来越阴沉的脸,李斯特只能停止继续逗弄桑提诺。 心里暗想:如果现在就发动战争,那还有什么乐趣呀。 ”好了好了,我认输,可以了吧。 “如果那女孩来找我,那就不再我承诺的范围了,嘻。 桑提诺将夏洛特抱起,准备带夏洛特离开。 不想将她放在李斯特的眼及范围内,那实在太危险了。 ”慢着,桑提诺,那个女孩该不会是范安特家的吧。 “在月光的照耀下,李斯特在桑提诺的怀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的脸。 ”你怎么会知道,李斯特,不要忘了你说的,不会接近她。 “”不要这么紧张,桑提诺。 我只是觉得你的那位人儿向我一位故人而已。 “”故人?“桑提诺突然觉得李斯特的任何理由都是不可信的,连故人这种蹩脚的理由都想得出。 ”那你继续慢慢怀念你的故人吧,我先离去了。 “对于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将夏洛特带离李斯特的范围,永久性杜绝。 没等李斯特有什么反应,桑提诺便带着夏洛特快速离去。 看着桑提诺的离去,李斯特并没有任何不满。 对于他来说,已经牵扯上的线,无论如何你再如何避开,都会逃不开”马瑞斯,真是讽刺呀。 你和那个女人都没有逃出上帝的作弄。 没想到连你爱如子的桑提诺也变成了‘那个人’的游戏之一。 偏偏爱的还是和她有关系的人。 李斯特永远记得那如天使一样温柔的女人,对着他怜悯的说,”你是一个寂寞的人。“ 当桑提诺抱着夏洛特进了她的房间后,将她放在床上时。这时,夏洛特却醒了过来。 看着已经换了一个场景的她,抬起头看着桑提诺,”我睡着了吗?你应该叫醒我的。“ 桑提诺坐在了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傻女孩,累了就要休息。 你毕竟不习惯在夜里。 “”可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好不容易可以跟你在一起,却被我睡了觉。 真是傻瓜,早知道应该在早上睡够觉,这样晚上就不会没有精神了。 看着夏洛特一直在责怪自己,桑提诺眼睛变得迷蒙起来。 他将自己嘴轻碰着她的脸,:”傻瓜,不管你是否睡着。 对于我来说,只要你陪在我身边,那就是幸福。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一定要现在走吗?我不想睁着眼看着你走。 “”我现在不走,等你睡了以后,我在离开。 夏洛特立即在床上躺下,并把桑提诺的手紧紧的拽在了怀里。不一会儿便又进入了梦乡。 桑提诺看着她熟睡的脸,无奈的苦笑。有人将一名男子放在床边,然后毫无警惕进入梦乡的吗? 当一直沉睡的美丽公主被王子唤醒后。 美丽的公主将自己一般的睡眠分给了她爱的王子。 让他们可以进入美丽的梦乡。但显然我们美丽的夏洛特小姐并没有将睡眠分给桑提诺王子而是自己进入了梦乡。 告诉我现在几点抱紧我说这是梦于你相识的相识册中为何一人我独自一人猛然醒悟这是梦奔走于瓦烁寻找梦境的出口快点前往快点前往何处传来你的声音只有流动时间才能看到永恒告诉我现在几点抱紧我说这是梦让我行将停止的心愿你在我身边吗也许是错觉持续我的梦我不需要阳光只怀恋你的笑 正文 第八章 接近 那一天是噩梦的开始,是每个人都不想再次经历的历史。 那无辜人的呐喊和亲人的无奈死去人的鲜血将染红这审判台。 在今天这一时刻,教会宣布再次实行异端审判。 “亲爱的孩子,你确定你要加入教会吗?”卡米罗神父慈爱的望着这希望成为教会一员的德洛伊特。 “是的,神父。我将要为保护我的子民们而有可能身染鲜血,所以要加入教会来宣誓我的忠诚。” “亲爱的孩子,主一定会听到你的诚心。 你就在外面等吧,教会是否会接纳你的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 ”卡米罗神父说完,便进入会议室,他也想为这可怜的孩子投上赞同的一票。 当卡米罗神父离开后,洛伊特抬起了一直低下的头,嘲讽的一笑,:“是的,神父。主一定会听到我的诚心的。” “嘻,没想到你竟然想加入教会,还真是要我惊讶了不少呢。” 听到那嬉笑声,洛伊特将身体转了过去,威胁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李斯特。你最好别干扰我的计划。” “计划?你认为加入教会可以为你复仇吗?” 看到李斯特眼里的嘲讽,那好像在嘲笑他做什么也不会成功。 洛伊特的脸变得更阴沉,“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你对我指手画脚。 李斯特抓起十字架在嘴边吻了吻。 对着他说:“那亲爱的子爵大人。 就要我看看你为这个时代带来多大的颠覆吧。”。 当洛伊特准备发怒时。 卡米罗神父会议室走了出来。 对着洛伊特高兴的说:“我的孩子。 主教希望能够和你好好见一面。 这是很大的殊荣,你可要把握这个机会。 洛伊特将手放在左胸上,对着神父感激道:“卡米罗神父,这对我真是一大殊荣。 一定是主耶稣听到了我的祈愿。 卡米罗神父看到洛伊特兴奋地模样,心里也不禁的为他高兴。 “我的孩子,所以我说过,只要你虔诚,主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的。 快进去吧,主教在里面等着你呢。 “是,我现在就进去。”说完就立即向会议室走去。 “李斯特,你怎么会在这里。”当洛伊特进去后,卡米罗神父面对着李斯特质问着他。 “亲爱的神父大人,不要太过激动。我只是在尽一个牧师的职责,将这个月的信徒的名单上交而已。” “如果没什么事你就不要在这里乱晃,这里不是你可以随便到处走的。 ”即使听到李斯特理由,卡米罗仍旧对李斯特没有好感。 “当然,我只是看到洛伊特子爵在这,所以便上前想打个招呼,安慰一下。 毕竟他这几天家里也发生太多的事情了,难道这么做是错的吗?”李斯特将手放在胸前表达了他的难过。 “咳。好了好了。没什么事,你便离开这里吧。会议要开始了,外面是不可以有其他无关的人。” “那请容先行告退。”说完,李斯特便转身离去。 看着李斯特离去的背影,卡米罗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态度对李斯特并不是很和善,说白了一点,他其实就是针对着他。 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就对他心生恐惧,当听到教会来新人时他是多么的高兴。 毕竟越多的人能够忠于主侍奉主。 可是当他见到李斯特时。 “你就是卡米罗神父?真是太高兴能够见到你了。” 在他的眼里,那孩子一直对他笑。 可是在他眼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笑意,只看到满满的嘲笑。 他的背后没有一丝颜色,只有无尽的黑暗。 在他看来他的确适合穿黑色,但不是牧师的黑长袍,而是用鲜血染红的黑袍。 当他有这个念头时,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也曾自责过为什么要对这孩子有这么大的偏见呢。 也曾请主宽恕他的罪过。 但他对于李斯特的态度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所以,他一直远离着他,也许这样就不会伤害到那个孩子吧。 卡米罗神父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踏进了投票室。 当卡米罗神父踏进了会议室后,李斯特从不远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没想到竟然让一个老头子感觉到我的身份。 啧,早知道那时就装作一脸虔诚了。 李斯特用手将挡在前额的头发往后梳了梳。 总认为这样作是最好的。 却没有发现早已伤害到了他人;眼前蒙蔽上的仇恨早已将一切事物都变得黑暗。 本来是想让别人尝尝同样的痛苦。 却没想到自己的灵魂也在深渊哭喊着。 灵魂早已变得污秽不堪。 ”亲爱的主呀,庆祝你我的游戏即将变得更加精彩,嘻。 正文 第八章 接近 夏洛特一直偷偷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凯瑟琳。 当她观察到凯瑟琳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 她决定进行突袭。当她慢慢地接近凯瑟琳时。 将小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呀。”凯瑟琳被脖子上的手吓得惊呼出来。 “呵呵呵”看着凯瑟琳吓到样子,夏洛特不禁趴在长椅背上大笑。 “夏洛特,原来是你这个坏丫头,吓我一跳。” 夏洛特抬起笑的满脸通红的脸蛋。 对着凯瑟琳说:“对不起嘛。 人家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书竟然令我们未来的范安特夫人如此沉迷。 连我的哥哥都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被夏洛特调侃得满脸通红的凯瑟琳用手上的书请敲了一下夏洛特的头,“说什么呢,傻丫头。 如果让外人听见了还得了,一定又有流言流语了。 夏洛特用手圈住了凯瑟琳的手臂,对着她说:“说就说呗。反正哥哥呀,他是娶定你了。” 拉着夏洛特一起坐在了长椅上,“傻瓜,还是这么天真。 我只是你们家里的一个下女,你父亲一定不会同意的,我根本配不上你的哥哥。 像他这么好的男人身边应该有一个高贵美丽的女性。 听到凯瑟琳的话,夏洛特皱了皱脸。 “什么高贵美丽,凯瑟琳姐是我见过最有见识的女性了。 而且在哥哥眼里你一定是最美的。 说实在的,凯瑟琳并不是一个美丽的女性。 但她自身所带有的知性美却让见过她的人难以忘记。 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后,你会被她对各种事件不同的见解而吸引。 而格雷夫就因为这个原因渐渐被她吸引继而爱上她。 凯瑟琳看着夏洛特那稚嫩的脸蛋,她摇了摇头,说:“爱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格雷夫少爷除了爱,还有他的亲人和家族的事业。 总有一天他要在这当中进行抉择的。 听着凯瑟琳那话,令夏洛特想起了自己今后要选择的道路,不禁揪住自己的衣襟,“不能两样都选吗?” 凯瑟琳将夏洛特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看来这孩子也遇上无法抉择的难题呢,她以为一直天真的小姑娘看来也长大了呢。 希望格雷夫可以在以后给这个孩子指引一条正确的方向,而她已经可能无法给予这孩子帮助了呢。 “那就要看你运气了。但如果真要到了不得不抉择的时候,记住跟着心走,它会告诉你正确的方向。” 凯瑟琳将将手贴在了夏洛特的胸口上,看着她,“是的,忠于自己的心。 它会替你打破一切阻隔,为你迎来光明。 “当你跟哥哥终到那时候时,凯瑟琳姐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凯瑟琳的心中一阵茫然。 我的选择吗?不是早已经做好了吗,迎来准备牺牲的那一刻。 她那时就对着同伴们进行了宣誓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是却要她碰上了那位开朗的少爷,他接受了她那惊世骇俗的想法,不会叫她妖女,而是。 “凯瑟琳,你的想法真是太神奇了。” 想起了所爱的人那兴奋的脸孔,凯瑟琳不禁笑了起来。 看到凯瑟琳突然地笑脸,夏洛特不禁想逗弄她,“凯瑟琳姐,你怎么了。该不是想起了哥哥吧。” 被夏洛特叫回神的凯瑟琳不禁满脸通红,“坏丫头,就懂得欺负人,小心我告诉格雷夫教训你。” “嘻,哥哥才不敢呢。只要我一摆紧脸,他肯定很担心的问我怎么回事,关心都来不及,怎么会打我。” 想起那爱妹心切的格雷夫还的确有可能呢。两人相对视了一眼,开始笑得东倒西歪 “你们两个在笑什么,该不是再说我坏话吧。” 被突然蹦出来的男声吓了一跳的两位女士,立即僵在了长椅上。 当看到出声的是自己的哥哥格雷夫时,夏洛特嘟起了嘴:“臭哥哥,怎么突然出声,吓死人了。 格雷夫走到了夏洛特面前,轻点了她的鼻子:“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小丫头,你做了什么坏事,吓成这样?该不是再说什么坏话吧。 不甘被哥哥欺负的夏洛特,立即回嘴,“凯瑟琳姐也被你吓一跳,你的意思是她也做了亏心事了?” “呃”被夏洛特弄得哑口无言的格雷夫顿时停住了。 总不能在心上人面前说心上人的坏话吧,万一凯瑟琳生气起来,自己就真的可以以死谢罪了。 “噗。”看到被夏洛特弄得左右为难的格雷夫一副进退两难的神情,凯瑟琳不禁笑出了声。 “凯瑟琳”看到自己的爱人不仅不帮自己,还不给面子的笑场,格雷夫哀怨的唤着她的名字。 这时,夏洛特还不甘心落井下石,对着格雷夫说:“看吧,连凯瑟琳姐都认为你是错的,还不向我们道歉。” 看着妹妹那副自得的样子,格雷夫只好无奈的认输,“那美丽的夏洛特小姐可否原谅我的过失。” “好吧。看在你诚心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的过错。记住,以后可别再犯了。” “噗好了好了,你们两兄妹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呀。 ”凯瑟琳终于忍不下去了,连忙制止这两人,要不然他们肯定越来越上劲。 夏洛特和格雷夫向看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凯瑟琳的心情一直不好,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作为爱人的格雷夫一看就知道她有心事。 所以现在看到她开心的样子,他着实开心了不少。 “时间到了吗?要准备走了吗?”凯瑟琳看着格雷夫问着。 “恩,父亲负责我做的也都完成了,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看着哥哥和凯瑟琳含情脉脉的对话,夏洛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两圈。“哦,你们今天是要约会吗?” 凯瑟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看着爱人被逗弄的满脸通红。 格雷夫当然要帮助自己的爱人了。 对着夏洛特说:“小丫头。 是谁说的要一辈子疼我这个妹妹的,现在有了情人就忘了亲妹。 而且不要忘了,我们两个可是双胞胎,年龄可是一样的。 被夏洛特说的哑口无言的格雷夫只能无奈的苦笑,反正在他看来这一生是注定被这个妹妹压得死死地了。 凯瑟琳看着情人的无奈,身为另一半当然要挺身帮助了。 你哥哥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 非要看他出糗吗?”。 “看来见色忘友这句话恒古不变呀。连这么具有智慧性的凯瑟琳姐姐也逃不过这诅咒。” “你这片丫头,我和凯瑟琳怎么说你都有理由。你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回来带给你最爱吃的蛋糕。” 夏洛特一听有最爱吃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我要加斯林那家的。” 格雷夫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知道了,你喜欢吃什么我还不知道。” 已经被吃的贿赂的夏洛特立即谄媚的对这哥哥说:“大人,你早去早回。小的祝你一路顺风。” 这丫头。格雷夫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搭在了凯瑟琳的腰上,便离开了。 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夏洛特高兴地神情慢慢的消失了,什么时候才能和桑提诺一起在约会呀。 哼,那个大笨蛋,还说是活了很久的吸血鬼呢,一点女儿心都不懂的家伙。 长椅旁只留下夏洛特自怨自艾。 而在古堡和凯曼商议的桑提诺突然左看右看。看着自己的主子异样的动作。 凯曼不禁问道:“主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不,没什么,继续吧。刚刚说到哪了?” “异端审判?”被主教宣布的最终决定愣住的洛伊特提出了疑问。 最高会议的红衣主教看着洛伊特说:“孩子,我很可怜你家族如今发生的事情。 但你知道你家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在整个罗马传的沸沸扬扬了。 现在你恳求加入教会,即使我们赞同,但其他信徒也不会同意我们这决议的。 没有人注意到低着头的洛伊特在听到无法赞同的他入会时,脸色变得阴鸷起来。 在他们眼里他只是被主教提起了过往而在伤心。 卡米罗神父虽然很同意主教的话,但看到这孩子伤心地垂下了头,他又万分同情。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卡米罗神父看着主教默默地提出疑问。 主教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洛伊特子爵,虽然你的家族仍被其他信徒质疑,但我相信你的诚心。 所以,你必须做一件事来证明你的忠诚。 “对,我的孩子,”主教走到了洛伊特面前,“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出现了不少反对教会和国王陛下的组织。 这些异端都是被魔鬼诅咒的。 所以,我们为了安抚那些步入迷途的信徒,我们决定进行审判。 为他们指引一条真正的神的道路,而你,我赐予你成为这次的执行者来证明你对教会忠诚。 洛伊特单脚跪在了地上。 执起了主教的衣袍放在嘴边亲吻。 我会以这次行动证明我的忠诚。”低下的头嘴边露出了诡异的笑。 夜才刚降临,静默下来的街道,突然喧哗了起来。 火柱点起,那火的颜色如鲜血一般的红艳。 无辜的呐喊嘶叫声响彻了整个罗马。 它宣告了异端审判开始了。 正文 第九章 忘却录音 妖媚的嗜血不属光明的流浪人。 来自阴暗贪恋血腥的复活恶魔。 血夜重生孤傲阴美的苍美异族。 偏离轨迹不死被诅咒的黑暗者。 高雅惨忍吸取生机的美丽妖君。 冷峻孤独穿梭夜色中的暗魔魂。 蝠翼棺材栖息不安的另类贵主。潜藏千年邪气高傲高傲的鬼魅。游离人间徘徊红尘的异人血族。 樱花飘零的地方,钉着十字架的冥陵。 少女的纯净生命亦如飘谢的花瓣,在孤独中消逝。 是谁在摧残美丽的灵魂。 只能在黑暗中存在的邪恶灵魂们,只能在鲜血里永生的恶魔们。 当我把银色的十字架刺进你那永恒的躯体中时,一切都会结束的。 救赎你的罪恶,结束你的痛苦。 啊门!被神所抛弃的孩子,请解脱吧。 ---摘自中世纪天主教的密文血的解脱。 当夏洛特正在床上熟睡时,却传来她的侍女急切的叫声:“小姐,小姐快醒醒,不好了” 被侍女吵醒的夏洛特打开了门,“发生了什么事了?” “小姐,不好了。教会来了人正准备抓走凯瑟琳,说她是异端。” “什么?”听到侍女的话,夏洛特整个惊慌起来,连忙胡乱的套起衣服跟着侍女走向了大厅 刚踏进大厅,夏洛特首先看到的是哥哥拿着剑阻止着教会的人,而凯瑟琳则躲在他的身后。 父母面对这种状况一脸惶恐。 但令夏洛特最意想不到的是一直不见的洛伊特竟在这里面。 时间不允许她多想,夏洛特立即挡在了格雷夫面前,“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抓凯瑟琳姐。” 看到女儿突然出现的莫恩斯大吼起来:“你出来做什么,夏洛特。” 而被夏洛特突然出现挡在自己面前的格雷夫也担心的说:“夏洛特,这里太危险了,快离开。” 夏洛特并没有理会父亲斥责和哥哥劝告,反而一直盯着教会那边的人,希望他们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到爱慕的人儿出现在自己面前。 洛伊特收起早先的不耐烦。 温柔的像她解释:“夏洛特。 我们并不想伤害你的家人。 毕竟我和你父亲莫恩斯也相识过,只要你们交出那个女仆。 “那洛伊特子爵就更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区区一个女仆究竟犯了什么法,要你们称她为异端。” 洛伊特对着她那并不惧怕的神情暗暗赞美着。 “夏洛特,我只是根据信徒给的消息来抓人,只因为你说的这个女仆是反对教会和国王陛下的组织领导者之一。 什么?夏洛特和格雷夫都同时为此震惊,将脸转向一直默默待在格雷夫身后不为自己辩解的凯瑟琳。 “他说的是真的吗?凯瑟琳。 ”格雷夫双眼盯着凯瑟琳,希望她给他一个解释,他不希望他爱着的人一直实在骗他。 看到格雷夫那伤心的眼神。 凯瑟琳心中一阵刺痛。但她却不能犹豫。 也许我们一开始相遇就是一个错误。 就由我来将它亲手斩断吧!。 凯瑟琳回避了格雷夫的眼光,慢慢的从格雷夫的后面走了出来。 对着洛伊特说:“我的事和他们无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凯瑟琳姐”夏洛特无法相信一直和他们这么近的凯瑟琳如今却如此遥远。 什么原因要你连哥哥都隐瞒着。 难道我们只见一开始就是假的?。 看着夏洛特向她投来的质问,凯瑟琳对着她微微一笑,“夏洛特,我曾今对你说过爱不是人生的全部。 总有一天,你要在在你所拥有的一切进行选择。 而我”凯瑟琳将眼睛合上半会,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脸上带着不容动摇半分的神情,“而我选择了信念。 当教会将她押出门口时。 一直不吭声的格雷夫出了声。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只希望你好好地回答这个问题。”。 凯瑟琳步伐顿了了一顿,“什么问题?” “你和我是否曾经相爱过?” 当其他人认为她不会有任何应答。 就连教会的人要再次将她带走时。 她突然开口说:“我的任务就是隐瞒自己的身份为其他人传递重要信息。 和你曾经在一起的那个从来就不是我。 当格雷夫听到这句话时。 眼睛久久的合上。夏洛特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脸深深的埋在了手臂里。 为他们之间被诅咒的恋情哀伤。 “带走!”洛伊特一声下令,教会带走了凯瑟琳 被教会蒙上眼睛的凯瑟琳眼泪早已沾湿了黑巾。 眼泪从黑巾聚成珠子从脸上滑落掉落在那土地上。泪珠迅速被吞没。 就像那早已没结果的爱情。 我爱的人呀!你可知道我和你一样深深地爱着你。 可是,纵使爱的再深,我却无法将压在身上的重任甩掉。 所以,我只能将我的爱深深地埋在心里,将它带到没人知道的地方。 当我离你远去的时候,我便可以将它拿出,想起你爱我的那一刻。 几天后,凯瑟琳在教会进行了异端审判。 在那里,凯瑟琳没有说任何话,即使面对严刑拷打。 对于她的沉默,教会最终宣布了判刑,认定她为祸害罗马的异端,宣判在第二天进行火刑。 那天,许多人都来到了刑场。 他们都为了想看看那个祸害罗马的巫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架在用木头做的十字架上的凯瑟琳头发凌乱,面容憔悴。 当行刑者准备点火时,一直沉默的她开口了,“就是我远离这个世界,我的信念永远不会变。 ”说完,她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火在她身边点燃了,那跳动的火焰沾满了她的身体,瞬间将她吞没。 大火的燃尽,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仿佛凯瑟琳从没降生到这个世界。 但她留下的话却给其他带有一样意志的人继续斗争着。 正文 第一章 酆都游记 薄冰:这是帝都二三事的第二部,没看的亲建议先去看第一部 “这就是奈何桥(也作奈河桥)?”子苍指着不到十步就可以走完的普通小石桥,颤颤巍巍地控诉。 “欺骗,这是对消费者赤哔裸裸的欺骗!”子苍BS着酆都的旅游景点平都山奈何桥。 离开了冥界的酆都后两人来到了蜀地的酆都城。 子苍软磨硬泡要来个酆都一日游。 于是两人就在蜀地的酆都城外有名的修道名山平都山游玩。 听说这里还仿造有阴间阴曹地府和阴司街(无罪的鬼待的地方)。 于是跃跃欲试想去看看。。 然后,在他们到了传说中的奈何桥的时候,子苍终于忍不住了。 “仿造就仿造呗,还造得这么差劲。”子苍撅着嘴鄙视这伪造的奈何桥。 倒是有不少游人在这里走奈何桥,看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摔倒了,然后急不可耐地去布施,以防以后有什么不测。 “要不,我们一起去走走?”子苍眨眨眼问。 子非自然没什么意见,于是两人心怀鄙视地去走奈何桥,咳,急什么,你们迟早会走一遍的。 “这桥怎么这么滑。”子苍扯着子非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走。 “听说这里的道士为了多挣点钱在上面涂了桐油,来往游人常常因此摔倒,然后为了避免灾祸就纷纷去布施。 ”一个空灵带着几分淡漠的声音传来,定睛一看,是个一身青衣的年轻人,却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子非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奇怪,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真是生财有道啊。”子苍感叹说。 那个年轻人笑了笑:“两位是来酆都游玩的?” “啊,是啊。”子苍笑眯眯地说,“你呢?” ”那个年轻人也友好地笑了笑,“两位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为两位介绍一下这里有趣的地方。 “好啊,那真是谢谢了。” “这里有趣的地方其实不多。 要是只是想参观的话跟着游人就可以了。 参观一下天子殿灵霄殿二仙楼奈何桥望乡台报恩洞五云洞等什么的就差不多了。 其实酆都真正有趣的时候,是在晚上呢。 ”那个年轻人笑得很温良,“现在中元节(鬼节)刚过,晚上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 “要是是看鬼的话,还是算了吧。”子苍瘪瘪嘴,没办法,他怕鬼。 “那真是太遗憾了,酆都一年到头有趣的就这么几天,呵呵,尤其是今晚,肯定很热闹啊。 ”年轻人笑着说,“既然两位没兴趣,那我就不多说了,后会有期。 说完,就这么飘然远去了。 平都山的修仙之人么平都山素来是道家的修炼福地,有修仙之人并不奇怪。 只是,为什么会和他们搭话呢?子非看着远去的人想。 那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样子,应该是修炼已久了。这样的人,若不是必要,是绝不会和一般人交谈的。 傍晚的时候,游玩了一天的两人回到酆都的小客栈准备休息,明早就开始赶路回长安。 到客栈门口的时候,看到掌柜指使着伙计往店门口挂灯笼。 挂灯笼倒是不奇怪,奇怪的是挂白色的灯笼,更奇怪的是一路走来几乎每户人家都是这么挂着的。 “掌柜的,为什么要挂白灯笼啊?”子苍好奇地看了一会问道。 “这个本地的风俗,有忌讳,不能说。”掌柜支吾了一下,搪塞道。 子非知道大概是民间一些地方风俗,就拉着还好奇着的子苍回了房间。 吃过了晚饭,子苍跃跃欲试想要去逛夜市,被子非敲了一下脑袋。 “这里又不是长安,哪有什么夜市。” 子苍立刻萎靡,摸摸被敲到的地方说道:“那不是很无聊?晚上只能睡觉?” (薄冰:其实晚上能做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奸笑,哎呀,我是不是在教坏小孩子) 子非拉过他揉揉他的头发:“那就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子苍也只能点点头同意了。 子非去洗澡了,子苍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 窗外黑色的夜幕似乎亮了起来。 子苍好奇地凑到窗前一看。 原来是各家的灯笼都点了起来。 灯笼的照耀下路面清晰了起来。 子非骗人!明明有夜市的说。 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在街上。 时而还有小孩子嬉戏着穿过人群奔跑。 街道两旁还有贩卖商品的小贩在吆喝。 如果他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们是往一个方向走的 子苍也没和子非打招呼就这么跑下楼去。 楼下的客栈大厅已经关上了大门,子苍失望地动了动门栓,发现竟然没有锁上,于是高兴地出了门。 只能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天然呆呢啜泣。 “糖葫芦,糖葫芦,三个铜板一串。”客栈门口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老汉,吆喝着卖糖葫芦。 子苍摸摸口袋,还好这次带钱了。 “我要一串。”子苍嗜甜食成性,向来喜欢糖葫芦之类的小吃,一旦遇上绝不放过。 子苍掏出钱给老汉。 “客人说笑吧,我这里不收这样的钱。”老汉德脸被斗笠遮住了,声音从斗笠下悠悠传来。 “?这个是大业王朝通用铜板啊。”子苍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钱说。 “呵呵,这是阳间的东西”老汉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 “孤魂野鬼,还不速速归队。” 看见一个衙役模样的人手里拿着包了白色纸条的棒子。 上面还系了铃铛。(其实是黑白无常用的哭丧棒)。 “你叫我?”子苍很无辜地伸出手指指指自己。 “废话,还不快点。”衙役似乎很不耐烦。 “我是人,不是鬼。” “大胆小鬼,占了生灵的身体还不赶快还回去,回地府定要好好记你的过!” “喂我”子苍真是有理说不清。 “这位阴差大哥。”一个略带清冷的声音传来,子苍抬头一看,正是白天那个和两人搭话的年轻人。 “原来是诡阙大人。”阴差一见他,立刻态度恭敬地行礼。 “这位小公子是我认识的,不是什么孤魂野鬼,只是来这里游玩的人罢了。 不懂这里的规矩,还请见谅了。 “既然是诡阙大人的朋友,那小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告辞了。”阴差行了个礼,点点头走了。 “那个,谢谢你。”子苍尴尬地说道。 “不客气,举手之劳。你的朋友呢,这里你一个人不安全。”诡阙淡淡一笑。 “他在沐浴,我一个人偷跑下来的。”子苍有点惭愧地低下头。 “这里都是些死灵,中元节前一日离开了冥界来阳间探亲,现在中元节已过,自然要回去了。 ”诡阙看着“人”群,幽幽地说。 子苍听到那个鬼差说道孤魂野鬼的时候已经明白过来了,点点头。 刚才到不觉得,现在只觉得这里是说不出的诡异,鬼气森森的。 “不过一般人也看不见这些,只会觉得阴森罢了,你倒是有双好眼睛。”诡阙看着他说道。 “我是看的见这些经常,习惯了。”子苍干咳了一声。就是因为看得见,才总是管些闲事,惹些麻烦。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郁,字子苍。” “刘郁啊清冥君是你什么人?”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记得他似乎有个儿子,叫刘郁。”诡阙见他的脸色就明白了几分,说道。 “他是我爹。”子苍低声说道。 “你知道么,他本命里无子。”诡阙说道。 子苍诧异地看着他。 “清冥君这个人,素来无视世事伦常,也从不信什么天命,可谓骨子里的狂妄。 他修炼术法走的是旁门。 贫夭鳏孤独残这六种报应免不了遭上一种。 却注定是鳏;命里无子。 算是独”诡阙负手而立。 可是他却娶了,还生下了个男婴”。 诡阙忽然笑得有几分诡异:“刘郁啊,你可知,你生下来就是个死婴。” 子苍的心突然一跳,浑身发冷。 “可是清冥君他不信命,硬是从冥界招了一个魂魄。就是你刘郁。” 子苍忽然想起了冥界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红衣的孩子。 难道他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 他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 都不过是你们的报应罢了:你明明不过是个死灵却重新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 自然会有劫;清冥君违逆天命自毁长城。 最终落到个走火入魔的境地。 “为什么会这样”子苍喃喃地说。 清冥君竟然不是他的父亲,他不过是个冥界而来的孤魂野鬼。 “他本可以活得很好,你也本可以重新投胎做人活得清净。世事无常啊。”诡阙幽幽一叹。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只是想让你活得明白罢了,省得你死的时候还不明不白的。 ”诡阙微微一笑,“逢魔之时将近了啊,不知道你是否能活下来。 “什么逢魔之时?”子苍问。 诡阙笑着摇摇头:“不过玄明子一定不会让你送死的,我这位故人,固执得很,又重情。不过却是个好人。” “什么玄明子?”子苍听得一头雾水。 “呵呵,都是些前尘往事了,不提也罢,后会有期了。”诡阙转身没入了“人群”之中,转眼就不见了。 孤魂野鬼么,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他活着,活得很好他就是刘郁。 至于那个人罢了,还想他做什么都忘了吧。 摇摇头,准备回客栈,他对满是鬼的夜市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一转身却看见子非黑着脸站在客栈门口。 子非没说话,只是脸色很不好。 “我知错了,我不知道”子苍结结巴巴地想解释。 “跟我回去。”子非拉着子苍的手拽着他回了房间。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乱跑。”子非皱着眉说道。 “知道了”子苍自知理亏,不情不愿地说道。 子非也知道某人是绝不会听进去的,只好认命地告诉自己以后要看紧一点。 “去洗吧,洗完睡觉。”子非把换洗的里衣交给子苍。 子苍点点头,乖乖去洗澡了。 哗啦啦,某人玩水的声音搅得另一个某人看书也不安心 啧,子非大人,您什么时候才能扑倒子苍啊 就这样,酆都的一夜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过去了 薄冰:开第二部这第一章让我很囧。写得没感觉继续努力 新鲜出炉,我今晚才刚码完 正文 第二章 剑客(上) 很遗憾的是要求骑马的某人骑术无能。 于是子非同学只好带着某骑马无能的人士共乘一骑。 好吧,事实上他还是很窃喜的。 多么光明正大的吃豆腐行为啊。 再好吧,其实某人被吃得挺开心的。 就这样,两个人途经蜀地某树林。 古人云:逢林莫入。其实是大大的有道理的。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地,留下买路财!”几个强盗模样的绿林好汉装模作样地摇晃着脑袋说道。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打劫?!”子苍睁大了眼,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直指几位“好汉”。 “正是。我看你们两个衣着光鲜,想来是有钱人,把钱交出来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一个贼眉鼠眼的强盗甲说道。 “我是穷人。”子苍摆摆手澄清道,“俸禄要上交,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薄冰:可怜的孩子,票票都在子非手里了吧,嘻嘻。 不过你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咳,人都迟早是人家的,这个财政大权还是早日交上的好。 “没钱拿人来抵。”满脸横肉的强盗乙说道,一边还猥琐地打量着两人,“长得挺俊啊。” 汗,原来大业王朝南风(男风)已经盛行至此了么 “大哥,那个小的留给我,啧啧,这眼睛,这皮肤,这小嘴”先前说话的那个贼眉鼠眼的强盗甲说道。 啧,就你这小身板大概也只能压倒某苍了。 “我觉得那个大的比较俊。 ”强盗丙猥琐地摸摸胡子。 原来您好的是强受这口啊。 不好意思,你看上的那个属性是攻。 “等老大享用完了就归我们了。”强盗乙说道,继续猥琐地笑。然后强盗三人就一起猥琐地笑。 可惜,还没笑够就在地上躺平了。啊,纠正,是在坑里躺平了。 “好大一个坑啊。”子苍跳下马凑上前去看,“是子非的术法?” ”某非也下马,打量着坑里三个企图染指子苍的可怜人。 说他们可怜是因为他们居然在子非眼皮子底下垂涎子苍。 (薄冰小声说:其实您也被人垂涎了)。 子苍蹲在坑边冲昏迷在坑里的三人笑啊笑,眼珠转啊转,好似在动什么坏脑筋。 他们三个居然敢打你主意诶。 你说怎么教训他们好?”子苍看着子非笑眯眯地问。(薄冰再小声:其实您也被人垂涎了哎。 你们俩怎么都这么白目呢。 果然是眼里只有对方)。 “活埋。”子非站在一旁做大树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惊悚的话。 “这个,太凶残了吧。”子苍被惊吓到了。只是对子非流流口水就是这个后果啊那要是让子非知道他垂涎他 子苍猛地摇摇头,甩掉了脑海里恐怖的画面。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YY到被子非赶出家门没处吃饭的悲惨情况罢了。 (薄冰:要是子非知道你垂涎他的话嘻嘻。 绝对不会是被赶出家门没饭吃。 是被子非大人当饭吃掉然后三天下不了床)。 子非冷哼了一声,垂涎子苍的人统统该鱼鳞剐了。 子苍的眼珠继续转啊转,然后笑嘻嘻地说:“我有办法了,活埋就活埋。” 一盏茶的时间后,地上多出了三个人头。 不要问我活埋为什么会有人头,咳,让我娓娓道来: 首先介绍一下目前的状况。 那个大坑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三个人头。(众人怒:你不要再人头人头的了!快说!)。 咳,好吧我招了,是三个身体被埋在地下头露在地上的可怜人。 “嘻嘻,子非你看,多好的法子。”子苍在一旁拍拍手,一副“你夸我吧”的邀功神情。 子非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子苍的性子还是没变呢,偶尔孩子气,偶尔很调皮,还喜欢动坏脑筋耍小聪明,但是却是那么善良。 “不知道有鸟会不会把这三个脑袋当蘑菇啄。”子苍冒出一句很冷的话。 “哪有鸟这么傻,连脑袋和蘑菇都分不清。”子非觉得某人孩子气的话很好笑,忍不住说。 一只乌黑的大鸟从空中落到了地上。 在三个脑袋间转了转。 似乎在犹豫啄哪一个。挣扎了许久。 挑了看起来最肥的强盗乙下口。 啄~~~~啄啄啄~~~~~。 “我怎么觉得这只鸟这么眼熟啊。”子苍摸摸脸颊沉吟。 “”你当然觉得眼熟 “想起来了,是今年春天放风筝的时候帮我捡风筝的那只黑鸟,叫苍非?”子苍继续摸摸脸颊说道。 “是非苍。”子非纠正道。 “恩恩,对,非苍。”子苍还是没有意识到CP问题的重要性,很干脆地改了口。 乌鸟啄了啄,觉得口感不尽如人意,又换了强盗丙的脑袋继续啄,啄~~~~啄啄啄~~~~~~~ “真的是它啊,你怎么把它放出来了?”子苍问道。 “探路。”子非说。其实他已经很后悔了,这只笨鸟真是太丢脸了。 “哦。”某苍点点头应道。 某鸟已经放弃了啄强盗丙的人头,改啄强盗甲的啄~~~~~啄啄啄~~~~~~~ 可惜,依旧口感欠佳。 愤怒的某鸟气愤之下,跳上了强盗甲的头,然后某种粘糊糊的猥琐排泄物就这么残留在了可怜的强盗甲的脑袋上 子苍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扒着子非的肩笑得死去活来,身子颤个不停。 “子非呵呵,你的鸟~~~真是太有趣了。” 子非不露声色地拍拍子苍的背,其实冷静的外表之下,已经羞愤至极了 某鸟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想要将它杀之后快挫骨扬灰的念头。 万分可爱地跳到了强盗乙头上。 继续干某种猥琐的事情然后是强盗丙。 子苍已经笑到快没气了,肚子一阵一阵地疼。 “不行了不能再笑了。”子苍勉强止住了笑,支起身子,看看某鸟,看看强盗三人组,又猛地低下头来继续大笑。 “子非呵呵你的你的鸟分得很平均哈哈”子苍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喘个不停。 当子非意识到某人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肩膀有可疑的抖动。 大人您就别闷骚了,笑一笑十年少啊。 笑够了的某苍浑身无力地扒在子非身上说道:“不行了,没力气了。肚子好疼。” 子非取下水囊喂了某苍几口水,这才缓过气来。 “我以前还不相信真的有人会笑死,现在信了。”子苍拍拍胸口顺气,说道。 子非还是板着一张脸不吱声。 某鸟喜感地叫了一声。子苍差点把含在嘴里的水吐了出来。 “你还是把它收回去吧,我现在看见它就想笑。”子苍无奈地说。 于是,某鸟被关禁闭了 耽搁了一些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看来今天是走不出这片林子了,于是又走了一个时辰的两只决定露营。 “我不想吃干粮。”子苍见子非拿出了一袋干粮,嘟着嘴抱怨,“再吃下去我就要变成干粮了。” “那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找点野味。”子非起身说道。 ”上次吃到了子非烤的兔子,那肥肥的兔子腿,油光发亮,鲜嫩可口,于是再也不要和干粮为伍。 “不要让篝火灭了,这里没了火不安全。”子非叮嘱道。 蜀地瘴气重,野兽多,一旦没了火源是很危险的事情,况且,现在正是日暮时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经常会出现。 “拿着。”子非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把一个护身符一样的东西交给了子苍,见他乖乖戴上了才走开。 子非走了没多久,天就暗了下来,然后,下起了雨 下雨了,篝火很快被雨水浇灭。 天也暗了下来,四周的景物也渐渐朦胧了起来。 子苍缩了缩身子,很听话地坐在树下挨雨淋,在这里要是乱跑的话,迷路就死定了。 可惜,你不找麻烦的时候麻烦就亲自来找你。 当子苍注意到树丛里有一个潜伏的身影的时候,他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那两眼冒着绿光的生物,貌似是狼。 灌木丛里的窸窣声吓得子苍想跑,可是他这一跑的话就真的死定了。 子非这下我可是要为一只烤兔子英勇就义了为了一顿美味的晚餐,他就要成为狼的晚餐了 窸窣声大了些,夹杂着雨声,分不清到底是那个。狼似乎要攻击了,子苍缓缓向后挪,很快靠到了树。 狼一跃而起,扑向子苍 “啊”子苍闭上眼,没想到千辛万苦逃出了冥界居然死在狼口中真是天意弄人。 剑客(上)END 薄冰:还好这章是早就码好的呼~~~~~我的章节都不是按顺序写下来的呢惭愧 正文 第三章 剑客(中) 狼一跃而起,扑向子苍 “啊”子苍闭上眼,没想到千辛万苦逃出了冥界居然死在狼口中真是天意弄人。 意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反倒是狼发出了一阵哀嚎,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子苍小心翼翼地睁开左眼,似乎有个人挡在了自己前面。然后又放心地睁开了右眼。 “子非?”子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不是。”那个人转过身来,温和地笑了笑。 那个人手上还提着一把剑,应该是个剑客。 “啊,谢谢你。我以为这次死定了。”子苍心有余悸地看看在一旁挺尸的狼说。 “不客气,举手之劳。” “我叫刘郁,字子苍,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子苍很有礼貌地说。 “呵呵,江湖浪子一个,沈明秋,你叫我明秋就好。”那个人摆摆手说。 “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待会儿血腥味会招来狼群,这里不安全了。”明秋说道。 “可是我还在等我的同伴。”子苍为难地说。 “你给他留个记号,指明方向就好。 要不跟我去吧,我找到一间猎户搭的木屋,暂住一晚没什么问题。 ”明秋很友好地笑着说。 “那,那好吧。哪个方向,我留个记号。”子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离开。 “哪里是东边?”子苍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树,完全丧失方向感。 明秋笑了笑,指明了方向。 子苍捡了些石头摆成了箭头的形状,然后就跟着明秋离开了。 没走多远,明秋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子苍牵着马跟在他身后,问道。 “没什么,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正说着,树下规规矩矩摆好的箭头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样,石子动了几动,散成了一摊杂乱无章的石堆。 我是无辜的分界线 “到了。”明秋说道,指了指前方湮没在大雨之中的小木屋。 子苍把马拴在屋后的树上,跟着明秋进了屋。 屋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不清面目。 篝火的火光照亮了不算大的木屋,驱散了阴暗的晦涩气息。 “那个,打扰了。”子苍对那个坐在角落里的人说道。 那个人似乎没听见一般,根本不加理会。 子苍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坐在了干草堆上,脱下外衣支在火上烤干。 “你朋友?”子苍小声问明秋。 “不是,大概只是在这里住一宿。”明秋笑着回答。 “你饿不饿?”子苍取出随身带着的一点干粮问明秋和那个人。 那个人浑身罩在一件大的斗篷里,也没有回应。 子苍微微有些尴尬,也不好多问。大概也是江湖人吧,有些江湖人是不习惯和别人亲近。 “没事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明秋见他带的不多,就笑着摇头拒绝了。 “我也不是很饿,一人一半吧。”子苍掰开干粮,递给明秋一半。 明秋笑着点点头,一口一口地吃,明明只是普通的干粮,他却吃得很珍惜,好像这是什么山珍海味。 子苍却没什么胃口,草草啃了两口就不吃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屋顶上发出噼啪的声响,似乎是催人昏昏欲睡的歌谣。 子苍看着篝火,想着子非。 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在找他的路上了。 这么大的雨他一定淋坏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他留下的记号呢。 想着想着,忽然有了倦意,于是靠着墙壁抱膝闭上了眼。 睡意渐浓,木柴燃烧的劈啪声像是催眠曲一般,和着雨滴声,让人昏昏欲睡。 意识就这么沉入了睡梦之中。 梦境里是大片大片来历不明的记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年站在小巷口,默默地站立着,好像在等着谁回来。 下雨,梦里也在下雨,天很阴。阴阴的天似乎沉沉地压了下来,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连呼吸也渐渐困难 子苍猛地醒转,揉揉眼,却看见明秋怒视着角落里的那个人。 “怎么了?”子苍带着浓浓的睡意问道。 “没事,你接着睡。”明秋回他一个微笑,摆摆手。 子苍嗯了一声,又沉沉睡去了。 梦竟然继续了下去。 那个少年一直等一直等,春夏秋冬一次次轮转,然后是渐渐的长大和苍老只是,那个人似乎一直一直都没有等到。 那种,等待的悲哀。不是等待花开时的幸福,而是渐渐明白自己要等的人再也不会回来的悲哀。 那种心痛的感觉,那种绝望的感觉,还有那种渐渐浓重的悲哀。 子苍的胸口一阵疼痛,迫使他睁开眼。 篝火还在燃烧,噼噼啪啪作响。明秋坐在篝火对面,对他微笑:“醒了?” ”子苍喃喃地说,摸摸胸口,是子非临走前交给他的护身符,取出来一看,护身符竟然发出了诡异的金光。 “这是什么?”明秋问道。 “我同伴给我的护身符,奇怪,怎么会发光。 ”子苍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没有结果,光芒反倒是渐渐暗了下来,最后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能给我看看么?”明秋问。 “嗯。”子苍把护身符抛了过去,那符却意外地被一阵涌来的风吹到了火堆里。 “啊。”子苍伸手想要去拿。 “小心。”明秋立刻出声制止。 那护身符似乎是什么易燃的东西,瞬间被火烧没了。子苍的手被篝火烫了一下疼得直吸气。 “没事吧。”明秋走过来看了一下子苍的手。 “没事,只是一点烫伤。”子苍回他一个笑容,飞快地抽回了手。 那个一直坐在角落里穿着斗篷的人不知道是睡是醒,却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冷笑。 “时候还早,你继续睡吧。” “大概睡不着了,这雨明早会停么?”子苍看着窗外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的雨,担心地问。 要是不停下来,明天他可怎么去找子非啊。 “这就不知道了,蜀地多夜雨,明早会停也说不定。”明秋坐在他身边,说道。 “不知道我同伴能不能找到我呢。”子苍叹了口气说。 “你给他留了记号,他应该可以找到你。” “嗯”子苍有些闷闷不乐地胡乱应了一声。 “你很担心他?”明秋突然问。 子苍微微红了脸,轻轻点点头。 “不是啦,他不知道我喜欢他。”子苍干咳了一声,低着头小声说。 明秋笑了笑,也不追问。 “你们这是要去哪?”明秋见他有些害羞,就换了个话题。 ”子苍扬起一个幸福的笑。 回长安,这真是一个温馨的答案。 历经了阴司的劫难,他们竟然能完好地回到原来的生活。 “长安啊,那是我的故乡。”明秋微笑,神情有些许游子的茫然和思念。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么?”子苍笑笑说。 “不了,我大概不回去。”明秋顿了顿,说道。 “在外面久了,总是会想念家乡的,有空的话还是回去一趟吧。” “嗯。”明秋勉强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带一件东西给我的故人吧,不知道他是否还健在。” “好啊。”子苍很干脆地答应了。 ”明秋取出了一把折扇,交给了子苍。 子苍打开一看,是一把老旧的扇子了,扇叶泛着微黄,上面画了几株梅花,落款是汪欣。 这名字,好像有点熟啊。 “啊,汪欣?是不是西临街的那个老画师?”子苍一拍脑门,想起来这个汪欣是谁。 “西临街?是啊,西临街。”明秋点了点头,眼神却有那么些许悲伤,“他现在过得如何?” “他啊,很好啊,我记得他开了家画铺,我偶尔路过也会进去看看,汪伯伯人很好呢。 ”子苍想起那个慈祥的老人,露出了纯然的微笑。 “是么,那就好。”明秋说道。 雨渐渐小了,外面似乎有了些许的光亮,天快亮了吧。 “我该走了。”明秋起身,提起剑说道。 “啊?等天再亮一点再走吧。”子苍看看天色还有些暗,说道。 “呵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明秋笑了笑,推开了门。 “那再见了。”子苍说。 明秋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剑客(中)END 正文 第四章 剑客(下) 外面的雨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只剩下清脆的鸟鸣声。 没过多久,一只黑色的大鸟扑腾着翅膀停在了窗口,歪着脑袋打量着子苍。 “非苍?”子苍惊喜地叫道。 一群白色的蝴蝶乘着晨光而来,围着小木屋转。然后是窗外子非挺拔的身影。 子非缓缓走来,进了小木屋,停在了子苍面前。子苍抬头看着他。 子非的神情,竟然有了失措的慌乱。眼中微微的倦意昭示了他一夜未睡。子非的衣服甚至还是湿的。 身子被猛然抱紧,然后是子非低沉沙哑的声音:“你没事,太好了” 当他赶回来时只看见一具野狼的尸体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停了。 向来冷静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如此慌乱的时候。 试着感应护身符的存在,却发现被什么东西阻挠了,最后竟然彻底没了感应,他差一点以为自己就会这么失去子苍。 那是一种在冥界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的茫然和无力。 为什么那时候要走开。 明知道这个树林里危机重重;为什么要留下他一个人。 明知道子苍根本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那种自责的感觉几乎要逼疯他了。。 “子非?”子苍感觉到子非的紧张和,因为他抱得那么紧,就好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一样。 这是不是说明,子非也是在乎自己的。 这种被担心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微笑。 “我没事,真的。”子苍小声说。 两人齐齐松开了手,看着那个说话的人,正是在木屋的角落里待了一晚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 “你们挡到门了。”那个人似乎有些不悦地说。 “阁下是?”子非觉得这个声音和气场有些熟悉,又记不清到底是谁。 “徐云鉴,我记得你的记性不错。”那个人准确地叫出了子非的名字,带着微微的嘲讽。 “寒蛟?青龙长老寒蛟?”子非忽然记起来了,多年前听过他的声音,那时候他还在神殿学习。 “哼。”那个人冷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昨晚的事,多谢长老施以援手。”子非以为是寒蛟从狼口中救了子苍,道谢道。 “不必谢我,是他自己命大。”寒蛟冷然说道,“自己的人自己看好,出了事可就没后悔药吃了。” 说完,也不管两人,就这么悠然离开了。 子苍扯了扯子非的衣袖,有些怯怯的样子。 “没事,青龙长老人不错,就是嘴巴毒。”子非摸摸他的头,说道。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子非见他安好,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兴师问罪”了。 子苍乖乖说了一遍,还大大的夸奖了明秋一番。 子非的眉毛却越皱越紧:“我们走吧,这里不能久留。” 子苍哦了一声,直觉告诉他现在还是不要和子非唱反调的好,于是乖乖跟上了。 子苍就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 已经尸骨无存地躺在地上。 好像被野兽啃食过一般。 可是他昨晚竟然根本没有听到被拴在木屋后面的马的嘶叫声。 “别看了。”子非不悦地捂住他的眼睛,一手拉着他走。 “怎么会这样?”子苍颤抖着声音问道。 其实子苍的运气不错,要不是在小木屋里阴差阳错地过了一晚,只怕他的下场不会比这匹马好多少。 “没了马,我们怎么回去?”子苍担心地问。 “走吧,出了林子就好了。 一路上子苍的话很少,似乎是被吓到了,子非也只是拉着他走,没有停下来。 “子非,我们休息一会吧。”子苍累得走不动了。 “应该快出林子了,再坚持一下,我们去附近的村子住一宿。”子非的声音低低的,还有微微的沙哑。 子苍忽然觉得不太对,转到子非正面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我没事,睡一晚就好。”子非的表情微微柔和了一些,说道。 ”子苍咬着嘴唇说道,子非一定是淋了一夜的雨,加上没有休息过才会发烧。 他不知道的是子非自去冥界以来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再加上这林子里的瘴气想没事都难。 “要是天黑前再走不出这片林子就不妙了,走吧。”子非说,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子苍点点头,也不再喊累了,乖乖地拉着子非一路走。 黄昏的时候,他们离开了这片诡异的树林。 匆匆在当地的村民那里借住,吃了点东西。 晚上的时候子非的烧似乎严重了起来,当地又没什么大夫,急得子苍团团转,整夜在子非床前守着。 这种事情,似乎一向是子非在做,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子非生病。 难怪人说平常不生病的人一旦病起来会格外厉害。 子苍又拧了一把湿毛巾敷在子非的额头上。 子非依旧昏睡着,睡梦里似乎也不太安稳,微微颦着眉。 子苍想明天一早去附近的镇子找个大夫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想着想着,觉得头好重,都赶了一天的路了,可能也累了吧。 于是也趴在子非的床前睡着了。 门被轻轻推开,几个鬼祟的黑影闪了进来,带着不怀好意的邪恶气息。 “你们要动手前,最好看看清楚周围有没有人。 ”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个人正在微笑,正是云沉昙。 我是睡觉分界线— 天亮了,子苍悠悠醒转,却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子非醒了,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门被推开了,沉昙端着一碗粥进来。 “都醒了?”沉昙见两人都睁开了眼,笑着问。 “你怎么在这里?”子苍起身问。 “来救人啊,啧,这样的村子也敢住,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们早就被吃干抹净了。”沉昙挑起眉笑着说。 “??”子苍不明所以。 “是我大意了。”子非淡淡地说。 “这个村子里的人,早就在一场瘟疫里死光了。”沉昙做下,笑眯眯地说,“剩下的都只是些鬼而已。” 子苍睁大了眼睛。不会吧 “子非你也是,居然会被瘴气侵入了。”沉昙摇摇头说道。 我是说鬼太子”子苍想起沉昙他们被困在千鬼之阵的事情。 虽然后来看见那几道惊人的天雷。 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赢了。。 “没事,迦音有事先回长安了,我在鬼界处理了些事情才追上你们。 生生被天雷劈到了魂飞魄散。 不过对你的身体还是多少有些影响的。 这么夭寿的禁术以后还是不要用了,太伤身。 当然不是他改回来的,他可没这本事。不知道清冥君和阎王签了什么协定呢,居然改回了子苍被折去的阳寿。 “谢谢。”子非说。 “你怎么改回来的啊?”子苍好奇地问。 “哎呀,这个就是商业机密了,不能告诉你哦。 ”沉昙笑着摇了摇手指说道,“好了,快点吃点东西吧,我们该出发回去了,这地方还是不要多待了。 两人点点头,很快洗漱了一番,吃了点早餐随沉昙离开了。 三人坐着一辆奇异的马车,竟然不到三个时辰就回到了长安。 “回家最好再休息几天,瘴气这东西很难全部拔除,应该还有一些在你身体里,自己多加小心。 “我知道,这些天的事,多谢你帮忙了。”子非难得道谢道。 “不用了,我可是要收钱的。”沉昙坏心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回了黑街。 玄明子啊,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曾经也这么帮过我,罢了,前尘莫问。沉昙幽幽地笑。 “子非,要不你先去休息,我去找那个老画师?”子苍见子非的脸色还不似乎很好,说道。 “不,我陪你去。”子非摇摇头。 “那好吧,我们快去快回。” 于是到了西临街那里。画铺还在,依旧是那副样子,客人不多,但是足够维持生计。 “汪伯伯~~~~~我来看你了。”子苍兴冲冲地跑了了画铺。 汪欣正在里面的画室里作画。 听到子苍的声音就慢慢走了出来:“是苍小子啊。 今天怎么想到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哎呀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可是常来看您的。”子苍吐了吐舌头说道。 “今天我还给您带了件东西来呢,喏。”子苍取出折扇交给汪欣。 汪欣打开扇子的时候,手抖了抖:“这东西你哪来的?” “是您的一个朋友交给我的,叫沈明秋。”子苍笑眯眯地回答。“他可能有事,说他不回来了。” 子非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到了现在他还没想通沈明秋早就死了么?真是迟钝啊。 “你在哪遇见他的。”汪欣倒是很镇静,就好像只是寻常的友人送来东西罢了。 “蜀地的一片树林里,他还救过我呢。”子苍笑着说。 “是么”汪欣低声说。 笨蛋,他救你是为了让你做他的替死鬼,这样他才能离开那片林子。子非心想。 “我有点累了,你们先回去吧。”汪欣扶着额头,说道。 “哦。”子苍看出他有点累,就乖乖拉着子非走人了。 汪欣仔细端详着折扇,已经旧了的扇子,却保存地很好。 原来,那个人早就不在了啊。一断四十年的音讯,这才有了答案,其实他也早就知道了吧,那个人大概早就死了。 到最后,他也没有回来,只是送回了这把折扇而已。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我就把这把扇子还给你。”那年明秋夺过他新画好的扇子,扬着灿烂的笑容说道。 他做到了,虽然迟了四十年。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要去游遍名山大川仗剑江湖的少年啊,最后竟然死去了。 而他自己,在长安的小巷里一等四十年,等他回来,等得白发便生,垂垂老矣。 我就在长安开个武馆。 你说好不好?”明秋曾经这么问他。。 “好啊。”他记得自己曾是这么回答的。 梦想就永远只是梦想而已。 他老了,他死了,最后谁也实现不了了。 就这样,无疾而终。 剑客(下)END 薄冰:继续对配角实行虐待默,最近写文有点虎头蛇尾啊 去修养一天更四章这不是人干的活满地打滚 接下来卡文顺便准备开学哭,为嘛开学还要考试~~~~~ 正文 第五章 狱中小记 从蜀中回到长安,顿时觉得日子平静了下来,可惜,好日子还没过多久 “徐云鉴,你可知罪?”某日,迦音国师派人带子非去了神殿,肃然问道。 “不知。”子非确实茫然,这些日子他行事依旧,并无过失。 “十四日晚你于闭城之时擅自翻越城墙入城,这难道不是罪?”迦音负手而立,淡淡地问。 子非猛地记起,那晚自己一时情急,竟然触犯了大业术师律令中不可于闭城之时擅自利用术法出入帝都这一条。 “按照律令应该如何处置?”迦音反问。 “下狱七日,若有官职停俸一月。”子非回答。 “那好,明日起去昭狱思过七日吧。 缓缓步上了宫殿长阶。 “原本我并没有罚你的意思。 你身为下一任国师继承人之一。 更应该严格遵守术师的律令。 迦音的意思已经十分明了了,他是将子非当做下一任国师培养,至于子非能否做到,则全看他自己。 只可惜,迦音的这份情他是不打算领了。 他只想要现在这样平静安宁的生活。 功名利禄终究是一抔黄土。 刻意追求这些反而会落入贪欲的魔道之中。 那时只怕他也会落到鬼太子那样的结局。 即使得到了清冥君赠予他的灵力。 他仍然只是接近迦音和沉昙的水平罢了。 若是要和清冥君匹敌。 没想到迦音竟然也是涅槃的人。 如果涅槃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强横的实力那真是太可怕了。 想起鬼太子的千鬼之阵。 子非仍旧心有余悸。。 片刻之间,迦音修长而寥落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国师殿的层层白色帷幔之间,如同重重白雾中凋零的白色莲花。 迦音国师终究也是寂寞的吧,等待了千年万年,他等的那个人却终究没有回来。 子非转身,大步离开了国师殿。 绿树葱茏,正是夏意正浓。“回来了?”子苍坐在院子的小水潭上的木桥栏杆上,含笑问子非。 “嗯。”子非点点头。 “国师大人找你有什么事?”子苍偏过脑袋好奇地问。 “下狱思过。”子非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子苍傻了,连晃着的白嫩嫩的脚丫也忘了继续晃下去。 一时间两人大眼对小眼。 说起来还是子苍的杏眼比较大。 子非细长的凤目微挑。 似乎睁不到太大的样子(好萌子非大人的凤眼~~~~~~)。 “七日而已,不必担心。”子非走上木桥,站到子苍身后顺手帮他理了理披散的长发。 “为什么要罚你?”子苍难以置信地喃喃。 “我触犯了大业术师律令。自然是要罚的。”子非淡然道。 “怎么触犯了?是不是因为我?我找迦音理论去。”子苍柳眉倒竖,不依不饶。 若是去了只怕你也少不了在昭狱待几天。 别忘了你在冥界用了禁咒。 他已经是看在清冥君的份上不予追究了。”子非皱着眉。 他怎么会认识那个清冥君。 实力如此深不可测的人。 恐怕当世已经没有对手了吧。 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 子苍一下子停止了挣扎,垂头不语。 “算了,当我没问。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子非揽他入怀,轻声说道,似是安慰。 子苍依旧不语,却还是抱住了子非。 有些事,是一辈子说不出口的伤痕。 那个男人对他和母亲做的事,他一辈子也无法释怀。 但是这又如何,他不想这一生都因此不快乐,那么请允许他和子非一同幸福下去。 清冥君,或者我该再叫你一声,爹爹。 长安有间昭狱,专门关押犯罪的术师,为了防止术师的术法可以轻易脱困,昭狱四周布满了防止术法施展的咒文。 无论是什么样的术师在昭狱里都和普通人无异。 “什么人?”狱卒拦下了一个提着食盒的俊秀青年。 那个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晃了晃。 “原来是国师大人派来的。请进。不知大人要见哪一位?”狱卒见到玉牌立刻和缓了脸色,打开了昭狱的外门。 “我要见徐云鉴徐大人。” 他为了去昭狱还专门跑了一趟神殿。 好说歹说威逼利诱才从迦音手里拿到了玉牌。 否则还真是进不来。。 ”子苍随狱卒到了关押子非的地方,见子非安然在石室里打坐,神情却似乎有些憔悴,心疼地问。 上次发烧后子非的身体就没全好,瘴气还在体内没有全部拔除。现在又被关在了昭狱,子苍真的很担心。 “没事。”子非睁开眼淡然地说。 “大人,昭狱有规矩,探监不可以超过半个时辰,大人可要抓紧时间啊。”狱卒提醒道,说完便出去了。 “我让厨房做了点东西带给你,这里的伙食很糟吧。”子苍摆开了食盒说道。 “还好,有饭(白饭)有菜(青菜),有时还有肉(蟑螂一类的)。 ”子非垂下凤目,平静地说。 其实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自从昨天从青菜里挑出了一条蜈蚣以后。 “那你吃吧,我明天再送来。”子苍抱膝坐在子非面前,看他一口一口扒着饭。 子非快速而优雅地吃完了。 还掏出手帕擦干净嘴角。 即使在监狱里也不忘保持风度和形象。 子非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的啊?”子苍记得那天子非把话题一笔带过就没再提起。 于是趁机提出了疑问。。 “七月十四日于城门关闭之时擅自闯入长安城被迦音国师现场抓获,触犯大业术师律令第七卷十九条。 ”陌生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抬头。 对面一间石室里坐着一个陌生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阁下是?”子非刚被关进昭狱的时候就看见他了,一直没和他交谈过。 既然人家现在都出声了,还是应该问一下。 “在下白衣。”那人理了理脏乱打结的头发打了个哈欠说道。 “骗人,你明明穿着灰衣。”子苍撅着嘴表示不赞同。 这件衣服原来是白的。 只是在昭狱住了半个月就变成了灰衣。 再住半个月大概就要变成黑衣了。 ”白衣笑得阳光灿烂,一点没受牢狱之灾影响的样子。 “这样啊那你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子苍好奇心又开始发作,不顾礼貌问题就问了。 当然看他一脸无辜的求知热情,一般人也不会觉得他有什么冒昧。 “哎呀,说起来就有点丢人了。话说半个月前我正从春风楼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了迦音大人” “就这样被关起来了?”子苍不解。迦音大人虽然冷冷的但是看起来也不至于因为喝花酒就把人关禁闭啊。 “这倒是没什么,又没有律令规定不许术师眠花宿柳,毕竟不是每个术师都像徐大人这么洁身自好。 当然要是我家里有这么个可人的美人在等我。 我也不会去花街”白衣呵呵笑了两声。 眼光在子非和子苍之间瞄来瞄去。 只差在脸上写:你们两人有奸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人在长安也算是公开的一对了吧,虽然事实上目前还不是。 子苍眨眨大眼睛一脸无辜状:“然后呢?”好像根本没看懂白衣蓄意的表情,倒是子非干咳了一声。 白衣一脸被打败的样子。 用同情的目光慰问子非。 我一阵头晕恶心就全吐在国师大人的袍子上了。”。 说完还假意叹了口气:“哎,无妄之灾啊,飞来横祸啊,时运不济啊,命途多舛啊” 子非AND子苍:你活该。 “白虎长老似乎对本宫的处罚有意见?无妨,你可以吱一声。”昭狱的内门被猛地打开,迦音寒着脸走了进来。 “吱”白衣一脸严肃。 子苍顿时笑抽了,脸埋在子非的胸口强忍着不出声,身子已经抖成一团。 “当街醉酒大失长老仪态外加亵渎国师,关你半个月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迦音冷冷扫过白衣,也就是白虎长老,说道。 “呵呵,谢国师大人开恩了,国师大人可是来放小人出去的?”白衣谄媚地笑啊笑,一脸期待。 “我看白虎长老似乎很喜欢这里,那就多待两天好了。”迦音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某人的美梦。 “OhNO”白衣哀嚎。 子苍再次被白衣逗乐了,窝在子非怀里笑个不停,子非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钦天监徐云鉴听令。”迦音不再搭理白衣,转而向子非说道。 “国师口谕:齐鲁碣石宫一事已成。 鉴于徐大人一贯优异表现。 神殿予以破格录取徐大人为玄武长老。 望日后徐大人对大业王朝尽心竭力。 ”迦音绯红的眸子冷冽地扫过子非,几乎是带着几分威胁,“徐大人对本宫的特别批命没有异议吧。 子非沉默半晌,生硬地说道:“谢国师大人。” “不必,本宫只是物尽其用罢了。”迦音点点头,转身离去。 昭狱里弥漫开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哎呀,这么说来我们以后就是‘同事’啦,呵呵,恭喜恭喜,要请客吃饭。 ”白衣似乎没有注意到子非阴沉的脸色说道,也许他是直接无视了吧。 子苍起身抱了抱他,没有出声。他知道子非不想介入这些,他要的从来就是常人不敢想象的简单。 他见子非和子苍抱在一起似乎愣了几秒。 又不得不痛苦地充当拆散人家相亲相爱的侩子手。。 “大人,时辰到了。” 现在,狱卒大人的内心是这样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这是要遭雷劈的啊,555,要是让春风楼的小绿姑娘知道了还不把我踢出门去 呵,还有个古代同人女 ”子苍在子非耳边小声说道,提起篮子狱卒点点头,抱歉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哥久等了。 “不会不会。”不行了,我喜欢的是女人是女人是女人(自我催眠ing) 临出门前,子苍还回眸一笑:“子非要保重哦。” 白衣吹了个响哨,大有调侃之意。 子非没理会他,接着打坐。 果然吃饱了肚子心情就会好很多。 (只是吃饱了的关系么?没有苍宝宝来探望的关系么?不诚实啊不诚实)。 “哎,有人疼有人爱,哪像我,在昭狱待了半个月连蟑螂都吃出感情来了,哎。 ”白衣大声叹气,企图吸引某人的注意力。 子非:(有点泛胃酸) “前两天吃到一条蝎子。 顿时觉得这是人间美味啊。 果真不是一般蟑螂蜈蚣苍蝇比得上的。 可惜多乎哉?不多不多”。 子非:(他的胃到底是什么做的?)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 以前我在琼州的时候。 被困在了一个大林子里。 见到一条大腿粗的蟒蛇顿时就像见了亲娘一样。 扑上去就咬(您见了娘亲也是扑上去就咬么)。 硬生生咬死了它(饥渴是可怕的)。 里面是一团团白花花油腻腻软绵绵圆鼓鼓在蠕动的寄生虫~~~~~~~哎呀。 等不及用火烤就连皮带虫一起下肚了。 其实味道也不错。”。 起身,掏出手帕,蹲到墙角,呕吐~~~~~ 一炷香之后,子非大人脸色苍白但是镇定地坐好,继续打坐。 “哎,越说越饿,你也饿了吧,不好意思,连累你也陪我饿肚子了。 ”白衣笑得毫无诚意,只差在脸上贴上“我是故意的”五个大字了。 子非眼中闪过一道疑似怨恨的幽光,随即又闭上了眼。 子非大人是得罪不得的,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可怜的孩子,愿主保佑你,Orz。 PS:这章份量好足啊 正文 第六章 君子式报复 “这彼岸花,果真是开败了呢。”沉昙坐在花圃旁的躺椅上,幽幽地说。 那血一般耀眼璀璨的花儿,也终究不过是刹那的美丽。 清冥君一袭白衣,默然不语。 “何不放他一条生路呢。”沉昙低低地问,似乎是在呓语。 “他错的太多。”良久,清冥君回答。 “他不过是求一个无望的长生罢了” “明知无望,何必痴想。 ”清冥君言罢微微愕然。 痴想么,他又何尝不是在痴想呢。 呵,因爱生怖,因爱生恨,离别遂生。 这就是命。”沉昙略略莞尔。 “我也不过是羁于凡尘的世俗之人罢了。 那夏季碧蓝的天,让人想要忘记一切的爱恨痴缠。 “何不怜取眼前人。”清冥君淡然道。 “这句话,我还给你。”沉昙微微一笑。 两人相视半晌,了然一笑。只是,那笑容间却是彼此明知的苦涩。 若是爱真的有那么简单,这世间又何必有那么多苦难。 你的脸色怎么还是那么差?”子苍提着饭盒来探监。 见子非略带憔悴的面庞似乎比昨天还要糟糕。 “没事。”子非淡淡地说。 对面的白衣猛地打了个喷嚏:“谁在咒我?” 孩子,你扪心自问吧。 白衣笑眯眯地说:“刘大人有所不知。 徐大人就扶着墙壁吐了好久。 一肚子山珍海味就这么还了回去。”。 子苍一愣,转而无比幽怨地瞪着子非,似乎在无声质问。 子非忍不住眼角抽搐,污蔑,赤果果的污蔑。 一时忘情跟他说起了我在琼州时的经历。 就是那又肥又嫩又白又胖一团团蠕动的美味的寄生虫啊”说着。 登时照亮了整个昭狱(好大的电灯泡):“原来白大人有这等癖好。 “我曾经在西域见过一种巨大的虫子。 但是条条有手臂这么粗。 最喜欢从PP那里钻进人家的身体里。 慢慢把人的内脏吃掉哦~~~~~~”。 “这算什么,”白衣潇洒一笑,“我在扶桑国游历的时候(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饮食安全我还是省略了吧)” “咦,我倒是听说过这种虫子,但是以前见过比这种还要变态的呢,就是波斯那里啊还有丝绸之路上我见过一种” “行了,今天就交流到这里吧,我该回去了。 ”子苍笑得很圣母,手里捏着一张子非同学暗错错地递过来的小纸条。 “好~~~”白衣脸色铁青,待子苍离开后迅速爬到墙角边,“呕~~~~” 可惜啊,没吃东西吐不出来。 子非:胃又翻腾了。 只见子非同学无比优雅地起身,拂去灰尘,几步走到了墙角边,取出手帕,蹲下,呕吐 看吧,对比一下动作就知道你远远不如子非大人了嘻嘻 第二天,子苍同学提着两个食盒进来探监。 “子非,这个给你。”子苍同学很人妻地把饭盒打开,放在子非面前。人妻啊人妻。 ”子苍笑得比昨天还要圣母,天知道他昨晚对着镜子圣母笑了一个时辰。 原因是他看了子非写满了一张小纸条的控诉以及报复建议。 COW,敢动我的人,你等着!(RP小受爆发了)。 子苍自认为(注意是自认为)是个君子,君子的报复自然要很君子。(真正的君子,是子非sama) “子苍你真是个好人~~~”白衣涕泪横流地接过饭盒,打开第一层,是一盘精致的糕点。 子非在一盘冷眼旁观,倒是没有开动。 心怀感激的某人狠狠咬了一口糕点。 “为什么会有半只蟑螂”白衣呆滞地看着剩下的半块糕点,喃喃自语。 “因为另外半只在你的肚子里啊。”子苍继续圣母笑,温良地说。 “啊啊啊啊啊啊~~~~~~”某人惨叫一声,扶着墙角继续昨天未完的事业,可惜,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了。 “白衣大哥,你不是很喜欢吃蟑螂么,我还特意让人家做了一份蟑螂夹心的糕点呢。 ”子苍似乎很委屈,撅着嘴抱怨。 当然,一切都是坐在一旁看戏的某人暗中授意的。 白衣用黑乎乎的袖子抹抹嘴,一本正经地回答:“你错了,我吃的不是蟑螂,是寂寞。” 欠扁,实在是太欠扁了。这是在场另外两个人共同的心声。 “既然你这么喜欢吃寂寞,那我还是让你吃个够吧。”昭狱的内门被打开,一个明艳的美人倚着门,扬眉一笑。 “雀雀,你不能这样~~~~~~~” 美人微微一笑,就这么幽幽远去了 真是个神奇的人子苍和子非无语地想。 “雀雀~~~你回来~~~~~~~”某白衣欲哭无泪地扒着牢门啜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可惜,某两人的心里只有两个字活该。 “白衣大哥,我们继续来谈论一下稀奇古怪的虫子吧,我觉得这个好有趣的说。”子苍微笑着说道。 “不,不用了吧。”白衣额头上冒出了可疑的汗珠。 拜托,再这么下去离开昭狱的时候他就要成为骨感美人了还是有史以来的骨感。 不要啊~~~~他是喜欢骨感的美人,但是可不要自己变成那么骨感的 “哎呀,白衣大哥和我客气什么,莫不是看不起我?”子苍一脸幽怨地问。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 “那好,昨天说到哪里了?哦,对古墓里那种吃人的巨虫,好变态啊好变态”子苍兴致来了,开始滔滔不绝。 白衣:大哥,我都叫你大哥了,我怕了你了。 子非:(茶)继续讲,看他能撑多久。 子苍:(继续圣母地笑)敢欺负我家子非,你等着! 在白衣的无尽期盼中,狱卒大哥终于还是来了,虽然是姗姗来迟。 “刘大人啊,实在不能拖了,已经超过半个时辰了。 ”狱卒大哥虽然很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小两口热乎,但是还是站出来维护“正义的律法”了。 “哎,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们继续哦。”子苍遗憾地叹气。 “得救了”白衣扶着墙壁,仰天长啸。 “”子非在一旁默不作声,还好这次事先在耳朵里塞了布条。 看着眼前还没有开动的食盒,子非的脸上似乎有了一抹“奸诈(?)”“腹黑(?)”(太破坏形象了)的笑意。 事实证明,君子是得罪不得的。 白衣同学,呵呵,节哀。 君子式报复END 薄冰:这算是什么状况两只腹黑欺负人么抖。 可见子苍同学不仅是天然受啊笑 再发一章,然后开始不定期更新了,快开学了还要准备考试呢嘻嘻 正文 第七章 玄武 话说,出狱了的子非正式在神殿继任了玄武长老,也从此离开了钦天监。 钦天监的一帮老头子叹息之余,也觉得这样才好,至少不会埋没了他的才华。 徐云鉴留在钦天监,实在是浪费了,去了神殿的他,会有更好的发展吧。 可是,某人可完全不这么觉得。 “大人,主人说他今晚不回来了,小人为您呈膳吧。”美丽的宫装的式神柔柔地说。 “不回来了么。”子苍坐在环廊的栏杆上,失望的说。 已经是三天了,子非一直没有回来。 知道子非一定很忙所以才会不回家,可是连续三天没有看见他,实在有些想念。 起初是若有所失,然后是不断地记挂,最后是念念不忘。 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很孤单。 夜里醒来想起子非没有在隔壁睡着的时候,就会不安。 他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呢。 子非在身边的时候没有感觉到。 那是因为子非的存在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子非不在身边的时候。 他就会忍不住觉得落寞。。 “子非”子苍默默地在心里呼唤子非的名字。 “大人,请用膳吧。”式神说。 “嗯。”子苍点点头,跟着式神去了用膳。 一餐饭吃得食之无味。 不是不好吃,只是没有子非做的菜的感觉。 子非的菜,很清淡适口,让人觉得吃着很温馨。 原本子非不喜欢加糖,自从子苍来了以后,倒是开始放糖了。 吃完饭,子苍继续在栏杆上发呆,抬头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神情寂寞。 忽然,有什么东西蹭到了他光光的脚,痒痒的。 “”子苍傻傻地看着地上的小东西,一双猫儿样的杏眼对上一对绿豆般的小眼,眨巴,眨巴。 “啊啊啊啊,好可爱的小乌龟啊~~~~~~~~~” 捧起小乌龟,子苍两眼冒出了可疑的爱心。 “子非子非,你看有小乌龟诶。”子苍下意识地往书房跑,然后猛然想起,子非不在。 一下子感觉到难言的失落,然后是无法言表的想念。 慢慢地靠着柱子坐了下来,天晚下来的时候,地板也有点冷,尤其子苍还光着脚。 “喂,小乌龟啊,子非不在呢,原来想给他看看的”子苍双手捧起小乌龟轻声说,透着一点无力和伤感。 小乌龟黑黑的两颗小绿豆一样的眼睛对着子苍的眼,然后冒出一句话:“你看清楚,本大爷才不是乌龟!” “我大概是太困了,出现幻听了。”子苍扶着额头说道。 “喂,你没听错,本大爷是玄武,才不是乌龟!” “可是你明明就是乌龟啊。”子苍戳了戳它的壳,“你看,还有壳。” 有壳的就是乌龟啊?!螃蟹也有壳啊!”小乌龟个子虽小。 子苍被它欺负地一惊一乍的。。 “玄武就玄武吧虽然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子苍弱弱地说。 “笨蛋,没看到我长了条尾巴么!” “乌龟都有尾巴吧”子苍再次弱弱地说。 “COW,本大爷的尾巴是条蛇!”玄武得意地扬起尾巴晃了晃,赫然是一条小得几乎看不出来的蛇。 可是,再小那也是蛇啊! “啊啊啊啊啊,有蛇啊”子苍生平最怕蛇,一甩手扔飞了玄武,扑通一声,玄武大神掉进了水里。 “你你你!你个大胆刁民,竟然敢把本大爷丢进水里!!”玄武扑腾着小身子在水里游,一边探出脑袋来叫骂。 “快看快看,有乌龟诶。”子非家的锦鲤嘻嘻哈哈地围了上来,调戏可怜的小玄武。 “哎哟,它的尾巴好奇怪啊,嘻嘻。”锦鲤甲凑近去看看它的尾巴。 “呵呵,好小只啊,真可爱,姐姐摸摸。”锦鲤乙用尾巴“挑逗”小玄武,甩在了人家的脸上。 “围观围观,一起围观它~~~~~~”锦鲤丙大声招呼。 “嘻嘻,哈哈,嘿嘿,呵呵”锦鲤们纷纷凑上来围观。 原来锦鲤也有围观别人看热闹的坏习惯啊扶额。 你们别乱来啊~~~~~~~哎。 不要拧我的耳朵啊!”(乌龟有耳朵?嘻嘻。 借此报复小璃姐姐每次在我倒戈向清冥君的时候拧我耳朵之仇。 赶快躲起来被她看见我就死定了)。 “”好像很可怜的样子子苍默默地想。 “子苍。”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子非,站在环廊的一角,身姿挺拔如同一棵笔直的树。 “子非。”子苍喃喃地念着子非的名字。三天不见,却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怎么傻了?”子非居然开起了玩笑,走过来帮他理了理披散下来的头发。 “子非我想你。”子苍说。 “嗯?”子非显然是被子苍如此直白的话惊讶到了。 “你今天还要走么?”子苍轻轻咳了一声,别开了眼,岔开话题。 “我来看看你,马上就走。”子非淡淡地说,“最近事情比较多,过一阵子就好了。” “哦”子苍失望地低下头,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抱歉。”子非说。 “我知道子非很忙。没关系,你自己也要小心。”子苍说。 子非也很辛苦吧,这阵子好像瘦了很多,只是站着的时候依旧身姿挺拔,风姿轩然。 而他的气场,也似乎比从前凌厉了很多。 前几天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们聊天的时候。 听它们抱怨子非大人近来气势强盛。 弄得它们心惊胆战的。 子苍倒是没什么感觉。 (薄冰:废话,有杀气也不会冲你使出来)。 “嗯,式神说,你又没怎么吃东西?”子非微微皱着眉问道。 “呃,它们做的没有你做的好吃。”子苍嘟着嘴,微微抱怨的口气。 子非摸摸他的头,不语。 “喂~~~~~把这群该死的锦鲤赶走啊!”某玄武在池子里挣扎着,企图摆脱这些围观它的锦鲤们。 “玄武大人?”子非愕然地看着池子里被锦鲤追赶着围观的可怜小东西。 “啊,终于有识货的了人了!本大爷才不是乌龟,本大爷是玄武啊玄武!”玄武眼泪汪汪地说。 “”子苍小小地扯着子非的袖子。 他真的是什么玄武啊。 我以为它只是被蛇咬到了尾巴”(咳。 其实蛇尾巴才和玄武的壳相连。 另一头才是蛇头的样子。)。 子非扶额:“玄武大人,麻烦回神殿好么,前些天您擅自跑出来,现在整个神殿都在找您。” “不去不去,死也不去!”玄武挣扎着爬上岸,坚决拒绝了子非。 “那就死吧。”子苍小声嘟囔。 某白衣人士一脚踹开了子非家的大门,站在门口说。 “白衣?”子苍眨眨眼问。 ”白虎长老白衣一副没正经的样子冲子苍挥了挥手。 “不好意思啊玄武大人。 虽然您伙同朱雀大人破坏了定位神兽的阵法。 所以我劝您还是乖乖回去的好。 “555555不要啊~~~~~~~~” “这个就由不得您了。 朱雀大人已经乖乖回去了。 这里有两位神殿的长老在哦。 您跑不了的。”白衣耸耸肩说道。 “况且四神兽共同镇守长安和镇妖塔的结界。 您这次任性会给神殿造成多大损失您知道么?我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睡觉了!”。 子苍仔细看看他的脸,果然,有黑眼圈了诶。 这形象啊恐怕还没有他再昭狱的时候好,不过好歹衣服是白色的了。 子苍又看看子非,显然比白衣的造型好一点,也没有胡渣,只是神情多少有点憔悴。 “子非,你不会也三天没睡吧。”子苍小声问。 “他比我倒霉,四天了。”白衣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 子苍顿时就难看玄武了。他刚才怎么会觉得它很可爱?真是不懂事。 “玄武大爷?考虑得怎么样子?”白衣痞痞地问。 “玄武大人,青龙大人已经发话了,要是您负隅顽抗,回去一定好好收拾您。 ”子非也发话了,还是青龙大人的原话。 走!”趴在地上的小玄武在一道深色的光芒闪过后化成了人形站了起来。。 “你就是新的玄武长老是吧,好,咱们走着瞧。 ”只有十几岁少年模样的玄武愤愤地说,可惜了一张斯文好看的脸蛋。 倒霉透了!”少年撇撇嘴白了子非一眼。 居然把本大爷扔到了水里。 于是玄武在两位长老的“押解”下会神殿去了那个背影啊,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啊。 “哎,走了走了,大家也散了吧。 ”围在池子边看好戏的锦鲤们见好戏演完了,就又嘻嘻哈哈地散场了,“子苍大人记得喂食啊,昨天您又忘记了。 “好。”子苍对这群锦鲤们很无语,似乎近来它们的个性越发恶劣了,以前还蛮羞涩的说。 就这样,喂完了食,再洗漱完,没事干的子苍在子非书房里发呆。 子非的书房,有子非的味道呢。 “子苍大人。”式神在门外敲门。 “进来。”子苍说。 式神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子苍大人,主人刚刚做了一点点心派人送来了。” “啊?”子苍接过食盒,打开一看,是一盘桂花甜软糕,还是温热的。 取出盘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子非遒劲却清爽的字迹:寝前勿多食。 子苍忍不住微笑,几乎可以想象到子非一边给他做点心一点纠结着怕他睡前吃太多的样子。 可是,真的很感动呢。子非记得他没有吃饱晚饭,即使很忙还是特地抽空做了点心送过来 倒不是一盘点心有多费事多珍贵,只是那份心意,让人感动。 于是我们的苍宝宝很高兴地吃掉了全部的点心,然后把子非纸条收起来压到了枕头下,睡觉去了。 您的担心完全是不必要的。 子苍才不会乖乖听话。 他可不是什么听话的好孩子啊。 (^__^)嘻嘻。 玄武END薄冰:我也好想吃点心点心子非亲手做的爱心糕点&10084; 说好了不定期更新坑都蹲好哦。哎万恶的开学 正文 第八章 青鸟(上) 那天的傍晚,下雨。 夏天的雨总是格外急躁,激起地上的尘土,带着土地的腥气,还有植物清新的味道。 子苍坐在环廊的栏杆上,小口小口地啜着酒。 这雨,下了有些时候了呢。 式神从子苍身边走过,托盘上有新沏好的茶。 “那个,帮我拿壶酒来好么?”子苍叫住式神,谄媚地说道。 “子苍大人,您已经喝了一壶了,主人有令,禁止您多饮。 ”美丽的式神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小人可以去请示一下主人。 子苍皱着小脸,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讨厌,连式神都欺负他。 可是还是不敢再子非眼皮子底下违抗他,只好乖乖地品味壶中最后几口酒。 靠着栏柱,坐在栏杆上,看庭院浸没在一片水帘之中,也是一件温暖而平静的事情呢。 时常踏过的小池上的木桥被雨水洗净,还有满院子的花草。 子苍喝下了壶中最后一口甜酒,淡淡的甜酒的味道还弥漫在口中,好像是触手可及的流连不去的幸福。 “风大,会淋到雨。” 子苍抬头,是子非。他看着院子,好似在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施以关心似的。 子苍微微一笑:“怎么?心疼你的花?” 子非低头看他,许久,最后却是闭目不语。 不是心疼花,是心疼你。 子苍还是微笑,子非的温柔,从来都不会说出来。 “今天不去神殿么?”子苍问。 子非刚继任玄武长老的那段时间,很是忙碌,甚至常常顾不得回家,直接宿在了神殿里。 现在渐渐好了许多,闲了下来。 “不用。”子非说,想了想又补充,“以后不会那么忙了,可以每天陪你吃饭。” 他对那里错综复杂的局势知之甚少。 而迦音国师有意锻炼他。 从来没有给他什么额外帮助。 加上子非是直接空降到长老一职。 为了确立威信巩固长老一位。 他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那段时间,冷落子苍了吧,可是他却没有抱怨过什么,有时候,子苍竟然意外的懂事体贴。 有时候半夜,他还会回家来,看看子苍的睡颜,然后再离开。 只是这样看一眼,就好像平复了他一切的不安和倦怠,以及他暧昧的思念。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无法忍受见不到子苍了呢年初那一场绚丽至极的烟火,点亮了他的知觉。 那一刻,他才明白,他对子苍的感情,不是善意,不是怜悯而是爱。 而子苍,却依旧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孩子,似乎永远不会知道爱的存在。 而子非,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达。 于是只有一直一直沉默下去。 说不说出来都不重要了吧。子苍从来没有离开他的念头。 若是这样平静地过一辈子。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这样安宁祥和歌舞升平的长安,只怕已经是波诡云谲下的鬼影幢幢了吧。他还能保护他多久 我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分界线 “你对我的决定,很不满,是吧。”那一日,迦音国师对他说。 ”子非没有隐瞒自己不满的意思,他早已和迦音说明了自己无意进入神殿。 神殿的水太深,一旦涉入,只怕就没有离开的一天。 而他从来没有对权势力量执着过。 “我本想尊重你的决定,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子非,我感觉得到你身上那个人的力量,你见过他了吧。 ”迦音国师长叹,说道。 ”那个尊贵超然,气宇高华如同神祇一般的存在。 任何人见到他都会有匍匐在他的脚下顶礼膜拜的冲动。 即使,知道那个神祇早已背弃了天道的信仰,沦为了心魔的奴隶。 “他将力量给了你,便是交换了一个承诺。他要你照顾子苍,可是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 “逢魔之时降至,届时魑魅魍魉妖孽横行,子苍的体质注定了他不会有安宁的一天,你保护得了他么。 还有清冥君,那个古往今来,甚至在将来也未必有人可以超越的‘神’,如果有一天你注定要对上他,你保护得了子苍么。 ”迦音在苍白华丽的宫殿的台阶上,神情空洞肃穆地说。 “如果是为了子苍,我会的。”子苍闭上眼,虔诚地许下了一个承诺。 不只是这样啊,子苍注定了是逢魔之时的媒介,也注定了是牺牲品,子非啊,你保护不了他的。 “子苍他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也是最不幸的人了。 ”迦音国师淡淡地说,“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我只希望你的执念不要成为你疯狂的理由。 固然可以让一个术师一日千里。 却也增加了他走火入魔的隐患。 更可怕的是那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火入魔的人。。 清冥君,纵使是你,也逃不过心魔啊。 您自己在空灵山设下的结界封印终究是无法阻止您的脚步的。 终有一天您会彻底疯狂。 再一次伤害您最爱的人。。 您那禁忌的爱啊就是您此生的终点了吧。 您,因为爱的执念,永远无法到达触手可及的那个境界了。 您的无上天道,毁在了刘郁那双不染鲜血与尘埃的眸子里,那是所有人的悲哀。 —我是最爱清冥君的分界线— “子非?怎么了?”子苍见子非沉默了好久,忍不住出声。 子非的手抚上了子苍的脸,子苍愕然地看着他,微微张着淡粉色的唇。 “如果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子非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听不见。 子苍依旧睁大了一双猫儿一样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子非。 “算了,你不明白。”子非苦笑,收回了手,转身想要离开。 衣袖一紧,子非回头,是子苍扯住了他的袖子。 “我不明白?”子苍猛地抬起头,眼里有朦胧的水汽,“是你一直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子苍微微一笑,有些凄凉:“我不明白,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有试图让我明白。” 子苍突然站起来,扑进子非的怀里,紧紧抱住子非的腰。 “没明白的人,是你吧,子非,你,你从来都不知道”子苍的声音闷闷的,很轻。 子非一愣,回抱住了子苍,安慰似的摸他的头。 “对不起。”子非轻声说。子苍是迟钝,但是有时候直觉却很敏锐,只怕他有时比子苍还迟钝。 我不知道我的小心翼翼已经伤害了你;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的沉默让你一直不安心;对不起。 子苍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 子苍的一双杏眼里弥漫开了水汽,一把推开子非。 “既然要拒绝,何必说的这么好听?”子苍凄然一笑,头也不回地奔入了大雨之中。 子非当即楞在了那里。他,又说错什么了么? 青鸟(上)END 薄冰:所谓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远目。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不可以乱说的啊看吧,苍宝宝误会你拒绝了 写感情戏好不顺手啊咳咳,可是再不表白我自己都要抽死自己了 连更三章哦呵呵,然后开学哭 正文 第九章 青鸟(中) 天下着很大的雨。 子苍在大雨中奔跑,不知道要去哪里。 鼓起勇气的回应,却只有一句对不起。 子非,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到让我误以为你对我并非无情。 雷声渐近,带着毁灭一切的颓唐和决绝。雨水,像是天空被捅开了一个口子,不住地往下倾倒。 子苍已经看不见眼前的路了。 不远处的一声轰然雷鸣,然后是鸟儿凄美凌厉的尖啸。 子苍抬头,努力透过密密的雨水看清眼前的景物。一抹青色的剪影从天上落了下来,落在了不远处。 子苍揉了揉眼睛,走上前去。是一只青色的美丽鸟儿,躺在积水的路上,有气无力地轻轻叫唤。 子苍蹲了下去,想去摸摸它。鸟儿毫不领情地狠狠啄了他一口。 “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帮你而已。”子苍小声说。 青色的鸟儿瞪着好看的翠绿色眼睛检视着他,最后似乎相信了他,不再挣扎。 子苍脱下湿透的外衣,把它包了起来。 “鸟儿啊鸟儿,我们算是共患难吧。”子苍苦笑,找了一个淋不到雨的地方,抱着鸟儿坐在那里。 怀里的鸟儿用清澈的眼看着他,似乎是安慰。 子苍摸着它青色的羽毛,微微苦笑。他竟然需要一只鸟儿来安慰了么? 鸟儿的尾羽有烧焦的痕迹,似乎是被雷电擦伤了,但是竟然没有雷击致死呢,也算是幸运了吧。 就像他,虽然被子非拒绝,但至少子非不会因此不再照顾他了吧。 但是,还是忍不住会难过呢。 雨声滴滴答答打在屋檐上,声音寂寞。 “鸟儿啊,我喜欢一个人,一直好喜欢好喜欢他,可是我到很久以后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爱。 可是那个人拒绝了我。 脸上是湿痕不知道是未干的雨水还是新落下的泪水。 “你知道么?我们认识好多年了。 他一直对我很好很好。 他都会帮我收拾烂摊子。 从来都没有真正生过我的气;他还照顾我。 我生病的时候他总会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好到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所以才这么纵容我。 “他一直把我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从来不让我知道他的辛苦和心事。 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可以懂他。 这么多年他一直是一个人。 鸟儿眨巴着眼睛盯着子苍,时而从喉咙里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子苍忽然觉得自己可笑,和最爱的人吵架,和陌生人说心里话,真是一件无比凄凉的事情。 “有时候我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 只要他一如既往地宠着我。 哪怕要我永远是一副不知世事的样子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怕啊。 我怕有一天他会厌倦了这么累赘的我然后就离开我。 “不是没有了他就会活不下去。 只是我早就被他宠坏了啊。 没有谁离开了谁会活不下去。 曾经他以为离开了清冥君。 他一定会难过得死掉。 但是到最后是他自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他。 害怕地逃出了他的世界。。 他真的希望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那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地和他在一起。 他们一定会很幸福吧。 他甚至比子非还要宠他。 不论对错。他的眼睛看着子苍的时候。 总是温柔地让人忍不住想微笑。 只是,他们最终无法在一起。 即使很久以后他回忆起那段黑色的记忆时还有微薄的依恋和暧昧的爱情,他也只能狠狠地强迫自己忘掉这一切。 那个睥睨天下无视礼法的男人可以不顾血缘地爱上他,可是他却做不到 母亲那一地淋漓的鲜血和破碎的骨骸在他的灵魂里烙刻下了太深的伤痕,使他无法无视他们之间的血缘。 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淡忘了空灵山上自由自在的十六年的岁月? 什么时候开始,记忆里那个男人俊美无俦的面庞开始渐渐隐去了? 什么时候开始,夜里醒来,第一个想起的人已经变成了子非? 原来,他曾经念念不忘的自以为深刻的东西,通通敌不过时间还有子非沉默的温柔。 子非子非子非子非子非子非子非子非子非子非子非子非 怀里的鸟儿动了动,蹭了蹭子苍的胸口。 子苍低下头微微一笑:“鸟儿啊,我好像想明白了。” “曾经有一个人等了我整整十六年,等着我长大,等着我爱上他,可惜在我长大了之后却再也无法肆无忌惮地爱他。 现在我有了心爱的人,我们还会有很多年的时间,我可以等下去,等到他爱上我,这就像是轮回里所说的报应吧。 ”子苍一边轻轻抚摸鸟儿的脑袋,一边说,“我曾经听一个人说过,等待一朵花盛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那么等待一个人也应该是一样的。 是啊,等待,原本就是一种美丽的姿态。 即使子非永远不会有爱上他的一天,至少让他等待他时的模样烙刻在他的记忆里。 于是微笑,等待么,也没什么不好吧。 子苍抬头,是子非。撑着一顶青色的油布伞,站在屋檐前,神情淡漠,眼中却有淡淡的安心和释然。 外面下着雨。子非持伞而立的样子是说不出的淡定安静,如同陈年的水墨风景画。 子苍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不语。 “我们回家吧。”子非说,伸出了手。 子苍看着他,眼中有初遇子非时的哀伤。 家,到底哪里才算他的家?是那远离尘世的空灵山无象宫,还是这喧嚣长安的一隅? “子苍”子非低沉却温柔的声音传来。 “我说的‘对不起’。 并不是我要辜负你的感情。 我竟然从来没有告诉你。 子苍瞪大了一双猫儿一样的眼睛,痴痴地看着子非,好像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知道曾经有一个人让你一直念念不忘,但是我们会有更长的时间来坚定我们的感情。所以,跟我回家吧。” 时隔六年,却恍如昨日。 那一年,也是下着雨。子苍蹲在城外,浑身湿淋淋的。 那个俊美冷漠的布衣少年回到他面前,对他说:“跟我回家吧。” 这一切,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 总有什么,是无法改变的吧,例如子非。 子非一手撑伞,一手伸向子苍。 子苍把手交到了子非的手里。子非的手心,依旧是淡淡的温暖,让人忍不住安心。 依旧是共撑一把伞回家,只是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十指交握。 子苍偷偷抬头看着子非的侧脸,又飞快地低下头去。一手还抱着那只受伤的鸟儿。 子非竟然说了爱他。他以为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 或许子非远比他想象中要爱他 子苍应声抬头,呆呆地看着子非的眼睛。子非的眼睛是狭长优雅地丹凤眼,透着惯有的冷漠和不易察觉的温柔。 唇上传来淡淡的温度,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脑中却闪过万千的念头。子非他不会是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接吻吧⊙﹏⊙b汗~~~~~~~~可是。 子非自小生长在神殿。 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长大后又是出了名的一板一眼洁身自好。 子苍顿时觉得无语。 “子非接吻是要用舌头的。”子非的唇离开了之后,子苍非常严肃认真地说。 子非的脸上似乎泛起了可疑的粉色。 子苍依旧一脸严肃正直,其实已经暗笑到内伤了。绝对是史上第一次看见子非脸红啊~~~~~~ 子非板着脸,冷冷地说道:“回家了。” 子苍欢快地应了一声,抱着鸟儿乖乖地跟着走。 怀里的鸟发出诡异的咕咕声,似乎在坏笑 青鸟(中)END 薄冰:意外的纯情的小攻大人~~~~~萌翻掀桌~~~~~~~嘻嘻。 咱们来看看纯情的小攻吧。。 可以预见到,他们第一次的时候,苍宝宝要吃不少苦头远目。 写到子非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的时候。 事实上我按着键盘抽搐了好久。 我果然不习惯这么直接的表白。 还是觉得这样的子非大人很有感觉的说。 果然是我的恶趣味么子非大人啊绝对的新世纪的新好男人啊欢快地满地打滚ing。。 苍宝宝拐回家咯,什么时候H啊 众人:这个不是归你管么 薄冰:人家太纯情了,不好意思嘛~~~~ 于是下面呕吐声一片。 正文 第十章 青鸟(下) “你说什么?”子苍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这是青鸟。”子非又重复了一遍。 “咕噜。”青鸟发出了诡异的叫声。 “青鸟青鸟”子苍看着那只歪着脑袋似乎在嘲笑他的鸟儿喃喃自语。 竟然是传说中西王母座前的神鸟,传递幸福与爱情。 竟然,被他捡到了真是好命啊。 “鸟儿啊,看在我救你于水火之中(大雨and雷击)的份上,要保佑我和子非幸福美满哦。 ”子苍笑眯眯地对青鸟作揖说道。 如果子非没有看错的话,那只鸟似乎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这只鸟也真是够白痴的,居然会被雷劈中,果然是傻人遇傻鸟。 “它的伤严不严重啊?”子苍问。 “只是烧焦了几根尾羽而已,飞不稳,过几天习惯了就能飞了。”子非估量了一下青鸟的伤势说道。 “哦。”子苍点点头。 于是,子苍开始了照顾一只很大牌的鸟儿的日子: “子非,它不喝水”子苍捧着装水的小碟子嘟着嘴抱怨。 “接一点雨水,它喝无根水。”子非皱着眉说道。 一只鸟还敢这么嚣张。 子苍亲自伺候它居然还敢挑三拣四。 真是让人不爽。(薄冰:可怜每天伺候子苍的子非啊怨念是应该的)。 “子非,它不喜欢那个窝,不肯进去。” “没关系,它住在树上,现在爱停哪停哪吧。”子非对某鸟的行为已经产生了极大地不满。 于是,子非家出现了可疑的排泄物书房棋室小木桥环廊 “子非,它不吃小米。”子苍拿着装了小米的碟子无奈地说。 “给它吃糠!”子非头也不抬地说。 “啊?”子苍还怀疑自己听错了。 “先别喂它了,明天晚上给它一碗糠就好。”子非大人抬头,很肯定地说。 “哦”子苍犹犹豫豫地照做了。 次日晚上,饿疯的某鸟只好可怜兮兮地“啃”着糠 “原来它喜欢吃糠啊,真是奇怪地食癖。”子苍撇撇嘴,看着被吃得一干二净的碗说道。 子非无视某鸟哀怨的视线,无比坚定地点头。 于是,某鸟的伙食就变成了糠。(来,摸头,可怜的小鸟) 我是欺负某鸟的分界线 雨停了,某鸟开始拖着烧坏的“尾巴”学飞行。尾羽是用来掌握平衡的,现在烧坏了一半,自然飞得分外凄惨。 “子非,你看它又掉进水里了。”子苍趴在棋室的窗口,大声招呼子非来看热闹。 子非嗯了一声,又低下头看书去了。 “子非,你看它又撞到树上了。哎呀,还卡住了”子苍欢快地呼唤子非。 子非又嗯了一声,这下头也没抬。 青鸟:55555555555555555 “子非,你看它掉到花圃里了,还压坏了你的花!”子苍幸灾乐祸地告状。 子非迅速地站了起来,走到花圃里拎起某鸟,无视某鸟可怜兮兮的神情。 “你信不信我把你全身的毛都拔了?”子非冷声威胁。 某鸟看了看一旁笑得很圣母的子苍,点头,飞快地。 “那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热水里泡一泡,褪干净毛蒸熟了喂子苍?”子非神情冷厉,严肃地问。 某鸟看了看一旁忍不住舔舔嘴角的子苍,点头,使劲地。 “你该好好反省一下。”子非说。 某鸟看了看一旁笑得幸灾乐祸地子苍,继续点头,沉痛地。 “子苍,把它关到储藏室,明天再放它出来。”子非拎着某鸟的羽毛把它交给子苍。 “你要是敢偷偷出来”子非话说到一半,冷冷一笑。 子苍and青鸟:(哆嗦,抖~~~~~) 一路上青鸟耷拉着脑袋,缩在子苍怀里。 “好了好了,以后小心点,我弄坏了他的花都还要被罚着背书呢,关禁闭没什么的。”子苍安慰某鸟。 某鸟可怜兮兮地在子苍怀里蹭了蹭。 “大不了我帮你求求情,不行的话就抽空来陪陪你。”子苍心一软,说道。 青鸟伸长了脖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子苍。 “呃我尽力。”子苍小心翼翼地说。 于是,惹到了子非大人的某鸟,被关禁闭袅~~~~~~~撒花 我是禁闭的分界线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 “子非”某人弱弱地呼唤在油灯下阅读从神殿借阅来的古书的子非。 “嗯?”子非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鼻音,性感而磁性。 子苍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但还是期期艾艾地说:“那个青鸟” “不用管它,死不了。”子非抬头看了子苍一眼,语调平平地说。 (子苍:青鸟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子非的气场太强大,我不敢啊5555) (一人一鸟抱头痛哭ing) 夜深了,子非洗漱完就上床睡觉,这是一个作息规律的孩子,真是一丝不苟啊。 薄冰:让我来邪恶地YY一下:如果某两只在OO 子非:时间到了,该睡觉了(于是OO到一半睡觉去也) (这是一件多么有喜感的事情啊~~~~~灭哈哈,继续继续啊) 子苍悄悄地推开房门,看了看子非的房间,很好,熄灯了。 于是蹑手蹑脚地猫着腰从环廊里走过。 (薄冰:还没睡一块啊,嘻嘻;子苍:偶尔也;薄冰:偶尔也睡一张,盖被纯聊天;子苍:子非说,食不言寝不语。 薄冰:为你鞠一把同情泪。 一路小心翼翼地溜到了后院储藏室,推开门。 点上蜡烛,某鸟正蹲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子苍。 “好了,虽然没有说动子非放了你,但是我好歹来看你了吧。”子苍摸摸鸟儿的头,说道。 “看,我还摸了一把你最爱的糠。”子苍展开手绢,里面包着一小把糠。 “你哭什么?是太感动了么?”子苍趴在桌子上问它。 青鸟:5555你随便拿什么东西过来都比糠好啊我讨厌它讨厌它讨厌它! “它是嫌关一天不过瘾。”子非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人一鸟俱是一哆嗦。 子苍颤颤巍巍地站过头去,谄媚一笑:“子非~~~~~~~~~” 子非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既然关一天不过瘾,就多关两天好了。”子非淡淡地说。 某鸟惨叫一声,晕倒在桌。 “哦。”子苍垂着头,乖乖地准备回去睡觉。 走过子非身边的时候,手被一把拉住。子非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晚安。”子非轻声在他耳边说。 “晚安。”子苍愣了一下,微笑着回答。 我是郎情妾意的分界线 可怜的青鸟在被关了两天后终于自由了。 这回它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学会了拖着烧坏的尾羽歪歪斜斜地飞。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可怜的鸟儿啊,被子非吓怕了。子苍觉得可惜之余,倒也没什么。 好在某鸟有良心,一糠之恩,赠羽相报。 那天夜里,子苍做了一个梦: 他在一条幽静的小径中行走,后面追上来了一个青衣的少女。 “恩公。”少女叫住子苍。 “嗯?”子苍回头看着她。 “这个送给你。”少女递给他一根青色羽毛。 “这个是?”子苍奇怪地看着羽毛。 “把这个放到所爱之人的胸口,你们就会一辈子相爱相守,不论多少艰难坎坷都不离不弃。 ”少女甜甜一笑,把羽毛塞给了子苍,“算是你救了我的报答吧。 说完,少女就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了。 子苍从梦里醒来,天还是黑的。薄薄的月光照进了窗子,落在子非安静精致的脸庞上。 (薄冰:今天盖被子聊天了啊?(^__^)嘻嘻) 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根青色的羽毛。 那个人是青鸟吧。 子苍微笑,把羽毛放在了子非的胸口。 一道青色的光芒闪过,羽毛消失了。 “子非,我们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子苍轻轻说。 过去的他们都无能为力去涉及,但是至少让他们掌握彼此的未来吧。 一直一直在一起,这就是我最最简单也最最贪心的愿望了。 然后,渐渐忘记曾经的幸与不幸。 青鸟(下)END 薄冰:那个青色羽毛,是牧场物语里的求婚道具啊,嘻嘻,我觉得蛮不错的,就用了。 终于互明心意了我激动地涕泪横流啊~~~~~ 我这个做妈的忒能拖了认错ing 下面就要正式开始浓情蜜意的第二部了么?囧 写不出来每天亲亲抱抱的情节,基本上我努力咳 (我干嘛这么早让他们互明心意啊~~~~啊啊啊啊啊~~~~人家不会写甜蜜的情人生活啊~~~~~~~拖到第二部结尾多好5555) 欢呼~~~开学~~~挖新坑。 rp地一天写一万五。 我自己都觉得惊悚了。嘻嘻开学快乐~~~~~。 正文 第十一章 说鬼 夏天的夜晚,天气自然比白天凉爽了不少。 吃过晚饭,两人决定去外面散散步,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某人想要来个夜间游湖。啧啧,真是,有爱的饭后散步啊。 长安城的帝湖(我掰的。 没查资料)上满是游船画舫。 在五彩缤纷的灯笼的映照下显得喧嚣热闹。。 子苍和子非自然没有去画舫玩的打算。 就在帝湖上租了一条船乘着凉风绕湖一圈。 下了船时辰还算早,子苍提议去帝湖旁的酒肆喝点小酒。 看在前阵子冷落了某人某人还算听话的份上,子非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 于是,去酒肆喝酒。 晚上的时候,酒肆的生意还真不错,一看过去已经客满了的样子。 子非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皱皱眉想走,子苍却看破了他的企图,拽着他的袖子拉他进了酒肆。 为了今晚的小酒福利,不能放过这个付账的钱袋。 子苍眼尖地看到了一桌靠窗的还没坐满人的桌子,想拉子非过去。 子非看着那桌坐着的三个人,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没说什么跟了过去。 已经坐下喝了会儿酒的另外三个人看了看他们,笑了笑各敬了两人一杯酒。 “两位也是来游湖的?”其中一个人问。 你们也是?”子苍算是自来熟。 很快和几个人说开了。 子非素来不搭理陌生人。 于是坐在一旁不说话。 “嗯,有空就来喝一杯。呵呵,还是长安好啊。” 子苍也笑。是长安好啊,有夜市,热闹。 “我看今天时候还早,要不我们来说故事吧。”其中一个人提议说。 “啧,老三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说故事。” “聊聊嘛,有什么关系。” 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是江湖人士。 一定知道不少有趣的事。 于是道:“是啊是啊。 没事喝酒聊聊天嘛。”。 “那说些什么?” 子非在一旁给自己斟酒,淡淡地说道:“说鬼。” “子非”子苍怨念了一下,幽怨地看着子非。 子非抬头看着他,在幽暗的烛光下,眼里似乎有些许温柔的笑意。 (薄冰:当然我是编不出这些鬼故事的,网上找的,改编了一下。亲们看过的就54吧) “说鬼啊,这个有趣,那我先说好了,这可是件有趣的事情。 ”其中一个人喝了一大口酒。 “上次我在江南一带游历。 只好住在一间没人的破茅屋里。 那时候镇上的人告诉我。 茅屋旁边的那个茅厕有鬼。 不过只要不接过它给的东西。 那个剑客模样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接着说:“那天晚上我肚子疼。 就有个声音问我:你要红色的厕纸还是白色的厕纸?我知道那是鬼。 于是就说:不好意思。 其实我喜欢用看过的报纸。 子苍听着觉得好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不一会儿,我肚子又疼了,只好再去茅厕。 这不又一蹲下,那个鬼就问我:要长安八卦报还是江湖八卦报?我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我一直用江湖异文报。 “半夜我第三次跑茅厕的时候,那个鬼又问我:要不要江湖异文报?我说:真的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小解。” 子苍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旁边两个剑客模样的人也笑出了声。 这个鬼倒是有趣,这个剑客更是有趣。 和他比起来,自己遇到的各种鬼就不够看了。 子非在一旁抿着嘴看着窗外。 其实要是仔细看他的嘴角。 可以勉强发现不超过5°的上扬。啧。 笑一个真的这么难么。 “三弟这个说得有趣,那我也来一个。”另一个人说道。 “我知道有一个采花贼,有双阴阳眼。 看得见被他OO了的女子死后跟着他阴魂不散,但是他不怕,因为她们都害不到他,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有一次他垂涎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却反而被一群正义之士们穷追猛打,跑进了一座庙里。 旁边神台上站着两排书生摸样的泥雕。 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又抓起一把泥土和着香灰厚厚得在脸上涂了一层。 一脚踹倒一座书生的泥像。 于是一群人在庙里搜啊搜,就是找不到他。 那群跟着他的女鬼们又是叫骂又是跺脚,就是拿他没法,淫贼心里那个得意啊。 “眼看他们一无所获就要走了。 那群女鬼们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最后齐齐走到他面前。 刷拉一下脱光了衣服。”。 “然后一个侠士就叫了起来:快看啊,那个泥人流鼻血啦!” 子苍听罢和同桌的人一起笑趴了:“这些女鬼也真厉害,呵呵,这都想得出来。” 子非拍拍子苍的背,帮他顺气。 “子非不觉得好笑么?”子苍睁着笑得水润的眼睛问道。 “很好笑。”子非一本正经地回答。 “”子苍无语,有你这么严肃地回答很好笑的么 “那我也来说一个好了。”最后一个没开口的人说道。 “有一次我乘马车,那个车夫见路上无聊就和我说起了以前载客的事情,有一次他载着一个女客去城里。 那时候是夜晚,月黑风高的。 “那个妇人说:我带着几个苹果,你吃吃看。 妇人隔着车帘把苹果递了出去。 车夫就接过了苹果,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 那个妇人问他:好吃么?车夫说:好吃。 妇人就回了一句:我生前也很喜欢吃苹果。 顿时把那个车夫吓得”。 “然后那个妇人拉开车帘说:但是生完了孩子就不喜欢吃了。” 真是好冷的鬼笑话啊。子苍默。 三个剑客似乎兴致很高,又喝了不少酒说道:“好了,我们说完了,该你们说了。” 酒肆里的人也少了很多。 子苍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故事。 就拉了拉子非的衣袖说道:“子非你说吧。 子非抿了一口酒,淡淡地说了一句:“怎知道说鬼的人不是鬼呢。” 三人脸色一变,忽然酒肆的蜡烛齐齐一暗,三个人化作了一缕青烟四散而去 其实我想在这里打上END— 回到了家,子苍还在幽怨地状态之中。 “你早知道那不是人?”子苍郁闷地质问子非。 “嗯。”子非点点头,进酒肆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那你还不告诉我?”子苍撅着嘴抱怨。 “好了好了,好在听了几个有趣的故事,不亏。 ”子苍是天生的乐天啊,转眼就想开了。 和鬼说鬼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一般人还真遇不到。 “睡吧。”子非说。 子苍呼的一口吹灭了油灯,爬上了床。 黑暗之中,只看得见子非皎若明星的眸子。 ”子苍凑过去亲了亲子非的眼睛。 想到这个人喜欢自己,就觉得是说不出来的幸福,那种心里满满的感动和满足。 子非在夜色里微笑:“晚安。” 薄冰:这一周写完了一本小说,灭哈哈哈昭雪,8W多字 一周啊,每天都一万多得写我疯了。 不久后就开始连载,昨晚刚完工,我稍稍修改一下哦,亲们要捧场 正文 第十二章 浪人 大业王朝熙佑年间的帝都长安,繁华热闹。 往来于中土和波斯的商客们,来长安求学的高丽和扶桑人,甚至还有不少南洋和天竺的人。 所以在长安看到几个金发碧眼红眉毛绿眼睛的异族帅哥实在不是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你就像是天上的月亮。 所有的星星都无法媲美你的光辉;你就像是大海。 所有江河都无法比拟你的浩大;你就像是玫瑰。 所有的花朵都无法超越你的美丽。 我为你神魂颠倒彻夜难眠。 上帝都为我的深情感动。 亲爱的,我爱你,不能没有你。 为了爱去流浪吧”一个棕发的异域男子在大街上执起子苍的手。 深情款款地表达着他对一见钟情的美人的思慕。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子苍浑身发寒地回应道。 “亲爱的,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对你的一见钟情是如此地迅速而深沉,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棕发的男子继续深情款款地说道,发音实在是不怎么准确。 “亲爱的,我是一个浪人,名叫卡罗尔,来自伊比利亚帝国。亲爱的,让我追求你吧!” 周围的人已经自发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看起了热闹。 “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子苍努力微笑,说道。 “没有关系,我可以和他决斗。 为爱情决斗,胜利的人就可以赢得公主的芳心。 亲爱的,我会因为对你的爱变得坚强勇敢,战无不胜。 “不好意思,我不想守寡,虽然我不觉得我爱人会输。”子苍苦笑。这个人怎么这么拎不清啊难缠,难缠至极。 他不要变成明天长安八卦报的头条主角啊这里可是鸿胪寺门口,555555明天一定会被一群无良的八卦男笑死的子非你怎么还不来啊 “那就让他和我决斗吧!为了爱与正义,我卡罗尔是一定不会输的!” “是么,麻烦请把你的手拿开。”一个冷然的声音传来,正是子非,一袭白衣修长挺拔,越过人群走了过来。 “就是你了么骗取了公主芳心的人。我们来决斗吧!”卡罗尔严肃地站直了身子,伸出手指向子非。 “你不是我的对手。”子非冷冷地说,拉起子苍不想理会这个人。 “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尊严,决斗吧!”卡罗尔抬起头,一脸傲然地说道。 “哪?”饶是子非的好耐心也被耗光了。 这种人这种人!先是调戏子苍在先。 现在还要无理取闹要求决斗。 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就在这里!”卡罗尔昂着头说道。 子非冷冷一笑:“好啊。” 一圈黑幕升起,将中央的空地完全笼罩了起来。三个人被笼罩进了黑幕之中,隔绝了围观群众的视线。 “55555子非大人您不能这么小气看看又怎么了”路人甲哭诉。 “子非大人自从您和子苍大人在一起之后。 我的人生乐趣就只剩下YY你们了现在有决斗居然还不现场直播。 好过分!”路人乙也哭诉。。 “我们要看啊要看” 在黑幕里的三个人自然是听不到外面群众的呼声的,也许听见了也会装作没听见 不出二十秒,黑幕就降了下来,很快烟消云散。站在空地中央的只剩下子非和子苍。 “他人呢?”子苍方才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没看见,只感觉几阵风刮过,一切就平静了下来。 至于送到哪里了,抱歉,他也不知道。 这招传送之法他也是最近才学会的,火候还不到家,现在某人在西双版纳的丛林里也说不定。 子苍懵懂地点点头。 “回家吧。”子非拉起子苍的手拨开人群往家的方向走去。 “刚才那是什么人啊?”子苍问道。 “你应该问那是什么东西。”子非瞥了他一眼,冷然说道。 “哦,那是什么东西啊?”苍宝宝很乖地问道。 “那不是东西。”子非回答。 真冷。这算是子非的冷笑话么。子苍冒汗。 “狼妖。”许久,子非说道,“应该是这一类的东西吧,不过倒是没听说有异族的狼妖,改天去问问悠舟好了。” 吴悠舟同学,咳,万能的活字典,身为翰林编修却每天钻研这些东西,真是不务正业啊。 快到家的时候,路过西临街的画铺,子苍想起那天帮明秋交还信物之后就没见过汪伯伯了,于是跑进画铺去看看。 “啊,子苍啊,好久不见了。”路易士带着随从罗兰在画铺看画,见子苍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很高兴地打了招呼。 “”我真不想见到你真的。 子苍瞄了瞄一旁的子非,子非和路易士点点头,看来是认识的。奇怪,子非什么时候见过路易士 “徐大人么,听说您最近升迁到神殿了,恭喜。” 听一个老外一本正经地用中原语恭喜你升迁,还真是诡异呢,至少子非是这么觉得的。 什么时候和子苍这么熟悉的?上次去阴司前到是和他见过一面。 之后事情太多也就忘了问子苍。 真是自己不过是那么一会儿不在,他就惹出这么多事情。 “子苍,你欠我的那个吻什么时候还?”路易士笑眯眯地问,一脸阳光灿烂。 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子非我”子苍小心翼翼地看着子非那一脸的寒霜,弱弱地解释。 “回家。”子非冷着脸,依旧是平常的表情,但是子苍感觉得到,子非生气了 路易士我恨你恨你恨你画个圈圈诅咒你! 我是子非大人吃醋了的分界线 战战兢兢地跟着子非回家,一路走在子非身后,像个小媳妇似的。怎么办怎么办,子非生气了 今天的晚饭是不是就没着落了啊5555(薄冰: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子非意外的没说什么,照常去做饭。 吃晚饭的时候,子苍一边吮着筷子,一边还偷偷地抬眼看子非。 子非一脸淡然,优雅地夹菜,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可是子苍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子非很生气不行,一定要想点办法。 “菜不合胃口么?”子非问。 “啊,没有!”子苍一惊,像报告首长一样严肃认真地回答。 子非扫了他一眼,垂下凤目继续吃饭。 子苍擦了擦冷汗,继续用筷子扒饭,饭后吮筷子。 白花花的米饭上出现了一个坑,是子苍一筷子一筷子戳出来的。 然后坑里出现了一只剥好的虾,是子非剥好夹过来的。 “吃吧,有什么事情吃饱了再说。”子非知道他的不安,说道。 死囚行刑前还给一顿饱饭呢。子苍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冒汗。 其实子非从来没有在饭桌上训斥过子苍,按照养生的说法,饭前或是进餐时都不易动气,否则会引起消化的问题。 子苍嗯了一声,开始大口吃饭。算了,有什么事情吃饱了再说。 待吃完了饭,式神收拾了餐具,子非起身,说道:“待会去书房找我。” 子苍继续战战兢兢看着子非走了。完了,看来子非是打算等他吃饱了宰杀,现在吃饱了就要动手了吧。 (薄冰:其实子非大人比较喜欢养肥了再吃你,嘻嘻) 解释?子苍在子非书房门前团团转。 今天先是那个神经病浪人。 然后是那个抽风的路易士。 让子非极度不愉快。。 其实也没什么啊,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很心虚 还有子非,他感觉到他今天很不高兴。 子非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子苍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揪着头发的动作一下子停了。 子非会吃醋?不会吧子苍拍拍脑袋,甩掉了这个念头。(薄冰:其实,你猜对了不过没奖) “进来。”子非冷淡的声线透着不易察觉的不悦,传入子苍耳中。 子苍咬咬牙,推开了门。 子非坐在书桌前,难得没有在看书,只是支着下巴,看着推门而入的子苍。 “子非”子苍小声叫他的名字。 “嗯?”子非微微挑眉应道。 “那个路易士的事” “你说吧,我听着。” 于是子苍像是和老师报告学习情况一样一五一十地开始说,倒豆子似的说明白了。 子非听着,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气场却渐渐温和了起来。 “不用还了。”子非说。 “什么?”子苍不明所以地问。 撑起身子隔着书桌吻上了子苍。 濡湿的舌挑开子苍的唇。 探索着他所不熟悉的境地。。 (薄冰:不错啊,已经知道要用舌头了。看来被子苍嘲笑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我说那个吻,不用还了。”子非舔了舔嘴唇,说道。 子苍还傻在那里,不知怎么的,看见子非舔唇的那个动作,会脸红 “嗯”子苍低头,小声应道。 “还有那个狼妖,不必搭理他。”子非说。 “嗯,知道了。”子苍大概是还晕头转向的,乖乖地应道。 “没事了,早点去睡吧。” “你不睡?”子苍抬头,对上子非闪着柔光的凤目。 “神殿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睡吧。”子非瞥了案头的卷宗一眼,说。 “哦,那好吧,你也早点睡吧。”子苍知道子非现在不似在钦天监的时候那般轻松,点点头准备去睡了。 “等等。”子非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子苍回头,一双杏眼眨了眨,似乎在问还有什么事。 子非起身来到他身前,俯身在他的额头上烙下一吻:“晚安。” 子苍眨眨眼,微微一笑,踮起脚尖亲到了子非的脸颊:“晚安。” 薄冰:古代有晚安这个词么没有吧,那就无视吧嘻嘻。纯粹是觉得子非同学吃醋有爱啊缩。 正文 第十三章 中秋桂(上) 八月十五,中秋。 这一天,按照惯例是要吃月饼的。 十五的下午,子非在厨房做月饼(贤惠的娃,真是什么都会做啊),子苍纯粹无聊,趴在一旁看他做。 “子非,这么吃月饼多没意思,要不我们玩点什么。”子苍杏眼一转,想出了个主意。 “嗯?”子非习惯地应了一声,微微上翘的音调示意着子苍说下去。 “你在月饼里包一个铜板好不好?谁吃到了就可以让另一个人做一件事。 其实每年的月饼大多数都落到了他的嘴里,所以他有自信可以吃到。 谁让子非不喜欢甜食,他想。 子非有意无意地瞄了他一眼,说:“好。” 其实论道行,你远远不如貌似纯良的子非啊 子苍见他同意了,笑眯眯地说:“不许做记号哦。” 子非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做月饼。 以子非的RP,还不至于到要做记号作弊的地步。 然后苍宝宝满意地离开了厨房。 咳,先运动一下把中饭消化光,这样才可以腾出地方放月饼。 天渐渐晚了下来,吃过了晚饭,子苍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叹气,不行,好饱~~~~嗝。 子非没事做这么丰盛干什么,现在哪里还吃得下月饼啊。 今晚月色甚好,按照往年的时候,现在应该去赏月,嗯。 庭院中央的水池旁边有石制的桌椅,子非正在那里静静地坐着。 子苍拿了一壶去年酿的桂花酒走到子非身边。 “你还看星星?”子苍撅着嘴抱怨。 “十五的月亮这么大,恐怕是看不见的。”子非收回视线,回答。 “好香~~~~~”子苍坐在子非对面。 打开了小坛的桂花酿。 皱着鼻子露出无比满足的神情。 像只晒饱了太阳还满足地伸完懒腰的猫咪。。 桂花酿清新的甜香弥漫在月色中,是悠远而触手可及的幸福的味道。 子苍斟酒,给自己满满一大杯,给子非浅浅一小杯。真是咳。 子非扫了一眼两人的酒,倒是没说什么。 如果你被同样的人以同样的法子“欺负”了六七年。 相信你也会很自然地忽略它。 这和子非大人对饮酒没执念也是有关系的。 “要不要去外面走走,中秋这一天夜市可是开到早上。”子非说。 “算了,今年”子苍顿了顿,举杯喝酒,咽下了未说完的话。 今年,只想和你一起过中秋。 这是个团圆的日子啊。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繁华与我都只是彼此的过客。 热闹之后就是冷清的收场。只是。 我们的相爱,要走很远;我们的团圆,要延续一辈子,因为我贪心。 如果我可以再贪心一点,我要的是生生世世。 子苍啜着酒,默默在心底说。 那种暧昧的沉默,那种没有反复被诉说的爱,是彼此间心领神会的默契。 “大人,月饼好了。”式神端来了新出炉的月饼,呈到二人面前。 子非点点头,示意她退下。 “你可以吃铜板了。”子非带着微微的笑意说道。 子苍轻哼了一声,要是让他吃到呵呵。 咬一口,嗯,甜豆沙~~~好甜的说,还一点都不腻~~~~ “如果你吃到了,你要做什么?”子非冷不丁地问正努力啃月饼的子苍。 “要你穿女装给我看!”子苍被甜甜的月饼迷住了,一时不慎祸从口出。 ⊙﹏⊙b“我口误了”子苍弱弱地补充。 前几天鸿胪寺的无良同事们在讨论子非同学。 一致认为他比子苍好看。 然后收到了同僚们的安慰:子苍也很可爱啊~~虽然有时候是有点傻(这真的是安慰?)。 接着YY到子非大人要是身为女子。 那只怕全长安都会追着他跑。 于是万分好奇子非大人穿女装是什么样子。 并且强烈要求子苍同学去看看。 子苍思来想去,这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子非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垂下了凤目。 女装么,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子苍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子苍小媳妇似的小心翼翼地看着子非,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放心地继续啃月饼。子非的手艺似乎一年比一年好了呢。 其实最初的时候子非不会做这些小点心,可是子苍又喜欢吃。 那时候他们可是一贫如洗啊,买不起什么好吃的糕点,子非就抽空自己学了。 整整七年,子非的手艺,似乎越来越好了呢。 子苍忍不住微笑。他先是宠坏了他的胃,再是宠坏了他这个人。他何德何能,遇见了子非 “这个?是苦杏仁的?”子苍咬了一小口,尝到了苦味,幽怨了。 实在不习惯一口下去是苦的。 也会因为习惯了甜食的舌头的挑剔而变得分外苦涩。 他喜欢甜的东西已经是众人皆知了,这种苦苦的味道,实在太没有爱了。 子非点点头:“我做了几个杏仁味的。” 子苍谄媚一笑,把咬了一口的月饼递到子非面前:“子非子非,我知道你喜欢苦杏仁的味道,你尝尝看嘛~~” 咳,谄媚就谄媚,只要不吃这苦味的东西,在子非面前谄媚一下下有何妨。你说扔掉。 子非的嘴角似乎漏出了半丝笑意。 就着子苍递过来的月饼轻咬了一口。(喂月饼~~~苍宝宝。 娘亲可以和你换个位置么)。 子苍继续睁大眼睛看着他,圆圆的猫儿眼似乎在说:“吃嘛吃嘛,全部吃掉。” 子非怎么好意思辜负佳人的美意呢,于是接过月饼。 “嗯?”子非似乎很无辜地嗯了一声,从两片薄薄的淡色的唇瓣之间抽出了一枚铜钱,“吃到了。” 子苍傻愣愣地看了他三秒。 “子非,你作弊!”可怜他吃了大半盘的月饼了啊撑死了 “作弊?这可是你要我吃的。”子非似笑非笑地说,眼里有深藏的笑意。 “你明知道我讨厌杏仁味的”子苍幽怨地说。居然把铜板放到杏仁味的月饼里。 “你也明知道我讨厌甜食。”子非一本正经地说。还要和我打赌,那就不能怪我 事实证明啊,苍宝宝你不是子非的对手啊看人家就干坐在那里等你把有铜板的月饼送过去,啧啧。 “好嘛,我输了。你说吧什么要求。”子苍小小地气闷了一下,但是想到是自己动歪脑筋在先,哎,愿赌服输。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子非说。 “啥?你欺负人~~~~~~~”子苍嘟着嘴很无辜地叫道。 “我听不懂文言!”子苍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换件女装给我看看。”子非微微抽搐了一下,直白地说。 子非你是腹黑闷骚的狼外婆! 苍宝宝的心里是这么哀怨着的。 干坏事不能让子非知道。 否则他会不动声色地记你一笔。 然后找机会连本带利要回来。(参考白衣同学在昭狱的悲惨遭遇)。 “我们这里没有女装吧“子苍小心翼翼地说。 子非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啪的一声,右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大人,有何吩咐?”美丽的宫装式神出现在子非面前,弯下腰恭敬地问道。 “带子苍去换件女装,‘好好’打扮一下。”子非严肃地说道。 式神似乎有些诧异,看了看依旧很严肃的子非,再看看一脸无辜可怜的子苍,毅然选择了听从主人的命令。 其实,她也很想看看苍主人穿女装的样子呢,嘻嘻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式神) “子苍大人请随我来。”式神俯身一鞠,说道。 “式神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啊”子苍还在企图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打动对方。 再说~~苍主人你好可爱啊。 姐姐一定好好打扮你。(这位是坏心眼的姐姐)。 (薄冰:嗯,我也很想看这位是坏心眼的后妈) 5555555555(这位是可怜的灰姑娘) 庆祝我们可怜的苍宝宝被坏心眼的姐姐带走了吧。 而我们的王子殿下还在月光下喝酒。 继续吃那个苦杏仁味的月饼。。 中秋桂(上)END 薄冰:子非大人,越来越奸诈了笑 正文 第十四章 中秋桂(中) “那个就不用了吧”子苍颤颤巍巍地后退了三步说道。 “这怎么行,子非大人说要‘好好’打扮一下。”式神姐姐一下子抓住了重点,说道。 “可是可是这个你说的那些发髻听起来都好复杂”子苍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大人只要坐好就行,我们来个简单点的,飞燕髻还是坠马髻?”式神姐姐温柔地笑着问。 “我可不可以不要啊” “坐好,我们来个坠马髻好了。”式神姐姐抓起银篦沾了点玫瑰香油就细细地梳了起来。 “子苍大人的头发很细滑柔顺呢,都不会打结。”式神姐姐一边梳一边说道。 “那是姐姐技术好啊,我经常扯断头发,有时候子非看不过去就会帮我梳。”子苍对着铜镜笑笑说。 “呵呵,主人和您感情真好。”式神姐姐似是调笑地说道。 “”被调戏了。子苍脸蛋微红,却只是咬了咬粉嫩的唇不吱声。 将子苍的秀发分成几股,灵巧地盘了起来,微微垂向右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这个真的不会掉下来么”子苍小声咕哝。 “坠马髻就是这样的,不会掉下来,而且这么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左顾右盼,很是楚楚动人呢。 ”式神姐姐笑眯眯地说道。 子苍纵是万般不情愿也只好撅着嘴不说话,以沉默抗议。 式神又在发髻上插了些步摇翠翘,更是显得精致华美。 子苍抬起头默默发髻,一边腹诽子非奸诈,嘟着嘴一脸委屈的样子。 这大大激发了式神姐姐好好“欺负”这个负气小美人的念头,于是笑得愈发温柔可亲。 “这个又是什么?有点凉凉的。 ”子苍小声问在他脸上扑粉的式神姐姐,这个不是寻常的粉吧,闻起来是一股很清新的茉莉香味,也很细滑清凉。 “是茉莉香粉哦,掺了冰片这才有些凉,不至于出汗呢。”式神姐姐笑着说道。 好复杂,好麻烦子苍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可是哎,忍忍。 更可怕的是还要画眉,画眉也就算了,还要上胭脂啊啊啊啊,为什么还要点唇! “好了,换件衣服吧。”式神姐姐满意地直起身端详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小美人,说道。 子苍已经由哀怨变成怨恨了他为什么要被一群无良人士蒙蔽来打这个赌?这世上有没有后悔药5555555 “这件怎么样?很华丽的。”式神姐姐拿了一件红色的华丽长裙问道。 “那个好像新娘子穿的”子苍犹犹豫豫地出声。 “那这件白色的呢?”式神姐姐一脸温柔地问。 “好像丧服哦~~~~~~~”子苍故意找茬,拉长了声音说道。 “那这件呢,这件总可以了吧。”式神姐姐拿了件绿色的精致雪纱长衫问道。 “!!!就这件了!”式神姐姐柳眉倒竖,不由分说将水绿色的长群递到了子苍面前。 我宁愿穿那件像丧服的5555 子苍童鞋立刻有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貌似的)变成了水灵灵的楚楚俏佳人一枚。 “好了,可以去见子非大人了。”式神姐姐拍拍手说道。 “我有一个问题!”子苍宝宝乖乖举手。 “为什么我连肚兜都要穿?!”子苍怨念大爆发。 “这个嘛,既然穿女装,咱们就要一穿到底。 ”式神姐姐坏心眼地笑了笑。 总不能说是她的恶趣味吧。 嘻嘻,她可是很期待子非大人看到红肚兜时的表情。 “去吧去吧,子非大人一定等急了。”式神连推带拉就把子苍拽出了房间,拖到了院子里。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子非大人的耐心很好,从没有等得不耐烦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也可能是他暗暗不耐烦,反正我们是看不出区别的。 “主人,人来咯~~~~”式神姐姐笑着移开了身,露出了身后红着脸低着头的某苍一只。 看着因为害羞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还在袖子里玩手指的某人,子非终于还是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过来,陪我喝酒。”子非用美酒勾引某只小酒虫。 某人支支吾吾犹犹豫豫欲拒还迎(。 就是不动步子。式神在一旁偷笑。 在收到子非一记眼风之后怀着无比的遗憾地退场了。 空间总是要留给这两只的是不。 “很奇怪”子苍前所未有地小声说道。 “很好看。”子非说。咳,子非大人,请不要用这么严肃地表情说着这么调情似的话语,很喜感真的。 子苍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淡淡的月光下,是一张清秀娇美的丽颜,就像 “啊,神仙姐姐~~~~~~~~~”一个突兀的童音传来,一抹黑影飞扑向子苍。 啪的一声,不明飞行物被击落在地,仔细一看,罪魁祸首是一把团扇。 “笨蛋,是嫦娥姐姐。”另一个稍长的少女声传来。 “你们是”子苍诧异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眨眨眼问道。 被团扇击倒趴在地上的小男孩起身。 无比谄媚地抱着子苍的大腿说道:“嫦娥姐姐。 广寒宫招不招人?我要去应征~~~~~~砍树捣药。 陪酒暖床我统统都行!”。 想给嫦娥姐姐洗衣做饭的人都可以从长安排到波斯了。 你凑什么热闹?!”少女娇叱一声。 拾起团扇用坚硬的侧边给了男孩的脑袋来了一下“爱的教育”。。 愿意给我做饭的只有子非一个而已555 (薄冰:你知足吧,我要是你,哼哼,早就死抓着子非不放了!) “咳,不好意思啊嫦娥姐姐,我们只是偶尔出来走走,您要是不高兴就当没看见我们好了”少女干咳了一声说道。 “不会啊,你们很可爱。”子苍笑眯了眼,说道。 子非在一旁郁闷地啜酒,走了一个式神,来了两个额,桂花精。 “不过,你们到底是什么”子苍歪着脑袋半天没看出来他们的原型,只好弱弱地问道。 “啊,好伤心~~~~子非大人喝的桂花酿还是从我们那里摘下来酿的呢,嫦娥姐姐尝尝看啊。 ”男孩似乎很幽怨,委屈地说道。 “你们是桂花?”子苍瞥了一眼角落两棵桂花树说道。 中秋了才攒够了灵气跑出来一次呢。”少女说道。 “不过跑出来一次就看见了嫦娥姐姐。 好幸福哦~~~~~”。 “那个,我不是嫦娥姐姐。”子苍满脸黑线地说道,“你们住这里应该认识我才对。” 只有子非大人和啊啊啊啊。 你欺骗了我幼小的心灵~~~~~~~”男孩惨叫一声。 两眼飞快地飙出了眼泪。 扒着子苍的大腿哭诉。。 中秋节穿女装55555。 人家都没认出你啊”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太过分了人家还以为是哪来的美丽的神仙姐姐~~~~~”。 “我错了”子苍摸摸男孩的头纠结地说。 “人家也要豆腐~~~”少女也扑了过来。 抱着子苍的手臂蹭啊蹭。 “垂涎了好多年了~~~~终于修炼成人型了。 以后一定要多来蹭蹭~~~”。 终于,忍无可忍的子非大人起身,一手一只把两只桂花精提了起来,丢回了桂花树里。 “给我好好修炼,不要没事跑出来。”子非冷着脸说道。 更不要没事来搅和他们加深感情! “55555子非大人好凶~~~~~”两只被封进了桂花树的妖精伤心地抱头痛哭,树叶都一颤一颤的。 “子非,是不是太”子苍犹犹豫豫地小声说。 “嗯?你可以大声点。”子非眉毛一挑,斜着眼说。 “不,我什么都没说”屈于淫威的孩子 “现在,我们可以喝酒了。”子非指了指石桌上的桂花酿说道。 “好”强迫陪酒55555 咳,我看你很乐意的说。 中秋桂(中)END 正文 第十五章 中秋桂(下) “现在,我们可以喝酒了。”子非指了指石桌上的桂花酿说道。 “好”强迫陪酒55555 咳,我看你很乐意的说。 今天子非倒是难得没阻止某人喝酒,于是某人喝得分外开心。 子非大人只是很“漫不经心”地欣赏着某人因为小醉显得分外红润粉嫩的脸色罢了。 于是,很“无意”地忘记提醒某人已经喝多了。 罢了,随他去,偶尔喝醉一次也无妨。 倒是,有些期待某人醉酒的憨态呢。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地喝酒继续一杯,两杯 甜甜的可口月饼加上清甜的桂花酿,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可惜子非大人比你有追求的多,人家还顺带享受欣赏你的乐趣,啧。 “好饱啊”某人打了一个嗝。 子非已经分不清某人到底是饱嗝还是酒嗝了。 只是暼瞥他圆滚滚的小腹。 忍不住微微抽搐着说:“别吃了。 再吃就像怀胎十月似的。”。 其实他的原意只是想告诉某人你吃多了。可惜某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不知道判别。 “怀胎?”某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撅着嘴仔细地想。 “嗯,怀胎~~~~~~子非要负责,嗝~~~”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让男人怀孩子。 “娘亲说不能随便亲亲。 亲亲会生小孩~~~~嘻嘻。”子苍娇憨地笑着。 “可是我和子非亲亲了~~嗝。 会生小孩~~~~~”。 =。=,岳母大人您 “我知道她骗人,她总是骗我,嗝。爹爹说亲亲才不会生小孩呢,所以可以随便亲。” =。=,岳父大人您,您 “呵呵,嘻嘻。”子苍开始傻笑。 “唔,月亮好大,像个饼~~~~”子苍笑得份外开心,指着月亮拍案而起。 “唔,真的吃不下了,可是看起来外脆里嫩的好像很好吃~~嗯,让子非记下来,下次做!”某人握拳,呵呵笑。 “饼在转啊,不行,别跑~~~”某人摇摇晃晃地想去追月亮。 为了防止类似于李白大人酒后追月亮掉湖里从此与杜甫唐太宗汪伦孟浩然等关系暧昧的人说88的事件发生。 子非立刻抱住了某人的腰。 水绿色的长裙包裹下的腰。 真的好像会折断一样真不知道某人每天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你醉了。”子非大人冷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咳,我们都知道和一个醉酒的人说道理是徒劳的事情。(虽然你平时同子苍讲道理也常常是鸡同鸭讲} “骗人,”子苍忽然大声嚷嚷,“我才没喝醉!” 子非在心底默默叹气,说道:“好好,你没醉,我们去睡吧,乖。” “唔,疼。”子苍抱着脑袋喃喃地说道,像只受了欺负的猫儿。 子非按着他的太阳穴,帮他轻轻地揉。 “嗯”子苍眯着眼一脸很享受的样子,乖乖窝在子非怀里,不时发出满足地轻哼。 其实,他乖巧的时候很讨人喜欢呢,子非想。 可惜某人乖顺的时候实在不多,还大多数是因为生病或是做错事。 大多数时候他总让人恨不得伸出爪子狠狠掐他一把。 “子非呵呵。”子苍迷离地眯起眼对子非笑。 “子非嘻嘻。”子苍继续傻笑,还伸出禄山之爪捏起了子非的脸。 揉揉,捏捏,搓搓~~~醉酒嘛,自然要做做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子非无奈地拎起他的爪子,叹气:“乖,别闹。” ”子苍撅着嘴咕哝,在子非怀里挣扎了起来,红嫩的小脸画着精致的妆,在月下更是清丽娇艳,可爱非常。 子非打横抱起了子苍。 无视他的反抗直接抱去卧室。(薄冰:碎碎念不写H不写H不写H5555可是我越看越像要H的样子忍咱不能一表白就H好歹拖一拖。 可是人家好想看~~~)。 身子触到了柔软的床铺。 顿时浑身骨头都懒酥了。 某苍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嗯唔~~好软~~嘻嘻。 我们喝酒嘛~~~~~~~”。 子非无奈加无语地坐在床沿上,看着某人发酒疯。 “桂花酿啊桂花酿~~子非是坏人,不让我喝~~~~~~最讨厌了。 ”子苍酡红着脸蛋蹭枕头,好不容易梳好的发髻都乱了。 不能和喝醉的人较劲,子非提醒自己,一边还帮某苍拆下发簪步摇。 “子非,嘿嘿。”子苍睁开了眼,醉眼朦胧地看着某人,虽然在他看来子非有好多个 这个人喜欢他喜欢为什么呢,他明明这么任性这么讨厌这么惹是生非 拽着子非的衣袖不放手,就是不放。要是一放手,子非就会离开了吧他是不是有一天会厌烦他再也不想留下来。 “不许走,不许扔下我!”子苍嘟囔着说。 “好,不走,不扔下你。”子非的眼神很温柔,带着纵容和宠溺。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呵呵,最喜欢子非了。” 忍不住俯身亲吻他的唇。 点过的唇瓣是讨人喜欢的粉红。 还有浓而不腻的酒香。 那种濡湿顺滑的触感。 痒。子非的发丝落在子苍露出的脖子上,蹭得人想笑。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子非微微起身,不悦地看着傻笑的某苍。 “子非”某人被啃咬得红艳的唇里漏出了轻微的呼唤。 子非拂开了他额头的发丝,轻声应了一声。 伸出手臂抱着子非的脖子,抱得那么紧,就好像怕这个人就这么骤然消失在自己眼前。 如果连他都不能留住,那么就和他一起走吧。 从西域到丝绸之路,从丝绸之路到中原,最后在长安,遇见了子非。 当年的我还太小,真的太小。小到幸福都对我说:你还太小。 人总是要长大的吧。至少要学会什么是爱,怎么去爱,以及如何珍惜。 “好了,睡吧。”子非贴着他的额头,轻声说道。温热的呼吸落在额头上,还有子非轻柔温柔的亲吻。 睡吧,不必再害怕什么,就算是千难万难,他们都会坚定地在一起。 中秋桂(下)END 薄冰:其实我挺犹豫的,因为我不怎么喜欢苍宝宝穿女装。 苍宝宝要是是女孩,那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哎我果然是对女主无爱躲。 PS:忽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中秋的时候桂花还没开吧 啊啊啊啊~~~~~我又BUG了请无视。 正文 第十六章 血族(EG) 这天,莫长正在棺材铺外嗑瓜子。 天气不错,和“什么”一起晒晒太阳。 嗯,什么就是那只沉昙和莫长养的猫。好吃懒做,喜欢敲诈人家咸鱼干。 “Hello。”金发蓝眼的路易士站在棺材铺门口,对莫长打招呼。 “请讲普通话。”莫长继续嗑瓜子,“我听不懂鸟语。” “我说的可是正宗大不列颠语。”路易士操着不标准的中原语说道。 “不好意思,在我听来,除了中原语就是鸟语。”莫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什么在一旁喵了一声。 “HI,what。” 不要怀疑,某人是在叫“什么”的名字。 一起围观鄙视他。 “来借宿?”莫长明知故问道。 路易士点点头:“你们这里的棺材太合我胃口了,一睡之后,我魂牵梦萦~~~” “你的成语学得不错。”莫长赞扬道。 “比某人好了不知多少,哎。”莫长忧郁地叹气道,“我家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阿楸。”某人远远地打了一个喷嚏。 “子非,谁在咒我?”子苍吸了吸鼻子问道。 子非瞄了瞄不远处的莫长,不吱声。 “HI,好久不见了。”路易士笑眯眯地冲子苍打招呼。 “Hello。”子苍习惯了和外国人打交道,脱口而出。 “又是鸟语。”莫长怨念。 “大不列颠鸟语,我只会两句:HI,HELLO。”子苍老实交代。 但是波斯鸟语你会很多。子非腹诽道。 “今天怎么都到我这小铺子里来了?”沉昙走了出来,奇怪地说。 “路过。”子苍。 “借宿。”路易士。 “亲亲~~~~”卡罗尔。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众人。 “咳,我是来找人的。”卡罗尔一本正经道。 子苍和子非交换了一下视线。 子苍立刻到子非背后躲好,子非准备再念一次空间传送的咒文。 这次一定要把这个狼妖送到琼州岛上去!。 “贱人,回你的伊比利亚去!”路易士怒喝一声。 我千里迢迢来中原找你。 你怎么可以拒我于千里之外~~~~~~~”卡罗尔扑到路易士身上。 就差没摇摇尾巴了。。 咦,那条毛茸茸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尾巴?! 众人冒汗,不是吧,兴奋到尾巴都露出来了 “贱人,你去死!”路易士飞起一脚,踹飞了某狼。 “有奸情。”莫长摸摸下巴,笑得很YD。 沉昙倚着门,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子非,我们还是走吧”子苍扯了扯子非的袖子,小声道。 “等等,”路易士一扭头,眼睛竟然变成了红色,看来是暴走了,“把欠我的那个吻还来。” “那就拿你的血来换。”路易士邪笑。 “亲亲,你不能这样春风一度你就销声匿迹,我独守空房寂寞难耐,翻来覆去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相思欲狂。 抬头“楚楚可怜”地看着路易士。 “你看我含辛茹苦锲而不舍寻妻三千里。 你不能对我始乱终弃琵琶别抱啊。 沉昙:嗯,成语学得不错,虽然有些许语病。 莫长:儿子,你惭愧不? 子苍:你们太欺负人了成语好了不起啊,我,我,我鸟语好! 去死去死去死!”路易士真的是暴走了。 对着卡罗尔一阵狂踩。 没有半点子爵形象了。 看来真的是被这条色狼逼疯了。 业国人有句话说得好。 我好感动哦~~~~”卡罗尔一脸享受地继续抱着路易士的一只脚。 浑然不觉得在自己背上愤怒地狂踩的路易士快要疯了。 让我感觉到你对我深切的爱与思念~~~~请不要怜惜用力弄疼我吧~~~~~~~”。 贱,实在是太贱了,贱出水平,贱出境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路易士惨叫一声,逃走了 咳,确切地说,是变成蝙蝠逃走了。 “我现在觉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真TMD太有道理了。”莫长感慨道。 你赶跑了我的客人”沉昙忧郁地笑了笑。 不然明天我就送路易士回大不列颠。”。 “那个是蝙蝠精么?”子苍好奇地问子非。 “这个你可不要对我亲亲说,他最讨厌人家叫他蝙蝠精了,应该称他为血族。”卡罗尔正色道。 “我记得你前几天还追着子苍满大街叫亲亲,逼得子非大人打翻醋桶和你决斗。”莫长说。 “有这回事?抱歉,从伊比利亚到中原,这样的事我一天干三回,已经不记得了。”卡罗尔无辜地说。 “可是我对我家亲亲是坚贞的!” “不好意思,你家亲亲是哪个?”子苍抹汗,问道。 “我家亲亲就是路易士亲~~~~~~我对他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不去追可以么?”子非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啊,反正知道他在长安就好,呵呵。” 好猥琐的笑容默,为路易士同学掬一把同情泪。 于是因为赶跑了客人的路易士被沉昙留下来抵工了,害得路易士不敢来睡棺材。 开玩笑,少睡一天棺材死不了,见一次卡罗尔可是要去半条命的啊。 这一点,当日目睹路易士暴走的众人们都可以见证。 太可怕了这孩子是贱者无敌啊。 修养上佳的路易士子爵被活活逼疯。 冷静自恃的子非大人被逼到和他决斗(虽然多半是因为吃醋)。 半个长安城的美男美女们被吓得不敢出门。 另外一半是争着出门。 “啊啊啊啊,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路易士欲哭无泪地站在黑街路口。 他已经不指望这个贱人会死了,太贱了,撒旦都不收他 那就让他死吧只要不再见到这个人 观众们迅速围观,路过的子苍立刻扯着子非的袖子在围观圈还没有闭合的时候奔入内圈看热闹。 “啊,沉昙莫长,你们也在啊。”看见了熟人,子苍很开心地打招呼。 “嗯,卡罗尔说闻到了路易士的味道,我们就一起追来了。”沉昙笑眯眯地说道,“要瓜子么?” “好啊,我还有点果脯,和你换。” 于是一起嗑瓜子吃果脯看戏。 这就是长安市民的素质!啜泣。 “亲爱的,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卡罗尔抱着路易士的大腿说道。 “不行!你不能死!”你一死我岂不是还得遇上你,不要啊~~~~ “亲爱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我太感动了!” “啊啊啊啊啊啊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啧,对话又转了回去。 不满意还可以上蜡烛。 皮鞭木马辣椒水统统上。 路易士又是一阵狂踩,踩不死这只皮糙肉厚的狼,拎起来咬,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难道要我们当街来?讨厌啦。 人家好害羞~~~”人高马大的卡罗尔窝在路易士怀里。 顿时群众们有菜的吐菜有饭的吐饭。 实在没有了就只好呕酸水。。 虾?呕酸水?壮士,您有了? 就这样,路易士生生地被气晕过去了。 “不好意思啊,让一让,我娘子晕了,该不会是有了吧。”卡罗尔抱起路易士对围观的群众道。 “大夫呢大夫?我娘子要生了!” 完了,路易士兄弟,你的清白就这么被毁了。 能活到这么大不容易啊。 你真该在第一次遇见卡罗尔的时候就挥刀自宫啊。 再次掬一把同情泪。 血族(EG)END090827 正文 第十七章 竹叶青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因为子苍休假,可惜子非有事,没办法陪他了。 下午好好享用了子非刚蒸好送来的桂花甜软膏,嗯~~新鲜的桂花,味道就是不一样。 于是原谅了他今晚不来做饭的行为。 然后万分得意地去调戏锦鲤们了。 随手折了一枝文竹,拍打水面,吓得可怜的锦鲤们四处逃窜。咳,欺负弱小可不是好习惯,大家不要学子苍。 这样的游戏无疑是单调的,不一会儿锦鲤们已经齐齐缩到了水池下的阴影处,防止某人的骚扰,哎这年头。 555555,我们要去告动物保护协会。 躲在桥下的锦鲤们欲哭无泪地呐喊。 咳,你们想要告状啊,那你们先得变成人形爬上出池子到门外去哦。 这是不可能的,子非家的结界禁制可不是那么好破的啊。 子苍大约是玩得无聊了,爬到池子的桥上躺平,望着秋天特有的碧蓝的天空发起了呆。 幸亏这木桥天天有人擦,否则仆人们还得多洗一件衣服。 长安的天空,不如空灵山的蓝呢。 也是,那里那么高,高得都接近天了,好像躺在草地上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蓝色的天幕。 晚上的时候,好多好多的星星,漫天都是。 那么近,那么近,真的好像就在眼前。 只是回忆却总是带着几分甜美与伤痛。 快乐依旧是快乐,直到现在他还是很快乐,有子非在一直在。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我是真的不明白啊明明爱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之于子非;可是它却成了你我之间愈合不了的伤口。 那些疼痛,让回忆都变得鲜血淋漓。 手轻轻按在了胸口,心脏缓缓跳动,带着茫然与无措。 清冥君啊,你害惨我了。 “大人,九月风凉,还请不要在地上多躺。”阴柔婉转的声音传来。 子苍猛地坐起身子,却见一个碧衣的少年跪坐在他脚边,手上拎着他刚才随意丢弃的鞋。 这可是子苍的坏习惯呃,之一,乱丢鞋子。 “你是”子苍眨眨杏眼问道。是新收的式神么?没见过啊,还是这里成精的花木呢? “小人名叫竹叶青,跟在子非大人身边有不少年份了。 ”碧衣少年微微抬起脸,一双狭长的凤目颇肖子非,只是,透着几分诡异与邪魅。 “竹叶青?你是蛇?”子苍结结巴巴地问。 碧衣少年莞尔一笑,点头。 “啊”子苍一声惨叫,飞退十步,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少年跪坐在桥上,似笑非笑。 “大人不必惊慌,小人不过是徐大人的式神罢了。”竹叶青眨眨眼说道。 同样是眨眨眼,为什么他就这么诡异呢,一点都没我可爱。 以上是子苍的胡思乱想OTZ 话虽如此,但看见一条蛇还是会让人不舒服,即使它是人形。 “子非干嘛收蛇当式神啊~~~~”子苍小声抱怨,撅着嘴准备待会去找子非兴师问罪。 “因为小人会酿酒。”竹叶青自然听得到他“小声”的抱怨,笑眯眯地说。 同样是笑眯眯的表情,为什么他做起来就是没有我可爱呢,啧啧。 以上,依旧是子苍的胡思乱想。 “酿酒?”子苍一听睁大了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似乎有垂涎之意? (薄冰:呼叫子非大人前来救驾,媳妇要被拐走啦。) “对,小人擅长酿酒,特别是‘竹叶青’。”竹叶青微微笑着,神情温婉。 他素来喜欢小酒可惜子非管的严。 子非自己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酒窖里还是藏了不少好酒的。 例如清冽可口的竹叶青。 竹叶青点点头:“大人要来一点么?”说着,还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坛酒,“我们可以一起品尝。” “呃”子苍挣扎了,喝,意味着他得与某种让他很不愉快的爬行动物一块不喝,好像很可惜啊默。 恐惧还是抵不过口腹之欲,喝!子非的式神,怕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啊。”子苍小心地靠近了竹叶青问道。 竹叶青摆出了酒具,给子苍斟了酒,点点头。 “呼,我就知道没有白吃白喝的好事。”子苍似乎有点失望地说。 “有啊,您在子非大人这里不是白吃白喝么?”竹叶青笑得一脸温良恭俭让。 子苍:(不要说得这么明白嘛) “不过情人之间,本来就不用计较这么多。”竹叶青微笑着说道。 子苍:嗯。(脸红) “子非大人真是个好男人。” 子苍:嗯嗯。(点头) “今天请子苍大人喝酒,是想拜托您一件事情。”竹叶青见酒剩的不多了,开始切入正题。 “好,只要不是很难我一定会做的。”子苍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嗯,摸摸。 “嗯,那先谢过子苍大人了。”竹叶青一鞠躬说道。 “我想请您转交这坛酒给一个故人。” 竹叶青说着,又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坛酒。 口水~~~~~~ “咳,子苍大人,这个恐怕不能给您享用了。”竹叶青笑得有几分勉强。 “这样啊好吧。”子苍很失落地瞥了一眼酒。他似乎能从密封的罐子里嗅出竹叶青特有的清凛的香味。 啊好销魂~~~~~~ “那怎么交给那个人呢?”子苍擦擦口水问道。 “只要你送到那里,就自然会看见他。 他喜欢那里的落日,只要不下雨,他就会在那里静静地看落日。 “每天?他真能坚持。”子苍说。每天做同样的一件事情,不会腻烦么 “是啊,当我还是一条蛇的时候,我就看着他,每天在那里看落日。 ”竹叶青幽幽地说,“手里,拿着一壶酒,我记得那个味道,是竹叶青。 “他总是神情淡淡的,却好像在想什么事,想什么人。” “我听说,喜欢看落日的人大抵都是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或是忘不了的人。” “那时候,我还不会说话,也不敢靠得太近,因为我是一条蛇,我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什么都说不了,做不了。” “所以我就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落日。从一条小小的蛇,修成了妖。” “很多很多年了啊”竹叶青悄然闭起了眼,声音渐渐地了下去。 “他就在长安西郊的竹林深处。 湖边有一棵很大的树。 你就明白了。”就这样。 怀揣着一坛竹叶青的子苍踏上了追赶夕阳的路(抽)。 长安西郊,那里他倒是很熟悉,是子非的别居嘛,以前他们也在那里住了不少日子。 只是林子的深处,他还真的没进去过。 走得深了,满眼都是竹子,还有竹叶沙沙的声音,一片碧绿碧绿的,就好像竹叶青那件碧色的衣裳。 走了一阵子,忽然眼前一亮,是一个小小的水潭。 水潭旁,真的有一棵大树,看上去有些年纪了,恐怕有两三个人抱起来那么粗。 可是真正让子苍心里一跳的,不是那棵树,而是树边的一座碑。 我想请您转交这坛酒给一个故人 原来,是已故之人。 子苍走上前去看那座墓碑,上面没有名字,空的。 墓碑后面倒是有刻上去的一行字: “在不知道你的姓名的时候,我便爱上了看夕阳的你。” 我听说,喜欢看落日的人大抵都是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或是忘不了的人。 那时候,我还不会说话,也不敢靠得太近,因为我是一条蛇,我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什么都说不了,做不了 所以我就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落日。从一条小小的蛇,修成了妖。 子苍骤然明白了竹叶青的话。 他从蛇修成了妖,可是那个人却已经在日复一日的夕阳之中老去了,死去了。 打开酒坛,在墓碑前洒下了酒。 面朝夕阳的墓碑,在落日的余晖下耀眼而悲哀。 看着夕阳的你,从来都不知道 曾经有一条小小的蛇,披着和竹林一样的颜色,在某个小小的角落,怀着一颗爱慕的心,看着你。 这酒,是当年陪你一同看落日的那一条小小的蛇酿的,酿给你。 可惜,你没有喝到。 那条小小的蛇不会说话,它只能静静地陪着你看夕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个人一直做同样的一件事情,很累。 你看着落日,很累。 它陪你看落日,更累。 可是它从来都心甘情愿。 你看着夕阳,怀念一些人,一些事;那条小蛇就陪着你,默默地陪着你。 你的生命里曾经有这么一条小小的蛇。 那是你永远不会知道的缘分,永远不会了解的美好。 他一直一直记得你啊,记得,你爱喝竹叶青。 一直一直,爱着一无所知的你。 想和你说话,想站在你身边陪你看落日,想为你酿酒。 那就是当年陪你看落日的那一条,不会说话的,小小的蛇的, 实现不了的愿望。 薄冰:我只是想说这么一个故事而已,一条小小的蛇,和一个看夕阳的人。 直到死,那个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蛇一直陪在他身边,默默地喜欢着他。 为了他,从一条蛇修成了妖,可是那个人却已经老了,死了。 忽然觉得有点悲哀啊,这样的,说不出来的感情。 其实这条蛇就像是很多人吧,默默地喜欢一个人,一直陪在他身边,却从来都没有说出口。一直一直,沉默到底。 呵呵,我又抽风啦~~~~~~怎么开始这么多愁善感了,不行不行,我要恢复情绪写轻松的故事。 持续虐待配角中,hiahiahiahiahia~~~~~ 正文 第十八章 异戏(上) 十八&8226;异戏(上) 熙佑六年的十月,天已经凉了。 子苍走在街上,回家。 路过西临街路口的时候,发现那里挤了好多人。 在子苍逻辑里,好多人挤在一起就说明有热闹可以看,有热闹可以看就说明一定很有趣。 于是,子苍也加入了挤队的行列中,扶额,这孩子真是的。 周围一片叫好声,子苍好不容易挤进去看。没办法,个子不够高啊,在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一个穿着深色斗篷的人站在一张桌子前,拉着二胡。桌子上放着一只木盒。那个木盒的一面是细线织成的小帘子。 神奇的是,那个木盒旁边站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穿着戏服,正在唱小曲。 子苍顿时觉得很神奇,小人那灵活的动作甚至是表情,让人觉得这根本不可能是僵硬的傀儡木偶。 而且,那个小人竟然真的是在唱歌。 唱得,是四愁歌: 我所思兮在雁门,欲往从之雪纷纷。侧身北望涕沾巾。 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 袅袅的歌声,缠绵的曲调,还有透着悲伤的二胡。 一曲终了,小人竟然撩开木盒的帘子钻进了木盒里。 又有一个人走上前去。 往木盒的小洞里塞进了一小块碎银子。 然后小人又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用细细的声音问道:“客官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孔雀东南飞。” 子苍这才注意到那个投钱的人是吴悠舟。 奇怪了,这个翰林编修什么时候也喜欢看热闹了,还是这原本就是大业官员乃至长安百姓的恶劣爱好 “悠舟!”子苍摆摆手招呼他。 悠舟笑了笑,走到了子苍身边,和他一起听曲子。 “这个小人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觉得他身上有人的气息。 ”子苍小声问一旁的吴悠舟,这方面的东西,他懂得可比任何人都多,虽然只是理论而已。 吴悠舟笑得有几分深意:“那个本来就是人。” “人怎么可能这么小?”子苍有几分难以置信。 “邪术,生生把一个人变成那么小的一只傀儡了,真是残忍啊。”吴悠舟低声感叹道。 子苍听得都觉得怪可怕的,把人变成那么小的傀儡,还来这里卖唱,太残忍了。 “要报官么?”子苍问。 悠舟很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说道:“这种事情都是神殿的职责范围,你直接告诉你家那位就好了,还报官?” “咳我只是一时又忘记子非已经不是钦天监的人了”子苍干咳了一声说道。 “那还不赶快回家!”吴悠舟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悠舟”子苍侧过脸看看他。 “干嘛?”依旧没什么好脾气的吴悠舟应道。 “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以为我是你么?除了不长眼的徐云鉴谁敢要你!” “可是你看我都和子非相亲相爱六七年了,你还是每年过光棍节啊。 ”子苍笑得很纯良很无辜。 (薄冰:请无视苍宝宝时常很穿越的词汇。 “今年我们就不能陪你一起在光棍节吃拉面了,真遗憾。”子苍继续圣母笑。 “不行了,子非大概已经做好饭等我回家了,我真得走了,88~~~” “,刘郁你给我记住!” 逃走了~~~~~~~ 灭哈哈哈,怪不得沉昙莫长这么喜欢欺负人,原来欺负人是这么一件愉快的事情啊。 完了,苍宝宝学坏了。 子非,他欺负的对象基本只有你你认了吧回到家,子非才刚回来,还在做饭。 跑去厨房骚扰他。 “糖醋鱼~~~”子苍扒着厨台笑得像看见了咸鱼干的“什么”猫咪。 子非拿着锅铲,随意嗯了一声。 “糖。”子非同学伸出手,对子苍说道。 “哦。”递过去。 “”子非叹了一口气,“这是盐” “不能怪我,它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子苍撅着嘴抵赖自己糖盐不分的事实。 子非已经懒得说什么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子非,我今天看见一个人带着一个傀儡在卖唱。”子苍见没事可做就蹲在子非脚边,一边说道。 “嗯。”子非小心绕过他,不要踩到了。 子苍倒是时常这么做呢,在子非脚边蹲着看他做菜。 像是一只小狗小猫似的。 (薄冰:抹汗,其实这是我的爱好我还偶尔一边学猫叫)。 “那个傀儡,好像是被人变小了。是真的人,现在只有巴掌大了。”子苍闷闷地说。 子非似乎有了点兴趣,让他详细说了下情况。 “嗯,知道了,我会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 晚上的时候,有个神殿神侍模样的人来了,交给子非一卷文书一样的东西,然后行了礼就离开了。 子苍坐在环廊上,看着子非拿着卷宗向他走来。 “把鞋子穿上,现在是秋天了,地板很凉。”子非看了看子苍光光的脚丫说道。 子苍坐在环廊的栏杆上,正一晃一晃地摇着脚丫,听子非一说就乖乖跳了下来,穿上了式神递来的鞋袜。 “现在已经把那个卖艺人扣押起来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审讯?”子非问道。 “是关在神殿么?我把令牌还给迦音国师了,现在进神殿很麻烦。 上次子非被关禁闭的时候子苍去找迦音要了他的令牌。 那块令牌是可以自由出入神殿和昭狱的。 “不,关在昭狱,我可以带你进去。”子非说。 “那好啊,我也挺好奇的。” 到了昭狱,倒是见到了一个熟人。 此时他正翘着脚听着小人儿唱着小曲,一面四仰八叉地坐在躺椅上,端着一壶酒,十分享受的样子。 子苍似乎看见,周围的神侍们额头上挂着可疑的字符号,一脸“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子苍也很想说我不认识他,可是 “哟,小苍苍也来听小曲啦。”白衣挥挥手,笑着说。 “白虎长老,我记得您说您要来查查这件事,是吧。”子非冷下脸说。 “是啊是啊,你看我这不是正在办么。 ”白衣笑得一脸纯良,喝了一口酒,又对小人儿说,“继续唱啊,停下来干什么。 “那可有什么结果?” “嗯暂时还没有。” “我看按您这个办法来。 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子非幽幽地说。 神殿里的卷宗你一份都没批。 你倒是还有闲情来听小曲?!”。 “这不是还有你和雀雀嘛。我向来知人善用,比如我就从来不指望寒蛟会帮我”白衣笑嘻嘻地说。 这个人,很欠扁。 “好了好了,我待会就回去批,行了吧”白衣看着子非一脸很想把他除之后快的神情,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妥协了。 “你叫什么名字。”子非不再搭理白衣,问唱曲的小人儿。 “小人东云。”唱曲的小人回答道,依旧是尖尖细细的声音。 “小人王敬。”穿着深色斗篷拉二胡的那个人说道。 子非不说话,示意二人接着说。子苍安静地坐在子非身边。这种时候,他很少去打扰子非。 坐在这里的子非,和在徐府为他做饭那个人是如此的判若两人。 有一点,淡淡的陌生。 可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他最爱的人。只是子非的这一面他不熟悉罢了。 “其实我们是私奔的情人。”许久,王敬说道。 子苍微微睁大了眼。私奔? 这是绝对的可以挖掘的八卦啊 我的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 逼我娶亲”王敬说道。 “阿云又是梨园子弟。 我父母完全不能接受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私奔了。”。 好俗烂的剧情,谁是编剧啊,拖出去斩了! “然后呢?”白衣一脸八卦的表情问道。 “后来在北上的路上,我们寄宿在一家旅店里。那天” 异戏(上)END薄冰:最近好少看到留言啊亲们给留言吧 正文 第十九章 异戏(下) 十九&8226;异戏(下) “后来在北上的路上,我们寄宿在一家旅店里。那天” “啊,抱歉!”东云失手将桌上的酒壶打翻了,酒泼到了同桌的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浑身罩得严严实实。 “我讨厌别人弄脏我的衣服。”那个人说道。 那个声音,透着阴森的冷意。 “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东云急急地解释道。 “”那个人没有说话,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酒,也没去擦酒渍。 他的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薄薄的,看得出手指十分纤细近乎恐怖的纤细。 “抱歉,东云他不是有意的。”王敬也说道。 “东云?我讨厌这个名字。”那个人森然地说。 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这个人真是性子古怪。 “你什么是什么关系?”突然,那个人问道。 “我们是情人。”王敬说道。 “看你们的样子,一身风尘仆仆的,难道是私奔?” “我最讨厌的事,就是看见别人双宿双飞。 ”那个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那个笑声,就像是半夜坟地里的阴风一般。 “不做点什么,我怕我这一整天心情都好不了了。”那个人淡然地说道。 两人顿时有几分紧张,又觉得他就算是想做什么,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吧 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摘下了左手的手套,露出了一双几乎是皮包骨头的手。 干枯的,惨白的,骨节分明,青筋毕露。 狰狞得不像活人。 只见他缓缓蘸了一点酒,在桌上写了些什么,不似字,也不似画。 “你。”那个人抬起头,露出斗篷下的半张脸,惨白的,却意外的好看。 话音未落,那个人突然一伸手扯下了东云的一缕头发。 “你干什么?”王敬护住东云质问道。 “呵呵。”那个人笑了笑,将头发按在了写满字画的桌子上。 黑色的火焰腾起,烧掉了那缕头发,散发出糊焦的味道。 东云的惨叫,凄厉而痛苦,即使一里外也听得到“然后东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王敬低声说道,低下头,伸出手指放在东云眼前。 小小的东云抱住他的手指,似乎是在安慰他。 “那个人呢?”子非问 “不见了,什么都没说,也再也没见到他。” “大概是巫术。”白衣说,“还是黑巫术。” “有办法解开么?”王敬问道。 “这个精通巫术的术师很少啊,神殿这里好像没什么人会黑巫术。 “朱雀似乎会一点白巫术。 但那和黑巫术完全不是一个范畴的。 求晴祈雨驱鬼除虫寻物招魂之类的事情他还能做一些。 你们遇到的这种他大概无能为力了。 “难道只能一辈子这样了么?”王敬失落地问。 “我去找沉昙问问,不知道他会不会黑巫术。”子非说。 “那真是谢谢您了。”离开昭狱后,子非和子苍顺路去棺材铺找沉昙。 到棺材铺的时候,沉昙和莫长正在争夺最后一个馒头。 “我饿死啦,给我给我。”莫长在一旁张牙舞爪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也很饿,今天大婶说只剩这么几个了,这个还是归我吧。”沉昙拿着馒头笑眯眯地说。 “5555555沉昙你欺负人”莫长在那里装哭。 “咳咳,咳。”子非在门口干咳几声,示意现在有客人。 “哟,儿子和女婿都来啦,稀客啊。”莫长脸一变,露出了一个艳若桃李的笑容。 “有点事找沉昙。”子非说。 “嗯?子非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啊,难得难得。”沉昙一边啃馒头,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 “你会不会黑巫术?”子非懒得和他插科打诨,直接开门见山。 “这个啊你应该小声点,要是你在大不列颠或者伊比利亚那里一定会被抓起来处以火刑的。 ”沉昙咽下了最后一口馒头说道。 “这里是中原。” “在中原也差不多,反正黑巫术都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东西。”沉昙小声抱怨道。 “咳,话说,术法里除了言灵术我还真的没有不会的。可惜基本都是博而不专。”沉昙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给你,那个人可是黑巫术的高手,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在这方面超过他了。 “你认识的,慕筠晓。” “他在哪?”虽然子非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是现在恐怕也只能找他了。 “哎呀,这可是个好问题。 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人行踪向来不定。 以前还有个鬼太子和他比较熟。 可惜不言的行踪比他还要诡异”沉昙半真半假地叹气道。 涅槃里最好找的人就是迦音了。 因为他现在就在神殿。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多少银子,我出。”子非忍住暴走的冲动,淡定地说。 “我们谁跟谁啊,谈银子多伤感情。”沉昙笑眯眯地说,“那我们谈谈金子吧。” 莫长在一旁很是幸灾乐祸,何以见得?只要看他笑得格外妩媚动人那就是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你这性子再转世一百次都没得改。 ”沉昙看子非脸色极度不悦。 还是很实相地从实招来。 “从冥界回来他就和不言去蓬莱了。 现在大概也回来了吧。 结果,说是找人,还是找了半个月才找到。 解了东云身上的诅咒,慕和不言继续了他们行踪不定的旅程。 果然是两个行踪成谜的人啊。 万一有天我变成了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办?”子苍见东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激动地抱着王敬。 一时心有感慨地问道。 “把你变回来。”子非万分淡定地回答。 子苍神情似乎扭曲了两秒:“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说么?” 例如:即使你一辈子都是这样子我也会喜欢你;不变回来也没有关系之类之类的。 当然,仅仅存在于YY中。要是子非有一天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会以为他是被附身了 “没有。”子非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实回答。 “”子苍默默在心底叹口气。 算了,至少他此生已经听子非说过一次爱你,该知足了。 “我们回家吧。”子苍也不等子非回答,扯着他的袖子就往家的方向走。 “你走错路了。” 子苍“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带路!” 子非的表情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挣开了子苍扯着他的袖子的手,转而握住了子苍的手。 子苍微微愕然地抬头,正对上子非回眸。 四目相交的时候,他似乎从子非波澜不惊的凤目中看出了一些什么。 温柔的,淡然的深情的。 从手心传来的薄薄的温暖,在这个深秋给人面对冬天的勇气。 异戏(下)END090901 薄冰:同样的症状啊,写到后来没感觉了于是再次烂尾。呵呵呵呵 正文 第二十章 碧水宫灯(上) 二十&8226;碧水宫灯(上) 原本这是个寻常的日子。 子非从神殿回来做好饭。 然后稍稍考虑了一下是不是该回许久没有回的家去看看。 最后看看秋天暗得格外早的天色。 天快黑了,子苍坐在环廊的栏杆上吹风。 秋天,这真是个适合伤感的季节。 好在子苍在绝大部分时间里神经相当粗壮。 看到叶子落了最多感慨一下式神姐姐们工作辛苦了。 很少往伤春悲秋那块靠。 徐府的大门被叩响了。子苍跳下了栏杆光着脚跑去开门。门外,是个宫装的女子,笑得很温和。 子苍眯起眼摸摸下巴。 嗯,这个应该不是人类,因为没有生气啊。 虽然他不懂术法,但是对于气场的敏感程度却不输给一流术师。 “请问徐大人在么?”宫装女子扬着礼貌的笑容恭敬地问道。 “我就是,请问有何贵干。 ”不知什么时候子非出现在了子苍的身后,声音一贯冷漠,今日却尤为寒冷,透着秋日的寒慝之气。 子苍也听出来了,他并不欢迎眼前的呃,类似于人类的东西。 “见过徐大人。”宫装女子双手拢于袖中,恭敬地弯腰行了一个拢袖礼,在术师界之中,这种礼节表示了尊重。 “小人奉命送来了主人的请帖。” 子非接过她递来的请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若是徐大人答应了,请将请帖烧掉,三日后自有马车在门外等候。 小人话已带到,告辞了。 ”女子又行了一个拢袖礼,站直了身子。 一张点燃的金色符纸在半空中漂浮。 幽蓝色的火焰的光芒照亮了暗下来的天。 “那个?是式神么?”子苍被怔住了,许久才问。 “嗯,式神的一种。”子非沉声回答,往书房走去。 “等等等等,让我看看请帖。”子苍追了上去。 “把鞋子穿上。”子非说完关上了门,将满地找鞋的子苍关在了门外。 子苍呆了呆,以往子非从来不会将他这么赶出来的看来今天的事情绝不简单呢应该说是有什么麻烦才对。 片刻之后,门又开了,子非的脸色更难看了:“进来。” 子苍又傻傻地进屋了。 “帖子上也写了你。”子非抿了一口茶,心烦地揉了揉太阳穴。 子苍拉过帖子看。帖子很精致,竟然用金箔包了木制的外壳,字写在了上好的一品绢上,还是用小篆。 “上面写的是什么?”子苍茫然地问。原谅这个孩子吧,勉强只会用通用体已经不错了,小篆饶了他吧。 “是九弥宫的请帖,请我们去九弥宫一聚。” “九弥宫?没听说过。” “江湖上的事,你不知道也属寻常。 我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九弥宫绝不是简单的角色,此次邀请我们前去必定是有要事,只怕不会顺利。 他担心的倒不是九弥宫,而是九弥宫竟然邀请了子苍。 “你不想去?”子苍支着下巴问道。 “嗯。”子非应了一声,靠在椅背上。 “那就别去了呗。” “为什么啊?它请你去你就去,那多没面子。”子苍撇撇嘴说道。 “这是一个术师的骄傲。”子非淡淡地笑了笑,坚定地说道。 “我也要去!”子苍立刻附和道。 “不行。”子非皱眉,“很危险,你又不是什么术师,平时也就算了,这次少掺和。” “不行不行,我要去。这是身为一个术师的爱人的骄傲。”某人眨眨眼,坚定地说道。 子非许久没有说话,深潭般的眼睛流转过太多不明的光芒。 最后他妥协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两人请假的时候出了点小纰漏。 可怜的子苍被众人“调戏”得死去活来。 最后掩面泪奔出鸿胪寺他们真的不是去度蜜月啊。 子非领着闹腾到太晚现在还昏昏欲睡的子苍上了马车。 一路向南而去。(不要问我他在闹腾什么。 不是滚床单想歪的去面壁)。 马车外观普通,内部的布置却很舒适,看来旅途不至于太痛苦。 一上马车就趴倒在子非怀里的子苍轻轻地打着鼾,像只睡得香甜的小猫。 虽然平时醒着的时候精力旺盛四处捣蛋让人头疼,但睡着了的子苍还是蛮讨人喜欢的。 子非伸手理了理子苍有些散乱的发,顺便拿手帕擦掉某人留下来的下哈喇子。而某人似乎不太领情,张嘴就咬。 忍。子非忍痛捏住某人的下巴撬开他的嘴,解救了自己可怜的手指。 “唔鸡爪子,回来。”子苍皱着脸像是受气的包子,不满地咕哝。 子非强忍着拎起睡死的某人丢下车的念头,淡定地擦干净手指。 咬得可真凶,都留牙印了。 子非看着自己修长如同青葱般的手指现在活像一根被啃过的胡萝卜,心痛入了洛阳城就快到达目的地了。 九弥宫在洛阳城外的九弥山,他们此行便是要去那里。 马车在宽敞的街上平稳行驶,突然猛地停住了。 车内的两人顿时东倒西歪。 子非的额头不幸撞上了车壁,子苍的牙不幸撞上了子非的下巴。 车帘被撩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 “真激烈啊。”沉昙笑眯眯地坐上车来,大有看好戏的架势。 “你,你”子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不请自入的人,默然。 “好了,驾你的车吧。”沉昙冲车夫招呼道,马车又缓缓开动了。 “你是怎么回事?”子苍坐直了身子问道。 “和你们一样,不过我到了洛阳城想先办点事,就下车了。正好遇上你们就一起去吧。” “车夫都没反对么?”子苍明显有疑。 “一点小小的戏法,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沉昙笑得很纯良。 “九弥宫到底叫了多少人来?”子非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一直心里不安。自己也就算了。 这次连子苍都牵扯了进来。 “应该不多,我想他们也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顶尖的术师帮忙,否则九弥宫自己就可以解决。 ”沉昙分析了各种可能。 挑了最有可能的一种说。 “我想他们并没有恶意。 九弥宫的主人我也略有耳闻。 “顶尖术师的话,还轮不到我。”子非皱着眉说道。 且不说卧虎藏龙的神殿,就是钦天监也有几个老顽童。 “子非啊,你还没觉悟哦。 ”沉昙摇着手指说道,“或许半年前的你确实只能算得上不错,但是现在你,要是全力一拼只怕我也讨不到便宜。 子非沉默。怎么能忘记呢,那个男人的馈赠,清冥君。 子苍茫然地看着两人,倒是没搭话。 “我想他们大概是在找有专长的术师。 子苍对于气场的敏感”沉昙顿了顿。 “总之,去了就知道了吧。”子苍说。 子非一想也是,到了就知道了,现在想有什么用。 出了城门一路颠簸着上山,终于到了九弥宫的宫门处。 碧水宫灯(上)END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碧水宫灯(中) 二十一&8226;碧水宫灯(中) 盘旋于九弥山之间的九弥宫如同苍白色的巨龙,气势宏伟,绵延迤逦。 宫门前有长长的台阶,好似莹白的玉石。 宫门是白色的大理石筑成的牌坊,高大而宽阔。 牌坊上的“九弥宫”三个字的提书苍劲有力,透着一股摄人的霸气。 “在下秋禾,奉宫主之命恭迎几位,请随我来。”宫门旁伫立的蓝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眉目清秀,却略显冷漠。 穿过巨大的五芒星坪。 又穿过架于两山之间的悬空楼廊到了另一个宽阔的平地。 那里建满了重重楼阁。。 “这里是九宫坪,宫主就在前厅等候各位,还有两位客人也差不多快到了。”秋禾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了前厅,厅内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了。 其中上首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异乎寻常的俊美,气质优雅却隐隐透着上位者的冷漠无情与尊贵霸道。 他起身,以拢袖礼表示欢迎,几个人也一同回礼。 “飞鸿宫宫主到,‘刃’之主到。” 通报之间,一青一白两人出现在前厅门前。 白衣的俊逸如同谪仙,青衣的精致近似妖孽。 比肩而行的两人和谐地如同一幅青白的水墨画。 “蕖落宫主到,枯骨魁首,久仰了。”九弥宫宫主恭敬地说道,“在下云瑕,字玄弥,现任九弥宫宫主。” “在下林蕖落,这位是枯骨。蒙玄弥宫主邀请,前来赴约。”蕖落宫主温文一笑,温雅地说道。 同为宫主,这个蕖落宫主却更像是山间的清修之人,丝毫不带世俗的尘气。 子苍打量着他,心想。 这种感觉,倒像是清冥君。 蕖落似乎觉察到他的视线,对他微微一笑。 子苍呆了这个人好美不光是容貌,而是那种出尘的仙灵之气,这种气场让人倍感舒适。 然而他身边那个叫做枯骨的少年,身上却没有丝毫生灵的气息,有的,只是上古宝物的灵气,显然不是人类。 不,应该说,他根本不是活着的任何生物,而是死物。 青衣的少年瞥了他一眼,冷漠而阴寒,不似威胁也不似警告,只是单纯看了子苍一眼,却让人浑身不舒服。 子非藏在袖子里的手拉了拉子苍,示意他别生事,又拉他入座。 九弥宫住介绍了一下来的人,然后开始说明此次邀请各位来到九弥宫的原因。 “秋禾,把东西拿出来。”九弥宫主对侍立于一旁的秋禾说道。 秋禾捧出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玄弥从中拎出了一个碧色的物件,仔细一看,是一盏翠色的宫灯。 主体是由一种流转着奇诡碧色的玉石雕成的。 上下是金属镂空雕琢成的似檐顶的盒顶和底托。 整个宫灯透着轻灵神秘地气息。 “这盏宫灯的全名叫做九转七生琉璃碧水灯,原本是一对的,现在只余其一。 这灯是由九转七生琉璃玉雕琢成,算是当世奇珍了,但它奇妙的地方却不止这些。 ”玄弥神秘一笑,“请随在下到暗室,各位便会知晓了。 入了暗室,点上灯,这盏碧水宫灯的奇妙之处才显现出来。 整个暗室好像处在一片碧色深潭之中,四周是幽绿色的令人炫目的光芒,好似碧色的潭水,又似翠色的梦境。 游鱼在墙上游弋,水草舒展又蜷曲,绿光一闪,一条鲛人一掠而过,化为一缕绿光,又化为一丛水藻。 子苍目瞪口呆地傻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奇景,半天回不过神。 “果真是当世奇珍。”蕖落宫主轻叹着赞美道。 “蕖落宫主过誉了,我还怕这样的玩物入不了宫主的眼。”玄弥微微一笑。 “玄弥宫主过谦了。” “我找各位来,正是为了另一盏碧水宫灯。 它现在应该是在九弥宫的禁地里。 相传九弥宫第一任宫主仙逝后就将其中一盏放在了禁地里。 九弥宫的一本秘籍一分为二。 一半藏在了那盏宫灯之中。 可惜九弥宫的禁地不允许九弥宫的人进入。 所以我想拜托几位进入禁地。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几人准备一同进入禁地取灯,时间定在了明天一早。 参与的人不多,总共也只有五个:飞鸿宫宫主林蕖落;‘刃’之主枯骨;玄武长老徐云鉴;鸿胪寺刘郁;还有前朝国师云沉昙。 相当华丽的阵容,如果除去子苍同学的话。 禁地在九弥山的深处,那里有一个峡谷,谷内有一个不算隐蔽的山洞,通往地下。 “我只能带各位到这里了,再进去就是禁地了。”玄弥站在山谷入口说道。 “明白了,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蕖落宫主说道。 说完,五人先后进了山谷。 子非拉着子苍的手,跟在三人后面。 这是一个幽静的山谷,寂静到连鸟鸣都没有,透着十足的诡异。 满地的秋海棠,嫣红一片,红得让人侧目。 “好安静。”子苍小声说道。 子非没说话,拉着子苍的手紧了紧。 子苍蹲下身,摘了一朵红色的秋海棠,拿在手里。两人看着红色的秋海棠,默默无语。 断肠花,秋海棠。 几人往山谷深处走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五人已经来到山谷深处的山洞里,果然算不上隐蔽,一眼就能看见它。 蕖落宫主拨开了外面的藤蔓问道:“准备好进去了么?” 几人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了山洞。 点亮镶嵌在山洞内壁上的蜡烛,一路向前走。 山洞狭长,走了一会就发现了岔路。 “要分开走么?”蕖落征求几人的意见。 “还是不要分开了,这里不安全。”沉昙说。 最后几人决定走左边的路。 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前面出现了一闪石门,封住了山洞。 “别动,我找机关。”那个青衣的少年枯骨冷冷地说,蹲下身开始找机关。 “别担心,枯骨是很好的机关师。”蕖落宫主微笑着说。 那个人,笑起来很温柔,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但是,他其实并不想笑呢他的眼里,没有笑意。 只是微笑,温柔的,疏远的,礼貌的。 卡擦一声,什么机关似乎被触动了,石门开始缓缓上移,打开了。 蕖落宫主放了一个照明的术法,照亮了里面的黑暗。 硕大的空间,空荡荡的,四周都是水,只有水中央的祭坛上躺着一个人。 “大概是守护这里的式神。”蕖落宫主说道。 “不知道是敌是友。”枯骨轻声说。 “我去看看。”蕖落宫主轻身一跃到了祭坛中,旋即回来了。 “是个穿着嫁衣的女子,没有生气。”蕖落说道。 正说着,那个女子却突然坐了起来。 子苍差点叫了出来,被子非捂住了嘴。 那个女子骤然扭过头,惨白的妆容下那留着血泪的眼睛,触目惊心。 “不是他”她喃喃地说,然后站了起来,踏着水向他们走来。 几人飞快地结出阵法防御。 红衣的女子走进了,停在了他们几步外。 久久的对视,一种大敌当前的氛围渐渐聚集了起来,紧张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之间 “秋海棠的味道,能给我看看么?”女子站在他们十步之外,突然对子苍说道。 那双留着血泪的眼睛,似乎透出了一种超越生死的哀伤。 子苍忍不住想要上前,她要的,只是一朵秋海棠而已,代表着她的铭记与怀念。子非一把拉住了他,摇摇头。 “不要去。”子非说。 子苍看看子非,再看看那个女子,最后还是没有动。 “你们走吧,不要再来打扰他的清净了。”女子远远说道。 “抱歉,我们应九弥宫宫主之命前来取碧水宫灯。”蕖落宫主说道。 “他的东西,我不会给任何人。不要逼我动手。”女子长袖一甩,背过身说道。 凤冠霞帔的衣裳,却透出寂寞与绝望的凄凉。 守护着他的长眠之所。 永不离开;穿着她的嫁衣。 于是只有一个人寂寞下去。 “前辈,请不要为难我们。”枯骨上前一步说道。 “为难?分明是你们在为难我啊”女子骤然转过神来,留着血泪的妆容惨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悲哀的笑容。 “前辈,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么?”沉昙问道。 “心愿么没有了,什么心愿都完成不了他都已经不在了。”女子笑得哀伤,眼神温柔并且悲哀。 守着他的长眠之地,然后默默忘掉自己。 失去了爱的人,她能做的,就只剩下铭记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碧水宫灯(中)END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碧水宫灯(下) 二十二&8226;碧水宫灯(下) “前辈,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么?”沉昙问道。 “心愿么没有了,什么心愿都完成不了他都已经不在了。”女子笑得哀伤,眼神温柔并且悲哀。 守着他的长眠之地,然后默默忘掉自己。 失去了爱的人,她能做的,就只剩下铭记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断肠花。”她忽然喃喃地说,“好想念那些花儿啊这不见天日的墓地,好想念海棠花这山谷里,有很多吧” 子苍突然挣开了子非的手,将藏在袖子里的断肠花扔了出去。 秋海棠在空中飞过,缓缓降落在女子伸出的手上。 鲜红的海棠,还有她的嫁衣,融合成一种说不出口的悲伤。 “谢谢你。”女子微笑,抱着秋海棠。 站在有着祭坛的水池边一袭红色嫁衣的女子,笑容哀伤。 “我守着一个人的魂魄,好久好久。”女子轻声说道。 “不会回来了,回不来了” “他从来没说爱我,我也从不说爱他,或许我们之间太沉默。因为缄默,所以刻骨铭心。” “真的好久了,久到我快要忘记了山谷里的秋海棠,它们还在吧,还在开吧可是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花儿总是那么多情,也是那么无情啊不管物是人非,总是那么灼灼地开着,自顾自美丽着。” “可是人呢总是抵不过生离,更抵不过死别。” “回不去了啊回不去了” 女子的眼里又留下了两行血色的泪水,她乌黑的空洞的眼里盛满了不言而喻的悲伤。 她在怀念不会回来的爱。 它陪我在这个山谷里待了好久。 是该还给这尘世了吧。”女子轻声说。 早已结束了啊我还在怀念什么?不过都是些不再回来的人和事呵呵不过是苍颜枯骨”。 “少年人,你能走近些么?”女子看着子苍问道。 子苍看了看子非,子非抓着他的手腕,很紧很紧。 然后,松开了,留下了手腕间微微的湿意。 “小心。”子非垂下眉目,轻声说道。 子苍微笑:“我知道。” 于是大步离开了结界,走向那个女子。 “谢谢你。”女子说道。 女子微笑,说道:“给你们吧,我不必再留下它了,终究是死物一件。” 女子的手里,提着一盏碧色的宫灯,正是九转七生琉璃碧水灯。 “这对你很重要吧。”子苍问道。 “是,这是他送给我的啊人都不在了,留着它又能如何?最终什么都留不住。 ”女子淡淡地说,将灯交到了子苍的手上。 “珍惜你有的一切吧,这些幸福都是你借来的,百年之后,终究是要交还给尘土的,所以,珍惜吧。” 子苍郑重地点下了头。 女子微笑,抱着秋海棠,转身踏上了水,足尖在水面上撩动了点点涟漪,回到了她的祭坛。 一阵青光之中,她重新躺下了,双手交握在胸前,紧握着一朵鲜红的秋海棠。 子苍抱着宫灯站在水潭边,怅然若失。 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她的遗憾,他感受到了。 时间终究太过吝啬了,所有的幸福都是那么仓促,一转身就已经远远逃开了。 于是,念念不忘。 幸福的时候,不懂得珍惜。 因为不懂,借来的幸福,终究是要还的。 子苍看着子非,子非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却一如既往的认真。 子非,我会懂得珍惜,珍惜你的好,你的温柔,珍惜你给的爱与纵容。 也懂得,珍惜我们现在拥有的,幸福。离开山谷的时候,五人在山谷里站了很久。 依旧是漫山遍野的秋海棠,只是看花的心情已经不同了。 那个嫁衣鲜艳如同秋海棠的女子,她的遗憾,让这一片秋海棠都蒙上了一层哀伤。 送你一朵断肠花,秋海棠。 这美丽的,哀伤的,忧郁的花在这个沉默的禁地里盛开,沉默,就像是他们的爱。 沉默,不曾开口。 交还了宫灯,收下应得的酬劳,几人就告别了彼此,离开了九弥宫。 在禁地见过那个女子之后,子苍就觉得这个九弥宫都弥漫着一股忧伤的气息。 想念长安,想念他们平凡平静的幸福。 那才是他想要的。 坐着马车回到了长安,下车,走在西临街上。 人来人往,车来车往。 伴随着快要解散的集市。 有着一种市井的喧嚣。 却那么接近他们平凡的幸福。。 子苍拉着子非的衣袖,并肩走在街上。 “只是离开了几天,却觉得好想念帝都。”子苍抬起脸,看着夕阳下子非俊美无俦的侧脸,说道。 子非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了看他,脸上的神情都被夕阳柔和了。 “子非,我觉得好幸福。”子苍微笑着说。 子非停下脚步,伸手帮他理了理散落下来的碎发,嗯了一声。 “幸福到我都觉得罪孽。就好像,上天下一刻就要收回这一切。”子苍闭起眼,说道。 “不,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子非的声音在子苍的耳边响起。 子苍看着他,笑,却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隐隐的哀。 世间的事,怎么可能十全十美?又怎么会有完美的爱。 我们真的太幸福了啊幸福到我不能不觉得犯罪。 看着夕阳如血,鲜红如同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女子的嫁衣。 “子非,你有什么遗憾么?”子苍忽然直视子非的眼睛,问道。 子非沉默了良久,轻声说道:“我的遗憾,就是没有更早遇到你。” 如果让我更早遇见你,我会让你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哀愁。 如果让我更早遇见你,我会让你从一开始就懂得什么是幸福。 如果让我更早遇见你,我会让你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人。 子苍,我的遗憾,只是没有更早遇见你。 你受的苦,我心疼。 薄冰:写这三章好卡啊离上一章足足8天没动呵呵。 准备回校寒假再见了~~~~~努力囤积争取寒假完工啵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镜仙 “啊,该死的蚊子,都秋天了还咬我?!”子苍抓着脸上刚被咬上的红包包,苦恼地咒骂不不识相的蚊子。 人家也在储备过冬的粮食嘛。 子苍跑到镜子前打量自己被咬的红包包,万分可怜地摸啊摸。 好像最近胖了点,子苍打量着自己最近有点婴儿肥的脸蛋想。一到秋天就会开始长肉,好过冬嘛 肯定是子非这几天菜做得太好吃,结果吃太多了。 啧,得了便宜还卖乖。 忽然,镜子里那张白净秀气的小脸变成了一张放大的脸。 “啊!”子苍惊叫一声,后退了三步,差点跌倒。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怎么可能变成女人 可是镜子里分明是一张女孩子的脸嘛! “你好啊。”镜子里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的脸对着子苍微笑。 “你,你是什么东西啊?”子苍立正,思考自己是跑还是问,最后还是好奇地问了。 “人家是镜仙哦。”少女笑眯眯地说道。 “你干嘛突然跑出来,吓死人的知不知道?”子苍气呼呼地说。 “不知道诶。”女孩子继续笑。 “这是你房间么?”女孩子左顾右盼打量着子苍的房间,“啧,品位不错嘛。” “真是看不出来。”少女又加了一句。 子苍哼了一声,不理会她。 “好了好了,今天路过这里,见你长得挺可爱的,给你一次机会。 有什么想见的人么?我可以让你看到哦~~~”少女笑眯眯地托着脸,笑得很纯良。 “想见的人?”子苍歪着脑袋想了想,差点脱口而出子非二字。 子非现在就在厨房吧需要想么? 那么想见谁呢?子苍几乎没有想,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俊美无俦的,清冷自负的,尊贵高傲的,狂放不羁的空灵山无相宫中如同神祇一般的男人。 那个人的声音似乎穿透了千万里的距离来到他的身边。 那个人的小心翼翼终究是深埋在记忆里的好。 便是淡淡的遗憾。说不出口的遗憾。 有些人,从一开始便是不可以在一起的,例如清冥君。 禁忌绝望带着血腥强势的爱。 就像是绽放在万丈深渊底的血色花朵。 铺天盖地的夜色里的绯红。 他们一直一直走在悬崖边,一不小心,就会被凛冽的风吹入深渊。 即将坠落的最后一刻,那个男人选择了释手,放他离开,放他自由,放他幸福。代价,便是自己的万劫不复。 只要他能幸福,即使不是他给的,他也能够闭起眼,深埋在罪恶的深渊。 真心爱他的人,是舍不得他从此失去笑容的。 他从不善良,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他不快乐。 终究是因为太爱太爱他。 “我想见一个人。”子苍轻声说,低着头。 “很想”想见,却不能见这份暧昧的思念,他从来都说不出口。即使是子非 还会想起那个人终究是因为那个人牢牢霸占着他十六年的生命。 “把手放在镜子上,然后想那个人。”少女说。 子苍坐在镜子前,伸手,贴在冰凉的镜面上。 想那个人的模样这原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他却忽然想不起那个人的脸 忘记一个人,总是从记不起他的脸开始到最后,渐渐只剩下一个背影,一种气息,甚至是一句话,一个眼神 铜镜泛起了水雾,子苍收回了手。 镜面渐渐模糊,然后又渐渐清晰,最后照出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 一张高背的躺椅,镶着精致的金制掐丝的装饰。 一旁的壁炉燃烧着,火焰跳跃着。 纯白色波斯长绒地毯铺满了地面,显得柔软而温暖。 小时候,子苍常常在那里打滚玩耍,甚至现在还记得那地毯的柔软温暖。 那个人,坐在躺椅上,合着眼,似乎睡着了,安静的睡颜,俊美依旧,只是清瘦了,似乎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憔悴。 膝盖上是一本打开的精装厚封的书籍,翻开到中间,那里夹着一张泛黄的叶脉书签。 那是他做的采了山下的绿叶。 送给了那个人他还记得那时候。 那个人的笑容是怎样的幸福。 这样的一张书签,那个见惯了世间奇珍的他却一直留着。 清冥君骤然睁开眼,似乎觉察到了有什么在窥视他,然后直直对上了子苍的视线。 那双灿若星空的漆黑的眸子竟然微微泛着异样的血色。衬得他原本清冷出尘的面庞透着几分邪魅与诡异。 子苍的心骤然一惊。那个血红的颜色 “胆子不小。”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铜镜里传了出来。 清冥君的脸上浮现出带着几分血腥的笑意,右手抬起,紧握,然后铜镜里的画面瞬间被摧毁。 噼啪一声脆响,铜镜出现了一道裂痕,一道白烟从镜子里冒了出来,少女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镜子碎成了无数碎片,落了一地。 “啊,那是什么人啊居然,居然被发现了!”少女揉揉摔疼的PP,挣扎着坐了起来。 “清冥君。”子苍低声念出了那个名字。 然后尖叫:“啊啊啊啊。 那就是清冥君啊!!!555555你怎么不早说啊!!!我的偶像啊!”。 子苍后退了一步,这个人太可怕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不早说啊!!!”少女揪着子苍的衣领悲痛欲绝地吼。 “”我怎么知道你是他的粉丝啊。 “不愧是清冥君大人啊~~~~~~~好厉害哦~~~~~~~~”少女又双手捂脸。 “今天见到了清冥君大人。 人家死而无憾了~~~~”。 子苍看看门,想自己还是快点溜走比较好。 “站住”少女看穿了子苍的企图,即使在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叫住了他。 “老实交代,你和他什么关系?!”少女柳眉倒竖,凶神恶煞地问。 “我他是我爹。”子苍战战兢兢地说。 “他什么时候娶妻的啊?!啊啊啊啊,为什么现在的好男人不是已婚就是断袖啊!” “”不好意思,他既是已婚又是断袖 门被突然推开了,子非冷然的脸出现在门外。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子非问。 “那个咳,没什么。”子苍干咳了一声说道。 子非看了看地上的镜子的碎片,又看了看少女,显然不相信。 “那这个又是谁啊?”少女拉着子苍的袖子小声问,却发现那个人的脸色愈发不悦。 “徐云鉴,字子非。”子苍小声说。 子非看着他们在那里嘀咕,倒是不急,缓步走了进来。 “子非?难道是新上任的玄武长老?!号称长安城第一冷面帅哥的徐子非大人?!” “啊啊啊啊,这也是我的偶像啊,大人,索要签名!”少女两眼放光,扑~~~~ 子非一闪身,任由她扑在了地上,哀怨地看着子非。 “大人,您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少女幽怨地爬了起来,说道。 “饿了么?”子非好似没听见一般,理了理子苍的发丝,柔声问道。 子苍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少女看了他们三秒,悟了,然后去墙角画圈圈:“为什么现在的好男人不是已婚就是断袖啊” “我的偶像啊,一个已婚了,一个断袖了55555555,我的小心肝啊” “咳,现实太残酷,你还是回镜子里去吧。”子苍干咳了一声说。(请参照“地球太危险,你还是回火星去吧”) 少女继续幽怨了他一眼,瘪瘪嘴:“那给我一面镜子。” “隔壁房间有。”子非淡淡地说。 少女弱弱地问:“能不能给张签名?” “不能。”子非冷然地拒绝道。 “那好吧”少女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房间。 子非拉着子苍去饭厅。子苍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之中。 那个人,似乎过得并不好,清瘦了,似乎很不快乐。 “子苍?”子非见他心不在焉,差点把米饭送到鼻子里 “没事。”子苍笑了笑,继续吃饭。 子非微微有些担心,却还是摸摸子苍的头,什么也没说。 子苍毕竟也有自己的秘密,这些都是他们互不干涉的过去。 一个轻柔的吻,带着几分心疼,几分安慰,落在了子苍的唇上。 对上子非狭长美丽的凤眼。 然后忽然抱住了子非。 还有舌头湿滑的触感。 似乎渐渐抚慰了自己的不安。 子非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你。 喜欢到不愿离开你。 有思念,有留恋,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你,因为你的爱,可以让我变得坚强,坚强地面对过去,还有未来。 被宠溺着的幸福,让人念念不忘。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水中月 更新恢复,冰轮开了3G的无线,以后就可以继续更新了,真好~~~~~~啵亲们,祝我好运吧。 不过没钱了,哭~~~~~~ 二十四&8226;水中月 镜花水月,本就是这世间最靠不住的东西。 可是正是因为那一份虚幻,那一份不可得求不得才显得美好。月上中天。 子苍坐在环廊的栏杆上和月亮对视。 看,我看,我再看。 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诗人能对着月亮作出诗来 明明就是一个明晃晃闪亮亮圆乎乎看起来还油么么的饼 套用某人一句话:月亮好大,像个饼~~~~~~~(仙四里天河的话,嘻嘻) 呃,好像又有点饿了子非加班,要晚点回来,所以晚饭就只好随便吃了点好想吃子非做的饭~~~~ 月明星稀的夜,寂静的庭院,清冷一片。 庭院中的水池倒映着一轮圆月,让这个夜透着几分温柔和思念。 肚子咕咕叫~~咕咕叫~~咕咕叫~~~~ 月影摇晃,树影摇晃,人影只有那么形单影只的一个。 抓起地上的石子丢月影,噗通,噗通,噗通~~~~~~~ 薄冰:子苍!你给我乖一点,不要老是捣蛋,我抒情一句你恶搞一句! “喂,你干嘛啊!”有个人影蹲在池子边,抱着头痛呼。 子苍眨眨眼看了他半晌,把手里剩下的石子都丢了过去。 “小贼,居然敢来子非家偷东西,我让你偷!”丢石子~~~ 谁说的殴打小偷是中国人民最喜欢参与的暴力活动之一,真是太正确了 “喂喂~冤枉啊,我不是小贼啊。 ”影子站了起来,露出一张无辜的脸。 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圆圆的娃娃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个大个的娃娃。 “你的脸好圆啊”子苍忍不住感慨。 这个娃娃脸可比他过分多了。 他自己不过是有点婴儿肥。 这个少年可是彻底的圆滚滚啊。 好像捏一把肯定很舒服。 子苍陷入了调戏良家美少年的YY之中 “哼,五十步笑百步。”少年盯着子苍哼哼道。 “啥?”子苍基本对典故是出于一无所知的状态之中,不能怪他咳。 “原来你是文盲啊。”少年一脸惊讶然后是同情地说道。 “亏你长得不错,浪费啊浪费。”少年摇头晃脑地说道。 ╭(╯^╰)╮,肚子里有点墨水就了不起啊,鄙视你们!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要让子非好好教训你!”子苍双手叉腰。 一副耀武扬威仗势欺人的恶奴模样。当然。 他这么做起来还是很可爱的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你敢打我。 我要回家叫我爹爹教训你!(苍苍,你的老爹,恐怕是没有打得过的,你很有保障啊嘻嘻)。 所以粉可爱啊粉可爱。 少年鄙视地看着子苍,指了指水潭。 子苍低头一看,波平浪静,万分正常。 “水潭怎么了?”子苍不明所以地问。 “啊,锦鲤不见了!”子苍大喝一声,尖叫。 “都晚上了人家藏到水草里睡觉去了。”少年扶额,这个笨蛋啊。 “到底什么不见了啊?”子苍蹲在水边鼓着腮帮子郁闷。 “月亮。”少年提醒道。 子苍抬头,月亮好好地挂在天上,圆圆的,油乎乎的,像个饼~~~~~~好饿 “月亮好大好圆,像个饼。”子苍喃喃地说。 少年抱头撞柱子:“啊啊啊啊,你文盲你弱智你低能你智障~~~” 半晌,少年整整衣冠肃然问道:“你就没有发现水里的月亮不见了么” 低头看水池,果然,波平浪静,没有月亮。再看看天,好好的一轮月亮挂在那里。呃,这是什么状况啊 “难道这月亮被猴子捞走了?”子苍眼珠子转了转,歪着脑袋低声自语。 原来你还知道猴子捞月的故事啊,小看你了 “我只是出来玩玩而已。”少年坐在栏杆上,翘着脚说道。 “喂,你的神情就不能惊讶一点么?你这样我很没成就感诶。”少年见子苍一脸如常,很不爽。 “我干嘛要一脸惊讶的白痴神情来取悦你啊,你又不是子非。”子苍回了他一个白眼。 “子非?你已经在我面前提了四次这个名字了,说,是不是你奸夫?”少年笑嘻嘻地八卦道。 “去,什么奸夫啊,说得这么难听,明明是姘头。” “沉昙说,奸夫那是有奸情的,姘头那是同居且有奸情的,我们同居,自然是姘头不是奸夫。 ”子苍一本正经地说道。 少年傻了,以一脸白痴的神情深深地取悦了子苍。 “哼,小看人,在中原带了六七年我中原话说得还是不错的。”子苍高高抬着头得意道。 少年爆笑,扶着柱子蹲了下去:“灭哈哈哈哈哈~~~~~姘头咩哈哈不行,肚子好痛啊” “喂,你笑什么笑?!”子苍恼羞成怒道。 少年抬头艰难地看了他一眼,脑中浮现出姘头二字,然后忍不住喷了出来,继续抱着柱子笑不行了,没气了 少年笑够了,勉强起身继续扶着柱子:“我觉得你很可爱。” 子苍笑眯眯:“你也很可爱啊。” “你是傻的可爱。”少年继续说。 “咳,好吧,说说你和你的姘头吧。 ”少年正了正脸色,迅速转移了话题。 虽然说道姘头这个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 “他还没回来。”子苍瘪瘪嘴说道。 “啥,他另有新欢了?”少年两眼闪闪发亮。 “才不是呢,他在神殿有事,晚点回来。”子苍急忙为自己的子非辩护。 我看你刚才坐在栏杆上一脸怨妇神情是为什么啊。 ”少年托着脸好奇地问。 其实他没说出来的一个词是欲求不满。 “我在想为什么子非不让我跟他睡。 以前明明经常一起睡的。 现在都秋天了~~~”子苍挠挠头。 少年的嘴角抽了抽。 “你们有没有做过啊?”少年终于忍不住张口问道。不能怪他,实在是很好奇嘛。 “做什么?”子苍好奇地看着少年问道。 “不,我想我明白你家子非的感受了。”少年抽了抽,镇定地说。 “啊?”子苍睁大了眼,亟亟地说,“说说看。” “待会你家子非回来了你扑上去蹭啊蹭”少年正色说道。 子苍点点头:“我常常这么做。” “然后抱着他的腰狠狠亲一口。 接着眨眨眼说:‘子非我我要~~~’然后你们以后就可以睡一块啦。 他再也不会赶你去别的房间了。 ”少年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想象,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我今年好歹成年了 “怎么?不试试么,肯定很灵验。”少年一脸我真的没有骗你的神情。 子苍脸红:“这不好吧。” “啧,你太羞涩了,你家子非肯定是难以迈出关键性的这一步啦,你要是不主动一点难保哪天他不会跟谁跑了。” “可是可是我不会” “啧,我找人给你示范一下哦。 结着手印喃喃地念着咒语。 然后子苍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子苍”。 “这个”子苍绕着“子苍”转了一圈,觉得很神奇。 “这个本来就是你的影子啊,你看看脚下。” 子苍低头一看,果然,脚下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喏,看看你家小影是怎么做的,学着点。”少年努努嘴。 院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少年拉过子苍藏到了角落的树丛里,等待好戏上场。 子非一身黑色的玄武长老的长袍。 难得见他没有一身白色。 似乎让他素来俊美年轻的脸庞越发有了一种成熟凌厉的气势。。 “子非~~~~”影子飞快地从长廊的栏杆上起来,扑向了子非。 子非抱住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那声音里的温柔让躲在树丛里的子苍心里一甜,然后发酵成了酸的他,他居然不知道他抱在怀里的不是正主! 啧,那本来就是你的影子啊,子非分不出气场的差别也是正常的不能苛求人家嘛。 “子非”影子抱着子非的腰,抬起脸, 皎洁明亮的月光下,那张素丽清秀的小脸泛着微微的红晕,看得人心里一颤。 子苍恨不得跳出去把那个人拽出子非的怀里。 子非倒是没推开,不过一张黄黄的符纸已经贴在了影子的腰上。 “你是谁?子苍呢?”子非退开了一步,一把在月光下闪着幽幽冷光的短剑抵在了影子的喉间。 被定身符定住的影子苦着脸瘪瘪嘴,那个神情动作和子苍一模一样。 “喂,还不出来救驾!”影子不满地叫道。 树丛里的两人讪笑着出来了,走得小心翼翼不敢看子非冷然的脸色。 “兄弟,你自求多福自己解决吧,记得试试我教你的招。 ”少年掐了子苍的腰一把,小声说,然后在子非明察秋毫的冷眼下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子非咳。”子苍无辜地抬头看月亮。 “我们先走啦”少年一弹指。 影子变回了影子回到了子苍的脚下。 他一溜烟地跑回了小池子里。 一轮水波荡漾的月影又出现在了水池里。。 子非一声不吭,淡淡地看着子苍。 子苍装无辜装不下去了,干咳了一声,凑上去抱着子非的腰在子非的胸前蹭了蹭脑袋。 “你不觉得该说点什么么?”子非不冷不淡地问道。 子苍靠着子非的胸口,听着见子非沉稳的心跳,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念头,最后微微红着脸说道:“子非我” 一阵清风吹来,带来这子苍细若蚊蝇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带着几分期待还有焦急。 切,没出息的孩子啊。 子非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说道:“我去弄点宵夜。” 心里默默地比了一个V字(不要质疑这是在大业朝),蒙混过关,万岁~~~ 叹气,还不是子非纵容着你,娘亲一定要把你打包送出去犒劳子非sama! 水池里的月影晃了晃,孺子不可教也哎,摇头。 薄冰:半个月没写,手生了灵感啊,真TMD不是东西哭ing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画中人(上) 二十五&8226;画中人(上) 我们的爱是卑微平凡的,甚至抵不过生死。 可是即便是生死也不能抹杀我们的感情。路过西临街汪欣老伯的画铺的时候,是个下雨的秋天的傍晚。 深秋了啊,风有些锐利的锋芒,让人感觉到了涩人的冷,连带着这秋雨,更是让人招架不住。 回去免不了被子非灌一碗姜汤了。子苍无奈地淋着雨想道。 要不还是去画铺里避会儿雨吧。子苍想,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了画铺,张口叫道:“汪伯伯~~我来看你了” 咳,你真的是来看人家的不是来蹭伞的? 画铺静静的,只有一个儒雅的年轻人站在一旁的墙边,看着墙上的画,听见子苍的声音,转身看他,微微一笑。 子苍觉得有些羞赧,平时随意惯了,现在被陌生人看笑话了吧。 年轻人只是微笑,点点头。 “你来买画么?”子苍尴尬地干咳了一声问道。 年轻人摇摇头:“我是来这里学画的。” “以前倒是没见过你。”子苍眨眨眼说道。 “我不是每天在这里,家倒是在附近。”年轻人笑,笑容温和。 “真好,我和墨汁犯冲,不管是写字还是画画,总是蘸得一身是墨汁,只好不学了。 ”子苍倒是不介意自曝其短,大大咧咧地说道。 年轻人笑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不必介怀。” 子苍顿时热泪盈眶:“你真是个好人~~” 哎呀,开始发人家好人卡了,有长进啊。 “汪伯伯呢?”子苍忽然想起了正主,问道。 好像是安王爷要他给人画像。 一时半会儿只怕不会回来了。 ”年轻人为子苍泡了一杯茶,说道。 子苍哦了一声,坐下来休息。 视线掠过墙上的画,一张张都是汪欣的手迹。 突然想起了七月的时候他们从酆都回来,有个叫做沈明秋的剑客,要他带了一把折扇给汪欣。 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可以回长安,汪伯伯,似乎很想他。 突然视线停在了一张画像上。 画中人是一个俊秀的少年。 花园里开满了大朵大朵的芍药。 满满地环绕在少年周身。 却丝毫没有掩过少年轻灵的气质。。 “那张画”子苍看着画喃喃问道。 “那张是我画的。”年轻人笑了笑说道。 “那个人是谁?”子苍问道。 ”年轻人说道,“只是那天拿起笔的时候,突然落笔画出了这样一幅画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是缘分吧。”子苍微笑。 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有着这么一个人。 也未必会有机会见到。 因为这么一幅画有了一份缘。。 “打扰了。”一个轻灵柔和的声音传来,像是清凉的风,掠过两人的耳畔。 回头,然后怔住了。 那个站在画铺外打着一顶深色雨伞的少年微微笑着,那眉目竟然和画中一模一样。 烟雨之中,那个少年的笑容轻轻拂开了风雨,不是春风般的和煦,却是一派淡定从容的风姿。 少年拾级而上,步入了画铺中,然后就看见了那幅画。 少年忍不住伸出手,似乎想去触摸,指尖轻点画卷,嘴角含笑。 “这画的主人定是不认识我。”少年轻声说道。 这画中人惟妙惟肖,这少年怎么能这般肯定? 少年微笑,抬起乌黑的眸子,说道:“因为我不会弹琴,简直是五音不全。” 子苍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少年见子苍在一旁笑得开心,忍不住问道。 “呵呵,没什么,只是想起有人说我写字像是鬼画符。 那个“有人”自然是指子非还记得子非第一次看见他写的字。 只怕他还真不知道这世上有人能把字写得这般七歪八扭。 不能怪他,他真的不会用毛笔。 “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了。”少年眨眨眼笑道。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秋天天日短了,再不回去只怕都要天黑了。 子苍遂向那个年轻人借伞,可惜画铺里也没有多余的伞了,少年也要回去了,正好送子苍一程。 “到了。”子苍指着子非家的府邸说道。 少年停下了脚步,点点头。 “不客气,我也只是顺路而已。” 子苍久久地看着少年,忽然狡黠地眨眨眼:“顺路?不见得吧。” “诶?”少年微微愕然。 “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墨香。”子苍说。 “咳,你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子苍习惯了精魅隔三差五地找上门,问道。 “不,没有,”少年见子苍一脸不相信,笑了笑说道,“真的没有。” “那你从画里跑出来干什么?”子苍歪着脑袋问道。 “我”少年顿了顿,脸颊微微浮起了一抹红晕,“我也不知道。”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少年呓语般说着,然后干咳了一声,正色道,“我该回去了,后会有期。” 说完飞快地走掉了,好像子苍是什么洪水猛兽。 子苍茫然地站在那里,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然后撇撇嘴跑回了屋子里。 画中人(上)END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画中人(中) 二十六&8226;画中人(中) 难得子非休息,在家里待了一整天的子苍觉得无聊了,于是拽着子非去逛夜市。 倒是不为买什么东西,只是好久没有和子非出去一起走走了。 人家不是说感情是要培养的嘛,虽然他们已经培养了好多好多年,可是不能松懈啊,还要不断巩固下。 子非跟着子苍,看着他从一个摊位跑到另一个,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只好走上去主动帮他拿。 子苍空出了手,笑眯眯地指着在一旁卖糖葫芦的老伯。 子非按了按额角,知道了知道了,你馋了。 买了一串交到了子苍手里,子苍甜甜一笑,眨眨眼,张开嘴,狠狠咬在了一颗山楂上 清脆的咔嚓声,最上面的糖葫芦已经掉了半个“脑袋”。不知怎么的,子非忽然觉得有点惊悚 子苍吃糖葫芦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凶残。 “还要。”子苍舔了舔嘴角红红的糖迹,笑眯眯地说。 昏黄的灯,让周围的熙熙攘攘都有几分暧昧的喧哗。子苍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子非,似乎在问他怎么还不去买。 子非狭长幽深的凤目里是时明时暗的光华。 然后,他突然俯身亲了亲子苍的嘴角,小声说:“别吃了,吃多了牙疼。 残余的山楂外的糖迹带着微微的甜腻,却因为子苍的味道而变得美味。 子苍一愣,微红着脸点点头。 “那我要子非做夜宵。”子苍抬起小脸说道。 子苍笑得像是志得意满晒饱了太阳的猫,眼角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啊,是你们。”子苍远远地叫道。 那个少年回头,一旁的年轻人也回头,两人相携着向子苍走来。 “你们也在逛夜市?”子苍问道。 子苍低头,看见两人藏在袖中相携的手,于是狡黠地对那个少年眨眨眼。 少年干咳了一声,微微的赧然。 “你怎么认识那个人的?”待两人告别之后,子非拉着子苍轻声问道。 子苍目送两人十指交缠着远去,笑而不语。 “那个不是人。”子非微微颦着眉说道。 子苍总是太没有戒心。 虽然一般的精魅对人类没有什么恶意。 但是这样子难免让人担心。 更是决定了他很难摆脱那些魑魅魍魉。。 “我知道,他是画里的人。” 子苍从来没有在乎过他与它们之间的区别,在他看来,他们都是生灵,都是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可是”子苍微微抬起脸。 还有那双乌黑的杏目。 “可是他们看上去很幸福。”。 “我们,也很幸福。”子苍眨眨眼,扯着子非的衣袖说道。 子非的眼神是温柔的,沉默着点点头。 一直一直,很幸福。 开始懂得担心一个人的感觉,开始懂得心怀一个人的感觉,也开始懂得爱着一个人的感觉。 他们摸索着懂得爱,然后默默相爱。 我是吃披萨不掏钱的分界线,嘻嘻 梧桐树的叶子快要掉光的时候,子苍再一次路过了画铺。 那个年轻人在作画,那个少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掌灯侍立,神情安宁恬淡。 天快黑了,少年手中昏昏黄黄的灯光,笼罩着小小的画铺,让两人之间有着一种欲语还休似有若无的暧昧。 识趣的人恐怕就这么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可是子苍就是大大的不识趣的那种人。 “诶?是牡丹啊。”子苍看着年轻人工笔勾勒出的牡丹图,说道。 两人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抬头一看,却是那个常来画铺却从来不买画的子苍。 落下最后一笔,按上印章,年轻人捧起了画轻轻吹干。 “这张卖么?”子苍突然问。 “怎么?想买画?”少年微微笑着问道。 “嗯,虽然咱不是什么风雅的人,但是好歹还有一个词叫做附庸风雅。 ”子苍卖弄着昨天从吴悠舟那里听来的成语道。 “那送给你好了。”年轻人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俺突然喜感地想到了盗墓笔记第二季里小无邪说的那句话嘿嘿。 “说起来我们也很有缘啊,所以送给你。”少年说道。 “谢谢啦。”不用花钱,可以得到一幅画,大大的赚啊。 咳,原谅这孩子还是有市侩的潜质的。 “什么时候有空就来拿吧,我会裱起来的。”年轻人说。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少年看着子苍说道。 “我啊,姓刘,单名一个郁字,字子苍。”子苍自报门户道。 “我叫华夜,他是韩笙。”名叫华夜的少年说。 韩笙友好地笑了笑。 “好了,我该回去了。”华夜说。 子苍看了看他,也说:“那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他已经知道了。”华夜笑笑说,然后在子苍惊讶的目光中走进了墙上的画中。 子苍的嘴张成了O字型。他是知道华夜是画中人,但是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进出的,难免小市民了一把。 “抱歉,吓到你了么?”韩笙见子苍惊讶的样子,惴惴地问道。 “不是只是第一次看见” “华夜说你知道他的来历” “是啊,我第一次看见他就猜到了,你呢?” “我啊,呵呵,一直都没猜到,还是华夜自己告诉我的。” “你不在乎么?” “或许有点啊,可是还是不能放手啊。 ”韩笙低声说,“如果可以,真想每时每刻都能在他身边,而不是每天这短短的一两个时辰。 子苍点点头,可以的话,他也想每时每刻都能在子非身边。 “人不能太贪心不是么?”韩笙说,“即使只有这短短的一两个时辰我也该知足了。” 是啊,贪心,一直贪心。 人类总是这么贪心,有了这一刻,就想有那一刻,总是不知满足。 可是有些时候,对于爱,不能太贪心,太贪心的人,会看不见近在眼前的幸福。 “如果你们知足,就会很幸福。”子苍说。 知足,便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幸福。 没有一种幸福是完满的,所以要学会用力抓住那不完美的幸福。 画中人(中)END PS:最近都么回帖呢来几个吧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画中人(下) 二十七&8226;画中人(下) 不是知足,就可以的 总有什么这样那样的意外 子苍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夜晚,子非留在神殿,他一个人睡下了。 恍惚间,外面传来了尖叫声,惊呼声,孩子的啼哭声,还有喧哗的奔逃声。 子苍醒了,推开门。 深沉的夜幕都成了血一般的红色,漫天的火光照亮了这夜,也惊醒了子苍最后一份睡意。走水了?! 子苍跑出门,火光的方向是西临街,和子非家不算远,待在这里不安全了。 要不要去救火呢?子苍想了想,还是鬼使神差一般拎着水桶往西临街跑去了。 “是哪里走水了?”子苍拉着一个救火的人问道。 “跟着,小心点。” 原来是一家制作烟花爆竹的店铺,此时火势已经不小了。 子苍回头,是韩笙,只穿了亵衣就跑了出来,他住得不远,看来刚从床上出来。 “华夜,华夜还在里面!”韩笙抓着子苍的手,紧紧拽住。 “什么?”子苍惊。眼见着火势已经蔓延到了画铺,那张画只怕救不回来了。那么华夜 “韩笙你冷静点,现在去也是送死!”子苍见韩笙准备冲进火场,紧忙拉住他亟亟地喊道。 韩笙回头,苍白的脸色,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镇定。 “我不能不去,华夜还在等我。” “你疯了,你进去根本是死啊!”子苍急得冒出了冷汗,死死拽住韩笙的手不放。 “子苍”韩笙看着火场。 那漫天的绯红下他被映红的脸上似乎有着一种决绝的坚定。 那个人也一定会这么冲进火场的。”。 子苍一愣,明白他说的那个“他”,是子非 “那个人很爱你,就像我爱着华夜,如果我丢下他,他会很寂寞的,寂寞的时候,他会哭。”韩笙轻声说。 他不想让他一个人哭。 华夜只是画里的精魅,沉湎于韩笙笔下的情意才有了生命。韩笙就是他的一切,所以不忍释手。 因为爱,所以不能放手。 如果相爱,即使是在另一个世界,他们也可以延续这一段缘分。 他不能看着他一个人殒身在火海。 在生死面前,爱很脆弱,却也很坚强。 不可以同生,但可以同死。 “子苍,放手吧。”韩笙的眼眸里耀眼如同星辰。 子苍的手微微一颤,韩笙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手飞奔而去。 苍白的衣袂翩飞,迎向火海,就连扑火的飞蛾也不可能描述出那一种决然坚定。 它们只是本能,而他是因为爱着。 “韩笙!!!”子苍尖叫着他的名字,却没有换来那个人一记回眸。 爱的时候很坚定,死的时候亦是坚定。 人群的惊呼叫喊中,绚丽的火海瞬间吞没了那个人单薄的身影,灰飞烟灭 子苍的眼睛骤然溢满了泪水,朦胧了这一片绯红。 —我是早就想写自焚的分界线 四更的时候,火势被压制住了,最后归于寂灭。 子苍踉跄着回了家,在被窝里痛哭了一场。 说不上熟悉的人,说不上深刻的情,却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爱而变得刻骨铭心。 那两个人相识的那天。 看着那个叫做华夜的少年撑着伞站在画铺门口。 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生离死别的这天,他也在,看着那个叫做韩笙的人挣开了他的手,义无反顾地奔入了火海。 因为华夜在等他,一直一直。 他赴死的那个眼神,亦是明亮而决绝的。 卧室的门被推开,子苍屏住了呼吸。 “子苍?”子非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响起。 子苍应了一声,还是缩在被子里不出来。 “没事了,火已经扑灭了。”子非在床沿坐下,说道。 “他们死了。”子苍低低地说。 子非拉开了被子,见子苍缩成一团,眼睛都哭红了,心疼地抱起子苍到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背。 “韩笙,还有华夜,画铺里的那两个人。”子苍抱着子非的腰,喃喃地说。 “走水的时候华夜在画铺里,韩笙就冲进了火场再也,没有出来” 子非听着,不时轻轻拍拍子苍的背安慰他。 “死生有命,他们同生共死也算是一种缘分,来世一定会有个好命数。”子非安慰似的说道。 子苍点点头,抱紧了子非。 “我只是不想看见他们这么死好不容易在一起却” “天意弄人,我们只是些凡人罢了,谁又能左右。” 左右不了,却还是试图拼尽全力守护你。 左右不了,可是还是相爱。 即使我们的爱,如此平凡。 子苍撑起身子,看着子非被月色渲染的凤眸,流光溢彩的眸子。那个人爱着他啊 轻轻地吻上子非的唇,带着一点点胆怯和脆弱的。 子非的凤眸幽暗,挑开了子苍紧闭的唇。 那淡色的唇瓣之间的缝隙柔顺地开启。 交缠的舌,还有交缠的心绪。 不安恐惧悲伤都被轻轻抚平。 他从来都不是坚强的孩子,只是有时,他不得不在一个人的时候学着坚强。幸而子非在,一直在他身边。 韩笙,华夜,来世,你们一定要幸福。 我是继续后妈配角的分界线 子苍打了个哈欠起身,深秋的清晨还真是有点冷。 “醒了?”子非的声音响起。 子苍回头,子非躺在床上睁着清明的眼看着他。 “惨了,什么时辰了?”子苍一看天色估计是要迟到了,惊呼。 “已经请假了,你再睡一会吧。”正说着,门被叩响了。 宫装的式神手捧一卷画款款步入,说道:“主人,今晨在门外发现了这卷画。” 子非挑挑眉,起身,宽松的里衣松散,露出他精致的锁骨。 子苍偷眼看,然后在式神姐姐暧昧不明的笑意里垂下了头。 “这个,是张牡丹图。”子非修长的指尖滑过裱好的牡丹图,轻声说。 子苍一激灵,伸长了脖子看子非手里的画。 嗯,虽然咱不是什么风雅的人,但是好歹还有一个词叫做附庸风雅 什么时候有空就来拿吧,我会裱起来的 真是韩笙曾经画的那张牡丹图,说好了送他,子苍却一直忘了去取来。 昨夜惊魂的记忆又回到了脑海,子苍看这画,说不出话来。 持伞而立的俊秀少年。 还有昨晚那一场埋葬了他们的大火之中。 扑火的白色飞蛾一切都像是一场让人心疼的梦境。 可是天亮的时候,他还是没能醒来。 “是韩笙和华夜说了送我的”许久,子苍喃喃地说道。 “既然是他们的心意,就收下吧。”子非卷起画,交给式神,“挂到书房里去吧。” 子苍拉着子非的袖子,看着子非。 子非微微挽起嘴角说道:“冥冥之中自由定数,不必伤怀。他们送了这张画给你也算是尽了你们之间的缘分。” 子苍点点头,闭上了眼睛,靠在子非肩上。 “你今天不用去神殿么?”子苍忽然想到什么,直起身子问。 子非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他一个温柔的亲吻。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终究是担心他吧,所以才留下来陪他。 子非的温柔啊,从来都是不说出来的。 可是他感觉得到。 “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早点回来。”子非起身穿衣。 子苍半坐着,看着子非更衣,乖巧地应了一声。 门打开又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子苍一个人。 闭起眼,深深地吸气,然后呼气,渐渐平静下来。 韩笙,华夜,你们会幸福吧,在那个世界。 也请,保佑我们幸福。 画中人(下)薄冰:又在虐待配角自我检讨中。 虐不成主角还不许我虐配角么笑。 一直想写一个扑火的故事。 算是借着华夜和韩笙写出来了吧。 总感觉写不出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果然是文笔和阅历的限制吧。 只能用淡的悠长的感情来弥补了。 最近卡文很厉害啊啜泣,很少写东西,难道是灵感不足?怕怕。我可是还有好多没写啊。 继续努力,啵~~~~~~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黑巫术(上) 二十八&8226;黑巫术(上) 深秋的长安,萧瑟。 子苍今晚决定回家,吃晚饭早早告别了子非。 好久没有回家了,感觉自己家还没有子非家熟悉。 家里的仆人们大概还觉得这个主人真的好像不存在似的吧。 天暗了,沉沉的。 路过小巷的时候,子苍顿了顿。 似乎有些浅浅的不安。 大概是错觉吧,现在还不算晚 于是继续走,走到半路的时候,看见小巷长满了青苔的墙边坐了一个人。 不是乞丐,因为没有一个乞丐会像他这么讲究地在地上铺了上好的毛毯。 那个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 身前摆着几个长方形的木匣子。 匣子外面是很精致的雕刻纹饰。。 是摆摊的人么?子苍心想。 那个人,看起来很孤独呢。 “这是什么?”子苍蹲下来拿起一个木匣子问道。 ”那个人微微抬起脸,露出斗篷帽子下的半张脸,苍白的,却是线条柔和的俊美。 薄薄的唇,浅浅的苍白。 还有他的声音,轻轻的,些许森然,还有几分寂寥。 他伸出手,那是一双包裹在黑色手套,瘦得让人害怕,好像完全没有肉一般瘦。 这个人一定很穷没有饭吃才会这么瘦。 然后摸摸自己最近越发圆润的脸蛋。 感谢子非烧得一手好菜。。 正胡思乱想,那个人已经打开了一个盒子。 叮叮咚咚的声音从盒子里传来,清脆像是山间的清泉,又像是玉石相击产生的铮铮美音。 更神奇的是,盒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人,站在舞台一样的小块突起上,旋转着跳舞。 天色昏暗,那个小人看起来很灵活,动作曼妙。 那段优美的旋律反复着,最后没了声音。 那个人用他那枯瘦的手拧了拧发条,然后盒子里继续发出了声音,小人也继续跳着舞。 “真是奇妙的东西。”子苍啧啧称奇,把盒子拿在手端详。 “喜欢么?”那个人轻声问道。 子苍点点头。这么神奇的盒子子非一定没见过,买回去给他看看,反正自己现在有私房钱。 “你买了是要送人么?”那个人看着他的神色,不经意地问道。 “是啊,我要送给我喜欢的人。”子苍笑得一脸灿烂,捧着盒子欣喜欢乐的样子。 那个人沉默了半晌,薄薄的唇抿得很紧。 “你很喜欢她?”那个人开口问道。 子苍用力点点头,笑着点头道:“嗯。” “那好,我就特别做一个送给你喜欢的人好了,她一定很‘惊喜’。” “谢谢你。”子苍笑得很甜。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问道。 “我啊,我姓刘,单名一个郁字,字子苍。” 那个人冷冷笑了一声。 套着黑色手套的手突然拉住了子苍雪白的手腕。 是那种不属于那双枯瘦的手的力道。。 “你干什么?!”子苍一惊,挣扎了起来,那个人握得很紧,像是要捏段他的手腕一样。 “放手,好疼。”子苍用力扯回自己的手,可是还是徒劳。 那个人一只手轻易拉住了子苍。 另一只手放在唇边咬下了手套。 露出了一只苍白枯瘦青筋毕露的手。 他却好像根本不在意,随手在毯子上写着什么子苍看不懂的字。 血迹沾染在毛毯上,断断续续,扭曲而诡异,透着一种不详。 你到底想干什么?”子苍心里一阵惧怕。 突然想到了子非说起过的黑巫术那个人用血写着咒文。 那人低低一笑,一把扯下了子苍的一绺头发,疼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刘郁。”那个人轻声喃喃他的名字,然后森然一笑,把子苍的头发按在了地毯上。 黑色的火焰跳了出来,将头发烧得一干二净,羽毛烧焦的味道传来,刺鼻。 从心脏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 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生生撕裂了一般的疼痛让子苍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骨头似乎一寸寸碎了 那种让人心悸恐惧的疼痛 眼前一黑,子苍晕了过去。叮叮咚咚的乐声,悠远清脆,不断重复,宛如宿命。 子苍醒了,眼前漆黑一片,只有沉沉的乐声,在黑暗里游荡,四面八方,层层叠叠。 他好像在夜空中,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幽幽的乐声,几许悲凉,几许哀伤。 子苍抬头看突然从头顶涌来的阳光,却发现是那个人巨大的脸。 “看来是醒了。”那个人森然的声音响起,在子苍的头顶盘旋。 一只巨大的干枯苍白的手伸来抓住了子苍,子苍用力挣扎,可惜变小了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 一下子就被拉出了匣子。 那个人托着子苍,微微一笑,森然。 除去了黑色的斗篷外套,露出了那个人近乎妖异的俊美的脸庞,带着几分死气,印堂竟然是微微的黑色。 “你到底要干什么?”子苍看了看四周变大的事物,勉强冷静了下来。 自己现在是变小了,看起来就像是那时候卖艺的那两个人里的东云。 被这个使用黑巫术的术师变小了,可是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答应你要做一个特别的匣子送给你的情人,自然不能马虎。 ”那个人诡异一笑,将子苍放在了桌子上,伸手在他身边画了一个圆罩住了子苍。 “我劝你不要想逃出去,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那个人不冷不热地提醒道,自顾自坐在了一旁的躺椅上,微微眯起眼。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你有什么仇怨么?”子苍也坐在了桌子上,靠着对他而言巨大的木匣子问道。 “没有,我只是不想看你好过而已。”那个人闭着眼,嘴角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呵呵,疯了,早就疯了。”那个人喃喃地说。 那个人沉默了许久,轻声呼唤道:“小荷” 门帘被挑开,隔壁的房间里走出了一个粉色纱衣的少女,缓缓走来,步子有些不畅。 那个人似乎不急,只是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道,“小荷,过来,到我这里来。 少女缓缓走到了他身边,跪坐下来,枕着他的膝盖,神情却只是淡漠的冷然。 那双秋水一般的眸子,竟然没有一丝的神彩。 可是,真正让人觉得恐惧的却是 那个少女根本没有半丝生气。 子苍怔怔地看着他们。 伸手抚摸跪坐在地上的少女的长发。 丝毫没有彼时的煞气。。 “已逝之人,为什么不让她入土为安呢”子苍喃喃地问。 那个少女早就死了啊。 就算你用了巫术让她宛如活人一般行动。 可她的魂魄早就不在这里了啊你留住的。 不过是一具空空的躯壳。 一具红颜枯骨的尸体而已。。 抱着这么一句尸体,真的不会觉得害怕么 还是说,你真的爱她爱得不顾生死。 那个人没有回答,抚摸着少女的长发,沉默着。 子苍坐着,看着这一副温馨悲凉的场景,默然。 一直一直,执着于生死,执着于情爱,执着于相守,于是沉溺于红尘之中。 看不透,看不开,看不尽,最后只能陷在泥沼之中,不得超生。 “十八岁那年,巫羲教因为作恶多端被南疆的飞鸿宫剿灭,身为少主的我从南疆逃到了江南。 ”那个人突然开口说道。 还有如影相随的追杀。 陪着我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 我也几乎死在了路上。 “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中,我遇见了一个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女子。” 那个我一直不知道名字的湖泊里。 她乘着一叶小舟采着新鲜的莲花。”。 狼狈地坐在临湖的酒店旁。 浑身的伤口都在溃烂。 我想我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 “她下了船,抱着莲花向我走来,然后施舍给我她的午餐,还有一朵新鲜的荷花。” “她问我:你还好么?我这里有一些伤药。然后给了我一小瓶治疗外伤的药,就这么飘然而去。” “后来我的残余的属下找到了我,我才活了下来。” “我一直没有忘记她,尽管我从来不知道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可是天黑的时候,我会想起她;天亮的时候,我会想起她;看到莲花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她。 “或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见了一面的人,甚至不知道姓名,不知道来历,就是这么轻易地喜欢上。 或许只是因为那时候的落魄,才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 我想念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人三年然后遇见了她。 最后失去了她生老病死总是凡人无能为力的事情。 可是我却不能接受这样敷衍的理由。 我可以改,为了她,即使是违逆这天命又如何。 “你活不了多久了。”子苍抱膝坐在匣子旁说道。 “我知道,但只要有我一天,我就决不能失去她。” 违逆天命,篡改天命,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渐渐渐渐,形销骨立,渐渐渐渐,生气散尽。渐渐渐渐精气衰竭,像是枯木一般,死去。 黑巫术(上)END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黑巫术(下) 二十九&8226;黑巫术(下) 子苍躺在匣子里,默默想子非看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他似乎好几天没回家了,子非一定急疯了。 “就是这里了吧。”那个人的声音突然想起,然后敲响了门。 门吱个一声打开了。 “有个人要送你这件东西。”那个人低着嗓子说道。 “你是谁?”子非的声音沉稳却带着微微的喑哑。 “一个将死之人。”那个人说完,将匣子交给了子非。然后低低笑着转身离开了。 子非接过匣子,看着他萧瑟的背影,问道:“他在哪里?” “打开匣子你就知道了。” 那个人已经走远了,声音却好像就在他身边一般。依旧是低低的,阴瑟的,萧然。 那个人周身都是似有若无的死气,已经延伸到四肢百骸,侵入五脏六腑。 恐怕没有多久,他就会被彻底抽干了生气,像是干枯的朽木一般,死去。 和尸体打交道的术师,若是不作防护的话都会这样。 毕竟死人僵尸魂魄的阴气对人的伤害太大了,可是那个人却是一心求死。 子非转身,关上门,带着匣子回了书房,然后打开。 巴掌大的人偶坐在微微高起的垫子上,抬头看着子非。 比起巴掌大的子苍大上许多的子非,脸色苍白,仔细看来,还有几分憔悴,眼中还有细细的血丝。 “”子非深深地凝望他,平静地好似没有任何吃惊。 “错哪了?”子非的抿紧的唇微微张开,问道。 “不该回家的时候凑上去看人家摆的小摊还说了自己的名字。”名字就是一个契约。 巫术等术法很多都是需要被施咒人的名字。 那天他丝毫没有戒心地告诉了那个人名字。 子非沉默良久,说道:“你回来就好。” 只要你活着,就好。 子非伸手过来,摊开手掌放在子苍面前:“上来。” 子苍扒着子非的手掌爬上了他的手,子非的手掌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像是床那么大 子非将他放在了肩膀上,说道:“我带你去找沉昙,你抓紧。” 子苍颤颤地站了起来,拉住子非的耳垂站稳。 “好高啊”子苍看着地面,觉得子非的肩膀足有空灵山这么高 子非走得比往常慢了一些,怕把子苍摔下去。 黑街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乱。 寥寥的人群不怀好意不动声色地窥视着子非。 这个新上任的玄武长老。 毫无身份背景却深受国师迦音器重的俊美的年轻人。 还有他肩上那个傀儡似的小娃娃。。 子苍好奇地拉着子非的耳垂东张西望。 不一样的视角让他觉得很新鲜。 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被变小的尴尬处境。 反而有几分自得其乐的样子。。 扶额,该说他镇定自若还是说他神经大条呢。 子非和子苍到棺材铺的时候,沉昙正坐在小铺子的屋顶幽幽晒太阳喝茶。 看见两人,他打量了子苍一会,微微一笑。 “啧,子苍越发小巧玲珑了啊。” 看看他那是什么形容啊鄙视他。子苍咬咬牙不吱声,现在是有求于人,还是老实点吧。 “不巧,慕筠晓已经离开长安了,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沉昙幽幽抿了一口茶,说道。 “麻烦尽快找到他。”子非说。 “哟,这不是我们失踪已久让子非日思夜想的子苍苍么。 ”莫长从阴暗的棺材铺里走了出来,笑眯眯地凑近了子苍打量。 子苍盯着莫长放大的脸。 紧紧抓住子非的耳垂。 然后小声说道:“原来近看的时候。 你的脸上也有毛孔和黑头啊。”。 莫长的脸色瞬间煞白。 “还不是因为找你,老子几天没睡好了!都怨你怨你怨你!”莫长怨念大爆发,目露凶光。 子苍战战兢兢地拉着子非的耳垂。 “哼,老子做面膜去。”莫长一甩门回房间保养去了 花容月貌对男人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咳。 “那现在怎么办”子苍想着自己好几天米有去上班,心里有些发虚。 子非似乎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说道:“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子苍星星眼:“子非你真是太体贴我了~~~~~~” 要是你也能多体贴子非一下就好了,哎。 我是狗狗尾续貂的分界线 于是在家“休养”。 身子变小了行动还真是不方便,比如以前几步就可以走到了房门,现在要走好久而且推不动门 在家无所事事只能坐在对他而言巨大巨大的床上滚来滚去 咳,滚床单啊,笑,现在可不行,子非sama会不小心压死你的 在院子里遇上一直巨大的猫花斑猫咪还伸出舌头给子苍洗了把脸。 眼里露出“这东西应该很美味”的讯息。 还是式神姐姐来给他解围。。 “子苍大人还是小心点好,您现在身子不方便。”式神姐姐蹲下身温柔地笑。 什么叫身子不方便啊,我又不是有娃了,╭(╯^╰)╮。 可是在式神姐姐格外温柔可亲的笑容下,子苍只好瘪瘪嘴乖乖在家等子非。 真是好像在家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啊。 子非一进门子苍就热泪盈眶地扑了上了去抱大腿,呃,抱小腿。没办法,现在身高有限啊摸摸可怜的孩子。 “子非我不要呆在家里了,呜呜~~”子苍哭丧着脸说。 子非摊开手掌让子苍跳上来,将他放在肩膀上。 “那你要去哪?”子非问。 “去神殿!”子苍两眼放光地说。 去嘛去嘛~~~~~”。 事实证明某人软磨硬泡的功夫着实不错某非再次无奈地扶额,答应第二天带他去神殿 泪流满面,子非sama,乃真是个好男人啊偷偷啵一个~~~~~~~(被PIA飞了) 黑巫术(下)END 正文 第三十章 娃娃记 三十&8226;娃娃记 上一回说到我们的苍宝宝被邪恶的坏心的巫师变成了个小娃娃。只有巴掌大 现在只能站在子非的肩膀上以防被坏心眼的猫咪当做好吃的舔一舔~~~~~扭一扭。 泡一泡~~~~~呃。 最可怜的是晚上还不能睡在子非的床上,因为一不小心会被压死的啊泪。 他可不要成为耽美史上第一个被小攻压死的小受咳。 小声地:其实被“压死”是有的哦~~只是此压非彼压讨厌啦。 子非sama干嘛拧人家耳朵。 我的耳朵又不是奥利奥不能吃的说。 就这样,因为苍宝宝的软磨硬泡,子非大人只好同意带着这个小惹事精去神殿转转。但愿不要给他惹事啊 神殿大概有皇宫一半大,里面的小路错综复杂,好在大路基本是南北东西向,总算没有把子苍绕晕了。 北辰南辰东极西极四大殿是长老的地方。 四殿之间有个寒泽湖。 不过你还是跟着我吧。 ”子非难得当起了导游,给子苍介绍。 大业的神殿基本都是白色的大理石制成的,看起来气势宏伟出尘,带着一股凛然的高贵之气。 “再往里走是偏殿和藏书阁藏珍阁之类的地方。 还有祭天台再往里走是国师的千机殿。 还有后山”子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后山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子苍是个好奇宝宝,立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好奇地问。 “”子非想了想,还是觉得说了,要是不说他会更好奇吧,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 一个个都是不好对付的主。 还有武塔那里”子非顿了顿。 “那里是神殿培养术师的地方。 武塔,子非远眺镇妖山,他也是从那里出来的啊和他同在武塔的那些人活着的,只怕已经不多了吧。 但是活着的,却一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人。 青龙长老寒蛟;朱雀长老离诛都是武塔里出来的人。 但是当时大家都没有什么交集。 后来子非十岁的时候被迦音国师带出武塔亲自指点。 十五岁出师不欲留在神殿。 后来双方妥协,子非去了钦天监,谁知到最后天意弄人,他还是回到了神殿。 “子非?”子苍难得见子非出了神,拉着他的耳垂叫道。 继续说:“还有还有一座天机山。 从那里看得到整个长安城。”。 子苍的眼睛亮了,忙不迭地点头。 “玄武长老,国师大人找您。”一身白衣的神侍找上了子非,行了礼道。 子非把子苍放了下来。 “你先在寒泽水榭里玩玩,我很快回来。” 寒泽水榭是建在寒泽湖上的水榭。 全部是白色大理石建成。 水底还有琉璃打的桩。 踩在上面就像是走在水面上一般。 子苍垂涎这里很久了,于是点点头很大度地放子非公干去了。 子非示意神侍照看子苍一会,自己离开了。 子苍在水榭的大理石柱子旁靠着,玩累了,蹲着默默发呆。 可惜他还没发呆多久,一个黑影就盖住了他。子非这么快就回来了?子苍抬头,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然后呆滞。 “啊啊啊啊啊啊,哥斯拉” 眼前的怪物那铜铃大的眼睛正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满怀恶意地打量着子苍。 有一种要被它吃掉的感觉 “啧啧,上次是本大爷撞进了你家,今天是你撞进了本大爷家,本大爷是不是要好好照顾你一下。 ”怪物邪笑,那脸狠狠地扭曲了。 “你谁啊。”子苍靠着柱子哆嗦了一把,问道。 “本大爷是玄武,玄武!”玄武显然对子苍的忘性很不满,大声叫嚣。 你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子苍瞪大了眼睛盯着玄武那铜铃一样的眼睛。 上次他形容小乌龟的眼睛是绿豆大小。 “拜托,大哥,是你变小了好不好?”玄武无奈地翻白眼。 其实看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翻白眼是一件很震撼的事情,至少子苍大脑当机了十秒才反应过来。 “对哦,我变小了啊。”子苍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喃喃地说道。 玄武继续翻白眼。这个人的智商有问题,肯定的。 “好了,今天你是进了老子的地盘,看我怎么收拾你,灭哈哈哈。”玄武志得意满地大笑。 子苍眨眨眼,他得罪过它么?他怎么不记得呢? 咳,孩子,你忘性一向很大。 “看你现在这么小只,我一口就可以啃掉你的脑袋,嘿嘿。 ”玄武张张嘴展示自己的嘴巴确实有能力要下子苍的脑袋。 子苍瞪着那张巨大的嘴,喃喃地说:“韭菜。” “啥?”玄武闭上嘴问道。 “你的牙齿上,有韭菜。”子苍认真地指着玄武的嘴巴说道,那神情像是小学生对着老师回答严肃的问题。 然后子苍就看着玄武趴到了水榭旁边。 “我漱完口就回来。” 这个。子苍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是一片韭菜罢了它怎么这么较真呢。 子苍走到水榭的边缘,看着正在仔细漱口的玄武,只见它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只剩后面两只小爪子扒着地面。 子苍忽然有了个坏坏的主意。 “快看天上,有猪在飞~~~~~~~~~”(参见金钱帮) 天真无邪的玄武猛地一抬头,天幽幽得蓝啊,白云一朵朵。 然后扑通一声,那可爱的小爪子扒不住地,可怜的小玄武进水池洗澡去了 “嘿嘿,让你威胁我。”子苍坏心眼地笑了,那个志得意满啊。 “猪呢?阿楸”玄武爬回了水榭,冷风一吹,阿楸一个喷嚏。 “飞走了诶,真可惜。”子苍看着天空一脸无辜。 “你当我是傻的么?”玄武暴走,绿豆大的眼睛里爆发出了惊人的红光,那个红红火火的 “咳,原来你不傻啊。” “”侮辱,赤果果的侮辱。 一阵玄青色光芒暴起,玄武变成了人形。 “你小子可以啊,敢招惹本大爷,看大爷怎么收拾你!”玄武一把抓起子苍,嗖得一下丢进了水里 咳,子苍是会游泳的,只是水冷 “你干嘛啊你!”子苍也有点恼了,在水里探出头大声质问道。 “教训你,哼。”玄武头高高抬起,一副老子最大的神情。 “是你自己掉进水里去的,关我什么事啊。”子苍还不承认,顶了回去。 “要不是你骗我有猪在天上飞,我会掉进去了?!” “你自己笨,关我什么事!” 子苍爬上了岸,气呼呼地瞪着玄武。 从小到大没什么敢多说他一句。 因为他是清冥君最宝贝的刘郁;到了中原。 从来没人敢给他什么委屈。 今天被一只乌龟(人家是玄武)欺负。 子苍只觉得委屈。他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风很冷,吹在身上激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一阵一阵地发抖。 那种冷,寒进了骨子里。 就好像,渐渐蛰伏在身体深处的病,随着时间一点点渗出来,侵入四肢百骸,再也治不好。 很冷。只有一个人的感觉。害怕,还有孤独。 被黑巫术变成了娃娃的样子,他一直没有流露出那种恐惧,因为他不想子非会担心。 可是现在,一个小小的契机将心里的压抑通通引发了出来。 想着想着,越觉得委屈。最后眼圈都红了,只是想哭。 “喂,你,你别哭啊”玄武蹲下身来紧张兮兮地看着子苍,要是让青龙知道他又在欺负人一定会教训他的 “你欺负人”子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于是 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哭得地动山摇长城崩塌() 有人欺负他,竟然有人敢欺负他?!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虽然听话,却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骄纵。 没有经历过世事艰难的刘郁曾经是那样随心所欲,只要他想要,那个人什么都会给。 幸而他还没有变得胡作非为恣意任性就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 然后是丝绸之路上的流亡。 他渐渐开始懂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他好。 所有的骄傲任性都不可以流露出来然后遇见了子非。 当年那个一贫如洗的布衣少年对他的好,一样是近乎纵容的宠溺。 对于这个世界,他只来得及窥视一眼,就再次被蒙住了眼睛。 是子非蒙上了他的眼睛。 终究,他没有长大。 小小的身子忽然被轻柔地捏了起来,放在手心上。 子苍揉揉眼睛,是子非。 “子非”子苍瘪瘪嘴,见了子非更觉得自己受得委屈是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简直比窦娥还冤,于是又想哭。 “玄武大人,可否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子非凤目微敛,掠过玄武的身子。 玄武无端地有种不可捉摸的恐惧,这个男人习惯了他冷漠疏远,这一刻他身上一闪而逝的煞气却更让人胆寒。 原来这个人并不是没有弱点啊。 “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盘糕点没有吃,走了,再见~~~~~~”玄武后退了两步,然后飞也似的不见了。 “我没事。”许久,子苍别过脸喃喃地说。 “慕筠晓回来了。”子非突然说。 “这么快?上次不是好久才找到他么?”子苍微微诧异地说。 “不知道,我先带你过去。”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先带你去换件衣服。”子非看着湿淋淋的子苍说。 子苍刚想说没有合适他尺寸的衣服,神侍就手捧一件巴掌大的衣服呈了上来。 “原来以为你还得这样子维持好些日子,就让人做了几件小的,看来是用不太上了。”子非说。 子苍看着娃娃大小的衣服,很是无语。这个 “好了,换上吧,我们去见迦音国师。” 抽风了不来电,凑字自我检讨,最近真的没感觉了的说奇怪啊奇怪 PS:今天终于看到一个回帖,热泪盈眶,G亲,人家真的好久没看到回帖了55555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木头人 三十一&8226;木头人 早晨的日光还有些热烈,娃娃状子苍蹲在子非肩膀上,拉着子非的耳朵稳住小小的身子随他去见迦音国师。 国师所在的千机殿在神殿的深处,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千机殿外种满了各色的花木,不分四季,春夏秋冬齐全。子苍有点好奇地打量周围,一片绿意盎然的样子。 “子非子非,你喜不喜欢这里啊?”子苍扯了扯子非的耳朵问。 “不喜欢。”子非一本正经地回答。 “诶,我以为你会很喜欢的说,这里花草这么多,你肯定很喜欢,恩恩。”子苍自顾自地说。 照顾你已经很麻烦了,他可没空再伺候这些花花草草。 迦音国师在凉亭里,子苍站在子非肩上登高望远,啊,好多人。 还有没见过的一个人。 他的衣服和子非有点像。 还有那个曾经在蜀地林间救过他的青龙长老寒蛟。 “免礼了,你过来吧。”迦音还未等子非给他行礼就摆摆手示意他上前。 几人对两人笑了笑,当着迦音国师的面还没这个胆子嘲笑子苍的娃娃造型。 “慕,先把子苍的黑巫术解了。”迦音说。 慕笑了笑,伸手放在子苍面前。 子苍犹豫了一下,这个人虽然很讨厌,可是他还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怎么样吧还是信他一次好了。 于是子苍摇摇晃晃地跳上了慕的手掌,被放到了亭子中央的大理石桌上。 血以一种不正常的汹涌的方式涌了出来。 他伸手在子苍身边画了一圈。 整个过程大概用了半炷香的时间。 问子非:“有没有子苍的东西。 头发什么的都可以。”。 子非看了看子苍,小心地从他头上拔了一根头发。 注意,这可是一件难度很高的事情啊,要在这么小的娃娃头上拔一根头发,绝对的技术活。 子苍撅着嘴,也不敢吱声,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情。 慕拿着那一根头发神情有点微微的抽搐,真是小气,只有一根 嘴里喃喃着子苍听不懂的咒语。 慕筠晓把那根头发按在了血符咒上。 依稀听见了刘郁二字。 一阵黑色的火焰腾了出来。 然后子苍身子骤然没了知觉。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身体已经变回来了,不似那次锥心蚀骨的疼痛,这次他只是眼前一黑就变回来了。 “我晕了多久?”子苍一睁开眼就问,周围的人都还在,神情不一地看着他。 “没多久。”子非说。 子苍摸摸头从亭子的躺椅上起身:“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今天我找大家来,是有件事情要说。”迦音移开了视线,开始说正事。 “要不要喝水?”子非在子苍耳边小声说。 两人在迦音国师的身后,开始干点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事情。 子苍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子非让子苍躺在自己的腿上,细细帮他揉着太阳穴问道。 子苍舒服地嗯了一声,闭起眼睛只顾享受。 “关于逢魔之时。”迦音清冷的声音传来,子非手一滞,眼神微冷。 有点奇怪地睁开眼睛。 然后发现包括迦音国师在内所有人都看着他。 囧了o(╯□╰)o。 怏怏地起身坐好,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情一般。 “逢魔之时将近,本宫也该告诉诸位关于逢魔之时的事情了。”迦音抿了一口茶。 魔界和人界的通道会打开一次。 最近的一次就是在一百多年前的萧朝末年。 那是有记载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次。 那时术师界人才济济。 却几乎全部葬送在了那里。 那时候的国师,是云沉昙。 ”迦音看着沉昙,说道。 沉昙微微一笑:“我活过了那一次也实属侥幸了。” “这一次的逢魔之时应该不会如那次一般惨烈。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我们现在的术师界的水准远不如一百年前。 “还有关于媒介”迦音盯着子苍,子苍一颤,有点害怕地拉着子非的袖子。迦音的眼神,有了冰冷的无情和冷然。 我们必须想办法发动封魔的寂灭七十二转阵关闭罗生之门。 而这个阵法需要五个人发动。 子非心里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子苍拉住了他的手,紧紧的。 “媒介的条件,便是极阴体质”迦音说。 “我反对。”子非肃然说,缓慢而坚定的语气昭示了他的决心。 迦音冷冷一笑:“你以什么立场来反对呢,子苍的爱人,还是玄武长老?” “有记载的逢魔之时一共十三次。 有两次媒介存活了下来。 目前看来媒介能否存活取决于主阵的那个人的能力。 如果这次逢魔之时由我来主阵。 大概有五成希望。”。 子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紧得几乎疼痛。 “即使是一分风险,我也不希望子苍去。”子非的声音低低的,却让子苍心里一疼。 “那你是想整个大业朝为他殉葬咯?”一直没有出声的不言冷笑着问道。 那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尖刻的问题让所有人沉默了下来。 “你以为有选择的话我们会让那小子作媒介么?如果他死了只怕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别想活!清冥君绝对有的是办法让我们生不如死!”不言惨笑,悲愤地说。 子苍脸色刷的白了,清冥君 为什么他还是没办法摆脱这个名字 “不言,你冷静点!”慕筠晓摸摸不言的头说道。 不言咬咬牙,别过眼不出声。 子非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 清冥君,那是种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即使他想不在意,子苍也做不到忘记。 他的心里始终有这么一个人的影子。 在阴司三途河上见到那个人的情景,子非还记得。 那个高贵如同神祈一般的男人,他对子苍的爱绝不会比他少,只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给他幸福了。 成了心魔的奴隶的清冥君,只不过是披着神祈外衣的恶灵。 “他还好么。”子苍问,闭上眼,微寒的空气涌入鼻尖,让记忆回到终年积雪的空灵山。 他终究不可能是那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即使那样的话他会幸福很多,可是他还是懂得了世事的残忍无情。 好多年了啊,真的好多年不见了 七年,人的一生究竟能有多少七年?那时候走得决绝,不懂得思念,不懂得留恋。 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啊,在镜仙的镜子里看到他的那一刻,思念汹涌而来,几欲窒息。 可是这些终究是陈年的回忆了。 浸泡得太久也会腐坏。 可是闻着香味的时候。 终究是些回不去的往事。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木头人 三十二&8226;木头人 一句短短的问句,听到的人却各有各的心思。 子非的心口紧了紧,这么多年,还是没办法让子苍离开那个人的阴影么。 他不知道的是,清冥君给予子苍的爱,延续了整整十六年,贯穿了他大半生命,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怎么可能会好呢。”不言幽幽地说,“那个人,从来就过得不好。” “终年积雪的空灵山。 黑白颠倒的醉生梦死还有日日纠缠的心魔反噬。 一点点侵蚀了四肢百骸。 然后是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身体一点点冰冷下来。 疼痛,好疼,就像是突然患上了心疾,在疼痛中渐渐停止了呼吸,然后死去。 清冥君,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不知道啊 原来全都建筑在你的痛苦之上。 我在你的煎熬上麻痹自己。 蒙上眼睛假装看不见一地的鲜血淋漓。 然后伪装快乐地微笑。。 可是你呢你从来都只是站在空灵山之巅,寂寞你一个人的寂寞。 很轻很轻,可是又很重很重,很痛很痛。 难怪镜仙的镜子里他看起来那么清瘦那么憔悴他从来不知道那个人过得如何,只是自欺欺人地用自己的快乐度量着他 好想哭,想像个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地哭。 可是,回不去了呢,再也回不去了啊 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子苍。 不必回头就已经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子非你从来不知道曾经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无知可是那个人却喜欢我。 可是,我却爱着你。 这样的我你还是喜欢么? 还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到永远么? 环抱着子苍的手紧了紧,那种无言的回答让子苍安心。 子非会一直在吧,不论是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艰险,什么样的阻隔,他们都会在一起吧。 “哟,小两口热乎也要看场合啊,没看到国师的脸色不对么?”莫长阴阳怪气地说。 子苍红了脸,挣开了子非的手。 恍然之间,远方传来了尖啸,尖锐的声音似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子苍惊异地看着北方的镇妖山,那个声音似乎是从那里传来的,好尖锐,刺得耳朵疼,耳膜像是要破了一样。 忍不住捂着耳朵,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 “怎么了?”子非扶住他,亟亟地问。 “那个声音,好好可怕”先是尖啸,然后是怪物的嘶吼,不像狼嚎,也不像虎啸,可是让人觉得无端地害怕。 凉亭中的人却好像都没有听见这声音一般,面面相觑。 “哪里?”迦音一把拉住子苍问道。 “那座山上”子苍头晕地几乎站不住,靠在子非身上低声说。 西北方的镇妖山山顶正是镇妖塔所在的地方,那里,关着每一次逢魔之时封印进去的妖物,如今的异动,难道是 知情人个个脸色严峻,现在正是逢魔之时即将到来的时候,这种时候要是镇妖塔出了什么事情 去问神殿的妖侍有没有听见声音。 这声音一般人类是听不见的。 叫四神兽全部到祭天台待命。 你们陪子苍留在这里。 其他人和我去镇妖塔。 ”迦音寒着脸一一下令。 上次玄武神兽和朱雀神兽私自逃出神殿妨碍了镇妖塔结界的稳固。 可是万一给里面的妖物可趁之机现在是关键时刻。 丝毫不能松懈。(见第七章玄武)。 “似乎,晚了点。”沉昙指着镇妖塔上冒出来的浓浓的黑色妖气,微笑。 国师所在的千机殿在神殿最深处,离镇妖塔最近,迦音脸色更黑:“全部,跟我一起去。” “你还好么?”子非小声问子苍。 子苍刚才脸色很不好。 点点头示意子非不要担心。 镇妖山并不高,没多久就到了山顶,当然这几个人基本都不是走上去的。 镇妖塔还在逸散着黑烟,半个镇妖山都笼罩在了黑色之中,而这黑色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妖物逃了出去。 “即刻布阵,结界!”迦音指挥众人开始列阵。 子苍莫长和悠舟这三个术法无能的人士就在一旁划好的结界里看热闹了。 看着远处那些人繁琐的结阵手印听着听不懂的繁复咒语,子苍靠在莫长身上,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是困,可是还是好想睡 像是有什么强行拉着他往睡梦的深渊跌过去,跌进去 我是梦境的分界线 滴答滴答的水声,好像在某个山涧之间,听着溪水叮咚。 是梦么?可是为什么会有水声呢,还有,流淌在身边的,冰凉的风,一点点剥离身上的温度,好冷 睁开眼,看见头顶阴霾的天空,低低的,灰灰的,自己,是又来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么。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竹筏上。 清清的溪水看得见底下的卵石和小鱼。 还有飘来荡去的水草。。 这是要去哪?子苍左顾右盼。 只看得到山间最平常的绿色植物。 可是安静的完全没有生机。 就好像整个世界除了滴滴答答的水声都哑了。。 “喂,有人么?”子苍叫唤着,没有回答。 整个世界的静默,就好像他只有他一个人活着一样。 水流缓了,溪水也浅了,最后搁浅在小溪尽头的某处,子苍小心地上了岸,左顾右盼。 左右都是绿树,可是没有人烟。 要是有野兽跑出来可怎么办。子苍忽然想起了在蜀地森林里的那一次遇袭。 还好有了个剑客救了他。 这次恐怕没这么好命了吧。 岸上有芦苇,在寒风中摇曳着,带着几分苍凉的无力感。 这里,究竟是哪里呢。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木头人 三十三&8226;木头人 不能逃,不能动我就像是木头人一样活着 没有尊严地活着,没有爱地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在阳光下渐渐死去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到底要到合时才是尽头 要怎么样,你才可以放过我“你是谁?”一个声音,带着几分茫然,幽幽地问道。 子苍转身,小溪的对岸站着一个人。 一个美丽到极致的人。 子苍见过的人不算少。 可是却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不可方物的人。 不可及其万一;即使是迦音的清冷。 还是终究只是他的一场梦境里的幻象。。 美丽,可是憔悴,就好像是这溪边的丛丛芦苇,带着颓然的凄凉,可是美得让人无法忘记。 第一次看到这里的人类,还是如此美丽,子苍激动地想过去,可是溪水阻挡了他的步子。 “你是谁?”那个人空空的红色的眸子空洞地让人无端恐惧。 那种不知悲苦不知欢喜的眸子。 好像从这个世界诞生以来便是如此寂寞的寂寞。。 “我?我”子苍刚想说自己的名字,又想起子非几次三番告诫他不可以告诉陌生人名字,于是又缄默。 “你不该来这里。”那人轻声说。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来这里你知道怎么离开么?”子苍似乎看到了希望,殷勤地问。 那人摇摇头:“来到了这里,就不要想离开了。” “为什么?”一种难言的恐惧漫了上来,就好像不知道前途的茫然地恐惧。 “我在这里几百年了,从来没有离开过。 又能去哪?”那人凄然一笑。 凄凉的笑容在阴霾下的蒹葭之中显得那样虚无苍凉。 “这里,是哪里?”子苍怔怔地问。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可是既然你来了就一定可以离开。 这里的结界已经开始崩溃了。 镇妖塔?他们不是在镇妖塔下么,他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子苍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你的身上,有妖喜欢的味道。”那个人说,“要是不快点离开,你会被啃得尸骨无存。” 子苍后退了一小步,心里一慌。 “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带一个人离开这里,我就不吃你。 ”那人微笑,带着几分诱惑,倦怠的诱惑,可是美得让人屏息。 子苍直觉地害怕这个美丽的人,不,是妖。 太美丽,太伤感,太憔悴。 子苍已经被那个人拽住了手。 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只能任由那个妖拉着他向林子深处走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 “去见一个人。”那人所过之处,树枝树叶纷纷避让,就好像有生命一样。 子苍这会儿反而不怕了,这个妖既然有求于他应该就不会伤害他了吧,反正现在走一步算一步。 转眼到了一间竹子搭成的楼阁外,那个人松开了手,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子苍小心翼翼走上了竹楼。 竹楼的二层围着层层的绿色纱幔,清风吹来,纱幔微微扬起,又落下,层层叠叠,就好像无数交叠的混乱的梦境。 那个人一路拨开纱幔,带着子苍轻步走到了一张躺椅前。 躺椅上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鲜红的衣服衬得他有些面无血色。 那个美丽的人微笑着,说道:“他是人类,木木,哥哥找到了出去的办法。” “真的?”孩子惊喜地叫道,站了起来,激动地扑向那个人。 那个人保住了孩子,点点头拍着他的背。 “太好了,太好了,离开了这里哥哥你就不用被那个人欺负了”孩子哽咽着抓住哥哥的脖子,抽噎着说。 “欺负?”一个陌生的冷然的声音传来,三人齐齐回头看去。 一个陌生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冷笑着看着他们。 “人类?”那个男人眼神一厉,原本俊美邪气的脸上无端带上了几分杀气。 “不要伤害他!”那个人冲了过来挡在了子苍身前。 “游心,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那个男人冷笑着看着那个叫做游心的妖,游心颤了颤,紧紧抿住优美的唇,却还是稳稳挡在子苍身前。 一股近乎恐怖的威压向两人扑面而来,游心浑身抖得几乎站不住,可是还是咬牙挡在子苍身前。 忽然威压被收了回去,游心浑身一颤,然后倒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缓步走到游心面前,皱着凌厉的眉:“你为什么总是不自量力地要反抗?” 游心抬起头,缓缓流下的殷红的血染红了他苍白的唇,他笑了,凄凉的笑容。 “你为什么总是要逼我?” 沉默,两个人相顾无言。 那个孩子却跳了起来,冲过来抱住游心:“坏人,你不许再欺负我哥哥!” 要不是看在你哥求我的份上你早就成了别人的食物了!”那个男人不屑地看着木木。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木木气得浑身发抖,却没有办法反驳。 这个男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没有任何一个妖可以反抗得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 “放他走”游心闭上眼轻声说。 “这是你求人的口气么?”那个男人冷笑着反问。 “”游心抬起头,擦干了嘴角的血迹缓缓起身,轻声说:“木木,带着客人出去。” “不!”孩子凄厉地尖叫起来。 “听话。”游心直视着那个男人,对木木说。 “不,我不要,我不要那个混蛋这么欺负你!”孩子死死拽住游心的袖子,眼泪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出去。”游心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不然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木木哭了,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个男人露出了讥讽的笑:“哭,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就算是哭还及不上你哥万一的风情” “别说了!”游心厉声打断了那个男人的话,一把拉住他的手往里屋走。 游心决然凄凉的背影,伴着木木凄厉的哭号有着诡异的哀婉的美丽。 子苍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木木忽然收起里眼泪。 还没有碰到门就被一种诡异地力量推了开来。 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子苍跑过去扶他,被不领情地用力推开。 “混蛋混蛋混蛋,你放开哥哥!”木木捶打着结界大吼。 违抗不了的无奈的,宿命。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木头人 三十四&8226;木头人 结界里传来的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哔吟,是游心的子苍自然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除了尴尬,他又能做什么 曲意逢迎着,不甘愿地,然而不得不 这多像是曾经的他自己啊 木木一直坐在结界外默默垂泪。 “喂,人类,你一定觉得我们很可怜是吧。”木木幽幽地问道。 子苍摇头,曾经的他,一样可怜。 “这个镇妖塔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弱者都会成为强者的食物。 我们谁都违抗不了强者。 是镇妖塔最强大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我和哥哥大概早就死了可是即便是死,我也不想让哥哥蒙受这样的屈辱!” 木木流着泪,平静地说。 子苍一句话也说不来,只有沉默。 “我好想带着哥哥离开这里” 天渐渐黑了,子苍和木木默默坐在结界外,沉默。 压抑的呻哔吟,带着痛苦,带着哀婉,还有轻轻的求饶声,渐渐沙哑,渐渐无力 那个男人披着一件外衣随意地走了出来。 即便是这般随意的穿着却还是凸显出了他漫不经心的邪魅傲然。。 “混蛋!”木木瞪着眼睛破口大骂。 男人餮足地笑了:“小鬼,记得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木木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你哥猜得没错,镇妖塔的结界出现缝隙了,现在结界还没来得及补上,要是想离开就趁现在。 ”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你放我们走?”木木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愣愣地问。 男人哈哈大笑,说道:“怎么可能?” “起衡,你答应我的!”游心扶着门沿,气若游丝地说道。 沙哑的声音,微红的脸色还带着春情后的余韵,发丝散乱,一袭白色的里衣遮不住锁骨上的青紫红痕 对木木说道:“是你走。 至于你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他走。”。 “我不走!”木木尖声叫道,“哥哥不走我也不走!” “唔,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结界快要关闭了,要走就少磨蹭。”男人不耐烦地说道。 “木木,你过来。”游心轻声说。 木木依言走了过去。 游心无力地扶着门,看着木木一步步走近。 “木木,无论如何,记得好好活下去,我不想看你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镇妖塔之中所以对不起。 ”一记手刀劈在木木的后颈,游心勉强抱住他倒下的身子,眼泪一滴滴流了下来。 起衡走上前来拉过木木,不悦地对游心说道:“你回去休息,这两个人我会送出去。” 游心缓缓摇了摇头:“我想看着。” “你这是不放心?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起衡微微皱着眉说。 “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送他最后一程,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吧”游心伸手抚摸木木的脸颊,眼中有痛苦。 “舍不得就不要送他走,我又不是护不了你们。” “我想给他自由。”游心淡淡地说。 即便是用我已经肮脏不堪的身体。 我也要给你自由。这已经是我唯一可以利用的东西了在那个男人身下曲意逢迎。 这一切的痛苦和屈辱我都可以忍受。 “你也一起走吧,忘了来过这里,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游心对子苍说。 子苍默默地点头。 “极阴体质,放过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起衡舔舔嘴唇,说道。 子苍后退了一步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游心勉强笑了笑:“没事,他会信守承诺不会伤害你的。” 起衡从后面抱住了游心,下巴支在游心的颈窝处,似有如无地哼了一声。 “快点,要来不及了。”游心冷着脸催促道。 起衡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伸出舌在有心的脸颊上轻轻舔过:“送走了这小子,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游心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少废话,快点。” 起衡懒懒地走向子苍:“你睡一会会比较好,醒着当心魂魄回不去。”说完伸手在子苍眼前一晃。 子苍眼前一花,再次沉沉坠入了黑暗之中。 最后一眼,是游心苍白的脸,还有含泪的眼,哀戚而决绝。 再也逃不开了啊永远,被囚禁在镇妖塔之中,用用远远,没有尊严地活下去 我是突然好想给这两只一个好结局的分界线 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子非忧心的脸。 “子非”子苍喃喃地说,“我回来了” 子非紧紧握住他的手,就好像一松开就会失去。 失去挚爱的恐惧,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昏迷不醒的子苍,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只留下空空的躯壳。 惨白的脸,僵硬的表情真的就好像死去了一般。 “我没事真的。”子苍有气无力地说。 就在他们专注于封锁结界的时候。 子苍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失去了意识莫长叫回了他们。 可惜任凭他们用尽办法也无法唤醒子苍。。 最后迦音下令先封闭结界,等结界封闭后再想办法。 子非带着子苍回家,一天一夜后子苍才醒来。 “子非,我进了镇妖塔。”子苍忽然一把抓住子非的手说。 子非不做声,点点头:“大概是梦吧。” “不是的,我真的进去了,我还遇见了几个镇妖塔里的妖”子苍亟亟地说。 子非摸摸他的头:“要是你进去了一定是出不来了的。” “”子非没有解释,只是忧心地皱着眉,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子苍的头发。 他没有告诉子苍镇妖塔结界崩溃之时有多少妖物逃出了镇妖塔这一次,或许事情真的危险了。 近段时间内没有我在不要随便出去。 来去鸿胪寺我会陪你。 如果我有事会拜托沉昙莫长。 ”子非微微颦着眉说。 子苍不解地看着子非,可是还是乖乖点头。 逢魔之时即将到来,这个时候子苍万万不能出事。 我真的,我不想让你做出任何牺牲。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木头人 三十五&8226;木头人 话说要是鸿胪寺要考核全勤奖,那最不可能得到的人就是子苍了 这孩子,请假成癖,你看,他今天又请假! 而且来给他请假的还是现在神殿炙手可热的玄武长老徐子非的式神这假不得不准了 众八卦的同僚们可以理解。 他和子非大人都还年轻嘛。 年轻人玩过了头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于是。 心里八卦的腐魂生生不息啊。 ==,其实,他们还是清白的啊 我是做梦的分界线 惊慌失措地醒来,然后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子非”子苍头疼痛欲裂地说,声音也嘶哑了。 更糟糕的是心脏还在一抽一抽地疼他明明没有心疾啊 子非一试他的脉搏,再摸摸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你先睡着,今天别去了。” 子苍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乖乖点头。 可以休息何乐不为呢可是。 那个梦好像真的一样。 一闭起眼还可以看见黑色的雾气盘旋在上空。 “子非我做了个噩梦”子苍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素净的床帘说道。 “木木?”子苍惊讶地看着镇妖塔中的那个孩子,站在破旧的院落里,一蹦一跳地自己和自己做着游戏。 “是你啊。”鲜红的衣裳让那个孩子的脸色惨白得可怕,脸上诡异狡黠的笑意更是让人不安。 老旧的大门被推开,吱个一声 子苍一回头,看见好多人。 沉昙,莫长,悠舟,国师,慕,不言,还有四位长老。 “都到齐了啊,那我们做游戏吧。 ”木木笑着指着众人要他们排好队,“我们来玩木头人吧,一二三,木头人,嘻嘻。 所有的人的脸都是麻木的僵硬的。 让人心里觉得莫名恐惧。 就好像眼前的都不是活人。 而是一具具死去的僵尸。 “我先玩,你们都要遵守规则哦。”木木自顾自跑到墙边靠墙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背对着众人。 子苍不明所以,想要去拉子非的袖子,可是看着子非冰冷僵硬的脸色,又不敢伸出手去,只好傻傻站在原地不动。 “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不许走路不许笑!” 孩子带着青涩稚嫩可是又诡异地声音徘徊在破旧的大宅中,有着阴冷的风一般的力量,一点点冰冷了血液。 子苍傻傻地没有动,而周围的人却开始缓缓走动了起来,向木木走去。 木木的声音停了,他猛地回转身来,看见吴悠舟单脚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勉强站稳了身子。 “你输了哦。”木木笑着蹦蹦跳跳地到了面无表情地吴悠舟面前,微笑着,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 子苍惊恐地看着悠舟的嘴角漫漫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在这个灰白的世界里显得鲜艳得可怕 “不要,悠舟”子苍跑了过去,想要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黑暗沉沉压了下来,好像是一种黑色的雾气。 四周都模糊了啊,子苍拼命想跑向悠舟,然而却找不到方向。 恐惧就好像溺水了一样,再也回不到岸上的恐惧,死掉的恐惧,迷路的恐惧 子非呢?子非在哪里? 子苍回头,黑色的雾气已经朦胧的前方的路。 “子非”子苍大声叫道。 他似乎还看得见,子非远远站在那里,冷然的眉目,无动于衷 我是做梦的分界线 说完了梦境,子非的嘴唇抿得很紧,眼神幽深,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子非?”子苍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子非眯起眼,俯身吻了子苍微微张开的嘴唇,只是轻轻的碰触就离开,温暖稍纵即逝。 “没事,不要担心,只是个梦而已。”子非如是说。 可是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梦,而是一个术法。 如果他没有猜错,现在吴悠舟应该已经出事了。 子苍抚摸着自己的唇,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子非坐在床沿,看着窗外。 不一会儿一只白色的大鸟飞了进来,停在窗棂上。 “玄武长老,国师有令速回神殿。”白鸟口吐人言,是白衣的声音,可是却不似白衣一贯的漫不经心。 昨晚吴悠舟是宿在神殿,现在神殿的指令到来那么,终究是出事了么 子非看了偷偷看着他的子苍一眼,微微拢了眉目。 子苍怎么办?沉昙莫长肯定也去了神殿。 现在不是太平的时候。 留子苍一个人在这里他真的没法安心。 即使是结界恐怕也不能阻挡镇妖塔里逃出来的修为强大的妖物。 而且还有那个诡异的梦境。 “很难受么?”子非换了一下子苍头上的毛巾,问道。 子苍摇摇头:“只是有点头晕。” 心脏已经不疼了,只是想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一种恐惧感。 子非叹了一口气:“坚持一下,穿上衣服我们去神殿,悠舟,怕是出事了。” 子苍一下子挣扎着坐了起来,头上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子非没有回答,一层层把子苍裹得死紧,像是一只圆滚滚的毛球。 子苍乖乖地没有闹,任由子非包紧了他抱起来上了马车。 平时他们都习惯步行,很少用到马车,今天总算派上点用场。 马车摇晃着行进,子苍眨着眼睛看着子非闭目养神。 衣服穿得好厚,身上还裹了一件厚披风,浑身都像是一个球,毛球。 上了马车觉得有点热了,又动不了,只好扭来扭去。 子非睁开眼,眼神幽深却温柔。 “怎么了?”子非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倦意。 “没事,有点热。”子苍忽然有点不敢大声抱怨,只是小声地嘟囔。 “你发烧了,捂着才好。”子非淡淡地说,拥着子苍闭目养神。 子苍不吱声了。子非累了吧,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子苍偷偷打量着子非的眉目。 然后不得不承认莫长的话是对的。 子非比他好看子苍的五官没有长开。 还带着一点少年的秀气可爱。 而子非的五官是长开了的俊秀精致。 他闭着眼的时候看起来丝毫没有凌厉的气势。 那双明明该是柔和的凤目却有着意想不到的犀利冷锐。。 这个男人,到底是经受了多少压力和磨难才这么迅速地成长为这样的人 而他自己,却还是依旧的没心没肺恣意妄为 他们的距离,似乎一直是那么远,即便是此刻,他依旧无法为他分担一份的辛苦 这便是他的无力。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木头人 三十六&8226;木头人 马车在青龙长老的东极殿前停下了,子非抱着子苍下车,匆匆赶往东极殿。 内殿里,缭绕的安神香的味道有真着让人舒心的感觉,可是殿内所有人的都是肃然的。 青龙长老寒蛟坐在悠舟的床边,闭着眼,身上的寒意更胜以往。 子非把子苍放在椅子上,自己和国师见礼,询问情况。 昨晚悠舟宿在东极殿,当夜寒蛟感觉到了悠舟的异样,身体渐渐冰冷,然后嘴角缓缓流下了血丝。 幸而呼吸和心跳还没有停止。 子苍愣了一下,眼神诡异地看着寒蛟。 悠舟和寒蛟居然居然是这个关系(孩子你迟钝了) 子非摸摸子苍的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总之这件事现在是毫无头绪,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寒蛟说,淡淡的口气,声音确实沙哑的。 “也不是没有。”子非忽然开口说。 子苍抬头,正对上子非的眼睛,细长的凤目有着明灭叆叇的情绪。 “子苍做了个梦,或许与这件事有关” 或许就是这一切的契机。 如果不能破除这个梦境。 或许梦里所有人都会一个个沉睡下去。 “如果按子苍的梦,那么至少有三点是可以探究的线索。”沉昙听了子非的叙述后说道。 “第一,子苍梦里的人都是那天在镇妖塔下的人,一个不差。 所以这件事肯定和镇妖塔结界破裂的事情有关,很可能是那时候逃出来的妖物所为。 悠舟现在还没有死那么这个咒一定还没有完成。 这个大概是厌魅之术。 只要找出下咒的那个妖精。 悠舟还是有救的。”。 “第三,这个梦,只有子苍梦到了,那么我们得探究一下为什么只有子苍梦到了这个梦境。” 沉昙环顾四周,一条条说出他的推论。 “你在怀疑什么?”莫长忽然冷笑着问沉昙。 沉昙只是微微笑着:“我怀疑子苍。”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甚至带着几分尖锐。子苍错愕地看着一直微笑的沉昙,子非安慰似的握着他的手。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那天你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大概就是这个咒的关键了。 ”沉昙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下来,微笑着问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子苍身上,让人坐立不安。 “我进了镇妖塔。”子苍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游心的无奈,游心的悲哀,还有游心绝望的期盼。 木木终究是被送出了镇妖塔,连同他一起。 可是游心还在镇妖塔内,恐怕一生一世都无法离开,亦无法摆脱那个男人的束缚。 游心,快点爱上那个男人吧,这样或许你会幸福 “那最后你和那个叫木木的妖是一起离开了镇妖塔是吧。”迦音听了子苍的叙述,问道。 子苍点点头:“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所有人都沉默了。 逃离了镇妖塔的妖物太多,一时半会神殿根本来不及一一捉回。 沉昙坐在窗台上,阳光照在他的微笑的脸上,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阴影。 子苍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他有些深不可测。 明明认识这么久了,可是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人的不同寻常。 七八年了吧,这个人还是最初遇见他时的样子,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似乎永远不会变老。 四目相对,沉昙莞尔:“我有个想法。” 说着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子苍前。 “这里,会痛么?”沉昙食指点在子苍的胸口,含笑问道。 “可能会很痛,可以忍么?”沉昙问道。 “悠舟或许就能醒了。”沉昙柔声说道,就像是诱哄一个孩子。 子苍看着面色灰白的悠舟,再看了看所有看着他的人,默默点头,只是手却紧紧抓住了子非。 不是不害怕,只是有些事,即便是恐惧,却还是不得不去做。 “沉昙”子非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您有什么异议么?”迦音冷声打断了子非的话。 可是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只是和子苍交缠的十指微微紧了紧。。 这个咒术如果不早点破除。 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如果你真的为了他好。 否则日后发作起来他的心脏会一天比一天痛。 “我没事,你来吧。”子苍的声音很轻,可是带着坚定。 坚定,只是不想让子非为难 沉昙的食指渐渐靠近子苍的胸口,然后倏然穿了进去,一点一点 子苍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可是,竟然感觉不到痛苦。 渐渐深入,沉昙余下的四指也探入了子苍的胸口,右手完全进入了子苍的心脏所在的地方。 “子非,按住他。”迦音说。 沉昙的手忽然握成拳,就像是抓住了子苍的心脏一般。 “啊啊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冲口而出。 好痛就好像心脏真的被放在磨盘上碾碎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 “布阵,不要让它跑了!”沉昙的声音在子苍耳边回荡,可是好模糊,就好像做梦一样。 视线也模糊了,青紫红黄的光线密密地交织在一起,让眼前的景象都笼罩了一层黑幕。 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全身都没有力气。 有谁抱住了他的身体,从彼岸传来的熟悉的温度让人轻易安下心来。好像这样就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子非木头人END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木头人 三十七&8226;木头人 疼到了极致的时候,恨不得去死;可是一旦疼痛减轻甚至消失,人就会觉得前一刻想死的念头真是愚不可及。 疼痛一下子消失了,就像是来的时候一般突然。 子苍就像是溺水的鱼儿一般在椅子上大口喘气,眼前也渐渐恢复了明亮。这次总算没晕过去。 “木木?”子苍看着躺在地上遍体鳞伤的那个孩子,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鲜红的外衣已经掩藏不了太多的血液。 白色的大理石的地面上到处是凌乱的血痕。 木木听见了子苍的声音抬起脸。 半张脸已经被血损毁了原有的秀丽可爱。 “小小的梦貘也敢造次,不自量力。”迦音的声音利剑一般刺入木木的身体。 地上的梦貘猛地痉挛了一下,带着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迦音。 “你们人类从来都喜欢以多欺少,卑鄙无耻”木木咬着牙低声咒骂。 “你们妖族也向来喜欢不自量力。”寒蛟冷笑了一声,手上的银剑还染着木木的鲜血,停在了木木的喉间。 ”沉昙笑眯眯地拨开寒蛟的剑蹲在木木面前。 “你也知道今天你是绝不可能逃出去的。 既然逃出了镇妖塔为什么要躲在子苍心脏里。 还用这种几近同归于尽的禁咒杀我们。 “有什么好交代的,我不过是想报复罢了” 只是对于神殿本能的仇恨罢了,离开了那里,再也不是哥哥的负担,再也不会阻碍他们,他已经无所顾忌了。 一个小小的契机就能成为报复的引子。 离开了镇妖塔,不在哥哥身边,那样哥哥也能放下心里的包袱了吧,这样,他或许才能发现自己的心意。 因为他恨那个男人,这份恨意却连累了他的哥哥游心。 游心太善良了,他可以太轻易地原谅一个人,不管那个人曾经是怎么伤害他。 可是他又太重感情,他舍不得木木难过。 游心,你要幸福啊 —我是虐配角到麻木的后妈分界线 天机山是神殿两座后山之一,在镇妖山的南边。天机山山脚下市刑塔,是暂时关押妖物和刑审的地方。 镇妖塔开启必须在每月十五,所以捉到的妖物暂时都关在刑塔。 木木也被关在刑塔。 要到了通行令,子苍进了刑塔。 刑塔显然比昭狱可怕。 走在积水的刑塔里就好像走在一个黑色的梦境里。 到处是各种妖怪的嚎叫和呻哔吟。。 陪同子苍的狱卒全身都罩在黑色的斗篷里,连举着蜡烛的手的包在手套里。 “大人,就是这里了。”狱卒用喑哑的声音提醒子苍。 “好,谢谢你。” 狱卒把蜡烛插在烛台上,径自离开了。 蜡烛微弱的光芒无法照亮整个刑室,半明半暗之间,不算大的房间有着无限幽深的错觉。 木木就被挂在石头砌成的墙上。 手腕脚腕都被铁环扣在墙上。 手心都钉着封印灵力的钉子。 红衣已经残破不堪了。 挂在身上露出白皙肌肤上的鞭痕烙痕。。 子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手停在空中不敢碰他。 “疼么?”子苍问道,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可能不疼,这种疼痛只怕根本是他难以想象的。 木木微微抬起脸,污血遍布的脸上全然看不出最初的纯净秀丽,只是那双眼睛,还是黑亮的,甚至是平静的死寂。 “还好。”嘶哑的声音,让子苍倏地落下泪来。 无论怎样的错,他都只是个孩子啊,这样实在是太残忍了。 “很可怕是不是?呵呵,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 两百年前就受过一次了。 ”木木淡淡地说,“只要进了这里,就别想完整地出去了,死的死,不死的就关进镇妖塔。 “为什么要这样呢,相安无事就真的这么难么?”子苍咬着嘴唇质问道。 如你所见,我想杀了你们,你们也必然要杀我,人类不是向来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么。 今天是我落在你们手里,所以是我输了,反之死的就是你们,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你这样,他会很难过的。” 游心他一心一意想要你离开镇妖塔。 即便是卑微地祈求那个男人。 他也要为你斩断束缚你的枷锁。 可是你却辜负了他的期望游心会很难过的。 他是那么疼爱你啊。。 木木的眼神微微流露出眷恋和迷惘,一种凄凉的忧伤环绕在他身边,挥之不去。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木木微微挽起嘴角。 眼中浮现出一种哀伤的向往。 只是偶尔,会想起他”。 “只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就会很快乐。 无知的人,总是会快乐啊。 哥哥那么善良,他应该幸福的,他已经为了我吃了太多的苦了。 哥哥就不会因为我讨厌那个男人而一直为难。 他终究会爱上那个人的。 虽然我很讨厌那个人,可是我知道他喜欢哥哥,很喜欢很喜欢,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 “只要我不在了,他们都能幸福了吧,我知道我一直是哥哥的负担,现在这个负担终于要不在了,真好” “我只是个多余的人啊” “不是的!”子苍忽然厉声打断了木木的喃喃自语,“没有谁是多余的,游心也从来不觉得你是他的拖累!” “你不明白。”木木淡淡地说。 你一直活得那么幸福。 你怎么会明白呢?那个玄武长老对你那么好。 周围的人都那么重视你保护你。 从来没有经历过艰难和痛苦的你。 至多不过是怜悯我们罢了。 你什么都不懂!你可知道我最恨你这种事不关己悲天悯人的样子!”。 子苍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木木的话像是利剑一样瞬间贯穿心脏,就好像将自己全然暴晒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 难道不是么?虽然尖刻,可是他却真正说出了子苍一直以来的想法。 帮助那些妖,难道不是一种怜悯,一直上位者施与的怜悯? 抑或施舍一般的给予帮助原本就是一种高傲的姿态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懂。 从来,不曾懂得。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木头人 三十八&8226;木头人 我在不为你所知的地方死去,不再是你的负担,不再是你的拖累,你终于可以无知无觉地快乐下去了。 终于可以从容地爱上爱你的人,然后看见近在咫尺的幸福。 我们终究是实现了彼此的愿望吧。 游心,要幸福啊,我是这么这么地爱着你,这么这么地,想要你幸福 —我后妈了再度后妈了 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带着幻象里的平和,让人刹那间忘记了所有的压抑。 树海之中竹楼精致地站在那里。 游心站在竹楼的走廊上。 金红色的暮光映红了他苍白的脸。 让他瞬间鲜活了起来。。 夕阳之中,在水一方的人啊 明明是镇妖塔之中,竟然有日升月落春去秋来。 这里已经分明是一个世界了啊,无数结界叠加出来的结界,重重叠叠的世界,无限广大的空间。 只要习惯了,这里与外面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加简单。 只是弱肉强食而已。 忽然开始担心木木,那个孩子真的还能适应外面的生活么?离开了镇妖塔,他又能去哪里?不能再保护他了啊 游心微微敛了一身的平和,不知为什么,觉得不安。 身后熟悉的味道传来,环住了游心的纤细的腰,灼热的呼吸落在裸露的颈际,让人微微颤栗。 游心只是摇摇头,默默不语。 身后的人似乎有些不悦,环着他的手紧了紧。 “还想那个小鬼?”起衡冷冷地反问。 “我有点担心,外面的世界不比这里简单,他一个人” 身子忽然被转了过来,薄唇被粗鲁地掠夺着。 游心来不及说完的话堵在了喉间成了闷闷的低吟。 温热的舌交缠的时候,好像可以忘却一切的担忧和不安。 “你管不了他一辈子的。”起衡说。 游心咬了咬鲜红的唇,轻轻点头。 “不许再想那个小鬼。” 游心微微诧异地看着这个像是吃醋的男人,最后低头不语。 起衡长长叹了一口气。 “游心,你怎么总是不明白呢” 不明白什么?游心看着他,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他的不懂。 他们初遇的时候,他确实只是觊觎游心的美貌。 那是的强取豪夺给游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以至于日后的小心翼翼都无法挽回游心的心。 游心一直以为他将他视作玩物。 游心一怔,呆呆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骤然陌生的男人。 “很久了,可是我意识到的时候却太晚了,你已经紧紧封闭了自己的心,再也不让任何人进入。” “我真的很后悔,如果一开始我能够耐心一点,温柔一点,或许我们不会就这样空耗了几百年。” “我想要的不只是你这个人,还有你这颗心。” “游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一次就好。” “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不知为何眼角会微微湿润起来,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原本空落的心似乎骤然被填满了。 有什么一直抓不住的东西忽然出现在眼前,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和满足。 就好像他等这些话,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恍惚之间,他似乎看见了希望。 不再是漫长的黑色苦痛折磨,而是一种不曾见过的来自他方的曙光。 有什么冰封的东西被温暖肢解,然后又有什么盈满的湿润的东西溢满了出来。 他有一种预感,终有一天他会明白这是什么,然后,抬头,看见幸福的样子。 或许,我真的会爱上你。 难得对小配们亲妈一次 夜风微凉,子苍坐在环廊的栏杆上,看着院子里的小池。 在他救他之前,就死了。 我不要你救我他曾经这么对子苍说。 可是子苍还是想救他。活着是如此美好的事情,为什么不活下去呢?他始终不懂。 或许他自己终究是木木口中那样不知世事,漫不经心地施舍着怜悯。 木木不想要这样的施舍。 如果游心知道木木死了,他一定会很自责吧。 若是他没有求起衡放木木走,那么木木依旧是活着的,虽然不快乐,可是还是活着。 然而现在呢?那个漂亮的孩子死去了。 在阴冷潮湿黑暗的刑塔里死去了。 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血液倒灌,舌头痉挛着倒卷最终堵住了气管窒息而死。 子非不让他去看。子苍也知道那样子一定很凄惨。 于是只是坐在这里,静静地发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为一朵迟开的昙花忧心,而转眼一年,他却是为一只死去的妖伤心。 近来总是让不快乐的事占据着自己的心,他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要快乐啊,一定要快乐,这也是所有爱他的人的期待,他不想辜负这些期待。 幸福着,微笑着,活下去。 嗯,明天开始一定要好好振作起来! 不去想这些复杂的事情,要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 看见需要帮助的人啊妖啊鬼啊还是施予援手,不管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态,他只是想帮助他们而已。 或许有人反对,或许有人不屑,可是他只要做他想做的就好了不需要计较那些人的看法,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他,也必将为了他自己活着。 我会快乐起来,为了子非,也为了他自己。 只有幸福是自己的。 轮子:痛苦终于写完了木头人这一块,写了半个多月那个卡啊 一章一卡总算磨磨蹭蹭写完了。 大概是受了最近在写的同人文的影响有点黑暗了 额,我也要快乐起来,像苍宝宝一样,只有幸福是自己的,恩啊。 努力努力码字去~~~~~ 索要留爪~~~~~~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酒魅(上) 三十九&8226;酒魅(上) 子苍嗜酒,这一点,熟悉他的人都了解。 可是倒是不常喝醉,幸亏子非教导有方。 在子非的勒令下,子苍同学只能每天喝那么几两小酒,而且子非家里的酒窖,十有八九都是清淡的果酒花酒。 房子老了,酒多了,自然会生精魅,子非家的酒窖就蹲着不少酒魅。 可是,子苍倒是第一次看见酒魅呢。 “嗝~~好饱啊。”小猫一样的小酒魅趴在酒窖的酒缸上,软趴趴的,一脸满足的神情。 子苍的两眼顿时冒出了亮亮的爱心。 “好可爱的小猫咪,还会说话~~~~~~”某人没神经地凑上去围观。 伸出罪恶的爪子,摸~~~ “毛好舒服啊,软软的,滑滑的~~~好可爱,好想养。 ”某苍冒出了可疑的粉红色的泡泡。 子非养的东西他很少看见,但是印象里不是蛇就是鬼,讨厌讨厌讨厌!。 为嘛他不养一些可爱的,毛茸茸的东西啊,抱起来舒服,摸起来顺手。(所以子非大人养了你) “小猫咪,我养你好不好?”子苍蹲下身,无比谄媚地问道。 “养我?”酒魅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我可是很难养的。” “没事没事,子非说这天下不会有什么东西比我难养了。”子苍难得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是啊,这天下只怕比你难养的人不多了吧,子非大人是个好男人啊,居然纵容你这么胡闹,还宝贝似的宠着你。 “我酷爱豪饮。”小猫咪抬起一只爪子做出饮酒的POSE。 “没事,我们同饮嘛。”子苍笑眯眯地答道。 “我酷爱音乐。”小猫咪做出了一个弹奏的POSE。 “额,这个,我会吹叶子,可以吹小曲给你听。” “我酷爱好看的房子,对居住的要求很高哦。”小猫咪双爪合拢放在脑袋边,做出了一个睡觉的POSE。 “子非家很好看,也很干净,我的床很舒服,很软。”子苍继续诱拐小酒魅。 “那我就可以考虑考虑了”小酒魅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 “酣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不亡。”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酒窖昏暗,子非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之中,显得叆叇不清。 “子非~~~我不是来偷酒的,真的。”子苍讪笑了两声,说道。 “”你这算是不打自招么。 “小小地酒魅而已,不必理会它们。”子非走了过来,对子苍说。 “可是好可爱啊,我们养它好不好。”子苍抱起小酒魅,举到子非面前笑嘻嘻地说。 眨巴眨巴,眨巴眨巴。 两双相似的圆圆的猫儿眼,一起眨巴着看着子非。带着乖巧的讨好。 于是,子非大人败下阵来了。妥协地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随便你吧,自己照顾它好就是了。” 子苍立刻笑得阳光灿烂,踮起脚在子非侧脸上用力啵了一个,╭(╯3╰)╮,抱着小酒魅跑掉了 子非摸摸被亲到的脸颊,无奈地笑了笑。 我是子非被亲到的分界线我也想亲 于是,子非家又多了一只小酒魅。 “酒酒,来,笑一个~~~~”子苍跪坐在地板上抱起小酒魅,举起它的两只前爪提起它,说道。 酒魅白了他一眼,露出牙,白的,尖的。 子苍笑,露出了八颗牙,白的,平的 一人一妖就这么相对着展示自己的一口好牙。 子非远远地看见了,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当做没看见。 “哎,好无聊~~~”子苍抱着酒魅抱怨。 “无聊?清闲点不好么?” “不好,因为子非忙。 ”子苍对子非同学进神殿一事有不满,因为自从子非进了神殿就没怎么清闲过,不像以前,还能不时浇浇花养养鱼。 害他现在老是听见花圃里的花儿们抱怨子非大人始乱终弃,对它们置之不理。 还好子非没有对他“始乱终弃”了。还是给他做饭吃。 你要是饿死了子非可咋办呢?难道要娘亲我另找小受?不厚道了吧 “那我们去外面玩吧。”小酒魅眼珠子一转,坏心眼地开始唆使子苍。 “去哪?”子苍抱着酒魅问道。 “去你没去过的地方吧。”小酒魅嘿嘿一笑。 “青楼”酒魅话还没说完,忽然身子一轻脖子一紧,被人提着后颈拎了起来。 “子非?”子苍的手还维持着抱着酒魅的样子,傻傻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子非。 “吃饭吧。”子非随手把酒魅一丢说道。 “哦。”子苍被一打岔,也就忘了酒魅说的话,乖乖地跟着子非去吃饭。 酒魅摸摸被摔成四瓣的PP,腹诽了一下吃醋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然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蹭饭。 开玩笑,腹诽是腹诽,没有什么可以和蹭饭这样的大计相比。 “为什么没有酒~~~”酒魅看着四菜一汤的丰盛晚餐还是不知足地抱怨。 “小酌怡情,豪饮伤身。”子苍搬出了子非的教条,照本宣科地念给酒魅听。 “呜呜呜~~~~~~人家还没过门的时候你答应地好好地说有酒同饮。 现在人家一过门你就变心了。 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呜呜”酒魅拿两只小爪子捂着脸假哭。 子苍的眼角微微抽搐,过门。 这,这不是他常拿来威胁子非的么现在报应来了,套用到他自己头上了。。 子非倒是一派淡然,用眼角斜睨了二人一眼,继续淡定地喝汤。 “那子非,我去拿点酒好不好?”子苍满脸期待地看着子非。 子非腹诽,却也没说破,只是点点头。 子苍欢呼一声,一溜烟跑了,酒魅蹲在桌子上,笑得万分小人得志。 “下次再敢唆使子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就别想再喝到酒。”子非放下筷子说道。 “呃不敢了。”为了美酒,就算是看不到美人被调戏也是可以忍受的汗。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呃,小苍苍去那种地方摆明了就是被一群美丽凶残的大姐姐调戏的啊默。 子苍端着一小壶酒回来了,脸上挂着欢喜的笑。 “酒~~~~~~酒~~~~~~”酒魅谄媚地爬到了子苍的座位前,讪笑。 “呵呵。”子苍摸摸酒魅的脑袋,倒了一小碗给酒魅。 “不够不够。”酒魅贪心地叫道。 子苍看看它碗里的酒,又看看它搭在碗上的肉乎乎的爪子,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坏主意。 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子苍放下酒壶说道:“既然不够,我们猜拳吧,谁赢了对方那碗就是赢的人的。” 说完还没等酒魅反应过来就轻声念叨:“石头剪子布!”(不要问我这是不是古代游戏,肯定不是) 酒魅傻乎乎地伸着一只小爪子。 子苍奸笑:“你看,我是剪子你是布,我赢了。 ”说完取过酒魅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顺着嘴角留下来的酒也不放过地被舌头舔回了嘴里。 酒魅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酒被喝了干净,然后惨叫:“啊啊啊啊啊,你欺负人~~~~~~~” 子苍奸笑,谁让你只能出布呢,不能怪我,嗯嗯。 子非的嘴角忍不住流出了一丝笑意。 他的子苍果然是在欺负人的时候最可爱。 那副小狐狸一样的狡黠奸诈的样子。 得意洋洋的样子当然前提是对象不是他。。 酒魅委屈地咬着爪子:“你欺负人,好奸诈啊啊啊啊” 不行,不能咽下这口气看我怎么报复你,哼。报复,怎么报复? 怎么报复是一门艺术,首先,要看对象。 如果对象是一个小攻,那么方法如下: 1&8226;先后O了他最爱的小受。 最后弄死记得最后弄死他的时候要让小攻看见啊一定要看见。 逼着小受万分无奈地跳下去不过这个风险系数很高啊。 因为现在跳悬崖是一件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好事。 基本是无危险的健身运动。 中者比然农奴翻身把歌唱。 2&8226;直接找人OO了小攻同学。 这个难度系数很高啊因为小攻同学实在很难被推倒。 如果对方是他心爱的小受或许可能成功。 要是是什么猥琐大叔那基本就不用想了。 要是对方是个小受,这个方法也有不少,列举几种: 1&8226;拿小攻循循善诱他。 告诉他他们在一起是不对的。 尤其对小攻的前程幸福多么多么好然后小受就会含泪悲痛地逃走了这个时限比较短。 少则两天小受就会被小攻拖回家好好“教育”一番。 然后此生此世不离不弃幸福到死。 2&8226;找人OO小受恶。 因为它经典啊最好还拿这个威胁小受说是要告诉小攻。 小受就会万分痛苦地忍下了这个啊通常最后小攻还是会知道的啦。 这种时候支使人OO小受的就会很倒霉了囧TZ。 所有的方法都是可以相互衍伸的,现在小酒魅要采取的大概,是第二种的变式 哦呵呵呵~~~~~~~具体而简洁地说,就是骗小苍苍去青楼,然后哦呵呵呵 可是这么做会不会被子非大人杀掉啊怕怕。 可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为它默哀。 酒魅(上)END 正文 第四十章 酒魅(下) 四十&8226;酒魅(下) 于是我们的苍宝宝在酒魅的连哄带骗下,迷迷糊糊地被拐到了红灯区一条街。 在长安,有个小秦淮,顾名思义,这个地方不是秦淮却类似秦淮,这是帝都的秦淮。 “来这里子非会生气吧。 ”子苍扒着画舫的船门,战战兢兢地说。 酒魅拉着他的下摆说道:“你太没出息了吧,什么事都被他管着,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555555要是被子非讨厌,他情愿不是男人啊 摇头,没出息啊没出息。 “这位公子。”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传来。 子苍回头一看,是一个鹅黄色长衫罗裙的少女,笑得温柔。 然后,就被她的一句话震慑到了 “我可以为你生个孩子么?” 小酒魅蹲在地上仰视两人。 子苍似乎已经完全石化了这,这是什么状况飞来艳福?不过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飞来横祸这个词呢。 “我我可以回家问问子非么”子苍小声喃喃道。 酒魅翻了一个白眼,不中用啊不中用。 “不用了。”一个冷然的熟悉的声音响起。 子苍浑身触电一般痉挛了一下,脸色刷白。 “子非我绝对没有红杏出墙的念头!”子苍竖起两指严肃地对天发誓道。 “”你再一次不打自招干什么 眼看着子非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子苍心里大呼完蛋。 “两位公子,我可以为你们生个孩子么?”少女柔柔地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还有,你到底是要为谁生啊,还是你能让两位生一个孩子? “不可以。”子非一把拉过子苍说道。 小姑奶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恼了客人可怎么办啊”老鸨看见少女。 “两位大爷不好意思啊。 这个孩子现在神智不大清醒。 这里还有不少漂亮孩子。 “疯了?”子苍小声问子非。 飞来艳遇,原来是个疯子囧 “你就这么想来这里?”子非淡淡地问道。 子苍已经听出了某人淡漠的语气下极度不悦的心情,于是非常严肃地摇头。 子非的嘴角忽然扯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危险笑容。 于是任由子非拉着他的手走进了画舫。 恭喜,这是子非大人第一次踏足烟花之地啊~~~~~~值得庆祝的第一次啊,撒花。 “要是不带你进来,只怕你以后会偷着想来。”子非轻声说,带着子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真是太了解子苍了 所以说嘛,你们绝配。 拒绝了作陪的姑娘们。 老鸨从上到下打量了子苍半晌。 挥退了手下的姑娘们。。 敢情这位大爷自带陪酒的小美人了啊 咳,其实乃错了,子非大爷才是来陪酒的,陪某小酒鬼喝花酒。 “这酒没有你那里的好喝。”子苍抿了抿,撅着嘴抱怨。 子非取出丝帕为他拭去嘴角的酒渍,淡淡地说:“一般人来这里是不会计较酒怎么样的。” “咦?不是说喝花酒么?酒不好喝怎么会不介意呢。” “笨蛋,这里是来嫖的,不是来喝的。”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响起。 两人低头一看,只见小酒魅抱着不知哪里偷来的酒壶灌酒,还啧啧抱怨:“果然没有子非大人家的好喝。” 子非大人那可是专人酿出来的啊(例如竹叶青等式神)。 自然不是寻常的画舫可以比拟的。 为了满足子苍那挑剔的嘴啊。。 “哎呀!”酒魅忽然把酒壶一扔,抱着尾巴叫疼:“谁踩了我的尾巴?!” 两人喝酒,装作没看见。 谁踩的呢?这就是不解之谜了。 如怨如慕的琴音铮铮。 好像连这美酒都带上了几许苦涩。。 那是,思念怀念酝酿出的声音。 不再回来的纯白无伤 叫你不要弹这种扫兴的曲子了。 换个轻快点的!”老鸨的声音突兀地穿插在琴曲中。 打断了这一厢的哀伤。。 叫做三思的琴师隐藏在白幔后,按住了琴弦,旋即一曲轻快的曲子就流泻了出来。 轻快,却没有那一曲的悲哀深入人心。 泛泛的欢快,总是不如哀伤隽永。 让人刻骨铭心的,也总是悲剧。 透过白色的帷幔只能看见那个人似有若无的身影,单薄的,纤细的,然而,却透着一股倔强冷然。 这样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画舫做一名默默无闻的琴师呢。 甚至很想拉开这帷幔去看看那个人。 却还是按下了好奇的心思。 乱跑的话他会生气吧。 “啧,这不是玄武长老么,没想到素来洁身自好的玄武长老也会来这烟花之地。”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 丰神俊朗,带着几分邪魅的男子,周身都是华贵的王族气质。 “见过安王爷。” 安王爷李玄鸿,皇帝同父同母的胞弟,帝都炙手可热的权臣。 神殿和朝堂一直是互不干涉的状态,但是若非必要,两者也不会轻易相得罪。 “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刘郁大人吧。”安王爷饶有兴致地看着子苍,眼中有继续掂量的味道。 原本不过是鸿胪寺的小小一员。 可是他的情人却是现在神殿玄武长老。 据说国师迦音对他青眼有加。 成为下一任国师也不无可能。 这样一来,刘郁就有些微妙了。 两人在一起多年(没人相信他们多年来只是朋友么),感情甚笃。 子苍被他瞧得有些怪怪的,小小退了一步,子非不动声色地把子苍护在了身后。 安王爷性喜男色是长安人尽皆知的事情,虽然子苍未必入得了他的眼,可是还是难免有一种本能的反感。 李玄鸿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带开了话题:“难得见到玄武长老,这顿算我做东。” 说罢自顾自坐了下来,又加了几道小菜,上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王爷点的酒都不一样啊,酒魅流着口水又从桌子底爬了上来。 “好酒好酒~~~”小酒魅谄媚地看着女儿红流着哈喇子。 “这小东西是?”李玄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抱着酒壶死不撒手的小东西好奇地问。 “小小酒魅,倒是让王爷见笑了。 ”子非不动声色地伸手在酒魅额头上轻轻一弹,酒魅在桌子上打了两个滚抱着头呜咽去了。 子苍同情地看着小酒魅,伸手摸摸它的头。 小酒魅大大的猫眼里露出了无比委屈可怜的神情,抱着子苍的手指啜泣。 “喏,我的给你吧。”子苍还是受不了可爱的东西露出这种可怜的神情,毫无抵抗力地被骗走了自己的酒。 小酒魅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真是个好人~~~” 得,子苍,你也收到好人卡了 子苍摸摸自己的脸傻笑,然后惊悚地看着自己酒杯里的酒杯一只小小酒鬼喝得一干二净。 “咯,女儿红就是不一样啊~~~~” 子苍的脸一抽,要不是李玄鸿在场只怕当场要正法了这个小酒鬼。 安王爷倒是哈哈一笑,称赞这个小东西可爱得紧。 “我家倒是有很多酒,小东西要不要跟我走?”李玄鸿逗它道。 “啥?有好多酒?好啊好啊。”酒魅喝高了,打着酒嗝砸吧嘴乐呵呵地说。 “”喂你就这么叛主了? “安王爷喜欢自然是它的荣幸,如果王爷不嫌弃就送给王爷了。 ”子非早就看它不顺眼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想要,哼,送了。 子苍瘪瘪嘴,可是看着自己空空的杯子,也只好放弃了。 有了它以后岂不是没酒喝 算了,虽然它很可爱,可是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小酒魅,你走好~~~ 酒过三巡子苍有点喝高了,舌头都开始打结,拽着子非的袖子就往他身上靠。 一边咕哝还要(喝)还要(喝)之类的。 在李玄鸿暧昧的眼光下子非还是很淡定地一边安抚醉酒的小情人,一边告辞。 “这个小东西呢?”李玄鸿见他真的没有把酒魅带回去的意思。 “自然是送给王爷了。”子非看着喝倒在桌子上四仰八叉地酒魅,默默在心里说:我不认识它。 “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谁要你客气了,记得以后不要来哭着喊着送回来。 就这样,在子苍和酒魅喝高了的时候,物权就这么转让了 可怜的王爷,以后有你受的。(为嘛我觉得“有你受的”这句话这么暧昧雷) 再感叹一遍,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酒魅(下)END 正文 第四十一章 鸳鸯夫人 四十一&8226;鸳鸯夫人 这天,天气晴好。 于是乎冷飕飕的秋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的说。 子非筒子在被神殿辛苦役使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得到了一天的假期。 真是悲惨啊以前在钦天监的时候多闲啊。 好歹有了休息的时间,子苍这个请假狂再次请假一天,一个月没有和子非一起出门走走了,闷得慌。 人家不是说:感情是要不断积累的嘛,所以说咯,出去玩一天是很必要的。 于是,两人就近去白马寺走走,正好是十五的庙会,可以大大满足子苍购物的爱好。 一大清早子非就叫子苍起床。 某人死死拽着被子不放。 “好冷好冷,不要起来啦~~~”某人缩在被子里死活不肯出来,身子扭成一团。 “你不是说要去白马寺庙会?” 就知道这家伙第二天肯定起不来,子非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什么白马寺黑马寺。 不起来就是不起来~~~~”某人撒泼耍赖的水平有了质的飞跃。 在子非同学的娇惯下变本加厉。。 “再不起来就没得去了。”子非坐在床边头疼。 被窝好暖和~~~不想出来。”子苍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被子一层层裹成了茧。 他就是里面吃饱了桑叶的蚕宝宝。 子非在心里默默叹气,最后狠狠心一把拉开了被子。 “哇冻死了~~~~~~”某人惨叫一声全身缩成一团。 “冷啊冷啊冷啊~~~”床单上的温度瞬间就被空气夺走了。 冷得直哆嗦的子苍瘪瘪嘴。 扒住子非的脖子就往他身上蹭。(疑似猴子窜树)。 这算是佳人主动投怀送抱么?子非十分淡定地想,一边板着脸吃豆腐。 “穿上衣服就不冷了。” 一件亵衣哪里抵挡得了初冬的温度。 一边恨恨张嘴在子非肩上。 咬~~~~让你掀我被子。 咬死你。(咬死了以后谁给你做饭啊小笨蛋)。 下巴忽然被揪住了,子苍睁大眼看着子非微微蹙紧的眉目,忽然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不妙啊 果然子非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即便是靠得那么近也看不出那张俊美的脸上有任何的瑕疵不公平啊不公平~~~~ 唇上微微一痛,像是在报复他的走神。子苍咕哝一声,乖乖闭上眼随便他亲。 咳,反正早就被亲了个遍(还没吃掉么=。=) 灵活地舌交缠在一起。 湿滑的舔在上颚时有一种异样的酥麻。 子苍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抗议声。。 一阵天旋地转,子苍睁大眼看着屋顶。 怎么又躺回床上了 身上的人撑起身子,俊美的脸上有几分难耐的隐忍。 “起床,洗漱。”子非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一种让人直觉危险地低沉。 子苍并不是不知道他在忍耐什么,他也知道子非不会勉强他伤害他,可是他还是会害怕 做这种事情,好可怕 疼,好疼,就像被撕裂,要死掉一样。 记忆里那个强势霸道的男人留下的阴影还是徘徊不去,他没办法摆脱。 子苍内疚地咬咬唇,闭目不语。 子非的手抚上子苍的脸颊,温热遇上冰凉。 “好了,起床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眼睑上,柔柔的呼吸落在脸上,好像春风一样轻易抚慰冬天的寒冷忧伤。 睁开眼,看到的是子非平静温柔的眼睛。 那么深,那么温柔,他知道那是可以交付一生的人。 “冷啊冷啊冷啊冷~~~”每年冬天子苍似乎都要这么哼哼唧唧地过冬。 子非跟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冷冷歌。 白马寺的庙会依旧很热闹,子苍吃过了早餐还想吃零食,于是指使子非去买糖葫芦,自己就在附近转转。 来来往往的人带着不同的目的来去不同的地方,站在屋檐下的子苍却注意到了一个人。 孤单的,带着落寞的气息的男子。 咬着一支糖葫芦。 子苍揉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可是这实在太破坏形象了 衣襟上还用银丝绣着繁复的纹饰。 一张英俊的脸带着几分邪肆和冷漠。 居然在大街上咬着糖葫芦。。 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子苍回头,看见了子非手上的糖葫芦,于是笑着扑上去抢过来美美地咬。 “子非,我刚才看见个怪人。”子苍正要指给子非看,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逛完了白马寺的庙会,子苍忽然想起了去年春天的时候来这里遇见的小桃魅,于是拉着子非直奔白马寺后山。 现在不是春天,自然没有什么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只有光秃秃的树枝,看过去一片萧瑟。 再过一阵子大概就要下雪了吧 子苍一想起下雪,又是欢喜又是幽怨,唆使子非陪他打雪仗固然是件有趣事,可是下雪好冷啊 走着走着又来到了当年那个小水潭边。 又一次水潭边传来了哭声OTZ,这个,莫非就是主角的奇遇RP? “好了好了不哭了哦~~,你相公只是走失了又不是被拐卖了,会回来的。 ”去年春天遇到的桃魅陶桃正在安慰一个女子。 “可是可是他那么漂亮呜呜,被拐走了可怎么办啊?”年轻女子嘤嘤哭泣着。 ==为什么这话这么诡异 再怎么样也是丈夫担心妻子美貌被绑走了吧==,这对夫妻好诡异的说。 “诶,是你们。”陶桃已经看见了子非子苍,眨眨眼激动地冲二人挥手。 “陶桃,好久不见了啊。”子苍也笑眯眯地扯着子非的袖子走上去。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么?”子苍看着眼前那个素衣荆钗的女子说道。 果然那他已经助人为乐成习惯了咳,是助妖为乐。 “你放心,这位公子很热心。”陶桃安慰女子道。 “真的么?公子,我的夫君一整天不见踪影了,我好担心。”那个素衣女子抿着嘴说,一边啜泣着。 “一天,应该没关系吧。”子苍看看一旁的子非说道。 “可是我们向来形影不离啊,一刻都很少分开,昨晚他都没回来。”女子眼看又要哭,陶桃急忙给她擦眼泪。 一刻都不分开?感情可真好子苍忽然觉得有点犯堵,用眼神挤兑子非。 看,人家一刻都不分开,你呢?成天忙里忙外不见踪影。 子非干咳了一声。 “央姐姐你别担心,兴许你相公马上就回来了。” 正说着,远远跑来了一个匆忙还略带狼狈的身影。 “娘子,我回来了~~~”美貌少年直奔女子,手里紧紧攥着什么。 “相公~~~~~~~~~”女子惊喜地扑进少年怀里,喜极而泣,“你去哪了,妾身好生担心,呜呜。”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少年邀功一般展示着手里的石头额,姑且称之为石头吧,在子苍看来,实在很像一块圆滑点的鹅卵石。 女子没有接,只是心疼地用袖子擦拭着少年额头上的擦伤。 “娘子,你,你不喜欢么?”少年见她不接,有些惴惴地问。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女子一边擦,一边眼泪就掉了下来。 “娘子你,你别哭啊”少年手足无措地拉着帮女子擦着眼泪,手都不知道放哪好。 相公是笨蛋!”女子捶着少年的胸口。 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美丽二字。 可是却无端让人觉得怜惜。。 少年无措地抱着她,傻傻得不知道怎么安慰。 “那个,东陵石,你不喜欢么?听说附近有,我想找来给你个惊喜”少年小声说。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偎依在少年怀里,闷闷地不说话。 “应该没事了。”陶桃叹了一口气说道。 子苍眨眨眼,还没帮上什么忙就结束了呢。 “我们回去吧。”子非觉得不该再打扰这对恋人了,对还在看热闹的子苍说道。 “好。”子苍说,“陶桃,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看你。” “公子走好。”陶桃笑着冲二人挥挥手,自己也一转身消失在一株桃花树后。 牵着子非的手,暖暖的。 那种暖和炉火是全然不同的,一个温暖的是身,一个温暖的是心。 走了几步,子苍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一看,方才还相偎依的两人已经不见了,水潭边只有两只鸳鸯? “诶?”子苍歪着脑袋打量着交颈鸳鸯,难道刚才那两人? “他们是一对鸳鸯。”子非说。 “怪不得呢,那个少年这般好看。雄鸳鸯比雌鸳鸯好看的多了。”子苍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笑着抬头说。 子非只是淡淡笑了笑。 “所以男人应该比女人好看么?嗯子非很好看。”子苍笑,伸手抚上子非的脸。 那样子,还有几分年少的稚气的模样,让人恍然间心中一暖。 俯身,轻轻吻上那一开一合的唇,带着温柔和深情地 那一刹那,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女子说的那句话: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不管未来有多少如果,多少艰辛或是甜蜜,不管是我们一起荣华富贵还是一如最初的清贫,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轮子:嗯,总算还是找回了一点最初的感觉 要的就是这样的甜蜜温馨啊望天。 冷面糖葫芦男啊,此人还会出现的。 咳,我这是剧透来着。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紫姑 入冬了,恐怕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吧。 白天就冷得够呛了,晚上更加冷。 子苍就揪着“冷”这个字不放,赖在子非床上。大冬天的,抱着子非才暖和。 (轮子:YD笑,诱受啊诱受千万别乱蹭,要是再蹭下去只怕子非要把持不住了) 晚上早早逼着子非先去暖床(==),看着他无奈地半坐在床上看了好一会书才得意地脱了衣服钻进去。 好暖和~~~子苍哆嗦着钻进了被窝,被子里子非的热气和自己身上冒出来的寒气一抵触,让人浑身一激灵。 子非放下书,半坐在床上的身子也陪他钻进被子里,把身上的温度传给他。 看着他满足地在自己怀里直哼哼,还不老实地蹭了蹭,忍不住有种纵容着他的愉悦。 “你在看什么书?”子苍觉得身上暖和了,抬起头问子非。 “各地呈上来的报告。” 自从镇妖塔结界破裂之后。 各地妖物横行伤人的事情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迦音国师的意思是暂且放一边。 等逢魔之时过后再好好收拾它们。 于是便搁置了下来,除非有什么大事,不然就暂不处理了。 子苍对这些显然是没有兴趣的。 他还是比较喜欢和那些波斯商人们打交道。 不是还能便宜买到不少新奇的异域玩意儿。。 一点睡意都没有。 子苍开始勾搭子非聊天。相处了六七年,聊天什么的是绝对不会没有题材。 “嗯?”淡淡的一个鼻音,带着一点性感和慵懒。 无端心头一跳,不知为什么会有点心跳加速温润的烛光里,子非的脸犹如玉雕一般毫无瑕疵。 这个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七年前,第一眼见到那个俊美却冷漠的少年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要信任他。 跟了他三条街,然后蹭到了馒头。 一路跟他出了城,跟丢了人,那时候下着雨,他觉得自己或许会死在那里也说不定。 就在这样的绝望之中,那个俊美的少年却又回头来找他,然后带他回家。 家,只是几件茅屋,和无象宫岂止是云泥之别,可是就是觉得那是一个家。 只有那个少年为他亲手做的饭菜;没有绫罗绸缎。 可是那个少年会帮他补衣服冬天最冷的时候。 彼此微薄的体温温暖着心脏。。 相濡以沫之后,最终也没有相忘于江湖。 他们还是在一起,相爱。 难以名状的美好的感情啊 “怎么了?”子非见他眼神渐渐迷离,低声问道。 “我在想,真的好多年了啊。”子苍喃喃地说。 七年了,他们都长大了。(苍宝宝,你从身体到心智都没长长的是子非sama) 子苍咧嘴一笑,狡黠地凑上去亲亲子非的下巴。带着孩子气的模样一如多年前。 一直都没有变,很多很多年了,他安然地躲在子非的羽翼下,不想长大。 如果不想长大便可以不长大。 那真的是一种天真无辜的幸福啊太多人总是在种种困惑艰难压力和背叛之中。 变得麻木渐渐记不起自己少年时天真的模样。 天真,是个幸福而悲哀的词语。 太多人,最后都没能天真下去。可是即便已经不再天真,至少也请,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 不是不懂世间险恶,最难得的是在懂得之后,依旧相信人性的美好,依旧对于这个世界保持着善意的揣测。 好多好多年,以后还会有好多好多年,请一直,幸福下去,带着不再天真却还善良的人的祝福,幸福下去。 (轮子:=,不好意思,我又文青了吐槽无力ing) 我是又不小心文青了的分界线 “子非,我忽然想到一个词。”子苍忽然说。 “七年之痒。”某人笑得很诡异。 七年之痒?和这个人在一起。 只怕七十年也未必会觉得“痒”。 被他折腾得根本来不及顾得上啊泪目。。 一个深深的吻,印在了某人一开一合的小嘴上,堵上了他的胡思乱想。虽然某人可没有这种危机意识 四片嘴唇终于分开了。 子非深深吸了几口气。这种害己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难过的人可是他自己毕竟只是二十几的年纪。 就算修行术法一向清心寡欲。 可是和爱人同床共枕还唇齿相交。 “睡觉。”一声令下。 子苍瘪瘪嘴,最近子非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可还是乖乖抱着子非,蹭了蹭,睡觉~~~~ 我是半夜必出事的分界线 半夜醒来,完了,喝太多水了。 子苍悄悄爬下床(这个难度很大啊),绕过子非,穿好鞋子披了外衣去如厕。 看看子非沉睡的脸,坏笑,偷偷香一个~~~ “嗯,皮肤很滑。”一边还喃喃地评头论足。 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向厕所,额,那时候叫茅厕,进发。 冷啊冷~~~子非那个龟毛的家伙。 死活不肯在卧室放夜壶。 这是一件灰常痛苦的事情。 快要到茅厕了,冷风那个嗖嗖嗖。 忽然,茅厕里闪出了一个紫衣女子。 啊类,这里是子非家的茅厕啊 紫衣女子看到了子苍,一愣,然后微微一笑。 “你是”子苍呆滞ing。 “我是紫姑。”女子微笑。 “额,有何贵干?” “路过而已,嗯,你们家的茅厕打扫得非常干净。” 冷,子苍浑身一哆嗦,难道是天太冷了? 乃这是来检阅我家茅厕干净程度的么?还有,子非家的结界呢?!她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子苍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别怕,我没有恶意。这里的结界没有问题,我是神祈,不受凡间术法的影响。”紫衣女子款款微笑,气质高雅。 “神祈?你是神仙?”子苍的嘴巴很没形象地张成了O字型。 喜欢检阅人家茅厕的神仙,姐姐,乃的品味很奇特哦。 “子苍?”子非听见子苍说话的声音,推开门。 子苍回头冲他挥挥手:“子非子非,你看,神仙姐姐~~~” 子非微微有点不解的神情在子苍看来真是口耐极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子非摸摸他的额头。 “诶?”子苍一回头,人已经不见了,只有空空的环廊,冷冷的风。 “刚刚明明有人的啊她说她叫紫姑”子苍撅起嘴,左顾右盼,可是就是不见踪影。 “紫姑”子非沉吟了半晌,“嗯,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子苍好奇地问。 “快去茅厕,回床上我再告诉你。”子非怕他站久了着凉,催促道。 从茅厕出来的时候,子非还站在环廊上。 清冷的月光斜斜照来,只留下一抹逆光的剪影,周身淡淡的清辉让他看起来超脱于人间。 冰冷的风微微撩起他的发,飘散在清冷的月光之中。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清冷落寞,让人觉得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婉转悲凉。 这个人一直一直静静地站着。 他只是为他自己活着。 或许还为了一个我。。 忽然好舍不得这个人,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了,那子非该有多寂寞。 那个人什么都不会说,或许连眼泪都不会流,可是他的心该有多疼痛。 他从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会诉说他的难过。可是却会因此更悲痛。 好想陪着这个人,前所未有地想着。 陪他看过世间繁华红尘万丈。 看过云卷云舒潮升潮落。 最后可以陪着他一起老去。 最后交握着十指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这样最最简单的幸福,或许才是我们最大的奢望。 我们一直一直,身不由己。 可是即便知道与天争命不自量力,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因为与你在一起的幸福,才是我一直一直想要的 最最简单,也是最最艰难的奢望。 “怎么了?”子非见他站在风口发呆,问道。 “没事。”子苍吐了吐舌头,踮起脚在子非脸颊上响亮地啵了一个。 看着他错愕的表情,真的让人有成就感。 子非,请不要放弃我,我也必将不放弃你,不放弃生命。我们会好好地,好好地活着。 我是忽然觉得被某个小笨蛋感动了的分界线 “你说知道了紫姑到底是怎么回事?”钻回床上,被窝里的暖意让人浑身缩紧的骨头一下子舒展开了。 子苍像八爪鱼一样巴着某个热源不放。 “紫姑是神祈,民间,称她为厕神。也司占卜等事。”子非说,任由某人贴上来蹭。 真是种甜蜜的折磨啊 “那她为什么在这里啊?”子苍又问。 这下冷冰冰的双手还得寸进尺地伸进子非的衣服里,直接在子非光滑的皮肤上蹭来蹭去。 好滑,还热乎乎的,真是人体暖炉啊~~~~ ”子非说,一边犹豫要不要把某人不老实的双手拎出来,再摸下去他可就不能保证能不能坚定立场了。 俗称打酱油”子苍喃喃自语。 脑袋在子非的颈窝里蹭了蹭。 困死了。”(请忽略打酱油这个诡异的词汇)。 这孩子忒不厚道,擦汗,乃就这么撩拨完人家不管了? 口怜的子非sama啊乃应该狠下心吃掉某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嘛~~~~ 知道乃舍不得苍宝宝第一次的经验实在算不上好。 乃有必要给人家一个做哔爱做的事情是很舒服的新印象嘛~~~~~。 恩啊那这章就这么不厚道地完结吧咳。 轮子:补充一下紫姑的资料。 我也是那天在图书馆翻古代神怪词典(好RP的字典)的时候翻到的后来去百度一下。 紫姑,莱阳人,姓何名媚,字丽卿。 其妻妒之,正月十五阴杀于厕中。 天帝悯之,命为厕神。 故世人作其形,夜于厕间迎祀,以占众事。 子非sama,真的是一个很清冷很寂寞的人呢,要是没有遇见子苍,他这一辈子活得都不像人子苍也不会幸福。 有时候幸福不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在正确的时间里遇见了正确的人。 然后彼此都得到了幸福。 这真是件美好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却让人想流泪。 太多人此生都没有遇到那个人,人海茫茫,终究是难寻其踪。 有时候,幸福的故事却让人更加想流泪。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归魂(上) 请大家回到上一章去看紫姑上次漏发了我新补上的章节 四十三&8226;归魂(上) 长安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傍晚的时候子苍冻得浑身哆嗦,可是还是老老实实站在鸿胪寺门口等子非来接他回去。 子非现在不许他一个人到处跑,他也算听话。 “子苍。”正当子苍跺脚低声嚷嚷着好冷的时候,子非出现了。 “子非”子苍眼睛一亮,立刻扑上去。 子非抱住他顺了顺头发(顺毛?)。 “回去吧。”子非说。 “嗯!”子苍立刻把冻得冰凉的手伸进子非的袖子里,然后拽着人家的爪子捂暖自家的爪子。 于是乎两只在鸿胪寺一帮八卦的娃们嫉妒羡慕的眼光中飘飘忽忽地回家了。 路过去年元宵放灯的河边,子苍看见有个人蹲在河边似乎往里面放什么。 有点好奇,拽着子非上去看。 那个人把手里一只只做好的纸船放进河里,里面放着一张张冥币。 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祭祀吧。 子苍好奇地拽了拽子非的袖子索要解答。子非的脸色算不上好,拉着他就往家走,似乎没有搭理子苍的意思。 “喂,他在做什么啊?”子苍忍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安魂。”子非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子苍还是不解,并且不依不饶。 “用那些冥币安抚亡灵安抚自己”子非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晦涩的阴霾。 “自己?”子苍无意识地重复把自己弄糊涂的词语。 子非轻轻叹气,摸摸他的头顶:“那个人,已经死去了。” 子苍错愕地回头去看,河边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他只是在祭奠自己,祈求让他‘活得’再久一点罢了。”子非说,“可是有用么,死去的,终究是死去了” 生与死,本就是时间最残酷也是最永恒的命题。 “他还有心愿未了吧,所以才徘徊在世上。”子苍喃喃地说。 “离他远点,他的执念太深,恐怕不是善于之辈。” “哦。”子苍点点头。 可是他心里还是很好奇的说如果以后还能遇到,一定好好去帮他一把,至少也要让他完成了心愿重归轮回。 徘徊在这世间,终究很累。 回到了家,子非去做饭,子苍无所事事。花圃里的话都谢了,梅花还没开。 结果,光秃秃的一片。 环廊风急,子苍哆嗦了一下就乖乖躲进温暖的厨房偷东西吃。 这个似乎很好吃,子苍垂涎地看着新煮好的豆腐鲫鱼汤。 有点辣,但是很鲜美,鱼肉很嫩,豆腐也很嫩。子苍擦了餐流出来的口水,左顾右盼找勺子。 一只勺子轻巧地舀起一勺汤,送到了他的嘴边。 忙不迭地吞下去,一边呼叫着“好辣好烫”,一边咂咂嘴还想要。 “不要吃太多了,待会会吃不下的。”子非摸摸他的头,把勺子给他了。 子苍猛点头。待会会有更好吃的呢,不能因小失大啊,不能为了一碗豆腐鲫鱼汤失去了满汉全席啊~~~~~ (美美的居家生活么。 好羡慕啊要是伦家有一个子非sama这样的男人。 少活二十年都愿意啊泪目~~~~小子乃太幸福了。 作者的嫉妒是很可怕的分界线 次日和子非回家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个人。 他还在河边放着装载了冥币的纸船,默默地。 寒冷的风里,那个人看起来很孱弱,甚至很哀戚。 忽然,他转过身来。微微苍白的脸,神情里带着几分磨灭不去的哀伤。 那个人,看起来好悲伤。让人忍不住想走上前去抚平他眉间的皱纹。 他走了,带着一身的倦怠和苍白。 子苍久久地看着那个人,无言。 “你想帮他?”子非问。 子苍点点头:“我从来不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哀伤的神情” “你帮不了他的。”子非说。 “为什么?”子苍瞪大眼睛盯着子非。 子非看向那个人离开的方向:“死生有命,逆天而行终不可为;或有一日,必遭报应。” 子苍的牙咬在了微微干燥的唇上,可是他还是想要帮他啊什么逆天之行,他的出生本来就是逆天的。 清冥君逆天而行为生下来便是死婴的他从地府招来了一个魂魄,于是贫夭鳏孤独残六报取三。 即便是那个男人伤害了他,可是他却赋予了他生命,让他有机会遇上子非 如果我只是地府的一缕幽魂,那么我们生生世世都不会相遇。 这是何其难能可贵的巧合,于是我们一直在珍惜这份相遇。 子非,可以的话,我想让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幸福。 如今的我们这样无拘无束的快乐,让我觉得有那样的负罪感。 我的快乐,都是建筑在那个人的痛苦之上啊 黑白颠倒的醉生梦死还有日日纠缠的心魔反噬。 他过得好不好不言曾经这样冷笑着问子苍。。 他说不出来,那个人从来不说他为他付出了多少,这份隐忍的爱却因此更加珍贵。 他此生都无以为报。 这是注定的亏欠。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年轻人。 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一个俊朗的青年拦住子非和子苍询问道。。 “啊,刚才他走了,往那个方向。”子苍伸手一指。 “是么,谢谢你们。”那个年轻人急忙追了过去。 子非微微眯起眼打量着离开的那个人。 “怎么了?难道那个人也不是人?”子苍问道,“刚才靠这么近我感觉得到他身上的生气。” “他是人可是,身上有死气。”子非轻声说。 “啊类?不会吧难道他也开棺材铺?”子苍摸摸下巴寻思道。 “不,大概是先前那个人身上传过去的。” 子苍一愣:“我得让他离那个鬼远点,死气积久了真的是会死人的啊。” 子非拉住他,摇摇头。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死生有命。”子非淡淡地说。 “可是我不能平白看着一个活人死掉啊” 子非的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华,可是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拉起子苍的手回家。 如果有一天那个死去的人是你。 我也情愿和你在一起。 任由死气腐蚀全身慢慢死去。有时候。 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归魂(上)。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归魂(下) 四十四&8226;归魂(下) 某天下午,子非派式神过来,说是有事要晚点来接他。 子苍满口答应。怎么说呢,要体谅一下子非不是?人家现在可是很忙的啊~~~~ 结果傍晚的时候人都走光了,这帮无量的同事们。 “小苍苍啊,不是我不想陪你,你看我回家还要陪老婆不是?先走一步拉~~~~~~”(此乃妻管严同事甲) 你看我晚上还要陪小红小绿小柳什么的喝喝酒。 我迟到了她们会不高兴的啊。 88”(此乃无量风流浪子同事乙)。 你看你经常迟到早退加请假的说。 啵~~~”(此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同事丙)。 要不要叔叔来好好安慰一下你幼小的心灵呢?噢嘻嘻~~~”(此乃垂涎子苍许久的怪蜀黍同事丁)。 “凸,大叔,乃回家去吧算我求你了” 鸿胪寺是个啥地方啊怪人很多乃看看。 一个个平时在处理皇家祭典接待外宾的时候一丝不苟严肃正直。 私下里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泪目。。 子苍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积雪的地面,数数在雪地里找东西吃的小麻雀们。 麻雀好肥啊好想吃~~~~~ 忽然,有个熟悉的人影走过。 子苍一愣,立刻追了上去。 “喂,你等等。”子苍叫住了那天向他和子非问路的那个年轻人。 “你是?”那个人不明所以地问道。 “那天你找人的时候帮你指路的路人甲啊。”子苍笑眯眯地说道 “路人甲?好奇怪的名字那,路兄有何贵干?”那个青年问道。 喂喂,乃好呆啊真是浪费了一张英俊潇洒的脸蛋这话常有人对子苍说 “没事我就是问一下那天你找的那个人是谁啊,我常常看见他在河边。 也顾不上礼貌还是不礼貌了,他真的很好奇。 “那个人是我爱人。”年轻人笑了,脸上显而易见的幸福。 “”老兄,人鬼殊途啊。 “额,没事。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每天到河边放纸船么?”子苍问。 年轻人摇摇头:“几个月前他意外落水。 就上来的时候呼吸都停了。 后来居然又有了呼吸。 他就总是在这个时候失踪。 原来是来河边了啊”。 ==老兄,不得不说,乃的神经很粗壮 子苍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和他怎么开口。 看他现在满脸幸福的样子,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恐怕会难以接受吧 有时候一无所知反而是一种快乐呢 可是如果不告诉他,他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印堂隐隐浮现出的黑紫色昭示着这个人将要死去的命运 活着更重要,还是爱着更重要? 两人齐齐回过头去,看到那个每日在河边放船的人。 俊秀苍白的脸庞,有着脆弱而易伤的美丽。 即便是轻轻一碰,都好像会破碎一般。 “阿轩,你在这里干什么?”他走上前来拉着那个叫做轩的男子,一边用警戒的眼神看着子苍。 子苍无趣地摸摸鼻子。 “蓝,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轩握着他的手问道。 “天气冷,没事。”蓝微微一笑,“我们回家去吧。” “”子苍被晾在一边,没办法,恋爱中的人的气场太强大了 蓝最后还看了子苍一眼,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瞥,可是子苍顿时好像坠入了冰窖一样。 好浓重的怨念和警告。 子苍更加担心那个年轻人。 他的爱人早已死去了死在了那条溺水过的河里。 那么现在醒来的究竟是什么?或许只是一只水鬼吧。 不能坐视不理。万一那个水鬼真的害死了那个年轻人,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可是那个水鬼也未必有恶意吧,或许他只是想和他的爱人继续在一起,恋恋不舍,所以放不下。 终究是心有羁绊,恋恋不舍。 我是纠结要怎么虐的分界线 以后,他很久都没有见到过那两个人。 直到有一天,子苍和子非回家的时候看到那个叫做轩的俊朗年轻人站在河边。奇怪,竟然不是蓝。 子苍走上前去想要打破那个人的神游。 那个人转过身来,神情憔悴。 “你,你怎么了?”子苍看着他一脸憔悴悲痛,有些惴惴地问。 “他死了。”轩说。 “死?他不是早就”子苍发觉自己失言,于是缄口不言。 “是啊他早就死了可是这一次他是真正离开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轩说。 “节哀顺便。”子非说。 “是我害死他的是我。”轩轻声说道,轻飘飘的语气里却满满的是自责和后悔。 “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 手被子非轻轻捏了一下,子苍撅着嘴不说话。不该提别人的伤心事。 “你早就知道吧,知道蓝已经死了。”轩问子苍。 子苍点点头:“我们都知道。” “那要谢谢你们一直没有告诉我。”轩苦笑,逆着夕阳,眼角微微有着闪烁的光芒。 “”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更幸福么? “那天我遇到了一个道士” “阁下请留步。” 轩被一个老道士拦在了家门口。 “请问有何指教?”轩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微微皱眉问道。 “阁下印堂发黑,身上有一股死气缭绕不去,恐怕命不久矣。 ”仙风道骨的老道说起话来也带着一股子修道的味道,可是让轩倍感不适。 “那大师有何指教?” “阁下恐有怨鬼缠身,请阁下兀自留心。” “轩。”蓝刚从外面回家来,在门口看见被道士拦住的轩,脸色微微一白。 “阿蓝你回来了。”轩微微一笑,冲蓝招招手。 “大胆游魂,何故羁縻尘世,还不速速回归地府!”老道士眼神一厉,拔出身上的桃木剑指着蓝。 蓝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让人遍体生寒的眼神盯着道士,然后缓缓看向轩。 “轩,你相信我么?”蓝只是这样问。 “阁下切不要被这怨鬼迷惑了。 你看他平日是否手脚冰冷。 少食?他根本就是一只鬼。 执念太深才化成了实体。 阁下要小心啊!若是被他缠得久了只怕你也性命不保!”老道士隔开了蓝和轩。。 “轩,你相信我么?”蓝还是这样问。 轩久久没有回答。 冰冷的身体,一旦离开热源就迅速冷却来下。 越来越小的食量。 不断失踪,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出现。 疑虑一点点积聚了起来。 自从溺水之后,蓝就变了。 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笑,不会再粘着他,淡淡的忧愁环绕在他周围。 他们之间就好像一下子被拉远了距离。 可是他还是感觉得到蓝对他的爱,那种深沉的,带着几近绝望的爱。 “轩,你相信我么?”蓝问,眼神却一点点悲哀了起来。 “你已经告诉了我答案。”蓝微笑着说道。 在暮色之中,蓝的身体一点点透明了起来,渐渐倒映出身后斑驳的墙壁,还有地上洁白的雪。 “蓝!”轩惊异地推开道士冲了上去。 伸手,却再也触碰不到他的身体。 就这样穿过了半透明的身体,触摸到冰冷的空气。 “是的,他说对了,我确实是死了。很久以前就死去了”蓝轻轻说道。 “可是还是放心不下你啊即便是停止了呼吸,失去了心跳,即将前往阴司,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你” “我一直一直好爱你。” 那些河水不断往我喉咙里灌进去我根本没办法呼吸。 可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却还是你。你笑的样子。 你说爱我时的样子”。 “每个夜里我都无法入睡,我只能痴痴地看着你,看着你睡着,从天黑到天亮,一直,静静地看着你。 每一刻都是满足,却每一刻都是绝望。 “我知道总有一天这样的虚无的幻象会散去。 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弃你。 即便是喝下了孟婆汤。 我还是会回来找你”。 “我只是因为你还相信我活着才能继续存在着,一旦你不再相信,我便失去了存在的理由” “轩,你要好好的活着,只有你的幸福才是不辜负我。” “能继续留在你身边这三个月,我真的好幸福,好满足轩,请好好的,活下去。” 我是虐配角无比销魂的分界线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许久,子苍喃喃地问。 “好好活着。”轩微微一笑,混杂着悲痛的笑容让人不忍看。 “然后每天给阿蓝放纸船,让他安息。”轩说。 “可以的话,祈祷我们来世还能遇见,下一世,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信任他。 下一世,一定会给他幸福。 ”轩仰望高远阴霾的帝都的天空,淡淡地说道。 “一定会的。”子苍说。 “谢谢。你们,会比我和阿蓝幸福。”轩看着子非和子苍,说道。 “承您吉言。”子非淡淡地说。 交握的手紧了紧,子苍会意地看着子非,四目相交的时候是不言而喻的默契和坚定。 这么多的祝福,如果还不能得到幸福,那真的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如果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回家的路上,子苍忽然问道。 子非久久没有回答。 “我说傻话了呢。”子苍笑,踮起脚亲亲子非的脸颊。 如果他死了,这个人恐怕一生都是寂寞下去了吧,即便是在世人眼中风光无限,可是他心底里,永远是空落落的。 要陪着他,好好陪着他。 虽然他只是装傻充愣地给他添麻烦,可是这个人却一直一直包容着他。 即便只是给他添麻烦,可是至少他不会寂寞了吧。 只要心里还有牵绊在,就不会寂寞了吧。 子非,我们要好好地,在一起。 谁都不许离开。归魂(下) 轮子:死去的人,因为爱人相信他还活着,于是便如同活着一般留在他身边。 可是这样的存在终有一天还是会消失。 爱人不再信任的时候,牵绊便不在了。 所以,信任或许是牵绊的基础吧没有信任了,牵绊也就不在了。 ==,我在乱七八糟地说着什么啊囧。 无视我抽风吧咳,好歹算是写完了不是?嘻嘻爬走。 记得留爪啊最近爪印好少。 四十二章紫姑是后来补上的没看过的亲请去看一下啵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梅仙 四十五&8226;梅仙 冬天的时候,子非和子苍偶尔也会去采梅花上的雪,泡茶,酿酒。 长安西郊,是他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可是,今天他们没有去。 今天,笼罩着长安城的厚厚的云终于散开了,露出了太阳。阳光暖暖的,照得人暖洋洋的,浑身不想动。 子苍坐在院子的环廊栏杆上,眯起眼睛,神情活像正趴在屋顶晒太阳的那只花斑野猫。 一样眯着眼慵懒的样子,一样的晒饱了太阳餮足的样子。 手边一壶小酒,手里一盏玉杯,好不惬意。 环廊边的几株梅花开了,散发出幽幽地香味,似有若无。 一阵风,卷着梅花瓣上的轻雪轻吻着子苍的脸颊,微微的凉。 子苍打量着栏杆边那棵老梅树。 记得子非说过,梅花的好,从来不是开得多美多繁茂,而是讲究“稀老瘦合”的意韵。 子苍却觉得,这样的审美未免太畸形了些吧。 花儿,自然要开的繁盛,才会觉得热闹,觉得好看。(单蠢孩子的单蠢审美) 这株梅花显然有些年纪了,枝干盘错,低低的,曲曲的,花儿不多,只是稀稀疏疏地在枝桠之间躲藏。 白梅。子非喜欢的。 子苍却觉得差不多,白梅红梅,只要开得好看就好。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酒呢?”子苍喃喃地问。 正说着,一朵梅花忽然落了下来,被轻风送到了子苍手里的酒盏中。 白色的梅花,衬得青色的竹叶青酒愈发青碧诱人。 “梅花酒,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 ”子苍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梅花在口中细细咀嚼,是苦的,微微的苦味。 伴着竹叶青的清冽,是一种奇特的感觉。 子苍倒了一小杯酒,浇在了梅花树的树根下。 “你也喜欢竹叶青么?”子苍低声问道,“我遇见过一条蛇,它最擅长酿的就是竹叶青。” “我一直很难忘记它,不是因为它会酿酒,而是,它的感情。”子苍闭起眼,面朝阳光,轻声说道。 “默默地喜欢着一个人。 默默地陪着他看夕阳。 在自己还是一条不会说话的小小的蛇的时候。 学会了酿他最喜欢的酒。 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是美好的吧,有甜蜜,自然也会有苦涩。” 梅花微微颤了颤,似乎是无言的回答。 “梅花啊梅花,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子苍脸上的笑容很温柔,带着幸福独有的味道。 “遇见子非,然后在一起。” 闭着眼,嗅着阳光和着梅花的味道,然后全身的血液都被捂暖。 一个温暖的怀抱揽住了他。 “子非”子苍闭着眼,感受身后的人的温度。 头靠在子非宽阔的胸前,似乎听得到他的心跳,沉稳的,有力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相拥坐在环廊。 “一起喝酒么?”子苍举起酒壶,露出了一个明丽的微笑。 酒壶被轻轻抽走,子非在环廊的栏杆上坐下,正坐在子苍对面,斟酒。 冬日温暖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是温馨的味道。 这辈子,能找到一个陪自己喝酒的人,已经是一生的幸福了。 白雪,轻风,梅花,阳光,美酒,还有心爱的人。 这样的美好,不是时时都有的吧。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子非抿着酒,淡淡地说。 子苍环顾四周,没有人。 梅树后忽然闪出一个人影,一身的白衣,清瘦,一派仙风道骨。 “果然瞒不过子非大人。 ”白衣的男子踏着雪走来,竟然没有在雪地上落下一个脚印。 他走得不快,徐徐的,不紧不慢的步子,就好像是和友人约好了时间一起去野游一般闲适随意。 清俊的面貌,那浑身上下的仙灵之气,就好像秋天的时候在九弥宫遇见过的蕖落宫主一般。 那人走到二人身边,跪坐下来为二人斟酒。 “有事求我?”子非闭着眼悠然地问。 “何以见得?”白衣的男子微微笑着,丝毫没有被看穿的羞恼。 “以你的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来为我斟酒。”子非说。 “不错,我有事要求您。”白衣男子淡然地说道。那语气不像是请求,倒像是理所当然的要求。 “”子非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想请您成全我和青,让我带他走。”白衣男子静静地跪坐着,直视子非的狭长的凤眼。 “若是青愿意随你走,我不会阻止。”子非继续喝酒,说道。 “他不会走他从来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想要离开,想要新的生活。” “梅宵,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是我不忍心看他这么下去。”梅宵闭上眼,轻声说道,“怀念着一抹背影,一直一直寂寞下去” 子苍好奇地看着梅宵,寻死那个青是谁,和子非有什么关系。 梅宵求子非成全他和青,那个青难道他们有&8226;奸&8226;情。 子苍嗖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问道:“青是谁?” 看着子苍睁着圆圆的杏眼像是炸了毛的猫。 忍不住微微挽起了唇角。 旋即举杯挡住了嘴角上翘的美好弧度。。 子苍吃醋的样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可爱。 忍不住,想逗逗他。 “青是我的人。”故意的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撩拨得子苍气呼呼地好像是被抢了玩具的孩子。 不行,子非是他的,谁也不给! 啧,你也不想想,子非大人每天和你同进同出的,哪里有时间地点做坏事啊 “子非”子苍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你你始乱终弃!” 子非挑挑眉,他乱了么?他弃了么?这可真是大大的冤枉。 梅宵在一旁微笑,看着子非“欺负”子苍。 子非拉过子苍的手,子苍一下子没站稳跌在子非的怀里。 轻柔的吻落在了唇上,然后是子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就是竹叶青,给你酿酒的那个式神。” 子苍在子非怀里仰起脸。 这才明白自己被子非耍了。 顿时恼得一口咬在了子非的肩上。 子非扯下了子苍,摸摸他的头,像是安慰一只负气闹脾气炸毛了的猫。 子苍撅着嘴,恨恨地看着他。 “好了,不要让梅宵看笑话。”子非知道怎么安抚子苍,说道。 子苍这才想起还有个人在一旁看热闹呢顿时脸红了。 子非刚刚怎么可以啊啊啊啊啊啊,他的清白啊 摸摸自己被轻薄的唇,那里似乎还有子非温暖柔软的触感,于是更加羞窘。 子非倒是神色如常,继续抿着酒。 “子非大人和子苍大人的感情还真是令人羡慕。”梅宵垂下眼,说道。 子非居然还嗯了一声,理所当然的架势。 子苍抽搐,子非的脸皮似乎越来越厚了这可不好 梅宵微微笑,斟酒,然后继续静坐着。 子苍干咳了一声,问道:“那梅宵喜欢竹叶青么?” “子非。”子苍转头看着子非。 子非淡然地喝酒,凉凉地说:“竹叶青走了,以后你就没有竹叶青可以喝了。” 子苍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看看梅宵,又看看杯子里的酒,心疼全写在了脸上。 大义凌然地说道:“还是让他们走吧。 我只是没有竹叶青喝”顿了顿。 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会难过得要死掉的。”。 子非的心突然柔软了下来,然后微微心疼。 揽住子苍的肩,然后紧抱。子苍发丝间的清香涌入鼻尖,像是梅花一样的香味。 一抹青影出现在环廊尽处,驻足。 “青!”梅宵看着环廊尽处的竹叶青,高声呼唤。 竹叶青那一袭干净的青衣一闪而逝,转入了墙角不见了。 梅宵起身,直追了上去。 子苍偎依在子非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然后一点点安静了下来。 “子非,我现在忍不住想让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幸福,是不是太贪心了。”子苍轻声问。 “”子非没有说话,摸了摸他的头,带着几分安慰。 靠着子非的时候,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没有阴霾,没有不幸,没有不安。 细细的吻已经落在了耳后,还有露出的白皙的颈际。 微微的痒,让人忍不住想要微笑。 这样的平静的幸福,是值得一生去追寻的。 他们已然得到了。 轮子:这篇倒是很久之前就写好的了主要是比较喜欢竹叶青。 那个痴情的口怜孩子。 于是决定一拍板砖给他幸福我果然是个心软的后妈。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寒蛟 四十六&8226;寒蛟 吴邪一直不知道吴悠舟是什么时候和那个不苟言笑的青龙长老寒蛟勾搭上的。 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嘛,奇怪。 有一天子苍休假的时候在神殿里的北辰殿晃荡。 于是乎去神殿中央的寒泽湖玩玩。 上次来的时候因为还是被诅咒的娃娃造型所以被正太玄武调戏了泪目。 这次再遇到一定要调戏回来。。 结果没遇到玄武神兽,倒是遇见了吴悠舟。 寒泽湖上的寒泽水榭里,悠舟捧着一本不知什么书看得津津有味。 子苍玩心大起,悄悄走过去打算吓吓他。 大家不要怀疑子苍的程度。 这孩子居然伸手去捂人家的眼睛⊙﹏⊙b汗。 娃你都二十几了居然居然还玩这一套。 悠舟筒子呆了几秒,最后幽幽吐出一个字让子苍很想吐血的名字。 啊啊啊啊啊,天啊地啊娘亲啊好可怕啊那个不苟言笑的面瘫十级活动冰山难道会做这种到他自己都觉得挺可怕的事情么? 天啊天啊子苍呆滞ing “寒蛟别闹了,我还要看书呢。”悠舟伸手拉开覆在他眼睛上的手,然后看见风化中的子苍,脸红了。 “子子苍你怎么在这里?”毒舌的悠舟筒子居然也有舌头打结的时候啊难得难得。 可是子苍完全顾不上兴奋,他只觉得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都长到了内脏里。 恋爱中的人真是好可怕他还是难以想象寒蛟长老来做“猜猜我是谁”这种可怕的事情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忽然想起在蜀地森林里子非说的,青龙长老人不错,就是嘴巴毒。看来是个毒舌+闷骚冰山男。 还是他家子非比较好 “我只是路过而已”子苍喃喃地说。 这孩子,惊吓过度了。 “悠舟!”子苍忽然浑身一激灵,拽着悠舟的袖子问道,“你和青龙长老是怎么勾搭上的啊。 你都不说一声你太不够意思了!”。 悠舟同学,再次华丽丽地脸红了。 啧啧,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羞涩呢。 “那个上次让子非带我进神殿的藏书阁找书看遇上的”脸蛋呈番茄状的悠舟小朋友结结巴巴地说道。 “然后呢然后呢?你们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花前月下私定终生了?!”子苍两眼放光,八卦啊,多好的八卦材料啊! “我怎么不知道你成语什么时候用得这么好了?”悠舟童鞋抓紧时机反击。 “悠舟~~~~~你说说看嘛。 那个毒蛇闷骚冰山男是怎么和你勾搭上的?”子苍见悠舟已经恢复了常态。 立刻开始调整战略。。 “少恶心我,要撒娇找你家子非去。”吴悠舟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悠舟~~~悠舟~~~悠舟~~~~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子苍抱着悠舟的腰蹭。 忽然一股不可抗拒的外力拽着他的后领,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丢到一边。 子苍看着寒蛟那张冰山脸,哆嗦。 ==,吃醋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真是的,两只小受能弄出什么事来啊切。 “子苍。”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但是此刻子苍绝对不想听见的声音。 战战兢兢回过头,讪笑:“啊,子非,今天天气真好。” “玄武长老,管好你的人。”寒蛟用一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声音说道。 “喂,别干涉我交友的权利。”悠舟不悦地说。 真冷子苍耸耸肩,这里寒气太重还是早点溜了为妙。 于是拽着子非的袖子溜之大吉。 “子非子非,寒蛟和悠舟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子苍好奇地问。 子苍:(星星眼)(求知欲) “悠舟常来神殿藏书阁,经常遇上寒蛟。” “这个我知道啊,那后来呢?”重要的是后来啊后来,人家想知道的是寒蛟怎么千辛万苦攻陷那条书虫。 额,也有可能是那条书虫是怎么攻陷一座冰山。 苍宝宝啊,其实大家对你是怎么攻陷子非这座冰山很有兴趣的说。 “喂,你干嘛啊你,大白天的!”身后还传来吴悠舟的声音,子苍一回头就看见寒蛟拉着吴悠舟离开寒泽水榭。 “这是干嘛?”子苍看着寒蛟和悠舟拉拉扯扯。 “”寒蛟,大白天的你收敛点。 轮子:这是爱的教育啊,爱的教育啊~~~~ 子苍歪着脑袋想了很久,难道是寒蛟欺负悠舟?于是护友心切的子苍立刻巴拉巴拉地跑去劝架了。 “喂,不许欺负悠舟!”子苍挡在悠舟面前义正言辞。 “让开。”寒蛟寒着一张脸。 “”子非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人家打是亲骂是爱你凑什么热闹。 躲在子苍身后的悠舟对着寒蛟挤眉弄眼,还吐了吐舌头。 哎,人家可是青龙长老啊,对付你这个对术法一窍不通的普通人那是绰绰有余啊。 只见寒蛟右手轻轻一挥,子苍忽然被一阵风卷起丢进了子非的怀里,位置非常准确一点都没偏。 “诶,你,你别乱来!”吴悠舟见寒蛟一步步向他走来,开始一步步后退。 “子非”子苍被子非抱在怀里,扭了扭,子非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子苍看着寒蛟一把拉住吴悠舟开始亲,呆滞ing。 喂大白天的在神殿这种地方亲来亲去不合适吧 喂,你还亲,喂喂喂,亲亲也就算了,你还用舌头。 子苍看得脸红了。 “你们要看到什么时候?”寒蛟微微离开爱人红嫩的唇,不悦地对围观的两人说道。 子非瞥了他一眼,拉着子苍走人。他可没兴趣看那两只亲亲我我的。 子苍还在呆滞中,没反抗就被拉走了。 悠舟:555555有变态啊~~~~~~ 咳,算了吧,反正乃都被吃干抹净了,还是老老实实从了人家吧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明月归期(番外) 四十七&8226;明月归期 轮子:终于这一本的结局系列要开始了么真好 可是俺还没有构思啊啊啊~~~~~~==(指,这个不负责的作者!轮子:我想不出来不能怪我啊) 总之,要把事情圆满起来结束掉,顺便,把清冥君从空灵山拖下来见见他儿子哈哈~~~ 清冥君sama,俺真的素太爱您了 大家也要努力看文,努力留爪~~~(俺写的真的这么无趣么,都第二部还是么人看,啜泣。) PS:把这个番外贴在这里是有原因滴因为迦音国师啊啊啊啊~~~~~ 下一章正式开始(这章番外第一部的时候就写好了。 一直没机会贴出来)“什么时候回来?”迦音倚着破旧的木门。 “”修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回答。 他们都明白,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或许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背上他最心爱的剑,和最重要的人告别,此刻的他要去为前人不能为之事,一件,无论成败都不可能存活的事。 但是,他还是要去做。 萧朝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了,他,要为这段残破荒淫的历史画上一个决绝的句号。 迦音也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将要带着荣耀踏上死亡的征程。 作为一个死士,任何劝他珍惜生命的诤言都是愚昧的,那是对于一个死士的侮辱。 修生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像个真正的死士一样死去,这便是他生存的意义,今日,他只是要去实践他的使命罢了。 任何一个贪恋生命欢愉的活人都不配与他交谈,因为他是修,一个注定壮烈地死去的死士。 于是,迦音只有沉默,再沉默。 朝阳之中修坚毅决绝的脸庞像是泰山之巅的磐石,无法被更改,千年万年地守着这帝王崇高的圣地。 而迦音,望着他的背影,心却一点点冷却了下来。 昨夜的欢愉还残留在身上,可是他知道,自己终究留不住一个死士,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 “我在渭水河畔等你回来。”许久,迦音缓缓地说。 “不必了。”修伫立在门前,挺拔得像是枯死在沙漠中千年不倒的胡杨。 “今日,是满月。”迦音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我等你到下一个满月,若是你没有回来,我便杀了业王李丹。 ”迦音知道派修前去刺杀萧朝君王萧政的人便是李丹,淡淡地说,“或许,再加上一个萧政。 “关我何事,李丹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是为了天下人去杀萧政而已。 李家的天下,与我毫无瓜葛。 ”修冷笑,说道,“至于萧政,不必了,自己的事,我向来自己会做到。 迦音微微一笑,这便是他心仪的修啊,冷酷而骄傲。 “一路顺风。”迦音说。 修没有回答,大步向前走。一旦踏上征程,他便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犹豫,包括生死,包括情爱,也包括迦音。 迦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迎着朝阳,微笑。 照样点亮了他猩红色的眸子,是决然的留恋。 他知道那个男人终有一天会弃他而去,不再回来。今日,便是他们缘分的终结了吧。 十五日后,初一,朔月。萧王遇刺昏迷,刺客死于乱箭之下。 迦音听到了这个消息,一语未发,恍若未闻。 又十五日,十五,满月。 业王李丹遇刺身亡,刺客趁乱逃脱。 初一那一日,天下着很大的雪。 洛阳城内白芒一片,像是素白的坟茔,寂静无声。 ”一个诡异而大胆的身影在一具看起来尚算新鲜的尸体前说话。 带着温和而平常的笑容。 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和尸体对话。 是死了,死透了,插满了箭支的身体已经冰冷了,还覆上了一层薄雪。可是即使死了,还是充满了死士的骄傲。 “一个人孤身前来刺杀萧政,很有胆量嘛。 ”少年笑眯眯地说,“反正我也要走了,给你个机会吧,省得你的亡魂再跟着我。 从袖子里取出了几十支玉签。 按照紫薇垣内的(北斗圈内的星)星的排列一支支插好。 镜面反射的光所经过之处。 玉签上方均亮起了苍白色的火焰。。 “吾以吾之真名,邀其人之魂魄归于尘世。 双手结出几十个繁复的手印。 吹起了少年的长发和衣袂。 让不断落下的雪花偏离了轨道。 阴风,吹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止住了。 地上冰冷的尸体动了动,缓缓张开了眼,慢慢坐起了身子,身上的骨骼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他僵硬地拔掉身上的箭,似乎没有痛觉。 “喂,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似乎累了,神情疲倦地坐在一旁一块破碎的墓碑上。 “修。”他想了想。姑且把那个表情称之为想吧,因为他坚毅的脸上让人忍俊不禁的思考的神情实在让人很想笑。 难免的,毕竟这具身体已经死掉了,找回了魂魄也不算是活人了。 “哦,修,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完成么?”少年“纯良”地笑了笑。 “我要去赴一个约。”修认真而肯定地说。 “哦?”少年挑了挑眉应了一声。他的魂魄跟了他一路,显然是还有未完的心愿,执念极深,才没有散了魂魄。 “我不记得了。”依旧是认真的神情。 “呵,真冷啊。”少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抖了抖,“很重要么?” 修点头:“一定要去,很重要。” “除了赴约呢?你还记得什么么?” 意料之中,能记得死前最后的执念已经是极限了吧。若是有缘,或许还能找回记忆。 “那跟我一起离开吧,这里不安全了。 至于记忆,你可以慢慢找回来。 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画押吧。 ”少年一脸善良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了纸填上几个字,拉过修的手画押。 修的手上的血迹干了,少年戳了戳他的伤口,满意地弄出一点血来画押,反正他也不会觉得疼,无所谓。 五十年好了。”某狐狸笑眯眯地说。 夕阳西下,被白雪覆盖的洛阳,即将沉没在血色之中。 走吧,忘记萧朝,忘记师命,做回自己。 还有你,修,完成了你的使命,做你自己。 正文 第四十八章 逢魔之时 四十八&8226;逢魔之时 被爱背叛之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流离失所。 missingintheworld(诡异的分界线啊) 长安飘着雪,满世界的银装素裹。 迟暮的时候,沉昙站在黑街口,等人。 白茫茫的世界里,难得的安静。 谁也不愿意在这种天气出门,这种天气,在家喝点小酒优哉游哉地度过才是件美事如果他们还有心情的话。 更何况,现在整个长安都已经被封城了,穿行在大街上的,只有神殿的人,以及魔物。 大雪纷纷扬扬地从天上落下来,落在沉昙的肩上,微微积起了薄薄的一层。 终于,一个高大的人影一步步踩着雪向他走来,步子不算快,可是很稳。走得越近他身上的血腥味就越浓重。 近了,还能看见他披着件厚厚的斗篷,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 “修,你迟到了。”沉昙微微一笑,笑容好似化开在纷扬的大雪之中,一如多年前。 “抱歉,路上被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耽搁了。”男子低沉喑哑的声音透着一股死寂。 “已经这么混乱了么?长安城的结界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沉昙望向神殿后山之一的千机山山顶,那里的占星塔上,有迦音遥不可及的身影。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关上罗生之门封闭魔界的通道?”修问。(还有人记得这娃么==。 第一部沧海遗宫那三章里出现过。 还差点和子非动过手。 就素那个身上没有活人气息。 但是气势非常强的家伙不记得也没关系。 这个伏笔一直没用呢擦汗。 没想到会拖到现在就素。 迦音的那位旧情人)。 “关闭罗生之门是有时机的,七天后的正午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沉昙理了理落了雪的发。 “在这之前我们只能被动防御而已。 之前镇妖塔结界破裂不少妖物逃了出来还滞留在长安。 现在长安已经不安全了。 找你来也是希望你能帮我们一把。 “反正你还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在哪找不都一样么,兴许会在这里遇见呢。” “唔,后天带你一起去神殿,把事情商量好,先跟我来吧。”沉昙微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昏暗脏乱的黑街铺着干净的白雪,好像没有所谓的混乱肮脏。 可是白雪覆盖下的渗满了鲜血的土地,还是在啊 我是终于开始写结局的分界线 天很冷,还下着雪。 子苍窝在神殿的北辰殿里,现在他可算是重点保护对象了,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七天后的仪式就彻底完了。 媒介,极阴体质的媒介。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祭典前那些好吃好喝的牲口一样,呵呵。等待养肥了杀掉。 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迦音说他主阵的话有五成把握可以保住他的性命。 如果可以活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子苍大人,请用膳。”神侍送来了晚餐,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子苍看着精致的晚膳却没有什么胃口。不知道子非现在在哪呢 自从逢魔之时开始的那一刻,子苍就很少看到子非出现。 很忙吧,现在整个神殿最闲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潜伏在长安城内的,从镇妖塔里逃出来的妖物,还有在长安结界外虎视眈眈的妖物。 一旦结界破裂,后果不堪设想。 门忽然被推开了。 “子非?你怎么回来了?” “总是要休息一下的。”子非说。 “你还没吃饭吧,一起?” 似乎是几天没有一起吃饭了,想念子非的手艺了。可惜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子非的眼底还有不易察觉的倦色。 只要撑得住,子非就绝不会轻易显露出自己的疲倦。 却正是因为这种倔强和坚韧才让人更加心疼他。 一起默默地吃着东西,安静得有点诡异。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子苍想了想,问道。 “基本没什么问题,还算正常。”子非淡淡地说。 他毕竟还是帮不上什么忙啊。 吃晚饭,难得有机会子非在,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或许他会死在这场残酷的祭祀之中,可是却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觉这般真切过。 子苍知道,如果他死了,子非此生都不会快乐。 因为子非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花上七年去认识一个人,并且就是那样恰好地爱上他。 这样的机会,这一生都只有一次。 他们没有错过,幸甚。 (这次下定决心要H了) 子非半坐在床上倚着翻书,子苍在屏风后洗澡,那水声搅得人不得安宁。 放下书,子非默默叹气。 自从某人开始洗澡,他就一直盯着书本的某一页,愣是一页都没有看进去。 而原因,子非苦笑,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都是因为某个孩子似的笨蛋啊。 水声停了,是某人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子非又拿起书打开来看,当然,还是一页都没有看进去。 “子非子非,冷。”子苍披着衣服冲出来钻进被子里,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要睡了么?”子非盯着书轻声问,低沉的声音透着微微的沙哑。 缩在被子里露出一个头。 像是某种小动物一样用清澈而专注的眼神盯着子非看书时认真而俊美的侧脸。。 子非被他看得有些脸上发热,放下书问:“什么事?” 子苍没有回答,只是痴痴的看着他。 或许,以后都无法看到了啊,一定要用力记住子非的样子,即便是下辈子也不能忘记了。 那种眼神,温柔中带着微微的绝望,让人不忍看。 “我只想看着你。”子苍说,声音很低很低。 心脏像是要撕裂了一样疼痛。子非俯身吻住了子苍的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的眸子。 如果失去了怀里的这个人,他的未来一定是最苍白的颜色。 如果可以,他情愿和子苍回到最初的清贫,然后平平安安地幸福着。 子苍要的,也不过是这样简单的幸福而已。 可是到最后,他们都无法保全。 唔这篇清水小白的风格不适合重口味吧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逢魔之时 四十九&8226;逢魔之时 吻,带着点绝望和无奈的意味。 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可是还是想要尽力活着。 湿滑的舌滑进了温热的口腔,唇齿相依的感觉让人莫名依恋。 “子非”忽然有一种交付自己的冲动,不再害怕疼痛或是过去留下的阴影,只是想要这个人而已。 紧紧贴合的唇微微分开,子非抵在子苍上方,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绯红,细长的凤目幽深似井。 微笑:“子非。” 伸手环住子非的脖子,扬起脸吻住子非的唇。 旋即子非的身子便压了下来。 “不后悔?”子非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厮磨着耳后娇嫩的皮肤。 子苍摇了摇头,坚定地 爱上这个男人,是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事情。 俺素H还是省略了吧的分界线(顶锅盖) (或许以后会补番外挠头,还是写不出来啊不是不会写H只是基调不对啊这两只的H有种犯罪的感觉) 天亮了,微光的清晨让人留恋着身边的温度。 醒着,然后贪婪地看着身边的人的脸。 带着刻骨铭心的爱与纪念。 带着一种曲终人散的悲凉感呢明明。 他们的幸福就近在咫尺啊。 为什么伸手却只是触摸到水汽后的空中楼阁。 无端地想起夜半的梦境。 那是一个爱上了凡人的神祈,在空城中为了他任性的爱人耗尽了自己,最后死去 水汽氤氲的空城之中。 长满了青苔和藤蔓的高墙。 这个死去的空城之中。 潮湿到人心都被腐蚀的空气。 荒凉得像是千古的寂寥。。 那个神祈站在方尖塔上,俊美的表情清冷得像是沉寂了千百年孤独的荒原。 浓重的雾气明明早就侵蚀了他的面容,可是只是那模糊地身影,就足以让人魂牵梦萦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得见大雾之中他的表情,像是一片荒原。 长满了腐败野草和垂死鲜花的荒原。 一直一直寂寞在这座原罪之城的方尖塔中。 千百年来与世隔绝自我放逐。 永远不想让自己纯白的衣袂沾染尘世的烟火。。 可是到了最后,还是从云端跌入凡尘不,是跌入地狱。 那腐烂在潮湿的水雾中的纯白色的莲花啊一点点盈满了水汽。 一点点渗出混合了莲香的苦味。 在这个,潮湿的,阴冷的,长满了藤蔓和青苔,以及不知名的细小爬虫的空城之中。 在我潮寒的回忆里。 一点点被潮湿剥蚀,最后只留下斑驳的剪影。 我还是念念不忘曾经温暖四肢的幻象。 在你我相望的悬崖边呼唤你的名字。 企图最后一次放纵自己沉湎于你的爱。 即便我知道我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就是一切灾祸的根源。 每一座我驻足的城池都必将毁灭。 每一片我踏足的土地都将沦陷。 我是这样子的灾祸之子。 可是你爱上了我。 悬崖上的风嘲笑着我。 把我对你的呼唤送回了我自己的耳边。 将它抛掷到你我之间的悬崖下。 最后沉甸甸的声音坠落到了崖底。 在那干涸的大地上用污秽的滋生着虫蚁的地下水供养出了黑色的花朵。。 我心安理得地享用着最高贵的神祈俯身献上的祭品。 我心安理得地看着他跪在我的脚边。 虔诚地亲吻着我赤哔裸的沾染了污秽泥土的足尖。。 用他细腻温暖湿润的舌尖舔舐着,为我洗净脚上的污秽。 因为我知道他爱着我。 这个世界上最高贵最强悍的神祈卑微沉默地爱着我。 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他。 最后才发现,自己喝下的仙露是神祈的鲜血。 而他,早已枯竭了自己。 因为爱我,因为我的任性。 最后,我暗色的潮湿梦境里,我的神祈像是一朵苍白的失血的莲花,一点点凋零了。 最后,我的神祈站在高塔上,高远的方尖塔,数不清的阶梯盘旋向上,他站在最高最高的天上。 这座空城是他爱的枯竭。 爱着任性的我,榨干了这座美丽的城池,耗尽了他自己的血液,他已经无力保护我了。 可是他还是爱着我。 爱着带来灾难和死亡的我。 我站在空城之中,他站在高塔之上,我们相顾无言。 直到世界倾塌的这一天;我用我的鲜血和生命为你洗去带来灾祸的诅咒;踏着莲花的生路。 你将在遥远的东方获得我无法给予的幸福。 最后,他笑了,纵身一跃,从方尖塔上坠落,带着最后一个爱的祝福。 他希望我幸福,用这座空城为我悼念。踩着白色的象征着纯洁的莲花,我将会找到幸福。 这象征了罪孽的业火铺天盖地。 他扭曲的尸体躺在环绕着方尖塔的莲花水池中。 为我屏蔽开这些火焰。。 火不断从天上落下来,焚烧着这座罪孽的空城。 我站在他浸泡在水中的尸体边,他空洞的眼睛望着我。 铺天盖地的业火即将燃烧尽他为我犯下的罪孽,可是却最终没有处死我这个原罪。 他用最后的生命,为我屏蔽开这些火焰。 宽阔的长满了莲花的水路向东方延伸开来,通往我未知的世界。 神祈的洁白的衣裳都已经破碎了,他渐渐沉入莲花的海洋之中。 他累了,他要睡了。 他还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他要看着我平安离开这座罪孽的空城,看着我幸福到最后。 我踏在白色的纯洁莲花上,雪白的赤足是他日夜舔舐后的洁净。 每一朵莲花,都是他爱的灰烬。 满满铺在这条象征了生的水路上,屏蔽开了遮天蔽日的业火。 我踩着莲花的水路离开这座即将成为灰烬的空城,最后一次回眸。 火中的城池里,我似乎还看得见依稀的繁华。 曾经繁华的城池啊,最终还是沦丧在了背德的爱之中。 在业火的惩罚下,灰飞烟灭。 而我,这份原罪的溯源,却安然离开了。 脚踩他爱的灰烬,离开了这座潮湿阴冷的空城。 火海中的冤魂还在哭泣,控诉着我的罪行。 无辜的人消失在了他暴虐的爱之中,而我,微笑着离开。 这个倾城的神话之中。 带来瘟疫战争和天火的少年脚踩着莲花的生路。 背弃了同生共死的誓言。 这座业海中焚烧殆尽的空城,还有那个守着空城守着爱的神祈,竟然是第一次教会了他什么是不得已的留恋。 水路的尽头,依稀是东方广阔富饶的平原,神祈的血洗净了他与生俱来的罪恶,他会有新的生活。 另一个身穿洁白衣裳来自神秘东方的男子会牵着从业火中走来的他的手。 直到世界倾塌天地崩坏的那一天。。 神祈用他的生命,承诺了他会得到幸福。 他从来没有食言。逢魔之时END 轮子:崩坏的梦境,其实不过是抑郁下的胡言乱语罢了。 可是无端觉得那个潮湿的阴冷的,长满了藤蔓青苔的空城很美。 一直一直,迷恋着那种潮湿空气腐蚀殆尽的感觉,迷恋死去的荒凉的城池,也迷恋着卑微地爱着罪恶之子的神祈。 那个神祈,就是清冥君。 这只不过是用另一种语言抒写了他们过去的故事。唔,还写了个番外,完结了再贴出来。 可惜我没办法一直写这种风格的文字。 不然真的很想写一个长一点的故事。 唔头晕,今天人不大清醒才会半晕半醒地写出这个梦境,大家不要在意啊哈哈俺抽风着呢 下一章回归正常去 但愿没有透出太重了绝望和怨气这个故事怨念太重 Eversleeping,很有空城感觉的一首歌,很美很悲伤。 PS:不知道为什么。 最近想到这个坑就觉得抑郁囧。 可是有时候却觉得这样子的幸福太沉重了。 写虐文都没有这么沉重 唔,我大概需要调整下心态爬走 正文 第五十章 逢魔之时 五十&8226;逢魔之时 “唔,怎么这么慢。”沉昙支着下巴抱怨。 修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带着近乎执拗的沉默。 曾经因为沉昙将他复生而留在他身边五十年。 沉昙回到中原帝都长安。 他继续流浪四海去赴那个忘记了的约定。 可是多少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遇到那个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白虎长老白衣不怀好意地戏谑道。 这些日子的辛苦虽然让他面带倦容,可是这种没个正经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立刻挨了朱雀一记暴栗。 “雀雀你还是这么粗暴。”白衣委屈地说。 “对付你这种人,不粗暴点不行。”朱雀长老冷笑着说道。 “寒蛟和悠舟也来了,唔,悠舟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啊,大概是被好好‘疼爱’了。 ”沉昙泛起一起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 “到齐了么?”寒蛟问。 “子非和子苍还没到,还有国师。”白衣说。 “啊,小苍苍和小非非来了。”白衣远远看见了两人,“诶?子苍” 沉昙笑眯眯地接上:“被吃掉了。” 子苍的脸顿时爆红,被吃掉了吃掉了吃掉了然后色厉内荏地恶狠狠地看着子非。 啧,明明昨晚自己那么主动 “来了。”沉昙指了指远远走来的迦音国师。 众人也就收起了开子苍玩笑的意思。七年抗战啊,终于吃到了,子非,你不容易啊。 迦音忽然停住了,站在不远处看着水榭,视线直直落在修的身上。 “修?”迦音冷然如同千年冰雪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惊讶的神色。 刹那间的安静,让人不适应。 沉昙玩味地摸摸下巴,视线在迦音和修之间转来转去。 “莫非,你的约定是和迦音的?”沉昙轻声问修。 好熟悉这个人的容貌。 这个人的冷清淡定好熟悉就好像是他遗忘了的记忆里最深刻的烙印。。 “迦音。”修缓缓念出他的名字,准确无误。 即使没有了记忆,还是本能一般念出了那个名字,唇齿之间的颤动熟悉得好像念了千万遍,依然成为一种本能。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迦音居然流泪了。 眼泪就这样无声地从眼角落了下来,像是冰雪初融时的无声无息。 下一刻,迦音飞奔到修的面前,用力抱紧了他。 只是沉默地抱着那具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身体。 足够了,只要那个人还在,只要那个人还能叫出他的名字,只要那个人还爱着他。 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百年的孤寂,岁月的漫长寂寥,这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只要命运判给他一个幸福结局。 你知道你迟到了多久么?八十七年!”迦音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 埋首在那个冰冷的胸膛前。 却前所未有的觉得温暖了。。 他始终在自欺欺人,他告诉自己要撑下去,哪怕早知道那个人早已死去,他还是坚持着不肯放弃。 一个迟到了八十七年的约定。 久久拥抱的两人,像是天生的连体一般,不言不语,只是拥抱着感受着漫长分别后的彼此还真实地存在着 真好,只要还活着,只要还能在一起就好。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迦音的手停留在修早已停止的心脏上。 一贯平静冷淡的神情出现了松动。 真是不习惯啊迦音这样的表情。 “唔,真是没想到呢迦音,你该好好谢谢我。 “业军攻破长安之前。 修去刺杀萧政两败俱伤被抛尸在了乱葬岗。 正好我要离开帝都去西域游历。 他的魂魄一直跟着我。 我就顺手帮他招了魂。 代价是他跟在我身边五十年。 五十年后我放他自由。 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沉昙顿了顿,微笑:“没想到那个人是你。 早知道就不用白白错过这么多年了。 说起来修和你真的一直都只是擦肩而过呢。 有几次我遇到你修都正好不在。 如果在座的没有看错的话。 国师大人您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没有形象的事情啊。呜呜。 果然是一见了情人面瘫就崩坏了(小声:国师。 冷漠受OO的时候最性感了被殴)。 “不过,国师大人,您该讲正题了。 ”沉昙笑眯眯地支着下巴说道,打断了重逢情人的感情交流。 (这娃有心理问题,啧)。 迦音看了修一眼,坐在了他身边。 “昨天开始长安起了大雾,到今天都没有散。 ”迦音喝了口茶说道。 “不少人忽然在雾中失踪了。 虽然长安结界还没有破裂。 可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大概是之前镇妖塔里跑出来的妖物开始作怪了。 尽快解决了这件事情。 五天后就是封闭罗生之门的仪式。 不然恐怕仪式难以顺利进行。 “唔这两天雾是挺大的,几乎看不见前面的路,我和修一路走来倒是没遇见什么问题。 ”沉昙理了理头发,视线落在迦音和修交握的手上,微微一笑。 “总之先调查这件事吧,子非,你和白衣一起负责这件事。”迦音说。 “其他人的安排待会我会通知,子苍,你待在神殿不要到处跑。”想起某人惹祸的一流本事,迦音特别嘱咐道。 “知道了。”想跑也跑不动啊(轮子:哦呵呵~~) “唔,保险起见子非你还是多多疼爱某人一下,最好下不了床。”沉昙微微笑着,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让人大窘。 子苍都没勇气抬头瞪过去了啊啊啊啊,太丢人太丢人了昨晚他一定是鬼上身了才会被吃掉 摸头,大家都等急了,不得不吃了飘走。 轮子:俺真的不素故意不写H的真的素写不出来啊泪目。这两只H有种很罪恶的感觉飘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逢魔之时 五十一&8226;逢魔之时 路过五天后要发动阵法的祭天台,子苍看着正西方的千机殿发呆。 那是迦音国师的居所,历代国师起居的地方。 周围的树木都罩在厚厚的白雪下,安静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忽然,子苍发现某棵树下有个静静伫立的男子,穿着单薄的秋装,似乎毫不畏惧风雪。 他看见了子苍,可是死寂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难道是神殿的神侍?也不像啊虽然神侍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服侍都是统一的。而且这个人有点眼熟的说。 “阁下可是刘郁刘子苍大人?”那个人问道。 “正是,您是?”子苍困惑地眨眨眼问道。 “墨池。”男子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大概吧” ==,老兄,您您连自己的名字都弄不清楚么? 或许是那个人英俊还带着邪肆的脸上那不合时宜的茫然神情太熟悉。 那天去白马寺庙会的时候那个拿着一支糖葫芦啃的男子。(鸳鸯夫人那章。 俺说过他还会再出现的)。 印象深刻,绝对是印象深刻的。 那个啃糖葫芦的男人。 当时子苍还感慨了一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那,墨兄找我有何贵干?”子苍忍住嘴角的抽搐问道。 “唔我忘了”墨池再度露出困惑的神色,喃喃道。 不要拦我,我要去撞豆腐。子苍在心里默默呻哔吟。 “想起来了。”墨池说。 ==,你耍我啊。 “你就是这次逢魔之时的媒介吧。”墨池问道,带着笃定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子苍警觉了起来,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因为我也是,只是我是很久以前一次逢魔之时的媒介。”墨池说。 “啊可是我听说媒介大多”子苍说到一半顿住了,因为他清楚地看见墨池的身后没有影子。 只是没办法去轮回,只能一直在世上流浪,一直流浪。 不断忘记,又不断想起。 我总是记不得事情,可是有些事情,还是没办法忘记,甚至在一次次的遗忘中更加深刻,更加惨烈。 ”墨池忽然微微笑了起来,依旧带着几分茫然的神情说道。 例如,这个世界的黑暗;例如,某个欺骗了他的人。 “没办法轮回么?”子苍看着墨池,眼中微露怜悯。 “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离开这里前往蜀地酆都,渡过三途河,就可以去冥界轮回了。 可是总是不想离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走。 “是还有什么未了的愿望么?”子苍问。 “不即使有,也已经不记得了吧。 最后连自己都忘记了。 哪里还会有坚定到一定要去实现的愿望呢。 ”子苍坚定地说,这一路走来他看了太多,有因为执念的愿望不愿进入轮回的鬼魂,也有为了爱等待千年的精魅。 “或许曾经我还相信所谓的坚定的信仰,可是看到了太多沉溺于金钱美色之中的人,已经不再相信这些了。 人类注定是自私渺小并且贪婪的。 美丽的花卉只能长在阳光下。 美好的事物总是脆弱得让人怜悯,可是我们都无力改变这个世界。 ”墨池望着天空,缓缓说道,带着一种莫大的悲哀。 “总有些东西是不坏改变的,至少,我是这么相信的。” 没有什么比人心更脆弱,也没有什么比人心更坚强。 路过黑暗之后还是重见了光明,他始终都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相信所谓的天长地久。 无关于天真,只是信仰而已。 可是那个死去的鬼魂却不再相信了。 “曾经有个人对我很好,”许久,墨池开口说,“他把我喜欢的东西捧到我面前,只要我喜欢,他都会给我。 我曾一度认为他爱我。 可是到了最后我才知道我存在意义。 又或许是为了补偿我。 所以他给了我想要的。 “我不能容忍的,只有欺骗而已。” “或许还有自以为是的善意的隐瞒。 可是就是因为一切的真相都潜伏在美好的幻象之下。 所以真相来临的时候。 剥开已经成为了覆盖在身上的皮肤一般的美好之时。 从前的幸福和快乐都像是在讽刺我的天真。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 也没有人会真正没有目的地接近。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子苍皱着眉问。 真是太无聊太无耻了。 神殿那些虚伪又做作的神棍一定在跟你灌输什么为了天下苍生之类的话吧。 ”墨池眯起眼,冷笑。 “才没有,是我自愿的。” 墨池自顾自地说:“关上罗生之门又能怎么样呢?切断了魔界的通道固然可以阻止魔物来到人间。 可是人类心中的魔障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啊。 术法救得了人类的生命。 ”墨池挂着一抹冷笑说道。 “这个世界早已肮脏不堪了。 终有一天会不可挽回。 我情愿在那一天之前就让这一切都结束了。 “你想做什么?”子苍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发虚。这个人,不,鬼魂,早就已经疯了。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依旧掩藏在歌舞升平之下的堕落世界。 看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看看这无药可救的脏污的人心。 ”墨池一步步向子苍,子苍藏在背后的手用力一扯,手腕上的佛珠断开了,珠子掉入雪地里,埋在了雪下。 “你是怎么进入神殿的?”子苍问,神殿的结界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我曾经在神殿住了很多年,自然知道哪里有密道,跟我走吧,让我带你看清楚这个世界,放弃可笑的牺牲。” 可是,反抗不了的。 这个世界么他始终都相信美好的东西,也相信人的善良。 即使有人被迷惑,可是也有人始终坚定如一。 墨池,你太偏激太执着于恨了。被欺骗,于是不再相信人性中的美好了。 仇恨太沉重,背负着它的你注定无法渡过三途河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逢魔之时 五十二&8226;逢魔之时 走在弥漫着大雾的街道上。 墨池拉着子苍的手,冰凉冰凉的。 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拉扯着,子苍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墨池,纵使万般不情愿。 “知道为什么没有人么?”墨迹的声音透着冰凉和冷然的得意。 “”子苍沉默地摇摇头。 “他们都迷失了,迷失在自己的欲望之中。 ”墨池停下了脚步,回头微微笑了,恶意地微笑,可是却在一片迷蒙之中好似深渊的曼陀罗花一般。 恍然想起迦音说起过,这几日长安大雾,许多人消失在了雾中,再也没有回来。 “人类本来就是那样薄弱,只要有了欲望,就变得更加脆弱。 ”墨池冷笑着,“一点点诱惑就可以让他们万劫不复。 “”子苍抿着嘴不出声。 墨池拉着他继续走,走入了白雾之中。 “这里是哪里?”子苍问。 不知何时雾开始渐渐散去。 子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宏伟辉煌的宫殿之中。 还有嬉笑着路过的佳人。。 天空蓝得刺目,空气鲜嫩得让人神清气爽。 “极乐之地。”墨池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了熹微的笑意,却依旧让人胆寒。 “极乐之地?”子苍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太美好,以至于让人觉得不安。 “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声望;这里可以满足你想要的一切。 ”墨池嘴角那一抹嘲讽的笑容和他诱惑的神情尖刻地融合在了一起,有一种致命的魅力。 纵情声色的极乐之地,那个人神情却落寞至极。 “怎么可能呢?这世间根本没有这样不劳而获的东西。”子苍别过脸说道。 这一切不过是幻境罢了。 可是还是愿意沉沦在这里。”墨池看着远处追逐着美人嬉戏的陌生男子。 只要这一刻是快乐的。 谁管明天是不是末日呢?即使是幻境。 得到了也总比一无所有的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子苍微微不耐烦地问道。 “我说了,只是想要你看清楚人类是多么肮脏不堪” “你到底想怎么样?!”子苍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凌厉。 伸出冰冷的手抚上了子苍的脸颊。 就好像看着曾经的我自己虽然。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那时候的样子了只是。 似乎我也曾经这么傻过你不是问我想做什么?很简单。 “正如你所想。”墨池说,“留在这里吧,留在极乐之地,忘记外面的那个世界,忠于你自己的欲望。” “我要回去。”子苍冷着脸说道。 极乐之地,什么样的极乐也不过是假象而已。 墨池笑了笑:“如果你找得到回去的路的话。” 说完,墨池的身影消散在青天白日之下。 流淌过鼻尖的,是陌生而美好的香味,然后在风中散去。 “喂,你回来!”子苍大喊。 可是墨池已经消失了。 只有他一个人,在陌生的极乐之地里。 子苍丧气地走在极乐之地中,路过高耸华丽的殿宇,不时遇见沉浸在胭脂堆里的人,厌恶地扭过脸,继续走。 “啊哈,不要啦~~~” 轻纱的美人一阵风般跑过,瞥了子苍一眼,笑着上来拉扯。 子苍急忙挣脱开了跑开了。 远远听见美人的笑声,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识趣。 “大人,需要小人为您指路么?”不知从何而来的青衣侍从低眉顺目地站在子苍身后问道。 子苍一转身,拉着他就问:“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么?” 侍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嗫嚅地说:“小人不知。” “”子苍叹了口气。 “大人不好好逛逛这里么?想要去什么地方小人可以随时引您去。”侍从垂着头说道。 “我只想出去。”子苍靠在树旁,低声说道。 侍从微微皱着眉,不解道:“世人唯恐到不了极乐之地,您却执意想要离开?” “这不是我想要的。”子苍淡淡地说。 远处一个书生在众星捧月中走过,一群人奉承着他的诗词,就好像他是诗仙在世。 不知他说了一句什么,引得众人齐声称好,顿时又是一片阿谀之声。 “那大人想要什么呢?只要是您想要的,极乐之地都会有。”侍从说。 “可惜都是假的” “只要您相信,它就是真的。” 真真假假原本就是那样模糊,假作真时真亦假。 再美好,也不过是一场梦。 就像是在空灵山的十六年,幸福都只是镜花水月而已。他要的,从来都只是真实的,淡然的幸福而已。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要我的爱人与我一辈子幸福地在一起,也可以实现么?”子苍问道。 “哦?”子苍不信。 “那大人请随我来。”侍从笑了,带着几分得意。 那个笑容,让人无端想起了墨池。 一样的相似啊,带着冷冰的洋洋得意,还有默不作声的嘲讽。 子苍心底微微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应该是讨厌他吧,可是不知为何,还是会略略同情。 一样的宿命,都是媒介是祭品,可是他比墨池要幸福吧 墨池,他,从来都活在一场南柯大梦中,觉醒之后才发觉这个世界是不期然的灰色。 被欺骗了啊他以为自己被爱着,所以被宠溺着,到最后才明白这不过是利用而已。 逢魔之时的祭品,最后灰飞烟灭在封印罗生之门的寂灭七十二转阵中。 死亡的痛苦还及不上被这样欺骗的万一,所以才有那么深重的怨念吧。 爱得越深,伤得越痛。 走上祭坛的时候,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墨池。 怨恨到想要报复这个世界。 看清了人类的卑弱,看清了这个世界的虚假,也看清了所谓的感情。 这个世界早已肮脏不堪了,人心一直在堕落,终有一天会不可挽回,我情愿在那一天之前就让这一切都结束了 情愿一切都被毁灭。 那样深重的怨念。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逢魔之时 五十三&8226;逢魔之时 路过某座高大的殿宇的时候。 里面传来的“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的声音让子苍愣了愣。 探头探脑地看着里面文武百官和高高在上的“皇帝”。。 “这是”子苍喃喃地问。 “一场帝王梦而已。”侍从冷眼看着里面一场严肃的闹剧,笑容有着不动声色的轻蔑。 人人都想高高在上唯我独尊,在极乐之地,这个遥不可及的梦却是唾手可得的。 “这只是幻象而已。”子苍说。 “纵然只是虚假,可是如果不会醒来,那么幻象就不仅仅只是幻象。 就像是庄周梦蝶,谁也不知道究竟哪个世界才是真的。 如果你愿意,极乐之地就是你的整个世界,那么这里的一切也就都是真的。 ”侍从轻挽嘴角淡淡笑道。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执着什么,只是没办法认同这里。如果一切都是可以这么轻易得到,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就是畸形的了。 沿着精致的小路一路走下去,路过一棵巨大的榕树,刹那间有种肃然的敬意。 可是一旁的鬼祟人影却大大破坏了这份肃然之美。 他拿着铲子在榕树下挖着什么。 “他在做什么?”子苍问一旁的侍从。 “藏他的宝贝吧。”侍从淡淡地说。 “藏宝贝?”子苍反问。 那个人把裹了无数层的包袱一层层展开,把一只精致的锦盒放进挖好的坑中,然后小心地填好。 “或许他是想有一天带着这些宝贝离开极乐之地。呵呵”侍从笑了。 他很快就会忘记外面的那个世界吧”。 有很多人像他一般窝藏着从未见过的珍宝。 希冀于用它们获得更好的生活。 这极乐之地遍地的财富根本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地窝藏着。 你可以拿走你看到的一切。。 于是贪婪始生,不断囤积着自己看得到的财富,抱着他们入睡,越来越舍不得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呢?这里什么没有? 你想要的财富,想要的尊贵,想要的佳人,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得到。 为什么要留恋外面那个残酷的世界。 诚然是片极乐的地方。 我是极乐之地的分界线(俺想去) “这里”子苍愣愣地看着熟悉的徐府,甚至伸手去摸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古旧外墙。 真实的触感传递到大脑,让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你要的东西。”侍从低垂着眉眼说道,“你要的,一个家,还有一个爱你的人。” 徐府的大门忽然被拉开,子非站在门内微微皱着眉说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啊”子苍傻傻地恩啊了一声,茫茫然地被侍从半推着进去了。 大门吱个一声关上了。 熟悉的庭院小池,熟悉的小桥环廊。 还有,身边陌生而熟悉的人。 “吃饭去吧。”子非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子苍愣愣地点点头,跟着子非走。 明知道这一切并不是真的,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信任着呢 “子苍,我离开神殿了。”子非忽然说道。 “什么?”子苍一愣。 以后不会再为神殿的事情冷落你。 我们一直像从前一样。 好不好?”子非温柔地笑了。 亲昵地帮子苍理了理微微散落的刘海。。 离开神殿,从此不再受束缚,不再徘徊,回到最初。 这或许就是他自己内心深处最深最深的愿望啊。 希望,回到最初相遇的时候,清贫的,亦是清闲的。 其实,他一直害怕孤独吧,也害怕被冷落,即便知道子非爱他,可是一个人的时候总还是不自觉地觉得寂寞。 他从来不是坚强的人,他犹豫,任性,天真,可是子非统统包容了。 究竟为什么子非会喜欢上他?这种患得患失的担忧一直都压在心底。 压在他灿烂的笑容下。 连他自己都有意无意地去忽略了。。 可是,滋生在黑暗角落的念头却一直默默生长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子非要入神殿,可是他没有反对。留在钦天监对于子非是不公平的,他的能力远不止此。 子非,应该飞得更高,而不是为了他而被束缚在地面。 爱,应该是成全的,而不是束缚和永无止尽的牺牲。 眼前的人的眉眼明明是那么熟悉啊,犀利俊美的面容,那双狭长的凤目被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一切情愫,越发莫测。 可是,看着子苍时的眼神总是温柔地让人忍不住微笑,就像曾经的那个人。 可惜,此刻的温柔,又有几分是真的呢? 一切都是假的,子非还在这片极乐之地以外,为失踪的他焦虑。 他要回去啊,因为有人在外面那个冰冷残酷的世界里,等他。 他不能让子非为他担心。 “我该走了。”子苍放下筷子说道。 “回家。”子苍微微笑着,对上了子非的眸子。 “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不是的”子苍露出了略带缅怀的笑容。 他的家,在另一个世界,那里是残酷的,艰难的,可是,那里有一个爱他的人,还有一个温暖的家。 他爱的人,爱他的人,就在那里等他。 所以一定要回去。 沉湎在这个世界中,是自私的。 “等等。”子非叫住了已经走在徐府大门前的子苍。 子苍的手停在了门拴上,没有回头。 “不能为我留下来么?” “为你”子苍笑了,“如果是为了子非,我的确可以留下,可是,阁下何人?” 拉开大门,外面浓重的雾气弥漫着。 子苍头也不回,走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我是阁下何人的分界线 “你是第一个执意要离开的人。”隐藏在白雾之后的人说道。 “是么?”子苍微微笑着。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这里不好么?你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可是有人在等我啊。” 即便外面的世界从来都不完美,可是还是会回去。 或许和真假无关。 只是因为,子非在那里。 “墨池,放我走吧。”子苍看着雾里隐隐绰绰的人影说道。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走近。 高大挺拔的身影,雪白精致的繁复长袍,还有 七年不见却没有一刻忘记过的容颜。 时光仿佛在刹那间停滞,然后倒转,回到了一切都还披着美好外衣的最初。 那个男人眼神依旧温柔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微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之间虚假的牵绊已经分崩离析了啊,为什么还是念念不忘这个人? 轮子:原来没打算这么早让清冥君出来的可是哎,忍不住了 君君,人家真的好稀饭你稀饭到要虐你~~~~~ 爱他,就虐死他么 额,果然是恶趣味。 吾辈真的想起这个男人心疼一次。 想起这个男人自虐一次额虽然出场很少,可是构思的时候总是被这个男人感动吾辈捂脸,父子党。逢魔之时END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逢魔之时 五十四&8226;逢魔之时 你究竟可以多完美多温柔?离开你之后,念念不忘,至今。 明明知道是禁忌,明明知道是悲剧,还是迷惑于你的温柔与纵容,离开之后,辗转七年,我才渐渐放开。 真的不能将你从记忆里连根拔起么? 回忆太温暖太温柔,于是痛苦才会更加让人痛不欲生。 一次次试图忘记你,你却还是在我心底,刻下了我不能遗忘的过去。 我是继续膜拜清冥君sama的后妈 眼前的人,依旧是那样俊美绝俗,只是眼底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憔悴。 黑白颠倒的醉生梦死还有日日纠缠的心魔反噬。 只有这个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该爱还是该恨。 他给及的温暖和纵容太多太多,一重重沉淀在记忆深处,被时间酿制成甜美的果酒。 然而,不经意间的意外,尘封的美酒被空气侵入,然后迅速腐坏。 最后,变成了难言的酸涩。 回不去了啊,说什么也回不去了。 时隔七年,再度相间,却连一句问候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他们之间已经一无所有了。 “郁儿,你可好?”清冥君站在三步之外,眼神温柔。 只是三步而已,可是却仿佛是不可跨越的天堑。 子苍点点头,轻轻地,却是沉重的。 “走吧,神殿的人等你很久了。”清冥君微微笑了,咽下了一腔怅然,伸出手。 子苍犹豫,最后还是伸出了手。 “墨池,看在诡阙的份上这次的事我不与你计较,自己去神殿领罚,别让我动手。 ”清冥君对不知在何处的墨池说道,然后拉着子苍的手离开极乐之地。 诡阙?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诡阙”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不自觉地发出了声音。 “诡阙是我的一位故人,前朝国师。”清冥君解释道,牵着子苍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眼前依旧是大片大片的迷雾,却似乎齐齐绕开了两人。 清冥君的手很冷,不是一般的冰冷,甚至还有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气。 空灵山太高太冷了,终年的积雪渗入了骨髓中,再也暖不回来。 子苍抬头看到他的侧脸,依旧是七年前的模样,俊美无俦。 岁月于他而言,早已成为过眼云烟。 他早已成为了近乎神一般的存在,终日在尘烟不及的空灵山巅怅望千秋。 无上天道,真的这般重要么? 雾气渐渐散去了,露出了神殿高大别样的建筑,纯白的宫殿已经近在眼前。 这里,已经是神殿的门前了么。 “郁儿,你觉得幸福么?”清冥君停下了脚步,站在子苍面前问道。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就只有对方的那种错觉,疑似是爱。 可是却没有烟火桃花的红尘之气。 那双眼睛就像是佛堂上悲悯众生的佛像的眼眸一般。。 纵使那个男人从来不为尘世牵绊。 他的牵绊,从来都只有一个而已,他唯一的,心甘情愿的心魔刘郁。 幸福么?怎么不幸福呢?即便离开了无象宫,他亦没有吃过太多苦。 他就像是梦中的那个带来灾祸和不幸的少年。 毁灭了一座城池之后踏着白色莲花铺成的生路离开被天火毁灭的城池。 带着神祈用生命抒写的祝福。 天火的尽头,穿着洁白衣裳的神秘东方男子牵着他的手,悄然走向了富饶的中土。 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不幸过。 “我很好,很幸福,真的。”子苍微笑着说。 因为有人爱他啊,给了他一分不再是禁忌的爱,给了他快乐的七年。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幸福是那么罪恶,因为有人因为他此生都不会快乐,这一生的亏欠啊 即便他什么都没有错,可是还是歉疚。 清冥君笑了,冷毅的面庞柔和了起来,他伸手抚上了子苍的脸。 冰凉的手指,可是力道却轻得好像是羽毛拂过。 “我已经没办法陪你走更远了,我甚至不能离开无象宫,现在在这里的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分身罢了。 郁儿,你”清冥君闭上眼,许久没有出声,最后缓缓睁开凝聚了夜空全部星宿的眸子,微笑,“一定要比从前幸福。 心魔一次次反噬的时候。 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想要离开空灵山去中原。 去找他深爱着的孩子。 让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他不能,他知道这样的郁儿是完整的,也不会快乐。 他本是个自私无情的人啊,可是终究是太爱太爱,爱到舍不得 爱到偏执,爱到扭曲,可是竟然还是舍不得伤害。 给不了他幸福,就放手吧。 他的爱早已成了那个孩子的负担,可是他却收不回去了。 终有一天会这样毁灭吧,在这无法收回的背德的爱之中,他选择毁灭自己。 成全那个孩子,也成全他自己。 一重重布下了结界,让他的本尊无法离开空灵山。为的,也不过是保护那个孩子而已。 终有一天他会彻底成为一个冷静疯子,冲破封印前往中原,然后带着他不被允许的爱毁灭。 也好只要,结束这一切,什么样的结局都可以接受,只要结束这一切。 “郁儿,这一次的仪式会由我来主阵,虽然这个分身只有七成功力,但是有九成希望能够保住你。 ”清冥君撤回了抚摸子苍脸颊的手,低声说道。 子苍张了张嘴,几乎问出了涌到喉间的那句话:你是为了我才回到中原的么? 不必问了吧除了这个,他怎么会再踏足红尘? 可是那个人却还是这样枉自付出。 “你的修行”子苍咽下了没有问出口的话,反而问及了另一个问题。 “不碍事,进来的状况很稳定,这几日不会出什么意外,何况我的本尊还在空灵山,反噬不会影响到这个分身。 ”清冥君微微笑着,安抚了子苍。 如果为了你,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知道仪式即将进行,他还是不能放心得下。 迦音主阵只有五成的希望能够保住那个孩子的性命他终究不能枉顾。 明知道现在的情况强行裂魂分身可能会造成反噬。 至少保住那个孩子的性命。。 至于他自己,早已在地狱最深处沉沦,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都不会畏惧 “他们来了。”清冥君说。 不远处的人影渐渐接近了,赫然是迦音子非他们。 “参见君上。”涅槃的人齐齐行礼。 “迦音,先让人带子苍去休息吧,明天就是仪式了。”清冥君松开了子苍的手,眼睛却没有离开他。 子苍看见了子非,对他点点头,子非神色如常,可是看得掩不住的焦虑。 “子非,你先带子苍下去吧。”迦音吩咐道。 逢魔之时END轮子:呼折腾了一下午总算写出了这章 基本就是在围绕清冥君sama了他一出现,俺就倒戈泪目,子非sama我真的对不起乃 正文 第五十五章 逢魔之时 五十五&8226;逢魔之时 一如从前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害怕一不小心他就被人流冲散。。 他甚至没有问清冥君是谁。 他曾经问过一次,可是最后还是不忍心逼子苍说出来,于是两人相安无事地守着这一根刺,小心翼翼。 他们都是有秘密的人,可那是从前了啊,是不是,到了该说的时候呢? 抑或,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任其腐烂在自己的心底,从此再也不提起,即便是对自己最爱最信任的人。 到了北辰殿,子非送他到了寝殿,看他乖乖躺进被窝里,却没有离开。 “子非”被窝里的温暖迅速让他觉得有了倦意。 “嗯。”子非坐在床沿,眼神微微复杂。 “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可是却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子苍勉强笑了笑。 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敢说,也不能说。 “现在,忽然想告诉你。” 子苍微微侧着身,看着子非的衣袖,黑色锦缎上细致的银色丝线让这件玄武长老的长袍显得格外精致华贵。 不动声色的华丽。 就像子非这个人。 他总是能让他觉得很安心。 “我出生在西域,父母都是中原人。 十六岁那年,我跟随着往来于丝绸之路的商人来到了中原,在长安,我遇见了你。 ”不自觉地就微笑了起来,那时候跟着还是少年的子非走了三条街,最后子非忍无可忍地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他只是饿而已,并且身无分文。 子非握住了他的手,他自然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当清贫遇上落魄,却成就了七年的缘分,也许,会是一辈子。 “这些年你一直照顾着我,从来没有问起我的过去,你只知道我从西域来,会说波斯语,其他的却是一无所知。” “我会离开西域,是为了一个人,你见过他了,就是清冥君。” 我一直住在西域空灵山顶的无象宫中。 我的世界里只有父亲母亲。 还有从来不与我说话的式神。 可是那十六年却是真正的无忧无虑的快乐。 “如果不是一场意外,或许我此生都会不懂这些,可是上天眷顾了我十六年,终究不能眷顾我一辈子。 母亲为了救爹爹被妖物吞噬了。 正好被路过的我看见。 我问爹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告诉我这只是一场血饲而已。 后来我才懂,爹爹他从来没有爱过母亲,他只是需要她的血来修炼而已,和我一样的,极阴体质的血。 爹爹的心魔日益深重。 反噬的次数也愈加增多之前一直是母亲用血帮助他镇住反噬。 可是母亲死了我流着和母亲一样的血。 可是他却从来没用我的血来修炼。 这是为什么么?”子苍握住子非的说。 眼睛却始终没有看着他的。 依旧觉得害怕,觉得恐惧,觉得虚弱。 记忆深处的东西,他一直都压抑着,他告诉自己要快乐,于是不再去想起。 心脏的某个地方,腐烂了,枯朽了,可是外面的皮肤却已经长好,再也看不出污秽的痕迹。 子非久久没有回答他。即便,他知道答案。 半年前在阴司,他见到了清冥君,那个男人站在冥界的三途河上,整条河中肆虐的水鬼都沉了下去。 他看着子苍的时候,眼神很温柔,带着不可挽回不可追忆的伤痛。 于是只有任由他飞离他的世界。 在遥远的东方找到自己的幸福。。 那个高傲冷漠的男子。追求无上天道的几千年来不曾爱过,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度过迟来的情劫。 他爱上了,刘郁。 “因为,他爱我。”子苍凄然笑了,“清冥君爱着他唯一的儿子,刘郁。” 早已猜到了,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疼。 “这不是你的错,甚至不是他的错。”子非的声音很轻,却轻易让人平静下来。 “可是为此我和他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我一辈子不知道这样的爱是不可以该有多好,一辈子天真下去,可是这终究只是臆想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是清冥君的孩子至少,这个灵魂不是。 真正的刘郁早就死去了。 从出生的时候起就死去了。 爹爹从冥界召回了一个孤魂附在了他的孩子身上。 我不过是个自己都记不得来历的孤魂野鬼”。 ”子非打断了他的话,“我认识的刘郁从一开始就是你,和那个夭折的孩子没有关系。 冠礼的时候你问我取什么字。 这是希望你一直都能像是郁郁苍苍的树木一样。 不畏风雨地成长起来。 抛弃你不快乐的曾经。 作为‘子苍’这个人活着。 子苍明白的,他自己从来都不够坚强。 可是却懂得什么是坚定。 看过了太多别人的爱情。 有经年的等待后的至死不悔。 有即便是死亡都无法撼动的感情。 也有荒芜得只能供后人凭吊的生离死别。 至少他一直相信,总有一些人,至死都没有放弃爱。 或许是他天真,可是他从来都相信,天长地久并不只是镜花水月。遇见了对的人,就可以一生一世。 子非,就是那个对的人。 子苍笑了,伸手抚上子非的脸。 熟悉的五官,熟悉的温度,眼前这个人是子非啊,他的子非。 伸手揽住了子非的脖子,把他半个人拉了下来,印上了他的唇。 薄薄的唇,柔软的,舌尖相触的时候像是找到了彼此的归属一般。 闭着眼,任由迟了七年的眼泪流了下来。 终于可以哭泣,可以任性,可以说出口。 就像是濒死后的重生,腐烂在心底的伤口被狠狠撕开,一刀一刀地剜了出来,鲜血横流,可是却给了他一个痛快。 污血流尽,然后伤口就可以愈合。 即便永远不能忘记皮肤上那一道伤疤,可是至少,回忆起过去,不再那么心痛。 身上的伤口比心里的要轻松得多。好了,就不会再疼。 抱着他的人是子非啊,是他今生最爱的人。 命运纠缠牵绊之后,他还是解开了一个死结,将自己的红线牵在了子非的手上。 于是,今生都不要放开。 眼泪随着郁积的悲伤一起流尽,然后他终于可以,笑着看开。逢魔之时END轮子:唔快完结了嗷呜~~ 俺打了鸡血一般激动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逢魔之时 五十六&8226;逢魔之时 “诡阙?”清冥君看着眼前的人略略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仙风道骨的男子转身,微笑:“清冥君,好久不见了。” “你不是在酆都平都山清修么?”(第一章里酆都游记出现过此人==,伏笔埋太久了) “我来找人。”诡阙道,“之前多谢你放了墨池一马。” “他的处罚还没下来,你该去找迦音国师。”清冥君淡淡估量着眼前的人。 当世最顶尖的术师都几近千年的岁数了。 西域空灵山的清冥君;酆都平都山的诡阙。 还有一人是荆楚云梦大泽的玄明子。 可惜百年前的逢魔之时。 玄明子为了封印魔界罗生之门主持了寂灭七十二转阵。 最后散尽了灵力不知所踪。(嘿嘿。 这个人物有戏份剧透。 “我等了他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他去酆都转生,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来,所以我来了。 ”诡阙微微一笑,出尘的气质掩不住他的决心。 “你觉得他会原谅你?” 他们的事清冥君也略有耳闻。 诡阙为了封印罗生之门的媒介,一直照顾着极阴体质的墨池。 到最后墨池知道了真相,绝望地走上了祭坛,然后在仪式中化为了尘埃。 这是墨池的绝望,也是墨池的报复。 诡阙对墨池,终究不是无情的。 “我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原谅。”诡阙笑容透着自信。 “人鬼殊途。”清冥君提醒道。 “我已经想明白了,用这些年的修行换一个相守的来世,其实很值得。” “你疯了。”清冥君眼神一凛。 诡阙,他是想用全部的修为交换一次更改命盘的机会,让两人的来世能在一起。这个代价太大了。 “不,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懂了。 懂了自己,也懂了当年玄明子的决定。 厌倦了浩渺的无上天道。 厌倦了不似活人的自己。 终日为了修行放弃尘世的快乐。 最后活活把自己逼疯。 或许只是一个能够去自由转生的契机。 所以他帮沉潭国师主持了封魔仪式。 最后散尽灵力去轮回。 ”诡阙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说道,“这次封魔仪式结束后,我大概会带着墨池一起回酆都,一起去轮回。 清冥君,希望你也能早日摆脱心魔。 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清冥君,诡阙,还有玄明子,他们代表的曾经繁华昌盛的术师界,在一场浩劫之后凋零的术师界。 现在,术师界隐隐已经可以看见新的一代术师,子非,白衣,寒蛟,离诛他们那些人才是未来的希望。 “大概是真的老了吧。”清冥君也露出笑意,彼此的眼中都是错落消逝的繁华。那是别人所不得而知的过往。 他们不断回味那时候。 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曾经的朋友曾经的战友都死去了。 只留下他们孤守一方不被踏足的净土默默追求着虚无缥缈的无上天道。。 终究是避世的南柯一梦,他们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如今,梦该醒了。 我是莫名其妙写了一堆古怪对话自己还不知道是啥意思的某作者 神殿的昭狱,向来是术师避之不及的存在。 可是今日,诡阙却大步走了进去。 因为,墨池在那里。 “诡阙前辈,墨池在逢魔之时到来的时候扰乱长安秩序,造成平民困陷术法,这个罪责足够他魂飞魄散了。 ”迦音依据大业术师条例说道。 “对此我很抱歉,可是我必须带他走,送他去轮回。”诡阙含笑说道,可是却是不可违逆的坚定。 “”迦音沉默许久,最后缓缓开口,“鉴于墨池曾对神殿作出的贡献和牺牲,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迦音最后还是放过了墨池,其实墨池的功在前朝,对大业的神殿而言,他不过是个扰乱长安的恶灵罢了,可是诡阙 罢了,何必再为难他们呢。 迦音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回头看站在他身后雕塑一般的坚毅男子。 修,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再没有责任,再没有无奈,我也不会再明知结局是死亡,还是目送你离开。 这一次,请让我牵住你的手,一起离开纷扰的尘世,前往一片只属于我们的净土。 再漫长的等待都可以接受,只要结局的时候有你在我身边。 昭狱的大门开启,诡阙跟随着被斗篷罩住全身的狱卒走入昭狱深处。 在一间专门关押幽魂的特殊刑室中,他看到了墨池。 黑色的衣袍,英挺的眉眼,还有微微茫然的神情,似乎不认得诡阙。 “墨池?”诡阙因为他的茫然的眼神而感到不安,低声叫他的名字。 “你是?”墨池困惑的神情有些不合时宜。 他忘记了?忘记了么?生前那么深重绝望的怨念就这么轻易被死亡抹去了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抱歉,我总是记不大清事情”墨池英俊的脸上露出的那种茫然的神情有一种迥异于他自己的孩子气。。 “有事?”墨池坐在石床上问。 “我来带你走。” “不必了,如果想去轮回,我早就去酆都了。”墨池微微无奈地苦笑。 “为什么不去?”为什么呢?我在那里等了你好多年,就是一直一直等你去轮回,而你,却羁縻在了尘世。 “不知道只是不想走吧。”墨池说。 “你还有什么心愿么?” “心愿么?我记不得了”墨池的眼里透着一种深重的无助。 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断断续续地想起,然后断断续续地忘记,最后连自己都分不清记忆力的东西是真是假。 连愿望,都不记得了。 诡阙怔怔地站在那里。 墨池身上浓重的绝望和无奈清晰地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让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攥紧了。 记忆里笑容开朗的青年已经死去了,从身到心。 他带着得知真相后的绝望,一步步走上了祭天台,连一个回眸都不留给他。 只因为,他骗了他。 他对他的好,都只是利用而已。 没有谁会这么无缘无故地对一个好。 寂灭七十二转阵,关上了魔界的大门,也带走了他,极阴体质的媒介,墨池。 这个世界声色犬马,却忘记他曾经洁净如沙。 “你哭了?”墨池看着眼前轻灵出尘的男子在他面前骤然落泪,不确定地喃喃着。 这样的东西不是早就被遗忘了么。 在他踏上修行之路后。 凡人的爱恨似乎就已经从他身上被剥离。 也忘记了还会流泪。。 凉凉的东西从眼眶中滑落,一滴滴落在粗糙的地面上。 墨池的心忽然一阵抽疼,不自觉地走了上去,伸手帮他擦掉眼泪。 冰凉冰凉的手触摸在了诡阙的脸上,这才唤醒了他。 “墨池,对不起。”迟到了几百年的道歉,最后才送到了那个人面前。 墨池久久看着他,茫然的黑色眸子闪现过了太多情愫,有爱,有恨,有依恋,有绝望,最后他笑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 一缕孤魂流离在世上。 看着世间百态看着红尘万千。 他看到了太多人性中的丑恶。 也渐渐明白诡阙并没有做错什么。 一切都只是他的责任而已。 他们相遇在了一个错误的时间里。 最后只有含恨挥断了彼此的牵绊。。 “那就忘记吧,渡过三途河,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然后去轮回。 只是这一次,让我陪你一起。 ”诡阙握住墨池冰凉到让人心惊的手,说道。 墨池的眼中闪过震惊:“你疯了。” 诡阙笑着,摇了摇头:“我想,我大概一直是个疯子,直到现在才真正痊愈。” “你不后悔?你的修行” “我已经后悔了太久了。” 后悔了太久太久。 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无怨无悔。逢魔之时END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逢魔之时END 五十七&8226;逢魔之时 轮子:其实要再写下去至少还有个三四章可以扯吧。 咱们要懂得戛然而止的艺术(众:明明是烂尾;轮子:有么。 诡阙和墨池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多说了。 至于以后那就是下一部的事情了。 第三部(竖三指保证这是帝都系列的最后一部!)帝都七八事。 —我是终于可以写完了的分界线,唔,为嘛我一点都不鸡冻呢— 极乐之地的半天,外面竟然已经过了整整四天。 只要再耽搁一天,关上罗生之门的机会就错过了,子苍想来后怕不已。 “墨池呢?”这天早晨,子苍缩在被窝里蹭着子非的胸口问道。 “诡阙大概会带他走吧。”子非摸摸眼前的人的细软发丝,淡淡地说。 ”子苍向来笃信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对于那些众人定义中的坏人,他似乎总是有一种别样的同情。 “诡阙诡阙他不是我们在酆都见过的那个人么?”子苍忽然想起来了。 他趁子非洗澡的时候溜了出去。 在鬼市上见到过诡阙。。 “哦?”子非不在场,记不得了。 “原来是他啊”子苍带着释然地说。 “时辰不早了,起来吧。” 心里万分舍不得,就在今天,一切都要结束了啊。 子苍,我只求你能平安。 ”大概是子非眼中的不舍太浓重。 连迟钝的子苍都感觉到了。 子苍扑上去在子非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样的幸福甜蜜还能持续多久呢? 或许是一辈子,又或许,只能延续到此时此刻。 谁都不知道明天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意外,所以才要格外珍惜这一刻拥有的。 我是不知道说啥的分界线 出了北辰殿向西,一路上栽种着从扶桑移植来的樱花,现在是冬天,枝桠上干净得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子非拉着子苍的手,两人默默向前走。 祭天台已经近在眼前了,一层层的阶梯垒砌成一个圆形的祭坛,那里就是今日要发动仪式的地方了。 迦音国师和修在祭天台下等他们。 “都准备好了?” “那就上去吧,大家都在祭坛上了。”迦音说罢,拖着国师礼袍长长的衣摆一级级走上了阶梯。 一路走来,全是彷徨。 有太多的偶然,太多的意外,太多的不安。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子苍真的有什么意外,他要怎么办。 习惯了这个聒噪却善良的人一直在他身边。 可是也正是他的活力给了子非活着的感觉。。 有一个人挂念着你,有一个人需要你,那种感觉,让自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 遇到这个人之前的十八年,他一直活在空旷的荒原之中,没有爱憎,也从未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如此孤独。 如果再也不能相守,他亦无法回到最初的空旷寂寞之中。 他已经,习惯了有个人一直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习惯了住满了精魅的徐府,习惯了把那里称为“家”。 只因为那个人也那里,每天微笑着对他说:“你回来了,我饿了。” 交握的手紧了紧,子苍看着子非凝重的侧脸,轻轻挣开了他的手。 “我不会有事的。”子苍再一次说。 子非静静地看着他,纯黑色的眸子里是波涛之下的暗潮汹涌。 “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有事,要是我食言嗯,就罚我下辈子还遇上你好了。”子苍露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 子非,我相信,我们下辈子还会遇见的。 “走了,迦音他们都该急了。”子苍挣开了子非的手,径自走了上去。 子非深深吸了口气,也走上了祭坛。 祭坛顶,都是熟悉的面孔。 迦音,沉昙,修,白衣,离诛,寒蛟,不言,慕筠晓 还有一袭白衣的清冥君。遥遥站在祭坛正中,却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时间不多了,速速归位。”今日主阵的是清冥君。也只有他能够只用七成功力就为子苍争取到九成的生还可能。 这个强大而高傲的男人,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一直在隐忍。 “郁儿,到这里来。”清冥君直视子苍的眼睛,微笑着说。 “去吧。”子非说。 子苍点点头,一步步走向了清冥君所在的阵眼的位置。 子苍的位置就在主阵之人不到一米的地方。 站得那么近,他甚至可以数出清冥君的睫毛,还有他俊美高贵的容颜下微不可见的憔悴。 他微微笑了:“郁儿,不会有事的。” 子苍点点头:“我信你。” 清冥君笑了,淡漠到不可捉摸的哀伤,还有沉郁的温柔和遗憾。 只要你幸福了,我才能够安心,纵使不甘,纵使遗憾,我还是会释手,这只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术法吟唱开始,整个祭天台浸没在了一片白光之中,越渐明亮。 子苍觉得有什么要从体内冲出来似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浑身的力气都不见了,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白光越来越明亮,所有人的身影都淹没在光芒之中。 圣洁的力量从祭天台开始扩散,以淹没整个长安的势头四散开来,一层层铺开,恍若缓缓绽开的洁白莲花。 那个诸神之黄昏的地方。 你背负着昂贵的原罪穿越富饶的中土大陆。 面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你散播着瘟疫的迷雾。 流离于战争的苦难;饮下神祈的鲜血。 你得以从天火中逃脱;踏着洁白无暇的莲花的骨骸。 你即将启程前往鸟语花香的远东。 你将得到神祈用生命允诺给你的幸福。 模糊之中,子苍似乎听见一个凝聚了哀伤和寂寞的声音念着这样一句话。 那个声音,无端让他想起了那个阴寒潮湿的,关于空城的梦境,那个关于神祈和带来灾难的少年的梦境。 他恍然觉得,这生生不息的,或许正是轮回的宿命。 他还是要背弃神祈的爱,随着另一个人前往远东,获得他的幸福。 我知道曾经有一个人让你一直念念不忘,但是我们会有更长的时间来坚定我们的感情。 (第九章青鸟(中))。 那是,子非的承诺啊。 子非,请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 因为,我也舍不得你。 逢魔之时END轮子:呼终于。 原来昨晚就该写完了。 寝室没电费了不能开电脑口胡==。 好歹完结了。(=,突然发现没有兴奋的感觉啊奇怪,明明应该很激动的说。) 还有几个番外就全部end袅。 请大家期待第三部吧D。 那是最后一部帝都七八事。 大概寒假开始更新吧。 轮子要准备期末考试了。 PS:元旦把番外都补全,等第三部帝都七八事吧,啵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空城(番外)(上) 五十八&8226;空城(番外)(上) 或许是绝望的前世的故事,爱上凡人的神祈,和一座因为爱而毁灭的城池。 踏着莲花的少年离开了被业火摧毁的原罪之城。 那一座埋葬了爱恋的空城。 也就是子苍的那个梦境。 PS:这个番外是扭曲的魔幻风格吧,不要在意,就当是一场凌乱扭曲的梦境。 天幕是低垂着的,飘着细细的雨丝。 少年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你从哪里来,美丽的孩子?”有人问他,眼神温柔热情,像是看见一朵绝丽的鲜花一般的欣喜。 这座城的人,总是这样热情纯朴,可是善良无知。 是的,善良无知。 美丽的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用猫儿一般的眼睛看着这个热情的路人,然后微笑着摇摇头,离开。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流浪到这座城池,就好像他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要去往何方,只是一直被驱逐,在流浪。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还是一样的模样。 美丽得像是一朵迎风招展的白色玫瑰。 从这个城到那个城,生离死别爱恨情仇人情冷暖,他都见过了,可是却无法再他坚如磐石的心上划上一道痕迹。 或许,他只是一块冰冷的石头,形状美丽,可惜内心冰冷坚硬。 他的心脏,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块温暖的石头,会动,会暖,可是不会爱。 这座阴暗潮湿的城市,或许可以让他在冰冷的雨水中获得半分慰藉。 城市的中央高高耸立的方尖塔直插云霄,周身都是神秘妖娆的浮雕,盘旋着向云霄掠去。 这么低的灰色天幕就好像被这方尖塔捅破一般。 从那里俯瞰世界,会有多美? 俯视,总是让人变得骄傲。而他,一直是个骄傲任性并且自私的人。 方尖塔周围是环绕着它的水池,几百米宽的水面上长满了白色的莲花,遮天蔽日,无穷无尽。 少年站在水池边,水莲望着他,羞涩地闭上了花瓣。 游弋的鱼儿悄悄沉入莲叶下,又偷偷透过莲叶间的缝隙窥视着他。 那个美丽的少年啊,就像是月亮一样皎洁美好,哪怕是看一眼就觉得是一种玷污,可是不忍收回眼。 少年看着水池中央的方尖塔,仰望着。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和惊呼。 头顶卑微地抵着积水的肮脏地面。 让自己最干净的地方和大地相拥。。 少年不明所以地环顾四周,只有他一人站着。 白色的无暇光芒从塔顶绽放,光芒拼织成的巨大白色莲花绽放开来,整座城池都孕育在光芒之中,无比圣洁。 可是,少年却笑了。 他记得,这座城池的名字,叫做原罪。 圣洁的,原罪之城。 光芒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他踏着水和莲花,纯白的衣裳干净的像是莲花的花瓣一般。 他缓缓走来,带着一城的水汽和氤氲,向他走来。 这座不曾放晴的阴郁的城,和这个尊贵至极的神祈。 第一次踏足这片大地的神祈。 蝼蚁般的臣民们敬畏着这位出生在高塔上从未踏足大地的神祈。 洁白的衣袂不染尘埃。。 可是他今日却离开了那座方尖塔。 踏着莲花的足迹,神祈来到了少年面前。 四目相对的瞬间,少年恍然觉得他们彼此相识了千年万年。 盈满的水汽微微柔和了神祈耀眼的面庞,他伸出手停在了少年面前。 “你愿意陪我俯瞰这个世界么?”神祈空灵的声音荡漾开来,惊艳了这座城。 少年微笑着,缓缓点了点头。 他想要,看着这个世界日升月沉,最后沦入黑暗之中。 这是他,任性的黑色愿望。 神祈笑了,笑容徐徐荡开在这座阴霾沉沉的城池中,带着遥远的西方高原里阳光的味道,让人,微微眷恋。 那座高原啊,少年微微闭起眼睛。 他回不去的地方。 他一路走来,带来战争,洪水,瘟疫这个世界的不幸都诞生在他走过的大地上,都布满他停留过的城池。 所以他被驱逐,被抛弃,被追杀。 他只能不停流浪,带着倦怠和心底深深的怨恨。 黑色的恨意像是扭曲的恶之花。 在他干涸的心底生长着。 用他乌黑腐败的血液滋养着自己丰润的花瓣。 散发出诱惑和堕落的香味。。 越美丽,越罪恶,于是更加堕落。 我美丽的,罪恶之子。 神祈牵起少年莹白纤细的手,拉着他踏足于洁白的莲花上,一步步走向方尖塔。 莲花的根茎在水底发出刺耳的尖叫,控诉那个少年身上罪恶的鲜血。 少年笑着,轻轻将它踩死在脚下,洁白的花儿瞬间枯萎,缓缓沉入池底。 风吟唱着诅咒他:罪恶之子,你将为这个城池带来不可逆转的毁灭,离开吧,离开吧,去地狱,你该去的地方 他要改变这个宿命,再也不要流离失所,祸国殃民。 站在最高的方尖塔顶,他愣住了。 神祈从身后环抱住他,尖削的下巴抵着他单薄的肩膀。 “看到了么这就是这个世界,混沌的,虚无的。” 因为,除了白色的雾气,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幻想中的君临天下。 俯瞰众生统统都是幻象。 这座烟雨迷蒙的城池的最高处。 这个世界笼罩在一片谜中。 却没有解开谜底的钥匙。。 或许,他身后的那个神祈知道一切,可是他只是沉默着。 少年悲哀地伸出手,指间只有缭绕着的水汽,重重密密,密密重重。 “为什么没有阳光呢?”少年喃喃地问。 “以为这里是原罪之城。”神祈回答道。 原罪之城,以及一个罪恶之子。 “愿意陪伴我么?我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神祈问道。 少年轻轻挣脱了神祈的怀抱,转身直视他的眸子。 彼此目光相交,恍若两个互不相干的世界骤然重叠。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踮起他那让大地萎靡死去的美丽赤足,轻轻吻上了神祈的唇。 这个吻,是回答。 即使不爱,也可以留下,只要不被驱逐,只要有人爱他,他就可以觉得幸福。 “那么,你想要什么?” “我很贪心,我什么都想要,可是最想要的,是幸福。”颠沛流离的少年带着有着裂痕却依旧美好的笑容说道。 “我会给你。”神祈说。 然后,就是崩坏,是毁灭。 富丽堂皇的寝殿里日夜交缠的他们,似乎早已忘记了时间和这个世界。 满屋子浓烈的麝香和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像是最昂贵的迷幻剂,让人轻易沉沦。 少年赤哔裸的胴哔体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玉石。 微微起伏急促的胸膛有着鲜活的生命力。 那是死去的石头们所无法比拟的。。 少年猫儿一般的眼睛里倒映着穹顶上繁复的花纹和雕饰,还有他所不得而知的古老文字。 或许,那是神的语言,他不懂得。 那个诸神之黄昏的地方。 你背负着昂贵的原罪穿越富饶的中土大陆。 面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你散播着瘟疫的迷雾。 流离于战争的苦难;饮下神祈的鲜血。 你得以从天火中逃脱;踏着洁白无暇的莲花的骨骸。 你即将启程前往鸟语花香的远东。 你将得到神祈用生命允诺给你的幸福。 ”神祈在他耳边轻轻地念着。 “那是什么?”少年迷离着眼问道。 ”神祈微笑着说道,“工匠们将它刻在了穹顶上,用黄金象牙和最好的东方香料修饰它,希望我能阻止它的实现。 少年疲惫地笑了,过度的索取耗尽了他的力气,可是却让他魅惑的笑容愈加轻慢慵懒。 “或许,那根本不是什么预言。”少年说,“那是一个谶言,注定要实现。” 谶言,这是他从一个来自东方的旅人那里听说的词语。 在东方,那代表着必将实现的隐喻。 他曾经迷恋那个来自东方的神秘男子说起过的一个陌生冷艳的词:一语成谶。 神祈沉默了,俯身亲吻少年长长的睫毛。 拉开厚厚的窗帘,微光涌入。 原罪之城,依旧是阴雨蒙蒙。 少年披上轻薄的丝衣那是从远东而来的最珍贵的衣料缓缓下床。 他的步子很缓很缓,纤细的赤足踏在长毛地毯上,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从后面拥住神祈,在他宽阔的悲伤轻轻磨蹭。 “还是难受么?”神祈温柔地问道。 疲惫的身体,酥软的腰肢,以及难以启齿的地方的隐痛都让他不适,于是他任性地表达着他的不满。 神祈在他耳边轻笑:“等我。” 目送他离开了这个幽暗的房间,少年静静地倚在窗棂旁,淡淡地看着这一城的烟雨迷蒙。 烟雨迷蒙,这亦是从那个神秘地东方旅人那里听来的。 他总是有许多许多好听的词,词韵优雅,意境优美,带着东方神秘从容的味道。 记忆里那个人总是穿着洁白的长袍,很少笑,可是微笑的时候美如昙花。稍纵即逝。 他死了吧死在了他带来的灾祸中。 在某个已然成为了荒城的地方,埋骨在滔天的洪水和肆虐的瘟疫中。 他曾经迷恋那个东方男子身上的气息,于是停留驻足,想要多索取一丝一毫的温暖。 可是这样的贪心,害死了那个男人。 还有那个被他遗忘了名字的城池。 罪恶之子,是不配拥有温暖的。 这是宿命。空城(上)END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空城(番外)(下) 五十九&8226;空城(番外)(下) “给你。”神祈回来了,手中的透明琉璃杯中是鲜红的液体。 少年很喜欢那个味道,带着果香,甜甜的,甚至还是温热的。 “可是我又不想要了怎么办?”少年懒懒地靠着窗子,露出疏懒的笑容。 神祈还是微笑着,伸出手,讲鲜红的甜美汁液倾倒在了窗外。 原本长着谜样白花的小小花坛刹那间闪现出了圣洁的光芒。 迅速占领了整个花坛。 随后开始向四周蔓延。。 少年微微抬起惊讶的眸子,看着那谜样的白花沿着古来的塔墙向四周攀爬,不一会就占领者大半个方尖塔的墙。 “天,这是怎么回事?”少年趴在窗口打量着这纤细美丽的谜样白花。 “大概是这花儿太想在你面前展示它最美好的样子。”神祈拥着少年的腰,浅笑。 少年笑了,灿若春花。 “如果我又想要了呢?”少年歪着脑袋指着空空的琉璃杯。 神祈还是微笑,轻轻在他脸颊烙下一吻:“我去拿。” 这一次,神祈端着流光溢彩的琉璃杯,单膝跪在少年面前,将手中的杯子呈在他的面前。 少年笑得很开心,他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啜着甜美的汁液。 “你看,连绵的雨不停得下,泥土里的蚯蚓都跑出来四处游走了。”少年握着琉璃杯微笑着说。 “你看得见?”神祈问道。 少年摇摇头,这方尖塔太高太高,除了雾气烟雨,他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他听见了大地之下的颤鸣,那些地底的卑贱生物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他们已经嗅到了死亡临近的味道。 瘟疫即将到来,从潮湿腐臭的下水道开始,蔓延全城,毁灭这座原罪之城。 善良无知的人民们将惊恐地相互恐惧相互排斥,失去人性最初的热忱和善良。 他们屠杀患病的人,屠杀四处奔逃的老鼠,甚至是自己的亲人。 “你说过会让我幸福。”少年扬起脸,看着神祈俊美无暇的脸庞,微笑。 “记得你的承诺。”少年微笑,闭上了眼睛。 黑暗即将到来,我们避无可避。 这座繁华的原罪之城即将覆灭,而我,站在高入云霄的方尖塔顶,微笑。 远方的风带来潮湿的气息,充盈鼻尖。 少年听见风在无声哭泣。 “又是你,又是你” 少年还是微笑着。 对,是我,还是我。 罪恶之子,注定是带来毁灭的。 我还是留恋着身边的温暖,即使明知道会带来毁灭,我还是舍不得那微细的暖意和满满的纵容。 终究,还是毁灭了啊。 站在塔底的莲花水池边,少年微笑。 这座城池,已经空了。 满地都是扭曲的狰狞尸体,他早已习惯了。 不知名的地底生物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从内脏开始一点点将人体掏空干净。 最后才发现只剩下一具白骨。。 这是一座死城,空的。 天灰蒙蒙的,没有下雨,可是也没有阳光。 潮湿的,阴冷的,带着有毒的雾气,盘旋在城中,像是一场灰色旖旎的梦境。 秃鹫和乌鸦停在屋檐上,沉默地看着死尸,时而兴奋地扑上去抢食。 少年微笑着,仰望站在塔顶的神祈 业火已经降临,铺天盖地。 直到世界倾塌的这一天;我用我的鲜血和生命为你洗去带来灾祸的诅咒;踏着莲花的生路。 你将在遥远的东方获得我无法给予的幸福。”。 神祈幽幽地说,然后纵身而下。 莲花水池吞没了他的身影,却没有淹没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 饮下神祈的鲜血,他已经摆脱了带来灾祸的宿命。 那些甜甜的,带着果味清香的汁液。 莲花疯长,铺成一条通往东方的道路,屏蔽开遮天蔽日的业火,目送着少年离开。 少年微笑着,微笑着。 他终于,可以得到幸福了。 毁灭了一个又一个的城池,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小径,他终于可以看到幸福的颜色,在那遥远的东方。 美丽罪恶的少年饮尽了神祈的鲜血。 用神祈最后的祝福换取了幸福的预言。 最后踏着洁白无暇的莲花微笑着离开了这座在业火中沉沦的空城。。 阴寒的,潮湿的,灰蒙蒙的空城。 一切都是可以抛弃的代价,只要能够得到幸福。 包括神祈的爱和纵容。 那个诸神之黄昏的地方。 你背负着昂贵的原罪穿越富饶的中土大陆。 面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你散播着瘟疫的迷雾。 流离于战争的苦难;饮下神祈的鲜血。 你得以从天火中逃脱;踏着洁白无暇的莲花的骨骸。 你即将启程前往鸟语花香的远东。 你将得到神祈用生命允诺给你的幸福。 醉生梦死的房间里的穹顶始终用黄金象牙和香料修饰着这么一句谶言。 像是悬在他们头顶的裁决之剑,最后将神祈贯穿。 少年躺在他的身下,安然无恙地无辜微笑着。 莲花为那个死去的神祈哭泣着,一路的雪白的挽歌。 少年脚踏洁白的莲花,不说爱,不说思念,亦不说后悔,从容离开。 这是最好的结局。 最后一次回眸,千山万水,沧海桑田。 沦丧在业火中的空城,像极了那个神祈的眼睛,空的,却是温暖的。 火光一样的温暖。 或许还是有不得已的留恋。 因为,你的温柔。 另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淡淡地站在那里。 东方人特有的黑色头发和眸子映着业火的颜色。 是他,那个教会了他一语成谶和烟雨迷蒙的东方旅人。 在少年惊讶的眼神中,他微笑了起来,被业火照亮的面庞像是闪着光的星星,熠熠生辉。 阳光如入无人之境地洗劫着湿润的空气,刹那间的阳光明媚。 少年微微眯起眼睛。 “看,彩虹。”男子说。 少年看向空城的方向,西方,是一弯七彩的虹,而东方,却是一轮初生的朝阳。 结束了,这如同隐喻的天象。 我看着西方的璀璨,终究是稍纵即逝的华美无匹,不久便会消失在阳光之下,而东方,却是货真价实的温暖阳光。 那才是可以留住的温暖,而不是美丽的幻象。 “愿意和我去东方么?遥远的,神秘地,富饶的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男子柔声问道。 少年沉默着,许久,缓缓点头。 男子笑了,伸出手。 少年犹豫着,也伸出了手。 温柔的吻落在少年的眼睛上,微微的痒。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结束了宿命的你可以与我一起远走高飞。 ”男子说,“从此以后不再有灾难,不再有忧伤,也不再有离别。 你可以看到奢侈的幸福,会得到神的宠爱以及我的爱与纵容,你会幸福。 “记得你的承诺。”少年说道。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消失在业火中的空城和那个俊美温柔的神祈,一切都是彩虹一般的幻象,终究要被忘却。 可是,决定忘记的那一刻,一念之间,却是沧海桑田的悲凉。 终究,他要前往东方,获得神祈承诺的幸福。 我是自虐三天终于码出番外的分界线 “好了,我记得就是这个样子的故事。”子苍瘪瘪嘴,在子非怀里蹭了蹭。 “你从哪里听来的?”子非抱着子苍的手紧了紧,问道。 “唔从西域来的路上,听丝绸之路的商旅说的,似乎是在西域广泛流传的一个传说呢。”子苍想了想,说道。 子非眯着眼,没有说什么。 “唔总觉得这个故事很伤感呢。”子苍说。 温柔的吻落在了眼睛上,无端让子苍想起了结尾时的那个东方男子,他也是这样吻着那个少年吧。 子苍微微笑着,亲了亲子非的的唇,还坏心眼地用舌头舔了舔。 子非幽暗的眸子似乎掠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威胁。 子苍无辜地眨眨眼,笑着说:“子非子非,我腰疼。” “疼还来招惹我?”子非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扯子苍的腰带。 子苍笑了笑,抱着他的脖子chu~地亲了一口,顺从地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确信他能拥有一辈子,一如那个最终在遥远的东方找到幸福的少年。 因为他们得到了祝福,并且遇见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空城(下)END 正文 第六十章 浮生如是(番外) 六十&8226;浮生如是(番外) 玄明子前辈啊,前面提过几次了,一直没有说是哪位。 其实那个就是关于子非的身世问题了,子非这里的设定是孤儿。 我是子非sama身世的分界线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沉潭(沉昙的原名)站在高高的神殿祭坛上,神情肃穆。 “怎么?怕了?”玄明子站在祭坛的一角,淡淡地问。 “怎么不怕?我可是个凡人,贪生怕死。”沉潭微笑这说,“倒是玄明子前辈怎么会想到来帮我?” “夜观天象,这次的逢魔之时恐怕是近千年来最厉害的一次了。岁星当空加之三桓内群星摇动,北辰星危矣。” “我倒不知道玄明子前辈还是如此忧国忧民之人。”沉潭笑。 “大概,是活腻了吧。 ”玄明子冷峻的脸上骤然浮起一丝疲倦和无奈,“沉潭啊,或许我是想通了,我这样活着,早就不算是一个人了吧。 “没有爱没有恨,对这个世界了无牵挂,这样子活下去,追求着茫然虚无的无上天道,根本是行尸走肉。” “活得够了,某天醒来发现自己厌倦了。” “开始羡慕那些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凡人。” “若有来生,只愿不要再这样执著。” “想得到凡世间最最简单最最纯净的幸福啊。有一个相爱的人,平平静静地与她相守,然后慢慢变老,死去。” “渡过三途河,喝下孟婆汤,然后干干净净地去轮回。” 那是,玄明子的愿望。 沉潭惊讶。原来玄明子的愿望,竟然是这样。 不求长生,不求天道,只求一点点平凡的幸福。 “帮完你这一次,我大概就要离开了。”玄明子说道。 “我不知道,只是,不会再修行了吧,够了,真的够了。” 这一次的逢魔之时,是前所未有的可怕。 当世顶尖的术师们成群地死去,到了最后所有的人都对死亡麻木了。 妖孽横行的洛阳,魑魅魍魉遍布,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关上罗生之门,或者死!”沉潭森然说道。 站在阵法阵眼上的云沉潭,有着没有退路时的决绝和凛然。 这是它们之间的最后一战。如果败了不,这一战不能输,因为输不起。 “沉潭,你下来,我来。”玄明子从辅阵的位置上站了出来。 “前辈”沉潭微微错愕,“不行,我是国师,有这个义务,不能让您担当这个风险。” 这个封魔的寂灭七十二转阵法是唯一可以封印罗生之门的阵法了。 只是这个阵法对于主阵的术师要求很高。 沉潭自己也没有信心可以撑住。 就是集体灰飞烟灭的结局。 他大概也逃不了功力大减。 甚至兵解散功的下场。。 只是,身为萧朝国师的他不能逃避。 “你的道行要撑住这个阵法只怕很悬,你也不想这里的所有人为你陪葬吧。 ”玄明子走上了祭坛,对沉潭说道。 “”沉潭犹豫了很久,“好。” 幸运的是,他们成功了。损失只有一个极阴体质的用来连接两界的媒介。 还有,玄明子几乎全部的修为。 “对不起”沉潭说。 “不用,这大概也算是我想要的结局了吧。 总算像是一个活人一样轰轰烈烈了一把,也算不枉此生了。 ”玄明子敛去了一脸的冷漠,竟然开始有了微微的笑意。 “您为这个天下所做的一切,世人不会忘记的。” “我不需要他们记住我,我只是做我想做的。” “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过了,要去游历,像是凡人一样活着,看看我为了修行而从来没有留心过的美好。 沉潭,你也要好好地活着。 “那就后会无期了。”玄明子说完,转身离开了城门,向着南方走去。 “玄明子前辈,后会无期,一路顺风。” 下一世,希望您能得到您要的幸福,无怨无悔。 再后来,再也没有那个人的消息了。 他似乎实践了他的梦想,渡过三途河,喝下孟婆汤,干干净净地去轮回。 直到,迦音抱着一个婴儿回到长安。 “我在云梦大泽的一零八零阵法里找到这个婴儿,他的气息,很熟悉。”迦音说道。 沉昙看着婴儿,沉默了很久很久。 “是玄明子前辈吧。”沉昙说道,“没想到,他没死,只是回到了婴儿时候的样子。” “不过他应该没了记忆,我检查了一下,他体内没有灵力,完全是普通婴儿的样子,只是天赋奇高。” “你打算收徒?呵呵,这倒是有趣,轮到我们这些后辈来教导前辈了么?”沉昙呵呵笑着说道。 “他的天赋出众,不学实在可惜。” “玄明子前辈曾经对我说,他只是想要这个凡世间最最简单的幸福而已,平平静静地活下去。 或许,我们不该干涉他的生活了,让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吧。 “先由神殿照看吧,若是他想学,就让他学;不想学就罢了,我们没资格为他划定人生。” “说的也是。”沉昙微笑,“一晃百年已过,逢魔之时又降至,这一次头疼的人该是你了,呵呵。” “你也该开始准备了。” “对了,听说清冥君要娶妻了?这可真是神奇啊。”沉昙露出了八卦的笑容说道。 “一个中原女子,极阴的体质,倒可以做这次逢魔之时的媒介。” “呵呵,不知道君上舍不舍得。” “他不过是用她的血来修炼而已,没什么好不舍得的。” “也是。不知道君上会不会有孩子呢,可惜诡阙前辈说他命里无子,要是有了,呵呵,一定很有趣啊。” 没想到一句无心的戏言。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所谓命运(完结番外) 六十一&8226;所谓命运(番外) 若是这个世间有如果,或许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爹爹。”那个孩子甜美的声音仿佛还环绕在耳畔,但是,他早已不在他身边。 是他,亲手毁了他。 看着他痛苦,看着他疯掉,看着他一点点远离他的世界,最后,看着他逃离他的身边。 这便是神给与他的惩罚,要他在痛苦中忏悔自己的原罪,尽管,他并不认为爱是一种罪。 “郁儿,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可是,真的这样就好了么。 他们之间的爱,鲜血淋漓。 要怎么样,才可以回到最初的他爱,却不说;他爱,却不懂。 他便知道自己在一点点沉沦。 心里的魔性就会渐渐生长。 那种扎根生长的痛楚。 就好像一点点用自己的血肉饲养着注定反噬的魑魅魍魉。。 可是因为爱着那个孩子,为了那似有若无的甜,所有的痛苦他都可以忍受。 那种痛,让他觉得自己活着,于是甘之如饴。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冷静的疯子,然后伤害他最爱的人。 可是,仅仅是不忍么? 难道,就没有一种快感么? 染红他不知世事的眼睛,涂染他纯白色的人生,扭曲他对这个世界的甜美无暇的认知。 听着孩子甜美的啜泣,他明白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分裂。 一半是心疼和怜惜,一半却是释然和痛快。 爱得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那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一直以那么无辜的姿态站在空灵山的山顶,那漫山遍野的白雪都被衬得污秽无比。 他的生命里只有这纯白的空灵山,纯白的无象宫。 一切都是这么简单,没有朋友,没有同伴,于是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人心险恶。 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是白色的。 这荒凉美丽的地方,没有能让他成长的江湖。 于是一辈子都是这样的纯白。 即使未来有种种的痛苦和艰难,也无法改变他对这个世界太过于善意的揣测和信任。 还有他习惯了的善良。 那是一种少年时养尊处优后习惯了的上位者的悲悯。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郁儿。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继续默默爱你,郁儿。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你能获得幸福,是我给你的幸福,郁儿 终究是太过坎坷艰难。 铺天盖地的黑色,浓烈得好像是新研的墨,涂染了眼睛。 一身雪白的少年仓皇逃离,只留下一抹不会淡去的雪白。回眸的一瞬间,是他眼中溢满的泪水。 告别故里,告别亲人,告别一个从来不曾懂得的人熟悉,陌生。 也告别他美丽纯净的童年。 不能在一起,无关情爱,只关于命运。 还有,他们身上相同的血。 那是那个孩子无法正视的痛楚。 如果可以,流尽身上的血,是不是就可以割舍掉他们之间的阻碍? 墨色的背景,白色的身影,还有盛开的血色的花朵大朵大朵,鲜红鲜红张扬的花瓣张开,似乎在对着天空控诉 他们的缘分只有十六年。 十五年的父慈子孝,一年的背德离心。 太短太短,还来不及相守,就已经分离。 那个孩子,要去寻找自己的人生了。 他们的缘分太浅太浅 那个名叫缘分的东西,告诉我,你我注定天各一方的结局。 帝都五六事END 俺就是个后记控,写完一本总是喜欢乱七八糟说上一段,有时候还没写完已经在写后记了 帝都是我投入心里最多的作品了。 虽然因为格式活着情节类型等问题看的人不多。 可是我自己还是好喜欢这几本。。 帝都五六事后是最后一本帝都七八事,忽然有点沉重啊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这个系列有点像各种RPG支线混杂在一起的游戏==。 主角不断旁观着配角的悲欢离合。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为半年后的高考挣扎着(虽然我觉得没怎么挣扎)。 08年的那个秋天的运动会。 忽然想写这样一个故事。 两个人幸福地在一起,安宁的,温馨的。 繁华落尽之后的安定吧。 写了十多万字把第一部写完了。 然后高考完后立刻手打出来(那个痛苦)。 第一部帝都二三事看的人很少的说。 但是大家的留言还是给俺信心望天。 我想,喜欢这个故事的人虽然不多,可是总会有人喜欢的,而且会很喜欢很喜欢。 (抽)有写故事不仅仅只是故事而已,(严肃:还有俺抽风的RP爆发),咳,还有一些感悟吧。 有些配角们我还是很喜欢的。 比如那个一直一直陪着一个人看夕阳的竹叶青。 那个人到死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学会了他最爱的竹叶青。 可是最后那个人还是老去了。 写那个故事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很悲凉。(所以后来还是补给了他一个好结局) 可是还是写下来了。 写作有时候就是一种自虐啊作者大都是M狂。 不写下来心里痒痒的还是虐自己。 那还是写下来独虐虐不如众虐虐吧。 有时候我也会胡思乱想:要是我从来没想过写小说会不会更快乐一点,我也不知道。 但是他们还是活得很快乐。 但是写东西已经融进了自己的生命里。 可是在那之前我还是会写下去。 额,再次离题万里了 总是感谢大家的支持了,轮子会努力的。 第三部帝都七八事的话。 因为灵感来了有故事了才会写一篇。 所以凑个五十几篇还是蛮久的。 呵呵要写这么多的故事我怕肚子里墨水不够。 有点舍不得完结了它呢恩啊,我还是大爱苍宝宝和子非sama呢 再次痛哭:为嘛我就遇不到子非sama这样的绝种好男人呢 总之感谢大家支持,啵个~~ 清晨六点二十八分,一幢小小的日式平房里走出两名女子,因为天气酷寒,她们边呵着气边原地跑步。 “舞茉啊!真的有必要这么早起来吗?”温柔猛打哈欠,口里不断冒出白白的水蒸气。 “不早了,时间刚刚好。”白舞茉满眼期待,望着只隔了条小巷的高级公寓。 “万一他今天不出来晨跑,那我们不就白忙了?”温柔半眯着睡眼,心中暗骂着这有觉不睡的笨女人。 唉,不过,更笨的应该是她自己吧! 竟然强迫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陪着舞茉在这清寒凄冷的路上吹风。 “不会的啦!他每天都很规律的从六点半跑到七点半,而且还风雨无阻呢。 ”舞茉第一眼看见他时,他就是在这社区的路上挥汗晨跑。 “连下雨也跑喔?”温柔很不温柔的又打了个天哈欠。 “对啦!再过十秒,他就会出来了。” 这附近的社区几乎都改建成高级别墅或公寓,只有舞茉住的日式平房仍旧维持原状。 因为那是她过世的父母,留给她唯一的回忆,纪念着她与挚爱的父母生活的点滴,所以说什么她也不愿拆掉重建。 “好啦好啦!他出来再叫我好了。”温柔倚在门框上闭眼打盹,结果不到三秒就被舞茉给摇“醒”。 “他就要出来了啦,五四三二一”舞茉盯着公寓倒数计时。 公寓大门像是“应声”而开。 一位身形高挑的男人。 穿着运动服从公寓内出来。 浑然不知有双为他痴迷的美眸。。 他很MAN吧!”舞茉一脸沉醉的猛摇温柔。温柔被她晃得不得不睁开双眼。 “哗!这男人是打哪来的?”。 舞茉以迷惘的眼神,欣赏他浑然天成的优雅举止,与沉稳内敛的气质,完全听不见温柔此刻在说什么? “喂!”温柔粗鲁的往她头上一拍,“你醒醒,我在问你咧!” “什么?”她抚着脑袋,依然一脸沉迷。 这就是你迷得不得了。 说什么比班艾佛烈克汤姆克鲁斯还帅的男人!”温柔真不懂这男人除了帅以外。 有什么魅力把舞茉迷惑成这样。。 “怎样?够帅吧!”舞茉直盯着他慢跑的背影,充满了爱慕与崇拜。 温柔打量着,不以为然的嘀咕说:“一张冷冰冰凶巴巴的脸,有什么好?又不是找门神!” 舞茉高声抗议,“不准你污蔑他!”竟然这样批评她的“偶像”。 温柔瞪着她,有些委屈的抗辩道:“污蔑?!好严重的指控,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随便说说也不准!”她很认真的重申道。 “好好!”温柔做了个封口的手势,知道迷恋“偶像”的人是没啥理智可言。 “嗯!”舞茉勉强点头。 “他是干什么的?说来听听。”温柔又问。她好想知道从来不崇拜明星偶像的舞茉,到底被怎样的男人迷住了。 两个月前才搬来这里。 除了星期假日跟不同女人约会外。 也没见他有固定的女朋友。”。 这时,薄震宇已经跑了一圈回来,正好经过她们面前,两人便跟在他后面小跑步。 温柔取笑道:“你每天就这么跟着他‘跑’喔!难怪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当然咯,我要追他。”舞茉望着那迷人的背影,梦想着有一天可以拥抱他。 温柔倒是有些诧异,“什么?!你不是说真的吧?” 舞茉很肯定的用力点头,“真的啊!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咦!等等,你说他叫薄什么来的?”温柔猛地想起什么来似的。 “是薄震宇,连名字都好气概喔!”她情人眼里出西施,眸光有如晨空闪烁的阳光。 “嘿!我想到了。”温柔突然止步。 “想到怎么帮我追薄震宇吗?”舞茉可高兴了。 都不知道如何起个头去认识他。 生怕太露骨会破坏自己的形象也吓坏他。。 “我是说我想到他是谁了,我听慕深提过他。 ”湛慕深是温柔的未婚夫,也是企业界的新贵,所以温柔对圈内的人事时有所闻。 “噢!你快说来听听,快!”舞茉兴奋极了,一把拉着温柔坐在公车站的椅子上,准备仔细聆听。 “薄震宇是宏富集团的新任总裁,三个月前才刚从欧洲回来的。 他行事一向低调,作风严酷,而且听慕深说,他挺孤僻的,非必要的应酬他不会出现,见了人也不多话。 总之,他没有一般企业家的交际手腕,但做起生意来手段利落,甚至有人说他心狠手辣。 “嗯”她陶醉依旧,还露出少女般的梦幻表情。 “这种男人太可怕了,他不适合你啦!”温柔用力掐她的脸,恨不得立即掐醒她。 但舞茉却捧着脸,满脑子幻想,傻气的问道:“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他是长得够帅。 没错!可是他那副过于沉静的冷酷。 像在脸上写着生人勿近。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好酷!”这时,薄震宇又绕着社区跑完一圈,正好经过她们面前,舞茉的视线偷偷跟着他的步伐。 “酷什么酷?笨舞茉!”温柔骂她,她依然一副神魂颠倒样。 看样子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温柔有股预感,这个薄震宇会把舞茉害得很惨,她却一往情深此情不渝的样子。 还有人说他冷漠绝情到六亲不认。 这种男人碰不得。”。 “我想他的冷酷是因为他太孤独寂寞了。 我会想办法让他快乐起来的。”如果可以的话。 她现在就想伸手去抚平他聚拢的浓眉哩!。 温柔拍拍额角,像被舞荣打败的样子,“你未免浪漫过了头,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孤独寂寞呢。 还想让他快乐起来咧。 “你没瞧见吗?”舞茉迷恋的望着刚才薄震宇跑过的路面。 还用手肘撞了温柔一下。 “他有一双深邃悒郁的眼眸。 说明他是多么的忧伤。”。 温柔翻翻白眼,连珠炮的说;“拜托,那种距离我哪看得清楚。 再说悒郁的眼眸也能叫你着迷喔。 啊你该不会只为了一双什么悒郁的眼眸,就轻易爱上人家了吧。 “他就是我寻觅等待的那个男人,我一定要把握住。”她陶醉的说着。 “把握住?你准备向他伸出‘魔爪’吗?”温柔暖昧的偎近她问道。 舞茉猛然垮下小脸来。 霹出极度沮丧的表情。 “唉!我曾想过千百种方法接近他。 结果‘魔爪’还来不及伸就无功而返了。”。 “哗活生生的美女投怀送抱。 难道他是铁铸的没知觉吗?”看舞茉的表情。 温柔就知道她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沾上。。 “何止没知觉呢?我怀疑他根本没视觉没嗅觉没触觉没听觉。 比踢到一块铁板还要呕。”回想一个月前。 她精心筹划的“钓男”策略全遭滑铁卢。 为了打破“爱你在心口难开”的僵局,舞茉费尽心思制造机会认识薄震宇。 首先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她必须得不着痕迹的搭讪。 让他误以为她是来“兜揽生意”的。 所以第一次她采取迂回手法,好让薄震宇对她留下美好印象。 舞茉找了本财经书刊,因为以他的工作而言,绝对少不了阅读这类书籍。 她算准他下斑回来的时间。 拿到大楼管理员那里。 我捡到你们住户掉的书。 可是我来不及叫住他。 拜托你物归原主。”。 和蔼的管理员伯伯笑眯了眼,“呵呵,好心的小姐,是谁掉的书呀?”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耶。 就是那位长得很高的先生。 他好像是开一辆黑色宾士车唔。 有时候又开黑色保时捷或积架的车。 ”她做出努力回想状。 这里的住户单纯又不多,而且一个人拥有那么多的车,管理员伯伯立刻就想到是谁,“哦!你说的是薄先生啦!” “原来他是薄先生,就是那位住在十二楼的薄先生嘛。”她甜甜的笑着,想套他的话。 管理员伯伯乐得有人陪他话家常,“住十二楼的是李医师一家人,薄先生是住十六楼啦!” “对喔!十二楼是李医师,他们一家都和蔼可亲,那位薄先生看起来就好像满凶的。” “薄先生比较不苟言笑,倒是不啰唆!”当管理员宁可每个住户都不啰唆,那可轻松多了。 想多探问有关薄震宇的一切。 “是啊!薄先生看起来就不是爱唠叨的人而且生活作息都好规律。 这时候也该回家了吧?”。 突然,管理员伯伯指着她身后,“喏!薄先生回来了。” 好准!她都想封自己为“神算”了! 于是,她立即露出美少女“专业的魅力”笑容,准备转过身去,好好让薄震宇认识她。 他一定会说这本书不是他的。 然后她就说是她哪天在他车旁捡到的反正话匣子打开还怕不认识吗?。 当时,她听见管理员伯伯热忱的声音说:“薄先生回来了,有人捡到你的书送回来。” 薄震宇从容优雅的步伐经过管理员柜台时,只用零点一秒瞄了那本书,淡淡的说:“不是我的。” “可是”舞茉的声音虚弱的消失了。 因为薄震宇已进了电梯,从头到尾半步都没滞留过,更别说发现她的存在了。 所以,他瞬间在舞茉眼前出现又消失,想跟他说一个宇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次舞茉连借电话的步数都使出来,结果那次可糗大了。 据舞茉“明察秋毫”,发现他口袋有一支手机,偶尔会打到欧美去,了解那儿的金融股市。 这次,她“逮”到他刚讲完电话的好时机,走过去跟他塔讪,就不信面对面还会没机会说话。 当她千娇百媚的走过去问:“对不起,先生,我有点急事,这附近又没有公共电话,你的手机可以借一下吗?” 但人算不如天算,才说完,她自己的手机在口袋里嘟嘟作响。 啊?!她瞥见薄震宇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她的口袋,害她落荒而逃,丢脸丢脸哪! 这个打击害她整整沮丧了好几天,才鼓起勇气第三次出击。 第三次,舞茉起了个大早,比薄震宇早三分钟出现在社区慢跑,这样才不会显得是她在跟踪他,真的用心良苦。 她还故意跑在他前头一公尺,然后“刷”了一下。 “哎哟!”舞荣很有技巧的摔倒。 她这个超大“目标”如此显著,就不信他会看不见。 但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她美美的摔在他面前爬不起来时,立刻,好几个鸡婆男冲了过来 “小姐,有投有受伤?” “小姐,我来扶你。” “小姐,我送你去医院吧!” 而她的心上人对她视而不见,就这么跟她擦身而过。 刚才摔的那一跤,可是她在家里苦练到下半身瘀青的“特技”,他看都不看一眼,害她伤心死了! 舞茉已顾不得什么矜持了啦。 因为她决定直接撞到他身上去。 他想不“发现”她的存在都很难。 这样她就有机会和他攀谈。 然后越熟就越反正电影都是这样演的。。 那个清晨特别冷,整个社区就只有薄震宇和她在晨跑,再也不怕多余的鸡婆男来坏事了。 真是天助我也!舞茉很欣慰的想。 所以,算好距离对准角度掐住时机耶!她很成功的撞在他的身上。 顿时,一只大手推了她一下,使她没“机会”趴在他身上或倒下来。 “对对不起”她是“装可爱”高手,声音无辜眼神单纯得保证我见犹怜。 换作正常人一定会停下来察看,至少确定一下是否没事。可是,薄震宇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就继续往前跑。 怎会这样咧?电影里的女主角随便掉了条小手帕。 男主角都是会机警的发现。 而这男人的态度比早上的寒流还冷上几百倍。。 那么她就有借口聊起来。 但他连停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枉费她事先设计好的一串对白。 他好像对女人没什么兴趣耶?!这说明他若不是普通的冷酷。 就是太过麻木了。”。 “唉!他又不是那种毛头小子,我总不能跑到他面前说:喂!我喜欢你,做我的男朋友吧!”舞茉说得唉声叹气。 “你是非追到他不可?算了吧!我可从不相信一见钟情。”。 “可是发生了,所以我才找你帮忙的呀!”舞茉眼中燃起了希望。 “我能帮什么忙?”温柔耸耸肩。 “你那个湛慕深人面广,请他介绍我进宏富集团上班。” “你想借这个机会接近薄震宇?”看她那么迷恋。 温柔很同情的说:“可是。 慕深并不认识薄震宇。 恐怕很难把你安插在他身边。”。 “没关系,只要能进宏富,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舞茉一点也不气馁。 “好吧!我尽力而为。”温柔算是答应了。 进入宏富集团上班都快半年了,舞茉仍然苦无良计打破僵局。 她待在三楼的企划部门。 薄震宇的办公室在第三十二层顶楼。 他们不但隔了个天与地见不到面。 就连一般职员也不准随便上去。。 像她这个渺小的员工,当然是没资格上顶楼的喽。 原本她希望在电梯碰见他,但他却有自己的专属电梯从地下停车场直达顶楼。 反正,她想见到高高在上的薄震宇,简直是天方夜谭! 舞茉发现有一个人身份职位也不高。 却可以从一楼到顶楼走透透。 那就是宏富集团的小妹工读生。。 唉!早知道她应征小妹就好了,真是悔不当初哪! 终于,有一天机会采了! 下午,舞茉为了找一份资料,跑到人事部门去,无意间听到人事经理向部门主任诉苦。 这小妹说不来就不采,一时间去哪找人递补。 等应征最快也要一两个星期后,难不成我这个堂堂经理要当跑腿的吗。 舞茉竖起耳朵,听个清楚。 “可不是吗?像总裁那种工作态度和要求,别说是这些小女孩,就连我们都快受不了。 ”个头高大的主任也倍感压力。 “可不是吗?昨天那个小妹就是被总裁的僵尸脸吓哭的,今天人家就不肯来上班了。 ”人事经理翻阅着应征信函,似乎都没筛选到合意的。 “咳嗨!”舞茉散发无敌美女的妩媚笑容。 “我刚才听见两位说。 公司缺小妹喔?这怎么办可好。 大家都会很不方便耶!”。 舞茉倚着桌缘摆出婀娜姿势,看得两个男人昏头昏脑,“是是啊!” “不知道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呢?”她干脆坐下来,面对着他们眨了眨浓密的睫毛。 “效劳你有认识的人想找工作吗?”主任一个劲傻傻的问。 “没有耶!”她像闲聊的回道;“可是,人家听了都替你们着急呢!要是能让我来递补这个缺就好了。” 嗄?!哪有这种事? 人事经理为之一愣,“呃白小姐不是企划部的吗?” “对呀!企划部好无聊哦,不是找资料就是想点子,所以我觉得当小妹比较轻松有趣。 ”为了接近心上人,舞茉猛向他们放电。 “可是,那个薪水差很多,你不介意吗?”人事经理做了那么久,还没见过有人肯自动降职去当小妹的。 介意?!本小姐求之不得哩! “不会!我一向以公司为家,我就是宏富的一份子,只要公司有需要,我随时效命。”她慷慨激昂的陈词。 “也许你刚来没多久,还不知道顶楼的传言公司上下没有人不怕见到总裁的,他既冷僻又严厉,像个酷吏似的。 大家都视上顶楼如下地狱般的畏途,像这样娇滴滴的美眉被吓跑了,有点可惜呢!。 “那我就当作磨炼锻炼试炼修炼自己好了。 就不知道经理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为了早日达成心愿。 好像这样受苦受难就可以升仙成佛似的。。 “这会不会太委屈你了。”人事经理看着美女,有些心疼耶! 主任也抢着呵护道:“对对对!要是委屈你,我们可舍不得呢!” 委屈?!开什么玩笑,要是敢不给我去,何止委屈,那才真是天大的冤屈哩!舞茉在心里狠狠的呐喊。 “说什么委屈嘛,我就喜欢这样的工作,跑来跑去的,还有机会常常跑来跟经理聊天,那多好。 ”她又对着经理猛放电。 为了薄震宇降格到这种地步,要是当不成小妹,她都想要唾弃自己了。 “真的!”人事经理惊喜交加。 “我也很喜欢和白小姐聊天。 “那真是我的荣幸,就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哎呀!还是不要让经理为难了,毕竟有些事不是说想怎样就怎样的。 ”舞茉故意含嗔带怨的说。 美人当前,怎么可以没面子? 人事经理猛拍胸口承诺。 不然我这个人事经理当假的吗?我立刻调度人事。 你明天就可以可以来当小妹了。 “噢!你好神哦!”再演下去,舞茉都觉得自己要人格分裂了。 呜!薄震宇啊薄震宇,为了你,我连色相都牺牲了,要是你没给我追到手就试试看! “哪里!哪里!小事一桩,以后白小姐要常来我这里呀!”人事经理色迷迷得只差没流口水,变成大野狼的样子。 “好啊!”会来才怪!她在心中暗骂。 可怜唷!这样作自己,一定会被温柔骂得很惨! 不过,想到以后可以天天接触到薄震宇,进而让他认识自己,她忍了! 游走各楼层部门之间都快一个月了,舞茉的确可以来去自如的上下顶楼,不过,薄震宇的面还是没见着。 因为所有需要呈递给总裁的文件,都得先交给他的特助徐杰,所以舞茉反而跟徐杰熟络了。 这份文件拜托你等总裁开完会出来。 好!大大的好哇!舞茉兴奋得在心里尖叫。 徐杰还以为她被公司的流言吓着了。 忙道:“你怕总裁?其实他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 你只要把事情做好就没事了。”。 “好呀!我会拿给总裁的。 你放心出去吧!”她只怕没有机会和心上人说话而已。 现在她可感激得差点要跪送徐杰出门了呢!。 半小时后,会议室的门打开,每位主管从会议室出来都是安静的走动,个个低眉敛目不苟言笑。 终于,舞茉在散去的人群中见到他了,顿时她双眼发亮。 薄震宇一身光鲜挺拔的都会雅痞形象。 表情还很“称职”的异常冷漠沉肃。 那几位在公司一向颐指气使的高阶主管。 和他说话时莫不恭敬严谨战战兢兢。 生怕说错话做错事似的。。 舞茉站在门口听不到他们的讨论声,只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全因为她就可以和心上人说话而兴奋不已。 舞茉却紧张得抓着档案夹。 呆呆的盯着那个迷得她七荤八素的男人走回办公室。 完全忘了徐杰交代的事。。 顿了好几秒,突然听到徐杰桌上的对讲机,传来薄震宇的声音,“徐杰,进来一下。” 舞茉这才“惊醒”的赶紧把档案夹送进去。 办公室的装潢时尚简约。 黑色桌椅和银灰色地砖壁纸。 除了办公用品和书籍外。 也不见多余的装饰品。 完全符合他的格调。。 所有的物件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沽癣中透着冷僻,整齐得没什么人情味,就跟他的个性一样冷。 “总裁,这是徐特助要我拿给你签的。”终于可以跟他说话了,舞茉兴奋得有些颤抖。 他漠然接过文件签名,再递回去给舞茉,自始至终头也不抬一下,当然也没认出曾经多次“巧遇”的舞茉。 唉!她只是个送文件的小妹,还能期盼他说什么?这是早就预期到的结果,舞茉有些失落的出去。 “给我一杯热茶。”他突然说道。 舞茉无限惊喜的回过头,虽然见他依然埋首在一叠档案中,她仍然愉悦的回应道:“哦!马上就来。” 她飞快的走到茶水间,就听见几位女同事在闲聊。 “喂,我昨晚下班在路旁等车时,看见总裁耶,哗!他真的好帅哦!”其中一个秘书室的小秘书说道。 “真的!那你有没有跟他打招呼?”有人急忙追问。 “他是出了名的冷漠无情,怎会理我们这些小职员嘛!”另外一个女同事颇有先见之明的说道。 “可是他呀!就像从时尚广告中走出来的男模特儿,酷帅冷傲又自信得令人目眩,我当时都看呆了。” 小秘书故意卖个关于道:“后来他进去-ELEVEN买东西。 我觉得机不可失便追了进去。 “怎样?”大伙儿听得兴致高昂。 “唉!他正眼也不瞧我。 压根从头到尾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脚戏。 周围的人还以为我发神经。 好糗喔!”小秘书哀怨极了。。 “哼!连你也想勾引他呀,劝你死心好了。”有人吐槽道。 “哦!真的有人勾引总裁?谁?”大家听到八卦,莫不竖起耳朵来。 上次我亲眼目睹我们的部门经理。 扭着屁股进总裁室里。 她就恼着脸孔出来。”。 “哇!一定是被总裁轰出来的,好可怕唷!” “更可怕的是,第二天,她就被炒鱿鱼了。” 原来,薄震宇不但是员工眼中严厉的上司,还是女同事心自中的金龟婿,舞茉听得郁闷。 一阵暖昧的笑声过后,“喂!你们猜,总裁是不是GAY啊?” “噢!极有可能耶!通常GAY的长相都异于常人的俊帅。” “是咩,不然公司那么多漂亮美眉,他从来不多看一眼,还拼命的凶人家。”有人附和道。 呜好过分,说她的心上人是GAY,那她不就希望幻灭?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讲他!”舞茉倏地冲进去,害得大家一阵恐慌与骇愕,还有人因此被热水烫到。 噫!她会不会反应过度了些? 当那群人一个个面色不友善的瞪她时,她才察觉自己肯定是得罪这群女人了。 顿时,舞荣立刻降低八度声调,“嘘他是总裁耶!你们这样消遣他,不怕隔墙有耳吗?” “真的隔墙有耳吗?”有人还傻傻的四处张望。 笨!我就是隔墙的那只“耳”啦! 万一传到总裁那里去。 搞不好会丢了工作唷。 大家小心为妙啊!”舞茉又是一阵提醒兼恐吓。。 这番话令众女一改刚才的狰狞面目。 露出感激不尽的目光。 这位小妹说得对极了。 以后总裁的事还是少说为妙。”。 “是啊!真是谢谢你的提醒。”有人还感激得伸手握住舞茉。 呼!舞茉对着大家笑容可掬。 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口才可以这么好。 竟然让盛怒的女人变得和蔼可亲。。 看来,她要高唱爱情真伟大,因为薄震宇把她变得无所不能了。 “真是万劫不复!” 温柔连珠炮的嚷嚷着,舞茉拼命的点头,却一点也不在乎。 “那个薄震宇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神魂出窍三魂渺渺。 不但战况惨烈又毫无斩获。 而你竟然还不死心?!”温柔真怀疑舞茉是否中了邪。。 “也不算毫无斩获啦,至少他跟我说话了,他还喝了我亲手泡的茶唷!”舞茉挺陶醉的闭上双眼,一脸如梦如幻。 “难道你就不能理智一咪咪?”温柔毫不温柔的掐她的粉颊,看她会不会清醒一点。 “我也想过要理智呀!但想归想,实际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每次,她明知道自己只会被忽略被漠视,但她依然该死的笨,笨得去贴他的冷脸臭脸。 “笨!”温柔眸了声又说:“你的爱情太盲目了,就像被烟雾弥漫了双眼。” “哈!”舞茉理直气壮的说:“我心中点燃了‘真爱无价’的火焰,当然会有烟雾喽!” 温柔举双手投降,“哎呀!你真的没救,死定了。” “是呀!即使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但每次我看到他时,都会莫名紧张得脸红头晕目眩。 ”她干脆自首好了,省得被温柔亏死。 “唉,我不过说说而已,你还真的没救了耶!”温柔一副看扁她的表情。 舞茉很怨叹的承认道:“偶尔。 不期然就浑身发烫腿软无力。 到现在我的脸还是烫烫的。”。 那天,她把泡好的茶送到薄震字面前时,就莫名的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捧着杯子的手还发颤。 后来因为徐杰还没回来,他开口要她处理一些文件和电脑资料,她发誓从没有过如此愉快又“刺激”的工作经验。 只为了可以和薄震宇靠那么近,看着他挪动手臂时,衬衫下劲健的肌理隐隐浮现,她就浑身发烫腿软无力。 总归一句:真没用,唉! “那我问你喔,你会不会想像他赤身裸体的模样?还想到热血沸腾不能自己?”温柔促狭的眨眨眼。 “嗄?!你怎么知道?”说完,舞茉才惊觉失言的捂住小嘴。 温柔一副那也没什么的口气说:“这很正常的啦!恋爱的人都嘛是这样。” 这个温柔真是的,害得人家涨红了脸。 随即她又很严肃的说;“不过,也惨了啦!” 舞茉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自己很惨。 嘿!像是怕她还不晓得有多惨。 温柔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好像对你一点性趣都没有。 光是你一个人在发情。 很容易欲求不满嘿嘿!”。 嘿嘿是什么意思?这个死温柔! “要说就一次说完,不要跟我‘嘿嘿’!我听不懂‘嘿嘿’!”被她说得莫名烦躁,舞茉的火气一拥而上。 温柔闲闲的戳戳她的小脸。 “喏‘嘿嘿’就是像你现在这样喽!无缘无故就发脾气。 发完还不知道为什么?要易再这么下去。 完蛋了!有这么严重吗? 温柔自顾自的又戳戳她的脑袋说:“你会变笨变呆变痴变傻,反正变得不正常,甚至发疯发狂。” “你想有没有可能他对女人没兴趣?”舞茉想起那些关于薄震宇的谣传,信心不禁有些受到打击。 “嗯,说不定他真的是同性恋喔!”温柔猜测道。 “同性恋”连温柔也这么怀疑,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不行!她要查证一下。 你认识不少政商名流。 可不可以帮我查探一下?”舞荣很虚弱的提出要求。她“追”了他那么久。 竟然还对他一无所知。 以前都是追求你的男生跑来向我查探你。 现在你却要我帮你去查一个男人。 你说你呆不呆?”温柔趁机揶揄一番。。 “是喔!我没你那么好命,有个一往情深的湛慕深对你至死不渝。”想想,她还挺羡慕的。 温柔双颊羞红,说道:“我开玩笑的,人家早就帮你查过了。” “耶!知我者小柔是也,我爱你。”舞茉大喜,一把抱住她,催促道:“查到什么,快说!” 温柔笑睨她,“说真的,他就像一团谜,请FBI查也不见得有收获。” 这么神秘?不信! “不信吗?”温柔洞悉舞茉的想法。 还是像上次告诉你的那样。 他从欧洲回来就接掌宏富集团。 朋友很多但都是泛泛之交。 也有不少名门淑嫒被他的外表吸引。 频频向他示好抛媚眼。 结果都没一个能和他长久交往的。 八成是被他的酷样吓跑了。”。 “那他总有些什么嗜好兴趣之类的吧!”最好他的一切全让她知道。 “瞧他品味不凡的装扮,应该是个挑剔的人,总有些特定的喜好吧。 比如喜欢去哪打高尔夫。 或喜欢喝某种酒某种饮料。 “没有没有,他一向极度低调,根本没人了解他。”温柔还是摇头。 泄气的说:“他这个人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黑西装。 人家还以为他每天都穿同一件衣服呢!”。 温柔不以为然的翻翻白跟,“过着这种每天一成不变的生活,他怎么不会疯掉啊?” 他也不是什么都一成不变的嘛!至少每两三天。 他会开不同的车子去上班。 他至少有七八辆以上不同的车子。 所以”这个发现令舞茉好高兴。。 “所以,他喜欢车子,很可能是个车迷玩家,噢小茉,你该不会也想跟着玩车吧?”温柔指着她怪叫。 “有什么不可以?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的研究车子。”她已露出全力以赴必胜的表情。 “拜托,你又不是那块料,更不是真的有兴趣。”温柔拍拍额头,一副想晕倒的模样。 “只要我对薄震宇有兴趣就行了啦!” 她还真的执迷不悟啊!温柔彻底被她打败。 在这世界上最难解释的。 就是一个人为什么会对某人心动?其实这是没有理由可以解释。 也没有言语可以形容的。 只知道自己就是喜欢。。 薄震宇深不可测的模样,和舞茉终究有一道长长的距离。 她连K了好几晚的车讯杂志,故意当着薄震宇的面和徐杰聊车子。 不料,徐杰很没用的说:“对不起,我对车子没什么研究。” “你们男人不都是最爱车子的吗?”舞茉偷瞄正走进办公室的薄震宇,连忙问道:“总裁,你说是不是?” 这回,薄震宇总算用正眼看了舞茉一下,仍不回答只是嘴角微扬,自顾自的走进办公室里。 嗄?!舞茉瞪得傻眼。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薄震宇罕见的笑容,但那抹笑意绝不是对她笑,仿佛是听了她的话才笑的。 那意味着什么?难道他看出来她只是“做秀”引他注意?她不禁心虚脸红。 突然,见他站在门口向徐杰说:“把分公司的月报表给我,还有开发部的二号专案准备好了吗?” 而徐杰也正为他的笑有些诧异,半晌才回道:“喔月报表,我马上拿来,至于二号专案应该没问题了。” “应该?”薄震宇冷眼瞧着他,大有责备的意味。 徐杰一凛,马上改口道:“是,我准备齐全立刻呈上。” 薄震宇以严酷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才稍感满意的回办公室去。 吁!舞茉吐吐舌,“哇!总裁好严格喔。” “他能当上宏富的总裁,绝不是白混的,靠的全是百分百认真和超高的自我要求。 ”徐杰满是钦佩的目送他的背影。 “你很崇拜总裁?”所有和薄震宇接触的干部主管,眼中只有对他的严苛感到畏惧慑服,少有像徐杰流露的崇敬。 他眯起双眼若有所思,“我认识总裁三十年,跟他做事也将近十年了,所以比一般人更了解他。” “照这么说,你跟总裁朋从小就认识喽!”她好兴奋。 徐杰果然没叫她失望的说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邻居玩伴。 大家都说他冷酷无情。 其实他是个极重感情的人。”。 “我就知道,大家都因为他的外表而误解他了。”舞茉终于听到有人对薄震宇正面的评价,于是迫切的附和着。 “对了,倒是你,怎么一点也不怕他呢?” “他只是一张脸酷而已。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吧!”她爱他爱惨了。 薄震宇冷漠严酷的表情锐利的眼神。 只想上前去拥抱他亲吻他。。 真是诡异啊!难怪温柔说爱情令她变傻了。 “那太好了!”徐杰欢呼道。 “好?!你想颁英勇勋章给我吗?”她笑问。 徐杰敛起笑意,“说真格的,我正缺人手,不如你调来当我的助理吧!” 噢她都快要缺氧了! 那意味着她以后就可以在顶楼上班,天天和心上人在一起喽! “你不愿意?唉!我就知道没有人可以受得了总裁,以前几位助理就是被他吓跑的。 ”所以,他才可怜到没人帮忙,不得不揽下三四个人的工作。 “我愿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求之不得。 “真的,那就这么说定了。”他有些意外又满心欢喜。 “刚才你说以前的助理是被总裁吓跑的。 他常骂人或发脾气吗?”这可是了解薄震宇的好机会。 舞茉装作随意的问。。 “才不,他修养很好,极少骂人或发脾气,不过,那张严厉的脸孔和严苛的态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说着,徐杰脸上升起疑云,不可思议道:“你也算是奇葩了,竟然不怕他。” 舞茉只好干笑回应,“这么说,英勇勋章我拿定了。” 昨天下班时,舞茉无意间瞧见薄震宇仰靠在高高的椅背上闭目养神,霎时令她伫在原地痴看。 那时候他的领带拉下一半。 整个人似乎比平常轻松了许多。。 他这副不具压迫感的模样,大概只有在他得空暂歇时,偷偷的才看得到,所以她忍不住痴痴看了好久。 她又遇到他的座车缓缓从公寓驶出。 当下她就躲在篱笆后面。 如痴如醉的盯着薄震宇。 好像这样才能稍稍平抚她渴慕的情愫。。 豹似锐利的眼神梭巡着。 正好对上篱笆后的一双星眸。 盯得星眸主人瑟缩一下。。 完了!他像锁定目标似的,还下车迈步走过来?! 那穿着黑西装的高大身形,加上刚毅的脸部线条,使他看起来严酷无比,也叫舞茉看得心虚胆怯。 他他他真的要过来了?!舞茉一慌,急忙伏低身子假装拔草。 过了好一会儿,脚下的草都被她拔光了,却不见他过来,舞茉忍不住伸长颈子偷看 咦!咦?!咦!怪了,怎会没人,她下意识挺直腰身再看。 “你在找我?”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瞬间令她血液凝结。 被发现啦,被逮个正着的现行犯啊! 舞茉缓缓转过身,仍一声惊呼,“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从那边的篱笆跳进来的。”他挺拔的身影在阳光下,令人倍感压迫。 既紧张又尴尬,舞茉低声道;“早总裁,好巧哦。” 他的神色倏地倍加冷峻,威吓道:“不准你再偷看我跟踪我,否则,我会告你精神骚扰。” 舞茉霎时脸红如火,除了羞惭之外还有更多的气恼,她连告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三振出局,他还说要告她?! “我在自家院子里,哪有骚扰你什么了?”她只想努力的辩驳,不要就这么被他讨厌。 突然露出邪佞的微笑。 你每天不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晨跑。 就像刚才那样偷看我。小姐。 这不是骚扰是什么?”。 “我哪有这条路那么多人都在晨跑”惨了,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别人晨跑是不会自动在我面前摔跤。 也不会刻意擅到我身上来。 而你就会!”他肯定的语气。 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她无所遁形。。 舞茉愣了一下,反问道:“还有咧?” “拿了几本书故意说是我掉的。 自己有手机还要跟我借。 不都是你玩的幼稚无聊把戏?”他最厌恶这种心术不正意谋不轨的女人。。 他说得气冲冲,显然不堪舞茉的长期骚扰,然而舞茉的反应却令人啼笑皆非,更令薄震宇傻了眼。 她双手合十在胸前,高兴得傻呼呼的笑着,“噢!老天爷,你认得我还记得我的名字耶! 随即,她涨红了脸,原来她以前做的“好事”,他全记在心上,她还以为他不知不觉呢! 好糗!她扁扁嘴感到丢脸极了,随即双手蒙着脸,只敢从指缝中睨他。 薄震宇被她天真的举动慑住,因为她的表现实在和他先前想的那种女人,正好相反。 他拉下那双掩住粉脸的小手。 霎时对上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眸。 她小小的脸蛋未施脂粉。 抿着的唇似春天的樱桃。 整个人清新如茉莉花。。 素净纯美得让他好想将她拉人怀中热吻,等等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理智催促他,随即回复冰冷的神情,“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最好打消所有愚蠢的念头。” “为什么?”她是有念头,而且不死心哪! “因为我讨厌纠缠不休的女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了。 ”他薄唇下弯,仿佛有多厌恶女人。 听那警告意味浓冽的口气,他一定是非常讨厌她了,说不定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可是她该如何力挽狂澜? 我承认那些‘蠢事’是我故意制造出来的。 而且我确实是有目的接近你。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你的车。”。 薄震宇没答腔,深邃莫测的凝视着她。 “我也是个车迷唷,简直爱车成痴。”她偷觑薄震宇一眼,心想应该是爱他成痴才对吧! 她改以谄媚的语气道:“你有那么多名车。 像我们这种薪水微薄的上班族。 别说要拥有这些名车。 即使是收集模型车都很困难耶。 好一点的也要两三千块一部。 所以我千方百计接近你。 就是希望可以摸摸你那些宝贝车子。”。 她把人格摆一旁,打算借由他的爱车博取他的友情,但薄震宇依旧沉默,严肃孤傲的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天哪!”她刻意贪婪的摸摸他的黑色座车。 “JAGUARXJ是限量车耶!线条好美。 这种限量车会在台湾出现!”。 她庆幸前几天苦K车讯杂志,总算从外型认得一些车子来,暂时“撑撑场面”还可以。 但她回过头,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个拜金女郎?! 没错,他的眼神就是这么看她的,好像她是想从他身上挖出金子的势利女子。 “你给我滚蛋!别碰我的车。”他迈步上了车,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 突来的喝叱,令舞茉瞪直了眼睛,脱口就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摸一下会怎样。 你有够孤僻的了,这样会快乐吗。 再名贵的车再好的东西,没有人和你分享,有个屁用。 名车也不过是冷冰冰的废铁罢了!”。 他置若罔闻,头也没有回就踩油门离开。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舞茉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竟然在吼上司。完了,会不会被炒鱿鱼呀? 薄震宇在办公室一如往常般。 一丝不苟的要求工作效率。 专心的聆听各部门的报告。 仿佛早上和舞茉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夜里下了班回到家里。 他却不像往常那样在书房处理公事。 而是独坐在空蔼蔼的客厅。 嚷着加了冰块的酒。。 冰凉的琥珀色酒液由喉间滑下,缓缓的灼热全身。 他微醺的仰躺在地板上。 脑海浮现舞茉羞赧嘻怒纯真及直率的表情。 尤其今天上午她瞪着他发飙的模样。 真的令他印象深刻。。 有多久没再真正记起一个女人的面容,而白舞茉的形象却如此清晰清晰得令他困惑,令他没来由的心惊胆战。 尽管颜色不同质料不同。 样式却没多大的差异。 因此多少女人对他使出浑身解数。 他都无法牢记她们的模样。。 然而,白舞茉毋需诱惑他,就令他印象深刻,就像现在,他脑海自然而然勾勒出那恬静纯真的面容。 突然,他有股冲动想到外头溜达,即便是毫无目的的闲逛也好,借此沉淀一下烦躁的心绪。 踏出公寓大门,对面小平房的灯光如魔魅般,一下就勾住他的视线。 看看手表都快十二点了,她还没睡,里头人影幢幢还不断发出嚷闹声。 她到底在做什么?即使隔着窗户,当瞥见那纤细的身影时,薄震宇几乎一眼就认出她。 当他再注意看时,发现舞茉的身影和另外两个男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隐约还听到惊叫声。 薄震宇不由得一怔,立刻跨越马路直奔了过去。 舞茉被迫退到墙角,心中暗叫不妙,因为眼前这两个男人手上提着酒瓶,一身的酒气,嘴角还浮现猥亵的笑容。 真不知道自己交了什么霉运,三更半夜小偷摸上门来,而且还是两个喝得半醉的无赖。 才发觉自己衣衫单薄。 他们伸手就想揽住她。。 她挺直背脊装作毫无畏惧的吼道:“你们要钱尽管拿去。 我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倒大霉的是你们自己。”。 两名醉汉识破她的用意,反而发出狎笑声,“小姐,三更半夜没有人陪你,很寂寞吧?算你运气好,遇到我们” “啧啧这么美的小妞。 我们赚到哪!瞧瞧这身材。 哈哈”其中一个伸手摸她的脸。 另一个则垂涎的往她胸部抓去。。 “放手!放手救命啊”她颤悸的大声呼救,希望有人路过会注意到。 舞茉左闪右躲,反而引得两人更加张狂兴奋,将她紧紧攫住,“你叫得我好兴奋,我们保证会让你很快乐呵呵” 完了!听到他们狰狞的笑声,闻到酸臭的酒味,她知道如果再不逃离,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舞茉使尽全力挣扎呼叫,“放开我!不然招来警察,你们就死定了!” “警察还怕我们呢!何况这个时候别说警察,连闲人都不会经过。 你不如乖乖听话,还可以少受点罪。 ”他们猖狂的扑倒她,粗鲁的拉扯她的衣服。 舞茉死也不让他们得逞,她奋力的又打又踢又抓又踹,已耗掉她许多力气,根本敌不过两双孔武有力的手。 天!想到要这样遭受歹徒的蹂躏,她拼命的哭喊着,祈求谁来救救她呀! 突然,她感到身上的钳制与压力消失了,只听到两声惨叫,两个醉汉被狠狠的抛掷在地上。 舞茉急忙爬起采,抚着剧烈起伏的胸膛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多了个男人,正和那两个醉汉殴打起来。 她猛地眨眼,虽然因过度惊惧而喘不过气采,但脑袋还是很清醒的,真的是他耶! 高壮的身形敏捷利落的在两个醉汉间周旋。 他逮住其中一人的手。 那人痛得凄厉哀嚎倒地不起。。 另一个见状转身想逃,却被薄震宇从背后扬腿踢倒,当他想爬起来之际,瞥见那只拳头,吓得自动跪下。 “英英英雄饶命”刚才还嚣张得意的想对舞茉施暴,这会儿倒是软弱得像只趴趴熊。 舞茉目瞪口呆看着整个过程。 并非因为这情势的大逆转。 而是瞧见那张帅劲迷人的脸。 即使在打斗中还是这么的沉静冷漠。 举止间依然自信优雅得不像在打架。。 从这刻开始,舞茉是彻底的完蛋了。 她眼中的薄震宇除了高挑挺拔卓然出众。 致命吸引她的内敛优雅又略带悒郁的气质外。 现在还加上英勇沉敛的气魄。 要不是一群“不识相”的警察纷纷赶来,闹哄哄的将醉汉制伏,舞茉早就扑进他怀抱了。 “薄先生,您没事吧!”带头的警察上前询问道。 “谢谢张局长。”他连道谢都是冷冷的,一点热忱都感觉不出来。 局长?!抓小偷要惊动局长?舞茉不禁傻眼。 那个张局长却谦卑讨好的说:“哪里。 保卫市民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我一接到薄先生的电话。 在本管区内发生这种事实在惭愧。 希望没造成您任何损失才好。”。 薄震宇瞄了一眼舞茉,回道;“我只是路过而已,当事人是这位白小姐。” 张局长马上转向舞茉。 依然谦恭有礼的说:“白小姐。 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 哗!看来这个警察局长很给薄震宇面子。 疲惫不堪的要求道:“我什么都不要。 你们可不可以快点处理那两个歹徒?”。 最好他们立刻就消失,因为她已经没力气计较了,只想扑进薄震宇的臂弯里,他的安慰才是她最想要的。 “呃,薄先生,这”张局长不安的看向薄震宇,好像舞茉不给他效劳点什么,令他很过意不去。 薄震宇却开口说道:“以后增派警员巡逻这里,确保白小姐的安全吧!” 张局长顿时如释重负。 我一定增派警员二十四小时加强巡逻。 今晚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这种事的确不允许再发生了。”他深沉威严的嗓音,透露着些微愠意。 那声音如大石压顶般罩了下来,张局长又竖直背脊,不敢有第二句话,连忙俯首应承,“是。” 没几个人受得了他的冷言冷语冷面孔,张局长赶紧收队将歹徒押走。 瞬间,屋里只剩下他们俩,薄震宇深凝舞茉一眼,那短暂的注视,似乎有些许暖意,令她猛眨眼。 她灵机一动,今晚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勾”住薄震宇不趁现在更待何时啊? 立刻,原本有些仓惶的小脸,加倍的惊悚无助虚弱到不行,简直没人扶她一把,她马上会昏死过去的地步。 不然我”她一手扶着墙壁。 就等着那双强而有力的手臂伸过来。 好让她栽进“垂涎”已久的胸膛里。。 赶快来扶我呀不不!快来抱着我吧!可是咦!他他他做什么? 舞茉又猛揉眼,他竟然拉开大门要离去? 才不肯放过他的舞茉,连忙叫住他,“你别走,我好怕” 啊这块木头,安慰一下她会死吗?就这么绝情的走人?!难道她表现得还不够凄怆可怜? 她几乎往前一扑,故意一个重心不稳,楚楚可怜的趴在地上。 这样他就有“理由”留下来陪她“培养”感情了吧? 哇哈哈!我怎么这样神哪? 她晕陶陶的想着,尽量不敢露出得意之色。 甚至为了加强“效果”。 她还努力的落下潸潸泪珠。 这么见义勇为的男人不会不被撼动的。 舞茉充满了信心等他回头。。 果然,薄震宇回过头看她 是一副很不领受的样子。 还意带责备的说道:“早点休息。 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碰到我刚好经过。”。 哇靠!他他他就这样走了?!而且剧情完全不在她卖力编写的剧本内。 呜呜笨蛋蠢蛋,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心意,人家可是行情看涨新鲜无比的“超值品”耶!他竟然瞄都没瞄过她一眼。 她愤恨得抱着枕头去撞墙。 是宏愿。她一定要得到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 让他下半辈子为她而活。 狠狠的给她爱给她呵护才行!。 “啧啧亏你如此搏命卖力演出,他都无动于衷。 咳!这种男人不是铁石心肠,就是眼瞎心言。 ”温柔笑到快岔了气。 我发誓要让他爱上我。 我就跟他纠缠到死为止。 咱们就一辈子男不准婚女不可以嫁。 哼!”舞茉在好友的嘻笑声中。 以百分百的认真撂下狠话。。 温柔被她的坚定给震撼住了。 半响才说道:“唉!追你的男人何其多。 你却傻瓜似的非爱那块‘铁板’不可。 摆明跟自己过不去嘛!”。 “可我就是情不自禁的爱他。”她实在不知道怎样叫自己不要爱他。 这才叫爱情,是吧?叫人失去理智,做尽天下蠢事。 这男人多难搞,连男人都说他薄情寡义,你还不死心喔。 ”温柔搞不懂舞茉为何要去招惹这个粉恐怖的恶魔。。 “他那晚英勇的冲过来救我,可见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舞茉仍陶醉在英雄救美的气氛中。 “世界上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又不止他一个,有什么好稀奇,说不定那天路过的是别人,一样会救你。 “可是,他救了我不求回报,也不会趁机揩油,这样的人品没几个了。 ”心上人又被好友看扁了,舞茉当然要维护。 “唉!倒不如说你遇到‘冷铁板’,想热也热不起来,要我呀,早就甩了。” “他只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要是我真的死心不理他。 如果我能撼动他寂寞的心。 他一定会死心塌地的爱我。 ”舞茉一相情愿的幻想着。 真是被她打败了! 温柔很理智的“戳破”她的美梦。 “拜托!他是一个大男人。 一个事业有成的大男人。 有身份地位到连警察局长见了他都礼遇三分的大人物。 他不会需要你这款小女人的温情。 搞不好他还觉得你无聊幼稚哩!”。 “温柔!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你不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是鼓励!很多很多的鼓励!”舞茉叉着腰,一点也听不得逆耳忠言。。 “好好好好嘛!”温柔高举双手做投降状。 为你打听所有关于薄震宇的事。 一有情报立刻向你回报。 “哼!这还差不多!”舞茉以拿世界杯的精神及毅力,非得到薄震宇不可,否则誓不为女人。 “好可怕唷!”温柔忍不住低声嘀咕。 “你说什么?”她正处于斗志高亢的状态,双手握拳双眸晶亮,任谁都不准得罪。 “没有爱情的魔力果然无限大,把你变成无所不能的神力女超人。”温柔讨好的回道。 爱情这种东西真奇怪,旁观者总是清楚的看得心惊胆战,而当局者却乐在水深火热之中。 “叮咚!叮咚!叮咚!”舞茉捧着餐盒,喜孜孜的站在薄震宇家门口。 等一下他感动到不行时。 这世界不会再孤寂了。 因为她愿意用她的热情温暖他的冷漠。 用她的爱融化他的无情。 “干嘛?”当大门打开,薄震宇一见到舞茉当场臭着脸,一副很不欢迎她的样子。 为避免被他拒绝,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舞茉侧身就闪进屋里。 YES!成功了! 她暗中观察他的住处,直往饭厅里去。 “你又想做什么?”他沉冷的盯着她,屋内的温度急速降到冰点。 不管他有多冷,舞茉自顾自的把餐盒放在桌上,“我要和你共进晚餐。” “什么?”他略带诧异的瞪她。 “和你一起用晚餐呀,你还没吃吧?快来,趁热吃。”她表现得很轻松,就像在自家的饭厅一样自在。 他却冷冷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沉声喝道;“回去!” !你是叫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吃饭吗。 反正我们都是一个人吃饭。 比较热闹嘛!”呵如果不反对的话。 她天天都来陪他一起吃饭。。 “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尤其是你!”他脸色阴郁的拒绝道。 “为什么?反正你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屋子里,很无聊耶!”舞茉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继续打开她带过来的餐盒。 “没必要跟你解释。”SHIT!她以为她在做什么,想介入他的生活吗? 故意的,舞茉故意对他的冷漠视而不见,“哗!好香耶,你还站着干嘛?快坐下来吃吧!” 相较于舞茉的热情,薄震宇深邃的眸光不再悒郁而是骇人的阴沉,“你欠骂,还是太闲了。 没事干嘛到我家穷搅和。 ”舞茉含羞带怯的微笑。 奋不顾身和歹徒搏斗。 人家我实在太感动了嘛。 所以决定和你共进晚餐。”。 “你想太多了,如果那天是别人经过,相信也一样会救你,所以没这必要共进晚餐。”他轻描淡写。 呜死薄震宇!他是在告诉她别自作多情吗?而且为什么他说的话,和温柔说的一模一样? 接着又听到他淡漠的声音道:“再说,换成任何人求救,我也会这么做的。” 天杀的薄震宇!一定要讲得那么白吗?他那晚只是顺便救人而已。 “好吧!即使是这样。 两个人吃晚餐总比一个人吃好!”。 “我说过我喜欢一个人吃饭,如果你想找人陪你,那你找错对象了,滚!”最后,他是用吼的。 “你这种生活太灰暗单调,人生乏味得毫无惊喜,请问有什么快乐可言?”她真替他难过。 他面色薄愠,渐渐泛起一抹寒意,“我的人生不需要你费事!你以为你是谁。 莫名其妙!滚滚滚”。 他说着把她硬拖出去扔在门口,还用力的把门惯上。 伤心死了,他竟然这样对她! “等一下!”身后的门突然又打开来。 舞茉半惊半喜立即回头,只见薄震宇手上捧着餐盒,“拿回去!” “你留着吃吧!”那本来就是煮给他吃的。 “拿回去!”他一点也不领情。 “都说留给你吃了!”她更是执拗。 霎时,空气变得好僵,彼此瞪着对方。 他眯起双眸,忿忿的问道:“你不要是吧?” “是,全都给你吃!”笨男人,要讲几遍才懂? “好!那就拿去喂狗。”他走出大门,来到楼梯间把餐盒全扔到窗外去。 “你你你有病呀?”看来她百分百的惹毛他了,但她也好不到哪去。 “是,我是有病,还病得很严重,你最好滚远一点。”他阴沉的望着她,充满自暴自弃与自虐。 “可是,没法子,我喜欢你我爱你呀!”天哪!她不应该选在这个时候,挑这种气氛向薄震宇告白的。 都是他那孤寂冷傲的表情,让她觉得应该告诉他,在这世界上还有人关心他爱他的。 不料,他一阵错愕之后,随即仰头狂笑,“你爱我?!爱我的财富身份还是地位?” “当然都不是,爱你就是爱你。”舞茉挺直背脊,勇敢承受他的嘲弄。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的爱,你别自作多情了。”他凶狠的瞪着她咆哮。 “你是同性恋吗?”否则,他干嘛嫌女人烦? “滚!”他显然极度不耐烦。 “等等!”那固执的小手紧揪住他有力的臂膀。 这令薄震宇不由得侧目,浓眉一挑如利刀的视线瞪住她,“放手。” 无关你的财富身份或者地位。 只是真心爱着你。”她都把颜面自尊踩在脚底了。 “哼!”他又是一阵冷笑,“你对我的认识有多少,竟敢说你爱我?” 爱,她爱得好辛苦,只是他不懂,不知道而已。 舞茉紧紧勾住他的臂膀说;“也许我对你的过去认识得不够深。 但我知道你的冷漠是因为你压抑你的无情是因为你无助你孤独寂寞是因为你不快乐。 天啊!她该死的该死的说中连他自己部不愿面对的问题。 他寒着脸拉开她的手,打断她的话,“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自认为了解我;还是想借此打动我,来达到你爱慕虚荣的目的。 你倒是挺聪明的嘛!”。 尽管他低沉有力的嗓音多么悦耳,但说出来的话却过分伤人。 瞥见她微颤惨白的小脸。 薄震宇意识到自己刺伤她的自尊了。 但他仍毫不在意的跨步准备离去。 却被舞茉再次拉住。。 他很不耐烦的回过头去瞪她,仿佛在问她是太迟钝还是天生痴呆? 不过小女人的胆识确实令他刮目,很多人见到他冷漠的目光,早就已退避三舍了,而她竟然还有勇气向他说教。 “你都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人的吗。 还这么霸道嚣张,警告人家不要对你有歪念头。 难道你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感觉叫做真心。 ”她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丝温暖,他的心到底是怎么了。 薄震宇嗤道:“事实上,接近我的人,尤其是女人都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好处,我也不懂什么叫真心?” 唉!从他如刀刻般的下颚线条看来,他是那种固执到偏狂的人。 “真心是没有附带条件的去爱一个人,即使你现在一文不值,我还是爱你。”她以坦率无邪的眸光看着他。 反而苛刻且凌厉的接口道:“事情还没发生。 任谁都可以说得很动听。 凭什么你认为自己可以这么伟大?”。 舞茉坚定的脱口回答,“就凭真爱无价。” “凭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真爱?别傻了,真爱是有价的,也因为有价而使真爱不存在。 ”他语气中尽是嘲弄不屑。 她咬着唇紧握拳头,继续据理力争,“了解真爱与年纪无关,那是发自内心的情操。” “那请告诉我,你的真爱无价又是什么?”他露出难得的笑容,可是却笑得像冷锋过境。 她毫不畏惧,迎向那道冷锋,“真爱是无价的,真爱是牺牲奉献,真爱是不求回报。” “这么说来,你愿意把你的感情贞操毫无保留的全给我,而且不求回报的爱我?”他颇富兴味的挑眉问道。 舞茉羞怯用力的点头,“嗯!”本来就是要全部给你的呀! 这小女人是不谙人情世故,或者根本是笨得太彻底了? “我很坏,也很会玩女人的。 你这些伟大的付出,仍然不能感动我丝毫,你不怕?”他坚信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彻底的牺牲奉献。 不料,她满怀信心回道:“不会。总有一天我会感动你,把你感动到不行。” “哼!你就这么有把握?”他蹙着眉冷笑。 “嗯!”她天真的眨着眼,“你的心也是肉做的,对不对?” “这”他脸色一凛,冷冷道:“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心” “我知道,你的心遗失了,我要帮你把心找回来。”她热切的凝视他的眉宇他的挺鼻,及那性感的薄唇。 他脸色十分阴郁难看,许多不堪的回忆涌上了心头。 倏地,薄震宇蛮横的欺身过来,同时扣住她的双臂,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就狠狠的攫住她的唇。 那是她的初吻耶! 舞茉从未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吻她,还紧抱得两人每个部位都紧贴着,让她触碰着他结实健硕的身躯。 他用火焰般的舌不断烧灼她,完全不像缠绵,反而更像是惩罚。 她不要他用这样的心情吻她。 靠着剩余的理智她扭头躲避。 但他的手早就按住她的后脑。 改用一种温柔又激情的热力逼使她屈服。。 原先的挣扎因他极具技巧的挑逗而头晕目眩。 双手不知不觉圈上他的颈项。 并迷乱笨拙的回应他的吻。。 感觉到舞茉的青涩与臣服后,薄震宇猛然推开她,令她满脸迷惘的望着他。 她那因激吻而殷红的唇,有股说不出的性感诱惑,让薄震宇几乎冲动得想一再品尝刚才的甜美。 还在为他的吻颤悸时。 薄震宇硬生生以冷漠隐藏内心的欲念。 残忍的说道:“我说过我很坏。 现在你相信了吧?”。 他吻她只是为了证明他有多坏? “快把衣服穿好!否则,发生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他盯在她身上的目光既沉且狂。 舞茉一低下头,不禁失声惊呼,“天啊!” 他竟把她胸前的扣子几乎全解开。 内衣里白皙的胸脯呼之欲出。 径自以颤抖的手胡乱扣好衣服。。 为什么剧情又完全不照她的剧本走? 她本来打算在超自然的情况下结识他。 欲拒还迎十次之后才给他亲。 结果她很糗的被他识破所有的安排。 又笨笨的被他夺去初吻。 但两人靠那么近,舞茉仍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紧紧围绕着,害她双膝瘫软的抵着他。 而他的身体也该死的炙热亢奋着,光是凝望着这张素净的脸,胸中也会涌起了千层浪。 刚开始他只想“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结果自己却意外的吻得欲望高涨。 但理智却清楚的告诉他。 这个女人不是他应该要的。 所以他宁可自制的抱着她吻着她。。 “再不走,你会后悔的。”他的声音低沉,像极饿坏的困兽。 快走!够聪明的话就赶快走! 舞茉心底这么告诉自己,但另一方面她依然迷陷于薄震宇的魅力之中,暖昧与危险的气息令她不舍。 “如果”舞茉喘着气,大胆的看着他,“我说我不想走呢?” “SHIT!”他咒骂了一声,一拳重重打在门板上。 没错!他强烈的想占有她。 她不是那些玩了就算的女人。 或者他只想好好爱她?!。 可笑呵,他有没有能力好好爱一个人都没信心,又叫他如何去爱她呢?偏偏她纯真美丽得令他想“犯罪”。 理智几乎被他蓄势待发的身体淹没了。 他很压抑的紧搂着舞茉。 但每一根神经都在驱使他。 直想扒光她的衣服深深埋进她体内。 好满足狂涨的欲望。。 “这是你自找的”当他大手覆在她背上,她没来由的一阵战粟,他已热情得近乎野蛮原始的狂吻她。 舞茉心跳如擂鼓,慌乱笨拙的回应他。 第一次,他被欲望战胜了理智,不想再当圣人了,何况他从来就不是那么的神圣! 他双手拥住她的纤腰,边吻她边将她的身子从大门推向房里,然后舞茉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看着薄震宇冷静的脱去衣裤。 她已在这结实的身体下。 虚弱得毫无招架之力。 舞茉心跳激狂战栗不止,什么都无法做,只能感觉他的手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接受他野蛮中带着温柔的吮吻。 我想要你想疯了”他湿润的吻辗转在柔软的胸脯流连。 一路蔓延到她乎实性感的下腹。。 “不”陌生的感官刺激,令舞茉发出一声喟叹。 “不?难道这不是你诱惑我的意图,你不想要我了?”他性感的唇在她耳边吹气。 “我想我不知道”她恍偬迷乱的呻吟,迷恋的感受他的唇他的手。 “你这个磨人的小女巫,你蛊惑了我,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他浅笑着,却有股嗜血的魑惑,用唇舌逗弄她每一处敏感带。 舞茉只听到自己快失去节奏的心跳声,感到自己贪心得还想要更多,不自觉的将身体靠向他。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温柔又激情的吮吻,像一团火焰燃烧着她的身体和心智。 “我要你。”她答得毫不犹豫。 他满意的笑着进入她体内,让自己充满了她,而她紧紧攀着他健硕的身体,勇敢且毫不保留的用生涩接纳他 当舞茉像只小猫般呻吟一声醒来,她连忙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嘴,更无法想像自己和薄震宇在床上一再的缠绵。 她眨眨眼,发现他早巳经醒来,背着她站在窗台前,不知在想什么。 察觉到她醒来,薄震宇立刻回过身,把衣服递给她。 舞茉羞怯的接过衣服,迅速的穿好,却毫无预警的听见他说着令人吐血的话。 “回去吧!”他漠然的看着她,没有一丝的温度,接着径自转身走向大门。 “什么?!”她随后跟上他,不信的追问。 没有温情细语就算了,他对待她竟然像打发一个不相干的人似的,甚至让舞茉觉得,他表现得巴不得她立刻消失。 “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这次,他更像打发一个廉价的妓女。 她的身体十分清楚记得,他穿透她体内时所带来的疼痛,怎么都比不上他现在的冷漠,令她的心绞痛一万倍。 激情过后,恢复清醒与理智的薄震宇陷入一阵彷徨中。 他错了,错得够离谱! 当他发现和舞茉在一起是快乐幸福的,就因为这样才使他抑郁不安,他害怕太过幸福的温馨感触。 幸福令他忧惧,一旦幸福弃他而去,他会悲痛欲绝。 尝过被感情背叛的蚀骨之痛。 那是比死更难过的挣扎。 死了又活过来的感觉是无限的折磨。 因此他把感情控制得很好。 如果舞茉是幸福的泉源,那么,也是痛苦的深渊,他岂能任她操控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的无情。 ”昨夜他吻她时好热情好温柔,现在却好绝情好冷血,为什么他能在瞬间转变如此之大。 “那是你自找的。”他毋需内疚,也管不了她是否受伤。 “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吗?”她颤悸的抱着一丝希望。 她越是恋栈,薄震宇越是残酷的以行动表示决心。 “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他毫不怜惜用力的把她推倒在大门外。 当舞茉惊愕的抬起泪光莹莹的眼眸看他时。 那神情就如一把利剑刺进他的心窝。 她那娇弱无助的身形,让他想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而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更让他想亲吻她。 但过了一分钟,他还是用力“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她瞪着那扇无情的大门,心想:这男人真的是恶魔吗? 舞茉扶着墙壁站起来,却发现脚上的疼痛,远比不上心理的创痛。 “啧!瞧瞧,又给那个薄震宇‘震’成什么样子。 要是你的脚报废了,可不知道他肯不肯负责到底。 ”温柔一见到舞茉失魂落魄的模样,超级的同情她却也爱莫能助。。 “唉你想笑就尽管笑吧!”反正心情跌到了谷底,舞茉也不在乎好友的嘲笑。 温柔斜睨着她,激动的语气道:“笑?!要是你能让我高兴的大笑三声,我就把薄震宇的消息给你。” 舞茉双眸一亮,抓住她追问:“怎样,查到什么了?” “我也是听说的,昨天我跟慕深出席一场酒会” 不等她说完,舞茉抢着问:“你见到他了,他有没有怎样?看起来还好吗?” 很受不了的说:“拜托!他的脚又没受伤。 肯定是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舞茉也觉得自己好不争气,委屈叹道:“三天没见到他,就忍不住想他嘛。” 正确的说,她也不是没见到他,只是每天早上躲在屋里,痴迷的盯着他戴上墨镜,利落的开车离去。 但那样的他太遥远了,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无法跟他说上话,更无法揣测他心里想些什么。 “事实证明了,你的‘真爱无价’让你爱得毫无价值。”温柔为她心痛。 舞茉欲言又止,一副为情苦恼的模样。 见她难过,温柔也不忍再苛责,继续说道:“其实,昨天他并没有出席酒会,只不过很多人的话题都绕着他转。 嘿嘿!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吧。 那些同侪提到他就咬牙切齿的骂他卑鄙不择手段,抢了他们许多生意。 而女人说到他呀!一副又爱又恨的模样。 “后来,我还是在那群女人口中探听到消息的。 原来薄震宇在两年前离过婚。 据说他的前妻是他相恋多年的学妹。 结婚不到一年就红杏出墙。 而且对象竟是他的兄弟呢!看来这件事对他打击还真不小。 “哦怪不得他如此冷漠,对女人如此不信任,还说自己没有心,原来是情伤喔,好可怜。 ”舞茉顿时忘了他的无情对待,反而同情起他来。 心里的创伤使他愤世嫉俗残酷无情。 尤其会仇视女人。我劝你放弃算了。 说不定伤得比他还重呢!”。 原以为这样足以让舞茉有所警惕了,不料她毫无觉悟,反而眼神坚定的大声说道:“不!” “还不?”温柔被她吓得做倒地状。 无比憧憬的说道:“他只是一时迷失而已。 就等着深爱他的女人来融化他冰冷的心。 我就是那个女人。”。 “你你还真的真的不知死活,还想去招惹他?”她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打不死的蟑螂。 “没错,但不是去招惹他,而是要去感动他。 ”她秉持女人天生的坚韧毅力,绝不轻言放弃,“真爱无价”令她随时随地苦思着如何让薄震宇掉人情网。 “啊!你要去感动一头受伤的狮子吗?很危险耶!”温柔摸摸可怜的舞茉,除了叹息,也不知该如何劝阻她。 “徐杰,这茶怎么这样难喝?”不知为什么,薄震宇觉得这三天的茶跟平常的味道不一样。 “是吗?平时都是舞荣泡的茶,那我得问问她是怎么泡的。 ”徐杰埋首在档案柜里找资料,没有舞茉在,他只好什么都自己动手。 “她没来上班怎么了?”薄震宇像不经意的淡淡提起。 薄震宇都不见舞茉来上班。 心中不禁揣测着;难道是因为那天他要她滚。 她就真的连班也不来上了?。 才三天不见她,就不自觉的想她,他竟然会想念一个小女人? 而且还喝不到她泡的茶便觉得其他茶难喝。 难道他真的开始依赖她了?一抹不安又涌上心头。 他的背脊不由得一阵冰寒。。 他意识到自己对舞茉。 不纯粹只有欲望发泄。 因为事后他感到更加空虚。 原来他对她竟然在欲望中加了点喜爱。。 徐杰回道:“前天她的脚扭伤了,所以请了几天病假,明天应该会来吧。” “扭伤了?!是怎么扭伤的?”他想起来了,那天他把她推倒在地时,她露出痛苦的脸色。 该死!是他把她弄伤的,就因为他心中无限的压抑,就对她的好意不堪忍受?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可恶极了,“她伤得严重吗?” “呃?!她应该还好。”徐杰猛瞪着他,似乎惊疑连连。多久没听过见过他关心谁了? 这天下班回到家,薄震宇扯掉领带,瘫在沙发上,头一次觉得这个家太太冷清了,像少了些什么。 霎时,他的心情跌至谷底。 天晓得,打从舞茉闯进他的世界后,他便提不起劲和别的女人约会,更别说上床了,真是该死的沮丧。 现在他心中只想到那双拉着他的小手,好想将它放在唇边轻吻。想着想着,他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发烫。 薄震宇深吸一口气,仿佛想抑下这该死的遐想。 那天她说爱他,他便大发雷霆。有多久他没发过脾气?而她却轻易惹恼了他。 难道这小女人真的撼动了他一直寂寞孤独的心? 冬天寒流来袭,窗外的天空灰蒙蒙飘着细雨,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又冷又沮丧。 上班的时间到了,舞茉叹息的想:薄震宇也该出门了。她看着湿漉漉的大街,心中的苦涩泛滥得一塌糊涂。 想到他是如此残酷冷漠无情的人,和这种人可以交心谈感情吗? 也许事情并没那么糟,相反的,说不定她就是解放他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不放手一试呢? 她内心挣扎着,好矛盾喔! 薄震宇和她就像是两个背道而驰的人。 对人生充满希望与快乐。 他则对爱情冷漠退怯。 人生塞满了苦涩与不堪。舞茉想让他改观。 世上最难的有两件事,一是从别人的口袋里拿钱出来,另一是把自己的想法放进别人的脑袋里。 “铃铃”舞茉拿起电话“喂”了一声,才发现是门铃在响。 她一拐一拐的去开门,却张着小嘴瞪直了眼。 自己应该生他的气的,偏偏瞧见他高大耀眼的模样,却无可救药的发现自己,该死的想念他多过气他。 “你来做什么?”她一愣,冷淡的问道,心中却难以压抑一阵狂喜。 “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他嘴角微扬,极富兴味的看着她变化的表情。 他想来看她有没有憔悴伤心绝望?即使有,她也绝不会让他看到。 “好!好得不得了!”舞荣飞快又大声的应道。 可是,在他眼中看到的她是消瘦苍白憔悴,那模样真叫他内疚起来,“是我不好,把你的脚弄伤了。” 他这是在道歉吗?! 恶魔也会道歉?恶魔需要为自己的恶行道歉吗? 她睁着大得不能再大的美眸,“你你在跟我道歉?” “是我伤了你的脚,理应道歉。”他很有绅士风度,令她非常的意外。 舞茉侧着头咬着下唇看他,一脸迷惘的喃喃道:“我想这几天我一定是闲得发慌了,才会妄想你在跟我道歉。” “对不起。”他真诚的再说一次。 薄震宇真的道歉了,舞茉心底却千翻百涌,“你好可恶!” “我知道我可恶,所以我来接你去上班。”他的言下之意,即是想挽回那天他说“不想再见到她”的那句话。 “你说什么,薄总裁?”她瞠着美目,完全无法了解状况。 “私底下就不用叫我总裁了。”他微笑,说得挺亲切的模样。 舞茉狐疑着,“那薄先生”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他纠正道。 顿时,她一双水灵灵大眼睁大到不行。这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宿愿,她可是想了多久能够当面喊他的名字。 舞茉眼眶一红,自尊心使她拉不下脸,学着他佯装冷漠不发一语。 “既然这样,我走了。”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他他他又要这样走了?!舞茉下意识就伸手揪住他的臂膀,眼泪跟着淌下来。 显然,薄震宇又燃起她心中即将捻熄的火苗,只是此情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而薄震宇则任她揪住他的臂膀,默默的看着她低泣,表情依然冰冷。 但只有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悸,听见自己的心被她撼动而激烈的跳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静的问她,“你到底要不要坐我的车去上班?” 说完,他一副不要就拉倒的模样,前脚已跨出门槛。 舞茉马上抛弃刚才坚持的自尊,大声应道:“要!等我去拿皮包。” 为了打破刚才的尴尬,舞茉上了车便说:“对不起,麻烦你了。” “你是很麻烦。”他专注的握着方向盘,低沉回应。 他说什么?!人家是客气耶,他懂不懂?狂什么? 不过,好心情却叫舞茉不予计较,依然喜孜孜的坐在他旁边。 “你明天还会来载我吗?是你害我的脚不能走路,这是给你赎罪的好机会!”她试探的说道。 “嗯。”他回答得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舞茉趁机再接再励,得寸进尺又说:“那么每天都要管接管送喔!” “嗯。”他依然冷静自持。 “即使脚好了也要管接送。”她乐此不疲的要求,又有点像在撒娇。 “那除了上班,也可以送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吗?”舞茉言下之意是跟他订下约会喽! “嗯是什么意思?”舞茉贴近他问。 但这次他不再出声,好像很专心开车的样子。 她又侧过头看他,把下巴靠在他的右肩上,“除了‘嗯’之外,你不能换句话说吗?” 薄震宇抿嘴斜睨着她,那表情似乎在嫌她要求太多了。 “你呀,就只有那么一个缺点,还是个很致命的缺点。”她一点也不怕他警示的眼色。 他沉默一下,终于肯换别句话了,“什么缺点?” “你太过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这样你不觉得累吗。 她就是有股感觉,薄震宇绝不是天生冷酷的人。。 他淡然回道;“冷静没什么不好。” “可是,人有七情六欲,除了冷静还有很多不同的情绪反应,这样” “够了,这些我不需要。”他沉声制止。 “嗯。”舞茉学着他的口气应答,结果惹来他一阵轻笑。 这表示两人关系迈进了一小步,舞茉乐得心花怒放,此后,薄震宇真的每天开车接送她。 宁静的总裁办公室内,徐杰走向舞茉压低嗓音道:“今天早上,我看见总裁接你一起来上班哦!” 顺路的啦!”舞茉清清喉咙低调回应。因为她不知道这事传开。 薄震宇是否会不高兴。 是不是不再接送她了?。 天啊!人家不过一句话。 就弄得她神经兮兮的。 生怕因此“失去”了薄震宇。 把她迷得心智混沌。。 然而,徐杰仿佛有些自言自语,抬头摸着下巴说:“其实,这应该是个好的开始。” “嗯?!”舞茉不解。 总裁虽然要求很严格。 但并不是这么的冷酷又难以接近。 以前他在家族的众兄弟里。 是既能干又平和的一个。”。 提到薄震宇以前的事,舞茉不由得屏息聆听。 又说道:“从小他就向往自己有个温暖的家。 便满心憧憬心目中的生活。 以致才被爱情冲昏了头。”。 “像他这种人也会被爱情冲昏头?”舞茉惊愕的睁大双眼。 他了然的笑问道:“很难想像他也会是那种被爱情冲昏头的人?” “他冷静理智得大概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的人,实在很难想像你把他形容得如此的感性。”她半响才回道。 “不,他的确是这样。 “他是个爱家的男人。 爱他的前妻多过爱自己。 所以他纵容她婚后不肯怀孕生小孩。 他认为反正还年轻也不急;他纵容她不下厨的坏习惯。 反正有佣人代劳;他纵容她周末约朋友回家打通宵的麻将。 反正他可以躲到书房去。 “等等!”舞茉挥挥手制止他,“你确定你在说的人是薄震宇吗?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舞茉说到最后觉得好心酸。 尤其在她付出许多之后。 他几乎以薄情寡义对待。。 “他始终都扮演着一个好男人的典范。 好得让大家都觉得那个做妻子的应该自惭形秽。 那女人更加的嚣张跋扈。 把他的好当作理所当然。 甚至还与他的兄弟出轨。 令他承受许多羞辱嘲笑。”。 “唉!我不懂,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还忍心辜负他?”要换作是她,她发誓会加倍对他好。 “或许她根本没爱过他,当那女人以为接掌宏富的人是他的兄弟,便立刻变心了。” “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说他没有心,如此的寡情冷漠,严拒女人主动亲近。”舞茉吐气叹息。 徐杰拍拍她的臂膀,衷心的蚊励她,“所以我说,他肯接近你是件好事,或许你能帮他把心找回来。” “你很关心他?”她感觉到徐杰对薄震宇的情谊。 我希望你能改变他呢!”他朗声笑着。 对舞茉眨眨眼又说;“我先下班了。 你要好好加油喔!”。 舞茉欣喜的看到徐杰眼中的祝福。等等他说什么?瞪着他的背影,她满脸通红。 有了徐杰的鼓舞后,舞茉怀着泛滥的温情主义,在办公室的桌上准备了各式美食,就等着薄震宇开完会议出来。 当薄震宇推开办公室门时,即愣在那儿。 柔和的灯光下,轻扬的乐声,桌上摆满了美食和鲜花,舞茉向他微笑道:“你饿了吧。 我叫了外烩晚餐,喜不喜欢。 薄震宇对舞茉的表现倍感压力。 因为她那种热情温柔体贴。 令他涌起久违的幸福感。 就像当初和新婚妻子的生活而这种幸福感是他最痛恨。 “快来用呀,”她拉开椅子要他坐下,“这是饭店大厨的外烩,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那嗓音有过多的甜蜜及期待,狠狠冲击他的心脏。 那眼神所流泄的浓浓关爱与付出,更令他想起那些幸福的假象,就像尖刀戳裂他心底的伤疤,使那旧疾再度淌血。 突然,他又不想招惹她了! 是不该招惹她的,他告诉自己,他错了!可怎么允许自己又犯错了呢? 于是,不管舞茉会不会受到伤害,薄震宇决定做个自私的恶魔。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一直就是个自私的恶魔。 他目光瞬间凝结着厚厚的冰霜,以一种陌生又冰冻的视线望着她,和先前的温和判若两人。 因为他气她,更气自己被她的无价真爱,摧毁长久筑构的防护罩,甚至软化他的心扉。 “你怎么了?”舞茉察觉到他的异样。 薄震宇不发一语的,旋身拿起公事包大步跨出了办公室,仿佛这一切都不应该存在似的。 舞茉追上去拦下他,嘟着嘴的皱眉问着,“你到底怎么一回事?是我哪里又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呀!” 他冷冷的看她,冷冷的说:“你没错,错的是我。” 就因为她什么错都没有,还拼命的对他好,费尽心思讨他高兴,才叫他无法承受哪!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舞茉黯然了。难道对他好也是一种罪过? “对我而言,你这种女人太烦了,我不喜欢。”他语气又恢复了冰冷疏离。 “那哪种女人才不烦?”她追究的反问,也表达心中的不平。 “上过床就不会再见面,也不会想起来的那种。”他心里很清楚舞茉不是,所以这个女人他要不起。 “这么说来,你都没有思念的人吗。 而反过来说,我就是那种会令你想起来的女人喽。 ”顿时舞茉笑容可掬,喜上眉稍。。 还可以用另一种思考逻辑诠释他的话。 她这种“杀不死”的犯难精神。 连蟑螂都要甘拜下风了。。 薄震宇胸口一紧,好像被她说中了什么,却很不愿去细想承认。 他低吼道:“你的脑袋跟豆腐差不多。” 我知道你只是因为太孤独。 才用严酷冷漠的外表武装自己。 你不是天生的冷漠无情。 只不过暂时失去爱人的能力而已。 ”舞茉衷心的体谅他。 “你”他失去爱人的能力? 他英俊的脸庞闪着脆弱与惊诧。这天真的小女人为何能透视他从不敢面对的症结,还一针戳中他的要害? 因此,他又不自觉僵硬的武装起自己,死都不肯承认,“你是肥皂剧看太多,自认为很聪明,可以透视我的心境。 还是自以为很伟大,而我却可怜得需要等你来救赎。 真是愚蠢得可以!”。 怜惜的说道:“或许你的前妻伤你至深。 你兄弟的所作所为令你痛苦。 但人性本来就是善恶交织。 能承认每个人天性中都有恶的部分。 也是对自己对别人真正的体谅与宽容。 这样人生也才有真正的快乐啊!”。 以你这年纪看人生能有多透彻,凭什么以为懂得比我多。 你他的少自以为是跟我说教。 真他的见鬼了!见鬼了!”他甩掉她缠绕在他肩上的手。 难得的咆哮还进出粗话来。。 “不,是你自己太封闭了,不愿意走出来再看看这个世界,其实只要你心中有爱,一切都会改观的。 ”舞茉拉着他,急急的安抚。 “哼!是你活得太顺遂。 愚昧的以为这世界只要有爱就可以活。 又怎知道我的感受?”他咆吼着。 气愤的把桌上的美食全扫落至地板。。 这是他第二次糟蹋她的食物,无数次践踏她的好意,舞茉气得发抖,眼眸堆积的怒火闪着,一句话都吭不出来。 薄震宇打从心里的抗拒与害怕。 他不想改变原有的生活与习惯,更不要在感情上依赖任何人,因为他痛过也死过了。 “如果这几天的接送,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很抱歉。”他板起面孔,声音无情极了。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羞辱她的了,他真是值得该死的抱歉! 舞茉茫然的看着这迷惑她的魔鬼,心中只有生气愤怒沮丧,就是激不起一丝恨意。 什么叫爱到深处无怨尤,此刻,她深深体会到,自己实在是爱他爱到失去恨的能力了。 公司的周年庆,是薄震宇唯一肯出席的公开活动,今晚的场面极为盛大,许多政商名流,名援淑女都来参加了。 薄震宇在水晶灯下,就像诱人的魔鬼吸引在场女人的目光。 在众多穿黑西装的男士中。 LV的流畅剪裁使他加倍风度翩翩。 更别提他高大结实的完美体格。 轻易掳获女人的心思。。 这样的男人令女人轻易为他宽衣解带,却不是她白舞茉可以掌握的坏男人。 她仍该死的为他倾心。 只要她能撼动他那颗冰冷的心。 她坚信“真爱无价”。。 “所以,事实证明,‘真爱无价’只有让你变笨变呆变傻的份!”温柔却不断以此对她耳提面命。 温柔骂得对,舞茉无话反驳。 两人就一直不说话了。 在办公室里他对她视若无睹。 上下班也不管接送了。 那不理不睬的冰冷表情。 好像他从来就不认识她似的。。 可是,舞茉却为他失魂落魄,该死的惦念他,念着他西装下那宽实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真想就这样扑上去舔吻 天哪!她竟然又在发花痴,尽在想着那些色情画面,偏偏她的视线怎么也不肯听话离开薄震宇一点点。 “怎么?连你也对总裁想入非非?”一旁的女同事用手肘撞了舞茉一下。 “哪哪有!”她大声抗辩,心底却虚得很,难道自己表现得一副很垂涎的样子? 这时薄震宇的视线正巧撞上她的眸光,他看见她眼眸深处的爱意,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倾慕与爱恋。 像这种目光他早就习以为常,也没什么感觉了,然而,迎向舞茉目光的刹那,他竟升起一丝享受的感觉。 舞茉察觉薄震宇的视线盯住她时,心虚的低头,巴不得找个洞躲起采,她不该还用这种目光看他的。 薄震宇挑起眉,不解的看着她的慌乱,随即越过人群想过去看她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不知从何时起,他虽然一贯的冷着脸,心底却无法真正对她忘怀。 舞茉紧张得想逃,偏偏腿软得步伐缓慢,一下于,薄震宇就来到在她面前。 “你”她更慌乱了,十二分惊恐的倒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为止。 “你怎么了?”薄震宇满脸疑痞的看着她。 薄震宇也挺讨厌这样的自己。 明明叫自己不要理她。 却又不由自主的接近她。 尤其回想那天他们吵架时。 她脆弱的面容令他好难受。。 像此刻,他就忍不住猜测她是不舒服或发生了什么事? “舞茉?!”因为担心,他的嗓音变得低柔。 一句“舞茉”,在她听来是多么的感动,然而他怎么可以无情的拒绝她之后,却又如此温柔的唤她? “是你呀”好慌哦,他深沉的目光好像要穿透她的脑袋,挖掘刚才她想像的限制级画面。 “你慌什么?”他往前靠近她一步。 她恨不得整个人嵌到墙里头去,“没什么,哪有!” 呜呜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呀? 只不过在自己脑袋里幻想了一些限制级画面,又没人知道,有什么好慌的,怎么那么笨呀? 难道又再次证实温柔说的“真爱无价”把她变笨变呆了? “没有?”瞧她那个样子,他才不会相信,还很坚持道:“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好像又慌又乱的。” 他就是那个令她又慌又乱的罪魁祸首,还这么逼问她,要她如何说呢? “吁”逼慌了,舞茉只有用一双更惊慌的大眼瞪他。 “你说不说?”问不出个所以然,他似乎不高兴了,冷着眸子等她。 “说说什么?”睇着他固执的表情,她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他深沉威严的嗓音,透露着一股愠意,“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这是整她吗?不是不说,而是说不出口,偏偏她一懂,连个借口或撒个谎都想不出来。 他直直看她的眼睛,看她这样无助虚软的模样,薄震宇忽然心软起来,也不想逼她了,便转身离开。 天!他又这么走了?她可一点也不愿他走呀! 望着薄震宇的背影,舞荣懊恼自己错失机会,她叹喟着,觉得好无力,也难过得想哭。 突然她腹部传来一阵隐痛,顿时弯下腰来。 很好!刚才糗得还不够吗?现在肚子还要命的痛起来,一定是老天爷偏爱欺负弱小是吧?她才会这样惨! 薄震宇原本要离开了,察觉身后的异状,又立刻转过身来,果然见她蹲在地上微微的颤抖。 “你哪儿不舒服?”薄震宇扶起她软软的身子,心中像被什么撞击着。 原来他又回来了,她惊喜的昂头看他,脚下晃了一晃,整个人就趴在他身上,一双小手还攀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他身上的温热透过衣服传到她身体。 浅浅的古龙水味也沁进她的鼻子。 无边无际的笼罩着她。。 她尴尬的咬着唇,就是进不出话来,“我” “胃痛?肚子痛?”薄震宇看着她按住腹部的手,猜测问道。 舞茉点点头随即又摇头。 立刻感觉一双臂膀将她揽抱起来。 完全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和惊呼。 因为从未有人看过薄震宇伺候女人的。 一时间个个尽是惊讶与揣测。。 “到底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前额,发觉有些冰凉。 “不用去医院送我回家休息就好。”她痛得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你知不知道你脸色都发白了?”他把舞茉轻放入车内。 然后动作敏捷的坐上驾驶座。 油门一踩车子就在路上飞驰。。 “真的不用那只是老毛病,常常这样子,我已经习惯了。”舞茉挤出一丝力气解释道。 薄震宇颇不以为然的瞄了她一眼,发现她痛得满头冷汗,“常常这样子痛?那就更应该去检查一下。” 接着,舞茉只觉得车子在夜空下奔驰,还连闯了两个红灯,她连忙拉拉他的手肘,“我真的没生病” 看见她痛苦的淌着泪水,薄震宇根本不相信,反而腾出一只手覆在她肚于上,说道:“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 他很久很久没这么温柔的跟人说话了,连他自己听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果然,很快就到了医院,舞荣立刻被一双强健的手臂抱出车外,直奔医院急诊室。 “等等我不是生病,只是只是经痛”舞茉发誓这是她这辈子最糗的时刻了。 哪有人生理痛,痛到飞车看急诊的?尤其由一个大男人陪伴着,呜丢脸! 薄震宇听了一愣,但仍抱着她冲入急诊室,然后还拿出一张名片跟护士说要见院长。 这样子,她以后铁定成为急诊室的笑话,专供那些医生护士清洁工当茶余饭后的笑料。 “我要回家!”她忍着痛,恨不得逃离急诊室。 薄震宇不理会她的抗议,把她按在病床上,“这家医院的院长是妇科权威,也是我的朋友,你放心吧!” 那位院长未免太给面子了,她还来不及“逃跑”,他就笑嘻嘻的出现了。 经过一番检查后,舞茉服了止痛剂,总算舒缓了疼痛。 “你觉得好一点了吗?”薄震宇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双眼深沉幽黯。 舞茉面红耳赤的垂眸回道:“好多了。” 他想了一下说:“今晚就住我家吧,这样比较方便照顾你。” 啊她感动激动得想哭了。 今晚他不但关切的送她来医院。 没关系啦!现在还“允许”她去他的家住。 那是否表示她又向他贴近一步了?。 总有一天她要贴到他的心坎里,舞茉开心的傻笑。 “你又怎么了,还很不舒服吗?”看她一副想哭又想笑的样子,薄震宇挑眉盯住她看。 “不是”其实,她是高兴得想笑,更感动得忍不住要哭,所以,听见他一句句慰问声,嘴角笑着眼泪却淌下来了。 长久以来,他忽视女人的眼泪,但这些长久保持的习惯,完完全全被舞茉颠覆了。 这个看似乐观坚强的女子,一旦落泪是如此楚楚动人,而令他心悸的是这些眼泪使他心软。 倏地,他大手一伸就将她揽进怀里,用一种几近致命的温柔与炽热看着她,那种男人看女人的深情目光。 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她娇羞的垂下眸子,生怕泄漏过多情感。 但这回他不让她逃避,霸道的捏着她柔弱的下巴,命令道:“看着我!” 她不自觉抬头迎视,被他双手捧住粉颊,轻唉了一声,“哦!你这要命诱人的小女巫天!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说什么?”她瞪大眼,非常怀疑自己的魅力。 他闭上双眼叹了口气,像很困难的说道:“我承认你的确影响了我。” 嘴角也偷偷跟着她的笑声微扬。 只要她别再挖掘他那些难堪的记忆。。 ”她傻傻望着眼前的男人,简直像在做梦,他不过承认她的确影响了他,她就悸动莫名,会不会太滥情了。 薄震宇勾起一抹微笑。 低头亲吻她的脸颊耳朵。 她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那带着古龙水的气息。 像迷药般令她颤抖令她沉沦令她迷失自己。 这男人给她一种不牢靠的感觉,但有时候,他的可靠又在那不经意的举动中表现出来。 自从那晚薄震宇坦承对舞茉的感觉后。 也做了部分的改变与妥协。 不再拒她于千里之外。 允许她有限度的介入他的生活。。 这也表示他未完全敞开胸怀接纳她。 薄震宇尝试着稍放任自己的感觉。 却不敢把自己的感情太过投入。。 那天下班回到家门前,正下着绵绵细雨,薄震宇问道:“今晚想吃什么?” 舞茉望着窗外的雨雾迷蒙,答非所问的喃喃道:“我想去淋雨。” “走吧!”他回道,并把车子开到社区的后山去。 舞茉愣住,茫然的望着他有点不敢相信。 到了后山,薄震宇先下了车,绕到她那边打开车门,像对待小孩般宠爱的对她笑,“下来吧!我陪你淋雨。” 第一次,舞茉被他的笑容融化了,他突来的温柔令她有点无措。 他一定是疯了,身上还穿着昂贵的名牌西装,竟陪她在雨中漫步,大概是他想都未曾想过会做的事。 舞茉满心欢悦,在雨中笑得灿烂极了。 即使薄震宇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却令舞茉觉得这场雨下得格外偃意,就连两旁的景致也变得诗情画意起来了。 “哈啾!”舞茉缩缩肩膀,这春天的雨虽然不大,却挺冷的。 “我们回去吧!”他拉着她上车,打开暖气,然后把车子开回公寓的车库内。 舞茉一身湿透走出车外,头发还滴着雨水,湿亮的脸上迷蒙而性感。 “冷不冷?”他拨了拨她脸上的发丝,揽着她的腰问。 “嗯”她双手抵着他胸膛,气氛瞬间的嗳昧起来。 他眼色深沉凝视着舞茉,将她抱坐在引擎盖上,舔吻她的粉颊,“你知不知道你全身淋湿的样子好性感?” “我?”她眨了眨大眼,表情有些茫然无辜。 他轻抚着她的唇,眼中露出奇异的光芒,“对,你让我心跳得好快。” “那那又怎样?”她心慌的舔舔舌尖,心中却因他的话而窃喜。 “所以我要你。”她柔软的纤腰正好嵌在他的臂弯里。 强健的手臂令舞茉为之一窒。 薄震宇却不给她机会。 倾身将她压在引擎盖上。 从脸颊舔到她的蜜唇。。 舞茉被吻得浑身燥热,却又担心极了,“你你别这样,这里是车库,万一有人” 她还没那么大胆开放到和男人在车库里亲热,顿时害她心慌意乱,咬着唇闪躲他的攻势。 他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慌乱中忙道:“现在是下班时间。 这大楼住户随时都会有人开车回来的耶!”。 岂不是更刺激?”想起先前她无所不用其极的向他搭讪。 像个大胆时髦的女郎。 而这会儿她却吓得想哭。 薄震宇竟感到有趣。。 “你你不是认真的吧?这里又没有床铺,很野蛮耶!”她瞪大眼,不敢相信这严肃的男人会做出这种事来。 但他似乎很固执,用力搂着她的纤腰,表示他决意如此。 他另一手还坚持扣着她的双手置于头顶,以咄咄逼人的气息吻她。 同时,他的吻也变得十分贪婪,整个人也饥渴起来,渴切能吻遍她全身。 “在这里不太好吧?不要”啊!不行,她的身体好像着了火。 “不要怎样?”他眼色慵懒的望住她,“噢你全身都淋湿了,不如把衣服脱了吧!” 舞茉还听见他解开自己的腰带。 “刷”的一声抛掷至地上。 接着她感觉到他平滑刚硬的肌肤。 贴着她并且放肆的摩娑她。 销魂得让她想呐喊。。 趁着理智模糊之前,她紧张叫道:“等等” “等?!你这要命的迷人小妖精,害我只想立刻占有你。 ”薄震宇低声邪笑,解开她的衬衫扣子,将脸埋入她胸脯,含住她的乳尖。 天哪!湿透的衣服因两人过热的体温,感觉快要蒸发出水气来了。 他果断的行动令她无从招架。 大手粗野的扯下她的内裤。 将的烫的欲望抵进她腿间。 令她在一片晕眩中被逼至崩溃边缘。。 更要命的是,他一边吻她一边逗弄诱惑着,这样撩拨使她脆弱得战栗不已。 “唔”舞茉咬着唇,不敢发出呻吟,害怕会惊动别人,但眼底满是醺然。 只见他拉起她修长的腿,用极煽情火热又亲昵的方式占有她,直到她的呻吟再次禁不住逸出。 “不行,我会受不了”她用力喘气勉强镇定着,却无力阻挡那波巨浪般的情欲蔓延。 “那就让我听听你融化的声音。”他渴望的探入她柔软的身体,用一种令她战栗的力量深入她。 “噢”她的呜咽变成酥软诱人的低吟,身体也配合着他的摆动跟着起伏。 耳边尽是她的软语呢哝,薄震宇再也控制不了欲望,搂住她纤细的腰缠绵的进出,“你好软好热啊” “你轻一点慢一点我都快散了。”她软绵绵的讨饶。 他显然很满意舞茉的反应,腰间更加使力冲刺,两人同时快乐得崩溃,融为一体。 满足的喘息过后,舞茉瞠大了眼睛,简直不相信自己刚才在车库做了什么事? “惨了!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她贴着他汗湿的胸膛哀叫。 薄震宇却谑笑着,“你刚才好兴奋好热情,也好大胆,我喜欢。” “完了,遇上你不但令我变傻变痴,还会变成荡妇。”此刻,薄震宇仍压在她身上,一点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他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响遍整个车库。 “你还不快起来,万一真的有人进来,那多丢脸啊!”舞茉试着扯开缠住她的大手大脚。 他吻过她洁亮的额头,然后起身并将她拉起来,邪恶的笑道:“这整层都是我的车库,不会有人进来的。” 闻言,她放下了心却双腿虚软,整个人扑到他怀里,怎么也不愿抬头。 难怪他那么的热情大胆。 她却以为是在公众出入的车库里。 表现得像个不折不扣的荡妇。 现在冷静下来恢复理智,她羞得不敢看他。 怕她闷坏了,薄震宇想拉开她。 “你不要管我。”她固执的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声音像要缺氧。 真的这么害羞?再不“救”她,恐怕她要窒息了。 于是,他咬着她耳垂,说道:“你不准备穿好衣服?是想再来一次?” 舞茉猛然抬头,讶然问:“什么?” 她发觉薄震宇眼中的笑意,才知道上当了! “你骗我!”她生气又羞赧的捶打他。 他却笑了,“我没骗你,是真的。” 舞茉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的唇吻上,再次被他吻到失控,再次与他缠绵,但这次他好温柔好温柔。 最后,舞茉虚弱的由薄震宇抱回屋里,双双疲惫不堪的倒在大床上,满足的相拥而眠。 有时候薄震宇也难得不再冷静的发出抱怨声,“舞茉,是你在我的办公室摆盆景又挂画的?给我撤掉!” “那些盆景只摆在角落,既不妨碍你办公又赏心悦目,为什么要撤掉。 那些画更不会打扰你了,还可以点缀你冷冰冰的办公室,有什么不好。 薄震宇直板着脸,“我不喜欢,都撤掉!” “不要!不要!那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不信,你问徐杰,这样是不是比较好看?”舞茉急忙向徐杰寻求支援。 “嗯”徐杰为难的看着两人。 好不好看完全是见仁见智的问题。 “哇靠!墙头草!”不料,两人齐声喝骂。 怎会这样?!徐杰表情抽搐,真是天降无妄之灾。 “还有,我办公桌上的花瓶,徐杰,你给我搬走。”薄震宇瞄了舞茉一眼,不想对这小女人太沉溺。 “拜托!你们的私事不要殃及无辜的我,要搬要撤要拆,都是你们的事,本人恕不奉陪。 ”他脸色委屈,不过,心底是替薄震宇高兴的。 要是他真的不喜欢或不能忍受。 这些东西早就被他一声不吭的扔掉了。 根本不会和舞茉“讨价还价”。。 舞茉也越来越嚣张,不但要将办公室改头换面,连薄震宇的家也不放过。 还好,他只是皱眉或抱怨而已,只是有一次,舞茉缠着他问:“有什么是你喜欢的,告诉我,我给你找来。” 当时,薄震宇脸色一黯,欲言又止,却回道:“没有。” 舞茉看出他的迟疑,便偷偷跑去问徐杰,他想了想,“有。” “是什么?”她期待的想知道。 “找不到了,那东西现在已经找不到。”徐杰摇头。 舞茉不死心的追问:“说说看嘛!也许我有办法。” “小时候,他常常抱着一只音乐盒,它会发出贝多芬的‘快乐颂’乐章。”他的思绪回到遥远。 “这应该不难找呀!”她心中飞快韵思索哪里有卖音乐盒。 那是一只手工制的音乐盒。 而且不是电动也不是上发条的。 而是手动的古典音乐盒。 每一个音符都是靠手拨动发出来的。 节奏快慢全依自己的音感控制。。 是一座木雕的旋转木马。 每匹马都有不同的造型。 它们就上下摆动旋转。”。 “好像真的不好找哦!”舞茉听了咋舌干笑。 母亲送他的生日礼物。 因为不久他母亲去世了。 音乐盒便成了他唯一的纪念。”。 隐约感到那只音乐盒可能已经遭遇不幸,她低声问:“那么,现在这只音乐盒呢?” 他眯起眼,心绪复杂的吸口气,“被他的爷爷扔进火炉烧成灰,也把他仅剩的快乐烧毁了。” “为什么?这太残忍了。”舞茉惊问。 “薄老爷本来就是个残酷的老人。 收养了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他从小就被要求学商业管理金融操控。 在他的生活里除了学习。 从不准许有任何娱乐。”。 “天哪!难怪他”舞茉为他心疼心痛。 “他在薄老爷一手造成的恨意下成长。 让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快乐。 这段全心投入的感情伤他至深。”。 舞茉似乎看见他的委屈与无奈,“他从小一定过得很不快乐。” “没错,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在感情上又遭遇挫折,他的严酷与冷漠是应该被谅解的。” 顿时,舞茉又动情的许下宏愿夸下海口,“好!我要帮他找回这只‘快乐颂’音乐盒,让他重拾快乐。” “不可能的。”徐杰却斩钉截铁的推翻道。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有心去找,一定找得到。 ”舞茉一向执勘,尤其爱上薄震宇之后,在她心中更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徐杰一副败给她的表情。 而是因为制作这只音乐盒的人是他母亲。 而且这种手工是私传的。 市面上也见不到买不到。”。 “嗄?!”舞茉当场愣住无言。 一大早进办公室,徐杰就被舞茉拉住,“我想一定还有人会做这种音乐盒的,对不对?” 徐杰用力的瞪着她。她真是锲而不舍啊! “或许吧!但谁知道呢?”他将电脑一一开机,准备工作。 舞茉跟在他后面叨念着,“那他母亲也是跟别人学的?” “是,听说是二十五年前,她在德国留学时,跟一位叫约翰麦奎格的老师傅学的。 ”徐杰回过头看着她,看她到底想怎样。 “那就有办法了。”舞茉得意的眨眨眼。 徐杰则露出同情的目光,继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那时候,老师傅已年届九十二了,现在恐怕” 是喔!除非他现在还活着,但即使还活着,一百多岁的人瑞,手脚还够灵活做这种细致的手工吗? “既然这样,除了他母亲,一定也有别人跟这位师傅学,对不对?”她还真不懂什么叫死心哪! 徐杰放下手上的工作,盯着她很认真的说:“小姐,这位老师傅远在德国,而且年事久远,无从查起啊!” 她立刻摇头,自有不同见解,充满希望道:“不,能做这么精致工艺的人不多,一定会留下什么纪录之类。” “好吧!祝你好运。”徐杰自认没她的毅力与决心,只好这么回道。 “谢谢!”她高兴的回到座位上,移动电脑滑鼠 徐杰偷瞄她一眼。呃,不是在工作,而是上外国网站? 她要先搜寻有关音乐盒的资讯,再联络世界各地的工艺收藏家,希望有人知道约翰麦奎格这个人。 “是她?!消息可靠吗?”薄震宇瞪着徐杰给他的档案夹,表情极为复杂。 “绝对可靠,当年所有的文件资料显示,都证实了她的身份无误。”徐杰翻阅了好几页资料一一指出。 “其他人知道了吗?”薄震宇又问。 “目前只有我们知道,但相信很快的,他们即使不知道,迟早也会查出来,到时候必然引来一阵大乱。 薄震宇只是沉吟。 徐杰又追问:“你要不要先告诉她?” 他思索了一会儿道:“尽快将消息通知爷爷吧!相信这样对他和她都好。” 徐杰却迟疑了,“你确定?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和舞茉” “你不也认为他们迟早也会查出来,既然是迟早的事,早做比晚做好。”薄震宇果决的吩咐。 徐杰又道:“这下可好了。 她是薄老爷的嫡亲孙女。 薄家好几百亿财产就是你的了。 他们不气到吐血才怪。”。 “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薄震宇脸色阴惊的说。 原本要进办公室的舞茉,因徐杰的话而愣在门外。 舞茉脑海还是装满徐杰的话:她是薄老爷的嫡亲孙女。 薄家好几百亿财产就是你的了。。 那他会为了那些诱人的财富,舍她而娶那位富有的薄小姐吗? 舞茉坐立不安,便到车库去找薄震宇,那是他最常活动的地方,他喜欢亲自保养他的爱车。 “你有什么愿望吗?”她靠近他装作闲话家常。 “嗯?!”他不解的看她。 她故作轻松的摇晃他的手臂央求,“每个人都有愿望的,难道你没有吗?说说看嘛!” “愿望”他摇头,“我从没想过。” “怎会没想过,小时候作文都会有这个题目的。”她非要他说不可。 “别闹了,小时候作文写的愿望怎能当真。”他转身继续整理他的车子。 一个是飞黄腾达的机会。 另一个是美满的家庭。 你会选哪一个?”她暗示的问。。 “如果可以的话”薄震宇望着她,他喑哑的语音隐隐流露出一丝紧张。 但他会紧张?为什么紧张?他像在考虑什么,并没有马上回答,却令舞茉的内心煎熬,有如等了—世纪那么久。 如果他的答案是是确保他身份地位的薄小姐,那她该怎么办。 又诙如何自处,她还爱他吗。 同时,舞茉惊觉自己所谓的“真爱无价”受到了考验。她真的可以牺牲奉献不求回报。 即使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她也。 她不知道,突然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舞茉举起手想捂住他的嘴,他却开口了,“我想你陪我一辈子。 ”他的话令舞茉放下心来,随即又猛抽了一口气,望着他的眼神氰氲起采,她疲困的俯在他的肩上。 “舞茉?”他伸手搂着她笑问:“怎么,太高兴说不出话来了?” 她听了苦涩极了,因为他没说要和她结婚,只想要她陪他一辈子。 是的,他如果跟薄小姐结婚,就可以顺利取得财产继承权,而她则“陪”着他一辈子。 其实,她在乎的不是名分,而是无法跟别的女人分享心爱的男人。 他的选择终究敌不过财富的诱惑吗? 舞茉查到制作音乐盒的约翰麦奎格的下落。 可惜他已在十五年前病逝了。 在他生前住的小镇里。 有个纪念馆纪念他。。 她又写信去纪念馆问他还收了些什么学生,辗转查到还有个叫关强的学生住在泰国,是当地的老华侨。 接着,她请假去泰国曼谷,在郊区的一幢大宅见到了老华侨关强,向他要求看一看那音乐盒。 关强问明原由,立即招佣人去拿音乐盒来。 当见到那座旋转木马音乐盒的刹那,舞茉眼睛为之一亮,尽管它有些老旧了,但在她眼中却如司至宝。 “这全是用手工做的?”她轻抚精雕细琢的木马和旋转台惊叹,那精美的设计说是一门艺术也不为过。 “没错,这是约翰麦奎格先生的经典之作,我跟着他学了六年才完成的。 ”他摸摸上面的小木马,有些骄傲的回道。 舞茉听了心往下沉,犹豫的问:“那如果要您照着重做一座,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呢?” 关强摇头叹道:“除了时间,还要有其他的条件配合,很难。””有多难?”不管多难,她绝不要空手而归。 为了使音乐盒更加出色。 光是上面细微的图雕就用了十五种以上的木材。 依准确的裁剪镶嵌到木箱的表面。 而底部的共鸣箱是用最好的木材制成。 才能使机蕊发出的音乐更加美妙柔和。”。 光听到这些就够令人赞叹,也感受到它的价值不菲。 更令舞茉觉得困难重重。 “一个好的音乐盒除了本身有足够的共鸣效果外。 还要加上极高工艺水准的音乐机蕊。 像这座所使用的变奏机蕊共有一百四十四音。 借由轴蕊在轴向的移位。 利用簧片发音采组成美妙的旋律。 所以木材和绝佳的机蕊。 必须向瑞士或德国厂商量身订购。 光是等就得等上半年呢!”。 “这么说,没有一年半载是做不来的喽?”她知道这不是工厂量产的廉价音乐盒,而是精美的艺术晶。 关强呵呵呵的笑开来,“不止哩!还要加上雕工,经过适度的干燥组合和修饰,没有两三年是做不出来的。” “什么?!要两三年?”真是给她昏过去了。 她才请了三天休假,即使人家肯帮忙制作,也要干等这么久,看来这趟不想空手而归也不行了。 “可不可以请你”原本舞茉是想请他重制一座一模一样的。 “请你把这座旋转木马音乐盒卖给我?”。 就因为眼前这座略微老旧的旋转木马音乐盒带着“岁月痕迹”,应该更接近薄震宇小时候的那座吧! “因为有一个人很爱他母亲。 但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纪念被毁了。 也等于毁了他的快乐与思念。 如果能让他重获这只音乐盒。 那种安慰与快乐是金钱买不到的。 不管多少钱务必请你割爱。 ”舞茉又将事情始末解释一遍。 关强听了后啜着茶,又沉吟了许久 舞茉捧着旋转木马音乐盒,小心翼翼的带上飞机,从桃园机场一路捧回家。 真没想到,关强被她的“真爱无价”感动了,不收分文的把音乐盒送给了她。 在高速公路上,舞茉已迫不及待打了通电话给薄震宇,她心中回荡着他温柔浑厚的嗓音,期盼他甜言的抚慰。 “喂厂电话另一端是个女人的声音,霎时舞茉还以为打错了,她怔了一下,“我请接震宇。” “你哪里找?”那女人又问。 从来不曾有过女人在薄震宇家逗留的。 乍然听到别的女人为他接电话。 舞茉下意识以自卫的口气回道:“我是他女朋友。”。 “舞茉?!”电话倏地被人接去了,是薄震宇的声音。 “震宇,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她冲口就问。 薄震宇缄默不语,似乎不喜欢她的探询与口气。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好像舞茉不说话,他就不打算出声似的。 最后还是舞茉投降了,心中伤感但嘴里却讨好的说:“我出外去了,还带礼物回来给你哦。” “是吗?”他淡淡的回应。 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要送朋友回去。对了。 明天上午我有事不去公司。 你自己去上班吧!”。 朋友?!刚才那女人只是朋友,现在他要送她回去,那就表示他们的关系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是,他从来没有过跷班的纪录,这次会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那好吧!再见。”她患得患失的挂断电话。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人还没下车,舞茉就望着对面的公寓,真的很想立刻冲上去见薄震宇,可是他会不会生气? “小姐,已经到了。”司机提醒她下车。 “噢抱歉。”正当舞茉准备提行李下车时,蓦然瞥见薄震宇的车子从大楼车库驶上来。 “呃我不下车了,请你跟着前面的积架跑车。”她看见驾驶座旁的女人,不由得改变了主意。 司机立刻会意,还很热心的说:“那是你老公喔,放心啦!偶不会给他跟丢的啦!” 果然,司机猛踩油门往前冲,舞茉又担心道;“别太快,别跟得太近了。” “放心啦!放心啦!偶的技巧不素盖的啦!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司机继续吹嘘着。 舞茉只是死盯着前方。 心情比外头的霓虹灯还要闪烁不定。。 不久跟到凯悦门口,只见薄震宇把车子交给服务生,而从车内出来的女人一身时尚装扮,脸上是这一季最流行的彩 舞茉也下车,闪闪躲躲跟在两人的背后。 唉三更半夜提着行李又是跟踪又是偷窥的。 往后每一晚都会睡不着的。。 幸好这里是饭店,她提着行李走动,也不至于太奇怪。 活像个抓老公外遇的太太。 确定他们停在二十八楼。 她便迫不及待的冲进另一架电梯。。 长长的门廊铺着厚厚的地毡,使她走起路来静悄悄,然而他们说话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进来坐坐,陪我聊聊天,好吗?”那嗓音甜腻柔媚,有着明显的邀约。 舞茉躲在转角处偷看他们 女人双手搭在薄震宇的肩上。 散发过多的邀请讯息。 加上就在饭店的客房外。 恐怕没几个男人可以拒绝得了。。 “很晚了”他依然冷静自持,拉下那双纤纤玉手,反被柔柔的指尖抵住他的唇。 “明天你又不上班,晚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唇尽是诱惑,她的眼无限迷恋,在在说明她要他留下来的决心。 他再次抓住那双极具魅力的纤指,“霜霜” “好嘛!人家好久没见你,难道你都不想我?”她轻轻晃动性感的波浪卷发,放肆的眉目传情。 没有哪个男人会放过这样的邀约吧!舞茉目不转睛的盯着薄震宇的反应。 薄震宇托起对方的下巴,说道:“薄霜霜,你拼命诱惑我,不怕爷爷知道会怎么处罚你吗?” 难道就是上次无意间。 听到徐杰所说的那位薄老爷子的嫡亲孙女。 就可以让薄震宇拥有几百亿财产的薄小姐!。 那么,薄震宇会怎样?他会跟她上床吗?舞茉看着这一幕简直心寒骨冽。 “唔这个时候别提那个老顽固。 多扫兴”她不依的摇摇头。 出其不意的吻住薄震宇的唇。 然后抓住他的领带将他扯进房里。。 “薄震宇!”舞茉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和眼前的暖昧,立即跳了出来。 突来的吼声,令薄霜霜错愕万分,而舞茉自己也愣住了。 因为当她看见薄震宇冷峻的目光,她就后悔了,后悔刚刚的冲动。 她再怎么爱他又如何?她该用什么立场资格责问他?这令舞茉感到彻底的沮丧。 “你跟踪我?”他语气很轻,却异常的冷。 舞茉拉不下脸,硬拗道:“谁要跟踪你,这是饭店我不能来吗?” 他无意理会她的狡辩,斥责她,“来做什么?你不该来的。” 他没有丝毫的愧意,反而那语气分明就是怪她破坏了好事,这令舞茉的忍耐到了极限。 天晓得她多么害怕失去他,所以,为了讨好他,她想尽办法耗时费神为他找寻“快乐”。 然而此刻他的乓应,舞茉就知道自己已失去了他,或者说,她从没得到过他; “她是谁?”薄霜霜睥睨的望着她。 “我特助的助理。”他淡淡的回道。 “我只是你特助的助理?!”连朋友的关系他都不愿承认,舞茉气到发抖。 连朋友的边都沾不上。 那她还能争什么?这样被他践踏她的自尊鄙弃她的感情。 她真是笨得可以去死一百次了。。 这次,她不再心软,狼狈却没有犹豫的掉头离去,除了因为他的无情,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还有更可悲的是,薄震宇没有挽留她,更没有来追她。 舞茉恨不得杀了自己。对那使她带着羞辱和痛苦直坠地狱的魔鬼,她还想期盼什么? 天亮了,折腾了一夜,舞茉半点睡意都没有。 她忘了昨晚是怎么回到家的,但最悲哀的是,她没忘记把那座旋转木马音乐盒带回来。 她好想扔掉它,却万般不舍。 想来想去,她打了一封辞职信,再把音乐盒打包起来,拦了车到公司去。 ,“这是给你的,这个请你交给总裁。”舞茉把东西全交给徐杰。 徐杰一看是辞呈,立刻问道:“总裁知道吗?” “我是你的助理,他没必要知道。”她尽量轻描淡写,仍掩不了负气的语调。 “那我不准你辞职。”徐杰听出端倪来,自然不肯答应。 舞茉不禁苦笑,“不管你准不准,我都决定辞职了。” “因为想换个环境。”她答得口是心非。 徐杰猜测的问道:“是因为总裁?” “舞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万分关心的追问。 “我我”望着他关心的眼神,舞茉一阵心酸不已。 同事间都有关怀之情,而她与薄震宇的关系,远比不上同事情谊? “说来听听,也许事情并不是糟到非辞职不可。”徐杰猜想这与薄震宇脱不了干系,只好先安抚着。 此时,外头却有声音传来,“唷!你这儿变得有人味了,种了盆栽,还养了一缸鱼,怎的,受啥刺激了?” 舞荣立刻认出这声音就是昨晚那位薄小姐。 薄震宇和薄霜霜已经走进来了。。 “咦?小助理也在啊!” 她见到舞茉就语带讥讽。 刚回来一定很多地方想去吧!有没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徐杰站出米打圆场。 并将舞茉的辞呈交给薄震宇。。 薄霜霜扯出一抹微笑,算是礼貌的回应了徐杰,一双媚眼全放在薄震宇身上。 舞茉再也不想受这种刺激,只想赶快离开,但她的目光一样放在薄震宇身上,收也收不回来。 因为他很快就要和薄小姐结婚,她害怕再也没机会靠这么近看他。 然而,当薄震宇看了她的辞呈,却说道:“我不准你这样无理取闹。” 一句慰留都没有,竟还冷静有理的编排她的错?舞茉气炸了,亏自己还离情依依。 她受不了他的淡漠,大吼道:“我才不是无理取闹。” 他还很严肃的责问;“那又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因为你到底爱不爱我?”最后,她问得好哀伤好凄苦好心痛。 薄震宇脸色一沉,目光乍凛,“现在不是谈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从不说爱她,她以为有一天“真爱无价”会感动他的,但来不及感动他,她就被打败了。 他残忍无情冷酷还该死的至都用在她身上。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了。 是她自作多情忍不住要跟他纠缠。 只要能做他唯一的那个女人。 一切她都甘之如饴。。 她太自以为是的高估了自己。 有谁可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 而无动于衷的?所以。 活该只有她独尝失望伤心的滋味。。 “我知道我问了个蠢问题。”舞茉虚弱的自嘲道。 如果真爱是无价真爱是牺牲奉献真爱是不求回报,那么,她为什么要心痛要伤心? “舞荣”她哀恸的声音,骤然令他心痛。 苦涩的说:“你赢了。 我会痛苦会绝望会不甘心。 自始至终她都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当她含泪离开的那一刻,薄震宇照例没有挽留她,可见她还低估了他的冷酷。 舞茉又本能的看向对面的高级公寓。 这次她看了很久很久。 一口气跑进薄震宇的屋里。。 她开始翻箱倒柜,把她的衣服内衣裤牙刷梳子丝袜拖鞋化妆晶CD光碟书本杂志一古脑扔进大大的垃圾袋里。 原来,这段月子她已经是“住”在这儿了,她不舍的在屋里绕着走,跟每一个角落说再见。 他们曾在这张沙发上疯狂做爱;曾依偎在地板上听音乐;曾流连在阳台上看星星;曾在厨房把香槟喷洒了一地 她又走到他的车库做最后“巡礼”。 每部都有一个位置摆放。 而她却始终摆不进他心里一个小小角落。。 他爱他的车多过爱她。 不!或者说他根本没爱过她。 她一直一直不断的以为自己可以感动他。 为什么还不放手?放手吧!也放过自己。 但她却妒恨起这些比她“幸运”的车子,心中蓦地兴起恐怖的念头。 舞茉冲回屋里,拿了车钥匙关掉所有的警报系统,决定让自己放肆一次。 她用榔头奋力一敲,车子的玻璃应声碎裂,接着是引擎盖翘起,车身全是凹痕脱漆。 砸烂他的车还不够,舞茉把心一狠,连车子内的零件也拆下来,名贵的皮椅割成碎片 等砸到不行了,她还握紧榔头喘气,看着一排废铁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才筋疲力竭伪回家去。 开门时,背后有人靠近问道:“白舞茉小姐吗?请留步。” 她循声回头,看见两个中年男人盯着她,“你们” 说道:“这位是程其胜律师。 我是宏富集团前总裁薄仰天的管家宋祈。 我们是代表薄老爷邀请白小姐去薄家大宅一趟。 这几天我们一直试着联络你。 “等等,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舞茉大吃一惊,差点吓得腿软。刚刚才砸了薄震宇的车子,薄老爷马上就来找她算账。 ”程其胜出示手中文件严谨的回道:“经过严密的调查。 白小姐的身份是自家的养女。 眼前,这位坐着轮椅,手上插着点滴的老人正打量着舞茉,“孩子,你站过来一点。” 程其胜示意她往前移步,“小姐,这位就是你的亲爷爷,薄仰天老先生。” 薄仰天虽然面容干瘦,但从炯炯的目光,不难想像他平时的威严,“你就是舞茉?” 舞茉轻声回道:“是的,爷爷。” “你肯原谅我?”他颤抖的噪声,显示出有多激动。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爷爷宽心养病吧!”舞茉握住他干瘦的手掌安慰道。 “唉!是我的错,当初要不是我的偏见与固执,就不会害得你父母早逝,而你流落在外受这么多苦。 ”他回忆往事,充满了悔恨。 “不!爷爷别这么说,这些年我的养父母视我如己出,给我家庭温暖,我一点苦都没受过。 ”她微笑道,不愿见到老人家心怀愧疚。 看来你的养父母把你教养得很好。 他们给你充分的照顾和爱。 让你有一颗宽容的心。 这也是我这辈子最欠缺的。 我竟然残忍得把一切过错算在你母亲身上。 继续逼得她走投无路”薄仰天闭上泪眼。 迟来的觉悟已无济于事。。 这些往事,舞茉事先已由程其胜的转述,了解当年的往事,只不过事发突然,她还有些疑幻似真的不实际感。 “老爷,”宋祈忙劝道;“现在把舞茉小姐找回来,应该高兴才对,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对”他辛酸的点点头,“我时日无多了,能找回舞荣,应该高兴才对。” 这时,佣人恭敬的上前禀报,“大少爷和三少爷要见老爷。” 不感兴致且略带苛刻道:“告诉他们。 还没到宣布遗嘱的时候。 接着他看了舞茉一眼,又叹了口气,“要他们这星期六全都回来吧!也该让舞茉认识他们。” “老爷,您也该休息,别太费神了,舞茉小姐的事来日方长。”宋祈招来看护,将薄仰天送回房里。 望着他的背影,宋祈似有感而发道;“舞茉小姐,感谢你对老爷的谅解,让他晚年有所寄托。” 舞茉腼腆微笑的回答,“他是我爷爷,毋需说什么谅不谅解的。” “难道你一点也不怪他拆散你父母,导致你沦为孤儿?” “也许我父母会怨恨他吧,但我一直过得很好,没有必要恨一个抱病的老人家。 ”舞茉想起了徐杰曾说的。 薄震宇在他一手造成的恨意下成长。 但她却是他唯一的亲人。 所以她并不打算加入恨他的行列。 夜里的都市光影流动,薄震宇更是感到寂寞,一闭上眼,就会出现舞茉甜美的微笑。 她曼妙的胴体仿佛就横卧在床上向他招手。 空气中弥漫她的气息。 一日三餐少了她陪伴。 他就完全失去食欲。。 他想她想得都快要发疯发狂了 爱情令他愉悦令他痴狂令他迷失。 也令他禁不住的着魔了。 他一不小心就让舞茉进驻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的心。 爱情也太可怕了,即使以往能让他止痛疗伤的工作,也宣告失效,他每天几乎是枯坐在办公室发呆。 “别告诉我说你会难过伤心,你根本不该” 瞪着回头看他的薄震宇。 叫道:“你真的这么难过?双眼无神面容沮丧。 还像老了十岁咧!上次离婚也没见你这样过。”。 他从未见过薄震宇这副德行。 就算穿着笔挺的西装。 也掩盖不了他的失意。 他眼底只有生气愤怒和暴躁。 而不是这副失魂落魄模样。。 薄震宇没说什么,也不否认。 徐杰咳声道:“你根本不该让舞荣误会你和薄霜霜的关系,为什么不解释呢。 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还要接近那个女人,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其实,我也不懂,舞茉的‘真爱无价’令我很不安,我不晓得该和她如何发展下去。 ”他痛苦的把十指深深插入发问,感到前所未有的胆怯与软弱。 “就因为这样,你才害怕的想找别的女人,分散你对舞茉的感觉?”徐杰同情的看着他。 薄震宇低头默认了。 “你爱不爱她?”这家伙做什么事都精明果断,唯独对感情放不开。 “我不知道,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却又害怕关系太亲密太依赖。”他抬起头,眼神是少见的迷茫。 “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好女孩,而且是很爱你的好女孩, 看看这座音乐盒,我都能感受到,难道这还不够感动你吗?” 徐杰看到桌上的旋转木马音乐盒,都忍不住要对舞茉肃然起敬。 “就因为她太好了,我爱不起。”他甚至怕自己会伤害了舞茉。 “爱不起?”徐杰霍然大怒。 骂道:“妈的!不是你爱不起。 更不是舞茉好不好的问题。 你不过就是害怕自己受伤!你太自私了。 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在伤害她了。”。 薄震宇僵在那儿,他无法否认徐杰的指责,但舞茉的“真爱无价”如此的专注坚持,确实令他无端的害怕。 “每个人最终都会死。 但活着的过程每个人未必相同。 有人活得平庸无奇有人活得精彩绝伦。 但机会只有一次;你永远不知道你会错过什么。 总比到时候完全失去了。 再也没得爱好吧?”徐杰拍拍他的肩。。 他看了徐杰一眼,似乎很讶异他这番话,像个战鼓擂动他的心。 “但我已不再相信爱情这种捉不到摸不着的隐形玩意儿。 这年头哪有人会为爱结婚的?为恨离婚倒是见多了。 ””那只是你一次的婚姻失败。 难道舞茉就活该受罪?”徐杰频频为她抱不平。 但薄震宇却眼色莫测。 有些事旁人再怎么劝,当事人想不通也是没用的。 星期六要回去大宅聚餐。 应该是要向大家宜布舞茉的身份。 到时候你就会见到她了。 好好把握吧!不为那些恩怨财产。 为了你和她的幸福。”。 他保持缄默,伸手拨动旋转木马音乐盒,让它发出优美的旋律,俊脸浮现一抹少见的脆弱。 薄震宇永远记得,那晚薄仰天因为他的成绩不理想,愤而把他心爱的音乐盒扔进熊熊烈火中 “你太令我失望了,整日沉溺往日的亲情而无心于课业,那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 ”薄仰天一向严苛,即使那年他才十三岁,正是渴望关爱的年龄,也没有例外的要符合他的苛求。 “为什么我不能怀念自己的母亲?”薄震宇不服气。 “因为怀念过去只会削弱你的意志妨碍你学习的能力,怀念过去只是弱者的行为,只会害了你。 ”薄仰天残酷的要求,根本不考虑他只是个孩子而已。 但薄震宇却不能接受亲情遭到这样的批评。 反驳道;“不是这样的。 却要求每个人都要跟你一样!”。 也许是薄震宇的忤逆。 更因为他敏锐的观察力和犀利的言词。 而令薄仰天震惊不已。 因而促使他要好好“栽培”这孩子。。 他毅然抄起与薄震宇相依为命的音乐盒,扔进火炉里,烧掉他唯一对母亲的思念凭藉与快乐。 从此,薄震宇对薄仰天又敬又恨。 薄家大宅灯火通明,比起往常多了点活力,佣仆们来回穿梭,比平常更加忙碌了些。 今天是薄家聚餐的日子,全员到齐正襟危坐着,气氛有些肃穆。 而薄仰天心情愉悦的出现在大厅。 是这个以嫡亲孙女身份进入薄家的女子。 令长年不苟言笑的老人。 自内心发出了微笑。。 “大家都到齐了,很好,我现在正式向大家宣布,她就是和我失散多年的孙女舞茉,以后她就是薄家的一员。 ”薄仰天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神色比往常和悦许多。 舞茉对大家点头致意,发现薄震宇神色自若而冷漠,看她的跟神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薄仰天又依坐序一一为她介绍。 “这位是你的大哥薄震雄。 “舞茉妹妹,”薄家三少爷薄震豪优雅的举杯,“欢迎你回家,敬美丽的舞茉妹妹。” 阴沉笑道:“今天能一家团圆。 都多亏了震宇啊!二弟。 做什么事都比我们快一步。 找到舞茉妹妹功不可没。 难怪爷爷最喜欢你。”。 没有人听不出这番话充满了敌意,然而,薄震宇却置若罔闻,但舞茉心中猛吃一惊。 因为这表示薄震宇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他一直都不跟她提呢? “哼!”薄霜霜跟着冷笑。 你要说什么我是管不着。 但你所谓的‘我们’别把我给扯进去了。 我今天只是回来看爷爷而已。”。 “噢!我都忘了,你跟震宇是同一阵线的。 不过,现在有舞茉妹妹,恐怕你在震宇的心中地位不保呀!”薄震雄嘿嘿狞笑。 “你哼!”薄霜霜好像被他踩到痛处,气得偏头不说话。 他这话好像早已知晓她和薄震宇的关系似的,又好像在暗示薄震宇和薄霜霜关系不寻常舞茉极为困惑。 “哈啊!大哥又来了。 别老是把二哥说得心机深重又没良知嘛!”薄震豪却瞎起哄。 吊儿郎当的说:“不过。 二哥的能力的确比我们俩都强啦!他当上宏富的总裁。 我早就心服口服了。”。 这正是薄震雄的最痛。 他狠瞪着薄震宇说道:“能力强的人往往不见得靠真本事。爷爷。 你不怕有人为了私利而不择手段吗?”。 你这种说法未免太可怕了。 难不成二哥会找个冒”薄震豪本想说冒牌货。 却碍于薄仰天越发凝寒的脸色。 改口说:“找人冒充骗爷爷?”。 薄震雄冷冷盯着薄震宇和舞茉。 什么文件证明都可以做假。 把证件弄成二十年前的模样。 薄震豪却惊叫道:“不。 我不相信二哥是这种人。 而且舞茉长得美丽又善良。 怎么看都不像这种人。”。 “这种人的脸上不会写着坏人两个字。 爷爷和舞茉妹妹应该做一次DNA鉴定。 是不是啊舞荣妹妹?”薄震雄阴沉的指控道。。 舞茉处于这种明争暗斗冷嘲热讽的场面,已经很不习惯了,此刻,听到这些话不由得瞪向薄震宇。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是这种人。 她不相信薄震宇会利用她来冒充薄仰天的孙女,可是,豪门世家的尔虞我诈,竟让她也怀疑起自己的身份了。 她受不了这种气氛,忍不住说道:“如果大家质疑我的身份,我愿意和爷爷做DNA比对。” 薄震豪继续嬉哈瞎闹着。 二哥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 爷爷也不是省油的灯。 找人冒充是不可能的嘛!哈哈”。 “哈你的头!你不说话没人嫌你哑巴。”薄霜霜厌烦的用手肘擅他。 可薄震宇真的很能忍,自始至终不吭一声,连脸色都维持一贯淡漠,只顾着品尝餐盘里的美食。 “够了,”薄仰天显然沉不住气了,喝道:“舞茉的的确确是我的孙女,今天我心情好,谁也不准破坏气氛。” 一脸奸险的薄震雄抿嘴不语。 流气不羁的薄震豪不敢再瞎闹起哄。 冷傲淡漠的薄震宇依旧故我。 而骄矜的薄霜霜不时对舞茉投以敌意的眼光。。 安静的气氛反而变得更诡异,彼此之间暗潮汹涌。 好不容易饭局结束了,薄仰天推开餐盘起身,命令说道;“震宇,你跟我到书房去。” 他们离开后,薄震豪立刻坐到舞茉身边,不知何时,他手上多了一大束玫瑰。 “舞茉,送你的。” 刚才一阵冷箭乱射,舞茉已经够头疼的了,这些“花样” 她很不适应,以致她瞪着那束花不知要不要接过来。 “嘿!你手脚挺快的嘛,急着讨好人家啦?”薄震雄又开始冷嘲热讽。 “大哥,说话不必夹棒带棍的,即使我要追求舞茉也是光明磊落的事,才不像有人故意抢别人的老婆这么卑鄙。 ”薄震豪立即反唇相稽。 舞茉不由得看向薄震雄,只见他脸色一阵青白,拂袖离去。 薄震豪露出无害的微笑,继续向她示好,“这只是表示我的一点心意。 “啧啧啧!也不知是哪一点心意,你可要小心点了。”薄霜霜带刺的对舞茉说道。 “什么小心不小心的?别说得那么可怕。 舞茉,别听他们的,我最欣赏鲜花配美人了。 ”薄震豪甜言蜜语的把花放到她手上。 舞茉却想到薄震宇从没送过她什么,即使一朵花也不曾,不禁傻傻问道:“为什么一定要送花给我?” “你没听见大哥说吗?二哥为了家产不择手段,三哥当然也是为了你的钱喽!”薄霜霜不屑的冷着脸。 “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薄震宇!”薄震豪脸色难看极了,嘴里仍不肯放过薄震宇。 但你们都是同一个目的。 想想没把握讨好爷爷。 就把脑筋动到她身上。 也对啦!那些家产迟早全都归她的,得到她的人就等于得到一切了。 这些话令舞茉倏地想起徐杰的话:她是薄老爷的嫡亲孙女,只要你娶了她,薄家好几百亿财产就是你的了。 当初她还以为薄霜霜就是那个可以让薄震宇拥有几百亿财产的薄小姐,如今她惊觉自己才是那位薄小姐。 ,思及此,舞茉全身抖了起来,一阵寒意从背脊直窜上脑门。她无法相信他们口中的薄震宇是如此的卑劣。 自从在薄家大宅餐叙后,舞束再也澄见过薄震宇,但她心里想的念的全是薄震宇,以及薄家兄妹的话 直指薄震宇是为了那些财产,才接近她来讨好爷爷。 难道过去他对她没有过一丝真心?太多的疑惑令舞茉忐忑不安。 直想找薄震宇问个清楚。 但薄震宇似乎有意躲避她。。 不知是第几通电话了。 她只能无助的听着铃声。 她的眼泪只有越淌越多。。 所以,舞茉忍不住跑去找薄震宇,但去了两趟他都不在家里,舞茉只好跑到宏富去。 徐杰见到她颇为惊喜,“你来了,舞茉不,现在应该称呼薄小姐才对。” 舞茉苦笑,“连你也这样,我宁愿做以前的白舞茉。” “你尝到身不由己的滋味了?”徐杰拍拍她的肩,半开玩笑道:“总裁最有经验了,叫他教你几招应付他们吧!” “他在里面吗?”提到薄震宇,她的心情就沉重起来。 薄震宇却突然站到门外,冷冷瞪视她说:“想问我在什么时候发现你的身份吗?问我是不是对你的百亿身价很有兴 趣?坦白告诉你,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你接近,当然是为了薄家的财产。 现在我已经把你交还给爷爷了。 重要的是我和爷爷谈好条件。 所以你也没利用价值了。 “不是这样的”舞茉望着他顿时红了眼眶,他是那么样的疏离。 “不是这样引那是怎样?”他眼眸闪过一抹忧郁,但很快又被冷漠掩过。 舞茉因他的冷漠而再度心碎。 又道:“你别又来告诉我‘真爱无价’的真谛。 只有你这种笨女人才会相信这些。 哼!谈情说爱还不是为了身边的好处。 否则谁会费那么多心思?说穿了。 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舞茉捂住差点失声痛哭的嘴,颤声问道:“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忘了?我说过我很坏,也很会玩女人的。”他的声音很轻,却令人战栗。 “我这么爱你,为你不计一切,你竟然这样冷血?”舞茉捂住胸口。 “这就是你不上道的地方。 霜霜就不会像你这么麻烦。 男人喜欢不麻烦的女人。 苦涩万分的说:“你唯一想做的就是你不愿爱上任何女人。 你根本不打算再爱人了。 我说得对吗?”她的声音虚弱得只剩下低喃。 可是他依旧听得很清楚。 “明白就好,我最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他一直想做的就是爱她,但爱情真的很辛苦。 “我绝不会再麻烦你了。”舞茉强迫自己转身离去。 他的话他的表情瞬间令她心碎虚弱,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伤人的冷酷眼神了,那会令她灰飞湮灭的。 徐杰想去追她,却被薄震宇拦下,“让她去吧!” 看见他的表情比刚才的舞茉还要痛苦,徐杰摇头,“你疯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绝不是你的本意呀!” “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护她不受伤害。”薄震宇正色凛容道。 徐杰瞪大眼,“你是说薄老爷决定” 当爱情的火焰熄灭时,你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烟雾 望着透明的CD唱盘在旋转,那道“SMOKEGETSINYOUR”也正扭转着舞茉的心。 原来当爱情的火焰在燃烧时,烟雾令她看不清事实;可是,当爱情的火焰熄灭时,她却被烟熏得泪流满面。 她不要再爱了,也不敢再爱了,但为何心痛如斯?她应该没有心了呀! “你真的爱薄震宇爱到惨毙了,一而再的受伤,你还要跟他纠缠?”温柔来看舞茉,发现她瘦了一大圈。 “我想通了,我不会再跟他纠缠了。”她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虚幻。 毫无生气的舞茉,更令温柔加倍担心,“你是说真的。” “真的,不会再这么傻了,跟他纠缠一点好处都没有,即使再见到他,我也会当他是陌生人。”她望着窗外苦笑。 事实上,她的心没有嘴里说得潇洒,她是多么的想他想见他。 她又像给自己打气似的。 坚毅的对温柔说:“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后。 还可以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从今天起我要每天颁一个奖给自己!”。 她说得很轻松,其实心底哀痛得在淌血。 温柔当然看得出来,舞茉在欺骗自己。 她叹口气说道:“我昨晚在一场酒会上遇到薄震宇。 看他的样子也不怎么好。 他竟然整个人紧张起来。 还问我你最近好不好?奇怪。 我总觉得他还很爱你”。 “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人,也不要跟我说爱!”舞茉失控的咆吼,冲了出去。 温柔从来没见过这样这样失控的舞茉,急忙跟了出去。 “舞茉!你去哪?等等”她追在舞幕身后,不放心的叫唤。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车以高速撞向舞茉,顿时舞茉被狠狠的腾空抛起,再重重的坠下地。 想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而那辆车因冲力过大撞上电线杆后。 她机智的记下了车号。。 没多久,救护车把舞茉送到医院。 温柔在手术室外一筹莫展,心里祈求上天让舞茉度过危机。 都是薄震宇害的,如果不是他,舞茉就不会失魂落魄的被车子撞到。 想到这儿,她拿起舞茉的手机,找出薄震宇的电话号码拨打,至少要向他讨个公道。 “喂!”薄震宇应了一声。 “薄先生,你记得我吗?我是温柔,舞茉的朋友,昨晚我们在晶华饭店的一场酒会见过的” 什么呀1她都还没说完就被挂断了?温柔气愤的盯着手机。 她不死心再拨,“喂,舞茉她喂?!妈的!又挂我电话!”温柔极没气质的大吼,然后冲出了医院。 她拦了计程车飞驰到宏富去,直冲进办公室大骂薄震宇,那股寻仇般的气势,吓得柜台小姐想挡也挡不住。 “叫那个龟儿子给我滚出来!”温柔毫无形象的猛拍桌子。 徐杰莫名其妙的看着这拥有模特儿身材的美女,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小姐,你要找谁?” “薄震宇!找薄震宇!叫他别躲了,再躲我就砍了他。”她眯起双眼,挥手做砍头的手势。 真没见过这么粗野的女孩!徐杰有些不耐烦的问:“你找薄总裁有什么事?” “跟你说也没用,快叫他出来。”温柔急得跳脚。 徐杰挑挑眉道:“这里是宏富,不是可以任你撒野的地方,再不走我就要叫警卫来,到时候很难看。” “好哇!拜托你顺便把台湾的媒体全找来,我要召告天下薄震宇始乱终弃草菅人命。”温柔又叫又跳。 “哼,我还要告你毁傍我们总裁的名誉呢!”徐杰沉下脸来警告。没见过这么粗野又嚣张的女人。 “走狗!”她冷哼一声。 “你说什么?”一向没啥脾气的徐杰,气得瞪住她。 温柔还理直气壮的瞪回去,“走狗!听清楚了吗?不让我见薄震宇就是助纣为虐,不是走狗是啊!我懒得理你。” 她猛地越过徐杰。 原来薄震宇被她吵到不得不出来,而温柔一看见她立刻冲了过去。 她无视他阴沉的脸色,还兴师问罪道:“你终于肯出来了?舞荣被你害惨了,你知不知道?” 薄震宇却看着她一句话也不吭。 “你说话呀!”如果手上有把刀,她还真想向他当头劈下去。 他依旧无反应,也毫不回应,只有冷冷的眼神。 温柔看了仍没反应的薄震宇半晌,“哇靠!算你狠够冷。 好!你不吭声没关系,但至少去看看舞茉,给她一个解释一个交代也好” “你来这里撒野,就是为了替她打抱不平,我听见了,你也可以走了。”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她都快要死了,你还说风凉话,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呀?舞茉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么薄情的人。 ”温柔一气之下,抄起桌上的水杯扔向薄震宇,泼了他一身湿。 “唉!”他皱眉看了看温柔。 我相信她会撑得过去。 要不是看在湛慕深的面子上。 我早叫人轰你出去。”。 薄震宇直以为温柔说的“快要死了”,只是女人的习惯用语,还不以为意的抖抖西装外套上的水渍。 猝然咆哮道:“我要不是看在舞茉爱你爱到痴傻的份上。 我早就把你剁成肉酱去喂狗了。她现在因为你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而你却可以如此轻描淡写。 “她怎么了?”薄震宇胸口一凛,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她被车子撞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可能凶多吉少,而你还不快去看看她。”说到最后,温柔都哭出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下子薄震宇比她冲得还快,几乎夺门而出,看得温柔傻眼。 徐杰催促道:“你还不快跟着他去?他怎么知道舞茉在哪家医院?”真要命,闹了半天才弄清楚怎么回事。 “哦!”这次温柔乖乖的追上去,免得薄震宇找不到医院。 舞茉睁开眼睛,眼神恍惚缥缈,脸色苍白的望着床边的男人。他依然高大英俊,只是下巴的胡髭为他添了抹沧桑。 从手术后清醒过来,舞茉都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从医院回到家里,她依然对薄震宇不理不睬,她告诉温柔要他走,他怎么都不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此刻,他累得趴睡在沙发上,舞茉带着爱恋轻抚那张令她爱恨纠葛的脸庞。 突然,薄震宇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 原来他根本没睡!她惊愕得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只能呆呆地彼此注视着。 许久,舞茉才挣脱他的手,“你走吧!” 终于她肯开口说话了,即使是赶他走骂他,他都甘愿承受。 天知道,那时看着手术室进进出出的护士,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挤满了他胸口,几乎以为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他不断的默祷着,从来没这么强烈的感受过生与死不能妥协的对立。 “我”这是他失算,他很后悔当初没有保护好她,低声道;“担心你,所以一直守着。” “不必了,有看护照顾我,不需要你的担心。”她刻意冰冷的不领情。 “那车祸是有预谋的,我怕你可能再有危险,让我陪着你,嗯!”他柔声哀求着,眼底深情款款。 该死的!舞茉直想哀嚎。他可不可以别再对她放电了? “你没必要担这个心,爷爷已经派保安人员守着房子了。” “可是我得看着你才安心,别赶我走。”他焦虑的看着舞茉,没想到今天换他求她。 “你有什么好不安心的。 现在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他耐心的听她发泄,静静的看着她哭泣,目光却是坚定的。 “你走!走呀!我见了你就难过。 ”她必须狠下心来拒他于千里之外,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再为他这张深情的脸庞失了魂。 “我有话要对你说。”那是在他心底的千育万语。 “我已无话好说了。”她凄凉的嗓音,正撕裂他的心。 这时,温柔敲门进来,“查到了,徐杰查到了。” “那辆撞伤舞茉的车子,是属于租车公司的,至于承租车子的人则是薄霜霜!” “她?!”薄震宇原以为想置舞茉于死地的,是为了争夺财产的薄震雄或薄震豪才是。 “很惊讶吗?”温柔得意道:“她已经向薄爷爷坦承了。 这女人真够歹毒!舞茉,你一定要告她!告到法官判她终身监禁,免得她出来再害你。 舞茉却说道:“我不告她了,也别叫爷爷为难。” 她心里清楚,薄霜霜的动机是为了薄震宇,不是为了争夺财产。 从第一次看见薄霜霜望着薄震宇的眼神时,她就知道了,薄霜霜也爱他爱得无法自拔,而她深深体会这种苦。 “什么引人家她都说愿意接受法律制裁,你竟然还要放过她?”温柔为她大抱不平。 舞茉还是坚持道:“算了!事情都发生了,即使她坐牢,也于事无补,何况我又没死掉。” “是啊!你差一点没死掉,却活该受皮肉之苦,到现在述躺在床上养病。”温柔挖苦道。 “皮肉的伤痛很快就会好,但霜霜的痛”算了,那种痛她知道,所以才不想追究。 “笨舞茉傻舞茉,”温柔抱着她,心疼的说:“就知道别人痛,她的痛你也有呀,你就不会想到自己吗?” 正因为她也有这样的伤痛,为情伤为情痛,那是什么也弥补不了的,又何苦为难薄霜霜呢? “那就算了,”舞茉看向薄震宇,缓缓说道:“告诉爷爷和霜霜,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追究了。” 温柔瞄了她一眼,“好好好!你宽宏大量,我不管你了。” “谢谢你,舞茉。”薄震宇深深看她一眼,而后离去。 他知道舞茉除了不想让爷爷为难,更不愿看到薄霜霜为了爱他而受法律制裁,使他一辈子良心不安。 舞茉肯定还是在乎他的,他心里高兴极了,同时又为她心疼不巳。 使她的生命热情澎湃。 他就是因为这些情慷而错过了许多事物。 甚至差点错过了舞茉。。 “震宇!”薄霜霜没想到他还会来看她,激动的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 “别哭了,已经没事了。”薄震宇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手背掉泪。 “霜霜,你太冲动了。”他打破沉默道。 她睁着泪眼楚楚可怜,“宇我爱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爱你,真的。” 果然,错误都是因他而起,他顿时觉得自己很罪过,差点毁了两个女人。 薄震宇替她拭去眼泪,“你真傻,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值得,为了爱你,要我做什么都值得。”打从十六岁那年,她就这么认定他了。 可惜那时候震宇认识了章涵妮。 她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她才又对震宇燃起希望。。 不料,又出现一个舞茉,才令她恨之入骨。 “我们是兄妹,一直都是,你也很清楚的。”从一开始他就这么拒绝的,真不知道怎样才能叫她死心。 薄霜霜痛哭,怨愤道:“如果没有她,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财产,你” “我还是一样。没有她,我仍然不会爱你超过兄妹之情,所以,一切跟财产无关,我是真的爱她。” “这么说,你真的不爱我?她有什么好的,我不懂你爱她什么?”她哭得哽咽的问。 薄震宇点头叹息,“我我也说不上来。” 他又思索着,“原先我以为是她的所作所为令我感动,才让我接受她,但她也会令我生气懊恼呀。 刚开始时,她还让我觉得讨厌,甚至反感,我从没想过会爱上她的,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好像一点道理都没有。 薄霜霜听了哭得更厉害,因她相信薄震宇是真的爱舞茉,一切非关财产,所以她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连章涵妮这样对待你的女人,你都可以为她伤心失意,而我如此为你疯狂,却不能打动你一丝一毫。 ”她真的很不甘心。。 “我我不知道,也许爱情并不需要理由吧!爱上了就认定是她。”他残忍的回道。 对她而言,何尝不是爱上了就认定是他,有人说,最痴的情就是单独厮守着那份不被接受的爱 薄霜霜叹息,闭上眼睛,心底一阵酸。 “霜霜,”他拿出一张机票,“这是去欧洲的机票,你去散散心吧!” 她倒是有些意外。 薄震宇继续道;“舞茉不愿告你。” “为什么?”她感到难堪极了,她狠毒的要她的命,她却以德报怨,她应该恨她的才对呀! “这就是舞茉,她永远都在为别人着想。”提到舞茉的善良,他温柔浅笑道。 “我懂了,”她知道那抹温柔是因为舞茉而起,伤心欲绝的说:“我会离开这里的,永远也不再回来。” “霜霜”就由她吧! 薄震宇不再劝她,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无法再给她什么,他整颗心都已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舞茉仍然不肯理会薄震宇,他每天三通电话问候,“我好想你,可以让我见你吗?一会儿就好” “不可以!”她断然拒绝。 他顿了一下,伤感的说:“你最近瘦多了,要多吃点。” 他每天偷偷的看她,发现她越来越瘦,满是心疼。 “嗅!我呀,天天去媚登峰,不瘦哪有效果?”舞茉想说得轻松些,偏偏不争气的有些哽咽。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他低沉感性的安抚她。 “我不知有多开心呵!”可她眼眶都湿了,骗谁啊? “别哭,我不是要惹你难过。”他说得就像和她面对面似的,对她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你你少废话!”舞茉用力的挂断电话。再说下去,她一定会被他的柔情攻势打败。 “还是不肯原谅他?”薄仰天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笑咪咪道。 “爷爷!”舞茉回过身,答非所问,“你不在房里休息,出来做什么?” 薄仰天叹息,“躺太久,这把老骨头也会累呢,何况爷爷想和你多相处些,否则,恐怕没什么机会了。” “爷爷别这么说,你会长命百岁的。”她红了眼眶。 “唉!能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我还不放心你倒是震宇那孩子能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哼!那个家伙?一点都不懂得照顾人,要他照顾我,你才要不放心呢!”她扁扁嘴的回了句。 不是吗?”他摇摇手不让她反驳。 又说道:“别否认了。 你的眼睛没一刻离开过他。 “他又不爱我,有什么用。”想到这她就呕死了。 然后又很感慨的说;“我分别收养他们三兄弟。 这孩子无论才干行事作风都像极了我。 他比我善良且重感情。 只是他不善表达罢了。 舞茉怔住,心底一阵泛酸。 “爷爷,我主动放弃继承权。”她突然提议道。 “你确定?”薄仰天倒是有些意外不解。 “因为能和爷爷相认,知道世界上还有亲人,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其他的,我并不想改变什么。 再说,我也没有能力管理一个庞大的集团,还是给震宇吧!这样那个薄震豪就不会再采烦我了。 ”舞茉已被他缠到每晚做恶梦。 “你记不记得那天吃完饭,我找震宇进书房?”薄仰天问。 舞茉点头,听他继续说:“我的健康越来越差,让他接任宏富总裁,等于将薄家交给他了。 我知道,震雄和震豪不服气,但我只能把薄家交给能力最好的人,所以我决定由震宇和你继承宏富,让他辅佐你。 震雄和震豪就没机会争取了。而震宇担心他们对你不利。 他一心要保护你呀!本来他的想法没错。 震豪极力讨好追求你。 他只防着震雄就好了。 “他真笨,只要我宜布放弃继承权,一切就回到原点,问题都不存在了。”原采他用心良苦,但他却什么都不说。 薄仰天想了一下,“好吧!如果你这么坚持,我就依了你。 那现在你相信震宇是真心的了吗?” “爷爷,你什么时候当起他的说客了?真是的”舞茉佯怒。 “你还不信?爷爷帮你证明他的真心。”薄仰天知道他们两人是相爱的。 不久,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薄仰天带着微笑病逝,等丧礼结束后,大家等着律师宜布遗嘱。 程其胜律师打开电脑的文件档宣读。 “立遗嘱人薄仰夫向所有对我不满意。 或是被我有意无意伤害过的人。 所有我对不起的人请原谅我。 所有我帮助过的人忘了我。 所有爱我的人请宽心。。 “此份遗嘱由程其胜律师见证。 将名下大宅给孙女薄舞茉。 银行的私人存款两亿三千万。 由薄舞茉薄震宇薄震雄薄震豪及薄霜霜五人平分。。 宏富之股权则由薄震宇一人继承。 附加条件是不得与薄舞茉结婚。 视同放弃宏富之继承权。 宏富之股权则由第二顺位继承人继承。”。 “最后,我只希望宁静和休息,宁静和休息就是幸福。” 天哪!这是什么遗嘱? 宏富的股权全给了薄震宇。 不给舞茉已出人意料之外。 而且不准薄震宇和舞茉结婚。 大家都想不透薄仰天为什么要这样做。 程其胜律师看着大家,又问道:“大家对遗嘱内容清楚了吗。 “这不公平,为什么宏富的股权都是薄震宇的?爷爷立遗嘱时,脑袋一定不清楚,不然就是你动了手脚。 ”薄震雄忿忿然指着薄震宇。 “你这是污辱我的专业,薄老爷立遗嘱时,意识是很清楚的,当时还有他的专任医生在场,你可以去查证。 ”程其胜律师严肃的回道。 怎会不把宏富给她?可见爷爷当时不但意识不清。 可能还被人威胁。”。 “没错,一定是震宇搞的鬼,舞茉,你别被他骗了。”薄震雄此刻恨不得拉拢大家,矛头一致的对着薄震宇。 然而,薄震宇笑看舞茉,坚定的宣布道:“我主动放弃继承权。” 这比任何甜言蜜语的承诺都采得可贵,令舞茉浑身悸动不已。难道这就是爷爷要帮她证明震宇的真心? 可是,这几百亿财产岂不是便宜了薄震雄和薄震豪? 薄震宇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是便宜了他们,但跟你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舞茉感动得无以复加,而薄震雄和薄震豪则雀跃万分,因为他们是法定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程其胜则说道:“不急。 其实遗嘱共分为两部分。 薄老爷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考虑。 等三个月后再宣读第二部分内容。 但在第二顺位继承人出现前。 宏富仍由薄震宇续任总裁一职。”。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薄震宇仍然主掌宏富。 舞茉则搬回养父母留给她的日式小平房。 因为她嫌一个人住大宅太空荡荡了。 而薄震宇以为自己表态够清楚。 为她放弃数百亿继承权。 舞茉会感动得重新接纳他。 她天天和不同的男人约会。。 她又不是跟固定的男人约会。 我想她只是想逼你吃吃醋而已。 说不定是想逼婚喔!”徐杰很乐观的分析。。 然而,薄震宇看见舞茉和别的男人态度亲昵,活像她在偷情似的,往往气得牙痒痒。 偏偏徐杰还三不五时提醒他说:“我除了要佩服她逼婚技巧高明之外。 更要为她的好人缘喝彩!毕竟要这些男人心甘情愿的配合她‘演出’。 话虽如此,他还是无法忍受被冷落的滋味,他必须和舞茉摊牌不可了。 来到舞茉的日式平房前,他深吸一口气按了门铃。 但等了好一阵子,都没人应门。 薄震宇看看手表,已是十一点多,这么晚她还没回来? 他不死心又按了两下,终于有人出来开门了,但不是舞茉,而是一个穿着运动休闲服的男人。 薄震宇吃了一惊。怎么舞茉家会有男人来开门?难道她他的心里头顿时升起熊熊妒火。 她不但和别的男人约会,还让别的男人住到家里来了? “舞茉她人呢?”薄震宇不顾风度的吼叫,还凶悍无比的瞪住对方,心里正盘算该如何捧扁这张讨人厌的脸。 “请问你找舞茉有什么事?”那男人对薄震宇的表现感到有些错愕,但仍维持风度。 牖他一副以主人自居的口气,薄震宇已然怒气冲天,径自进屋子里去,“舞茉!你给我出来。” 舞茉闻声从房里出采,看见是他,朝那男人淡淡的介绍说:“我二哥。” 她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薄震宇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涌而来。 “原来是二哥,我是舞茉的直属学长范智诚。”范智诚一听他是“二哥”,只当他是个爱管妹妹的兄长。 “不管你是谁,离她远一点,否则,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又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连舞茉都愣住了。 她知道薄震宇冷酷绝情。 却从不知道他说话可以这么流氓。 看看范智诚的表情就知道。 他一定以为她家是混黑道的。。 “你以为你说这样的话。 就可以吓唬人哪?”她横了他一眼。 然后又对范智诚说;“我们去看午夜场电影。 “不准你去。”薄震宇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去路。 “为什么?”舞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享受”他焦虑的表情。因为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我怎么知道这家伙会带你去哪?万一他对你使坏怎么办?”他一口咬定对方对她打着不良企图。 范智诚也恼了,反击道:“你这说法未免太侮辱人了,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对呀,我认识智诚这么多年,我相信他绝不会做这种事。”舞茉挽着范智诚很有信心的附和道。 “不会?”薄震宇的怒气几乎烧到她身上了。她竟敢当着他的面,说另一个男的好话? 范智诚看了看舞茉,要自己沉住气的解释道:“我只是和舞茉交往,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瞧,终于说出目的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恼火.要是再不采取行动,他真的会失去她了。 不知情的范智诚又道:“我是真心和舞茉交往,你不反对我们交往吧!” “当然反对!你好大胆子,凭你也想追我老婆,除非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薄震宇愤怒的拽起他的领口咆哮。 舞茉见状,真怕他失手杀人,忙上前扯住他,“你发什么疯?快放开他。” 愣了半晌,范智诚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来,“我不知道她是你老婆,可是不是二哥吗?” 薄震宇松开紧钳的领口,猝然一拳打向范智诚的下巴,把他给打飞出去,然后另一手将舞茉攒进怀里。 “你别想离开我,任何人也别想得到你。”他俯身狂烈的吻上她的唇,还动手扯开她的衣服。 “住手!你疯了”她完全无法想像,他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前做出这种事。 “我是疯了,我要让你知道你是逃不过我的” 他以身体将舞茉锁在墙上,疯狂的解开她裤子上的扣子。 “你还想继续看吗?也好。 记住别再靠近我老婆。 我会毁掉任何想打她主意的男人!”他抵在舞茉身上。 回过头冲着仍跌坐在地上。 目瞪口呆的范智诚大吼。 “你们你们”太可怕了,范智诚吓得仓惶而逃。 “再也不准你跟别的男人约会,听到没有?”一进屋子,薄震宇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薄震宇,你凭什么管我?”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大概也是很生气。 “就凭凭”他被问得口吃。 更没料到有这么一天。这下子。 她更是得意的朝上翻了个白眼。 “凭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嫉妒的火焰在他胸口乱窜,凶猛的将他吞噬,她却视若无睹的转身便要走。 “等等!你想去哪?”他情急之下,一把将舞茉拉进怀里。 薄震宇发现自己一向行事冷静自持果断英明。 原来在感情上是这么懦弱。 远比不上舞茉义无反顾的爱。 如果舞茉真的不要她了。 他都怀疑自己承受不住。。 “我去哪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再说,我已经彻底觉悟了,再也不要受你的气,也不想被你虐待。” 受气虐待?这是她对他的指控吗? 他可不记得有这么对待她,有的话也不是故意的,但她一副心死的模样,却让他好怕。 “舞茉,你看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焦急的握住她的肩恳求道。 缓缓的说:“从来都是我追着你缠着你。 ”他激动的抱住她,又急又快的告白,“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发誓绝不再令你伤心难过,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伤心难过是我活该,你不需要内疚,就当我们从未认识吧!你还要机会做什么?”她推开他说道。 想起以前他把唾手可得的机会,当作垃圾负担,她不禁生气又委屈。 “不!你一定要给我机会,我要追求你。”薄震宇真正心慌了。她怎么可以不再爱他? 该死!其实他应该说的是“我爱你”,但他就是说不出口。 胜利感还是从舞茉脚底攀爬到心头。 令她过了半晌才回他话。 这肯定是白白浪费时间。”。 想想也对,那么多竞争对手,太没保障了,他突然改口,“我决定结婚了!” 耶!他这是在求婚? 舞茉沉下俏脸故意装蒜,“噢!那真要恭喜你了。” 他眼神受创,语气悲凉又无奈的颤声道:“舞茉,别对我这样冷淡” “拜托!嫌我冷淡?我又不是双方家长,关我什么事?”她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 薄震宇急切的握住舞茉的手,见她没挣扎,一颗心才稍稍落下。 他吻着她的指尖,柔声的说:“你是我的新娘子,你说关不关你的事?” 舞茉听得乐歪了,但仍装作不在乎,“你想清楚了。 跟我结婚,你就得把宏富的继承权让给薄震雄或薄震豪,舍得吗。 “我说过了,如果没有你,我要那些财富做什么?” 他凝视她的目光缱绻而炽热,几乎烧的了她的心,令她不禁感动得流泪。 “我不要你伤心难过,我会让你幸福的。 ”薄震宇说的是真心诚意。 这小女人敞开他的心房,他又怎么会伤她的心呢?。 “让女人伤心不正是你的拿手绝活吗?”每次都是这恶魔不可一世。 头一次看见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舞茉乐得得理不饶人。 她想想还挺委屈的呢! “真爱是深藏在心底的,即使爱到汹涌泛滥也不必挂在嘴巴上,否则,就显得太肤浅了。 ”其实是他自己不习惯,说不出口来。 “那说一下会死啊?”她斜睨一眼,发现他竟然脸红?! 呵呵!这老是冷着一张脸的大男人也会害臊?舞茉嘴角轻扬,朝他勾勾手指。 这小女人当他是小哈巴狗吗?但他的双脚还是挺听话的走了过去,双眼酷酷的瞪她,硬要掩饰一颗暗潮汹涌的心。 “你到底爱不爱我?”她气呼呼的逼供。 等了半天,舞茉还是等不到任何一个字。 “说不说?”她纠起细眉撂话了。 他还是嘴硬,“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你到底爱不爱我?说!”最后通牒喽! 结果,他微张着嘴吸了一口气,又吐一口气,仍然沉默不语。 舞茉越说越生气,“如果你继续装酷摆酷耍酷,我永远都不要你了!我我马上去嫁给别人。 “那就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娶你,我绝对扭断他的脖子剥他的皮拆他的骨。”薄震宇的嗓音也不禁提高。 “你厉害!厉害就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舞茉铁了心,非逼出结果来不可。 薄震宇狠狠的瞪着她,对峙的气氛越来越浓烈,终于,自他的齿缝进出生硬的话,“我爱你。” “耶!我也爱你。”她高兴的跳起来双手双脚缠在他身上,然后咬了他的颈子一下。 “你这爱咬人的小巫女,偷了我的心由不得你不爱我。” 他仍然冷冷的说,但脸皮似乎有些微红。 唉!原来他脸皮还挺薄的嘛! “吻我。”她说完,主动抱着他,让他无法抗拒。 舞茉还真想不出来自己怎么会爱上他的?他又凶又冷又严厉又没情趣。 而他却急着应付那双令他全身都起了反应的小手。 “这吻痕是怎么来的?”突然,他眼尖的发现她手臂上的小小红印,声音也跟着变冷。 舞茉低头一看,“这是被蚊于叮的嘛,不然,你以为是怎么来的?” 要是他敢怀疑她,就要他好看! “把衣服脱掉!”他冷冷的命令。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刚刚他们还浓情蜜意的,怎么一下子全变了调? “把衣服脱掉给我检查。”薄震宇执意道。 “不要!”她觉得这样太过分了,他那自以为的强横与不信任,也令她气恼。 “你心里有鬼,不敢让我检查是不是?”他脸色铁青口气冷峻得令人发寒。 “我不信,在我采之前,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而且我按了好久的门铃,你们才出来应门,鬼才相信他没碰过你。 ”他阴沉的脸上全写着危险。 “是又怎样?我喜欢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懒得理他,舞茉回房去休息不,该说回房去生气。 薄震宇却威胁道:“如果你敢离开我的视线一步,我立刻把你赤裸裸的扛回对面去,你最好相信我说到做到。” 舞茉想起他先前疯狂的行径,不禁停下脚步与他对峙着。 两人僵持之际,薄震宇伸手一拉一扯,“刷刷刷”三两下把她的衣服全扯掉。 即使和他有过亲密的欢爱,舞茉仍感到羞赧不已。 尤其他火热的黑眸盯住她,把她从头到脚巡视一遍,然后指着她胸口上的吻痕,“这又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刚才被你弄的。”她满腹委屈的回道。 “哼!”他不太相信的看了又看,又指着她的纤腰,“这个呢?还在这里。” “你够了没,还想怎样?”舞茉忍无可忍的推开他。 见她接近抓狂边缘,薄震宇挑眉,“这怎么够?我想我永远都看不够。” “你你简直是野蛮人,不但乱打人,还爱疑神疑鬼。” 她越说越气,抡起拳头猛捶他。 薄震宇也不抵抗,居然偷偷勾起嘴角,伸臂将舞茉搂进宽大的胸膛。 “放手”她气愤的红唇突地被堵住。 一阵缠绵热吻后,薄震宇才松开她,“舞茉,我好爱你。” 舞茉被吻得头昏脑胀,破口开骂,“我才不希罕,跟野蛮人” 她话没说完,他炽烈的唇再度持续刚才的缠绵,许久,才放开她。 望着她殷红的小脸,薄震宇嘴角牵动着,“不管你希不希罕,野蛮人爱你,你注定要做野蛮人的老婆了。” “你”察觉他一脸浓浓的笑意,舞茉惊觉道:“你你作弄我!” “你不是想听我说我爱你吗?我只是强烈表达有多爱你,爱到无法忍受别的男人觊觎你。” “你根本是占了便宜又卖乖。”她不悦的抗议道。 “我是在卖乖呀,不这样,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过,便宜倒是还没占到”他仰头大笑,把她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三个月后,薄家三兄弟在程其胜律师召集下,很难得又齐聚一堂。 薄震雄和薄震豪紧紧盯着薄震宇,唯恐他不爱美人爱金山银矿。 “二哥,舞茉妹妹,你们结婚别忘了寄帖子给我喔!”薄震豪厚着脸皮的旁敲侧击。 “我们目前不打算结婚耶。 不过同居的可能比较大。 因为这样好像不违反爷爷的遗嘱喔!”舞茉坏坏的用手肘撞了薄震宇一下。。 他很配合的回道:“没错,爷爷只规定不能结婚,又没禁止我们同居,我还是有资格继承宏富。” “什么?这未免太投机取巧了,我反对!程律师,这算不算作弊?”薄震雄立刻跳脚大吼。 “对对对!这根本是作弊,程律师,你一定得主持公道。” 薄震豪破天荒和薄震雄同一阵线。 程其胜要求道;“两位请稍安勿躁。 薄老爷所立的遗嘱是很严谨的。 我相信没有人可以投机取巧。 现在我准备要宣读第二部分遗嘱内容了。首先。 我要问薄震宇先生经过三个月的考虑。 你是否决定要继承宏富?”。 “我决定要和舞茉结婚,放弃宏富的继承权。”薄震宇的坚定无悔,立刻换来薄震雄和薄震豪的欢呼。 程其胜继续宣布,“好,既然薄震宇先生放弃宏富的继承权,那么,宏富将由第二顺位继承人继承。 薄仰天指定其血亲曾孙为第二继承人,在他成年之前,一切财务由父母代为处理。 “什么?”在场的人无一不目瞪口呆。 “哪来的曾孙啊?这根本是胡闹,我才是法定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这份遗嘱不算数。”薄震雄首先抗议。 “不!我才是法定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爷爷一定弄错了。” 薄震豪也抢着说。 既然薄震宇和舞茉要结婚。 那他们所生的小孩即为第二顺位继承人。 遗嘱明载为指定第二继承人。 而非法定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程其胜气定神闲的说道。 “如果,没有曾孙呃,我是说万一他们生不出孩子呢?”薄震雄阴森的看着舞茉,令人为之心悸。 ”程其胜微笑道:“我说过薄老爷所立的遗嘱是很。 为避免今后发生争夺遗产的争议。 而导致指定第二继承人不幸丧生。 则将宏富股权全数卖掉变现。 所得款项捐给以下慈善机构”。 薄震豪仍不死心的追问:“但事情总有万一,要是他们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那当然符合第一部分遗嘱内容,明载第二顺位继承人 出现前,宏富仍由薄震宇续任总裁一职。”程其胜交代清楚,将遗嘱交给薄震宇。 舞茉不得不佩服爷爷的深谋远虑。 兜了一大圈为她争取幸福保障安全。 又将宏富交给值得信赖的人。 只可怜有人空欢喜一场。。 卧室绽发暖暖的灯光,传来两人细声偶语。 “为什么?”他不知道她是如何找到这一模一样的旋转木马音乐盒,但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因为这是唯一可以抚慰你的心,能让你快乐的音乐盒呀,我希望你快乐。”其实,她要的极为单纯。 薄震宇心中一颤,满怀激荡无以复加。因为打从父母意外骤逝,进入孤儿院那天起,他就与快乐绝缘了。 或许和前妻章涵妮也曾有过快乐。 看清之后更加的痛苦。 他几乎想不起快乐的感觉。。 “你听。”舞茉拨动音乐盒的轴蕊,发出他记忆中快乐的旋律。 当日乍听到这首乐曲,薄震宇就已经悸动得差点落泪,此刻,他更感动得无法言喻。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好到他情不自禁的感动了。 在他还没搞清楚弄明白时。 使他慢慢习惯了她的存在。。 她红着脸,上前拥抱他,坦率甜蜜道:“因为真爱无价,而我爱你,无可救药的爱你。” 其实,舞茉不说他也能感受得到,但经她说出口却更令他感动得要命。 “爱情里若没有两颗心,就不能叫做爱情。 其实我一直都很爱你,是我自己在害怕,无法突破心里的障碍,才害你受罪。 ”自从他说过“我爱你”之后,再说就不是那么困难了。 舞茉突然想起什么,语意吞吐道:“对了,有件事那件” “什么事?”他挑眉看她。 她不敢直说,试探的问:“我那个你的那些车可以修吗?” “修是可以修,不过,有的修理费太贵,不如买新的。”他平静的回答,好似不怎么心痛。 回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分,舞茉内疚得有些自责,“我砸了你的爱车,你不生气吗?” 他侧头看她没说话。 唉!他一定是难过加心痛,不生气才怪。 舞茉怯道;“如果你想生气就气吧!” 感慨的说:“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只有一个。 听起还不算太严重,她顺口问他,“那么,那些车值多少钱?” “大概一亿多台币。”他低声回答。 “什么?!”舞茉猛跳起来,然后有些怀疑,“你骗我,那堆破铜烂铁值一亿多台币?” 你不是说过自己爱车成痴。 这些被你砸掉的车子。 你以为它们值多少?”。 “那怎么办?”呜没料到自己出手如此心狠手辣!“还能怎么办?那些身外物只好算了。”虽然他真心认为她 比车子重要,但也学到一个教训了,千万别得罪女人,否则代价是挺惨痛的。 “你肯原谅我?”她喜出望外。 薄震宇温柔而坚定的环住她,“比起你给我的爱,那不算什么。” 舞茉这时高兴到想哭,泪光闪动却故意狂狂的说:“我的爱是无价的,你要得起吗?你敢要吗?” “要!我用我的心我的生命,还有我的身体爱你。”他扑倒她,将柔软的娇躯困在紧绷的身下。 爱上不可能爱上的人,是一种对生命的颠覆吧!但只要有真爱,就可以勇闯爱情的国度了! 如果,你是不幸的灾民,请擦去你的眼泪勇敢的站起来,大声宣告你不会被击倒。 如果,你是幸运的居民,也请你伸出双手,为这受伤的家园尽一份心力。 一起打拼台湾的未来。 即使花上十年二十年的岁月,我们都能再度站起来,让全世界的人们见证我们创造奇迹的骄傲。 希望在台湾疗伤的此时,这本淘气小辣椒的故事能带给你一些些的欢笑和喘息的片刻。 方凌的私心里很喜欢淘这本孩子。 一直认为跟黄小芸这种人谈恋爱是非常愉悦的过程,所以在编写的过程心情也是愉悦的。 诚心希望你也会喜欢这本小说。 上一本序文中,方凌曾经许诺过要写个笑话让你笑的,许诺过的事,方凌定会实现。 这本序请容许方凌诉说心事。 下一本的序,方凌定写的热热闹闹的。 现在,希望你带著一颗愉快的心走进故事里。 假如,你也有话想对我说,写信给我好吗? 嗯小姐,不好意思,因为正好是用餐时间,人潮较多,位子不够,能不能麻烦与别的客人并桌? 年轻的侍者推推塑胶黑框眼镜,手心冒汗的擦著围裙,期期艾艾,困难万分的终於把话说完。 虽然室外的温度热的让人想裸奔,可咖啡馆内的冷气可强的让人想钻被。 让正好在A大校门前的这家餐馆。 一到中午休息时间就轰的涌进大批考生与家长。 没办法,他只好硬著头皮,忍受一对对利刃般的白眼,提出这种一向不易让客人接受的要求。 可这位将鸡腿饭啃的只剩下根直骨。 又喝的只剩溶化的冰水的小姐。 怎麽从头到尾不抬头也不吭声的?害他紧张的心脏狂跳。 他尴尬的对着随他到桌前的客人笑笑,没办法了,只得弯下身,再提一次要求了。 嗯小姐黄小芸伸出拿笔的左手胡乱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全副精神都贯注在眼前的英语语言学概论上。 不舍抬头的轻嗯一声当作应允。。 今日是A大转学招考的日子,她参加了英文糸的转学考,下午考的可是重头戏。 尤其是她根本没上过这门课,哪有空处理并桌的小事?!早在侍者开口打扰她的那刹那,她就知道一定是要并桌。 台湾的七月可是会热昏头的,再者加上考试更让人心烦不耐,趁著中场休息钻到有冷气的餐馆可是一大乐事。 餐馆业者也相中此理,不惜用并桌来大赚一笔。 所以餐馆小弟一开口。 她就呼嗯了声当回应。 没想到这小兄弟没听到。 嗯的更大声当回应总够了吧?!。 唉这些语言学家说了一大堆屁话,还是没说清楚语言的起源是何时何人呀?! 黄小芸眉皱得可以打八个死结的瞪著语言学。 方才与她并桌的客人点了壶玫瑰花茶没用餐。 不过,嗯还真香。 黄小芸淡淡吸了吸那气味。 让血液流得畅通些不至於发麻。 满脑子埋在考古题卷上努力奋斗。 这份考古题可花了她一百五十元,如果没抓中题目,那位卖给她的补习班工读生就等著她去打落牙齿了。 答案错了。不能加ed。 左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沉稳好听的男性嗓音。 在如此吵杂的餐馆内。 那声音不大却能盖过任何声音。 清楚柔畅的传入她算内。。 黄小芸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的结仍未打开,但终於舍得抬起她的头,望向坐在她左前方的人。 好好好看的人哦! 黄小芸的脑海轰的一声只剩这个念头。 她眨眨双眼,全神贯注的仔细观察。 上了发油黑亮的发柔顺的向後梳。 但却不让人有黏腻的恶心感觉。 浓黑的眉显示这人的不凡气质。 高挺直俊的鼻肯定让整容医生封刀。 有一角隐没在磁杯之后微微扬起。 那脸颊的线条像是订做出来的完美。 不太刚强又不至偏向柔美。。 视线缓缓移回了那对深邃的眸。 那又长又浓的卷翘睫毛。 黄小芸敢用一千元打赌。 那绝对会让她那自恋的老哥闭嘴。。 喔那对带笑的黑眸,亮的比那星 他竟有胆嘲笑她黄小芸? 黄小芸收起欣赏的眼光,左眉高高挑起,抿嘴不悦的瞪回去。心底忿忿地咒骂他。 乔冥正被眼前这表情变化万千的女孩逗得笑意更深了。 这女孩真是有趣! 从侍者领他到这桌前,这女孩一直是低著她那染了淡棕的短发,整个人专注在桌上的书本中。 那拚了命的专注神情,像是要将厚约四公分的语言学一瞬间输入脑内。 他猜这女孩可能是要参加今日学校的转学考。 原先他是随意望著窗外的景致和来往的人们,但这女孩一边念书还一边哼哼哈哈的引起他的注意。 因为低垂著头所以看不清她的容颜。 不过他猜想她一定有张清丽可人的俏脸。 因为她的小嘴一会儿嘟嘴嘶嘶叨念。 一会儿不耐的喷气颤抖。 一会儿又开心的低声欢呼。 很像乔泠那丫头喜欢看的卡通人物的所有表情。 他好奇心一起,想弄清这女孩在奋斗的题目内容。 看见她写的答案文法不对,忍不住出声纠正。 终於让她舍得抬起头,也让他看清她的容颜。 这女孩果然如他所猜想的可人。 又圆又黑的眼睛让他想起乔泠那古灵精怪的淘气。 白里透红娇嫩如婴的粉颊上有著淡淡的雀斑。 棱角丰厚的小嘴红艳如清晨的樱桃。 乔冥正猜不透怎麽会有人有如此多的表情变化。 一会儿是眨眨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打量起来。 慢慢微张到他担心她那可爱的下巴会掉下来。 星眸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乔冥正不懂是什麽让她突然感到不悦。放下磁杯。 伸手指向她方才做答的题卷上。 这里错了。文法不对。不是interested,而是interesting。 黄小芸身体动了一下。 低头看著他指的地方。 眉开眼笑地喊了一声:。 对耶!好厉害哦! 看著她小脸突然爆亮如暖阳,喜孜孜地笑著涂改答案後,用左手写上正确答案。乔冥正忍不住摇头无声笑了开来。 真是个令人开心的小东西! 眉头笑的如孩子般清亮。 突然惊觉自己对一个陌生人太过和善了。 酷著脸漠然的道声谢谢。 又钻回考题奋战了。。 乔冥正对於她的转变也不以为意。迳自啜著茶,没特别想什麽的静坐在那。 诶啊,哈哈哈黄小芸努力摆出讨好的嘴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中的考题往他推近。 乔冥正仍是那副好笑又感到有趣的脸,微挑一眉的等著她的下意,手仍未停止倒茶的动作。 黄小芸用手中的笔点了点考卷上的第二十一题,用上她最虚心的口气道:那这题要怎麽写? 这男人看起来对英文很有一套的样子,既然他能好事的指点她一次,那麽让她麻烦一次不为过吧?! 黄小芸难得有耐心的等著他放下茶壶好替她解答。 好不容易,他终於有所动作要看她的题目时,一只女性而不属於她的手穿插在他们之中,握住了乔冥正的水杯。 先生,帮你加些开水。 黄小芸一抬头就看见一位女侍者红著脸。 直勾勾的瞅著她对面的男子。 娇嗲撒柔笑亮如光的对他说话。。 乔冥正看多了女性对他献殷勤的表示,不以为意的淡扬微笑,等著女侍的服务。 那年轻女侍笑得更甜了,用了比平时多三倍的时间帮他倒水,然後又抛个最媚的笑容转身离去。 黄小芸一脸嫌恶的看著那女孩的矫柔做作,回头见乔冥正亦一脸食髓知味的邪笑表情,她脸上的表情更加嫌恶了。 乔冥正有趣的打量起黄小芸脸上的表情。 第一次有女性对他摆出如此不耻的态度,对她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不过心底却滑过一丝莫名其妙。 因为他向来不是个好奇心重的男人。 坐在这女孩面前不过半个小时下来。 他发觉自己真的对她兴起研究的念头。 黄小芸听见他的声音才收起厌恶的脸色,再度换上最谄媚的表清。 反正他做他的公狗不关她的事,现下的考试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黄小芸笑得有丝假假的,用笔点著题目直道:这里这里。 乔冥正不过瞄了一眼题目,便毫不迟疑的回答:shaking,用现在分词的型式表达。 对啦,是shaking嘛!我也是这麽猜的。 黄小芸右手捂嘴又发出呼呼呼的窃笑声,写上他说的答案。 猜的?他可是根据题型文法回答的耶! 乔冥正没辄又好笑的看著她那淡棕的俏丽短发浏海,直盯著她变化生动的表情举止。 帮你回冲一壶好吗?阵娇柔带笑的嗓音令正在努力的黄小芸抬高了左眼。 就见另一位女侍谄献的急欲和乔冥正搭上线。。 黄小芸皱鼻轻哼了一声,小嘴叨叨喃喃的模仿那些女侍急欲讨好的语调。 感受到头顶一道不善的利刃目光直射向她,黄小芸抬起头亦不示弱地回瞪向那脸色尴尬的女侍。 女侍就在她的瞪视下拿著瓷壶悻悻然地离开。 无聊。黄小芸叨骂了一声又埋首在题目中。 乔冥正看著她那孩子气率真的举动。 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他轻咳几声掩去压不下的笑意。 她才喃喃几句听不清楚的话。 看见黄小芸突然抬起头。 对著他不好意思嘿嘿直笑的脸。 乔冥正这才惊觉自已一直是盯著她看的。 乔冥正知道她又是有求於他才对他如此友善的,他也不急,故意慢吞吞的放下茶杯。 觉得折磨够她的耐性,这才缓慢回应她。 怎麽,又有问题了? 黄小芸嘿嘿笑的眼都成了半月弯,正想将考题推给他看时,又被另一位女侍打断了。 先生,你的玫瑰花茶冲好了。女服务生笑得甜甜如蜜般慢吞吞的放下瓷壶。 当乔冥正也回她一个微笑时,她笑得更美灿如花了。 黄小芸看著他们眉来眼去,一来一往的,她决定她受够了。 火气一冲,她不客气的就大吼:喂,你们故意的是不是。 !没看到我们在忙啊。 !我现在是生死攸关之际耶!你们一下子加水,一下子问东问西的,我还要不要考试啊。 女服务生被她骂的一愣一愣的,回过神後也被骂火了,脸色一坏,口气也不好了。小姐 乔冥正一个抬手打断了女服务生的动作,就见他扬起一抹淡笑,但眼神却是严厉的不悦精光。 女服务生感到冷然一颤,话也说不出来的呆站著。 乔冥正仍是笑著,瞄了下她的名牌,轻缓的开口:杨小姐,谢谢你的服务。 我的朋友下午要考试,有些紧张罢了,希望你别介意。 不过我们暂时不想被打扰,好吗?。 女服务生听他这麽一说,笑著颔首离开。 喂,我什麽时候紧张了?!搞 哪一题不会?乔冥正不答反问的转移她的怒气。 呃?黄小芸被他这一问,火气一消,但却有些搞不清状况,见他指著她手中的考题,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是啥。 立即又是一脸谄媚的笑脸,将考题推给他。 他仍是瞄一眼考题便给了正确答案。 再度换来黄小芸崇拜的眼神。 不过小嘴可不承认的直道:对嘛。 乔冥正对她孩子气的举止也不作文章,反而是愉悦的享受这一切。 随著每一分钟的过去,对她个性的认识就多那麽一分。 是头冲动的小狮子呢! 乔冥正在心底笑著如是想著。 inspiteof。 黄小芸搔著头,抬起脸对著正想喝茶的乔冥正又傻笑起来了。好心虚哦!怎麽这考题愈写愈难呀?! 乔冥正认命的放下杯子,摇著头,心底划过一声无奈的叹息,她这样怎麽考试呀?! 他伸出手对她摇摇头道,拿来!真是没办法。 黄小芸傻气的嘿嘿笑著将考题及笔全放上他的掌中。 就见他接过去,便开始在考题上作答。 黄小芸瞪大眼看著他飞快地在每道题上写上答案。 呐。乔冥正将考题还给她。 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讶与崇拜。 她笑咧了嘴惊叹道:哇你好神哦!全答完了耶!早知道你这麽神速。 我就不用一题题问了嘛!?。 乔冥正用手中的笔敲著她的头,骂道:你这样怎麽考试?但语气中的严厉却没那麽认真。 没想到黄小芸并没对他这举动发火,还一脸认真的回答他。运气呀! 呃?这下傻的是他了。 真是失礼!我一直很有考运的! 乔冥正摇头无奈一笑,看著她努力背著他写的答案。 运气?考试能靠运气? 乔冥正伸手拿走她的英语语言学概论,边翻阅边问道:下午几点考? 黄小芸不懂他的行为,但仍乖乖回答,两点二十。 乔冥正瞄了下手表,只剩四十分钟了。他飞快地翻著书,并在书上画线。 黄小芸见他在她书上乱画,吓得直喊:喂 乔冥正一声威喝便制住了她。 十分钟过後。乔冥正将书还给她。 黄小芸看著自己的书被画的东一块西一块的。 心痛地大叫:你怎麽可以随便画我的书?!。 夭寿!这下书就不清白了,她也无法卖个好价钱了,呜太过分了! 我画的都是必考的重点。你要想考试通过,就努力多记一些。乔冥正忍不住做出翻白眼的无奈状。 黄小芸停止哀号,瞪了他一眼,不多说便动手收拾东西。 虽然离考试还有半小时,但她宁可回考场,也不想再面对这个疯男人。 他当自已是出题老师啊?!随便画画就必考! 乔冥正看著她收拾好东西,背起背包,拿起帐单,忿忿丢下一句再见!便起身往柜台走了。 她比他想像中还要娇小。 因为一直是坐著不知道她有多高,她这一站起来,乔冥正才知她是如此娇小,恐怕比乔泠那1百六的个子还矮些。 望著她那身著白T恤牛仔裤的背影,他心底滑过浓浓不解的愁怅与不舍。 为何如此?乔冥正皱著眉盯著黄小芸站在柜台前。 小手在她背包里东翻西掏了半晌。 眉头紧皱的睐了他一眼。 不甘不愿的朝他踱步回来。。 乔冥正的心翻飞著喜悦与期待,瞅著终於走回他面前的她。 黄小芸心底咒骂著自已不下十次。 这下真的糗大了。 她深吸口气,这才鼓起勇气,用自认最为谦卑恳切诚意的语气开口。 呃对不起,先生,我咳!我的钱包不小心放在教室的抽屉里了。 呃你可不可以黄小芸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她从没开口说过这些话,他肯定会把她当成骗钱的小孩给她难堪的。 没关系。多少钱?乔冥正说著便掏出黑色的真皮皮夹,抽出一张千元钞票给她。够不够? 黄小芸瞪大了眼,不解怎会有这麽大方的人,她摇摇手急嚷:不不不,不用这麽多,二百元就够了。 帐单是一百八十元,多二十元是假设钱包掉了,她还可以坐公车。 乔冥正温柔笑著,伸手握住她摇晃的手,将钱塞进她的手,忍不住握捏下那柔软的触感。 笑语道:带著吧。好应急的。这才放开手。 黄小芸盯著手中的钞票,有些尴尬与感激。 她转头自包包掏出她的记事本,写上自己的连络电话地址和考场教室,撕下那页递给他。 并将记事本翻至连络栏页给他。 这是我在台北的连络电话。请你留下你的电话,我明天就将钱还给你。 乔冥正看了她一眼,便在旁边的空白页上挥写上自己的连络资料递给她。 黄小芸见他那飘洒力正的字,忍不住苦笑起来。 她是要他写在右下角的空白栏上,没想到这自大的家伙竟给她将左半页全用完了,有够浪费的。 谢谢!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再见!说完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乔冥正一直透过玻璃窗望著她过马路,走入校园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这才将视线移回他手中的纸张。 他低声似爱抚的念著。 看著她那如POP海报,圆圆可爱的字体,又是一抹耶魅的笑容。 有好玩的事要发生了。 黄小芸坐在位子上,半弯下身死盯著抽屉,当她见到那四四方方的咖啡色物体时,她开心的快哭了。 她握抱住那咖啡色的皮夹,闭上眼沉醉在幸福中。 啊人间还是很温暖的。 黄小芸丝毫不知此刻,她四周的同学皆以她疯了的眼神,瞪著她那自我陶醉的傻笑模样。 黄小芸睁开晶灿灵动的双眼,伸手将牛仔裤口袋里的八百二十元放入皮夹内。心情畅快无恍,觉得世界清朗明亮。 心情一好,就连翻看著那被乔冥正画得乱七八糟的课本也不以为意了。 看看也好,搞不好真给他拗中了也说不定。黄小芸念念有辞,把握剩下的时间,努力的背诵。 黄小芸星眸睁大,不敢置信的死瞪著桌上的考卷。 十分钟过後,在监考老师怀疑的眼神下,黄小芸才如梦初醒,赶紧抓起笔作答。心中却大喊著 哇真给他拗到了耶! 今晚玫瑰山庄的晚餐是热闹无恍的。 因为乔家的珍宝乔泠回来了。她这宝贝蛋结了婚,仍不改她那爱笑爱闹的个性。 乔冥正一走进餐厅,就听见乔泠和乔冥皇两人斗嘴的内容。乔冥正莞尔一笑,朝他那宝贝妹妹走近。 乔泠一见到他便星眸晶灿,笑靥如阳,开心的自座位上跳起,朝他扑过来,甜甜地喊著:大哥! 乔冥正圈抱住她,向来不露情绪的深眸漾著真诚的疼爱。又回来了?! 他只有在面对家人时,才会如此轻松真诚。 什麽*又*!乔泠嘟著小嘴。 在乔冥皇那夸张的爆笑声中不满的抗议。 还不忘给笑得东倒西歪的乔冥皇一个大白眼。。 一阵刻意的咳嗽声自乔冥正身旁响起。乔冥正对上那双深邃如海的蓝眸中,察觉到一丝不悦的气氛。 丹贝斯堤挑著眉,眼神很介意的瞪著乔冥正的手,勉力地压下不悦,酸溜溜的开口:可以把老婆还给我了吗? 虽是疑问句,但他早动手将乔泠自乔冥正怀中拉开,一把紧拥在怀中,宣示他的所有。惹得乔泠抗议抱怨。 乔冥正不以为意的笑著走向自己的位子坐下。 乔冥皇则受不了这对旁若无人的恩爱夫妻而大翻白眼,还故作嗯心状的乾呕而声。 虽是如此,乔家人可是对丹贝斯堤如此宠爱乔泠而心感喜悦和骄傲。 丹牵著爱妻坐回位子。 见乔泠仍气绷著小脸,便倾身在她耳旁轻喃几句悄悄话。 就见乔泠红配著娇颜,笑开了眼。 但仍不忘要算旧帐,不平的责难道:。 哼,大哥开始嫌我这个嫁出去的妹妹了吗?亏人家还这麽想念你。 乔冥正听闻,挑高一眉,吞下口中的饭粒,这才轻笑开口。 我记得你上回回来是上个月的事吧?而且那不过是两个礼拜以前的事呢。 呜乔泠夸张的扑进丈夫的怀中,哭诉委屈。 丹,既然我们这麽不受欢迎,那我们以後就少回来好了,省得惹人嫌。 她本意是要丹替她出头,没想到他竟然同意道:这样也好,以後你就不会乱跑,乖乖待在古堡。 乔泠一听,从丹的怀抱中退出来,紧张的的睁大眼。 乔冥皇鼓掌叫好,以男人对男人的豪气对坐在对面的丹道:对嘛!丹。 我早告诉你别太纵容这丫头的。 你看,这小丫头一宠,才结婚一年半就回家六七次了。 搞得好像台北跟纽约是在隔壁似的。 你他的豪气说教在乔泠那慑人的瞪视下,很没志气的停住了。 冷汗直流的向在座其他人投以求救眼神,结果接收到的净是你活该的戏谑神情。 他只得乾笑两声,抓起碗筷大口扒著饭菜,决定做个识时务的俊杰。 乔冥正笑凝著乔泠那张得意的俏脸和丹对她宠溺的怜爱举止,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迷蒙的渴求。 渴望什麽?他不知道。 只是黄小芸那变化多端的容颜在这一刻闪过脑际。 自那日在餐厅遇见黄小芸之後,那淘气可人的俏脸便一直缠著他,干扰他的思绪。 常常会盯著电话凝神半刻而不自觉。 这种反常真是不可思议的陌生和挫败。 一种莫名的期待,到一种淡淡的失落情绪 他肯定是疯了!乔冥正自嘲地苦笑摇头思忖道。 突然觉得有六道疑惑的目光锁上他,连原先热闹的气氛也在此刻沉静下来。 他缓缓抬起目光,就对上家人自四面八方朝他盯著的困惑眼神。 你们怎麽了?我脸上有饭粒吗?乔冥正轻笑一声,平静的看著大夥儿。 你在傻笑,而且心不在焉的。向来少言的乔冥威皱著眉指出大家的疑惑。 是啊,哥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啦?乔母王娣担忧的开口。 她从未见过向来让人摸不著心事的大儿子如此反常。 自三个星期前,乔冥正有时一回家就问有没有他的电话,今她诧异不已。 这阵子老见你魂不守舍的。 冥正?乔父乔禹震见妻子担忧,也跟著操心起来。 我没事,真的。乔冥正安抚著父母的不安。 大哥呃你好像好像在乔泠大眼里满是兴奋,笑意浓浓的瞅著他,捉弄人的吊著胃口。 思春!乔冥皇直来直往的说出心中的结论。话一出,引起大夥儿热烈的反应。 乔冥正挑挑眉,神色不改的夹起一块东坡肉塞进乔冥皇的嘴,笑得邪魅道:吃你的饭。乖。 面对大夥儿热切的询问,乔冥正也只不过是扬扬眉,邪笑如魅灵,起身彬彬有礼的告退,便离开这一场混乱。 身後仍传来大夥儿热烈的讨论声,乔冥正摇摇头,步上二楼,嘴角却挂著一抹笑意。 一张素净淘气的清丽容颜一直挥之不去的浮现脑海。 老天,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小妹妹,你快回去吧。乔先生很忙,他不可能见你的啦! 方珍不客气地对眼前这个身著白色Polo短衫蓝色牛仔裤足蹬著一双布鞋。 直接拒绝她的请求。。 开玩笑,她做柜抬服务的位子这麽久,早看多了这些急欲攀附权贵的有心女人。 不过以往总是些千金娇女或是打扮入时的女强人,再不然也会是某知名女星来打探乔先生。 哪有像今日来的小妹妹。 唉没想到现在的小女生眼光这麽高。 黄小芸咬牙忍受著柜台小姐轻蔑的打量眼光。 她能接受自己都二十岁了,还被人看成十五六岁小妹妹的情况,反正她这号称一五五的身高本来就没多少说服力。 不过,她不能忍受的是连续两次都被人当成有心攀贵的花痴女,连帮她通报的手续都免了,就直接被打回包票。 黄小芸深吸口气,左手中的纸条被她捏得紧皱,清丽的脸上已是快掩不去的忿怒。 她咬牙试著用理性的语气再次开口。 小姐,你就先帮我通报一声,见不见我,乔先生自会有定夺的吧? 哎哟,就跟你说你没事先预约,乔先生是不会见你的嘛!随便谁来就通报,那乔先生不疯了才怪。 方玲仍不改固执,轻松的就想打发她。 黄小芸左眉一挑,气愤填膺。 真是受够了!她本可以掉头就走,省得受人冤气。 可,她不想当个欠钱不还的骗子,老让自己心里有块疙瘩。 怕哪一天在报纸分类广告的寻人启示中,被人登报讨债。 那天一考完试,回到宿舍就被老妈通缉回台中,第二天只得在赶火车前先绕到这,想将钱还给乔冥正就走人的。 哪知道,她竟被人当成倒追一族的打发掉。 没办法,她只得先赶车回家,下次再来还钱。 後来,她接到转学考录取通知,兴冲冲回台北办转学,又绕过来想还钱时,又被这柜柏小姐打发掉。 气死人了!不知道乔冥正那男人的牙齿编号了没?他最好祈祷他有。 她肯定把他的牙齿打的找不到!。 黄小芸心中气翻了天。 可脸上的表情却不怒反笑。 瞄了眼柜抬接待胸前的名牌。 故作天真的模样懒懒地笑问:方玲小姐。 请问贵银行的意见问卷放在哪里?。 近年来,由於信用卡市场抢攻,各银行尤其以民营银行为最,曾打出服务优良来取得客源。 所以她肯定这小姐嚣张的嘴脸挂不久了。 果然那接待小姐一听自己的名字被报出。 傲慢之气也削弱了不少。 警戒的道:呃你有什麽事想建议的吗?。 没什麽呀!只是哦咳!黄小芸圆亮的眼转呀转的就是不看她。 吊人胃口的淡淡说道:我那弱小的自尊受到一点点的打击。 想跟贵行的主管聊聊而已嘛!没啥大事啦。 我看那乔冥正也不会有什麽举动啦!哦。 哈哈哈小姐,呃,有话好说嘛!有什麽我可以为您服务的,我一定会做好的。 听这小女孩竟敢直呼乔总的名讳。 又瞄到她手中那不小心摊开的字条内容。 才知自己可能惹到不能惹的人了。。 玩完了。她可不能丢了饭碗呀!不然她下个月的信用卡帐单就要开天窗了。 喔这样呀!黄小芸自知效果达到了。 她决定自己通报,瞄了眼方玲桌上的电话,语气甜甜地笑道:不然我也不麻烦你了。 这电话可以借打一下吗?。 呵呵呵,当当然可以,请用。她还恭敬的将话筒递给她。 黄小芸笑得清甜,道了声谢谢,接过话筒,快速播下一串号码。 才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 透过话筒,传来一声沉稳的男性嗓音。 喂,乔冥正,你办公室到底在第几楼。 !告诉你哦!我*粉*不爽哦!不过是要还你一千元,这麽难呀。 就在黄小芸突然变脸,对著话筒大吼时,柜台接待方玲真是被吓大了眼。 黄小芸懒得去看方玲那笨脸,一手叉腰,口气很冲的对话筒发泄。 她不在乎,也没想过自己这举动有多失礼。 她只知道她已经气得想揍人了。 一骂完,她等著乔冥正的反应,没想到,话筒那端一阵静默後,就传来一串低低的轻笑声,丢了句,你现在在哪? 黄小芸听他那不动气反而温和的口气,一下子也火不起来了。 翻翻白眼,喷了一口气吹得她浏海飞舞,才没好气的回答。 在五楼的大厅啦! 这楝二十层的先进大楼,一至四楼是乔氏银行办理各类业务及放款部,五楼以上便是乔氏企业在台湾的总部。 你等我一下。乔冥正丢下这句话便挂断通话。 黄小芸呼了一声气才回头将话筒挂回。 见那原本盛气凌人的接待小姐这时像见到鬼般的吓傻样,她无心结的笑了笑。 两人便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电梯门一开,就见一身笔挺西装的乔冥正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大厅。 他带著探不清心绪的微笑朝黄小芸走来。 黄小芸随著他愈来愈接近的脚步,头也跟著愈来愈高仰。等乔冥正站立在她眼前时,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 乔冥正俯垂著视线,盯著黄小芸那仰起的讶然俏脸,笑意直达双眼。 他不否认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不受控制的喜悦飞扬。 你是不是喝克宁长大的啊? 黄小芸突然蹦出这麽一句话,让乔冥正摸不著头绪的傻愣了一下。 长得跟大树一样啊!黄小芸双手一划,夸张的强调大字。 乔冥正这才明白她是在模仿一家奶粉广告的说词,豁然了解地低笑著,有些拿她没辄地摇摇头。 唉能搞的他呆头呆脑的,大概也只有她这小东西有这能耐了。 黄小芸也不太想搭理他那呆头呆脑的反应,右手穿过背包带,将背包甩到左胸前,正想拿钱还他了事就走人。 谁知乔冥正大手一压。 对早已呆傻在旁的柜台接待员丢了句话。。 以後黄小姐来访,不需通报,请她直接上楼。 话语甫落,他也不松手,牵著黄小芸就往电梯走。 柜抬接待方玲早在乔冥正出现在大厅时就已吓傻了。 接待过如此多的贵宾,何时见过乔氏的龙首亲自下来迎接?而且竟还任那女孩如此无礼。 她的视线一直随著乔冥正他们的背影移动。 就见那小女孩似乎是想到什麽大事般。 突然跳起来拍打了下乔冥正的手臂。 你是什麽大人物呀?!这麽难见一面!我真是够了! 向来高高在上的乔冥正对她的指控不但不生气,竟还佯装受到惊吓而委屈的笑道:你还真凶耶! 哼哼!对啦,对啦!我凶起来比一只猫还凶! 乔冥正朗声大笑的将一脸怒容的黄小芸拉进电梯内。 接待小姐方玲这回真的该盘算要上网求职了。 天啊!她是不是真的惹到不该惹的人啊! 黄小芸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地方。 原本在电梯内一直叨叨念念的黄小芸,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惊愕的止住了嘴。 就是因为太惊讶了,才会在乔冥正牵著她的手时没大喊非礼,乖乖的让乔冥正牵著手。 黄小芸一直以为在银行做事的人都是一副坐著数钱,喝茶看报的公务嘴脸。 她看到的却不是如此。 反而是见到每个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呈现办事效率。 传来的有英文日文国语闽南话还有广东话。 这副阵仗很像她大一在报社打工时,报纸截稿的情况。 黄小芸很担心乔冥正这样随便带她上来,会不会被老板骂,她拉拉乔冥正的衣袖。 乔冥正感觉到黄小芸的拉扯,偏头挑眉看著她。 就见黄小芸下意识的靠近他身侧。 大大的图眼瞄来转去的。 有些贼兮兮的小声道:喂。 不会打扰你办公吗?。 乔冥正听闻,平日惯常淡漠的笑容真诚的笑了开来。 感受到四周传来诧异的眼光,他简洁地丢出两个字後又拉著她朝办公室走。 虽然是短短三十秒的路程。 但黄小芸总觉得有什麽不对劲的目光朝她射来。 就在她瞥见乔冥正带著她往那挂著大大副总裁室的柚木门走去时。 不会吧!这家伙自大也合该有个限度,怎麽会想带著她直闯副总裁室?! 黄小芸瞥见左前方有一个办公桌没人坐。 她以为那才是乔冥正的办公位子。 顾不得自己的体型比他娇小许多。 乔冥正讶异的感到她的拉扯,不懂她又在发什规,皱眉一使力就轻松拉她朝原来目标走。 喂,别做傻事呀!黄小芸这下真的急了,鼓著脸又想拉他朝那空位走,哪知根本是螳臂挡车,没啥作用。 就在他们接近副总裁室前,一名衣著素雅,发梳成髻的女士挡在门前。 看,被挡下来了吧!哎哟!黄小芸根本没料到他会停下脚步,害她煞车不及的撞上他的肩臂。 乔冥正皱眉不解的瞪著揉著鼻子的黄小芸,他从方才就发现这丫头有走路不专心的毛病。 乔冥正有些没辄的回过头,对也是一脸讶然盯著小芸的秘书下达指令。 陈秘书,正光的企划就照我刚才说的去做。还有刚才的会议纪录你整理一下,我马上要看。 陈宝珠虽然对这清甜的小女孩有浓烈的好奇。 但在乔冥正叫她之时。 还伸手替乔冥正推开门。。 是的,我马上处理。 乔冥正点头步入办公室。黄小芸在进去前,傻傻的对陈宝珠笑了两声,对她点点头,只差没伸手朝她比抬手礼。 唉真的是认真的女人最美了。 她从小就对像陈宝珠这样专业的秘书有著莫名的崇拜与好感。 乔冥正认命的轻喟口气,将黄小芸拉进办公室内。 他真的是搞不懂这丫头的思维是如何运作的。看他的秘书的表情就知道她被黄小芸吓到了。 呵真是与众不同的小丫头。 乔冥正没多做指示,迳自朝办公桌走去。 黄小芸打量起这采光通明的办公室。 大片的落地窗将窗外的景致揽为办公室的背景。 简单俐落有效率的气息感受。 也意谓著权势与地位。。 靠在乔冥正的左侧桌旁。 左脚斜搭在右脚踝上。 斜眼道:原来你真的是副总裁啊!难怪那麽嚣张耍大牌!。 怪来怪去,她还是介意连续两次来找他都被当在大厅的事。 乔冥正淡淡笑著,想转移她的怒气,便开口问道:放榜了吗? 在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他才发觉这三十四天来他是想她的。 为何会将思绪锁在这麽一个小女孩身上?他没多细想其中的关键性,只道是,她是个令人愉快的小东西。 黄小芸一听他的问话。 忿忿不平的小脸突然一亮。 眼睛晶晶亮亮的兴奋嚷著:放了放了。你好神哦!全给你猜中考题了唷!我语言学考了六十五分耶!。 乔冥正感染到她的喜悦,将背贴上椅背,挑挑眉颇有微词的笑道:全猜中了,才只考六十五分? 黄小芸啧了一声,偏偏头责怪的说道:啧做人要知足!我只不过花二十分钟死背,能考六十五分很猛了耶! 乔冥正被她的言词逗得轻笑出声,虽然肯定她考上了,但仍开口问道:那麽,是考上了? 黄小芸脸往後仰了一下,一副很了不得的道:开玩笑!早跟你说我很有考运的吗!当然是上榜了呀!本姑娘九月就正式成为A大英文糸三年级的学生! 哎哟!谢谢啦,谢谢啦!这回她反而不好意思了,伸手打了下他的手臂,露出小女人的娇羞嘻嘻笑著。 乔冥正英挺的脸庞泛著笑意,他觉得自己可以这麽盯著她一辈子也不厌倦。 一辈子?老天,他怎麽会有这种想法。 黄小芸突然叫了一声,打断了他脱轨的思绪。 啊!对了!差点忘了! 就见她将背包甩到身前,将咖啡色的皮夹拿出来,从里头抽出一千元递到他眼前。 乔冥正盯了那一千元一眼,抬头对上她的眼,不打算伸手拿回,笑言:当初给你时,我就没打算要回来的。 误以为他在责怪她拖了这麽久才想到还钱。 将钞票硬塞入他掌心。 我可不是故意要拖到现在才来还的!其实第二天一早我就来过了。 没想到你乔先生这麽难见上一面。 我又必需赶火车回台中。 乔冥正真的很想翻白眼,他语气平缓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到哪里去了! 以自己都不自觉的宠溺口吻道:我不是有给你电话?柜台小姐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 我又没告知她你要来。 所以才会有误会的。可是。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啊!。 哎哟!我知道嘛!所以我也没真的很怪她啦!我也知道可以打电话呀。可是。 你给我的电话有三四个耶!我哪知道什麽时候要打哪一组号码?再说。 打大哥大多贵呀!我的电话通常是只接不打的啦!。 只接不打?那装电话干嘛?! 哎哟!这你就不懂了,时机歹歹,俭约致富,了了吧?! 乔冥正低低轻笑,摇著头,好像拿她没办法的纵容样。 黄小芸觉得听见他那慵慵懒懒的笑声,感觉好好幸福喔! 心口有些怦怦怦的乱跳。想压下来,可又止不住。 黄小芸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 她虽然很容易与人交朋友。 不过也从来不曾遇见如乔冥正这般。 才第一眼就如此毫无芥蒂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本性呈现出来。 乖乖隆地咚!碰上乔冥正好像什麽事都不正常了。 她意识到有危险,但是什麽样的危险,她不懂。只知道,心中有股冲动想逃。 钱也还了,咱们今後就各走各的路。 我还得去找宿舍呢!说著,她拱起手,学著武侠剧里的英雄好汉那般,正气道:嗯,保重了!。 乔冥正快她一步的站起身,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离去。 他不喜欢她的那句各走各的路。 好像从今以後毫无瓜葛,也毫不在乎的说法。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麽时,门上的轻敲声打断了他欲出口的话。他蹙眉,威严应了声:进来。 他紧握著她的手的样子,就好像怕她逃走似的。 陈宝珠一进门就感受到室内怪异的气氛。 不过她是名称职的专业秘书。 上前恭敬道:乔先生。 这些是下午的会议纪录和您交待的企划书。 乔冥正皱著眉,接过那一叠资料,很气恼自己现在的处境。 黄小芸趁机抽回手,摆摆手,又想溜了。 哈哈哈你们忙,我先走了。 话虽是说给乔冥正听,不过那稚气的笑容却是对著一头雾水的陈宝珠灿亮的展现。 她似乎很崇拜她! 陈宝珠诧异的笑看着这可爱的小女生。她与以往在乔冥正身边的女人截然不同。 那些女人对她可是厌恶到了极点。 可这女孩却对她崇拜?!。 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 难怪,她会是位特例! 等一下。乔冥正突然伸手拉住欲走的黄小芸的後衣领。 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堆文件堆在她手上。 莫名甚妙问了句:会不会Fa?。 黄小芸睁大那圆圆的双眼盯著那一叠文件,傻傻地点头回答,会呀! 乖,帮我将这些文件传过去。 上头都有标明电话及公司名称。 他以一种诱哄小孩的语气说著,手指了指传真机的方向,说罢便轻推她走向传真机。 黄小芸一眉拱的高高的,一眉蹙了起来,皱著鼻子回头想抗议,结果根本没人理她。 乔冥正个眼神示意陈宝珠别说出口。 陈宝珠明了的莞尔一笑。 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以公式化的口吻谈起公事。 陈宝珠也正色回到秘书本职。 两人专注的讨论起公事。。 黄小芸一边帮忙将文件分类,依指示传真出去,一边又崇拜的看著专心於公事的两人。 哇真是气质高雅又有能力的秘书。 黄小芸一边传真文件,一边小小声模仿起陈宝珠的一举一动,自得其乐在自己的天地中。 这一幕全落入乔冥正的眼中。????????? 黄小芸一手抱著腰腹。 一手拿著她刚打好的文件。 站立在偌大的办公室中。 悻悻然的瞪著仍埋首在公文中的乔冥正。。 就在稍早乔冥正左一句会不会这个?,右一句会不会那个?的要求下,她就一这麽傻傻地当了他一下午的小妹。 黄小芸瞥了眼乔冥正身後的那片窗外,早已是星闪月朦的暗夜了。 这下可好了,她下午的计画全泡汤了。 原先她想还了乔冥正钱,就要去A大附近找房子,顺便找找打工的机会。 她现在位於淡水T大旁的房子离A大太远了。 而且她下半年并没续约。 再者那房东黑心的专门赚学生钱。 眼看租约就要到期了。 她再不快些找到房子。 她就要去睡台北车站了。 黄小芸叹了口气,往前走两步,啪一声将手中的文件准确的丢在乔冥正正在处理的公文上。 乔冥正不悦於工作被打断,抬头一望,心里直喊糟了! 乔冥正食指与中指仍夹著笔杆,身体微微後仰,有些无赖的咧嘴一笑。 黄小芸小脸仍绷得紧紧的,语气忿忿不平。 最後一件,我不做了! 乔冥正仍是那抹无赖的笑。 丫头,想不想打工? 哼!还说咧!我本来下午就打算去找工作和房子的。都是你! 那别找了,我给你工作。 明天是周休,下星期一开始上班,薪水从今天算。 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开学後,你可以提早四点半走。 工作内容大致上就像今天的一样。 就一个工读生的薪水,他开出来的条件好的有些不真实。 她是很心动,再说这里离A大不远,很能配合她读夜校的时间。 不过,人心难测,她怎麽知道他是不是别有企图?! 黄小芸清楚的将想法表现在脸上。 乔冥正笑叹口气,不打算对此多加发表,进一步诱哄地道: 你工作职权由陈秘书去分配。你今天也看到陈秘书要负责多少事了,我请你来就是要帮陈小姐分担一些事的。 他这藉口烂透了,如果被陈秘书知道,陈秘书肯定气得引咎辞职。 因为身为秘书长的她下头还有六七名专业秘书。 他这番话不啻是责怪她无法胜任职权。 不过,虽然不清楚原因,但黄小芸这丫头似乎对陈秘书崇拜不已。拿她当理由不失是个好诱因。 黄小芸脑中转来转去。 陈秘书却一直配合乔冥正的工作进度一直待到六点多。 还是乔冥正提醒她下班去接在安亲班的孩子。 一个下午,事实上她不只见识到一位专业秘书的工作压力,更见识到乔冥正在工作上的不凡之处。 凡是能在组织中位居顶峰之人,必有其不凡之处。 乔冥正年纪轻轻就能坐上银行副总裁之位,绝非只靠父亲提携。 丫头,你以为我几岁了? 瞧见乔冥正眉头一皱,笑意浓浓的问她,黄小芸这才惊觉自己将心中所想的给说出了口。 黄小芸歪著头打量了一下,脱口道:能坐这职位的人,没五十也有四十了。 你肯定是保养有素,才看起来像三十出头。 伸手用手中的笔杆轻敲她的额头。 有些啼笑皆非的笑骂道:什麽看起来?!我本来就只有三十一岁。。 黄小芸摆摆手,笑得有点狡黠。 哎哟!对我这刚满二十岁的小女生而言,你够老的啦! 乔冥正挑眉若有所思的回问。不知为何,他就是很介意她对他年龄上的看法。 黄小芸不解他的心思百转,挥挥手,嘴翘得半天高,再次重申。 好了啦!我说真的,我今天不做了。 乔冥正有些短暂的思绪落差,但很快又回过神,带笑的眼直瞅著她道: 那下星期一呢?你答应来上班了吗? 她说得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 心中却很高兴以後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天天接近陈秘书。 乔冥正泛著笑意的眸中有著老谋深算的精光。 他将黄小芸丢在他方才处理公文上的文件收好,瞄了眼公文便在上头写下指示,签了名,将其收好。 他站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对上一脸不明所以的黄小芸,笑言: 今天就做到这。走吧,你帮了我一下午,我合该请你吃顿饭,补偿一下。 黄小芸本能想拒绝,但仔细一想,便仰起小脸,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气。 哼,本来就该吃你一顿的。这样才符合公平交易法啊!再者,向来只有我A人家的,哪有我被A的道理。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 一手提起黄小芸白色的布织背包。 这才提起自己的公事包。 然後拉起她的手朝他办公室内的专属电梯走人,按下停车场的楼层。 走路时,牵著她的手,好像成了一种习惯。 到停车场的路上,黄小芸叨叨絮絮的,随便一句话都能引得乔冥正懒懒轻笑。 小芸,小芸。快醒醒,到了。 乔冥正轻摇著身旁熟睡中的黄小芸。黄小芸迷迷糊糊的咕哝一声,侧翻过身,又睡著了。 乔冥正好笑的看著黄小芸的睡容。 稍早,他们吃过饭,他坚持要送她回淡水的住处。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太早结束跟她相处的时间。 与她在一起,他感到自在,而这份自在是除了乔家人以外所感受不到的。 其实骨子里的意思却是:嗨。 名哪!他一点都不以为意。 反正在游戏中,他才是那个定下规则的主宰者。 可是,黄小芸不同。 她似乎将他的财富地位视为粪土,无所求的单纯跟他笑笑闹闹。 当他问她晚餐想吃什麽时。 她回答的不是昂贵的法国料理。 也不是一客上千元的牛排豪餐。 而是一客五十五元的叉烧饭。 那叉烧饭吃在她嘴里,好似人间美味。 她真的是个奇特的小东西。 乔冥正这次侧倾过身,手推摇她的薄肩,轻声细语地在她耳畔唤著。 小芸小芸。快醒醒。 那语气里有著太多他不自觉流露的呵宠。 黄小芸这次在睡梦中咕哝的更大声,抗议似的皱著眉头,伸手打落乔冥正的手。 乔冥正摇摇头,真没辄了。 搞不懂怎麽能在车上睡得如此熟酣。 先前要不是他见她睡得不好,替她拉下椅背,她恐怕早滑下椅座了。 乔冥正笑叹口气,自他那侧开门下车,再绕到黄小芸那侧,打算好人做到底的抱她进门。 拉起她的手让她抱著自己的颈。 另一手钻到她後膝窝。 黄小芸突然睁大了双眸。。 黄小芸在睡梦中只觉得好吵,好不容易那惹人厌的吵杂声静下来了,却感到一阵摇晃,让她不耐地睁开眼。 这一睁眼可把她吓醒了。 就看到一个特大号乔冥正的俊脸几乎贴在她面前。 她惊呼一声的跳起来,撞上乔冥正的下巴,碰!的一声,乔冥正的後脑勺又撞上车顶。 乔冥正闷哼一声退出车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先揉被她撞疼的下巴,还是要检查有些晕眩的後脑。 黄小芸吓了一跳,急急忙地跳下车,担忧的问著:对不起,对不起啦!你有没有怎样? 看著他微弯著腰,闭著双眼,眉头死皱的模样,黄小芸也跟著痛得小脸皱在一起。 天啊!一定很痛! 黄小芸焦急的上前,两手伸到他的後脑,在他那浓厚的黑发中揉著,忧愁的急问:是不是这里。 啊你到底是撞到那里呀。 乔冥正拉下她的手,站直身。停止她的拨揉,否则再下去,他的头发就快被她拨散了。 他大手拉住她的小手,想出声安慰她,没想到却被她眼眶内打转的泪水吓住。 乔冥正皱紧浓眉,指腹温柔的擦去那滑落的泪珠。他不喜欢她的眼泪! 黄小芸听到他的话,才惊觉自己竟然只见他疼便急得哭了。她讶然地张大了嘴,瞪著乔冥正不悦的脸庞。 好奇怪,她从不为这种小事哭的呀! 真是见鬼了!好丢脸哦! 乔冥正略弯著膝,大掌捧著她的粉颊,让两人的视线平视。 蹙眉不悦的道:怎麽哭了?我又没伤到哪。别哭了。 黄小芸抬起手一边抹著眼泪,一边仍忧心仲仲地瞅著他问:你真的没事吗? 乔冥正仍是眉头化不开地叹口气。一点小碰撞而已,哪能有什麽大碍? 他又叹口气,忍不住将她拥抱在怀里,颊贴上她软软香香的发上蹭著。 哭成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黄小芸对这种陌生的亲密举动有些诧异,不过并没有推开他。 反而将哭的泪湿的小脸,往他那昂贵的西装外套上胡抹乱擦的。 乔冥正又好气又好笑的低头看著她瞎搞的举动。 唉这可是他最爱的一套西装呢! 黄小芸抽噎两声,退出他的怀抱,满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其实是因为被他撞见自己丢脸的举动,想掩饰羞惭才这麽报复的。 乔冥正带笑的嗓音传来,两手一摊,笑问:满意了吗? 黄小芸仰著小脸,一点也不惭愧地笑开了眼,顿时灿亮如朝阳。 乔冥正的心情也一扫烦躁,愉悦的似舞在风中。 她的笑容对他来说很重要。 黄小芸转过身,半钻进车里,拿出她白色的帆布背包挂在肩上,回头笑著朝他挥手。 好了。谢谢你。拜拜。 话甫落,她毫不眷恋地走向公寓的大门。在将钥匙插入锁孔时,瞥见乔冥正高大的身躯占去她右侧的空间。 她抬起头,蹙著娟秀的眉头,有些不解的开口。 我没忘了什麽喔!我到家了喔!现在要进去了喔!我说过拜拜了喔!你可以回家了。 她每说一句,乔冥正便以他惯有的慵懒笑容点头。直到她的最後一句话才笑著摇头。 黄小芸侧转过身,努力站直身躯,挑高眉有些失去耐性的低吼。 你神秘兮兮的搞什麽鬼? 乔冥正对她的不耐烦早习以为常。 仍是那抹邪惑的笑,伸手将她插在锁孔上的钥匙一转,门便喀地打开。 不等黄小芸回应,便大刺刺的步入公寓内,回头对一脸困惑又恼火的她笑道:。 快进来呀!呆呆站在那做啥?十分自在地扮起主人的角色。 说完,便迳自爬上楼梯。 黄小芸抽回钥匙,关上大门,忿忿然跟著上楼。在後头瞪眼扁嘴地模仿他的语调。 快进来呀!她噗的一声低骂道:拽呀! 乔冥正啧啧两声,有些责备的道:我从台北开车送你回淡水。总可以借我上一下洗手间吧? 黄小芸碰碰碰的突然钻挤过他的身旁,站上四楼的最後一阶,回头叉腰骂道: 要尿尿早说嘛!装什麽神经病啊?! 颀长的身躯马上占尽优势。 压迫得黄小芸忍不住退了一步。 转身前还不忘瞪他一眼。 才举步朝自己的房门前走去。。 乔冥正随她走在窄小阴暗的走廊。 皱锁著眉头,走过一间间的房门,走道的地板又黑又脏,灯光的亮度也消嫌暗黑。 有些气恼他所见到的环境。 你怎麽住在这种地方? 他时间找不到字来形容一逅居住品质极差的地方。以每道房门的间距估算,每个房间恐怕不超过三坪大。 摆个床就满了吧! 黄小芸回头瞪了他一眼。一个学期才一万七而已,要有多好?况且,我那间还是少数几间内附有卫浴的呢!还挑! 啧!他当每个人都住得起电梯豪宅呀!也不想想她可是台中上来念书的穷学生。 黄小芸回过头,转个弯,走向尽头的房门。还没到门口,她便大叫了起来。 乔冥正被她吓得心口一跳,赶忙追上前。 顺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她房门前堆了一叠书一双室内拖鞋两双皮鞋和一只大提包,而且,房门是开著的。 门後突然有人窜出,乔冥正本能的将黄小芸拉藏在背後,全身紧绷的准备对抗。 怎知,黄小芸却挣脱他,不要命的冲上前又喊又叫。 看著她竟如此莽撞行事,乔冥正一颗心高高提起,好似快从他口中掉出来似的,拔腿就朝她奔去。 黄小芸对著从门内提著一包塑胶袋的肥胖妇人吼叫著:房东太太,你怎麽可以随便进我房间?!还 那名妇人瞄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袋子丢在那堆杂物上,两手互拍的哼气,操著乡土音开口。 我才要找你咧。你房租都过了二天了,而且你又没续约。啊不是说不住了吗?怎麽还赖著啦! 过了二天?你在胡扯什麽?我不是可以住到十九号才搬的吗?合约上明明就是十九号呀! 嗯,啊你是头壳壤去了咩?今天就是十九了啊!我胡扯?!你才胡盖啦! 今天不是黄小芸气急败坏地吼叫,回头想找乔冥正评评理,但见到他的表情时,便愈吼愈不确定的问:不是十六吗。 那声吗?还真够心虚的。 房东太太哼哼哈哈的,挥挥手没得商量的道: 十九了啦!真不知道你日子怎麽过的?每次缴水电费时也常弄不清日子。 啊不说了啦!我还要赶回去看电视剧。 这间房间,我下午租出去了,人家明天就要搬进来了啦。 房东太太在经过乔冥正身旁时,吃吃笑了两声,脸红的如小女生般羞怯。 黄小芸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没注意到这一幕,否则又有的她说了。 乔冥正摇摇头,推她进房。小小的房内,感觉既乾净,又清爽。不过,也单调的可以。 乔冥正动手替她收拾那少的可怜的行李。 你你在干嘛?黄小芸如梦初醒的开口。 乔冥正仍不停止替她打包的动作,简洁答道:帮你搬家。他拉下塑胶制的衣橱拉链。 我我没地方可以搬啊? 我有。一件冬季外套,运动夹克,全拿出来往手提包塞,动作一气呵成。 我家。蕾丝边的内衣。嗯,三十二B,尚可。 黄小芸两眼一瞪,快如疾风地冲上前,抢下他手中的女性内衣,塞藏在背後,一脸防色狼的表情瞪著他。 乔冥正又挂上那抹邪邪懒懒的鬼魅微笑,放下塞不到一半的手提包,两臂交叠在胸,挑眉问道:怎麽。 黄小芸不屑的哼哼两声,脸却倏地红烫,两手在背後扭绞著那件淡粉红清纯样式的内衣。 乔冥正扬著那抹笑,慢慢朝她走来,故意增加她的压迫感,倾著身,几乎贴上她的脸。 他抽走她手中的内衣,高高举起,不让她勾到,瞄著批评,状似无聊的调侃。 我对儿童Size的尺码没兴趣。 黄小芸被激的忘了被迫搬家的忧虑,气得像要抢篮板球似的高高跳起,欲抓回自己的内衣。 急嚷道:还我啦!你这个脑浆酸腐的烂人! 乔冥正被她发噱的说词逗得大笑,手中的内衣也顺势被她抢回去。 他摇头,以一种责备的语气道:女孩子说话这麽不文雅! 哼!对付你这种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有啥好文雅的! 乔冥正吃惊,笑著哟了一声,毫无预警的突然在她粉颊上啵了声响吻。 黄小芸错愕地瞪大了眼,手捂著被偷袭到的地方,脸红得更烫人了。不过这次是又羞又恼的。 我的下半身要我这麽做的。说完,他便朗声哈哈大笑。回头继续替她打包的动作。 逗她玩的感觉真是有够变态的好玩! 玫瑰山庄今晚有大事发生了! 乔冥正右手提著黄小芸的手提包。 脚边放了一叠他刚提进来的书。 双臂轻松环绕搭在胸前。 好笑的看著乔家每个成员脸上程度不一的惊讶和呆愕的表情。。 黄小芸左右手各垂挂著背包。 来来回回看著客厅内的六个人和乔冥正。 被此刻怪异的气氛搞得有些脑袋发昏。。 黄小芸一一打量起客厅内的六个人。她猜想他们应该是乔冥正的家人,除了一名金发的外国人以外。 老天爷似乎特别偏好这家人。男的俊帅,女的美俏,而且各有各的特色。 客厅内有一对男女年纪较长,不过岁月对他们可真是仁慈。 给黄小芸好亲切好温暖的感觉,这对老夫妻应该是乔冥正的父母。 坐在这对夫妻左侧沙发上的男子。 刚毅的脸部线条有著不容人商量的果决。 年纪看起来与乔冥正相仿。。 而在这冷峻男人的对面则是那位金发的外国男人,天啊!那男人有著似晴空的蓝眸。 俊逸非凡的气质宛如她曾在杂志看过的世界名模,酷俊的让人怀疑是不是真人。 黄小芸注意到这外国人的右手环抱住一位女孩的腰,显现著强烈的占有与宠爱。 那女孩侧转著身,瞪大那双黄小芸见过最清亮的明眸,像在看一个惊奇的意外般盯著她。 那女孩有头好长好亮的黑发,卷成两条发辫垂在胸前。 看起来就像她小时候所读过童话故事里的小精灵般漂亮。 而距离黄小芸最近的一位年轻男子。 则是美得邪气的俊美男子。 这款男人无疑是生来伤女人的心的。 如果他能闭上那下巴快掉下来的嘴。 手不要像指著怪物似的指向她。 黄小芸会承认他的确有当花花公子的本事。。 黄小芸收回打量的目光,将视线移回身旁的乔冥正。 就见他姿势不改的,一迳邪气的笑。 黄小芸被这气氛搞得有点神经兮兮,失去耐性的想开口朝乔冥正大骂。 黄小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 回头就见那个站离她最近的痴呆男人。 手仍指著她抖啊抖的朝他们走来。。 大哥,你从哪里捡来这个跷家的小孩? 乔冥皇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黄小芸,毫不修饰的直言探问。还皱著眉,嘴里啧啧啧个不停。 真的不能怪他们每个人都这麽惊讶的瞅著乔冥正带回来的小女孩。实在是因为,乔冥正从不曾带女人回玫瑰山庄。 事实上,他们三兄弟都不曾。 因为他们都有个共识,要玩在外头玩即可,千万不能带回来破坏了玫瑰山庄家的感觉。 乔冥皇一开口,乔家其他人也都凑上前,好奇的想探清这位小女孩。 臭冥皇!你怎麽这样问人家啦?!乔泠一个锅贴打上乔冥皇的手臂。 要死了,就算人家是真的跷家也不能这样问啊!不然多尴尬。 我说的是真的嘛!乔冥皇偏过头大叫。 又回头指著黄小芸评道:你看看。 说到最後还有些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黄小芸一眉高高挑起,一眉则蹙得死紧,侧过脸看向乔冥正,这一看她更火了。 这只猪竟不打算介绍她,还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乔冥正看著黄小芸气呼呼的脸,知道这丫头失去耐性了。 不过,他不否认此刻的他的确是抱著某种期待的心态,想知道面对大夥儿的打探目光,黄小芸会有何反应。 黄小芸的眉头挑得更高了。 正想对乔冥正开炮时。 怎知那个大剌剌那个小精灵称之为冥皇的男人突然凑上前来。 还故意压低下身以显示她的娇小。 眼对眼的以一种令人发毛起疙瘩的恶心语气。 小妹妹,告诉大哥哥,你为什麽跷家呢?啧啧这样不行哦。 来,告诉大哥哥,你家住哪里?电话知道吗?大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乔冥皇以自认最和蔼可亲的慈善面貌,笑著诱哄这个子娇小,短发俏丽的小女孩。 本来他以为大哥带回来的小女孩只是长相平平的叛逆国中生。 这娃儿虽称不上美艳。 哇,根据他专家眼光,相信这娃儿十年後肯定很有野性美。不知道大哥是不是相中了这点,而决定先来个养鱼政策 乔冥皇笑脸对著黄小芸施放魅力,疑惑的眼却瞄了下笑得邪魅的乔冥正。 黄小芸头些微向後倾斜!抿嘴瞪著乔冥皇。 笑得跟变态怪叔叔似的! 喂,你牙齿编号了没? 黄小芸一脸看到令人嫌恶的垃圾般的眼神瞪著乔冥皇,冷然的语调平述似的问著。 问话的同时,黄小芸毫不自觉的朝乔冥正靠去。 乔冥正看著她这下意识的动作,心口莫名奇妙占满自豪的骄傲和被取悦的满足。 乔泠无声地倒吸一口气,她真的大惊讶了。她从不曾在大哥眼里见过那样柔情的疼爱目光。 她惊愕的手抓握了下丹的手臂,抬头就对上丹的蓝眸中了然的目光,丹也意识到那抹不寻常的目光。 夫妻俩心灵相通的相视一笑。 也许是他们一直沉醉在彼此的深情中,所以对於周遭发生的情愫激荡特别敏感。 乔冥皇被黄小芸的疑问搞得摸不著头绪。他搔搔头皱著眉,困扰的回问她。 他本就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加上黄小芸那没头绪的问话,他更没能发现大哥的怪异。 他不过是好心的问了她家住何方,想帮她忙。怎麽会换来一句牙齿编号了没的问题? 这是什麽怪逻辑?! 还是什麽Y世代新新人类的流行术语?! 黄小芸微蹙了眉,以你很笨的眼神,回答他。 意思是—如果你的牙齿有编号,等会儿我揍得你满地找牙时,你比较方便照号码把牙齿装回去! 乔泠第一个爆出大笑。 早在她瞄到大哥脚边那一叠大专教科用书时,她就猜想眼前这个子小巧的女孩起码也有十八十九岁了。 只有这个笨冥皇,一厢情愿的误以为对方是国中小女生。 乔泠离开丹的身侧,将仍一脸呆愕的乔冥皇挤开,笑吟吟地上前,毫无戒心的拉住黄小芸的手腕,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乔泠。我是家里排行最小的女儿。 哇,美女精灵在跟她说话耶! 人都喜爱美丽的事物,黄小芸也不例外。 她放下令她有些手酸的背包,也心无城府的跟乔泠介绍起自己。 你好,我叫黄小芸。我虽然看起来很小。说到这她忍不住扮了个鬼脸,又笑道:不过,我二十岁了。 二十?!乔冥皇爆出尖叫,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哇哇叫喊著,你这种嗯,有二十?! 你牙齿编号了没? 你牙齿编号了没? 这一次,乔泠和黄小芸两人同时对乔冥皇怒目咆哮。 这一吼,吼出了两个女生的友情。 黄小芸以一种看到英雌的惊喜表情,手指著与她有相同默契的乔泠,笑呼道:咦你很ㄅㄤ哦!这麽快就学会啦! 哪里,哪里,不要太崇拜我。乔泠也摆出小脸後仰的招牌臭屁动作。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相视而笑,还有默契的相互击掌比出七的手势指著对方。 乔泠很欣赏黄小芸不做作的爽快个性,笑著对一直不开口的乔冥正道: 大哥,你是不是该介绍小芸给大夥儿认识了? 乔冥正那抹惯有的微笑,此刻更是柔和。 他笑著看了眼黄小芸那你再玩啊?!的威胁表情,对著大夥儿一一向她介绍。 黄小芸好喜欢乔冥正的父母乔禹震和王娣两人,他们让她想起自己的父母。 而乔家的二儿子乔冥威则令她有些害怕,不苟言笑的让她觉得好像手执教鞭的严肃教官。 而那个搞怪的乔冥皇,则令她想起她那常拌嘴的哥哥。 就在乔冥正介绍到丹贝斯堤的身分时,黄小芸忍不住惊叫出声。 啊你你结婚啦!你才几岁而已?怎么这麽想不开呀?那表情有著无限的同情。 黄小芸的直言不讳惹来丹贝斯堤不悦的怒瞪。 害怕的又朝乔冥正靠去。 就怕这个高大的金发酷哥。 一个反手将自己折成两半。 哈哈哈她害怕的乾乾苦笑,不太敢直视丹眼里的利刃,深怕被那利刃给刺得七孔流血,当场暴毙。 她恐惧的拉拉乔冥正的衣袖,想寻求援助。 乔冥正脸上虽仍是那抹惯有的微笑,但眼里保护的目光毫不迟疑的对上一脸怒容的丹贝斯堤。 乔泠知道丹的保护欲,快步回到丈夫的身边,露出一抹安抚浓情的笑颜哄道: 丹,小芸不是故意的。 说著,她半侧过身,以一脸幸福甜美的笑容对黄小芸开口。 我们结婚快二年了,丹给我的一直是最好的。 丹贝斯堤听见娇妻的宣言。 心中对她的爱是又骄傲又满足。 他右手占有的环绕上乔泠的纤腰。 回给她最深情的笑容。。 乔家人莫不为了乔家最呵疼的宝贝得到如此真爱而感到喜悦。 就在大夥儿沉浸在乔泠和丹的深情中,黄小芸突然吸著鼻音,乔冥正一低头就见她那圆亮的大眸演出珠珠水粒。 天啊,你怎麽又哭了?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水做的了。 黄小芸吸吸鼻子,偏过头,仰起那泪珠滚滚的小脸,手背朝脸颊胡乱一抹,赞美的叹息道:好感动哦! 她感动的心都痛了。 乔冥正受不了又怜疼的伸手替她拭去泪珠。你可真容易感动。一个晚上就见她哭了两次,像水做似的。 这时王娣上前关心的问道:小芸,嗯,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难? 黄小芸有些难为情地低垂下头,不过还是用眼角偷偷瞄著乔冥正。 这小迷糊忘了缴租金的日子,被人赶出来了。 乔冥正边说边瞪了黄小芸一眼。 妈,她从台中上来念夜校的,没地方可去。 我明天就会去找房子的,乔妈妈!黄小芸一时情急的表态。 她可不想让人误以为她想赖著不走。 王娣笑眯眯地拉著黄小芸的手。 你一个人上来台北念书,吃住都不好打理,又没人照顾。 以前,乔妈妈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乔妈妈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你就安心的留下来住吧。 王娣从刚才就一直注意到乔冥正的态度,孩子是她生的,她哪会不知这孩子的心。 好不容易盼到他自动带女人回家,说什麽也要让这娃儿住下来。 呵呵呵只要把老大的婚事解决了,还怕剩下的两头牛不销出去吗? 乔冥正看老妈那得意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乔泠出嫁後,老妈就开始打他们三兄弟的主意了。 游戏规则仍是由他定的,不是吗? 黄小芸就这样在玫瑰山庄住下来了。 哈!被一群长得像大树一样的人包围住,她能跑到哪里去?! 最夸张的就属她妈妈张贵樱了。 就在她支支吾吾仍有所顾忌时。 乔家的女皇后王娣不知怎麽套到她台中家里的电话。 她母亲大人接到电话。 就差没将她包装系上蝴蝶结免费奉送的欣然答应了。。 她老妈当然答应啊!想想看有吃有住又有人看顾。 最最重要的是不用痛失血本的付房租。 如此这麽符合她能省则省。 能赚则A。的治家规训。 她老妈怎麽会不答应?。 唉有这麽勤俭持家又不懂防人的老妈,不知是幸还不幸?! 黄小芸叹吁口气摇摇头。 乔家这一家人都怪怪的耶!也没打探清楚她的底细。 就这麽让她这个外人住进家里。 还给了她一个这麽豪华又舒适的房间住。 黄小芸两手搭在腰间,仔细端详这间坪数颇大的房间。这真的是她住过最宽敞的房间了。 房间采鹅黄与淡蓝色糸。 装潢出轻柔又舒服的感觉。 最让黄小芸兴奋的是那偌大又柔软的大床,哈哈哈,这下子就不怕半夜会滚下床了。 床的右边则是精心设计的百叶衣橱,她的衣服根本摆不到四分之一的空间。另一道门则是专属的浴室。 床的左边是一排书柜,靠窗处则是L型书桌,上头还摆了她那部LKK的电脑。 落地窗泄地的蕾丝窗帘有种梦幻的神秘美,出去则是一小方阳台,面对庄园的玫瑰园。 呜她终於体悟到没钱万万不能的真谛了。 黄小芸笑著摇摇头,放下手,将床上的牛仔裤折好,走向衣橱,摆好。就在此时,房门传来轻敲声。 门一开,就见乔泠那鬼灵精怪的大眼笑亮如星,探了她一下,就走进门。 小芸整理好了吗? 乔冷一身轻便的连身运动裙,趿著可爱的小熊维尼拖鞋朝她走来,东看西瞄的就想帮忙。 我的东西很少,不需花太多时间的。 黄小芸每见到乔泠就忍不住笑开了脸。 也许是因为在乔家个个长得像大树的巨人之中。 乔泠的个子跟她一样属於娇小绿草。 乔泠见黄小芸一直盯著她微笑不语。 忍不住淘气地在她身前摆出各种妩媚撩人之姿。 呃?黄小芸惊讶呆愣的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爆出大笑。 哈哈哈哎哟,你嘛帮帮忙!好像抽筋哦。 你美?!对啦,粉臭美哦!。 乔泠也跟著笑开了脸,但仍不示弱的对黄小芸做出五指魔爪功。威胁的喊著。 你敢说我不美?哈 哈哈哈救人哦!哈咳哎哟黄小芸什麽都不怕就怕痒。 又躲又叫又笑的跑来跑去。 最後被乔泠一记侧压。 没力的笑喊著:你美你美。 乔泠这才停下攻击,压低头摆出臭屁的表情笑道:我早就知道了。 天啊!黄小芸受不了的直翻白眼大叫。 黄小芸站起身,先天不足的身高还是比不上乔泠那百六的身高,也模仿乔泠那拽气的姿势,学著她说 [哼,我早就知道了。 乔泠惊愕的像发现新大陆,兴奋的笑问:你很喜欢模仿人,对不对? 黄小芸搔搔头,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 我老妈她很头痛我这个小毛病。 每次她气得骂我时,我觉得很有趣,就模仿她,这一模仿她更火了。 不过,有时会被我搞得又气又想笑就是了。 好好玩哦。乔泠拉著黄小芸的手,开心得像个小女生又笑又跳的。你再模仿给我看嘛! 我好喜欢你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好好听哦。 黄小芸就像找到知己般,雀跃的说著,模仿起乔泠那清亮的嗓音,逗得乔泠哈哈大笑。 在乔泠的鼓噪下,黄小芸又模仿了几位名人红星,最高潮的则是模仿乔冥正乔冥威和乔冥皇三兄弟。 乔泠看得是又鼓掌又吹口哨的开心叫嚣著。 两个一见如故的女生就这麽笑笑闹闹的忘了时间。 乔冥正处理完公事,淋过浴,想在睡前到黄小芸房间看看。 黄小芸的房间被安排住在他隔壁有何用意,他可清楚的很,倒也没多大意见的随他们玩。 反正,碰对味了,隔多远都能有火花的;若没感觉,恐怕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会有事吧! 乔冥正才开门走出去。 就见也淋过浴穿著睡袍的丹贝斯堤在黄小芸门前。 又是搔头又是皱眉的在那走来走去。 乔冥正挑高了眉,在听见黄小芸半掩的房门内传出黄小芸和乔泠两个小丫头的笑闹声後,猜出了泰半原因。 乔冥正半倚靠在墙边,姿势慵懒又隐含著力量,扬起他一惯的令人猜不透的微笑,好笑的道:怎麽。 乔冥正看著丹停下浮躁的踱步,回头蹙拢著眉不悦的怒瞪著他。 要不是他出声,黄小芸房门前的地毯八成要被磨出洞来了。 乔冥正站直身,对於丹的怒视全然不受威胁,仍是那抹朝讽的笑朝他走去。 老兄,你这毛病早该改改了。 丫头的个性又野又疯的,本以为你治得住她,没想到,你宠她宠得过分,还染上没抱著她就睡不著的坏习惯。 啧啧啧,你这样三天两头追著她台北纽约的跑,公司也不怕倒哇。 唉他们三兄弟一天到晚不停地灌输丹,老婆能宠但要有限制,让她明白谁才是老大。 没想到,丹这家伙以往是最冷酷无情的商业钜子,一结了婚,个性就变了。 丹贝斯堤站直他那魁梧精壮的身躯。 我公司要是那麽容易倒。那麽我的员工们活该回家吃自己!。 这是狂言,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都是商场上的主脑之一,底下的人个个是精英雄才。 公司即使少了他们,十天半个月的绝不可能出差错。 不过,他们都是责任感极重的人,也不可能放著让夥伴打战场,而他们坐享其成。 乔冥正会心一笑,但仍对他的固执没辄地摇摇头,伸手就想推门进入黄小芸的房内。 还有,冥正,别说我没提醒你。 丹这会儿反而轻松的笑言预测。 见乔冥正扬著眉等他下文。 他才以肯定的语气道:有一天。 你们三兄弟也会跟我一样疯狂的。 乔冥正闻言,眉挑动了一下,放下握住门把的手,也跟丹同样的站姿,扬眉不以为意的喔?了一声。 丹贝斯堤知道乔冥正肯定以为他成了婚姻爱情的卫道者,而不相信他的经验谈。 以往他见好友西欧和雷依被爱冲昏头时,他也觉得他们全疯了。 但自从爱上乔泠,甚至与她结合後,他的占有欲反而更强。 他能断言乔冥正三兄弟亦会有此将来,只因为他清楚他们是同类的人。 真爱能引出他们的内心。 乔冥正和丹无言对视,乔冥正先移开视线,推开门之前笑言一句,是吗?又有蚂蚁要游过太平洋了? 他用以前调侃丹的话做结论。 但在移开视线的那一刹那。 丹捕捉到乔冥正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寻常的精光。 丹也以轻松的调侃语气回道:。 也许,已经有蚂蚁在游了。 乔冥正低笑不加争论。 省去敲门的步骤就进入黄小芸的房间。 反正照里头那两个丫头的叫骂声,她们也不会听见敲门声的。 正好撞见黄小芸双臂环胸。 咧著一抹阴阳怪气的微笑。 学著乔冥正的说话方式。 两人都没发现门口的他们。 小妞,帮我倒杯酒来。黄小芸刻意压低声,模仿乔冥正那慵懒低磁的嗓音。 哈哈哈好像喔!乔泠笑得抱著肚子,滚趴在床上,激动得捶著床被。 就在此时,一阵带笑备慵懒懒的男性嗓音山困门口处传来。 呵你很有表演天分嘛。老么在演艺圈占有一席之地,可以找她帮你引荐。 黄小芸瞪大眼盯著乔冥正泛著戏弄的浅笑调侃模样,知道自己的糗状被人看光了,一时间困窘的红烫了脸。 乔泠则是趴坐在床上。 抬头就接收到站在门口的丈夫传来不悦的指责目光。 站起身就朝丹走去。。 在经过乔冥正的身边时。 乔冥正毫不同情的还给了她一个你玩完了的嘲讽表情。 丹,你洗好澡啦? 乔冥正听闻,只觉得她的开场白很蠢,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又惹来乔泠一阵怒瞪。 丹贝斯堤哪会不知他小娇妻的小把戏。 伸手圈上她的小蜜腰。 将她圈困在自己的小方天地中。 小野猫,我以为淋完浴出来会得到你狂野的爱怜的。结果呢?嗯? 说著,他惩罚性的轻咬下乔泠那敏感的耳垂,得到她情不自禁的颤悚,他才满意的站直身,扬眉挑衅地笑著。 乔冥正虽然听不见两人的细细私语,但从他妹妹脸上那红艳的颊,也大致猜得出丹说了什麽污秽的话了。 乔冥正摇摇头不太想理会这对爱侣。 就是不愿看向他的方向。。 乔冥正兴起了逗惹的玩兴,朝她走去,就在接近她面前时,乔泠在他背後传来一句招呼。 小芸,晚安。大哥,晚安。 黄小芸侧弯著身自乔冥正的身躯探出头,笑著对乔泠和丹说道:晚安。 乔冥正回过头也对他们道晚安时,小芸突然又唱道:手牵手,心连心,同创连体婴。 乔冥正快速的瞥过头俯视仍弯侧著身,在他背後的黄小芸。黄小芸那晶亮的眸里满是戏弄的淘气。 乔泠被她这麽一笑,脸更红艳烫人了。丹则是一头雾水的问道:连体婴? 乔冥正回头,对丹安抚道:没什麽。她只是祝你们早生贵子,做人成功。 丹又想问清楚状况时,乔泠便急忙拉著丹离开。离去前,也不忘反讥嘲弄道: 祝你们*欢唱*愉快!说著还替他们关上门。 这下子,抓不到头绪的反而是黄小芸了,就见她不懂的问著乔冥正。 [欢唱?这里又不是KTV,能唱吗? 乔冥正笑叹日气。一这小丫头懂得嘲笑人家夫妻的恩爱,却听不懂乔泠将性爱激情以欢唱嘲弄。 黄小芸见乔冥正不打算解释。 想起自己方才的蠢行。 佯装爱困的打了哈欠。 呵好累哦,我要睡了,晚安。 嗯,你刚才的模仿表演很精采呢。怎麽不表演一小段也给我瞧瞧? 乔冥正早就注意到黄小芸有模仿他人小动作的习惯。 不过,他不知他在黄小芸眼里竟是如她表演的那般傲慢与阴阳怪气。 嘿嘿嘿黄小芸搔搔头傻笑带过。 突然又想到什麽似的跳离他三大步。 语气轻头又带威胁的喝道:喂。 你怎麽可以随便闯进我房间。 我警告你哦我可不是。 乔冥正微挑了眉,又是一抹嘲笑,完全不理会她的威胁,两大步就站到她眼前,以身高优势低垂俯视她。 不是什麽?美艳的性感小猫。呵早告诉你我对儿童没*性*趣的。我可是很遵守儿童保护法的大人。 黄小芸被他讥讽得又气又恼,一方面气她竟对他没丝毫吸引力;一方面又恼他老提醒他们的年龄差距,她 咦,不对呀!她怎麽会希望自己对他是有吸引力? 黄小芸冷静下来,挑眉学他不在乎的盯著他看。 乔冥正不明白自己这麽无聊的举动所为何来,只是爱看她每每被他逗得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更故意地靠近她,压低下身,让彼此的脸庞近的几乎贴上,吸取彼此的气息,刻意轻柔地刺激她。 怎麽?怕了吗?说得狂妄又轻佻。 黄小芸喊得义正严词,但口气中的颤抖和眼里的惊惧却让人又怜又好笑。 乔冥正盯了她那红嫩的双唇,有一瞬间的恍神,但抬眸一对上她那惊慌的柔眸时,讥讽又回到他深沉的眸中。 他站直身,伸出大掌,轻柔揉抚她那软细的发漩,笑言:哈,知道了。小战士。 在黄小芸抗议的挥拳中,乔冥正轻声低笑,丝毫不受影响的踱步离开。 在他关上她房门前,他回头温柔道了声,晚安,祝好梦。 黄小芸呆呆瞪著那阖上的门足足有十分钟之久,回过神时,她羞怯的笑骂一句。 当晚,她做了个非常好的美梦。 乔冥正站在个边,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之中,眺望著窗下的玫瑰园。整个人显得柔情而温暖。 他是在一阵清脆开怀的银钤笑声中醒来的。 乔冥正像个偷窥者,伫立在窗前,静静捕捉著玫瑰园里那娇小却散发著亮眼光芒的身影。 暖暖的朝阳中,黄小芸像个找到新玩具的小孩,雀跃的随著徐伯的身後跳来跳去。 徐伯是玫瑰山庄里的重要人物,因为他可以培育出最好的玫瑰,让他们这些喝玫瑰茶成痴的人满足了口。 徐伯的玫瑰园向来不肯让人随意进入的,只为了怕他人的粗心折毁了他精心的结晶。 而今早,第一次见到黄小芸的徐伯竟亲切的带著她在园里嬉玩。 黄小芸弯著身不知跟徐伯说了什麽,只见徐伯点头呵呵笑著,而黄小芸却率真的哈哈大笑,阳光下的她,好可爱。 乔冥正随著黄小芸的开怀也牵动了笑容。 她真是个爱笑的小东西。 乔冥正一直注视著黄小芸的一举一动。 准确的找到他的位置。 然後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手中握著鲜艳的玫瑰花。。 他举起手,抓握手指,也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就见黄小芸又低下头跟徐伯说了些话,小心的跳过花圃,离开了他的视线。 乔冥正在黄小芸方才的笑容中,觉得自己仿佛得到全世界般的感动。 对这感觉,他真的太陌生了。 陌生的令他不知该如何捕捉。 他摇摇头,离开了窗前。 唉就说心灵上的事最麻烦了。 黄小芸仍是轻便的T恤牛仔裤的装扮,手中抓著三朵她刚从徐伯玫瑰花园里摘下的红玫瑰粉黄玫瑰和粉红玫瑰。 这些玫瑰又香又美的还沾著清晨的露水,她见了喜爱,急著想给乔冥正看。 为什麽有这股冲动?她也不明白,只是第一个想跟他分享这份惊喜。 黄小芸就像一阵旋风似的冲进大厅,就在她要抬脚跨上阶梯时,正好与甫下楼的乔冥正撞个正著。 乔冥正心惊地快手握住小芸的肩膀,将她扶正,心一急就想开骂,才一开口就被她打断。 你终於睡醒啦,大睡猪。黄小芸左手仍抓著玫瑰花,两手叉腰,仰著头皱鼻喊著。语气中有著责备。 乔冥正的双手像有意识般自动而自然的穿过她的手,搭环上她的背腰,低头凝视著她轻轻笑著。 怎麽?一早起来找不到人玩吗? 黄小芸被说中心事的脸红了一会。 她向来是早睡早起的健康宝宝,虽然昨晚较晚入睡,但今早仍在固定的时间醒来。 这一屋子的人好像在比晚起似的。 最早起来的又是那个扑克牌脸的乔冥威。 她只好无聊的一个人在这大庄园里逛来逛去。 虽然这庄园里有很多好玩的事,但一见到她最熟悉又只敢对他大声喊的乔冥正,仍忍不住抱怨出声。 黄小芸急欲跳过困窘的话题,高高举起她手中的玫瑰递到乔冥正眼前,开心不已地笑著。 你看,这些是徐伯送我的玫瑰耶。好漂亮喔!徐伯还帮我拔掉刺。你问问看,好香哦! 乔冥正闻了问她凑到鼻尖的花,也微笑的答著。 送给你。她大方的说著。 乔冥正盯了她好一会儿,微笑中带著令她猜不透的神秘和情感,瞅著她轻问了句。 芸,你知不知道三朵玫瑰花代表的花语是什麽? 黄小芸皱著眉,瞪了那花半晌,以为乔冥正不收她送的花,没了耐性气恼叫著: 花就是花,还有什麽意思?你到底要不要? 料准了她肯定不清楚花语这事,乔冥正笑容未减,圈握住她的手略略一紧,倾著身,眸里闪著喜悦的亮光。 当然要。我没收过女人送的花呢。 不是没人送过,而是他向来对这事没兴趣,往往女人送他的礼物,他皆送给秘书或他人。 黄小芸听了,俏丽的小脸又绽放明亮的笑颜,心口甜孜孜的,就为了她是唯一送他花的友人。 两个人皆沉迷在此刻的气氛,全然不知两人正亲密的接触。 直到乔泠那带笑的调侃嗓音从乔冥正背後传来,才打破了这一刻的迷思。 哇大哥好浪漫哦!一早就鲜花爱语的。 乔泠和丹两人手牵手下楼,就见乔冥正和黄小芸在楼梯口搂搂抱抱,窃窃私语的甜蜜模样,怎能不惊喜。 乔冥正侧转过身就对上妹妹眼中那抹狡黠的鬼灵精光。 回复到惯有的慵懒和不可测的淡笑。 不予回应她的兴奋。。 丹贝斯堤眸中亦是那抹像挖到宝似的晶亮,暖昧的来来回回看著乔冥正和黄小芸两人。 而这之中大概就属黄小芸最没神经了,完全不知这三人眼中流窜的讯息。 开心的向他们招呼,但仍忍不住数落了声。 你们睡得可真晚。 乔泠脸红烫地瞪了眼身旁笑得既骄傲又满足的丹。 乔冥正挑耸了眉,看了这对爱情鸟一眼,闷哼两声当作嘲弄。双臂终於离开黄小芸,环抱在身前,不发一语。 乔泠哪受得了自己成为被调侃的对象。 伸手握起黄小芸手中的三朵玫瑰。 眸里藏不住嘲弄的亮光。 嗯,好香。有三朵呢! 乔冥正对於妹妹眼里的戏弄仍是不以回应,不怒不恼的淡淡微笑。 老狐狸。乔泠用眼神骂了一句。 黄小芸仍看不出这两兄妹眼中的较量,只听到乔泠赞赏她摘来的花,欣喜地对著她笑道:对呀,很漂亮吧。 说著,她冲著乔冥正笑,急欲得到赞赏般的望著他。 乔冥正在黄小芸的笑颜中,脸部的线条一下子变得柔和了,笑意直达那深邃的眸底,开口附和。 他的附和得到黄小芸开心的笑容。 乔泠东瞄西瞅的,笑得更邪弄了,拉长声回头对丹说著,芸呢。 丹的眸中也满是戏嘲。乔冥正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最晚起床的乔冥皇仍有些睡意的打著哈欠下楼来,见著他们四人道了声早,有些不解的问道:怎麽全挤在楼梯口? 小哥,你看,玫瑰花呢!乔泠欣喜的拉住经过他们的乔冥皇,意有所指的喊著。 嗯,很香。乔冥皇一脸没啥兴趣地打著哈欠。 乔泠白了他一眼,仍不死心的点明道:三朵呢。小哥,三朵玫瑰的花语是 乔冥皇不加思索的解答,又加了一句,不过,送黄色的不太好吧。 说完他便朝餐厅举步。 乔泠眼中的星光更灿烂了。直勾勾的瞅著乔冥正笑。 黄小芸没听见乔冥皇的花语解说,因为她一直皱著眉,很专注的盯著站在她眼前的乔泠的雪白颈子。 突然她大叫一声,问出她的疑惑。 乔泠!你脖子上怎麽一块块红红肿肿的?你昨晚被蚊子咬了吗? 她这一喊,造成的效果可真惊人。 乔泠的脸以最快的速度染红。 可能连脚趾都红了;乔冥正则挑高眉盯著她。 有些吃惊;丹贝斯堤则在惊愕过後。 笑得更骄傲更得意了;而最夸张的就属正在走路的乔冥皇。 张大嘴地回瞪著她。。 黄小芸来来回回的看著每个人,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什麽,怎麽老是让一这家人吓得说不出话。 乔冥皇像听到什麽世纪末大笑话,也不站起身,就一手指著她,又一手捶著地在那狂笑著。 丹贝斯堤则爱怜又自大的瞅著乔泠低低轻笑,乔泠又气又羞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他更自大的笑容。 乔冥正更神经了,一直盯著她轻轻笑著,又不说话。 黄小芸脾气又来了,恼火的对著他们大吼。 笑笑什麽啦?!我只不过问了句乔泠脖子上的红斑怎麽来的!有什麽错?!你们不会自己看,真的很红啊! 黄小芸的激动大吼惹来乔冥皇更夸张的大笑。 乔泠则脸红的像吃了麻辣火锅。 也气羞地直捶打著笑得像偷到腥的丹。。 黄小芸火气跟著这怪异的气氛愈搞愈大。 见乔冥皇像白痴一样。 不过,她仍怒火高涨的对著冥皇吼著:你到底在笑什麽啦? 扯著丹就想离开这糗人的状况。 经过乔冥皇身边两人还顺手拉起他。 乔泠坏坏地回头对乔冥正甜甜说道:。 大哥,交给你了。请务必善尽*教师职责*! 黄小芸一头雾水又没处发泄满肚子的怒火,回头对著仍笑得怪异的乔冥正叫喊著,[到底什麽意思啦? 哈丫头,你想知道老么脖子上的红斑是怎麽来的? 然後乔冥正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狡滑的星光,笑著拖磨著她的耐性。双臂猛地一紧,直接亲自教学。 就这样!乔冥正俯首在她细白的颈间咬吮著。 黄小芸倏地瞪大眼,张著大嘴,也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动也不敢动的从乔冥正的发梢间瞪著墙壁。 你怎麽可以咬我?! 黄小芸尖叫出声,用力推开俯在她身上的乔冥正,左手捂上方才被他咬住的脖子,怒瞪著一脸无赖笑容的乔冥正。 乔冥正推推她,走向玄关处的镜子前,指著镜里的两人,笑著回答。 你看,是不是跟老么脖子上的一样? 黄小芸盯著镜子里反射出自己脖子接近锁骨处的红斑块。终於明白咬乔泠的那只大蚊子就是丹贝斯堤。 这会儿换成黄小芸的双颊红艳如霞,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火烫地快冒出蒸气了。 乔冥正舔舔方才接触到黄小芸肌肤的唇,笑得更加诱人且无赖了。 他发誓自己永这都忘不了她那柔嫩带著香草香的肌肤触感。 黄小芸瞄了眼乔冥正。 决定性地抓起乔冥正的左手。 倏地张嘴咬上他短袖下结实的手臂。 使出全力的,就怕制造不出效果。 满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但仍能勉强看出她咬出来的红斑。 乔冥正呆愣了一会,然後朗声大笑,爱怜的抱著她,哈哈笑著。有些拿她没辄似的。 黄小芸也笑了。笑得星眸晶灿,整个人轻飘飘的。 她突然有种幸福的满足感呢! 黄小芸一脸笑灿如今晨的朝阳,非常有活力的对著甫走进餐厅的王娣道早。 王娣打从第一眼就喜爱这个活泼有朝气的女孩。 根据这两天来的观察,她真的觉得小芸和冥正是很速配的一对组合。 由於黄小芸天生讨人喜欢的个性,再加上王娣对她的私心,所以王娣更加喜爱这孩子了。 她走上前,绽著亲和的微笑,伸手替黄小芸拨拨那挑染成淡棕色的短发,使它更加有型。 小芸今天第一天要到哥哥的公司上班,是吗? 黄小芸每次听王娣喊乔冥正那颗大树哥哥她就觉得有趣。 而这两天,她也愈来愈习惯王娣那慈母般的温暖照顾。 另一阵步入餐厅的脚步声传来,黄小芸直觉反应的又喊了一声。 那个安字在见著来人是她一向惧怕的乔冥威,变得有些颤抖且小声。 乔冥威仍是不牵动一丝线条,酷酷的点了头,短促的开口道:早。 便迳自拉开坐椅坐下来,摊开晨报,啜著香热的玫瑰花茶。 王娣瞄了眼钟,轻啊了一声,微蹙著眉。 啊哥哥肯定还在睡。再不叫他起床,又不知会睡到何时了。冥威,你上楼去叫他吧。 乔冥威听到母亲的命令,手仍端举着瓷杯,抬起一道眉,无言的瞄了眼母亲。 黄小芸站在王娣身旁。 以为乔冥威那无言的视线是冷冷的射向她。 吓得她无法控制音量。 乔妈妈,我去就好了。 喊完也不管旁人眼光便冲了出去,还差一点撞上甫进厅的乔禹震和乔冥皇。 喂小芸,你叫不动哥哥的啦! 王娣急忙对著跑出餐厅的黄小芸的背後喊著,但话没传进黄小芸耳里。 她叹日气不解地道:这孩子怎麽跑道麽快? 她她要去叫大哥起床? 乔冥皇像听到什麽黑色星期五的恐怖怪谈,瞪大眼指著黄小芸跑出去的方向问著。 乔禹震则一脸担忧的望著黄小芸消失的那方。 天啊!黄小芸那莽撞的举动无疑是将自己打上蝴蝶结的小羊,送进睡虎的大口中。 餐厅里的四人莫不低声为她祈祷。 只因为,乔冥正什麽都好,就是有贪睡再加上严重的下床气。 只要不让他睡到自然醒,那个胆敢去惹他睡眠的人就最好等著被拆骨。 就连力气也颇大的乔冥皇去叫他。 都常常被乔冥正揍得眼睛一圈黑轮。 为了保全他这张招牌帅脸。 他死也不敢再去叫乔冥正起床。 所以,每天早上叫乔冥正起床的工作,便落在每每皆能顺利逃脱的乔冥威身上了。 四人眼里彼此传讯著担忧,黄小芸那小个儿的身高 黄小芸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开门冲进乔冥正的房内。 虽然昨天他们互咬事件被大夥儿整天投以暖味的眼光和窃笑,气得她发誓要跟乔冥正保持距离。 不过,反正只是叫他起床嘛!哪有多难!只要她进来大喊起床就出去,不就OK了嘛! 这小小的劳动总比坐在餐桌前跟乔冥威那扑克牌脸大眼瞪小眼的好多了。 黄小芸张嘴就以天崩地裂的音量想完成工作。 可是在见到眼前的景像时。 她就瞪大那原就圆亮的大眼。 阳光洒遍的白色大床上。 右手抱在白色的枕头下。 丝丝黑发沾盖在露出的左颊上。 白色的被单只斜盖住那结实有型的臀部以下。 露出结实完美的裸露背脊。 随著他浅浅均匀的呼吸。 规律的上下起伏著。。 黄小芸弯蹲著身仔细的打量乔冥正那张熟睡的脸。 那睫毛又翘又长又浓密的让人嫉妒。 配上厚薄适中有型的红艳双唇。。 乖乖!这男人的睡姿可真够撩人的! 如果把这景像拍下来,嘿嘿嘿,肯定能赚爆! 黄小芸眼泛金光。兴奋之情彷若大把钞票自动长了翅膀,飞进了她的荷包裹。 咯咯咯黄小芸愈想愈兴奋的独自怪笑起来。丝毫没注意到床上的乔冥正已睁开了眼正看著她。 呼呼呼不能叫他不能叫他。照相机在哪咧? 黄小芸也不管这是别人的房间,迳自东翻西丢的找起相机,而且竟还边找边怪唱著自已编的曲调。 照相机。多可爱的照相机你在叨位? 她一路翻找著床底下,又摸到床头柜,伸手才握上抽屉的把手,突然腰腹间一股强大的後拉力,吓得她放声尖叫。 一阵天旋地转,等到睁开眼来,就见乔冥正那带笑的脸俯在上头,瞅著她笑得恐怖。 乔冥正整个人压在她上头。 今早的她换下了T恤和牛仔裤的轻便装扮。 改穿上一件套头浅咖啡的针织短袖衫。 搭配上深咖啡的一片式短裙此刻则因翻滚而略开。 年轻俏皮又不失上班的端庄。 乔冥正两手握住她的小手,靠肘部支撑起上半身,减轻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而两人相交叠的身躯触感,却让他满足的想升天。 这感觉该死的对极了!。 该死!实在不能太苛求刚睡醒的年轻健康的正常男人的生理和心理的反应。 黄小芸仰躺在残留著他体温的床上。 直望进他那深邃带笑的黑木瞳孔中。 此刻柔顺的垂了下来。 她想不通,怎麽会有人能同时拥有慵懒和力量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跑了几百里,心跳的像钤响的闹钟似的,又急又快又大声。 乔冥正低低的轻笑出声。 瞅著她笑:一早跑进男人的房里。 会发生什麽事你知道吗?。 会会有什麽事?她的声音颤抖的可怜。 嗯不是劫财,就是诱色。而男人通常都只想到後者的可能性。 在黄小芸张嘴抗议时,乔冥正抓住这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下头,攫住了她的唇瓣,夺走了她的呼吸。 这一吻,温柔而有力,他的舌头探进她唇内,迅速深入的占有。 但乔冥正拒绝放开她。 他的唇在她唇上游移。 低喃的说著她听不清的诱哄。 她发出了微弱的抗议声。 却被他以更温柔的吻封住了。 黄小芸慢慢闭上双眼,她觉得体内像奶油一般融化,世界在她底下倾塌了。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体内的女性化,无助地任他攫取驯服。 嗯乔冥正在黄小芸驯服的那一刻,他的吻变得不再温柔了。 他的舌头狂野地饱尝她唇上的甜美滋味,并强迫她也品尝他的。 在他放开改而圈上她的背腰贴上他时。 他的大掌探进上衣内。 而她的小手却像蝴蝶的翅膀轻柔地抚触。 让他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的撞击。。 乔冥正不记得自己曾被一个小小的吻撩拨得如此神魂颠倒过。 他真想就这样一直吻下去,直到他被迫得抬起头来让两人呼吸。 当他终於找到力量抽开身子时,不自禁地沉溺在她那两潭迷蒙而惊异的黑眸中。 他呻吟了一声,忍不住又低下头在那被他舔当红艳的唇上重一啄,才强迫自已退开。 就在那一刻,乔冥正找到昨早那心灵的事的答案。 他从不曾有过如此脆弱的感觉,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一早进男人的房里,就会发生像是这吻,甚至是更深入的事。 乔冥正粗哑地道,现在你满意了吗?他不满意。 乔冥正在心底挫败的大喊。 上帝啊!她的味道还在他唇上流连不去,他整个身体都因为想要她而疼痛不堪! 满意?黄小芸瞪大双眼。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这全然不像她,她的初吻就这样被夺走了,更恼人的是她竟是心甘情愿的。 被吻了之後,那接下来要怎麽办?。 呜她突然好想哭。 黄小芸小脸一皱,突然放声大哭,哭得像个舔到嘴里的糖掉在地上般大哭的孩子,哭得乔冥正心又慌又急的。 你怎麽了?芸别哭,乖。 乔冥正急得放开爱抚她背的大手,改抚上她沾湿泪水的小脸,不停拭去她掉的凶的泪珠,又急又慌的不停哄抚她。 芸,告诉我,怎麽了?嗯?。 哇呜你你偷走人家人家的初吻!而且。 而且你还没刷牙!哇初吻。 一一点都不美!你要赔我啦!哇小芸哭得说得断断续续。。 乔冥正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青涩的反应早告诉他这是她的第一次。 甚至是骄傲而自满的。。 他抬起手爱抚她柔嫩的粉颊,笑得柔情。 都吻了,要怎麽赔?他眸里泛著促狭,逗弄得提议:不然,就像昨天我咬你那样,你再吻回来好了。很公平了吧? 黄小芸止住了大哭,抽抽噎噎的用小手揉著脸,瞪著他一脸无赖的笑容,嗔道:你当我阿呆啊? 不然要怎麽办?他用鼻尖贴上她的,锁住她的目光,佯装无辜的笑问她。 黄小芸被他看得心慌意乱的。 但仍努力藏住她的柔弱无助。 刻意以凶狠的语气道:要。 要吻两次回来才够本!以牙还牙!。 整个人贴紧她每一处。 脸埋在她玫瑰香的雪白颈项旁。 天!他早该习惯她不同他人的逻辑概念。 他爱死了她这好玩的个性。 嗯这一点至少在接下来的计划中,不致於让他感到无聊。 他想驯服她成为他的。然後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她成为他唯一的占有。 黄小芸被这麽亲密的感受吓坏了,於是她以凶悍来隐藏她的困惑。 她小手用力推著乔冥正那结实又好闻的胸膛,凶巴巴的喊著。 起来啦!我快被你压死了!快起来啦!上班要迟到了啦!你不要害我第一天就迟到。你可不能籍此扣我薪水哦! 乔冥正知道她的羞窘。 翻侧著身躺在她身旁。 一手托著下颚撑起身看著她跳下床。 她的动作之大因而扯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被褥。。 他仍不改姿势的,大方地看著她的一举一动,眼眸里满是他不知的柔情蜜意。 快起来啦!大睡猪!这麽大了还要人叫你起床。 黄小芸叨叨念念的站在床边,回头骂著,可是她一回头便放声大叫。 啊你你你你怎麽没穿衣服啦?!。 看著她小手捂著嫣红的脸。 死闭著眼的无措模样。 乔冥正再一次忍不住朗声大笑。 大方展示他自傲的完美身材。。 又急又气又羞窘的团团转。 伸手抓起枕头便朝他狠狠K下去。 哇哇大喊著:你这个大变态的猪!。 哈哈哈乔冥正逗她逗的好玩,还坏坏的一直提醒她我还欠你两次吻呢!嗯来嘛!来嘛! 不用了!不用了啦!给你欠著!黄小芸被他逼得四处逃窜,又气又羞的尖叫大吼。这男人怎麽这样啦?! 可是我不喜欢欠人。快,我要一次付清。 啊你别太过分哦!你牙齿编号了没?啊! 一阵不满的啧声在门房入口处传来。 乔冥正急如闪光的拉起被单遮住自己,坐在床沿。 乔泠一脸促狭的笑脸站在那摇头啧啧出声。 丹贝斯堤则因气愤於爱妻见到别的男人的裸体而眼冒怒火,站上前挡去乔泠的视线。 让她明白的读出他眼里的不悦。 乔泠受不了的翻白眼,安抚道:小芸刚好挡在大哥前面,所以我根本没看到大哥那完美的身材啦! 完美?这两个字又让丹更不满的挑高眉不语。 喂,你们夫妻俩拌嘴,别在我这,OK?乔冥正受不了的开口抗议。有些气恼被他们打断他方才的游戏。 乔泠和丹第一次听见乔冥正气恼的抱怨,惊讶地瞪大眼望著他。 黄小芸气鼓鼓地怒瞪著他,脸庞红艳如火,眼里则射出警告的威胁。你给我小心点!真是丢死人了。 乔冥正又是那抹无赖的慵懒微笑,也以眼神锁住她的眸道:还有两次。黄小芸的脸更红了,不过是气红的。 乔泠和丹面面相觑,同时绽放彼此会意的微笑,他们都看清楚乔冥正和黄小芸之间的眼波流情。 大新闻。他们要抢得独家报导这第一手资料。 乔冥正丝毫不在意乔泠他们的宣扬,相反地,他是故意要让消息曝光的。 呵呵呵他果真是千年狐转世的! 如果有人以为所有的秘书都只是公司用来摆门面当花瓶的,那她就是疯了。 黄小芸自从来了乔氏的秘书室当工读生後,才知道,原来做个称职专业的秘书是如此累人的事。 举凡会议布置记录茶水行程等等大大小小的事皆要处理。 即便这秘书室里有八位专业秘书,仍常忙得不可开交。 这让黄小芸更加崇拜陈宝珠了。 没想到陈宝珠一方面要掌管秘书室,另一方面又是乔冥正的专属秘书,处理他大大小小的事。 说到这乔冥正,黄小芸可就有一大堆的话要说了。 有了那天早上喊他起床被他压吻的经验後。 黄小芸又成了玫瑰山庄的头条新闻第一女主角。 气得她发誓绝不再做这蠢事。 不过,发誓归发誓啦。 每天早上时间一到,六对眼睛同时飘射到她身上,尤其是乔冥威利眼一挑,她就吓软地乖乖去叫乔冥正起床。 想当然尔,她这一去会发生什麽事。 乔冥正每天早上可不只还她两次吻。 还加了一堆利息。都长得像大树一样的人了。 竟还要每天要人叫才肯起床。 想到乔冥正这半个月来的逗惹举动。 黄小芸忍不住哈笑了一声。 又眼眸警戒的东飘西瞄。 就怕被办公室里的同事瞧见了她怪异的举动。。 黄小芸在键盘上敲下最後一个字母键,然後存档,再按下Priny指今,等待列印。 这半个月的工读生生活大致上都很不错,算是挺偷快的。 哎哟,你手脚可真慢!要你打个文件,都等到天快黑了! 哎她的工读生涯就只除了这个不好!黄小芸低著头等电脑将文件全列印出来,不太想搭理俞漩的尖酸刁难言词。 说也奇怪,黄小芸跟谁都处得好,就是跟俞漩在她第一天进公司两人就不对盘。 这女人老爱挑乔冥正和陈宝珠不在时专找她麻烦,气焰之高的老提醒她身为工读生该有的职分。 俞漩伸出她那涂满寇丹的凝雪葱指拨拨浓卷的发,高翘的假睫毛高高扬起,眼眸恶狠的瞪著黄小芸。 谁不知要能进入陈宝珠的秘书室,就是跃进龙门的第一步。 想她三十四F的惹火身材。 迷煞了多少大老小开的。 算命的说她是少奶奶大富之命。 从她进乔氏的第一天。 她就决定要坐上乔太太的宝座。。 乔冥正是她的梦想,用尽一切,风情万种就是没见那乔冥正有半点动作。 在乔氏多年,她深知乔冥正可不是啥柳下惠的卫道人士,而是他公私分明的个性,才成了她无法进一步的碍处。 半个月前她竟见乔冥正护航黄小芸进公司。 虽然乔冥正仍公私分明。 并未对黄小芸特别待遇。 她就是知道乔冥正对黄小芸的不同。 而那份不同正是她对黄小芸痛恨的起源。 方才她抬头一瞧见黄小芸不知在想什麽,想到分神外还笑得眼眸情迷的,她就嫉妒地气恼。 哼,这小女孩要以为吃得下乔冥正那龙王,那她就大错特错了。配得上乔冥正的是她风姿百媚的俞漩! 我交待你的文件到底打好了没?俞漩气焰高傲地扯嗓直呼。 黄小芸将手中的文件收列好,仔细检查了一通这才交到她手中。 她努力想憋住气,她很怀疑俞漩是不是用香水洗澡?味道之呛,浓的让人难受。 据她说,这味道能让男人心神大动,意乱情迷的任她宰割。这是她有一次在厕所里不小心听见她和同事说的。 黄小芸想那些男人肯定是大脑缺氧的关系,而不是因为这香水的味道。 俞漩不客气的抽过文件,看了一下,气恼於找不到失误。瞪了她一眼,又碰地丢了一叠文件,快速交待。 这些全帮我分类好,装订起来。这是开会资料,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黄小芸没好气的瞄了那足有三十公分高的文件,认命地点头接受。 哎工读生嘛!就是万能的打杂小妹啦! 在此之前她也有些打工的经验,所以对於俞漩的刁难不友善,只要不太过分,她都能接受的。 反正有她这号人物存在,日子比较不无聊。 俞漩对黄小芸的忍气吞声很是满意,不屑地重重呼声,喀喀喀的踩著她高细的酒红高跟鞋回坐位上。 黄小芸动手开始分类那叠文件。 隔壁的同事徐青欣就滑动她的坐椅到她身旁。 眼一瞄俞漩那翘摆的屁股。 小声地为她打抱不平。。 啧!她当真以为自己是老大呀!瞧她做的。小芸,这文件其实没那麽急的,你慢慢来没关系。 黄小芸看著徐青欣那削的比她还短还劲爆的短发,配上她胖大的脸,给了她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没关系,反正早晚都要做的。 她很喜欢徐青欣那豪爽的个性,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配上七十公斤的体重让她看起来更高壮。 不过,她却是个很劲爆的人,开朗活泼又能干。 她们第一天见面就投缘的不得了。 哼!她那嚣张的态度真令人恶心。她一直以为她能得到乔先生的青睐呢! 黄小芸挑挑眉不语,她不否认乔冥正在女人堆里是很吃得开的。俞漩会看上他,不令她惊讶,就不知这乔 黄小芸,帮我倒杯热茶! 俞璇一见徐青欣跟黄小芸在咬耳朵,她便有气。 喂徐青欣这下可火了,扯著嗓就想跟她理论。 黄小芸一个动作打断了她,她不希望害徐青欣跟俞漩在工作上不愉快。 她马上上前,隐忍脾气的问道,你要喝那种热茶? 黄小芸给了徐青欣一个安抚的微笑,朝茶水间跑去。不久便端来一杯热腾腾的绿茶给俞漩。 俞漩一喝又尖声怒骂。你要烫死我啊?!你懂不懂怎麽泡茶啊?要是给客户喝到这种茶还得了啊?! 黄小芸深呼吸又吐气,仍压下脾气,笑著道:对不起,我再去换一杯。 再换一杯热绿茶。 呸!这是什麽?换一杯花茶来。 反反覆覆的,面对俞漩那有意的再三刁难,黄小芸真的火了。这次连话也不说, 乔冥正浓眉高高一挑,疑惑不解的跟了过去,替她开了门,又跟著她走回秘书室。 秘书室内的气氛因他的步入而静的吓人。 黄小芸一心全在那杯热茶上,就怕出了闪失,没意识到办公室内诡谲的气氛。 她将茶端放在俞漩桌上,扯开稚气的微笑,自信满满的对著一脸惨白的俞漩道: 俞小姐,这杯花茶,你一定会满意的。 开玩笑,乔冥正的玫瑰花茶连她这显少喝茶的人都会上了瘾,她就不信俞璇这会儿能挑出什麽毛病来。 办公室内气氛僵到最高点。俞漩更是连气都不敢吭的刷白了脸,尴尬地冻僵了身。 什麽时候小芸也负责替你倒茶水了? 乔冥正站在黄小芸身後。 成了一道高耸的屏障。 脸上仍是那抹邪魅令人猜不透的淡笑。 俞漩尖锐的抽气声,在这肃静的气氛下更显清晰可闻。 乔冥正眼眸一飘,盯著黄小芸那堆叠放文件的凌乱桌面,脸上的笑容更加骇人的难测了,直瞅著身子颤抖的俞漩。 陈宝珠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冷著脸瞪著她。 喂?黄小芸黛眉微蹙,一脸茫然的来回看看所有人。怎麽这三个人的脸色都这麽难看?其馀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乔冥正眼瞅了下黄小芸,深沉的黑眸对上了陈宝珠,语气有著不容忽略的不悦。 陈秘书,从今天起,小芸只接受我的指派。 啥?黄小芸瞪大了眼,正想搞清楚整个状况,乔冥正竟摆出老板之姿,威严一喝。 黄小姐,跟我来!话甫落转身就走人。 啊?黄小芸来来回回的看著陈宝珠和乔冥正,在陈宝珠的示意下,她只好提脚朝乔冥正跑去。 两人一步进乔冥正的办公室,黄小芸便朝他开炮。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啦? 乔冥正嗤笑一声,伸手点过她扬翘的小鼻子,没好气笑道:真搞不懂你这麽凶的脾气怎麽还任俞漩欺负。 说到这,他两手将她因在胸怀里,有些疼惜的轻言,怎麽也没听你抱怨工作上的事。 黄小芸整天笑笑闹闹的,回到家也是一副开朗活泼的样子,他才一直以为她在公司过得愉快。 要不是方才,还不知道她竟在公司受了这麽大的委屈。 有什麽好抱怨的?大家都对我很好呀!当然只除了那坏巫婆啦。 说著她做了个稚气的鬼脸,仍是灿阳的笑容。 不过我以前打工的公司也有像她这种巫婆角色哦!工读生都会遇到的啦!她滔滔说著经验,笑得开怀。 乔冥正额贴上她的,眸对眸的笑著疼惜。 黄小芸渐渐止住了笑,感受到两人之间流窜的亲密,让她既期待又羞怯的。 有些不好意思直望著他,星眸四处飘呀飘的。 就在乔冥正的唇快吻上她的樱唇时,黄小芸突然瞪大眼尖声高喊了一声,突兀的分开两人的贴触。 啊死了啦!死了啦!她哭丧著脸尖叫。 怎麽了?他担忧心急地哄抚。 今天要注册,我还没去合库缴钱啦!啊三点半了啦!怎麽办? 乔冥正笑叹口气,摇摇头,抓住跳个不停的黄小芸,二话不说地带她出门。 乔冥正双手转动方向盘深深叹口气。 呵,他发现自从认识黄小芸之後,他叹气的次数好像一天比一天多。 如果照大家传诵的叹一口气,少活三十秒的说法,那他的寿命大概也差不多了。 真不知道这小迷糊是怎麽平安活到二十岁的? 日子过得迷迷糊糊地,不是忘了带钱,就是忘了要缴钱。 好不容易考上了转学考,今天也给她差点迷糊到忘了报到注册。 考试靠运气,生活哲学乱糟糟的。 黄小芸坐在驾驶座旁心虚地不敢吭一声,只敢偷偷抬眼瞄了眼乔冥正。 没想到这乔冥正是这麽有办法的大人物。 先前她急得跳脚慌了方向时。 乔冥正冷静的带著她到公司最近的合库缴学费。 没想到她提款卡里空空如也。 赶在三点半的最後一秒帮她办妥。。 到学校注册时,又因为她忘了先回原学校申请一份文件而差点注不了册,乔冥正又出面替她解决了。 而这其中,随著她捅得楼子愈大,乔冥正的脸就愈来愈难看,还懒得多跟她废话一句。 黄小芸又羞愧又心虚的,也难得不跟他大小声。 回山庄的路上,乔冥正仍不吭一声地开著车。 她受不了这沉寂的安静,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乔冥正不知在想什麽,又是叹气又是微笑的。 哈她认得这嘲讪的笑容。 黄小芸半转著身,对著乔冥正挑眉直言道:你又在耻笑我了吗?! 乔冥正打了个左转方向,愣了半秒,抬眼瞅著她气鼓鼓的小脸,摇头轻笑。 我在想什麽,你又知道了? 当然。看你那偷笑的表情我就知道了。 对她笃定的稚气表情,他回以轻笑。忍不住挪出右手轻拧她可爱的小鼻尖,惹得她抗议一叫。 好吧,我承认我在偷笑,笑你这个小迷糊。 两人就这麽笑笑闹闹地一路争论。 乔冥正愈来愈享受跟黄小芸这样无意义的斗嘴感觉,而黄小芸也愈来愈依赖乔冥正所给予的切。 那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车子停在玫瑰庄园的高耸镂空大门前。 乔冥正止住了大笑,微皱著眉盯著大门前,背对著他们,身高颀长壮实的男子。 那男子鬼鬼祟祟的在庄园前又是探头又是搔头的来来回回走著。 黄小芸顺著乔冥正的视线看出去,盯著那斜背著NB的鲜橘背包,T恤牛仔裤气垫布鞋打扮的高壮男子。 黄小芸突然大叫一声,无预警的开了车门,飞快地跳了出去。 乔冥正又急又怒地大吼一声,伸手想抓住她,却扑了空。 他的大吼止不住黄小芸的冲动,眼睁睁地看著黄小芸又吼又叫地朝那名男子冲过去,他急忙开车门下了车。 那男子在他们的叫喊声中回过了头。 男子脸上的表情由困惑转而惊喜。 像个上场打斗的拳击手般叫嚣。 以惊人之姿朝黄小芸冲扑上去。 乔冥正高高吊提的心在见到那男子的脸时,缓缓放了下来,静立在车门旁,眯著眼紧盯著这上演的一幕。 他看见了,一个一模一样大一号男性的黄小芸。 忘了自己此刻是短裙的装扮。 竟跳扑上双胞胎哥哥黄大耘的身上。 两兄妹笑笑打打又吼又叫。 最後黄小芸整个人压挂在黄大耘的背上。 两手圈抱著他结实粗壮的脖子。 黄大耘略弯著身,又叫又笑的威胁要将妹妹甩下地。 一阵不悦警告意味浓厚的轻咳声在两兄妹间突兀的响起。 乔冥正嘴角扬著弧度完美的微笑,但那深沉的黑檀目光里却是冷冽刺骨的精光。 黄大耘微弯倾身,抬起和黄小芸一模一样回亮大眼望著他,黄小芸仍压伏在他背上,逸著灿阳的笑容甜甜地看著他。 第一次,他尝到了吃醋的滋味。 乔冥正仍扬著那抹诡谲难懂的微笑,挑高一眉紧盯著相叠的两人。 即使大致猜出这男子的身分,但见到黄小芸跟其他的男人如此亲密的举动,仍让他胸口燃起熊烈的怒火。 黄大耘有些讶异,看著这雄伟精练男子眼中的深沉和不悦。 就见他伸手轻轻松松地将压在他背上的黄小芸抱下来。 在黄小芸站定在地上时。 一手还宣告占有似的环搭在小芸的腰上。 黄大耘伸手抚著颈背,动动筋骨,一抹了然的笑出现在他有些稚气的脸庞上。 不过在他看著妹妹脸上那没察觉任何异状。 仍冲著他开怀笑的小脸时。 就有些同情的对老妹身旁那不凡的男子一笑了。。 乔冥正挑挑眉不语,眸中的不悦褪去,又是那令人不解的淡漠表情。 黄小芸依旧对这一切无所觉的少根筋。她像个到了游乐园的孩子,星眸闪亮的高兴叫喊著。 乔冥正,这是早我三秒出生的黄大耘。 哥哥。黄大耘第一千次纠正。 啧,早三秒也想叫哥哥。 早三秒就是哥哥了! 乔冥正听著这两兄妹的对话,终於知道黄小芸爱跟人斗嘴的习惯哪来的。 黄小芸白了黄大耘一眼,想跳过称谓之争,又是一脸灿笑的问著,咦,你怎麽跑来了? 还说呢!你看!黄大耘拍打了下手中捏得发皱的纸条,口中抱怨连连。 老妈竟连你搬到这也不查清楚,电话也没记得。 我跟老爸从日本比赛回来,老爸都气疯了。 你又没再打电话回家,家里两老快吵翻天了,我就被派上来看看你的状况。 还有你!黄大耘说著竟气红了眼。 抬手用手中的纸张重重一弹打上黄小芸的额上。 你真是够了你!录取通知单竟还丢在家里。 转学申请书也寄回家里!你这样怎麽注册呀?你。 黄小芸被他的吼骂早吓得躲到乔冥正高壮的背後。 黄大耘仍气得绕著他转的向她追骂。 但在乔冥正不悦的挑眉注视中止住了怒火。。 呜人家注好册了嘛。黄小芸手抚著被拍打到的额,可怜兮兮地躲在乔冥正背後小声说道。 在黄大耘又想发言前,乔冥正举起手,保护性的护著黄小芸,对大耘开口。 先进屋里吧,有话等会儿再说。 说著就领著两兄妹坐上他的车,在遥控器上按下一组复杂的密码。 高耸镂空的大门便缓缓开启,乔冥正将车开进了跑道,门在他们後头关上。 哇你真的住在这呀?!我还以为老妈把地址抄错了呢!害我在门口看了半天。 短短的车程中,这两兄妹仍有本事拌起嘴来。而乔冥正呢? 被人当成展示品观看的感觉是什麽? 问黄大耘黄小芸这对双胞胎兄妹就知道了。 哇真的一模一样呢! 他的眉毛比较浓,她的鼻子比较扁。一道白眼射向对方。 嗯。一个粗犷,一个秀气。 可是都好可爱哦! 黄小芸和黄大耘两人就这麽站在客厅中央,让乔家所有人,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左捏右揉的观看评论。 两兄妹眼光斜视对上彼此,笑得有些牵强尴尬。 从小到大这种场面他们自是见多了,心情好时,开放三分钟;心情不好时,就一拳挥出去了事即可。 不过,同时被五六个高大俊美又气势不凡的人品头论足的话,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黄大耘在乍见到乔泠那精灵不凡的美貌时,双眼为之一亮,闪烁光芒。 看得痴心狂跳,直到丹贝斯堤面露凶相的挡去视线。 身为同个受精卵出生的黄小芸哪会瞧不出他的心事。 黄小芸两手轻松环抱在胸腹间,直接了当的断了他的遐想。 你没机会了啦!人家有老公了! 黄大耘听闻,尖锐的倒抽一口气,半转侧身,一手指著被丹挡去一半的乔泠,惊愕地大吼出讶然。 她结婚了?!你诓我啊?!有人那麽想不开的? 一段无心评断,惹得一阵腥风怒涛卷起。 满室的静默。果然是兄妹,同样说话不经大脑的。 乔冥正摇头叹笑。 除了丹贝斯堤铁黑了脸。 其馀人脸上皆是藏不住的戏谑。 连向来面恶的乔冥威眸里都有藏不了的玩味之火。。 黄小芸忍不住翻白眼,没好气的拍下黄大耘举高的手,受不了的回道: 人家幸福的很。你嫉妒啊?小心牙齿编号不齐全,我等会儿还要帮你找。 不是啦!我是说她那麽年轻。 又贝大耘急急的想多说什麽。 但眼一接收到丹那不友善的眼神时。 才又止住了没大脑的说词。 尴尬的搔头嘿嘿傻笑。 说著说著竟拍起手,锉锉地跳起舞步,唱起歌来。 手牵手,心连心,共同创造连体婴! 手牵手,心连心,共同创造连体婴! 跳唱之间,黄小芸竟也跟著拍起手,唱了起来。 连最後Ending时竟都同时摆出左手贴心。 右脚前弯左脚後屈的蠢爆动作。 乔冥皇终於受不了地拍桌大笑,笑得眼泪直流。 王娣则笑得哎哟哎哟。 乔泠也咯咯咯的笑倒在丹的怀里,丹原本气黑的脸此刻则不知该恼还该笑。 乔禹震和乔冥正乔冥威三父子则笑得最稳重,但眼眸里的笑意可不恍其他人少。 大耘小芸两兄妹似乎习惯了这场面,两兄妹亦相互击掌大笑著。耶的直欢呼。 乔冥正长臂一伸将黄小芸拉至身侧,笑意里满是宠溺的怜爱,大掌抚揉上她软细的发漩。 黄小芸则对著他甜甜一展笑颜,笑得他心口柔情涨满,想捕捉住这一刻。 乔冥皇笑得肚痛,受不了地哇哇笑喊:天啊,你们两兄妹真是一对宝!哈真好笑!你们在耶什麽呀?! 黄小芸和黄大耘相视一笑,这才回答。 我们俩小时候只要有一个人,惹了老爸或老妈生气时,就会很有默契的耍宝。 对呀,这一招一直都很有效。 这样我爸妈他们就会像丹现在一样,不知是要气得打我们,还是要大笑。 黄大耘也很神气了得的说著两兄妹的趣事。 一段话也道出了两人深厚的兄妹情。 方才黄大耘的无心之言。 惹怒了爱妻如命的丹,黄小芸一意识到危险,两兄妹便有默契的搞笑耍宝,成功地化解了危险。 乔冥正疼爱的一手轻搂上黄小芸的腰侧,不避讳的当众宣告占有。所有人皆趣意浓厚的面面相觑。 你们父母有你们这对兄妹真是幸福!王娣慈母的心态,伸手拍拍高壮的黄大耘的手臂,一脸疼爱。 当然,我们可是他们求了七年才求来的呢!黄大耘毫不羞怯地大言说道。 黄小芸在一旁也嗯嗯。的附合著。 对呀!我们兄妹是在我爸妈结婚七周年当天生下来的。而且是我老妈自然生产的哦! 哈老妈最乐了。她说这样结婚周年纪念日和我们两小兔崽子的生日全一起包办,她可省多了。 两兄妹轮流说著黄家最为津津乐道的大事,大夥儿听的是莞尔一笑。 两兄妹的成长过程根本是一出爆笑卡通剧,逗得大夥儿不时哄堂大笑。 兄妹俩的个性是如出一辙的急性子粗神经。只不过黄小芸迷糊多了。 对了,小笨瓜,你还没说你今天到底怎麽注册的?黄大耘突然想起的问著坐在乔冥正身旁的黄小芸。 黄小芸皱皱小鼻子,见乔冥正没意愿出言解救的表情下,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出下午的过程。 黄大耘在听完整个状况後。 一脸受不了的翻白眼。 你还真呆呀?!要是下午没有乔大哥的帮忙。 回家等著被老妈念到死好了!。 我就说我不是故意的嘛! 对。你哪次迷糊是故意的!老爱麻烦人家! 黄大耘,你牙齿编号了没?黄小芸被激怒地站起身咬牙大吼。 黄大耘则一脸凉凉的,挥挥手道:早在娘胎就编好了啦! 兄妹俩突然吵起来,可吓傻了乔家所有人,来来回回盯著他们看。 乔冥正沉下脸,皱著眉,就担心黄小芸火爆顾前不顾後的脾气又会冲动的惹出了意外。 才正想要伸手制住黄小芸,可已经来不及了。 黄小芸已一脸深沉的朝高大健壮的黄大耘冲去,黄大耘褪去了稚气,一脸肃沉地摆起架式准备迎战。 谁也没看清楚事情是怎麽发生的! 只知道身高双重悬殊差异的兄妹两人。 互揪住彼此的衣襟和手臂。 就见高壮的黄大耘被娇小的黄小芸一记漂亮例落的过肩摔。 重重压制在地毯上动弹不得。。 全场默哑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乔泠高高举起右手,站在兄妹俩中间,学著日本卡通里的柔道裁判,做出判决黄小芸获胜的口号和姿势。 乔冥皇最捧场的吹口哨,拍手叫好,但心底可是冷汗直流。 想起第一天黄小芸威胁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才知他该感激当天大哥保住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乔冥正对此则是眼睛为之一亮的,心更加确定了。他走上前,单手就将黄小芸拎起,让黄大耘站起身舒活筋骨。 呼还好这次日本大赛没派你出去,不然我就抱不回金牌了。 黄小芸听见哥哥这麽说,小脸一亮,兴奋地拉扯著他的衣服,开心大笑。 你打败所有的日本小矮个了?! 是呀!黄大耘大掌揉玩著她的头,跟她分享这份荣耀的喜悦。打的他们跟著唱我们的国歌。 呜哇小芸开心地又叫又跳。 啊是你!乔泠终於认出前天看卫星转播,在日本柔道大赛中夺得金牌的中华男子正是眼前的黄大耘。 眼眸为之一亮的尖叫。 黄大耘有些腼腆的搔搔後脑傻笑。看了大夥儿一眼,才会意地惊愕大叫。 啊你们刚才都以为我会火的杀了芸不成?!他最担忧的莫不过是乔冥正的反应,疑云重重的望向他。 乔冥正坦然一笑,不。我早认出你了,只是没预料到真正的高手在这。他眼眸锁上黄小芸的,笑言道。 黄大耘恍然大悟,咧大嘴笑道:不会吧。 原来你们都不知道芸五岁时就把我老爸摔翻出去,害我老爸自尊心受损的差点离家出走。 黄小芸被大夥儿吃惊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知该说什麽的只得嘿嘿乾笑。 东飘西望的,就是不敢去看乔冥正此刻的表情,就怕看见他眼里的不赞同和轻蔑。 乔冥正似能猜这她的心思似的,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 那是双隐含着骄傲与一些如不知所以的情感,那情感温柔的包围著她。 唉这下子我就放心了。 黄大耘两手搭靠在阳台石栏上,左脚踩踏在栏把上,看著这方的月色,满意叹道。 吃完晚饭後,他们便在黄小芸房内的阳台前聊聊生活琐事。 黄大耘伸手习惯性的揉抚黄小芸的发,对她的装傻笑叹道:你呀!真不知该说你命好还是运好。 没搞清楚对方什麽来历,就跟人住进家里。 还好是乔大哥,不然,这会儿看你找谁哭救?!。 黄小芸皱皱鼻子,扮了个鬼脸。 她也曾问过自己为何会在第一眼便如此信赖乔亘一正,好像一切就是如此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她咬咬红嫩的樱唇,有些迟疑的开口,耘,男人是不是都自尊心强的不能忍受被女人 黄大耘自是了解她的心结隐忧,低笑了一声,抚哄的低语,大部分。 见黄小芸身体突然一缩。 他这才又开口道:但那是他们太弱了。 你没瞧见乔大哥眼里的骄傲就好比老爸看你的眼神是一样的吗?。 他是,他一直都是以骄傲的眼神看著你。 说自己身为国家顶级教练,却被自己五岁的小女儿摔出去,自尊心不受损那是骗人的。 可是,心口的那股骄傲却是更强烈的。 老爸恼的是,他认为女儿是宝,合该捧著疼的,哪能让女儿在武道场上任人摔打。 但他又恼该不该顺著你的天分发挥。 後来,他决定让你选择。 记不记得我们上小学那天。 老爸把我们叫到武道场。 前头摆了一堆文房四宝算盘电脑的。 要我们选择一项做为专长?。 黄小芸想起了过往,意会地点头笑了。 黄大耘笑了一声接续说著:结果,你人懒得跑出去抱了条被子回来。 害老爸气得吐血想杀人,还以为你决定将来*躺*著赚钱。 两人相视大笑了好半晌。 黄小芸拭去笑出眼角的泪,轻松忆道:而你则是一脸坚决的捧起柔道服,这才让老爸气消了不少。 我不是为了让老爸气消才选柔道服的。 黄大耘瞅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扬起淡笑,直言道:我是真的想学好柔道才选的。 我想让自己双成最强的,一来是因为想保护你,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是,我忘不了被你摔出去的那一瞬间的感觉。 我想老爸也是,所以我们才会无悔的一头栽进柔道的世界。 一股满满的幸福感和感激冲刷过黄小芸的全身,她绽出最甜美的笑容。 没想到你迷迷糊糊的,谈恋爱竟早了我一步。 黄小芸睁大双眸,蹙著黛眉,不懂地问著:谈恋爱?我没有哇! 呃?这下可换黄大耘吃惊的张大嘴了。 三秒过後他闭上嘴,站直身,摇头叹道:没有?!你还装啊?不然你以为这阵子跟乔大哥之间是什麽关系? 乔冥正?!我们没谈恋爱呀!他只不过是对我好了一点. 照顾了一点!还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一份高薪的工读,还帮你处理一堆麻烦事!黄大耘自动自发地替她说完。 说完还给了她个蠢爆+白痴的眼神,别过脸受不了她的少根筋,叹息决定以引话的方式帮她看清事实。 好了。我问你,你老实说。在他的坚持下,黄小芸点了点头,他才继续开口。 乔大哥给你的感觉如何? 多好?跟别人有没有不一样? 是怎麽不一样?是不是每次跟他在一起就会心噗通噗通地乱跳?点头。 每次看到他就很高兴?没见著他就会乱想一堆?点点头。 跟他在一起很自然,什麽都理所当然的?嗯嗯嗯重重点头。 只要想到如果有一天这一切都全变了,没有了,就会想哭?哭丧著脸,吸气点头。 哈这就对了呀!黄大耘黑眸星闪,击掌大喝一声,一脸中了头奖的兴奋表情,宣告道:你爱上乔大哥了! 轰雷贯顶,闪光交错,直贯穿她全身。 黄大耘见妹妹那刷白瞪大黑眸的惊吓表情就知道她想通了。 爱怜又没辄的轻笑摇头不再多语,给她时间再去多想清楚些。 兄妹俩无言凝望著略被层云遮掩的朦朦月光,好久好久的一阵静默。 层云慢慢飘散开来,皎洁的月色再次全露出了脸,又乘又亮的高挂在黑幕上。 黄小芸突然小小声地开口唤他的名。 如果如果爱爱上了,怎麽办? 黄大耘瞅著她那柔情胆怯的乌眸好半晌,语气坚决地字字道出。 话一出,两人咧嘴大笑。黄大耘再度揉上她软香的短发,宠溺的笑叱道: 唉真败给你了!没想到你连谈个恋爱也迷迷糊糊的,真苦了乔大哥了。 对於黄大耘的挖苦嘲弄,黄小芸以一个鬼脸回答。感受著彼此深浓的兄妹之情。 有空带乔大哥回家给爸妈瞧瞧。 别再这麽迷糊了。 宁静这两个字从不可能在这对兄妹身上发生。没多久的时间,兄妹俩就在仲夏夜的月色下又拌起嘴了。 书房向来是乔家三兄弟聚集商谈的地方。 此刻的书房内荡著乔冥皇叨叨念念的说话声,以及乔冥正把玩手中玩具传来的啾啾啾声。 乔冥威则如往常般评默不语。 大哥,你怎麽说呢? 乔冥正的目光一直专注在手中的玩具,突地听见乔冥皇的问句,抬起头,深邃的眸里满是困惑。什麽? 乔冥皇的下巴快掉下来了。他夸张地爆吼一声。 有些激动地哇哇喊著:天啊。 我刚才说了一大堆全都被你当成废话了吗?。 他伸手扒了扒脸,耐性地再问一次:大哥,你对小芸那小不点到底抱著什麽心态? 不正面回答乔冥皇的疑虑。 反而毫无头绪地举起手中的小玩具。 啾的一声让小丑的鬼脸对上乔冥皇的脸。 开怀笑颜反问一句:像不像?。 啥?乔冥皇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见他只扬扬眉不语。乔冥皇失了耐性。 有些恼怒的道:老大呀!我是问你对小芸的感觉!不是问你这小玩具啦!。 天啊!是不是思春的人都会反常的疯了?! 乔冥正对於弟弟那一脸他疯了的嗤鼻表情不以为意。 反而飘忽一笑地将玩具转向自己。 眼里满溢著柔细情爱。 轻言笑道:我回答你了。。 啊?!乔冥皇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才是那个快疯掉的人。 向来惜字如金的乔冥威将手中的瓷杯搁在腿上,空出一手,指著乔冥正手中的玩具,嘴角扬起,坚定的吐出这两字。 什麽东西啦?乔冥皇的耐性快磨光了。 乔冥正则是抬起眸,望进乔冥威那了然的深眸中,挑挑眉笑了。兄弟间的默契无需言语。 小芸的意义就像大哥手中的玩具。乔冥威一口气说完这麽长的话,可真难为他了。 啊?乔冥皇早已失了耐性地站起身。 两眼直瞪著那啾啾的小玩偶。 乔冥威对他大惊小怪的反应是,掏掏快被他震聋的耳朵,又回头啜著他的花茶。 !乔冥皇觉得自己突然闯进了千年冰库里。 凉得他冷汗如雨挥下。一手指著乔冥正手中的玩具。 芸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像它,很好玩!乔冥正像是觉得乔冥皇受的刺激不够似的,笑得吊诡地诚心宣告。 oh~My~god! 乔冥皇夸张而戏剧性地哭天喊地,受不了刺激般的身一软,跌坐回沙泼里。 从小,他们三兄弟向来对这类不用大脑的无聊小玩具最不感兴趣,而且以乔冥正为最。 可是,唯有这小玩意是特别的。 特别到乔冥正第一眼见到它这蠢相,便把玩得舍不得放手;特别到这是他唯一存留二十年的玩具;特别到这是至今唯一能让乔冥正笑得像个孩子的玩意。 黄小芸与它同等特别。也许还更胜一筹。 乔冥皇左思右想,皱紧的眉头几乎可以打出两个蝴蝶结,突然懊恼不已地提出问题。 大哥。那这称谓,要怎麽喊啊。 你不会要求我一定要喊她大嫂吧。 天这麽小不隆咚的,要我喊一声大嫂太过分了吧。 虽然八字都还没一撇,谈这似乎太早了。 可是,他清楚知道,他们三兄弟都是同类型的男人,占有欲极强。 一旦认定是自己的,说什麽都不可能放手的。 基於这项肯定,现在乔冥皇自是最关心称谓的问题。 乔冥正对他的烦忧,但笑不语,放下手中的玩具,站起身便朝门口步去。 喂,大哥,别走啊!你还没说,我们要怎麽喊小芸那 房门突然被重重捶开,书房内的三兄弟全挑眉望著。 丹贝斯堤一脸铁青,青筋浮跳,手指著乔冥正,森狠沉声威胁道: 乔冥正,我警告你,把你的女人绑在你身边,别再让我看到她! 乔冥正眉梢子一扬,英挺的面庞泛著笑意,双臂环叠在胸骨,啼笑皆非的反问: 芸又害你抱不到老婆了? 黄小芸和乔泠两人特别投缘。 两个女生的感情好到没事就凑在一起胡闹。 好到只差没吵著要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 其实也不是没吵过啦。 只不过,丹爱妻如狂,哪能忍受一夜没拥著娇妻入眠的孤冷。 所以,丹这阵子可饮够了酸醋,视黄小芸为眼中钉。就怕她独占了乔泠的精神,而冷落了他。 我真是受够了!今晚连她那双胞胎哥哥也来参一脚,霸占著泠不放。 丹挫败地低吼,手烦躁地耙梳著发,抬起头,恶狠狠地撂下狠话。 我决定这两天就要带泠回纽约。你最好在这期间把你的女人搞定!否则说什麽,我下次都不会让泠回来! 乔冥正放下交叠的双手,真心一笑,短洁回答。 好。便绕过他走出去。 满意地侧开身让出走道。可仍没得到解答的乔冥皇焦急地追出去大吼:大哥。 你还没说我要不要喊她大嫂?。 乔冥正仍不回头,挥挥手,笑意浓浓地道: 黄小芸向来便是行动派的实践家。 昨晚她跟哥哥黄大耘谈过之後,初步认定了自己的心。 入睡前,她又很仔细的回想跟乔冥正从认识起的种种,这工作对她这种向来过一天忘一天的人可不怎麽容易。 可奇怪的是,她竟能毫不费力的将这一切回忆的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仔细到原来自己在第一次相遇时就对他失了魂。 才会那麽在意餐厅女服务生对他的眉来眼去;清楚到原来自己在第二次见了乔冥正後便丢了心。 才会如此自然的依赖他欺负他。。 想到乔冥正是个那麽好的老公人选,自己又丢了心在他那,不将他拐来占为己有,她就觉得对不起自己。 更别说,他每天都害她吃他口水的这笔帐了。 一旦决定,心就跟著踏实,所以她决定今早是她宣告爱情宣言的大日子。 黄小芸如同往常的走进乔冥正独具个人魅力的卧室;如往常的看见乔冥正半裸。 像个孩子的纯美睡容。 趴俯在床沿;如往常的她才刚伸出手要摇醒乔冥正。 被乔冥正摔翻在他床上。 圈里在他怀中;如往常的被他无赖索取他独有的早安吻。。 说来奇怪,向来只有她黄小芸将人过肩摔的,没想到她每天早晨都被乔冥正成功地摔上床。 也许潜意识里,她是心甘情愿的。 乔冥正需索的舌急切地吸取黄小芸口中的甜美。 不断跟她顽皮的小香舌嬉戏。 温热的唇轻柔的碰触那甜嫩嫣红的樱唇。 温厚的大手像有自己意识般,抚触著他已熟悉的娇柔曲线。 但决不抚上敏感之处,只怕他失了理智。 乔冥正的生理时钟像自动调拨好,在固定的时间苏醒,静静的等著她入网来任他撷取这曼妙的一刻。 在乔冥正的舌抽离她的时,两人同时溢出满足又不满意的激情低吟。 乔冥正眼眸半垂,情欲难退的唇仍眷恋的在她唇上厮磨,低哑粗嘎的低吟抱怨。 怎麽那麽慢才来叫我起床? 今早她迟到了。害他等得差点失了耐性,想冲下楼揪她上楼来完成每早的例行公事。 乔冥正在她早已肿胀的红唇上再印下重重的一吻,当作她今早害他等候的惩罚。 这才以手半撑起身,等候她每早的抗议指责。 乔冥正略微诧异地看著黄小芸躺在他身下,对著他甜甜笑著,笑得星眸如半月弯。 笑得他心漏跳一拍,整个人暖暖的,心痒难耐的想吃了她。 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改变了她,可是他爱极了这个转变。 但仍撑著自已以减轻压在黄小芸身上的重量。 深沉的眸中满是不再掩藏的柔情蜜意。 紧锁住她那写著她清楚心事的星眸。 小手捧著他那狷狂的俊颜。 啄吻上他那带笑的唇。 在他睁大眼的惊愕中退开。 呵五十二次了。乔冥正低低哑哑的笑了。轻啄吻了下她的樱唇,又道:五十三次。 我本来欠你五十三次的吻。 可是你第一次主动吻了我。 结果又欠你五十三次的吻了。。 黄小芸听了,突然捧著他的脸,啾啾啾的在他脸上留下多次的吻印,笑得像个孩子似的。 乔冥正感染她的孩子气,大掌搂抚著她的腰背,笑得捉弄道:哇这下帐数不清了! 答对了。你现在本金加利息,以复利计算,再打个八折,你欠我一兆九仟九佰九十九亿次的吻了! 我,天啊?!那我十辈子都还不清了。 对啊!所以我很好心的帮你想好还债的方式了。 乔冥正被她此刻这不可一世。 洋洋得意又一脸大方的可爱表情。 逗得心痒痒的。忍不住在她唇上厮磨品尝。 笑问道:要怎麽还?。 乔冥正心又漏跳一拍。 惊愣地瞪著她笑亮整室的笑容。 一脸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地戏谑开口。 语气是蛮不在乎的淡漠。 你怎麽能肯定我愿意以此方式还债? 黄小芸因他的问话而突然小脸一暗,她从没细想乔冥正不接受她不爱她的可能性。 乔冥正在心底大声咒骂著自己。 黄小芸的闷闷不乐全然扰乱了他的心。 而更该死的是这结果是他惹出来的。 他觉得自己就像欺负小红帽的坏野狼那般可恶。 这种愧疚就好比拿刀刺进他的心那般难以忍受。他原只是想捉弄她而已,没想到竟伤了她的感情。真是该死的! 黄小芸那闷闷不乐的小脸一皱,突然放声大哭,小手还猛力地想推开他。 乔冥正被她哭慌了心神,凭著彼此的体格差距,轻松的将她压制在他身下,不让她推离他。 他慌了,慌得只知道用吻吻去她滴落的泪珠。 别哭啊!怎麽又哭了?我 哇你是坏人!呜不不爱我就算了。还骂我!哇 有啦!你还骂我*该死的!*哇 乔冥正这才知道自己将心底的咒骂给骂出声,一时又气又急,又心慌又好笑的。 天,别哭!老天,我不准你哭!闭嘴! 他傲慢地发出近乎咆哮的命令,震得黄小芸止住了号啕大哭。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如此大吼,吼得她小脸委屈地一皱,眼看又要掀天了。 乔冥正先下手为强的吻去她的哭泣。爱怜的吻,吻得她忘了一切。好久,他才停止这令人失控的热吻。 贴著她的额,呼吸不稳的低诉,我没有骂你。我在骂我自己。而且,不准你再随便替我下定论的说我不爱你。 这一次的威喝,反而让黄小芸亮了双眸,她*脸偷到宝物的欣喜,贼兮兮地笑问: 那你是承认你爱我罗?! 乔冥正被她那洋洋得意的拽样给逗笑出声,不承认也不否认地重重吻上她唇。 黄小芸眼泪收得极快,又回复先前那副笃定的表情,骄傲地宣告。 哼,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有本事让你在一个月内向我求婚!她笑得骄蛮霸道。 哦?什麽本事?他笑得柔情宽容。 啵!嘻不告诉你!嗯啾! 乔冥正在黄小芸那逗弄的啄吻下。 快招架不住了。就在黄小芸那顽皮的樱唇流连到他渴求的双唇时。 他抽身低吼一声,别再挑逗我了!再下去,我们今天就不用上班了。芸! 黄小芸像印上他的理智似的玩出乐趣,细啄的吻遍洒在他脸上。 上帝,她以为他是圣人吗?乔冥正挫败地低吼一声,饥渴的锁上她,浓烈的探索她的甜蜜。 惩罚性的用热烈狂乱的紧绷身躯,在她娇小柔弱的躯体上厮磨。 黄小芸不敢挪动身体,睁大惊恐的眼瞪著天花板,逐渐从激情的迷乱中清醒,颤抖小心地皱眉开口。 乔冥正,你睡觉为什麽要藏杆面棍?它跑到我肚子了,好难过哦! 乔冥正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听见她的说法,挫败地在她颈侧痛苦的呻吟吐气。 快速而猛捷的抓住她急欲探到她肚皮上的小手,努力将自己肿胀的证据挪开她的身体。 快手将黄小芸掩盖好。 并用被单裹在自己的身上。 快步而轻巧地走到门前。 门外探查军情的七个人全失了重心的堆叠在一起。 哎哟被压在最底下的乔冥皇哀声尖叫。 丹快手快脚的挟住乔泠和自己。 乔禹震也拉起妻子王娣。 乔冥威则运动神经极佳的及时挡住自己。 黄大耘跌扑在乔冥皇身上。。 七对心虚的眼睛对上乔冥正那不恼不怒。 低低轻笑出声的恐怖表情。 尴尬地又是搔头又是抓脸的嘿嘿傻笑。 这下死了,竟惹到欲求不满的猛狮。 乔冥威一手一人地拉起跌得难看的乔冥皇和黄大耘。谁也不敢看谁,谁也不敢先开口。 乔冥正像是折磨他们的神经折磨够了似的,黑眸一冷,脸色难看地沉声咆哮出声。 滚!轰雷怒吼传遍全山庄。 大夥莫不逃的逃,跑的跑,一秒之内,全部消失。 黄小芸在房内早羞愧的全身热得可以炖汤了。被子一盖,就死不肯出来了。 黄小芸当真就此羞得不见人了吗?才怪! 那天早上,乔冥正一吼竟将所有人吓得全逃出山庄。 现今偌大的玫瑰山庄只剩他们俩。 黄小芸打算趁此机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追夫。 每天还不忘情歌献唱真爱。 黄小芸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 两条顽皮的小腿在桌子底下动来动去。 想到昨晚她将自己打扮成热情的夏威夷女郎。 对著乔冥正大跳艳舞时。 乔冥正竟在她跳到一半。 吓得她临阵脱逃,害得乔冥正当晚欲火难眠,死命冲泠水澡。 想到自己对他的影响力忍不住羞烫了脸。 双手在键盘上快速而敏捷地敲一排字串。 嘻嘻窃笑成了得意大笑。 黄小芸觉得自己的头顶好像撞上了什麽东西。 不会痛但总觉得怪异。 然後便跌入乔冥正那似笑非笑的黑眸中。。 乔冥正低头瞅著头顶贴著他肚子的黄小芸,深邃勾人魂魅的黑眸溢满揶揄,性感的唇勾起耶魅的笑。 嗯,我在那忙著开会,你却给我在这上网聊天啊?!呵你可真符合你今早唱的情歌里的身分喔。 呃嘿黄小芸尴尬地坐直身,将座椅一转,仰著讨好的小脸冲著他甜甜笑著,小手羞窘的搔搔额角。 她今早唱的是阿雅的如果你爱上我。 乔冥正手拿著公文夹。 黑眸扫过她没穿鞋的小脚。 你今早唱了什麽?再唱一次。 黄小芸黑眸闪过惊慌,但仍故作镇定,脸上的灿烂微笑已经快挂不住地勉强撑著,硬著头皮唱出他的指定曲。 如果你爱上我不必担心我 不。下一段歌词。乔冥正扬著坏坏的可恶笑容,令人不可抗拒地柔声要求。歌声要更有感情一些。 如果你爱上我不会有人比你赚更多情人会计秘书宠物好朋友找一个人就够黄小芸唱到最後愈唱愈小声愈唱愈心虚。 低著头盯著自已扭动的脚趾头。。 啊你可真尽职,是不?乔冥正故意用著赞赏的口气笑著。 刚好将她锁困在他的禁锢世界里。 盯著游标仍在跳动的萤幕。 低声念出她刚打进去的字串。。 啊你黄小芸急忙的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萤幕,不想让他看见。 可是她哪敌得过人高马大的乔冥正呢?他健壮的手臂一拉,将她圈锁在怀侧,轻松念出她打的字串。 黄小芸羞愧地闭上眼,不敢面对事实。 没有永恒的。所以只在乎曾经拥有,何必在乎天长地久?嗯? 黄小芸悄悄睁开一只眼,对上乔冥正那闪著戏谑的深邃黑眸。大眼咕噜转著,小嘴张了又闭的不知所措。 哦原来你只要一段曾经拥有的关系呀?乔冥正佯装恍然大悟的表情,淡然问道。 才不是呢!我最爱你了。 我们一定会天长地久。 白头偕老的!小芸焦急的抬起头。 喀的猛地撞上乔冥正的下巴。 但她仍急慌慌的叫喊澄清。 乔冥正手揉著被撞疼的下额,怀疑这次瘀青的程度。 心口却因为她的宣誓而涨著满怀的柔情和骄傲。 这阵子,他听多了她纯真的示爱,可每听一次,他心情就好上一次。 他大掌抚上她发顶揉抚,爱怜地笑叱一声:都是你在说的。 话甫落,也不管她有何反证言论,便迳自转身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站起身就朝他的方向跑去。 乔冥正像是後脑也有一双眼似的。 突然丢出一句命令。。 黄小芸这才发现自己的鞋子早被她踢掉了。弯侧蹲下身。 在办公桌底下左右两角找回皮鞋。 你每次都不相信我说的! 乔冥正英挺慑人的面庞泛著笑意,眉梢子一扬,眼眸一挑瞄著她,好笑道: 那是因为你说服力不够。你那一次说出来的甜言蜜语有实现过? 那是因为黄小芸的气势在乔冥正怀疑的嗯?声中变弱了。 娇嗔怒道:哼!总比你从没对我说过甜言蜜语的好!你一点都不浪漫也不温柔!跟你谈恋爱根本有代沟!。 乔冥正那炽热内蕴的双眸紧紧锁住她。突地,冲著她眼眯灿笑,促狭反问,要说什麽甜言蜜语。 说你美若下凡的天仙精灵。 说你有曼妙惹火,令人为之疯狂的娇躯。 说你聪颖乖巧伶俐,有大家闺秀之范。 黄小芸就觉得有把刀刺向她的心头。 最後她终於被打击得碎裂成月。 整个人跌进黑暗阴冷的深渊之中。 看著她呆愣的苍白脸孔,乔冥正此刻真想拿把刀将自已碎尸万断。她看起来就像在风中快被吹落的玫瑰。 黄小芸最後一句话,再再提醒他,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问题。 他知道依她的个性,那不过是向他撒娇的赌气话。 可是他就是该死的在乎!毕竟她早在两人第二次见面时,就提过她觉得他太老的说词。 该死的!乔冥正重重叹气,低咒一声,双手一拉便将黄小芸拉至他的腿上,紧拥住她,想弥补他造成的伤害。 他在她脸上唇上眸间洒上细细深情浓爱的啄吻,喑哑歉然的低喃著:对不起,芸。 哦我好抱歉,小宝贝,我真的好抱歉,我不是有心要那麽说的。 我宁可让自已万箭穿心,也不愿伤到你一点点。 原谅我,小宝贝,原谅我。 他每一句低喃抚哄,就洒下一个深情的轻吻。 黄小芸觉得自己心中的空洞处被完整的填满了。 就在乔冥正那歉然的吻来到她唇畔时,她扬起灿阳般的微笑,轻声赞美他。 嘿,你的情话说得很顺嘛! 一时间跟不上她的思绪。 瞅著她那甜美的柔笑。 炽热温柔的双眸闪著浓浓笑意的盯著她。 深叹口气笑喃道:我真是败给你了。。 嘿嘿嘿。黄小芸可一点都没有不敢当的谦虚样,反而一脸洋洋得意,狡黠甜笑。 乔冥正笑吻著捕捉住她这抹可爱的笑容,重重一吻。 结束时,将她抱下腿,拉拉衣服,故意板起脸,公式化地开口命令。 好了,快点去工作。 呃?黄小芸被他快速的情绪转变搞得分不清东西。 呆愣半秒,她两只小拳头紧握在侧,不满地抗议一声,喂?! 乔冥正将一只公文夹塞进她怀里,动手帮她转过身,用骗小孩的语气,诱哄著她。 乖,快点工作。我们还在上班时间呢!说罢,他还坏坏地在她悄臀上一拍。朗声一笑。 快回工作岗位上,黄特助! 黄小芸自称自己是他的得力特助,不过实际上只是个小小的特别助理。 黄小芸一听他故意用职权压她。 但仍白他一眼以示不满。 她转身喃喃自语地走回位子上。。 自从那天乔冥正发现她在秘书室受俞漩的非人对待之後,她的办公桌便被人抬进了乔冥正的办公室里,供他差遣。 黄小芸走到一半,乔冥正又突然在她背後开口。 对了。你今天别忘了准时到学校上课。 黄小芸飞快一回身,乔冥正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重重地叹口气,指责道:你该不会也忘了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吧? 哪哪有?开学那麽重要的日子,我怎麽可能会忘了?!星眸心虚的东飘西荡的。 乔冥正又是一声叹息,简直拿她的迷糊没辄。 你今晚下课後别乱跑,在教室里等我。如果早下课的话,就到隔壁教室来。 她本人都不知道今晚的课表,又哪会知道在哪间教室上课。 !乔冥正却是一脸笃定知道她的上下课时间和教室似的。。 乔冥正就是知道!他老早就上网将她的课表查出来了。 他可不敢对这丫头的记忆恭维。 真怀疑她是怎麽念上大三却没被二一踢出学校的?。 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现在快点先帮我把那份文件存档拷贝下来。 黄小芸仍有疑问,但乔冥正只要一头栽进公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到嘴的话也只能吞回肚子里了。 走回位子上,乖乖办公。 乔冥正瞪著那扇被她摔上的门半晌。心思仍随著她而转动。 他其实是非常向往黄小芸每一次所描绘他们将来的美景。甚至常常会险些把持不住理智的就想将她这麽绑上礼堂。 他不停劝诫自已要再等个两三年,等等她再长大一些。 从未尝过如此挫败感的他,如今一颗心老随著黄小芸的一喜一怒而吊得高高的。乔冥正在心底自嘲地苦笑。 怪只怪自己的心遗失在这麽一颗年轻的心身上。 他也多少能体会出当时丹爱上乔泠那丫头时的挣扎了。 也因为如此,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爱情的世界里也是自私的。 自私到无法忍受让任何会失去黄小芸的机率发生。 他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乔冥正第一次如此深刻地剖析自己的心。没有任何迟疑坚决而肯定的知道自己再也逃不了了。 唉早说心灵上的事最棘手了吧! 乔冥正摇摇头,终於将自己埋首在公事上。 黄小芸右手遮掩著她张大的嘴,这已经是她这堂课第十三次的呵欠了。 次数之频繁的害她遭来讲台上诵经老师的频频白眼。 通常大学第一周的课,出席人数都不会太多,因为算准了教授们还没拿到名单可点名。 黄小芸无聊地环顾了下四周的同学。 个个不是发呆的发呆涂鸦的涂鸦。 还有的宣告放弃挣扎。 讲台上讲课讲到喷口水的教授好像只为前排同学上课似的。。 唉要不是乔冥正再三叮嘱不准她乱跑,她早就东西款款,溜了。 哦哈真的快不行了啦! 呵欠打得她眼眶蓄水多到可以养鱼了,迷蒙的辨不清讲师在黑板上的字迹。 而她振作记下来的笔记,简直像蜈蚣在上面跳扭扭舞。 一派日本老学究样的讲师,传授的内容听在她耳里,简直比佛堂师父颂经更令她想睡。 坐在这里真是浪费她生命的细胞! 哦她看到周公在招手拐她去下棋了。 黄小芸将手中的笔放下,两手伸向快阵亡的眼皮做起眼皮清醒操,努力地想睁开眼睛。 一二一二,加油! 就在黄小芸努力做眼皮操时,笔记本上突然出现一张娟秀字迹的小纸条。 她将脸偏向右座,望向甫认识的新朋友,给了她一个眯眼微笑。 黄小芸也回给她一个友善的笑容,眼瞄向口沫横飞的讲师。 哈!个小又坐最後一排座位的用处就属这时候能发挥最大功效了。 确定讲师没注意到她们,黄小芸这才低头默念著施幸妤传来的字条。 这连老的课很无聊吧?乾脆我们中堂下课时,跷头到校门口的茶坊喝珍珠奶茶好吗? 黄小芸眯了眯眼,施幸妤这提议真让人心动,可是仔细一想。 那乔冥正傍晚在她上课前,再三叮嘱她不能乱跑,他会来接她的。 而且,她初到此校,这她写了纸条传回去。 第一堂课就溜,不太好吧?!如果被点到 连老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的课很容易过,鲜少点名,是营养学分。 我妈把我回家的时间算得很准,我没地方跑,所以才想找你去喝茶的。 哦好呀,对了。好羡慕隔壁班哦!不时传出笑声和讨论声,好像很好沅。 对呀!告诉你隔壁班的讲师是新来的。很帅哦!听说 黄小芸接下来的课程就这麽跟施幸妤两人传纸条,聊起天了。写到惊奇处,还忍不住差点爆笑出声。 黄小芸便快手快脚将包包收好。 一溜烟地就冲到教室後门口等施幸妤出来。 结果施幸妤也不知吃错了什麽药。 收东西的速度慢的跟头牛似的。 这堂休息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眼看就快到下节上课时间了。 黄小芸心一急,人站在後门口,左手抓著背包,用尽肺活量似的,对著动作慢吞吞的施幸妤大吼: 施幸妤,你知不知道跷课守则第一条就是先把书包收好! 她这高声一吼,原本闹烘烘的教室一时间全像定格似的静了下来,每个人皆以惊恐的眼神瞪著她。 突然她感觉到左侧教室前门口处传来一道慑人怨气极深的冰冷视线。 她感到自己从脚底窜上来一股寒意。 缓缓地以慢动作转头。 结果,她以为不在教室的连讲师竟恶狠狠冷著脸地瞪了她一眼,碰地一声摔门离去。 噢,Mygod! 黄小芸哭丧的捶头喑哑地喊出绝望。 她苦著脸,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像个被判死刑的囚犯,脚步沉重地回到座位软了身,乖乖坐下。 天啊!你没看到连老还在教室吗?我还一直打暗号。 你耶!完蛋了啦!施幸妤也是一脸颓丧,冷汗直流地尖叫出声,绝望的两手掩著脸庞。 黄小芸才想开口说些什麽,突地又感到左侧後门处竟射来一道更森冷更阴沉的目光。 她觉得体温一下子降到冰点,认命地偏过头。 就见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乔冥正嘴角泛著笑意,但那眼神却令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左眉高高挑起地直瞅著她。 咚!她觉得世界在这一刻像被敲打到的玻璃,匡当碎裂,片片剥离。 乔冥正就这麽瞪了她半晌,直到上课钟响才消失在後门处。 黄小芸冷汗直滴,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这下真的玩完了! 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钟,黄小芸渡过了此生最漫长也最惶恐的时间。 而她黄小芸这三个字,也因此事而扬名在A大校园的各个角落。 小芸,你了不起!拜! 放学时候,班上每个同学曾投以同情又好笑的眼神,又是拍她肩膀又是竖拇指的跟她打招呼道再见。 黄小芸也一一回以可怜兮兮的苦笑表情。 收拾书包的动作又慢又拖的,只想拖一秒算一秒。 心中则努力祈祷地球能在这一沙爆炸。 丫头,收好了吗? 乔冥正那磁沉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但在她听来就好比死神到来的绝望。 她心惊胆跳地认命抬起头,小脸苦哈哈的。望进乔冥正那不恼不怒的表情。 黄小芸宁愿面对他人山爆发的狂怒,也不愿面对此刻沉静没表情的乔冥正。 因耦,他愈是佯装不在乎,就愈令人感到恐惧,她直觉接下来的苦刑会很难捱过去。 黄小芸瞪大眼地看著乔冥正扬起亲和的笑意,和善的对著向他道再见的学生们说再见。 等大夥儿全离开时,乔冥正又回复到先前那不恼不怒的难测表情盯视著她。 哇你好了不起哦!这麽忙还跑来进修。 真有上进心!佩服佩服!哈哈嘿黄小芸讨媚地称赞。 却在乔冥正阴沉的冷笑中愈来愈勉强。。 今年我在大四开了一门课。 乔冥正脸上不恼不怒的,心底可对黄小芸那惊惶失措的行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的。 她肯定是知道大事不妙了,才会急昏了头,想耍宝粉饰太平。 不然,她刚才明明听见一些学生敬称他老师,此刻她却故意装没听到,想打哈哈混过去。 黄小芸在心底哀声哭叫的。 一张小脸又皱又苦的。 头皮都发麻了。不过。 脑中突然闪过一道讯息。 她困惑地板著脸数落道:老师。 !你怎麽没跟我说,你是这学校的老师。 乔冥正忍住想翻白眼,叹气的举动。眉尾一扬,笑中带刺地提醒道: 这好像不是重点吧?你刚才做了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呀?呵不错嘛。 第一天上课就胆敢跷课,还公然大声宣布的,全世界大概就只有你黄小芸有这胆子了。 她这迷迷糊糊,老是顾前不顾後的冲动个性,总有一天会害死她自己的! 黄小芸正想开口为自己争辩时,一道柔软的声音自乔冥正的背後响起,打断了她的声音。 穿著深色名贵套装的女人站在那。 柔美的眼神泛著深深情愫。 有些激动的怔怔望著乔冥正。。 苏雪翎此刻的心因两人的重逢而激动。 心胸口一股深浓的委屈。 渴求著能再贴近他那温暖的怀抱里。 十年前,她还是个众星拱月的校花,享受著被人捧上天的追求宠爱,可是她的心全系在企管系的天才乔冥正身上。 凭著她校花之委,她如愿与乔冥正成了令人称羡的才子佳人。 那段恋曲不知羡煞多少人。 他们分享著情人间的拥抱亲吻。 她从不曾在他眼中看过怜爱和占有的眼神。 乔冥正遥远的让她难以捉摸。 为了刺激他,她故意投入多金深情的白马王子怀里。 结果,她却失去了他。 乔冥正不喜不怒的反应,更是激起她的报复之心。 四个月後,她母凭子贵的嫁入豪门。 在丈夫的心也拴不住的情况下。 但是自尊心强的她从不在人前流露她的哀愁失败。 但貌合神离的婚姻终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结束。 生下儿子留给他父亲,她就带著丰厚的赡养费离开台湾,前往英国攻读。二年前才回台到A大教书的。 她对她花心风流的前夫不怨也不恨。 如果当年乔冥正能对她再多一些怜惜。 苏雪翎语气微颤,淡淡笑容更显娇柔,水汪汪的盈波双眸楚楚动人。 乔冥正脸上的柔怜温情在对上她时,化为一股莫测高深的淡漠,不喜不怒,仍是那般有礼而疏远。 嘴角虽仍有笑容,但却全然感受不到那温柔。 我我听罗主任说你今年有在这开课。所以 黄小芸像被人漠视了般,呆呆站在那来来回回盯著两人。 乍见到眼前这美丽优雅而且脆弱的女人在乔冥正身旁一站。 那画面之柔美与对称。 就令黄小芸心口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慌。 一种危险的意识油然产生。 黄小芸不想被他们漠视,她身躯一挪,贴靠上乔冥正的身侧,小手移握上他温厚的大手里,宣告她的存在与占有。 乔冥正在她手才刚碰触到他的时,便紧握住她,她仰起头,正巧与他低垂下的视线对上,她给了他一个甜美灿笑。 乔冥正也回给了她一抹令她怦然心跳的温柔微笑。 呃这小女孩是是你的妹妹吗? 苏雪翎在见到乔冥正在面对这俏丽短发的小女孩时,眼中的那抹炽热珍惜和怜爱,心口一阵揪痛。 就连前夫的背叛伤害都没能令她如此心痛。 她飞快看了这女孩一眼,稍早她走近他们时,她便听见乔冥正对这女孩说话,让她迟疑的不敢上前唤他。 因为,乔冥正不该用这麽娇宠又溺爱的嗓音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话的。 这小女孩的年龄让她有些放心,又有些心虚地想孤注一掷的问著。冥正,她 乔冥正眼眸有些不舍的移向苏雪翎,笑著说:不,她不是我妹妹。芸是我的女朋友。 苏雪翎杏眼微睁,脸上血色完全褪去,内心的痛楚更抽紧了。他怎麽能说得那麽坚定绝对? 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苏小姐应该有开车吧?那就不送了。再见。 苏雪翎愣在一边。望著他们手牵手离去的背影。为什麽?她想问,却开不了口。 为什麽当年他不曾用今晚对那女孩的眼神看著她? 为什麽她仍如十年前那般,无法从他那深沉的眸中找到一丝丝什麽? 失落的愁怅和不满的骄傲混合成一丝怨怼,愈扩散愈成形的转成怪罪的恨意 回玫瑰山庄的一路上,黄小芸第一次安安静静地,甚至对他连理都不理,乔冥正这时也没心思去逗她。 两人就这麽一路沉默地回到家。 乔冥正长叹一声,心中则想著再度遇见苏雪翎的冲击。 有些勇人在情感的世界里,属於不劳而获型;就是不需花费一丝心神,自然有女人主动上前献供。 他便是属於这一类型的男人。 所以女人对他来说如同一道甜品,吃多了会腻,浅尝即可。 因此当苏雪翎主动示意时,她称得上是道不错的甜品,他没理由不接受。 各取所需是他对女人的唯一原则。 所以,在苏雪翎不聪明的做出想试探刺激他醋意的幼稚举动时,他没理由多费唇舌,拍拍屁股就走人。 毕竟那是她的选择,他无需感到愧疚或失落地想挽留。 可是,黄小芸不同。乔冥正自嘲苦笑地认命承认,他这辈子真栽在这鬼丫头身上了。 就因为黄小芸不同,所以他更该死的在乎她的喜怒哀乐及一切一切。 遇上了苏雪翎这旧识,他看出黄小芸对她的介意程度,而他则懊恼著要如何弥补她的受伤。 唉就说心灵上的事最麻烦了吧?! 一般情侣遇到这事,难免要演上一段争吵和解释的烂戏码吧? 但他就是天杀的对这事一窍不通。 从没做过解释,怎能要求他现在就会? 乔冥正此刻在心底迭声咒骂,又恼又担心的。 如果乔冥正此时偏过头看驾驶座旁的黄小芸一眼,就会知道,此刻的她脸上全然没有他心口担忧的受伤表情。 反而是一个大大的笑容挂在上头,星眸满溢著光芒,既骄傲又满足的一脸沉醉样。 女朋友。呵呵呵黄小芸一路上就这麽一直沉醉在刚才乔冥正对那优雅的女人这麽宣告的词语上。 这可是乔冥正第一次这麽确切地认定她的身分的。 女朋友耶。多麽动听的三个字啊! 啊上帝,这一刻她就算死了都甘愿! 黄小芸隔著车窗对著黑绒天上的明亮,赞叹地呼喊。 死?呸呸呸真不吉利! 她还没听到乔冥正说一句爱她呢!而且,她也还没让他开口求婚!还有这麽多事要完成,她怎麽能死去?! 黄小芸对著自己这一侧的车窗,暗骂自己的失言,又急急地向老天爷道歉,并祈祷她能活久一点。 因为她还想跟乔冥正渡过更美好的每一天。 女朋友接下来就是未婚妻,未婚妻接下来就是 黄小芸不禁为这念头偷笑了起来。 身旁的乔冥正此刻刚好传来一声深叹。 黄小芸小手捂著偷笑的嘴。 偷瞄了眼正在开车的乔冥正一眼。 见他此刻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肯定是为了她今晚欲跷课的事在生气。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也就不敢太过嚣张地笑得太大声。 屁股一倾,身子便半挪转贴在她右侧的车门。 黄小芸小小声念著,哈了一声,无声对著星空狂笑起来,笑得眉弯嘴扬的,又沉醉在自我编织的未来美景里。 车子驶进玫瑰山庄的车库。 乔冥正收回冥想,停妥车,解开安全带,半侧过身,从後座抓过他的公事包和黄小芸的背包。 他将黄小芸的背包塞进她的怀里,终於抬起眸,看向她的脸,正想开口要她下车,可这一看 你那是什麽表情? 黄小芸咯咯咯地发出怪笑声,一脸贼兮兮地笑弯了眼看著他,笑得他寒毛竖起,眉挑心惊的。 嘻嘻嘻女朋友!呵呵呵黄小芸像唱歌似的一字一字重重地说唱著,又一脸贼笑地望著他。 又圆又亮的眼眸闪闪发光。 呵什麽?乔冥正身子轻松的侧贴入椅背中,失笑的看著黄小芸那不可一世又贼兮兮的俏脸,佯装不懂地促狭反问。 啧!卖假啊啦!再装就不像了啦!黄小芸鼻子一哼,黛眉高高挑起,有些吐嘈地挥手说道。 乔冥正戏谑的看著她,挑起一道眉,淡笑不语。 黄小芸突然趴过身,小手揪在他西装外套衣领,星眸闪闪发光地仰著可爱的小脸,兴奋低语。 我是你的女朋友耶!嘻哈哈这是不是是不是代表。 你很爱我喔?!黄小芸又是兴奋又是娇羞的好不容易说完话。。 乔冥正深沉的黑眸,刹时柔了起来,双臂自然的轻轻将她圈在怀中,柔视著她,不答反问她。 哎哟!一定是很爱很爱我的嘛!呵呵呵黄小芸绯红著脸。 小手轻拍了下他结实的胸膛。 说著自己又忍不住得意奸笑起来。 左手还掩遮著小嘴,全然是小女人的娇羞。 乔冥正眼眸里的笑意和痴恋更深更浓了,他就是爱极了她这天真无心眼的笑容。 脸缓缓朝她贴近,就快获住她的笑意时,黄小芸猛地一抬头,正中撞上他垂低下的鼻,痛得他眼一眯,身子一缩的。 黄小芸突然一脸担忧地,像忽然想到了什麽而眉头深锁的,困惑地问著。 对了,她是谁啊?你跟她好像很熟哦? 那女人又美丽又脆弱的。 像极琼瑶笔下那种令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惜惜。 就怕一阵风吹来会把她吹散的那种女主角。。 就算她对男女之间的情事还生涩不懂,但她可不会看错那女人看乔冥正那种深切的眼神。 这麽美的女人,又跟乔冥正好像曾有过什麽。 乔冥正看著黄小芸那认真的表情,心底吁叹一声,明白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可是真是该死的!生平第一次他脑中一片空白,竟词穷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咳!芸她,呃她是我大学认识的学妹。 不过,算算该有十年没再见面了。 她噢芸你别在意她好吗?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个*了*字,就代表曾经有过『关系』喽?芸她 乔冥正急忙地想解释。 黄小芸却在此刻挥挥手。 一脸很无聊的打断他的解释。她小脸微偏的哼哼出声。 哎哟,臭酸了啦!你当我黄小芸那麽无聊,有脑子去烦你那十年前的旧帐啊?!又不是秀逗了,粉无聊。 十年前我还在滚泥巴,跟村子里的男生玩骑马打仗耶。 我哪有空去算你那发酸的过去完成式?!说著她软软香香的身子又贴上他的胸膛,狡黠一笑。 除非你跟她准备要旧情复燃。 不过,嘻嘻嘻,你的现在进行式是我,你没机会了啦!活该!她冲著他甜甜一笑,笑眯了眼。 一番话听得乔冥正心情大逆转。 他早该将她这不按牌理出牌的开朗个性算进去的,黄小芸果然不同於其他的心眼狭小又骄蛮的女性。 她就是她,自有一套独特对事的见解观。 乔冥正觉得此刻对她的爱似乎又加深了一些。 不过黄小芸是吹捧不得的。 乔冥正嘴角扬起,圈抱住她身躯的手加重力道地一缩紧,炽热星亮的双眸瞅著她,挑起一道眉,恐吓道: 我活该,嗯?你可真是大方啊? 黄小芸眼神有些责备,话只听了一半,便翘高鼻尖,一脸宽宏大量,义气地道: 现在我们俩要共创美好的未来。 哪能小里小气的去算旧帐。 过往如烟,好汉不算当年帐!咱们也就别浪费时间,过去的就当他一笔划过去,谁也别掀谁的旧帐,OK?。 乔冥正被她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眉端一挑扬,戏谑挖苦地讪笑道: 过去?你有过去的旧帐吗? 算是男人的自私劣根性吧!黄小芸的纯真可是他最引以自豪的地方。她只能有跟他的回忆。 黄小芸瞪大了眼,脸上的笑顿时僵住,蹙起的眉快打成双蝴蝶结,倏地点头沉思道: 对哦!我没算到这点耶。 嗯的确不太合乎公平交易法。 你有一票过去,而我却是白纸一张。 她的思考话语全消失在乔冥正毫无预警的吻中。 乔冥正的吻又急切又心慌。 想灌注全部的自己给她。 他的舌大胆又深切地撷取她的一切。 又烈又猛地想让她忘了她想说出口的打算。。 黄小芸在乔冥正需索大胆的吻中迷失了自己,颤抖著身,更贴进他怀里,乔冥正手更紧地将她圈住,贴烫她的身。 她因为追赶不上他的狂烈而挫败的低吟出声。 就在黄小芸以为自己将死於缺氧时,乔冥正终於停住了这令人欲火焚身的深吻。 她睁开迷蒙的眼,激情未褪的将粉红色的小舌探出,舔过那被他吻得肿胀的樱唇。 乔冥正眼眸一暗沉,低咆一声,又攫住那令他狂乱的唇,温柔而深情。 这一次他终於退开,让两人的呼吸平缓下来,彼此那失了控的心跳声令人迷醉。他就这麽紧瞅著她。 乔冥正英挺的面庞又泛起惯有的微笑,挑高一道眉,毫不掩藏他的傲慢,揶揄回敬。 你永远都没机会去制造过去的。死心吧!呵你也活该! 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两手叉腰。 也不知何时竟爬在乔冥正的身上。 不可一世的指责道:。 喂!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哦!就这麽笃定我非你不可啊? 你就是,你只爱我,你不可能去爱别人的! 乔冥正神气的哈哈大笑,在她粉烫的红颊上啵了一记响吻,大手一抱,将她抱生回座位上。 顺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拍,像在拍哄小孩似的。 而後便在她气鼓著腮,怒瞪之下迳自开车门下车,绕到她这边替她开门。 黄小芸抓著背包,斜眼瞪著他脸上那可恶的神气巴拉的无赖笑容。很气他说中了事实。 乔冥正心情可好的很呢。替她关了车门,便习惯性的牵著她的手走回屋内。 忽然,他想到还有一件事没解决,便板起脸。 对了,芸。你今晚是发了什麽疯?才刚开学就想跷课!而且,我不是再三叮咛你别乱跑的吗? 想到自己之前愚蠢的糗事,黄小芸空著的右手死拉著背包的肩带,小嘴努了努,眉头紧皱的不知所措。 啊就是算好了,去喝一杯珍珠奶茶再回教室的时间刚刚好嘛。我怎麽知道 哼!怎麽知道竟会笨得跷课还召告全天下的被老师逮个正著?!你哟等著重修这门课吧!真是受不了你,竟惹到必修课的老师! 不会啦!我很有读书运的啦! 黄小芸看乔冥正好像裒的动怒了,小脸一苦,将两人交握的手甩啊甩的,认错低语: 对不起啦!只是,他的课真的好无聊!啊别气了啦!我知道错了嘛!别气别气啊。来,笑一个嘛! 看到她那要赖撒娇的逗趣表情。 失了威严的低笑出声。 黄小芸见状撒娇得更彻底。 最後他只得在她鼻上一拧。 黄小芸一句讨好的我爱你!换来乔冥正一记爱怜的深吻。两人就这麽斗嘴笑闹的走回屋内。 乔冥正刚开完会,甫走进办公室就见黄小芸背向门口,站在办公桌前。 一走近她,竟见她手中拿著药瓶发呆,生病了吗?他皱眉担忧地思忖。 黄小芸没预料到他的出现,惊吓一跳来不及掩藏桌上的纸箱包里,就被乔冥正夺走她手中的药瓶。 威尔钢?乔冥正盯著药品标签,扬扬眉,满眼戏谑地瞅著她那惊慌的小脸笑问:丫头,你想干嘛? 这小家伙日前笃定让他在一个月内向她求婚,眼见期限将至,使出的所有追求诱惑都没能让他开口。 心一急,这几天竟使出色诱手法,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呵其实好几次他还真差点给她攻占成功。 只不过,这丫头只负责点火,等到他兽性大发时,又吓得逃跑而不负责灭火,害得他只能每夜冲冷水渡过。 没没没没没她欲盖弥彰地尖叫。 乔冥正扬起的眉挑得更高了。 人高马大的占尽优势。 就毫不费力的住那可疑的纸箱里挖。。 这是什麽?乔冥正在见到手中的两本书时,凝住了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沉著脸瞪著那封面半裸的拥吻男女,念出书名。 他狠狠的瞪了眼一旁咋舌的她,看向第二本书名。 激情伯爵?!他念到最後已经是用吼的了。 哦哇真的吗?黄小芸没神经的瞪大惊奇的星眸,伸手就想好好研究那两本书,满脸好奇。 乔冥正哪会如她的愿!手一甩就将书丢回纸箱。 抓攫住她抗议的小手。 大手又捞出一卷录影带。 黄小芸见到那封面照片不禁惊呼出声。 乔冥正则黑著脸碰地又将之丢回纸箱。。 那是卷狂荡的A片! 他眼瞄到纸箱内一小块红色的布料。 黄小芸也随著他抓出来的东西惊呼声更大了。 而他的脸色益发难看到了极点。。 一套透明轻薄短小的喷火性感睡衣! 这些东西你打哪来的?! 小手拍扇著发烫的红腮。 直到乔冥正迫她对上他那铁青的脸。 她这才嗫嚅吞吐答:。 乔冥正眯眼瞪了她好半晌,这才将怒气迁怒到睡衣,将它揉成一团丢回纸箱,并把那纸箱没收搬走。 你不能看这些东西! 为什麽?那那是我的啦! 乔冥正回头抿紧唇,眼神震怒的一瞪,就让她闭上了抗议的嘴。 但为了表示她的抗议和不满,小脸一绷,哼的一声转身自桌上拿起公文袋,越过他就想跑走。 芸,你要去哪里?他在她跑到门口前叫住了她。 她绷著小脸回头,望进他担忧的眸,怒火稍减,但仍不悦地嘟嘴开口,去一楼开户。 开户?我之前不就帮你开户了吗? 那不同啊。这次是樱桃小九子的存簿。 乔冥正嗤笑一声,别去了。待会儿我叫人让你换一本就好了。快三点半了,人很多的。 不要!她赌气一叫,还做了个生气的鬼脸,哼一声就跑走了。 乔冥正对著她离去的背影摇头没辄地苦笑,深叹一口气。但一瞥见他手中的纸箱,怒火又攀升了。 这阵子他已深受欲求不满之苦而有些情绪紧绷了。 乔泠竟还落井下石寄来这些该死的东西给小芸。 她的模仿力极强,若真让她看了这些,那他不就更快接近死亡了。 方才见黄小芸那粉酡的羞怯。 就令他心神迷醉地粉蝶纷飞。 甚至还幻想著她穿上这件该死的睡衣躺在他身下。 那画面几乎快杀死他。。 再这样下去,他实定成为全世界第一个欲求不满饥渴而死的男人! 黄小芸真的不知道事情是怎麽发生的! 前一分钟她还在柜台前等著行员替她办开户。 就突然听到轰雷巨响。 防弹玻璃破裂飞溅的声音。 混合著四处惊慌的尖叫声中。。 不准动!通通给我趴下! 黄小芸回头看见一名年约三十的高瘦男子。 右手举著点三八的黑星手枪指著全银行的人。 左手则抓著一只帆布袋。。 所有人见他这等仗势,全吓得浑身发抖,蹲趴在地上抱著头尖叫。只有黄小芸还一脸没进入状况的伫立在柜台前。 你不准动!趴下!歹徒见她仍站著,手枪对上她,威吓地大吼。 黄小芸瞥见一名柜台行员机警的按下警钤。 视线对上眼神发狠的歹徒。 不但不惧怕反而很不耐的翻翻白眼。 先生,你到底要我趴下,还是要我不准动?!这是两个动词耶,你能不能决定一下? 一般人见到枪不都该吓得又哭又叫的,怎麽她竟还有胆跟他大小声。 我警告你,别惹火我,我手上这把可不是玩具枪!。 黄小芸瞥向那片破碎的玻璃,耸耸肩,以聊天气的口吻回答:看得出来。 你你歹徒见她如此沉著反而慌了起来,冷汗滴落脸颊。 突然角落里一名躲在妈妈怀中的小男孩吓得哇声大哭,他这一哭,使得其馀二位小朋友也跟著哇哇大哭起来。 孩子们和一些女人的哭叫声吵得他心又慌又气,手中的枪随著他的转动而对上不同的人。 不准哭!安静!他妈的! 一颗子弹嵌进天花板,二秒的静默後,是更大的哭闹尖叫声。 干!哭夭!再吵我就杀了你们! 一夥人经他一吼,只能转成压抑的啜泣声。 黄小芸不赞同地啧啧有声,那歹徒又将手中的枪对上她,朝她怒吼。你!你这找死的女人! 唉先生,不是我爱说你,好手好脚的干嘛学人家抢银行?而且还把小孩子吓哭。真是不应该!你 你给我闭嘴,疯婆子! 黄小芸瞪大双眼,一脸不赞同又正经的开口。 而且,我给你个良心的建议,下回抢银行之前要先演练纯熟,算准时间。 黄小芸听见那熟悉的喊叫声,抬头越过持枪歹徒对上乔冥正忧惧的双眸,笑亮了脸,开心的向他招呼挥手。 乔冥正快昏倒了! 没想到竟见到黄小芸站在那不怕死的跟持枪歹徒说起教来?!见此场面他心脏都快停了。 血液似乎僵在血管内不动。 该死的!他发誓等黄小芸回到他怀里,他肯定要打她的屁股! 连线的警局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派人赶来,部署救出人质的抢救行动。 就在乔冥正喊出黄小芸的名字时。 二十位警*察一字排开蹲在他身旁。 手持黑枪的将歹徒和黄小芸团团围住。 也趁著歹徒在跟黄小芸对峙分心时。 先将其馀的人质秘密疏散出去。 就等一声下令,制伏歹徒。 歹徒一见自己的处境已毫无转圜的馀地,眼一红,怒火更烈,原先有些的惧怕也在这一刻换成绝决的怒火。 他抱著共赴地狱的决心,丢掉手中的帆布袋,上前将不设防的黄小芸挟持住,枪口直抵她的太阳穴。 发狠的向拿枪对著他的警员和乔冥正撂下狠话。 妈的!都是你这疯婆子害的!老子要死也要拉著你一起死!不信的话,你们就试试看! 哦!黄小芸左手被他扭在身後痛呼一声。 芸!乔冥正惊慌地看著她。 三十一年来,他从没有这麽害怕过。 歹徒将枪死抵在黄小芸上的太阳穴,对著朝他们上前一步的乔冥正大吼。 二个月前,他也是乔氏的行员。 因为签赌欠下大笔债款,逼得他只好挪用公款。 没想到,他精心无破绽的计画仍被乔冥正识破了,而被迫离职甚至要将他扭送法办。 他可不想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蹲,於是他逃了。 只不过过了二个月的亡命生涯,日子愈来愈难挨,恨意更深的才会挑今日来抢银行。 没想到竟会碰上这不怕死的疯女人!。 呵可是现在情况好像有些改变了。 向来冷傲的乔冥正竟也恋爱了。 瞧他和这女人后来眼去的,和他那脸惊慌样,他知道自己抓了个宝。 这女人对乔冥正很重要! 乔冥正在对上那安全帽镜後的笑容时,黑眸一眯,神色冷冽的让人打了个寒颤。 怒火在他体内流窜,手握了握拳。 再开口时,已是冰点慑人。 张富祥。你逃不了了。 哼,了得,还是让你认出来了。 可是他来回看著乔冥正和黄小芸,尖声笑起,对上乔冥正挑眉自信的道:哈哈哈,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这女人对你很重要吧?我想如果让子弹贯穿她的小脑袋不知道有多好玩。 你说是吧?乔大老板?。 黄小芸才刚开口就被乔冥正和张富祥两人同时喝住。她吐吐舌,闭上嘴一脸无聊样。 乔冥正则在心底咒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小芸不下数百次。他深吸口气,凝神冷沉的对张富祥开口。 你要什麽?钱吗?多少? 呵同来不畏一切的乔冥正竟也会为了个女人而跟人谈判了?真了不起!不过他瞥瞥黄小芸一眼,吊人胃口地缓缓开口:钱是一定要!只是我现在比较想跟你玩玩游戏。 哈哈怕我把她杀了吧?好!老子也好说话。 你黄小芸发火了。 只要这样?乔冥正不敢在此刻去看黄小芸,因为他怕他会气得先冲上前去揍她。 所以只好死命盯著张富祥,露出了鬼魅似的浅笑。 张富祥见他那笑,冷得头皮直发麻,握枪的手有些颤抖地更用力抵向黄小芸,失控的爆吼: 黄小芸见乔冥正竟浅笑不语。 她再也顾不得一切的想用力冲上前。 你敢!你敢跪就给我试试看!这只猪根本不可能放过我们的!你要是跪下来,到天堂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一口气吼出悲愤,泪眼迷蒙地瞪著乔冥正那鬼魅的微笑。 闭嘴,你张富祥气愤地大吼。却被乔冥正下一秒的动作给吓得胆颤。 乔冥正在张富祥举枪想攻击黄小芸时。 回身快捷的抢了离他最近的警员手上的枪。 全场人皆被乔冥正的举动吓住。 就见乔冥正像是地狱来的死神。 举枪无惧的朝张富祥走近一步。 张富祥则被他那绝然的气势惊得挟持黄小芸退後一步。。 你开枪试试看啊?!他在距离他们二步前停下,寒气逼人的威胁道:你逃不掉的。 不管是天涯海角,还是地狱我都会找到你的。 只要你敢开枪,在同一秒,我就会将你射成烂泥。 然後,我会在你的骨头上刻上我的名字,拿来当柴烧。 全地球的人也无法解救你全地球!。 一滴斗大的冷汗沿著额际落下,张富祥惨白著脸,看著此刻彷佛化身为撒旦的乔冥正,吓得说不出话来。 乔冥正的威胁或许微夸大了些,但绝对是认真的誓言。 黄小芸趁著张富祥手中的枪略松的空隙。 左脚同时插入他两腿间拐住他一脚。 便完美的将张富祥过肩摔出。。 一气呵成,急如闪光,全在一秒内完成。 张富祥只见一时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二十位警员全持枪对上他。 黄小芸和乔冥正呢? 早在黄小芸一有动作时,乔冥正便跟著动作。 待黄小芸成功的将张富祥摔出时,他便上前将她拥入怀中闪到安全地带,让警员去制住张富祥。 黄小芸被乔乔冥正紧紧锁在怀中。 紧得她快透不过气的窒息。 但她撼动的说不出话。 因为她感受到乔冥正埋在她颈间几乎没有呼息。 而他那强健的双臂则微微颤动。。 好半晌的时间,她就这麽任他用力的抱著,直到她的心为他担忧而揪疼时,她才呐呐地开口。 冥冥正我没有事了。你别担心。我 你这小脑袋是腐烂没用了吗?! 第一次,乔冥正爆吼出声,吼得她觉得天摇地动。 他用力推开彼此,手紧箝住她纤瘦的双臂,沉冷著黑脸咆哮出声。 你该死的以为你在干嘛?!。 乔冥正狂啸怒吼,黑若檀木的深眸闪著惧怕担忧和狂炽的怒焰。 他从未如此震怒过,如此害怕! 他瞪著一脸惊愕的黄小芸,又气又怜的,一时间无法决定该先指死她,还是将她吻个够。 最後他只能发泄似的抓著她猛摇,像只被激怒的狂狮咆哮。 我我只是别别摇了!她快吐了! 乔冥正一声喝啸,惊得她不敢出声,小脸委屈的一皱。 乔冥正一用力又将她紧锁进怀里,埋进她颈发间汲取她的气息。 上帝!乔冥正嘎声开口,他快透不过气来了。我以为我会永远失去你了。 蓄在眼眶的泪水终於滑落,黄小芸眨眨迷蒙的眼,柔情的笑了,哭意浓浓的耳语。 这是你说过最美最美的情话了。 乔冥正退开些些距离。 对上她那笑中带泪的炫美娇颜。 所有的怒火担忧全化为爱意。 将所有的恐惧怒浪爱意全注入在这深吻之中。 需索激情狂炽的索讨著。 好似想连同她的灵魂一同吸取。 他们就这麽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忘了所有。 就连警员将张富祥押走後,局长走上前想明了案发经过都不自觉。 局长刚毅的四方脸上,挂著一抹了然的笑,下令清场,封锁现场,留给这对劫後馀生的爱侣一个独处的空间。 远处一个藏匿的镜头忠实的记录下他们爱的见证 全世界!哦好棒哦!呵真是太完美了。嘻嘻嘻 乔冥正腰间围著浴巾。 边擦拭著微湿滴水的发走出浴室。 就见黄小芸趴躺在他的大床尾端。 两腿赤足的在半空中可爱的晃动。 星眸晶灿的盯著电视萤幕。 模仿他对张富祥的威胁恐吓。。 说完之後又用小手捂住胸口。 然後又小手捣嘴的嘻笑出声。 而她身上那件史努比的大T恤也因她的翻滚而露出诱人匀称的双腿。 朝转身侧卧盯著他的她走近。 用手中的浴巾将湿发向後拨拢。 盯著电视上仍在播映下午抢案的画面。 怎麽?你还看不腻啊? 八点多从警局回家後,她已经重复看了八遍了。而每看遍,她就跟著模仿一遍外加上赞叹一遍。 啧!怎麽可能会腻?黄小芸曲起腿。 小脸不赞同的数落一句後。 又眉开眼笑的甜甜赞道:你难得一口气说那麽多动人的情话。 而且啊她小手捂住红嫩的唇。 星眸半弯的羞配了脸。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见证到我们伟大的爱情了。 你跑不掉了啦!哈哈哈。 乔冥正黑眸中满是笑意的嘲弄。 伸手一捞将她抱拥在他固成的天地之中。 炽热的双眸紧锁住她的。 爱怜柔笑的又轻又慢的低喃:。 下午的抢案成了今晚的头条新闻。 而其中一名摄影师在所有焦点全紧追住被押出去的张富祥时,却独独仍将焦点放在他们身上。 这段采访记录自然成了黄小芸的最爱,在新闻台第二次重播时,她便拷贝下来,一遍遍重看。 芸,你说要嫁我是认真的吗? 当然啊!黄小芸坚决的星眸对上他深情的眸中,对他的迟疑和不信任有些不高兴了! 她略推开他,跪坐在他身前,两手叉腰的忿忿开口: 我第一次坠入情网耶。 我认识你没多久便疯狂爱上你了。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不将你占为己有的嫁给你,那我要怎麽办?她小脸一绷,腮帮子一鼓。 我黄小芸不做小媳妇似的情妇,而且,你也不许有别的女人!。 乔冥正倾身啄了下她噘起的小嘴,低低笑了起来。 不後悔?乔冥正炽热的深眸暗了些浓了些,温厚的大掌抚梳著她慢慢长长的细发,柔声呢喃。 不。绝不!黄小芸星眸瞅著他,一脸坚决。 乔冥正飘忽一笑,笑得让黄小芸忘了心跳,忘了呼吸的屏息。 乔冥正缓缓朝她靠近,放大的脸让她变得好虚弱,呼吸跟著不顺的重复他的话,脑中开始一片模模糊糊。 乔冥正给了她一个令她抨然心动的邪魅柔笑。 他低下头吻她,一个冗长贪婪的深吻,让他们俩都为之呼吸困难。 他的舌尖伸入她的口中,品尝著她的甜美。 当她模仿造激情的挑逗,用她的舌尖摩擦著他的舌头时,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呻吟从他的喉咙处逸出。 他将她抱放在床中间,身体随後盖住她的,他以一边的膝盖分开她的腿。 用他的手肘挡住他的重量,让他的身躯完完全全的覆盖住她的。 噢,上帝,有生以来,他从未感受到这般美好。而她在他身下不安地扭动,更快把他逼得发狂了。 他舔吮著她敏感的耳垂,诱哄呢喃著要她将手伸起,顺利的将她的T恤褪去,也扯掉自己腰间的浴巾。 他再度吻住她,一个冗长灼热湿润,让他更加狂野的吻。 低下头品尝她柔软的双峰之间。 爱抚的逗咬著将她的内衣解下。 他再也无法忍受的吸吮住她一边的花蕾。 冥正她觉得自己快被融化了。 乔冥正因她的低哑而颤抖不已,觉得自己的自制力正一寸寸的瓦解。他想要尝遍她全身的味道。 他的手大胆而激狂的缓缓滑向她的小腹,指勾扯著薄薄棉裤,折磨著她,在爱抚中轻柔而缓慢的探进刺抚。 她尖叫出声,他则倾下身来到禁处,扯掉那层最後的屏障,志意地掠夺著。 她试著推开他,但下一秒他已经覆上了那灼热的花苞尖端。 他的舌尖摩擦著她,燃烧至白热化的喜悦令她爆发,忘了所有的抗议。 她的身体本能地向上抬起,向他索求更多的爱抚,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肩窝。 乔冥正抬起头,炽狂的眸紧锁著她的反应,手指代替唇舌的探进她紧绷的隐密地带,揉弄著她的湿润。 黄小芸的反应是立即而热情的,让他的自制力几乎完全崩溃。 他想好好照顾她的感受,即便那已使他痛得快下地狱了。他仍想先满足她。 黄小芸再也承受不住的哭喊出他的名字,在他的指间抽搐颤抖。乔冥正也随之崩解,他跪在她双腿间。 伸出你的手圈著我,小宝贝。 他伸展上去,声音因需要而沙哑,嘴锁住她的。 将自己挺立的灼热触碰上那湿润的入口。 深情的吻著她,努力想减轻她的不适,极其缓慢的进入,直抵向那层障碍。 乔冥正咬紧牙承受这份狂喜,他以一记有力的冲刺向前挺进,深深结合时的那一刻他们呼喊出声。 她的叫喊夹杂著惊喜和痛苦。她觉得他把她撕裂了。热情的迷雾消失了,她开始啜泣并推拒著他热烫的胸膛。 他轻声安抚,安慰的亲吻她的颊和眼。 乖,别动,再一会儿我保证噢,上帝,芸,你不要动。 他的声音听起来又爱又气的。 他一次又一次冷静的深呼吸,但她是这麽的灼热与紧绷。爱,嘘我好抱歉但是我 黄小芸抬眸望进他眼中的忧虑和他似乎忍著极大痛苦的表情。 她手颤抖的抚上他汗湿的颊。 他知道她没说实话,心疼的吻吻她的眉心,细吻点点洒在她脸上,最後是她微颤的双唇,热情而爱怜的深吻。 不一会儿他便再度点燃她的欲火,他开始动,起初是缓慢的速度,直到他听见她喜悦的呻吟。 一声野性的呻吟自他喉间低吼而出。他长躯直入的冲进她的体内,一次又一次的引出更多的激狂旋律. 黄小芸软软香香的娇躯趴卧在他身上。 他的手在她雪白的裸背上来来回回撩抚著。 她则像只魇足的小猫愉快的享受著。 乔冥正觉得自己刚从天堂回来,满足的快爆炸! 报时的古钟声响起来,听见钟声,他突然笑了。 嗯?她昏昏欲睡,满足的咕哝回应。 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回台中跟你父母谈婚事。 黄小芸星眸瞪得大大的,脑袋轰的清醒,猛地在他胸膛上搭起身,满脸不置信,屏息的缓缓开口。 你你是在求婚吗?哦,上帝,她赢了。 乔冥正瞅著眼前的无限春光和那被他爱过的印记,笑得邪气地伸手拨弄她垂落的发,贴抚上她的粉颊,呢喃低语: 嗯,你愿意嫁给我吗? 黄小芸小脸亮了起来,兴奋的猛点头。 全然不知此刻的她像极了道令人会指大动的甜点。 纯真的只想著自已赢了赌注。 乔冥正另一手也贴抚上她的颊,英挺性感的面庞泛著柔情,将她拉下来,给了她一个甜蜜而激狂的深吻。 当吻结束时,他瞅视著已乐得无法思考的她,黑眸闪著狡黠的奸滑光采,坏坏的低笑轻道爱语。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灰姑娘。现在是第三十二天,你还是输了,小宝贝。 啊?啊?!第一声是迷惑的低喃,第二声则是恍然大悟的高分贝咆哮。 乔冥正朗声哈哈大笑,笑得傲慢不可一世。 黄小芸气不过自已老是敌不过他的狡诈,小手握拳泄愤的猛捶打他的胸膛,气呼呼的大吼:你是故意的! 乔冥正仍只是笑,笑得猖狂恣意。 但在黄小芸不断的扭动下,眼眸渐趋暗浓,一声低沉而需索的呻吟自他的喉咙深处沙哑逸出。 黄小芸也感受到他的坚挺正挑逗地摩擦她。 乔冥正一翻身将她压制住,惩罚性的激狂深吻。 这热吻再次挑起彼此的欲火,贪婪而大胆的爱抚著彼此热烫的身躯。 他呼吸急喘的自她双峰间抬起,望进与他相同激情的双眸,诱得他心怦怦跳。嗯,吾爱? 换我尝你的味道。她星眸闪闪,笑得柔媚。 接下来的一切,乔冥正满足的以为他会死去。 消失了近一个月的乔家成员,像是已事先说好的,都在今日纷纷回笼。 黄小芸和乔冥正两人直到近中午了才一路拉拉扯扯地走进餐厅。 坐在餐桌上享受著周末阳光。 啜饮著思念已久的玫瑰花茶的乔冥威和乔冥皇两兄弟。 见两人那诡异的不同。 又同时挑眉看著这对爱侣。 黄小芸在乔冥正伸手又想拉掉她的大衣时。 伸手拍打了下他的手。 星眸悻悻然地瞪了他一眼。 乔冥正则有些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大热天的还穿著密不通风的长大衣,不是更明白昭告世人她的不同吗?! 两人一走进餐厅,就感受到乔冥威和乔冥皇那揶揄,促狭的戏谑眼神。 乔冥正一接收到兄弟的捉弄眼神。 仍是伫立在那姿态慵懒。 黑眸泛著无所谓的星光。 嘴角则微扬不在乎的笑著。 才知道自己这个月还真有些想他们。 大眼间起兴奋的光采。 手也忘了拉住大衣领。 开心的向两人打招呼。。 乔冥皇不知为何突然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眼眸满是狡黠的嘲笑,坏坏的对她开口。 小芸今天睡晚罗?做了什麽 哪哪有!我没有做坏事!黄小芸绯红著脸。 小手死命拉紧大衣衣领。 眼眸心虚惊恐的睁大。 乔冥正深深叹口气,朝天翻白眼。 这不是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昭示全天下吗?! 乔冥皇和乔冥威两人面面相觑。 促狭的星光更加闪闪发亮。 仍是一脸狡诈的邪笑道:我是要问你做了什麽好梦。 轰!黄小芸脸红烫艳人,她觉得自己肯定连头顶都冒出烟气了。整个人红得像叉烧肉似的。 乔冥皇则笑得更大声更揶揄了。 乔冥威黑眸泛著笑意,对甫坐下来倒茶的乔冥正开口问道:决定了?昨晚新闻报得那麽大,全世界都知道了。 乔冥正接收到他话里的暗喻,嘴角微扬,眼神坚定不移地回视他嗯。 恭禧你!乔冥皇也听出两人打的哑谜,欣喜地伸手向坐在旁的大哥手臂上顺势捶了一下。 然後一脸为难的看向黄小芸,支支吾吾地喊著:大大哦!那声大嫂怎麽也喊不出来。 什麽啦?黄小芸最痛恨这种她搞不清楚的状况,凶凶地大吼。 孩了们,我们回来了! 大门口传来王娣欣喜的呼喊。黄小芸眼一亮就率先跑了出去。三兄弟看了看彼此,耸耸肩一笑也起身迎上前。 乔妈妈,乔爸爸! 哎呀,小芸感冒了吗?怎麽穿这麽多?还留了那麽多汗,脸也这麽红。 王娣怜疼的将手探向她的额头测体温。 哈!妈,小芸好的很。只是今早睡很晚哦!乔冥皇一脸看好戏的凑热闹,轻佻邪笑。 黄小芸此刻是又气又急又恼又羞的,眼中喷火地瞪他。 睡晚?那怎麽会好?王娣担心地揪紧眉。 乔禹震站在妻子身旁。 仔细的眯眼打量起黄小芸的不同之处。 突然那威沉的黑眸倏地瞪大。 乔冥正也不躲避的点头微笑,乔禹震得到答案,高兴的呵呵笑起。 小芸都不舒服了,你怎麽还那麽开心?唯一脑筋还没转过来的王娣,有此生气的拍打了下丈夫。 呵呵呵,来,坐下,好事发生怎能不笑?!对了,帮泠儿他们举办宴会的那家饭店办得不错,连络一下。 王娣一听,本来困惑又气恼的脸,倏地惊呼一声,兴奋的回头瞅著粉颊酡红,小手死命扯著衣角的黄小芸。 乔冥正眼神痴恋爱怜的走上前。 黄小芸便自然且信任的握住他的。 正想开口对她说些什麽。 乔泠仍是那付静不下来的性子。 而护在一旁的丹贝斯堤可担足了心。 小心护著她慢慢走进屋内。。 你怎麽穿成这样?乔泠咕噜转著的大眸闪著好奇。 冲上前去站在黄小芸眼前。 泠,你小心一点!丹心跳倏地一停,脸色刷白的两三步就站在她身旁,固执地将她搂回身侧,责备一声。 乔泠朝天翻翻白眼,没好气的大声吐气,拿他的固执没辄。 又不是发生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丹就这麽像护著小鸡的母鸡,巴不得将她永速藏在怀里。 乔冥正好笑的看著他们。丹笑了开来,眼神骄傲的大声向众人公布。 再等七个多月,你就要当舅舅了! 他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呼围上来,乔冥正双眼倏地睁大,率先上前注他臂上一捶,笑言道:真有你的! 大夥儿皆上前恭禧,笑笑打打一番,乔泠则羞红了脸,接受大家的祝福和喜悦。 哇有小宝宝耶!黄小芸星眸闪著兴奋的光芒。 小手贴上乔泠那仍显平坦的小腹。 口气虔诚崇敬的惊呼。。 一抬头瞧见黄小芸脖子上的红斑。 刷地一声扯去她的大衣。 乔泠又将她穿在里头的长袖拉起。 她雪白手臂上明显的吮咬吻痕就这麽曝光在众人眼前。。 哇好激烈哦!蓝色小药丸真的那麽猛啊?! 黄小芸又羞又急地快哭了。 乔冥正心疼的终於伸手出救,黄小芸便顺势躲进他怀里,烫红著脸,不敢面对大夥儿的嘲笑眼光。 乔冥正开口道:那药被我丢了。 乔冥正宣告保护性的姿态虽让大夥儿嘲笑揶揄,但也赢得大家的赞赏。 他一脸得意不凡,低沉迷醉的骄傲开口。 全场一阵静默,个个瞪大眼,天要下红雨了,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乔冥正那狐狸本性的执著和占有呢。 欣喜的双眸黑白分明。 稚气的脸庞是一阵今乔冥正头晕目眩的灿阳微笑。 乔冥正的脸杀时柔情满布。 眼里只剩黄小芸那甜美笑容中的托付与信赖。 满足的一声低吟忍不住自他喉咙逸出。 急切且贪婪的需索著彼此。。 一阵吃吃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落,再加上丹对乔泠担忧的轻责声,玫瑰山庄沉浸在双喜临门的喜悦之中 但这喜悦却在一阵突兀出现,低沉不悦的刻意咳嗽声中蒙上一层阴影。 所有人皆一致转头看向伫立在玄关处的一对陌生中年夫妇。 为首的那男人约有一百七十五公分,虎背熊腰的壮硕块头,精明而沉稳的眼神沉著打量著仍紧抱住黄小芸的乔冥正。 而他身旁则站著一名温雅气质高贵的娇小美妇。 那黑白分明,泛著戏谑的眼眸活脱脱是黄小芸的翻板。 让人误以为是见到了黄小芸中年时的模样。 爸!黄小芸脱口尖叫,惊吓得连珠子都忘了转动,立即刷白了脸。 乔冥正感觉到她在他怀中一僵,搂抱她的手更坚决的想藉此保护她。 他英挺的面庞泛起惯有的淡然微笑,毫不躲避的直视黄小芸的父亲审视的目光。 最後进门的黄大耘绕过父母。 将手中三袋大包重量的行李袋搁放在脚边的地上。 这才意识到屋内的怪异气氛。 甩动的手停在半空中。 瞪大眼头皮阵阵发麻。。 呵,亲家公,有话进来谈,别站在玄关。来。乔禹震扮演起主人的角色,上前有礼的招呼。 亲家公?黄泓泉咬牙一字一字地沉声重复,锐利的眼扫向吓得发抖的黄小芸。 呵呵呵没事先告知就跑来拜访,真是不好意思喔。 张贵樱落落大方地站上前,温言寒喧。 黑眸眨呀眨的对乔冥正和黄小芸打著暗号。 哈没关系,欢迎欢迎,别这麽客套,合该是我们下去拜访您的。王娣也走上前欣喜的招呼。? 黄泓泉仍是浓眉高挑,黑沉著脸怒瞪著黄小芸。 那眼神像是能穿透过黄小芸似的,令她在盛夏的午时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乔冥正护卫的举动更明显了,深沉的黑眸闪著坚决和占有,和黄泓泉两人就这麽以眼神暗中较劲。 爸呃黄大耘搔搔头,牵强一笑,正想出言缓和气氛。黄泓泉却像只刚睡醒的雄狮王,冰破地摇地沉声曝吼出。 是是!黄小芸快被吓哭了,头皮发麻的像个被点到名的小兵,在乔冥正怀中,立正站好,头声回应。 一股愤怒的火焰在乔冥正体内燃起,眼神冰冷地直视黄泓泉。 你干了什麽好事?过来!黄泓泉震怒咆哮。 她没错!乔冥正一跨步,站在黄小芸身前替她挡去黄泓泉的怒气,挺直昂然的身躯扛了一切责难。 黄泓泉浓眉高高挑起。 威严深算的眼眸一直停留在乔冥正平静的脸庞上。 看著他那捍卫的勇敢姿态。 而在他背後的黄小芸则急忙抬起小脸。 又惊又喜又信赖的崇敬望著他。 黄泓泉那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愉悦,但飞快的掩饰住而没让人察觉。 他盯著他们,沉缓地开口,你是。 我是乔冥正。希望伯父能将小芸托付给我,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乔冥正坦然虔敬的恳求。赢得乔泠乔冥皇黄大耘和张贵樱的一阵鼓掌声。好啊! 黄小芸小脸一亮,眼里是对他掩藏不住的深深爱恋。乔冥正也是一脸迷醉,痴恋的紧紧瞅著她那灿亮的笑容。 咳!黄泓泉重重一咳。 脸色仍丝毫不见和缓。 沉著怒容瞪著那鼓掌的四人。 他又是那副深沉打量的莫测眼神紧盯著乔冥正那傲然的表情。 我可还没答应呢。 爸!我求你,我爱他!而且,我已经勾引过他了。我必须对他负责的!黄小芸一个跨步上前,很勇敢的大。O 芸乔冥正手一拉示意她噤声。 老天!她父亲已经够愤怒了。 好不容易他的话让她父亲对他稍有好感了一些。 她竟这麽大声吼出他们的亲密关系。要要迷糊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她以为情况不够棘手吗?这个小笨蛋!要讲负责的话。 呜呼张贵樱一脸泛著兴奋的光芒,怪声瞅著乔冥正微笑。 黄大耘则瞪大眼,下巴快掉了地的一脸惊恐怪异的瞪著他们。 黄泓泉则怒火加温直逼沸腾燃点,老脸气血充脑,如平地一声响雷,狂怒咆哮。 黄小芸吓得眼泪一喷,呜的一声跳到乔冥正身後,像只被吓坏的小猫,抖著身,任黄泓泉怎麽拉也不出来。 挡去黄泓泉的震怒拉扯。 脚步一转双臂如大鹏展翅将黄小芸圈护在怀中。 体内的怒火不下於黄泓泉的。。 如果你不是她父亲,我肯定出手赏你两拳。这声冰冷的低吼,震得黄泓泉呆愣在旁。 乔冥正搂抱著低泣的黄小芸,将她带到玄关。 黄泓泉看著他们的背影,深沉的眸中闪过对乔冥正的赏识,以及对女儿的骄傲。 乖,别哭,芸,别哭。 我一定会得到你父亲的认同的。 别哭嗯?丫头,信任我,嗯?乔冥正低倾著身子,心疼的低语哄抚,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 好。黄小芸泪光星闪的双眸信任地瞅著他,可怜兮兮又小声的应著。 再跟我说一次爱我,小宝贝。 一接触到他深情如海的黑眸,黄小芸终於止住了哭泣,开心的笑了。我当然爱你,我最爱你了。你知道的! 在她唇上捕捉这一刻,但念及黄泓泉的瞪视,仅浅浅一啄,满足的叹息。 现在,你照我的话做,过去你父亲身边乖,别怕,信任我,好吗?我会争取到他的认同的。 黄小芸乖乖点头。乔冥正在她耳畔轻柔低语,手紧紧一握,捏住她的小手,便放开,轻推她向前过去。 黄泓泉看著女儿低垂著头,缓缓朝他走来,也看见乔冥正深沉眸里的不舍和爱恋。 黄泓泉紧瞅著黄小芸的脸,大手一抓,便拉住她的臂。 回头朝坐在沙发上舒服喝茶的张贵樱和黄大耘大吼一声:走!回台中。 爸!黄小芸惊恐叫喊。 乔冥正沉著青筋浮跳的脸,双拳紧握,呼吸困难地瞪著黄泓泉,他感到胸腔内的空气倏地被抽光。 黄泓泉扯著抗议扭动的黄小芸朝大门走,黄小芸在经过乔冥正身旁时,泪眼迷蒙的哭喊:冥正他没阻止。 张贵樱经过他时,拍拍他的手臂,星眸泛著赞赏的笑意,也跟著走人。 啊才刚来,又要走啦?黄大耘端著乔冥皇倒给他,还来不及喝的玫瑰花茶,哇哇大喊。 见老爸押著眼泪狂飙的小妹走出去,老妈也笑笑跟上前。 他可惜的看了手中的茶一眼,哀怜的摇头兼叹气,放下杯子。 认命的又做起苦工,扛起行李袋。 在乔冥正眼前安慰道:乔大哥,你别放弃,我老爸那山东硬汉的个性一拗起来就是这样。我和老妈都会帮你的! 乔冥正哪听的进半个字。 黑眸寒冽冻人的紧追著黄小芸那扭动的背影。 血液在血管里激烈奔腾。。 黄大耘拍拍他的肩,摇摇头叹气,扛著三大袋的行李也走出了他的视线。 大哥乔泠担忧的走上前低唤,屋内的人也都悲叹的静默。 乔冥正只是望著那渐渐变小的身躯,一直维持著相同的姿势,整个人冷冽难近的孤立著。 突然,他脚跟一转,沉冷著脸,不发一语的冲上二楼,将家人的呼唤全抛在脑後地狂奔。 乔泠担忧的眼眶蓄水,丹一见便连忙上前将她抱入怀里,低喃哄语。 他们全都没想到,黄小芸的父亲这般不赞同乔冥正和她的感情,更没预料到他这般绝情的硬生生拆散他们俩。 乔冥正突然又像一阵旋风冲下楼,套上一件薄外套,手抓著一个小背包出现。 冥正?丹出手拦住了他。身旁的乔泠则泪眼盯视。 又引来一阵欢呼声响起。 大夥儿就这麽连行李都还未打开。 就这样五辆名贵的轿车和跑车。 浩浩荡荡从玫瑰山庄奔驰而出。 台中精汉武道场中 一身柔道服表情威沉的黄泓泉跪坐在道场中央。 右侧坐著妻子张贵樱。 左侧则是亦为一身柔道服的黄大耘。 再接下去各两侧皆跪坐著看著黄小芸兄妹俩长大的师兄们。 之後则跪坐著近三十位的同门师兄弟。 个个气势磅礴,沉稳如山。 再加上黄泓泉身後那占去三分之二面墙的忍字,气势更是令人不敢小觑。 黄泓泉对面则跪坐著亦是一身柔道服的乔冥正和黄小芸,在他们两侧各是乔冥威乔冥皇和丹贝斯堤。 身後则是乔禹震王娣和有二个月身孕的乔泠,充当陪衬。 黄泓泉威沉的眼,不泄露出心底半分赞赏的目光,打量著以乔冥正为首的四位气势不凡的男性。 年长睿智的双眸自是看得出这四人个个是人中之龙,出类拔萃。 二个小时的跪坐身形竟丝毫不动,仍旧直挺沉稳。 反观在乔冥正左侧的黄小芸,在跪坐十分钟後便脚麻得龇牙咧嘴频做鬼脸的。 二十分钟过後,已经开始翻白眼,小嘴微张摇头晃脑地打起盹来。 让黄泓泉这个身为父亲又训练出不少金牌国手的顶级教练,看的是捶心兼气恼又摇头的。唉不是虎父无犬子的吗。 他怎麽就生了这麽一只小懒猫。 昨天傍晚他们一家四口坐台铁又坐计程车回到家,怎知乔冥正他们七人五辆车早已等在门口。 黄小芸一见著乔冥正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前死抱著人家。 乔冥正则一副占有意味的圈抱著她,沉著脸,冰冷地告诉他。 这是最後,也是唯一一次我让芸离开我! 吼的他是龙心大悦,但碍於情绪问题,他仍不动声色地冷淡以对。 今早,他便是要测试乔冥正对他家这迷糊丫头的心。 黄小芸在第十二次的瞌睡点头中,终於咚地倒在乔冥正的腿上,闭上眼,浅浅打起呼,做起春秋大梦来了。 黄泓泉见此怒眼一瞪,黄大耘则受不了地翻白眼,还有人已经耐不住的吃吃偷笑出声。 乔冥正则是一脸柔情痴恋的淡笑,替她找个更舒适的睡姿,大手爱怜地揉抚她细柔的发和粉颊。 咳!冥正,柔道的规则,你这样了解了吧?黄泓泉终於结束了他长达半个小时的演讲和训诫,出言问他。 哎哟,说到人都睡著了啦!还能不懂吗?张贵樱白眼朝天,没好气的放马後炮。 哼!这老头早在第一眼就认定乔冥正这准女婿了。 这麽拗执的作梗,还不就是气丫头没先让他知道乔冥正这号人物。 女儿要嫁人了,老爹却全然没参与,他会不气吗? 黄泓泉牛眼一瞪,张贵樱却也不怕他的回瞪。 我懂了。可以开始了。乔冥正沉稳的开口。 在得到黄泓泉的首肯时。 他轻柔地将黄小芸抱起。 忍著腿部发麻的刺痛。 将黄小芸抱到乔泠身旁的榻榻米上。 爱怜的抚著她熟睡的嫩颊。 低头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这才挺身面对黄泓泉的测试。 抬手阻止了乔冥威等人的帮助。 黄小芸睡过了乔冥正为了他们的将来。 而单打独斗她那个个是金牌得主健将的十二位师兄。 乔冥正沉稳应战,精湛熟练的柔道招式深深嬴得黄泓泉等人的赞赏。这场比赛,成了英雄对英雄的单纯比划。 乔冥正苦战的连赢了十二位金牌得主。 气息浅虚的甩动有些刺麻的手脚。 一抬手拭去滴落在眼角的汗珠。 黑沉的眼眸因激战而燃起更猛烈的斗志。 沉著的面对黄大耘的挑战,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地肃沉著脸。 黄大耘瞄了一眼父亲,苦著脸的以眼神向乔冥正致歉。 这根本是场胜之不武的对决!乔冥正一人单打独斗到现在,体力恐怕也弱了不少。 这时才派他上场,而老爸那不准他放水的警告眼神,又让他不敢轻心,著实是令他左右为难的。 老爸明明很赏识也认定乔大哥这准女婿了呀?!。 乔冥正挑高一道眉,浅浅微笑出他的不在乎和狂妄的傲气,用眼神要黄大耘别在意。 喊声一起,对决的两人同时沉稳著脸,专注地迎战。 黄大耘虽是年纪最轻。 但却是最强悍的高手。 乔冥正在黄大耘一记侧踢脚踝。 心惊的眼看就要输了这场比赛时。 耳畔响起一声熟悉而精解的提示。 右抓领,左握腕,左脚稳住,右踢弯腰翻身! 砰短短的五秒钟。 黄大耘睁大眼,大口的吐著气;乔冥正亦是气息不稳的瞪视著他。 突然他头一转,望向黄小芸的方向,只见黄小芸仍侧躺在那熟睡著,他眉头紧皱,一脸的困惑不解。 一阵欢呼声压倒他们 黄大耘咧嘴大笑,坐起身,捶打乔冥正的胸膛。除了芸,你是第二个将我摔过肩的人! 乔冥正眼瞥向黄泓泉,见对方咧嘴笑著点头,他知道他得到了认同。 大夥此起彼落的祝福声渐渐远去,偌大的武道场只剩气息不稳的乔冥正和浅呼熟睡的黄小芸。 乔冥正走上前,深呼吸稳下紊乱的气息,坐在她身旁,倾下身凑在她耳畔,笑意浓浓地低语,别装了,起来吧。 黄小芸吐吐小舌头,灿笑地睁开眼。我爱你。 我也爱你。乔冥正柔情低笑,迷醉低语。吻上了他眷恋的唇,再也不放了。 正文 第一章 开端 清晨,万道霞光从东方斜照而来,笼罩了整个大地,世间万物像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光芒四射。 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 欲说还羞半遮面的太阳从东方缓缓移来。 天边偶尔几片云彩擦过接着也随着清风飘向了远处。 一切都昭示着今天将是一个好天气。 万物都沉浸在这一片的祥和之中。 城市郊区一座小洋楼静悄悄的。 几只鸟儿从花园飞起。 看得出来别墅的主人还没有起床。 鸟儿伴着花香在花园里起舞。 几只鸟儿想振翅高飞可又舍不得这儿的花儿。 还是留恋的飞向了高空。。 "吱吱吱"一楼的门开了一条缝。 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 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又缩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上时间也许是一刻钟吧。 身后还拉着一个小女孩。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两个孩子差不多大都是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 只是女孩略比男孩显得成熟一些。 长相也有几分的相似。 女孩子好像还没有睡醒一般。 而那小男孩一脸兴趣盎然的拉着女孩就要往门外走去。 紧盯着小男孩看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男孩就是不敢直视姐姐那发着懒散眼神的眼睛。 别忘了把妈妈定的闹钟给弄好了。 爸妈也该休息一下了。 ”说着就向弟弟那小脑袋揉去,眼中毫不掩饰的宠溺快要把弟弟幸福坏了。 要不一会儿又要被妈妈抓去骂了。 妈妈也是怎么老是让我学习弹琴啊?好累啊。 还是姐姐对楚儿最好了。 等我一会"边说边蹑手蹑脚的踱步到屋里。 小女孩在外面微笑的一摇头。 对这个弟弟还真是无奈。。 “姐姐,姐姐,看我拿来什么了?嘿嘿嘿嘿嘿今天一定要好好玩玩。 ”说罢不由分数豪情万丈的拉着姐姐就走。 猫着腰绕过了花园便向大门走去。 拉着门一阵捣鼓便出去了。 男孩还不忘从围墙外面的树丛里扒出一辆自行车。 看来这姐弟俩这样的事可没少干呢。 女孩载着弟弟行走在茂密的树丛中。 蜿蜒的小路也说明这位姐姐的骑车技术之佳。 弟弟不知道在哪弄出来一小风车。 女孩也高兴的笑着。。 终于穿过了这茂密的树丛。 女孩和弟弟并列而行。 这条小路是弟弟发现的从家里出去的最近的小路。 正在姐弟俩兴头正高的时候。 女孩毫无征兆的突然难受的捂着胸口。 缓缓地蹲了下去试图减少那一瞬间袭来的窒息感觉。 男孩看到姐姐难受的模样也吓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在女孩的旁边一直哭喊,这可是他唯一的姐姐。 不能让姐姐有什么事,小小的身躯支撑着姐姐就要往车边走去,准备去医院。 你别哭啊”女孩安慰着弟弟。 看到弟弟哭的那么是无措。 眼睛中散发的是纯净的担心和关心。 心中一暖将弟弟拥入了怀中。 摸着他那软软的黄色的短发。 一手轻轻扶着弟弟瘦弱的肩膀。 另一只手缓缓拭擦着那令自己温暖的眼泪。 哽咽也固执的对弟弟子楚说“以后要是姐姐不在你身边的话记住谁的话都不要相信。 记住是任何人一定要记住啊。 谁也不要相信活着谁也不要相信任何人”哽咽着断断续续不下去。 子楚害怕的看着姐姐。 这样的姐姐好陌生啊。 眼中一片绝望和冷漠还有几分的讽刺对是讽刺。 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云淡风轻的姐姐。 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姐姐。 不是现在的姐姐她似乎随时要失去一样。。 “姐姐你别说了,咱先去医院吧,我听你的,我会好好的,你别有事啊,姐姐,呜呜呜姐姐” 女孩就已经搂着他走到自行车边。 貌似无事的样子对子楚说“没事了。 你看姐姐现在好好是啊。 姐姐怎么会舍得弟弟呢。 刚刚姐姐只是吸了一口冷风。 “你不走姐姐可是要走啦”“都告诉你没事了,你还怀疑什么?” “姐姐的身体姐自己知道,我怎么啦我还不知道吗?” 而那女孩也安慰了一路。 虽然自己对弟弟说着没事。 可心中的那股压抑感始终无法消除。 还有那令自己窒息的感觉。 子翘知道要发生的始终要来的。 这次真的是逃不掉了。 如果是前几年的话她根本就不害怕。 一个知道心疼她的弟弟。 她不放心把弟弟交给那对夫妻。 始终想不到办法安置子楚。 不由得也焦急了起来。。 兴许自己该跟那几人商量一下了,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打定了主意,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正文 第二章 杂乱思绪 带着子楚游玩了一天。 到了太阳都西下了还不想回去。 不回去姐弟俩都知道会出事。 谁也承担不了妈妈的怒火。 却也不敢违背母亲的教导。 只好乖乖跟着姐姐回家了。。 夕阳也仿佛知道子楚的心中的无奈。 用漂亮的余辉抚慰着子楚。 此时的太阳退去了中午的火辣。 换上了慈母般的温柔在打量着劳累一天的人们。 天边还是没有一块云彩。 偶尔有几只鸟儿划过天际。 但不多时也追随者多情的风儿而去了。 独留温柔的余日在俯视着着人间这一片乐土。。 从五年前听到妈妈和爸爸的那段对话之后。 子翘就已经被判死刑。 自己最敬佩的双亲啊。 打算要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向那一片冰凉之地。 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老天竟然要这样的惩罚她们。 要不然就是自己的弟弟了。。 “今天天气还真是好!万里无云呢!”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子翘突然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静。 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看到子楚那好看的眉毛都快皱成川了,忍不住出声。 “是啊,姐姐姐姐我有是想问你,那个回去之后” 原来是在担心到家怎么跟妈妈交代,呵呵,多纯真的小孩呢,子翘如是想着,不由哑然失笑。 “没事的,今天他们的不会追究,小屁孩你就放心吧,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姐姐吗。 哪轮到你小屁孩操心!”子翘若有所思的看着家门口停着的那豪华宝马。 “几天都等不及了,也是该来了呢。 ”如是想着脸上便有挂上了那讽刺又无奈的笑容,思绪又飘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夏夜“老公,咱们有今天可都是姐姐的和伦儿的功劳,他们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原来是这样,那要是有一天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哪。 我们也要受到牵连吗。 ”“是啊我也一直在忧心这件事呢,你说有什么办法。 ”难朗女媚的声音还在继续“子楚学习代替”“那是咱们的骨肉呀,你怎么能那样呢。 没有他姐弟俩咱还活个什么劲啊。 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那也是咱们的孩子啊”。 嘿嘿没想到自己在二老的心中还是有些地位。 竟然还犹豫了五年的时光。 为了自出和二老的后半生。 本以为自己早麻木了呢。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既可以让他专心的学习。 再也不用活在自己的阴影下了。 他或许是高兴的吧?原来自己也喜欢自欺欺人啊。也是。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子翘胡乱想着,却不知道弟弟何时已经停下来了。 子楚看着姐姐的背影。 为什么今天的姐姐会不一样。 姐姐不应该是那个一直都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姐姐么。 为什么今天的姐姐情绪波动那么大?要是在平时他跟定会很高兴的。 终于能在姐姐脸上找到那所谓的“人气”了。 可是今天好像不一样,为什么感觉今天的姐姐好像要随时里去。 到底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看着姐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疑问,恍然间姐姐已经进了家门,才发现自己的走神,小家伙快步赶上,拉着姐姐。 子楚发现姐姐脸上的不一样的表情时。 但今天他脑袋里只想着怎样才能尽快躲过妈妈的惩罚。 很快就把一瞬间的疑问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跟着姐姐快步的跑进了家门。 却不知道白白错过了一切的真相。 让他以后每次想起来都后悔得无以复加。。 看到那么多的陌生的轿车。 而子翘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的继续往卧室走去。 姐姐没有发话的意思。 小家伙也只好随姐姐走了。 他可不想自己去面对妈妈那要人命的教育。 紧紧的拽着子翘的衣角。 他可知道妈妈对自己可是恐怖。 姐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自己却只能接受安排。 奇怪的是小家伙却没有嫉妒。 有的只是对姐姐的羡慕和高兴。 子翘回头看了一眼子楚。 饶是喜怒不露于色的她。 可还是被那幼稚的动作给逗笑了。 宠溺的揉了揉子楚的黄黄的头发。 ”说完向客厅瞄了瞄,又接着道“走去我屋里,我给你一样东西,姐姐专门为你定做的。 听了这句话子楚很高兴。 姐姐什么时候给过自己东西。 记得还是五年前生日的那天。 送给自己了一个布娃娃。 当初自己还不愿意要。 强势的姐姐结果硬是强迫自己接受了。 想起当初就感觉着好笑。 姐姐会不会变回五年前的那样。 那时候姐姐脸上的笑容很自然。 现在的姐姐虽然同样是在笑。 自己看的出来姐姐的笑根本就没有笑在心里。 这点让自出很难受,子楚不希望姐姐难受,子楚希望姐姐有真心的笑。 真不知道这次姐姐会给自己准备什么呢?。 在子楚的期待下,被拉着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 这时小家伙也不怕妈妈发现了。 脸上露出了那只有对子楚才有的宠溺表情。 自己还好像还没有给过这个弟弟多少礼物。 也希望自出能够好好的利用自己的这个礼物。 这个可是花了在就好长时间才弄出来。 终于把这件礼物的棱角给磨平了。 想着这个雨水一般干净的弟弟。 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害了他还是为他好。 要是他们还不消停会儿的话,自己不无可能,把这件礼物打碎重新捏圆他。 细长的单凤眼闪过凌厉阴狠之色令人受不敢直视。 追问到底的话可能一切都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只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来。 正文 第三章 礼物 不同于一般女孩子的房间。 整间屋子没有诱人的幽香和名贵的化妆品。 只有那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奶香味。 好像是从子翘身上散发出的又仿佛是本来就存在于这间屋子。 是干净整洁高雅的天蓝色被单。 整整洁洁的在银灰白的大床上放着。 一盏散发着紫色的台灯。 仿佛钻进人的内心深处。 上面凌乱的放着几本书。 是一面一人多高的大镜子。 依偎在墙壁上;水蓝色的窗帘半吊;天蓝色的天花板映照在月白的地板上更显得轻快高洁。 整间房子给人一种心静凄凉萧瑟的感觉,但又不失可爱,整间卧室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突出了主人特别的欣赏品味。 姐弟俩不发一语的走进房间,心中各想各自心事,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子楚失魂似地走到床边。 随后用力的将自己摔向大床。 不发一语的看着弟弟子楚。 他感觉到什么了吗?不可能啊。 自己这几年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很隐蔽。 一定是还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的。 她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了。 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谁也查不出来。 子翘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 好像不想打扰休息的子楚。 他心里一定非常想知道自己想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吧。 其实自己还真不想给他。 她情愿自己在她身边照顾他那个单纯的弟弟。 还是把一切都交给他吧。。 就在子翘沉入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 子楚就已经张开了眼睛。 尽管不知道姐姐在想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姐姐一定在下某种决定。 而且姐姐很舍不得什么。 嘿嘿,打断自己那无聊的想法,姐姐怎么会是那种人。 “姐姐,天都快黑了,我等你的礼物都快一天了,你怎么还不拿出来?想不给吗?先说好,那可不行。 ”打断了片刻的寂静,子楚首先开口道。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的小孩子吗?”被子楚从脑海中换了出来。 想起今天的重要的事情。 还是好好的交代一下吧。 想着就向书桌方向走去。 停步在桌子二十公分的地方。 子翘伸出素手拉着书桌旁边一个凸起的小铁钉。 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一铁钉。 弟弟半眯着眼睛看姐姐在搞什么。 此时的眼睛也睁开了。 删除几分好奇的神色。。 “咔吧”“吱吱”几声细微的声音分别从窗帘和镜子中传来。 家里的人都在厨房和客厅忙活着。 几声本来不大的响声。 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 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了姐弟俩的耳中。。 随着声音的响起之间窗帘缓缓的向下滑,直到全部滑下, 镜子突然裂开了,从中间一分为二,一个古朴的小盒子镶在了在墙壁中, 不顾子楚惊讶的可以塞进鸡蛋的嘴巴。 子翘从镜子中抽出盒子。 镜子也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在子楚正襟危坐的惊讶中子翘打开了盒子。 房间里仿佛都充满了一股古老的檀香。 让人迷醉。子楚紧紧盯着盒子。 古老的盒子上面纹着一个腾飞的龙纹。 好像随时要驾云飞出一般。 龙的威严展现的淋漓尽致。 龙的嘴里叼着一个通体亮紫色小巧的戒指。 子翘小心翼翼的拿出戒指。 拉过惊讶的已经说不出话的子楚。 小心翼翼的很给弟弟戴上。 “不准拿下”随后看到弟弟还未回过神似的的看了看那镜子又看看了那窗帘又看了看书桌。 看着子楚这可爱的神情。 伸手在子楚的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 在不回神”还未等子翘说完子楚就以把抓住姐姐的胳膊“姐姐你太神了。 看弟弟完全忘了戒指的事。 竟一直缠着自己想学机关。 头上貌似冒出了几根黑线。 又敲了一下子出的头。 现在先听我说”打断了子楚的长篇大论。 子翘严肃的对弟弟说。。 看到姐姐的少有的严肃表情。 想听一下姐姐的解释。 自己虽不是时时刻刻在姐姐房间。 但也总是一天来几次。 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巧妙的机关自己却不知道。 这个戒指到底是什么。 竟然,让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姐姐,那么小心翼翼的珍视着呢。 到底姐姐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这是三年前我找人弄的。 你不在家去学校的时候。 ”好似知道子楚的疑问。 姐姐接着说道“屋里的机关就这一个。 代表着信楚公司的董事长亲临”还未等子楚消化了这个消息。 子翘又一个爆炸信息向子楚传递“我就是信楚公司老总。 ”停下让弟弟吸收一下信息。 兀自还在混沌中的子楚还在惊讶当中却不知道何时姐姐已经出去了。 姐姐怎么会成了信楚的董事长了那?“信楚。 信楚”弟弟好像想到了什么。。 自己一直努力着长大。 就是要赶上姐姐并且保护她。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这最敬爱的姐姐在保护自己。 五年前就为自己创建公司。 原来姐姐一直不常待在家里是因为这个。 自己还以为姐姐不喜欢自己呢。 以为自己惹姐姐生气了呢。 怪不得姐姐总喜欢纵容他买东西。 自己还在为姐姐的零花钱发愁。 自己把她的都花光了。 可是姐姐为何要如此,为什么不把公司给妈妈爸爸,怎么会轮到自己,这是姐姐辛辛苦苦弄得大公司,为何现在要给自己。 姐姐为甚麽不继续下去。 可以不给自己,是不是姐姐出什么事情了。 信楚,姐姐相信自己才给自己的吧,希望是自己再多想。 根据姐姐说是五年前开始着手建立。 信楚是三年前开始做大。 两年的时间跨入世界五百强。 姐姐一定受了很多苦。 比自己现在大不了多少。 况且还是一个女孩子。 又为自己的姐姐感到自豪。 将一个名不惊传的小公司成功挤入世界五百强。 试问世间有几个像姐姐这样的女孩。 要去问问姐姐为何现在想起给自己了。 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要不然姐姐是不会让他操心。 这样的公司现在他还不能被把握。 再联想起今天姐姐的反常。 这更让子楚肯定姐姐有问题。 回过神的子楚发现姐姐不见了,带着戒指飞奔出门 正文 第四张 真相 当骄阳落下我们拿什么来证明自己存在过。 只剩下那无尽的伤痛。 却不知道时光正在悄然的逝去。 落日的霞光拉的老长老长,掩去中午时的夺目,只剩下落日余辉的温暖在文温柔的抚慰着众生。 好像不舍又好似不忍,不忍去看那夜幕下的丑陋,繁华落尽,只剩下那无尽的黑夜,无尽的黑暗。 落日不忍看那人间丑陋的一面。 不舍的散放出了万丈霞光。 金黄的光芒想要暖化人间至冰至冷的心田。让人忘却烦恼忘却那骇人的血腥。 努力的想保持着那最后的温暖。 别墅四周以及整个大地都被覆盖在那一片金黄之中,整个大地都仿佛至于那无边的欢乐之中,人间仙境。 “真使人流连忘返,真不知道这样的还是很楼还能维持多久。 真想看看那繁华之后会是怎样的龌龊,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一个懒散的声音响起仿佛从远处传来又似乎就在身边,使人不由自主的想听下去。 可过了很久就让人以为人已经不在的时候。 突然间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 我还以为还有等一段时间。 希望你可以坚持下去。 呵呵”听过之后让人不想听第二遍的声音。 要不是现在只有一个人。 还真不敢想象那就是一个人发出的。 还是那么的飘渺的声音。 只是音调变得让人不敢接近。 “扑”一只鸟儿受惊吓的振翅逃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还是什么。 别墅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中。 平添了几分圣洁的气息。 高大的铁门紧闭这个昭示着主人的威严不容侵犯。 停车位上停着几辆漂亮的名贵车。 正显示着别墅主人的地位和交际。 大片的花园里有很多不知名的花。 正争奇斗艳般的努力开放着。 争取得到那位小主人的赏识。 威严的主客厅装饰得金碧辉煌。 让人顿时生出沧海一粟的感觉。 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觉得羞愧吧。 这也许就是主人的原意吧。。 主客厅后面是一大片的石林。 石林丛中有几棵参天大树。 枝叶繁茂笼罩着整个石林。 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的飘扬。 要是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到在其中的一棵大树上证有一个翩翩少年优哉游哉的依躺着。 嘴里不时的在嚼着什么。 神情懒散而又不失潇洒。 眼中讽刺的向前面的主客厅瞟了几眼。 像是不耐又像是不屑。 可那副容貌再配上那副清冷的表情却使人感觉不到一丝的不妥。 给人一种好像本应该如此的感觉。 那人翻了一个身继续在沉默着。 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是在等什么人,鬓角头发上的几滴晶莹的露珠显示着他已经在此有一段时间了。 忍不住的猜测到底是什么人忍心让他在这凉凉的树上等如此之久,让人忍不住讨厌起那个人。 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才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某种动物在移动的声音又好像是有人在树丛中挪动。 终于化解那人快要化成石头融化于那满园的石头中去的趋势。 还是那是不屑又好像不耐的表情。 只是那眼底的深深地宠溺和关爱泄露了此人内心的想法。 貌似无意的挪了一下,接着就跳下了那一丈多高的梧桐树,竟然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可见此人应该精于此道的。 从那天给了我东西你就不见我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 衣衫被树枝划破了几处。 只是四月的天气让人人不值得打颤。 脸上本应该漠不关心的子翘此时尽是心疼。 他这个弟弟还真是让人不放心。 他竟然翻遍了整个别墅。 今天在这被他找到了。 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本来继承权已经给他了。 他也应该好好的去适应一下。 可他竟然把时间都浪费在找自己上。 真是让人生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也好今天就把话跟他说清楚。 自己也就可以解脱了。 温柔的揉了揉他那稍显纷乱的黄黄的短发。 极尽温柔的说道:“子楚。 姐姐就要走了”“为什么姐姐要走?是不是因为那个戒指。 你还去管你那个公司去。 不要”还未等子翘说完子楚就已经焦急的接上了。 边说边退着那个古朴的戒指。 满脸严肃的对子楚说道:“不要弄下来。 说永远也不要把它弄下来。 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永远都不会。 ”用了这十几年对子楚最严肃的语气跟弟弟说完了这几句话,仿佛抽空了满身的力量,随后无奈的软软的坐在了一颗石头上,此时的子楚被姐姐吓蒙了,从小到大印象中的姐姐是无所不能的是云淡风轻是什么都不在乎,是永远宠着他的姐姐,何时会有这种严肃的表情跟他说过话。 是自己对姐姐不了解,还是,自己这次真的惹姐姐生气了。 天真的子楚自然的选择了后者,看来今天自己真的惹到姐姐了,还没有见过姐姐那么生气,一定是姐姐生自己的气了,。 我发誓好吗?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抛弃你给我的戒指了。 我会好好的保存它的。 一定不会让她有一丁点的损失。 姐姐你就不要在生气了吧。 ”撒娇似的拉了拉姐姐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望着姐姐,希望可以让姐姐不在生气。 想起今天的目的又正了正脸色。 你以后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姐姐为什么要走?这不是我们的家吗,不是在家里好好的吗,为什么我不走?我要和姐姐一起。 ”子楚急急的插嘴道。 像是要给子楚解惑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子翘失神的又开口道“妈妈说了,咱姨家的那位表哥好像出事了,可能要被判刑了,好像还和我有点关联,也许我去替一下他就没事了。 爸爸都同意了,呐,你不知道,今天他们在咱家都已经一个星期了,咱家以前好像受过他们的恩惠,也许明天我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弟弟,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走了以后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咱爸爸妈妈也不行,呐,你看,今天他们都可以牺牲我,我可真害怕以后,他们会不会然你去顶替谁,还有,没事干嘛老让你练琴,你一个男孩子要学琴干吗。 又不是要成大师,我害怕他们要让你去,跟哪个琴师弄上关系,你自己要当心,其实咱爸爸妈妈是什么人你都买有看清楚,不要再相信依靠依靠他们了,你要学会自己成长,我把信楚给了你,你就要好好的给我打理,过几年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一个全新的信楚。 ”感觉到怀里的弟弟的僵硬。 子翘怜惜的停了下来。 当初自己知道一切的时候比弟弟还要感到不可思议。 自己最敬爱的妈妈和爸爸什么时候竟然把自己给卖了。 还是没给自己商量的那种。 怜惜的看了一眼子楚。 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这个打击。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个人快要找自己了。 现在无暇再去琢磨弟弟的反应了。 现在是时候把一切告诉他了。 子翘的话语一句句残忍的敲击着子楚的心。 扬起子楚那被树枝划破的衣服。 子楚感到现在的风是从来没有过的刺骨寒冷。 可接触到姐姐那从来没有过的表情。 怪不得姐姐十一岁就老是爱出去。 还有妈妈老是不爱约束姐姐。 怪不得原来一切都是这样。 怪不得姐姐老爱用宠溺的眼光。 怪不得姐姐有时候会恨铁不成钢。。 “我走了以后会有人来教你一些东西。 还有”子翘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从腰后拿出了一个银质的小手枪递给子楚。 必要的时候可以防身。 你知道作为信楚的总代理人。 以后我会找人教你学习射击,要好好的学习。 记住红绡西刀是你完全可可以信任的两个人,在你羽翼还未满的情况下,一切听从俩个人的。 都已经成了这样的了。 姐姐完全可以走开不管。 姐姐都已经有那么大的一公司了。 应该没有人可以勉强她了。 可是姐姐知道姐姐走后。 那代替之人一定会换成自己。 姐姐原来什么都给他想好了。 自己还能做什么,总不能辜负了姐姐的一片苦心,自己只有替她打理好信楚等她回来了。 自己的父母怎么会成这样的。 也许自己真的没有了解过父母。 竟然也已经没有感觉了。 是不是父母平时对他太忽略了。 现在能信任的也只有姐姐了。 还有那个红绡和西刀。 不知道姐姐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子翘看着思绪不定的子楚。 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骨子里有着和她一样的倔强和冷漠。 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也许把信楚交给他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把那把银色的小手枪帮弟弟放在了腰后固定好。 拉起了在自己怀里的还在僵硬的弟弟说道:“走吧。 你应该想象的到凭我的关系应该不至于在里面多长时间。 一会他们就要找来了。 走吧,陪姐姐看场戏去。 ”子楚听姐姐可以不用呆在那里面多长时间,就明白了。 抬起头看看一眼姐姐,正好看到子翘那满含讽刺和不屑的双眸正瞄向主客厅。 顿时心里打了个冷颤。 姐姐为什么五年就可以把一个明不经传的小公司一跃挤入五百强。 那个让人胆寒的眼睛。 可好像有什么问题被自己忽略了。 拥有那种眼神的姐姐好像不是任命的人。 有人让她吃了那么大的亏姐姐会什么都不做吗。 跟着姐姐沿着小道向主客厅走去。 仿佛可以预见一场好戏将要上演。 而自己要守护的现在也就只有姐姐一个人了。 自己无论如何是不会要姐姐受到伤害。 希望一会姐姐可不要怪自己就行。。 正文 第五章 好戏 如漆的墨段笼罩着这整个的神州大地。 唤起了无数人的黑色暇想。 象征光明的太阳也早早的躲了起来。 更不用说那钻进云层中的月亮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合谐。 大概是万物生灵也知道将有事情发生。 偶尔有几只小青蛙耐不住这压抑的气氛来调和几下可也被青蛙妈妈给很快的制止了。 一切又都恢复了那死一般地沉寂。 唯一不受这压抑的气氛影响的就数这栋别墅了。 别墅的周围是高丛入云的大树。 在漆嘿的夜空中显的那么的狰狞可怕。 融合在了那无尽的黑暗中。 红的照射在假山上石头上。 反射而来的光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乱的交织着。 倒映波光粼粼的水中更加的让人如置身仙境。 高大宽敞的主客厅中装饰的更加的金碧辉煌。 一幅巨额竹画高玄正厅。 一点不显冲突反而更显示主人独特的眼光和高雅的身段。 在这个如梦幻般的仙境中正上演这着一幕幕的人间喜剧呢,篝筹交错后,好戏即将出台。 主坐上一个威严的男人端坐上面。 依次向下分别按主次宾客坐好。 子翘和子楚在一处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就在那冷冷的旁观者这一幕幕的人间胜景。 子楚抬头看了看面带笑容的姐姐。 看到姐姐那熟悉的脸孔上挂着那不算太熟悉的笑容。 只感到心中一片的荒凉。 自己的姐姐受了多少苦。 可是姐姐就要为了自己而放弃那曾经努力的结果了。 那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他想看到姐姐好好的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他想跟姐姐和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妈妈和爸爸的背叛对姐姐的打击太大了。 或许自己感觉不到什么。 妈妈对自己的态度从小就不好。 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爸妈对他始终怀有反感。 从懂事时开始爸爸妈妈就对他冷冷的。 这也许就是知道爸妈做那样打算的时候没感觉到吃惊和愤怒的原因吧。 在子楚的心中子翘即是姐姐又是妈妈的角色。 自己一直以来的姐姐就要离去了。 子楚不可能看着姐姐就这样离开自己。 他不想在去过那种寂寞孤独的日子了。 子楚抬头看了看主位上的爸爸。 脸上充满了正义之色。 如果没有眼底的那一抹奸诈的确是让人不敢正视。 要是从前子楚或许会被爸爸迷惑的可是现在以后再也不会了。 子楚现在才感觉到以前自己是多么的无知,竟真的以为爸爸妈妈对自己不算太好但是也不可能那自己去交易呢,原来商人重利轻离别还真不是乱盖的呢,爸爸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要是不把那些手段用在自己儿女身上就好了,自古虎毒不食子,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了,还是爸爸已经变了,总之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已经是这样了,子楚只好打好自己的精神来陪姐姐最后一晚了,过了今晚自己就要和姐姐永远分离了,压下心中的不舍和伤痛,叫了一声姐姐“姐姐,你看咱姨他们在说什么呢。 为什么我一直感觉到这事好像和她有关啊,到底你是为什么要替代那个人,到底犯了什么错。 ”直视姐姐的眼睛寻求答案,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希望那个人没有作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聚众赌博,私带枪械,醉酒开车撞人,恶意伤人,蓄意谋杀”还未等子翘说完子楚已经气的陡然站了起来,“妈的,那混蛋想死吗。 怎么会这样没有分寸”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子翘那冰冷的脸上慢慢的扯出了一个笑容,也许不应该叫笑容的,只是那嘴角向上挑了一下,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真是讽刺,自己什么事情没碰到过,多少次的刺杀暗杀通缉都没有要了她的命,可今天竟然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更讽刺的是自己竟然也心甘情愿去受罪,真如西刀所说的那样自己是无聊了想去监狱看看,可笑的是红绡还真的以为自己要去监狱去建立势力,自己有那么无聊变态。 什么时候是事,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还对监狱有特殊情感。 看着子楚那愤怒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声。 真不把那个人放在眼里直呼混蛋。 我说过了只要我不想。 什么人也勉强不了我。 也陪让你生那么大的气。 过几天我就去教训教训他们一下去。 以后不是还有很长的时间吗?我再说一次。 只要我不愿意谁也不可能勉强的了我。 你就不要为我抱不平了。 ”我倒是想看一看妈妈爸爸会狠心到什么地步,真不敢相信他们会真把自己给卖了,所以要自己亲自去体验一番。 她可真不敢跟弟弟把这些说出来。 看着姐姐那豪气冲天的话语。 子楚的那满腔的担心和不舍也减少了一些。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是心里怪怪的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正陷入沉思中的子楚听到爸爸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原来是他们已经商量好了。 整个心思都在姐姐身上的子楚怎么会听得到他们商量的过程。 直觉感觉到爸爸就要放弃姐姐了。 心里的怨恨不自觉的爬上了那稚嫩的脸庞。 当杨然不经意间瞥到儿子那满脸的怨恨的时候也惊了一下。 什么时候儿子用这样的表情看过自己。 平常都是一副诺诺的儿子今天是怎么。 难道他有所察觉?不应该啊。 自己已经做得很隐秘了。 就是这次的主角女儿也不可能知道。 肯定有什么不如他的意了,过了这件事之后要好好的教训他一下了,什么时候儿子都不听他的话了。 无视子楚那满脸的担心。 迈着决绝的步子向父亲走去。 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云淡风轻。 只是在看向朱家的时候眼底的那一抹不屑泄漏了子翘现在是心情是多么的不耐和鄙视。 这表情现在除了她自己就只是还剩下子楚能看的懂吧。 慢慢的走到了父亲的身边。 子翘貌似疑惑的看这这个打扰了正和弟弟聊天的父亲。 不知道他有是我什么话要说呢。 杨然看这自己的女儿心中也是一痛。 可还是被子翘捕捉到了。 父亲那眼中一闪而逝心痛。 你始终选择的是要放弃的是我。 这一切也都是我自找的。 就替代那个混蛋一次吧,也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心里如是想着,不可抑制的心痛袭上心头,可子翘是何许人也,就算是快要死去,你在她脸上也是社么也看不到,除非是她自己想泄漏,“爸爸,你叫我有什么事情。 这几天我想去我姨家住几天好吗。 ”说完还满怀希望的看了一眼爸爸。 既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还是有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那眼神真的是很希望。 是希望父亲能够拒绝。 尽管知道那不太可能。 “好吧,你姨这几天也说想你了,你就去几天,要好好听你姨的话,不要胡闹。 子翘一直都是最好的。 我正想说要接子翘去我家玩。 以后在我家啊子翘就把我当成亲妈。 ”一个女高音把父女俩的对话打断了。 说的子翘脸红的把头低下。 低下头后那一脸的鄙视。 让人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杨然复杂的看了一眼子翘。 还想要永远失去女儿。 这跟以前的感觉不一样。 感觉自己的这个女儿不一样。 有什么地方正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真的想去朱家做客。 杨母则是一脸的不舍。 让人看了以为要生离死别。 可事实也如此;再看朱氏一家。 像是得到某种猎物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一拳打下来。 正端着一杯上好茶水猛灌。 梁期也是一脸的笑容。 知道自己的儿子不用去那冰冷的监狱了。 虽然说平时有点惯着他了点。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看看丈夫也是满脸的激动。 就知道自己这次是做对了。 还好妹妹有一个听话的女儿。 想起自己的女儿就感到无奈。 原本还指望父亲能拒绝。 可如今看到姨妈和姨夫脸上一脸的假笑。 子楚感到特别的刺眼。 若不是被悄悄潜进来的西刀拉住。 也不知道西刀是怎样潜进来的。 那样的防护设施西刀竟然毫发无伤的进来。 可见其人有其特别之处。 平凡的相貌让他在人堆里第一个被人遗忘。 那锐利的眼睛中偶尔闪过的一丝丝残忍和精明。 让人知道次人也是一个不好相与的人。 不知道红绡又是怎样的风采。 姐姐的人都是那么的让人不敢轻视。。 又是一阵的虚情假意,应付完那些可恶的人们,子翘拉着子楚走出了客厅,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正文 第六章 离别 杨家别墅里热闹了起来。 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就要完全走向那暗黑之路。。 看着姐姐收拾着那为数不多的东西。 是自己的无能才使得姐姐要走。 要是自己在强一点就好了。 也就不用姐姐替他受过。 本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代替姐姐去。 就好像早就洞察了他的预谋一样。 让西刀一刻不离的跟着他。 听说姐姐已经下了命令。 必要的时候可以打晕他。 子楚才不要姐姐走的时候不在场。 只好老老实实的听从姐姐的安排。。 昨晚夜宴答应要跟他们走之后。 整个别墅就沸腾了起来。 本就是一个平常的出走。 不知道为什么要弄的那么宏大。 让人不怀疑都不行了。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在那么多势力之间生存那么多年。 子翘不由得漏出了一个蔑视的眼神。 收拾好东西继续她的补眠。 而这一切也都被一直看着她的弟弟看在了眼里。 是不允许任何人那么近距离的靠近自己。 也算是多年的习惯了。 只要一有人靠近身体就会本能的攻击。 她干的那些事想要她的命的人多的去了。 她要时刻保持着战斗的准备。 她不允许自己犯一次不可饶恕的错误。 她知道现在的时刻会是谁在她的房间里。 只有子楚还在关心着自己这个被弃的棋子。 自己还想注定要被抛弃。 爸爸感到对不起她不敢来见她。 妈妈既舍不得她又想她快点走。 海派见了她会露出马脚而被爸爸禁足不许来看她。 而朱家在张罗着外面的一切就等自己这个替死鬼走了。 也不会好心的来看望她。 那就剩下自己这个傻弟弟了。 也只有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也就只有他才是真正的舍不得自己。 而公司的那些人又不可以到他家来。 所以还就真的只剩下子楚了。 家里只有弟弟来送行。 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子楚看到姐姐不断变化的脸色和表情。 感觉自己的姐姐是那么的无助。 可自己又没有能力去帮助她。 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懂事呢。 也许就不用姐姐走了。 一切都是自己连累了姐姐。。 无言以对,就这样一个躺在床上,一个依靠在门旁,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中午了。 “你怎么站在那?过来。 要是你没什么事的话。 还是不放心你”还是以往的语气。 没有昨日的气氛和张扬。 以为一切都是一个梦。 可话的内容足以让人记起一切了。 木然的走到姐姐旁边。 真的没感觉到腿已经在打颤了。。 “姐”不知道要说什么。 眼里慢慢的水雾弥漫了。 要把姐姐给你的东西给姐姐经营好。 好多任何事要多看多听。 不要一味的相信别人要有自己的主见。 姐姐的人也有不可信任。 不过西刀和红绡是你完全可一相信。 在你羽翼未满之时要多听听他们的意见。 他们都是可以以命相托的人。 可以和他们做朋友”“知道利用自己的长处。 要是朱家还不知道收敛。 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他们一点警告。 妈妈也别让她知道了。 公司明面上的的一切人员调用和运转问题。 都是可以拿到桌面上的。 可是西刀就不一样了。 他是负责主要人员的安全问题和一些纷争问题。 负责训练一些人员为我所用的人员。 经他训练出来的人都善于暗杀和搜索情报。 你以后要好好的和西刀学习锻炼身体。 还有红绡会教你一些御人知识。 和董事长要做的事情。 他们都是经过姐姐五年的训练。 本来他们也都用一些根基。 不要感觉赶不上他们就不好意思。 好多数一数二的公司经理人员还不如我们公司的小员工。 是他们的起点太高了。 你开始的时候跟不上是必然。 要坚持”语重心长的跟弟弟说了那多。 抓起台灯边的已经冷了的咖啡猛灌了一口。 “其实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啊。 要知道今后你代表的就不是自己。 你身后还有一个公司。 子楚听着姐姐的淳淳教诲。 感觉又回到了以前姐姐叫自己学习的时候了。 自己还有那么多缺点。 然后救你出来的姐姐。 朱家不过分我不会动他们。 子翘高度担心的心也微微放下了一点点。 自己这次选择应该是正确。 没有了自己子楚应该和快的知道怎样成长的。 以后就没有人罩着他了。 子楚一向都是很有才华。 子翘就是要弟弟成长。 确切地说她就是要弟弟快速的没有约束的成长。 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是不是子翘可以把公司托付给他的人。。 希望到时候可以看到一个全新的子楚。 只要自己的心血有人继承。 子翘本以为可以安静的过一生。 可是没想到父母竟然这样对待他们。 也不怪自己以后无情了。 要不是这是个然弟弟成长的机会。 子翘会毫不犹豫的让朱家永远消失。 子楚只知道子翘是信楚的创建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姐姐身份可不那么简单。 那个世界十大神秘组织的龙头。 同样是一个神秘的人物。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是指没有人知道他的性别。 不得不说这是属于那老头的骄傲。 他却把自己弄的那么神秘。 子翘用了三年时间来了解暗夜的内部以及世界的黑帮组织。 两年的时间来把暗夜变成世界十大组织。 没有人会怀疑暗夜的老大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那神秘的身手狠辣的手段以及狡诈的计谋任谁也不会相信会出自一个小女孩之手。 当初子翘平定那老爷子给他的麻烦也就只用了几天的时间。 就让整个帮会的人对她完全的信服了。 其实子楚也是很聪明。 知识牵涉到子翘就想什么事情都比其他事慢了些时间。 以及人都是在哪弄来。 这两个主要的问题就已经暴露了子翘的不简单。 只是到那时候不知道西刀又想出了什么好点子。 要是子楚真不能接受那黑暗的一面。 自己也会让人逼他接受。 自己选定的接班人不是多愁善感的那种烂好。 要想让自己变强只有先把自己变狠。 不光对别人狠更要对自己狠。 其实这点子翘是和不用担心,子楚毕竟和子翘身体里流的是相同的血液,骨子里都有一种狠劲,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但真的是自己朋友的人。 自己就是舍了命也要救。 为什么子翘这么年轻得到上一任暗夜老大的赏识。 以及那么多人愿意跟着她闯的原因。 这也许就是一种人格魅力。 还不过来吗?”子翘突然像窗外喊了一句。 也唤回了略走神的子楚。 红绡,你是不是感觉最近很闲,要不要我跟韩云说一下,扩张一下公司的规模。 ”子翘眯着眼睛懒懒的说了一句之后。 就看到床前出现了一个穿着很华丽的男子。 竟然未发出一点声音。 跟西刀出现的时候一样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可见此人实力不在西刀执之下。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发现。 子楚盯着红绡就是一顿猛瞧。 竟然瞧不出来此人是男是女。 “我是男人,如假包换,小弟弟,你这样如饥似渴的盯着人家看,人就爱会误会你有特别癖好,人家会害羞的。 ”娇滴滴的男声音令人想吐,配上那动作简直是对人忍耐力的一种挑战。 正文 第七章 红绡 一绝美男子站在床边。 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无比的圣洁。 酒红色的头发在阳光照耀下像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黄金。 上身穿一件黑色小西装。 敞开的v子形黑衣配上白金的骷髅头项链。 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正泛滥着桃花。 洋溢的欢笑让人不由的心情放松。 反而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放荡不羁的气势尽显无疑。 此人乃子翘手下的一员猛将红绡。 但办事的手段一点也不比西刀仁慈。 打理诺大的一个公司没有一些自己的手段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看着这人算是低调的打扮。 压抑住心中想扁人的冲动。 “你怎么来了?别告诉我是跟我送行的。 “你就不能不那么伤人家的心吗?好不容易从香港赶到这来也不让我喝杯水呀。 有你那么虐待人的吗。 况且人家还是你的下属呢。 我要涨工资!”红绡一脸的郁闷之色,外加委屈,如果不是隐隐有点抽搐的嘴角,还真是一个受气媳妇儿的模样呢。 子楚终于知道姐姐那演戏本领跟谁学的了。 怪不得姐姐在昨晚表现得那么自然呢。 直觉得把姐姐的演戏归为红绡的手笔。 其实他还真是冤枉红绡了。 本来人还是一好好的老实孩子。 只是遇见子翘之后才变得这样的。 到底是谁带坏谁还真是不能仅靠外表就下结论的呢。。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子翘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 不想再磨蹭直接严肃的问道。。 不会真的就进去了?我们几个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可就是还没有一块儿去局子。 要不要我们去陪陪你。 到时候无聊的时候也好有个伴!果真离了我你还是不行。 就几天时间你就要进号子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 ”前半句还是一脸正经的模样。 可吐出后半句就让人气闷了。 严肃的表情吐出的痞痞的语气令人想走人的话语。 ”说着就把子楚拉了过来。 不在理红绡那独自哀怨的表情。 继续介绍道“今天我把他交给你了。 ”眷恋的看了几眼子楚淡淡的对红绡说,虽然是淡淡的话语可话中的郑重和认真任谁都听得出来。 ”低吟的话语惊讶中夹杂着一丝的害怕。 此时红绡才真的感觉到老大要离开了。 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丝丝恐惧之情。 一定是阳光太毒辣了。 自己不就是来确定一些的吗。 怎么知道了真相后那么难受,修炼不到家,还要向老大学习。。 我和西刀会好好培养他。 你在里面也要好好的。 我们还要等你出来一起去打咱们自己的天下。 到时候加上这小屁孩也不是不可以。 尽管他没有我解风情”。 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 本来想要说的保证话语。 也被红绡这段话给直接扼杀在肚子里。 子楚闷闷的撇里撇嘴。 怎么着你是不服气吗?哥哥跟你说。 以后要听哥哥的话的话。 哥哥就教你怎么去追女孩子。 给你好多好多的棒棒糖。 叫声哥哥听听!”从子翘怀里捞出子楚。 使劲的揉了揉子翘那微显乱乱的金黄短发。 “白痴”还嫌不够似地又加了一句“无聊”接下来直接一个白眼送了过去。 除了来时的那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场方式外。 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姐姐看重。 是不是姐姐看走眼了。 难道姐姐也被她的美貌给迷惑了吗?疑惑的目光打量了姐姐之后有转向了身边痞子坏笑的红绡。。 用你的话说就是臭屁。 估计着这项他可以稳占天下第一了。 以后什么都可以跟他学就这一样要坚决杜绝。 人品方面多跟西刀学学,这人人品有问题。 ”一巴掌把弟弟拍了回来,姐弟俩那么多年了,子楚一个眼神她就能看的出对方在想什么,还真是爱胡思乱想。 其实我”“我姐姐不会骗我”急于争辩的红绡被子楚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小家伙。 你要是知道她骗你你又能怎么样?有这样一个姐姐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好了别说了,等会就走了,红绡你要做好公司里的工作,一会你留一下我有点是要交代你。 ”又对子楚说“子楚啊,你去把爸爸叫来,我想和他再说几句话,我在这等你,快去吧。 我去叫他”不情愿了离开了姐姐的卧室。 最后还是忍不住向红绡威胁道“别打歪主意。 哼!!!!”看了看最终还是消失在了前面。。 ”被误会了,老大是好人,恐怕这是这年度最好想的笑话了,小家伙还真是可爱,自己就是怎么打主意,也不会把注意打到自己老大身上的吧,那样西刀真会剐了他的。 想到西刀的手段红绡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慢慢的把那充满邪气的“脸皮”换下,一脸的严肃注视着子翘。 “老大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一定会办到。 ”他知道老大把他留下来就一定有事情要交代他,在正式上他可一点也不会含糊,要不怎么会在老大身边。 “嗯,朱家,必要的时候要打击一下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蛇永远是无法吞象。 必要的时候帮他一下。 我要把它炼成接班人。 他要具备的你一定要帮我给他拿下来。 “这件事算我拜托你们的。 我希望你们会听命于他。 我的时间不长了你应该知道。 在里面不会很久”说完了这段话子翘眼神飘向了远处。 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不叫笑容的笑容。 不过多久我们就去接你出来。 我就不相信谁敢不买咱们的面子。 就是这次我们也可以完全没事。 你又问什么非要进去。 就算那个草包杀了几个人也不算什么。 咱不是还有”突然间说不下去了。 就那样只冷冷的看着子翘。 眼中了然之后露出了一抹痛惜。 那句还有公司呢就这样被葬于肚中。 她还能撑多久自己怎么忘了。。 这次他闯的祸不大也不小。 要是有心人一定会查出什么。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添麻烦。 暗夜最近也该活动了。 但是切记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之处让人看出来。 我不想我不在的时候。 再弄出那么多的事情。 我要给子楚一个平静的公司。 现在的他还不足以来应付那么多的事情。 我知道他一定不会令我失望。 那些老狐狸们不会有好果子吃。 ”说完这段藏在心里已久的话,真是神清气爽,仿佛看到子楚站在那山巅之上意气奋发的样子了,真是替他高兴。 “好吧,反正我会一直随着你的,我们是好朋友还是好兄弟,我不会去阻止你但你也别来阻止我。 ”绝美的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然人沉迷,这个人啊。 “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是朋友。” 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就是了。 那让人沸腾的话语至今还回响在耳边。 以后我们还要天天玩呢。 ”“陪我去钓鱼呢你还要。 ”“要不咱去征服世界去。 那时候咱还是好朋友呢。 我去阎王殿把你抓回来。 真是幼稚的话语,可那时候自己还就真的相信了。这次轮到我去阎王殿把你抓回来。 正文 第八章 第一夜 对红绡说道“你先走吧。 我现在还不想让他们知道你们的存在。 “你总是那么心软,也罢”无奈的话语落下之后再无声音。 红绡走了,就像来时的那样悄无声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等待着那亲爱的父亲。 不一会儿子楚拉着杨然过来了。 不知道儿子拉自己来干什么。 跟着一脸不爽的子楚来到子翘的房间。 还没进去就感觉到儿子在张望着什么。 一阵好奇之后也没感到什么。。 子楚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后没看到红绡。 心里小小的一阵发慌。 红绡走了之后这家里就还剩下自己和姐姐两个人是一伙的。 西刀从昨晚就又不见踪影了。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自己还可不可以保全姐姐?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从西刀和红绡身上可以感觉到一阵阵的安心。 这也许就是姐姐把自己托付给他们两人的原因吧。 看到姐姐还是那个懒散的模样。 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房间里陷入沉默。。 刚进门的杨然可以感觉到从子翘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强者的气息,就像一个嗜血的豹子, 在一瞬间收敛了气息。 可还是被敏锐的父亲察觉到了。 子翘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起身跟父亲打声招呼随后就跟子楚说了声“子楚。 我跟咱爸爸说几句话。 要不跟姐姐做顿饭也好。 ”“好的,我去给你做去,一会别忘记吃啊。 ”子楚知趣的走开了。 知道姐姐要和父亲说一些自己不能知道的话。 没想到姐姐还在避讳着自己。 子楚就感觉到一阵的不舒服。 总感觉姐姐把自己排斥在外面了。 “小弟弟啊,自己干嘛呢。 好多事情你不适合知道。 以后你姐姐会告诉你的。 再说了现在你知道的话还真很是有害无益。 你难道还在讨厌你姐姐吗。 ”不知道何时红绡竟然就在子楚的面前,还是那副容貌,还是那个欠扁的表情。。 “谁说的,我只是知道姐姐要走了,才难过的,谁在讨厌姐姐啊,你怎么还没走啊。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啊。 ”子楚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直觉的不想然红绡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西刀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不过你不会知道他在哪。 必要的时候可以喊他出来。 自己要照顾好自己”随着话语的落音。 红绡也已经消失在了子楚的面前。。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都那么神秘。 来去无影的整的跟007一样了都。”子楚一边往厨房走嘴里一边嘟囔着。 真不知道姐姐都是从哪找来的那么多的厉害的人物。 不知道姐姐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可以来去无踪。 要是可以的话姐姐不是可以越狱呢?。 优雅的拉出座椅,端出一杯刚刚沏好浓浓的咖啡给父亲,“父亲,喝茶,” “嗯,子翘啊,你找我有事?”杨然眼睛飘向了窗外心虚不敢和子翘那饱含敬重的双眼对视。 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多事情是瞒不住的。 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说一下。 无论如何我我是你女儿。 我欠你们一身的血液。 是你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的。 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把我蒙在鼓里。 ”真诚的话语任谁也无法拒绝的吧。 知道子翘说的是实话。 这事情无论如何瞒不了多久。 对子翘说“其实这次。 你知道你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杨然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女儿说起。 总不能说我和你妈想让你去死吧。 看着父亲那闪烁不定的眼睛。 接着杨然的话语说道“我听人说他好像不太好。 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次他好像出了点小事。 不知道是谁去法院告了他一下。 你也知道你姨夫那个样子。 本来打算让你凤华表姐去替他的。 可是你姨妈有不愿意让她耽误大学的课程。 ”说到这杨然停了下来。 愧疚的看了一眼子翘。 继续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他们知道你最近没什么事情就想让你去代替一下。 ”说完之后杨然不敢看着杨子翘,心虚的低下了头。 “这是小事,对我来说在那不一样。 没问题的,只是不知道性别问题他们是怎么样解决的,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貌似天真又不解的的看了看父亲,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那样的表情,难道说父亲还没有放弃自己吗。 他们会把该解决的都解决了的。”杨然越发的心虚。 感觉到子翘对自己信任的模样。 越发的不敢直视女儿了。 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 我几天才能在回来?”。 你放心的跟他们走吧。 一会我让人来给你拿东西。 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杨然急忙对子翘说道,他害怕在带下去自己会反悔,可想一想自己以后就不用看人脸色了,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 “好吧父亲,一会我就去,我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好子楚,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 ”了然的神情下面隐藏的是满满的失望,目送着父亲那逃也似的身影子翘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今天感觉子翘跟以前不一样了。 具体是那一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好像跟自己越来越疏远了。 还有刚进来时的那一股阴冷的危险气息。 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吧。 杨然复杂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 从杨然走后子翘就仰面躺在那大床上显得那么的落寞和无奈。 可为什么会那么的难呢?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如果可以自己真的不希望子楚也走上这条路啊。 可是要是有人对不起自己。 那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死又何妨,子楚是自己的弟弟,不管怎么样是不允许别人欺负的。 父亲那样不完全的父爱不是她杨子翘想要的。 要拥有就要拥有全部。 别人施舍的她不会要的。 偏激的性格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 无论杨然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不觉感觉到很累了。 几缕白光散照在屋中人身上。 给身着黑衣的熟睡之人又增加了几分神秘。 当子楚端着饭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不忍打扰姐姐短暂的歇息。 她不知道姐姐有多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但任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睡不着的。 把手里的饭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子上。 ”姐姐的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还是打扰到她了。 一脸歉意的把手里的饭端给子翘。 是不是我打扰你了?”问了第一句。 感觉到自己的错误就加上了一句。。 “不是,我睡不着,饿了。”说着就接过子楚手里的饭,慢慢的吃了起来, 不知不觉的太阳已经偏西了。 子翘还是一身的黑衣。 黑色的风衣在微风中个飘扬。 没有束缚的长发也不甘寂寞的随风起舞。 告别了家人子翘跟朱峰和梁期一家缓缓的开出了别墅。 两辆轿车开出了那茂密的小树林。 逐渐远离了郊区的宁静。 一片繁华的景象映入眼帘。 国都的夜景就是不一样呢。 霓虹灯晃得人不知今夕何夕。。 车子已经行驶有五个小时了。 一路上一直闭着眼睛的子翘养足精神之后。 凝视着那车外的繁华。 姨妈给你在这买间房子怎么样。 这儿是不是很漂亮啊。 ”梁期诱惑的开口道。。 有我家住这就好了,不想在这住呢,再说了不是还有姨妈家可以住吗。 让姨妈破费我会过意不去的”子翘冷冷的拒绝。 她已经失去了演戏的兴趣了。 此时她只想摆脱这对夫妻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于是接着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开口。 如果你做不了主直接叫朱峰过来谈。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你妈妈没跟你说要”恼羞成怒的梁期还想在说就被前面的朱峰制止了。 需要你去替他去看守所一下。 ”朱峰不愧为一家之主。 他早就看出了这个外甥女不是正常人。 但他也没往大的方面想。 毕竟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 我有什么好处呢?别说我父母答应的。 他们已经跟我没关系了”说到这心痛了一下。 “告诉我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你打法叫花子呢?” “你想要什么?你可以明说了” 七天之后你还没有让我答应。 这七天我就在你家住下了。 你不用担心我会逃走。 我警告你不要做过分的事情。 我知道以你们的关系网是可以再拖上七天的”。 “好吧,一言为定” “五百万,你看怎么样?”在见识到子翘的另一面之后筹码立刻就变了, 正文 第九章第二夜 四月的天气已经不算太冷了。 但在夜里还是那么的萧瑟。 想着朱峰会怎样让自己屈服。 今天一晚上朱峰都在跟外面的人联系。 只是在车上跟自己提过钱。 住下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看来他也不是好对复之人。 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变化。 再观那位姨妈就让人鄙视了。 自己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们自己在乎的不是钱了。 一直到凌晨朱峰来强行把她拉走。 煮了一杯双料的咖啡。 安装了一道反入侵的程序。 映入眼帘的是红绡那英俊的脸孔。 隐约可以看到黑眼圈。 应该是好几天没睡觉了吧。 此时英俊的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在看到子翘的一瞬间。 脸上疲惫一瞬间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忧。 我还以为你又在哪个温柔蜜乡里起不来了呢。 怎么顶着一副熊猫眼啊?”子翘调侃道。。 “你以为谁都象你一样白眼狼。 这边都为你忙的翻了天了。 自己还像一个没事的人样。 ”那边之人翻了个白眼,抱怨的口气里满满的都是关心,让子翘不由得心中一热。。 “没事的,就这几个小虾米还没那个资格伤害到我呢,不用担心我了,你那边怎么样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知道吗?什么时间动手只要你说一声就行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一声令下了。 你看看我这两只熊猫眼就应该知道了。 公司里面有几只蛀虫。 还有让西刀多派几个人去保护子楚。 我担心有人对他不利啊。 虽然说我的身份很保密。 暗夜就让西刀先照顾者。 韩云和青将都是可培养之人。 你们好好的留意一下。 是时候该培养几个心腹之人了。 这样有什么突发事件也可以应付一下。 ”子翘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边的情况你就不用担心了。 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了。 你身体不能在拖下去了。 要尽快的办好这件事。 之后你要听我们的接受治疗。”。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在结束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垮掉的。 “嗯,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挂了” 子翘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颗子弹一直就在心脏的附近。 那是在一次火并中为西刀阻挡流弹的时候伤到的。 那时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没想到老天都不收她。 唯一的致命的是在心脏部位的那颗。 当时就差了几毫米就是心脏了。 还记得当时西刀的表情呢。 一个大男人就那样哭了。 随后一个人把上千号敌人消灭殆尽。 也就是从那次战役西刀得了一个响亮的外号“阎王”。 还记得西刀满身的鲜血站在街头的尸体之间抱着自己向医院奔去。 记得红绡在知道消息后一刻不停的从夏威夷赶过日本是的情景。 几个大老爷们把医院当成烟灰缸的情景。 想到这自己的心很暖很暖。 没剩下几天了,一切就要结束了。 不由得想起红绡第一次看到自己吸烟的时候那大呼小叫的样子。 他们那么的相信自己而最亲最近的人却一次次的出卖自己。 难道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善良可欺吗?。 心中烦闷的无与伦比,把烟熄灭,拉开窗帘,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起身洗漱一番。 不多时,传来了敲门声,不知道他们想用什么来让自己答应呢,还真是想知道呢。 起身看门,原来是那位罪魁祸首,朱伦,子翘的表哥。 “表哥,你有什么事情吗一大早就来找我?”疑惑的话语出口。 就是看你还没有吃早餐。 ”那位朱伦边说边往屋子里瞧。 让人不生反感都不行。 本来英俊的脸庞,被他淫邪的眼神破坏的一干二净。 把早餐留下人就离开吧。 ”接过朱伦手中的早餐。 不留情面的话语成功的让那位脸上浮起一抹愠色。 从出生以来还没有人那样跟他说过话呢。 但想起父亲的话还是忍了下来。 “那好吧,子翘你先吃着,表哥先走了,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啊。再见”很有礼节的离开了。 子翘露出讽刺的笑容。 还真是看的起自己啊。 竟然把这种药给自己送来了。 可以名正言顺的让自己进监狱了。 子翘几年前就已经被那老头注射过上千种药了。 估计现在吃毒药跟喝水没什么区别了。 这种药原来叫做“癫乐”人吃过之后就像发疯一样的胡乱杀人。 把人的血放进药里一滴。 服药之人会不顾一切的杀死那人。 而服药之人意识还很清晰。 重要的是这种药法医根本鉴定不出来。 黑市上卖的也不多不知道他们从那弄出来的?。 还是不要辜负人家的好啊。 肯定的是朱伦的血了。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阴冷笑意。 优雅的把面包就着牛奶吃下。 不知道是哪家的?以后一定要订做。 ”自言自语道,忽略掉佳人脸上的阴冷,满足的话语让人舒服。 “西刀,找人帮我查一下‘癫乐’是谁卖给朱家的?怎么样报复,你自己看着办。 ”摩擦着手中的戒指轻轻的说道。 随后拿着抽屉里有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机械的走出了房间。 脸上换上冷漠的神情。 提着刀向朱伦房间走去。 此时楼道内空无一人。 还未等走到朱伦的房间,就听见脚步声,和警笛的声音。 ”心里不屑的逼视着朱家演技的差劲。 手里把不知道在哪弄的血液抹在了刀身。 有溅几滴在自己特意换的白衣上。 口中发出了高喊声“朱伦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子翘完全一副失控的模样。 不多时,几个警察很快进上来了,迅速的扭住了子翘,将匕首夺出。 抓住她”朱峰站在突然打开的房门外面高声嘶喊着。 而梁期则已经跑过去。 很狗血的陷害,警察在不知道某位的授意下不询问直接把人拷了下来。 急于报昨天之仇的梁期看有机可乘。 在警察的帮助下一手拉扯着子翘的头发另一只手随手就是一巴掌。 而被手铐铐住的子翘子一边装傻一边应付警察的状体下一不留神“啪”的一声。 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给自己一巴掌呢。 从前就是碰过自己的人都已经被迫残忍的离开了。 这个女人已经成功的惹怒了子翘。。 子翘不挣扎也不装傻了。 平静的脸上无一丝波澜。 嘴角扯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要是西刀和红绡在的话。 一定会非常的惊讶然后里的远远的。 因为这是子翘发怒的征兆。 显得越平静就越生气。 楼道内温度随着那诡异的笑容下降到了零度。 诡异的笑容和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冷意和杀气吓得梁期很想往后退可是腿已经不听指挥了。。 几个警察察觉到了异样。 没用经过死的洗礼的人是不会有那么浓重的杀伐之气的。 或许这个杨子翘不简单。 一个警察机灵的要把梁期拉开。 可是比他更快的是子翘的双腿。 只见子翘被铐住的双手紧抓着身后的一个警察。 双脚灵活的卷住了梁期的脖颈。 只听见一前一后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夹杂着女人大声的哭喊声。 身体翻转三百六十度。 那个被他转倒的警察站起满脸愤怒的站到子翘面前。 子翘优雅的跺到梁期面前说道。 你真的让我很讨厌”未说完就抬起一只脚用力的踩在梁期胸口。 另一只脚快速的跟着节奏往女人脖颈削去。 完美的落在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像是经过了千次练习。 径直走到最近的一位警察面前道“走吧。 ”无视整个楼道人的表情。 也始终没有回身在看一眼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梁期。 众人还未在那高明的杀人手段和恐怖的死亡气息中清醒过来。 子翘已经拉着那个小警察走到了电梯门口。 “再不送医院,她连植物人都没的做了,放心我只是踢断了她的骨髓,不会死人的。 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在楼梯闭合之前传出子翘遗憾的话语。 不同朱家家主的焦急怨恨的拨打120。 几个警察更像见了鬼死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每个人的脸上都因为恐惧而扭曲这五官。 要知道杀一个人容易。 但是用脚把人的脖子在血管弄破裂就很难了。 这要经过多少次的练习啊。 而此人则是用脚把人的骨髓直接震断。 用力是大小以及发力的位置要多精确才能做到啊。 她竟然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把一系列的动作做完。 她究竟杀了多少人才连得这样的功夫呢。 刚才幸好还未对她不敬。 自己算是在阎王殿走了一圈。 后怕的不知何时冷汗侵透了全身。。 等回过神来警察下了楼。 只见子翘已经和一个警察坐在了警车之上。 不由得希望这个瘟神似得人物快跑。 可子翘还是稳坐在了警车中。 无奈十几个警察只好把子翘毕恭毕敬的送到了警察局。。 回去向队长报告了此事。 那警察队长就知道闯祸了。 子翘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丢掉手中的工作去见子翘。 在路上想起了子翘的可怕。 直接掉头会省里去找他姐夫去了。 走时还未忘记安排人好好的对待子翘。。 就这样子翘来到警局竟然没人查问,还安排的不错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终于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不知不觉已经又是凌晨了。 看样子应该有五点钟了。。 “姐夫,就是她,很厉害的,”还未开门就听见一人对另一人说话的声音。 “吱”的一声门开了。 走进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矮的穿着棕色西服一脸的疲惫和好奇。 而高的则身穿绿色警服。 看样子应该是警队的队长了。。 正文 第十章 第三夜 高的是这警察局的队长张立。 而矮的则是张立的姐夫王天华。 王天华则是本省的省长。 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子翘可不相信他是来为妹夫来解围的。。 “你叫杨子翘?你认识木合哥?”满脸的诧异,不相信那么年轻的一小姑娘怎么会认识黑道老大木和呢。 “木和大哥?谁啊?”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木和,只感觉到很熟悉的名字,在哪听过呢?微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 认识,难道王省长也听说过他。 ”以前看过王天华的照片,只知道此人很会做人,哪方势力也不得罪,典型的老油条一个,不过子翘还是很欣赏这两人的,一个是聪明人,一个心中藏不住事,很单纯。 请问你在哪认识在青大哥啊。 他现在还在南京吗?”情变的恭敬的王天华拉了一张椅子让子翘坐下。 自己有拉了一张坐下。 “不用了张队长,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大事情,一块儿聊聊呗。”优雅的坐下之后叫住了即将离开的张立。 “好啊,反正也没什么事。 ”他早就想知道子翘的身世了,只是他姐夫让他先离开,不好违背罢了,这时候子翘叫住他,他巴不得呆在这呢。 王天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弟弟,好奇心还不是一般的强,也就没有在反对。 “王省长,你也不用试探我了,青木合根本就没去南京,他现在应该在香港吧。 ”点燃一支烟,悠然的继续说道“你手机给我用一下行吗。 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说着就对王天华伸出了手。。 给”激动的把电话给了子翘。 要是子翘真的认识青木合。 那通过自己的电话给他联系。 这本就是给他的最大的一个承诺。 估计以后自己出点什么事情。 青木合也会救他一命的。。 “我找青木合,子翘,不管你是谁,不论他现在在干吗告诉他一分钟不跟我回电话,他自己看着办。 ”拨通电话,淡淡的对电话的那头说道。 只是打电话的人还想很有来头。 他很不服气就想回击几句。 可对方就已经挂掉了。 咒骂了几声还是把这件事去告诉正在讲话的青总。。 青木合听到是子翘的电话。 直接从小秘书手里面抢过电话。 此时的小秘书感到自己很幸运。 能让青总如此重视之人幸好他还没有开骂。 如果骂了的话后果还真是不敢想象。。 在子翘挂了电话之后。 那两人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她不仅直接叫他的名字。 还那样的态度自己现在不知道是应该该佩服他还是该说不懂事了。 知不知道此人那来的那么大口气。 看样子她还是有把握的。 要不然也不会要青木合来找他了吧。 自己第一时间就会把她解决了。 敢戏耍自己要付出代价的。 只看脸色就知道王天华心中那点小九九了。 毕竟无论是谁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完全相信自己的。 还应该说一句王天华的耐性实在是太好了。 竟然愿意听他一个小女孩把事情做完。。 前几天青木合已经跟王天华打了一次招呼了。 让他留意一下一个小姑娘。 说最近要是有小女孩进了他们的地方要好好的招待着先。 青木合是什么人啊?他的一句话说敢不听。 于是王天华这人找小姑娘了都找到局子里去了。 还被同事打趣了几次呢。。 他可是知道这位小祖宗的真面目的。 竟然用的是王天华的手机。 真不知道跟怎么说她了。 真是执着的一个人呢。 “你出事了,怎么就进去了呢。 西刀呢,他没有和你在一块儿,他去哪里。 ”接通电话就是几句排比式的问句,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赶快先想一个合理的办法把我弄出去。 我还急着有事情要办呢。 要不然让老大知道我来这里了不知道又要怎么样惩罚我呢。 不要让老大知道这件事情。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隐晦的告诫青木合不要泄漏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时候还真是不适合身份曝光呢。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活在明面上呢。 你出去之后想干什么啊。 你好歹一也先跟我们说一下。 我们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知道你是我们这些人的主心骨。 ”青木合在那边都已经急的要出汗了。 真不知道这位小祖宗又要干什么。 还是把自己这些人都当成了摆设啊。 每次一有危险就把他们只开。。 出去以后会做事请小心的。 保证不会在出现这次的错误了。 你就别告诉老大他们了。 这次是我私自行动的。 ”无视与青木合的反对和劝阻。 她还是隐瞒了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真不想让他们太担心了。 有些事情私事和公事还是分开的好。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把组织暴露出去尽管她是组织的老大。 还要你来领导着大家来闯荡呢。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本质上是不会做一点改变的。 ”哽咽的说完这几句话,青木合感觉到自己都快要流下眼泪了,大概也就只有那个女孩才能让自己这样吧。 把电话交给王天华子翘道“青哥跟你说话。”对着一旁的王天华说道,冷冷的话语让人不敢拒绝。 “听着,我希望你现在就放放人,有什么事情我来担着,我知道王省长也是聪明人。 ”调节好自己情绪的青木合冷冷的道,威严中又不失身份。 “好的,青总,你的人我们哪敢动啊。 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要多仰仗青总呢,青总我们抓人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他没犯什么事情啊。 呵呵”接着电话,王天华笑眯眯的巴结道。 “王省长果然是聪明人,今天好像没发生什么事么事情,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啊,王省长,再见了。” 转身对正坐在椅子上的子翘说“杨小姐。 还有帮我向青总问声好啊”语气真诚之极。。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改日再来跟王省长和张队长叙旧”说完把手中的烟随手熄灭。 拿起桌边的一杯咖啡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警察局给子翘的待遇还真是好。。 “牛啊”张立心中不有得给子翘贴上了牛逼这个大标签。 自己这些人就的乖乖的把人送回去。 不是他不觉得窝囊只是他知道现在谁的实力大谁就可以享受一些别人无法享受的待遇。 谁让自己没什么大的本事呢。 出了警察局,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子楚,打算偷偷潜回家看看,毕竟已经惹怒了朱家了。 拿起来看了看是父亲的。 什么事啊?”不安的问道。 就是昨天你姨夫打电话要子楚过去。 估计现在已经到他家了吧。 见了子楚告诉他不要闯祸啊。 病好了吗?”听不出语气的话语应该还有一点关心的吧。 子翘自欺欺人的想着。 心中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怎么一关系到自己那个傻弟弟怎么就全乱了呢。 “我没事了,好了,见了他我会跟他说的,爸爸再见”急忙挂了电话,去朱家找子楚 该死自己怎么会玩忘记这点呢,还有该死的心病,什么时候发作不好非要这个时候发作啊? 在子翘感觉到快要死了的时候。 那帮人渣终于停了下来。 竟然会被朱家的人抓住。 等我出去了要你们全都下地狱。 终于趁人不妨的时候杀了几个人溜掉了。 但是这老天好像一点都不帮子翘。 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子翘只感觉全身都是冰冷的。 四月的天气在加上今天被抓的时候只穿了一身白色单衣呢。 还真是令人你发寒的天气。 不过更令人发冷的不是这鬼天气。 却是身后那些麻烦啊。 自己现在的身体好像不在状态。 估计现在也只有逃的份了。 真不知道西刀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后会不会直接不顾子楚的安慰冲出朱家。 她可不希望子楚有危险。 红绡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现在她还真是只能靠自己了呢。。 渐渐的风也不甘寂寞的刮了起来。 黑漆的街上传来了几声咒骂声。 “妈的也不知道那小贱人跑哪去了。 大雨天的还得出来找她”。 几人过后街边的垃圾桶旁边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凌厉的眼神在夜色中还是那么的渗人夺目。 让人不敢直视。像是想起了什么。 此人又蜷曲在垃圾桶后。 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 小身体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捂着胸口像是经历着莫大的痛苦。 只是眼中愈发的坚定。 正文 第十一章 四夜(失踪) 一连几天的雨把人闷的难受。 老天好像也在为那逝去的人性而默哀。 人类就是那么自私的生物啊。 为了自己的荣誉为了自己能过的安乐都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的。。 这几天,不仅使整个h市,甚至整个中国都乱了起来,只为了找一个人,一个女孩。 从三天前子翘从警局出来就不见人了。 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整个世界的白道和黑道都在找她。 只是为了找一个叫杨子翘的小女孩。 而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在什么地方。。 几天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向朱家出售“癫乐”的是加拿大的一个小帮派。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加拿大的黑道变了天。 红鹰帮在这几天被灭了帮。 帮里上下从帮主到小弟一个不剩全部被杀。 警方也查不出来是什么人做的只好定性为黑道纠纷而寻仇。 甚至和红鹰帮稍有交好的帮派。 其帮主也被离奇杀害。 一时间弄的加拿大地下社会人人自危。 不知道红鹰派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不知道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最后还是政府出面调动军队来安慰人心才压了下来。 可这件事始终在许多人心中留下了阴影。。 不同于加拿大的局势。 中国国内则是一片安静。 死寂的气氛有的人已经嗅到一丝丝的不正常。 地下势力还未有什么动作。 可最近好多大的公司已经开始了大的调动。 许多公司把好多高位人员裁掉。 甚至是不顾后果的裁员。 公司人员调动幅度已经不同于以往的平常的裁员了。 深怕下一个被裁掉的人就会是自己。 不是政府不想出面阻止而是那些公司裁员做的都很隐蔽。 国家根本抓不住一点把柄。 甚至被裁人员没有一点点的怨言。 所以政府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干涉了。 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大动作。 静止不动伺机逮着机会狠抓一把。。 各大宾馆,等娱乐以及休闲休息场所都布满了寻人启事, 女,16岁,暗楚,见到速联系。 就这样一个和简短的寻人启事。 快飞满了整个中国了。 现在人只要一有空都会谈到这则寻人启事的。 这奇怪的内容足以勾起人的好奇心。 从几天前子翘把梁期伤后就保持沉默的朱家。 在昨天终于跟杨然联系了。 勒令杨然交出杨子翘。 这也是因为他们已经找过了全部能藏人的地方而一无所获的结果了。 朱峰仿佛也知道杨然窝藏子翘的可能性很低。 要是会的话当初他们也不会答应自己让子翘为替身而被行刑了。 他们都深刻的知道他家儿子所犯的错误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行驶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正飞速的向城区行驶。 车内坐着面色焦急的杨然和其妻子。 他们在接到朱峰的电话之后就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向朱家赶去。 知道这次的计划失败了。 甚至子翘把朱家给完全得罪了。 本打算经过这次的努力会把关系搞好呢。 这次被自己的女儿给毁了。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胆子会这样做。 本来仅存的一点点怜惜也没了。 现在要是找到子翘的话谁也不会怀疑杨然会把自己的女儿给打死。。 子楚和西刀还安全的在朱家。 也不是朱峰不想把子楚怎么样。 只是每次要接近子楚。 想狠狠的报复一下的时候。 就会有一股凌厉的杀气传来。 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杀气。 他不相信的去是了几下。 在还没有接触子楚身体的时候就被就被人一枪给打中了。 有时也会是小小的玻璃碎片。 但被击中的都不是要害部位。 经过几次之后再也不敢去打子楚的注意了。 本来他也没打算把子楚怎么样。 只是那他来威胁子翘现身而已。 要是子楚现在就死了。 不是一个好多局势呢。。 韩云这几天都快急晕了。 他接到青木合的报道之后就知道子翘要出事了。 把公司交给青木合他在第一时间就做私人飞机感到了h市了。 子翘已经不知道在哪了。。 而此时的红绡的表现很反常。 要是谁跟子翘的关系最好。 无疑答案是西刀和红绡。 可这次西刀在子楚身边也就算了这毕竟是子翘安排下来的工作。 可是红绡一点点也没见着急。 就好像子翘之去旅游而不是生死不明一样。。 再看整个局面的始作俑者。 和西刀联系的戒指也没有了。 他现在在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信号。 身体里的那颗子又在不安分的吞噬者子翘的生命。 那股剧痛已经让她不能站立了。 要不是意志坚强她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现在他正在一点点的透支着自己的生命。 也许也就是因为这样。 红绡和西刀才能和平常一样而没有焦急吧。 他们都知道子翘即使或不了多长时间也能坚持下去。 从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 本对生命一无所恋的人而顽强的活着。 甚至比很多人要活得更好。 就这样一个矛盾的集合体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在一个小小的破庙里。 子翘正蜷曲着身体避寒。 天生畏寒的身体在这场大雨的洗礼后更加的虚弱。 加上胸口枪伤的恶化。 她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了。 因为暂时她还无法控制这句身体。 可还是抽走了他全部的精神力。 现在的她只感到全身无一丝丝的力气了。 她只好先蜷曲的墙角使自己尽量不去接触那凌洌了大风。。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 因为子楚还在朱家呢。 他不想要自己的弟弟有丁点的危险在她消失之前。 也不知道父母亲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希望不会是最坏的结果。。 两个小时的步行终于找到公路。 还未等子翘休息一下就看到了一辆大解放。 拦下了车子原来那人也是去h城里的。 一番解释之后两人同路赶回了城里。。 和那司机告别后子翘直接去了。 那里是暗夜在h市的总部。 她知道自己的失踪会给好多人带来了恐慌。 而且她要知道现在的局势和子楚的安全问题。。 在离别墅门还有一公里的地方被拦了下来。 在看到子楚拿出一颗戒指之后。 那名小弟恭敬的把子翘请下了车。 拿出一些钱直接把的士打发走了。 叫了内部一辆车载着子翘直接进了总部。。 那名小弟知道子翘带的那颗戒指和西刀带的一样。 就直接断定此人和西老大有莫大的关联。 于是在车上就问道:“西老大现在在和处呢。 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啊?”在暗夜一些级别低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大是谁。 “不用问了,我就是暗夜,”说后双手并于脑后,打算做短暂的休息。不的不说这几天她是真的很累了。 ”吃惊的看着坐在那一脸疲惫的人。 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大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可那优雅的气质和身上的上位者气息让他不得不相信。 重要的是她有西老大的戒指。 就凭手中的戒指她在组织里的地位就不在西老大之下了。 这样的人也就只有那个很神秘的老大了吧。 那出自己的手机,跟陆云小声的打了个电话个告诉他老大回总部了。 接到电话的陆云直接就联系了西刀,放下心了西刀终于可以安心的保护子楚了,这几天他的精神一直恍惚着。 接着就是红绡,消息一个个的传出,很快寻人启事撤销了,找人的人开始陆续的归位。 子翘在陆云的口中知道了此时的局势。 也知道了朱家还没有动子楚。 而和自己同时来h市的还有自己的父母。 知道子楚现在有西刀保护着很安全的时候。 子翘高悬的心也放下了。 也就在此时,红绡和韩云也赶来了,他们这几天一直就在h市呢,见到子翘红绡的第一句话就是幸好还没死。 这几乎让子翘郁闷到了极点,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人员那么差了。 而接下来的韩云则是搂着子翘直接嚎啕大哭。 看到这红绡也背过身去。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主任此时的心情。 子翘则是什么也不说的任由韩云搂着。 门边的小弟则是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看着这两个跺一下脚黑白两道都要震三震的人物今天竟然哭的像个几岁的孩子。 可那是为了自己的老大。 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我说小云,你好要哭到什么时候啊?我耳朵都快被你震坏了,在不放开,老大也要发飙了。 你是不是找死啊,我都还没有搂过老大呢,怎么占老大便宜呢?”看韩云哭个不停,红绡出口打趣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把子翘放开,脸红红的煞是可爱。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大,老大,那个” 等会帮我准备些饭菜。 有话等我醒来再说。”。 老大你先去楼上休息吧。 ”看子翘实在累的不行了。 拉着韩云就往厨房里走。 他可知道韩云的烹饪可是一流的。 怎么会不好好利用呢。。 正文 第十二章 四夜(会合) 第十二章四夜(下) 当子翘休息好跟红绡和韩云他们短暂的交代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处境以后。 看样子好像要把朱家吞入腹中。 相反她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人了。 她还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对人下手呢。 况且这次朱家让自己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呢。 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他们。 现在更不可能会让朱家安安稳稳了。 注定了朱家要被残酷灭门。 子翘也从红绡那里知道了确切的消息。 知道他们要利用子楚引自己出来。 子楚现在没什么危险。 毕竟子楚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只好由自己来保护这个单纯的弟弟了。。 一切稳定下之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韩云和子翘领着几个高一点级别的暗夜的帮众分坐两辆车驶向朱家老宅。 红绡和子翘在后面坐着。 子翘枕着一脸郁闷的红绡的大腿。 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陷入了沉睡。 车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子翘睁开微眯的眼睛。 弱弱的对红绡说了句:“那边开始吧。 我要朱家的一切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做干净点”红绡拿出手机比了一个电话号码说了一句决定朱家一切的话。 口气中毫不掩饰的兴奋。。 “这次一定要朱家永不翻身。 就这样还真是便宜他们了呢。 敢把你弄成那个狼狈样子。 末离最好给我干漂零点。 要不然回去我剥了他的皮。 哼”挂掉电话,红绡自语道。 好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朱家这次是自取灭亡。 本来我就是只想教训他们一下。 谁知道还真有人不知好歹的这样干。 红绡你说这次子楚会长大吗。 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先前还是调侃的话语,可一想到子楚现在的处境她就不放心,恨不得现在就在子楚身边。 西刀那你还不放心啊?你给他的任务就算是他自己被五马分尸他也有办法保住子楚的。 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你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 我想你也不想让子楚看到吧。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子翘的身体。 胸口的子弹取不出来时刻都可能要命。 就在刚才他就去问了一下医生子翘现在的身体状况。 本来现在是做手术的最后时期。 可就是前几天的大雨。 做手术就等于自杀一样。 而不做手术也只能等死了。 心中痛得要命可还是不敢让子翘发现,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决定会不会气的要杀人啊?。 “我也知道你们的实力。 我这个弟弟从小就很聪明的。 从小无论他要什么我都给他。 其实啊他心里什么都知道跟明镜似的。 才把自己隐藏的那么深的。 要是没有了我,估计他会做得很好的,也许我根本就不必担心他。 幽深的眼神摄人心魄。 “你也别多想了,先睡一觉吧,”红绡安慰道。 “嗯,到了叫我一声。 胸口的剧痛让她不得不躺在那。 也许自己的生命就要到尽头了。 红绡也应该用所察觉吧。 要不然他怎么不打趣自己了呢。 还是身边的老将和自己的心思啊。 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短暂的对话之后车里又陷入了沉静。 才褪去的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滴滴答答的下了。 雨水的气息穿过了玻璃飘进了车里。 本应该清新的雨水气味里也夹杂了那淡淡的血腥味。 高速公路两旁远处的树木在雾蒙蒙的天气下显得飘渺而不真实,好像空中楼阁一样要随时离去。 “零零零”一阵断断续续的铃声打断了车里的平静。 “喂嗯知道了”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眼光,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红绡皱起了他那漂亮的眉毛。 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 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叫醒还在沉睡的子翘。 正在犹豫着怎么办的时候。 就听见子翘的话语传了出来“什么事情啊。 很难办?”其实早在电话响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不想移动身体她知道红绡会替她接下的。 感觉到身边红绡的为难她才出声。 “打扰到你了,你父亲和母亲也去朱家了,刚刚到,手下弟兄问要怎么办,末离不知道,打电话问你呢。 ”抱歉的看着子翘说道。 “没事,继续进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不坏事最好还是不要东他们了,毕竟我这一身的血是他们给的。 ”也许已经是麻木了,竟然没有一点的感觉了。 闭上眼,继续前行,大约过了三个小时,天已经全黑了,隐约可见不远处的高楼,在黑暗中显得那么的凄凉。 两辆豪华车悄无声息地向前行驶着,偶尔和几辆车子擦肩而过,也只是换来几个回首。 也许是这场小雨的关系深夜里的城市是那么的安静平时一些摆地摊的也都已经不见。 快到朱家的时候红绡叫醒了子翘。 艰难的做起之后子翘问红绡要了手机用。。 等了一会儿就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我是杨子翘。 我不想见到你那不该出现的表情和动作。 还有我到之前你最好保证子楚是安全的。 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还会像上次一样走运了。 对红绡说:“一会要以子楚的安全为重。 红绡”严肃的语气让人不敢直视。 可吐出的话语让红绡一阵阵的心酸。 什么时候都想着别人。 要是自己有危险她也应该会像现在一样吧。 心痛的吐出了那个单音节“嗯”。 一行人毫无阻拦的来到了朱家。 先下来的两个小弟走到另一车前开了车门恭敬的接子翘下了车之后就让在了两旁。 随后下来的是红绡和韩云。 两人下车之后就守在了子翘的两旁。 而此时朱家该到的人也都已经到齐了。 杨然在看到子翘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 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 还是那个一切都不看在眼里的云淡风轻的女儿吗。 以前的女儿是冷漠了点可也不至于今天这样的令人胆寒啊。 此时的子翘和红绡一个打扮。 上身v字领黑色西服。 脖子里不同于红绡的骷髅项链子翘的是血红色的曼陀罗(又称彼岸花)。 又披了一件黑色风衣在朱家那灯火辉煌的照耀下显得神秘而又妖艳。。 也许是子翘的出场服太漂亮了。 成功的震慑了一大群人。 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 杨然夫妇震撼与自己的女儿自己却从来没有了结果。 女儿身边的那几个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能感觉到子翘的不简单更别说是精明的朱峰了。 斟酌着要怎么开口的杨然。 还未等他想好就听到了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 呜呜呜呜你去哪了?”这几天强装镇定的子楚在看到子翘的时候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心在第一时间扑向了子翘的怀里。。 搂着猛然向自己扑过来的弟弟。 依靠在了红绡的身边。 安慰着在自己怀里的弟弟:“没事。 这几天姐姐去办点事情。 西刀要安心的在你身边。 一会他们要笑话你了。 ”真的是她不能支撑两个人的重量了。 随后向担心的红绡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还行。 是不是西刀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丫的揍他”红绡那调侃的话语适时的响起成功的阻止了小家伙的哭泣。 貌似恼怒的瞪了一眼那一脸坏笑的家伙。喊道:“西刀。 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子楚身后。 除了子翘子楚和红绡还维持着刚才的神色。 其他人都一脸的惊讶外加恐怖。 一开始的时候子楚也是这样的。 只是被吓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西刀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你小子身手怎么又退步了?难道是朱家没有吃的了,你饿坏了?”永远那调侃的语气打趣老友道。 “滚”简短的回击红绡的调侃。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们见面打招呼的方式了,但毫不怀疑在对方遇到危险的时候另一人会毫无犹豫的冲上。 眼睛红红的看向子翘,在确定子翘无碍后,愣愣的站到了子楚身后,继续他的保护工作。 “你去跟着姐姐吧,姐姐已经到了。 ”他以为西刀会去保护姐姐呢,毕竟这是姐姐的人,姐姐既然已经来了,那西刀自然就会去找姐姐了。 “不,她没有让我离开。”说过之后还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了子楚的身后。 赞许的看了西刀一眼,转向了朱峰,“朱大当家,我们也该算一算总帐了,不知道我那位姨妈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你就打算让我们在外面站着,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偌大一个家连一个懂礼节的都没有了也该换一下了。 ”说着就往屋里走去,也不理会朱家那些人一脸的愤怒。 “那请屋里说话,我亲爱的外甥女客人。”摆了摆手制止了将要发怒的儿子和女儿,一脸谦和的把子翘让进屋里。 “好说好说,”拉着子楚进了屋子。 正文 第十三章 四夜(逝去) 第十三章四夜(逝去) 偌大的屋子随着这么多人的进入也显得拥挤了许多。 不顾父母那探索和诧异的眼光。 子翘拉着子楚直接坐在了主坐上。 一旁的红绡适时不知道在哪弄出一杯浓浓咖啡端了出来放到子翘旁边的桌子上。 若无旁人的喝着热咖啡:“下次别放那么多的糖,咖啡原味才好喝。” “嗯,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杨子翘,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妈妈的事情你要有个交代,否则今天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一旁的朱家女儿朱凤华忍不住开口道。 看到这个把自己母亲打成那样的女孩他可没有什么好耐性。 再说了她脾气本来就不好。 子翘一进来就占了主位。 这着实让她感到耻辱。 难道家长没有告诉你。 你们这些做小辈的就先把嘴闭着吗?你还真是缺少教养。 看在她是我表姐的份上就有你代她家长教训一下吧。 让她也记好咱们的规矩。 ”始终注视着子楚的子翘冷冷的把话说完,未有看朱凤华一眼就把她转给了韩云。 ”早就摩拳擦掌的韩云就等子翘发话呢,他可是恨极了这朱家呢,害的老大要和他们分离,老大还真是给他面子。 面上一丝不苟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看到韩云卷着袖子一步步的逼来,朱家大小姐也知道自己要遭殃了,可随即一想这是在自己家里他们在怎么嚣张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短暂的紧张之后又恢复了那平时趾高气昂的模样。 跟他一个想法的还有朱峰父子和子翘的父母亲。 他们都以为子翘在承口头上的英雄还不敢动手。 只是在吓唬吓唬她而已。 “啪”很清脆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 接着“啪啪啪”三声很利落如出一辙的声音换回了众人的心绪。。 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被打蒙了的朱凤华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韩云那几巴掌可真不轻呢。 就算是一大老爷们被他这几巴掌下去也得晕菜。 更别说是一小姑娘了。 “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红绡含着笑意嘴角微微勾起。 心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在这样下去我不客气了。 别以为你有几个打手就了不起了。 杨然”制止不了子翘。 就响起了子翘他爹还在这呢。 心里还打算着要子翘做替身呢。 虽然杨然很舍不得但是他也答应了下来。 而自己也早就厌倦了梁期。 所以也就没有怎么怪罪他。 他知道杨然会和他站在同一战线的,相比杨子翘,杨然还是更不舍得子楚。 “子翘,快停手吧,你想回家,我们就回家,先把你弟弟在这,我们这就回家好不好。 ”眼光温柔的看着子翘。 他可以确定子翘知道生件事情的始末了。 他也知道此时的子翘不是以前的子翘了。 他想起了那个嗜血的如豹子一般眼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也就是那么一句话完全的把子翘惹怒了。 为什么也要出卖子楚呢。 子翘现在很害怕的看着子楚。 他可是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的。 不知道子楚会怎么想呢。 大厅里又陷入了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杨然面色期待的看着子翘。 而梁珊则是面带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子翘又回来了不是吗。 不是可以让子翘代替的吗。 子楚一脸的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韩云和红绡则是鄙视的看着杨然,只是碍于子翘的面子还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子翘就要说话,就被子楚给打断了 “是啊,姐姐,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家吧,我要在这玩几天,不要打人了,其实咱表姐也很好的。 她她”不知道要怎么为朱凤华开脱了,说她对自己很好吧,这不明显在骗人吗。 小家伙还在搜索怎么说呢,子翘就接道“不可能,好像重点不是在她好不好吧。 今天我是来算总账的,没你的什么事,你就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打断了子楚将要说出的话语。 自己不妨也提醒他一下问题在哪吧。 看着子楚一瞬间变的苍白的小脸。 只好继续下去了,她快支撑不下去了,子楚必须尽快长大。 “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想竖着出这门。 ”冷酷的话语出口瞬间打破了杨然的希望。 他不由得感觉到了恼怒。 自己的女儿跟自己这样说话。 无论是谁都会生气的吧。 “你想干什么?我让你回家你听见没有啊?我是你爸爸,你还想打我吗?”失控的向子翘质问道, “你决定把我送上断头台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是你女儿啊,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嗯。 哦,对了,你还是子楚的父亲呢,你要子楚留在这要干什么啊。 别告诉我说想在这玩几天,别再把我当孩子看待了。 ”不顾旁边子楚的拉扯。 子翘迎着杨然把话说完。 只见杨然瞬间变的苍白的脸和痛苦的表情。 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快感。 可那位所谓的父亲大人竟然逼得她不得不说。 “西刀,带子楚回总部。”向站在身后的西刀吩咐道。 “你以为你们能走的了吗?出去看看,我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了,这次你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为我儿子作牺牲。 哈哈哈”朱峰见他们谈崩了,直接威胁道。 “哦,还真是呢。”接着转身对红绡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呵呵”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朱先生,加拿大的红鹰好像漏网了一个呢。 不知道朱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抛下一句炸弹行的话,差点让朱峰吓的尿裤子,这件事还真没有什么人知道呢,她怎么会知道呢。 可疑惑归疑惑,现在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红鹰的人,原来几年前他经过一次偶然的机会加入了红鹰帮,所以做事情才会那么的肆无忌惮。 这件事很隐秘的,就连自己的老婆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再说了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装傻的表情足以可以漫过许多人了,可眼角一闪而逝的焦急还是被子翘发现了。。 “那癫乐呢?呵呵,味道真好啊”说完子翘还煞有介事的吧嗒吧嗒嘴,故作回忆装。 “原来是你们?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做的。”响起了什么似的,朱峰失控的高呼道。 一旁在吃瘪后也一言不发的杨然,此刻也疑惑的看着这个少有失控的朱家当家,不知道子翘他们做了什么。 一只小鹰作为癫乐的回礼实在是不成敬意啊。 感觉到有点对不起朱先生。 就在刚才又送了你一把火。 ”笑眯眯的看着发怒的朱峰,子翘又悠闲的喝了一口咖啡。 “零零零”电话声打断了着紧张的气氛。 “接一下吧,朱先生,礼物应该收到了。希望你能够喜欢。”对着朱峰微微一笑,可那表情让人直接打了个冷颤。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滚”此刻的朱峰已经接近崩溃了。 自己的所有公司被烧毁。 警察和消防队在还剩下一堆渣的时候及时出现。。 还未来得及质问什么电话声又响起了,抓起电话“说” “知道了。”朱峰已经完全失控了。 本来我是好意给你送礼物的。 可是一不留神就大了点。 还希望您不要怪罪我啊”很有诚意的道歉。 只是她说的烧了点东西。 整个朱家家族的公司啊。 到了她的嘴里就成了一点东西了。。 还未等朱峰发怒子翘接着道“听说,你最近丢了些钱,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要是真的的话我深表同情啊。 “都是你干的?”傻傻的问道,他还是不相信子翘有这能力。 “本来看你们的公司不景气送上一把火。 我手下一不小心就偷错人了。 可那人也已经不见了。 我想朱先生也不在乎那几个小钱。 所以也就没在意。”。 “我们当然不在意那点小钱了。 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 不就是几把火吗?我们”看到父亲被他激怒想提醒一下。 于是朱伦就开口说话了。 只是还为等他说完就被朱峰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整个朱家家族的公司全部都剩下一把灰渣,银行存款全部被盗。 你他妈的还说什么小钱,小火。 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呆了,整个家族的公司被毁殆尽,银行存款全部消失,那就意味着朱家完了。破产了。 整个大厅的人都震惊了,朱凤华也不晕了,朱伦也不在叫嚣了,杨然则是满脸惊恐的看着这个自己的女儿。 ”朱峰掏出腰间的枪对着子翘就一阵狂射。 可是子翘也不是等闲之辈。 一个闪身就拉着子楚滚到了一边。 直接把子楚拉到了怀里站了起来。 红绡和韩云护在了两侧。 西刀挡在了子翘和的前面抬手就是几枪打在了朱峰的拿枪的右手手臂上和双腿上。 顷刻间刚刚还在叫嚣的朱峰像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几个小弟也拔出了枪正对着受伤的朱峰。 此时朱峰的枪已经掉在了地上。 大厅里的人哪有见过这场面的,一个个的发了疯似的往外跑,唯独杨然像是失了魂似的木木的看着子翘。 “你们几个出去把人给我处理掉。 ”对几个持枪的小弟吩咐道。 她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她的人。 “慢着,还有把我母亲放了吧。 ”始终是不忍心啊,对着那几个人补充道。 “是,老大”恭敬的退到大厅的外面,去做该做的事情,不一会儿,几声枪声过后又恢复了夜的宁静。 姐姐”看着此时的姐姐。 他的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姐姐要杀那么多人他有一点的不忍心。 可想起姐姐在刚才那危险的形势下没有一丝犹豫的把自己抱在了怀里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虽然说他不喜欢那朱家。 但是还是有点不忍心啊。。 “好吧,放了朱峰,让他离开,”感觉到子楚的不忍心,想了想就凭朱峰一个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就下令道。 “老大,这可是”韩云犹豫的想开口,“不用可是了,放了他吧。”“是” “你走吧。”韩云走到朱峰身边厌恶的开口道。 良久,朱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慢慢的向门口爬去,留下一道鲜红的血印。 子楚看到这很是不忍就从子翘的怀中挣扎了出来。 在西刀前面站着盯着朱峰一点点的移开。 子翘也站到了子楚身后。 自己的弟弟还是太心软了啊。 抬头看了一眼快到门口的朱峰,注意到他的左手快要摸到了腰后,直觉感到不妙,拉着子楚就想往一边闪开。 可是已经迟了,枪已经拔出,“碰”的一声,感觉到身体一阵的沉重,好熟悉的感觉,知道自己又中枪了,还是没躲过,不知道这一枪又打在了哪了,可别还是心口啊,这次应该给子楚了一个教训了吧,意识渐渐的模糊了,隐约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熟悉的声音,是红绡西刀嗯还有韩云呢,“老大”。 真想睡一下,子楚干嘛喊那么大声啊,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在看自己一眼呢,有风吹来,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看到已经到了外面,看到自己还真是不幸,又是胸口,命该绝了。 “子楚,子楚”断断续续的在叫着子楚,“姐姐,我在这呢。 ”泪流满面的子楚蹩脚的安慰着子翘。 “子子楚不怪你要好好的活着。 ”说完这话的时候子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一瞬间小时候的事情涌进了脑海。 “姐姐,手套给你,我不冷。”看到了子楚那冻得通红的小手。 你再睡就要变成猪了。 以后你要是变成猪了我去哪找你啊?”“姐姐你背我吧”“姐姐啊。 以后咱俩合伙开个店吧到你老了的时候我养着你啊”“姐姐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 “姐姐,姐姐,姐姐,你在那啊。 ”好象看见了一个小男孩在冰天雪地里高喊着自己,想里近一点看看他,可就是看不清楚,焦急万分。 下一秒钟一个熟悉的脸孔占据了整个脑海,“姐姐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呢?我恨你!”“不是的子楚”想喊可又喊不出来。 正文 第十四章 冰棺 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这个城市的最高的楼层中是一个办公室。 绕人仿佛置身于虚幻之中。 一个俊美少年依靠在窗户旁边。 嘴里还叼着已经熄灭了的那根烟。 隔着那防弹的钢化玻璃望向了窗外。 目光仿佛穿越了那都市的繁华。 穿越了那林立的高楼大厦。 一直飘向了远方的某个地方。 使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想去抚平他那紧皱的眉头。。 “叩叩叩叩叩叩”很有礼貌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少年。 平复了一瞬间的心痛。 恢复了往常的冷漠表情。 优雅的把手中的烟处理掉走到门口开门拉开了门。 随即又优雅的让开了堵在门口的身子。 对来人说道:“红绡。 ”语气平静无一丝的波澜,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今年是最后的期限了。 那些教授说只能维持到今年年底了。 要赶快想办法才行啊。 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面前之人。 多伤心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从那晚回来之后子楚就像变了一个人。 子翘的死对子楚的打击可谓是巨大的。 对子楚的改变也可谓是巨大的。 这几年子楚就像玩命似的练习功课。 自虐式的训练即使是西刀看了也动容啊。 但是他们没有去劝他。 因为他们和子楚一样。 那样就不会时时想着子翘的死了。 也就不回那么的心痛了。 这不是注定的结局吗。 自己猜中了结果可没有猜中过程。 现在子楚也已经变的强大了。 是不是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呢?现在的暗夜已经比以前更加的完善了。 信也已经做得无法再做大了。 现在无疑子楚是很成功的。 也许自己该追随她而去了。 召集世界全部顶尖医师。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把姐姐救回来。 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无论如何在今年年底我要有答案。 子楚话语里透着一丝无奈。 姐姐从十五年前的那天晚上就走了。 新伤加旧伤使得姐姐还没到医院就已经去了。 可他们始终无法相信。 把子翘冰封在了水晶棺中。 这十五年也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的冰棺了。 只为姐姐可已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活下来。 以前他们都听说低温可以把人的新城代谢冻结。 暂时陷入一中昏迷状态。 只是子翘已经断气了。 红绡和西刀他们和子楚一样还坚持不相信子翘的死亡。 把子翘放在水晶棺一下子就是十五年啊。 当初的那个懵懂少年也已经褪去了当初的青涩。 变成了可以叱咤风云的人物了。 子翘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他知道姐姐希望他做什么。 他背负着两个人的命活着的。 “好的,我马上就去传人,十五年了,希望她可以醒来吧。”红绡低吟道,像是对子楚说的又像是安慰自己。 “你先去安排一下吧,我一个人静一下,一会人着急齐了给我打个电话。 ”看着这个一把手把自己训练长大的人。 子楚心中除了感激还有愧疚。 当初他们要不是遵循姐姐的话。 或许他们无论到那里都会是叱咤一方的枭雄吧。 可偏偏被绑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们竟然还没有一点点的不甘心。 要不是当初自己心软。 姐姐又怎么会那样就去了呢。 或许他们现在正跟着姐姐活的很开心呢。 虽然说姐姐说过不怪自己的话。 但是自己始终是无法原谅自己啊。 所以这么多年来要已有什么科研成功了。 子楚就会不顾一切的打听到。 只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希望。 甚至不惜花重金聘请一些世界知名的科学家去研究药剂和方法。 只是为了要让姐姐在重新起来。 他始终坚信姐姐就在自己身边。 “是”恭敬的欠了一个身。 随手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独留子楚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闷。 以前的那个老爱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可现在自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还会有谁有心情听他的玩笑话了呢。。 想把自己彻底的埋在虚幻里。 嘴里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卷。 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姐姐。 当初的事情他也查过了。 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对他们那样他不想去追究也没打算要去追究更不屑在去查了。 前几年只顾伤痛与子翘的睡去。 姐姐当时有多么的反常。 经过些时日的调查才发现姐姐当日就没有抱着活着出来的希望。 他根据收集到的消息和对子翘的了解感觉到。 子翘当时就知道了自己会死。 或者说姐姐是一心想死在那个人的面前。 竟然让他挖掘到了一个让他吃了一惊的消息。 终于明白父亲当时为什么要姐姐离开了。 或许父亲做的是对的吧。 只是他始终无法释怀。 有时候理解并不一定就代表了原谅。 给过的伤害始终不会消逝。 已经永远的在心上留下了那最深的一道了。 感觉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子楚从座椅上拿出外套。 直接乘坐董事长专用电梯下了楼。 出了公司他直接开着那辆黑色的跑车消失在了宽敞的大道上。 这是姐姐最爱听的音乐。 是一首很不错的轻音乐。 每次听的时候都会使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 让人感觉那辆车快要报废的时候子楚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前面是一栋精美的别墅。 只是在初夏的傍晚显得有点凄凉。 跟外面的世界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座别墅是建在了一天河的旁边。 别墅四周茂密的树丛里隐藏了不下几百人个精英。 一般人根本接近不了别墅的。 早在两公里意外就会被人阻拦了下来。 子翘把车停在了别墅的门口。 之后大门随即就开了。 这里的布局竟然跟杨然的别墅是一个样子。 只是没有车能有资格停在这而已。 正对大门的是一片开的正艳的花儿。 子楚走进了子翘的卧室。 还是那样熟悉的格局。 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让子楚感到一阵阵的恍惚。 仿佛回到了从前小时候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 当时有姐姐在身边自己是那么的快乐。 可现在姐姐依然在睡觉。 想着想着,感到脸上热热的,抬手擦了一下,竟然是眼泪,自己还会有那么纯洁的东西吗。 “姐姐啊,这就为了你我才能流出这种无污染的东西吧。 多想你起来在笑话我一次啊。 ”哽咽的话语令人心酸。 子楚走到姐姐的卧室。 确认了一下视网膜之后。 那扇本来紧闭的门就缓缓的打开了。 怀着急切而又害怕的心情走到姐姐身边。 可害怕姐姐还是在一动不动的那躺着。 虽然已经多次来这了。 可还是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心情。 看着躺在水晶棺中的姐姐,感觉到本来寒气刺骨的房间一瞬间也变的温暖起来,本来已经干涸的眼睛,此时也蕴涵了些许水汽,明亮的眼睛渐渐的模糊起来,脸上还不掩饰的痛苦和伤心的表情令人心碎,“姐姐,你怎么还睡啊,你别睡了,别吃过之后就知道睡啊,以后会变成猪的,你要是变成猪了我去那找你去啊。 咱不是说好了吗,永远都不要分开,后你老了我养你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啊。 你什么都知道,还要我自己留下来,你知道我会寂寞的,你知道我会想你,你为什么还要我一个人留下啊你们都不要我了。 爸妈不要我了,这回你也不要我了,你们都走吧,我恨你!”低声的沉吟着,令人心酸的话语。 那些压抑很久的情绪。 子楚也就只有在这位姐姐面前才会露出真感情。 子楚却没有发现姐姐那颗冰冷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 伸手想去握一下姐姐那双苍白的小手。 可是快到姐姐面前的时候。 子楚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自己连手都不能拉一下。 颓废无奈的表情爬上了脸上。 很想在姐姐那怀抱里再睡一觉。 一路上子楚的情绪都很低落。 听着姐姐最爱听的音乐。 任海风吹过那飘逸的金黄的秀发。 默默的做在一颗石头上思索着。 和旋的铃音响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红绡打来的,按了接听键。 “子楚,好消息,好消息,今天张教授弄来一个冰棺,应该对老大有帮助,”红绡那边激动的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们现在在哪?”被突如其来的话语砸晕了。 听说还差点被通缉呢。 我和西刀都已经查过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这次老大真的可以醒过来了。 ”那边的红绡已经喜极而泣了。 “现在张教授和你们在一起吧。 你们现在在哪呢?”急急忙忙的打断了红绡的。 红绡和西刀联手查的。 相信时间还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这对可怕的组合。。 “总部,这件事情重大,我们会总部谈的,当时我怕打扰你” “我十五分钟到。”打断了红绡解释的话语,挂断电话之后飞奔到车上,一路漂移到了暗夜的总部。 还未下车红绡和西刀就迎了过来,眼睛红红的 正文 第十五章 消失 暗夜总部里急忙的走出来几个人。 紧跟着他一左一右的是红绡和西刀。 在后面则是几个年老一点的文人。 几个人急急忙忙的向别墅外走去。 此时的子楚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镇定。 满脸的焦急隐隐透着点喜悦。 那口水晶棺竟然真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原来那口水晶棺是张政张教授在偶然中得到的。 本来只是感觉好玩也没当它是回事。 昨天老友李龙去他家蹭饭的时候。 李龙是精通那一行的。 所以想请老友帮忙鉴定一下呢。 本来李龙也没在意的就像往常一样给那口水晶棺做鉴定。 可在一看到水景观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啦。。 这口看似普通的水晶棺竟然就是在道上。 几方势力不顾脸面争夺的水晶棺。 据听说早期的时候水晶棺首先出现在俄罗斯的一家博物馆里。 但是不久就被当地的黑帮组织光头党老大摩洛克给瞄上了。 不顾一切的把那口水晶棺从博物馆里抢了出来。 原来那老大发现了水晶棺的秘密。 本来时没几个人相信的。 光头党老大抢过去之后。 就用在了自己的情人身上。 那老大若是悄无声息的抢去用也就没那么多的事情了。 得意忘形之下泄露了秘密。 就这样俄罗斯光头党老大有一起死回生的水晶棺这个消息就被传开了。 怀璧其罪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一时间追杀的人成倍的增加了。 但大部分都是冲着那水晶棺去的。 好汉架不住众人拳啊。 摩洛克也知道自己的失足之处了。 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只好想些法子补救了。 只是还未等他想到办法。 就已经被日本人的山口组给抓起来了。 声称山口组老大的女儿已经奄奄一息了。 现在继续要哪口水晶棺救治。 强硬的就要抢那水晶棺。 毕竟能做到光头党地区的老大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原来他早就把那水晶棺给藏起来了。 眼看性命就要不保了。 知道自己这次是难逃一死了。 本来打算问出水晶棺是位置的日本山口组也只好无功而返。 从此摩洛克在也未出现过了。 这也许就是对他当初喜欢炫耀的惩罚吧。 只是他再也没有机会改了而已。 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 想要跟摩洛克“借用”水晶棺的人听说山口组无功而返。 摩洛克已经自杀身亡的时候都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世界十大黑帮组织之一的山口组都是无功而返。 所以有好多人都退却了。 但往往有些聪明的愚人。 不听劝阻的继续找光头党的麻烦。 可是刚死了老大的光头党也不是什么好鸟。 山口组他们是惹不起的。 但是一些小混混还是没有入了那些人的眼的。 从此之后在无人去明着大厅水晶棺了。。 不是以前子楚他们没有去打听水晶棺。 只是当时那段时间子楚刚刚接触暗夜。 当他终于摆平了组里的那些事情的时候。 水晶棺已经下落不明了。 摩洛克还真是有本事呢。 活着的时候藏不好水晶棺。 到死了以后人却都找不到了。 子楚派出打听水晶棺的消息的探子还真不少呢。 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次真的找到了水晶棺。 那姐姐就有八成的希望醒来了。 真的好好的感谢张教授和李龙前辈。 此刻的子楚心里很复杂。 他既希望子翘赶快去试一下那口水晶棺。 但也害怕这次真的不行的话。 那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所谓寄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也就越大吧。。 这一点他们还真不知道呢。 子楚请了世界顶尖的科学家以及教授医师去研究那口水晶棺和姐姐的病情。 对于医学子楚懂得不是太博深。 所以知道等结果出来了。。 那几位教授终于不负众望的把病情和使用方法研究了八成了。 他们都是合格的科学家还有的是医生。 但骨子里对新药物还有新的方法的执着是惊人的。 一研究成功后就赶紧报告给子楚了。。 在一间秘密的房间里见了那正处于兴奋状态下的几个教授。 子楚放下手中的工作在第一时间感到了别墅。 这间屋子跟姐姐没离多远。 同样的都是防护严谨。 投在这几间房子里面的钱估计都可以买一个小一点的国家了。 房间四周的墙壁上加了好几层的加强玻璃。 就是外面投一原子弹。 这屋里估计也就只是感觉到稍微的震动而已吧。。 经过一系列的密码和验证之后。 红绡和西刀在后三个人。 在最后一道玻璃让开之后一前两后是走进了房间。 找到一把椅子给子楚坐下。 红绡和西刀紧紧的盯着那有整张床大的机器和发出淡淡白光的水晶棺。 唯恐下一秒它们会消失一样。。 子楚望向那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几个人。 半晌开口道:“我姐姐有几成希望可以醒过来?”淡淡的问道。。 “实话说我们也不能保证一定能醒过来。 总比现在这个样子好得多。 当初我们都是受过杨小姐恩惠的人。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一个年纪比较大一些的回答道,看来在这群人中他应该是比较有权威的了。 “谢谢了,要什么时间开始呢?我们要做什么?”站起身,子楚问道。 “为了以免夜长梦多。 我们把这口水晶棺和着台机器联系在了一起。 输入一些启动人神经的指令。 和唤醒人思维的数据。 只要一启动无论发生什么事就不能停止了。 所以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希望杨先生你也准备一下。 到时候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等会就把杨小姐的身体移到这来吧。 我们也好做准备。”。 “好的,我们这就去,辛苦你们了。 ”说完子楚和红绡西刀就往门外走去,出了门口就向子翘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默默无语的跟着,红绡和西刀,心都快跳出来了,今天晚上老大就可以醒过来了。 三人进了子翘所在的房间,一句话不说,就那样愣愣的站着。 过来很久,子楚才对身后的两人说道:“这几年也辛苦你俩了,过来帮忙把我姐姐移到那间屋子里去。” 帮着子楚移动着那张大床。 顺时针移了一百八十度的时候。 躺着的子翘连同那张大床一块儿陷了下去。 紧接着一阵隆隆的声音。 不过不一会儿就停止了。 下陷之后留下的通口也慢慢的闭合起来。 子楚才对两人说道:“走吧。 ”没说完就抬腿向来的那间房子走去。 看到那几位都已经准备好了。 拉了一下窗帘上的某根细铁丝。 就感觉加强玻璃在平坦的地下开了一条缝。 逐渐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子翘了。 随后子楚又按下了床边上的一个按钮。 子翘就稳稳的被移到了那发着柔和白光的水晶棺上。 几位医师赞许的看了一眼子楚。 而此时的子楚则想起了姐姐第一次给自己打开机关时候的样子。 不由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使红绡和西刀一阵恍惚。 当年的子翘就是这样的。 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子翘真正的笑容了?都快二十年了吧。 “你们要是准备好了的话,就开始吧。”子楚说道。 “嗯,杨先生,你先退后,老张小李就位。 许老,王老,准备,一会我数一二三,准备开始啊。 ”“都准备好了吧?”“准备好了”“一二三开始”。 紧接着就是“嘶”的一生。 像是电的声音。此时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子翘看。 唯恐忽略了某种细节。 突然间那口水晶棺白光大亮。 渐渐的也散发出了炙热的气息。 整个房间像是置于沙漠之中。 那股热量炙烤着屋内的一切。 大有把一切都毁灭的趋势。 直觉感到不好的时候。 子楚问身边的教授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的预算中有这种情况吗。 几位教授像是没有听见子楚的声音一样。 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诡异的水晶棺。 此时竟然还没有融化。 一个个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谁都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子楚的话了。 子楚看着面前几个人那满脸的震惊就知道此刻他们跟自己一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人就这样看着那刺眼的水晶棺。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 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 温度也渐渐的降了下来。 就在一切将要归于平静恢复正常的时候。 那水晶光突然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紫色光芒。 还未等他们闭上眼睛。 “姐姐”子楚要冲过去。 只是比他更快的是红绡和西刀。 此时两人默契的把子楚用力的甩到身后。 同时快速向前靠近着子翘。 隐约看到子翘坐起来。 在炫紫色的水晶棺中显得神秘异常。 就快要紧接子翘的时候。 感觉到眼睛那灼热的痛感。 可两人还是不顾一切的往前走。 紫光陡然变得更强了。 没有听见子楚那声凄厉的叫喊。 水晶棺连同上面的人都没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红绡和西刀。 就在子楚重新要冲到姐姐旁边的时候。 紫光变的强烈且刺目异常。 之后便是一道黑色中水晶棺中飞出来。 只剩下那一滩清水还在诉说着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境。。 正文 第十六章 醒来 黄昏时分,血染似的夕阳笼罩大地。 皆被洁白的雪花所覆盖。 向阳的一面在血红的夕阳照耀下。 此时正散发着炫目的猩红色;背象阳光的一面。 在雪的照耀下也只是稍微淡了点。。 整片山林笼罩在白雾当中。 湛蓝的天空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顿时生出一种沧海一栗之感。 夕阳映照在洁白的雪山上。 将要入夜的大雪山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白雾。 一片祥和静谧之境。。 太阳渐渐的隐向了云层。 就在最后一道光芒即将消失的一瞬间。 天空突然落下一道炫紫色的光芒。 照亮了那一直沉寂的大雪山。 万物在此时都睁开了眼睛。 不容忽略的光芒摄进了万物心灵中。 令人心惊之余久久的颤抖着。 是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随着那适度的坡度和久没有融化的冰雪从山顶滚落下来。 顷刻将已经到了山底。。 准确的说应该是三天黑色的身影。 不知道三人为何会从天而降。 会被人认为是妖孽吧。 原来此三人就是子翘和红绡以及西刀三人。 本以为可以把子翘从那水晶棺里解救出来。 没想到两人也一块消失了。 之后便是落在了此处。 红绡和西刀还未从那强大的力量中醒来。 而子翘则是恢复了意识。 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什么拉着。 红绡和西刀一人一边侧卧在身旁。 看样子是保护自己的。 从冰凉的手上传来了丝丝的暖气。 子翘小心的从两人手中抽离。 挣扎着站起身想看一下周围的环境。 而这微小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正在昏迷的两人。 在一瞬间的迷茫之后。 强大的愉悦之感强烈的冲击着两人的心脏。 这是他们期待了十几年的一瞬间啊。 这是自己一直为之努力所想看到的结果啊。 自己的老大醒来了。。 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出来两人心中的喜悦。 这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从七岁的时候就跟着老大。 其中的感情恐怕已经超越了爱情。 他们之间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要要想干什么。 一个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此时的他们无需任何言语。 子翘就已经知道他们是多么的高兴。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下去可就睡了十五年。 这期间红绡和西刀担了多少心。 经历了多少次的心痛。 才看到今天的自己的。 “我睡了多长时间?”,在看明白他们的处境之后,子翘就开口问道。 所幸的是老大今天醒了。 现在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红绡知道子翘心中是怎么想的,就开口回答道。 “还是担心一下我们自己吧。 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我跑过世界各地可怎么就不记得有这样一个雪山存在啊?红绡你看一看着是什么地方。 ”西刀打断他们的谈话。 把自己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 他是最快适应的一个。 自己不算是世界每个角落都去过。 但那么大的一个大雪山自己是不会没到过的。 希望是自己的孤陋寡闻吧。 这是什么地方?”红绡也开始认真起来。 不得不说这家伙认真思考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想犯罪。 “别想了,先找个地方过夜吧,那么多的雪,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冷呢,你们呢,怎么样啊?很诡异的感觉。 ”子翘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得不说,在这偌大的雪山上不感觉冷是很诡异的,这个问题子翘一开始就在想。 老大应该是因为冰棺躺久了的原因。 难道是受老大的传染。 ”看到西刀肯定的点点头,就知道那家伙和自己一样也是这么认为的。 “应该是的吧,现在还是应该先找一住的地方吧?要不早晚会被饿死的。 看到红绡又陷入了自恋中,西刀开口打断他。 于是三个黑色身影朝着雪山的一角缓缓移动着。 一路上红绡交代了这几年子楚所作的事情。 和为了子翘所作出的努力以及最后一刻所发生的一切。 两人本以为子翘会说点什么。 可子翘却什么也没说。 飘出来一句话:“以后我就叫冷七夜了。 死在了那七个漆黑的夜晚了。 如今我在这冰冷的大雪山上醒来。 ”不怪她,她还是始终无法释怀那个人对自己所作的一切,索性就划清一切界限吧。 他们三个在走了三天之后。 在黄昏终于看到了村庄。 那里没有高从入云的大厦。 更不见在h市随处可见的轿车;三三两两的人群。 说说笑笑的正往家赶。 在看到冷七夜三个人后也没多大是反映。 只是一阵的好奇之后就各干各的事情了。 而反观七夜三人就有点令人惊讶了。。 红绡在看到村庄的第一个人的穿着时候略感觉到兴奋。 还兴致昂扬的问道是哪个组的在这拍电视剧呢。 被多人冠以疯子之后也没有在多的言语了。 西刀倒是很老实的在一旁观察着。 七夜则是满脸笑容的打量着这个小村庄。 最后还是西刀道出了最有震撼力的一句话。 差点把红绡给雷死:“据我观察。 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了。 嘴里谈论着包青天的公正。 但是”酷酷的耸了耸肩。 状似无奈的看了一脸郁闷的红绡。 加了一句决定性的话语:“我去问一下。 一会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案。”一直负责情报系统的西刀。 实力强悍的令人恐怖。 没把握的话他是不会随便乱说的。 可红绡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 希望西刀的这次观察能力退步了。 “我问过了,八贤王长得很英俊估计是没错了,据听说还很优雅,不知道和红绡相比谁更胜一筹呢?真是期待啊。 幸好我们的风衣此时更像他们的长衫了。 ”无情的话语顿时打碎了红绡还在期待的心。 自己还有几把枪可以用。 真相上去把西刀那欠扁的笑容打下去。 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只是被西刀轻松的躲了去。 看到两人又像以前一样切磋武艺。 一直不说话的七夜一个招式。 把两人还在纠缠的双手分开。 调侃的说道:“你们可一点没变啊。 每次都迫不及待的来个身心接触。”。 “老大,恶心死我了就没人替你揍那脸皮厚的家伙了。 ”万年不变脸的西刀竟然也会说笑。 天上下红玉了吗?抬头望天。 七夜和红绡都疑惑的盯着西刀。 红绡伸手就往西刀那还算英俊的脸上摸去。 这下子今天反常,绝对反常。 ”一阵乱摸之后,红绡喃喃自语道。 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吧。 我们短时间是回不去了。 看什么时间可以回去。 有什么回去的消息先打探着。 你们难道那边还有什么担心的。 是不是都弄了几个美娇娘回去了。 才舍不得离开?”看到西刀就要发火了。 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三天没吃过多少东西了。 就那几颗巧克力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虽然说他们以前也经常几天不吃饭。 但是考虑到七夜是才醒来没几天。 红绡和西刀可没敢吃那几颗这世界仅存的巧克力。 他两人现在还空着肚子呢。 “说什么呢老大,在你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我们敢往家里弄人吗。 我们的有些决定你会生气的。 当时就知道你根本没打算活着。 鄙人一直很中意西刀这大老爷们的。 怎么会往家里弄美娇娘呢。 就算你很爱我可也不用那么打我呀。 西刀西刀你先把刀收起来好不好。 你知道喉咙最容易破了,你万一不小心老大啊”。 最前面的那人头也不回的往一户人家走去。 只是一人拎着另一人。 阴森森的匕首架在了喉间。 可被威胁的某人还是一脸的桃花。 好看的脸上尽是戏谑之色。。 正文 第十七章 居所 一路不停歇的来到了村庄。 引来了无数洗衣归来的少女的热情注视。 三人仿若无人的走着。 本来昏迷的时候她才十几岁。 还未发育的身体在经过几年的调养。 一米七七的个子在宋朝这个时代也算是个高人了。 一身的身手比常人灵敏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经过了水晶棺的改造。 完全不比锻炼了十五年的西刀和红绡两人差。 雌雄莫辨的脸庞引来了无数少女的青睐。 身后的妖孽更不用说了。 臭屁的性格完全发挥出来。 西刀那不算英俊的脸上挂着冷冷的表情。 自古冷和酷都是受欢迎的。 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 三人毫无疑问的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了。。 不顾那些爱慕的眼光。 径直行到一户人家门口。 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汉开的门。 还以为是谁家的贵公子呢。 礼貌周全的让到家里。 拉着老伴来招待贵客。 还把家里养了多年的老母鸡给宰了。 一听说他们三人要在村庄里落户。 老太婆赶紧去隔壁的老张家把女儿叫了回来。。 原来这对老夫妻还有一女。 老两口看三位长得都不错。 本来以为是城里贵公子哥呢。 这听说要在自己这小山村里面落户。 高雅的气质无人可比。 往那一坐就让人不敢忽视。 绝对是个会疼人的男子。 无疑是最好的女婿人选。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 在看那个在看另一个。 就是镇里的大户人家的公子也没他长得好看。 估计啊也就只有皇子才能跟他相比吧。 就是人张的太好看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直觉感到此人靠不住。 但是也不是自己所能得罪得起的。 那个酷酷的黑衣男人。 就比那个花一样的男子顺眼多了。 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 几个人都是女婿的最佳人选。 那也就只好从中选一个了。 老两口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给女儿和那个年轻的少年牵线。 要选过日子的还是选那个个头比较低的那个。 不知道红绡要是知道了这老两口是怎么评价自己和西刀的后。 他会不会直接暴走呢。 说他是花一样的男子。 瞎了眼睛了才会说西刀是老实人。 还有什么七夜会过日子。 这简直就是他听过的笑话中的最好笑的一个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那对老夫妻的脑子进水了。。 决定了以后的去处了。 他们三个人很快的就意识到了继续解决的问题。 不能老住在老夫妇家里啊。 也不能再住在这个小村庄了。 最重要的是天天要忍受小翠的真情告白。 要是她向红绡去表白也就算了。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么一水灵的小姑娘一眼就看上了我们的英俊无比。 帅气十足的大少爷七夜了。 两个大老爷们没被那小姑娘看上。 她这个标准的女人却整天被女孩子追着表白。 不是说古代的女孩子都是很含蓄的吗。 七夜现在很怀疑现在身在何处,为何宋朝会有如此豪放的女孩子呢。 决定当掉了红绡那身行头。 那家伙穿金藏银的带来了不少的东西。 以前拿来杀人的武器现在却成了几个人的救命稻草。 不过宋朝的这些个老板还是有些眼光的。 红绡一身的东西足够几人花上几十年的了。 接下来就准备住房的问题了。。 红绡要求要有水池的。 好可以让自己随时洗澡。 而西刀的建议则是要有一片的空地和草坪。 空地可以用来练功用的。 可是西刀要草坪干什么。 不知道西刀为何要提这个要求。 总不会是他要吃青草吧。 :“噗”的一声红绡没忍住。 我是打算在无聊的时候看看蚂蚁搬家啊。 看看能不能弄出我想要的效果。 可不能把以前的本领给忘记了。 ”看到红绡那欠扁的脸就已经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西刀开口阻止道,不知道他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我是没有什么大的想法。 只要有谁的地方就行了。 弄好了跟我说一声啊。 我先去河边晒会太阳。 ”七夜懒懒的回答道,把问题直接的踢给了正在瞪眼的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狡猾的家伙,就知道欺负我们。 ”红绡抱怨的开口道,可语气中不见丝毫的不满,反而有兴奋之色。 要是今天太阳下山之前找不到住所的话。 我估计咱俩都得倒霉。 她的怒气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 躺在小河边的冷七夜心情十分的沉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想起他呢,自己不是已经跟以前画上了句号了吗。 自己以前或许是很欣赏他,可是在知道一切,知道被背叛之后,就已经回不去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的高洁让人遥不可及呢。 想起那一次,无意的怀抱,温暖的感觉,心还是会暖暖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会有以后,注定了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可自己还是痴痴的在等待,直到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傻,傻得让人心痛,再回首已是陌路,毫无瓜葛。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悄的溜走。 七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想起他。 反正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只当这是最后一次缅怀过去吧。。 睁开眼,一片清明,没有了往日的混沌,剩下的锐利,足以照亮人心。 以后就要好好的生活了。 多了两个哥哥似的跟班。 以后的日子会很好过多了。 冷七夜那好看的眉毛在一点点的舒展开来。 以后也就他们三个相依为命了。 自己一定不会在让他们伤心了。 只有她感受也就够了。 红绡和西刀找到了冷七夜。 告诉她说房子已经找好了。 在离这个小镇不远的京城里面。 在一个不算很繁华的地段。 红绡说是害怕有人打劫。 总之房子是确定在那里了。 领着冷七夜去看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当时就决定了买了下来。 那座房子坐落在汴京的东边。 为前面则是一条小胡同。 不算很繁华的一条街。 跟繁华的闹事只隔了四条街。 房子大门上高悬‘冷府’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冷府呢。 本来想选‘杨府’来着。 整个院落只有三个主子。 还有一个是负责主子衣服的。 三人算是在宋朝的汴京安了家了。 三人本就不是喜欢那种热闹之人。 这样的冷清生活却也不是他们所愿。 过惯了大起大落的生活。 偶尔体验一下这种平静的日子也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骨子里那种不甘寂寞的血液使他们不会就此沉默。。 红绡首先就沉不住气了。 在经过七夜的允许下终于可以出去打猎了。 本来那身行头是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的。 可是红绡非得去打劫。 还美其名曰;“劫富济贫”可两人只是见到她劫富可没有看见过他济贫。。 以后的几个月里都是红绡在张罗着几人的花销问题。 而西刀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研究它的那些花草毒木。 冷七夜则是整天的躲在了屋子里看书。 有的时候也在房间里睡觉。 可真把四个家丁纳闷坏了。 主人什么也不让他们多干。 就只是做自己的本分活。 他们本来想替主子过干些活的。 可经过几次拒绝和呵斥之后也变的老实了许多。 他们可不想掉了这来之不易的饭碗。 更何况主子真的很好。。 许多大户人家都有各自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要能过上安稳的好日子。 四个家丁当然也不会去探听主子们的秘密。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正文 第十八章 闯祸 正是杀人越货好时机。 从京城城西的一座府宅中突然飞出一件黑色的不明物。 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容貌。 只是可惜了身为男儿身。 熠熠闪耀着戏谑之情。 遗憾的说道:“还是那么的不经逗。 本来打算今晚好好带你玩去呢。 看来只好我自己去了。 ”边说边摇头,脸上那种戏谑的神情不减更增。 在确定了大街上没有人的时候。 另一只手配合着双脚的动作。 只见此人就离开了地面。 直直的向一个方向飞去。 很快就融入了无尽的黑夜中。 一男一女在假山后面躲躲藏藏的偷偷亲热着。 时不时的传出男人的淫笑声和女人的嗔骂声。 在寂静的黑夜显得尤其的刺耳。 你怎么那么怕那老不死的。 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啊。 就责问这男人。:“不是害怕。 在怎么着咱也要在他的屋檐下生活一段时间呐。 还是不要他发现的好。 这几天我都想死亲亲你了。 你有没有想为夫我啊。 来,让也亲亲”“咯咯咯咯咯咯”。 他们两人谁也没在意在假山后面正有一黑衣人在睡觉。 被他们两个打断之后。 ”仔细看一下,原来此人就是从那幢府邸飞出了黑衣人,红绡。 原来今天红绡是打算在这家庄子里搞点东西。 可遇上主人办什么寿宴。 知道今天自己的时间充足。 就依偎在假山上面小睡一会。 哪料得还会遇见这种事。 红绡用脚趾也能想得出来。 又是哪房姨太太出墙勾汉子呢。 不知道看了会不会长针眼。 正在考虑着是走还是留的时候。 就听见那女的对男的说话:“老鬼啊。 听说这次刘知府给那老不死的送上了一颗夜明珠。 要不咱把偷偷的换出来吧。 以后咱走的时候也可以换钱了。 ”原来是打算私奔呢,后路都想好了。。 红绡的好奇心完全被那颗珠子给勾起来了。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那些东西。 他在以前就爱收集这些古玩玉器之类的东西。 再不看一眼真正的夜明珠。 要是让那老头知道了。 那颗珠子他一定保管的很严密的。 咱们怎么知道在那啊?”那男的不同意的摇摇头。 可眼中却散发出了浓浓的贪婪之色。。 “就知道你该这样说了。 昨天那老鬼喝醉的时候告诉我说今天会把寿礼先放在书房里。 然后再藏进什么密室里面。 还特别提到了那颗珠子。 你附耳过来”男人把耳朵贴在了女人的嘴上。 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淫笑声。 灰溜溜的从某个假山后面溜走了。 红绡倒不是怕被发现。 他害怕的是会长针眼。 对于那些深闺怨妇偷汉子啥的。 自己的老婆自己搞不定。 才会导致女人偷情吧。 到最后还把错全推到女人身上。 这无疑是懦夫的表现。 此时他真心的感谢这对正在忙碌中的男女。 让他知道了那么好的一个消息。 没想到自己运气如此之好。 竟然会碰到那传说中的真正的夜明珠。 虽然说他在以前也没少见那种珠子。 可是这毕竟是大宋朝啊。 珠子应该也有所不同的吧。 不想现代的那些东西都是经过加工过的。 没有一点原装的味道。 此时的他完全像一个急于吃糖豆的小孩子。 心里像猫抓一样的痒痒的。。 在确定离那对男女已经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几颗不算太亮的星星挂在了天幕中。 月亮也隐藏在了那厚厚的云层深处。 不知自己置身于何处的红绡。 正在高速转动着他那发达的脑袋的时候。 突然间从附近不愿处传来几声哼唱声。 原来是一个喝醉了的小伙子。 看样子应该是才进府没多久。 脸上还残留着星星的稚气。 证歪歪斜斜的向一个房间走着。 红绡悄悄的跟在了小伙子的身后。 想看看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反正自己在这里也找不到书房在那里。 一会逼着人说出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红绡的运气太好了。 这个小伙子竟然就是去拿贺礼的。 此人是府上大夫人的侄子黄六。 刚成年就在府上谋了个好差事。 本来这种事情他是没有资格管的。 这人又有几分的机灵。 所以深得府上老爷的欢心。 这宴会刚过就让他来书房拿贺礼给老爷还有夫人也就是他姑姑瞧。 在府上可以说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什么。 在宴会上不乏一些巴结者。 不由得就忘记了姑姑的劝告多喝了几杯。 要在平时这也没什么。 可是今日不比往常。。 跟着这人到了一间屋子里。 直觉到这里就是自己要找到的书房。 他还真想仰天大笑几声。 上前把正在寿礼堆里找东西的某人打晕了。 估计那人现在连人跟猪的差别都分不清了。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自己好了。。 红绡把寿礼看了一遍。 驻足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前。 精致古朴的盒子缓缓的打开。 一束柔和的白光泄了出来。 挥洒向屋子里的各处。 让人不由得放下戒心。 贪恋着那暖暖的白光。 如鸽子蛋般大的夜明珠温顺的躺在了手里。 丝丝的凉气从珠子里面传向手中。 成功的抑制了那激动的近乎狂热的热血。 ”这是红绡第一时间想到的一句话。。 他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偷者。 就只把那颗千年老人参和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以及那颗珠子踹入了怀里就迅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大夫人骂骂咧咧的亲自来拿李老太爷要看的东西。 自己这个夫君在寿宴没结束的时候心就已经贴在了寿礼上了。 本来叫自家那个侄子来拿过老爷看。 可是过了这么久也没见人回来。 就知道这个侄子又不知道去哪混去了。 肯定有没听自己的吩咐守在书房。 自家的侄子什么时候才能跟他一心啊?一边向一边走。 一会儿就到了书房门前。 李大夫人也不顾什么仪容。 直接的冲到黄六的跟前就是一阵暴打。 嘴里还骂道:“小兔崽子。 “姑姑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敢了。 ”小伙子吃痛醒来,看到姑姑在跟前,就知道自己有失误了,求饶的话语不经思考就喊了出来。 “唉,去把那颗夜明珠给老爷找来送去,耽误了老爷的时间看我怎么罚你。 累死我了,小兔崽子,给我倒杯水。 ”打累了的大夫人边喘气一遍教训着正在四处寻找的黄六,坐在太师椅上一口一口的抿着茶水。 就是找不到了夜明珠。 黄六打断姑姑说道:“姑姑。 你知道在那放着吗?”。 你在找找,看在哪没有,还有什么东西少没有。 ”这下大夫人也急了,那颗夜明珠自家老爷可是宝贝的紧呢,要是弄丢了,这李府还不得翻了天啊。 李老太爷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夫人还有几房姨太太都在书房门口站着。 五十多岁的李老太爷满脸震怒的看着自己的一群家丁。 “就这样一颗珠子也看不住。 在自己的书房被盗了。 不是外面已经把手森严了吗。 你们这些饭桶,我要你们”。 “老爷不好了,钦差大人到了。在大厅呢,老爷您快去吧。”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哼,等会在跟你们算账。 ”疑惑的随着那名小厮去了大厅,不知道此时深夜钦差来干嘛,可钦差;也不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急忙往前赶。 大人你是说那颗夜明珠是前几天丢失的那颗。 ”一颗重磅炸弹在耳边响起。 先不说现在夜明珠没了。 就算是完好无损的在这儿。 自己全家也是难逃死罪的。 那夜明珠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寿宴上的呢。 恐怕这下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把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送给了西刀。 又把那可千年老人参给七夜熬了补身体喝。 可谓是极尽的炫耀啊。 最后如痴如醉的拿出了那颗通体清凉的夜明珠。 捧在手心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嘴里还嘟囔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啊。 你说要是古代的夜明珠要是都跟这个一样的话。 嘿嘿呵呵”笑啊,他得意的笑啊。 抬头悲哀的看了他一眼。 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了一句极尽爆炸性的话语:“最近听说。 好像那个仁宗啥的丢了一颗西夏进贡的夜明珠。 就在昨天晚上还拍了钦差去了李知府家。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嫌不够似的西刀又加上了一句:“你那颗珠子看起来是挺不错的哦。 整颗珠子发出乳白色光芒夹杂着黄色光韵的通体清凉的夜明珠。 七夜此时也抬起头别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西刀。 又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红绡。 世界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愣愣的看了一眼假装深沉的西刀。 也怪他这个爱张扬的性格。 自己偷偷的在里欣赏夜明珠官府怎么着也不会查到是他的。 可就是那就经停歇的大脑长期不用连最基本的冷静也没了。 拉着满街的人炫耀自己的夜明珠。 本来以为是一颗普通的珠子。 可这次算是倒霉到家了。 怎么就成了贡品了呢。 自己还是在李知府家偷来的。。 正文 第十九章 局势 第十九章局势基于红绡的特殊爱好。 七夜和西刀倒是不用发愁他们此时的生活了。 反正没银子的时候红绡铁定会用他那特殊的渠道取得的。 不用劳动就有吃的了。 只是要是红绡不要那么迷糊就行了。 这次麻烦事不会断了。 七夜本想在观看一下局势呢。 被红绡这次一闹想不出山也不行了。 总不能看着红绡被衙役们当做贼抓起来吧。 即使以红绡的身手是不会吃亏。 但麻烦是始终是麻烦。 况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就只能靠他们三人了。 没有随叫随到的小弟了。。 其实七夜也知道自己是受不了那种平淡的生活的。 以前开始的时候她或许是想有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 功成之时便是她隐退之日。。 可是谁又知道她是真正的喜欢上了那种政府时候的感觉了。 七夜猛然的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体里流淌的也是不安分的血液呢。 那种为理想拼搏的日子让她痴狂。 是的她想一辈子这样的活下去。 可是谁又曾想一颗子弹要了自己的命。 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自己重生之后身体已经恢复的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胸口的子弹也在自己被冰冻的时候取了出来。 此时的七夜她是高兴的。 单单是好友还在身边就足以令她忘记一切了。 她很清楚的知道红绡和西刀和她一样害怕孤独。 害怕自己再一次的离开。 一个不安分的人或许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但是三个不安分的人聚在一起就让人遐想了,可这三个人若都是聪明人呢。 若这三个人齐心协力呢。 不知道也会是怎么样的呢。 七夜坐府宅的小院内。 悠闲地喝着上好的龙井茶。 红绡越来越会讨好自己了。 以前喜欢喝他煮的咖啡。 这里是喝不成咖啡了。 那小子的泡茶技术越来越好了。 还真是离不开他了呢。 想起刚才西刀给自己的消息。 现在红绡成了通缉犯了。 只是一家人很少露面。 可不好查并不代表查不出来。 皇帝丢的夜明珠现在在红绡那。 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 皇帝陛下就算是为了面子也要把它给抓起来的。 再说了这可夜明珠还是西夏进贡的呢。 西夏和大宋打了大大小小的仗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次赵祯和西夏首领李元昊打成了某种协议。 但是战争过程中所死去的人们是不可能在活过来的。 仇恨不可能就因为两首领之间的几句话就此消弭的。 但碍于两国老大的面子。 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那也就只能骗骗那些无知的老百姓吧。 西夏和大宋的大臣们都知道。 虽然西夏向大宋称臣。 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毁约。 说白了这次和谈主要是因为西夏国库空虚。。 自从他自立为王以来。 连年的征战早已造成了怨声载道。 几次宋夏之战在加上和大辽的战争。 西夏也经受不起战争了。 无可奈何之下李元昊只好向大宋称臣。 用大宋的银子来填充已经空虚的国库。 李元昊那颗吞宋之心毫无动摇。 如大宋遇到什么灾难。 第一个发难的将会是西夏。 可和解也是无奈之举啊。 就连一向财大气粗的宋朝也支持不过来了。 此时两国都急需静养。 所以和谈就成了众望所归了。 已经是和解的第二年了。 知道赵祯不会跟西夏撕破脸。 逐渐的两国之间有了来往。 今年过年的贡品李元昊已经派人送来了。 其中就有那颗夜明珠。 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夜明珠竟然在皇宫里被盗了。 下令开封府七天之内找出此珠并将凶手缉拿归案。 昨天不知道包拯接到谁的密报。 竟然知道那夜明珠会在李知府的寿宴上出现。 没想到的是竟然是真的。 还没等到他们表达兴奋之情的时候。 竟然有又从李知府那里了解到。 夜明珠已经被人盗走了。 寿宴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本以为可以拿得珠子归呢。 可谁曾想竟然又被贼人盗取了。 就在老包和公孙先生在思考着两次被盗是不是一人所为的时候。 说是今天在上有一长相非常之人在街上炫耀其夜明珠来着。 据当时街上的人所述。 那颗夜明珠应该就是他们所追查的那颗了。 而且还是那么大颗的。 紧接着就是派衙役们去抓人了。 老包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为何贼人会在盗取之后还要在街上炫耀呢。 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是让红绡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让这位晴天大人生出那么多的感慨的话。 恐怕又会有一阵不平静了。。 在精疲力尽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回到开封府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非常之男子再也没露过面了。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 在怎么难找也就只是忍受问题。 可到了现在连一向喜形不露于色的包大人也逐渐的泛出焦急之色。 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天子脚下隐匿的不见一点踪迹。 况且还是一个非常之人。 根据一些街坊所描述的来看。 只要是见过那男子的人。 那样一个特别之人呢。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时候进京的呢。 当地的府伊也没见过此人。 不用上街买东西的吗。 就算可以用下人来做这些,可是下人怎么也不见几个啊。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三天之期也近在迫在眉睫,可老是这样乱找也不是个办法啊。 只好打算先回开封府。 回去好好的合计合计怎么才能让那神秘的男人现身。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开封府。 这红绡可是开了包拯的先河了。 可也没用到和衙役们一块去找人的地步。 这次可真是无奈的什么绝招都用上了。 不由的心中现出沮丧。 旁人也许无法看的出来。 那公孙先生和包拯合作了几十年了。 可以说包拯的情绪变化他是一直都看在心里的。 无奈他也想不出什么话语来安慰这个一向都很坚强的男人。 这段时间大人也是真的辛苦了。 展护卫有回家扫墓去了。 再过几天是展护卫父亲的祭日。 总不能现在把人从家里拉出来吧。 一行人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 压抑的气氛让人好不舒服。 窝囊了一天的衙役们此时也没有什么好心情。 他们身为天子脚下的堂堂捕快。 竟然全部出动还是找不到一个很有特点的男人。 这事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京城混下去。不由的一个个窝了一肚子火气。 在包大人面前在怎么生气也要忍着。 因为大人承受的遥远远比自己承受的多。 试问世间有谁能够顶的住圣上的龙威。 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那颗珠子呢。 明天旁晚要是在寻不回来,不知道包大人会不会就此离去呢。 回到了开封府的大门前。 无不垂头丧气的样子。 耷拉着脑袋把门打开。 所以在府里也就没有留人。 况且府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能拿得出手的估计也就那把御赐的尚方宝剑和几把铡刀了吧。 其他的就是仍在大街上估计也没几个人看一眼的。。 一个官差准备随让包大人进去。 余角突然瞥见院子正厅好像有一人在坐着。 直直的望向园中所作之人。 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时间竟然还有比展护卫还要优雅好看的人。 顷刻间众人皆反应过来。 竟然连包拯也有那么十几秒钟的失神。 只见他身着黑色外衣。 不同于展昭身上的那股子正气和刚强。 此人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散发出那股桀骜不驯的气息。 又使整个人笼罩在一股神秘之中。 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 每一个动作都优雅的毫无挑剔。 那股懒散的气息自己还只有在八贤王身上见过呢。 可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盯着你一样让人无处可躲。 包拯竟然从这个优雅少年身上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还有一瞬间的自己感觉到恐惧。 经过几十秒钟之后包拯思绪终于恢复正常。 知道这位少年不简单。 他此时在开封府里出现也许就和今天自己这帮人要找的那男人有关。 同样都是俊美的男人。。 正文 第二十章 关心 “不知道阁下来我开封府有何贵干啊。 要是喊冤要去前院先击鼓才行啊。 ”直接挥退了身后的几人,走向了那黑衣少年,两人在院子里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鄙人的一个手下一小心拿错了东西。 怎奈在下又不舍得惩罚他。 是故只好来跟包大人负荆请罪了。 ”说完真诚的看着包拯,满脸的歉意,使人不忍拒绝。 虽然有一肚子的火气。 可面对着这样的脸这样的表情。 恐怕谁也不忍心责怪他的吧。 “令弟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 珠子是必须要追回了。 不过万岁也下令要全力缉拿盗贼。 “其实大人也知道我们不会是盗贼。 大人要真想要盗贼的话。 在下就会给大人送来。 只是那盗贼的身份特殊啊。 西夏和咱大宋也和平没多久。 鄙人实在不想再看到那战事复起啊。 ”冷冷的话语配上那绝美的容颜,夕阳的余辉会散在黑色的衣服上,显得格外圣洁而飘渺。 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包拯眉头紧皱着,喃喃的自语道,“果然是他,还是不肯放弃吗?” 公子好像还没有告诉在下你们居住何处呢。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还有这两天你们都在什么地方。 ”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包拯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年。 希望能寻出些许端倪。 片刻之后他就失望了。 那人脸上出了平淡就是淡漠。 哪怕是在笑可那笑容也没有抵达眼底。 七夜”吐完自己的姓名之后。 把包拯拉向了桌子的另一边。 没时间理会还在诧异的包拯。 用自己的身躯护着他走向了一间屋子里。 也不理会那一脸疑问的某人。 七夜一脸冷漠的走出了屋子。 想刚才包拯背对的一块大石头方向冷冷的开口道。 ”说完还往桌子前移了一下身体,话语落下之后一瞬间的平静之后,便是一道惨叫之声。。 “我说过要你自己出来的,敬酒不吃你吃罚酒,别怪我。 还有,记住我叫冷七夜,别到时候不瞑目。 七夜松开了手里的那人。 以为他要发了了自己呢。 可下一刻却永远的跌入了黑暗。 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整个人匍匐在地上了。 也许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七夜。 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要怪就怪他太不知道审时度势了。 七夜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没什么大本事还非要逞强的人。 本来他在企业发现他的时候甚至是将要刺杀包拯的时候。 七夜都没想过要他的性命。 要知道七夜最恨得就是背叛和欺骗。 刚刚在包拯他们回来的时候。 自己看见过此人是跟在保证身边的。 用脚趾头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你变仁慈了呢?竟然在死的时候没有受苦。 什么时候我要是有他运气一半好的话你也不用这样了。 ”突然间出现的红绡若有所思的看着七夜说道。 “嗯,今天他运气是真的很好,在怎么说咱们的老祖先还在着看着呢。 这次合格了吧?”七夜答道。 只是其中的语气却已经缓和了不少。 恐怕也想看看自己的身手是不是落下了吧。 毕竟都已经十五年了。 自己以前身体也没那么硬朗过啊。 也许是水晶棺的作用吧。 不仅不畏寒而且还平添了一身的力量。 估计此时的红绡已经和红绡以及西刀一比了。 以前自己的一身的功夫可是西刀教的。 只是爱凑热闹的红绡也搀和了一脚。 说白了就是常常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 可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几年来凡是想偷袭七夜的人反而都成了阎王的客人了呢。 或许以后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 “你们竟然把人给杀了?还有没有王法啊?这里是府衙。 那样一个看似文弱的少年竟然就这样把人杀了。 尽管很快分析出了事情的始末。 七夜就这么的把人给杀了。 而旁边之人还说他很仁慈。 旁边那个仿若凭空出现的妖媚的男子。 就是自己花了一天要找的人。 试图靠近马六也就是那名奸细。 弯下腰想去探一下是不是还有呼吸。 包拯始终无法把一个杀人凶犯和这个俊美高雅的少年联想在一起。 七夜和红绡也没有理会他,任他去探马六的鼻息。 在接触到马六那冰凉的身体后,包拯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动作了,失望的望了一眼远方,锐利的眼睛竟然浑浊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可说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包拯啊,虽然说你的年龄都能当我爹了,但是我这么就觉得你还没有七夜成熟呢。 现在你是打算把我们都抓起来还是准备回去疗伤呢。 ”红绡一脸严肃的对包文正说道,此时不是唠叨的时候。 等以后有了时间要他唠叨个够。 红绡也知道包拯是本性如此。 所以一直以来都不反感他。 只是现在西刀哪儿传来消息说要老大赶紧回去。 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了呢?人手不够啊。 可有之人也就三人再加上几个仆人。 连自己都派来当信差了。 西刀有急事要你回去。 包大人要怎么着我是悉听尊便。 但想来他也是个明事理的人。 ”这句话可算是把包文正给堵死了,这不明摆着自己欠他们一个人情吗。 只是,人归人请,公私他还是分得清的,他包文正不是个徇私枉法的人,就要开口拒绝红绡而留下七夜,七夜突然开口道,“包大人,这次于此你应该很清楚是谁吧。 还有,在下家里出了点事情,今天你是留不住我了,不光是我,就连红绡你也别想留下,我敬你是忠君爱国的,可是要是迂腐的话,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还有,你有把握抓得住红绡。 就刚才那个叫红绡的那诡异的出现。 就已经不再展护卫的轻功之下了。 自己怎么会有把握留得住他呢。 自己应该知道自此刺杀之人是谁安排的。 红绡走。”说完大步踏向去处之路。 红绡也跟着走了出去。 还未完全落下的余日照耀在两人的身上。 接下来,包拯也依靠在了桌子的旁边,低声的呼唤着公孙先生的名字,奄奄一息的样子成功的将来人吓了一跳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冷府。 路上七夜只是说了己句话就成功的打断了唠唠叨叨的红绡,她说。 我怎么感觉刚才你有点失态呢。 我不认为刚才你又留下来的必要。 你和西刀是以对好搭档。 我不在的时候有你们俩在我相信不会有一点意外发生。 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咱们三人现在是同命了。 我不会傻得再去进第二次号子了。 你也别总是让我担心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三人已经离不开彼此了。 任意一个离开都会伤及对方的。 下次别在说那么冒失的话了。 要说七夜他们住的也不算是很隐秘,怎么包文正他们竟然一天没有查得出来,那还要归结于西刀的高明的隐藏手段了,谁也不会想到一直要找的人一直就在他么的附近吧,在加上西刀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手段,要像发现的确是很难的,但也不是不可能,这不是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吗。 原来是那个李知府啊,肯定是为了红绡的事儿来的了,一大早七夜就说要去开封府间包拯,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西刀不由得有点担心了,可眼前还有这样一个老麻烦,就只好让红绡偷偷的去开封府打探一下,以前要不是因为七夜要去监狱的话,他们也就不用分离十五年了,所以当七夜在此提及要去开封府的时候自己有多么的害怕,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七夜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而且那个包拯的大名他可是早就听说过了,但还是放不下心来,本就心神不宁的西刀,再加上红绡的毫无消息,此时更显的急躁了,要不是碍于不想跟七夜找麻烦,他早就一拳把人打死了,终于,终于。 徒留滴滴鲜血飘零着。 要是下一刻不是七夜出现。 估计这个屋子里面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的吧。 就在进屋的一刹那,七夜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抱着自己在街头狂奔,遇人就砍的杀神西刀,知道是自己让他担心了。 径直走到西刀的面前。 轻轻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没事的。”此时的西刀竟然像个小孩子。 此时七夜才知道他们竟然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她发誓一辈子也不要进监狱了。 一辈子也不要跟公门纠缠了。 只是这两个可以以命相托的朋友。 他们之间的情谊已经无关爱情了。 那种担心已经深深的融入了对方的骨血里。 他们三个已经是对方的至亲之人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风波 大街上已是熙熙攘攘的充斥着叫卖的声音了。 早膳刚过的人们大都在街上闲逛。 一些下人们趁这个时间也出府购了些那些个小姐夫人们吩咐下来的胭脂水粉。 还有戏园子里隐约传来的说书声。 “张大婶啊,你听说了吗?昨天开封府的包大人啊竟然差点被人给刺死啊。 ”正在买菜的李婶一脸期盼的问旁边的张大婶,只盼她说不知道,自己好炫耀一番呢。 “怎么没听说,现在不都传遍了吗?我们那口子啊。 听说包大人遇刺,还吓得向菩萨求了好长时间呢。 你说那么好的一个好官怎么就有人要杀他呢。 要是要我知道是谁啊我一定要他好看。 他们夫妻平时没少受到开封府的照顾。 心中自然充满了愤怒。 狠狠的把手中的才向旁边抽了一下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听说那包大人是文曲星下凡。 在最后一刻的时候上天派来了救星。 听说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年轻人救了大人呢。 下凡来解救大人的危难来的。 要不然怎么包大人醒来之后怎么找不到他了呢?一定是仙人。”。 好像开封府的衙役们看到了。 我们隔壁杨大娘的七姐姐的婆婆的大舅的三女婿在开封府当差。 那简直跟画里的人一样。 经过了一夜的酝酿过的人。 此时正发挥着人类最原始传达系统的功能。 开封府在天遇到此刻袭击。 在最危险的时刻遇到仙人救助。 最终成功的化险为夷。 这个消息传遍了京城是每一个角落。 皇帝陛下也赐下了无数珍品补品来安慰这位因伤不能上朝的臣子。 一向温和少有发怒的赵祯也不由的大发雷霆。 一定要就出幕后主使人。。 就连一向少有出府的八贤王竟然也移架开封府,亲自去探望一番。 同时被传诵的当然也少不了那位神仙公子。 不少人对神仙公子持有浓厚的兴趣。 但也有一些人对此嗤之以鼻。 以为那些仙人纯粹是滑稽之谈。。 在众人皆在议论包府遇刺已是的时候,另一个焦点也渐渐的被人关注起来, 昨天突然之间消失的。 听说他和庞太师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关系。 只是昨天不知道在何人的授意下。 领着一一群人气冲冲的出府了。 有不少人看到他们往城西去了。 从李府一些家丁的嘴里。 传出了李府老爷和那些一起出去的人整夜未归。 在当时一个男人整夜未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估计也引不起那么多人的关注。。 在城西的一条小河边。 一位姑娘早起洗衣服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具尸体。 就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旁观之人。 此人的尸体竟然有火烧过的痕迹。 伤口既不是很深但也足以致命。 把尸体带回了开封府。 此事发生在包拯遇刺之后。 而那位公孙先生在看到尸体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确定此人死法怪异。 但是为了能让大人好好的休息一天。 也就把此事暂时先压了下来。 竟然有人人的出来此人正是跟李家的老爷一块儿出去的下人。 让人佩服的是死者的亲属。 在尸体被毁成这个样子的时候竟然还能认得出来。。 无论如何这具尸体成功的挑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大宋是一个很有伦理道德。 活着的人无论偶多大的仇恨。 但是对死者还是极度的尊重的。 但是身体是不能毁去的。。 此事就向油锅里放了一碗水。 皆在议论着这起杀人案件。 不少人开始为李家的老爷担心了。 不少人已经认为李老爷已经被杀害了。 只是他府上的几位夫人和那个懦弱的李公子迟迟没有回应。。 此时,各方势力都在猜测着,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回事,先是包拯在开封府遇刺,又是杀人案。 太师庞籍在正厅高坐坐着。 英俊的脸庞一点也不因年龄的问题而失去光彩。 可以看得出此人在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名动一方的美男子了。 只是面上那股浓重的恨意。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女子。 二八年华艳丽的光彩让人不敢直视。 端坐在庞太师的身侧。 让人不敢起丝毫的亵渎之心。。 此时,美人眉头紧锁着,面上露出了疑惑之心。 “爹,那李家若不是您派人除去的话,又会是谁呢。 最近有谁和他们有那么大的仇恨呢。 ”清脆的声音疑惑的开口问道,宛如黄鹂在唱歌,令人不由得深醉其中。。 李家应该不会和那种残忍的人有那么大的仇恨吧。 那老匹夫还没有那么傻的去得罪这样的人。 我想应该和那可夜明珠之事有关吧。 想起那颗珠子老夫就火大。 竟然敢派人去偷那颗珠子。 就那么容易被怂恿啊。 中了西夏人的计了吧。 让包拯查不出是谁干的。 皇帝是那么容易就被人逼迫的吗?”震怒中的庞太师开始口不择言了。 什么时候他说过要出去包拯了。 真不知道这帮狗奴才是怎么想的。 不能在家里呆太久的。 ”美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妃子。 端来一杯茶递给爹爹安慰着说道。 语气中有些许的落寞。 自己竟然在家不能带太长时间。 就是跟自家父亲也要保持一定距离的。 虽然皇帝没有要求她。 自己一切的行踪都会以书面形式出现在皇帝的手中。 “是爹爹对不起你,当初应该为你争取的,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啊,好在皇帝也算是疼爱你多一些。 ”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要和那么多人分享一个丈夫。 可是圣旨谁又能反抗的了了得。 始终感觉对这个女儿有亏欠啊。 本该是什么都不用想的。 可是身在那个大染缸里谁又能真正的清白呢。 旁人只看到了他庞太师的权倾朝野。 可是又有谁知道自己的痛楚呢。 “这也不怪爹爹,毕竟他是皇帝呢,我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该走了。” “好吧,也该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告诉爹爹一声,毕竟在宫里有你不能出面的事情,到时候跟家里说一声。 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包拯,此时却在房间里,跟八贤王还有公孙先生围着桌子看一张地图。 这张地图是公孙策在清晨的时候在包拯的房间门口发现的。 包拯为了假装受伤要在床上躺着。 当然也不好早早起床的。 在看到公孙策递到他手中东西的时候。 他就明白了这位一直以自己身体为重的好友。 此时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了。 这要是在西夏人或者是在辽人的手中。 这份图纸将给大宋带来灭顶之灾。 描绘着京城整个布局。 就算是自己也没有那么了解这个京城。 最重要的是这上面还清晰的描绘了各个大臣们府邸的情况。 以及京都的兵力安排的地点。 甚至连皇宫的兵力分布都有涉及。 真是可怕的一张纸。。 有人在门外通报说八贤王来了。 “你出去告诉他让八王爷进来。 然后说我今天不见客了。 此时的公孙策自然知道此时重大,也明了了大人一直都是在假装受伤的,不多问,就答应着出去了。 包拯此时心中杂乱无章的看着那副地图。 但是也自认为完全了解了开封了。 可是开来还是太自信了。 不由的想起了昨天红绡说自己幼稚时自己还觉得可笑。 包拯猛然打了一个冷颤。 这会不会就是那个叫冷七夜的少年制作的呢?紧紧的握住了那纸张。 此时公孙策也安排好一切领着八贤王来到了门前。 包拯直接跑到门前一把把门拉开。 快速的把愣在门前的八王爷连同公孙策一起拉进了房间。。 差点掉了老命也是真的。 ”接着便是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八王爷说了一遍。 外加自己对七夜的看法。 看着两人那如出一辙的表情。 自己亲身经历还感觉到不可思议。 更别提只是听自己叙述的两人了。。 “王爷,请看这个。”说着,不顾八贤王那一脸的诧异,便把那张地图递了过去。 一根针掉下也能听得见。 面部千年不变温柔的八贤王今天好像把一生的惊都吃尽了。 两个重磅的消息让他脑子一瞬间变成了空白。 把手中的图纸放下,平息一下自己的心绪。 公孙策在一旁接过图纸,不安的摩挲着,像是看到什么,突然翻到背面,“大人,王爷,后面好像有字。” 一把接过图纸,翻转过来,狂傲不羁的如云流水的字迹出映入眼帘。 “好字!”三人不由得同时在心里夸了一句。 接着三人直接傻在当场。 随着那张宽大的纸张在空中飞舞着;。 不知你何时注意到这字。 但本人还是想警告您。 乃至天下本人还没有放在眼里。 有些事情你不该管也管不了。 八贤王,本人对你有兴趣,有时间本人会上门拜访。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初次聚合 第二十三章初次聚合 此时的八贤王很是郁闷,极度的郁闷,自己得罪谁了。 这几天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踪自己。 可是回头又不见人影。 他很明显地感觉的到那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可是无论自己用什么方法都不能把那人给引出来。 无论是谁只要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的时候。 谁也不会保持冷静的巴。 可是又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他接到一张类似拜访帖的纸张。 王府的清洁工照例的早起开门打扫门前落下的树叶的时候。 看到府前一张汤金的帖子稳挂在大门之上。 那人不愧是王府的下人。 只看到帖子就知道下帖之人的不简单。 它直接把此帖呈给了王府的大管家。 上面的几个大字让他惶恐。 也不顾王爷是否起床。 就直接去王爷的房前敲了敲门。 幸好此事王爷正因为跟踪之人而烦恼。 并为怪罪管家的打扰。 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大管家是最有分寸的。 会让这只老狐狸似的人物作出如此失礼之事呢。 好奇的打开了那张汤金的拜访帖。 脸上的好奇之色渐渐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怒。 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何时见过如此表情的王爷阿。 王爷绝对有愤怒的理由。 只是为什么最后还无奈呢。 是自己看错了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个人的不到做不到的事情吗。 为什么他感觉到此事的王爷有一丝丝的无奈还有妥协。 这宋帖之人究竟是何人。 王爷竟然也没有发怒。 这样的王爷可不多见呢。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还真是不给面子?在怎么说咱这也是王府呢,我还是王爷,就这样???”八王感慨的说到。 “刘德,去准备一下,上午回来客人。”对旁边好奇的刘德吩咐道 “老大,你真的要去。 那可不可以带上我啊。 ”在看到七夜整装待发准备出去的时候,红绡在一旁开口道,满怀希冀的俊脸让人不忍拒绝。。 知道此事红绡的想法。 不就是西刀的一句话吗?他还真死缠烂打的要跟人家八贤王必是个高低。 本来打算一个人去会会那八贤王呢。 就连一向默默无闻的西刀也要跟去了。 知道自己对八王爷有好奇心。 西刀可没有少注意八贤王呢。 不知道这几天被他折磨成什么样了。 还从来没有人能逃得出西刀的跟踪呢。 可怜了那高贵的王爷了。。 早就吩咐红绡把拜访帖送到了王爷府上了。 不知道此事他们收到没有。 那八贤王爷不仅受到了请帖还被吓了一跳呢。 那也叫请帖,真不知道红绡这人好像不高调一些就活不下去似的。 一行三人走在大街上。 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三人着装统一是黑色的段稠。 还未强烈的阳光照在三人身上。 冷冷的七夜走在最前面。 西刀和红绡尾随身后。 惹得路人频频的回头。 小姑娘们害羞的站在街旁。 含情脉脉的注释着三人。 希望目光可以为自己停留一下。 还一道道的电光放出去。 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青春少女。 知道三人已经不见还未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人们不仅在小声的猜测着这是谁家的公子。 京城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家新贵呢?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少年。 估计也只有那传说中的皇子才能跟他相比吧。。 三人在不少人的注视下。 就到了离得原本就不远的八王爷府邸。 另一群下人吃惊的是。 一向隐居的八王爷竟然也亲自出来迎接。 让人更惊讶的是那三人的态度。 见了王爷竟然不仅不行李。 他们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到底是什么人那么大胆啊。 这回王爷要生气了吧。 就在众人猜测着八王爷是不是要把这几人收监的时候。 一声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心思。 黑脸包公正一路小跑过来。 下官来跟你请教几个问题来了。 ”声音之大,震人发溃,但,也成功的叫住了正要王府内走去的几人。 不知道今天包拯发什么神经,几年了,这位大人也来过几次,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失礼过啊。 在众人不满的腹诽中。 包拯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 满脸的歉意向八贤王行了一个官礼接着道。 不知道王爷还有贵人在场。 八贤王无奈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包拯。 ”说着转身向七夜几人说道。 “让三位笑话了。”。 这大宋的官员要是都像包大人这样的直率就好了。 那还有那么多的贪赃枉法的啊。 ”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包拯。 又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八贤王。 就在几人准备进府的时候 身后突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之间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在了王爷的府前。 七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今天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自己不就是想来看看八贤王吗。 这倒好,把几批人都惹来了,她可不相信今天一切都是巧合。。 同在朝中为官那么多年。 还没有来看过几次八王爷呢。 不知道王爷府上还有贵客。 王爷不会把老夫这个不速之客赶走吧。 哈哈哈”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七夜。 爽朗中亦带着些许奸诈。。 不用想也知道这位在八贤王面前自称老夫的是谁了。 能在包拯和八贤王面前还那么谈笑风生。 除庞太师之外再无他人了。。 聪明人之间都不用多说什么。 包拯还有七夜三人跟着八王爷。 一行六人穿过那长长地过道。 又穿过鲜花怒放的花园。 来到客厅中坐下对视着。 无时无刻不在显耀着主人的高贵。 如梦幻般的仙境使人流连忘返。 饶是到过世界各国游过各处名胜古迹的七夜也在心中弱弱的道了声腐败。 包拯也算是来过几次了。 可还是深深的被这样前之境迷醉了。 反观庞太师就比较平静了。 还是来时的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而西刀则是直接视而不见。 旁边的红绡也只是满脸笑意的笑看着。 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红绡首先耐不住沉默的气氛,凑到西刀的面前,小声的对西刀说道,“小子啊,你说什么时候八王爷倒台了,咱们把这处宅子买抢下来吧,要不今天晚上咱俩直接来把这地契给他偷走吧。 我知道你小子这些日子身法有长进了,估计这时代还没人是你的对手呢,我给你把风,放心倒是后这宅子你六我四,好不好。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你想想啊你干嘛打我啊。 你个没良心的,跟你商量事情,你还打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啦。 ”被打的红绡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在这个幽静的院子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西刀则直接翻了个白眼,没见过那么蠢的人。 哈哈哈”别人没听见他两在嚼什么。 他可听得一清二楚啊。 竟然打起了王府府宅的注意了。 这应该是上任皇帝赐给八贤王的吧。 再不住手西刀可是真的生气了。。 红绡还是以前那个红绡,总是能在在西刀大怒之前收手,还不算太笨。 “不知道两位为何如此?不是好兄弟吗?不要为一点小事就拼命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冲动了。 ”品了一口茶,庞太师以长辈的口气说道。 那表情怎么都让人如此的不舒服。 “话可不能这么说,庞太师,您老这句话,在下是实在不敢苟同啊。幸好咱们的皇帝陛下不在这啊。”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云集 “话可不能这么说,庞太师您老这句话在下是在不敢苟同啊,幸好此时咱们英明的皇帝陛下不在这呢。 ”冷冷的话语说出口,冷七夜同样的抿了一口茶。 “噗”不顾形象的喷出了刚刚喝下的那口茶。 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 “你竟然那他们与皇上相比。 怎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比的。 老夫就能灭你满门”“那就太对不起太师您老人家了。 岂是一个区区赵祯能比的。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李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鄙人没有满门让你灭了。 在下就只剩一个人了。 现在应该说是三个了。 ”傲气的吐出那惊世骇俗的话语,成功的震撼了包拯以及那优雅的八贤王,苦笑,自己也被鄙视了呢,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大宋经不起一点的折腾了,就仅凭那幅画,这三人也是动不得的啊,红绡和西刀则是苦笑的盯着冷七夜,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现在更多的是纳闷了,七夜不是最讨厌麻烦吗。 她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她不知道这句话会有多大的效应吗。 扫了一眼气的直哆嗦的庞太师。 只听冷七夜继续说道。 “今天本来是想会会传说中的八贤王的。 那咱们就把话都说清楚了。 做起事情来也好说了些。 ”平静的看过震惊的三人。 现在就剩下咱们这几个人。 你也可以把你那伪装卸下来了。 ”“你咱们知道老夫是装的。 要是老夫本性如此呢?”卸下一脸的震惊。 和刚才的庞太师判若两人。 不屑的瞄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的包拯。 ”这应该是第二次被人说成迂腐了吧。 相反于包拯的不可思议,八贤王则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早知如此一般。 “很简单,你要是真如表面上的那样,包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而你也会不复存在吧。 不顾包拯那倍受打击的脸。 “你两人都是皇帝扶持出来的。 他不容你们一人有闪失的。 在上几次包拯遇难的时候。 就是你在暗中救得他吧。 那也将是包拯的末日。 但是你们是不能走在一起的。 那样会加速你们的死亡。 但是在一些民族问题上你们还是必须站在同一立场上。 你是不可能派人刺杀包拯。 在开封府里应该还有你的人是专门保护他的吧?同样你也绝对不可能去帮助西夏来扫赵祯的面子。 就因为这一点你这次才会没事。 包拯那聪明的脑袋也终于开始运转起来考虑这里面的一些问题。 冷七夜分析的太对了。 八贤王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这是每个帝王必须学会的御人之术。 不知到这位冷七夜是怎么想到的。 这点庞太师也是知道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明面上处处和保证作对了。 他以为一直以来就只有八贤王东的自己。 没想到这个看来还没多大的俊美少年也知道这一点。 此刻的有一点的激动了。 随即看着七夜的目光也变了。 哪个帝王希望自己的臣子不合呢?”还是不敢相信。 庞太师一直以来都在保护自己。 竟然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喝了一口茶,“功高盖主是每个帝王的心病,这一点八王爷很聪明。 ”赞许的看了眼八贤王。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怪不得这次皇帝不追究夜明珠的事情了。 看来你们是有把握才把李家出去的啊。 出去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该死。 只是因为他们犯了我的大忌。 只是最后皇帝会不了了之我们是知道答案。 不过若是李家以外的人我们照样会这样做的。 我只要我在乎的人好好的。 他们因为天下而被你们这些正义之人伤害了或者是杀害了。 那我就要整个天下来为他们陪葬。 我不想做的事情不要试图来勉强我。 更不要企图来威胁我。 ”警告的话语说出口另三人打了个冷颤,刚刚冒出来的想法瞬间被扼杀。 “老大啊,你今天是不是和八贤王商量好了专门让我和西刀感动呢,不过你这话我还真是喜欢,其实,我们也不用你保护,只要别在不声不响的离开就是了,想要伤害我们,还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呢。 嘿嘿,老大啊,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西刀了。 啊,西刀,你干嘛打人啊。 我在很认真的说话呢。 ”调侃的话语让房间里的紧张气氛消失殆尽。 只余下西刀打人的声音和红绡叫喊的声音。 “红绡啊,你莫吃醋,其实西刀心里只有你的,他最喜欢你了,打是亲骂是爱嘛,别担心,爷不会跟你抢的。 嘿嘿”促狭的看着俩人,反击的说道。 冷七夜的话语成功的阻止了正在行凶的大手。 及时的拯救了将要受刑的红绡。 另外三人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三人。。 “今天天气真是不错。 我们今后不会是朋友。 是不是敌人还要看你们了。 我不希望我的生活被人打搅。 我自信我的把柄你们是抓不住的。 就算是皇帝没有命令。 你们也都知道是我杀的人。 你们是不会有证据的。 劝你们以后不要多管我的事。 我不希望以后我们会兵刃相见。 但毕竟是在一起吃过饭的。 还有注意一点太后”把今天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冷七夜长长的松了口气。 只是看他们在意不在意了。。 你们不饿本人也饿了。”八贤王开口打圆场道。 可心里想的却是冷七夜最后那句话。 啊”凄厉的声音震彻云霄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几只鸟儿受惊的振翅高飞。 膳食终究是不同凡响的。 这顿饭足足可抵一般人家几年的收入。 永远不要要求众生平等。 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享受别人所得不到的一切。 只有自欺欺人的人才会要求一切不切实际的事情。 凭什么要把有钱人的东西分给你啊。 争取不到在我想办法争取。 却还要别人无条件的送给你一些东西。 这就是因为众生平等吗?狗屁。 她冷七夜统统不相信。 她只相信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世界上没有得不到的。 只看你愿不愿意去付出一些东西了。 没有东西永恒的属于一个人。 那也只是暂时属于你。 但等到你被打败的时候。 那也就是那你失败的时候。 也就是失去一切的时候。。 几人在一起吃的很愉快。 至少早表面上看是的。 席上冷七夜的一句话让八贤王更加的另眼相看。 “你们这次回去一后斗得更厉害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平常的包拯和庞太师什么时候在一起吃过饭啊。 这次还是自己“逼”他们的。 想必回去以后要斗得更厉害才是啊。 这人的心思之缜密已经到此境界了。 想必以后无论怎样也是不可以和他为敌的啊。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笑得一脸无害的冷七夜。 在看了看仍在嬉笑的两人。 心里估量着若是此三人若是和皇帝对上谁的胜算大些。 最后很失望的发现就算是自己也没有把握胜的过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无论是手段上还是功夫上。 包拯直至此时终于首次发现了可以和八贤王相提并论的人,还一下子三个。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此夜无眠 冷七夜第二十五章此夜无眠 这顿饭已在红绡和西刀的嬉闹中悄然而去。 照例的巡视了一下那看似平和的人间。 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褪去了午时时分的炙热。 换上了傍晚所特有的柔和。 依依惜别这花花世界。 落入了那山峡之中。。 八贤王府邸很是安静。 包拯和庞太师皆“愤怒”而走了。 而冷七夜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王府中只有刘德在指挥着丫鬟在房间里忙活着。 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打扰了王爷的思考啊。 所以一切还是静悄悄的。 偶尔有几只鸟儿吱吱的叫了几声。 也许是那鸟儿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吧。 炎热的夏天更加显得烦闷。 此时的八贤王赵德芳很是烦闷。 他不知道要不要把冷七夜的事情报告给皇帝。 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去皇宫把一切都跟赵祯言明。 只要有一点处理不好。 就会跟大宋带来灭顶之灾。 他相信那分地图就真的只有一份。 赵德芳感觉这次是他几十年来所面对的最艰难的一次选择,思前想后,还是无法做出决定。 已经是入夜时分,燥热的天气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更加的令人烦闷。 八贤王怎么也睡不着。 静坐于花园的亭子中。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 希望能得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几只知了在树丛中,尖锐的鸣叫了几声,似乎在提醒着,八王爷夜已经深了,是歇息的时辰了 包拯于书房挑灯夜读。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包拯那略显黑黑的脸上。 但仍是掩不住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正义气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包拯迅速的将那卷书放下,慌忙的从桌子上抽出了几张白纸,提笔急速写着。 脸上不时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缓和了那浓浓的担心之色。 “公孙先生,公孙策”高喊声打破了寂静的夜空,显得异常的诡异。 住在隔壁房间的公孙策,听到包大人的呼喊声,第一反应便是大人又遇刺了。 慌忙的起身,只着亵衣的抛出了房间。 自然也是无法入睡了。 更何况前几天大人刚遇刺呢。 要是大人有个三长两短。 估计他们自己也会内疚死的。。 不多时,房间里遍已经挤满了人。 包拯犹未意识到他那声高呼造成了多大反应。 愣愣的看着众人从一进屋便是戒备状态。 把自己包围在了中间。 众人唯恐包拯再受伤害。 都把自身提高到了最佳的防备进攻状态。 过了好长时间不见此刻现身。 “大人喊在下什么事啊?”关心的问了下包拯。 毕竟他跟着包拯有一段时间了。 但此时的情景又不像是有刺客。 “本官想让先生将这封信尽快送与展护卫,不知道他们是。 ”包拯此时亦是好奇,不知刺客怎还未现身。 听闻公孙策问他,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此时,众衙役皆是一脸的郁闷 庞太师亦是无法入眠。 他本就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 在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 冷七夜说的一点没错。 他就是一直在演戏给世人看。 年轻的时候他也曾经意气奋发。 年轻时他也曾做过开封府府尹。 那是不怕强权依然怒斥贵妃。 可现在却要抑着本性。 此时的大宋怎经得起那般的折腾。 他的苦衷也就只有八贤王知晓。 可两人的身份注定了。 八王爷不可能跑到太师府中安慰自己的。 一切也只有自己默默的承受着。 稍微懂得自己心意的女儿也入了宫。 今天那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冷七夜竟然。 一针见血的道出了他内心最底处隐藏的秘密。 他从来没有想今天那么开心过。 原本以为他再也不可能畅所欲言。 他能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心中隐藏已久的秘密。 有人知道了他的委屈。。 可是眼泪却流了出来。 一个人在漆黑的屋子里。 可那心痛再也压抑不住。 原以为没有人理解自己了。 原本他以为这辈子只能跟包拯做敌人了。 其实他最欣赏的人却是那个又臭又硬的包黑子。。 屋子里已经满是空空的酒坛子了,这一夜他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了 今天的夜空格外的黑,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已是午夜时分守夜的侍卫不由得放松了警惕。 他们以为今夜或许会像以前一样平静的度过。 不由得微眯了那犯困的双眼。。 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灵活的窜进了那明晃晃的大殿,在那座椅之中不知道在翻找着何物 趁着那侍卫还未醒来。 又极其灵活的窜了出来。 迅速的向一旁的小巷跑去。 不多时便以消失在了那黑夜中。 那人临走之时嘴角露出的那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太后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太后看在奴才这么多年此后您的份上,绕了奴才这条狗命吧太后,当时当时” “大胆,狗奴才,你还敢狡辩啊,胆子肥了是吧?还有把哀家房子眼里吗?到底谁是你的主子?你给我记清楚了。 ”气氛异常的太后稳坐于那宽大的凤床之上,冷眼看着那趴在脚下的奴才,竟然如此大胆的背着自己做事情。 呜呜呜呜呜呜呜”那宦官听太后语气中并未打算把自己处死。 只是那脸上还是一片懊恼悔恨之色。 要是自己的事情传到皇上那。 那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想到这。 那人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肥胖的身躯一阵颤抖。 太后看到这人那扶摸样。 只是该有的惩罚还是不鞥不能避免的。 这次也是自己的人做的太过分了。 竟然联合西夏人下皇帝的面子。 虽然说那人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毕竟养了十几年,多少会产生点感情的,这是恐怕要瞒着皇帝了。 以后做事情先想好在做。 也不用哀家多说了吧”三十多岁的太后。 时光的年轮只是令其更加的妩媚。 此时,本是姣好的脸蛋,却因那恶毒的表情,而显得扭曲。 像看着狗一样瞄着脚边跪着的那人。 “是是,奴才再也不敢了。 奴才多谢太后娘娘不杀之恩,太后千岁千岁”恭维的话脱口而出,心中喜不胜收,只是脸上更显得猥琐。 “滚吧”挥了一下手,像赶苍蝇似的将那贵着的人赶走。 “是,奴才告退”满是赘肉的身躯颤颤的滚出了寝宫。 圆鼓鼓的身躯向那刑房移去。 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这皇宫里的侍卫有谁敢动真格的打他四十大板啊。 太后这是明显的想饶了他。 心里想着,肥胖的身躯仿佛移动的更加的快了。 一言不发的望着外面的夜空。 只是那时而愤怒时而喜悦的气息。 在昭示着女人心中的不平静。。 炙热的空气中终于飘下了稀稀疏疏的雨水。 让人心中亦是凉爽。看着落下的细小的雨滴。 那窗前的女子脸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依然稳坐于亭子中的八贤王。 静静的看着那悄然落下的雨滴。 只希望自己的这个决定不会给大宋子民带来灾难。而他不知道的是。 也就是因为此时他的一个决定。 才使冷七夜下定了决心。 最终才导致了他悲剧的产生。 却也成就了一位震古烁今的奇人。 结束了那战乱的局势。 使后人传诵千年万年。 天空依然是漆黑一片,也许是黎明即将来临,那黑夜更加的浓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决定 冷七夜第二十六章 仿佛怜惜那被毒辣的太阳炙烤的万物。 给燥热的人们带来了丝丝清凉。 炫丽的红霞染满了半边天。 给世间镶上了一道道靓丽的光彩。 无形的给人以无限的希望。。 经过雨水的洗礼,空气中犹残留着淡淡的泥土气息,未经任何污染的空气愈加的使人清爽无比。 世人大多尚在睡梦中之时。 已经收拾好捕鱼工具来到了河边。 今天早上相信捕鱼会更加的容易些。 看着那满满几箩筐的鲜美的还在跳动的鱼儿。 不由得想着自己家的鱼在市场上大卖的情景。 住在河边的李老汉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李老汉使着小船,荡漾在那宽广的河水中,枯叶一般的在河中漂泊。 李老汉家世代都是农民。 只是到了自己这这一代。 由于无钱交予朝廷的税收。 当时县令又贪名在外。 来这边远的小渔村住下。 与村里的人一起以捕鱼为生。 打算换了钱之后给儿子买件新衣服呢。 看来今天儿子可以有新衣服穿了。 海水倒映着五光十色的霞光。 在小船上向海岸上望去。 略显黝黑的树影异常的挺拔。 风儿卷着调皮的海水。 闻着那大海所特有的气息。 李老汉只觉得世间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以前被县太爷打的几十大板也值了。哼着小曲。 一位老翁驶着小船,于海的边缘哼着民谣,东边的霞光照耀在海面上,就像水墨画一样的令人赏心悦目。 犹自沉浸在换了之中的李老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身在危险之中,还犹自在唱着小曲。 只觉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已失去知觉,昏了过去,一头往海中扎去。 ”一声,接着便是哗哗的水声,尚带着对儿子的喜爱,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李老汉彻底的变成了这世间的一个过客。 从破旧的小船内走出来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公子。 泣然欲滴的鲜红牡丹在纯白的扇子上更加的诱人。 给这水墨画卷似的湖面平添了几分妖艳。 船头独留一滩血水,随着风,淡淡的血腥味在海面上充斥着,仿佛在控诉着自己的凄惨,与冤枉。 太阳在一瞬间破晓而出。 平静的海面已经没有一丝波澜。 柔和的光线打在那贵公子脸上身上。 此人身着深蓝色长衫。 那一身行头可抵得上寻常百姓家过几个月的生活。 却略带几分女性气息。 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善良柔弱。。 吹着小船往岸边靠去。 本就离海岸不远的小船很快便以靠岸。 那男子优雅的跨出了船沿。 一个身材瘦弱的黑衣男子。 难黑衣男子很显然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还在那焦急的来回踱步。 在那黑衣男子在看到华衣公子靠近。 快步的走到那人跟前。 恭敬的叫了一声主人。 声音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可声音却仿佛是尖锐的鸣叫。 让人心中顿感别扭。。 “嗯,东西拿到了?”那华服公子经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是,主人交代的事情,就算粉身碎骨属下也会办到。 ”说着,终于正眼看了一眼那犹跪在地上的男子,伸出那晶莹剔透的双手。 跪在地上的男子在怀里摩挲了一阵。 掏出了一个用黄布包着的拳头般大小的东西。 恭敬的抬头把东西递给眼前之人。 随后便又迅速的低下头来。 “做的不错,回去吧,没事别让人看到。 ”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在看到那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 毫不吝啬的夸了句这个跟在自己几年的下属。 瞄到那人像是得到块骨头的狗一样的高兴。 不由得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至少那跪在地上的人没有看的出来。 那黑衣人再接到指令后,很快的便离开了树林,脸上挂着那满足的笑容。 “早晚,你们欠本王的东西,本王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阴沉的话语于海边响起。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不远处岸边的孩子和女人的哭声。 夹杂在呜呜的海风中。 却也异常清晰的听见孩子在哭喊着爹爹。 还有女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叫卖声不断。刚刚开门的茶楼。 还有那在一夜狂欢后正沉睡中的青楼张记包子铺。 刚出出笼的包子诱人口水。 那散发出的麦香味肉馅的香味。 夹杂着茶楼的清新的茶味。 还有那胭脂味都使人沉醉。 不同于那繁华的街道。 一个全身破烂的小姑娘在驻足在街角。 阳光挥洒在她的脸上。 那眼中的倔强一览无余。 杂乱的头发很显然的看得出她已经好几天未曾洗过澡了。 此时的女孩眼中狠烈的盯着眼前的食物,那个馒头。 和那女孩身高相差无几。 不满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打扰它进食之人。 但是在接触到女孩的眼神之后,那黄狗直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尾巴紧紧的夹在了那两后退之间,满眼的恐惧之色。 不知道它为何会如此惧怕那女孩,或许是畜生的天性敏感的直觉吧。 “呜”鸣叫一声,宁愿继续挨饿也离开了那危险之地。 小姑娘放松了那紧绷着的身躯。 全身虚脱似得趴倒在了那冷冷的地上。 看了睁开眼看到面前那个早已经僵硬几天的馒头。 迅速的用那双瘦弱小手捧了起来。 不顾已经擦伤见血的额头。 一口一口的,仿佛啃得不是早已经如石头般的馒头,而是刚才女孩偷窃未遂的张记包子。 不多时,那发紫的双唇已隐隐可见沁沁血迹。 那小女孩仿佛不曾发现似的犹自在啃着那岩石般的馒头。 一双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大力的夺走了女孩口中之物。 还未等那小女孩发怒。 她梦寐以求的包子却出现在了面前。 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 便又继续往嘴里塞着东西。。 巷子的最里面那户人家,冷府”两个大字高悬大门之上 一夜未曾入睡的八贤王。 在经过几个时辰的挣扎之后。 终于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这使大管家刘德很是提王爷高兴。 很想去提醒王爷是时候歇息了。 只是他更知道令王爷担心的也只有国家大事了。 那不是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能解决的。 在经过短暂的梳洗之后。 八贤王刘德芳便去上朝了。 只是在人虽在大殿之上。 可心思却早已经飘远了。 在心里盘算着那件事该怎么跟皇上讲明又能不扫了皇帝的面子。 同样发愣的还有庞太师。 他本来打算抱病不上朝。 可随即想到昨天冷七夜在王爷府中的那些话。 他不知道八贤王要怎么面对皇帝。 王爷是不是要告诉皇上?虽然他是“奸臣”。 但是一些国家大事他还是必须要关注的。 而此时和他抱有同样心思的保证却不知道在神游何事。 今天的早朝和往日一样先是听了一番恭维的话语。 随后上演了一番包拯和庞太师的战争。 最后在皇帝的“不耐烦”之下不了了之了。 赵祯的一句无事退朝,便将众人打发了。 八贤王和包拯以及庞太师皆来觐见皇上。 平时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发生。 但都是包拯和庞太师一起来。 赵祯不知道今日为何八皇叔也跟着他俩胡闹了?还有早朝是。 他总感觉皇叔今日好像有事。 平时他很少在朝堂上走神的。 不知是何事令他的皇叔感到了不安。“宣”。 在太监的那尖细的声音刚落下,八贤王便已经来到了这豪华的金殿之中,身后跟着的是包拯和庞太师。 “皇叔不必多礼了,包拯庞太师你们俩也别跪了。 ”出口打住了将要行礼的三人。 “不知道,你们俩又有什么事要朕给你们做主了啊。 ”还未等三人谢恩,赵祯便又对两人说道,这场景已经重复了几百次了,不知两人怎么不感觉无聊。 “启禀皇上,微臣,微臣”,拿眼瞄了一眼旁边的庞太师,包拯不知道怎么说,支支吾吾。 ”还是八贤王解救了尴尬中的包拯,掏出来一卷东西,双手递给了皇帝。 一旁的包拯和未曾说话的庞太师都复杂的看着八贤王。 有不可思议包含了太多的赵祯看不透的东西。 三人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跟着八贤王来觐见皇上的时候。 他们就已经知道了王爷的打算。 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配合了。 而赵祯则完全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颠覆 冷七夜第二十七章颠覆 此时,午时将近,炎热的夏天中,雨水的气息早已经不见,火辣辣的太阳高挂天幕,万里无云,真是一个好天气。 御书房内却仿佛丝毫不受这天气的影响。 一阵阵的阴冷有房内发出。 使守在门旁的侍卫们更加的小心翼翼。 稍不留心便会惹来灭顶之灾。 嗅觉敏锐的大内侍卫们自然亦嗅出了御书房内的不寻常。 只是圣上和王爷大臣们所商议的事情。 不是他们这些小小是侍卫所能窥视的。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牢牢的把守着房门。。 本应是高坐在龙椅之内。 而此刻却失态的握住那张不大不小的纸张。 定定的站在了八贤王赵德芳跟前。 就那样愣愣的看着他一直所敬而畏的八皇叔。 想从八王爷脸上看出些端倪。 八贤王的仿佛知道皇帝的反应一样。 好像几人皆不存在一样。 包拯和庞太师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态度,一时间也不好贸然的开口。 你还是那么的料事如神。 护龙门在皇叔的手中已经如此壮大了。 ”说完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震惊的俩人。 护龙门是大宋宋太祖赵匡胤建国初始所成立的一股势力,他们直属皇帝所属,外人几乎无人知道。 一切行动均听从当朝圣上所发出的指令。 只是上任皇帝宋真宗驾崩的时候。 就把那护龙门交予八贤王打理。 使八贤王可以自由选择下任护龙门的接班人。 这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宠爱的程度了。 此事,一直是找真的心中一个结症。 包拯和庞太师,不知道所谓的护龙门为何物,但聪明如两人,怎会猜不到。 只是皇帝未曾言明,而八贤王也无意让他们知晓,他俩也就乐得清闲,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真是讽刺呢,圣上看到那个消息的时候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护龙门的实力,难道他不知晓那人的厉害吗。 几尽全部的护龙门的势力。 才确切的打探到的冷七夜的消息。 就算圣上不知道护龙门的实力如何。 但是只看他给出的资料就能分析出来的吧。 也许自己这次来是真的错了呢。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就只能继续下去了。。 “不过,这个冷七夜真的有皇叔说的那么厉害吗。 要是这般人物为我大宋所用,应该是万民之福了,有没有办法招安此人。 ”连忙岔开了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皇上,这恐怕不行,冷七夜那人,是软硬不吃。 恐怕要招安此人会很困难。 还有”未等八贤王说话,急性子的包拯便以答道。 “咳咳咳咳咳”一旁的太师听后。 不由得心中一阵苦笑。 这个时候包拯干嘛要说话啊。 他难道就没有听出来。 皇上根本就没有把冷七夜放在眼里。 要不然也不会先说出护龙门的事情。 有时候还真是迂腐的可以。 庞太师和那优雅的八贤王对视了一眼。 还是庞太师忍不住提醒的试图打断包拯。。 一个人在那咳了半天。 但也成功的吸引了包拯的注意。 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话语。 可接下的一句话却差点把俩人他噎死。 “太师您要是嗓子痛。 千万不能把圣上也染上了啊。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思考了一下。 可怜了庞太师了,忍得多痛苦才没有发火啊。 “好了,你们来找朕就是要告诉朕这件事情吗。 没事,谅他一个小小的平民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再说了一切不是还有皇叔吗。 ”赵祯看着两人又要开始那无谓的争吵了,便先开口让他们回去。 一个小小的平民,他还真是没有把冷七夜放在眼里呢。 三人见圣上开口说话了。 此事皇帝已经怀疑他了。 要是再继续提冷七夜。 皇帝估计就更加的疑心了。 三人交换了下眼神便都退下了,已经到了午饭时刻了。 无数的疑问绕在包拯和庞太师的脑子中。 他俩急切的想知道八贤王给圣上看的是何物。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知道饭后八贤王才把整件事告于两人知晓。 原来八贤王自从从见到那张地图时,就已经命人追查冷七夜的下落了,他不允许任何一个潜在的危险存在。 可事情真的出乎他的想象。 竟然只是查到冷七夜等三人的住处。 其他一切均未有丝毫线索。 三人一年前出现在京都。 在城西买了一处住宅。 却也仿佛是家缠万贯。 冷府也有了一些动作。 三人有是出没于青楼。 甚至连那些乞丐住的破庙都去过。 结合着最近江湖上的传闻。 他要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就不会是那个料事如神的八贤王了。 却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宁。 先是襄阳的天下第一庄。 “红庄”被人的财物全部被人盗取。 接下来的几天里,常常有三俊美男子出入红庄,不出几日,红庄的老太爷就宣布,天下第一庄正式归别人所有了。 只能查的出来那新的东家姓冷。 八贤王理所当然的就想到了冷七夜。 世上还有谁会能做到如此地步呢。 红庄可以说是大宋乃至天下最有钱的主了。 三人就这样轻易收为己用。 就在八贤王感叹三人实力强悍的时。 血杀门一夜之间被全部杀害。 只要是稍微在江湖上混几年的人都知道。 ”有传言说,只要那象征血杀门的旗子一出现,便会有人命丧。 血杀门那是天下顶尖的杀手组织。 世界上还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只是相应的你要拿得起足够的银两。 别人或许还不是太明白血杀门的实力。 可是八贤王却是熟悉无比的。 他没少和血杀门的人接触。 他比任何人要知道的清晰。 血杀门一直都是护龙门的最强劲的对手。 双方交手不下百次。。 突然间听到血杀门被灭。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只是他更相信自己所培养的势力。 可令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探子打探的消息竟然是。 只有三个神秘人把血杀门挑了。 八贤王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奇怪组合的三人。 果然不出所料,索然他们掩饰的成功,可八王爷还是从丝丝蛛丝马迹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实那也不怪冷七夜他们会留下痕迹,毕竟才几个月的时间,不可能把事情都做得天衣无缝。 听八贤王把一切说完。 以前他们或许还认为冷七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现在冷七夜则是完全的变成了恶魔。 脑海中温文尔雅的形象完全被颠覆。 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做到那种地步。 只用几日的时间就把天下首富收于手中。 单挑了第一杀手组织。 不得不说冷七夜三人的力量之恐怖。 包拯就是再迂腐也不会相信。 红庄的那次失窃会和冷七夜毫无关系。 更何况是聪明至斯的庞太师和八贤王。 那怎么办啊?若是他们有心染指政事。 那”没有说出的话语。 可三人都已经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和大辽之中的任何一方站在冷七夜的身后。 恐怕大宋江山真的要易主了。。 他们好像还避免和朝廷之人碰撞。 据他们的表现和探子的回报来看。 他对大宋并没有兴趣。 那个叫西刀的明明发现了我安排过去的探子。 他应该已经知道是我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冷七夜授命的。 ”八贤王开口直接打断了正胡思乱想的两人,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脑海中飘来了那人的话语,“我对大宋没兴趣,甚至天下,只要我想要的,还没有能逃出的。 ”只是那微弱的话语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他专门对自己说的呢。 毕竟那时候自己在暗处隐藏着,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伪装,那么强悍又奇怪的一个人,还有谁能猜得出他要干什么呢。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意外相见 冷七夜第二十八章 都无法忍受发生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 以及长期养成的习惯无不提醒着他们无法做到一般人那样安稳的生活一生。。 和以前因为没有权利所吃的苦。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冷七夜权利的重要。 尤其是在这个君权之上的落后时代。 权利和金钱更是必不可少的。 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活的会更加的真实。 冷七夜一方面希望过的安稳一些。 而另一方面她又无法放弃那种上位者的尊严和习惯。 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炎热的夏天异常的使人烦闷,天空像是一个大锅盖似的,压抑的使人想大喊一番,来宣泄心中的烦闷。 小人愿意为爷做牛做马。 大爷”窗外一阵男子的哭诉声打断了酒楼里那异常烦闷的气氛。 三人不觉的都呼了口气。 来试图掩饰刚才那紧张的失态。。 爱好打抱不平的包拯。 听到男子惊恐的告饶声音后。 知道男子已经恐惧万分。 第一时间便起了恻隐之心。 起身向八贤王和庞太师告罪。 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希望以自己之力可以化解。。 八贤王犹自在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而一旁的庞太师则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此时也紧紧地皱着眉头。 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行人。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的。 打算在酒楼里用过午膳再行赶路。 好不容易寻了点乐子。 包拯也只是站在了人群的外缘。 并未明了事情的始末。 他还是打算挤到人群里去一探究竟。 此时大宋的民风还是比较淳朴的。 有人认出了那在拼命往里面挤得人。 便是开封府中的府尹。 包大人为我们惩恶扬善”“包大人。 这边”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了包拯的耳中。 自己为大宋做的努力始终会有人看到啊。 百姓是不会忘记他的啊。 这点认知更加深了包拯那为百姓做主的善良正直的心。 八贤王和庞太师不知何时也从酒楼里出来了。 在一旁看着那极受欢迎的包拯。 庞太师更是感慨万千。 “这应该便是皇上想要看到的吧?”喃喃的话语轻吐而出。 站于庞太师身前的八贤王不由得僵了一下身子。 最终还是未有任何言语。 或许圣上对他太残忍了呢。 可这也怎是自己能改变的了的。 那位毕竟是九五至尊。 有是做皇帝的也有做皇帝的难处。 只是苦了庞太师在一旁做“奸人”了。 八贤王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专心关注于眼前的纠纷。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一位老汉无意间把新打来的醋打翻到了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身上。 那贵公子倒是未说什么。 只是旁边的像是随从的两人。 就算是见了官府的人。 那位老汉一听到要去见官。 而比较令人纳闷的是那贵公子的态度。 本来看情况也没打算多追究。 直接命令一旁的那位一看就知道身手了得。 状似随从的男子把那老汉直接带回府中调教。。 那老汉还有几分的活命机会。 旁人心里可都跟明镜似的。 可是像他那样的贵家子弟。 弄死一俩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老汉听到那公子说是不要拉他见官。 还未来得及感谢便已听到那公子说要拉自己回府。 脸一下子就变得苍白。 希望那人能放过自己。 怎能斗得过那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 就在那老汉万般无奈之下。 和旁观之人敢怒而不敢言的愤怒之中。 便纷纷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谴责着那贵公子的无情。 众人皆沉浸在怒骂中。 不过也渐渐的平息下来。 但也绝对不是骂累了什么的。 只是因为他们都注意到了包大人的反常。 包大人不是早就制止了吗。 为何今天纳闷反常呢。 为何会盯着那可恶的二世祖看呢。 难道包大人和他们有交情。 众人皆在自己的沉思之中,疑惑,绝对是疑惑。 一位包拯不打算开口。 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映的时候。 却听见包拯那特有的声音。 这位老汉是怎么得罪公子的。 是否客卿公子卖本人一个薄面。 饶了这位老人家吧?”满含期待的话语。 只是任谁都听得出话里面的不自信。。 其实也不怪包拯他不自信了。 他可以自信自己的这些话绝对会起点作用。 就算是圣上估计也会给他点面子。 这位和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此贵公子乃是冷七夜。 身后那两位状似随从的便是红绡和西刀。 昨天的那番话犹历历在目。 还有刚才王爷的那番话他则能忽略冷七夜的冷血和无情。 他还没有想好要以什么态度来面对这样的冷七夜。 再怎么说他于自己还是有一命之恩。 可是在看到那位老汉的匍匐在那乱糟糟的地上不顾满脸的尘土求着自己的时候。 终于记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挤进来的目的。 此时却也成了完美的说话的借口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巧遇冷公子,不知可否于府上一叙?”八贤王不知何时到包拯身后。 “有何不可呢?”冷七夜转身又对令人两人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准备一下,一会要迎接王爷大驾。” “王爷,咱边走边聊。 说完也不管脚边的老汉。 便已拉着八王爷赵德芳。 包拯和庞太师往街道的深处走去。 而红绡和西刀也适时的不见了。 你看这雨后的空气过清新。 大好河山还真是”故意的不把话说完。 聪明人是不需要事事都挑明。 他们几人都可算是聪明人。 一句话就能猜测到在想些什么。。 “是啊,这大好的河山,不知有多少人为它丧命。 冷公子是否想说要游历天下。 到时候小王倒是可以陪伴王爷左右,不知道冷公子是否嫌弃在下。 ”故意的把话岔开。满怀期待的紧盯着冷七夜问道。 “在下一介布衣怎么会嫌弃王爷。 到时候别嫌弃在下寒酸就行了。 不知道咱们的皇帝陛下是否放得下您这位朝廷重臣离开呢?”要论打太极。 冷七夜可算是天下间少有的高手了。 看似拉家常的话语,其中深意也就只有两人才能懂。 “王爷,这么快就安排告老后的事了,那老夫也得早早打算了。”知道两人不如表面上交谈的那般和谐。 “得,你庞太师要是肯告老还乡,本官也辞官吧,今日怎么讨论其这事来了。 ”也许是生的太正直了,他读不懂那些政治上的隐晦言语,也不屑于那些东西,这就是本性。 “是,是,是,是在下失礼了,等会到寒舍冷某自罚几杯作为赔罪。” 一路无事,四人皆未言语。 约莫一炷香时间,四人便来到了冷府门前。 公子居所离开封府不远。 以后包某能否来贵所叨扰几杯?”包拯惊讶于冷七夜竟然就住在开封府的不远处。 而自己在几个月前还满京城找。 “当然了,随时恭候。” “请了,八王爷,庞太师,包大人。” 说着便把不发一语的八贤王和庞太师让进了府中。 冷府虽没有王府的奢华,但也别有一番香榭楼台的滋味。 将四人迎进客厅,下人适时的端上上好的龙井茶找带着这为数不多的客人。 “冷公子”“别,叫我七夜就行了,冷公子,我听着不舒服,王爷也太见外了吧?”打断了赵德芳的话语。 其实赵德芳正有此意。 我想知道你祖籍何处?”话语中不在是本王。 足以可见他对冷七夜的重视程度。。 “王爷,是在怀疑在下吗?” 路遇一人跟你长的甚是相似。 想问一下你是否还有兄弟。”。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枪声响起 冷七夜第二十九章枪声响起 “七夜,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你还有何家人。 今日早朝路上,遇到一人跟你容貌甚是相似,故想问一下,你家中是否还有失散的兄弟。 恐怕早化为灰烬了吧?”提到子楚。 刚硬的心中还是有一处软了下来。 “只怕此生再无相见之日了。”。 赵德芳本来想套些冷七夜的身世的。 一瞬间便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真的见到口中所谓的那人。 自己却勾起了冷七夜的伤心往事。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主人,主人,不好了。 ”,下人寒一慌慌张张的闯进了房间。 四个下人中他最年长,七夜给其取名为寒一,以此类推。 脸上虽未丝毫的不满。 只是本来就冷冷的气息更加的渗人。 寒一闯进门来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之处。 还是先报告园中之事。。 以前叫你们的礼仪都跟我弄哪去了?一会自己去领罚吧。”。 “回少爷,红绡少爷和人在园子里打起来了,西少爷让来告诉主子一声,问问是不是要留活口。 ”也顾不上该谈自己命运的悲哀。 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大少爷。四个下人中。 这冷府的当家的是这位大少爷。 “前面带路,走,去看看,不知道三位是否有兴趣?如果在下所料不错的话,这人三位应该极熟悉。 ”既然是西刀来问问要不要留活口,那肯定就是有问题。 而冷七夜她所熟悉的大人物也就这几位,要是说那人和这三人没关系,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突发奇想,让三人见识见识一下西刀和红绡的实力,也是不错的想法。 “反正左右也无事,去看看也无妨。”赵德芳首先开口答道。 穿过那条幽长的回廊。 总是在三人以为将要到头的时候。 冷七夜又转身往一旁的小门转去。 接着便又是那长长的回廊。 就在三人耐心即将耗光的时候。 面前出现了一座小花园。 处处飘着那浓浓的花香气息。 依稀可以闻到那浓浓花香之中夹杂的暖香玉所特有的味道。 在这炎热的夏天里给人带来丝丝凉爽。 石榴树上挂着火红的花朵。 四周配上大小七八盆花草。 七八盆花草又有几棵果树围绕。 不由得放下了万般烦恼。 卡卡卡卡”几声兵器的碰撞之声硬生生的把几人从那幻想之中拉了回来。 好一会儿三人才忆起来此处的目的。 他们堂堂大宋朝的大臣王爷还有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竟然也这样失态。 要是冷七夜此时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恐怕他们早就见阎王了。 想到此,三人脸色皆是一寒,身为自己放松警惕而恼怒。 本来打算让游戏更加好玩些。 只是却碰见了这位无理取闹的闹事者。。 至少和红绡有的一比。 不过比起八贤王就差了点。 更比用和冷七夜相比了。 只是那人只身跳进了冷府的院子。 两人几乎话不和就打了起来。 西刀完全信任红绡的身手。 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他亲自设计的院子岂是一般人说来就来的。 对蓝衣男子的敌意又加深了几分。 那人丝毫未有败落的迹象。 红绡也是愈加的兴趣盎然。 西刀知道红绡那痴病又犯了。 看情况那蓝衣男子身手也不错。 至少红绡已经使出了七分的实力。 在红绡的手下过了百招而没有败落着。 他可谓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人了。 当然自己和七夜除外。 渐渐的西刀收起了轻视之心。 随想起此人兴许身份不简单。 于正在打扫院落的寒一口中知道七夜已经回来了。 便打发寒一去通知一下冷七夜。 红绡和蓝衣男子的也接近看尾声。 本以为他们会逼出胜负。 只要红绡不露出全部实力。 是不容将那人打败。。 “包大人,是不是在尊下府上?在下要将包大人带走。 ”那蓝衣男子开口说话了。 声音竟然说不出的好听。 只是他手中的双阙却不似他的声音那般温柔。 那蓝衣男子轻身功夫很是高明。 总是在将要败落只是。 只是那使得招式却显得繁琐了。 明明是杀人伤人的招式。 他却非得弄出几分的花俏。 “想从本府中那人,还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今天不是踏着本人的尸体,你就休想带走任何一人。 哼,毛头小子”红绡亦不是肯吃亏的主,人家都欺负到门上了,还能怎么办?杀呗。 那蓝衣男子怎能不知晓。 挺了挺那笔直的身躯。 突然使出了一个两败俱伤的招式。 眼看红绡那手中长剑即将穿破腰身。 也不肯放下手中紧握的巨阙。 红绡一是未想到他会如此疯狂。 可那蓝衣男子的另一只手。 却适时的抓住了他的双肩。 要看巨阙即将穿透他的心脏。 仿佛看到了冷七夜那伤心的面孔。 和毁灭世界的力量。。 “碰”“住手”三声阻止的声音在响起,夹杂着那一声不算太大的响声。 包拯一脸惶恐的看着犹未分开的两人。 他很是懊恼刚才自己的失态。 要是自己能早些反应过来。 这下恐怕冷七夜要彻底的疯狂了。 双手在袖中剧烈的颤抖。 而八贤王和庞太师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们四人来到园中等反应过来之后看到的便是这般情景。 原来那蓝衣男子竟是。 名声响彻大江南北的御猫展昭。 前几日在家突然接到包大人的加急信件。 知道大人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 就快马加鞭从常州老家赶回了京城。 刚入了京城便于大街上听到包拯被人抓到冷府了。 当时也未辨真假就一路急赶的来到了冷府。 唯恐他们伤了包大人性命。 打算偷偷潜入府中把大人救出来。 可谁料想竟然碰到了红绡。 本以为红绡只是个靠脸皮吃饭的娈童。 接下来大声的事出乎意料。 展昭自认为自己在这里多耽搁一分。 包大人的性命就多加了一分危险。 可红绡的身手确实不在自己之下。 只好出险招。哪料得。 八贤王想安慰一下冷七夜。 刚抬头便看到冷七夜似笑非笑的盯着不远处的西刀看。 手中那黑黝黝的东西还在冒着白烟。 他感觉到那东西很是危险。 甚至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好像只有他们三个阻止了。 冷七夜会眼看着手下冒死。 心中惊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了冷七夜那包含愤怒的声音,“还要装死吗?起来。 西刀,他要是想死,你再给他一枪吧。 此刻的冷七夜很是愤怒。 看到那巨阙即将划破红绡心脏的那一刻。 明明知道西刀在旁边。 明明知道红绡不会死。 可还是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惧之情。。 “老大,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老大你”怎么哭了。 没有说出口的话被西刀一拳打回了肚子里。 一只手拖着昏迷中的展昭。 打算甩出另一之手反击。 只是看到西刀那眼中的恐惧和担心。 想象着冷七夜此刻的心绪。 又默默的收回了未举起来的手臂。 眼角亦是无声潮湿了。 这一神经病竟然来冷府要人,活腻歪了”。 包拯和庞太师早已经在红绡开口说哈的时候石化了。 事情竟然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都不知道西刀是怎么出的手。。 包拯便快步跑到了两人面前。 试图从红绡手中接过展昭。 在看到展昭胸前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时。 可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了。 自己早就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了。 看这那个总是在危难时刻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此刻竟然奄奄一息的需要自己来搀扶。 面无血色,“咣当”巨阙掉在了地上。 包拯不敢相信展昭就此去了,轻声唤道,“展昭,展昭”希望可以唤醒那萎靡中的人。 “他就是展昭?他是展昭?”接着便向身边的西刀吼道,“他是展昭,西刀??” “放心,死不了,本来就没想要他的命,是他自找苦吃,你去给他处理一下。 枪伤你最在行,要是再耽搁,伤口感染了,我可不敢保证他不会命丧于此。 正文 第三十章 公告 前几天偶得小病,耽误了那么长时间的更新,以后若是无大病便不会了。 从明天开始,本人保证两篇同时日更,时间未定。 非常感谢各位大大支持!!!!。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变身护卫 冷七夜第三十章变身护卫 “放心,死不了,本来就没想要他的命,是他自找苦吃,你去给他处理一下。 枪伤你最在行,要是再耽搁,伤口感染了,我可不敢保证他不会命丧于此。 再见识了红绡的强悍之后,包拯便毫无犹豫的将展昭交予了他,既然西刀都说他的医术很好,想必也差不了那去 在知道展昭的伤需要静养半年之后。 半年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但是展昭的伤势也不容乐观。 本来枪伤就是极难痊愈。 更何况是在这个医疗设备急剧低下的时代。 半年时间也算段的了。 红绡竟然对展昭非一般的好。 非要会开封府保护大人安全。 无奈只好跟西刀商量解决之法。 只是酷酷的西刀,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每次都是敷衍。 无奈,只好去向冷七夜请教。 老大想个办法吧。”。 “没有,除非你能天天打晕他,但是最长也只能五天,长时间昏迷对身体一样不好。 话说,红绡,你怎么对他那么上心呢?”正在外面晒太阳的冷七夜一本正经的答道。 都是电视惹的祸啊”说完便仰天大吼。 冷七夜嘴角抽了几下。 “有没办法?给个准信啊。”停住了声,想起了来找冷七夜的目的。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冷七夜不答反问道。 她就不相信红绡会没有想到方法。 主意都打到自己头上来了。。 红绡便知道她已经允许了。 贼贼的靠到冷七夜的身边。 在冷七夜耳边轻声说道。 “还是你最了解我啊。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 保证那包黑子的人身安全不就得了。 说不定包拯还会把他踢出门。 嘿嘿嘿”一脸的奸笑。。 西刀刚到,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嘴角抽了抽,抬起脚,毫不留情的向着红绡那肉多的地方踹了下去。 红绡只要在冷七夜面前露出此番模样。 便预示着自己将要倒霉。 这几乎都成了铁定理。 “哎呀,哎呀”不怪他会如此嚎喊,西刀这一下实在是太恨了,得意忘形之下竟然忘记设防。 冷七夜也感觉到特别的窝心。 红绡那厮不是找着挨揍吗?看红绡被揍得也差不多了。 我先去开封府一段时间。 代替展昭保护包拯去。 让红绡好友时间跟他的意中人相处。 你就先打理着一切吧。 “不行,我去,你在家吧。”话说西刀还是和以前一样简练,话不多,可也坚定的人让人不敢质疑。 “是啊,老大,就让西刀去吧。他在家反正也没事干。”红绡听到冷七夜要自己去,他也急了。 知道两人在担心自己。 只是自己不能一辈子活在他人庇护之下。 开封府中接触能接触到一些事情。 ”看到西刀将要拒绝。 “西刀跟我一块去总行了吧?西刀啊。 你也别在家当一电灯泡了。 这回他包拯还可真是有面子。 知道再拒绝也是无济于事,西刀便沉默了。 看着一脸不满的红绡。 本以为红绡能躲一下。 这家伙怎么真是欠揍了。 “竟然不知道躲一下。 看到红绡那一脸的似笑非笑,不解气,又补上了一脚。 此时两人谁也没有办法能说服的了冷七夜,她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 第二天,冷七夜便带着西刀,来开封府报到。 成功的震撼了那一群正在用早膳的众衙役们,经通报,冷七夜两人被张龙赵虎引到了正在用膳的包拯面前。 在下是来暂时代替展护卫职责。 我等二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让我等二人暂时拜于大人门下。 ”一段话,说的严密无比,让包拯想不接下两人都很难,况且他本来就没打算拒绝两人。 “好吧,希望尔等要事事为百姓着想,莫要放过任何一个作奸犯科之人。”一脸严肃。 “是。”“是。”冷七夜和西刀两人同时答道。对于包拯,他们还是有几分敬重。毕竟受千年之后的教育影响 西夏派来的使者还未曾回国。 一位年轻的华服贵公子。 静坐于房中安静的下棋。 只是心神不知已经飞往何处?愣愣的静坐着。 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风吹起,掠起了公子的衣角,随风飘扬,发丝也随着调皮的风儿乱舞着。 “报”一声高呼,打断了这院落的寂静。 只见那华服公子,收回了飘远的心神,快速的整了整自己的仪容,看着这闯来之人,“怎么样了?” 随时可以进攻。只是。 最近大宋好像出现另一股势力。 先观望一阵再说”那人兢兢把话说完。 心中早已经惊恐无比。 谁不知道他们的二当家最讨厌的便是大宋。 便是只提了了个宋自。 这次连自己都知道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被大殿下给放过了,让眼前之人怎能不恨。 这下自己要成替死鬼了吧。 “知道了,你下去吧,这天下迟早会在他的手中溜走,红颜祸水。 罢了罢了你回去就说,在下知道了,谨尊圣谕。 ”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心中纵有万千不甘有能如何?自己终究只是个外人。 ”死里逃生的下跪之人,心中满是感激。 人便是这样犯贱,往往和自己想象相反的时候便会产生某种情节。 空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掌中已出现点点血迹。 “噗”吐出一口鲜血。 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般难受。 他的仇何时能报的了?眼中冰冷一片。 想擦掉那满口的鲜血。 白字已经不知所踪。。 “你们不想要也就算了,这仇本王自己报。 本王所受的一切,将要你们十倍偿还。 ”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风,刮得树枝乱颤,而这句阴冷的话语也随着风气而飘向了远方。 仍是平息不了那滔天愤怒。 狠狠的把身旁的石桌掀翻。 一时间院子里轰隆作响。 只是也无人敢靠近半步。 驿站中下人们都知道。 虽然说这位平常看上去文文弱弱。 此刻院子里连一只鸟儿也没有。 只余下发泄后的贵公子。。 那公子已经恢复了平常时候的模样。 丝毫看不出震怒后的样子。 只是嘴角犹余下的点点血迹在昭示着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那公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 拢了拢鬓角散乱的发丝。 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 整个房间淡红色格调。 就连那屋子中间摆放的桌子也是淡淡的红色。 可见此间主人偏爱红色之深。红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位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但也绝对称得上是清秀无比。 此刻却毫无生机的躺在那豪华的大床之上。 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 脸上还残留着昏迷之前的痛苦神色。 及时在梦中也无法忘记么?。 那公子轻轻推门而进。 心情复杂的坐于那大床之上。 极尽轻柔的抚摸着那女子的眉眼。 眼中毫不掩饰的怜爱和心痛。不知道昏迷中的女子是否感觉得到?。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七王爷 冷七夜第三十二章 那公子轻轻推门而进。 心情复杂的坐于那大床之上。 极尽轻柔的抚摸着那女子的眉眼。 眼中毫不掩饰的怜爱和心痛。不知道昏迷中的女子是否感觉得到?。 “莲儿,你放心,等你醒了之后咱们便去云游四海,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你先睡吧。 ”温柔话语吐出,像是害怕打扰那熟睡之人。 说完之后便又小心翼翼的出去。 若是细看的话,便会发现,此人容貌和八贤王有惊人的相似,只是却少了份柔和多了丝愤世的情绪。 指引此人便是八贤王那“已逝”的哥哥。 其中便有许多的曲折。 当年刘贵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 为了让赵祯登上宝座。 暗下除去了不少势力。 而当时的七王爷赵德瑜便是其中之一。 八王爷赵德芳很是有先见之明。 在先皇驾崩的同时也辞官归隐了。 刘太后才放过了赵德芳。 才有了今日的八贤王。 当时七王爷赵德瑜在那长大火中不知所踪。 所有人都以为他被火烧死了。 毕竟那千年罕见的大火。 王爷府被烧得只剩下一片残渣。 数十年过去了,再也无人提及,七王爷也渐渐的退出了人们的讨论声中。 人们早已经忘记了那场罕见的大火。 只是一味的在歌颂着当今圣上的英明仁慈。 却不曾想到当时惨死的七王爷。 谁又能看得到帝王身后那累累白骨?当时下令诛杀大臣。 造成朝纲混乱的到底是太后还是圣上。 只剩下的那些早已化为灰的骨血在诉说着帝王当年的罪恶,而这位七王爷便是那无数残灰中的一枚。 他从那灰暗的“地狱中”爬了出来,为的便是报仇。 为了报仇,他可以不择手段的讨好那昔日的敌人,受尽屈辱只为了看将昔日苦害自己那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凭什么他就要活的暗无天日?而那伤天害理之人却依然高高在上?他当然不服。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却在一个不正确的时间遇到了不正确的人。 就在他身在最低处的时候。 却遇见了惟一一次兵败的李元昊。 那个给自己有一次权势的男人。 从那一刻他便已经发誓要帮李元昊灭宋,为自己的仇恨,更为了那人的知遇之恩。 但理想总是美好的,可现实却屡屡让人失望。 原以为找到了真正懂得自己之人。 可他却忽略了只要是人便会被七情六欲所困。 而李元昊的弱点却也是致命的。 只是李元昊却不一样。 正是进攻大宋的好时机。 他既然想坐天下之主。 便要有被万人唾骂的准备。 但是一旦你登上大宝。 愚民们很快便会忘记那曾经的伤痛。 这点他赵德瑜比谁都清楚。 大宋安抚的臻品刚到西夏。 相信即便是西夏人也想不到。 李元昊会此时攻宋吧?无奈那人却只顾自己的妃子身体有佯。 白白错失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是自己在他眼中终究是个外人,连一个妃子也比不上的外人。 若是,他不行的话,自己来颠覆这天下又有何妨? 皇宫中,大殿之上,赵祯正威严的坐于那龙椅之中,俯瞰着众臣们,心中自是自豪无比,“众爱卿有何事要奏?” “禀圣上,臣有事要奏。”包拯出列高声道。 “包爱卿,有何事要奏?速速道来。” 臣替展护卫向圣上告假。 望圣上允许展护卫静养些时日再回宫中当值。”。 “准了,替朕向展护卫道声辛苦了。再赐些补品去。” “包爱卿,还有何事?”“臣无事。” “众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看众人,皆眼观鼻,鼻观眼,赵祯便道了声,“无事退朝。”后便离去了。 包拯便被中大臣们围了起来。 有问展护卫因何受伤的。 甚至有问展护卫是否真的病倒的。 平时钢一般的人物竟然也会生病。 其中有个人很是质疑展护卫的病到底是真是假。 并且当着众大臣的面提了出来。 除了庞太师还有何人?为了证明包拯所言不虚。 庞太师硬是要跟着包拯去开封府。 只好破天荒的两人一起回了开封府。 不同于众衙役的紧张戒备,冷七夜两人则显得轻松了许多,仿佛庞太师不来才是不平常一般。 “太师,最近可好啊?在下可是想太师想的紧呐。 ”来到开封府,众人还算是客气,没有怎么为难两人,众人都知道冷七夜曾经救过包大人的命,也就没有什么敌意。 近几日也算得上是清闲。 没有什么大案发生。众人都叹冷七夜命好。 为了冷七夜的“好命”红绡在一旁忙碌了不知道多少倍。 也是他活该,谁让他自找苦吃呢。 “托公子的福,身子还算的上硬朗,不是在下不去不想见公子,实在是太忙了。 ”说完还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 这下不仅是衙役们惊讶了。 就连冷七夜也不知所措了。 包拯则是一回来就在那装神秘。 什么话也不说。堂堂太师身份。 竟然会给冷七夜这样一个平民道歉。 而且还是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庞太师。 此时就算傻子也明白了冷七夜的身份特殊。 估计经庞太师这这一道歉。 冷七夜自此要名扬天下了吧?。 “太师,这是何意啊。 在下一介草民怎劳的太师道歉。 这实在是在下的错过啊,您这一礼在下怎生受的。 ”冷冷的话语中很显然的沾了些许怒气,聪明如她怎能猜不透庞太师的想法,一瞬间的慌乱,之后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只是眼中更加的冰冷。 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起来。 一时间,庞太师愣住了,他还是低估了冷七夜,还以为他会有些许得意呢。 只是看来此人的确不简单,也更加坚定了自己所做不错,明天整个京城便会传遍,一向高傲的庞太师竟然给一介布衣草民道歉行礼的事情吧。 希望圣上能留意此人呐,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八贤王说服不了圣上,这个包黑子也就只有断案神明了。 本来以为冷七夜会在明天发现,只是不曾想此人竟然聪明至此?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哼,知道又怎样?我还怕了他么?”未等庞太师想好该怎样回答,冷七夜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不错!”西刀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脸。 千年寒冰连都融化了。 直惊得冷七夜嘴巴长的老大老大。 “嘿嘿嘿嘿”只是一直傻笑着。 笑的旁边的庞太师摸不着头脑。 却也知道冷七夜怒气已消。 他还真是没有想好要怎样来面对震怒的冷七夜。 “展护卫呢?他到底怎样了,有无生命危险?”想到了来此地的目的,庞太师问道。 “没事,红绡在家照顾着,好着呢,死不了了。 ”理解和原谅并不相同。 虽然庞太师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但用在自己身上就不一样。 这件事将始终是冷七夜心中的一块疙瘩。 “哦,没事就好,那在下就先回府了。 ”说完又鞠了一躬,这一礼可是一点作戏的成分都没有,他知道冷七夜还未有释怀,便急急的告退道。 “哦,太师走好。”冷冷的话语没有一丝送送的意思。 自庞太师灰溜溜的走后。 开封府中的衙役们便一直都在议论着冷七夜的身份。 为何庞太师会如此怕他?这个问题之中萦绕在众人的心中。 他们还真的怀疑这位太师是不是有人假扮。 一时间冷七夜的身份在开封府中又一次便的神秘无比,却也无人敢去问问冷七夜本人。 谁会傻的现在去招惹那个连庞太师都会避讳的人呢?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去的。 整条街上的人都知道开封府现在有个连庞太师都要向他行礼的冷公子。 消息成发散状,从开封府向四周“散射”,一天时间,这个消息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就连那破庙里的乞丐们也在讨论着这个神秘的冷公子,一时间冷七夜的名声呈直线上升。 就连那些闺中大家闺秀们也都听说了这位神秘的公子,做梦都想见一面。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飞来艳福 冷七夜第三十三章飞来艳福 经庞太师怎么一拜,冷七夜的名声在京城可谓是如日中天。 一天时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好奇了,包括那一开始并不看好冷七夜的皇帝赵祯。 着这样一个和平的年代。 皇宫之中自然是争斗加剧。 后宫从来未曾和平过。 这样一个神话一般的男子。 自然会引起那些无聊女人的兴趣。。 自然对神秘那传闻中的冷七夜有几分的神往。 小女孩未曾接触过多少男子。 对异性的好奇是自然。 只是碍于皇宫礼数较多。 正值叛逆期的公主,听闻冷七夜的事迹后,很自然的变想到了出宫。 不知为何,平时管教甚严的赵祯,也默许了女儿的这般作为。 而处于京城议论主题之人。 此时却安逸的坐在开封府中悠闲地饮着茶水。 衙役们也未曾多说些什么。 既然连包大人都默认了。 他们何必还自讨没趣。 于是衙役们很是自然的看着西刀在伺候着冷七夜。 张龙赵虎,已经赶走了好几批慕冷公子之名的来拜访之人了。 开封府何时如此热闹过。 当年包大人斩陈世美的时候,也不见有那么多人来,他们很是怀疑这京城的百姓们是不是都很闲。 最难打发的不是那些普通的百姓,而是那有些官职的官员们,干些什么不好,非得跑到开封府来拜见冷七夜,包大人一早就下令了,任何无冤情要陈雪的闲杂人等均不放进府,这可苦了,这四位二品侍卫了,不断的在门口解释着,嗓子干疼干疼,可那慕名而来之人,却还是一眼望不到头,都不由得苦了脸。 心里不断的问候着庞太师的上几辈人。 聪明的包拯此时正和聪明的共孙先生在书房下棋呢,一点也没打算过问府中之事,令众衙役们又是一阵哀嚎。 就在两人下的难解难分之时。 突然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王朝正一脸的狼狈的“滚”进房间。 两人不禁轻笑了出声。 “王朝,你这是为何?不是说好了,在府中不必行如此大的礼吗?快起来。 ”没等包拯去搀扶,王朝便已经站起了身,一脸苦相,揣着粗气。 “大人,你快出去看看吧,看看,快顶不住了,那位说自己是皇子殿下,非要硬闯,拦拦不住了。 ”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王朝已经累的说不出话,可见前面情势之急。 包拯和公孙先生相视轻笑,各自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带本府去看看,他哪位公主敢擅闯我开封府邸?王朝,前面带路。” 就在王朝带着包拯去前院之时。 冷七夜突然只见想去问一下。 包拯是否斩了庞太师之子。 毕竟历史上庞太师那个独子好像见庞煜来着。 最后是被包拯给斩了。 两人怎会如此相处呢。 还有八贤王的年龄,怎么也不像是五十好几的人呐。 疑问压在他心里很久了。 只是没有时机问罢了。 决定去书房找包拯问个清楚。 便起身带着西刀往书房走去。。 刚出门,便看到了正前往前院的包拯三人,“包大人,请留步。” 在听到是冷七夜在喊自己,包拯停住了脚步,“不知,冷公子喊在下有何事。 ”冷七夜在开封府拥有绝对的特权。 还没有一个人能在包拯的手下偷懒。 他冷七夜可算是开了先河了。 不过冷七夜也有那个力使包拯折服。。 “不是,在下怎能特殊呢?不知道包大人此时要去往何处?” 在听了冷七夜的话语之后,包拯几人不由得嘴角抽搐,他还不搞特殊。 不知道,这外面那些人是为何而来。 “去前院看看,要是冷公子无事,和本府一起观看一番也无妨啊。 ”包拯不知道在心中盘算着什么?竟然要冷七夜同行。 “好啊,在下正觉无聊呢。 大人还真是体贴下属啊。 属下就同包大人去看看吧。 ”接着便对西刀说,“你刚才不是正说无聊吗?现在可好了。 一行无人便向前院走去。 只是还未走到衙门口。 便已经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好像在和衙役们在争执着什么。 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开封府。 望公主海涵,莫让属下们难做。 狗奴才,你的意思便是,父王来了也不让进去么。 真是大胆。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大宋江疆土何时交与你们这帮奴才们了。 大胆,在不让开,本宫要灭你们九”。 “殿下,微臣参见殿下。不知,马汉所犯何罪?殿下便要治他们的罪?”包拯打断了正在狂言的赵丽华。 这难道不足以治他们罪吗?”对于这个连他父王都头痛的包拯。 赵丽华还是有些发怵。 “看在他们是包大人的手下。 只是希望包大人让我见一下那神秘的冷公子。 “包大人,大宋除了皇帝还有人能诛人九族?在下今日可算是见识了。” 冷七夜这句话说出口。 让本来打算就此了解此时的包拯不知作何答复。 本来也不是多大点事。 包拯知道公主这是在公主娇纵惯了。 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要真是为了这点事就让皇帝诛人九族。 而此事传到皇帝耳中。 也只是一顿斥责罢了。 谁会跟你小女孩较真?只是这公然的从冷七夜口中说出。 现在包拯只想打个哈哈尽快的了解此事,和稀泥的话将要出口,却不了被赵丽华抢了先。 本公主的事何时要你来管了。 ”,冷七夜自来到之后,便与西刀站于了包拯的身后,赵丽华一时也没有注意此人,只道他是跟在包拯身边的小小的护卫而已,哪料得此人竟然下她的面子。 他已经被王朝和马汉们拦了一回。 此刻听到声音便想拿此人出气。 只是在看到冷七夜的时候却呆住了。 冷七夜既然要暂代展昭的职位。 便换下了他那千年不变的黑色装束。 包拯只道他穿黑衣能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 妖艳和淡雅的矛盾结合。 被此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震撼了那将要叫嚣的赵丽华。 而冷七夜此时的形象则深深的印在了赵丽华的心中。 只感觉此人惊艳无比。 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吧?心中的怒气早已经消去的一干二净。 “不知,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赵丽华。 ”扭捏的小女子心态尽显无遗。 这位公主何时有过如此之态?就连当今升上也拿她没法。 此时她却在冷七夜面前温顺的像个小羊羔。 他们真的想不出此刻赵丽华的表象像何物。 只是某人却不解风情。 看样子还一脸的不满。 真是比一般人特别的多啊。 ”不冷不热的讽刺道。。 此时的赵丽华完全被冷七夜的外表所迷惑。 便感觉此人声音竟也如此好听。 完全误解了冷七夜的意思。 “多谢公子夸奖。不知。 西刀有种想撞墙的感觉。 他们这么多的大老爷们。 一眼撞上了冷七夜这个“伪君子”。 想起冷七夜被一女的。 尽量的头不让人看到他那因忍笑而扭曲的脸。。 冷七夜嘴角抽了抽,“包大人,在下想起家中还有事,现行告辞了,失礼。 ”说完便拉着西刀一刻不停的往门外走去。 她能面不改色的面对上万人的厮杀,可还真是没有遇到过女人的表白,甚至是约会呢。 包拯看着落荒而逃的冷七夜。 能看到冷七夜如此吃瘪。 “公主,公主,人走了。”换回还在走神的赵丽华。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的脸一阵发烫,随即便问道,“包大人,他是谁啊?” “啊,公主,您不是来见冷公子的吗?他就是。” “原来就是他啊,怪不得”望着冷七夜离去的方向,赵丽华喃喃道,也只有此人能有如此的风华绝代吧? 回到府中,很是郁闷,但也很快将此事忘记了,只有红绡那厮时时一脸的遗憾的望着冷七夜。 第二天,冷七夜照例带着西刀去开封府报到。 不期然却看到整个府中人全部到齐。 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便看到从人群中走来一个身着宫服的太监。 拉着冷七夜便是一阵猛赞。 终于在发怒之前包拯发话了,“公公,快宣读圣旨啊。 “哦,咱家竟然忘记了正事儿。圣上说了,这圣旨冷公子站着接便是了。反正都快是一家人了。” 嘿嘿那太监接着便又说了一句,“尔等不给票不收藏,咱家便不宣了。” 话说下一章冷七夜很禽兽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已有妻室 冷七夜第三十四章已有妻室 “哦,咱家竟然忘记了正事儿。 圣上说了,这圣旨冷公子站着接便是了。 反正都快是一家人了。 ”想起今日早上万岁交代的话语。 他可没那个胆子敢让驸马爷下跪。 这位可是圣上亲封的驸马。 以后也是有权有势的主儿。 但凡在宫中懂点门道的便知道。 怎样的人万万得罪不得。 说不定哪天自己小命就没了。 因冷七夜以平民之身。 竟一力承担一品带刀侍卫展昭之职责。 ”随着那李公公宣读完毕。 圣上已经渐渐留意起冷七夜。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便赐下婚来。 从平民一下子迁到礼部侍郎。 这下应该招揽冷七夜。 赵祯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冷公子,怎么还不接旨谢恩?高兴归高兴,不能失了礼节,以后在宫中要注意点啊。 ”看到冷七夜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 一点接旨的意思都没有。 希望他可别再这当口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冷七夜此时若是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他便可以撞墙了,原来打的这个主意,他还在纳闷一个未嫁的公主,竟然能只身出宫来开封府见一个陌生的男子。 原来皇帝是这个打算啊。 可惜,注定要失望了。 听到包拯提醒他接旨,略有怒气生出,微微眯了眯那双单凤眼,锐利一闪而逝,“哦,那在下就接旨了,放那吧先。 世上如此接旨的便只有冷七夜一人了吧?李公公被他那冷漠的态度搞糊涂了。 要说此人不想娶公主吧。 虽然说拒绝也没有用。 要说他高兴吧,可却一点也没有兴奋的神色。 这让他回去怎么跟万岁交代。 刚才从宫中出来之时,圣上便交代他要好好观察冷七夜这人,看看他对这道圣旨到底是如何反应,刚才在万岁面前可是夸下海口了,此刻却犯难了,不能坏了圣上的事儿,便尴尬的问冷七夜道,“冷公子,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 ”说这边挥了挥那还未有放下的金黄圣旨。 “没什么看法,自古皇室子女看上哪个不能嫁呢。 即便是陈世美又如何。 何况是在下这个草民呢。 劳烦公公回去跟圣上说一声在下已经有妻室,若是,公主不嫌弃,倒是可以勉强做在下偏房,免得到时候在下也白白丧命于包大人那狗头铡之下,在下的命可金贵着呢。 “啊?原来是这样?那咱家跟圣上禀报一声。咱家包退了。” “公公慢走,不送了。”眼中尽是戏谑之情,轻声笑了出声,可见她现在此时心情很是愉悦。 你真的已有妻室?”包拯怎么也不相信。 冷七夜会是已有妻室之人。 直觉的感到冷七夜在说谎。 但欺君可是大罪。”。 “包大人,要不在下领你去见识见识贱内。 在下怎样既能退了婚事又不抗旨呢?要不我也学学陈先生。 只是在下还未有子嗣。 ”看着欲言又止的包拯,冷七夜讽刺的说道,他就不相信包拯能让他做第二个陈世美。 “是本官想太多了,希望冷公子三思而后行。 ”知道在说下去也没有结果,包拯便放弃了劝说。 谁让圣上最宠爱的女儿看上冷七夜了呢。 最重要的是圣上也有意拉拢他。 估计这场婚事无论冷七夜反对与否。 只是却没有想到冷七夜他居然也已经有了妻室。 真不知道这场婚事要如何举行。 无论如何不能再出现第二个陈世美。 包拯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秦香莲的悲剧在发生。 但总的来说冷七夜还是相当满意。 他最喜欢的便是这种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 连呼吸都令人顺畅无比。 突然间想到了昨日想要请教包拯的问题。 在下可否问你些问题?”。 “冷公子,请说,本官一定知无不言。 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这几天也拜冷七夜所赐。 开封府虽然来往的人多了些。 但是沉冤昭雪的人却没有几个了。 甚是几天也不见一个。 所以包拯才有时间跟他在这瞎侃。 “那个,八贤王叫什么。 ”记忆中的赵德芳不是比这包黑子还要大些吗。 为何包拯都差不多五十了,八贤王看着还不足三十岁。 自己虽说没有仔细研究过历史,但是即使是从电视上也能见知道八贤王和包拯。。 八贤王名讳确实是,那个,那个赵德芳,只是,冷公子,以后在外还是别直呼王爷名讳的好,免得引起不必要麻烦。 ”以为冷七夜要问些什么大事呢。 “哦,在下谨记了,不应该啊,八贤王是赵德芳没错,那皇帝就是赵祯啊。”喃喃的自语道。 “公子,小心祸从口出。”不让他直呼王爷名讳,这倒好,连圣上他都敢直言了。 “包大人,八贤王多大了,嗯,贵庚?”他还是不太习惯这些古人们拗口的语言。 “嗯,那个这个本官也不清楚。那个,公子,你今天怎么尽是问些这样的问题?莫不是?”包拯开始胡思乱想了。 在下还没有那么大的女儿可嫁。”一句话说的不仅是包拯无语了。 就连身后的西刀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只是这八贤王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一点也不像是有了妻室的人呢。 “西刀,你记得八贤王有妻子吗?”今天一定是她太无聊了,想找话题。 西刀忍不住如此想着,便听到了冷七夜把问题踢给了自己,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八卦。 我们都是你带出来的,那个有用么?你要是闲得慌去王爷府问他去。 “没有,天下谁不知道,八王爷至今未娶?你们是从哪里啊的?连这也不知道。 ”包拯实在是后悔了答应陪他聊天了。 “遥远的地方,很远很远,大人永远不可能到达。” “那个话说,八贤王还真是忍得住。难为他了,这么个名声在外,也不能去妓院什么的。” “噗”包拯将刚喝进嘴里的那口上好的龙井茶喷了。 拜托下次别别别用那么正经的口气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嘿嘿”冷七夜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知道西刀想缓和气氛,可也不用那么搞笑吧。 “什么事情令七夜如此高兴?本王好像错过了一场好戏。”优雅的声音响起。 此时,包拯终于解脱了,看到从那小院门口进来之人,他也不用忍了,直接和冷七夜笑作一团。 看的刚进门的赵德芳一阵的郁闷,便用眼神示意稍微正常点的西刀,想从他那知道事情的始末。 “没事么?只是七夜好奇你是这么解决的个人问题?还有你多大了?” “我多大了?为何想起此事?还有本王什么个人问题?” “那个,就是,七夜从包大人那听闻王爷至今未曾婚配,很是好奇您的年龄。” “本王今年,二十有七。 其实不是本王不娶妻,麻烦,你看本王那那几位堂兄弟,后院何时安稳过?本王还是喜欢一个人自在。 对了,我的个人什么问题让两人如此发笑?”。 “没甚么?只是在佩服王爷的忍耐力,男女间那点你侬我侬的破事,还是不要说了。” “西刀,你今天话很多,还不快给王爷沏壶茶。” “不用,这还有。” “西刀,去给王爷换壶热的来。” 此刻的八贤王,脸色呈猪肝色。 冷七夜怕他一个发怒便将西刀给剁了。 包拯正正襟危坐于一旁。 只是时而剧烈抖动的双肩。 “王爷,此时开封府有何事?赵祯做出选择了?”冷七夜问道。 正了正脸色,平复一下愤怒情绪,赵德芳答道,“嗯,封你原配为公主,两人均为平妻。” “自找苦吃,王爷在下接下来所作之事还望王爷莫插手。” “只要不危及大宋江山我便不问。”他就知道冷七夜不是任人摆布之人。 冷七夜眯上了那令人发颤的单凤眼,像是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享受着这阳光的温暖。静谧,绝对的静谧。 良久,睁开眼,已不复刚才的笑意,凌厉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西刀,出来。 ”听到呼唤而来的西刀,看到冷七夜发怒的前兆,不仅为那人默哀。 “西刀,去告诉红绡,老办法,昨天那个女的,留点尾巴。 现在什么人都能骑到咱头上了。 昨天那女的想做你嫂子,该怎么做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嗯,放心。”说完之后,便消失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误入 冷七夜第三十五章误入 让还未习惯西刀如此身法的八贤王吓了一跳。 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之人。 瞬间便又恢复了往日神色。 “七夜,你多大了?” “嗯,应该三十整吧?”确实,如果加上昏迷的那些时日的话。 “哦。”“打算怎么办?” “赵祯会收回成命,不用我再多想了。” “你就那么肯定?不会出什么例外?” “不会,明日辰时便会见分晓,此次西刀亲自出马,要是这点事都办不成,要他也何用?” 包拯一直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 当初没若不是自己多事。 非得要冷七夜跟自己一起出去。 便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院子里静了下来,八贤王和冷七夜均不说话。 “大人,大人,李公公来了,在前厅,快去看看吧,要冷公子也去,说是皇上召见。 ”张龙一脸的兴奋跑到了后院来通知包拯和冷七夜,在看到八王爷也在,便行了个礼。 八贤王和冷七夜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知道赵祯此时为何是召见冷七夜? 三人到前厅,自是少不了的一阵寒暄,冷七夜早已经不耐,“不知道,圣上召见在下有何事。 敢问公公是否知晓呢。 “说是公主要见你,崇庆公主是最得圣上宠爱的皇女,大公主要见公子,正好圣上也有些事要跟公子商议。 具体什么事儿,咱家也不知道。 ”冷七夜虽未有过激言语。 心中却已经怒气冲天了。 何时她竟然成了他人随传随到的一条狗了。 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爽。 跟在李公公的后面便打算进宫,也没有听到八贤王和包拯在说些什么。 一路无话,坐着坐在那细软紫红色轿子内,迷迷糊糊冷七夜竟然有点困了,“公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回公子,还有一段距离。”李公公操着他那尖锐的嗓子喊道,边说还边擦着额头那因为疾走而流出的浸浸汗水。 “哦,那在下先休息片刻,劳烦公公到了喊在下一声。” “好嘞。公子就先休息吧,到了,咱家一定准时叫醒冷公子。” “多谢公公了。”放下手中帷幔,冷七夜进入了短暂的休息。 大约两柱香时间,只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噪杂声,惊醒了轿中之人,不知何时一行人停了下来。 冷七夜从中走了出来,看的众人一阵恍惚,“什么事?李公公人呢?”。 一个看似是小厮模样的清瘦少年在听到冷七夜问话。 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 李公公向万岁请旨去了。 这门口侍卫说是没有圣上手谕。 ”原来此人是个小太监。 “多长时间了?”冷七夜又问道。 “有一段时间了,公子再等片刻,李公公很快就回来。”害怕冷七夜生气,小太监说道。 “嗯。不急。”嘴角咧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给人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的一旁的小太监打了个寒颤。 不多时便看到李公公肥胖的身子从那小门中挤了出来。 边走嘴里边嘟囔着什么。 看到冷七夜正立于那软轿旁边。 全身的重量仿佛皆付与那轿子之上。 也怪不得大公主千方百计的要嫁于此人了。 脸上露出了像花一样的笑容。 咱家刚才看你睡着了。 公子不会怪罪咱家吧?”无论面对何人。 这是李公公在皇宫中总结出的真理。 他就凭借这个再加一些小手段。 “怎么会?敢问公公现在能否进宫?在下有点饿了,还要赶回家陪夫人用膳呢。 ”要比手段,她冷七夜不惧于任何人。 ”说话间,两人便向那另一扇宽敞的大门走去,皇帝下令召见的人,岂能用从那偏门进入?。 李公公领着冷七夜进入了皇宫的中心。 虽说这皇家园林很是奢华。 但他也是见识广泛之人。 见得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直惊得李公公在心中直夸“此人并非凡子。 这皇宫的地形早在几天前西刀就已经绘成图纸放在了冷七夜的书房之中。 此刻走在这园林之中。 他更多的便是求证的心态罢了。 绕过那花香四溢的后花园。 往前走了大约四五百步。 边看到了那戒备森严的御书房。 看到来人是一位不认识的贵公子。 只是在看到前面的李公公时。 既然是这位公公带来之人。 圣上所作的决定不是他们能窥视的。 迅速的恢复之前的模样。。 走进大殿,冷七夜本来轻松的心情,也略微的庄重了几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实实在在的御书房呢。 装饰的更是金碧辉煌。 反而平添了几分威严气息。 地下犹放置着一方金黄的丝质段稠。 想事一些为了一些大臣行李之便而设的吧。 只是此刻在冷七夜看来却十分的刺眼,她还未有打算跪任何人,就算天王老子也一样,“圣上召在下来,所为何事。 ”冷七夜没打算在这里耗下去,便首先开口道。。 赵祯正埋头处理些什么。 心中却赞了一声自己女儿有眼光。 只是脾气过于高傲了些。 顷刻间便原谅了女儿昨天的无理取闹。 “见了朕怎么不行礼。 “凭什么要给你下跪?给我一个理由。 ”看情况短时间是摆脱不了,冷七夜径自走到一张太师椅旁边,很是优雅的坐下,毫不客气的反问赵祯道。 没想到他会如此问,赵祯愣了一下,他的言论可真怪,“跟皇帝行礼要理由,恐怕你是这天下第一人了吧。 着整个江山都是朕的,你说为何要下跪朕呢。 “在下,第一没有靠着你活一天,即便是,这天下换主人,在下还是可安安稳稳的活着。 这个解释圣上是否满意?”冷七夜看着那个和八贤王有两三分相似的脸。 却是一副阴柔模样披着金黄。 完全失去了玩下去的兴趣。 在下答应的事情时一定会办到。 你那个包袱在下接下了。 ”说着便已经离开了那空寂的上书房。 留下一脸愤怒和不甘的赵祯。 冷七夜安全的从宫中走出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便传到了八贤王府邸。 指不定说出什么足以灭九族的话来。 他以为冷七夜会回冷府。 七夜说过他已经有了妻子。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安慰一下吗?毕竟就要娶别的女子。 不知道为何八王爷心中一阵长叹,如此美妙之人却也要面对女人们的斗争了。 不知不觉的他已经来到了冷府门口,一如以往的清静,想进去看看,可又没有理由。 突然间发现一个黑影窜入了冷府墙门。 便也紧跟着那道残影追了进去。 看样子那人非常熟悉冷府。 八王爷自负武艺不差。 但也做不到如此地步。 脑海中却感觉那身影竟然熟悉无比。 那黑影便没入了一件房屋之中。 整个冷府是有两个院子组成。 他们一般来冷府也就只是在前院停留。 所以他从来不知道冷府后院究竟是何模样。 这次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走到了这里。 只是没有了刚才那人领路。 要想不被发现的出去恐怕很难。 想到那时的情景将会更加尴尬。 便打算找一个地方先躲起来。 静等着那黑衣人出来。 就在他寻觅藏身之处时。 却听到了从屋中传来的打斗声。 像是桌子倒地的声音。 接下来整个人却呆住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紫眸?幽深不见底。 诱惑着人走向无底深渊。 未有丝毫束缚的发丝也隐隐的透出了点点炫紫色。 像魔鬼一样吸引着他一步步靠近。。 “看够了没?”听到如此清冷寒冽的话语,他却像是喝了宫中百年贡酒一般,脸上一片绯红,心中更是火热无比。 回神时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身在房间里。 刚才那幅画面深深印在他心中,此时已经认出这人便是刚才那个黑衣之人。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发现身份 冷七夜第三十六章发现身份 堂堂八贤王爷竟行这鸡鸣狗盗之事。 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么?”那黑衣之人见赵德芳不言语。 ”此刻八王爷才看请房间里的情景。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凌乱的房间。 就连那结实的大床此刻也安然的翻滚在那黑衣人身后。 几乎找不到一件完整的东西。 “不知是何人得罪夫人了。 他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 先不说这人雌雄莫辩的脸。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此人到底是男是女。 便问了出声。能配得上那谪仙一般的人。 也就只有眼前这位了吧。 再观屋子里如此狼狈,自是这女子知道冷七夜要娶公主,才如此之怒的吧。 “八王爷何必叫的那么亲热呢?你怎知道在下一定在生气呢?”那黑衣人兴趣盎然的开口道。 “冷兄弟也是有苦衷,弟妹就别生冷兄弟的气了,其实他也很不愿意这场婚事,只是皇命难违呐。” “莫非八王爷和七夜很熟。 ”那黑衣人在听到八贤王在替冷七夜说情,显得更加兴奋了,露出了一个笑容,煞那间,仿佛天地亦随之变色,月亮不小心看到了这一笑,也羞愧的钻入看云层中,闭月羞花便是如此吧。 清雅的笑容配上璀璨的炫紫色眸子,在那已经变为紫红色的发丝的映衬下,如炙热的太阳般明亮,如珍贵的钻石般夺目,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妖艳异常,使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最会连灵魂也燃烧掉。 不知道这是八王爷今天第几次失神了。 他可算明白就算是一个很平常的董动作。 “嗯,才认识没多久。 在下碰巧正行于冷府门前,便看到夫人化身黑衣人往冷府来,怕是对七夜不利,便悄悄跟了来,哪料到竟是夫人。 是在下唐突了,望夫人见谅。 “也是,西刀弄的东西,岂是说闯便闯的。 那个八王爷呐,你就那么关心我家七夜。 ”没人气质大改,使得八贤王一瞬间的大不适应。。 “朋友嘛,呵呵呵在下很是佩服七夜,一直想跟他做个朋友,怎奈,七夜好像不太愿意和我打交道。 唉”绝美的脸庞尽显落寞之。 看的那黑衣夫人又些不舍。 其实他不是针对王爷您。 他只是不愿意和公门打交道而已。 即便那人是皇帝又如何?这次赐婚。 ”随着那位夫人言罢,房间里便一直充斥着一种很是奇怪的气氛。 就在令人沉默不知所言之时。 门被很大力的踢开了。 在经历了又一次打击之后。 那大门还是坚强的在门口挂着。 进来的是西刀,在看到八王爷在此的时候,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的防护。 不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西刀复杂的看了一眼八贤王,便准备开口,却被那黑衣人打断了,“西刀,这是八贤王,你应该认识,七夜回来了吗。 听到如此之说,西刀奇怪的看了一眼黑衣,最后还是问道,“你伤怎么样了。 他还没有回来。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 是不是胸口那一枪复发了。 “不是,应该是水晶棺的副作用,这回比前几次弱了许多,相信很快就好了。你们没事吧?”那黑衣人回答道。 “我已经通知红绡了,一会就来了,你怎么跟他勾搭上了?”话说西刀说话还是那么直,满脸疑问指了指八王爷。 而一旁的八贤王一直闹不懂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就在纳闷着自己怎么没看出来的时候。 突然听到西刀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他当然知道在说谁。 便听见了美人的声音。 “不小心会来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就在八贤王就打算告辞的时候。 那房间的大门便就次消逝了。 而此刻则是完全四分五裂了。 “老大,老大,怎么样啦?还好吧,七夜,胸口还疼吗?我给你带药了。 刚捣鼓好就”人未到。 在看到黑衣人时便嘎然而止。 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却被西刀瞬间又抓了回来。 放在了黑衣人也就是冷七夜的面前。 很无辜的在坐着“垂死挣扎”。 “我不知道会有外人呀。 快松手”不顾红绡的叫喊。 西刀可是一刻都不敢大意。 这人可不是以前那个任自己欺负的小子了。 他敢保证只要一松手。 你就替在下求求情吧。 在下可是被你害的呢。 你俩啥时候勾搭上的呀?”某木块不通人情。 “西刀,吩咐,寒一寒二寒三这七天的饭食,衣物,最重要的是,茅厕都不用他们三个打扫准备了。 咱们家红大少爷闲得慌,就交给他了,谁要是敢帮他,乱棍打死。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完这句话。 老大英明,实惠,以后能省不少钱。 ”揪着哀嚎中的红绡,便在他怀中一阵乱摸,惊得红绡直喊非礼,却引来了几记飞脚踹来。 西刀找到几个小瓷瓶直接便递给了冷七夜。 红绡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随后便又揪着红绡一本正经的离开准备送他上岗。 说明了他内心远不像他脸上表象的那么平静。 西刀和红绡离开后,房间里便又是只剩下两人,赵德芳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会见识这么多事。 冷七夜则是什么也没说。 站在那杂乱的桌子旁边把玩着手中的药瓶。 两人很有默契的成沉默着。 谁都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良久,八贤王盯着冷七夜手中的药瓶,“你受伤了。 ”心中却在纳闷,世间竟然会有人能伤的了她。 他现在依然是很糊涂冷七夜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只是这话怎能开口相问。 “不用了,好多了,死了又活了,就这样。 ”看着八王爷不断变换的脸色,冷七夜竟然高兴起来,这样的八王爷,还挺可爱。 “王爷,在下送你出去吧,还是打算今日在这过夜呢?” “哦,哦,不用,我自己回去。 ”看着那一脸坏笑的冷七夜,八贤王不由的慌神了,说话也断断续续。 王爷难道还要在下在家好好绣花吗?”看着他那可爱的表情。 冷七夜便忍不住打趣。 也不管那人如何想。。 在下实实在在是娶不得呀。 今日不曾想竟然让王爷撞破了。 还望王爷给在下隐瞒下。 ”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以身相许,王爷您要不要。 王爷,您说着,咱男未婚女未嫁的共处于一室,在下倒是无事,可王爷您不同啊,要不在下就委屈一下,收了你,您看成吗。 嘿嘿”说着,冷七夜便更加靠近了赵德芳,美人在怀,他怎能不动心,更何况还是自己一眼便看上的女子,刚才以为她是好友之妻,才会如此礼节周全,可现在谁能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一步步靠过来的惊艳美人,他的确有些迷失了,一瞬间的恍惚之后,便已经没有了知觉。 冷七夜随手拍了拍衣袖,便拎着昏迷的赵德芳走出了房间,脸上早已经不见刚才的诱惑之色。 关键时刻她除了红绡和西刀。 打算等皇宫里的事处理完之后再放他回去。 也幸亏了他是偷偷进府。 否则难保冷七夜不杀他。 况且他还知道了她的秘密。 若是他醒来不识好歹。 她也不介意手上再过一条人命。 只是,冷七夜却没有发现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有一个人竟把此事看的一清二楚,原来展昭这几天在红绡的“荼毒”小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趁红绡离开的片刻他想熟悉一下环境,却不曾想会看到如此惊人的一幕,八贤王竟然被那个“男人调戏了”。 最后竟然还顺从的“依偎”在冷七夜的怀里,看样子不是用强,那自己便没有理由出现保护王爷了吧。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冷七夜将八王爷“搀”回了房间,直到红绡找到他,还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 也幸好今日冷七夜刚经历了一场痛苦煎熬,才没有发现他。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解决之道 冷七夜第三十七章解决之道 直到第二日傍晚时分。 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 方记起自己现在正身在何处。 竟然诱惑他?更令人气愤的是自己竟然还真被她迷醉了。 这绝对是他二十几年中最大的耻辱,愤怒的用力捶打了下床沿,震得手臂一阵发麻。 却惊愕的发现他此刻正安然无恙的在自己的房间里。 身下还躺着府中的一名侍妾。 正睡眼朦胧的望着他。 很显然是被自己刚才那一下振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赵德芳急于知道真相,便问出了声,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愤怒和焦急。 本来沉睡的那名侍妾。 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自己刚才还在自己房里睡觉。 醒来却发现在王爷身边。 惶恐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就是奴婢奴婢刚才才醒。 也也也不知道为何会在王爷王爷房中。”。 听到如此回答,赵德芳愤怒了,他何时如此的任人摆布过。 就算是她冷七夜看不起他,也不必如此吧。 连侍妾都给他招来了,难道他就那么不堪。 只是此刻冷七夜却不在他身边,也无法任他泄怒,所以眼前的女子成了最完美的替罪羊:“滚出去,以后不准在踏入王府半步。 ”说罢便不在理会女子,只身起床,发现衣服正完好无损的挂在身上,怒气消去了些,冷哼了一声,便往屋外走去。 在下人口中知道自己“睡了”一多天的时间,还未消去的怒意更加的浓烈,听着李德还在声情并茂的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已经麻木了,怪不得那个该死的女人即使色诱也要打晕他,她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还是人干得出来的吗。 要是自己清醒的话,一定会阻止滔天的怒意足以毁灭一切,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会感觉到王爷此刻散发出的噬人的气息,更何况是这个自小看着王爷长大的八面玲珑的李德,“王爷,小的想起今晚的膳食还未安排好,那个,小的去厨房吩咐一下。 李德再王爷挥手后的第一瞬间便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整个书房中便只剩下了赵德芳一个。 ”很是清脆的声音自房间响起,犹嫌不解恨,骂了一句,“妈的,该死。 惊得外边的侍卫直打颤。 王爷何时发过如此大的火?一时间府中的下人们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深恐王爷一个不如意自己将与家人天人永隔。 看着躺在桌子上面的几张薄纸,记载着冷七夜所作的一切,让他怎能不生气。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本来今天圣上召冷七夜进宫,表面上是说要商议一下驸马府的地选,不知为何,皇帝却又突然下令取消了两人的婚约,说是男子汉,应当多磨练,而公主此刻年龄尚幼,不适成亲,故要静等几年。 其中的敷衍,只要有点头脑的人便能看穿,只是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而,已更不会傻得的拆穿罢了。 而此刻,那使皇帝自毁诺言的原因就在那桌子上放着,却也是赵德芳如此愤怒的原因。 原来冷七夜早在昨天就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就等圣上往里面钻呢?果然就在今日下朝之后。 冷七夜便诱导赵祯提出要他陪着去公主寝宫看看。 只道是七夜终于美色和权势所惑。 也就没放在心上随其一起往公主寝宫走去。 好奇的是此刻公主寝宫竟然连一伺候的人都没有。 便领着人直接进去了。 不期然却看到了那令自己一生都感到耻辱愤怒和后悔的一幕。 沉睡之中尚不知危险已近。 赵祯怒极无语,只是嗜血的目光狠狠鞭挞着软榻上的两人,唇齿间充斥着浓浓血腥气味,嘴唇不知何时已经见血。 那床上的男子仿佛感觉到了那狠烈的注视。 却感觉身下还有一人。 果然还是这里的老鸨最会找姑娘啊。 看样子还是个未开苞的呢。 霸占意味十足的搂着身下之人。 便听到熟悉无比的声音。 饱含震怒替代了平时的温柔。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天理难容”。 不就是出去找了个妓女吗。 赵元看到的便是父皇那欲杀人般的表情。 便感觉到身下之人仿佛有些挣扎的要逃脱。 此刻的赵元完全惊呆了。 自己明明出宫去青楼找的姑娘。 可为何妓女变成了自己的。 就在他还在呆愣之际。 啊”声音之高快要震聋了双耳。 赵丽华醒来看到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哥哥的怀里。 还有两人那暧昧的姿势。 甚至那些欢好留下的青紫痕迹。 无不控诉着昨晚的疯狂举动。 为何那人变成了哥哥。 自己明明记得是那个神一般的男子的呀。 而好死不死的又看到了一旁愤怒的父皇,还有那个,将要和自己成亲之人,这一切让她情何以堪。 赵丽华快要崩溃,“滚啊,你滚呜呜”。 事情到此地步,赵元还能有何话说。 “父皇,儿臣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明”此刻赵元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坦诚的”和父皇对面了。 地上那破碎已久的茶杯刺得白皙的双膝鲜血直流。 仿佛没有察觉到玉石地板的冰冷。 顷刻间额上便以现出丝丝血迹。。 “够了,穿上衣服,先滚出去,你们两个先好好想想,等会在给你算账。 ”说完赵祯便隐到了屏风之后。 回头却看见冷七夜早已经在此。 发生这样的是让他如何面对自己这位准女婿。 大宋的准驸马呢?看来这场婚事是彻底的黄了。 想起昨天冷七夜离开时候说的那句话。 否定了刚才一时间冒出的想法。 却不知于真相失之交臂。 “圣上,寝宫中的下人们不知何处,在下去寻一下。 ”说完便亟不可待的离开了这公主大殿。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相信赵祯是不会再逼她娶公主了吧。 皇室的尊严不容人有半点质疑。 再呆下去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冷七夜虽然不害怕赵祯的灭口。 但她也绝不享受那种逃亡的日子。 走出那诡异的寝宫,冷七夜侧过头冷漠的瞥了眼那豪华的大殿,像嘲讽不似不屑的轻笑了。 恐怕,这座大殿里的宫女太监侍卫们都还睡的很香呢? 赵元找到那早已经撕地破烂不堪的衣服。 回身看着一脸悲伤愤怒即将崩溃的妹妹。 他很清晰的记得自己走进了那家妓院。 那个满面胭脂粉的老鸨给他找了个青涩的绝色姑娘。 临走时还说了句这人曾是清伶。 可为何今日醒来便是自己妹妹了。 问题没有出在自己身上。 那一定是自己这个妹妹在搞鬼。 几日过后便是她的大婚。 妹妹没有理由这样做呀。 可是和妹妹已经发生关系。 看父皇好像没有打算公开的意思。 赵元很是奢侈的望父皇只当一切都没发生。 若因为此时而丢了做太子的机会,他定要这女人好看,即便是他妹妹又如何。 皇家没有亲情可言,杀兄弑父是常有的事。。 赵祯此时却是没打算将此事闹大。 若是有心人拿此事做文章。 西夏或者是大辽一直对大宋虎视眈眈。 此时若是以匡扶天下正义为幌子。 也应该算是师出有名。 最怕的便是辽和西夏结盟相约向宋发难。 可是若要当此事没发生,他是万万做不到。 在看到孽子从后室走了出来。 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赵元脸上。 直震的他手臂一阵发麻。 只见顷刻间,那原本白皙无血色的脸上,现出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巴掌印,肿了老高。 “父王,儿臣真不知道是丽华,当时不是她,儿臣记得很清楚,一定是有人在搞鬼,想让我赵家蒙羞。 儿臣错了,请父皇责罚,儿臣甘愿以死赎罪,求父皇饶了丽华。 ”赵元早已经摸清了赵祯的脾气。 虽说他句句都在求死。 可他更是知道父皇是不可能在此时要了他的命。 这不是等于昭告天下两人的奸情吗?只要以后表现的好点。 果然,赵祯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先回去,面壁思过两个月,另个月之内不准你踏出景阳宫半步。” “是,父皇,谢父皇。儿臣告退。”赵元低下头,做感激装,只是赵祯却没有看见那眼角一闪而逝的笑意。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逃亡 冷七夜第三十八章逃亡 赵祯见儿子态度诚恳。 而这件事中确实透着丝丝阴谋的气息。 吩咐宗人府打了八十大板关了赵元两个月。 又让其在景阳宫面壁思过两个月。 这在历代皇子中也算是最重的惩罚了。。 便想起了还在寝宫的女儿。 这个女儿虽然平时刁蛮任性了点。 本来想给他找个如意郎君。 却不料想出了这档子事。 让他怎能不痛心?看到女儿紧紧裹着的身子。 知道今天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 ”轻抚女儿那仅露出的脸颊,感觉她不停的全身颤抖,赵祯安慰的说道。 反而远离了赵祯的手掌。 仿佛没有听见赵祯说话。 知道女儿一时半刻无法恢复。 便起身道:“父皇先出去了。 有事便让人唤父皇来。 刚走到前厅,冷七夜的身影也适时的出现,“禀告圣上,这,这殿中伺候的下人们皆在睡觉,至今尚未醒来。” “什么?睡觉?给朕拉起来,砍了去。”在得知这个消息是赵祯完全愤怒了。 “圣上,他们被人下药了,不到明日辰时,即便是杀了他们,他们也醒不过来。” “哼!”自己儿女乃是被人陷害。 他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只是眼前还有事情要处理。 还是作罢吧!”毕竟是男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妻子吧?况且此人也留不得。 本来就打算先安抚在诛灭冷七夜的赵祯。 更是坚定了要除去他的决心。。 而此时的冷七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赵祯的黑名单,岌岌可危。 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完美实现了呢。 赵祯虽然查不到这次事情的始末。 但杀他之心则是一早就有了。 冷七夜没有发现并不代表别人都没有发现。 其中赵德芳便就是其中之一。 冷血无情的到底是太后还是皇帝。 他可是比谁都清楚的紧。 自己的哥哥便是被他暗害。 赵德芳之所以能活到今天。 和他的性格脱不开关系。 即使是哥哥身死他也没有多大悲伤。 只是感觉到空虚而已。 完全不知危险将近的冷七夜此刻于院中享受着那暖暖的阳光,眯起眼,心情很是平静,或许可以闲下一阵子了。 破天荒的换上了搁置已久的女衣。 从样式上仍可以看得出为女子装束。 素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摇折扇,可见她并未失去知觉。 “七夜,你老情人来了。” “西刀,你去通知一下寒一寒二和寒三,就说今晚上要聚餐,一块儿来吃,不用再去酒楼买了。 ”冷七夜岂是一般人能打趣的了的,一句话注定了红绡今晚又要忙活了。 于是某人学乖了,就是不满意也不会此刻提出,默默的选择了闭上嘴。 “冷七夜,是不是你安排的。 一切,都是你,做好的,是吗。 ”温暖的院中竟渗透了丝丝寒气,温度陡然下降,西刀和红绡识趣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嘴角咧出了一个笑容,意义复杂,“是又如何。 王爷是想替天行道还是打算维护皇家尊严。 在下期待着王爷的选择,不过人是要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皇家之事,本王无心插手,但你这次做的也实在是过了点。他不会放过你。”空气仿佛也要冻结。 “这就不劳王爷费心。 就算是他知道又何妨。 更何况本人还是有点自信。 他就是怀疑王爷也不会有证据证明本人就是那凶手。 ”自信的话语中透着强烈的霸气,使人不得不臣服。 “就怕他不怀疑,你好自为之吧。本王还有事,先告辞。”赌气似的转身离去,完全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本王并未忘记昨日之事,假以时日本王会加倍讨还。 ”略含怒气的话语随着风儿飘进了冷七夜的耳中,只是并未放在心上,转眼,那人已经不见踪影。 “今日天气真是不错,万里无云,睡会觉,西刀等会你叫醒我。”站起身,对前来的西刀说道。 他不会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知道他何时对冷七夜下手呢?越分析越心惊。 这件事情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便知道拖得久了反而不好。 为何那个女子总是有办法让他勃然大怒。 真不知到是不是他上辈子欠了她什么。 自己虽然很恨她,但是想起她就要死于赵祯手上,心里很不舒服,没有来的排斥。 一定是自己太恨她了。 赵德芳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今夜也许将是那个女人的最后一天。 “柳青,本王要出府一些时日,本王不在之时,门里的事都交予你负责。 ”心情开朗不少,对正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吩咐道。 只是,王爷此时天下方平定不久,王爷万事要小心,莫让穷寇们盯上。 ”跟在王爷身边十几年了,柳青早已经不是那个青涩的大男孩,羽翼渐满,他此时也是一个能抵挡一方的人物。 这是王爷交给他的事情,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办到。 柳青直了直坐着身子,满怀信心的保证道。 “嗯,你先下去吧,找人帮本王准备点东西,一会本王就出去了,你们也不用跟着。 到时候老方法联络,哦,对了,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把府中的侍妾都打发走吧。 ”挥了挥手,示意让柳青先下去。 “是,王爷,属下告退。 ”虽然好奇,但也识趣的没有发问,缓缓后退,未发出一点声音,随后便传来轻微的关门声。 “冷七夜,你早晚将是本王的女人,招惹本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哼哼”她是第一个吸引住他的人,注定逃不脱。 王府办事效率确实不是盖的,约莫一刻钟后,柳青便拎着个包袱进来。 “王爷,事情都办妥了,还是让刘晓跟着王爷吧?毕竟他熟悉王爷的起居。”将包裹放在了桌子上,对王爷说道。 “嗯,也好,叫他进来吧。”考虑到确实有些自己不适合出面的事,便欣然接受了柳青的提议。 听王爷如此说,脸上不禁露出了喜色,很快便将门外的刘晓领进房间里,交代了一番。 “走吧,从后门出去,柳青,接下来这些时日要委屈你了。 ”看着那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人,八贤王心中一阵感叹,转眼间就已经十几年过去了。 “王爷说的哪里话,能为王爷效劳,是属下的荣幸。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大街上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人的轮廓。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 后院静悄悄的开了一条缝。 一前一后的从中走了出来。 两条身影此刻正往城西的冷府匆匆忙忙赶去。 不多时便停在了冷府大门那高悬的大字下面。 寒三禀报之后得到允许。 便将两人一路引向了正厅中。 看到冷七夜竟然在跟红绡拼酒。 “原来冷公子在用膳啊。 不知公子是否有空听在下几句话?”说完赵德芳看了眼那坐在红绡旁边的展昭。 他感觉到自自己进门的那一刻起展昭便一直在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 是种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怎么不记得有很么地方的罪过展昭吗?见了他也不知道行礼了。 他所知道的展昭可是个最有礼节的一个人。 跟着冷七夜才几天呐。 这女人还真是有影响力。 只是赵德芳不知道的是,展昭此刻都不知道该怎样行礼,震惊,绝对的震惊,难道他要叫冷七夜王妃?心中恶寒。 “有何不可?边说边喝不行吗?”说话间便又喝了一口酒,不是今日何时竟让她如此兴奋? “好吧,他已经行动了,约有五百个高手,你是不是要躲一下,一刻钟之后便会到来,在下这几日要去江南巡视一番,不知公子是否有兴趣。 ”整个房间里,除了那便三个人仍在吃着饭,余下的这边坐的红绡以三人都很是惊讶,两个知道冷七夜的身份,一个则是认为冷七夜和王爷关系复杂,八贤王竟然在邀请人。 只是看冷七夜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手持着酒杯,她很清楚,自己的那些势力现在还远远不能跟皇室的势力相比,两者要是发生冲突,遭殃的肯定是自己这方,皇帝根本查不出来那件事是谁干的,所以也一定不是那个理由,思索片刻,冷笑出声,“竟被误导了,历史果然不可信。 ”还宋仁宗呢,原来早就存着要除了自己啊。 在下这段时间左右也是无事。 就陪同王爷去“巡视”一番。 ”回头又对西刀说道,“没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俩机灵着点。 “嗯,放心,小心点。”西刀说道。 “有王爷在,我就不用再给你准备银两了吧。 相信王爷也是负责任的人,会保证你的身体不受伤害的吧。 ”红绡那双桃花眼一闪一闪的紧盯着赵德芳意有所指的问道。。 “那当然了,本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我们就先走了。” 希望你记得说过的话。 一切小心!”西刀和红绡不是傻子。 当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若是不放冷七夜离开。 他们三人今晚都有丧命的危险。这八贤王看似对冷七夜有点那意思。 两人又怎能不好好利用呢?。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男宠 冷七夜第三十九章男宠 “圣旨到。冷七夜出来接旨.”两人刚走过没一会便接到圣旨。说要冷七夜进宫面圣,被红绡和西刀 说是冷七夜突然接到南方告急。 说有一笔大生意被人搞砸了。 她连从宫中回来便走了。现在估计追不回来。 领着一番锦衣卫回宫复旨。 赵祯那种可能都想过。 就连冷七夜会抗旨可都有准备。 可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冷七夜会事先逃走。 要不是这件事就他自己知道。 赵祯真是怀疑内部是不是有奸细提前通知她呢。 可这件事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冷七夜已经洞察了他的意图。 下一道圣旨便能将冷七夜抓回来。 在想将冷七夜处死就很难了。 他手中根本没有她犯罪的把柄。 也只好作罢,至少此人离开了京城。 三人正快马加鞭赶路。 当天夜里就离开了京城。 看来赵德芳是打算把这个“巡视”做到底了。 冷七夜很庆幸和赵德芳一块儿出来了。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王爷。 能委屈到哪?一路上饭菜吃最好的。 最重要的是还不用她掏银子。 最近由于各项生意都尚在投资当中。 她现在可是很穷的。。 却听见前方一阵喧哗之声。 两人皆是喜清静之人。 想也没想的就打算避开。 往对面的酒楼走去。。 “这是谁家姑娘,真实标致,给爷带走,让爷好好疼你。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恶少调戏良家少女。 冷七夜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一副家有薄田千亩。 领着一帮狗打手于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经典形象。 只见一肥头大耳衣着华贵的恶霸。 正拉扯着那位貌似是卖身葬父的小女孩欲要往一旁走去。 再观那女子爷确实有姿色。 在这个小镇上爷算得上是一方美人了。 先前本来有几个大户人家管家打算买去当丫鬟使。 只是在看到那恶少爷的时候。 谁会为了一个丫鬟得罪县令家的大公子呢?。 小女子只是想葬了父亲。 你饶了小女子吧!”许是那少爷意图太明显了。 世间的英雄一般情况下都很忙。。 本来就没有打算救人。 冷七夜在回头瞄了一眼之后。 八贤王还以为她会救那个女子。 ”一般情况下女子不都是心软的吗。 要是王爷能付在下八百两银子,在下便救下她,只是在下身边不需要废物,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在下可不敢保证不杀了她逃命啊。 ”冷七夜微微踮起脚尖附在赵德芳的耳边挑逗道。 快步想前面酒楼走去。 弄的某人心里跟猫抓似的。 就在冷七夜走到门口的时候。 竟然没有看到她的“饭票”。 远远的看到赵德芳在挥手。 “七夜啊,你跟他们解释一下,咱们是在是赶路的,没有多少钱来买这位姑娘是吧?” “你搞什么?确定没发烧吧?”说着便往赵德芳额头拭去。 “两位大爷,救救小女子吧,小女子就是做牛做马爷愿意。 ”冷七夜此刻才发现。 那名女子竟然拉着赵德芳的衣角不放手。 确定赵德芳是正义之人后。 任那恶少如何打骂就是不松手。 只望这位公子能救了她。 即便是做妾也比那恶少强得多。 最起码这位公子不会打人。 “我说王八兄啊,你魅力可真不小,小姑娘动心了,在下看啊,就算是没钱这位姑娘爷要跟 你走。要我说,你就收了她吧。”一旁的冷七夜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折扇,还煞有介事的扇了几下。 “小七,给你说过几次了,叫元芳,或者八兄都成。”皱了皱眉,这名号又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小七?在下实在是受教了,这事你看怎么解决?话说你长的很正义吗?本人实在是没有看出来。 小姑娘有眼疾,该看大夫了。”她可没有打算管他的事,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了?快放开我夫人,再不放开本少爷要你们出不了这个镇。”看两人叨叨不 休,一旁的人早就不耐烦。 “你夫人?哦。”冷七夜一副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上前两步和赵德芳并排而站,对躲在赵德芳 身后的女子说道,“这位夫人,劳烦您从他身边离开,我夫人,只有我才能碰得。” 冷七夜一句话把众人震得七荤八素,他是他男人,有没有搞错? “那个,他怎么会是你夫人?你胡说,你也是男人。”那女子诺诺的应了一句,忘了眼前之人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做在下的夫人很委屈吗?其实这男人和男人只见才有乐趣啊。要不。 小姑娘你也跟在下一起走吧。 只是只能委屈美人做在下第二十五房了。 好疼你,好不好?你别躲啊。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先是那番男人的男人理论。 吓得那名女子急忙往后退。 却又不敢放开赵德芳。 “别吓人家了。你快想个办法吧。脱身呐。” “切,就你两脚下去还脱不了身?还不是想救人家,想救你救说,至于色诱吗?”冷七夜抬头望 天,翻了个白眼,那么明显,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坏人还是她来做吧,不过,堂堂八贤王是男宠听起来 “这女子现在是本公子的了,既然元芳看上了,念在你平时伺候不错,本公子就买了去,给你做丫鬟。 ”冷七夜一锤定音说道。 “凭什么?本公子先来的,凭什么你买走?”一听美人要飞走了,那名少爷不干了。 “凭什么?你是哪个?也敢质问本公子,不过既然问了出来,那本公子就告诉你为什么?”冷七夜 一个完美的鞋印出现在那躺着的公子脸上。 “老子就让你知道下花儿为何会那样红?不教训你。 你永远不知道血永远比水绚丽。 ”说罢,优雅的弹了一下无一粒尘土的衣摆。 “上啊,你们这些饭从,愣着干嘛。 没看到本少爷被打了吗。 饭桶,哎呦”想召唤那些家丁们,嘴又被冷七夜踢了一脚,顿时捂着嘴不再说话,也说不出来话。。 常年作威作福,那些打手怎能是冷七夜的对手,她打架也不下千余次,切都是些搏命的狠厉手段, 那些家丁们怎是她的对手。 三下五去二便一众人打得直求饶。 冷七夜虽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 估计回去不多久便会暴毙。 “大爷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小的们的狗命吧。 “滚,跟你家老爷说,西刀不是怕是之人,若是想报酬,在下随时恭候。”挥了挥手放过了一干人。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再看到冷七夜即将发怒。 府上有谁不知?这次少爷真是踢倒铁板了。 几人拉着犹躺在地上哼哼的少爷。 “西刀,你们关系真是不一般呐!这时候竟然打着他的旗号。 ”站在一旁的赵德芳始终没有参战。 他想看一下冷七夜的实力。 毕竟能让红绡和西刀那样的人物都臣服。 只是让他吃惊的是冷七夜的打法,招招皆夺人性命,看的出来她没有使全力,自己再她手中也逃不了好。 一个人的实力不可能是平白得来的,这强悍背后,要经过多少汗水这样的痛苦。 这不是一个女子应该有的实力,也不是一个女子应该承受的。 “那是自然,元芳还是先想想怎样来安置为夫刚给你买来的丫鬟吧,莫要辜负为夫一片苦心呐。 ”等会那公子的老子肯定会找来。 但也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估计这一闹皇帝就会有所察觉了。 正文 第四十章狗不咬主 冷七夜第四十章狗不咬主 “这位姑娘,你还是先去葬了令尊吧。 ”赵德芳从口袋中掏出一袋钱递给那名女子,说道。 女子泪水涟涟,盈盈一拜道:“小女子无以为报,等葬了父亲,奴婢就跟公子们走吧。 ”,说完便一步一回头的往街头走去。 “王爷啊,在下想去县衙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强强良家妇女,你不正好来巡视吗?一起去吧。 “你何时对此时上心了?不是说没有好处你不去吗?” “去不去?一句话,费什么话啊?” “去,去,怎么会不去?去。 ”赵德芳毫无犹豫的答道。 因为此刻冷七夜的双手已经覆上了他的脖颈。 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要是说声不去的话。 这女人会毫不犹豫的将脚给自己来个亲密接触。 两人经一路打听知道了那位公子便是此地县令的大公子。 平时没少干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他那位县令老爹也不加约束。 话说这位县令也可真够奇怪。 以前曾是桂州的一个小小的名不经传的小吏。 不知为何一下子连升数级。 也没有听说此人朝中有宠臣撑腰。 可行事作风全然无所惧。 纵容亲人犯法不在少说。 更是对大儿子的欺男霸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短短半年时间弄的这江陵全县上下怒声不断乌烟瘴气。 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有人甚至劝两人赶紧找个藏身之地。 来躲避县令接下来的报复。 两人打了李孝的大公子。 那李孝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只是冷七夜也只是笑笑,并未放在心上,这县衙离来两人所在那条街却也很近,没多长时间便到了县衙。 这李孝竟然没有纠结衙门众衙役们。 赵德芳瞄了冷七夜一眼。 见她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孔。 只是眉宇间透漏出几分了然还是让他察觉到了。 赵德芳也没多说什么,两人直接往后堂走去。 还未闪过那座庄严的大堂。 卷来后院那浓重的血腥气息。 不明所以的赵德芳吓了一跳。 想也未想便将冷七夜护在身后。 冷七夜也没有挣扎的任由他护着。。 ”就在令人走到后院时。 还未来得及看园中情况。 就在赵德芳和冷七夜均未反应过来。 就听见一声痛苦的嚎叫声。 眼前立着一位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 怒眉冷对那躺在地上翻滚之人。 “你这狗贼就知道欺压百姓。 ”说罢,便提剑往李孝刺去。 “这般无用么?我的人要是真的想死,也要去一块没人的地方去死,少在人前丢人现眼。 ”冷七夜的声音响起。 引得那白一少年好一番打量。 就看到那本来倒地的李孝一个翻身。 完美的站立在众人面前。 隐隐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势。 那白一男子不由的重新估量了下眼前之人。 赵德芳就知道这女人要是没有好处是不会来,原来这县令是她的人啊。 饶了犬子性命,属下愿意一死。 ”恍然没有刚才的惶恐。 知道自己这逆子犯了尊主的大忌。 本来打算示弱想尊主打一顿出气便大事化小。 恨恨的瞪了一眼那白衣男子。 而是该千刀万剐。”踱步上前。 弯腰抚摸李孝的脖颈。 “你是朝廷的人吗?”。 “不是,属下到死都是尊主的人。”想也未想道出答案。 “好,很好,那你告诉我谁给你的权利来欺压百姓。 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来跟我动手。 恩,我这人很好说话,你要是说出个理由,我绝对会不追究。 ”冷七夜轻轻地说道。 只是她话却没有人敢信。 除了那个傻乎乎的白衣男子还在叫嚣。 不理会那白衣男子叫嚣,李孝全身颤抖,诚惶诚恐的说道:“尊主,属下错了,求尊主给犬子一个痛快吧。 属下求尊主了”额头已经有鲜血留下。 还在不顾一切的叩首着。 口中已经不再求冷七夜饶命。 只求尊主能给儿子一个痛快。 这也许就是对他的惩罚吧。 ”冷七夜刚将话语吐出。 便有几个人从各处现身。 有的从假山后出来的。 也有从屋顶上下来的。 几人现身之后很快会和。 单膝跪在冷七夜面前。 ”一行十几人皆是黑衣,面无表情,低头叩首,听着冷七夜的吩咐。 这李孝还算是有点聪明。 先将府中众人聚合在一起。 不用在来一个个去“找”。 劳动她的代价可是不小。 男女老少大约有八十人。 冷七夜看着那个一个时辰前还在叫嚣的李大少爷。 此刻正一身鲜血的躺在地上。 “这儿还有人代替吗?”。 “回尊主,有两个。”一个看似领头的黑衣人答道。 ”转身又对犹在磕头的李孝说道,“你说,要我怎么惩罚你呢?就是喂条狗还不咬主人呢,你倒是好啊。 挥了挥身上的黑风衣。 转身对一众人吩咐道:“将那位大公子依法处置。 本尊还不想让他就此消失”。 刀下留人啊”还未等冷七夜将话说完。 就被一声长啸打断了。 啸声止时,人已经到了身边。 “尊主,青莲大人知道您驾临,让属下给尊主问声好。 ”那人从屋顶飞奔而下,众人只见一袭白雾袭来,再转眼,一个童颜鹤发的老人已经立于冷七夜和李孝中间。 “本尊很好,正在处理正事,若是无事,你先下去,等本尊处理完事,再跟你叙旧。” 青莲大人还有话托属下带给尊主。 ‘万望尊主饶李孝一命’来时青莲大人亲口吩咐的。 ”那老者松了口气,终于赶得上了,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速度慢而误了这李孝的性命了。 来人,将李孝拔去口舌,刺瞎双目,刺聋双耳,再截取四肢,就放了他吧,本尊很仁慈的,既然青莲都开口了,本尊就饶了他一命吧。 ”看了一下四周愣住的一群人接着道:“你们有意见吗?不妨提出来,本尊很仁慈的。 看吧,既然青莲要本尊饶了他本尊便饶了他了。 你们不会有什么不满吧。 ”危险的问了几人,紧盯着那正在奋力咳嗽的老者。 “没有,属下誓死追随尊主。”几人愣过神来,他们能有何不满,他们敢有何不满吗? “没有就好,本尊不需要上瞒下欺的属下,以后记着,万事如实禀告。 干将啊,你会去告诉青莲,本尊已经饶了李孝的命了,让他知道点分寸,手下别再出现这样的人了,本尊可是难办的紧呢,你看那边还有一位想取李孝狗官狗命的人呢,你说这事让本尊如何处理是好啊。 总不能老为下属擦屁股吧。 ”冷七夜拎着那老者衣领,转身望向不知所措的白衣男子。 这位应该是人称锦毛鼠白玉堂的白五侠吧?您看这在下教导属下无方。 看在在下的面子上饶了他吧。 放心他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弱弱的向白玉堂打了一辑。 “不用了,哼,如此处置阁下也不怕落了个心狠手辣的名声吗。 ”他杀人便是杀人,哪有这般折磨人的手段。 直觉的排斥冷七夜此番做法,再他看来只要恶人杀了便是。。 “其实在下也不是正人君子,对于连狗都不如都不如的人深恶痛绝,狗尚且知道不咬主人。 这是在下的家法,看不过去,白五侠闭上眼便是了。 这番做法确实是太狠毒了些。 莫要再折磨他了吧。”此刻的赵德芳没有了一开始的好奇。 震惊于冷七夜的冷血狠辣。 她难道就不怕圣上怪罪下来株连九族吗。 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害怕的吗。 “王爷看不下去请闭眼便是了。 朝廷就是如此轻罚奸恶之人。 才致使国家没落至此。 我冷七夜的人要是敢给我染上大宋的恶习。 我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它祖坟挖出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病发 冷七夜第四十一章病发 “王爷看不下去请闭眼便是了。 朝廷就是如此轻罚奸恶之人。 才致使国家没落至此。 我冷七夜的人要是敢给我染上大宋的恶习。 我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它祖坟挖出来。 ”冷冷的话语吐出口震惊了一行众人。 ”她已经下达了命令。 可没看见有人去执行。 同时再给众人最后的提醒。 她也不介意亲手惩罚。 但是这群无用之人的结果怎样就谁也说不清楚。。 “不用,尊主,属下们这就下去执行。”那领头之人反应过来,拉着那早已经晕迷过去的李孝往外走去。 “尊主,红主子让问一下还要什么东西不?红主子要属下将这个交给尊主。 ”那领头之人在即将推出之时突然想起了来的时候。 掏出一个锦瓶递给冷七夜。 那位主子交代下来的事情。 回去不知道还要受什么样的惩罚呢。 “不用了,告诉他,盯紧点,本尊这边没什么事。回去吧!”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可以离去了。 “是,属下告退。” 至此活着的就剩下冷七夜赵德芳。 和那白衣飘飘的白玉堂了。 诉说冷七夜的残暴。。 “王爷,你也不用查了,明日将圣上那堆折子里面将多一份,江陵县县令李孝因久病,终于昨日病逝。 实话实说,这李孝是我的人。 你也就别在费力的去查了,想知道什么?可以说的我告诉你。 ”冷七夜转身直视着赵德芳,说道。 赵德芳听到她如此之说。 但心里却掀起了万丈浪来。 这一县县令岁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她却能大张旗鼓的除去。 事后还像没事人一样。 更令人惊心的是她还能悄无声息的换下来下一任。 “在下告辞了,八王爷还是少和残暴之人行再一起的好。 ”白玉堂说完也飘身而去了。 他曾经跟猫儿一起见过八贤王几面。 只是王爷既然无意公开。 他还是不咬捅破的好。 在听到冷七夜叫他王爷时。 他便也不再装作不知道了。 本就是直爽之人,心中想得什么自然就说了出来。 多谢五侠之言。”礼节性的回了一礼。 冷七夜的为人他早已清楚。 怎么能一夜只见歼灭了那个杀手组织呢?。 不知道王爷还有钱吃饭么?”冷七夜抹了抹早已经饿得发瘪的肚子。 她已经将近一天没有吃饭了。 但是能吃饱还是不要饿肚子的好。。 “是,本王的疏忽,这就去。”两人并肩走了出去,不理会满是狼藉的后院,反正会有人打扫,何来他们操心。 冷七夜竟反常的再客栈里面睡起了觉来。 让门外的赵德芳一阵纳闷。 这女人不是很规律的吗?不到晚上子时这女人就没睡过觉。 不知今日为何会如此反常?这样一来。 赵德芳闲来无事只好在客栈的大厅中。 听些这大宋的百姓们的“民意”。 还真叫他听出了些门道。 半天时间得出一个结论。 这百姓可真是单纯的可以。 茶壶里茶水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那女人还没有醒来的迹象,难道要睡上几天几夜吗。 敲了敲门,没人搭理他,又下楼喝茶,终于,决定去房间看一下,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此刻的他也有了些怒气。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敲了几声门,没人反应,该不会那女人自己走了吧,想到这赵德芳慌乱起来,将门撞开。 看到冷七夜还在房间。 怪不得这女人会这样不出房门。 她竟然变成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了。 不知道的人肯定会将她当作妖怪。。 ”本来静坐于床上的冷七夜睁开眼,看到他进来,心中大急,想也没想便出口意欲将此人赶走。 “你怎么了?很难受么?”赵德芳看到一脸痛苦的她上前几步问道。 你快离开。”冷七夜不想外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这痛苦在醒来之后便一直折磨着自己。 也只有红绡和西刀知道。 那份渗到灵魂里的痛苦。 根本不是人类能承受的了的。 她头发就会变成紫色。 随着痛苦的加剧颜色逐渐加深。 甚至连眼睛也会变成墨紫色。 直觉的排斥别人知道她深藏已久的痛苦。 她都会痛的失去直觉。 连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何时。 她都是一个人再那间屋子里发泄。 那次被赵德芳发现完全是意外。 上次全是因为她应经清醒。 才没有出手要了他的命。 而这次的苦楚刚开始。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好。 但是想起红绡和西刀为了组织自己身上留下的伤势都是十几天才好。 想来她那自制力也是有限的。 此时杀个王爷会引来很多不必要。 的麻烦,况且她也没想过要杀了此人。 ”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了冷七夜眼中又浮出了那慑人心魄的炫紫色。 ,那令他沉醉的眼眸,比上次还明显,还要诱人。 “碰”赵德芳的身子沿直线轨迹装上那略微薄弱的大门。 身后朱红色的瞬间便往楼下飞去。 在接触到那杀气腾腾的眼神。 接着感觉到左肩一阵剧痛。 看到冷七夜又是一脚踢上。 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只感觉心中像是翻滚着万丈血水。 此时的冷七夜是六亲不认的。 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先是借门板卸了些力。 恐怕他在接过冷七夜第二脚时便不会如现在这般轻松了。。 不再于她正面接触,光是闪避赵德芳还是能做得到,尽管有几次都险些要了他的命。 两人在着巴掌快大的地儿打了起来。 房中的这些古董们哪经得起两人此番折腾。 床头边上的实木枕头被冷七夜一脚踢飞。 砸落在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上。 “轰隆”一声瞬间报废成废柴。 提前完成了它的任务。 协同那被冷七夜一掌拍成粉末的茶壶去阎王那报道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杀气腾腾,赵德芳白衣飘飘四散躲藏,一袭黑影紧追其后,一时间黑白两人打了个平手。 你们在这楼上打来打去好不快活。 让老子还怎么吃饭?”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 一声粗暴的声音插入其中。 冷七夜好像听到了声音。 放过了正在躲窜的赵德芳。 一个漂亮的连环腿向那人攻去。 那人许是没想到冷七夜会舍弃赵德芳攻击自己。 房门已经被赵德芳击落。 只见那名汉子身子没有半点犹豫便飞向了楼下。 “噗通”一声正好砸落在桌子上。 看的楼下众人一阵好笑。 “妈的,这还要人活不,这么狠,要是常人,这不是要了命吗?”骂骂咧咧的起身往楼上走。 此时冷七夜在那汉子上来之时便有几分清醒。 只是她行事素无忌惮。 万不可能为了陌生人收功。 当时情况若是自己收势。 她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再说谁让那汉子多管闲事。 就是死了也是自找的。。 红绡给你的是不是药啊。 ”赵德芳见冷七夜渐渐收起了散发飞杀气,眼中也恢复了清明,急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若是没服下药,你以为你还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 笑话,我冷七夜的招式岂是你接的下的。 ”傲然的嗤笑道,他很反感赵德芳会两次视的她最软弱之时的表现,嘴上不由得狠毒起来。。 “没事就好,看看那人是不是被你踢死了。 ”浑然不觉冷七夜话语中的不愉快。 提醒冷七夜将要有麻烦现身。 况且还是那么个麻烦。 有时连他都要躲避的人呐。 希望这次不要太离谱。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无名老人 冷七夜第四十二章无名老人 “格老子的,小娃娃想要了老子的命么?”骂骂咧咧走上楼去。憋了一肚子火。 “师叔,你没事吧?还好吧?”所示问句,赵德芳整理了一下仪容向着那上楼之人肯定的问了一句。 跟谁打架呢,要不要师叔帮你。 ”冷七夜至此才看清这位大嗓门的汉子,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灰色的粗布衫,显然是经过了长途跋涉的缘故,明显的划痕和那纠结在一起的胡子,无不说明着此人的劳累,在见到赵德芳的时候原本混浊的眼中划过一道异样的光彩。 此人正是赵德芳的小师叔,只比他大了几岁,叫铁木。 “小兔崽子,你在这干吗呢?快回山吧。 你回不回去?”想起此行的目的。 那汉子便很快忘记了要帮赵德芳打架的念头。 “怎么会呢?师叔病危?”赵德芳惊了一下,大师叔怎么会病危?这莫不是这位爱玩的小师叔在跟自己开玩笑? “是啊,真的,几个月前” “你们可不可以换一间房间谈。 ”冷七夜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说话,她很介意在此间谈话,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情怎能好的起来。 “是元芳疏忽了,师叔这位是小侄的朋友,叫冷七夜,七夜,这是我小师叔。 师叔师叔咱去楼下边吃边谈吧。 ”赵德芳歉意的看了一眼那师叔,将两人介绍一遍。 刚才是你跟元芳打架的吧。 那一脚肯能也是你踢的。”那大汉此刻才发现离赵德芳不远的冷七夜。 上前欲揪冷七夜的衣领。 被她一个转身躲了去。 “这房间里现在就三人。 那不是在下还会有谁啊。 在下有名字,叫冷七夜,大师记性可不怎么好啊!”。 “好小子,敢打趣老子?元芳,你这朋友不错啊,比你有人味。 老子还以为你朋友的会跟你一样像一冰块呢。 ”赵德芳在走在前面,听着身后两人的调笑之声,心中轻松不少,本来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下。 三人一前两后下得楼去,惹得楼下众人议论纷纷。 “吵什么,吵什么?给,老板,这银子算是老子替他二人赔你的桌子钱,不用找了,剩下的给老子弄些好酒好菜来。 ”铁木扔给一旁虎视眈眈老板一足有三十两的钱袋,转身向众人大嗓门吼道。 “扑楞”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赵德芳的右肩肩膀上。 看到鸽子的左腿上绑有一条红色的丝线。 赵德芳急忙拉出筒里的纸条。 将鸽子左腿上的丝线抽落。 只见那只鸽子在窗前徘徊几圈后便振翅高飞。 将手中的纸条递与铁木,没有察觉到双手竟颤抖不止,想着上面的几个字,“大师叔重危,速归山。 ”这是刘青亲手写的,还是加急信,绝对不会有错。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杂乱无章的马蹄声于寂静的夜空中异常的醒目。 “我说,你大师叔到底是何方人士?这么急得赶路?”冷七夜一边控制着马抽空问道。 “无名老人,便是大师叔了。大师叔被人重伤,命在旦夕。在下要急着回去,苦了你了七夜。” 三人默契的在这皎洁的月光下一路急奔。 日夜马不停蹄的往前方赶去。 片刻消失在崎岖的小道上。 经过了三日没日没夜的急赶。 终于看到他企盼已久的大山。 赵德芳自小便在这山中由师傅带大。 但和几位师兄师弟师叔们感情甚深。 山中有他一生的牵挂。 几位师兄师弟们也都陆续下山。 此刻山中仅剩下几位疼他爱他的师叔了。 眼看着那缥缈的山峦就在眼前。 恨不得一步便踏上山顶。 看望他十几年未见的大师叔。 几个时辰的急赶之后。 三人终于风尘仆仆的到了山脚下。 荒芜的杂草掩盖了上山之路。 时而有毒蛇蜿蜒爬行。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便会突然爬出来。 使得三人不得不加倍提防。 也亏了今日天公作美。 且大且圆的月亮高挂在天幕中。 为三人照亮了些前方的道路。。 “七夜,七夜,你怎么啦?是不是又难受了。 ”赵德芳盯着逐渐变紫色的长发。 房间里的那一幕尚历历在目。 胸口被冷七夜踢中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 他不担心冷七夜会对他怎么样。 只是担心在这半山间。 一个不小心就会有丧命的可能。 如果冷七夜有什么意外发生。 冷七夜尚未发觉自己的变化,听到赵德芳如此问,不由的愣了一下,“没事,怎么啦?” “没事就好,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到了。”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快点,快到了。 真慢!元芳,你们两个跟上了。 ”回头发现两人没有跟上。 铁木向落后的两人喊道。 只是在看到冷七夜那散发着炫紫色光芒的发丝在月光下摇曳。 毫无犹豫的话语吐出口。 “你怎么和大师兄的头发一个颜色?”。 你大师兄叫什么名字。 ”冷七夜愣住了,自己的头发变了。 怪不得他会那样问,这天下无奇不有,紫色头发有何稀奇。 不在意的问了一声。。 “小娃娃问的真好笑。 大师兄就是因为没有名字才叫无名。 老子怎么会知道大师兄叫什么?”听到冷七夜这样问。 谁也不知道大师叔叫什么。 早年时候因为救了大宗皇帝。 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皇爷爷。 父皇甚是欣赏大师叔的文才和身手。 直至今日仍无人得见。 只是依稀记得大师叔的模样。 恐怕世上再无人能与其相比了。 明明感觉到他毫无生机。 有时却又充满希望。对了。 大师叔明明是一头白发。 我当时虽年幼却也不会记错。 你怎么说和七夜一个颜色?”。 “不知道,确实是白色,那紫色的是谁啊?明明很像大师兄。 格老子的,想那么多有屁用?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铁木骂骂咧咧了几句,自己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也是,前面就到了,七夜,你还好吧?”赵德芳心有余悸的问道。实在是冷七夜给他的印象太暴烈了。 “没事。”说着三人便踏上了山顶。 就在冷七夜疑惑着这陡峭的山尖怎能住人之时。 铁木猛然拉着两人的手臂。 一个未防两人均被铁木拉下了山崖。 冷七夜心中一阵恼怒。 只恨自己为何警惕之心会如此之弱?。 不知为何冷七夜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感觉让她好生难受。 发丝更是熠熠生辉,一时间紫光四射。 没有想象中的重落到倒地。 三人片刻间便已经着地。 脚下踏着足有两丈来厚的密密麻麻的草丛。 卸下了三人下落之势。 此地离山顶足有百余丈。 果香味飘荡整个山谷。 由于天气晴朗的缘故。 山间亦显得格外明亮。 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机关学。 外面那些自大的人呐。 总是自夸部下天罗地网。 还不如大师兄的一个小小的机关呢。 呵呵”铁木笑呵呵的炫耀道。 仿佛设计机关的是他自己一般。。 “好啊。正想请教呢。”话语中满是兴奋,比机关学,她还真是自认不输于任何人。 赵德芳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冷七夜,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今晚会有事情发生。 听冷七夜说完,铁木便领着两人向右方的那棵桃树走去,盛开的桃花在夜空中若隐若现,煞是好看。 只听到铁木道了声,“小心。 那大树竟然从中间裂了开来。 一个小巧的龙头赫然出现在面前。 像是在索求这什么。就在冷七夜震惊间。 身后出现一副令人震惊的画面。 背后的石壁上像是贴了层什么。 闪闪发出淡蓝色光芒。 一行血红色的字迹从紫色中透出。 如行云流水般的狂草。 霸气中透出丝丝凄凉。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冷七夜紧紧拎着铁木衣领。 眼中炫紫色宛如宝石般闪耀。 心中掀起千层浪。熟悉的机关设计。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谷底 冷七夜第四十三章谷底 如此熟悉的机关设计,如此熟悉的字迹让她怎能冷静下来,手中发力,勒住铁木的脖颈。 “咳咳咳咳咳老子,老子要死了,小娃娃放手。” “七夜,先放手,先放手。 ”赵德芳深恐冷七夜一个不小心。 铁木这人自小就不认真。 功夫也只学了点皮毛。 空气仿佛也变得稀薄,红色的字迹刺得眼睛生疼,心中脆弱的像是一捧就碎,“别说了,别说了,进去。” “咳咳你想勒死老子?看在元芳的面子上,老子就早砍了你,哼哼。 ”锊着脖颈,差点被这人勒死,一瞬间他真的感到死亡来临时那种绝望。 犹自心惊,瞪了旁边赵德芳一眼,“还不把你那钥匙拿出来。 真想要老子死是吧?”。 “哦,给。”将紧贴亵衣的指环吊链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像是呵护珍宝般递给了铁木。 接过通体墨绿色的指环,放进那雕刻的活灵活现欲乘风而去的小龙口中。 惊得山中的野兽们阵阵嚎叫。 夹杂着猫头鹰的尖叫声。 原先的那声响瞬间便淹没在众兽鸣叫声中。 冷七夜压抑住心中滔天的喜悦。 炫紫色的眼眸一瞬不转的望着裂开的石壁。 在那紫檀木质的门上一阵摸索。 不多时眼中现出喜悦之色。 用力的往下拉了一下。 看到对面那闪烁的紫幕红字瞬间隐去。 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若说扇门外是温暖的春日。 那门内便是萧瑟的冬天。 直冻得人连血液都将凝固。 冷七夜无一丝犹豫的走了进去。 反应过来的两人紧跟其后。 冷七夜仿佛感觉到有人在呼唤着她往里走。。 约莫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出口就在前方。冷七夜想也未向便大步跨了过去。 片刻就走完了最后一程。 石质的小桥赫然出现在面前。 有些花草畔的石块排列整齐。 个不住,素来不信鬼神的她,情急之下,终于跪了下来,喃喃祝祷:“愿上苍保佑。” “你这娃娃,真是奇怪的紧,你有不识得我大师兄,为何跪拜祈祷?”铁木忍不住问道。 所以才以这三流功夫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至今还安生的活着。 他看得出冷七夜的不寻常全是由大师兄所起。 看得出冷七夜在担心大师兄。 冷七夜仿佛没有听见铁木的话。 大步踏出欲往那间石室走去。 实是怕这最后的指望也终归泡影。 最后走到离石室丈许之地。 冒昧拜谒,还请予赐见。 冷七夜心中正是焦急无比。 铁木的声音传来:“我说娃娃。 他不在乎这些世俗虚节。 冷七夜望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铁木。 又转眼面露怯色看了眼与她并肩而立的赵德芳。 见他眼中也是赞同铁木之言。 便伸手用力一推石门。 那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桌旁是一面一人多高的镜面。 桌几放置的方位她却熟悉之极。 桌上凌乱的摆放着几本书。 自然而然的向镜面所在之处转去。 轻拉桌侧的凸起部分。 一个红木的盒子静卧其中。 自然的像是经过千遍练习。 一张纸条出现在面前。 冷七夜小心翼翼的用手拭擦干净。 “姐姐,你在哪?我想你!”字字滴血,闯进她的心房。手捧字迹,如身在梦中。 七夜你怎么啦?”看到冷七夜长发挣脱了头绳配饰的装饰。 炫紫色闪的人眼睛发胀。 两行血红从那已经变得墨紫的眼眸中滑落。 再看不得她如此作践自己。 只得不停的在那人耳边轻语:“七夜。 七夜,你怎么啦?”希望能唤起这女人最后的理智。 耳边响起那人的话语,“大师叔,谁也不知道大师叔叫什么,大家都叫他无名。 ”“明明感觉到他毫无生机,有时却又充满希望。 ”“大师叔,满头白发。 ”“满头白发,满头白发。 “如此么?子楚,是姐姐负了你。”未完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立下血誓 第四十四章立下血誓 晚上的山崖更显得寒冷异常。 赵德芳面无表情的往那座小小的石室走去。 直冻得他连骨子里都透着寒气。。 “元芳,你小子怎么站在这啊。 快来跟师叔帮忙,问你大师叔了麽。 若是没有米,这可怎么办,我这巧妇可难为无米之炊。 ”从厨房走出的铁木,一眼便看到失魂落魄的赵德芳,拉着他便往厨房里面走。 此刻他要是再不知道赵德芳对冷七夜的心思,他也就不是那个看着赵德芳长大的铁木了。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这下,冷七夜又比他长了一辈,也不知道她哪点好?。 “哦,我去问问。”听到铁木说话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 “不用了,你去厨房吧,我去。”铁木答道。 “恩,知道。”两人便分道。 铁木还未走到石室门口,“怎么回事。 ”冷七夜的暴吼声传来,他心中好奇,这两人,刚才不还是一副弟亲姐恭的吗。 怎么一会时间便吵了起来,不对,怎么只听见冷七夜声音没有师兄的话呢。 不顾一切的闯进房中。 只一会时间房中却变了样。 冷七夜还是那个姿势。 只是为何师兄胸前会有血。 还有嘴角为何还有血红流出。。 “怎么回事,他受过什么伤?”此刻的子楚根本说不出话来,冷七夜只好问向闯进来的铁木,希望他知道些什么。 “是那群王八羔子,耶律原野,老子要宰了你,宰了你。”铁木也发狂了,当他们是好欺负的麽? “怎么回事?你他妈的说清楚。”没有发开子楚,冷七夜站在原地难得的爆出了一句粗口。 “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 说师兄有长生不老的秘方。 大辽皇帝即将寿终正寝。 大皇子耶律原野为了争帝位。 以车轮战耗掉师兄精力。 最后师兄虽然逃了出来。 可还是受了很重的伤。 难道他们又来过?”铁木愤恨的讲话讲完。 仿佛那耶律原野就在眼前。。 “你怎么不早说。”冷七夜怒喝道。 “我怎么知道,你一来就那么反常,当时师兄看来也没多大事,谁知道,谁知道会” “好了,这里有药吗?快去找药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 ”冷七夜怒不可言,才能有弟弟重聚,怎会忍受回事这样短暂。 “姐姐,没事,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过得很好,这就好。 ”陷入昏迷的子楚,被冷七夜的高吼声吵醒,又要和姐姐分离了,她不舍的,他亦是不舍的。 可是他受伤已经如此之重,这也许就是自己最后的时间,在临终前看着姐姐,他真的已经满足了吗?。 “别说话,子楚,放心,姐姐不会在离开你,你一定没事的。 ”轻轻在子楚耳边说道。 看着子楚那慢慢渗出的鲜血,她害怕了。 “姐姐,听我说,别恨,要好好活着。”提高声音,想让冷七夜安心,却力不足,虚弱的话语中满是无奈。 “恩,姐姐会好好活着,你也要好好活着,别说哈。”她的眼泪却掉了下来。 一直你都直关注着他。 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望我一眼。 ”冷七夜听到此处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子楚还在慢慢的道:“我知道,你放不下他,舍不得他。 我又何尝不是,姐姐,你,你别总是往前赶,我追不上,也不打算追了。 姐姐,他不错,好好把握。 ”语毕,吐出一口血,“将我葬在大海,姐姐累的时候可以有我陪着。 ”语毕,再无声音,原本抓着冷七夜的手臂也垂了下来,呼吸全无。 “子楚,子楚你醒醒。 快看的,红绡来了,他医术最好,一定能治好你,你醒醒啊,西刀也来了,你快看看啊。 ”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刚来到的西刀和红绡也蹲在冷七夜身旁。 诉说着主人心中的伤痛和不甘。 面前一具白发尸体停留在那四周插满郁金香的木筏上。 “子楚,走好。”冷清的话语响起,只见前面一人,走上前,将木筏小心翼翼的推入了江中,眼神飘向了远方。 一群白色的鸽子仿佛被那郁金香花香吸引,从山峡的另一边飞了过来,停留在木筏之上,像是在为上面之人默哀。 只听见“叮”的一声。 缓缓举起犹流着鲜血的右手。 ”坚定的声音再这山峡当中久久回荡。 身后两人亦是同时单膝跪地,和冷七夜同一动作。 看着海面上的那点白,冷七夜心中一酸,“我,还是无法放下。 完了,第一大部分总算是完了接下来该是征战了 “李安,刘武,你二人从两翼进攻,本王率人主力进攻。”长剑霍然挥出, ”两人领命从李元昊身旁退出。 充斥在广阔的平原上。 将棋高悬,随风飘扬,血红“李”字镶于其上,“杀了他们。 大宋就是我们的,杀啊。 杀!”长剑指天,手持长矛,铁衣随身,身跨白色战马,口中高呼,眼中赤红一片。 “嗤嗤”杀红眼的战士们血性完全被挑起。 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激起倒下之人鲜血喷出。 遥远对面主营之中,一骑战马开来,奇迹尘土飞扬。 “报,将军,军令到,圣上下诏,立即退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朗朗高声道。 “知道。来几个人,好好招待此人,众人随我杀如敌军。敌军已经中计,应趁此时,全歼。” “将军,圣上下令退兵,末将归来之时圣上曾对末将言,八王爷已在被圣上打入大牢,若将军执意不退兵,便斩了。 ”那人仍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将话说完。 好半天才说道:“知道了。 砍了!众将军随本将攻入敌营。 “是!”听到将军下令。 随即便从帐外跑来两名士兵。 将那下跪之人拉了去行刑。 将军便会那他们来抵命。。 “将军,将军三思啊,将军,王爷在京危险,将军,求将军救救王爷。 救救王爷,将军,末将死不足惜啊,将军”悲痛的声音在这空旷的草原上回荡。 这人是条汉子,众将士心中皆是一禀,皆相互看了几眼,同时下跪,“将军,求您,救救王爷,退兵吧!” “好,很好,你们就是大宋最精锐的将士是吧。 你们告诉我,是感情重要还是战事重要。 你们对得起这场仗中死了的士兵吗。 西夏欠下的血债你们来还吗。 百姓们的愤恨你们来平吗。 ”愤怒的话语在众将士的耳边响起,一句句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众人的心。 看着低头不语亦不放弃的众人,说道:“好,是在威胁本帅吗?赵祯,不错,本帅退兵又有何妨。 ”接着道:“传令兵,传令下去,退兵,众士兵不必卸甲,拉着将士们尸体,随本帅回京。 ”愤怒的话语夹杂着酒杯破碎的声音传出了老远老远。 战场上,滚滚杀气袭来,李元昊打了个寒战,感觉到了危险,多年的征战,他对这种感觉最为。 未来得及指挥士兵们停下。 直接将他从马上坠落钉在了身后的木桩之上。 后退之势激起尘土飞扬。 “嗖”“嗖”众将士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 两只箭羽以同样力道破空而来。 之间片刻前还擎立的“李”字大旗瞬间倒地。 李元昊身下白色坐骑毫无征兆猛扑在地。 “轰隆”声中夹杂着悲鸣音。 “保护皇上,保护皇上,来人,护驾,护驾”随着喊声不断,西夏士兵一拥而上,护在了李元昊身前。 “轰隆轰隆”四周尘埃滚滚。 被围在中心的西夏士兵们渐渐看不到周围的景象。 箭羽像大雨一样从上空一雷霆万钧的力道落下。 穿透士兵们的血肉之躯。 一声声哀嚎在着状似黑夜的清空中留下了永恒的印记,好一片人间地狱。 身体周围尸体推挤如山。 片刻前还在说笑的同行们。 转眼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试图来缓解未知的危险。 “哗啦啦”只见从四周突现百余人。 倒不如说是死士恰当些。 从队伍里随便拉出一个。 身上带有的浓烈杀气。 丝毫不弱于一方将领。 气温仿佛也随着这些人的到来而下降了十几度。。 “主人刚下令来,放他走。 ”听了这句话,一行人转身便是离开,没有意思犹豫,主人下的命令,没有人能够违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以。 但无疑这次自己是死定了。 就在以为一切就要结束了的时候敌军竟然退了去。 难道自己这方援兵到了。 他好像没有安排后续啊。 难道又是宋军的阴谋。 只是这时候,就算宋军有阴谋又能怎样呢。 再不离开自己就真的完了。。 望着离去的一队人马。 这大宋中还真有将才。 但看这一队人后退之时。 后面掩护前方之人离去。 如是有机会一定要会一会这带军将领。 李元昊一边迅速的指挥着众人离去。 看着跟自己来时的四千军士仅余一千多人。 脸上痛惜之情不言而喻。。 渐起 第二章 逼宫 冷七夜(渐起)第二章逼宫 五万大军自永兴南下。 马不停蹄的往京都汴城赶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朝纲又要变天了呢。 极度的恐惧深深压在心底。 腊冬寒雪纷飞,黑暗夜色里,呼啸的风雪声格外令人刺寒心颤。 厚雪小径中,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步履蹒跚喘呼呼的踩著厚雪而走。 寒冬时节,消瘦的脸庞上竟出现点点斗大的汗珠。 那是因抵不过身上多处瘀伤之痛而冒出的冷汗。 少年咬著牙,手臂抱紧藏在破坏污脏的袄袍内的东西。 左手挥擦去眼嘴上的雪,破鞋踩在雪地上又痛又冷。 他看著眼前白雪茫茫的小径,喃喃语道:。 丫丫,等阿刚哥,阿刚哥今天带烤鸡腿给你吃,又嫩又热的,好尝极了。 少年惨白的脸上唇嘴微扬,蹒跚的脚仍不敢稍稍有些迟缓,奋力的朝前方踩去。 他轻咳一声,尝到胸口的瘀血冲出喉间,左手一拭,毫不在乎的继续走著。 丫丫,别怕,阿刚哥回来了。 脑中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他开始自言自语的想抵抗浓倦的睡意。 他不能倒下,要倒也合该等丫丫吃了鸡腿後才能倒。 而是怀里油热的鸡腿。 步伐比稍早更显蹒跚缓迟了。 他仍喃喃自语的对著丫丫说著话。 喘呼的大气和白雪一般浓白。 他脸上的汗珠滴的又凶又猛。 他咧嘴飘忽地扬起一抹笑。。 举步又急又快,突地一堆积厚的雪绊倒了他,又重又猛的扑倒在地。 少年口中顿时喷出鲜血,强撑了几次再也撑不起毫无知觉的身躯。 他喘呼了一声,右手仍紧压住怀中的鸡腿,抬起头,双眼涣散的看著细雪中不远的破庙,喃喃低唤著: 如泣如诉的低唤散在风雨中,温热的泪滑过瘀黑血渍的脸,眷恋的看了眼破庙,终究阖上了那不舍的眼。 点点鲜红的血染在白雪上,份外触目惊心。 呼啸不休的风雪,渐渐的盖覆在少年的身 幽黑暗夜中,寒风吹的树林沙沙作响,总让人有些鬼魅飞舞的凉意气氛。 昏明月色的小径上,这时鞑鞑稳健的马蹄声在积雪上闷闷响起。 三名壮汉在雪地上寂静的策马而行。 为首的男子骑车的身里在白色的披风下,虽是三人中年纪较轻,但那浑然天成的威严任谁也瞧的出,他就是主子。 其後的二名亦身形魁梧,其中一名手执针刺状铁球的男子,年岁较长,一脸虬髯黑胡,身形最为壮伟。 另一名与为首年岁相仿的男子,伟岸的身全隐在黑衣下阴冷的面容恁的冰寒。 旁人一瞧,恐怕会吓的误以为遇上了阴曹地府里的勾魂使者。 突地,一阵清扬的马嘶声划破寂静,鞑鞑急速的马蹄声由前方传来。 为首的男子率先勒住马,其後的二人亦同时停住马。静待那名骑士接近。 那名骑士手勒著马绳,一手执长鞭速速逼近,一等接近三名壮汉面前,喝一声勒住马。 壮汉扬著朗净的笑,拱手对著为首的男子,朗声道: 魁首,前方一里处有座废弃的小庙,虽有些破损,但总能挡些风寒。 被尊魁首的那名男子,年轻俊帅的脸庞上,却有双深邃内蕴的眼眸,透露著精明和威严。 若非是身经风浪的人,是不可能有此内敛的眼神。 戎抚天轻嗯颔首,威沈的简洁下令道:今晚就在那借住一宿。 话甫落,轻拉马绳,骏马便乖驯的鞑鞑而行,虬髯的壮汉和黑衣男子再加上随後加入的通报男子策马随行。 在接近小庙十步远处,戎抚天倏地勒住马,爱骏风神嘶声而起。随後的三名壮汉亦跟著勒马静待。 戎抚天英气逼人的浓眉微微蹙起,审视著小道上不寻常的隆起雪堆。 他低唤一声:战武,邢昊。 执长鞭的战武和黑衣的邢昊,毫不迟疑的翻身下马。 战武用马靴踢散积厚的雪堆,突然讶然惊呼。 魁首,是个孩子! 戎抚天和彪形壮硕的徐兆宏翻身下马,上前查探。 邢昊蹲下身,探探鼻息,不带一丝情绪的冷然开口,死了。 徐兆宏上前,将那孩子翻过身,心惊讶视。 那孩子消瘦青白的脸上处处瘀伤,嘴角还残留著乾硬的血渍,整张脸结上一层霜冰。 看此情形,约莫已死了二天了。 想著这孩子同自己的儿子相仿年纪。 忍不住一声轻喟叹道:可惜了。 这身骨是个练武奇才。 才十二三岁就这麽撒手了。。 战武怔视了半晌,又开始哇哇噪噪的说:他袄里好像有东西。 他伸手拉开少年压在胸怀僵硬的手,取出那物,又啊的将之丢弃。 天老爷,这鸡腿都结冻了呢!。 肯定是偷了这鸡腿,被打伤才死在这风雪中的。徐兆宏抓抓胡鬓,叹道。 戎抚天低喟下令: 战武,将他埋了。徐老邢昊,我们先到小庙。 三人听命各领其职。 戎抚天等人将马桂在小庙前的树干旁,邢昊照料著马匹,徐兆宏则随著戎抚天走进庙内。 咿呀声,破损的几乎快倒下的门开了,一股久没人烟的尘霉味自内传来。 小庙内有些乾的杂草,一张倾倒的木桌,腐朽失修的大佛则早已辨视不清拜奉的是何尊神佛。 蜘蛛丝满布在屋角各处。 尘散的小庙内,在接近大佛的角落却奇异的略为净洁,好似有人常来此清理那处似的。 戎抚天不觉有何异处,破庙是许多旅人及村里孩童戏耍之处,这倒可解释那处的洁净。 在三人的打理下,很快的板冷的小庙内燃起熊熊的柴火堆。 邢昊将拾来的乾柴一一丢入火中,让火烧的更炙,趋走了庙内的寒冷。 呼,好冷呀!甫推门而人的战武呼呼喊著,手也没歇的将羽绒大袍解下。 是啊,今年的腊月是比往常冻些。 没想到江南也恁般寒。 真想早些回*龙神堡*好有俺那口子替俺暖床。 徐兆宏大刺剌的谈著。 专心的将包袱里的东西取出。 抓了些烧鸭腊肉卤菜等乾粮後。 倏地像挖到重宝的嘿嘿大笑。 哈可给俺找著了!他开心的转过身。 将手中的一壶酒递给邢昊。 邢昊接过壶,薄菱的唇似笑非笑的静静温酒。 哈,我道昨儿个的酒喝乾了呢,原来还有。 战武双眼倏地一亮,磨拳擦掌的,舌还急欲饮尝的舔舔唇,来个望酒止渴。 瞧你急的!等咱们回堡内,俺拿两坛俺那口子酿的陈年好酒给你。徐兆宏一掌拍上战武的肩,朗声允道。 常控不住自己的力道。 寻常人经他那一拍可会承受不住而颠倾。 但战武却仍丝毫未移。 直可见其内力亦不弱。。 战武兴奋的拱手道谢,谢二当家! 龙神堡的人皆知二当家夫人酿的酒是又香又醇,喝上一口可三日留齿香呢! 戎抚天坐落在大佛旁的一角。 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情绪。 一同出生入死各种场固。 还联手打下江山的肝胆兄弟则能看出。 那内蕴的眸内是放松偷悦的。 虽贵为北方霸主,但在这票兄弟面前却是威严中带著信任。 大佛後闪过的黑影引起了戎抚天的注意。 仍神色自若的维持原样。 但内蕴的眸则朝那黑影射著冷冽。 嘴角扬起一抹嘲笑。。 徐兆宏三人以他为主心。 戎抚天先喝了口邢昊递上来的温酒便传给徐兆宏。 他们分食著食物和醇酒。 战武一张嘴仍不停的叨叨絮絮惹人发笑。 当戎抚天大口咬下夹著腊肉的馒头时,清楚的听见大佛背後传来一声口水的吞咽声。 虽然战武的声音响亮,但那声饥饿的吞咽仍清楚传入他耳。 除了他,显然那声吞咽亦传入另外三人耳中。 戎抚天一个眼神示意稍安,三人接获讯息,维持原态吃喝谈笑,但彼此皆警戒的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黑影一动,戎抚天一个眼神,邢昊便身形一闪,急如闪电的窜进大佛背後,擒住躲在那的窥探者。 徐兆宏和战武两人亦操起武器分堵在大佛左右等待。 一声拔尖的孩童声,嘶声尖喊的。 就见邢昊拎著一名衣衫破滥脏黑的小乞儿出来。 那孩子就像只被抓住受困的小野猫,手脚胡抓,乱踹的,闭眼放声叫喊。 四名大汉皆丈二金刚摸不著边的,瞪著眼前这发狂小东西。 稍早还以为是这半个月拓展了长江下游的生意而引来的敌人,怎知抓著的竟是这小不点的乞儿。 邢昊阴冷的脸庞泛过不耐,纠眉瞪著这被他单手拎在半空中,还挣扎不休,乱吼乱叫的小乞儿。 这乞儿惊天动地的尖叫吵的他脑疼,若非内力深,耳膜现下恐也被他的尖喊穿破吧。 邢昊怒火一提,叱喝一声,闭嘴! 啊哦!小乞儿显被吓著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著,傻楞楞的直瞧著他。 徐兆宏和战武看的嘿嘿直笑。 那乞儿竟大胆的张口咬住他的手臂。 那咬劲跟被蛟子叮咬比起来一般。 但威严被戏,怒火一升,举手就想一掌劈下。 住手!戎抚天喝声不大,但仍让邢昊停下了手。放开他,邢昊。 邢昊闷哼一声,放下乞儿的力道有些报复先前被咬之仇,重重的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小乞儿痛的小脸一纠,抚著摔疼的臀,姿势有些滑稽的爬起身,敢怒不敢言的瞪著眼前这四名巨人。 戎抚天有趣的仔细打量起这乞儿。 看他个头小小的,约莫才六七岁吧。 散杂的发胡乱抓高一束,还有些散落垂下,污渍的小脸和手,脏的像在泥上滚过似的。 但那两颗似黑珍珠般晶亮的大眼,则令人为之一亮。 显少有人见著他们四人能不畏惧的抖如落叶,总是垂眼不敢直视他们。 但这小乞儿却傲气的闪著记仇的眼神,直瞪著方才将他摔痛的邢昊。 你你看什麽?小乞儿被戎抚天那透彻的打量目光盯的头皮发麻。羞恼的大声叱喝。 徐兆宏和战武及邢昊被他那声无理的叫喊,全上前一步挡了个人墙,个个怒瞪著他。 乞儿吓的退了一步,看他们一个比一个高大的块头和那吓死人的表情。 搞不好今晚就是他归天的日子。 但阿刚哥说过,人家凶就要比他更凶,这才不会被人瞧扁挨打。 所以,他又小手握拳,死命瞪著这四名巨人。 戎抚天瞧著这小乞儿顽强的态度,明明怕的都直打哆嗦了,还一脸不服输的咬牙瞪著他们。 见他这股模样,直让人感到既好笑又怜惜的。 戎抚天走出战武等人的背後,上前一步,音调和缓的开口:小兄弟,是我们打扰到你了。 我们只借住一宿,明早便会离开的。 乞儿警戒的瞪他一眼,哼声翘鼻,打算来个相应不理。 虽然这白衣巨人对他说话的口气和态度比那丢痛他的黑衣巨人好。 但,他怎麽知道他会不会一个不开心,也将他拎在空中然後再摔到地。 想到方才被摔了个四脚朝天,屁股还有些疼呢!他两手揉向屁股,埋怨的瞪了眼黑衣男子。 邢昊等人又被他那不敬的态度激怒,上前一步想再给他一个教训,但戎抚天一扬手挡下了他们。 小乞儿见这等阵仗也不示弱的小手握拳。 龇牙咧嘴的瞪著他们。心底却害怕的想。 其中一名随便大掌一挥。 他就成了扁老鼠了吧?!。 戎抚天好笑的瞧著这乞儿的胆大。那对大眼中能闪过的情绪还真是多,好似会说话似的。 小兄弟,你用过膳没?若没有,可否赏个光跟我们一起用?只有一些腊肉和馒头而已。 小乞儿明明眼睛一亮,但又硬装著一副不屑的态度。 戎抚天知道这乞儿心性倔傲,不再多说,举步坐落原处,徐兆宏等人亦跟著坐下,自在的在他面前大享美食。 乞儿捂著饿了三天的肚子,乾瞪著那好吃的烧鸭腊肉和七八道卤味小菜。这可是他见过最好的一顿了。 一声声吞咽著分泌过多的口水声响传来。 戎抚天抬眼打量那一脸馋涎欲滴的小东西,感到好笑得很。 眼一触及他那只盖过膝,补的东一块紫西一块绿的薄袄时,紧纠起眉。 一抹似怜似惜的感觉竟自他刚冷的心中泛出。 他拿起刻意夹著厚厚腊肉的馒头,以诱哄的语气问道:想吃麽? 乞儿不争气的猛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直盯著他手中的馒头瞧。 他轻忽一笑。那就过来这坐。 乞儿这会又换上戒备不信的神色,杵立不动的瞪著他。 徐兆宏等人看得莫不睁大了眼。 什麽时候见过魁首以这种诱哄的轻柔语气对谁说过?!想他们上勾栏。 也没瞧过魁首这般说话。 三人眼里满是疑惑,打量起这脏黑瘦小的乞儿有什麽魔力。 小乞儿又被人瞧的头皮发麻,正想出声骂喝时,那白衣巨人又开口了。 戎抚天眉一挑,用一种叹息万分的口气道:不吃麽?那我可要吃了。张大口就想咬下。 尚未咬到口,乞儿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一个猛冲,抢下他手中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咬食著。 方才看呆的徐兆宏等人,一回神就猛一叱喝。 小乞儿被他们一喝,吓的一个呛食,咳嗽连连。 戎抚天一个瞪眼,邢昊他们才坐回原处。 他伸手轻拍上乞儿瘦弱的背,轻声道:吃慢些,没人会与你抢的。 因这小家伙两手紧抓著馒头不放。 只得将水袋凑上前喂他。 小乞儿呼咕了两口後又大口咬著馒头,好似那是何等的珍膳美食。 他心疼的想这小家伙可能几日未进食了吧。 小乞儿仰起油渍,残有屑碎的脸,星眸晶亮,重重的点头。 戎抚天扬起袖缘替他抹去那嘴边的残屑,小乞儿只顾著吃,没理会他的动作。 战武惊呼一声的看著魁首那油污的白袖,瞪大眼看呆了。 徐兆宏也是张大嘴的忘了手中的酒。 邢昊则是最镇定的,仅挑起一眉。 天老爷,这小鬼是饿了几天啦?战武看著乞儿那副猛吃啃咬的模样,忍不住大呼。 那乞儿竟也在囫囵吞枣之际,抽空用手比了个三给他。 战武张大了眼,将自己的烧鸭推到他面前。 徐兆宏和邢昊竟也将自己的那份推了过去。 就这麽看著那小鬼一副饿死鬼投胎的馋样。 另也是因为见著了魁首那似怜似疼的神情而呆得忘了饿。 戎抚天见著乞儿的吃相,心涌起一丝陌生的怜疼柔爱,恨不得此刻是在客栈内,好让他吃个饱。 这感觉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了。 心怜?他?一名在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鬼魅龙王竟也有这般的儒人之情?恁的怪哉! 小家伙,你一个人在此住宿麽? 这乞儿与那些街上乞丐不同,身子虽著破袄,又脏又破的,但却没乞丐那熏人的臭气味。 料想这小家伙可能是流落街头不久,且有净身的习惯。 有可能是与家人失散的。 小乞儿仰起头,脖子一偏,像在思索。摇摇头第一次没有龇牙咧嘴的开口,声音轻轻脆脆的。 以前阿爹也跟我们在一起,可阿爹後来就不见了。阿刚哥三天前出去时说会带烤鸡腿回来,可也还没回来。 烤鸡腿?阿刚哥? 阿刚哥多大岁数了,知道麽? 乞儿又抿了嘴,皱了下眉,才又道:十二。 盘想方才在庙前小径上的少年。 可能便是这乞儿口中的阿刚哥。唉怎开口向这不解世事的小家伙道。 他一直在等的阿刚哥已魂飞魄散。 那你娘呢?战武也跟著开口问乞儿的来历。 娘?小乞儿偏头一歪,纠眉看著战武,不解的问道:那是什麽? 知道自个儿的名字吗?戎抚天心怜他竟连娘是什麽都不知,抚抚他散乱的长发。 丫丫。乞儿笑著答道。 啧,魁首是问你的全名。徐兆宏出声解释。 怎知他那解释听在乞儿耳里似在笑他笨。 丫丫就丫丫呀!阿刚哥就叫阿刚哥呀!魁首这名字听来不也很怪?!说的是理直气壮的。。 徐兆宏和战武被他这番训话逗的朗声大笑。邢昊阴冷的脸亦泛起一抹浅笑。 戎抚天轻声解释,魁首是尊称,不是名字。我的名字是戎抚天。 小乞儿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方才的馒头给他啃完了。 眼睛又盯著面前这一堆好吃的食物。 意犹未尽的舔食著油渍的十指。。 戎抚天心一揪痛,拉下他舔湿的手,抓了只烧鸭腿给他,小乞儿一接又是狼吞的嘶咬著。 竟也自动自发的趴卧在戎抚天的腿上。 好似这举动长习如此。 不一会便呼呼入睡。。 魁首战武心惊这乞儿的大胆,伸手想将他唤醒。戎抚天一个眼神又止下了他。 戎抚天不觉有何不妥,伸手将银狐毛制的披风盖上乞儿娇小蜷缩的身躯。 低声似怕扰了乞儿的安眠道:收拾收拾,早些歇息。明早我们就动身回堡里。 徐兆宏等人虽心有疑虑,但仍颔首接命。 翌日清晨,戎抚天牵著丫丫的手,一行人来到战武昨夜埋了少年的坟前。 戎抚天低首对丫丫道:丫丫,跟阿刚哥拜别。从今儿起,你就是*龙神堡*的人。我会照顾你。 丫丫星眸一暗,看了他半晌,才将视线定在简朴的木牌。 他再度抬头以沉静的语气问道:上一回,大雪时阿爹没回来,阿刚哥也要丫丫向阿爹拜别。 这一回,阿刚哥也不会回来了麽?。 稚嫩的童音,触的四名壮汉心一怔。 戎抚天心头冒著恍昨夜更多的怜疼,抚上他今早替他绑好的发束,点头轻嗯回答他。 阿爹和阿刚哥都不会回来了。 但他们会看著你好好长大的。 丫丫并没有像稍早吵著要等阿刚哥回来。 静默的脸上闪过忧暗。 头重重的叩了三次。。 阿刚哥,丫丫要走了。这白衣大哥会照顾丫丫,给丫丫吃好吃的东西。丫丫不会忘了你的。 不哭不闹更显悲凄。 戎抚天上前牵起丫丫的小手。心中向阿刚允诺会照顾他的誓言,便抱他翻身上马,用轻裘披风将两人裹住。 四匹马,五个人鞑鞑离开。 祥来客栈在扬州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客栈。 平日来自各地的人马川流不息,高朋满座。 今儿个在接近晌午时辰可来了五位贵客。 呃,该说是五位吗?只见那掌柜哈腰屈膝的,总怪异著怎在贵客中夹杂了个小乞儿。 省的坏了店里客倌大爷们的食兴。 怎知那小乞儿偏得了贵客主子的宠。 是一路给那白衣大爷抱上楼。 住进了客栈里最上等的客房。 这做掌柜的世面见的也算广,总懂的逢迎献媚的,反正只要是大爷手中的银两说什麽,做什麽便是了。 这说书的小老头可也懂得生意经。 板子拍了两响就啧啧啊啊的说了起来。 说到关键时刻还会猛敲著竹板吊人胃口。。 说那个段子好呢?这江湖上之英雄豪杰的事迹可是最时兴的段子了。 虽说那乱世出英雄,可盛世年间倒也出了不少好汉。就拿现今最引人注目的龙神社来说吧。 话说这龙神社窜起名声也不过五年的光景,可不是那威震八方,人人闻之丧胆的北方霸主戎抚天。 说到这戎抚天可就奇了。 真正的来历,师出何门可也没人能说个准。 只知他在十五岁时便擒倒了当时恶名昭彰的杀人魔王,而在江湖上声名大响。 可这戎抚天,归为正派之人也不是,说是邪道之人也不是。 刹时间,武林上正邪两派皆想纳他为羽翼,戎抚天却常神出鬼没的让人捉不了准。 於是,江湖上便掀起了探出戎抚天的狂澜。 戎抚天也有办法的很,听闻他武功盖世,剑一出鞘必沾血,快的在眨眼之间。 鬼魅龙王的名号便传开了。 过了二个秋冬後,戎抚天带领著一群自愿立於他旗下的各方菁英,在关外建立了龙神社。 短短五个年载便成了震威一指的霸业。 而戎抚天更是以二十二岁的年纪便成了四方霸主。 是集财力与武力的霸主。 则是因这戎抚天个儿高大无比。 凡见著的人莫不吓的抖如落叶。 没了明天。所以说呀。 於二楼雅座的徐兆宏突然一阵狂笑。 面向街道的戎抚天道:听著自己成了说书人的主角。 可有何想法?把你说的像个魍魉似的。 戎抚天挑挑眉,品著酒,当做没听著。 瞄了眼,他伸手弹出一粒花生米,将那昊掷出欲致说书老头命死的筷子,当的一声隔开落在街上。 道听途说,何需在意? 邢昊仍是一脸瞧不出情绪的。 瞄了眼战武悄悄收回竹筷。 戎抚天一挑眉,战武便搔发呵呵傻笑。 戎抚天看在眼底是又叹息又好笑。 有两个这麽拥护他的部属真不知该谢还该忧。如此易被激怒,早晚会出事的。 上等客房里传来尖嫩嘶喊的孩童声。就见雅楼黑影一闪,戎抚天在眨眼间消失。 不要啦!我不要啦! 戎抚天一接近房门,就听见丫丫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声音里是惊吓过度的,戎抚天没多细想便踢门而人。 一进门,他就楞呆住了。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呆傻的说不出话来。 少少爷?!安大娘吃惊的叫喊,一手还抓著湿答答滴著水的袖缘。原压著丫丫要进澡盆的手举在半空中。 丫丫趁这机会,光著身子,跳出澡盆就冲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乌黑的发和小小的身子直滴著水,惊吓的抖著身哇哇哭叫。 戎抚天的手提在半空中,不知该摆哪。 丫丫竟是个女娃儿?! 徐兆宏等人慢他一步冲入房内。 将丫丫的身子整个藏在他怀里背对著门。 只回头对甫跨进门的三人大喝一声:退出去!。 呃?徐兆宏搔著胡摸不著头绪的止住脚。 退出去!戎抚天喝声更大。 随後而来的战武和邢昊也不明究理,只能一个张大口,一个挑眉的楞瞪著他。 小家伙则哭的响彻天。 帮小家伙洗澡的安大娘则一副像掉入水里。 惊慌的来回看著所有人。。 三人见戎抚天眼底难懂的光芒,不等他叱喝第三声,便乖乖退出房,在门後嘀嘀咕咕的讨论起来。 戎抚天深叹口气,丫丫已经快哭哑嗓了,他看向仍一脸呆楞的安大娘,轻声道:你先到外头等会。 安大娘点点头走出去,一出门又被战武他们拉著问东问西。 房内,戎抚天抱著丫丫坐在椅上,反正他的衣衫也早被丫丫沾湿了,所以也无需计较了,等会换了便是。 丫丫还是哭著,只是抽抽噎噎的。戎抚天圈著她的身,低柔的问道:怎麽了?安大娘欺负你麽? 丫丫揉著红肿直滴泪的眼,哽咽道:她她要将我煮熟了! 煮熟?不是洗澡吗?又没升火怎麽煮熟? 安大娘只是想帮你洗澡。你不喜欢洗澡麽?那可不成,大哥不许的。 不是,我喜欢玩水的。 丫丫急著辩解,红著眼道:以前阿刚哥就常带我到庙後面的小溪戏水,那水是冷的。 可可那水是热的!她扁著小嘴,委屈的指著房内那冒著烟的澡盆,指控道。 这一听可让戎抚天又心疼又好笑的。 原来小丫头以往只在溪里净身。 所以不知别人是用温水来净身的。 尤其是在这腊冬时节。 更是得用温水洗澡的。 戎抚天拨拨她湿漉贴在她颊边的发,露出她天生粉嫩的肌肤。 柔声解释道:那水是温的,这麽冷的天泡在里头才舒服,那不会煮熟你的。 真的麽?丫丫仰起脸,红红的眼里是疑惑是挣扎。大哥没骗人麽? 戎抚天点点头道:不相信大哥麽? 相信!丫丫像急於表示忠诚,大声答道。 戎抚天撼动於她的不假思索。 轻轻缓缓的将她放入澡盆。 刚开始她还有些害怕的小手紧揪著他的领。 一会适应了水温便笑开脸。 戎抚天温柔的笑了,手抚著她的笑颜,柔语道:从今儿起,你名唤戎巧仙。盼你长大後,是个乖巧的仙子。 这一刻,戎抚天改变了乞儿丫丫的命运,也决定了她的未来。 那一年,北方霸主鬼魅龙王戎抚天二十二岁,而乞儿丫丫戎巧仙九岁。 龙神堡傲立於塞北高原间。 城堡的外围皆以石块所砌,每一段距离便有处眺望岭以便侦察动静。 而厚实的城门就高达七文馀,又陡又挺,直耸入云霄。 城一边是千丈的峭壁绝崖。 飞瀑而下激起的层层白雾。 远处仰见就好恍一条巨龙盘护著整座城池於山岭间。 城堡内外四周皆全天候有人员巡察守替。夜里更是加强警备,谁也不敢稍有怠职。 万物寂静的夜里,月色昏暗,远处只传来夜枭的呜声,这合该是窝在暖被里,呼呼好眠的时刻。 但今夜,在守备最为严密的正浩楼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那人个儿娇小,在堡内个个不论男女音高健的体型来论,这不速客就小如幼孩了。 可那小个子恁是大胆。 只露出两颗灿如明珠的眼。 活灵活现的转动著黑白分明的眼。 身形轻巧一跃便跃上了正浩楼的屋脊。 娇小的身先是低伏在瓦上。 然後以两脚尖点的速速移动。 忽地脊下通道的守卫交谈声让不速客停下动作。 等著巡视的守卫离开。。 今儿夜里真静。守卫甲低声说道。 是啊,但可得睁大眼好好巡视,要是有个万一,咱们可担不起!守卫乙眼观四方的接答道。 两位守卫就这麽嘀嘀咕咕的攀谈起来,可训练严良的他们在交谈中可也没忘要注意四周状况。 躲伏在脊上的探入者可就不怎麽开心了,一声娇嫩的埋怨自那小嘴吐出,没见过这般长舌的男人! 几乎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那两名守卫才离开去到处巡视。 躬伏在屋脊上的人等的差点睡著。 挪移著身来到目标的。。 这儿一定是大哥暖炕上的顶瓦!灵巧的大眼闪著顽皮的神采。 小手努力搬起一片瓦。 又开始贼兮兮的笑了。 不过倒聪明的知道要捂著嘴。 以免笑的忘形而惊扰到猎物。。 呵呵呵,大哥睡著时,搞不好也会踢被子,流口水的呼呼酣睡。 描述的全是自个儿不雅的睡样。 等会儿我来个仙子下凡,就在大哥脸上作画,嘻捉弄人的邪笑听的令人寒毛直竖。 咦?人呢?炕上哪有人影,不过照丝被的摆置,倒看的出原有人睡在炕上。 咦?人呢?娇小的身整个跨俯在那小口间,小脸因想探清房内的状况,几乎整张脸快伸入那小口内了。 修地耳际传来一声刻意压低嗓的疑问。 小个子的不速客仍脸贴著那小口。 一手打发的朝那声音处挥挥道:小声点!嘘。 後来加入探刺的人,受教的哦了一声又道:探到目标了麽? 嘘!不是要你小声点的麽!小个子仍头也不抬的慌急训道。 小声?她的声音才真的会吵死人呢!他飘忽一笑。 有些无奈的盯著她那一身黑的装扮。 英气逼人的眉皱了起。佯装闲聊的语气又问:炕上的人睡的又踢被又流口水的沉呢!吵不醒的!。 哎哟!你很吵耶!我小家伙终於忍耐到达极限。 所有骂人的话全吞回肚。 戎抚天伫立在她跟前,双臂环胸的挑著眉,虎视眈眈的瞪著她。那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的人头皮发麻。 呵呵呵,大哥这麽晚了,还没睡呀?戎巧仙手压著发麻的头皮,跌坐在屋瓦上,笑的勉强招呼道。 是啊。你不也还没睡。 啊,对呀!哈哈哈今晚月色真美!她手指著天际打哈哈道。 戎抚天抬眸瞄了眼,云层浓密遮了月儿的夜,昏暗不明的窥不得全貌是麽?挺朦胧的! 就是朦胧才美嘛!不是说美人要*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才令人心动。要是看清了原是坑坑疤疤的痘子脸。 原来如此。大哥可真受教了。戎抚天拱手作心悦臣服的道。 哈哈哈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戎巧仙一时被棒的飞起天来。 所以,巧儿也才会头绑黑巾来示自个儿是美人麽?戎抚天一手托抚著颚,佯装沉思推论的道。 手弹点了下她藏在黑巾後的翘鼻。 笑道:还是做个梁上君子。 当当然不是!戎巧仙猛地站起身。 两手在空中乱挥以训清白。可跨麻的脚一时站不稳。 先前的两名守卫听见那声喊叫,速的操起长刀及矛,喝声威道。 就见一名个儿娇小的黑衣人从屋脊落下。 手脚还在空中乱挥乱踢的尖叫。 而另一道更急速的白光飞射而来。 在半空中接持住那黑衣人。 两人都安稳站在他们眼前。 刹时间,堡内人声鼎沸,数名持刀守卫及邢昊战武等人皆出现在正浩楼前,团团将两人围住。 白衣人一回头,威严而冷峻的扫过全场,所有人莫不惊呼出声。 戎抚天半转过身,怀里抱著惊魂未定的戎巧仙。戎抚天轻缓地将她放下,让她站立在地。 战武等人一怔,虽一身黑装,还头绑了个面巾,但那娇小的身躯和那双灵巧的大眼却骗不了人。 再者,能让魁首出手搭救,而呵护似宝的也只有她了。 战武跨前一步,一脸戏谑的调侃,巧丫头,你不乖乖睡觉,穿这什打扮?想学侠盗闯空门呀? 戎巧仙被他讥昀怒火直冒,但碍於戎抚天在旁又不得太放肆,只得狠狠用眼神瞪死他。 不过另一半原因,也是因被战武识破了伎俩才恼羞成怒的。 就不知大哥猜著了没?戎巧仙悄悄的抬眼一瞄,就见戎抚天又一脸似笑非笑的俯瞅著她。 她作贼心虚的又连连垂下头。 戎抚天心知肚明,对著众兄弟下令道:全都回去原来岗位。忽地一脸威吓的盯著那两名守卫,冷冷道:知错吗? 是的,属下知错!两名守卫亦不逃避罚责,拱手认错。 但他们没早先察觉便是失职。 若今夜跃上屋脊的不是戎巧仙。 而是有心加害戎抚天之人。 那後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邢昊阴冷的脸闪过怒气,冷冽上前,两名守卫便自动交出武器,随他而去。 大哥。戎巧仙心生愧疚,不忍的轻轻拉著戎抚天的衣角,怯怯地想替那两位守卫大哥求情。 因她的顽皮而害两位守卫大哥受罚,虽不至残体废武,但一些皮肉之痛可就免不了了。 她心里过意不去的极为难受。 戎抚天对她的求情,只严厉的表明。先保住你自己吧!总感那遮住她脸的头巾碍眼,便伸手摘下。 戎巧仙知道大难临头,两手压著头顶,苦著脸。这是她遇到麻烦时的习惯反应。只因头皮发麻的想用手压住。 战武知道这小丫头有麻烦了。 魁首再怎麽责罚她也不会有何大碍的。 他们几人还常觉得小丫头今天有如此顽皮的个性。 说来魁首可要负大半责任的。 因为那全是魁首宠出来的。。 他回头对众兄弟吆喝一声:回岗位去! 眨眼间人员尽散,只留下两名顶替稍早的守卫。 戎巧仙瞪著战武那幸灾乐祸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在心底将他骂了个臭头。 骂的正尽性之际,就听见戎抚天那威沉的声音。 巧儿,随大哥来! 戎抚天一下令便掉头朝房门走。 走了两步没听见巧仙跟上来的脚步声。 含怒的回头对仍杵立不动的巧仙唤道:怎麽了。 戎巧仙歪著身子,手抚著腿,苦著脸抬眸上艮道:不是啦!人家,人家 到底怎麽了?戎抚天转过身,双臂环胸,见她一脸吞吞吐吐的逃避模样,声更沉了。巧儿? 啊人家脚麻掉了啦!戎巧仙又急又恼的大呼抱怨。稍早在上头蹲了许久,下来又吓傻的,脚早麻了。 两名在旁的守卫若非慑於戎抚天的威严,只怕这会定笑的在地上打滚。 戎抚天暗瞪了眼努力憋住笑意的守卫,真苦了他们。 叹口气,没辄的走回来,二话不说就轻易将戎巧仙抱入怀中,再举步回房内。 戎抚天轻松的抱著戎巧仙走著,好像她没什麽重量似的,一路走入正浩楼。 巧仙不是个会挑食的孩子,她胃口奇好,用膳时都不需人费心。 可这丫头吃的再多,也没见她长几两肉,还是这麽单薄娇小。 让他甚感忧恼的,没事就找堡里的钟大夫商量,研究能否有让巧仙吃胖些的法子。 否则每到腊冬时分,他就担忧她会挨不过北方的寒冬。 戎抚天进入花厅,将巧仙抱放在卧椅上,两手探点著她腿上的几处穴道,不一会,腿麻的现象便消退了。 戎巧仙坐直身,两手在膝上又绞又扭的,低垂著脸,只敢抬眼偷瞄一脸愠怒,立在那等著她解释的戎抚天。 大哥。又小又低的声如蚊音。 这一声闷嗯,又让巧仙伸手压住发麻的头皮,小脸紧皱,身子都快缩成一团了。 戎抚天压下笑意,故意板著脸。否则这小家伙下回仍会玩心大起的惹出更多麻烦。 他并不在意巧仙那顽皮活泼的个性,只怕她一旦出了堡招惹了麻烦时,而他又来不及搭救,会心悔一生。 想说什麽?大哥在听呢。 戎巧仙放下压著头皮的手,勇敢的抬头面对。 呃,那个我,我睡不著,所以 啊,就是想想巧仙在那想了半天,突然脑筋一灵,微笑答道:想练习练习大哥教的轻功。 嘿嘿嘿,她这麽好学,大哥肯定会赞赏一番而消了气。 哦他故意拉长音以示相信。 看著巧仙那以为达到目的的笑颜,又道:这麽乖呀!巧仙重重点头。 不是说月儿美,才上去赏月的麽?。 呃?被识破了。练功然後才赏月的嘛! 是这样啊。戎抚天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杯水,闲闲地喝了起来。 对呀!巧仙识时务的跳下躺椅。 立在他背後替他槌捏著肩膀。 巧笑倩兮的接续道:大哥不常说做事要有效率吗?练轻功。 赏月一起来不省时多了。。 嗯。可那需要搬开屋瓦麽?戎抚天享受著她的撒娇,抬头望了眼开了口的屋顶,大惑不解的问道。 巧仙仰首瞄了眼自己的杰作。 才又道:那是因为巧儿想。 这麽美的夜色也合该与大哥分享。 才搬开瓦想让大哥也瞧瞧的嘛!。 奇怪,她搬开的不是大哥炕顶上的瓦吗?什麽时候竟搬出了个大洞,连花厅这也瞧的见? 戎抚天在心底嗤笑一声。 想到方才在屋顶上,这小家伙搬了一片瓦找不著他,又继续搬了几片想找他。 而她搬出的洞大概可跳个大汉下来了。 巧儿真乖。只是,赏月练功需绑头巾吗? 惨了,又是一个问题。戎巧仙又想伸手压住头皮了。 那样比较有气氛嘛! 戎抚天又受教的点了头。 上头还沾有墨水呢!他笑的诡谲。 要在大哥脸上做画麽。 才,才不是!巧仙抢下笔,甩了出去以湮灭证据,打哈哈地道:那是月儿美,想模拟画下来的! 嗯。戎抚天见巧儿那笑的勉强的脸。轻缓又道:然後呢? 然後?怎麽还有然後啊?她都掰不出来了,大哥怎麽还有然後?!巧仙两手压在头顶在心里哀叫。 最後她放弃的放下手,苦著脸吁气。 巧儿只是想学学说书先生口中的侠女!在梁上飞来飞去神出鬼没的好不神气嘛! 戎抚天感到好笑的很,早清楚她是玩心重。 温柔道:大哥不喜你像江湖上那些盛气凌人的侠女。 只喜你永远这般不失纯真。 戎巧仙心中感动,伸出小手抚贴上戎抚天那俊威的脸,因为有大哥,才有巧儿的。巧儿很快乐的。 戎抚天笑著轻吻了下她的眉心,低柔道:大哥也是因为有巧儿才快乐的。 迫使他不得不关起心。 冷然的面对多变的人事。 直到八年前在扬州城外的小庙遇上巧仙之後。 才开启了他一直被迫弃舍的感情。。 八年来,巧儿成了他生命的重心快乐的来源。 旁人以为巧儿是依赖他才能无忧长大,可只有他知道,他才是那依赖著那份能宠能爱她的情感的人。 巧儿的小手倏地抚上他的眉心,他疑惑的注视著她。 大哥在忧心麽?巧儿不喜见大哥心烦纠眉。说著小脸一垮,心愧的努努嘴道:是因为巧儿不乖麽? 最爱她这纯真灵美的容颜。 紧搂了一下道:巧儿乖。 大哥只是忧心你孩子气太重。 在堡里有大哥和徐老他们护著你,可若在堡外,惹了恶人时,便担忧那後果。 嘻,大哥可是*鬼魅龙王*呢!若巧儿有了危难,大哥一定会来救巧儿的。 再者,放眼天下,谁胆敢招惹大哥呢?,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那麽吹捧大哥的能耐呀?戎抚天点了她鼻笑道。 当然。巧仙俏鼻朝天,正义凛然。後又赖在他怀里,仰首笑道:大哥若遇有危难,巧儿也会去救大哥的! 说的是大话,可心是真的。戎抚天宠溺的搂紧她。 感动归感动,他可没忘了该解决的事。 巧儿不小了,该学著懂事些。顽皮是无妨,可要有个界限,才不至连累了他人。 戎巧仙明了大哥的用心。 愧疚著今晚因她的顽皮而害了那两位守卫大哥。想到此。 抬头难过的道:大哥。 可不可以去请求邢大哥不要罚他们?。 戎抚天见她知错反省,心宽了些。 见不得她难过,安抚道:巧儿知道要反省,倒不辜负了大哥宠你的心。 可今晚的事,他们两位确实有失其职。 邢昊是堡里执法惩戒的人,与其说他恼他们失职,不如说他恼的是自己训练不良。 邢昊在惩戒上懂得拿捏分寸的。 戎巧仙静语思考了一会,戎抚天便搂著她,让她自己想通始末。好半晌,巧仙想通了,又恢复爱笑的个性。 那巧儿今晚是有功於测试他们的能力麽? 巧儿!他还以为巧儿懂事了,没想到这娃儿却是将错就功的讨起赞赏了。 见戎抚天又板起脸,巧儿吐吐香舌,暗骂自己笨。好不容易才灭了的人,又被她燃起了。 大哥说了那麽多,你还是没听进去。 戎抚天这会真的生气了。看看你!大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你再扮男孩子。 真是大哥将你宠坏了吗。 今夜才恁的大胆扮起夜盗上屋梁!还不知悔改的自以为聪明!。 戎巧仙被训的心中委屈,不服气的回道:巧儿才没有做错事!大哥诬赖人!大哥一定是不喜欢巧儿了!那巧儿回扬州小庙就 戎抚天被她那无理取闹又不知悔改的态度。 一听见巧儿竟无理道要回扬州。 真将你宠坏了!不教训你,你根本不知悔改! 巧仙哇一声哭了起来。哭的又大又响,小嘴直骂嚷著:大哥最坏!大哥最坏! 戎抚天气火攻心,又重打了二次,厉声道:大哥说什麽你都不听了,是不? 戎巧仙被打疼了,两只脚胡踢著,哭声彻天。 小时候不乖,真恼了大哥时也曾被打。 现在长大了,一半是因觉得自已失宠,另一半则因女性的羞怯,才哭的响雷。 戎抚天虽打罚她,可自个儿心揪疼的也不好受。 但更担忧她那无法无天,以为惹了任何天大的事都料定他定能解决的想法。 严厉沉声问:知不知错了? 呜知,知错了,呜 戎抚天将她板过身,以指腹擦拭她的眼泪,语重心长的道:巧儿该懂事了。 不能老像个孩子那麽胡闹。 稍早不还说不喜大哥忧心麽?那就要学个大人样,大哥才不会如此担忧。 你还不明白麽?就因为巧儿是大哥最重要的人。 而*龙神堡*的名声更是许多有心人士想分食的大饼。 大哥担忧的便是你成了那些人的饵,拿你作筹码。 巧仙哭哭噎噎的,这回真知错了。哽咽道:对不起,巧儿知错了。呜 戎抚天搂紧了她,低柔道:乖,以後不许再说出这麽令大哥伤心的话,嗯? 将巧仙带回龙神堡之初,巧儿有些不适应的直吵著要回扬州找阿刚哥。 他则又是慌急又是气恼的,用尽方法留住她,慢慢代替了阿刚在她心中的地位。 一切只是因他放不了手。 一直以为巧儿不再想扬州了,没想到今夜又提了出来。 嗯,大哥,对不起巧儿心里也难过。 好久以前,她便离不开大哥了。不是因有吃有住,而是大哥对她的那份宠爱,她舍不得。 而且,而且巧儿是想扮侠女就可以证明巧儿已经长大了。 战大哥和展鹏哥他们都常笑巧儿是小孩子,可巧儿不是呀!呜人家,人家二夫人都常夸赞巧儿长大了呢!。 徐展鹏是徐兆宏的独子,而她口中的二夫人则是徐兆宏之妻。 戎抚天听闻她的本意。 擦了擦她又滴落的泪珠。 捉狭道:堡里上上下下就属你年纪最小。 怨得了谁?说你是孩子。 巧儿十七了,是大人了!戎巧仙不依的争道。 戎抚天定眼瞧著她,手抚上她气鼓的颊,柔声道:还不够大呢! 戎巧仙倏地觉得脸上一阵躁热,声如细蚊:大哥 戎抚天知晓她的羞涩,也不再加压力予她,抱起她就朝正浩楼後通往巧仙住的阁楼走。 巧仙刚至堡里时是与他同住正浩楼,两房仅隔一门,但在巧仙过了十五及笄时,他便要她住进早命人盖好的新阁楼。 起先小家伙曾哭闹不休,但因碍於礼数可就容不得她刁蛮了。 巧儿还想同大哥聊聊,大哥好忙都没空陪巧儿了。 说著她打了个哈欠,揉著惺忪的眸小声道。 不成。都过子时了。巧儿乖,闭上眼,等过一阵子,大哥定成天陪著你。戎抚天柔声哄著。 巧仙肯定是福星,这八年来,龙神堡名下的事业是愈做愈大。 他也就常忙的无法陪她。 对此,他真有些愧疚於她了。 一定。闭上眼了。乖。他承诺著。脚也没停的抱她进阁楼。 戎抚天抱著戎巧仙走入阁楼。那温柔的臂怀似捧著心口宝贝似的极轻极柔。 此时,服侍巧仙的婢女缘儿在阁楼的花厅,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一抬眼见戎抚天走进,吓的惨白了脸。 恐慌的喊道:魁首! 戎抚天嘘声瞪眼。绿儿举手捂住惊喊的嘴,惶惶心恐的张大眼,看著在魁首臂膀中恬然入梦的戎巧仙。 戎抚天低头探视了眼,见巧仙仍安睡好眠的才放心抱她入闺房。 听闻绿儿跟随的脚步声,他冷冷令道:你先下去。 他轻巧的将巧仙放上暖炕,皱了眼那身著在她身上的碍眼黑衣装。 叹吁的替她脱下,留著内单衣,再替她盖好丝被。 这才坐上床边的椅上,凝视著她的睡颜。 这椅是他在巧仙甫至堡时,因巧仙对他的依赖心强,每每到了夜晚总赖著他要他陪著才肯入睡。 久而久之堡里的人便习於在巧仙床边摆上这椅。 这甜美柔详的睡容是他此生的眷恋,最爱她那滑柔白皙如婴孩的肤脂。 八年了,日子过的真快! 想想巧仙刚入堡里时所造成的震撼。 谁会料到鬼魅龙王一趟江南行,不只带回了长江下游的货运权,还带回了一名娇俏女娃儿。 从此,位高孤寒的戎抚天有了家人。龙神堡有了位小姐。 笑叹一声,戎抚天抚上巧仙那恬然微笑的睡颜,低柔呢喃著。 替你取名为*巧仙*,是想盼你长大巧柔如仙。 怎知你恁的顽皮,老爱捣蛋生事的要大哥替你扛麻烦!听似懊恼的叹息,实则疼爱的紧。 不明白这小家伙为何会让他在第一次见面便投了缘,倾其心的想保护她。 知晓她是女孩後,那颗心更像是开了闸般只想留住她。 虽常恼她的孩子气所惹的麻烦,但他爱煞了她那不矫情的天真烂漫。 依赖他,只因他是他,而非鬼魅龙王或龙神堡魁首的身份。 八个寒暑,他看著她哭,看著她笑,看著她从小粉蝶换化成翩飞的彩蝶。 也许有一朝这彩蝶会想飞出他所创造的花园。 但他只盼能守护著她就满足了。 戎抚天忽地在心底自嘲苦笑。低下头,一手以肘顶著床托著下巴,另一手则将巧仙的小手包在掌里,凝视著。 她生病时,他守著;她哭泣时,他哄著。 她的嗔她的娇,他全一点一滴的收著。 当他心烦於事业时,只需巧儿一个笑颜,娇脆的嗓逗弄著他便豁然思通。 想著过去的种种时光,他叹息他扬笑。 大掌施压的将那小手包覆著,低哑柔呢的道:巧儿,快点长大吧!似焦心,似盼求的。 安睡的巧仙忽然挪动了身,扬起一抹娇笑,在睡梦中呢喃笑语:巧儿最喜欢大哥了 戎抚天心一怔,止住了息,撼动的笑了。 他俯下头,在巧仙那如凝脂的黛额上印上一吻。 凝视了她好半晌,替她盖好丝被防她著凉,直至见天露曙白,这才起身离去。 如往常,黄沙翻滚的武场上,龙神堡内的子弟们个个在烈日下,挥汗勤练武术。 偌大的武场上分成射箭刀剑长棍武术等的区域。 每一处皆有一至二名指导师。 武场上传著指导师的喝令和弟兄们的吆喝声。 而在徐展鹏所负责指导的武术区,原该排整队形练习的弟兄,全因一声娇喝而散开,混乱的很。 徐展鹏年轻俊俏的脸庞满是强压下的怒气,站在那双臂环胸,眉梢高高挑起的瞪著那名捣蛋者。 就见一名著淡粉紫孺裙。 乌亮的长发扎成两个高高的发髻。 只有固定著发髻的花绸缎。 衫裙随风飞扬出柔美的小波浪。 腰间系著一块代表龙神社的玉佩。 那便是众兄弟被戏弄後又不能以牙还牙,只得咬牙闷气的原因。 戎巧仙,你又来捣蛋了!徐展鹏青筋暴跳,咬牙叱道。 戎巧仙绝美的脸上尽是顽皮的光采,一手甩转著由银链圈连结的两颗小的轰雷球。 那轰雷球是徐兆宏的独门武器,巧仙南认识戎抚天时,老喜爱去摸玩那又重又大又满是尖刺的轰雷球。 徐兆宏只育有徐展鹏一子。 巧仙的撒娇甜嘴很快的也得到徐兆宏的喜爱。 便替她设计了这袖珍的小轰雷球给她。。 平日那轰雷球是平滑的两颗小银球,系在腰间做装饰用。 但只要按下其中的密扣,小银球就会换化针状球珠而有伤人致命的攻击力。 戎巧仙方才就是趁大夥在练武术时,甩著那小球冲进队形里,将众兄弟打的四窜奔逃。 众兄弟不是没有能力制下她。 在龙神堡里的弟兄个个是菁英豪雄。 只不过是碍於怕伤了她的千金之身。 才只得闷气当狗熊的奔逃。。 因若伤了她,换得的是魁首的愤怒伤心,相较之下还是忍气吞声的好。 虽然戎巧仙个性捣蛋顽皮,爱捉弄人的常惹人哭笑不得又气又爱的。 可堡里的人都知她孩子气重,是个讨人心的俏娃儿。 她可是堡里人人捧在心的珍宝呢!。 戎巧仙环视全场,一听及徐展鹏咬牙的斥吼便直视著他,胆子恁大的冲他一笑,小手仍不停甩玩著轰雷球。 太有失厚道了吧?我只不过想来探试各位大哥们的练习成果罢了。不过灵灿的眼扫视著奔跳远远的大汉们。 好像成果不太好耶!。 徐展鹏瞪了眼他们,又转头怒视戎巧仙。 哼!他们是碍於不想落个以大欺小的罪名,才让步的。 大汉们这才略有笑容。 什麽以大欺小?谁小?戎巧仙两眼睁大,嗔问。 就你这爱捣蛋的小鬼呀!徐展鹏嘿的一笑。 在堡里只有他与巧仙年纪较近,长她四岁。 巧仙刚到堡里时,他可是第一个接纳她身份的人,直当她是妹妹来爱护。 哼!你这才叫以大欺小呢!戎巧仙停下甩球动作,两手握拳的怒道。 以往她对堡里人喊她小鬼小丫头等都不排斥,甚而享受被人疼爱的感觉。 可也不知怎麽地,这一两年对那称呼觉得份外刺耳,常气的嘟嘴跳脚的。 戎巧仙眼一瞄方的木桩,按下怒气,忽的一笑,又甩玩著球,狡黠道:我会让你对小姐我改变观点的。 哦又想扮夜盗侠女呀?忘了小屁股被打疼的教训麽?展鹏不以为意地反拿两天前的事取笑她。 戎巧仙俏鼻一哼,瞪了眼在闷笑的弟兄大哥们。泛著恶作剧的笑容,大哥们,巧儿决意加入你们的比赛。 巧仙,你又在玩什麽把戏?展鹏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丫头捉弄人的本事可不少。 戎巧仙翻了翻白眼,撇撇嘴回身,手指著在木桩阵里那最高的木桩上的彩球道:不是要试谁有本事抢下那彩球麽。 巧儿也想抢就这样而已,哪有玩把戏。 徐展鹏看了眼木桩,挑眉暗藏玄机的一笑。 好啊!要下赌注麽? 九连木桩看似容易,其实暗藏玄机,虚虚实实。 想摘下彩球可不是件易事。 再者,他所训练的阵式,可也非能轻易攻破的。 诳语道:我若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摘下彩球。 你等就得喊我一声*姊姊*!。 徐展鹏嗤的一笑,好。若你输了,就禁你一个月内不准再到武场捣蛋!完全不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 戎巧仙朝他做了个鬼脸。说来说去就爱骂她捣蛋。 徐展鹏喝声一令,刹时木桩前站了九名壮汉。 他放心让戎巧仙攻击,知道手下们在力道上懂的拿捏,决不会伤了她。 而巧仙的轰雷球也没让人伤及致命过。 戎巧仙飞身一翻,直闯阵仗,轰雷球似流星又急又连的闪射飞光。 淡紫的身影轻巧的在黑衣壮汉间闪躲移位。 忽而实忽而虚的让人办不清。 徐展鹏站在场外,眸里尽是赞赏。巧仙因到堡里得了众领主首脑的人缘。莫不倾其力的将独门绝招教授予她。 魁首让她习武的初意是想让她能有自保的能力,没想到这丫头竟得人心的习了不少独门绝招。 身为独子,他老爹竟不是将轰雷球传给他,反而是传给这娃儿,还替她改良设计过。 想来,还真不知该哭还该笑呢!。 忽感背後有另一道赞赏的目光,一回头就见不知何时出现的戎抚天。一拱手,恭敬道:魁首! 戎抚天走过来,抬手轻拍上他的肩,笑言道:小家伙又在胡闹了? 方才结了来自各分坛的帐,想休憩一会,在阁楼找不著巧仙的身影,便猜著她定又到武场玩闹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盯住木桩场内。 戎抚天心知巧仙虽得各式独学。 只除了轻功和轰雷球了得之外。 巧仙独对轻功和轰雷球专精,只因选中了那飞来飞去的感觉,根本只是孩子玩心的个性。 场内,戎巧仙顺势闪过三人,但九连木桩的弟兄们可也高强,一被闪过又随後追上,阵式不断转变。 戎巧仙闪的有些疲累。 心想一盏茶的时刻就快到了。 轰雷球似流星般点上大汉的麻穴处。 弟兄们没料到她这一招。 淡紫身影彷若化出美丽蝶舞般。 她一足点在木桩上,一足屈著,蹲在木桩上举起彩球,哈哈扬笑,得意的朝下一喊:徐小弟,姊姊我赢了! 徐展鹏眉梢高扬,铁青著脸怒瞪倒在地,喷嚏大响,灰头土脸的部属。 这丫头真是胡闹!戎抚天不赞扬反叱一声。 方才的阵仗他可瞧的清楚。 心知肚明巧仙技不如人。 弟兄们只因顺她玩闹。 手下多留情的只想拖延时间。 没想到这丫头心系输赢。 要诈的洒了强力效用的辣椒粉。。 大哥!戎巧仙没听见戎抚天的叱声,一见了他便双眸晶灿,急欲讨得赞扬的喊道:大哥,巧儿抢到彩球了,棒不棒。 有没有瞧见方才的*凌仙飞舞*,很漂亮是吧。 凌仙飞舞是戎抚天替她独创的轻功招式。 那招式幻化无穷,速度极快的会化身许多身影,让人猜不著真虚,闪躲间就像一名仙子飞舞般动人。 有。巧儿快下来! 那木桩暗有玄机,站足不久,力量一改便会挪动,引发九连木桩暗藏的机关。 戎巧仙对戎抚天没赞扬她的态度。 展鹏哥他们还没实现诺言呢!巧儿赢了。 他们合该喊一声姊姊的。。 徐展鹏和众兄弟们个个铁青著脸。戎抚天提气一喝! 巧儿,不得胡闹!弟兄们碍於你的身份并没有使出十成功力。玩归玩,不得失了礼数!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输的没气度!巧仙撇撇嘴,抓著彩球,倏的站立起身。 巧儿!戎抚天沉声叱道。这丫头真给宠坏了。 姊姊!徐展鹏愿赌服输,拱手一喊。弟兄们跟著喊。一时间武场震声冲天。 戎抚天心一怔,环视全场人,心气巧儿真被宠坏了。 戎巧仙娇脆清亮的笑声传了下来,就见她笑灿了颜,手仍抓著彩球和轰雷球伫立在木桩上,拱拱手回敬。 诸位大哥承让了。小妹敬重大哥们一诺千金的气度。 巧仙的态度终软化了戎抚天。 徐展鹏拱手道:魁首,这事怪不得巧仙。 愿赌服输,巧仙确实是在一盏茶时间内抢下彩球的。 是弟兄们学技不专,需再加劲练习。 方才那一战虽是合了巧仙的玩兴,但他在旁观看,这也才看出自己训练的队伍破绽何处。 所以,他才会心服的实现承诺。 见弟兄们皆拱手替巧儿脱罪。 喜的是巧儿得人心爱护。 忧的则是怕她再下去会恃宠而骄。 戎巧仙玩兴够了,方才那一阵仗可让她累的珠汗连连。 蹲下身想将彩球系回木桩上,怎知她才刚蹲下来,木桩竟摇了起来,轰轰声响的吓了一跳,失了重心的急速落下。 戎抚天见此状况,身形似一道白光闪了出去,快的让人捉不著。 一个翻跃就将在半空中手脚乱踢舞的戎巧仙揽抱上腰,凌空再翻,平稳的双双回到先前他伫立的地方。 所有的动作全在一眨眼间,一气呵成。 徐展鹏等人睁大眼似铜铃,赞赏的看著戎抚天那盖世的轻功。 戎抚天竟能在木桩未射出机关前,一眨眼的工夫便救下了戎巧仙。 回头一看,那九连木桩竟不知何时停了引发连环机关,而个个回到原位,黄沙散去,又是那似普通的木桩阵。 看著吓傻在他怀里的戎巧仙。 低低笑道:这会儿*凌仙飞舞*可真成了『笨鹅飞天』了。。 徐展鹏等人哄声大笑。但有人可笑不出来了。 戎巧仙气嘟著嘴,瞪了瞪狂笑不止的徐展鹏等人,跺跺脚,嗔道:大哥就爱取笑巧儿。哼欺负人! 这叫一物克一物。戎抚天轻拭她滴落的汗珠,笑言道。伸手将轰雷球还原系回她腰间。 是啊,普天下也只有魁首能制的住你这捣蛋鬼了。徐展鹏听闻,忍不住开口调侃。 戎巧仙碍於戎抚天在,只能对他做了鬼脸当气消。 戎抚天笑叱一声:巧儿,不得胡闹! 不等巧仙辩答,戎抚天牵著她的手,向展鹏交待训练的建议,便牵著她离开武场。 大哥,事情忙完了麽?戎巧仙仰起头,笑吟吟的问道。 戎抚天俯视她红粉的颊,和煦笑。 是啊。牵著她走过庭院,想休息一下找你谈天,怎知你竟跑到武场捣乱。 巧儿才没捣乱呢!巧儿是想试试大家的应变能力呀!而且。 巧儿见他们天天一招一式的反覆练习。 担心他们打的只是反射性的习惯动作。 而无法应付突发状况嘛。 巧儿撇撇嘴,自是有理的辩解。 戎抚天哼声一笑你这小家伙捣蛋胡闹总有一套歪理的。摆明了不信任她。 大哥每次都不相信巧儿!戎巧仙气得跺脚叫喊。 戎抚天因手拉着她的,她一跺脚便让他停了步伐。 瞧不得她一脸委屈,收了戏弄的哄声道:好好好。 大哥知道巧儿是个细心的乖娃。 巧仙这才又笑开了颜,撒娇的靠近戎抚天的身。 当然。巧儿今天不就乖乖的没去打扰大哥麽? 戎抚天一个柔笑,两人又笑著牵手漫步。一路上戎巧仙吱吱喳喳的说著方才的抢彩球一事。戎抚天笑听著。 戎抚天带她上了八角亭子。亭子里的石桌上摆了各式茶点和香茶。 戎抚天先是在婢女提来的水盆中将沾湿的白绢拧乾,替巧儿擦洗黄沙飞沾的脸和手。 戎巧仙在戎抚天擦洗她手时,哈哈笑道:没想到展鹏哥他们真的愿赌服输的喊了我一声姊姊! 从小到大她皆是那年岁最小的一个。 什麽时候听过人喊她一声姊姊。 而且是二十几名壮汉一同喊她。 自然是心口儿沾蜜,甜上天了。 戎抚天接过婢女递上的乾白绢,擦乾她的小手,笑言道:你哦,捉弄不成邢昊,就只好去找展鹏恶作剧。 还真难为展鹏了,枉费展鹏拿你当妹子疼。 巧仙,第一次与他们见面时,被邢昊摔疼了小屁股。 小丫头一直记得当时的仇。 来到堡内,爱笑爱哭的活泼个性更在大家的关爱下表露无遗。 於是,仗著得宠便老在邢昊身边转来转去,想报当年的摔屁股之仇。 而邢昊那阴冷的脸也从没什麽变化,任她胡闹也不气不恼的只摆著当她不存在的一贯态度。 直到邢昊是真个受不了她吱吱喳喳的吵闹。 二话不说就将巧仙像拎小猫似的拎起。 也不管戎抚天当时在做什麽。 就将巧仙拎到他面前丢给他。 冷冷道了一句烦!便酷酷的转身离开。 戎抚天忆起这事,忍不住朗声大笑。 撇了撇嘴,皱鼻哼声,戎巧仙道:巧儿怎会不知展鹏哥是因为巧儿取代了他在堡内年纪最小一位,才将巧儿疼的。 是其一原因,但非主因。 在总坛堡里,谁不真心将你疼的。 说著,戎抚天一指点上她的俏鼻,取笑道:倒是你,只要别老爱捣蛋恶作剧的,又怎会老被人笑年纪小?。 戎巧仙一反常态的不反驳。 故作乖巧道:大哥言之有理。 大哥请上座,好让巧儿服侍您用茶。 戎抚天看的心怔的一楞,不禁莞尔,笑骂一声,又在顽皮了,欠打! 戎巧仙睁大了很,小手反射性的抚上臀,急急叫道:不能打不能打。大哥上回打的人好疼! 戎抚天拉过她手,领她坐上石椅。小巧儿只要乖乖的,大哥怎舍得打? 戎巧仙咯咯一笑,柔顺的替他倒了杯香茶,奉上。 大哥请用茶。骨碌碌的大眼星闪晶灿。 戎抚天接过茶,轻啜一口,赞言道:嗯,真有大家闺秀之相了。 戎巧仙皱了皱小鼻子,哼了声反驳,本来就是大家闺秀。 是麽?戎抚天一脸觉得瞧不出来。两人相视清扬一笑,便品著香茶,天南地北的东扯西聊的笑谈。 唉在冉某人活在痛苦的深渊之际,见著你们俩人仍是那麽*浓情蜜意*的,可真是抚去了冉某人不少烦忧。 清扬男性嗓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笑。 戎抚天和巧仙一回头,就见一名斯文俊秀的颀长男子,面带微笑的注视著他们。 那人便是戎抚天的拜把知交冉靖。 冉靖虽有北方人高壮魁梧的体格。 但那五官却柔美斯文如画中仙。 巧妙的融合了阳刚与柔美之气。 似生来招惹女人心的。。 冉家牧场在关外东北方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牧场。 生性浪拓不羁的冉靖,多年前可是有名的赏金猎人,五年前回到关外接管冉家牧场。 近五年,在冉靖精通识马的管理下,冉家牧场成了关外最大的牧场。 人人皆知要找匹好的千里驹,找冉家马绝没错。 戎抚天见著知心好友,神情愉悦的站起身,前招呼。两位相惜的英杰笑颜把手。 真个好久不见了。来了怎麽不叫人通知我一声?戎抚天掌拍上冉靖的手臂,笑言道。 何需费那麽大排场。我方才上岭时,正巧遇上了徐老他们,就一起上来了。冉靖仍是那派清风潇洒的道。 戎抚天抬头看向冉靖身後的徐兆宏邢昊和战武。给了他们一个体恤辛劳的眼神。三人亦以眼神答谢。 戎巧仙跑了过来,顽皮的自戎抚天的腋下钻出来,笑若灿阳,狡黠道:靖哥哥,是不是牧场快关门大吉啦? 巧儿,不得无礼!戎抚天朝她叱道,俯视怒瞪著她,眉头高高皱起。 戎巧仙抬眼见他铁青著脸,笑颜可爱的吐吐红舌。习惯性的两只雪白小手,高高举起贴放在头顶上。 冉靖看著两人,突然朗声哈哈大笑。 心想这两人可真堪称绝配。 当年戎抚天一趟江南行竟带回个粉雕玉琢的俏娃儿。 见戎抚天对那小娃儿的奇异呵护,他便知往後的龙神堡可有好戏看了。 果然没错,随著戎巧仙愈来愈大,这好戏也就愈来愈高潮迭起了。 冉靖笑著摇摇头,低头以一种戏谑的审视眼光打量起戎巧仙。 好半晌,在巧仙被打量的抿嘴皱起黛眉时,满是笑意的开口。 小鬼头,怎麽靖哥哥两年没见你,你还是这麽小不点一个。不蹲下来,还真瞧不著你呢! 在场人莫不笑开了脸,向来豪爽的徐兆宏和粗线条的战武,笑声更是震天响。 戎巧仙小手死命握拳在侧。 晶灿的眸里闪著气焰。 不开心的娇喝:我不是小不点!我已经长高了。。 冉靖有心逗她,一听她这麽说,便故意挺直起身,刻意拉高两人的身高距离,斜睨著她。 是麽?你身长还不及我下颚呢。更甭说是你那略高我二指距的大哥了。 戎巧仙气得满脸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慢慢聚集,眼看就快掉下来了。为何大夥都老爱笑她小? 戎抚天向来护著她。心知小家伙这阵子很忌讳这种玩笑话。手保护性的环上巧仙那单薄的肩。 出声对冉清道:冉靖,别再逗她了。 戎巧仙忽地一扫阴霾,仰起小脸对戎抚天甜甜一笑。表情变化快的令人咋舌。戎抚天也是一脸温柔的笑望著她。 看著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的相视笑望,冉靖扬起一抹别具深意的笑,挑挑眉回头对徐兆宏等人打了个哑谜般的眼神。 徐兆宏和邢昊了然的微笑。 只有战武有些搞不清状况,搔著脑袋一脸疑惑,来回看著笑的诡异的三人。 邢昊皱眉给了他一个没神经的眼神,便随著魁首等人步入石亭内。 戎抚天命人摆上了几道配酒小菜,饮著醇浓的葡萄美酒。 戎巧仙则喝著冰镇梅汤。 坐在戎抚天和冉靖之间,把玩著徐兆宏三人此行自长安带回来的小玩意。 戎抚天轻啜口酒,笑言问著冉清:牧场一切好麽?快人秋了,牧场不是最忙的时候麽?怎有空来『龙神堡』做客? 冉靖闻言放下酒杯,满脸愁苦的唉声叹气。唉.不说也罢。这回可要叨扰一段时间了。 戎抚天不介意的笑著回道:无妨,欢迎之至。咱们也许久没聚了。倒是你有何困难之处麽?冉老夫人身子可好? 冉清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啜口酒咕哝埋怨。就是太好了才闲著管事。 戎抚天一阵愕然。而因心气冉靖嘲笑的戎巧仙也自小玩意转移了目标,美丽的星眸不解的看著他。 徐兆宏豪迈的哈哈一笑,调侃道:这小子是被催婚催的心烦才逃家,躲到咱们堡里来想清清耳根子的! 戎抚天听言笑著摇头。 也难怪冉靖那年过半百的亲娘会催婚了。 冉靖也年届三十了,事业有成却没定下心成家的念头。 而冉靖的两个弟弟有他这大哥撑著,也跟著没心成家。 当然急煞了冉老夫人。 戎巧仙忍不住嘻声一笑,靖哥哥,你很老了耶。 再不娶妻会没有那家闺女敢嫁你喔!等著你白发苍苍齿牙动摇时。 再像跟衙府抓大盗要犯那般。 画张像贴示招亲吗?那一定很轰动。 哈说著竟忍不住哈哈大笑。 可她这一段话可同时惹恼了四人。 在场的男人除了徐兆宏外,没有人笑的出来。 因为他们四人年纪相仿且皆没成亲。 冉靖,举起酒杯凑唇啜了一口,又是那抹狡诈的戏谑神色。 不过,这在场可还有三人同我际遇。 若要说成亲,合该是你大哥先请大夥喝喜酒。 你大哥事业繁重,南北各省皆有行号,若不早些成婚生子的,那将来事业的打理可就麻烦了。 他的一番话,引来徐兆宏邢昊和战武的点头赞同。 戎巧仙却心倏地一慌,一股害怕和难过速速窜起,眸里满是慌乱的看向一脸神色无异的戎抚天。 戎抚天啜著葡萄酒,感觉到巧仙的目光,扭头笑问:怎麽了? 巧仙黛眉紧皱,小手不自觉的紧握拳,战战兢兢的开口:大哥也会娶妻生子麽? 戎抚天放下酒杯,坦言笑道:那是自然的事。男子功成名就之际,总会想著这事的。 戎巧仙一听心倏的慌乱失措。 她心知那合该是天经地义的,可就是不想见戎抚天有朝一日也会娶妻生子。 因为那意谓著,一切皆会与今日不同。 大哥再也不是她一人的了。 更可能,大哥会心系发妻和子女而不再呵护她。 戎巧仙红了眼眶,鼻子一吸哭意使出,小嘴微颤的起身跑走了。众人皆措手不及的吃惊愕然。 巧仙?冉靖和徐兆宏同时惊喊出声。 冉靖看著巧仙跑走的背影。 皱眉看向仍神色自若。 安坐在一旁的戎抚天。 焦急开口促道:不去进她说个清楚。 徐兆宏和战武也心急促道。邢昊则皱著眉一派冷然。 戎抚天这才将视线从巧仙消失之处,移回在座四位多年夥伴及知交。心中大定,对他们安抚一笑。 这也许是个转机。 戎抚天明言商道出心中想法。在他们四人眼前他无需藏心。这早已是大夥心知肚明之事。 嗟,不可能吧?!这麽多年了还在打哑谜啊?冉靖坐下来,睁大眼奇道。 本以为来时见戎抚天和巧仙两人,在亭内那谈笑甚欢又亲密的气氛,还道以为好事近了,才会出言捉弄巧仙的。 怎知巧仙竟仍理不清头绪,哭丧了脸跑走,他才会慌心的要戎抚天追上前说明的。 徐兆宏也是摇头叹气,无奈的对冉靖道:可不是麽。 魁首只顾著巧仙那丫头的感受,说什麽也不肯让我们插手,直说要让这事顺其自然。 大口喝酒,又道:唉堡里上上下下的人看得可真急呢!。 戎抚天瞪了他一眼,啜酒不多言。 冉靖可不这麽放过,肃然道:巧仙及笄都过二年了。 一般闺秀早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了。 这事巧仙难道不明了麽?啧,我还道以为这回可喝到你们的喜酒呢?真个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戎抚天豪迈一笑,眼底竟是调侃。 你若成了太监,那真让关内外闺秀皆可守好心。倒不失是为功德一件。 徐兆宏等人哈哈大笑。 冉靖则一脸不跟他一般见识,没好气道:是啊,而我娘则会成日哭天喊地的! 嗟,这年头想做个媒,还惹来一身腥,真没道理! 难得一个闲凉的午后。 绿儿趁此空闲坐在云仙楼花厅内,赶忙将缝制一半的绣品完成。 圆桌上摆了一只竹篮子,篮内放了些碎布针线等女红缝纫品。 绿儿低垂著额,嘴角噙著一抹温柔的笑意,专心的缝著手中的绣品。 那是一只黑色的鞋底。 她一针一线的细心缝制。 想像著当这鞋的主人穿上它时,会是何等的光采。 想到那画面,她嘴角的笑更深了,多了一抹小女儿的娇羞嫣红。 就在绿儿专心一意在绣鞋时,花厅的门倏地碰一声大响,她吓了一跳,针不小心刺进指头,红艳的血珠迅速冒出。 唔,好痛!绿儿皱紧双眉,将扎疼的手指含进嘴里。 一抬头,就见戎巧仙似一阵紫焰旋风冲进厅内。 也顾不得刺痛的指伤。 两手赶忙的将那鞋底和针线等物。 一股脑全塞进竹篮里。 就怕这绣品给戎巧仙这小恶魔见著了。 绿儿手脚收的恁急,可戎巧仙那顾得及她,根本当她不存在似的冲进房内。整个人怒气腾腾的。 天爷,发生了什麽大事麽? 戎巧仙冲进了房内,鼓著腮帮子,双眸怒火跳跃的瞪著前方,小脑袋里乱糟糟的闹哄一片。 大哥说他有朝一日真会与别的女子成亲生子共组家庭的。这虽是天经地器之事,但她就是不爱这念头。 思及到将有一天会有人与她共同分享大哥的爱,她就恼火,心口像空了一角似的,又酸又疼。 她自是明白她与大哥间非亲非故的关系。 若非戎抚天贵为鬼魅龙王之尊。 处事又不受世俗眼光。 这才保全了她在龙神堡之位。。 她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世。 只是,她对孩童时的记忆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空白。 是以在她成长的记忆里,有的都是戎抚天的一切。 大哥现在爱她疼她保护她,可,将来呢? 普通男子年过二十皆成家立业了。 大哥今年已届而立,龙神社需要有继承者,大哥早该娶妻生子了。 可,她该怎麽办?她又该以什麽立场待在龙神堡里?。 将来的大嫂又容不容得了她戎巧仙呢? 绿儿一进门就瞧见戎巧仙苦著脸坐在床沿,小脸一会儿皱,一会儿鼓腮,又有丝落寞的。 这种秋风哀愁的情绪,是从不在小姐身上出现的。 戎巧仙个性鬼灵精怪的,又独得魁首疼爱,堡内上上下下莫不捧著心宠她,哪会有落莫的愁怅叹气。 戎巧仙不知想了什麽,倏地趴坐上床,两手握拳直将那蚕丝被又撞又扯的,闷头吼叫。 缘儿一这会可吓白了脸,冲上前,焦急的叫喊:小姐,小姐,发生了什麽事?怎麽了? 可恶,可恶,臭大哥。 戎巧仙仍兀自的将那蚕丝被视为仇敌般又捶又打的。 绿儿伫立在旁,听见她的闷吼後,焦急的心摆下,舒开了眉,一脸讪笑的叹气。 唉,你又调皮惹得魁首不开心,被骂了是吗? 这剧码在堡内,可说是几乎天天上演。她甚至怀疑小姐会有乖乖不惹事的一天呢。 戎巧仙听见绿儿语气里的调侃,捶打的手停住了,头一偏就露出凌厉的怒光,直瞪入绿儿的眼。 绿儿倒也不怕,一副早习以为常的翻白眼。 心思一转,咽了口口水好压下笑意,小心的开口。 还是这会又被打屁股了?。 戎巧仙坐直身,挑高细眉,怒火被绿儿那调侃的语气挑的更旺,星眸冷寒,冷硬硬的出声:你愈来愈不怕我了喔? 绿儿见她真的动怒了,心一怔,吐吐小舌,连忙笑开了脸,献媚的巴结。 哼!戎巧仙重重哼气,站起身,懒得理会绿儿那讨好的巴结。心烦意乱的皱著眉,绷著脸。 小姐,什麽事烦心,说来听听,好让绿儿替你分担一些。 [你想听?巧仙挑眉盯著绿儿淡问。 当然。这是奴婢的义务。她也只在此时会谦卑的称自己是奴婢。 跟着戎巧仙这么多年,她们俩的感情早超越了主仆的间隙。 绿儿对戎巧仙的心是感激的,是以她一切皆以戎巧仙为优先。 戎巧仙怎会不知绿儿此刻的心思。嘴角一扬,吊足了她的胃口,才道:不说。 呃?绿儿张大嘴,错愕的看著戎巧仙不屑的撒过头,背对著她。小姐? 唉就跟你说我不说的嘛!要说什麽?连她自个儿都还理不出头绪来,要怎麽说呢? 绿儿一步踏前,正想开口,戎巧仙却无预警的一个大旋身,惊得她又急退了一步。 对了,绿儿。方才我进门时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戎巧仙虽然仍烦忧於戎抚天的事。 但她会想这脑袋就愈纠杂。 她向来对这类理不出结论的问题。 只烦半往香的时间便暂且抛到脑後。 反正再钻脑也无济於事,明儿个直接问大哥便成。 烦忧一抛,她那骨碌碌的大眼又恢复狡黠的淘气。 虎视眈眈的直瞅著绿儿问。 呃?没,没什麽东西啊?绿儿刷白脸,明明惊慌失措还佯装镇定地两手挥舞著,乾笑答道。 是麽?巧仙眉梢子一扬,探明了不相信她的话。点点头,在绿儿来不及挡身前,拔腿冲出去。 啊小姐!缘儿赶忙跟上前,但仍晚了一步。 巧仙紧揪著眉问,撇著嘴不解的问。她狐疑的盯著大口喘著气的绿儿,这是男人的鞋底耶,你要绣给谁。 我绿儿又急又恼的羞红脸,伸手抢回鞋底。 怎知戎巧仙像被什麽东西吸引住目光,伸手就在她的竹篮里东翻西找的。 戎巧仙抓出一只绣荷包,仔细审视。 这荷包红底金线绣著花鸟图。 绣功是生涩了些,自是比不上云织坊的绣品,可却也是令人眼羡的荷包。 戎巧仙歪著头,一脸惊异地望著缘儿,好似不认识她了。语气有些诧异地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绿儿点点头,放弃向巧仙抢回荷包,没好气的坦言:是啊。 我才刚开始学做一些时候,绣法还有些不纯熟。 戎巧仙真个觉得眼前这女子,不是同她长大的同伴了。锁眉疑问,这好玩麽? 绿儿一脸灿笑,巧仙就是这孩子性情,凡事皆以好玩为起头。不假思索,她重重点头答道:很好玩的。 倏地一个念头闪过脑际,绿儿诱哄的道:小姐你也该学著做些女红了。 二夫人说,女孩子长大了都该要习这些的。 小姐不一直气恼大夥老当你还是个孩子麽?学做女红,定没人会再笑你小了。 做女红真个是长大的表现麽? 当晚在戎抚天的书房聚集了冉靖徐兆宏邢昊和战武等人商讨事宜。 你这回离开牧场多日,不单是为了逃婚一事吧?戎抚天凝神对著一脸惬意,啜著热茶的冉靖问道。 眼里含笑的将杯子放下。 这才答道:什麽事皆瞒不过你。 戎抚天面色未改,等著下文。徐兆宏等人亦凝神想探个究竟。 冉靖瞧瞧这又瞧瞧那的,这才哈声一笑,正色开口。你们大夥可曾听闻*暗蝎子*? 战武收了平时嬉闹的态度,一手抚著下颚,皱眉道:是苗疆一带颇具恶名的杀手集团。 那帮里的杀手个个以手段凶残为名,而且喜以下蛊,迷惑人心来达成目标。 再者,听闻那帮杀手接生意,不以钱财交易,而是提出要求来作买卖的。 要求的条件很是千奇百怪。 战武在龙神堡负责探查一务。 对於各方资料皆有龙神堡北六南七。 十三省各处计有二百七十三个分舵处及秘密分社所搜集而来。。 冉靖眸里闪著赞赏的目光。 龙神堡不愧是当今最具规模的帝帮,戒律森严不说,集聚的精英份子才是最令人颤寒之处。 他非常庆幸自己与龙神堡是为友之势。 冉靖点点头,一脸的严肃战武的情报非常正确。 前些时候我得到一个消息,*暗蝎子*原只在苗疆一带活动,虽手法凶狠,倒也没在江湖上引起什麽风浪。 只不过,近日来,*暗蝎子*有一举进占中原的动作。 江南一带已有六个帮派的首脑先後遇刺,且皆是当场身亡。 徐兆宏梳把著虬髯胡,脸色静沉道:嗯。 俺最近也听到一些风声。 年前咱们在长江下游的生意就曾被那帮人破坏。 虽然捉了两名探者,可分社传回来那两名探者却自残暴毙,所以也就无法探出原由。 那帮杀手冷酷无常,且不惜玉石俱焚。 戎抚天眉头紧皱,心思百转的静默了半晌,这才沉声开口,传闻*暗蝎子*的首脑是名心狠狡诈,刀法诡异的高手。 最早便是名身价极高昀杀手。 而他最常对买家的要求便是奉上一名绝色美人。 这人生性嗜血,连对女人的手法亦极为凶残,往往在春宵过後,便将女人凌虐至死,死状皆奇惨无恍。 冉靖点了点头,又道:这*暗蝎子*原只是出价买通的杀手帮派,而今竟野心勃勃的犯进了商场来。 而且由*暗蝎子*的举动来看,恐怕是盯上*龙神堡*来了。 抚天,你们可得小心谨慎些。 戎抚天嗤声一笑道:人的欲望本就贪,想那*暗蝎子*恐是不甘只是出价买命的杀手。 *龙神堡*是块肥肉,那蝎子自想夺取。 静默在旁的邢昊听闻此言,忽地鼻哼出声,满是不屑地冷笑。简直是痴心妄想。 徐兆宏和战武两人,亦同是自信极高地点头附和。 冉靖深知龙神社的力量,是以他们有此自傲的豪气,打心底敬佩。 戎抚天对於龙神社的力量自是极有把握,心中了然这三位同他打下江山的夥伴的想法。 但他仍正色诫言:小心谨慎总是上策。 万万别小觑了任何一名对手。 创业时咱们自是不免树立了不少敌人,而今在*龙神杜*下活命的弟兄数万人,咱们不得不更加严守所有防线。 戎抚天虽贵为一方霸主,非但不自满轻敌,反而更加沉稳严谨,对手下的弟兄们更是识才守才。 在战场上,戎抚天永远是第一个冲上前对抗;而当战绩胜利时,戎抚天更是体恤赏功。 是以众家弟兄莫不对戎抚天尊敬忠诚。 而这也正是冉靖敬佩的地方。 徐兆宏等人听闻魁首的训诫,皆颔首谨记在心。 魁首,咱们三人这趟南下之行探回了一些情报。战武沉色的禀告。 中原近几年发生几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而这些人皆是死於*夺魂掌*下的。 夺魂掌,那不是冉靖睁大眼惊喘出声。 戎抚天一脸沉静无波,但眸中聚集的冷冽寒光今人不寒而颤。 冉靖英眉蹙拢,神色沉若的疑惑问道:周霸。 可他不是在十年前於索命崖上被抚天擒下时,见大势已去便纵崖自毙了吗。 可是,索命崖百丈高,尖石飞瀑,武功再强如抚天纵使坠崖也难保全命。 更何况那日周霸内伤深重,即使没坠崖恐也活不成。 俺本也不相信那恶徒还活著。 可这回咱们经过黔州官道时,亲眼见著一队护标商旅曝尸在官道上。 个个皆死於如当年周霸使出的夺魂掌之下。 徐兆宏粗声道出所闻。 书房内一片沉寂静思。 月刻後,戎抚天将心中剖析的结论缓缓道出。 周霸那日虽投入飞瀑中,但他这人阴沉诡谲,能在那场对决中活下来不无可能。 那日之伤恐也让他休养多年。 这几年来,江湖上确实传出不少周霸没死的消息。 近一年,这类传闻更是密集。 若他真活著,首当其冲定是咱们龙神堡,咱们万万不可大意。 戎抚天沉静的分析,一一指派徐兆宏等人探查任务。五人皆专心商谈此事,直到深夜。 戎抚天埋首批阅著手中的卷宗。 龙神祉名下的产业由原先的水陆运输钱庄饭馆等,到近几年更扩展到银楼纺织业等皆吞下乔楚之位。 关外的经济几乎都需先经由龙神社转出方可运作。 庞大的产业也使他扛下重担日理万机。 这会儿虽专注在工作上,可眼也没跳漏过在他身旁转了一上午的戎巧仙。 戎抚天嘴角噙著淡淡的柔笑。 精练的眸此刻满是宠溺的瞄著戎巧仙。 恰巧让他捕捉到巧仙黛眉微蹙。 歪著头沉思的可爱模样。。 听绿儿说,昨儿个巧仙回房时沮丧低潮,晚膳也没吃的就睡了。 戎抚天自是知晓冉靖昨天的那番话让巧仙心烦担忧。 小家伙自然脑袋里装了许多疑问。 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问他。 是以才会在他身旁转了一上午还开不了口。。 他也不打算开口,他要等巧仙自个儿找出头绪。 巧仙今年都十七了,也该是确认她的心意的时候了。唉小飞蛾也成了粉彩蝶了。要飞要留,他也心焦。 戎巧仙一身月牙白的孺裙,腰间垂饰的王佩和那银色的轰雷球衬的美丽。 长发仍如往常般梳了两个高髻,垂落的发尾则因她的摆动而飞扬,煞是娇美。 她手中的红线另一端则是系绑著她的宠物小棒头。 小棒头是只乌龟,是巧仙小时候在后山园里发现的,从只有她巴掌大的小乌龟,这会已长成了年迈的老乌龟。 戎抚天笑看著戎巧仙的一举一动,巧仙一个摇头,手也使劲的一拉,结果小棒头翻了身,四脚朝天的挣扎想再翻身。 见此场面,戎抚天忍不住轻声笑出。 戎巧仙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忽地听见戎抚天的轻笑声,小脸一抬,疑惑地盯著他。 大哥,社里今年的营利上升了是麽?肯定是如此的,不然大哥怎会神经兮兮的在那偷笑! 戎抚天笑声一扬,摇了摇头,手指著仍在地上挣扎努力翻身的乌龟社里的营运一直很好。 大哥是笑小棒头在那四脚朝天打陀螺的使劲样。 戎巧仙低头一看,果然小棒头肚子翻天的在那打转,绑在它肚腹的红线都被它缠住了。 啧,小棒头你怎麽这麽不幸!戎巧仙蹲下身嘴里轻斥,手也没闲著的赶忙替小棒头解困。 戎巧仙一替小棒头解开缠住的线,拉著它绑上桌脚边,让它在那缩头补眠。 戎巧仙则蹦蹦跳跳的来到戎抚天的身畔,小脸漾著一抹灿笑。 知晓巧仙心思其深的戎抚天,自然没忽略她那双星眸里闪过的顽皮精光。 大哥!戎巧仙甜甜的冲他唤著。 戎抚天放下手中的卷宗,撇著头,嘴角微扬的等著她的下文。小家伙一撒娇,他可得小心应付了。 戎巧仙娇笑甜灿,伸手拉开戎抚天的手,自动自发的坐上他腿,赖在他宽厚的怀里。 戎抚天自她头顶传来一声叱喝,但起不了什麽作用。 戎巧仙嘟嘴的瞪眼埋怨,却仍固执的在他怀里赖的更深磨蹭起来。 戎抚天没辄的轻喟口气,却也伸手环住她娇弱的软香享受著。巧仙身上独特的馨香让他有丝迷乱。 自巧仙及笄起,他就不准巧仙还像小时候,不避嫌的赖在他怀中。 一说她就红著眼低头装可怜。 泪珠就像关不住似的簌簌落下。 哭道:大哥讨厌巧儿了!这下。 你说他还有什法子!?。 最後,只要在没外人的时刻,他才准许她这般撒娇。 话说回头,他可也爱紧了这般亲密的依赖。 不过,碍於礼教,他还是会斥喝几句的。 还好,巧儿这依赖人的习惯只在他身上发生,否则,他可头疼了。 大哥,巧儿有事想问你耶! 嗯,什麽事?戎抚天略退了些身,低首看著自他怀中抬头的戎巧仙。 大哥有没有*很*喜欢巧儿呀?她刻意的加重很字来强调她的主意。 戎抚天轻声一笑,伸手点点她俏鼻,笑道:只要你乖乖的不调皮惹事,大哥倒很喜欢巧儿。 埋怨道:巧儿已经很乖了。大哥这麽说。 好像在说巧儿长不大似的。 戎抚天闻言朗笑,有些没辄於她那丰富的想像力。指关节叩敲上她的额,道:这小脑袋净只会在那胡思乱想的! 哦!戎巧仙嘟起小嘴,手覆上额,会疼耶! 这一说罢,她又恢复那抹别具深意的甜美柔笑,赖回他怀里,笑扬娇问:那麽大哥疼巧儿的心是不会变的是麽? 当然。戎抚天毫不迟疑的答道。 戎巧仙窃窃嬉笑一声。心里头的主意可愈打愈大了。 大哥只疼巧儿一人,将来自然也是罗? 巧仙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所以她所想的自然皆显示在脸上。戎抚天柔情的笑望著她。点头言诺。 将来也是。爱怜的将吻落在她眉间,单纯有礼。 他可想不出将来可还有谁能闯进他心,让他这般倾心怜爱了。 是以,自然往後也只疼爱她一人。 再者,在巧仙还未闯入他世界前,他原已抱定独身的主义。 所以,能得他心怜的也只有戎巧仙一人了。 戎巧仙一听闻戎抚天的允诺,小脸陡地一亮,心口儿满是喜悦。 她就是想探探大哥心头是否存有与她同份量的女子。 若没,那代表著大哥心里头只疼爱她一人,连下人曾提过的那位叶柔嫣大概也没啥好担心的。 有一回她不经意听到下人们谈起,那位藏春楼的第一花魁叶桑嫣。 人说她貌美娇媚,能歌善舞,不少达官贵族捧著大把金银只盼她回眸一笑。 但关外第一魁岂是说见即见。 听闻她不轻易见客,能上她秀楼的,都得经过她那关。 而戎抚天却是唯一能不通报,便能直接见到她的人。 是以关外人盛传,叶柔嫣是北方霸主戎抚天的红粉知己。而叶柔嫣更是对龙神堡当家夫人之位觊觎许久。 要确定这事,是因为她已经决定要嫁大哥为妻,一辈子霸占住大哥的锺爱。 可因为大哥是人中豪杰,又是外貌俊威的帅公子,所以一定有很多像叶柔嫣那类的女妖精想来跟她抢大哥的。 她戎巧仙可没那麽大的肚量。大哥只能锺爱她一人,谁也不准来同她抢。 以往是因年纪尚幼,没这层警觉心。 既然如此,为了要让大哥心头只有她,那麽首先第一要事就是要进行打跑女妖精计画。 哼,凭她戎巧仙在大哥心里头的份量,谁抢的过她? 那些女妖精趁早到一边凉怏吧! 大哥可是她一人的! 这可是她昨儿个想了一整夜,才想出来的最好办法呢。 戎抚天低头看怀中的巧仙。 看著巧仙一会儿嗔怒的小脸全皱在一块。 一会儿又不知想到什的笑眯了眼。 可不懂这小家伙又有什鬼主意了。 戎抚天以指轻弹上巧仙笑的高翘的鼻尖,低笑问道:小脑袋里又在那胡思乱想些什麽?还笑的那麽贼里贼气的! 戎巧仙这才知晓自己又在想到得意处时。 忘形的咭笑出声。她在心里暗骂自己。 就肯定被大哥捉到了!。 戎巧仙抬头甜甜一笑。 大眼里满是鬼灵精怪的星光。 转身跪坐在戎抚天的腿上。 与他眼对眼的道:昨儿个大哥说会想成亲生子的是麽?。 戎抚天心生警戒,大掌托上她的细腰,小心回道:嗯,确实是如此。 戎巧仙仍是笑眯眯的。那大哥方才也说过只疼巧儿一人的,是不? 戎抚天心头疑惑重重,但仍笑著点点头。嗯,只疼巧儿。托握她纤腰的手轻轻柔抚。 戎巧仙这回笑的更灿亮了,咭声笑出。大哥,巧儿替大哥想好婚事的对象了呢! 戎抚天心一凝重,笑也僵凝了,沉声问:谁?巧儿该不会找了哪家闺女来与他配对了吧? 戎巧仙嘟起了嘴,不满他的迟钝道:这麽美的人儿在你眼前,你还不知麽? 戎抚天仍不露於色的淡笑问:巧儿可否说清楚? 唉哟,大哥,就是巧儿嘛!戎巧仙埋怨的数落。巧儿要做大哥的妻子! 戎抚天手不自觉的加重力道,凝视著她,屏息问:巧儿为何会有这想法? 戎巧仙被问的愕然,一个念头闪过,眼一红,声音有些呜咽的道:大哥不喜欢巧儿麽,所以不要巧儿? 手臂一紧将她拥入怀中。 深叹口气小心引导。不是的。 巧儿明知道大哥只有巧儿的。 略推开彼此的距离,他凝神正色问道:只是,巧儿明白自个儿的决定麽。 知不知道一旦嫁给大哥後,有些事便会改变。 那会比大哥娶了别的女妖精,或巧儿嫁出堡外的改变来的大麽?戎巧仙小脸陡的忧心一暗。 戎抚天摇头苦笑,心想小家伙充其量只是害怕自己的地位被抢走罢了。唉真有的等了。 嗔怒道:人家都这麽说了。 大哥还是要别的女妖精?说著竟哇了一声大哭起来。 呜呜咽咽的要赖喊道:不要。 不要啦!大哥是巧儿的!。 戎抚天听的心怔然,抱紧了她,心头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柔声哄道:巧儿乖,别哭了。 你这麽一哭,人家还道我戎抚天欺负你呢!乖,别哭。 你听大哥说,只要有一天巧儿真懂得成亲一事,和明白自己的心意时,那麽大哥会成全巧儿的决定。 凝视著止住了大哭,仍挂著泪痕的她,无奈笑道:你别再胡思乱想的,哪来什麽女妖精?。 女妖精,真亏这小家伙想得出来了。 巧仙向来纯真,这事恐怕有人在她耳边叨念,否则小家伙不会有此反应的。 戎抚天抚著她的长发,低语道:答应大哥,别再乱想了,顺其自然不好麽? 戎巧仙小手擦去泪水,固执的嘟嘴应道:哼,不管大哥怎麽说,巧儿都决定要嫁给大哥! 戎抚天温柔的拭去她尚存的泪水,没辄地笑问:你想要怎麽嫁给大哥? 戎巧仙得意的回道:当然是让大哥更爱巧儿喽!这样女妖精就抢不走大哥了! 戎抚天听的哈哈一笑,也跟著打起主意来,语气戏谑道:小家伙,你懂得什麽叫爱麽? 戎巧仙这回可义正词严了,得意道:当然懂。就像大哥只疼巧儿一人,巧儿也只特别喜欢大哥的嘛! 戎抚天听的只能看著她不语,好一会才温柔笑道:巧儿若真懂就好了。 戎巧仙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与些些落寞。但她不懂。 大眼眨也不眨的宣誓道:不管了。 反正大哥只能娶巧儿一人。 巧儿也会努力做到大哥想要的妻子角色。 在巧儿努力的这段时间,大哥可千万别被女妖精迷去罗。 说罢,她解开小棒头的绳,上前在戎抚天颊上落下一吻,笑嘻嘻的蹦蹦跳跳走了。 留下戎抚天凝神望著她离去的身影,心思千转百转的好半晌静不下来。 不过,可确定的是,头一回他期待著巧仙那古怪的鬼主意。 戎抚天柔情的笑了,嘴角残留甜蜜的微笑。摇摇头收拾心情又埋首於公事中。 戎巧仙手拉著乌龟小棒头漫步在庭院中,小嘴却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 哼,大哥老把人家当小孩子。 都决定要嫁他为妻了,大哥还道是巧儿在捉弄人,根本不把巧儿的决定当一回事!哼,我一定要让大哥对我改观。 正闷声泄气之馀,目光被前方三道人影吸引住,念头一转,巧仙拉著小棒头飞身闪到大树後。 徐兆宏和冉靖并肩走近,身後则是仍一脸淡漠没情绪的邢昊。 徐兆宏搔搔他那脸上的髯鬓。 朗声兴致高昂的道:嘿。 今晚咱们可得在『藏春楼』好好享受享受!这『藏春楼』里个个是赛如天仙。 可真个是生如天界呢!。 冉靖好笑的看著徐兆宏那一脸垂涎欲滴的表情。 咱们嫂子可也是美人!您老要到藏春楼玩乐。 嫂子不会生气吗?可得小心。 恐怕您就回不了房了。。 徐兆宏个性豪爽,虽喜酒色,但也没乱来过,对妻子可也是照顾有加的。 当年就是见妻子生展鹏时差点丢了命,才决定一子万事足。 也许徐兆宏的妻子就是明白这点,才睁一眼闭一眼的,偶尔放他出去玩。 反正啊,会叫的狗不咬人! 徐兆宏抓过髯胡,一手拍腹,佯装男子汉不怕妻的朗声答道:嗟,老子说了就算,俺哪老婆子哪有说话的份! 戎巧仙躲在大树後听闻此话,星眸半眯,咬牙低骂:哼,我要去跟云娘说!老色鬼! 哈哈哈,徐老可真是驭妻有术,将来可得讨教讨教了!冉靖明知他说的是大话,可也识趣的顺话谄道。 冉某听闻这藏春楼的花魁叶柔嫣,真个是柔美如名。 这没问题!魁首可是她的上宾。今晚那叶柔嫣见著魁首肯定心花怒放的!徐兆宏嘻哈说道。 喔抚天常去见她吗?冉靖有兴趣的说著。 不常,只是咱们弟兄庆贺时,魁首偶尔会去。 那叶柔嫣被藏春楼的老鸨鳄大娘重金买下。 一来就使得藏春楼天天门庭若市。 多少王公贵族天天捧著大把银两上门。 可那叶柔嫣也不随便见客,常出些诗题给人,她点头才能上她春阁。 说来也巧,那年咱们到那庆贺取得长江下游的经营权,叶柔嫣闻言咱们魁首的事迹,主动邀他上春阁。 这一见便芳心暗许的,天天就盼咱们魁首上她那与她聚聚呢!。 他们三人恰巧停在戎巧仙躲藏的树前,这段话可听得她心口怒火直窜。 女妖精,竟大胆的约大哥上春阁,哼! 冉靖可是听得煞感有趣,一手环胸,一把托抚著下颚有趣道:这事巧仙那丫头恐怕不知道吧? 徐兆宏和邢昊两人瞪大眼。 徐兆宏急忙喊道:不能说,不能说!这事可千万得瞒著那丫头。 小丫头对魁首是非常死心眼的,而且脾气倔强的很。 若是让她知晓那叶柔嫣的存在,恐怕咱们大当家的往後就没好日子过了!。 邢昊在旁点点头,语气淡漠的云一句,魁首很在乎巧仙的。 精练的眸里闪过一丝对戎抚天欣羡的光芒。 心里著实羡慕戎抚天有这几个肝胆相照的忠心部属。。 他扬起一抹轻笑,回忆笑道:哈想来也是。 抚天带巧仙到牧场时。 总管的女儿倩蓉爱慕抚天。 巧仙就常恶作剧的捉弄倩蓉。 把人家大姑娘搞得花容失色。 急急就下嫁给青梅竹马的阿宾。 想来那时巧仙便对抚天独占欲强。 若让小丫头知道叶柔嫣的存在,恐怕小丫头会闹翻天。 届时抚天恐怕有的头疼了。 是啊,是啊。哈哈哈 三名壮汉皆忆起那段往事,皆朗声大笑,慢慢离开了庭院。 戎巧仙手绞著红细线,小脸阴沉怒涛的咬牙磨齿。 突地一道念头闪过脑际,菱巧的嘴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嘻嘻嘻的窃笑转而尖声邪笑。 打跑女妖精的作战计画开锣上阵了! 藏春楼,北方最富盛名的勾栏妓院。 三年前,老鸨秦大娘神秘地以巨资买下叶柔嫣那位大美人之後,藏春楼几乎可说是北方最赚钱的青楼。 藏春楼的鸨母秦大娘在欢场中见识了近四十年。 她可是瞧的一清二楚的。 心知道川流不息的人潮皆是为目睹叶柔嫣芳容而来。 早在她第一眼瞧见叶柔嫣时,她便定论柔嫣必能成为北方第一花魁。 可光有绝色的姿容,仍造就不出一名不凡的花魁。 叶柔嫣之能坐上花魁之位。 不只因她那绝美的娇媚。 再加上她那不俗的文采与琴艺。 色艺双全才使得男人们趋之若骛。 叶柔嫣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多少王公贵族捧上珠宝金财想替她赎身,其中也有不少是要娶她为正室的。 她清楚明白那些财主公子哥儿皆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一名能与之相衬,一位真能威风喝雨的豪杰。 在青楼里见识了各色人品的五年光景中,她终於等到了。一名真的天子。有著鬼魅龙王名衔的北方霸主戎抚天。 稍早得知龙神堡的领主们今晚会来藏春楼庆贺,而堡主戎抚天也会来的消息。 叶柔嫣一个下午皆欣喜莫名,又是沐浴又是妆扮的,只想以最好的姿态迎接戎抚天的到来。 今晚的春楼内,叶柔嫣与四大金钗这五位藏春楼最讨喜的俪人,全在这倾心侍奉贵客。 除了戎抚天一行人,恐怕也没人能得此殊荣,让藏春楼最招牌的五位名花全聚在一楼内温软相待。 花楼内,满桌的珍味醇酒只为迎讨贵客。 粗壮的徐兆宏嬉哈的喝下花娘奉上的酒,战武也是乐在其中的享受这软香玉怀。 向来冷峻的邢昊在面对美女人怀仍是一抹淡漠的静喝著酒。 柔情斯文的冉靖则理所当然的成为花娘们竞相争宠的目标。 戎抚天坐落在位静静的啜著美酒,心情愉悦的聆听著叶柔嫣为他弹的曲子。 好似诉说等待情人的孤寂埋怨。 一会又缠绵悱恻的诉说情意。 有意让人听得心花怒放。 戎抚天放下酒杯,正巧捕捉到冉靖别有深意的戏谑眼神,戎抚天挑眉回以一抹淡笑,不想多做解释。 今晚合该放松享受美人在旁的乐事。 他可没见过那个男人上妓院。 还能像戎抚天那般有礼的独享珍味。 好似他来到的是饭馆而非勾栏妓院。。 整晚见那花魁叶柔嫣独系在戎抚天身上,而他竟能有礼的闪躲叶柔嫣的侍奉,不喜不欲的喝著酒。 这等郎无情妹有意的段子。 即是戎抚天若非有断袖之癖。 否则哪个男人能不对美女心怀旖旎?不过探其原因。 这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冉靖微倾前身,眼语暧昧的对戎抚天道:唉没想到我这情场杀手也有在情场上败给你的记录。 原想来见见花魁之美来个一亲芳泽,没想到人家可只锺情你一人,还献曲诉情的。 嗟,真可惜了她的娇媚,竟打不动你的心。 哈哈哈,抚天啊,该不会是我们这些哥儿们碍著你们的好事,你才一整晚只喝酒不动手的吧?。 戎抚天瞪了他一眼。 坐在冉靖身旁的花娘,嘟起红唇娇嗲的抱怨道:唉呀,冉爷不喜欢春香麽? 冉靖伸手将她抱了满怀。 眨眼柔道:冉某怎会不喜欢春香呢?你这身骨又软又香的。 说著还狂浪的俯首吻上她袒领半露的酥胸,惹的花娘娇笑连连,嗲声讨饶的。 戎抚天暗笑一摇头,又执杯啜酒。叶柔嫣正巧弹完了曲子步下台阶。众人鼓掌叫好。 叶柔嫣踩著摇步的走向戎抚天,眼嘴风骚百媚的噙著笑意,低低柔柔的语道:戎爷,妾身献上的曲子,您可喜欢? 戎抚天拱手礼道:叶姑娘的琴艺真是愈来愈精湛了。戎某非常欣赏。说罢作势邀她上座。 叶柔嫣颔首坐落在旁,倾其柔媚的侍奉。 心底明白戎抚天霸主的地位,不容娶一名花妓为正室,但三年下来她有把握自己至少能坐上二房。 自古以来,男人娶进的正室皆只为家门地位,二房才是最被宠爱的。 多年的青楼生涯,戎抚天的冷严不同於那些砸了金银珠宝,只想对她一亲芳泽燕好渡夜的王公贵族。 戎爷,柔嫣替您斟酒。 戎抚天手接过酒杯,技巧性的避开触碰到她的手。在江湖与商场打滚多年,他又怎会瞧不出叶柔嫣的心思。 他可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只是本就不嗜美色之人。 再加上年少时尽力於江山之业。 随後戎巧仙又闯进他生命中。 他的心早容不下他人了。。 冉靖在旁将这一切皆看人眼中,虽无法体会戎抚天那只为一人的心意,但心底却莫名地羡慕起戎抚天。 因为他无法想像,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一人而成了柳下惠。 哈哈一笑,春楼里真个是春情满泄了。 绿儿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服侍戎巧仙这麽多年,多少知晓她顽心重,可也从没想过小姐竟恁般地大胆。 大胆到带她逛妓院?!。 戒巧仙一身月牙白的儒雅书生打扮,少了女人的柔情媚意,却有著俊俏斯文的翩翩风采。 那俊若潘安的外貌,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不过在人高马大的北方人之中,她个头显得小了些。 小绿儿急忙忙的上前拉住戎巧仙衣角。 出口的称唤被戎巧仙一个瞪眼的又吞回肚。 苦丧著脸急道:少爷。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绿儿害怕的环视这灯红酒绿的花街柳巷,方才一路走来,她几乎是吓的直拉著戎巧仙的衣角走的。 户户青楼前,总站著几位打扮花枝招展,酥胸半露的姑娘,风骚嗲气的拉著来回而过的男人们。 她就被拉了好几次,每次都在她尖叫声中被小姐解救脱离的。 所以她乾脆拉住小姐的衣角才不致再被拉走。 戎巧仙不耐烦的叹口气,回头瞪著快哭出来的绿儿。 真是的,又不是拉她上刑场,带她出来见见世面而已,怎会吓的哭丧著脸? 对高出她快一个头的绿儿晓以大义的道:嗟!你现在是名公子耶。 别老像个娘儿们似的哭哭叫叫的。我早跟你说过。 我今晚一定要上藏春楼去警告那女妖精。 要她不准打大哥主意的!若真那麽没胆子。 你早就不该跟来的嘛!。 绿儿这会真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稍早要不是她发现戎巧仙的计画。 否则若让她一人偷溜出龙神堡出来逛青楼。 她绿儿肯定第一个去见邢执法那张阎罗脸了。 小又被瞪了。少爷,可是,这事若让魁首知道,我我们 哼!大哥有玩乐却不告知,那才真该被打呢!戎巧仙嗔怒的叱道,转身就朝最大楼坊的藏春楼走。 绿儿软软叫了一声,又急忙忙跟上前。 她们俩一上前,还没踏上台阶,就被一名壮汉拦下。 这不是小孩来的地方,快走罢! 戎巧仙眉子一稍扬起,打量起那人,心想他肯定是藏春楼请来的保镳。 她也不硬闯,瞄见了几名花娘遮嘴嘲笑她们。 戎巧仙伸手拿出了一叠万两银票,讪笑一声,故作可惜的叹道:唉,我还道以为今晚可以散光这一小笔银票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认钱不认人的青妓们! 原在那嘲笑她们的三名花娘,一见著银票,再加上戎巧仙俊俏不凡的气质,马上改变态度,自动黏了上来。 个个娇柔作媚的嗲声讨好。 爷儿,今晚让小妾好好服侍您。 是呀,爷儿,咱们可是藏春楼最讨喜的三株花呢! 对对对,爷儿请上座。 戎巧仙哼笑在心底,将大把银票当扇子扇凉,一手把玩著银亮的轰雷球。 鸨母秦大娘见著大鱼上门,风姿婀娜的扭了过来。 哟,大爷怎麽称呼呢? 戎巧仙拉下站立在旁吓傻的绿儿坐下,这才讥笑的尔雅开口。 爷儿我姓戎,这位是我拜把兄弟,他姓李。 咱们兄弟俩是从扬州城来的。 耳闻这藏春楼是北方第一青楼,这才上前想探探虚实。 呵戎公子好眼光。今晚二位大爷可有想见的姑娘?若没,可否让奴家替您介绍?就不知大爷的口味喜好。 戎巧仙将手中的轰雷球滚动把玩著,淡淡说道:我们兄弟俩一路瞧来皆只见最好的。 既然贵楼花魁叶柔嫣是人称的大美人,咱们就见她了。 这见叶柔嫣可是要事先预约,是不能坏了规矩的。 今晚叶柔嫣被龙神堡所包下。 她又怎能得罪?话说回来这眼前的二位公子看似不凡。 能不能得罪也不知道。 唉哟戎公子,说来可巧了。咱们叶姑娘今晚不便见客,恐怕会让二位大爷失望了。不过,咱们楼里的八仙女 我只要见叶姑娘。巧仙不等秦大娘说完,便冷声一字一句吐道。 秦大娘在欢场里何种场面没见识过,少有能让她提心谨防的敬畏。 谈吐间竟有著令人颤寒的威严。 这神情好像在哪位大爷身上瞧过。 只不过眼前的事要紧。 也就没多分神去探索了。 她又换上谄媚的笑脸:别这样嘛!大爷,咱们叶姑娘真 不等她说完,戎巧仙的耐性已经磨到顶点,拉起绿儿的手,身形一闪就打算硬闯。 大哥肯定会著了女妖精的蛊。 见二人硬闯春楼,秦大娘心神一回,眼神一冷地喝声下令,来人啊,拦下他们! 十名大汉倏地从不同方向扑上前,围住戎巧仙和绿儿两人。 戎巧仙见此仗阵,脚也没停地嬉笑一哼,展露轻功,闪形之间银色光束也飞散如电,准确的打上汉仆的脸上。 绿儿身为戎巧他的侍女。 多少也有些功夫底子。 一身陷危及主子之场。 敛神定心的对上朝她们扑来的壮汉。 两人便将十名大汉打跌飞出。 戎巧仙不清楚叶柔嫣的阁楼所在何处,反正人都冲进藏春楼的内院了,大不了边打边探,一间间找出来。 顿时间,藏春楼因她们的强行闯楼而混乱不已。 春楼内,戎抚天等人享受著美女服侍,珍肴美酒之乐。弹琴吟诗的好不快活。 叶柔嫣更是把握今宵之机会,倾心娇媚,万缕柔情的只想牢牢拴住戎抚天的情意。 她再度坐上筝前,抚弦吟唱,曲子缠绵悱恻,是曲在诉说情人间之柔情蜜爱,低低柔柔,扣人爱欲。 叶柔嫣抚琴吟诗之际,双眸风骚娇情的不时飘视向戎抚天,嘴角又羞又怯,曲调由柔情转而爱挑意逗。 戎抚天不是木头之人,怎会看不清叶柔嫣今晚示爱之意。若换他人,肯定欲火上心,但那不是他。 闯荡江湖多年,江湖人最忌色,色字头上一把利刀,逃不过的,终落个身败之场,立足不稳於当局之世。 再者,今儿夜里他确实有些心不在焉,无法松心享受叶柔嫣的柔情。他仍在想著巧儿今早的怪异行径。 小家伙生性顽皮,胡闹惯的总显得孩子气重。 可今早她竟狂言立誓要嫁他为妻。 当她是小孩胡言,但那正经的神色却不似玩笑。 戎抚天就因她那句宣言,搞得心头难静。不停自问,小家伙是认真的麽?她真的懂自己说了什麽吗? 冉靖等人鼓掌叫好之声,将戎抚天的心绪拉回,摇首一笑,暗斥自己竟失神的想著巧儿的玩闹。 戎抚天站起身迎上叶柔嫣的福礼,他拱手文雅的赞赏道:叶姑娘这曲真个的绝妙。 戎爷过奖了,妾身没戎爷说的好。 得戎爷之赞,妾身真是高兴。 叶柔嫣低低柔柔说道。 叶姑娘真个是*百花巷第一美人*,如此谦虚多礼,风娇百媚,想来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冉靖凑一嘴的眨眼笑道。 是啊,只可惜叶姑娘眼高,只瞧得见咱们魁首一人之姿。徐兆宏在旁美女抱怀,也咧嘴粗声凑嘴。 嘻嘻哈哈道:那是叶姑娘眼光好。 知晓咱们魁首是人中之龙。又怎会看上我们这些平凡粗汉呢!哈。 邢昊在旁只是冷笑一哼,独自喝著酒不打算加入。 戎抚天冷色暗瞪著这些加油添醋的夥伴。回身淡笑对叶柔嫣。 叶柔嫣被他们三人之言一戏,羞颜一红,焦急澄清,爷儿们,别这麽说。妾身怎敢攀附呢? 也不知是意外或是处心积虑的,叶柔嫣心急一踩,踩上裙脚,眼见就要摔下台阶,娇呼一扬。 戎抚天本能伸手扶住,叶柔嫣就这麽恰巧的跌躺进戎抚天怀中。 她暗自窃喜的偎进戎抚天的胸怀。 就在此时,内院的吵杂声传进楼内,春楼的雕花木门碰的一声被人无礼踹开。 一名娇小俊俏的白衣少年立在门前。见这一幕,刹时呆住,星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啊了一声呆站在那。 随後另一名绿衣少年跟上,见这场景亦吓的倒吸口气,惨白了脸。 徐兆宏等人收敛享受美女服侍,操起兵器又恢复平时之干练,喝声围上前。冉靖则是挑眉在旁等著後续。 徐兆宏等人一时间辨不出,那白衣少年就是女扮男装的戎巧仙,但戎抚天可在第一秒就认出来人身份。 也不知叶柔嫣仍然半躺在怀中。 冷严筋浮的怒瞪呆傻无措的戎巧仙。。 她真是愈来愈大胆了,竟敢上妓院?! 戎巧仙呆愕一过,见戎抚天仍抱著那美人,醋意一生,怒火冲顶的浮息喘气。 两人就这麽无视旁人的怒瞪彼此。 头一回,巧仙没有在大难临头时,做出举手按住头皮的反射动作。 也不管徐兆宏等人会不会伤了她,飞身就想直冲向戎抚天。 徐兆宏等人见那小个头的男子想对主子不利,出掌就想震退刺客。就在此时,戎抚天一喝,巧儿! 徐兆宏等人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收回掌风,个个莫不瞪大眼瞧个清楚,这才认出来人是戎巧仙和绿儿。 巧仙一接近戎抚天,就将毫无戒备的叶柔嫣推离戎抚天之身,叶柔嫣失了重心,就快跌倒地。冉靖及时搂住。 虚晃间,冉靖蹙眉疑惑的打量著叶柔嫣。 戎抚天一见叶柔嫣平安无事,回身,怒喝一叱:巧儿,你这是什麽态度? 戎巧仙被吼的眼眶一红,心痛难言,两手紧握成拳,咬唇强忍住大哭的冲动。 戎抚天见她咬唇委屈的气抖著身,眼看她残虐自己的唇,心中一惊也顾不得旁人目光,伸手板开她快咬破的红唇。 你这又是做什麽?谁准你来这的? 还没训完,木门前一阵纷踏,十几名壮汉和鸨母秦大娘全挤在那。绿儿最先被几名壮汉架住。 秦大娘见那戎公子惹火了贵客戎抚天,心惊颤抖的上前,娇笑讨好的开口。 戎爷您别生气,奴家这就将这小子撵出去,碍了大爷们的兴致,真是对不住各位爷儿,奴家这就 谁敢伤她,就是跟我戎某人过不去!戎抚天冷言打断秦大娘的话。 见著藏春楼最精干的保镳们全出现在此,多少明白是巧仙她们强行硬闯在先。 但瞧见巧仙被划破的衣角,及右手背上一道渗血的刀伤,虽是破皮之伤,但他就是无法容忍有人伤她一根寒毛。 徐兆宏等人也看见了巧仙那皮肉之伤,三人冷冽的寒脸同时严射向秦大娘等人。 秦大娘吓的花容凄白,捂胸不知如何收场,她又怎知那小兄弟是龙神堡之人,三年下来可也没见过这小兄弟。 自是懂得安抚客倌的怒火。 笑颜谄媚道:哎奴家就想这小兄弟气质不凡。 肯定不是平凡俗子。就不知一这小兄弟是您的。 我姓戎的!不等戎抚天回道。 见秦大娘那多变的脸色。 怒火一扬就开口喝道。。 巧儿!戎抚天拉住她手,板起面孔一喝。 戎巧仙气呼呼的哼鼻,头一撇赌气不想理他。 戎抚天头痛不已,言道:秦大娘,舍弟鲁莽。贵店内的损失,由我戎某人全数偿还。 戎爷,稍早是奴家没带眼睛,不知戎公子尊贵之躯,该是奴家跟您赔不是。 秦大娘摆出生意人的笑颜,婀娜娆娇的上前吩咐在场的花娘。 柔嫣春香花红,你们今晚可得好好服侍爷儿们,知道麽?。 是的,嬷嬷!五名藏春楼内最赚钱的花娘全乖顺的敛身一福。 戎爷,奴家这就吩咐下去,再给您准备些上好的美食好酒过来。各位爷儿好好玩啊! 秦大娘识时务的打理好一切,带著十名保镳离去,不一会就先派人送来药品给戎巧仙包扎。 戎抚天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替巧仙包扎,巧仙自始至尾皆赌气不理。戎抚天在心底则是又气又怜的五味杂陈。 叶柔嫣将这一切看入眼里。 她非常肯定这位白衣公子是个俏丽的姑娘。 而且以戎抚天那小心翼翼。 不同於以往的冷颜淡漠。 她直觉这姑娘在戎抚天心中肯定占有一席之地。。 这位戎姑娘一定会威胁到自己成为龙神堡二夫人之位的! 冉靖冷言看著叶柔嫣心思百转的面容,心惊她那原娇媚的眼竟对巧仙投以杀意的神色。心念一定,疑惑更深。 这叶柔嫣心机太重了。巧仙恐怕斗不过她的深沉,得要提防些。 戎抚天故意将巧仙那只受一些皮肉小伤的左手,包的像在裹粽似的,心气她的大胆,只能暂时以此当作惩罚。 戎巧仙瞧见自己的左手,忘了自已在赌气,叹声抱怨,大哥,你怎麽把我的手包成粽子! 在她耳旁悄声冷笑说道:你是愈来愈不怕我了哦?竟然有胆私自下山。 还闯进这地方!这笔帐。 戎巧仙听的心颤胆跳的。 见大哥一脸是气的不轻。 就使力按住发麻的头皮。。 小脸一苦,软软强笑地喊了声:大哥嘿别,别这样麽? 戎抚天坐直身,冷笑一哼,面色不改的睨著她。 冉靖等人见巧仙的反应。 个个闷笑噗哧的。娘儿们上妓院这等惊世骇俗之事。 恐怕只有戎巧仙这小捣蛋做的出来了!幸好魁首的心脏挺强壮的。 否则怎受得了她胡闹!。 徐兆宏是在场唯一有家眷的人。 千万要自个儿的那婆娘远离巧仙这大胆的小丫头。 这小妮子今儿个见识了青楼,难保她回堡里後不会鼓噪堡里的女眷到这瞧瞧。 大哥戎巧仙见戎抚天仍是一脸吓人的怒容,小手拉上他的衣襟,软软撒娇,整个人几乎快爬上他身。 小家伙一撒起娇,戎抚天虽有些心软,但他是个理智胜过情感的人。 今晚巧仙上青楼一事,他不教训她,这小家伙日後肯定会不知危险的到处胡闯惹祸。 他仍板著脸,冷然淡问:什麽事呀? 人家,人家是因为捕捉到叶柔嫣的目光,她收起撒娇,坐直身又嘟嘴瞪向叶柔嫣不语。 仔细的打量起这个想抢走她大哥的女妖精。 戎巧仙很肯定那人就是叶柔嫣,因为她看大哥的目光太直接了。叶柔嫣那明显的企图令她脑中警戒大响。 叶柔嫣果然人如其名,风姿绰约的柔情似水。 华丽的头饰,彩艳的留仙裙,大胆的袒领露出丰满的胸线,直个如文人笔下形容的粉胸半掩疑暗雪那般引人注视。 想起方才她无耻的赖在大哥怀中。 以向叶柔嫣宣誓大哥只属於她一人的。。 戎抚天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占有举动先是一怔,低首瞧见她皱眉嘟嘴瞪著叶柔嫣,这才明白小家伙是在吃醋。 对她孩子气的举动,又好笑又好气的:巧儿你这又是做什麽?别以为这样,大哥就会放过你! 戎巧仙也不怕他的威胁,仰头甜甜一笑的耍赖。 叶柔嫣心仍怔於戎巧仙那一眼透露出的独占心。 在她那天真无邪的外表下。 隐藏著一颗极坚毅的心。 她甚至会不顾一切保有戎抚天对她的全心宠爱。 而戎抚天这人人惧畏的鬼魅龙王在面对戎巧仙的撒娇,也会对她那天真憨俏的态度报以微笑。 这两人之间有著一道无人能介入的连系。 秦大娘总还是个八面玲珑,见多世面的青楼老鸨,片刻时间便差人送上了满桌的酒会,还有些糕点水果的。 吩嘱女孩们好生侍候戎抚天等人便识趣的退场。 绿儿经过先前的阵仗早吓傻在一旁,被戎抚天命人送回总坛。 戎巧仙原该同绿儿先回堡里的,可是在她倔强耍赖下,戎抚天只得留她下来。 因为他也不想坏了弟兄们的兴致。 徐兆宏等人被巧仙这麽一闹,也失了与花娘调情的兴致,差走了四大金钗,仅留下叶柔嫣一人。 戎抚天虽对冉靖等人感到愧疚,但也不愿让巧仙处於尴尬的风花场面之中。 满桌的珍肴美酒,又有北方第名花在旁服侍,大夥交谈甚欢的把酒吟乐。可就有那麽一人闷闷不乐的抿嘴不语。 那人是谁?甭说自然是那酸醋直窜的戎巧仙了。 大夥圆桌畅谈,戎巧仙硬是霸在戎抚天身旁坐侧,将那叶系嫣挤到冉靖和战武之中,与戎抚天对眼而坐。 瞧那叶柔嫣美如天仙的柔媚。 曼妙的水蛇腰又扭又摆的。 不知是刻意或适巧的倾低下肩。 露出成熟诱人的粉胸曲线。。 坐她左侧的战武两眼是盯这也不是,瞄那也不是的,只得当个闷葫芦坐那与邢昊两人喝酒。 叶柔嫣虽与他们隔坐,还倾身替戎抚天斟酒,戎抚天没有推拒,反举杯与她对酌。 戎巧仙见戎抚天与那叶柔嫣两人有说有笑的,这场面可让她差点七窍生烟,樱红的唇捐的更紧了。 巧儿,怎麽都不吭声呢?戎抚天见她低头不语,忍不住开口问道:在想些什麽? 戎巧仙抬起闷闷不乐的小脸。 不满的道:大哥只知道和叶姑娘谈笑对酌的。 哪会注意到巧儿早饿得发昏了。哼。 见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这又是嫉妒又是撒娇的一番话,听得大夥噗哧轻笑。 戎抚天轻轻在她额上弹了一指,笑骂道:小鬼头!什麽新人旧人的,真亏得她想得出。 哈,抚天,小家伙在抱怨你冷落了她冉靖笑的可恶,扬声眨眼道。 叶柔嫣粉颊如霞,垂首怯笑。想来自己仍是有希望。 戎抚天对冉靖一个瞪眼,俯首对吸嘴气瞪的戎巧仙说道:想吃什麽? 戎巧仙翻翻白眼,举起被他包成粽子的手,喧怒道:大哥把人家的手包成这样,根本什麽都吃不著! 戎抚天低低轻笑,不觉被触怒,伸手就想替她张罗用膳。戎巧仙这才笑开了眼。 叶柔嫣心知戎抚天疼爱戎巧仙,见机不可失,起身柔柔切切的道:戎爷,就让妾身来服侍戎少爷用膳吧。 戎巧仙一听又止住了笑,蹙眉嘟嘴的白了她一眼。 戎抚天举手温和拒绝道:叶姑娘不劳你动手,戎某自己来就可以了。 戎巧仙甜进了心,一派天真的开口。 叶姑娘今晚多费心了,真是辛苦。 巧儿先前又冒犯了你,害你惊吓,心底著实过意不去,又怎能烦劳叶姑娘费神替巧儿张罗呢,是不是啊,大哥?。 这话听进戎抚天耳里,直觉这小家伙真是懂事长大了不少连连笑著点头。徐兆宏等人也莫不睁大眼称奇。 可相同的话听进叶柔嫣耳里,可却是惹来心底一阵羞怒。 来院里的客倌哪个不是将她捧上了天的在疼怜。 散光了家产也心甘情愿。 简直是瞧不起她叶柔嫣。。 戎巧仙眼笑嘴甜的享受著戎抚天细心的喂食。戎抚天知晓巧仙的嗜好,喂的全是她爱吃的菜肴。 冉靖等人将这一幕争宠的段子笑看在眼里,四人皆知这叶柔嫣的一片痴心恐将化为流水,可惜了她倾国的姿容。 四人面面相视,交换了彼此了然的念头。 冉靖一手托著下颚,笑看戎巧仙撒娇要戎抚天挟一片八宝甜鸭,捉狭的开口。 抚天,我看啊古今以来,上青楼享乐还得苦当奶娘的就你一人了! 是啊,小家伙胡闹惯了,这些日子以来,更是让魁首头疼不已。 不过,哈哈哈,小家伙也只能笑在这一时了。 回堡里,恐怕又得屁股翻天睡几晚了!徐兆宏摸摸胡腮子,再度拿巧仙前些日子被戎抚天罚打屁股一事取笑。 冉靖战武和邢昊皆朗笑出声。 瞅视著这笑开怀的四人。 更气恼他们竟是在叶柔嫣面前泄她的底。 才乐得叶柔嫣在那捂嘴窃笑。。 哼!巧仙重重一闷哼,四人皆止住了笑看著她。 就见她倏地甜甜一笑,仍是那抹天真的对冉靖开口。 靖哥哥,我想肥肥这阵子真个是胖到可差点被厨娘抓去做烤鸽了。 所以,赶明儿个我想派肥肥传飞一封信给冉老夫人,向她问声安。 靖哥哥有没有什麽话想让我替您带上的啊?啊对了,总该报个安嘛!。 家母身体健康,你也别费心传书了。 你的心意,靖哥哥会替你带上的。 冉靖失了玩笑,心中喊糟,七上八下的好言哄抚。 他就是受不了娘的逼婚才溜出来了,若让巧仙这麽一飞鸽传书回牧场,他还有的躲吗? 戎巧仙满意的一笑,又一本正经的回头对上徐兆宏。 二当家,嗯云大娘日落时问巧儿知不知您今晚要上哪耶!回堡里後,巧儿该不该说 哈哈哈巧儿这道*金鲤羹汤*味道鲜美顺口,你要不要先尝尝!徐兆宏赶忙盛了碗汤奉上,抓抓胡腮笑的尴尬至极。 聚敛的眼神挤眉弄眼的对戎抚天求救。 巧仙又是满意笑咧了嘴,正想开口点名笑的最大声的战武时,戎抚天便早她一步的叱喝。 巧儿,不得无礼!在座的人皆长你岁数,论批评,你不够格。你这小家伙怎麽不反省反省自个儿的过错呢。 是不是忘了大哥说的话了。 戎巧仙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戎抚天板起脸训人。 吐吐小舌,低低道:为什麽每次都是巧儿不乖? 你不是不乖,只是太顽皮了,总会让人又气又恼的将箭头指向於你。 戎巧仙嘟著嘴无话反驳,清亮的眸残留著埋怨。 戎抚天笑看在眼底,但碍於外人在,只能伸手握捏下她柔软的小手当作安慰。 大夥见警报解除,又回复嬉哈的神情。 见著戎抚天对戎巧仙说话的神情。 总是充满著温柔与怜惜。 心底对戎巧仙的恼意又多加了一分。。 冉靖心惊的再次瞧见叶柔嫣那眸里的杀意,多年赏金猎人的直觉,让他心底的疑虑逐渐加深。 就不知戎抚天有没有注意到这事。 嗯该找个时间和抚天聊聊了。 冉靖淡淡一笑,刻意托腮朝叶柔嫣关心语道:叶姑娘累了吗? 叶柔嫣一怔,抬起额眉就见大伙皆注意著她,粉腮一红,柔媚一笑,一副我见犹怜的话道:不。 只是见各位大爷如此娇宠戎少爷一人,妾身好生羡慕。 戎巧仙眉头一皱,抿嘴瞅视著她。若非碍於大哥颜面,她早就翻脸大骂了。 哼!听她在说什麽鬼话? 分明就想跟她抢大哥! 戎抚天等人在江湖上打滚了多年,早见惯人世间的悲苦变化。 对於叶柔嫣的身世,也只感无奈。 虽贵为北方第一花魁。 不知有多少人捧著金银前来。 但由於青妓多数在十六到十八岁皆已开苞。 叶柔嫣早已不是清倌。 花魁的风光恐也将凋落。 真是让人感叹造物者的捉弄。 却给了她一个如此的出身。可。 又该如何伸手援助呢?。 戎巧仙幼时虽过的悲苦。 可亲爷和哥哥保护的好。 九岁以後又被戎抚天护於羽翼下。 才会造就她生性天真烂漫。 是以无法体悟出戎抚天等人此刻的心境。 只是醋意更加的来回瞧著戎抚天和叶柔嫣两人之间无言传情的表情。 一股愁怅与不满飞窜而出。 怒火之下,手一伸抓起戎抚天的杯子,也不知那是何物就一口饮下,而後忙又呛咳起来。 戎抚天心一惊,回过神拍著她的背脊,皱眉道:吃的恁急作啥? 戎抚天以为巧仙是肚饿,吃著他方才替她挟人碗内的八宝甜鸭才噎著的。 徐兆宏赶忙倒了杯水递过来,戎抚天一接过杯便凑上巧仙的嘴,小心喂著她喝。 喝慢些,别又呛著了。戎抚天脸上净是怜疼,一手仍轻拍她的背脊。 戎巧仙舒顺了气管,咋舌苦道:好辣! 辣?戎抚天紧蹙著眉。这才发现自己酒杯里的酒没了。 徐兆宏等人也都察觉到巧仙喝了酒。 这四川闻名的一口香,香气浓烈,顺郁入口,但後劲极强,所以只能以浅尝来品酒。 邢昊二话不说,举箸挟了块肥厚的卤肉进巧仙碗里,淡漠地开口,吃下去! 戎巧仙腹里因酒烧的难受,见这肥渍的肉更是胃酸一冒就想呕吐。 她捂著嘴,瞪大了眼。 撇头埋进戎抚天的胸怀中。 戎抚天见她难受,心也跟著揪疼,拍抚著她的背道:邢昊的意思是吃了肥肉可解酒的。 叶柔嫣赶忙起身命贴身侍女小菁端来解酒药。 戎爷,让戎少爷喝下这药汤吧。 快让她喝下吧!戎抚天接过药汤,自己先啜了一口,这才将汤碗凑向戎巧仙嘴前,哄抚道:来,把汤喝了。 戎巧仙苦著一张小脸,皱眉瞪著那黑的吓人的汤药。 可不可以不喝?那看起来好苦! 你喝的那酒後劲很强,再者,你不嗜喝酒,等酒後劲一来,你恐怕会更加难受的。 戎抚天耐心的哄道,但眼神却是坚持的。 戎巧仙苦著一张脸,喝了三口,就抿紧唇拒绝再喝。 无论戎抚天等人如何哄诱,都不肯再喝,只抓著茶杯猛灌热茶。 戎抚天见她好些,也就不再强迫。 邢昊等人这才放松提高的心,坐回位上。 战武自行倒了酒,摇头摆脑的取笑道:真搞不过你这小鬼头!唉白白浪费了那杯好酒。 这酒啊,就是要轻啜小口的,慢慢享受这醇浓的酒香。 可不能像你喝甜茶似的猛灌。 说著他就举杯轻啜著酒,佯装无限满意的享受著。 大夥儿皆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也学著举杯啜酒。 怪异奇道:这酒香是香。 可喝下去又辣又呛的。 流入腹中似有把火烧的难受。 鲜少开口的邢昊,挑著眉,似笑非笑的道:这就是小孩跟大人不同之处。 戎巧仙朝他做了个鬼脸,举筷将碗中的肥肉挟还给他,他也不在意的举筷就一口吃下那肥肉。 见巧仙那咋舌瞪眼的惊异表情,大夥儿皆朗笑出声,邢昊只挑眉淡笑。 叶柔嫣不知何时命人送来一盘肥美的鲜虾,笑靥如花的轻声招呼。 这是今早从江南运来的大虾。鲜美至极,是喝酒助兴的最好菜肴。 叶柔嫣见戎巧仙独独不举筷,心想肯定是因手伤不方便食用,戎抚天定又得替她动手。 叶柔嫣再次抓住机会,想留给戎抚天好印象,将先前拨好壳的虾端给戎巧仙。 朝她嫣然一笑道:我想戎少爷手伤恐不便拨壳,所以命人先将壳拨好了。 戎巧仙一脸古怪,皱皱小鼻子,倾身靠向戎抚天。 戎抚天将那盘虾端离,朝叶柔嫣笑道:烦劳叶姑娘费心了。 但巧儿因体质差异,不适食用虾蟹。 这虾就与大家分食吧。 叶柔嫣又失了机会。怔视了一会,心底无限挫败。 谢谢叶姑娘的好意了。 戎巧仙笑眯眯的谢道。心里则不怎麽开心的暗斥,这叶柔嫣真个是善用每个机会对大哥表现意图。 哼!还好大哥不吃她那一套! 戎巧仙忽地感觉肚里有东西作怪,翻滚难受,头也忽地沉重不已。但仍强打起精神,朝戎抚天甜甜一笑。 大哥,若巧儿的手没受伤,巧儿就可以帮大哥拨虾壳了。 戎抚天伸手抚著她的发道:巧儿真乖。 叶柔嫣心思百转,手在袖内握紧成拳,但依旧嫣柔笑道:戎爷也不尝尝这虾麽? 戎抚天淡淡一笑,不了。我不饿。 但在巧儿十岁那年因食了虾而犯了哮喘。 他便也跟著不食虾蟹。 偶尔只会巧仙替他拨好的虾。。 叶柔嫣顿了顿,又含笑柔道:那麽,就由妾身舞一段曲,可好? 叶姑娘要献舞?真是太好了!徐兆宏一听,期待的喝道,鼓掌助兴。 冉靖等人亦拍掌叫好。叶柔嫣见戎抚天笑著颔首,便在小菁抚琴拨弦下,翩翩起舞。 大夥皆凝神欣赏叶柔嫣曼妙的舞姿。 戎巧仙倏地倒在戎抚天怀中,轻喘气息,双颊出现了酒晕的红艳。 呐呐道:大哥我好难过 咯嗝!大大哥!呵呵呵 戎抚天小心的抱著戎巧仙走进她的房内。对於她醉梦中的胡言乱语只是随口呼应著。 在巧仙喝了酒之後,虽逼她喝了几口解酒药,但巧汕头一回喝烈酒,解酒药又只是小啜几口的沾了舌罢了。 所以酒的後劲一来,便挡不住醉意。 只是没想到巧仙的酒品不怎麽好,一喝醉就又叫又笑的胡言乱语。戎抚天没辄的只好连忙带她回堡来。 回来时抱巧仙他共乘一马。 只不过这小家伙一醉了。 好几次都差点摔下马。 放慢马步活像在散步似的回来。。 大大哥!戎巧仙迷糊之中口齿不清的大叫著。 戎抚天头一撇,闪掉了巧仙胡挥乱打的小手,轻柔的应了几声好好好脚下却不停步继续走着。 绿儿在花厅内坐立不安。 一见戎抚天抱着巧仙进来,快速的跳起身迎了上前。 去打盆热水来。戎抚天一见绿儿快步而来,眼眉也不动一下,冷冷的下令道。 缘儿战战兢兢的领命离开。 在龙神堡她虽跟著戎巧仙处处吃香,非常自由,但她就怕戎抚天二当家徐兆宏和大执法邢昊。 除了在面对巧仙时会有温柔笑脸之外。 其馀时间皆冷著一张脸。 简直像换了另一人似的。 魁首常在暗中叮嘱她不许让小姐尝试危险的游戏。 小姐又是暗夜扮侠女上屋梁。 今晚又乔装嫖客上藏春楼。。 上回是小姐趁她不察时胡乱。 可今晚连同她一起被魁首逮个正著。 她根本是名共犯。哎哟。 这回她小绿儿这条小命当真是玩完了!。 戎抚天将巧仙放躺在炕床上,那轻巧的动作仿若捧著易碎珍宝那般地小心翼翼。 因不胜酒力而配红的粉颊。 星灿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他。 戎抚天忽地一笑,因为巧仙已醉的有些口齿不清了。他拉下她的小手包裹在掌中,等著她的下文。 不不要笑!巧仙小手挣脱他的掌,啪一声,捧住他的脸,嘟嘴训道。 你醉了,巧儿!乖戎抚天有些无奈的再度拉下她的手。巧仙却挣脱猛摇著头。 大哥,我有事要告诉你! 面对巧仙的固执,抚天轻喟口气,哄抚道:好,巧儿,你要告诉大哥什麽事? 戎巧仙直皱著眉,一手又抓住他的衣襟,打了个酒嗝才道:我讨厌那个女妖精! 戎抚天自然明白她口中的女妖精是何许人。好笑又好气的,正想开口,就见绿儿小心翼翼的端了热水和布巾过来。 绿儿将布巾沾了热水扭乾後,上前敬道:魁首,让绿儿照顾小姐吧。 戎抚天只是肃着冷然的面容,伸手拿了绿儿手上的布巾。 你先替小姐拿写舒适的衣服来。 绿儿颔首又冲忙离去,不一会儿就抱了件裹次过来。恰见戎抚天温柔轻手的替戎巧仙拭脸和手。 绿儿上前,蹲下身动手替巧仙先脱了鞋袜,有些迟疑的看著戎抚天,魁首?她总不能在魁首面前替小姐更衣吧! 戎抚天将手中的布巾交给她,站起身。 我在外头等。你替小姐打理好就出来。 确定戎抚天已走出内室,一直提高的心这才放回原位,吁了口大气,著手替巧仙更衣。 戎巧仙醉梦之中可不怎麽好侍候,又叫又喊,还手挥脚踢的折煞人。 绿儿端著热水走出内室,见戎抚天坐靠躺在椅背,闭目养神。 她一走进花厅,戎抚天便睁开眼,对她道:夜深了,你先去休息。 明儿一早,你便去找钟大夫拿解酒药,备给小姐用。 说罢,摆袖一挥便朝内室走入。 戎抚天坐在巧仙炕床旁,细细将她的容颜一一刻印在心。巧仙睡的不安稳,唔唔喃语,不停的扭动。 戎抚天轻声哄抚,温厚的大掌像在安抚不安的小孩那般,摸抚著她酡红的颊雪凝的额和乌亮的发。 戎抚天手指移滑著巧仙的粉颊,饱含著无限的宠溺和无奈。 你真是生来折磨我的小妖精。 定是有人向巧仙说了叶柔嫣这事。 才会激得巧儿这两日如此任性捣蛋。 甚至不顾会激怒他的危险。 乔装男人直闯藏春楼。 目的便是想探探那叶柔嫣的底。 深恐他会真著了叶柔嫣的媚惑。。 小家伙天真性直不懂藏心,心底想的全显在这张变化多端的小脸上。 他的心情是愉悦的,因为小家伙今晚在藏春楼的表现是十足十的醋味。 思绪一串串掠过他的心头,想想他和巧仙两人,似在八年前便结下个解不开的缘。 无形中似乎有一根线系在他俩身上,谁也离不开谁。 虽然小家伙老是惹出一大堆麻烦要他挡下,但只要想及这小脸上那抹天真无邪的小儿,不管是什么牺牲也是值得了。 怕只怕,若有朝一日小家伙想飞时,他恐怕是放不了手的了。 戎巧仙睡梦中觉得浑身热闷,脚不停的踢著,想将那热踢开。 可是一踢开,那热又回来,她就再踢。 这回竟有声低叹,和一声悦耳的耐心哄抚。 戎巧仙迷迷糊糊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瞧见大哥坐在身旁,浓眉锁得紧紧的。 大哥巧仙粗哑的轻唤。 戎抚天蹙眉关心低唤,巧儿,是不是不舒服? 戎巧仙摇摇头,挣扎著想坐起身,戎抚天搀扶起她,巧仙觉得自己好热而且头好沉,眼皮重的快撑不开。 一时间有些不知身居何处,倏地在藏春楼的一幕幕闪掠过脑海。 伸出食指点上戎抚天的胸膛。 不高兴的嚷著:大哥今早还同巧儿说没有女妖精。 今晚就去找那女妖精对酌吟诗了!她气得酒都醒了。。 戎抚天忆起让巧仙瞧见叶柔嫣倒入他怀中那幕,而这倒也让他想起在藏春楼乍见她和绿儿出现的震惊。 你这一说可让大哥想起还未与你算今晚的帐呢!你竟胆敢偷溜下山。 还给我逛进了青楼?!你。 大哥心虚才反咬巧儿一口的!是怪巧儿今晚坏了你们谈情说爱吧!戎巧仙醋意直冒便出言顶嘴。 见大哥没有否认她的说词,反而出言训她,巧仙委屈的红了眼眶。 戎抚天虽心气她的大胆妄为,但思及巧仙如此的原由便也不忍大声责骂。他叹口气,将巧仙拥在怀中。 你这小脑袋怎麽净装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戎巧仙听了,知道危险已过,心情大松,缩在他怀里,但心底的那股酸意仍未退去。 吸吸鼻,撇著嘴道:大哥真的喜欢那叶姑娘麽? 好像有这可能耶! 听人道那叶柔嫣虽是年岁稍长的花魁,但美貌赛过天仙,个性温柔婉约,更是个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 今夜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想来大哥对她那有礼的态度,恐怕也真迷上叶柔嫣了吧!那可怎麽好?。 戎抚天凝神注视著她,似笑非笑的含糊道:没什麽喜不喜欢。弟兄们喜上青楼松解压力,就这麽认识的。 戎巧仙噘著嘴,语气极酸的道:哼,想来大哥定是喜欢她的。 她弹琴你附和,还千娇百媚的为你舞上一曲,羡煞了所有人。 大哥啊,人家可是*北方第一花魁*呢,大哥有何感想?。 戎抚天听闻她那似喝了十桶酸醋的抱怨,佯装无限愁怅的道:是啊,被那样才貌兼备的美人看上,一生夫复何求? 戎巧仙气鼓起腮帮,小手用力推著戎抚天的胸膛,负气喊道:这麽思念人家,那就再去找她续旧啊! 戎抚天抓住她推拒的小手,朗声哈哈大笑,见巧仙气红了眼,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叶柔嫣纵然是天仙下凡,与戎某何关。 戎某只消照顾一位爱哭爱闹,又爱吃醋的小家伙就已精疲力竭了,哪有心神再去迷上那女妖精。 戎巧仙明知道戎抚天在取笑她,偏偏又不指名道姓,令她有点生气。 她皱皱小鼻子,故意语气平淡的问:大哥在说谁呀? 戎抚天眸里含笑,也学她皱皱鼻子取笑道:就是一个老爱女扮男装,惹我生气的小不点! 戎巧仙中计的大叫道:我才不是小不点! 见戎抚天那得志的嘲弄笑容。 气的一拳捶上他那宽厚的胸。 只是戎抚天的胸硬梆梆的。 没捶痛他倒打疼了自已。 戎抚天握住她手,替她揉捏,一股关爱的情感流泄出来。 戎巧仙想及戎抚天表明,她比叶柔嫣那女妖精更具举足轻重之地,高兴的抱住戎抚天。 大哥,我最喜欢你了! 戎抚天心一跳摆,看她那笑靥如花的可爱样,伸手抚上她脸蛋,柔声道:大哥也最喜欢巧儿了。 戎巧他被他那目光盯的忽地一脸躁热酡红,有著更多的不知所措,软软的喊了一声:大哥 戎抚天爱煞她这抹难得的娇羞,禁不住冲动的将她拉入怀中,音调变的更沉更哑:巧儿 当两唇相接合的那一刻,两人心底的震惊自是不在话下。 戎巧仙身心一颤,睁大了眼,不知所措。 从小,表达爱意时,她总爱赖在戎抚天怀中撒娇,戎抚天便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可,久了她也喜在戎抚天脸上亲吻。 可,大哥从未像现在这般吻住她的唇。 忍不住,戎巧仙闭上了眼,任戎抚天带领著她领会那未知的境界。 戎抚天在巧仙闭上眼得到鼓舞后,闷吟出声,加深了吻,趁巧仙惊呼的同时,舌探进她的,吮索著她的一切。 在巧仙以为自己的肺快炸开时。 戎抚天结束了这令她心神动魄的吻。 散落的发正巧遮住她嫣红如火的颊。 缩在戎抚天圈出的小方天地间。 不过令她满意的是,气喘吁吁的不只她一人。 戎抚天抬起她娇红的脸。 见她羞涩的眸慢慢往上移。 指腹爱抚的游移著她那娇嫩如婴孩的脸蛋。。 巧儿,别害怕。让一切顺其自然的走下去即可。 藏春楼,因百花巷的第一美人委身至此,声名大噪,川流不息的人潮让鸨母秦大娘可是每日笑得阖不拢嘴。 这麽一名娇贵的招牌花魁在此,自是不能有些怠慢。 入了藏春楼的门经过大厅。 便是一处设计精心的大花园。 花园处一个僻静的角落。 一处以金漆彩绘著花楼的圆形拱门内。 迎面就是一楝独立阁楼。 这里便是北方第一花魁的住处。 花楼内传来阵阵琴声,那曲忽沉忽喜的似低泣情人的冷落,又吐诉著对情人的思慕。 叶柔嫣一曲已毕,收回琴上纤纤素手,忽地悠悠轻叹了一口气,哀怨感伤。 叶柔嫣的贴身侍女小菁捧上一杯香茶,关切问道:小姐有心事? 接过香茶,叶柔嫣飘忽一笑,不答反问的叹道:谁没有心事?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委身青楼的飘零女子? 小菁愿意听听小姐的烦忧。也许帮不—什麽忙,但至少能解些忧心。 叶柔嫣轻吹热茶,啜了一口,笑叹道:这些年也多亏有你伴在身旁了。 身为花娘,虽阅人无数,却没个真心以对的。 小菁心怜她的愁苦,却也说不出什麽来安慰。 叶柔嫣将手中的茶杯递还给小菁,小菁接过,将之放在桌上。 这时叶柔嫣忽地悠然叹问:小菁,告诉我实情,我的姿色不足以吸引人麽? 小菁嘻笑了一声,语道:小姐,若您那天仙似的姿容还迷不倒众生,那小菁可想不出还有谁能了? 她就能。叶柔嫣眸光飘远,吐气低语。 小菁呃了一声,不明所以。就见叶柔嫣离开了琴桌,轻启开窗,幽幽望著小花园里的百花争艳。 从未有客人见著我的姿容而不倾心,只有他一人,那神色仿若见多了比我更美的女子。 三年了,每回上『春楼』总心不在焉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全然不将我看在眼里。 直到昨儿夜里,我才明白,他那眼里只瞧得见一人,所有的温柔怜爱也只给了她一人,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唉如此伤人的经验,我还是头一次体悟到。 小菁跟著叶柔嫣也近三年了,自是明白她口里的他是何许人。而另一名她应是那斯文俏美的白衣少年了。 昨夜小菁也瞧出了那白衣少年其实是女儿身。 早在许久之前,小菁便知道叶柔嫣对他的感情,昨夜的种种恐怕是小姐今日反常的主要原因了。 小菁心思翻转,刺探问道:小姐,可是对那戎抚天动了真情? 叶柔嫣心怦的一停摆,吁呼笑答:你早识破了,不是麽? 小菁见小姐三年来为戎爷费了不少心思,本以为近日小姐便能成为戎爷的爱妾。 如今,出了那戎巧仙,小姐,您甘心就这麽罢手麽?小菁清亮的眸闪过一丝诡谲的精光,怂恿的道。 叶柔嫣将目光移向她,柔媚的美眸里闪著迟疑。 哦!你有什麽想法? 小菁吊诡笑,凑上前在她耳畔道出计算。 叶柔嫣的眸愈睁愈大,蹙眉低问:这好吗? 小姐,大夥皆知您三年来推拒了所有捧著金银想替您赎身的达官贵族,为的便是那霸主戎抚天。 那戎抚天对小姐以礼相待。 定是有朝一日将您接人龙神堡内。 至少也是最被娇宠的二房之尊地位。 你能忍受流言之累麽?。 叶柔嫣眯了眯眸,柔媚挑人的眸中此时闪著深深的恨意,心一定,咬牙一道:好,这事就托你安排了。 待我成了*龙神堡*的二房夫人,我自是不忘让你升达的。 小菁在此先谢过小姐的提携之恩。 二个各怀心思的姑娘,就在此一刻与阎王定下了最大的契约。 龙神堡的武场上一如往常,数百名弟兄在此训练习武,黄沙滚滚。 徐展鹏威喝宏亮地训练一批弟兄们射击术。 随著他一声喝令,十只箭同时自十丈外急如闪光的飞射而出,射穿排列在木桩上的苹果,坠落在地,无一失误。 徐展鹏眼盯著靶後的弟兄们将新的苹果放上木桩上。 新上场的弓箭手静待徐展鹏一声令下。 就将手中拉满弓的箭放出。 徐展鹏抬起右手臂就要下达指令。 一只娇小而轻盈的羽箭射出,眨眼间,木桩上的苹果被刺穿坠落在黄土上。 徐展鹏满腔怒火,细目眯起转头就想抓出偷跑者。 原摆好架势弓箭的弟兄们,全因一匹通体雪白额眉间有一块铜板大小印子的马,个个东奔西闪的窜逃。 灵性白马随著背上主人那银钤似的清亮笑声,朝徐展鹏直奔而来。 徐展鹏怒火高涨动也不动的伫立在那,待马在他半臂前煞住。 月牙白的小小身影自马背上飞身而下,伫立在他跟前。 徐展鹏额间青筋浮跳,一手勒勾住那人的颈,另一手握拳在那人头顶上转著,提气咆哮出声。 戎巧仙,你又来捣蛋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麽? 一声低沉暴喝声传来的同时,徐展鹏突然被人提领甩开。巧仙也在眨眼间被一股强力拉飞,撞进一堵肉墙。 站稳脚步的徐展鹏嘴张成了O型,呆楞楞的见戎抚天不知为何一脸暗沉,炯目中含著一股极危险的沉静瞪著他。 而他环护巧仙的姿态更似在宣告些什麽。 徐展鹏搔搔脑袋,狐疑地以眼神询问巧仙,想从她眸中探出什麽来。 戎抚天见徐展鹏竟胆敢在他眼前,毫不掩饰的与巧仙眉目传情,这场景令他非常的不喜欢。 虽知巧仙与展鹏两人之间的情谊,是一同成长的兄妹之情,但此刻却非常厌恶见著展鹏对巧仙的那股热络。 一股妒意浓浓直窜,手一扳就将巧仙整个人埋在他怀里,断了他们两人的眼神交会。 戎巧仙打心底害怕著这冷然如鬼魅的戎抚天,娇弱的身子一颤,抬起头,鼓足勇气颤抖出声,大大哥。 戎抚天低首一瞧,见自己吓坏了巧仙,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奇异的压下他的怒气。 徐展鹏嘴张的老大,瞪大眼狐疑的来回盯著这状似无人在旁的两人。 好半晌,脑中的乱结解开,看透了这其中的玄意,不觉失笑出声。 天老爷,他竟莫名其妙的成了戎抚天的情敌了! 瞧见戎抚天又冷下了脸瞪著他,徐展鹏搔搔脑,止了大笑却止不住笑意。这可不成,得跟魁首解释清楚。 才刚踏前一步,戎抚天淡漠的语气又传开。 既然大伙对自己的防御能力如此有信心,那麽我便请大执法来验收成果。 戎抚天撂下命令,即拉着巧仙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啊验收?而且是大执法邢昊? 众郎儿等戎抚天二人走得不见人影後,这才回过神哀号出声,团团围住徐展鹏求救。 叫也没用!还不快加紧训练!徐展鹏一手擦腰,敛颜暴吼。 唉自个的这颗脑袋也快保不住了吧? 呜爹娘,孩儿今年命犯冲,对不起您老了。 戎抚天紧握戎巧仙的手走向书房。一路上,戎巧仙的心七上八下的难受的很。 想起昨儿夜里在她房内。 戎抚天对她说了些难懂的话。 害她整个人变得呆呆傻傻的。 也没听进去戎抚天最後一句话。 房内哪还有戎抚天的影子!。 想著大哥舔她唇舌的那亲密举动,让她倏地浑身一股莫名的躁热,有些模糊却又好似印上心坎那般清楚。 啊这样该怎麽面对大哥呢? 戎抚天拉著巧仙一进入书房,巧仙趁他回头向门外弟兄吩咐事情时,脱了他手,离得远远的。 戎抚天阖上门,一转身就见巧仙坐在最角落,低垂著头,右手不安的绞扯著左手上的纱布。 何时见著巧仙这般胆怯?八成是方才自己吓坏了这小家伙的。 戎抚天见著她这副暗忧,忍不住低咒出声,却又换来巧仙害怕的轻颤一抖。 戎抚天深吁口气,极为温柔,深怕再度吓著她,巧儿,你害怕大哥麽? 戎巧仙头也不抬的摇头不语。 戎抚天见她如此,深叹口气,走上前想抬起她的脸。 怎知他才刚踏前一步,巧仙竟如受惊吓的小兔那般跳了起来,跑离他远远的。 巧儿,你是怎麽了?戎抚天皱眉气道。 戎巧仙仍不肯抬头看他,离他七八步远的默然不语,手仍绞扯著纱布。 戎抚天有些气恼她竟不像往常那般喜黏在他身边,他对此刻的状况感到有些无力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巧儿,你过来,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我不能过去!巧仙嘟嘴,发了怪言。 不能?他不解的问道。巧仙又像蚌蛤似的紧闭著嘴不语。为什麽这麽说? 戎巧仙皱皱小鼻子,又发出怪论道:我不希望大哥也变成那样,所以要保持些距离比较妥当。 戎抚天吁叹口气,心知这小家伙有时会胡思乱想的,很不可理喻。 於是先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示意巧仙坐在对面离了七八步远的另一张椅上。 巧仙衡量了好半晌,这才乖乖坐下。 好了。如你所愿的,这距离够远的了。现下,你有什麽话尽管说。 戎巧仙动了动身子,想了又想,才道:坐这麽远说话,好不习惯,不过为了大哥好,也只好如此了。 戎抚天凝视著她低垂的头,沉著气道:为什麽这麽坐是*为我好*呢? 戎巧仙抬头白了他一眼,义正严词的道:当然是呀!又垂下了头。 说了半天,仍搞不清所以然,戎抚天拍额大声道:老天爷!拜托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不然以後你见著我都跑得远远的,活似见了厉鬼,人家还道是我虐待了你。 见巧仙仍垂著额,只动了动身的不语,戎抚天采改柔情攻势。 巧儿,大哥不喜欢你这般生疏。 大哥喜欢你在我身边玩闹谈笑。 你这般疏远,不感到别扭麽?。 动了动身子,戎巧仙也气恼的直跺脚。 [你过来坐在大哥身旁,嗯? 不行,不行啦!戎巧仙终於抬起头来,猛摇手,急道:这麽一来,又会像昨儿夜里那般了! 戎抚天心一怔,想著昨夜,心口像被刺穿般,看著巧仙那害怕惊吓的表情。沉吟道:昨夜。 原来你是害怕大哥对你做出昨晚的举动。 戎巧仙解释了半天,证实戎抚天仍不懂她的顾忌,心急的苦著小脸,目眶一红就快哭了。 不足啦!巧儿是巧儿是 看著巧仙目眶含泪,戎抚天心口一揪疼,身形一闪,将巧仙抱了起来,巧仙在他怀中挣扎喊叫。 快放我下来,大哥会生病的 戎抚天伸手捂住她的嘴,眉头纠结的问道:生病。 大哥只是抱著你,为何会生病。 倏地,面色一改,焦急万分的检查著她身。巧儿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大哥!一扁嘴,巧儿哇的大哭出声。巧儿生病了,病的很重。哇大哥,巧巧儿会不会死啊?呜 那里不舒服,你倒是说呀?真是急死人了。巧儿,乖,别哭了。跟大哥说清楚些。 戎巧仙哭了好一会,偎在他怀中,抽抽噎噎的道:就就是昨夜後,巧儿巧儿就生病了。 呜巧儿一整晚都睡不著。 一直到天白了,绿儿进来时,我同她说,她却一脸古怪的直瞧著我不语,活似我得了不治之症那般呆楞。 我好怕,又不敢去找锺大夫说。 戎抚天被她哭的心头大乱,仍沉住气,语调轻柔的问:巧儿,告诉大哥,你的症状是什麽? 就就是昨晚大哥舔了我之後。 我就开始心口直乱跳。 而且还头晕的没法子思考。 整个人像发烧那般臊热嘛!而且。 每次一想到那女妖精与你聊话自在的模样。 就全身上上下下不舒服。 这是不是无可救药的病症呀。 倘若这真是什麽不治之症的病,那她可得与大哥保持距离,免得把病传染给大哥。 大哥是龙体之身,说什麽也不能倒下。 只怕,这麽一来,叶柔嫣那女妖精可逮到机会来抢大哥了。 戎抚天的表情倒也没啥改变,只是眉梢子一扬,嘴角轻轻扯了一下,一扫先前的阴霾,心情忽地大好起来。 忍了又忍,戎抚天还是爆笑出声,紧抱住了巧仙,带著笑意道:巧儿,你哈哈哈 戎巧仙气的伸手捶上他的胸膛。 哭咽道:人家可是很担心。 大哥还笑的这般开心!是想巧儿死了。 戎抚天倏地捂住她的唇以唇。由原先的轻揉细描到恣意掠夺她口中的甜美。 戎巧仙这会儿又再度被吓傻了,没法子思考现下该有何反应。心跳比稍早更快了,头也更晕了。 唔她低吟出声,虚脱无力的任戎抚天发动更猛烈的掠夺。 刺激得戎抚天血脉贲张。 耳畔传来她醉人的喘息轻呼。 猛地像黑鹰掠食云雀般。 凶猛的摘取属於他的甜蜜。 结束这吻时,她柔弱的娇喘气息与他相融合。 见巧仙一脸红晕的瞧著他。 流露出十足娇俏的小女儿媚态。 忍不住又轻轻啄著她那红肿的艳唇。 一吻一声,情语低喃。巧儿我甜美的小东西。 戎巧仙被这样的戎抚天迷去了心魂,只能呆愕的望著他。虚弱唤道:大哥 戎抚天满足的深叹口气,温厚的掌将她轻压贴在怀中,温柔问道:这会儿可还会头晕心跳麽? 戎巧仙捐了抿唇,脸蛋红的可烫人,咽了一声。沉醉在戎抚天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中。 戎抚天轻轻笑了起来,巧仙被他震的莫名,微坐起身,抚天大掌轻抚上她脸。 这几日我就派*云织坊*的绣工带些好衣料来,你挑些自个儿喜欢的。 戎巧仙咦了一声,歪著头问:可上回才刚绣了不少衣料了呀!为何还要请绣工来堡里? 戎抚天似瞧不倦她的娇容。 语道:这回来的绣工是专绣新嫁娘服的。 与上回的不同。巧儿。 日子就请徐嫂子帮我们看好吧?。 戎巧仙一反平常机伶的反应,哑口无言的,只能以一双灵俏的大眼发呆似地直勾勾的瞧著他。 过了许久许久,好不容易才问了句:大哥,你是说 戎抚天唇角动了动,温柔的笑了。 小家伙爱上了他还不明所以,道以为是患了重病,真可爱。 先前不知小家伙的心意,便一直保持兄妹之爱。 既然知晓小家伙的心。 他一颗心早悬在她心上。 是以他更不可能任两人老处於那种暖昧不明的关系中。 巧儿愿不愿意将一生托付予大哥? 巧仙突地觉得身体化为千万只彩蝶,飞舞迥旋著。但她忍著咭笑出声,心底的疑问自该在此刻全解决。 那大哥将来是不是会纳叶柔嫣为妾?她嘟嘴问道,眼眸里却闪著藏不住的不安与妒意。 似乎存心想吊她胃口。 半晌过後才答道:麻烦一个就够了。我成天光跟在你後头收拾。 哪还有心神再去揽另一个麻烦?。 戎巧仙听得皱皱小鼻子,娇态的捶打他胸膛,瞪眼喧道:说的好似我很累赘似的! 戎抚天也学她皱皱鼻子,笑言道:是很累赘。轻啄下她嘟起的唇,柔柔低喃:不过,若是失了你,那更难受。 戎巧仙脸红娇媚,戎抚天轻吟一声又想采撷她的甜美。俯下面庞,轻啄她的小鼻子。 魁首,咱们弟兄有事相谈! 徐兆宏厚哑的大嗓门自门外传来,戎抚天忙放开巧儿,这时徐兆宏冉靖邢昊和战武四人正巧入内。 戎巧仙摸摸自己脸蛋,热得烫人,连忙坐在一角,低垂著头,不面对来人。 有什麽事?戎抚天的语气可不怎麽友善。暴躁的吼啸几乎让人煞住脚步。 冉靖怔愕半晌,突地一脸贼气的笑意盯著抚天和巧仙两人,坏坏的拖著语调:哦原来如此。 看来昨晚戎抚天对巧仙上青楼胡闹一事的帐,算的很有内容哦。 幽幽轻叹自戎巧仙那菱形小口中传出。 她一手托著粉腮,一手无聊的在石桌上弹点著。 美目的焦距似穿过庭院景致落在不知名的远处。 唉的又是一声长长的叹吁。 那日在书房内,被冉靖又是戏侃又是挖探,逗的她红烫著脸躲进戎抚天胸膛。 大哥反倒没想隐瞒,反而朗声宣告道他们即将成亲。 就在大夥又叫又吼的欢呼声中,他们的大喜之日就订在下个月中秋过後。 对成亲两个字,戎巧仙可是模糊得很。 不过细想起来这本就是她宣誓要达成的目标。 一来就不怕其他的女妖精抢走大哥。 二来她可不信放眼天下能找著比大哥更好的丈夫人选。 如此便可以永远不与大哥分开。 这成亲的好处可真多的数不清。 想来她心底可对成亲一事有些甜孜孜的期盼呢。 可那日北方突然传来夺魂掌周霸出现的消息,戎抚天等人便整装赶往。 以往大哥出堡留下她时,她顶多任性赌气。 但这次,送大哥一行人出堡时,她撒娇耍赖的紧缠著戎抚天,不舍他离开而想跟随。 此行危机重重,戎抚天虽不舍与她分离,但仍不准她同行。 就在她使出泪眼攻势时。 以披风挡去众人的视线。 给了她一个深长热烈的深吻。 吻得她忘了身在何处。 戎抚天在她耳畔温柔低语一句,乖乖等我回来,做我最美的新嫁娘。 说完便翻身上马,留下脸红心枰的戎巧仙交待邢昊照顾,便领著冉靖一行人离去。 这一离去就是足足半个月了。 唉戎巧仙螓额一趴,侧叠在手臂上,小脸哭丧愁怅。 她真的好想大哥哦。想的心都揪疼了,吃不好睡不沉的浑身难受地紧。鼻子一吸气,一颗珠泪便自眼角垂落而出。 堡里上上下下全沉浸在魁首大喜消息的喜悦中。 全起劲的赶忙著想替龙神堡当家魁首办个最盛大的婚宴。。 但夜里,她总因思念大哥而悄悄溜进大哥房里,抚著那的一景一物,静静回想这八年来与大哥之间的点点滴滴。 太思念大哥时,她便会爬上大哥的暖炕床上,拥著他的被入睡。 这是不是就是大哥所说的爱呢? 只知道近些时候,她比以往更爱大哥,更爱更爱了。 而那爱有些不同於小时候对大哥的爱。 那爱多了份妒忌和猜疑及莫名的不安。 冷冽的低沉嗓音让兀自忧愁的戎巧仙抬起了头。 就见冷酷沉静的邢昊在八角亭外,对著一名瘦弱的丫鬟盘问。 那丫鬟面对邢昊的冷严,惊吓的微微颤抖,抖的手中端盘上的盅汤都快洒出来了。 戎巧仙起身快步朝他们走去。 对著紧皱著眉一脸不耐的邢昊道:这是小香。 昊哥哥,你别老绷著脸吓人。 不理邢昊挑眉的一脸无聊,转头笑灿如阳的对著那小丫鬟道:小香,这汤是端给我的吗?你先搁在石桌上吧。 小香微笑点头,将汤摆上桌,抱著端盘朝他们俩颔首行个礼,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邢昊眯眼瞪著那丫鬟的背影。巧仙的声音又传来。 小香是我五天前跟绿儿上市集时带回堡里的。真可怜,她年纪小又是哑巴。对了,昊哥哥你没事吧? 邢昊深思的目光自那丫鬟的背影收回,望向巧仙,挑眉带些警戒的。 戎巧仙也不理他那无礼的目光,兴冲冲的伸手拉著邢昊的衣袖,扯著他走进八角亭内。 有事?邢昊酷酷的问道。 戎巧仙责怪的瞥他一个白眼,没事不能找你聊些事吗? 啊戎巧仙两手扯住转身欲走的邢昊,气恼地大吼。有事,有事啦! 邢昊撇过头,无奈地低声轻叹,回过身坐上石椅。一脸认命的无奈,皱眉不语。 戎巧仙心中咒骂不断。 邢昊自她小时候就这冷冷的酷样。 从没见过他大笑大怒过,她就不信有人真不会笑,邢昊愈酷,她就愈想破坏他的形象。 真是可恶!戎巧仙咬牙低咒坐下来。 一坐下来就对上邢昊那有话快说的不耐屎脸,她挂上最讨好的笑容,乖巧的替他酌茶,递给他。 昊哥哥,请用茶。 呃昊哥哥,这些时候大哥他们不在,堡里的事全给你揽,真是辛苦了。 那,昊哥哥知不知道大哥他们何时回来? 可恶!多说一个字会死人呀!戎巧仙咬牙在心底忿忿责骂。 半柱香时间过後,不管她提什麽话题,邢昊总有办法用二字以内回答她。问的她是又恼又火的。 挫败又口渴的掀起盅盖,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她端起汤喝,仍不放弃的提出更多问题,想打破邢昊只用两字的简短回答。 又过了半柱香,她汤都喝完,仍没能成功。 昊哥哥,你话真少耶。戎巧仙挫败的埋怨,一手搔著颊上的痒处。奇怪,怎觉得有些喘? 邢昊在见著巧仙搔痒的动作,眯眼皱眉地沉声道:丫头,你不舒服吗?她脸上已出现几块淡淡红斑。 哇咳昊哥哥,你变多话了耶!巧仙像发现金银宝藏似的,扬笑高喊。她又伸手搔抓著唇下,肺部有些喘胀的难受。 邢昊不理会她的调侃,细眯的眼有著更深的打量,见巧仙抓抓这搔搔那的,原淡浅的红斑现更显肿了。 丫头,你这麽痒吗? 嗯,啊咳戎巧仙突然皱眉喘了起来,心有些慌乱的伸手抓住邢昊,又比又画的发不出声,她的喉咙痒痒的好难受。 抓住她快滑落的身子。 巧仙小时候误食虾蟹引起哮喘的画面闪过。 有虾!虽是味重的参汤,但淡淡的虾味仍逃不过他的味觉。 好难受!咳巧仙一手压捏著脖子,哭嗓揪眉。我要大哥 邢昊快速点上她身上几处穴道,抱起她飞身而出。 戎巧仙躺在床上不住的左右翻动著身,还不时发出些微呻吟喘咳。 忧心仲仲的将手放上她湿热的额头上试探。 巧仙仍发著高烧昏迷不醒。 脸上身上及手上多处肿胀红斑。。 他端来钟大夫开的药喂她。 巧仙连在昏迷中也不肯喝下这苦死人的药。 为了能治好她的过敏哮喘。 他只得先喝一口再以唇将口中的药汁喂她。 这才让她乖乖将药喝下。。 戎抚天怎麽也没想到一回到龙神堡,见的不是巧仙笑亮的撒娇,而是见下人们端著热水盆布条穿梭在云仙楼中。 他心底一惊,冲进云仙楼里,瞧昆巧仙昏迷不醒,高烧哮喘的躺在炕床上,脸颊上多处点点怵目的红斑。 从邢昊口中知道,有人将虾磨粉渗入补汤中,让巧仙误食而引起哮喘过敏。 一时间,他的悲愤怒吼传遍了龙神堡。 尤其在乍闻钟大夫担忧的推测後,他的心更像是叫人给狠狠挖去了般,空洞痛揪。 自从巧仙九岁那年到堡中,吃到虾蟹过敏哮喘後,他便下令堡中大厨不得将虾蟹放人巧仙的膳食中。 八年来,巧仙不再犯病。 邢昊在事发後下令找出那名唤为小香的丫鬟,半往香搜索後,竟在後山发现小香的尸首。 而她那原只有十四岁容颜竟是一面假面人皮。 撕开後露出了三十岁的妇容。 而小香的口中则窜出一只毒蝎子。 因而查不出幕後指使者。 若不是邢昊在巧仙身旁及时救了她。 怕只怕此刻他手中握的不是这仍有温度。 而是一具不动不语冷冰冰的尸体。。 每一思及此,戎抚天的脸色便是一沉,心痛难平。 巧仙又发出呓语,整个头不停的在枕头上不安幌动,还踢掉被子。 戎抚天幽幽叹了一口气,连人带被的轻轻拥入怀中。 回想今日回龙神堡的途中突感心神不宁。 似有预感有祸事要发生。 心躁气浮的交代徐老一些指令便赶忙奔回堡里。。 邢昊告诉他,巧仙在昏迷前一直喊著要他,让他更是心疼爱怜的将她拥紧。 他是放不开她了。他再也不愿再经历这一切的折磨。 巧仙的轻咳声自他怀中传来。 长翘的睫毛也在此刻跳动著。 然後才又慢慢睁开锁上他的眼。。 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巧仙眨眨眼,睁圆了眼,困惑地开口:我怎麽了?为何胸口那麽难受?她拍著闷痛的胸问道。 戎抚天伸手替她拍揉,好半晌,巧仙意识到两人暖昧的姿势,脸红了红,呐呐喊著:大哥 戎抚天紧拥她在怀中,你误食虾粉,哮喘过敏了。 若不是邢昊及时救了你,只怕此刻他眼神冷沉,眉宇间一股杀戮之气。 戎巧仙忆起经过,吓白了脸,颤抖的伸手紧拥住戎抚天,害怕地哭咽道:大哥,我 戎抚天心疼的吻著她额眉,低柔哄抚。 伸手轻抚她面颊,又是怜爱,又是责备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将危险带回堡中了?。 小香?巧仙苍白的脸,衬得那肿红斑更是怵目。可可她只是个哑巴小女孩呀。 戎抚天冷笑一声,将事由说明白。巧仙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 戎抚天明白她心中的痛楚,弯身啄吻上她的唇,温柔低喃:别再想了,好好养病。 再过半个月,咱们就要成亲了。 巧仙羞红了脸,低垂蟒首不敢看抚天那炙热的双眸。 当她瞧见自己手上的红斑时,心惊慌急的,两手抚上脸,触及那凹凸不平的肿块,她红了眼,快哭出来了。 大哥!巧儿,巧儿的脸 别担心,过两日便会消褪的。 哇我一定变得很丑了! 巧儿。老天!她命算是捡回来的,而担心的竟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哇我不要成亲了啦!我好丑 戎抚天一个锁吻,将巧仙的哭喊吻入口中,浅吮厮摩,舔咬吞噬去她的所有苦恼。 将所有的柔情蜜意全注入在这思念的吻中。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时,戎抚天才止住了这几乎脱轨的索吻。见巧仙又喘著气息,戎抚天将她抱拥住。 该死。我忘了不能引起你哮喘的。 戎抚天起身端来黑墨的药汁,坐回床沿,凑向巧仙那紧闭的双唇。 巧儿,乖。喝下去,这药可以替你解毒排毒。你想带著这些红斑举行婚礼吗? 戎巧仙噘起嘴,埋怨的看他一眼,两较之下,才不甘愿的张口喝药。 巧仙喝了药,又吃半碗甜粥,这才又舒服的睡著了。 戎抚天一直伴在床沿,瞧著她娇憨的睡容,把她的小手包握在大掌中,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暂时放下心来。 那丫鬟自毙,让他们一时查不出是谁想加害巧仙的。 但得知是暗蝎子派来的杀手,这一刻起,暗蝎子便与龙神堡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他定会向暗蝎子讨回这债的。 戎巧仙在戎抚天的细心照料下,很快的便恢复原来雪嫩的娇容。 两人在这几日中感情突飞猛进。 常不时会眉来眼去的谈情说爱。 虽巧仙仍是调皮,不改孩子心性,但戎抚天已对此时两人的进展满意心慰了。 随著日子愈逼进大喜之日,戎抚天便更加繁忙。 冉靖等人更加赶脚步想尽快查出暗蝎子的巢窝。 好替巧仙讨回债,并且希冀能就此解开暗蝎子之谜。 而夺魂掌周霸事,那日他们追赶而至,戎抚天瞧出那死者身上虽受夺魂掌而亡,但力道却不若当年周霸的狠劲。 仍是个谜。周霸若亡。 那麽夺魂掌是如何在没有密笈和周霸并无弟子的条件下。 而让夺魂掌重现江湖?。 一道道谜题在江湖中传出,各路英雄好汉,甚而旁门邪道亦开始投入解开这些谜团之中。 一场腥风血雨眼看又将在江湖中卷起 这日,戎抚天和二当家徐兆宏两人在机要书房内商谈要事。戎抚天收了笔墨,阖上卷宗交给徐兆宏道。 这事就交您老全权处理。 是。徐兆宏颔首接命。 戎抚天望了眼窗外树荫,淡淡问道:一个早上没见著巧儿,她是到哪儿去了? 可小家伙才不吃这一套。 三不五时就闯进书房来。 闹他一闹撒娇的问东问西。 小家伙才吐吐舌嘻嘻哈哈的跑走。 这才去找下一个胡闹的目标。。 那夜决定成亲之日时。 就想问出自个儿那一见著他就心跳头晕的怪病是什麽。 还苦著小脸要他陪著去请教钟大夫。。 他只是笑的高深莫测。 用吻堵去她的烦忧和疑问。 趁她没回过神之前就先离开。 便听著巧儿回过神後嗔怒破骂一句:。 至於他有什麽反应?自然是笑得阖不拢嘴。 巧仙似乎比他这大忙人更忙。 也是许久後才见她匆匆跑来。 聊不到两句又跑了。。 前两日正巧撞见绿儿和徐展鹏在那树下。 绿儿羞羞怯怯的捧递了上一双黑鞋,平时嘻哈的展鹏竟红了脸搔著头的接下,两人相视笑著。 这一幕可瞧得他心底五味杂陈。 人家有情人是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他呢?活像个老妈子似的。 魁首!徐兆宏唤醒他的思绪。一对上他眼,就一脸贼气的笑容,打趣道:都吃到嘴了,还怕那丫头跑了不成? 戎抚天知道这老夥伴私底下和巧仙同种个性,甚爱捉弄人。挑眉反问道:你指的是谁? 徐兆宏抓了抓虬髯,嘿嘿一笑。大家心知肚明。 眉梢子一扬道:您老这麽关心我的事。可你这做人家爹的。 是不是该关心一下儿子这两日穿的黑鞋打哪来的?。 魁首!魁首徐展鹏在门外大喊大叫的,不等通报便闯了进来。 徐展鹏眉笑嘴咧的兴奋不已,徐兆宏站起身,一个爆粟拳就砸在他脑上。 你这死小子!就不懂礼数麽?俺老子可没这样教你这麽莽撞! 哎哟老爹!徐展鹏手压著被捶疼的脑袋。 展鹏,什麽事?戎抚天解了这团父子相争,淡然问道。 徐展鹏又是一脸兴奋。 弟兄们这半个月来勤於练武。 都通过大执法的验收了。而且咱们这一队还赢了战大哥他们那队呢!。 戎抚天淡淡一扬笑,嗯了一声道:辛苦了。 心直口快的道:这麽一来魁首是不是就不气那日放任巧仙在箭击场玩闹的事?魁首。 我和巧仙那丫头一块长大。 待她也只像个妹子似的。 再说,巧仙那丫头的个性,也只有魁首能吃得下了。 这事可得解释解释,否则老被魁首视为眼中钉,弟兄们大概也快变节投到战武哥那了。 我知道。巧儿有你这做哥的疼,是她的福气。戎抚天拍上他的肩,诚意的笑道。 又挤眉眯眼的瞧了徐展鹏的鞋半晌。 突地一巴子打上展鹏的後脑。 你这鞋打那来的?瞧也知肯定不是老婆子缝给你的!。 他们父子俩的鞋皆是他妻子廖美云一手缝制的,又耐穿又合脚的。绣功之好,是云织坊的主事者。 可展鹏这鞋的後跟竟还跑出了一段线头,想也知道不是美云那老婆子的成品。 徐展鹏摸著後脑,苦著一张脸,一时词穷了。 一个乖巧的小姑娘送的。温柔娴淑的很适合展鹏的个性。想来会是个好姻缘。戎抚天出言说道。 父子俩嘴张的老大,展鹏突地抓住抚天的手,耿直的感激道:谢谢魁首成全! 他早就想跟魁首提这事,可绿儿老说不放心巧仙。 现在,魁首先发现他们俩的事,而且还替他们好言求情,徐展鹏自是感激的忘了尊卑。 徐兆宏重重咳了一声,两手擦腰,挑眉道:小子,老子可还没答应!性子虽好,可人若长的麻花脸 绿儿才不是麻花脸!绿儿徐展鹏急切的出言吼道,就是听不得有人污毁了心上人。 但一瞧见老爹和魁首两人笑的狡诈,就知自己上当了。人高马大的他竟窘的红了一张脸。 瞧你急的!徐兆宏哈哈大笑。 心底可乐上了天,没想到他这莽小子竟配得上绿儿那丫头。 对绿儿,他可也疼惜的紧。 嗟!小绿儿怎会看上你这鲁小子?!。 戎抚天豪迈一笑,拱手赞道:恭禧徐老找著了个好媳妇。绿儿将来定也会孝顺您老的。 徐兆宏亦拱手躬道:谢魁首! 徐展鹏仍一脸震惊,呆若木鸡的。 徐兆宏一巴子一拍,吼道:啊什麽啊?还不快谢魁首成全! 谢魁首!徐展鹏朗声笑著拱手躬礼。 谢什麽?我可没帮上什麽忙!戎抚天笑言。 想来长巧仙一岁的绿儿早过了出嫁年岁,没先替她找个婆家,算来可还是他这做主子的缺失呢! 巧仙一向视绿儿为姐妹,若绿儿嫁到远方,恐怕巧仙会伤心,而今,将绿儿许配给徐展鹏,可是喜上加喜。 对展鹏他可也是赞许有加的。 见自己的弟兄觅得好姻缘,戎抚天心情的愉悦自是不在话下。 对了,展鹏,今早有没有瞧见巧儿?说来说去,戎抚天一心仍挂念著巧仙的去向。 徐展鹏抓了抓脸,细想了一会才道:没瞧见耶。 说来也奇,这阵子都不见巧仙到武场胡闹了。 说著他突地哈哈大笑。 不过也亏得她没来捣蛋,弟兄们才有今日的成绩。 戎抚天听了想替巧仙辩言,可人家说的是实情,还真找不出话来替她洗清罪名,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决定自个儿去将巧仙找出来。 一早上少了巧仙的撒娇缠闹,可使得他浑身不自在。就盼快些见著她,又能抱抱她与她闲聊两句。 戎抚天和徐家两父子向巧仙的阁楼云仙楼走近。 才刚拐个弯接近云仙楼时,一阵筝琴声传来。 只是那琴声听来毫无乐章,且刺耳的如魔音穿脑般。 两名守在门外的侍卫更是捣著耳,整张脸痛苦的揪结在一块。 这是怎麽回事?戎抚天皱眉问道。 两名守卫抬头一见来人是戎抚天,忙放下手,躬身行礼。魁首!二当家! 天爷!是谁在里头杀鸡呀?徐展鹏大嗓门,直言不讳的喊道。手指还猛掏著受不了琴声的耳。 守卫弟兄要笑不笑的表情甚是滑稽,拱手回道:是小姐在里头抚琴。 戎抚天差点跳起来。纠眉忖道:巧儿在玩什麽花样? 徐兆宏倒觉得事有蹊跷,抓抓胡鬓,笑道:魁首,咱们进去瞧瞧,便能明白。 戎抚天举步走进阁楼,徐兆宏父子亦跟随脚步。戎抚天忖想,巧儿怎肯学弹琴,在女红技艺这方面,她与白痴无异 拨扫过後,当的一声,便传来巧仙的呼叫声。 哇又拨断弦了,你小心点嘛。绿儿哀呼的大叫著。 巧仙恼的回叫道:这弦那麽细,随便拨就断了嘛!我怎麽小心? 徐夫人廖美云在旁大吐苦水道:拜托你们别再搅局了。 这几天,我连续跑了三趟帐房,刘总管一直拿眼瞪人,还奚笑我是不是在办学堂,不然怎麽要那麽多弦。 这筝也不过十三弦,一早上你就能扫掉七条弦,这下可惨了,要怎麽跟刘总管说哟?。 戎抚天徐兆宏和徐展鹏一入花厅就瞧见这等阵仗。一时间目瞪口呆的,倒忘了该说些什麽。 戎巧仙见到戎抚天的脸色,满脸通红的差点哭出来。 徐兆宏上前瞧瞧那惨不忍睹的筝,轻咳一声,问他的夫人:老婆子,是你在教丫头弹筝的? 廖美云双手板腰,挑眉瞪眼道:有什麽不对? 戎抚天尽量压抑心底的情绪。 以最平常的语气道:多谢徐嫂子费心。 但巧儿在这些方面不适合花费心力。 廖美云一手揉了揉眉心。 叹了口气道:魁首说的是。 原想趁大喜日前将巧仙调教成才能兼备的当家主母。照理学了半个月了。 简单的刺绣女红和弹琴该会了些皮毛。 可她却连缝补都学不好。 那知道碰上这些就变得笨手笨脚的。 戎巧仙倏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含著泪嘟嘟嚷嚷著:我就说我做不来嘛!你们又要我学!现在就只会取笑人! 看她哭得伤心可怜,可知这半个月来学得痛苦,还完全没有获得一点成就感。 戎抚天上前搂著她,暗示徐兆宏等人先出去。 待花厅内只剩他们两人,戎抚天搂抱著巧仙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不时拍抚哄言。 待巧仙哭够了,才笑道:你做不来又没兴趣,就别再勉强了。 巧仙挂著泪,嘟声道:她们说不可以不会。大哥若娶了个手锉的妻子,会笑话予人的。 戎抚天拭去她泪,失笑道:你何时能受人左右了?再说,大哥要要的是戎巧仙,可不是一名绣工或一名琴师。 戎巧仙撇嘴想了一会。 想我与那叶采嫣同是女流之辈。 但她却样样都懂;反观我。 好似只会胡闹给大哥惹麻烦。且我见大哥那日似乎很欣赏叶姑娘的琴技和舞姿。 还怕比她差麽?如此一来。 大哥以後就不用去*藏春楼*听她抚琴。 戎抚天愈听眉头愈打起结来,板著脸责道: 叶姑娘是叶姑娘,巧儿是巧儿,优缺各异,有必要如此与她比较麽。 大哥说过,叶柔嫣如何与戎某人何关。 亦或巧儿不信任大哥的心。 戎抚天没料想巧仙想得如此多,至今仍在意那叶柔嫣。 虽感动巧仙愿意为他做这些改变,但想及她如此信不过自己,不免气恼起来。 戎巧仙眼眶红了又红,努力地忍了又忍,眼泪还是啪啪地掉了下来,揉著眼哽咽道出心中的委屈和不安。 大大哥定又以为以为巧儿在无理取闹。 也也许就此讨厌巧巧儿了。可是大家都道那女妖叶叶姑娘百般好。 每次见她一哭,戎抚天就感到方寸大乱,整颗心揪的又紧又疼的。 伸手抹去她豆大的泪珠,蹙眉道:你真爱哭。 人家人家就是想哭嘛! 戎抚天倏地将她搂紧。 我才真是欲哭无泪!你成天这麽在意那叶姑娘如何。 探明的不就信不过我?。 尽管心喜她懂得吃醋一事。 巧仙三不五时就拿那叶柔嫣比较。 心有芥蒂的如此无理取闹。 戎巧仙把头靠在戎抚天肩上,小嘴儿一撇抱怨:还不是大哥你不把话说清楚。 戎抚天感到又无奈又好笑的,叹口气,将颊靠上她的发磨蹭道:大哥说的还不够清楚麽。 若照你说的,是不是凡像叶姑娘那般,琴弹的好舞跳的柔的,大哥皆可娶进门。 那等女子,天下何其多!可她们皆不是大哥要的。大哥要的是巧儿,你明白麽。 戎抚天扳正她,正视她,柔声道:大哥要的就是原原本本的巧儿,会胡闹会捣蛋会逗大哥笑缠著大哥撒娇的巧儿。 不是那个死板板,受世俗羁绊的戎巧仙。 他伸手点了她小鼻子。 放眼天下还有恍得上*云织坊*绣工的手巧麽?坐在那抚琴享乐。 倒不如骑著*雷霆*奔驰在草原广漠间来的快乐。 戎巧仙这才终於破涕为笑。 你看!她伸出点点针孔的十指。 撇嘴道:那缝绣针好似前世与我结怨的总是不合作。 戎抚天见她凝雪意指上淡淡红点。 一一轻啄道:稍早我还怪道你近日怎麽乖巧多了。 戎巧仙皱皱小鼻子,扁著喝道:这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我太不喜欢了。 戎抚天也故意皱皱鼻子,道:我也不喜欢。 一脸天真的赖在戎抚天怀里撒娇。 戎抚天就爱她这抹纯真无邪的笑容。 柔柔缓缓的厮磨著那艳红的柔软。 逗惹的巧仙浑身眼热。 彼此挤压著两人之间的空隙。 只想更贴近之间的接触。。 巧仙在戎抚天的热情下。 体内一股臊热呼喊著想找到出口宣泄。 只能低低喃喃的说著连自己都不懂的呢喃。。 感受到巧仙一次比一次的热情。 激得他体内一阵爆炸。 喉间发出一声似野兽般的低鸣。 大手扎紧巧仙的纤腰。 清楚感受到他灼热的坚挺与狂野的欲望。 又猛又烈的掠夺著她的甜美。 不时低喃出令她羞窘的爱语。 双手像施魔咒般爱抚著她的腰她的背她的发。 他炙热的唇来到她雪白颈间,鼻嗅著她的芳香,那气味让他发狂心魄,像在施咒语般呼喊著她的名。 啊巧仙受不住这股激烈的热情,娇喘的呻吟脱口呼出。无力的攀著他,身子承不住的向後倾倒。 戎抚天一手撑住她的身。 另一手不知何时解开她的腰系。 露出她穿著肚兜内在的凝脂锁骨。 灼热的唇贴吻上那片雪白柔软。 身子抵著他的坚挺扭摆舞贴著。 换来巧仙的抗议低呼。。 快了,快了,哦巧儿!手不耐地扯高彼此的衣摆,缓缓将巧仙放下,让两人只隔著彼此的亵裤。 在两人的灼热贴抚住时,一连串的惊呼闷吼缭绕在厅内。 戎抚天紧闭上眼,气喘咻咻,隔著衣料,抵住巧仙的柔软,一次又一次,愈快愈猛,让巧仙弹高又落下,尖声叫喊。 他攫住她的唇,让她的呼喊没入口中,隔著早已湿去的衣料,狂野冲刺,摇摆著彼此的身躯,渴求得到释放。 她的娇弱哭喊,他的喘吟攻掠,成了最令人心醉的音律和弦。 在她的尖叫声中,他感到一股热流从灼热的坚挺喷射泄出,紧抱著彼此,毫无空隙的喘息颤抖著。 两人皆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与满足。 直到巧仙的咽咽哭泣声传来。 紧抱著她微颤的身子。 我竟失控到这般地步!。 他抬起头,大掌怜惜的抚著她嫣红挂泪的脸,咒骂道:该死,我把你吓坏了是不? 他本就不是个性好鱼色之人,向来最以自持的定力自豪,怎料,他现在竟像头野兽般失了控。 虽说两人隔著亵裤,没有直接结合而伤了她,可他这等野蛮行径,怕是真将她吓坏了。 戎抚天心里对自己又气又恼。 戎巧仙慢慢平抚了紊乱的气息和轻颤。 缓缓睁开那似小扇的眼睫。 大哥在气恼巧儿麽?。 戎抚天心一怔,原害怕巧仙的眼里会盛满著怨懑,可她没有,那盈波双眸里满的是激情未褪的媚柔。 忍不住又是一声吟哦。 哑著嗓道:大哥怎麽会恼巧儿?大哥是在气自己的定力不够,伤了你。 巧仙咬咬唇,鲜红著脸,嗫嚅道:我们我们这般是错的麽? 戎抚天笑叹一声,心底的不安一扫而空,抱紧了她,柔柔情语:不是。 我们彼此相爱,这是很正常的。 巧儿怕麽?成亲後,我们会比今日的更激烈。 戎巧仙心怦然一跳,这是大哥第一次说爱。她绞著戎抚天敞开的外衣,羞羞然的道:不怕。巧儿巧儿是不是 戎抚天听著她的迟疑,放柔了语调,诱抚的鼓舞她。 戎巧仙又咬了咬唇,不敢直视他的眸,小小声道:巧儿是不是病加重了。 这回心跳头晕的比以往更快更乱耶。。 若真病情转恶,来日无多,那大哥 戎抚天英挺的面庞全写著惊愕,呆楞一会,他豪迈的朗声大笑,巧仙都快哭了,他才止住了笑。 傻巧儿,你没有生病,若真有,也只有一个名。 她一直找不出病因,问了戎抚天几次,几次他都是含糊带过,狡猾的不给答案。 现下听戎抚天要解开谜语,巧仙亮起眼眸,就盼他快说出来。 戎抚天精练的眸闪过一丝狡黠,俯下头,贴在她耳旁咬道。 他坏坏的不提爱,只暖昧的说著令巧仙脸红的亲密爱语。 巧仙的脸,红烫的吓人,眼眸娇瞪,又气又羞的叹道:人家才不是呢! 听他说那什麽话,羞死人了!从未想过,大哥竟也这般的不正经! 戎抚天就是故意逗她,笑道:你就是!刚才是谁尖叫喊 戎巧他手捂上他不正经的嘴,娇怒道:大哥! 羞窘的抡起小拳头就捶打上他的身。 忘了自己仍跨坐在戎抚天身上。 又让两人的私处隔著衣料贴合在一块。 戎抚天马上起了反应。 戎抚天手扎紧她的纤腰。 俯身重重在她肿胀的唇上一吻。。 呼吸急促的咬牙忍道:你这折磨人的小妖精!再这麽下去,我们根本等不及五天後的洞房夜了! 戎巧仙惊讶自已带给戎抚天的震撼。 知晓自已能让戎抚天失控的方法。 垂俯著额娇媚淘气的窃笑。这麽一来。 戎抚天的心里则惊讶巧仙对自己的影响竟如此剧烈。 为了保护巧仙的名节。 未来的五日可得多忍耐。 免得两人真失控的先圆了房。。 两人心底有著迥然不同的决定。但可预料的是,日子将过的多采多姿,不时有些小意外的刺激。 深浓的情,更深了。那系在两人身上的细线也更加牢固了,心更紧系著了。 窗外的和风,吹呼著传送窗门的浓情蜜爱。 虽然昨日大哥已表明坚心,只容得了她戎巧仙一人。 可叶柔嫣那女妖精想抢大哥的意图太过明显,一想到这她就不开心。 细想到昨日在她阁楼内的种种,戎巧仙就浑身火烫的沸滚,两手贴上热烫的颊,回转过身,自语的道:呼呼呼 你在呼什麽?阵熟悉的嗓音,带笑的出现在巧仙耳旁。 戎巧仙就见一双绣红白鞋和月牙白的衣摆出现在眼前。 巧仙咦了一声,视线缓缓上移,对上了一双带笑的深邃黑眸。 才刚想到他,而今人就出现在眼前,还被逮到发呆的模样。 戎巧仙吓了一跳,惊呼退了一步,却踩了裙摆失了重心,就快躺地。 戎抚天心一惊,伸手及时捞住了她,稳了她身,左手仍眷恋的搭在她柔软的纤腰,右手轻敲她黛额,低声轻笑。 怎麽心不在焉的? 巧仙羞红的脸更加鲜红热烫了。 一时词穷的嗫嚅著:哪哪有!鬼脑子一转。 先下手为强的嗔骂:是大哥走路都没个声响。 戎抚天英挺俊朗的面庞泛著笑意。 哦的拉长了音。一脸捉狭的逼近她。 他伸指触碰了下她的粉颊,惊呼出声。呀我的手都烫著了。 憨直的将掌心贴上脸。 就见戎抚天哈哈大笑。 这才知自己傻傻的著了他道。 窘恼不依的嗔道:大哥最坏了。。 凝神定定的瞧了她半晌。 俯身凑近她耳畔呼声笑道:啊。 我又想害你*生病*了。。 戎抚天就爱她这憨甜的模样,笑了笑,问道:你在这做什麽? 戎巧仙眼一飘向专为宾客准备的竹院,有些不是味道的说著:大哥,叶姑娘来了,你不去会会她麽? 戎抚天嗅出她的醋意,无奈笑叱声:又在乱喝飞醋,该不该打? 巧仙皱了皱俏鼻,呼声骂道:才不是呢!可她老是不放弃抢你的念头,我就不开心。 戎抚天既无奈又甜喜的没辄摇摇头,牵著她的小手往正浩楼走。 大哥真不去见她。人家可是为你而来呢!戎巧仙只是逗惹的笑眯眯问著。 戎抚天哼声淡道:依身份专卑,该是她来求见。 戎某人只想与爱妻谈谈心。 说到最後,他回头朝她眨眨眼,展了笑颜。 戎巧仙咯咯笑著。经过的佣人皆掩嘴会心而笑。 圆满的黄月高挂在黑夜空中,龙神堡的人聚集在堡後搭起营火烤架的空地上。 甜酒美食,歌舞献庆,大夥正热热闹闹的庆贺这团圆佳节。 堡内的冷清寂肃则显得空荡得多了。 邢昊留在堡内带头巡视,在走进戎抚天的住处正浩楼前,一名素衣的女人在前鬼鬼祟祟的徘徊不走。 邢昊警戒大响,上前一步沉声喝道:什麽人? 那女子身子一颤,缓缓回身,状似迷糊的微笑道:邢爷! 邢昊浓眉一蹙,认出这女子是藏春楼当家花魁叶柔嫣的贴身女侍。 心中疑窦重重,冷言道:你在这做什麽? 小菁心惊一怔,那脸上的笑容就快挂不住了,浅笑一声,回道:叶姑娘头疼,要我替她拿些药。 可,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邢爷,这楼好气派,住的是什麽人呀?。 邢昊眯著眼,锐利的盯著她一会,冷冽无温的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命人带你走回*竹院*。 他沉喝一名弟兄的名,那高壮的侍卫便闪身出现,邢昊吩咐了一声。 那弟兄拱手对小菁道:姑娘,请随我走。 小菁尴尬的笑了笑,躬身向邢昊福个礼,在随那弟兄离开时,原迷糊的黑眸竟射出杀意的精光,瞄向正浩楼。 邢昊盯著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疑团窜出,他补捉到小菁离去前的那抹眼神,心中一股惴惴不安 危险正逐渐逼近著 纷灿多变的烟火直窜上天,炫耀的火光似想与皎洁的月,争谁艳亮夺目。 戎巧仙双眸直勾勾的盯著夜空,随著每一次的烟火飞射开不同图案时,她的笑容也跟著愈发灿耀。 戎抚天炽热的温柔目光,紧紧的追随著她的。 当夜空因烟火点亮时,巧仙赞叹的惊呼,开心的拍著小手。 戎抚天滑顺她的长发,待她的目光对上他时,他温柔笑著。 喜欢今年的烟火麽? 嗯。巧仙整张小脸亮过烟火,重重一点头,朝他甜甜一笑。 戎抚天心猿意乱,笑的柔怜,大掌抚上她的笑容,两人就这麽旁似无人的醉在彼此的眼中。 冉靖徐兆宏和战武等人面面相观,会心一笑,举杯敬酒。 从他们俩人婚事已定後,就常能捕捉到俩人之间的情愫快速发酵,笑的蜜爱,眉目传情。 大夥对此皆乐见欣喜,还有些责怪这日来得晚呢! 庆宴仍热闹进行著。晚风轻拂,煞是凉意。 戎巧仙身子一颤,戎抚天见著,臂膀一扬,将她搂靠著自己,让她暖和些。 戎巧仙抬起黛眉,甜甜浅笑,直住他怀侧钻,道:不冷了。阵阵暖意传来,让她眼皮有些沉重。 戎抚天搂紧了她,与同帐的冉靖等人笑言聊闲。几杯葡萄美酒下肚後,感到怀里的巧仙打起瞌睡。 巧儿,累了麽?回房歇著好麽?戎抚天轻柔低语似怕惊扰到她。 巧仙眼皮眨了又眨,逞强的摇头。不一会又打起盹来。她小嘴一嘟,一手抡起揉著睡眼。 戎抚天等人瞧著她这稚气的举动,莫不笑了开来。不过怕吵著巧仙,皆低低轻笑。 坐落在徐展鹏身旁的绿儿,急忙起身道:魁首,我带小姐回房歇息吧。 戎抚天摇头,道:我来就好。绿儿,你今晚的身份是展鹏未过门的媳妇。好好与大夥玩。 可是绿儿虽在昨日改了身份,可照顾巧仙多年,一时倒也觉得不习惯。 绿儿,来,把这肉吃了。 廖美云拉下她身,笑著挟了块烤乳猪到她碟里。 打量著她半晌,眉头一皱道:再养壮些,比较好生孩子。 群雄朗声大笑,徐展鹏搔著後脑呵呵傻笑,绿儿则红了脸不知所措。 戎抚天浅浅一笑,抱著已入睡的巧仙离开了会场。 营火旁,手持香扇的舞娘群中,一道含妒的冷光直射向戎抚天抱著巧仙离去的背影。 冉靖一回头,想揪出那冷光眼神的主人,舞娘们排著队形摆扇,随琴声围绕叶柔嫣翩翩起舞。 冉靖执起酒杯,凑向唇边,心里一阵讪笑道:有意思。 是夜,狂欢过後,酒醉酣梦,正是人心最为松懈的时刻。 轮番守卫在正浩楼的弟兄们。 也因这寂宁的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否则若魁首有个闪失。 他们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一阵细微的声响自院子的树影後传来,其中一名守卫挡起大刀,喝声:什麽人? 只见一道银光自那射出,准确的在守卫之间飞旋,所到之处,守卫们皆被点了穴,一一扑倒。 那银光又回到树影後。 个子矮小的黑衣蒙面人在正浩楼前停住身形。 抬掌小心翼翼的震断门闩。 没再惊动任何人地潜进戎抚天的房内。 鬼影般的来到床幔前。 微弱的光看不清床上人的五官。 黑衣蒙面人毫不迟疑举起钢刀。 锵!的一响,戎抚天软剑如神龙出闸,暴喝:什麽人? 黑衣蒙面人惊呼一声,糟了。 随後钢刀如闪光劈砍,刀法诡异,戎抚天面庞冷冽,知晓来人亦是高手,心中惊怒交加,银剑吐招,愈发凌厉! 打斗声惊醒了今夜轮班的战武。 大批侍卫朝这里奔来。 蒙面人见情势对自己不利。 扬手一把流星刀袭向戎抚天。 戎抚天挡下暗器,追了出去。 战武邢昊衣冠不整的最先赶来,正好与刺客打了正著,两人挟向攻了过去。 徐兆宏父子和冉靖也随後赶来。就见一名个小的黑衣蒙面人,以一敌二的与战武和邢昊打斗。 戎抚天手执软剑,面色冷寒的盯著阵仗。 戎抚天等人立即上前,那黑衣蒙面人却早他们一步,眼神坚决,一咬牙,便浑身抽紧,痛苦打滚。 冉靖点上那人的穴,黑衣人手脚一伸就两眼翻白。 拉下那人面罩,七孔鲜血汨汨泄出,冉靖压下刺客下颚,刺客的嘴便开启,竟惊见一只剧毒黑蝎子从那口爬出。 冉靖心一怔,倏地收回手免得被蝎子螫到,徐兆宏轰雷球一砸,便将想窜逃的毒蝎砸死。 徐兆宏等人开口唤道。戎抚天抿紧唇,眼神冰冷而愤怒。 冉靖查看扑倒在地的三名守卫,摇摇头,惊道:全因剧毒摔死。 戎抚天声音冷冽如寒冰:总坛戒备森严。 *暗蝎子*竟能趁庆贺典摸上山。 不能排除自己人的嫌疑!。 群雄曾面色凝重,怒火升扬,没想到防了外人却防不了内贼。 叶柔嫣在丫鬟小菁的扶持下,飞奔进正治楼的内院。 叶柔嫣长发简单束起,披了件大衣,神色惊慌的就想上前查看戎抚天有无受伤之处。 戎抚天冉靖邢昊皆冷著眼直射向这两人,心中疑窦重重。 叶柔嫣飞奔的步履因戎抚天的冷漠,吓的怔住。 戎巧仙长发未理,神色慌张的自正浩楼跑出来,边跑边喊叫道:刺客呢?刺客在那里?大哥有没有受伤? 戎抚天的脸色在见著了巧仙时便缓和下来,上前抓住她飞奔的身,想挡住这惨状的尸首。 蹙眉,满是担忧的温柔道:跑了。你怎麽跑出来了? 在场人皆未对巧仙这衣衫不整自戎抚天的正浩楼奔出一事感到讶然。 只有叶柔嫣和小菁诧异的睁大眼。 那是因为她们不知巧仙的云仙楼便处在正浩楼的後院。 从正浩楼外看,并不能描出它的所在处,进出皆与正浩楼同。 道:睡一睡就醒来了。 就知道一定出事了。说著。 又急道:大哥有没有受伤?。 没有。戎抚天眼底闪著温柔与感激,凝视著巧仙。 巧仙一羞红,撇头看向别处,见叶柔嫣也在场,眉头揪的死紧,不满的又撇头看向另一方。 脸色倏地惨白,满眼惊恐,身子僵直的死紧。 戎抚天瞧出她的怪异,顺著她的目光,心一惊,没想到还是让巧仙瞧见了那丑恶的血腥。 他心疼她的恐惧,轻喟一声,一指点上她的睡穴,将她小心抱在怀里。 冷冷撂下命令,查明真相。 众弟兄皆拱手颔命齐声道:是! 戎抚天小心捧抱著巧仙入内。留给二当家徐兆宏处理善後。 叶柔嫣的眼色又妒又怨,脸色难看的像是刚死了丈夫似的!殊不知这一幕全落入眼神敏锐之人。 小菁眼眸有著冷然与杀意。又冷又邪的令人颤寒。 冉靖和邢昊交换个眼神,两人的脸庞皆泛起肃杀的冷冽。 戎抚天并没有将巧仙抱回她的阁楼,而是将她抱人自己的大房内。 戎抚天轻轻巧巧,似怕惊扰到她那般,将她抱放在铺著柔软毡毯的床炕上。 自个儿坐在床沿,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轻喟长吁。 巧仙的笑容一向是甜暖暖的。 只有生活在幸福中的人,才能笑得那麽甜美。 巧仙是个很有福气的人。 但仍一直过得很幸福。 就算有时难免遇上小挫折或病痛时。 也都有人照顾保护著。。 这些年,戎抚天更是保护至极,从不让她见到今晚这般惨烈丑恶之事。所以亲眼见著尸首难免受不住惊吓。 戎抚天见她连睡梦中都不安稳的紧皱著眉头心怜的伸手抚平她的蹙眉。 这样也好,一直将你藏在羽下也不是办法。现下让你明白现实的一面,心中多少能有所警惕。 戎巧仙睡的不安稳,身子挣扎蠕动,梦呓低语,惊醒了和衣躺在旁的戎抚天。 戎抚天支肘撑起身,检视她的状况。巧仙似在梦中与魔搏斗,惊呼一声,睁开满是惊惧的眼。 大哥!巧仙惊醒尖叫出声,眸却没对上他的位置。 戎抚天一阵心忧,抚上她汗湿的额,轻轻柔的唤道:巧儿,大哥在这,你别怕。 戎巧仙听见他声音,这才回过神定眼向他,倏地环手紧抱著他的腰,似要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 戎抚天抱著她,侧躺著身,哄抚的拍著她的背,像在拍哄害怕的小婴孩那般。 好半晌的静默过後,戎巧仙这才自戎抚天那宽厚温暖的怀中,忧心问道:大哥,那三名弟兄皆是刺客所杀的麽? 嗯,皆是因刀口上的剧毒而死的。戎抚天语调平稳如常,但那精练的眸此刻却是泛著森冷的肃杀。 戎巧仙打了个寒颤,圈抱著他腰间的手更紧了。 大哥近日有树立哪方敌人麽?怎会有人派人刺杀? 龙神堡产业极为庞大,龙神社的势力更是在当今跳一脚则动全身的霸鼎。 如此大饼,垂涎它与之树立的敌人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堡里戒备森严,竟能潜入戎抚天的房内,直接加害於他,今夜,他若大意些,恐就难逃噩运。 戎抚天抚著巧仙的长发。 回道:一时间也猜不这是哪方人马。 一定会再派别的杀手来。。 戎巧仙抬起头,黑眼珠灵慧一转,问道:大哥认为是自己人? 戎抚天微微颔首,见她忧心仲仲,手抚上她脸,笑的柔情。 你就别再为这事烦忧了。 你信任大哥吧?我不会让刺客得手的。 再者,堡内今夜一连死了三名弟兄,更非将那方人揪出不可。 这事我与徐老他们会处置的。 难道你怀疑大哥本事?。 戎巧仙看出戎抚天因今夜之事,心头极不快活,却为了要她安心而极力平忍。 戎巧仙贴靠上他身前,冲他甜甜一笑,学著由少许的经验,主动将唇贴上戎抚天的柔唇,轻啄一吻,又退後。 在他惊愕中,抿嘴坚决的道:我要保护大哥,就好像大哥保护我一样。 戎抚天因这话,唇讶然微张,眼神闪烁著异样的光芒,定定凝视著她,那眸有惊喜动容感激与满溢的柔情。 戎抚天用炙热的吻来表达这一切感受。 直到她娇喘虚弱,这才抱著她平躺著身,让她趴卧在他的胸膛,手无意识的上下抚滑著她的背。 天快亮了,睡一会好麽? 戎巧仙因这夜惊扰,体力尽失,在戎抚天的抚揉下,有些昏昏欲睡。 可又紧张会不会再有刺客来,眼睛都眯了一半又睁开。 戎抚天搂著她微坐起身。 却见巧仙极力想抵抗睡意。 抚了抚她长发与背。。 弟兄们现下警戒最深,刺客不会来,你安心睡吧,乖。 戎巧仙右手伸展上背。 小手紧住他左手食指。 天真语道:这样就不怕被刺客捉走了。 这举动若自别人手中做出,戎抚天会以为被那人看轻而震怒,但由巧仙表现出,那意义便截然不同了。 睇凝著追握紧住自己食指的白玉小手,戎抚天动容感受到这只小手传达而来的强大力量。 小家伙想保护我呢,真个奇妙。 头一次有人对我说出这话。 谁不渴望戎某人的保护撑靠?只有这小顽童会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张臂保护。 而她却说也想保护我。 这话若让冉靖他们听著,只怕会用她武功差而觉得可笑,殊不知小家伙却是戎某人的精神支柱。 戎抚天满怀柔情的心想,轻轻在她发漩上一吻,搂抱著她,合眼补眠。 感受著这不同她小时候做了噩梦,哭喊要他抱著睡的奇异怜爱。 两人交握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解开。 及笄之後,戎巧仙就再也没自戎抚天的怀中醒来。 这感觉是熟悉的,晨间的空气似也散发著甜腻。 而今晨更多了一股满足的情意。 戎巧仙像只刚睡醒的小猫,展伸著四肢,发出满足的呻吟。嗯 戎抚天单手支肘托颊的侧卧笑看著这一幕。 厮厮磨磨的舔吻啮吮。。 温存爱语了一会,两人才起身漱洗。 早膳两人也在房里用。 戎巧仙喝著奶茶。黑眼珠子骨碌碌转著,甜甜笑问:大哥今天有事忙麽? 戎抚天喝了口粥,微微颔首。 後日咱们就要拜堂成亲了。 许多案牍要在这两日处理好。 再者,昨夜的事,可也得查个水落石出。 那巧儿跟在你身旁好麽?我会乖乖的。巧仙笑著保证。 昨日午后来到龙神堡,戎抚天却对她不闻不问。半个月前,得知戎抚天将与那戎巧仙成亲一事,她便心恨难平。 接到被邀至堡献艺,心里又升起一抹希望。赌定以为她有机会坐上偏房。 戎抚天只与戎巧仙恩爱有佳,全然不将她放入眼里,还限制她们在堡里的行动。如此一来,她哪有机会接近戎抚天。 今晨,更是接到他派人送来一万两银票做酬礼,还下了逐客令要她们过了晌午便离开。 心底头的怒火怎能抚平?! 叶柔嫣美丽的脸孔全因不甘心而扭曲了。眼神是阴冷的残酷,森冷道:你不是说计画全无一失吗。 为何昨夜会失手,让戎巧仙那贱丫头活著。 啪!小菁的脸上赫然出现五道爪痕,细细鲜血流出。她捂著烫痛的脸,低首不语。 你还有什麽理由?戎巧仙一日不死,我心头的恨就一日难消! 戎巧仙可吓了好一大跳。 她真个没想到昨夜刺客的对象是自己!而叶柔嫣便是那主计谋之人。 心思竟这般歹毒的想致她於死。 堡里的三名弟兄也因她而死,戎巧仙一声讶然惊呼。 谁?叶柔嫣暴喝一声。小菁身形一飞打开门,就见一脸惊惶的戎巧仙。 叶柔嫣美丽的脸庞不再,见著了她,脸上竟带著阴冷的笑。呵是你呀! 你你这心思歹毒的女妖精!戎巧仙提气一喝,两手紧握拳在侧。 原来你全听到了。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放过你。 叶柔嫣上前,伸手邪媚的抬起戎巧仙的下颚,巧仙头一撇,伸手就打开她的碰触。她一怔,阴冷的淡笑。 喝挺辣的嘛!不过你也只能神气到此时了。 怪只怪你坏了我的好事。 戎抚天只能是我一人的。 *龙神堡*的女主人只有我能当!。 哼,大话说多了也不怕擦破皮。你那丑 叶柔嫣盛怒之下拍掌而出。 戎巧仙没料想她竟是习武之人。 无预警的胸口被重重击上。 掉落在地上。胸口闷痛。 目瞪脸色冷毒的叶柔嫣。 眼不逃避的直视叶柔嫣。 耳边全绕著叶柔嫣拔高的尖笑声。有一刹那的光景。 戎巧他双瞳中闪过绝望的光芒。 她还未跟大哥说爱 群贤楼内的列会仍持续进行著。 坐落在大厅尽头中央的戎抚天,一身白色丝织长袍,目光淡然的落於袍摆洒绣青竹。 他很不喜欢这种聚会,无奈龙神社的事业过於庞大,因而不能废除。 这种烦琐的列会,也亏得巧儿那小家伙能待得上一刻钟才尿遁闪人。 莫说别的,连他自个儿都想脱身呢!。 洛阳分社主正叨叨报告,戎抚天的心思却回到了稍早与冉靖邢昊等人的谈话。 昨夜刺客直捣入总坛一事仍恼人得紧,再加上昨儿夜里自残的那名刺客的目标似乎不是他。那麽会是谁呢。 这事为何竟扯上暗蝎子一帮。 疑云重重,为使危险减至最低,他已命人送叶柔嫣等人回藏春楼。 这事可让巧仙那小鬼灵精乐的直嚷:大哥最英明了。 小家伙乐的暂时忘却对刺客的紧张,只差没将後院昨夜剩下的烟火点燃庆舞。 戎抚天在心底爱怜的感到一阵好笑。蹙眉细想巧仙怎还没回厅来,真不知又跑哪去捉弄人了。 这个小淘气,宛似上天降临来折磨人的。 每每须为她的捣蛋捉弄收拾善後,头疼她不听话。 可成天拴著她,又怕她给闷坏了!想放任,又恐她恶作剧惹事。 戎抚天在心中埋怨,可却也甘心如此,一颗心老早就挂在她那了,还能有何打算? 倏地,一股不祥之兆揪的戎抚天心中一紧,惴惴不安的令他皱紧了眉头。 戎抚天深吐纳气,但心中的恐慌却愈来愈凝重。 纵然心焦万分,外表还是十分镇静的听著另一名分社主报告。 这时门外一阵喧嚷,就听见战武喳呼怒吼,门撞了开来,战武神色惊慌的疾步冲上前。 什麽事?戎抚天冷颜沉声怒喝。 战武却全然不惧他的怒气,上前急嚷:魁首,出了大事。 有什麽天塌的大事让你戎抚天心中一动,面容肃然,巧儿? 战武严肃颔首,戎抚天不等他说明,撂下一句,停会。便起身出门。 战武亦跟著出来。 一出了群贤楼不需战武带路,就听到竹院那传来打斗怒号。戎抚天的脸冷了下来,飞身直奔竹院方向。 他知道现在急也没用。 多年的江湖磨练早已使他怒喜不形於色。 他便很难克制自己的心绪。 想到巧仙竟是在堡里出事,戎抚天整个人便全陷入狂涛怒海中。 待他们赶至竹院时,就见叶柔嫣卸了平日柔媚的姿态,转而成了一名阴冷残暴的高手。 徐兆宏喝声半旋挥扫轰雷球。 打上了那朝他飞身使掌功的叶柔嫣。 腹部受了轰雷球之力。 而另一旁则是打的难分难舍的冉靖徐展鹏对上叶柔嫣的贴身侍女。 当戎抚天目光搜寻到戎巧仙竟似破布娃娃般,了无生命的倒在地,月牙白的裙衫染上了鲜红的血和泥尘。 邢昊冷冽著脸护在她身旁,握紧长剑的手则显示出他的愤怒。 戎抚天的心像是给狠狠的抽了一鞭,无法上前去查看巧仙是生是死,脑子里浮是最恶劣的情况 若是巧仙死了!若是巧仙死了 魁首!战武撑扶住戎抚天踉跄的脚步。 所有人因他的惊呼停下了攻势,怔视著他。 叶柔嫣一见著戎抚天,手背擦了嘴角的鲜血,一脸柔媚笑了,眼神却是混浊的狂乱,骚媚的唤了声:戎爷。 戎抚天的眸冷寒的酷胜寒冰,直射向朝他飞来的叶柔嫣。 徐兆宏一声暴喝,轰雷球直扑上叶柔嫣的背,叶柔嫣元气大伤,心肺俱裂,鲜血喷口而出。 落地的那一刻,手掌朝戎抚天眷恋的伸出,提气张口欲言,噗的鲜血再度吐出,又恋又怨的看了戎抚天一眼便阖了 眼神比先前更冷残了。 长剑如闪光般无章法的飞砍。 闪掉了她凌厉的攻势。 徐展鹏见机,肉掌虎虎生风拍向小菁,小菁一个回身也拍掌而出,借力使力的将徐展鹏震飞了出去。 众人见这一幕莫不睁大眼瞪视。 她方才那一掌正是十年前在江湖上令人恐然的夺魂掌。 使得江湖一阵腥风血雨。 最後则是由戎抚天擒下。 重伤坠落入滚滚飞瀑之下。 周霸的夺魂掌就此随他坠崖而消失在江湖上。 你到底是谁?与*夺魂掌*周霸又有何关系?戎抚天低沉的嗓音沉静传出。 小菁忽地仰天长笑,笑声高昂不似一名女流之辈能办得到。 禁不住笑声中饱含内力的震伤。 可知她内力修为高深。 只有戎抚天徐兆宏邢昊战武和冉靖五人伫立不动。 飞身至戎抚天身前的徐展鹏因受了内伤而亦受波及。 戎抚天点上他穴,替他护住了心脉,助他运功疗伤。 护守著戎巧仙的邢昊,见昏迷中的巧仙鼻耳鲜血溢出,心一惊也飞快点上巧仙的穴,才不至让她伤势加深。 小菁止住了笑,眼神阴沈狠酷的朝戎抚天冷笑道:哼,*鬼魅龙王*果然名不虚传。 竟认得出是我*周霸*的夺魂掌。 戎抚天眯了眼细瞧,冷笑道:何不以原貌现人呢? 小菁轻哼吊诡一笑,伸手撕了假面皮,露出那皮下的脸孔,一道丑恶结痂碎红的刀疤斜划过那张暴虐的脸。 群雄又是一阵讶然低呼。 戎抚天神色之间,隐隐流露出一股不寻常的镇静,双目沉定的凝视著对方,声音安详无波。 周霸,没想到你还留在人间。更想不到你竟幻化成女人,藏身在*藏春楼**。 嗤声邪笑言:哈戎抚天。 十年前索命崖上一场对决。 你这『鬼魅龙王』没收去我这条命。 以为我投入飞瀑必死无疑。你绝没有今日之预料。 想我周霸竟还能站在此。 戎抚天仍神色不改,轻哼冷笑。 原来你委身藏春楼,是想报十年前之仇。 徐兆宏战武等人心中一凛,跟随戎抚天多年,早知魁首的手段。 十年前没取了周霸一命,十年後竟让他潜进了龙神堡还重伤了戎巧仙。 巧仙虽尚有气息,可内伤不轻,推想她可能在情急之下,提气运功却导致血脉逆流,如今能不能活都测不出。 戎抚天的愤怒,谁都能感觉得到。戎抚天愈是强抑不发作,就令人愈感到恐怖。 哈哈哈报仇?!十年前,你一手毁了我的一切,今日,我周霸不过是来索回我的。 纵使你『龙神社』再精密的探子,也探不出我周霸藏身之处,更探不出我一手创建的*暗蝎子*一帮。 想来*龙神社*也不过尔尔。 眼神是志得意满的挑衅。 哼没想到才十年的光景,让你这*鬼魅龙王*成了*软弱蚯蚓*。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了。 这样也好,後日你也甭做新郎倌了,今日我周霸做个好人,送你去会爱妻。 放肆!战武暴声怒吼,徐兆宏等人亦摆出肃杀的架势,就想攻下他的猖狂。 战武的飞刀长鞭和徐兆宏的轰雷球,同时扫向周霸的脖颈和下盘。 倏地眼前白衫一闪,长鞭和轰雷球失了力道,被那道白衫闪光扫落回手。 战武和徐兆宏同时惊呼出声:魁首! 戎抚天英挺的面庞冷寒的令人探不出情绪。 面对著周霸又惊又怒的脸。 戎抚天像似阎王出府。 低沉冷道:凡伤了巧仙之人。 我戎某人必以百倍奉还。十年前你败在我刀下。 你可以试试戎某人是*鬼魅龙王*。 亦或如你所言的*软弱蚯蚓*?。 周霸悚然惊住,又恢复轻蔑的笑谑。哈,这麽急著去会爱妻呀? 戎抚天眼神一凛,轻吁口气,道:周霸,可以开始了。 见戎抚天全然不受戎巧仙之死而影响。 平稳无波。周霸心一狠。 有如一朵红花般向戎抚天罩下!。 腰身的银色系带倏成了一把利锐的软剑。 刀峰相撞蹦出火光。。 两人飞旋腾空,攻势仍未减弱的又猛又烈,直逼对方的死穴。 也排山倒海般一阵强过一阵。 显见是场高手对决之势。。 戎抚天银剑成点成面的纵错,将虚实融为一体,使幻真合成一片,锵锵锵的让周霸使用的暗器流星刀杀不近身。 飞旋如雷电直扑向周霸之顶。 周霸打的有些气息不稳。 心一阵又惊又恐的刀法已乱。 面对戎抚天的狠酷攻势。 漫无章法的乱挥乱砍。 朝邢昊护守的戎巧仙砍去。。 当!的一声脆响,戎抚天的软剑似有生命,闪银光束朝周霸直射,准狠的一剑刺穿他的右肩琵琶骨。 周霸突眼暴睁,噗!的吐出鲜血。如断线风筝落地。 戎抚天拔出银剑,肃杀沉静更似鬼魅,咻咻一挥,周霸两只手飞落两方。 戎抚天一脸冰冷如霜,剑峰朝下,任血滴落下刀刃。 狠酷的耽视著脸孔扭曲的周霸。 周霸喷出鲜血,两脚扭曲又伸直的蠕动著,冷汗直流痛不欲生,仰望戎抚天,不由打个寒颤。 你何不一刀杀了我? 周霸失了双臂,受了内伤,但仍有元气。 戎抚天阴沉一笑,右手翻转化为千掌,幻化人形,掌风虎虎生风拍上周霸的胸口。 周霸受了戎抚天十成功力的掌风而飞退丈外。 周霸噗出鲜血,双目暴睁,怎也料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命丧自己最得意的绝技夺魂掌。 戎抚天阴狠冷冽,沉声道:我说过,凡伤巧仙之人,我必以百倍奉还!昨夜的刺客想来也是你*暗蝎子*的唆使。 目标是巧仙,只为想重挫我戎某人,好一举掠下我*龙神堡*,在江湖上兴风作浪。 十年前,你投身入江,我没追索讨命;十年後,我仍不取你命。 砍你双臂,留你一口气,也算是保住了江湖的平静。 周霸倏地一记长笑,笑声凄厉狂妄,跟著鲜血再度喷出。如此苟延残喘,身受的痛苦,绝非局外人能体会。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愿的! 周霸笑的诡异,喃喃念著咒文。 冉靖见此异象,上前想点上他的哑穴,却被戎抚天挡下。 戎抚天举手阻止他们,静看周霸,倏地昏厥的叶柔嫣突然发出凄厉叫喊,群雄莫不惊讶。 从叶桑嫣的嘴里爬出了一只毒蝎,周霸忍著剧痛爬向叶柔嫣,用脸摩厮她温柔低语。 声音又回到小菁的细柔嗓音。 对不起,小姐,小菁没能让你坐上龙神堡的夫人宝座。小菁嗷 周霸倏地脸一扭曲,七孔流血,嘴里出现了显然是蝎中之王。脚一伸归天了。 轻喟一声,戎抚天道:这便是杀手的命运。 周霸为了能控制帮里所有杀手之意识,自己却下了最重的蛊毒。 若非他走上歹路,他是名热血好汉。 群雄感慨於心。戎抚天待一切平息,这才举步朝戎巧仙走去。每走一步,他便觉体内被挖空一缺的屏息害怕。 魁首!邢昊沉声关切唤著。 轻轻抚上巧仙的嫩脸。 手指微颤的缓缓探向她的鼻息。 待巧仙柔弱的气息喷上他的手指。 戎抚天激动的一把抱紧她。 紧闭著酸涩的眼,冷冽的面容一这才缓了下来。 一颗揪提的心,回归平稳。 戎抚天眼角泪光星闪。 以唇封住巧仙那苍白的唇。 待巧仙气息更为强劲。 他才抱著她飞身回正浩楼。 徐兆宏等人一直深知戎抚天对戎巧仙的深情痴心,而今才真正体悟到戎抚天的痴情有多浓。 倘若稍早邢昊没先发现叶柔嫣正对戎巧仙下毒手,救了她。那麽後果 一阵冷冽令人打起颤来。 戎巧仙一睁开眼就觉得四周景物很熟悉。 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庞。 巧儿,巧儿,你醒了麽? 戎抚天好像不敢置信的发出疑问,剑眉高高皱起,满是焦心忧躁。 戎巧仙挣扎的想坐起身,却被戎抚天抱人怀里,耳畔响来他激动的声音。 你终於醒了,真是老天爷保佑,你可吓坏我了。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令人胆寒的鬼魅龙王戎抚天,只是个担忧心爱女人的平凡俗子。 他发现巧仙衣沾鲜血毫无生气的。 躺在碎石步道上时的噩梦。 那他一定会崩溃成千万个碎片。 戎巧仙感觉到腰际背肩上,戎抚天环紧的双臂,紧了又紧,缩了又缩。 她回想起出事的经过,心有馀悸,轻颤著身,又庆幸自己能回到戎抚天的身边。 恐惧的道:大哥,我知道刺客是谁了。 戎抚天推开彼此,捧著她的脸蛋,柔声道:先别说那些。告诉大哥,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戎巧仙运功行气,知道体内所受内伤已痊愈,忍不住,眼眶蓄满的泪水流了下来。 戎抚天惊道:还痛麽? 巧仙摇摇头,把大脑埋进戎抚天怀里,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著大哥了!我有好多话没说呢! 戎抚天闭紧了眼,抚著她的长发。 你受了一掌不太重的*夺魂掌*,幸好使掌的人手法不够纯熟。 想来该是那叶柔嫣所为。 若是这掌是周霸击出,你这条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戎巧仙满是疑云的道:周霸?我没见著他呀? 戎抚天抱她在身怀,坐靠在床沿,轻声将整件事情经过说给她听。 最後戎抚天伸手抚上她的脸蛋。 深叹吁气道:若不是邢昊先发现你。 挡开了周霸狠酷想夺你性命。 才没酿成无可补救的灾难。。 戎巧仙心有馀悸道:那叶妖精真个歹毒,无缘无故就打我,我吓了一跳才会逆血闷胸吐血。 戎抚天听闻巧仙还保留淘气的个性,虽元气大伤,仍笑护的称叶柔嫣为叶妖精。想来她并没被吓坏了本性。 你这小淘气,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骂人。 说著又禁不住感到好笑,神色充满爱怜。 哼,她本来就是妖精,原来她的娇柔全是装出来的。 那真正的面孔真是狰狞的恐怖。 还心思歹毒的想致我於死地。 戎抚天想及巧仙在面对他俩的攻击时。 心中的慌恐与无助令他心狠狠一揪。 别怕。以後她不会再有机会伤得了你。 戎巧仙自他怀里仰起小脸,俏娇的歪著头,蹙眉问:她怎麽了? 死了。周霸对她下了毒蛊,念了咒,就让体内的毒蝎苏醒,毒性一发便丢了命。 戎巧仙虽恼她恼得火,可一听她的下场不免有些伤神哀愁。 叶柔嫣为了戎抚天,而周霸却是为叶柔嫣。 戎抚天俯身在她额际轻轻一吻,柔声道:别想太多了。你得多休息才能痊愈哩。 说著,手中多了一碗苦药,那是他稍早先放在炕旁的药水,端至她嘴旁喂她。 戎巧仙瞪著那药半晌,皱了皱鼻子,做了个恶心至极的鬼脸,这才捏著鼻喝下。 一喝完,又是一张皱紧眼嘴的苦脸。 戎抚天蓦然大笑。你那是做什麽? 戎抚天摇头轻笑,这才取了颗蜜枣给她合下。 饿麽?喝些粥可好? 经他这麽一提,戎巧仙这才觉得自己腹饿的紧,咦了一声,问道,现在是什麽时刻? 戎抚天抱她坐在床炕上,下了床,端来一碗温粥,细心喂她。 戎巧仙一整天只用了早膳,自然饿的发慌,吃得更是顺口,不一会便吃的见底。 戎抚天倒了杯热茶让她顺顺口。 出去了一会,与门外侍立的弟兄吩咐数语,然後又回来。 见戎巧仙有丝倦意的疲态。 巧仙很自然的就偎进他怀中。 就在戎抚天以为她睡著之际,巧仙突然低语道:大哥,巧儿明白什麽是爱了。 戎抚天拐了楞,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 戎巧仙半趴著,挡在他胸膛上,俯身有些羞怯的将朱唇贴上他的,软滑的香舌青涩涩的描著他唇,引得他阵阵轻颤。 退了开来,原本苍白的脸蛋染上了两抹可爱的娇羞红晕。 我在以为自己没救时,下了个愿望,若能安返你身旁,就要告诉大哥一句话 戎抚天目光闪著奇异的光芒,怔怔望著她,喉间似有梗物般,粗嘎低问:什麽? 戎巧仙那抹红晕更为艳红了,抿了抿嘴,甜甜冲他一笑。道出那情人间最爱的一句爱语。 我爱你,大哥,用一种想与大哥携手共度一生的心在爱你。说著她嘟起嘴,问道:大哥,你可爱我? 她那神情大有你摇头,就不理你了的威胁。 戎抚天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语。眸里满是闪烁著勾人心魂的柔情,凝视著巧仙。 大哥,你倒是说呀!巧 猜猜看。便猛地攫住她的朱唇。 忘了要抗议他的闪躲问题。 戎巧仙头戴凤冠,身披酒红绣金的嫁衫。乖巧的坐在新房内。 外头喜宴仍热闹进行著。 戎抚天为恐周霸暗蝎子馀党派人闹事。 暗地里编派了十馀个弟兄守在洞房四周。 等了又等,戎巧仙坐在床沿的姿势已有些歪斜,开始打起盹来,盖头红巾都快被她点掉下来了。 戎抚天一进新房,见著的就是这幕景像,无奈又怜疼的好笑摇头。 走上前,掀起她的盖头,巧仙果然眯起眼,呼呼睡著了。 伸手认命的替她摘下凤冠,搁放在摆著小点,女儿红的八仙桌上。 一回头,就见巧仙用手揉著爱困的眼,那模样煞是可爱至极。 大哥戎巧仙困意浓浓的唤了一声。 睁眼瞧见戎抚天一身大红喜气的新郎倌服,这才一醒。神色仓惶的离开了炕床,焦心仲仲的来回在房内走著。 巧儿。戎抚天拉住正巧经过他身旁的戎巧仙,笑开了眼问道:怎麽了?在找什麽? 看了半晌才小声的似怕隔墙有耳的话道:靖哥哥他们那几只老狐狸。 一直恐吓我说要闹咱们的洞房。 戎抚天倏地朗声大笑。 小家伙平日胡闹捉弄人惯了。 今日做了新嫁娘要端庄有礼。 就担心那些被她捉弄过的人会趁此机会来恶作剧。。 戎巧仙星眸一瞪,一手抡拳的撞了下他的胸堂,却给戎抚天抓住了小手,包在他掌中,眼眸爱怜的直瞅著她。 巧仙被他盯的四肢酥软,躁热红晕,忸怩语道:瞧什麽?你看不腻呀? 戎抚天仍不移开眼,笑道:永远也看不足。就算看个百年也不腻。 刮脸羞他:胡吹大气。 也不怕破了肚皮害躁。说著。 道:直能看到一百年。 戎抚天最爱瞧她这副似天真似顽皮的娇俏模样。 将戎巧仙搂进了怀里。 啄吻上她惊呼微启的唇。 腊雪纷飞,扬州城郊外,一道厚雪小径上。一名身披白色大氅的男子,骑乘著一匹高大神速的骏马。 鞑鞑马蹄声,在一座不起眼的残破小庙边停下。 马背上的男子,俊帅的年轻脸庞上却有双深邃内蕴精明和威严的眼。 若非是长久的经历,是不可有此威吓的眼神的。 那人便是北方霸主,人称*鬼魅龙王*的戎抚天。 戎抚天待马停住了脚步。 这才打开轻暖的大氅。 氅下露出一张娇红的美颜女子。 那女子年岁不过十八岁。 那对明眸咕噜一转,有说不出的灵活,道不尽的机伶,显得十分顽皮。 这女子便是与戎抚天成亲馀年的妻子戎巧仙。 巧儿,到了。戎抚天一双眼眸十分柔和,笑望著他怀中的戎巧仙。 戎巧仙美目一转,见著了破庙旁的石碑。 戎抚天下马伸手将她抱下。 牵著她手,一同走向那石碑。 两人在那碑前跪了下来。 阿刚哥,我是丫丫,现在我名唤戎巧仙,这是我的丈夫戎抚天。我过的非常幸福 他们一直待到天色昏黄时,戎抚天才抱起戎巧仙一同上马,策马离去。 大哥,绿儿有身孕了呢!那语气似在妒羡。 戎抚天扬了扬眉,一手控著缰绳,一手获紧她的腰,笑言:怎麽了?不捣蛋了,想做母亲了麽? 巧仙成婚之後,别以为她会改了顽皮的个性,常常还是捉弄的旁人又气又爱的,只好由他善後。 哼!戎巧仙俏鼻一扬,撇撇嘴道:我想我找到一个世上最好的人选,不让送子娘娘再送个相同的来,太可惜了。 戎抚天故意眨眨眼道:哦?那人选是谁? 戎巧仙白眼相对,撇嘴道:就是你,你这个老爱教训人的臭大哥。 戎抚天蓦然大笑,放纵雷霆奔驰在黄暮中。 读者长评区 亲亲腾芸的精彩长评 好久没有冒泡泡了,虽然每天都在追叶子的这篇文。 个人的看法跟小语的有些个出入吧。 其实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是盲目的,是事先无法预估的。 是,李大少以前是对乔西做了不少过分的事儿,但是他真实的心思一直是关心乔西的。 只是从小生活在勾心斗角的大家族。 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更不用说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同的男人的感情。 他不敢放任自己的心。 他从来没有想过真正为难乔西,甚至让乔西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表面上是冷血的,吊儿郎当,满不在乎,其实是害怕,自我禁锢。 让他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的心早就烙上了乔西的影子他悔恨过去的种种。 他一直是爱李凤宇的。 5年的时间都不曾放下。尽管身边有雷轩的陪伴。 但他的真心还是心心念念的是他的李大少。 那个即使万般刁难他的李家大少爷感情很多时候是没有理由的。 雷轩确实是难得的好男人。 但是乔西似乎对他更多的是感激和习惯性的依恋。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好结局。 感情受伤的人选择爱自己的人共度一生亦是现实的结局。 不管是那个结局都好因为作者给了所有的读者一个看似平凡。 实则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 也让我们相信时间可以让一切变得美好。 即使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土”。 自己终能成为全新的更有吸引力的个体。 亲,好感动哦,这还是首度有人同情李凤宇,看好李凤宇同乔西呢! 李凤宇的确是爱着乔西的但。 他的爹同娘根本是相敬如宾。 弟弟又想方设法的想要害他。 在他眼里就不过如此而已。 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曾意识到其实他一直渴望得到这些东西。 而乔西就在这种环境中出现了,纯净,憨直,体贴,衷心自然而然,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可是细心的品味下来。 确实如同亲亲所指出的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直到最后一次,其他人的恶劣插手,才致使事情无法挽回从此并有了五年的分隔时间。 但五年中,李凤宇对乔西心心念念,占有欲是有,不甘是有,但若无爱,这些心情又怎会有呢? 谢谢亲以及其他亲亲关注此文,无论收藏是否如意,某阳定会坚持将这篇小文文写完!{鞠躬} 读者长评区 亲亲语轩198512长评 说实在的真不喜欢李凤宇。 不是值得乔西托付终生的人。 有恩与他(李凤宇)。 既然不爱为何要把乔西绑在身边。 一步一步的引诱他爱上他。 等到乔西爱上他再给他致命的一击。 虽说要乔西死不是他的作为。 但罪魁祸首他能逃得了责任。 即使弥补也不可能那么好的愈合伤口。 还有李凤宇这种人根本不懂爱只是小孩子心理的占有欲罢了。 对于乔西他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对李凤宇抱有什么幻想啦。 即使知道李凤宇当初没有让他死又怎么样呢只是在众多伤害中微小的一些意外吧。 就算不是最终的结果还是死只是方式不同吧。 希望乔西最后跟雷轩在一起。 五年了什么都会改变。 雷轩一直陪伴在乔西身边。 而李凤宇依旧过着他的花天酒地的日子。 只是对乔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的不甘罢了。 我想乔西应该明白了谁真的对自己好。 谁是正真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而那人绝对不是李凤宇。 他还是他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所以乔西应该跟雷轩吧。 好好的虐虐李凤宇吧。 不过结局让乔西与雷轩在一起吧。 就让李凤宇追悔一生吧。 o(∩_∩)o.哈哈大大加油啊。 某阳回复:呜呜呜,终于又等来一个长评了! 亲,咱会认真考虑考虑的 读者长评区 趁绛唇未褪色的精彩点评 虽没有华丽辞藻,惊心动魄扑朔迷离的环中环,计中计。 也不似那些章章虐身虐心震撼人心的凄美情感。 但比起那些色彩浓烈精致的故事和文风,阳的正如乔西一般朴实平淡的文风, 更让我们不由眼前一亮。 细细品味,仿佛在一个田园春光中,感受着那个善良,朴实,纯洁的乔西, 但,这也仅此是在现在的打打闹闹的时光中。 到了吧,快要结束这惬意的日子了吧。 呵,真不知道阳接下去会让那个李家大少会怎样把乔西整的遍体鳞伤,然后再是后悔莫及。 真不知道,乔西是否还是终归的乔西,或如凤凰涅磐,欲火重生。 终归是,期待着阳接下去的精彩内容,加油啊。 某阳回复::一个冷心冷情,自傲狂妄又爱面子,向来不懂如何爱。 一个憨直纯净,忠心顾主,向来感恩体贴。 这两人碰到一块,情路上注定少不了坑坑洼洼谢谢你的留言!{鞠躬}。 正文 第一章吃亏是福 公鸡啼晓,天才刚蒙蒙亮,乔西就已经背着老早编好的竹篓子,前往自家后山的那一小片园地里。 他记得几个月前种的小青菜,这几天应该可以采摘了。 本来乔西打算前天就到园里收成,然后背到城里卖的。没想隔壁张伯家前天正巧张罗着要砌一道防风的石墙。 张伯原本有一个儿子,叫张小宝,和他同岁,几年前去参了军,后来就死了。 听村里人说小宝是在军队里,活活让人给打死的,说是得罪了某个将领。 乔西看张伯无依无靠可怜,经常会去隔壁帮把手,当然这次砌墙也不例外少不了他。 山坳村已经连续好些天没下一场大雨。 山上原先总是一个脚印一个坑洼的泥泞路。 此时早已被炙热的太阳烤出一道道龟裂的痕迹。。 小青菜要鲜嫩的才好吃,过了季就会失掉原有的清甜味儿。 再加上炎热不见雨的天,希望那几个月的辛苦劳作,不会就这样白白浪费掉。 想到这里,乔西不禁加快脚步,背上迅速晃悠的竹篓,牵引出他的心急 一路走下上,乔西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满意的笑纹,当然背上慢慢一篓沉甸甸的收成是他开心的主因。 园里的小青菜不但没枯死。 长得甚至比前些日子更好。 再加上种在青菜旁的红萝卜也提早熟了。 “阿西啊,瞧你乐得屁颠屁颠的,遇上啥子好事啦?” 不用回头,光听声音乔西就知道身后唤住他的是谁。张二麻子,村里头出了名的懒惰虫。 这人平时好吃懒做,尽贪村里人的便宜,所有大家伙儿都不大乐意与他来往。 乔西扫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心里叹息着,看来这次是躲不了了! 量称了一下明显少了将近半篓的菜,乔西庆幸地笑了笑,盘算着这些应该够得上这次买药的钱了。 “阿西,你平白让二麻子拿了这么多菜,亏你还笑得出来。 ”一旁松土的村人将一切看在眼底,恶狠狠地瞪了眼张二麻子晃悠悠的背影,气不过地‘呸’了声。 “俺爹说过吃亏是福,何况他只是拿了些菜,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乔西利落地反手将竹篓重新背在瘦削的肩上。 于是朝村人挥了挥手。 迈开稳健的步伐往城里赶去。 村人闻言愣了好半晌,最后摇了摇头,暗骂了句,“傻子!” 等乔西匆忙赶到城里时,时辰差不多接近晌午了。 盛夏的太阳烤得他口干舌燥,脑袋直犯晕,但也顾不得休息。 拉长袖子拭去脸上的汗水后,乔西加快脚步朝城中央的李员外家赶去。 正文 第二章送菜去李府 城里的生活跟山坳村截然不同。 还有那些有钱人间复杂的对话。 往往让乔西有种雾里看花。 晕乎乎的错觉好像一旦深入。 敲开了李员外家富丽堂皇的大门后。 乔西熟门熟路地背着竹篓往后院的厨房里钻。 照旧跟着李家看门的小三子。。 刚开始,乔西也曾好几次婉言示意小三子自己知道厨房的位置。 但在小三子一次又一次的尴尬无言中。 乔西渐渐明白是李家的管事。 不大相信衣衫褴褛的自己。 于是后来便不再多说了。 一跨进厨房的门槛,乔西边朝里屋喊道:“宋大哥,俺送菜过来了!” 半会儿的时辰,从里屋走出一个黝黑高壮的年青人,瞧模样要比乔西大上几岁。 “小西,这几日大伙儿没瞅见你,正念叨着呢!”宋德远朗声笑着,手快脚快地帮乔西解下背上的竹篓。 “俺家里有点事儿,所有耽搁了。” 蹲下身,乔西拿出篓里的菜,井井有条的,一一将它们摆放在指定的地方。 “怎么,你爹的病” 闻言,宋德远蹙紧浓眉,一脸忧心,欲言又止。 他知晓乔西的爹身子一直不好,反反复复的,经常要吃药。 “呵,宋大哥,俺爹没事儿,你别瞎操心!” 站起身,拍了拍沾了些土的双手,乔西脸上挂着憨直的笑。 “没事儿就好,你这小子总让人放心不下,大叔的病固然重要,你呀,也别累坏了身子。” 宋德远心疼地伸手撩开散乱在乔西额前的头发。 柔软的发丝不听话地穿插过他的指缝,又悉数服帖地垂顺回饱满的额际。 他跟乔西是同一个村的。 但由于乔西个性内向又害羞。 常常碰到了也就那几句话。 所以直到他离开山坳村。 也就只有乔西这么个人名的存在而已。。 当他街上遇见正蹲在地上。 任由他人尖酸刻薄的挑剔他的菜的乔西时。 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有这么号人。 直到那抹憨厚的笑容。 勾起他心底深埋的记忆时。 才愕然回忆起属于对乔西的那份熟悉。。 询问之下,他发现乔西种的菜,虽然比别的菜贩子的菜新鲜,却在价格上低了好几成。 而憨傻的乔西竟还由着别人挑三拣四。 于是他便决定已李府平常购买蔬菜的价格。 就这样原本称得上陌生的两人,也借由这些年的相处,渐渐热络起来 “宋大哥,菜都整理好了,那俺先回去了。” 乔西伸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小汗珠。 原本让宋德远理顺的刘海。 又恢复成乱七八糟的原貌。。 “等等,这是这个月的菜钱。拿好了,千万别丢了,也别给不认识的人,知晓么?” 宋德远低头从腰间掏出一串铜钱。 看到那片乱糟糟的刘海时。 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这么不注重仪表外在。 可是要讨不到老婆的哦!”。 其实虽然看上去憨厚老实。 但乔西长得一点儿也不难看。 加上健康的麦色肌肤。 怎么看都是招人喜爱的面貌但问题就在他太不在意自己的外貌。 更别说费心思打理。。 “宋宋大哥,俺先走了。” 一听见宋德远提到老婆这两个敏感的字眼,乔西立即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话也开始结巴了。 他赶忙提起竹篓,快步走出厨房,那样子活像身后跟了什么毒蛇猛兽似的。 “你又逗他了?”一身素朴衣服的女人从厨房里屋走了出来。 正巧看到乔西仓惶逃窜的模样。 随即抱怨自己的丈夫。。 “我哪有!我只是跟他说娶妻的事” 宋德远看着自己的妻子无辜地摊摊手。 “你这不是为难他吗?”宋氏倒了盆水。 而后拿起菜洗了起来。 你当年娶我也很不容易了。 要娶的话怕是没女人家愿意嫁。”。 宋德远当然知晓自家妻子的话没错。 为像弟弟一样亲的乔西。 “但小西没缺胳膊没断腿。 对了,你要是有不错的姑娘,可别忘了乔西。 “成,成,成。夫君说的都成,行了吧!”宋氏抿嘴笑着打趣道,其实小西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子。 好巧不巧,乔西刚步出厨房庭院的拱门,一道巧颜笑兮的娇俏人影向他迎面走了过来,“乔大哥,你来啦!” 正文 第三章初相遇之惩戒 看这这个梳妆打扮丫鬟模样的秀丽女孩。 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老婆’这两个字。 顿时再次红透了整张脸。。 是不是生病了?”见乔西脸红的不自然。 仔细盯着似乎有些不对劲的乔西。。 “没没事!”因为两人过于接近的距离。 此时的乔西鼻翼间一阵好闻的少女清香。 随即不知所措地倒退了一大步。 脸上的通红不褪反增。 这这是送给你的!”。 一冲动,他拿出早就买好,藏在怀里许久,准备送给小翠的木簪。 因紧张而颤抖不已的双手,几乎拿不住小小的刻花木簪。 “给我的?”小翠惊喜地亮了眼眸,隐约察觉到了乔西的心意,坦然的神色瞬间也挂上了羞涩。 “嗯,俺俺觉着这这挺配你的,就买买了。” 乔西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撇开脸结巴地说道。 从五年前,进李员外家,第一次见到小翠时,乔西就喜欢这个活泼的姑娘了,却又不敢直接表白,怕她嫌弃。 拖着拖着,不知不觉就拖了五年的时间,这还是他第一次鼓足勇气送小翠东西呢!。 “这只簪真好看。”小翠爱不释手地瞧着手上的发簪。 明亮的眸子偷偷瞄了眼红着脸的乔西。 “小翠,夫人叫你呢!” 拱门不远处,一条长长的木廊上,一名奴仆打扮的男子朝这边叫唤道,适时打断了两人间尴尬的处境。 “那,乔大哥,我先过去了。"眼神含羞地瞅了眼乔西后,小翠转身朝走廊小跑过去。 小翠的离开,带走了那份压得乔西透不过起来的窘迫。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想起自己方才终于将犹豫了好些时候的礼物送出去,而且小翠她也没怎么反感,那就是说 乔西咬了咬下唇,抬头看了眼天,一抹喜色嵌进了眸色。 嗯,今儿个天气很不错呢!而且他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蓝蓝的天夹杂着几多雪白雪白的云,还有偏西的太阳似乎也不那么炎热了咦?偏西? 糟了,爹的药还没买呢! 乔西不再多耽搁,快步穿过外院的石头小径,一股脑地低头往大门口钻去 一跨出李府的大门,一阵猛烈的撞击让毫无防备的乔西,硬生生地跌了个四脚朝天。 反射性地伸手捂住自己摔疼的屁股。 好痛!可是他好像撞到了别人。 “对不起,您您没事吧!”乔西看向被一群人围住,瞅不见模样的人。他不会撞到了什么尊贵的人了吧? 显然他的道歉声没人理会。 “少爷,您没事吧!” 守在门口的李总管急忙迎上去询问道。 一见自家少爷被人蛮横地撞了一下,虽没丢脸地摔倒在地,但也显而易见地倒退了一大步,半弯着腰的吃疼样。 他撞到了李府的少爷了么?! 混沌的脑子像被瞬间劈开了一道裂缝。 乔西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顾不得自己像刀割似的疼痛。 踉跄着朝跟前已然站直的高大男子走了过去。 眉眼间略过厌恶,男人薄润的唇轻启,冷冷地开了口。 “别让他靠近!” 清雅冰冷的嗓音刚一落。 两个高壮的黑衣男子便快速地挡在乔西跟前。 其中的一个甚至还伸手推了他一下。 差点又重新摔回地上。。 “呀,少爷,您的衣裳脏了,要不要叫人准备热水净身?” 李总管机灵,瞅见自家少爷雪白长衫上的那块灰尘,深知少爷洁癖习性的他,立即讨好地提议道。 啊,那是他撞上去的? 乔西垂眼瞅了下自己的衣服,今儿个早上摘菜的原因,上面早已沾满污渍。 清淡如菊的嗓音教人听不出情绪。 敛眸扫了眼前襟的污渍。 以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乔西。 细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悦。 将这土包子的衣裳给剥了。 话一说完,李凤宇便不再理会身后的人,径自往屋内走去 乔西怔怔地呆愣在原地。 直到那两个原本挡在他面前的男子。 一脸不怀好意地朝他逼近时。 “还想跑?今儿个算你倒霉,碰上咱李府脾性最为古怪的大少爷!” 李总管使了个颜色,那两人便快速追了上去,轻而易举追上乔西。 瞬间一人一边,按住乔西的肩头让他使劲了全力也动弹不得。 这时听到风声的宋德远从内院跑了出来。 “德远啊,不是我不肯卖你这个面子。 这憨小子谁不好招惹,偏偏惹上大少爷。 你也知晓少爷的性子,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动手!”。 话音刚落,按住乔西的男子便开始动手脱起乔西的衣裳来 叫他他们住手!”挣不开掐制住他的力道。 眼见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少。 见乔西这般委屈模样,宋德远狠狠地握起双拳,却又莫可奈何,只能不忍地将脸撇开。 时常让府里的下人吃尽苦头。 比起以往那些个惩处手段。 乔西今儿个已是少爷额外开恩了。 就怕一求情反而落了个更凄惨的下场。。 已蒙上了半数的阴影。风一吹。 属于黄昏前的薄凉来临了。 几只云雀盘旋在李府的上空。 “小西,快穿上衣裳,别着凉。” 宋德远一等李管事他们走开。 便快速走至乔西身旁。 因乔西的反抗而被撕得破烂不堪的衣服。 随后又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他身上。 遮住了所有露在外头。 “小西?小西,你别吓宋大哥!” 宋德远见乔西无动于衷,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灵神似乎离了身壳的模样,吓得急忙背起他,就往城里的医苑跑 那天,乔西只是一时封闭了自己的情绪,才会呆滞无神。 被人当众剥光了衣裳的屈辱。 却让他单纯无垢的心理。 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影。 正文 第四章再相遇之救人 夏去秋来,凉瑟的秋风带走了酷夏的炎热,也为山坳村满山遍野的泥土,换了层新衣。 褪去绿油油的翠衣,穿上了一层金黄灿烂的丝衣,丝衣上不时飘下的落叶更化作春泥,成了来年收成的根基。 此时的山坳村少了恬噪的知了声。 尤其是后山腰的那片枫林。 乔西是个乡下孩子,大字不识几个,也没什么鉴赏眼光,却也独独贪恋这片红。 每到傍晚时刻,他便上山砍柴,顺便都会在这片枫叶林里停留那么一小会儿。 今年也如同往常那些年一样,乔西每每砍够了柴火,就会来到这片日渐火红的枫林里休息一下。 不同的是,今年的他还随身带了个伴儿,陪他看这人间一绝。 惬意地靠坐在一棵枫树旁,乔西伸手摸了摸身旁,不停在地上打滚的‘黑色小球’。 才能发现那是一只四肢肥短的小狗。 原因在于乔西将这出声养的太肥。 不仔细看还真分不出哪里是头。 “球球,别乱跑,听到了没?” 凉爽的秋风柔柔地吹拂着乔西的脸庞。 阵阵恬静的酥软使得乔西泛起困意。在不知不觉中。 乔西缓缓合上了清澈平和的眼眸。 “汪汪汪,汪汪汪,” 小黑狗肺活量惊人的叫声,在这宁静的山上尤其突兀。 半梦半醒间,乔西微微睁开眼,环顾四周。 打量了半晌后,他才愕然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看来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不少时辰了。 拍去灰青衣裳上的灰尘以及枯枝后,乔西朝小狗发出叫唤声的方向大声喊道:“球球,该回家了,过来!” 奇怪的是小黑狗并没有像往常那样。 兴冲冲地跑回乔西身边。 仍旧在原地叫个不停。 好似那里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存在。。 “球球,你不听话了哦!” 无奈地摇摇头,乔西扶正背上的柴火,朝小黑狗所在的地方走去。 满地的枯叶随着乔西的脚步,发出‘卡擦,卡擦“刺耳的声响。 “这是”乔西错愕地瞪大了眼,一抹白,显目的白,在这片除了白色什么颜色都有的山林中,尤其看得分明。 那应该是个人吧! 死了?还是活着? 乔西吞了口口水,在确定壮了几分胆子后,才敢小心翼翼地往那个一动不动趴躺在地上的人走了过去。 突然,那人蠕动了一下,似乎还隐隐约约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差点让胆子提在嗓子口的乔西,侠盗在地。 他反射性地抓紧自己的胸口,才颤巍巍地蹲下身,伸手推推那人。 “喂,你没事吧?” 好半晌也不见那人应声,乔西心想他可能晕过去了,敛眸细细瞅了下他的样子。 这人穿着一身衣料讲究的白,山坳村没人会穿白的,因为干活不方便,会弄脏。 看样子是城里人,现在时辰不早了,也不见有人过来寻他。 山坳村后面的这片山地。 难保不会有几只野兽在傍晚后出没。 乔西决定先带他回家。 两间茅草屋,加上竹篱笆围成的庭院,像山坳村的所有人一样,乔西家的庭院里也养了鸡和鸭。 除了右边角落一张破旧圆桌上。 稍稍增添了一份风雅外。 其余的都简陋的算得上穷酸。 乔西家只有他跟爹两个人,乔西的娘是在乔西出生后不久就没了的,所以说乔西是乔老爹把屎把尿拉扯大的。 好不容易把乔西拉拔大了。 乔老爹却又得了难以医治的病。 定期买乔老爹的药后。 有时候根本就很难再揭开锅。 却也没像山坳村的其他年轻人一样。 去城里找钱多的活儿做。 也没像其他人一样到处溜达着玩儿。。 他是个勤劳孝顺的好孩子,整天过的日子就是照顾爹,然后是种菜,卖菜,生活单调。 乔老爹看着心疼,却也无奈,自己确实也是舍不得这个苦命的孩子,于是年复一年的也就这样过了下来。 乔西不是的傻不是天生的傻,而是一成不变的单调生活以及不刻意强求的耿直秉性造成了他今日的单纯憨直。 “小西啊,那人醒了没?” 尖瘦又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着惨淡青白的病容。他心疼地看着忙里忙外。 现在又在煎药的儿子。 瞅着他脸上疲惫的神色。 止不住一阵猛烈的咳嗽。 “爹,您就别说话了。”一见父亲咳得厉害,乔西连忙放下手里的扇子,快步走到床边,替乔老爹拍背顺气。 “没咳没事”乔老爹一边安慰满脸忧色的儿子。 一边竭力压抑咳嗽声。 乔西紧紧地瞅着乔老爹。 清澈的眸子染上忧色。他深怕自己一眨眼。 唯一的亲人就这么弃他而去!。 “熬了这么多年,爹咳,也习惯没事,咳,你快去吧!” 乔老爹长长的舒了口气,稍感舒适了些,就开口催促乔西别耽误了那人。 “嗯,俺待会儿喂完了药,就端饭给爹。” 见乔老爹的脸色确实缓和了些,乔西整整他的被褥,这才站起身走到小灶旁。 只是些便宜药,只能暂时止止痛吧! 等那人醒过来,还得赶紧问问他的来处,好叫人来接他去城里的医苑看病 边想着,乔西边小心翼翼地将小锅里的药倒进碗里,然后端起煎好的药往隔壁的草房里走。 可怜的孩子,日后若有个人能好好待他,那该多好! 望着儿子瘦弱的背影。 乔老爹不禁红了浑浊的眼。 一阵悲从心来。他松开刚才一直紧握着的右手。 上面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这间房是乔西的睡房,跟乔老爹那边相比小了大半,虽粗糙简单,看来也相当整洁干净。 推开的窗户上,摆着盆同乔老爹房中样式相同的水仙,风一吹,还能隐约闻见一丝花香。 一张老旧的四角桌子,摆在了中央的位置,配上几张勉强算得上凳子的破木板。 墙角挂着一件年代久远的蓑衣,洗的还算干净。 还有几件叫不出名字的铁具,静静地挂在蓑衣旁边上面沾满泥,脏死了!传入耳里的依稀还有鸡叫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地方!? 床上的男子不悦地蹙紧挺直的俊眉,深邃幽深的黑眸,藏着不屑的鄙夷,为自己睁开眼后所见到的这一切。 身下不熟悉的触感,让他片刻都不能忍受,快速地坐起身。这么硬叫人怎么躺,竟然还是老土的土炕子! 无可避免地牵扯到了他腿上的伤痛。 疼死人了。”看样子貌似只是右腿扭伤。 其他地方没伤着该死。 到底是谁想置他于死地?。 他记得他那天骑马去隔壁镇察看新开张的钱庄,然后宴请了当地的钱庄龙头莫老板。 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回来时神智有些晕眩,故没发觉隐藏的危险。 那里至上往下可以瞧见一片村庄。 当他兀自眯着醉眼欣赏脚底下一处美丽枫林时。 突地从暗处射来一只利箭。 貌似射到了马的大腿。 马儿一阵嘶吼跳跃后。 因醉酒没来得及反应的他一下子被甩落到了山底幸好他李凤宇一向命大。 否则这一摔不丢性命也要变成残废但现在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身上的衣裳如此脏污。 这里的环境如此差劲。 害少爷他穿着脏衣服忍受极度不舒服的人。 他一定要亲自揪出来。 然后扒了他的皮用以谢罪!。 修长白净的手掌发射性地撑住隐隐作痛的饱满额头。 眸中略过愤怒的错愕。 难道也受伤了?若是破了相。 他定让那个害他的人扒了皮后。 正当李凤宇脑中闪现着无数种折磨人的血腥方法时,‘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陈旧木门发出的尖锐摩擦声。 成功转移了男人沉溺于想象报复的暴戾。 只见他松开皱成一团的眉头。 扫向草屋木门的方向。 一个男人,整整一个土包子男人! 正文 第五章百般嫌恶 眼底闪过轻蔑,李凤宇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冷嗤出声。 凡是不懂得装扮自己的人都是土包子。 而眼前这个走进门的瘦弱男人。 根本就是土包子中的土包子。 全身上下没一点儿可看性。哼。 简直就在蹂躏他的眼!。 一进门,乔西的视线没有任何防备,直直地探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细长凤眸。好严厉的样子! 从未让人这么瞅过的乔西一下子慌了神,不知不觉,神情局促,话也结巴起来,“这这是药,您您喝了吧!” 还一副唯唯诺诺的窝囊样呢,看了就让人着火! 眸中的讥诮加深,李凤宇撇了撇弧线优美的薄唇,懒懒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慵懒无聊的神色像是刚刚打量完猎物的危险猛兽,显然这只猎物很不讨他的欢心。 察觉到那双让人倍觉压迫的锐利眼眸,不再投注在他身上,乔西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端着碗微微颤抖的手也渐渐稳定下来,他从门边走到里面,将碗搁在了中央的桌上。 “您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既然您醒了,肚子定是饿了吧!要不,在喝药前,先吃饭吧!” 他没料到这人会醒,锅里的饭不够,就先让他和爹吃吧,他饿一下肚子没事儿 “多少银子买的?” 垂眸扫了眼碗中脏兮兮,却泛着药香的液体,李凤宇淡淡地问出口。 “十个十个铜板!”乔西不好意思地看着桌上的药。 却是从爹的药钱里拿出来的。 明儿个起得早点去山上。 李凤宇低低地哼了声,径自合上眼,仰身靠在炕上这什么破地儿,太硬了,捣鼓得他背痛! 要少爷他委屈自己喝十个铜板的下等汤药,三个字办不到! 咦?他要睡觉了么?饭不吃?更何况,药还没喝呢! 见男子自顾自陷入假寐的样子,乔西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再劝劝他。 “你杵在这儿还有事?”久久不见乔西有下步动作。 李凤宇微微睁开细长的丹凤眸子。 清冷的嗓音中含着一丝火气。。 若不是看在这土包子从枫林将他带回来。 少爷他老早就轰他出去了。 哪儿还会让他站在近他咫尺的地方。 李凤宇淡漠地扫了眼乔西,适时打断了他的话。 被那双漂亮的凤眸这么一瞄。 乔西的脸立即爬上尴尬的红晕。就算他再怎么迟钝也知晓自己打扰到人家了可是该说的话。 “药您等一下喝了吧,还有饭”乔西在衣摆上不自在的擦擦双手后,端起药碗。 “不用!”不客气地打断乔西的话,李凤宇混沌的脑中闪过灵光,“你去过城里吧?” “去过!”乔西老实地回答。 这人虽用白纱包着额头,却依旧不减分毫贵气,周身气息强势,俊美容颜难得一见,轻而易举的让他自惭形秽。 好似在哪儿见过这张好看如画的脸。 一股莫名的颤抖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从心胸间涌向四肢。 “那你去一趟县城的李府。 叫管事的李府立即派人过来接少爷我回去!当然事后我会重金酬谢!”这土包子救他回来。 十有八九也是为了钱!。 李凤宇微敛眼眸,漂亮的凤眸在瞥见自己沾染许多灰尘的白裳时,闪过不悦。 该死,这么大以来,少爷他还没如此狼狈过! 还有一身难闻的药味真是够了。 他一会儿都没法忍耐了!。 他是那天的那个人! 乔西瞬间怔愣在原地。 似开了闸的洪水猛兽。 一股噬心的冷栗缓缓蔓延开来。 直至爬满整副躯壳。薄弱的身子无法遏制的颤抖。 这土包子怎么了? 李凤宇微眯起狭长凤眸。 淡漠地睨着浑身上下抖得跟什么似的乔西。 心里琢磨着他好似很害怕。 不会是脑子有问题的痴傻儿吧?。 淡眸中闪过厌烦,真是晦气! “你若没本事去城里,叫个熟人去也成,酬金的话” 瓷质的大碗脱离颤抖僵硬的手掌,逃脱不了命运,碎了一地。 李凤宇蹙眉,不觉停下话,扬袖轻掩口鼻,嫌恶的视线睨着那一地灰褐色,飘出恶臭的汤药。 这土包子不但老土得冒渣,连手脚也不怎么利索不由自主地,李凤宇对乔西的印象又增添了几分厌恶。 失了焦的清澈眸子,怔怔地盯着地上破碎的瓷片,乔西机械地蹲下身,伸手去捡。 “喂,别管这些东西,你快叫人去县城,到时准少不了你好处!” 见乔西魂不守舍地拾掇着地上的碎片。 清冷的嗓音不觉提高了几分。 甚至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恼怒。 俊美脸上满是被冷落的不满。。 沁出血的伤口所带来的疼痛,拢回了乔西分散的元神,也适时让他将李凤宇的话收入耳内。 清清冷冷的声音明明这么好听,为何总要伤人? “俺不要好处!”救人本来就天经地义。 清澈的眸子认真地看着床榻上俊美绝伦的男子,乔西润了润唇,开了口。 “不要好处?”深幽的丹凤眸中一片讥讽。 “俺现在就去县城找李总管!但俺不要好处!”收拾完碎片。 乔西站起瘦弱的身躯。 鼓足勇气瞪着李凤宇。 硬硬地抛下一句话后。 他还未曾用过这么强硬的语气说过话。 但对于榻上这个曾经极尽羞辱过自己的男子。 乔西实在无法放缓自己的口气。 这个土包子也并不是那么不济事嘛! 想着方才硬着口气,瞪着自己的乔西,李凤宇挑高秀挺的眉。 这时一股疲惫突袭而来,李凤宇懒懒地合上眼眸,假寐。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因送菜而来到李府呢! 乔西愣愣地盯着李府的雕花大门。 这扇门他尽管已经看过上百次了,每次这么看着,还是觉着气势宏伟,高得吓人。 “咦?小西,你今儿个怎么过来了?” 扭了扭酸疼的脖颈,正打算敲开李府的门时,身后熟悉带着讶异的声音,止住了乔西的动作。 他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漾着温和笑意的脸庞,“宋大哥!”乔西的声音听来有些兴奋。 “来找我的?”宋德远走近,咧嘴笑着,大掌自然而然地搁在乔西的头上,习惯性地就替他抚顺散乱的发丝。 闻言,乔西摇了摇头,抚顺的柔软发丝因这一举动,又辜负了宋德远的一番苦心。 “俺俺是来找李管事的!” “李管事?”宋德远颇为意外地挑起眉。乔西找李管事有什么事? “嗯。”那位少爷确实说是要找李管事,没错! 乔西确定,点了点头,清秀的脸上蓦然添上一丝紧张。这么冒然,李管事会不会见自己呢? “别怕,你是有事找他吧!李管事他人现下应在帐房里,你不知晓路,我带你过去!” 话说着,宋德远拉着乔西走进大门,见身后跟着小三子,浓眉一蹙,“小三子,你连我也不信?” 他宋德远少说在李府也有十来年。 手艺也得李府上下主子的赏识。 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看门的怀疑吧!。 “不,不,我哪敢不信您啊!”听出宋德远的不悦,小三子连忙堆上笑脸,不再紧跟着。 这宋德远年历比自己久,而且在府中人缘混的好,说实话,他压根没想过要得罪他。 “咱同身为奴才,您就免了,信我就成!”宋德远朗笑说道,随后拉起听得一愣一愣的乔西往前院的帐房走。 去帐房还要经过一条石头小径。 一道拱门弯弯曲曲的路看得乔西眼花缭乱。 看门的小三子很听你的话呢!”乔西欣羡不已。 宋大哥从小就是村里活跃的孩子。 不想长大后也是这么厉害。若他能有宋大哥一半的本事。 爹的病或许能找更好的大夫了!。 想着想着,乔西渐渐黯淡了脸色,“我就是学不来这副本事,否则爹” “小西,别看清自己。”宋德远责怪地摸了摸乔西的头,总能让人心疼的孩子。 “若你能出来做事,定做得比宋大哥还要好。但是你在家照顾爹,小西,这是你孝顺,也是优点!” 乔西听了,心里别提有多感动,这还是除了爹外,头一次有人如此肯定他呢! “谢谢你,宋大哥!” “跟我客气什么!” 边说着两人穿过了连接偏院与木廊的拱门。 赫然映入眼的是一条两旁种植着枝叶茂密树种的小径。 以及小径另一头并排建立的几间雅致房屋。。 “这里是李府少爷们还有老爷的书房。 为方便禀报账面的个中细节。 李府的帐房也设在这儿!”毕竟在李府做事十来年。 再加上宋德远脑筋转得快。 所以对李府的建房布局很是清楚。。 这个时辰李管事”正说着。 帐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出来的是一名衣着讲究的男子。 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 “二少爷!”见此人,宋德远忙恭顺地施了个礼。 他是李府的二少爷啊,可是看来跟那人不大相像,相较于那人的风华绝代,这男子的面貌只能称得上斯文端正而已 见乔西直盯着自己打量,李府的二少爷李全龙脸上浮现温和的笑纹,“这人是?” 眼瞅着被人发现自己在偷偷打量人家,乔西忙垂下眼,脸颊两侧添上薄红。好丢人! “哦,这位是我乡下的弟弟。小西,快给二少爷行个礼。” “免了免了。”李全龙和善地摆摆手,“不过,你们来这儿有事?” 乔西瞅着跟前和睦善意的男子。 想着这位少爷的性子倒是很不错。 和那人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天和地的两个大极端。。 “今儿个有点事想要找李管事。 李管事在里屋么?”宋德远守规矩地没有探头查探。 有礼恭顺地询问李全龙。。 闻言,李全龙再度勾起笑,“很不凑巧呢,李管事现下正巧出去办点事儿。” “那我们先下去了!”宋德远边说着边拉着乔西往回走。 什么?出去了?那那位少爷的事 乔西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家里的爹还要照顾呢。 让宋大哥跟李管事说吧!。 其实我今儿个来是为了李家大少爷的事儿”踩着脚下镶嵌着石头疙瘩的路。 乔西对身旁的人一一说出原委。反正那位少爷也没说一定要他亲自告知李管事。 径自交代事情前后的乔西。 压根没发觉在他说出李家大少爷李凤宇安然无事时。 距离他们十步之遥的李全龙端正斯文脸上。 正文 第六章好欺负的土包子 简朴粗糙的两间茅草房,屋前小块的庭院满地乱飞的鸡鸭,随处可见的乡下小院景象。 一切习以为常,唯一让人瞅着格格不入的是,小院里此时端坐着的绝世男子。 配上毫无瑕疵的白皙肤色。 如同天上的仙人般的飘逸绝尘。 乔西一推开院门,看见的就是这么副悬殊诡异的情景。 心想如此这般绝俊的容颜以及不凡气质。 仙人也不过而已吧!突地他忆起李府高高耸立的雕花大门。 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那样气势非凡的房子能与这男子相得益彰呀! 土包子,看什么呢? 眼角余光早瞅见乔西的李凤宇,不禁抿起薄唇,冷哼了声,又带点自得。 八成是沉溺在少爷他的绝代风华下了,傻乎乎土包子一个! “叫你领的人呢?”瞧瞧不对,不见乔西身后有人跟来,李凤宇蹙紧眉心。 少爷他特意掀掉额上丑不垃圾的纱布。 委屈自己坐到狭小肮脏椅子上。 可不是专门为了等土包子的!。 清润的嗓音带着不知收敛的不悦。 抬头对上李凤宇讥诮的凤眸。 为自己忘乎所以盯着人家瞅的举止红了红脸。 我我跟宋大哥说了。”。 “讲给谁听了?”凤眸危险地敛起。 “宋宋大哥宋德远!” 乔西不禁局促地垂下脑袋,双手紧张地揪着衣摆。好可怕的眼神,他做错啥了么? 尽坏少爷的事!”不齿地冷嗤了声。 李凤宇瞅了眼乔西的身后。 而后懒懒地扫了眼杵在原地的憨小子。 “还不过来扶少爷我上轿!”。 此时乔西的身后正是比乔西晚些脚程的宋德远领着四名轿夫,担着辆红顶轿子过来了。 “你洗手了没?”李凤宇扫了眼欲搀扶自己起身的手,随口问道。修长的手掌虽粗糙,看来还算简洁! 这男子长得是好看,嘴巴却伤人得紧! “俺手不脏!”乔西认命地上前扶起坏嘴巴的男子,心想他是神仙没错,却是瘟神一樽,得赶紧送走才行! “拜见大少爷!”宋德远让轿夫们停下轿,恭顺地朝李凤宇行了个礼。 “宋德远是吧!”李凤宇毫不客气地将自身重量大半皆挂在乔西身上。 淡眸扫向自家府中有过几面缘的厨子。 心里琢磨着这人的手艺不错。 人品方面不知个中详细。 自十岁来,他便经常跟着外公在外游历增长见识,以至对家中仆役不甚了解。 大少爷。李管事现下有些事情外出了。 就擅自做主领着他们来接少爷回府。 宋德远恭顺依旧,却言语得体,自成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势。 李凤宇眸中掠过激赏,是个不错的家伙,擅于把握时机。宋德远,做厨子真真浪费了! “少爷,让我扶您上轿吧!”看着乔西分外吃力的模样,宋德远有丝不忍,于是边说着边伸出手 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 李凤宇方才还算不错的脸色。 土包子扶我上轿便是!”。 乔西偷瞄了眼神色各异的轿夫,再度红了脸,不觉羞愧万分,张了张嘴,却一时口拙,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这时,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听得乔西脸色大变,不加多想,便放开搀扶着的李凤宇,一股脑跑进屋 该死!这土包子想摔死他不成! 没想乔西会放开自己的李凤宇,一时失去了支撑力道,踉跄了下,忍着腿部的隐隐作痛稳住修长的身形。 宋德远本想出手扶住自家少爷。 却见他傲然挺立在原地。 正不悦地侧脸睨着乔西进去的屋子。 一点儿也不见方才的虚弱模样。他不觉心中划过错愕。 这是难不成大少爷只是为了欺负小西么?。 “爹,爹,您怎么了?”伴随着咳嗽声,只听见乔西焦急的询问声。 “没咳,没事!”乔老爹虚弱又像是顺过气来的应答声自房内传来。 小西一向孝顺他爹。时辰不早了。 您上轿吧!”宋德远放下提在嗓子口的心。 心想小西这孩子还真不容易。 竟对当众羞辱过他的大少爷服侍周到!。 李凤宇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扫了眼宋德远,随后搭着他的肩上了轿。 土包子是他什么人,值得他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替他求情? 不过这不干少爷他的事就是了,只是个好欺负的土包子而已! 正文 第七章中意姑娘 时间匆匆,一晃又是数年过去了,这年深秋已逝,冬日的苍白已渐渐代替黄灿灿的色彩,包围了整个山坳村。 家家户户早已挂上了象征喜庆的红灯笼。 忙活着准备过年的各种东西。 无不一一准备齐全。。 乔西家平凡潦倒的茅草屋上也挂上了大红灯笼。 这对灯笼是乔西赶着寒风到山上砍了几天柴火才买来的。 陈旧篱笆以及木门上也稀稀落落地贴上了几张显目的倒‘福’字。 红似火的颜色替这平凡的人家。 或多或少增添了几分节日的热闹。。 几只肥嘟嘟的小母鸡。 扭着圆滚滚的屁股围着院子打转。 精神抖擞的炫耀着主人的细心周到。。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茅草屋的门被人打开了,一名约莫二十来岁的清秀男子端着簸箕走了出来。 他看着满院的鸡闹得热闹,憨厚清秀的脸上挂满了温和的笑容。 “小黄,大豆,田仔,提早向你们拜个早年!” 一口气报完自家鸡的名号。 正正经经地给众鸡拜了个年。 朝向他争先恐后围堵过来的抢食者撒了过去。 直到掏空了怀中揣着的簸箕。 看到一只小母鸡围着他的脚直叫,男子无奈地倒了倒簸箕,“大豆,你还没吃饱啊,可是,你看,没了耶!” 簸箕被翻了个底朝天。 他朝另一只挨着他裤管磨蹭的小母鸡抱歉地笑笑。 今年俺一定好好照料田里的蔬菜。 到时你们跟爹都不用瞅了!”。 “咕”好似听懂他的话,小母鸡们不再缠着他,扑腾着翅膀到一边玩去了。 “爹,您怎跑出来啦,外头冷,俺扶您进去!” 回头看向正倚靠着门扉,一脸吃力的父亲,乔西赶忙放下手里的簸箕,快步走近,作势就欲搀扶乔老爹进屋。 “别!咳躺了这么久了。 也该咳出来透透气了!”因长年病痛而瘦骨嶙峋的乔老爹。 安抚地拍了拍自家儿子扶在肩头的手掌。 浑浊的眼睛环视了一下竹子围成的院子。 还有那几处显目的喜庆象征。 爹爹今儿个也出来咳。 也不忍打断他的兴致。 “那俺进屋端张凳子。 今儿个应该会出太阳。 等俺去各家各户拜个年俺跟爹就在院子里用饭吧!”。 “好,好咳,咳”或许是许久没见过太阳的影儿了,乔老爹扯着满是皱纹的笑容,显得异常高兴。 山坳村不大,若转上一圈也用不着一柱香,所以等乔西挨家挨户拜完年,太阳才刚升到中央。 时至正午,不偏不倚,正巧赶上吃午饭的时辰。 利落地在长凳上摆好三菜一汤,乔西进屋勺了两碗饭,递了一碗给正瞅着他瞧的乔老爹。 见自家爹接过饭碗后。 乔西扭捏地挪动了下紧挨着凳子的屁股。 最终按捺不住地问出口。 “咳小西,你今年咳也有二十有五了吧!” “嗯,爹说这些干啥?” 乔西端着饭碗低头扒了一口,抬头瞅自家爹还未动筷,连忙将嘴里的饭咽下,“爹,饭冷了就不好吃” “都这么大了咳” 乔老爹打断乔西的话,索性放下饭碗,像想到什么事,瞬间跨下整张爬满皱纹与病容的脸。 “爹,您这是哪里不舒服,俺去找大夫来!”乔西急了,搁下碗就站起身,想冲出院门。 “别急别急!咳,我,咳,没事儿!来,你坐下,爹咳有事儿跟你说说!”乔老爹招招手,示意乔西坐下。 乔西一向听话,再瞅着自家爹没多大变化的脸色,就顺从他,挨着凳子坐了下来。 看着跟前一直以来都很听话孝顺的儿子。 也心疼儿子的处境。。 原以为很快就能跟地下的老伴相见。 “爹,您这是”乔西有些懵了,自家爹怎说哭就哭了呢! 没事儿!我只是想到你都咳。 别家的男子在这年纪早就成家生子。 “爹,您说的是啥话!”乔西不高兴了,霍地站起身打断乔老爹的话,脸色别扭,“俺照料您是应该的!” “好,好,爹咳,不说就是了!”乔老爹顿了顿口,试探性地问道,“这些年咳你有中意咳哪家姑娘没咳” “哄”,乔西脸皮薄,刚坐下身,听自家爹问得如此露骨,红晕直接袭上脸面。 此时的他脑中自然而然闪过李府小翠的娇俏影子,瞬间脸红得更是彻底。 一见儿子支吾着通红了整张脸,乔老爹心中大喜,急忙问道:“咳是哪家咳姑娘?” “爹!”乔西的脸都快烧熟了。 “这是咳终身大事,你咳跟爹说说,也好让人上门咳,提亲。若是人家咳姑娘也中意你,咳这事说不准咳能成!” 乔老爹边咳嗽边欢喜地不住劝服乔西,说出心上人的身家姓名。 心想若是顺利的话,明年或许就能抱上个孙子,这样就算离开人世,也无遗憾了。 瞧您气都顺不过来了!”乔西放下饭碗。 过去替乔老爹拍背顺气。 清澈眸中略过无奈。就算真的有了心上人。 哪有闲钱娶媳妇!若是真想结连理。 这赎身的银两就是头一遭难关。 也不知小翠瞅不瞅的上他!。 乔西心里虽想着小翠,但思及小翠是大户人家的卖身丫头,不免一阵气馁。 “爹,俺没中意的姑娘,您别瞎想了!” 抿了抿淡红薄唇,乔西最终昧着心说了谎,否定了乔老爹的臆测。 爹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他拉扯大。 他现下最重要的是爹。 要挂心的也应该是爹的病。 或许还能遂了他的心愿呢!。 “这事俺想过几年再定,爹,吃饭吧!”乔西重新端起饭碗,埋脸扒了起来。 自家儿子平日好说话,但一倔起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乔老爹深知乔西下定决心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只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咽下一肚子的忧心。 正文 第八章中意姑娘2 一场纷纷飞扬的鹅毛大雪刚过。 栖凤城内大大小小的商铺住宅。 酒肆客栈顶上铺着的灰黑瓦片。 在初晨中尚未来得及融化的雪。 清晨的阳光一照,亮亮晶晶,煞是好看。 一排排定着规律格局的房子,不像山坳村七零八落,没个规矩的房子。 城里的房屋紧紧凑凑地一间挨着一间。 所以在每家屋檐下挂上那么两个红灯笼。 赶着清晨的蒙蒙阳光,乔西脚踩着覆上层水渍的地,拽着满肩的柴火给李府送去。 因置办年货而囤聚在一起的小贩们高声吆喝着,此起彼落的呼喝声热乎的,似乎能赶走冬日清晨的寒冷。 还有大清晨从被窝里爬起,穿着棉袄子,三三两两凑在一块与小贩询问价格的行人 这喜庆劲儿可不是山坳村比得上呢! 八年如一日的径自往厨房里头钻。 后头依旧跟着看门的小三子。乔西回头朝他笑了笑。 清澈明媚的笑让小三子不住红了红脸。 心想其实这乡下佬没事干嘛总朝人笑。 居然几年下来都没闹过他的别扭。 “宋大哥,俺送柴过来了!”高声朝里屋喊了声,乔西将背上的柴火卸下,搁置在了灶台旁。 宋德远从里屋掀帘走了出来。 心疼地看着乔西冻得发紫的秀脸。 “都说让你晌午过后再送来了!”。 “俺身子好得很,没事儿。 对了,小豆子在里头么?”乔西接过碗,喝了口汤后,面带笑容地询问出声。 小豆子是宋大哥的儿子,前年生的,圆圆滚滚的,可爱极了,乔西是每每见了就欢喜。 正说着,从里屋跑出个胖嘟嘟的小小子,嚷嚷着朝乔西猛扑了过来,“小叔叔!” “啊”急急地稳住身子。 乔西清秀的脸上挂上大大的笑容。 差点就压坏俺了!”只是几日没见。 想不想要玩意儿啊?”抱着软软柔柔的小人儿。 乔西清亮的黑眸中略过一丝宠溺。 “咦?”胖小子两眼放光,小嫩手盖住乔西的两侧脸颊,直咋呼着叫,“小豆子要,要,要” 不住扭动的小身子震得乔西连连退步,却还是不愿放下心系的小人儿。 一旁的宋德远看不过去了,大手一伸,不顾乔西跨下的笑脸,便接过自家顽皮的孩子。 “抱,要小叔抱抱!”小豆子不依了,扭动着身子企图蹿下地。 乔西自怀中掏出一只带着口哨的风铃。 将它塞到小豆子的小肥手里。 一下子就止住了胖小子的哭闹声。看来没有比玩意儿更能吸引孩子了!。 看着一旁玩得兀自开心的小豆子,乔西憨直的秀颜浮上爱怜笑意,不住低语了声,“俺也好想要这么个孩子!” “那就找个媳妇生啊!”宋氏这时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含笑睨着因她的话霎时局促起来的男子。 “你又在说些什么!”宋德远轻斥了声,前些年不是她说乔西没家没底的,没人会愿意么? 闻言,宋氏抿唇笑了起来,走至乔西跟前,低声问道:“小西,要不要媳妇?” 直白的话讲得乔西顿时红了耳根,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这大嫂今儿个怎么尽拿他开玩笑呢! “嫂子就把话给你说白了吧!嫂子娘家有个姑娘。 我跟她说了你的情况。 宋德远挑高浓眉,眉间爬上喜色,真瞧不出向来沉默寡言的妻子倒还挺成人之美的嘛! “小西,依宋大哥看,这成,那姑娘我看过,是个文静的好姑娘,配你不会委屈你!” 乔西的脸红得更是彻底,扭捏了半会儿,才低低地开了口,“俺谢嫂子的美意,只是俺”已有了意中人! 还是说不出口,只是绞紧着两只修长带着茧子的手,乔西红着脸不吭声了。 宋氏稍稍敛起脸上的笑容,直接问道:“小西,你要拒绝么?” 知晓自己辜负了宋大嫂的美意。 就打算打算娶了她!”。 宋氏宋德远相互对视了下。 你嫂子也是提提倒是瞅不出你这小子憨直有余。 居然在宋大哥不知晓的时候有了意中人!”。 便拍了拍乔西薄弱的肩头。 却不好多问。听乔西的口吻。 他与那心上人的缘分恐怕还悬在一线上。 “哪,这是这月的柴火钱,这次的柴火好烧,我跟管事的说了说,多加了些钱。 给!”宋德远从怀里掏出两串铜钱,塞到乔西手里。 闻言,乔西瞠大清澈眸子,欣喜万分地睨着手里的钱,“谢谢宋大哥!”这可是额外的惊喜呢! 看来明年会是个好运年呢! 告别了宋德远夫妇以及小豆子后。 走出了厨房。心底盘算着或许该给爹买些好吃的。 正当乔西走出后院的拱门。 募得迎面走来的娇小身影。 让他的心猛地悸动起来。 不住再度红了脸。是小翠!。 乔西平均每来五次李府,大约都会碰见小翠一次。 算算上次才刚碰见过她呢,不料今儿个又见着了小翠,说实在的乔西只想捏一下自己来确定一下自己不是在梦境中。 “乔大哥!”娇俏的脸上也添上红晕。 “小小翠!”乔西微微垂下脸,脸红的程度甚至尤胜跟前的小女子。 “你今儿个又来送柴?”偷偷地瞄了眼害羞的乔西。 小翠毕竟是个活泼的姑娘。 见他脸红着支吾不出话来。 径自找了话题说叨。。 “嗯。”轻轻颔首,乔西润了润唇,觉着整颗心快要跳出喉咙口了,不觉扯了扯自己带着补丁的棉袄子。 小翠眼尖,瞅见棉袄子上破了个小洞,‘呀’的轻叫了声,急忙在身上寻搅了起来,“咦,怎么不见了?” “怎么了?’见她急切的模样,乔西顾不上紧张,连忙问出声。 “针线不见了,我原版想帮你补补这里的!”纤手指上乔西棉袄子上破洞的地。 “哄”也发觉到自己的衣裳破了,乔西的脸瞬间像被火烤了似的,通红无比。 好羞人,竟在心仪的女孩面前出了糗! 老夫人等一下也要礼佛。 我我陪你去市集买些针线补补衣裳?”。 再怎么说也是姑娘家家的,平日活泼的小翠说完这番话,娇俏的脸蛋也红得跟什么似的了。 但只要瞅着那张憨直害羞的清秀脸庞。 她就觉着一日比一日更喜欢他。 她知晓乔西也中意她。所以。 “好!”愣愣的回了句话,乔西全是出自本能地回应了小翠。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小翠满脸开心,转身便跑了,徒留下乔西一人呆子似的杵在原地 冬日的风来得别样冷冽。 乔西不禁缩了缩脖颈。 风的清冷冻结了乔西的满脸热度。 也适时让他思及方才的一切。 别风冷却的脸又再度烧红。。 小翠邀约他了啊! 瞧着四周往他这边投来的讶异视线。 乔西咬了咬冻得僵硬的唇。 还是去门口等小翠吧!。 边想着乔西便举步往大门口走去。 看门的小三子瞅着乔西出来。 等下咱们大少爷就要出来啦!若再撞倒他的话。 这大冷天的被脱了衣裳。 突地想起自那次那如神祗般的男子被宋大哥接走了后。 多少回来来回回李府。 李府那个爱笑的二少爷倒是见了不少回。。 从刚开始的忐忑不安。 怕会碰到那嘴毒的人。 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到后来的纳闷不解。 纳闷他好似不住在李府的模样。 再到最后来的习以为常。 他都几乎快忘却那人的存在了呢!。 小三子!”乔西只是憨直。 所以他听得出小三子是在作弄自己。但却不着恼。 就当小三子是在提醒他吧!。 小三子愣了愣,低低啐了声,“傻子!”便不再理会乔西。 宽敞偌大的门外放着辆红顶轿子。 它是李府的轿子。看来小三子所言不假。 挪开步子,乔西站到了距离李府两三丈远的对街面。 刚站定便瞅着抬轿的人动了动,站起身,不一会儿李家的大少爷走了出来。 雪白裘毛制成的长袍松松软软地裹着整副修长的身子。 衬着一头只用白玉簪束起一簇。 其余皆条理地垂在肩上的如墨黑发。 显得那人分外丰神俊朗。 不知他微侧首与跟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李管事说了些什么。 只见李管事连连点头后。 李家大少爷便优雅地拂开裘毛大衣。 微微俯身坐进了轿子。 轿子抬起,越行越远之后不久,门口的李管事跟小三子说了会儿话后,带着个仆役出了府。 观察完毕,这时小翠也正巧出来了,乔西忙迎了上去,唤了声,“小翠!” 正文 第九章不期而遇 “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小翠笑着埋怨道,显然在府里找了会儿了。 门口的小三子一向多嘴,忍不住问出口,“小翠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杏眼一瞪,小翠不高兴了,“小三子,管好你的门,别管人闲事!” 小翠八岁入府就跟在老夫人身边,一向很得宠,十年下来不禁也长了些脾性,由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闻言,小三子便住嘴,心中止不住一阵嚷嚷。这年头,就属他最窝囊了! 这还是乔西首次见小翠发脾气。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小翠再不雅凶悍的举止在乔西看来都不伤大雅!。 一路上没说几句话的两人,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市集,热闹非凡的场面立刻吸引了鲜少出府的大姑娘。 “乔大哥,你看,这里的东西好多哦!”小翠笑脸如花,像刚出笼的小鸟般,“呀,那里有针线!” 姑娘胆大,一融入情人双双对对的气氛,便牵起了乔西的手,惹得他脸上爬满燥热,心底却是开心不已。 “老板,您这针线怎么买?” 乔西拿着一种灰色的线询问摆摊的老板。 “那种,今儿个生意好,算您便宜些,两个铜钱一卷!” 听老板这么说,乔西忙掏出怀里的钱,就欲递给他,却冷不防教身侧的小翠制止住了。 “这不值这些钱!”小翠低声跟乔西说了句。 您可别欺负老实人。这种是最差的线了。 这种才值这个价!”。 小翠思量着,拿起一卷线。 我说过今儿个生意后。 这个就这个吧!”老板摇摇头。 看样子跟前的这个姑娘性子不好惹。 清澈眸子中闪着光亮。 乔西一脸崇拜地看着身侧的小翠。 心想有生之年能讨个如此持家有道的女子。 又想起不知哪个猴年马月才能凑足钱娶了她清亮眸子渐渐蒙上了乌云。 乔大哥”耳边的叫唤声。 使得乔西募得打了个激灵。 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做啥子?。 “小翠,怎么了?” “那边看似好热闹的样子,咱们去那边瞧瞧吧!” 不知不觉已将近晌午。 家里饭还没热呢!又不好意思开口跟小翠说,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消逝。 清秀干净的脸上渐渐凝重开来。。 “怎么了,乔大哥?”小翠心巧,看出乔西的心不在焉。 “小翠,你在这儿做什么?” 正打算开口跟小翠道别时,乔西身后突地响起熟悉的声音,是李府的李管事! “老夫人今儿个礼佛,我没事儿,正逛街呢!倒是李总管怎有空来街上溜达?”小翠笑得天真。 但乔西瞅得出,她有些怕李管事。 “大少爷在这竹轩会友。 我是来少爷的!”李管事泛着精光的眼巡视了一下跟小翠挨得近的男子。 他叫乔西!”小翠扭着衣摆。 杏眼不住往旁边的竹轩瞄了眼。 只是一眼便瞬间变了脸色。 乔西心中一惊,直愣愣地看着从竹轩偕同友人出来的李凤宇。 白衣胜雪,乌黑墨发,淡红薄唇,风雅气质,还有那双带着淡淡讥讽,此时正睨着他的狭长凤眼。 一股颤栗直直地袭上他的身子,几乎可以感觉出朝这儿走过来的男子所带来的压迫感。怎么会碰上他呢! “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 全碰到一起了?”清雅的嗓音夹带着寒意。 狭长的凤眸来回巡视了眼每个人的脸色。 最后直勾勾地定在那双扯在一块儿的手。。 “大少爷!”李管事脸色难看,心想这下糟了,这乔西可真会坏少爷的心情,这次又不知会得到什么教训? 这丫头不是你们家老太太的贴身侍婢么?”站在李凤宇身后的文雅书生一身名贵青藏色的棉袄子。 看样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什么时候侍婢都能找情夫啦。 这天下可真要大乱了呢!”。 “取胜,少说句话!”同样站在李凤宇身后的另一名公子显然识趣些。 但只是那么一句调侃,足以使李凤宇的脸面挂不住,他薄唇紧抿,凤眸渐冷。土包子,竟敢挖李府的墙角! “取胜少爷是哪儿的话。 这傻小子是小翠乡下来的哥哥。 哪有情夫一说!”姜还是老的辣。 老练地开始收拾场面。 还不带你哥哥回府去。”。 得了令的小翠忙拉着愣在一旁,半晌不吭声的乔西从众人的眼皮底下跑了出去。 “少爷,城西那边的帐我想跟您说说!” 见两人消失在视线中,李管事忙恭顺地说明来意。 我们今儿个就先告辞了!”名唤取胜的文雅书生这次倒挺知趣。 偕同另一名书生重新上了竹轩。。 见自家少爷冷凝着凤眸,半晌没吭声询问帐簿的事,李管事知晓他还在为方才的事生着火呢! 所以一时辞掉她也不好说话。但回去我会好好教导她一番。 量她下回不敢再犯!”李管事循着理说话。 心想大少爷脾性古怪。 对待下人不见多宽容。 但也不至于动老夫人的喜爱的丫头吧!。 “再说那乔西上次吃了次亏,也不敢太过张扬了吧!” 吃了亏?这老头不是不知晓上次救他的就是这个土包子么? 李凤宇微微挑高眉,狭长眸中掠过兴致,这么说来,这其中还有些他不知的事儿? 少爷他难不成忘了!? 李管事突然替曾经那些被他恶整过的人哀悼起来。 真惨!被那样子羞辱过。 甚至那个羞辱人的主人家还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件事?!。 泛着无奈的老眼扫了眼市集上。 八成以上往他家大少爷身上投射过来的视线。 若是知晓了这人的没心没肺。 还会有这么多人倾慕他么?。 正文 第十章乔老爹病危 待乔西匆匆告别了小翠,疾步往山坳村赶去时,太阳已懒洋洋的爬上正空,时值晌午。 山坳村漫山遍野的雪白已不知觉中被调皮的阳光化成水渍。 粘着零零星星的小草树木。 煞是惹人怜爱的垂成泪滴转。 正当乔西穿过一条由积水堆成的泥泞小径。 越过了山坳村用竹排搭成的牌架子下面时。 清秀脸上略过惊疑。是球球?。 只见不远处一抹肥肥胖胖的小黑团,正不住地围着一个破竹篓边打转边叫唤,好似认错竹篓,叫得颇为急切。 若他没带它出门,球球向来不会独自离家,今儿个这是 乔西心底涌现诸多不安。 好似会有什么坏事情发生。 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便迈开脚步拼命往村中央的家中赶。 熟悉的茅草屋前此时挤满了村人。 个个探头往乔老爹的屋里头瞧。 连一向没便宜可贪就不出现的王二麻子也在场。 一股冷风无孔不入地钻进乔西的心里头,让他的心顿时凉了个透底。 他呆呆愣愣地站在自家院门外,举步维艰,只走了几步便再也没力挪一步。爹他 王二麻子眼尖,瞅见众人后头的乔西,忙高声喊道:“傻小子,还杵着干啥,你爹快不行了!” 他的话就像一柄利剑。 直直地劈开乔西满脑的混沌。混沌一开。 黑亮的眸子顺时染上通红。 乔西用力推开围观的村人。 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内。 只瞅着静静躺在炕上。 半天不见吭声的乔老爹。 接连不断地自他的眼眶中滑出。 边说着乔西‘嗵’的一声,膝盖着地,重重地跪在地上,摇晃着自家爹的身体,痛哭出声,“爹,爹,您醒醒” 你爹还没死呢!”突地。 乔西的身侧传来年迈的嗓音。 令乔西立即停下恸哭。 双眼发亮地仔细瞅着自家爹微微起伏的胸口。 忙转头睨着一直杵在炕旁边。 方才被他忽略的年长老者。 他是村内唯一的赤脚大夫。 但他的话像一剂良药,痛快地止住了乔西心中的伤痛。他的意思是爹还有救?! 求您一定要救救俺爹!”连磕了几个响头。 乔西抬起挂满泪痕的清秀脸颜。 圆亮的清澈眸子含着殷切。 “俺给您做牛做马都成。 他的样子好似在看一个救命菩萨! 这让年迈的乔大夫心中惶恐愧疚。 说实在他爹的病一直是他开的药方。 总是断断续续的拖着。 却治本不治根。他向来得意于自己的医术。 当然不是治不好这病。 瞅着乔大夫满脸忧色,乔西心中一突,“大夫?” “唉!”乔大夫摸了摸长须。 毕竟药引子连他也是买不起呵,更何况。 一贫如洗的父子俩呢!。 心中含愧,乔大夫向来光明磊落,觉着若在乔老爹去世前,再瞒着这个秘密,他怕自己这一生都将永无安生之日! “十年前,你可还记得,那次你爹也闹得厉害,你连夜唤我过来。 所幸,还算及时救回你爹!但你不知晓的是,其实当时你的爹的病若能好好医治的话,能好的机率很大。 我跟你爹说了,要不,将你卖给城里的有钱人家做仆役,换些钱先治治,可你爹死活不肯。 还求着我要瞒你这病就这么拖了下来”。 围观的众人一片唏嘘,望着乔老爹的眼多了敬佩。 乡下孩子向来不值钱,大多数都被送到城里做仆役。 说实在,做爹娘的自己肚子都顾不上温饱了,哪还能理会自家孩子的自由与否呢!。 爹他竟如此爱护他! 想着娘,想着爹,想着小翠,最后又想着自己 清泪再次自清秀的脸颊滑了下来,一大滴一大滴地落至地面,晕成一片灰点,最后又被尘土吸干 半晌后,乔西抬起脸,眸子含着坚不可摧的笃定,“大夫,您就直说吧,爹的命要多少银两才能挽回!” 围观的众人皆屏息听着。 心里其实都有了底。让大夫再三犹豫是否要说的价定是不菲。 当初就已经值乔西卖身的钱了。 更何况是十来年后的病情恶化呢!。 俯视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乔西,乔大夫抚了抚长须,沉吟了会儿说道:“你先起来吧!” 闻言,乔西忙站起身,眼眸亮亮的,像是将要抓住自家爹生的希望般。 “当初若治的话只要开些好的药草分几次服用便可痊愈。 细缝小眼含着怜惜地睨着跟前这个孝顺有余的憨小子。 “你爹现下只剩一口气。 价值必须不下五百两。 以后还需定期服用上草药保体。 一席话说完,众人间响起一阵抽气声。五百两?山坳村还没哪个人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乔西晃了晃瘦削的身形,脑中轰隆一声,顿白了整张才刚缓过来的秀颜。 就是卖了他也筹不到这么多银子啊! 别掘了。大夫我虽是救人性命。 但这条件确实太过苛刻于你。 好好安葬你爹,我想你爹也是这般想的吧!"。 乔大夫心善,掏出怀里的银子,塞给一旁显然乱了方寸的乔西。 想起平日里乔西或多或少都有帮过自家的忙。 也忙着掏出怀中仅揣着的铜钱。 连王二麻子也不例外。。 手里的铜板渐渐多了起来。 只是他们的好心根本无法解他的燃眉之急。 因村里人个个都是穷的揭不开锅!。 ‘吃亏就是福’,看着平日里不冷不热的村人,个个慷慨解囊,乔西忽地有些明了爹的话。 想起乔老爹,再瞅着躺在炕上一瞬不动的乔老爹。 乔西不禁咬了咬唇,眸中掠过坚定。 “俺决不能就此死心。 俺”所有的言语皆消逝在竭力隐忍的哽咽下。 眼泪却从眸中唰唰地直往下淌。。 俺这就带您去城里的医苑。俺跪着求人。 俺去求所有的好心人”便语无伦次的说着。 乔西使力背起炕上的乔老爹。 后头跟着只汪汪叫个不停的小黑狗。 正文 第十一章买断终生 冬日的寒冽磨得人发冷,街上行人成群结队,悠悠闲闲,紧缩着脖子,唯恐无孔不入的冷风钻进脖颈里。 冬日的风又冷又毒,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染上难治的风寒。 当人群中出现一个满脸汗水。 在街中央埋着头乱闯的‘异类’时。 大伙儿的视线皆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转。 就是没个人拦上前去问问详情。 在瞧见他见了城里的医苑后,才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乡下人赶城里看大夫呵!。 大约一刻钟过去,只见那名男子神色凝重地从医苑里出来,咬了咬牙,又是一个劲地往城中央跑去 城中央的李府今儿个是张灯结彩,办置着门面,为即将来至的新年讨喜庆。 背着老人的年轻男子便是乔西,此时他正气喘吁吁,杵在李府门口挂着灯笼,贴着横幅的大门口。 他认识的,稍有本事就只有宋大哥,可宋大哥还要养家,他这般贸然闯入询求帮助的话,宋大嫂会不会不开心。 可爹正躺在那儿等着他回信呢! 如山般沉重的压力直直地砸向乔西的肩头。 清秀的脸庞上不觉又爬满点点滴滴。 在阳光底下透着晶莹的小细汗。 此时的他困难地觉着连呼吸都是奢侈。。 你杵着干嘛呢!”门口的小三子看乔西有一会儿了。 见他脸色发白地站在李府门口。 直愣愣地盯着府内瞧。 “没事儿的话,早些回去,别傻愣在这儿!”小三子嘴碎,见乔西没搭理他,又扔出去句话,“诶,我说你” 我跟你说过别欺负小西的!”熟悉的声响打断了小三子欲再出口的伤人话语。 看着跟前高大的男人。 泪止不住从眼眶里哗啦啦地往下流。 见状,宋德远怒瞪了眼小三子,“你欺负他了,是吧!” 哭啥呀!”三小子觉着冤了。 又瞅见乔西只顾哭得伤心。 顿时府内正忙活着的仆役。 个个都放下手中的活儿。 “他没欺负俺!”乔西见宋德远误会。 而旁观的人越来越多。 生怕因而惹事害了宋德远。 急忙扯住他哽咽着解释但显然太迟了!。 “这都是在唱哪出戏啊!”人群后传来李管事的声音。 吓得围观的仆役忙作鸟兽散。 一个都不敢做出头鸟惹到向来不讲情面的李管事。。 “李总管!”宋德远恭顺地叫了声。 不悦地扫了眼径自乱喊的小三子。 见他此时耷拉着脑袋。 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你也知晓今儿个大少爷在府内。 最忌讳的就是吵闹声。 你我都没好果子吃!”李总管瞄了眼宋德远身后的清秀男子。 是他?早上才见过他跟小翠的事。 可真是个会惹事的主!正好。 省的再给他惹麻烦!。 最后他还是害宋大哥被管事责备了! 带泪的黑眸掠过惊慌愧疚。 乔西哑着声音忙道歉。 “好了,别杵在门口挡地儿了。 都进来吧!”精明的眼扫了下尤带泪痕的清秀脸庞。 怪不得能勾走小翠那丫头的心。 不过,一副憨直样,是好打发的人!。 乔西一听,急了,爹还在医苑里呢,他哪能再耽搁下去!可是钱 越想脑袋越大,细细密密的汗珠又溢出清秀脸颜,脑袋一热,便硬生生地在门口的石阶上跪了下来。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小三子,宋德远以及李管事皆吓了一跳。这傻小子在干啥呢! “李管事,俺知晓您懂得多,也有本事。 俺爹现下病了,病的要死了,俺需要钱,很多钱。 还要养小豆子俺不能害了他。 不能为了自己的爹拖累宋大哥俺求您。 俺不怕吃苦,不怕受累,要俺做啥都成,俺只想要爹,只想要爹呀!”。 语无伦次的话语满含无奈。 对乔老爹生死的忧虑。 对即将失去唯一亲人的心伤。 对不能连累别人的矛盾。。 “傻孩子!”宋德远总算听明白事情的起始。 拉起跪在地上的乔西。 揽进怀里。原来他今儿个是专程来找他。 他爹的生死又在凌迟着他这样一个憨直男子。 心中竟存了这么多种心思。 怪不得要临近崩溃了!。 “小西,你这憨小子,跟宋大哥还这么见外!说说看,你爹的病需要多少银子?” 乔西感激宋德远的慷慨相助。 白着唇低声吐出个钱数。 “500两!”还只是前期的钱!。 闻言,宋德远为难地蹙起浓眉。他全部家底加起来也只有一百两左右 乖乖,怪不得逼得一个大男人都流出‘男儿泪’了呢! 倚在门旁的小三子一阵唏嘘。 连李管事也不住敛住神色,心想他爹这病可真要人命,就是把这憨小子卖了,也不值这价呀! “李管事,我在这儿李府也干了十几年,您看,能不能先从府里支点钱出来” 没经过大少爷的同意。 我没法做主!”李管事摆了摆手。 乔西便挣脱宋德远的怀抱。 急急地拉起李管事的手。 没头没脑地哀声恳求。 黑亮眸子放光,走投无路的乔西想起还有这么个办法,顿时精神万倍。 想起自己已逝的儿子,李管事心中掠过悲伤,若自家儿子能活到这般大的话,也会这般孝顺吧! “就算买断了你的终身,算算也只能顶上个100两” “少爷我买了!” 清雅疏淡的嗓音似一道闪电,划开了覆盖在门口这圈人头顶上的乌云,顿时乌云散开,豁然开然。 “大少爷!”李管事协同宋德远恭敬地朝正站在院内梧桐树下的清雅白衣男子,作了个揖。 是李家的大少爷! 乔西怔愣地盯着自院中缓步优雅走出的绝色男子。白衣胜雪。 无论何时瞅他都如此动人心魄。 俊美绝伦跟他全然不同的男子。 只是他方才说的是要买了他么。 胸口膨胀着的欣喜几乎让乔西窒息,他隐隐颤抖着薄弱的身子,黑眸放光,直直地盯着跟前似神祗般的男子 “少爷,您这是”李管事为人谨慎,生怕自家少爷没弄明了事儿始末,便开口随便要了个人在府内。 “声响大得都快闹翻李府的屋顶,少爷我再听不见岂不自认耳朵不好使么?” 狭长的凤眸敛着讥讽。 淡漠地扫了眼李管事。 最后将讥诮的视线搁在乔西身上。 露出些许嘲弄。怎么看还是一副毫无品位的土样!。 正巧看到这土包子跪下。 索性就这样站在梧桐底下。 听完全场。至于为何不出现打断他们。 您真的要买我么?”被这么双漂亮的丹凤眸子直勾勾地盯着。 最终鼓足勇气抬脸对上李凤宇那双似可勾魂的眸子。。 闻言,李凤宇冷嗤了声,似想起愉悦的事,淡眸中掠过兴致,“有趣!” 却还伸手帮了他。明明伸手帮了他。 却退回他给的酬金他倒是很想瞅瞅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痴。 这过程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乐趣呢!。 在场的人懵了,这位大少爷在说些什么呀?这答案到底买还是不买啊! 李管事轻声唤道,生怕招惹到性情向来难以预测的李凤宇。 而且一身的土包子样。 看来又脏兮兮”刻薄的言语自弧线优美的薄唇间溢出。 李凤宇顿了顿薄凉的清雅嗓音。 你先去帐房领八百两给他。 事后我再列张契约记着。 这土包子的一生由少爷我买了!”。 李凤宇扫了眼怔愣在原地的乔西。 狭长眸子染上意味不明的趣意。 那模样如同猫逮到老鼠。 只是彻底玩弄于爪底下。。 日后,便不会无聊了吧! 正文 第十二章不合常理的契约 “乔西的爹病得果真厉害,待我们过去时,他已差不多快咽气。 幸亏金农医苑的王大夫心善,替他扎了几针多续了些时辰,才等到乔西这边赶过去。 一赶过去便立即付了钱,也用了人参。 500两的人参一喝下去,人倒是立即精神了几分,王大夫再给乔西他爹熬了服药,喝了。 现下还躺在医苑内,看摸样总算是稳定下来了!不过”。 忙完乔西的事后,细缝小眼的李管事站在自家大少爷的书房内,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乔西他爹人穷得一清二白,身子倒生了个富贵病,李管事犹豫着要不要将所有都禀告给自家大少爷。 他应该闭嘴不谈后话。 爽快地用800两的银子买下个傻小子。 以他的浊眼根本没法探清自家少爷的用意。 李管事毕竟是老管事了。 自有一番做事的圆滑。 他深怕自己的多嘴招来少爷的呵斥。 所以便世故地顿下话。 若他只是图着好玩,买下那个傻小子,便不会多问。若他有心思想帮人帮到底,就会自己开口问。 只见书案前正端坐着的丰神俊逸的男子。 随手搁下握在长指间的毛笔。 直勾勾地瞅得李管事一片心凉。 这即将成为李家主子的少爷真非池中之物。 那便也是响当当的一代人物。 这种无与伦比,让人没法漠视的气势就是白手起家的老爷都难及他三分,更别提小他一岁的二少爷。 大少爷的优秀无人能及。 可他的性子之变幻莫测也同样无人能及。 直勾勾地盯着他却又不开口说话。 那双丹凤眸子似要穿透人心。 好似能数清与他对视的人心怀中有几根曲曲肠。 有几条小心思让人毛骨悚然。 也使人难以亲近他!。 乔西的爹生得是富贵病。 每过半个月还需服用10两一剂的草药。 一年下来便需240两银子。 ”李管事润了润嗓子,说完了后话。 “哦?”似乎得到自己想听的话。 李凤宇颇为满意地勾起优美的薄唇。 在方才的纸上接下去写。。 不多久便再度搁下笔,拿起桌旁的白玉扇子,甩开,悠悠闲闲地扇了几下后,递给候着的李管事。 “这是?”李管事满脸狐疑地接过,一看,竟是卖身契! 心中闪过了然,也对,800两说了是买断乔西的终身。 “拿这个给那个土包子签那土包子看样子目不识丁。 按个手印吧!”修长的双手交握在完美的下颚。 李凤宇淡声给了交代。。 我立即去办!”作揖告退。 李管事转身出了书房。 方才拿起卖身契细瞧。 只是越瞧细缝小眼睁得是越大。天啊。 “小西,幸亏你这次遇见个贵人,否则你爹的命怕是救不回来了!” 张伯瞅了眼躺在炕上,正昏昏欲睡,已然无大碍的乔老爹,也算他好命,碰上个孝顺的儿! “张伯说的是!”乔西擦了下饱满额际累出的细汗。 欣慰地看了眼自家爹。 想起李家少爷的恩情。 “李家大少爷是俺爹的救命恩人。 俺会一辈子对他忠心。 服侍好他。只是俺爹。 就要麻烦您照料一下俺还会定期给您看顾爹的钱”。 爹的病医苑的王大夫说了,每过半个月都要用一剂药,每剂药草需10两银子。 算算除去先前人参的500两银子。 他怀里还紧紧揣着300两。 300两是大数的钱。 够一般乡下人过个几十来年。 但在名贵的药材前面才只够让爹吃上一年多三个月。 一年多三个月后,爹该怎么办?乔西现下不想想也不敢想,寻思着先过了这一年三个月再说! “瞧你这孩子说的,啥麻烦不麻烦。 你爹这边俺会好生照料!”张伯没推辞乔西所说的看顾钱。 照料人可不是只要力气就成。 替自家爹压了压被子。 乔西站起瘦弱的身躯。 “那俺现下就去李家了。 也不好多耽搁时辰。”。 “也好!”张伯也是老实人,听乔西这般说,也不作多挽留,站起身便送乔西到了院里。 院门口站着小三子,是李总管吩咐跟着乔西的,见乔西出来,忙迎了过来,问了句,“办好了?” “嗯,都好了,俺现下就跟你去李府!”三小子从头到尾跟着自己,乔西没多大在意。 心想,毕竟是800两的银子,而自己又没签卖身契,李总管不信也在情理中。 还只刚送乔老爹回来呢! 小三子看着跟前笑得坦然的男子。 “傻子!”也不懂得多拖些时辰。 他这赶着可不是去看戏。 “小三哥真喜欢平白骂人呢!”乔西愣了愣。 随即又笑了。这不是第一次被人骂做傻子。 反正自己觉着做的没错就成!。 小三子简直觉着自己拿这傻愣子没辙,只得撇撇嘴,“走吧,早回去我也好交差!” 待两人走出山坳村的竹排下时。 身后‘汪汪’叫唤的声响引起了乔西的注意。 憨直的清秀脸上爬上无奈。 方才它就一直在院中打转,不料竟真跟了过来。 替俺好好看着爹!”蹲下身。 乔西拍了拍小黑狗的脑袋。 原本的小肉团明显见长了不少。。 好似听得懂乔西的话,球球耷拉下不住摇晃的尾巴,可怜兮兮地用它那双黑得发亮的狗眼直瞅着乔西。 “快回去!”乔西低喝了,见它听话的转身往回跑,视线被小黑狗牵引着环视整个熟悉的村落。 看着不时传来鸡鸣狗叫的山坳村,清澈的眸中划过眷恋。 自此往后,他便不是自由身了!。 待两人协同走到城中央的李家高高华丽的大门口时。 李管事正巧从门中跨出。 顿时掠过诧异。这傻小子还真赶时!。 “来了便好,跟我来吧。大少爷已写好字条,乔西你若不识字,按了手印便成!” 李管事边说边领着乔西穿过拱门到了帐房,“契约的内容我会读给你听,当然你若不信我,可唤德远过来” 如此诡异的契约内容,连他都难以置信,更何况一个乡下小子,八成也不会相信! “不用了,俺信您!”乔西跟着李管事进了帐房的门。 闻言,李管事不禁微微眯起眼瞅了眼身侧的乔西,原本细缝的眼现下看了只剩一条线了。 看不出,这小子憨厚归憨直,说话倒还挺中听! 拿出一张白纸黑字,李管事递给乔西,“这便是大少爷亲自写的卖身契。” 乔西接过一看,黑亮眸子掠过欣羡。虽没认识几个字,但一看这张纸上的字龙飞凤舞般,就觉着写得真好看! “我简略的讲一下上头的内容,你仔细听着。 主李凤宇买断仆乔西终身,用银800两。 至于你的月银上头也有写”。 说到此处,李管事不禁又蹙起眉头,少爷真是太乱来了,怎么会写出如此不合情理的卖身契? “李总管?”见李管事久久没句话,只是紧蹙着眉心像是极度不苟同的模样,这上头写着啥让他为难的事么? “咳。”润了润喉咙。 细缝小眼瞅了眼乔西。 他是否听错了?20两? 乔西大惊,清秀的脸上错愕连连,赶忙急切地询问出声,“俺的月银是?”却没敢说出那个数字。 “确实是20两。”再度扫了眼乔西。 恢复成精明干练的老成样。 少爷买断乔西的终身。 他就已是大少爷的人。 按理说他的月钱要比签几年卖身契的仆役要少些。 大少爷如此这般不按排理出章。 若是让其他府内的仆役知晓了。 都不知该闹出多大动静。 真是让人百般伤脑筋的少爷呵!。 爹有救了,不管是一年后,还是十年后,爹的命都 乔西拿着纸张的手不住颤抖开来。 却又下意识地自持着。 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手里盛满他所有希望的这张薄如蝉翼的纸。。 那人嘴巴虽坏,却是他真正该感激一辈子的恩人啊! 乔西小心翼翼地将卖身契递给一旁等着的李管事。 大少爷他在府里么?俺想。 想好好给他磕个响头!”。 乔西,大少爷的钱不是白给你的,上头少爷特注明了,需用你的一生忠心不二,唯命是从作为代价。 若真感激,贴身服侍好大少爷,就用你的忠心报答少爷吧。 “乔西谨记在心!”清澈的眸中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那就是此生绝不背叛那人! 正文 第十三章李凤宇的侍从难做 东方天际才刚翻了鱼肚白。 黑黝黝的屋瓦上尤覆着层厚厚的霜。 李家下人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从屋里走出个端着洗漱盆子的年轻男子。 面貌清秀,满头的乌发梳成一束,规规矩矩地绑在头上,身上穿着藏青色的棉袄子中长袍,颇为干净整洁。 只见他来到院中盛水的缸子前,探眼望去,水面上结了层晶莹剔透的薄冰。 淡红薄唇勾了抹浅笑,男子伸出修长带着茧子的手,轻轻拨开水面上割手的硬物,打了盆水开始洗漱,整理。 这男子便是卖断终身入了李府的乔西。 乔西瞧着脸颊旁垂落下来的一丝头发。 满头及腰的乌发柔顺地披散下来。 令清秀的男子平白添了份迥异的魅力。 又被它的主人整个规矩地绑成一束。 最后再拉了拉身上李府仆役统一的衣裳,乔西这才出了下人房所在的院落。 自然要求接近他的人也要干干净净。 乔西都要中规中矩地打理好自己。 省得再从少爷那张毒嘴中听到刻薄话。 穿过雕刻细致的拱门。 走过两旁种植着奇花异草的石头小径。 乔西上了条红木走廊。 半圆型的木走廊间隔了六道拱门。 在路经第五道雕花拱门时。 印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座宁静的院落。 李府房屋占地面积宽广,设计也别样精致,颇具巧思。 木廊上的拱门有三道分别是通往大厅。 第五道是通往李家老爷夫人。 李家二少爷的住房院落。 刚开始进了李府的乔西压根摸不清哪是哪。 去李凤宇那儿服侍也是数着拱门进。 他已差不多摸清整个李府错综复杂的格局。 几乎闭着眼也能进对院落。。 李家大少爷李凤宇所住的院落清幽宁静。 如同他的人般清雅飘逸。 除了房门前的一片空地以及碎石铺成的小径。 房屋的四周遍地竹子。 乔西来到门前,只见房门紧闭,倾耳细听了下,房中无半点声响,心想大少爷该是还未起床。 抬头瞄了眼蒙蒙亮的天色,乔西也不推门进房,俯身吹走门前台阶上的细微尘土,便蹲下身坐了下来。 捱着冬日清晨的冷冽。 有了动静才适时进门伺候李凤宇起身。。 这种自虐似的好习性。 不是乔西天生便有的。 而且又是服侍性情百般古怪的李凤宇。 自然而然便有了这般的规律。。 乔西随即站起瘦弱的身躯。 拍了拍屁股上可能的灰尘。 而后又瞧了眼自己的双手。 房中设着暖炉,温暖的氛围,好闻的檀香,门内门外简直天差地别。 您要起身了么?”乔西守礼地站在离床十步之遥的地。 映入乔西眸中的是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臂。。 乔西忙垂下眼,这才发现散落一地的衣裳,有少爷的,还有不住微微红了脸。原来少爷床上有人! 他记得昨晚服侍大少爷睡下时还没见谁过来,合该是那之后的事 好不好?”床帐内传来女人娇媚无比的撒娇声。 这女子是大少爷前年买的侍妾。。 大户人家的少爷一般都会有几个侍妾伴在身侧。 李凤宇自成年后便先后纳了两名侍妾。 除了苏影儿还有个名唤残心的倾城女子。 李家二少也有侍妾,只不过二少爷的侍妾都是陪伴在二少爷的院落里。 不像李凤宇,把自己的侍妾安排在李府的别院,偶尔才唤她们过来侍寝。 正当乔西垂着红了大半的清秀脸庞。 犹豫着该不该识相点先行退下去时。 帐内传来李凤宇懒懒的带着纵情过后独有的沙哑嗓音。 乔西匆匆转过瘦弱的身躯。 却教后头带笑的讥诮嗓音唤住。 言下之意,就是他留下?大少爷怎又唤他土包子! 几近赤身的两人让稍稍退热的清秀脸颜。 乔西忙再度垂下眼,便谨守本份地退到了门旁。 “少爷!”苏影儿不依地低唤出声,却惹来李凤宇清冷的视线。 冷淡的,疏离的,丝毫不见昨日的激狂,让苏影儿硬是吞下满腹的牢骚,着衣下了床。 影儿先告退了!”一片衣料的细微磨搓声后。 苏影儿下床穿好了衣裳。 睨着李凤宇的美丽眸子蕴含着点点迷恋。大少爷虽生性古怪。 却是这般的迷人俊逸。 那也是最美丽最让人飘飘欲仙的毒药。 “嗯。”轻应了声,李凤宇慵懒地靠坐在床头,合上狭长凤眸假寐。 “苏姑娘走好!”见苏影儿到了门边,乔西忙替她打开房门。 他的善意显然没换来别人同等的友好,只见苏影儿狠狠地瞪了眼他,才跨出门槛。 他哪里惹到她了么? 乔西愣了愣,盯着她逐渐消失的身影犯了糊涂。 “土包子,你想冻死少爷我是不?还不快关好门!”身后传来的刻薄讥诮声,使得乔西震了震背脊,赶忙关好门。 眸子触及到的是一副光溜溜的修长身躯。 是一具很好看的身躯乔西一点儿都不意外会在大清晨瞧见这么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除了最初几天的不自在。 他早就接受了自家少爷脱光衣裳睡觉的怪癖。。 可是,在这冬日凉薄的清晨 从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大少爷大概也不愿再穿了!。 抖开手中的雪白里裳盖上李凤宇的肩头。 俺知晓您有裸睡的习性。 起码穿了里裳再下床!”。 懒懒地打量着腰间正替自己绑里裳带子的那双手。 顺便扫视了下乔西全身。 身上衣裳也平整合身。 便满意地翘起薄唇。土包子虽土。 几个月下来倒还算顺眼!。 就是有点儿啰嗦! 却也没开口呵斥乔西的越距。 只是淡淡地嘲弄了声。 “李管事该教了你规矩。 你这土包子还真当这李府是你蜗居的乡下地?”。 替李凤宇披上最后件雪白裘毛制成的外袍。 清秀的脸上流露出倔强。 “少爷不是也一口一句土包子么?”。 李凤宇缓步端坐至铜镜前。 由着乔西替他束起满头如墨似的乌黑长发。 穿插在发间力道正好的梳理。 让他享受地眯起凤眸。映着铜镜中的倒影。 睨着身后那张带些愤愤不平的清秀脸颜。 性子倒见长了不少!”。 乔西错愕地忙松开抿在唇旁的倔强。 心中不禁一阵懊悔。天啊。 他不知觉间怎又忤逆大少爷呢。 都是他这倔性子惹的祸!。 瞅这土包子的蠢样子,八成又想到什么报恩,什么效忠的真是有趣! 狭长凤眸中不觉露出几丝趣意。乔西啊乔西。 你所谓的忠诚的底限到底是设在哪里?。 “乔西,今儿个替少爷我送封信给城东王府的王取胜少爷。” 擦拭了下手后,李凤宇将手里的毛巾递给乔西,淡声交代道。 咦?又是要他送信? 清雅淡漠的声线听来随意。 而且今儿个少爷的心情看来也不错。 乔西心中仍是掠过强烈的不安。 正文 第十四章信中暗藏恼人惩戒 拿着李凤宇的信,乔西向李管事大致问了路后便出了李府,一路疾步往城东的王府去找少爷的朋友王取胜少爷。 说起乔西的不安,其实也是情有可原。 几乎每次自家少爷心情不好便会交代自己办事。 而且每次办的事不是让乔西出尽洋相。 便是让他受尽有苦说不出的委屈。 记得来到李府的第一天。 听了李管事再三交代的乔西早早地起了床。 穿上李府仆役的衣裳。 认认真真地整理好行装后。 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大少爷李凤宇的院落。 虽穷得一清二白,乔西确实也没做过奴才,当然不晓得有些该守的规矩。 见房门紧闭,他便伸手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好半晌没人答应便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只差没真烧起来了。只见一男一女正浑身光溜溜地抱在一起睡的正香。 女的是谁乔西没瞅清。 但那男子的脸丰神俊美。 而且这是大少爷的房间。 现下怎么办?还是出去吧,就当没进来过! 还算机灵,乔西忙转过身,想偷偷溜出去,侯在门口,迟些再进来 孰料才刚转身,身后便响起冷冷的嘲弄声,“都瞧见了,还往哪里去?” 硬是吓出乔西一身冷汗。 “俺俺”俺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下话。 思及身后除了自家少爷。 还有个衣不蔽体的女子。 顾及人家姑娘家的名声。 “俺俺先出去!”便一股作气出了房门。。 直到站在房外好半晌,乔西才缓缓回过神,兀自懊悔着不该贸然推门进去。第一天做事就出了糗,太没用了! 蹲在门口的乔西反射性地抬头看了眼。 这时那女子开了口,软柔的嗓音煞是好听,口气却不怎么客气,“少爷唤你进去呢!” 语毕,便不再理会乔西,出了院门。 这以后乔西把这事讲给宋德远听。 才知晓了原来李凤宇有两个侍妾。 他碰到的就是苏影儿。 乔西清秀的脸颜上爬上几分忐忑。 见李凤宇浑身裸露的下了床。 便连忙拿起床榻上的雪白里裳。 就欲披上李凤宇修长的身躯。。 “脏死了!”冷冷的嗤了声。 李凤宇二话不说便躲开了即将接触到身躯的衣裳。 去那边的柜子里给我拿套衣裳!”。 “可是这衣裳”还这么干净呢! 所有的话语都消逝在李凤宇冷冽的瞪视下。 乔西思及自己已是李家的仆役。 李管事交代过仆役最该做的事就是听从主子的吩咐。 而身为李凤宇的侍从。 最该做的就是保持异常的干净还有就是听话。。 正打开柜子伸手要拿衣裳。 身后又再度响起李家大少爷淡漠清雅的嗓音。 “俺洗了!”拿出全身上下一套衣裳,乔西走至李凤宇旁边,开始服侍他穿衣。 凤眸微敛,细细地看了眼腰间正系着腰带的修长手掌,有些粗糙,但还算干净,合格了! “方才免费让你看了少爷我的春宫。 白白便宜你了!”讥诮地勾起弧线优美的薄唇。 李凤宇伸开长臂让乔西替他套上外裳。。 “俺俺没想看!”被人冤枉,乔西觉着有几分委屈,倔气一上来,便开口说了声。他是无心的,还怕长针眼呢! 李凤宇胸中已哽着不悦。 “李管事没教你规矩么?”。 清雅淡然的嗓音饱含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想起这人不仅是自己的主子。 怎么着都该好好侍奉的!。 “对不起,大少爷是俺爹的救命恩人,俺不该如此说话,俺” 俺,俺,俺的,听着真别扭死少爷他了,李管事是没纠正过他么? 不过倒是让他想起了件有趣的事!狭长眸间闪过邪气,李凤宇低低地笑出声,俊美脸颜上染上恶质。 “乔西,今儿个替少爷我送封信给城郊外开客栈的李老板!” “是,大少爷!” 乔西虽满腹疑惑,仍是接下了自家少爷给的任务。心想,还是别多问了,只要完成了少爷交代的事便成! “若不识得去城郊的路。 他会告知你!”穿戴完毕。 李凤宇转过欣长的身躯。 异常和蔼地交代着乔西。。 没料自家少爷会如此说话。 乔西清秀的脸颜上划过明显的错愕。 但随即心中涌起一阵感激。 或许很是关心别人也说不准!。 当然这是前话,后话是乔西自此往后,便再也不相信李凤宇软下少爷架子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那天,乔西拿着李凤宇的信,曲曲折折地终于来到了城郊外的客栈。 告知乔西上面的内容。 大致是大少爷因体己李老板的客栈生意兴荣。 听闻是自家少爷下的令,乔西也没多说什么,便留在了客栈帮忙。 起先半天,李老板看乔西面貌清秀,身手利索,是个干活的好手,对他还算客气。 从乔西脱口而出的第一个俺开始。 李老板和善的脸瞬间变了色。 不仅对乔西多加指责。 甚至当众辱骂他是乡下土包子。 乔西憨直有余,为人热心,同情弱者,爱帮助人,那是他心善。 卖菜时任人挑选,任人喊价,那是他豁达,信奉‘吃亏是福’的铁则。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晓在背地里让人喊了多少次傻子,但这么喊的人多半没啥恶意,乔西自然也不计较。 又是自家爹的救命恩人。 乔西知晓自己适时该收敛些倔气。 可这人怎么也平白无故欺负人呢!。 “若李老板瞧不上俺,俺回去便是!”乔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敛着清秀的脸颜,淡红薄唇抿着股倔气。 像又被刺激到了某个禁忌,李老板发狂了,狠狠地掀了张桌子,当下便唤来两名伙计,左右架了乔西便往后院拖。 “你要干啥?李老板难不成忘了俺是李府的人” 乔西自是抵不过两个大男人,挣扎了好久也没挣脱,便开始心底发慌。他们到底想拿他怎样? “说的好!”李老板抚掌大笑出声。 剥了这土包子的外裳。 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乡下土包子。 让他还敢不敢嘴硬!”。 乔西停住了挣扎,清澈的眸子开始染上惧意,“你若真想教训俺,也得让俺知晓错在哪儿?” “呵”李老板眼中又凝聚起骇人的癫狂。 拿过鞭子便狠狠地抽了乔西几下。 几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顿时落在乔西身上。。 正当李老板还要再挥鞭子时,挥鞭的手竟硬生生让人使力挡住了,众人一看,竟是李家大少爷李凤宇! 可也没让你这么折腾呀!”李凤宇淡眸扫了眼乔西身上的血痕。 看来来晚了一步。不过穿着衣裳。 李老板尴尬地笑了笑。 “大少爷合该知晓我这人没别的缺点。 就是听不得乡下人自称俺。 一听便会控制不住发狂。”。 一旁被人放开的乔西不住僵了整个身子。 黑亮眸子不敢置信地瞪向自家正笑得乐呵的大少爷。原来他是故意让他来这儿帮忙的!。 “信上该提过别让他受伤。 可别怪少爷我心狠”募得。 李凤宇一把夺过李老板手中的皮鞭。 狠狠地在他脸上抽了几下。 李大少爷人脉广,手段狠,若不让他打个解气,他定会让他在这个城里呆不下去。 够了!”乔西忍着伤口的疼痛。 不忍见李老板痛楚难忍的狼狈样。再说。 那罪魁祸首正打得乐呵呢!。 切,这土包子还真是个烂好人! 李凤宇讥诮地勾起薄唇,侧脸懒懒地斜睨着乔西,倒也丢开手里的鞭子,不再打下去,“还杵着干嘛,走吧!” 一前一后的在街上走着。 久久没见乔西有话说。 倒是李凤宇忍不住了。 清雅嗓音仍是带着惯有的嘲弄。 “都听到了是少爷我的主意。 怎么也不吭声抱怨一下!”。 “少爷要乔西怎么做?”淡淡地反问道。 他再笨也听出个大概。 是少爷不喜欢自己的称谓。 继而设计让他到了更加不喜甚至深痛恶觉俺这称谓的李老板这儿。 让他‘纠正’他的这一缺陷。。 而且很成功!乔西不住‘佩服’起自家少爷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呵! 背着乔西的狭长眸子夹带着浓浓兴致。倒没料到他会这般问。 少爷他一时也答不出总不能说是好玩吧?。 “大少爷是乔西的主子,又是乔西爹的救命恩人,主子说什么乔西就做什么!” 大少爷性情难以捉摸。 乔西是铁铮铮一男子。 哪能不愤怒?但李管事早先就交代了。 那便是事事听从大少爷。 事事以大少爷为首先!。 “呵呵呵”显然被逗乐了,李凤宇心情颇佳地低笑出声。硬梆梆的话,可真不像这土包子会说的! 主子?救命恩人? 憨傻的土包子,少爷我可没那么好心哦! 让少爷我如此愉悦,这桩生意做得可一点儿都不亏! 一路上,各怀心思的两人,早已注定了两人今后的相处方式欺负与被欺负者! 这以后的两个月内,乔西还替自家少爷断断续续送了两次‘信’。 在府内让大少爷撞了个正着。 大少爷向来不喜下人间的囤聚。 乔西知晓他虽没大声斥责他。 却实实在在是生气了。 因为当下便挂着颠倒众生的迷人笑容让他送信了。 这封信是送给暂住在李府的姓上官的男子。 他是大少爷在外游历时认识的朋友。 心底还在琢磨这其中有啥玄机。 怎么也料不到那姓上官的。 竟是个喜好男色的人。 便伸手揽着他就欲行欢。 吓得他差点失声叫非礼!但一个大男人被人硬生生地压在身子底下。 传出去怎么说怎么不好听正当他急得满头冒汗。 俊美绝伦的大少爷自称过来江湖救急,便以一副悠悠闲闲的模样救了他,让他免于成为传说中的‘兔儿爷’。 “乔西,今儿个的事你合该知晓是少爷我的主意,怎么,有想法要说说?” “俺我甚为‘感激’少爷!” 第二次是他到厨房替大少爷端点心,正巧碰到了二少爷的侍从闹肚子,便顺便替二少爷端了份点心。 不料此事竟让大少爷知晓了。 大少爷与二少爷不是同母所生。 大少爷一向看温文有礼的二少爷不顺眼。 当下便又笑得惊心动魄。 他依言给了李管事,李管事打开信瞅了下,细缝小眼上下打量了眼乔西,就平板着脸领着乔西到了一间房内。 说是‘乔西只对李凤宇忠心’‘乔西一辈子是李凤宇的仆人’‘李凤宇永远是乔西的主子’‘乔西永远服从李凤宇’。 继而让他抄个1000遍。 乔西懵了,心想1000遍?对于他这个从未执过笔的人来说,这岂不摆明了要饿他个几天么? 平生首次拿起软软的毛笔。 一笔一划地写起这几句在他看来幼稚不已的话这样写着写着将近三天才只写了70来遍。 整整三天没进一粒米。 只是到了晚上再也熬不住了便会睡上一下。到了第四天。 李家大少爷就推门进来了。 写了这么久都没写好。 果真是土包子一个!”。 语毕,便领了他出去,自此结束了他饥肠辘辘的日子 那这次呢,大少爷是真让他送信呢,还是准备再设计陷害他一次? 正文 第十五章妓院遭遇1 不到一刻的时辰,乔西已来到了王府的大门口,与李府相差不远的华丽门口站着名看门的小厮。 “这位大哥!”乔西润了润唇。 “俺我是李府大少爷的随身侍从。 有封信要交给王少爷。 麻烦您禀报一声!”。 看门的小厮上下打量了眼乔西,见是一般奴仆的穿着,便信了他,“你等一下!”朝里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就见那小厮小跑着出来了,只见他稍稍站定后,对乔西说道,“少爷说让你进去,直直走就到大厅了。 ”乔西面貌清秀,而且方才举止有礼,让看门小厮心生好感,不免开口好心地给他指了路。 “谢谢这位大哥!”谢过小厮。 乔西便抬脚跨进了高高的门槛。 听从小厮的话一直往里走。 果真瞧见了王府会客的大厅。。 “你家少爷要你带的信呢!”一名衣着鲜亮的男子。 正端坐在大厅左侧的红木太师椅上。 却没站起身兀自喝着茶。。 嚣张的口吻让乔西止不住蹙起了眉眼,心想这人生的文雅,怎这般没礼貌! “王少爷,这是我家凤宇少爷给您的信!”见他没过来,乔西便走过去,掏出揣在怀中的白色信封递给他。 瞧着信封上头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墨字。 这什么意思?‘看信内容。 让送信的人先留下’。。 “王少爷,若没事,我先” “别急,我先看看信!” 王取胜三两下地撕开白色信封。 拿出里头的白纸黑字。 甚至还不时捂住下颚低笑出声。。 原来如此啧,这凤宇做人可真损!不过,看来也有趣的很,反正正无聊得发霉,他不介意插上一脚玩玩! “王少爷?”见他自顾自看着信,没打算搭理他的样子,乔西不禁低声唤道,心想自己还得回去伺候大少爷呢! “啊?哦瞧我这脑袋瓜子。 都忘了你还在呢!”一反常态。 王取胜站起与乔西同等高的身形。 甚至热忱地拉起乔西的手。 我请你去喝一杯!”。 咦?这怎么回事? 乔西懵了,有点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住了,连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不用,俺我” “怎么能说不用呢,说,你瞧不起我是不?”文雅的书生脸上划过不悦,王取胜气力颇大地搭上乔西的肩。 这位少爷变脸可真够快的呀!方才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全变了样呀? 我还得回去服侍我家少爷呢!”。 在乔西听来却有几分幸灾乐祸。 “你家少爷信上有提到哦。 他今儿个放了你的假呢!难不成你真看不起我。 不愿与我一同喝一杯。 是他听错了么?大少爷怎么会平白无故给他放假? 可是王少爷该不会平白这么说吧 王取胜意料之外的热情让乔西再也找不着理由拒绝。 也不好得罪大少爷的朋友。 只得为难地点了点头。喝一杯而已。 应该也没啥问题吧!。 我们这就去喝一杯吧!”说完。 王取胜便强拉着乔西往门外走。 一脸的灿烂笑容让门口的小厮看了直称奇。。 方才进去时,少爷的心情看来还很差呢! 乔西也认得这是什么地方。 花花绿绿的彩条挂满楼层。 满楼浓妆艳抹的姑娘。 这分明是寻欢之处!。 不觉蹙起眉心,乔西唤住了摆明想往里头钻的王取胜,“王少爷,乔西陪您去酒楼喝,好不?” “没见识!”王取胜不悦地敛下文雅脸上的神色。 “可是”乔西还是不愿,他虽身为男子,但也从未想过要流连寻欢地,他心中只有小翠! 这乡下土包子还真磨叽! 被三番两次拒绝的不悦在心中油然而生。他硬是这样忤逆少爷他。 他更是要拉他下水!。 于是便朝门口迎来的熟识的老鸨使了个眼色。 “其实今天这里头有我的一个朋友在。 老鸨机灵,忙上前说道,“王少爷,您来了,您的朋友可等了您不少时辰了,快些进去吧!” “你瞧,人家都在等了”王取胜哥俩好地拉起乔西的手,“咱进去吧!” 乔西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两个大男人,拉着手总不好看,这位少爷怎老是喜欢拉别人的手! “那也成!”若只是喝酒的话,就当是来了酒肆吧! 乔西想了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男子汉,又不是姑娘家,再推辞下去,也太不通情理。 即使进了寻欢地,只要心正,也不怕理歪! 乔西与王取胜随着老鸨上了二楼。 身旁经过的莺莺燕燕。 令乔西浑身上下没一块地方自在。 只想着还是小翠身上淡淡的香味好闻!。 三人走至左手第三间房时。 等一下我就叫您的‘朋友’过来这边!”。 ‘朋友’二字压得甚重。 其间之意也只有相视笑得暧昧的两人能懂。 一旁的乔西除了略感诧异外。 也只能僵着笑容附和老鸨看向他的点头招呼。。 “吱呀”一声,老鸨关门走了出去,室内只剩下王取胜与乔西两人。 正文 第十六章妓院遭遇2 只见王取胜端起桌上的酒壶。 便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乔西。 眼见他浑身上下局促僵硬的不自在。 忙接过王取胜手中端着的酒杯。 乔西不好意思地咧嘴扯了抹笑。 合该是我替您倒酒才对!”。 王取胜似有若无地瞄了眼乔西。 心想这乡下小子倒还挺守规矩。 也没为他的刻意讨好而得意洋洋。 凤宇为何要他带他来妓院。 不过,管他呢!反正少爷自己也能从中乐呵了便成! 我们干了这杯!”率先喝掉杯中物。 王取胜文雅的脸上一片热情笑意。 不得不端起酒杯浅浅地喝了口啧。 你哪能耍赖不喝掉呢!”见乔西只是沾了沾唇。 王取胜二话不说站了起来。 俺我真喝不得多少酒会出事”只是沾了点点薄酒。 清秀脸上已浮上红晕。若真一口喝下去的话。 他便回不去李府了!。 “一个大男人竟然不会喝酒。 谁信!我看你八成是不给我面子吧!”王取胜坐回位置。 文雅书生脸上带着些许薄怒。。 乔西见他不悦,心中颇感无奈。唉,这些少爷们个个都有脾气,真不好伺候啊! 可让他喝下那整整一杯的酒,他确实不敢,深怕会出事。 至于会出什么事,这可得追溯到乔西十七岁那年了。 乔西照例摘菜回了家。 又见桌上正巧摆着碗水。 因那已是下意识咽下一口酒后的反应了。 当下他就倒在了自家的庭院中,不省人事,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事。 只记得自家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他说了那是碗酒,是隔壁村人给爹端来尝尝味道的,不料却让他当成水给喝了。 喝了倒不要紧,要命的是竟这样不声不响地躺了三天三夜,可把爹给吓坏。 事后自家爹是既好气又好笑地直嚷嚷着,“才喝了一口酒而已,没出息的东西!”。 只喝了一口酒便睡了三天三夜。 乔西便没敢再沾一点儿酒腥。 若今日将这一杯酒喝下去。 没准又得睡个三天三夜。 倒是大少爷铁定又生气了。。 所以,陪人喝酒是行,但他坚决不会沾酒的! 没劲!”王取胜见跟前薄红着张清秀脸颜。 手掌紧紧盖着酒杯子。 打定主意不喝酒的男子。 “老鸨找人还未找到。 徒留下乔西一人盯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发呆。 从这里可以透过窗看到外头。 每个人看来都忙的热火朝天的。 他却坐在这儿虚度光阴要不。 就跟王少爷告辞吧!反正。 做不来取悦他人的事。 “王妈妈。”王取胜唤住走在他跟前的老鸨,一脸神秘兮兮地朝她招了招手。 “王少爷,您那朋友可还在?”老鸨笑得暧昧,竟一时错想,将王取胜与乔西扯到一块儿想了。 少爷我可没如此上不了台面的朋友。 那乡下人不肯喝酒”王取胜一把拉过老鸨。 “你这可有让人不省人事的药?”。 听那些老手讲,妓院里一般都藏着些药,若哪个姑娘不听话或怎么样的,给她一点儿就让她乖乖听话了。 掂量了下手中的银两。 我这就给您拿点儿!”。 一拿到白色粉末的药粉。 王取胜立即回到了方才的房间。 “既然王少爷那位朋友走了。 咱们也换个地方吧!”乔西作势要站起身。 却教王取胜硬生生地压坐了回去。 咱们再待一会儿!”。 闻着满室浓郁刺鼻的香气。 乔西几乎都坐不住了。说他犯贱也好。 他倒宁可陪侍在大少爷的身侧。 让他骂几句也好过待在这儿受罪!。 再坐坐!你不是说不喝酒。 这杯茶给你喝!”早先在茶杯里放了些药粉的王取胜。 王取胜这样三番两次亲自倒酒倒茶给他喝。 这着实让乔西受宠若惊。 连忙接过他手中泛着白烟的茶水。 就着淡红的唇瓣轻啄了一口。 “茶不是酒却能代酒,来,乔西,这次痛快点,跟少爷我干了这杯酒!”语毕,王取胜又是豪爽地一杯酒下肚。 端起茶杯也喝了个底朝天。 却独独露了跟前男子见他喝茶时。 那双眸中所流露出的得逞自得神色。。 一股诡异的热潮竟在全身上下蔓延开来。 一下子乔西觉着自己像是着了火般难受。 尤其是那个羞于启齿的地。 那个老鸨给的竟是媚药?! 王取胜一见乔西脸颜赤红。 便瞅出他方才喝的是参杂了媚药的茶水不过。 媚药迷魂药都一样!。 边想着他便开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乔西压抑着情动,低哑的叫唤声,“王王少爷”你要去哪儿! 可是没能问出全 。” “会的,苏杨现在特信任你,你随便说的话,他都记得牢,听得进去。” 屁咧,这小子要倔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动。 我确实没觉得有劝说的必要。 就跟罗建梅说:“你想过苏杨为什么不想出国吗?他是不想依靠你。 再说他的专业申请签证都不容易。 我爸爸妈妈都不同意我跟苏杨处。 他们估计他家里情况也不怎么样。 到现在都没提过见面。 对我跟他的事一点都不热情。 但是我真喜欢苏杨,我就是将来出国得养着他,我也认了。 罗建梅这丫头挺聪明的,话不说满,她看起来就是那种家里挺有钱的,这意思就明白了,学费不是问题。 也得人家愿意啊!我挺不满罗建梅这种态度的。 她一点都没替苏杨考虑。 苏杨那么大的小伙子。 这是要他插门儿啊?但我也不想跟她说什么。 我没必要惹她不痛快。 “行,那我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终于跟我说:“苏杨好像有个奶奶。 也是怕没人照顾她。”。 “啊?他还有奶奶?我怎么不知道?” “我我也不太了解。” “你俩都这关系了,他家里人你一个没见过?” 罗建梅脸红了,还有点闹心:“他就这样神神秘秘的,说他爸爸不在了,妈妈在国外。 从来也不跟我说他家里的事,就他奶奶这事儿,也是我无意间听电话,才知道的他都不肯跟我说。 罗建梅肯定觉得自己也挺赔的,你说床都上了,结果苏杨连家长都没让她见。 不过,我已经开始尝到苏杨的苦头,这家伙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要艮起来,也是要人老命的。 “他奶奶要是在这儿,干嘛不让你见啊?” “我也说不准。”罗建梅说着,有点沮丧,眼圈红了。 我是最怕女人在我跟前哭的,赶紧安慰她:“你别胡思乱想了,苏杨心里都是你,他肯定是有苦衷,不想拖累你呗。 估计不想跟你出国,也是担心没人照顾奶奶吧!我跟他说说吧。 我送罗建梅回去,她挺感谢我的,非要哪天请我过去吃饭,说我给了他俩一个象样的小家,她跟苏杨都很感激。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 我才不想看他俩小夫妻的和睦幸福呢。 这不刺激我么!回去的路上。 按理说罗建梅家里也挺有钱的。 怎么还用跟我借房子住呢?转念一想。 估计是家里不同意他俩同居吧。 再想到苏杨什么都瞒着她。 苏杨一个礼拜没来找我,他照样选一两天带赛文出门远足散步,但都选我不在家的时候。 我一进门看见赛文懒散地躺在客厅里不搭理我,就知道它是跟苏杨运动过了。 苏杨会留个纸条,写着散步多久,喂它吃了多少之类的。 虽然每次写的都是赛文,我还是会看上好几遍。 苏杨字写得很漂亮,一看就是小时候练过书法,有点儿功底的。 而且,他总是用张狗脸代替赛文的名字,很有趣,很活泼,带着那么点童心。 我他妈的竟然沦落到对个纸条发花痴的地步,实在太失败了。我决定找王超解闷。 “私家侦探社的买卖怎么样?”我见面就揶揄他。 “非常好!”他拣到我的话头往下说。 “最近刚刚收到一手消息。 在‘万家灯火’勾引他‘义弟’的媳妇。 “哎哟,这你小心,军区的人别惹,小心哪天把你绑到哪个乱坟岗,就地正法了。” “切,我把你是GAY的秘密告诉你外公,咱俩指不定谁先被枪毙呢!你家更好,一下毙俩!” ”我拿菜单狠狠地砸他脑袋。 不好用:“这顿你掏钱。 我让你有种来勒索。”。 他“嘿嘿”地笑:“我说你咋那么不小心。 也别去熟人的饭店啊!我老远就看见你了。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别歧视现在的狗啊。 以你家赛文现在的高智商。 说不定哪天就吐出俩象牙呢!”王超还上脸了。 “我说你怎么对苏杨那么有耐心。 感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别胡扯!你要是在苏杨跟前乱说,我撕了你的嘴,让你以后吃白食。” “就能跟我凶!”王超酸溜溜地说。 “我怎么跟他说啊?明明是我发掘的小帅。 我好长时间没看见他。 打电话他都不怎么接。 “你还敢给他打电话?不跟你说了,别骚扰他?” “成了,成了,别弄得跟老母鸡一样,我是真的想提拔他,给他联系了个节目助理,问他愿不愿意做。” “节目助理是干嘛的呀?” “就一打杂儿。” “那不做!这破活儿你也好意思给苏杨介绍?” 多少人排队还等不着呢!这要是以前。 他得屁颠屁颠地感谢我。 一般活儿还瞧不上!”。 我们这桌,靠着二楼的大窗,视野很好,外面是浓密的一片梧桐。 王超一扭头,正看见辆“旱马”穿过林荫路,停在树木深处,那里是VIP的停车场,一般人进不了。 他象是突然想起什么。 急忙凑近我说:“你知道最近有人追邹童吗?是个开‘旱马’的。 据说在北京的背景硬得很。”。 “你都从哪儿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乱七八糟,你不爱听我还不说了。” “说吧!闷在肚子里,别憋死你。” 可不就爱听这些街头巷尾的八卦。 哪象你们这些有钱老板。 ”王超给我损了有点不高兴。 又忍不住说:“江洪波家里够热闹的。 俩人分头风流哈!”。 羊入虎口苏杨佟琥的故事 14 顶多也就是追求吧!追邹童的多了去了。 就是航空母舰也开得起。 根本不可能和江洪波过这么多年。外人都觉得邹童是看上钱。 正赶上他跟江洪波闹别扭。 不由分说地就冲我来了。 那简直就是尖酸刻薄。 我到的时候,是江洪波开的门,他在家里穿得很随便,下身是条格子的睡裤,上身套了件灰色的长袖T恤。 江洪波健身的习惯坚持是十年,身材壮实有料,只是平时穿着西装,也不怎么能看出来。 我其实并不常到他家,就想他也不常去我家一样。 在外头爱怎么鬼混怎么鬼混,可到了家里,我们都不怎么爱应付人。 江洪波房子还几处,都空着,他最常住的就是跟邹童这里,他俩一起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换过地方。 三四年前,房地产市场还没这么火热的时候,他在江边买了两套别墅。 可是邹童不爱搬,说那地方太大,他一个人在家葚得慌。 这间公寓是邹童一手打理,他挺勤快的,洗衣烧饭什么都行,进门就有个家的样子,感觉就是不同。 我四处里寻了一圈,没看见他的影子。 “人呢?”我问身后的江洪波。 “书房写论文呢。” “哦,我有点儿事问他,不知道你在家。” “事情办完,就提前回来了。” “差不多了,就等上头审批。” 江洪波说话有点心不在焉,我看出他脸色发板,于是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问他是不是跟邹童闹别扭了。 “没大事儿,”他嘀咕着,走到书房那头,敲了敲门,“邹童,虎子来了,他有事跟你商量吧?” 还穿着睡衣。这俩人估计从起床开始打的。 到现在没倒出功夫换衣服呢!。 “你去换身衣服,”江洪波有点不高兴邹童这么蓬头垢面地出来见人,“让虎子看了,笑不笑话你?” “别陷害我啊!”我赶紧给自己辩护,“这有什么好笑话的。” 邹童我行我素地在沙发上坐了,盘着手问:“找我干嘛呀?” 那会儿我其实已经觉得没必要这时候问。 没想到江洪波先把我捅出去了:“是不是你那个弟弟保送研究生的事儿?”。 “啊,”我只好顺着台阶下,“是,邹童说介绍认识那个导师。” “出国开会去了,等他回来的吧!”邹童开始不停换电视频道,“你问过苏杨他愿意吗?” “我寻思着,等有眉目再跟他说呗!” “那天我可试探他口风了。 人家压根儿也没说要找关系考研呐。 你在一边儿瞎忙活什么呀。 还真把自己当他什么人了?”。 “我不他哥么!他在这里也没什么亲人。” “你改姓雷了啊!雷锋也没你这么爱管闲事呢。” 我一听,这语气不对呀,瞅了瞅江洪波,那家伙黑着脸,也不做声。 我琢磨着,干脆提前撤退得了。 结果邹童没说够呢,继续在那儿歪歪:“你那点儿心思,还想瞒着我?什么哥哥弟弟的,看上人家就别装蒜。 “别,别,人家女朋友处着呢,我哪能棒打鸳鸯?” “你们这种纨绔子弟,寻常的玩腻歪,把直的掰弯了,才有挑战性,征服了更有成就感吧?” 邹童甩过来那眼神里,鄙视得犀利而直接,我觉得背后“嗖嗖”的都是冷箭射上来。 “行了啊!”在邹童频繁的指桑骂槐下,江洪波坐不住了,“你有完没完啊?想唧唧歪歪到什么时候?” 邹童却笑了,嘲笑:“咋的?我踩你尾巴上了你急个什么劲儿?” 我觉得这空气里,都快给他俩的火气烤糊了,闻着呛人,赶紧推说还有事先走。 邹童也没说送,转身又回他书房去了。 江洪波送我到门口,跟我说:“考研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找人帮你说一声,保准能成。 你就问问苏杨的意思吧!”。 “成,那你帮我办。”我见邹童关了门,凑到江洪波耳边问,“怎么回事?又闹什么呢?” “就为芝麻绿豆点儿的破事儿,他身体不舒服,脾气就暴。我改天找你吧!” 江洪波也急着打发了,我赶紧走人。 脾气是邹童身上第二糟糕的,说话不给人面子,刻薄起来,简直让人恨不得抽他。 但他最糟糕的,是身体,经常生病,医院就跟他家宿舍一样,没事儿就过去睡一晚。 因为这个,江洪波通常尽量迁就他,不怎么太招惹。 即使这样,他们还是经常吵架,甚至还能吵到动手,江洪波跟我说过,有时候在邹童面前,格外控制不住脾气。 两人一起生活那些年,也没耐心再去掩饰和修补。 人伤害的,往往都是跟自己亲近的,而伤害,常常就是爱情的副作用。 回头找苏杨出来谈出国和考研的事。 这家伙不知道在忙什么。 两个星期过去了,他楞没朝面儿,我有点坐不住了。 这天傍晚,我在他学校外面给他打电话,说办事经过,问他有没有时间出来吃饭。 “赛文都想你了,我一回家,他就往我身后看,找你呢!” 赛文那个狼心狗肺的。 能想谁啊?现在宠物店小伙儿跟同事一起遛狗。 小伙儿每周来遛它三次。 他的同事领的是只母的金毛,赛文这个流氓,立马儿一见钟情,动手动脚地,我是真怕哪天它把人家肚子给搞大了。 赛文终于动摇了苏杨,他在电话上柔软地说:“你在南门那里吧?我这就过去。” “好,那我等你。”我顿时心花怒放,赛文真是我的救星! 可我一见苏杨就傻了。 他憔悴成这样啊?脸色青白不说。 象是魂飞魄散了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我吓一跳,“出什么事儿了?” 苏杨坐在车上不吭声,闷了半天,才说:“哥,咱去喝酒吧!” 羊入虎口苏杨佟琥的故事 15 苏杨一看就不是很能喝的人,所以这种人要买醉,通常比较省钱。 喝醉的人都是麻烦精。 专爱拣人多的地方脱衣服。 非把自己弄得跟卖身的一样。 常常造成不必要的围观。 丢人的都是我跟江洪波。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丫是不是就借酒装疯,折腾人啊?。 我没见过苏杨跟酒精的化学反应结果。 绝对不能冒险领他到外头喝。 万一又出一舞男可咋整呢?于是。 我家里头不少好酒,都是人送的。 他想速醉,还是慢饮,都有的选择。 而且,我心里打着小算盘,也许喝醉不是坏事,嘿嘿。 “来瓶醉得快的。”苏杨真不含糊。 “别介呀,你有什么心事,跟哥说,我比酒精好用。” 很明显,苏杨没被我的推销技巧说服,他更相信酒精。 我是连推再挡,就怕他喝伤了,可没多大功夫,他就发蔫,身子一沉,滑到沙发下头,缩在地板上,没动静了。 赛文喵悄儿地走过来,在他身上闻了闻。 哎哟,这酒鬼,真臭,赛文肯定在心里嫌弃他。 它在苏杨身边儿坐着,看着我,“汪”地叫了一声。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跟它说,“有能耐,你别叫他喝啊!” 赛文“呜呜”地哼唧着,一放前腿,紧挨着苏杨趴下了。 “你看,赛文都来劝你呢!”我推了苏杨一把,“你可是冷落它好一段了,再不搭理,它可要移情别恋了!” 苏杨蜷得跟个虾米一样。 有哽咽的声音传出来。赛文抬起脑袋。 这时候得是你爸爸坐他身边儿。 赛文终于站起身,拧着拧着,去厨房找水喝了。 我趁机抢了它的位置,凑在苏杨身边,努力地从他的胳膊缝里,寻找他的眼睛。 他努力压抑着,刚刚那股哽咽和抽泣,似乎给他强迫着吸收了,可依旧对我的努力无动于衷。 典型的酒鬼在自言自语。 怎这么倒霉呢?我不求别的,就想她好好的。 怎么办啊?我真是够了。 我赶紧苦口婆心地劝。 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他完全把我当空气。 根本就听不进我讲什么。 自己个儿在那儿穷墨迹。 反反复复地就是“倒霉。 这跟平时那个彬彬有礼,帅气可爱,一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小伙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酒精真他妈的不是好东西。 苏杨说着说着,抬头四处看。 “找什么呀?”我问他,“哥去给你拿。” “酒呢?”他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我才发现他眼睫毛怎那么长啊? “咱不喝了,挺贵的,别糟蹋钱了,”我琢磨着苏杨平时节约勤俭,用钱来约束,说不定管用呢。 “我要喝,哥,你跟我拿来,我要。” 他还跟我撒娇!我楞楞地看着他。 苏杨突然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 我以为他要自己去拿酒。 “哇哇”地吐起来。看来还没糊涂。 我走过去,用杯子装了水让他漱口,心里寻思着,你这不是活该么!自己找罪受。 什么事都在心里放着。 可能奶奶还得靠他照顾我尽量避免提那些烦心的事。 拿了条湿毛巾给他擦脸。 苏杨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 我从没见男人那么哭过。 眼泪无声地地顺着脸淌。 象大雨天扑落在车窗上的雨水。 “你这是”我手忙脚乱地给他揩眼泪,越揩越淌,“怎么了呀?恩?有什么话说出来,憋着多难受啊!” 苏杨无声地落泪,没有言语。 这是久违的心疼到无以复加。 又实在手足无措的感觉。 羊入虎口苏杨佟琥的故事 ?á?? 羊入虎口苏杨佟琥的故事 16 我诚惶诚恐地抱着苏杨,就想抱了个价值千万的古董花瓶,生怕摔到碰到,被人抢了,被自己摔了。 带着年轻男孩特有的韧性和手感。 他的肩膀柔顺而温柔。 后来搂住了我的腰我感到难以抵抗的一股冲动。 苏杨睡到大中午才醒。 我也没上班,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报纸。 他迷糊糊地去喝水,哑着嗓子问我:“哥,几点了?”。 “十一月十五号,阴历十月初五,星期三,上午十一点四十。” 这么晚了”他端着透明的玻璃杯杯。 我几乎能看见他的脑袋里的轮子正在缓慢地转动。 他惊诧地说:“哎呀。 说着,就要往房间里冲。 “算了,这都几点,等你去早就都下课了。”我放下手里的报纸,跟他说,“换衣服,哥带你吃饭去。” 苏杨站在那里寻思着。 我心里开始后悔,昨晚上我装什么君子啊,太赔了。 “那好吧,现在回去也晚了。” “请你吃饭,还给我犹豫,你小子现在整得挺拽啊!” 苏杨一下就腼腆起来,脸红了:“不是的,哥,我没那个意思。” 我被他窘迫的模样逗笑了:“逗你玩儿呢,快去换衣服。” “哎呀,你怎么老耍我。”他叹口气,洗澡去了。 我回卧室找衣服,顺便打电话给杰西卡,告诉她我今天不过去了。 最近生意也不是特别好,没多少事。 赶巧有个经理找我,在电话上多说了几句。 等我都弄好,回到客厅,发现苏杨也在阳台上打电话呢。 平时他就连给罗建梅打电话。 今天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声音还是故意压低的。 我根本半个字也听不见。 可是他说话的表情很焦虑,眉头皱着,神态很紧张。 他似乎是看见我进了客厅,没讲多久,匆忙地挂断了。 “我们去哪儿吃?”他进了屋,有点儿强颜欢笑。 “你要是有要紧的事,不用应酬我,跟我还客气什么呀!” “没什么大事,走吧,我也饿了。” 开车去了家新开的上海菜馆,午饭时间人不多,经理给了我俩一间特别精致的VIP间,清静,说话也方便。 苏杨口味很清淡,他吃不了油腻的,这里的菜挺适合他。 尽管这人来之前还说饿呢,也没吃多少,他肯定是有心事。 “你最近可都心不在焉的。 没怎么吧?”我打量着他。 就象薄荷糖广告里男孩子一样。 “学校有点儿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苏杨说谎的时候爱低头。 “哦,”我没再掖藏,直接跟他说,“罗建梅可来找我。” 苏杨停了筷子,抬头看我:“她说什么了?” “你不想出国,是不是因为在这儿有负担啊?” 苏杨低头不吃饭,又不说话了。 “你该不是不信任我吧?”我本意是拿这话激激他。 他是真的不相信我啊!我对他这么掏心掏肺的。 “你怎么不说话呀?”我真有些不高兴了,“我就跟罗建梅说,你这脾气,根本不带听我的,她还跟我倔。” ”苏杨脸有点发红,估计这会儿正因为宿醉头疼呢,脾气也有点不耐烦,“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奶奶是不是在这儿。 ”我也没耐心威逼利诱了,直接问他,“你干嘛不领罗建梅见你奶啊。 “这些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家伙又开始打太极,“等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我心里真恨他这股劲儿。 昨晚上还讲什么情面啊?就该把你吃干净了。 我心里咬牙切齿,但也不好说什么。 我们之间的空气,迅速冷却下来,沉默地吃完,结帐前,我跟他说起江洪波答应帮忙保送研究生的事。 “你要是真不爱出国,就继续念吧。江洪波既然答应了帮你弄名额,就肯定差不了。” 本来以为这话题怎么也能缓和一下氛围,结果,苏杨一句话,将我刚刚燃起的希望一巴掌拍灭了。 他说:“我也不想考研了,先找工作吧!” 我顿时感到一阵懊恼,连追问他原因的耐心都没了。 这人真是难伺候,我心里难免责怪苏杨的躲闪,他平时不这样的,现在弄得好像怕我似的,什么都掖着藏着。 该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我想起王超无意说的话。 谁知道里边儿什么样的啊!”因为当时我很反感他的态度。 王超再不怎么敢说了。 那以后,我有好一段时间没再找苏杨。 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气的是什么,大家本来就不是什么亲密关系,按理我不应该对他有什么过分的奢想。 他的那些私事,如果连罗建梅都打听不出来,我凭什么就觉得他应该跟我分享呢?我觉得,我确实有点自作多情了。 于是他打电话来,我也故意不接听。 苏杨是个敏感的人,我连续两次不接他电话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可是,苏杨并不想跟我彻底断交,他手里还有我家的钥匙,依旧保持着每周带赛文散步两天的习惯。 直到圣诞节前,忽然下了一场大雪。 我犹豫半天,拨通了苏杨的手机,想跟他说,外头太滑,别带赛文出去了。 可是他手机关着,没打通。 我在办公室里坐到三点多,因为大雪,下午要来的客户也暂时取消,我呆着没事,就开车回家了。 我换了身衣服,想等苏杨回来,带他去吃火锅,算是主动示好吧!结果等到天要黑了,他俩还没回来。 我有些奇怪,平时,苏杨四点以前一定会送赛文回来,因为有时候,他还得回学校跟罗建梅吃晚饭。 我左等右等也没见人,越来越担心,再打他电话,发现他还是关机。 反正电视剧里演过的。 门这时候开了,赛文先钻进来,苏杨一边往外拔钥匙一边看见了我。 我简直给他的样子吓坏了。 羊入虎口苏杨佟琥的故事 17 走进门是一瘸一拐地。赛文是没管他。 没心没肺地喝水去了。 情不自禁地问:“这是怎么了?”。 “哦,摔了一跤。”苏杨没怎么当回事儿,“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简直是咬着牙地把钥匙放在角桌上。 我伸手想拽他过来坐下。 他顿时疼得大喊出声:“哎呀!”。 “摔坏了,是不是?”我连忙放了手,不敢碰他,“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苏杨蹭着小步,靠在墙上站着,脸色煞白,“缓过劲儿就好了。” 我没跟他争执,扶他进了卫生间,给他收拾。 苏杨解释说,在解放碑广场的台阶摔了,滚了两下。 我估计就是赛文撒疯,拽得他,加上地上滑,而且解放碑那地方的台阶陡得很,他说滚想下,还指不定滚几下呢!。 我用热毛巾给他擦脸,他左手伸上来掀着头发,手背上擦破了皮,渗着血丝,手指头上连点儿血色都没有。 我艰难地褪下他的裤子。 尤其靠右小腿半个手掌那么大的一块儿。 真不知道他怎么走回来的。 “干嘛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省得走这么远回来?” 苏杨沉默了一会儿,我正忙着给他洗腿呢,他的声音轻轻悠悠地从我头顶传来:“我怕你不接听。” 短短几个字,我的心突然抽筋一样,酸酸地揪起来,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给他清理得差不多,就剩他那一直端着的胳膊:“袖子掳起来看看。” “可能摔坏了,”他终于说实话:“有点不敢伸直。” 苏杨跟我从头到尾地说:“赛文不知怎么了。 它跑了好远的,我想追它却站不起来。 好在它自己又跑回来,那条路我们经常走,它挺熟悉的。 “刚刚怎么不跟我说啊?” “我怕你迁怒赛文,打它哦。” “我还能跟个狗生气啊?我要是舍得揍它,它就不会那么淘气了。” “你不跟狗生气,可跟我生气哦?” 我假装专心地开车,眼睛正视前方,好半天才跟他说:“我没你的气。” 苏杨安静地坐在我身边。 目光落在窗外堆叠的大雪上。 眼睛许久也不眨一下:“哥。 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 那一刻,他跟我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值班医生说挺严重的。 接着又带他去楼下打针消炎,取药都折腾完,已经快半夜,回家的路上,他就在车里睡着了。 我把车子停在车库,借着停车场昏暗的灯光,偷偷地看着苏杨。 他的头朝左歪着,下巴抵着瘦削的肩膀。 他在医院打针的时候,呼吸就不太匀称,有点发烧。 如果不是他坚持要回家,我真想他住院观察看看。 车子熄火以后,我静静坐了几分钟,心里是说不出的纷乱芜杂。 我突然无法象跟王超调侃扯蛋那样地看待苏杨了。 第二天一大早,罗建梅的电话就追来了,当时我刚从外头买早饭回来,苏杨还没醒。 我从来也不接他的电话,但是怕吵醒他,就听了,告诉罗建梅苏杨遛狗的时候摔伤。 “佟哥,我能过去看看他吗?” “来吧,”罗建梅听起来很担心,我也不能霸占着苏杨,不让她看啊,只能装好人,“我今天都在家。 你先给他请假吧,他还低烧,下午我还想带他去看看专家。 罗建梅打车来的,进门也没来得及跟我寒暄,就直接去客房看苏杨了。 苏杨刚醒,手指头肿得跟胡萝卜一样。 我没跟过去,去厨房里准备早饭。 罗建梅故意把门开着。 估计是怕我误会他俩搞小动作。 产生类似嫉妒的憎恨。 我心里有种讨厌的预感。 我还是接苏杨回去得了。 苏杨心里也过意不去。”。 “吃过早饭再走吧!”我痛恨装好人,和假大方,但我没有选择,“都买好了。他昨天晚饭都没吃呢!” “好,麻烦佟哥了。” 吃完早饭,我和罗建梅一起,带着苏杨又去看了个骨科的专家,确定没大问题了,才送他俩回了小窝。 整个上午,苏杨都很沉默,几乎没怎么说话。 我要走的时候,他的眼里甚至流露出,好像是不舍的目光,让我心为之一振。 那天晚上,我找江洪波喝酒,有点醉了的时候,想起昨晚苏杨在卫生间里跟我说怕我不接电话的声音,轻柔而明净。 我几乎能想像他忧郁的眼眸也许盯着我低垂的头。 也想抚摸我如同一滴朝露。 从青翠的枝头坠入水中。 我开始有点儿爱上苏杨了。 江洪波的眼睛给雷达一样精准。 笑得含蓄而不怀好意:“干嘛。 情窦再开啦?我以为你被那谁前几年折腾得阳痿了呢!”。 “操,阳痿我也排你后头啊,你那家伙年纪大,活还多,操劳过度吧!” “你的是赋闲过久,功能退化!”江洪波比我大五岁,特讨厌我笑话他老,回头就是一口。 我们坐在“四季会馆”酒吧的角落里。 正开着黄腔地窃窃私语。 我明显地感觉到江洪波脸色沉了一下。 我连忙顺着他的目光瞅过去。 刚刚走进来的几个人里。 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儿。 我敢保证他们的目光对了下。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小伍。 羊入虎口苏杨佟琥的故事 18 接下来的夜晚,江洪波的神态总是显得故做自然,他的眼神,会飘向某个固定的角落。 虽然我喝得有点儿高,心里不糊涂,但也没有追问江洪波,这种事儿得他自愿跟我说才行。 于是,我找了个打电话的借口,江洪波接着说他去个洗手间。 我走去一边儿,看着江洪波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那个男孩儿的身后不远处经过。 果然,一小会儿功夫,那男孩儿也站了起来。 我在外头站着,遇见个熟人,说了两句,就直接跟过去了。 “四季”的洗手间外面有个类似休息室的地方。 是个非常古怪的设计。 还过来歇着啊?今天我算是发现这地儿的作用了。 供借口上厕所的人聊天谈情。 江洪波正和那个男孩儿站在一株高大的装饰树旁边说话呢!他们看起来很客气,根本不象王超说的已经在床上打得火热那种关系。 可又不难看出,江洪波对那人挺有好感,他看似礼貌的笑容里,有喜爱和欣赏。 那男孩儿侧背地对着我,有点看不清长相,于是,我走过去,朝江洪波打了个手势,告诉他我要去洗手间。 江洪波点了点头,男孩儿自然而然地回过头。 “你过来一下,”江洪波只好介绍我们认识,“这是我弟,佟虎。他是伍可,朋友的弟弟。” “佟哥,你好。” 伍可笑着问好,他长的不如邹童,但是清秀可人,有点娃娃脸的感觉,很清纯。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佟虎就行。” 我心里琢磨着,原来你就是那个伍姓,难不成邹童要死要活的,就是因为这个?有点想不通。 我们三个站着聊了几句,再没说什么,伍可就走了。 我客套地邀请他一起喝两杯,他说跟朋友来的,下回吧!。 伍可一走,我为了圆谎,说要去洗手间,被江洪波一把拎住:“你要演到什么时候呐?” 我“嘿嘿”地笑,被看出来了。 “你跟邹童打了半年,不是就为他吧?”当四周没人的时候,我继续打听,说实话,我没觉得伍可有什么杀伤力。 你跟着瞎吆喝什么?”江洪波签单。 你在邹童跟前把嘴闭严啊!”。 我什么时候卖过你啊?”我想了想。 也是你家邹童套话儿的本领太高。 江洪波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不再说伍可了。 赛文已经老实地坐在门口等我。 还是温暖了一下我醉醺醺的心灵。 我也不再气它把苏杨搞得满身都是伤了。 我亲昵地捉住它的大脑袋,抚摸着,它高兴地吐着舌头,跟我耍。 “你说你把苏杨伤了,爸爸应该把握机会照顾他吧。 ”我摸着赛文的脖子。 怎么才能把他掰弯了呀。 我觉得如果赛文能说话,肯定有好招,因为苏杨跟它相处的时间,对它的宠溺程度,估计就是罗建梅也要吃醋的。 午夜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赛文不怎么太爱跟我睡,苏杨不在的时候,它宁愿睡在走廊那里。 我以为酒精能帮助睡眠。 问他伤口疼不疼。夜晚真长。 羊入虎口苏杨佟琥的故事 19 就看见杰西卡和TRACY边喝茶边靠着窗聊天。 不自然地停止了笑声。 我朝外看去,又下雪了,稀散地飘着雪花,我想起苏杨。 手机就象长了小钩子一样。 我这颗躲闪的小心灵啊。 终于还是难逃落网的命运。我拨通了苏杨的电话。 语调听起来轻快而愉悦:“哥。 他的快乐感染了我,我几乎是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精神状态不错啊!怎么样?疼不疼?” “还行,不怎么疼。” “没呢,下午的吧!她说等她回来的。” “罗建梅没在家照顾你呀?” “她上学呐,期末了,她的专业很忙的。”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说要接回去的也是她,结果她就把苏杨一个人扔家里,这叫什么照顾?这女人真不靠谱。 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无法客观地看待罗建梅。 尤其当苏杨还表示理解的时候,我这叫个酸哦,他对罗建梅怎么百依百顺的啊?。 我琢磨了一会儿,翻了翻今天的日历,下午没什么事了:“我去看看你啊?方便不?” “好啊!有什么不方便的?”苏杨爽快地答应,他的热情在我心头淋上一层蜜糖,“什么时候过来?” “这就过去。”我迫不及待。 这间房子是老式楼,冬天供暖不怎么好,加上今天阴天下雪,屋子里格外阴冷。 苏杨在家里,穿了件灰色系扣的薄毛衣,还加了棉外套。 他刚刚洗过脸,额前的头发被水打湿,还没干,脸颊带着剃须泡的薄荷味儿。 苏杨挺注重外表的,很少见他邋遢过,摔断了胳膊也不耽误他爱美。 “吃午饭没?我给你叫了外卖,等会就送上来了。” 苏杨走路还是有点跛,脸色苍白,但精神不错:“不饿,吃完药,胃里顶得慌。” “那我不白叫了?” “你吃呗!”他说着补充一句,“我看着你吃。” 很快外卖就送来了,都是清淡的,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就劝着苏杨吃,用“浪费就是犯罪”要挟他。 苏杨从来不浪费东西,果然乖乖地上套。 他因为自己洗脸,左手上的纱布都湿了。 吃饭前,我重新给他包扎,这回绑得严实,让他连手指头也动不了。 我看你还怎么臭美,嘿嘿。 “你绑成这样儿,我怎么吃饭啊?”他愁眉苦脸。 “我喂你。”我得寸进尺。 “不要,”苏杨脸红了,“这么大的人,让人喂饭吃,多不好意思。” “罗建梅喂,你让不让?”我跟他抬杠,我保证罗建梅喂他吃过,他昨天手肿得厉害,就是勺子也拿不住。 苏杨吭哧半天,吞吐地说:“她是女人啊,你干嘛跟她比呀。” 邻居大妈喂你,你肯定不干。”我心情好了,就爱逗苏杨,“罗建梅跟你一撒娇,你就让她喂了,是不是。 他脸更红了,肯定被我猜中,不说话,眼睛里带着勾人的羞涩。 “你不让我喂,我也跟你撒娇。” 苏杨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歪在沙发里,都要笑得抽筋了:“哥,你怎么这样啊?跟小孩儿似的。” 他还好意思问我?为了他,我算是豁出老脸了! 不过,要以成败论英雄,苏杨终还是拗不过我。 我喂他吃了一碗饭,喝了汤,算是过瘾了。 苏杨哪里知道,我从小到大,除了以前养过的金鱼,喂过哪个生物吃饭啊?赛文都是自己吃的。 可是我打心里喜欢这种经历,喜欢他依赖我,信任我的态度,他就象是我自己的一部分,小心地照顾和体谅。 那是最初的最初,苏杨带给我的,爱的感觉。 没两天,王超不知从哪里听说苏杨受伤的事,打电话跟我瞎侃:“哎哟,这是工伤啊!你得给人报销医疗费吧?” “没,罗建梅拿的钱。” “我说佟琥,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出手能输给女人?你还追个屁呀!” “谁追了?我不跟你说,就当认个弟弟,人家是直的。” “别跟我装大尾巴狼啊。 ”王超周围肯定没人。 不就是给床上后备的?”。 “你以为人人都你那德性啊?” “哎哟,行啦,您佟总高风亮节,成了吧。 ”王超说到正事,“晚上出来吃饭吧,明年艺术节的宣传给你做,怎样。 “今晚不行,我姐回来,要不你一起来啊?” “大姐回来啦?那算了,我敬而远之,下个礼拜找你得了。” 王超怕我姐,他说我姐的气场就跟江青似的。 想起那天遇见伍可的事。 王超似乎跟那人挺熟的。 就跟他打听:“伍可是不是你介绍给江洪波的呀?”。 “怎么可能!”王超忽然压低声音,“江洪波跟你说了呀?” “有什么好说的?他俩又没什么事儿。你别弄得那么玄乎,让邹童知道,又得闹腾,我说你怎么不压事啊?” “不是我说的!”王超小声地说:“我也是猜的,江洪波正眼看过谁呀,我就觉得他对伍可有点意思。” “伍可什么样的人啊?” “长得不如邹童,但性格挺好的,什么坏脾气都没有,特和气一小孩儿,比邹童讨喜。” “见过几次,我们有两个节目,他哥赞助的,一起吃过饭。” “伍维啊!闹半天,你个二百五,什么都不知道呀?” 伍维是某知名网站的老总,这几年名利双收。 我真是没想到,那么低调温和的伍可,竟然挺有背景的。 可是,如果江洪波跟伍可真有事儿,他不会瞒着我的。 就算外头围着江洪波转的人形形色色。 可他从来没对邹童以外的人。 我开始有点儿替邹童担心了。 红烛暖香,金樽玉盘,绸幔纱帐,雕梁画栋,这皇家的富贵甚是逼人。 这个富贵牢笼总让我觉得厌恶,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直到今天我依然眷恋着母亲那座小小的院落,满地的翠竹,阵阵清香。 小小的二层楼,素净的漆色,简朴的妆饰。 侍女银屏有一双巧手,总能用院子里的四季鲜花做出各色点心,甜滋滋软糯糯,吃得我不亦乐乎。 母亲总是用一方素帕,轻轻为我拭去嘴边的碎屑。 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稀疏而温暖。 这充满了甜蜜芬芳和温暖阳光的童年,多么美好。 “怎么不喝酒?”阮宣炆的声音将我惊醒。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我服侍了整整二十二年的男人,这一刻显得有些陌生起来。 低下头,我握着手里的金樽,感觉到那从指尖传过来的寒意。 是啊,从温到凉再到寒,手里这杯酒我已经握了很久很久,是该喝下去的时候了。 我浅浅一笑,将手里的金樽举起。 “陛下,我就先干为敬了。” 一仰脖,将杯里那汪碧色美酒一饮而尽。 那酒液如同溶化的丝绸,顺着喉咙一下就滑进身体里,一落肚就激起一阵浓烈醉意。 二十二年了,我也是该好好醉一醉,睡一睡。 深吸口气,我眯起眼,手里的金樽差点握不住,整个人醉的轻飘飘的。 阮宣炆看着我,目光里包含着一股悲意。 有什么可悲的呢?这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启还有我没有享受过的?这天底下的荣耀和恩宠,启还有他没有给我的? 我这一生,也算够本的了。 手里的杯子终于握不住,叮当一声跌落在脚下。 我低头伸手欲捡,头却忍不住晕眩起来。 “阿水!”阮宣炆冲过来一把将我抱住。 “陛下,我醉了。”我对他笑,轻轻说道。 “阿水,我不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他抱着我,几欲哭泣。 这个男人啊,无论他是太子还是陛下,无论他是年幼还是年长,在我的眼里恐怕永远只是个孩子而已。 一个离不开我的别扭孩子。 这个孩子,可真是太别扭了。 倘若能让我从头选择,我可真不想再和这个孩子度过二十二年。 “阿水,你爱不爱我?”他扳起我的脸问道。 我眯着眼,轻笑出声。 “你又说傻话了,乖,不哭了。”伸手为他拭去滴落的泪珠,我轻轻哄他。 他却愤怒起来,一把抹开我的手。 “够了,不要再把我当成一个孩子。”他怒吼着。 我摇摇头,他当然不是一个孩子,他是九五之尊,他是陛下,可以要我生要我死的男人。 我一摇头,他却有怕起了什么似的,将我猛地搂紧,紧得我都觉得有点胸闷起来。 “阿水,不管你是爱我还是恨我,我都不放开你。 谁也别想得到你,只有我,只有我能。 ”他抱着我,就像要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唉,这个别扭孩子。 “陛下,我醉了,头好晕,让我休息一会吧。有事明天再说吧。”我有气无力的求他。 “不,你别睡。阿水,和我说说话。”他摇了摇我的脸,不让我入睡。 “阿水,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他问道。 以前多久以前我这几年身子一直不怎么好,不能动力费神,以前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想起了。有些,都已经不记得。 “以前,什么事?”我闭着眼敷衍他,喃喃低语。 “阿水,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日子吗?”他又问道。 我微微睁开眼,在朦胧中抬头瞥了他一眼。 烛光下,他的脸仿佛是软玉雕酒,泛着一种剔透润泽的光芒,煞是好看。 啊,我猛然想起来。 是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可真是好看,粉妆玉琢,就像是整块美玉雕出来的。 那时候就想,这样一个孩子将来可不知会长得如何一个俊俏动人,惹下多少风流痴怨。 想起了往事,我吃吃一笑。 看到我笑,他也跟着笑了笑。 “阿水,你知道吗?小孩子也是有记性的。 我清晰得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 ”他低头深深看着我,目光幽深入碧水,含情万千。 我笑,是的。我也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 那是至平四年,五月初三,大长公主的寿诞。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1 至平四年,我十二岁。 五月初三,是大长公主的寿诞,摆宴景寿园。 不光后宫里的妃嫔公主们纷纷前去道贺。 就连文武百官的诰命夫人们也请了不少。 热热闹闹一大帮子人差点没把景寿园给闹翻了天。 我的父亲杨万年是工部侍郎。 我爷爷是先皇文景帝御封的安鹿公。 所以家里的老祖宗也就是我奶奶。 当仁不让的,她也在邀请之列。 我奶奶是个有见识的女人,她觉得女人固然要娴静,像男人似的到处跑不好,但整日的关在闺房里猫着,也不好。 女孩子应该多带出去见见世面,开阔眼界,不然即便是能识几个字,也是鼠目寸光。 所以,趁着这一次大长公主的寿宴,她老人家就带着我一起去。 这感情好,能去吃喝玩乐,谁不乐意? 不过皇家规矩多,只怕未必能有多少乐趣。按我说,还不如跟着三哥偷偷溜出去在市井之中饮酒作乐来的快活。 嘘,这事我可只偷偷告诉你,别人都是不知道的。 堂堂一品公爵家的小姐偷跑到市井里瞎混,这要是被奶奶和父亲知道了,非揭我的皮不可。 这侯门的体面,在他们眼里可比我的快活重要多了。 不过说起来先皇封的公比前朝多,所以这一品的诰命夫人也比前朝多。 比起前朝来,有点不大那么值钱了,含金量打了折扣。 我母亲并非父亲的原配。 据说大太太身体不大好,生了大哥二哥以后就一直在养病。 后来终于熬不过去,在某年的冬天去了。 二哥也尚在襁褓之中。 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摆在面前。 只得守完了丧期就匆匆娶了母亲过门。 我母亲当时年纪并不大,刚出闺阁的小姐一嫁过来就面临当两个孩子的母亲,不可谓不头疼也。 不过显然父亲也是考虑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 我母亲之所以能以小家碧玉嫁入侯门。 真是看中了她能持家识大体知进退的品性。。 过门不久,我母亲就换去新嫁衣,开始仅仅有条的操持起这侯门一大家子了。 还要里里外外安排一家子的生活。 调度府里大大小小近百个丫鬟婆子下人小厮。。 不过才十七岁的新嫁娘,十足让侯府里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开了眼。 此后奶奶对母亲便放了心。 父亲也对母亲眷爱有加。 大哥二哥也把母亲当成了亲娘。 侯府里的日子就这么在母亲这个总指挥的手里井井有条的过着。。 母亲嫁过来以后一晃就是五年过去。 日子过的是如梭似箭浑然不觉。 等到某一日忽而凝眉一想。 才发现五年过去了母亲竟然没有身孕。。 虽然说已经有了大哥和二哥。 但凡是男人总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女。 再说大哥二哥现在都上了学堂,没有人在奶奶膝下承欢,老人家不免有些寂寞起来。 虽然父亲不说,但母亲这样要强的女子总是心里暗自郁结。 看大夫吃药,烧香拜佛好一阵,肚皮还是不见动静。 没得办法,母亲请示了奶奶之后张罗着给父亲纳了一房妾。 由于这是母亲和奶奶的自作主张一厢情愿,所以珍姨娘是在父亲并不乐意的情况下进了门。 进门后的当晚父亲把珍姨娘一个人晾在新房里,自己在书阁将就了一宿。 这一宿的冷落直接导致了珍姨娘脸上那一抹淡淡的哀伤。 在奶奶和母亲双重的劝说下,父亲最终还是接乃了她。 第二年,她就为父亲生下了三哥,这让奶奶和母亲都感到欣慰。 老人俗话里有带子一说。 也许是珍姨娘进门带了子。 也许是母亲放下了求子的心以后反而自愈。 总之在三个半岁的时候。 这下可把母亲和父亲都给乐坏了。 父亲高兴得像是要做新爸爸似的。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整天笑的胡子都飞起来。。 奶奶也很高兴,说这是母亲的诚信所至。 于是,在众人的期盼下,我来到了杨家。 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的父亲对我的到来没有丝毫准备,得知他有了个千金之后,先是愣了一下。 丫鬟婆子们以为母亲没给老爷生个公子,老爷生气了。结果父亲乐滋滋的笑声让这担忧一扫而空。 也是,都三个儿子了,还嫌不够多?这俗话说得好,有子有女才是好嘛。 听说自己有了外孙女,奶奶也很高兴。膝下尽是吵吵闹闹的毛头小子,终于要换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了。 不过,可惜让她老人家失望了。 大从我出生掉床底下的次数看,我成为一个娴静有致的大家闺秀就是个不能可完成的任务。 不过,管他呢。长大成人离我那么遥远,小孩子贪玩正是天性。 有奶奶宠,父母爱,哥哥疼,我的童年生活那真叫一个逍遥。 母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又给父亲添了个儿子,我有了弟弟。 生下了儿子,母亲终于了却心愿,觉得人生圆满之极。 奶奶和父亲乃至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太太无可挑剔。 谁也无法撼动她太太的地位,谁也无法取代她在杨家,在奶奶和父亲心目中的地位。 相对于母亲的春风得意,珍姨娘就像是大叔下无声寂寞生长着的一株藤萝,悄无声息的和自己儿子相依为命。 大户人家的下人比寻常人更加势利。 即便我母亲自觉对她们母子平时还是很照顾的。 可终究有她看不到察不明的地方。 那些势利小人们却是最会欺上瞒下尖酸刻薄,所以珍姨娘和三哥其实过得并不很好。 对我来说,大哥和二哥年长太多,和我玩不到一块。 三哥比我大两岁而已,和他最投缘。 大哥二哥每次见到我,都是让我好好读书,不要贪玩,只有三哥不一样。 掏鸟蛋,打弹弓,钓鱼捉虾玩炮仗,他真是有满肚子的好把戏。 不过奶奶和母亲都不喜欢我跟着他玩,说被带坏了。为此珍姨娘没少被奶奶训,回去也打了三哥。 看着他第二天揉着屁股一撅一拐的去上学,我心里真是难受。 这不是三哥的错,至少不全是他的错,我也是同犯,应该领一半的惩罚。 可我知道奶奶和父亲偏心,所以不打我。 大人的偏心很没有缘由,最伤孩子的心。 虽然三哥从来不说,虽然他以后依然偷偷和我一起玩,但我能感觉到对奶奶和父亲的偏心,他是记在心里的。 如果当时我能站出来,为他辩驳,也许这伤害能减少一些。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是考虑不到那么深远的事情,那时候的我只顾着没心没肺的玩耍。 只要板子不是打在我的屁股上,我就能安心一觉到天亮。 小孩子啊,真是最天真有最冷酷的生物。 后来我遇到了阮宣炆,终于也亲自尝到了这份天真和冷酷。 真真痛彻心肺,永生难忘。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2 我和阮宣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不过四岁,一个还需要趴在太监宫女怀里,矮墩墩的小毛孩子而已。 陛下带着宁贵妃和他一起来景寿园参加大长公主的寿宴,很是给面子。 说起咱们朝这个大长公主啊,那真是精彩的跟说书似的。 大长公主别看只是个公主,可在皇宫乃至朝堂都颇有些势力。 她是先皇文景帝最宠爱的女儿,脾性和先皇很像,是个红粉堆里的将军。 先皇曾经有段时间还想传位给她,不过公主自己没有君临天下的意思,说是觉得做皇帝太累了,不喜欢。 真是个很任性的女人,不过先皇就是喜欢她这个脾气。 一般普通的男子无法令其倾心。 偏偏她又是个不中意就不肯委屈的公主。 所以直到现在还待字闺中。 当今陛下是先皇的第三子。 本来皇位是轮不到他头上。 多亏了大长公主的帮助才登上了皇位。 故而对这位姐姐十分的恭敬优待。 登基不久就赐了大长公主一座精美华丽的大宅子,不过大长公主住惯了承元殿就没搬出去,偶尔有兴致了才去住住。 朝臣们也多愿意听大长公主的意见。 有大事也多和她商量。 总之大长公主虽然没有一官半职。 可说起来抵得上咱们朝一个红粉宰相。。 当今皇后姓陈,是朝中陈氏家族的大家闺秀,在陛下继承皇统上也出了不少力,所以在后宫也是有份量的。 只可惜她肚皮不争气,至今没有给陛下生出一男半女来,终究是个遗憾。 陈皇后没有儿子,这就给宁贵妃趁虚而入。 宁贵妃是工部尚书宁雨峰的二女儿,生的娇小玲珑,甜美可人。 入宫不久就颇受圣宠,从贵人一路升到了修容。 当了修容才不过半年,肚子很争气,有了身孕。 因为这是后宫里头一个肚皮争气的,陛下一高兴就再次破格升了妃,把后宫里的女人们嫉妒的那叫一个妒火中烧。 当一个女人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被许多许多女人嫉恨的时候,她和孩子就陷入了最大的危险之中。 后宫,那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后宫里的女人们,那是一群披着精美画皮的妖魔鬼怪。 为了抓住皇帝这个天底下最没有良心的男人,她们所能做出的事情超乎你的想象。 所以即便宁贵妃当时打了十二万分小心仔细谨慎,她还是吃下了有毒的点心。 不过似乎她肚子里这一坨龙种真的是真龙天子,这一块带毒的点心竟然没能将它打下来,只是折腾的宁贵妃早产了。 阮宣炆是七个多月就出生的婴儿,据说很难养活。 不过不管怎么说,宁贵妃到底是给皇帝陛下生了一个活生生的儿子,这一点已经足以让陛下对她感激恩宠。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天底下的皇帝最怕的就是没有儿子。 没有儿子就像是没有了主心骨。 没有了最强有力的后盾。 这个江山将来也是别人。 所有人都能清楚明白的感受到她逼人而来的压迫力量。 她固然没有陈皇后那么强大的背景。 这可是整个帝国的主心骨。 但摆在她和皇帝乃至整个帝国面前的难题是,这个七个月就出生的孩子,怎么养活? 还是大长公主有办法,发动私人力量给找来了一个民间的神医,据说最擅长给小孩子调养。 于是偷偷抬到宫里,帮着养这个金贵异常的小皇子。 还是那句话,阮宣炆注定是个福大命大的人。 从小一口奶一口药的,他竟然挣扎着活下来了。 不过,仅仅是活下来而已。 当然,只要他活着,就已经足够让陛下立他为太子。 有了太子,哪怕只是一个瘦弱的毛孩子,也足够让那些一直催促着陛下早生贵子的朝臣们消停一阵。 只是哎呀呀,这孩子比起正常的孩子来,那真是忒瘦弱了。 我弟弟四岁的时候,可比他大整整一圈都多,小脸那是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可有劲了。 他呢?据说四岁了连走路都还不稳当。 那些太监宫女们又怕摔着这个金贵主子。 平时也不敢让他多走。 他长得很秀气,没错,是女孩子的那种秀气。小小的脸,还有下巴尖。 趴在宫女太监的怀里,看起来比两三岁的孩子还娇弱。 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景寿园里人人都是轻衫薄纱,唯独他还穿这夹衣。 小小的身子陷在厚厚的衣服里,身子肿肿的,脑袋小小的,那模样别提多可笑了。 于是我就躲在奶奶身后,看着他,噗呲笑出声。 这一笑,就祸害了我整个后半生。 直到如今想起来,我都后悔不已。 早知道后来会那样,我咬紧舌头,打死也不笑那一声了。 “杨姑娘,该起来了。”有人推着我。 “银屏,让我再睡会吧。”眯着眼,我迷迷糊糊呢喃。 “顾念,可不能再睡了,再睡就误点了,快起了吧。”烦人的声音不绝于耳,推搡着的手越发用劲了点。 讨厌讨厌,银屏怎么这么讨厌,明知道我喜欢睡懒觉,明知道我 正皱起眉在肚子里埋怨着,突然脑子里一道雷劈过,我一下睁开眼,像条被猛扔到岸上的鱼似的弹跳起身。 睁开眼伸手一撩床帘,四下一下。 果然,到处都是陌生的家什。眼焦调回跟前,对上一个一脸焦急的宫女脸上。 “杨姑娘,你醒了没?醒了就快起来吧,让奴婢们伺候您梳洗。 时候已经不早了,可千万不能误了请安的点。 ”那小宫女急吼吼的过来要扶我起床。 我扔她将我弄下床,浑浑噩噩被拉到镜台前。看到镜子里睡得一脸浮肿的自己,我眨眨眼。 啊,我这是在宫里了呢。 确认了事实,我脸当即垮下。 身后的宫女可懒得理会我的小情绪,立刻招来了另外一个宫女帮着一起捯饬。 我被拉的头发生疼,脸上拍了二两粉,唇上点了一钱膏,捯饬得像个死鬼似的被两个宫女架着往外赶。 到了乾元殿里,宫女太监一排溜都已经准备好了。 架着我的两个宫女把我往前头一按,两人低头敛眉躬身退到后面垂手站好。 我站在前面,耷拉着脑袋撩起眼皮看了看窗外,天才刚蒙蒙亮啊。搞什么要起那么大早。 好累,好困。昨晚我认床半宿没睡着。张开嘴打个哈欠,刚巧管事姑姑秀月从里间出来,被她瞧了个正着。 我脸红一下,急忙捂住嘴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秀月姑姑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来站到我前面,也躬身垂手低头站好。 我看着自己的裙摆,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刚来,难免不习惯。”耳边传来秀月姑姑低低缓和的声音,听着柔柔的但却含着一股沉稳的迫力。 “不过,这皇宫里到底有皇宫里的规矩。 姑娘你还是得时时注意着点,这乾元殿里都是咱们自己人,看到了一点不得体的事倒也无甚大碍。 就怕那些不识趣的外人看到了,传到公主贵妃的耳朵里,对姑娘你和我们乾元殿里的大小奴婢们来说终究不好。 她不紧不慢得说着,我胆战心惊的听着,脑袋是越垂越低。 “姑姑,我明白了。”我低语一句。 “嗯,姑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自然比我们这些奴婢们更识得大体。”秀月姑姑语气缓和了一下。 “论别时也是无需起得这般早,只是今日是太子给贵妃娘娘请安的日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才行。” 正说着,外面的小太监踮着脚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喊着。 “好了,终于好了。” 什么好了?要干嘛了?我傻愣愣呆站着。 是贵妃娘娘来了还是太子殿下来了?唉,管他呢,反正随大溜,别人磕头我磕头,别人站着我站着,有样学样呗。 “蝈蝈,蝈蝈,蝈蝈你快过来!”耳边听到一个梳洗的呼唤声。 我抬起头,感觉到自己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其他的宫女太监们也都纷纷朝我看了看。 听到这一声蝈蝈,我知道来的是谁了。 等忙完了一整天的事情,我躺在床榻上看着素纱做得帐子傻傻发呆。 好累。我说不出哪里累,算起来我也没干什么事。我没提水没扫地,没绣花没做菜,可浑身上下就觉得累。 憋得我累,绷得我累。 见着谁都得绷着,不能随便乱动,乱走,乱说,乱笑。 反正皇宫里规矩大,行错一步不光是你一个人的错,要连累很多人。 所以为了自己为了别人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做事。 这到底算什么事呀?我真是招谁惹谁了我?怎么就被绑架进这鬼地方给人当使唤丫头起来? 哦,对了,我可想起来咯。这冤有头债有主,哼,我的冤家对头就是那个死别扭死别扭的混蛋小太子。 蹭一下从床榻上跳起身,我狞着脸握紧拳头。 这个死小孩,我还记得那天刚进宫的时候他害我惹出的笑话呢。 那天王公公带着我先去拜见了大长公主,然后又提溜着去见贵妃娘娘。 宁贵妃住在沁芳隔,离着大长公主的承元殿好大一个花园子。 我跟着王公公绕的头都晕了,走的脚都酸了,才算转到了沁芳阁。 先是给宁贵妃磕头请安。 正巧小太子在贵妃这儿玩。 于是转个身撅着屁股再给这小子磕头。。 我这一天磕的头比我一整年磕的还多。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小小的藕红色靴子。 上面绣着玄色棕毛的老虎。 头顶上老大一个王字。 只不过一抬头看到那小太子,就不可爱了。 他依然粉妆玉琢,黑玛瑙似的大眼睛,秀气的两道弯眉,永远撅着不高兴的两片小嘴唇,涂了朱砂似的殷红。 那小下巴尖的能戳人,脖子细细的,顶着个大脑袋。 挺可爱的是不是? 不,一张嘴就没劲了。 看到我,他倒是给了点笑容,伸出一只小手,用那么短短的一根小手指头戳着我脑袋。 啥?他叫什么?我愣一下。 “哎,太子爷,您盼着好久的杨姑娘来了。瞧瞧,是不是。”旁边一个太监捏着嗓子来凑趣。 那小家伙点点头,指指我。 “蝈蝈,蝈蝈来了。” 哦,合着他叫我蝈蝈呀!我就是个蛐蛐! “太子爷,是杨姑娘。”秀月姑姑蹲下身,帮着改正这个可笑的称呼。 可那别扭小子不乐意。 好容易才出来的那点笑容刷一下就没了。 “蝈蝈,就是蝈蝈!”大声嚷起来。 “是,奴婢错了,是蝈蝈,太子爷说是蝈蝈,就是蝈蝈。”秀月立刻改口承认错误。 那别扭小子撅着嘴环视一周,很是有些架势。 其他的奴婢们也跟着点头称是,于是乎,我的称呼正式变成了蝈蝈。 我就是他的一只虫子啊,悲剧啊! 我抱着头使劲摇晃几下,内心充满了愤懑。 “杨姑娘,洗把脸早些就寝安歇吧。 ”伺候我的小宫女玉儿打好了热水,走到我跟前小声说道。 我看看她,叹口气,走下床,乖乖跟着她去梳洗。 唉,正如她说得,明天我还得继续做那别扭小子的蝈蝈去。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8 偶遇 生活就像一条鞭子,抽打着每一个人前进,当然也包括蝈蝈。 这里的蝈蝈指的是我,工部尚书家唯一的千金小姐杨波,现任太子御用草编蝈蝈能手。 唉,皇宫里的日子啊。 其实说起来,我的日子也确实和王公公说的不差。 这乾元殿里多的是干活的奴婢,洗的涮的都不需要我,还配个小宫女玉儿伺候着我。 吃的穿的用得戴的都不缺,宫里能缺什么呢?缺也不缺我这一个的,是吧。 我现在顶的是个候补姑姑的差事,大概是这皇宫里最年轻的候补姑姑,也是最无所事事的姑姑。 我每天的任务就是陪着小太子玩,其实也没什么可玩的。 这小家伙身子骨太弱。 不能吹风不能晒太阳。 外面骑马射箭秋千踢球的力气玩意一概不碰。 只能跟个小姑娘似的窝在屋子里和宫女们玩。 这小东西脾气很大,很是难伺候,唯一能讨他欢心的也就是大伴太监王德召。 不过即便是王德召也不能百分之百摸准这小别扭的心思,好多时候得挨他几下小拳头。 王德召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到。 也对,好歹原本他是这乾元殿里唯一能讨太子欢心的能人,现在这位置被我给顶了,他就落了势。 可其实这事我可不想和他争呐,要是这小别扭能恼我,我才高兴呢。 可我也不知道这别扭太子哪里和我看对了眼,就是喜欢粘着我。 我有啥了不起的本事呀?也就能编几个胖乎乎丑拉拔几的蝈蝈。也就那审美观扭曲的小子能欣赏欣赏。 按大长公主的话说,这叫投缘。 她还说太子五行缺水。 本来应该名字里带水补一补。 可惜到他这辈排行必须用火字。 这乾元殿里的奴婢都是特别选了五行带水的,可四年多来还是压不住太子这一把火。 可巧当日景寿园里,这别扭孩子竟然自己相中了我这一波碧水,正好解了他烧灼之苦。 嗯,好有缘份,孽缘呐。 我真是欲哭无泪,恨不得哭出一池碧波来报效太子对我的赏识。 不过这命中注定的缘份也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即便我觉得大长公主是给自己找安慰。 又有谁敢反对?况且那别扭孩子当真是那么粘着我。。 我每天早早的起床,然后到乾元殿的内殿里帮着秀月姑姑和王德召一起伺候小太子起床。 秀月姑姑和王德召负责穿戴洗漱,我负责逗那小子开心。 他最喜欢看我表演抓蝈蝈。 不过再好看的戏码演多了也烦。 故而我还发明了抓青蛙。 别的我不行,玩还是颇有心得的。 陪着用完早膳,还得陪着一起去宏文馆上学。 这别扭孩子虽然才四岁,但太子就是太子,必须肩负起未来的国家,不可能像寻常人家的孩子那般尽情享受童年。 唉,对比之下,我四岁的时候正在干什么。 拔父亲最爱的十八学士。 砸碎了母亲的青花瓷盘。 打翻了奶奶的鎏金食盒。 还是画花了哥哥们的四书五经。 又或者掐四弟那张粉嘟嘟的小肥脸。 哎呀呀呀,不能比啊不能比。 沈玉飞说去宏文馆的路和去翰林院是一条道的,可每天陪着小太子上午下午来回两趟,可从来没有碰见过他。 难道他骗我?还是他还没上任? 心里真是忐忑不安,即期盼又失落的。 中午太子会回来用膳和午睡,照例我还是得陪着。真是苦命,别人吃着我看着,别人享受我陪着。 等到他睡着了,我才得空去吃自己的午饭。秀月姑姑对我不错,让玉儿帮我捂着饭,总算不用吃冷的。 等到小别扭午睡起了,我又得打起精神彩衣娱亲,伺候他老人家开心起床。 他开心了就会乖乖的让我们送他去宏文馆听那些老学究念咒语,不然可就不依不饶,让大家都头疼难交差。 等日头碰到皇宫最高的奉天殿的矮檐上,太子一天的功课就算完了。 王德召把他背回来,乾元殿的小祖宗回来了,大家就又得忙起来。 伺候玩,伺候吃,伺候梳洗,伺候入睡,精疲力竭之后我跌进被窝里就能睡着。 也亏得玉儿好精神,每次都能催促我梳洗后在上床,第二天又精神抖擞的起来干活。 货比货得丢,人比人得死啊!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半个多月过去,从一开始的唉声叹气到现在我已经坦然处之,人的适应性可是很强的。 期间父亲托人送了信给我,当然还有好多礼物,给乾元殿里的几个管事的。 我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总的识相着些。 大概也是这些好处的缘故,王德召也不似一开始对我那么讨厌了,但仍旧有些冷淡。 秀月姑姑对我很是照顾,她和王德召不是一派的,平常也有点看不惯他拿乔。 乾元殿的小奴婢们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小太子上学馆那段。 没了这个别扭难伺候的主子。 大家从生理上心理上都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这个时候秀月姑姑也总是派给大家一些轻松的闲差,收拾收拾屋子,扫扫地。 针线活做的好的,就给太子绣些鞋面,做些腰带领口的绣花。 手艺差点的就纳鞋底,钉扣子缝衣服。 和她们相比,我是一无是处。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连女孩子的针凿刺绣也是一窍不通,让我浇花去也能把花淹死。 秀月姑姑知道我不行,但又不好让我闲着,怕我觉得难过,就派玉儿陪着我当个跑腿取东西的。 一来找点事做,二来也熟悉熟悉皇宫各处,开开眼界散散心。 但又怕跑的远了累着我,也不敢让我去太远的地方。 大多就是去内务府给太子领书本笔墨,去织造局领绸缎布匹,去裳衣局领些奴婢们的衣服和太子的常服。 小祖宗的鞋面袜子内衣都是乾元殿的自己做,怕外面的不够合身。 这种跑腿的事我喜欢,反正我从小就是跟着哥哥们到处乱跑,脚力那是杠杠的。 皇宫里那么大,每一处对我来说都充满了新奇感。 不过故事里好多的事情都是乱跑惹出来的祸,我当然也不能例外。 总的来说,我在皇宫里的日子过的还算平稳。 在我的娱乐和陪伴之下,小太子殿下每天能多吃一小碗饭,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就因为这一小碗,大长公主和宁贵妃就口头表扬了我三次,真是倍感荣幸。 不过玉儿把我在听风阁小花园里折西番莲的事情告诉了秀月姑姑。 于是乎跑腿的闲差泡汤了。 秀月姑姑罚我在乾元殿里静心一段日子。。 唉,都怪玉儿这个小没胆量的。人比我大,那胆咋就跟兔子似的。 没得出去透气,那就是只能窝在屋子里生气。 可我又不是个能憋得住的人,只能在乾元殿的院子里瞎晃悠。 帮宫女们晒晒浆洗好的鞋底布,理理绣花线,拔拔杂草,捉捉花虫,纯粹打个下手。 不过我实在不是个帮忙的料,好多时候都是帮倒忙。 后来我又对绣花产生了兴趣。 这针凿的功夫好赖也该学一点。 不然嫁到沈家去连根针都不会用。 虽然不靠这些吃饭使唤,但学着点总没错。 于是乎,十二岁的高龄头上我捏起了针,掳直了线,捧着一个小秀绷,开始一针一线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乾元殿里针凿刺绣最好的是林姑姑,绣的一手好花鸟。 太子殿下的腰带领口袖口鞋面上的连枝喜鹊祥云都是她亲手绣的,身边跟着的三个小宫女也都各有绝活。 平日里绣完了太子殿下的使唤小件,还帮着别的宫也绣点荷包摆件,都是顶顶能干的。 我要学林姑姑算是给面子,亲自教导,先学绣桃花,还是最简单的那种五个花瓣一点蕊心。 用色也不多,连花瓣带花蕊总共四五种线,按照针法一瓣一瓣的绣。 我拿着小秀绷,手腕上绕着四五种线,捏着一根小银针,在素白的纱上扎呀扎。 结果扎了一整天,才绣出三个歪歪斜斜好似要烂掉的花瓣。 一开始自我感觉还不错,兴冲冲拿过去给林姑姑看。 结果刚走到她们几个绣娘的边上。 一看到人家手里那连枝的马蹄莲。 还有蹬梅枝回首报喜的喜鹊。 一个个活灵活现五色缤纷。 在看看自己手里那朵绣不全的烂桃花,真是羞愧的拿不出手。 还是林姑姑心眼厚道,从我手里接过那素纱看了看,倒是夸我第一次绣的算不错了。 只是心还不够静,手还不够熟,针法乱了些,多练练就能长进。 说完了就拿个银剪子把那烂桃花给绞了,一剪子下去我心都打颤,难看归难看那好赖也是我的处女作呀。 林姑姑看着我那难过的表情直笑,说这有什么好可惜的,等往后绣的好的多的是。 拆掉了烂桃花,时候也不早了,太子殿下该下课了。 于是秀月姑姑招呼大家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好热茶点心,接着伺候那别扭小子。 我虽然不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但也有一股子倔脾气,打定主意要学的东西不能一点挫折就放弃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跟着三哥和沈玉飞一起胡闹鬼混,也没这个精心学针凿。 现在关到这乾元殿里。 周围都是些会女红的小宫女。 正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受着她们的熏陶我也学着干些女孩子家家干的事来。 这些小宫女们最小的也有十四五岁,大多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都比我大,都是些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 这些女孩子们虽然被关在皇宫这个精巧的笼子里,走到哪儿也见不着几个真男人,身边尽是些不男不女的阉人。 虽然也有御前侍卫,但大多远离内宫,只有出去办差的时候远远能瞧见几个,也多说不上话挨不着面。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对美好情爱的幻想和懵懂,一个个都会绣些荷包鞋面什么的,都是写并蒂莲连理枝之类的。 即便没什么人可以送,但至少也是个念想。 这幽暗甜蜜的小情趣惹得我很是心动。 试想我可是有正经能思念寄托的人。 可却从来没想过用这种小女儿的情趣表达对沈玉飞的情感。。 有意思,值得一试。 打定了主意有了目标,这干劲自然就更加热火朝天。 我日也绣夜也绣,不求能绣龙凤花鸟,但求这最简单的桃花总要绣成个样子。 我绣的认真,进步自然就快。连秀月姑姑都夸我真是变了模样,不再毛糙得像匹猴子。 那是,我可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认真起来可不一般哦。 一连绣了四五天,终于给我绣出了一朵完整像样的五瓣春桃来。粉嫩嫩的花瓣,鹅黄色的蕊心,我是越看越欢喜。 林姑姑也笑眯眯的夸赞我,说进步不错,照这速度两三年就能有大成。 我听了乍舌,两三年才能大成啊,这绣花也太难了点吧。 说两三年能大成已经算快了。 那尚衣局里绣龙袍凤服霞披的御用绣娘那可都是十来年以上的老绣工。。 她们几个帮着我把那块绣了春桃的稠帕做成了个香囊,塞上桃花香片,系上殷红的穗子,越发的像样好看起来。 这些宫女们真是一个个心灵手巧,我可是拍马都赶不上咯。 我静心绣花了这四五天。 秀月姑姑觉得我收了心。 以后应该会收敛些了。 允许我继续出去跑腿办差。。 呼呼呼,幸福的时光重新回来了。 人要是走运起来,真是摔个跟斗都能捡着金元宝。 我刚解除了禁足,好运就接踵而来。 那一日刚陪着小太子去宏文馆,回来的路上碰见了翰林院的新学士们前去宏文馆拜主教的老先生。 那三四个年纪轻轻的青袍学士里,我一眼就看到了沈玉飞熟悉的身影。 他也看到了我,眉眼一下就亮起来。 他一身青色的纱袍,带着深赭石的朝冠,装束整齐肃穆,和往日里的模样大相径庭。 再不是那个翩翩风流少年郎,俨然一个成熟的入仕儒生,成了个大人模样。 也不知多少日子没见着,一月两月?三月四月?我都记不大清。 他目光越过众人只射过来,一下就戳进我眼睛里。 我急忙别开头,心里不知怎么的一下就像撞进了一只小鹿,砰砰砰的剧烈跳起来。 头也晕了耳多里也隆隆的想,心里七上八下,脸止不住得就红起来。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难道是拉开了这几个月的距离,生疏了起来。 可又不像是那样,心里一股子酸酸甜甜的。 想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又害怕的不敢动弹。 我往回走,他往前来,越靠近我头耷拉的越低。 我那小媳妇怯生生的模样搞得玉儿也奇怪起来,瞅瞅我又瞅瞅那些新学士,一脸的狐疑。 我和沈玉飞错身而过,彼此既无任何交谈,眼神也不再交错,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路过。 但我还是用眼梢瞥到了他的手势,他指指路旁的小门,又比划了个假山的姿势。 我心神领会,了然于胸,回给他一个了解的手势。 真多亏了小时候大家为了出去鬼混而弄出的接口暗语和手势,即便不说话也能简单沟通。 低着头往回走,伸手一摸那藏在胸口的春桃香囊,整个人都甜丝丝起来。 我这个好东西终于找着那个能收的良人了。 可要在沈玉飞面前显摆显摆。 省的他老埋怨娶不到一个会女红的好老婆。。 记得那日他说要入翰林院,以后大家可以在宫里也见着面。 结果一连让我盼了好几个月,盼得眼突脖子长才总算把他给盼来了。 往后有了他这个可以自由出入的接应,也许宫外的芝麻烧饼神仙肉,灌汤包子酸辣粉也都能弄进来给我解馋。 最要紧的是,这一连几个月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我真的有些莫名的惶恐和害怕。 往后能见着他,我也能心安许多了。 越想越开心,这往回赶的路程一下子就短了起来,脚步轻快得我都要飞起来。 玉儿一路脸色狐疑的看着我,估计心里又要怀疑我哪根神经搭错,要整幺蛾子。 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哦! 春花落秋风起,转眼的树叶就黄了,落了。 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桠射在脸上,不再是热辣辣的感觉,反而暖融融的一阵舒服。 我抬头仰望,被光一时迷了眼,打个喷嚏,猛然觉得有点凉。伸手一摸,依然是穿了夹袄。 抽抽鼻子,一晃就快半年过去,日子在每天单调反复中过的不紧不慢。 等日头越发断,风越发凉,天上飘起白雪的时候,就过年了。 我猛地心里一阵没着落起来。 “今年我还能回家过年吗?”捏着手里的丝线,我停住,转头问玉儿。 玉儿看我一眼,一副我问了怪问题的模样。 “这皇宫里过年能放人出去不?”我把手里扎了一半的璎珞扔下,摇晃着她追问。 玉儿被我晃得手里的针差没扎手背上去,回头恼恨瞪我一眼。 “我进来都快三年了,还没听说宫女过年了能回家去。” “不过姑娘你又不是我们这些人,或许能让家里人去上头祈个恩典,放你回家过年也说不定。 ”玉儿也许是被我那凄惨的表情唬道,急忙又加上一句。 我扁着嘴,拿起璎珞在手里绞个不停,心里盘算着看来该写个信通知父亲一声。 这大过年的好歹总该让我回家去吧。 过年不就是应该合家团圆。 想必陛下娘娘大长公主他们也该能体谅我们这些臣子。 说干就干,扔掉璎珞我跳起来到处翻东西。 ”玉儿对我时不时的癫狂已经习以为常,照旧坐在绣墩上绣她那块鸳鸯帕子,懒洋洋问着,连头都不抬一下。 “找我的纸笔信封,你说的对,我要写信让家里人快去陛下那里求恩典。” “在右边的抽屉里搁着,别把我刚整好的东西又翻乱。”玉儿提醒我。 我拉开抽屉,果然全在。取出那只红木匣子,打开把笔墨纸砚都取出来一一摆好。 往砚台里滴上几滴热水,那结成了油膏子似的墨块微微化开一些,用笔舔了舔。 伸手一掳素白微黄的信纸。 酝酿了一下情绪后挥笔洋洋洒洒写就一封声情并茂言辞恳切。 差不多就是顿首泣求的家书。 就算打动不了父亲的石头心肠打动奶奶和母亲的应该绝对没问题。 把笔往笔架上一扔,吹干墨迹,我再次审视一番,确认无误就叠好装进信封里。 明日去宏文馆的时候顺便往行走司那边去一趟,让他们把这家书送我家去。 过年回家大计就全拜托这封信了。 刚写完了,就有小宫女进来传话,说秀月姑姑那边缺人手,让我和玉儿也过去帮帮忙。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两个人对眼闲聊把能说的都说完了,去人多的地方热闹一下也好。 于是我一把扯了玉儿手里的绣绷,拉起她就跟着那小宫女出门。 我住的地方在乾元殿的偏殿。 原先是搁置一些大摆件的。 后来大长公主和宁贵妃硬要把我往这儿塞。 又碍于我到底是侯门千金进来也不是当宫女的。 不得不把这屋子收拾出来给我住。。 其他宫女们则住在隔壁更大一些的几间隔间里,大多五六个住一件。 就连秀月姑姑也是和林姑姑一起住,没有单间的。 算起来,我可是这乾元殿里规格仅次于太子殿下。 话是这么说,可我能和人家太子比吗?他多大间,我多大间呀。人比人,气死人。 秀月姑姑正在照顾宫女们给太子做冬衣,什么裘皮的厚夹棉的零零总总都拿出来了。 前几日趁日头好晒了好几遍,今天就大家一起给拾掇好。 你一句我一句即便是压着嗓子说话也热闹。 再加上又不是什么紧要赶出来的活计。 大家就松松闲闲的做。 说来说去总三句离不开伺候的主子。 都说太子殿下最近这段日子比起往日服帖了许多。 前些日子尚药局那边已经按照御医开的新方子送来药材过来。 这几天都照着方子熬川花梨膏糖水给太子喝,到还见效,没往年那么咳。 又说入冬了才是难关,往日太子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有时候捂着小暖炉一宿都睡不暖和。 半夜里折腾几下就很容易受凉,一受凉就咳就烧,很是吓人。 这乾元殿的奴婢们是最怕太子过冬的,太子殿下一折腾大家也跟着折腾,不光折腾还担惊受怕的。 要是这小祖宗有个好歹,大家可都别活了。 不光对不起陛下贵妃公主,更对不起天下社稷。 我在旁边听的一惊一乍的,嗬,早知道这是个高风险职业,没料到这风险来的这么快。 后来小宫女们又聊到秀月姑姑过了年就满二十六了,按例应该能出宫。 这几年照顾着小太子不算功劳也有苦劳,估摸着贵妃和大长公主该有些恩典。 大家都恭喜姑姑熬出头了,拿了恩典回家找个好男人就能过上属于自己的小日子。 姑姑听了笑笑,神色却并没几分喜悦,反而有些惆怅担忧。 说小太子尚且年幼,这乾元殿怕是离不开自己,贵妃和公主不一定会给她这个恩典。 大家就忙说了些宽心话给她,她也觉得气氛有些低沉起来,便也扯开了话头。 说起了林姑姑她们前些日子给太子做的新衣,贵妃和大长公主都夸好看,真是脸上有光。 说起了高兴事,大家劲头这才又起了。 我在一旁帮着钉扣子,瞥眼看了看秀月姑姑,她虽然笑着但眉间眼底依然有愁,瞧得我心里也难受起来。 过了年她就二十六,现在的年纪也是我一倍多大,在这皇宫里她少说也待了十几年。 整日的伺候着这些金贵主子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每日里忙不完的事,做的好是奴婢的本分,做不好就是罪过。 好容易熬到能出宫的年纪,可一旦主子们不给这个恩典,这出宫就转眼成了空。 日盼夜盼,就怕主子不点头。 皇宫里这些小奴婢们的命运丝毫不由她们自己控制,全攥在那些主子们的手里。 幸好我和她们不一样,等我年纪再长几岁,家里人便必然得为了祈恩典出去。 好歹父亲也是个侍郎,我们杨家也是能说上些话的人家,总不至于让我在宫里窝成个老姑娘再嫁人吧。 就算我耗得起,也对不起人家沈玉飞。 何况沈家也是朝中旺族,两家一处使劲,皇帝总要给个面子。 哎呀呀,凡事果然都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投个好人家比什么都重要。 我心想着这些心才宽了点。姑姑是姑姑,我是我,我们是不同的。 大家聊着干活,时候过得就特别快。转眼日头就落下去,小太监飞奔着过来,禀报宏文馆放学了。 我们急忙都起了身,把堆的到处都是的衣服裤子都收拾好了,准备着迎接太子回来。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13 雏鸟 热茶热水热点心,准备停当了,大家翘首以待。不一会就听到王德召那尖细的呼喊,从大门口传进来。 “太子殿下回来了。” 我们位列两边,齐刷刷屈膝行礼。 “蝈蝈,过来,快,好东西。”门口传来小孩子细细软软奶声奶气的叫唤。 我眉头一皱,微微抬起头。 王德召抱着太子殿下跨进们,轻手轻脚放下。一放下,那小家伙就迈开两条断腿,朝我过来,一边走一边还招手。 “蝈蝈,过来。” 我只得上前迎过去。这小半年过去,小太子比以前能说多了,就是句子还不行,只是蹦词。 “给太子殿下见礼。”我到他跟前,屈膝蹲下。 “蝈蝈,好东西,你看。”小太子一把拉住我的衣袖,笑嘻嘻说着,回头朝王德召看了一眼。 “什么好东西?”我眨眨眼。 “太子殿下,在这儿呢。 奴婢给你收的好好的。 ”王德召立刻一脸献媚的笑,双手捧着个小藤篮躬着身趋步凑过来。 看着拿藤篮我心里直犯嘀咕,太子殿下的好东西可不同常人。 也不知道这小子的审美是怎么搞得,十分有创意。 偏偏又对我情有独钟,自打我送了他一个蝈蝈,他也成天的捣腾好东西回送我。 前些日子送了我两条刚从树上捉下来的毛毛虫,慎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送过我一只活的大蛾子,足有半个巴掌大,毛绒绒的吓死人。 至于什么其他小种子小果子之类的就数不胜数。 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都是太子御赐之物。 我再难受害怕也不能推辞。 收下了也不能随便扔。 只得都搁在一个大檀木盒子里。。 这小子,真是比我家四弟还能铬应我。 这次他又要来现宝给我看,我真猜不出会是什么东西。 我这里面色难看心里嘀咕,那小太子可察觉不到。王德召把藤篮呈过来,他一把撩开遮着的软布。 我忍不住撇开些脑袋,省的冲击过大。 “蝈蝈,看,小宝宝。”小太子拽拽我的袖子,招呼我看。 小宝宝?啥小宝宝?我眯着眼转头过去一看。 嗬,篮子里那是什么东西呀?软趴趴一坨,稀稀拉拉几根毛,竟然是一只直不起脑袋站不起身子的小雏鸟。 那小雏鸟挣扎着想伸直脑袋,眼睛都还没睁开,张着嘴巴细细的唧唧叫。 这东西哪里给弄来的?那么小的雏鸟,不跟父母待一块只怕活不成。 “有趣不?”小太子还问我。 我眉毛跳跳,扯扯脸皮,尴尬一笑。 “嗯,有趣,很是有趣。” 有趣你个大头鬼啊,这么难看的雏鸟也亏得你小子能弄到手,审美观太扭曲了。 “好玩,蝈蝈,你玩。”听我夸奖有趣,他咧嘴嘻嘻一笑,伸手捧起那只雏鸟示意我也一起玩。 娘啊,这丑不拉几的东西谁要玩。 可父亲说的是,皇家的恩典,雷霆雨露皆是恩。只有受,不能拒。 于是我只能忍着一背脊的鸡皮疙瘩和满脑袋的冷汗将双手托起,乖乖接过他递过来的那只小雏鸟。 那小雏鸟在我手里的扑腾几下,骚的我一阵酥麻,差点撒手扔掉它。 那小子在我手心里逗弄那雏鸟,雏鸟以为他是父母,张着嘴啄他的小手指头向他祈食。 他被啄的痒痒,一边玩一边咯咯直笑。 好可怜的雏鸟,还有我。 “殿下,这鸟太小了,还是放回去让大鸟养吧。”我忍不住提议。 小太子逗弄的手停住,笑容隐去,一时不吭声,只看着我。 他不喜不怒不闹腾的时候,直勾勾看人的模样有点渗人。我后脑不由一阵凉,干巴巴咧咧嘴。 “殿下你别恼,不放回去也行。” “大鸟,不要它。太小,我捡的。”他低低说道。 “哎?”我眨眨眼。 “蝈蝈,养吧。能活。”他又说道,把我手心里的雏鸟握起,放回到藤篮里。然后连篮子带鸟塞给我。 我伸手抱住篮子,他仰着头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不符他年龄的忧伤。 我低头看看这只又丑又弱的小雏鸟,心里泛起一股子酸溜溜的感觉。 老人都说身子骨弱的孩子心思比较深,想的多,思考的也比同龄人成熟。 这小子虽然说不齐整,走不利索,但心思却很是敏感多愁。 他大概也对自己赢弱的身体很烦恼吧。 傻小子,真要像我家四弟那样皮实顽劣,也很头疼的呀。 我咧嘴一笑,把怀里的篮子抱起,伸手牵住他的手。 “走吧,殿下,我们去给这小东西找点吃的。它可饿坏了呢。” “嗯,走。”他仰着头,跟着我一起笑,使劲点了点头。 卷一 至平朝 ?á??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14 惹祸 看着藤篮里嗷嗷待哺的小雏鸟,我真是愁容满面。 这么小的鸟,看起来似乎刚孵化不久,连眼睛都睁不开,没有了父母怎么活?靠人养,行吗? 给它吃什么?怎么保暖?都是问题呀。 我说喂米浆,别扭小太子却说鸟得吃虫子。 吃虫子!这小鸟的脖子都还没毛虫粗,它吃的下吗? 我看还是米浆靠谱,我坚持自己的意见。 阮宣炆转动他的小脑袋用大眼睛忽闪忽闪看我几眼,说米粒可以磨成浆灌下去,毛虫也可以。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毛虫磨浆不行了不行了,光是想象我都要吐了。 这皇权啊就是太子说他要毛虫磨浆喂小鸟。 就真会有人去给他把活蹦乱跳的毛虫从树上抓下来。 端上来让他喂小鸟。。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胃里的晚饭涌上来了。 “蝈蝈,看,吃了。”阮宣炆却不以为然,用根白玉簪子挑着毛虫浆水给小雏鸟喂食,伸手朝我招了招。 我忍着恶心看过去。 真替那根白玉芙蓉簪掬一把伤心泪,太暴殄天物了。 不过还别说,那小雏鸟一尝到毛虫浆水就嘴巴张的老大,就着玉簪尖头上那一点点吞个不停。 一口气这小家伙就吃了半条多毛虫,胃口杠杠的。 吃了东西以后,小雏鸟就有了点精神,脖子已经支得住,摇摇晃晃的靠向阮宣炆的手心。 那嫩嫩的小尖嘴一下下啄着他的手指,逗得他咯咯笑个不停。 四岁大的小孩子是不知道适可而止的,觉得小雏鸟胃口好,他就老喂个不停。 小雏鸟也是不知道节制的,给多少吃多少,眼看一条毛虫就要吃光,脖子一直一直肚子也鼓起来。 “够了够了,别撑着。”我急忙制止他继续喂下去。 “可是,还要。”他用白玉簪指指那张着嘴等着吃的小雏鸟,一脸不解。 “不行的,太子殿下,小鸟没有饱肚的时候,你喂不停它就能吃不停。 再这么喂下去,会撑死的。 我小时候有只白家雀就是这么撑死的,哭得我眼睛都肿了,后悔死。 阮宣炆看看我,看看那只还张着嘴等人喂的雏鸟,两道小眉毛皱了皱。 最后下定决心点点头,把手里的簪子放下,仰起头看着我。 “蝈蝈,我信,你。”一本正经的说道。 瞧着小子一口零碎话说的,够呛。 小子,信你姐姐的准没错。这可是我养死哥哥们三只家雀两只鹦鹉一只八哥后的心得体会,血的教训呐。 让内侍们把桌子上那些恶心人的毛虫浆液理走,我舒了一口气。 阮宣炆逗着那小雏鸟玩,兴致很高。 “殿下,雏鸟还很稚嫩,别玩得太久哦。 我看这小家伙有点倦了,不如让它在篮子里好好休息吧。 明儿个早上殿下再逗它玩好不好?”我凑过去劝说道。 阮宣炆停了手,转头看我。 “蝈蝈,我听。” 哟,这小子好乖呐。 “太子殿下好乖,真讨人喜欢。”我顿时笑得满脸花,嘴抹蜜的满口夸。 那小子突然就脸红起来,看看我,脑袋耷拉下,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干嘛呀,男孩子害什么臊。 我忍不住推他一把,没曾想这小子身子身子骨太没斤两,一推竟然从绣墩上栽下去。咕隆咚在地上翻个滚。 “太子殿下!”王德召惨叫一声扑过来,一把将阮宣炆抱住,抬起眼恶狠狠得瞪着我,好似要吃了我。 我被他吓得愣住,从没有人用这般可怕的眼神瞪过我。 即便是我扒光了父亲的十八学士的花苞时,父亲瞪着眼吹胡子也没这么可怕过。 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心里直发凉,后背脊一层的白毛汗。 “叫什么!”阮宣炆在他怀里挣扎一下,叫一声,推开他。 “没事,蝈蝈,没事。”他看看我,摆摆手,然后回头瞪着王德召。 “你,走开。”伸手一指,小眉毛皱陇,脸紧巴巴的。 王德召愣愣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走开,不要你。”阮宣炆指着他,神情不似个小孩子,很有几分威势。 王德召打了个哆嗦,普通跪倒,低下头。 “太子殿下”低声哀求。 “走开。”阮宣炆背过身,语气不重却很坚决。 ”王德召哭丧着脸跪着退出去。 到门槛的时候抬起眉毛看了我一眼。 好似我抢走了他最重要的宝物。 我心里戚戚然,浑身一阵阴冷。 都说这些阉人很阴毒可怕,我招惹上这样的家伙,可不大好呀。 等王德召滚出去了,阮宣炆转脸就又笑嘻嘻的,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腰。 “蝈蝈,别怕,没事,我。” 我抱着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刚才我确实太冒失了,这小子到底是太子殿下,千金之体。我刚才要是一把将他推到摔坏了,那可真是罪过大了。 来之前父亲就那样忧心忡忡的看着我,说不指望我光宗耀祖,但求我不要为家族带来祸事。 他的忧虑不可谓没有根据,我这毛猴子真太不知轻重了。 即便今天没把太子摔坏了,可招惹上王德召这个阉人也不是好事。 哎呀呀呀,头疼死了。 我真是越来越不喜欢这个皇宫了,这地方真不是人待得。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15 残废 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日头当空的时候照在人脸上也仅是热乎乎的,稍微一偏就凉嗖嗖了。 某日起来,看到外面青瓷大缸沿口上有霜,不由要打个哆嗦。 想起屋子里一大一小两个娇气的稚物,真有些心里泛虚。 小太子现在出门已经得裹得严严实实的,早早的披上了斗篷。 这还不放心,又准备了小轿子,让他坐里面不透风,免得吹散了垂髫,冻伤了小脸。 每日喝的药比吃的饭还多,止咳的驱寒的保健的,生生要灌出个药人来。 送走了这个娇气宝贝,屋里还剩一个呢。 装在一个比巴掌稍大点的黄釉龙纹小奁里。 里面塞了宫女现做的一个锦稠小垫子。 上面就趴着一只灰扑扑丑不拉几的杂毛小鸟。。 这小家伙命还挺大,乾元殿里的大小奴婢嘴上不说,但心里都觉得这小东西大冷天怕是活不了。 没曾想靠着玉簪上那点毛虫汁浆竟然就真将它给养活了。 虽然整日还是有点蔫,但食量一日大过一日,那体型也长了几个轮廓,还稀稀拉拉出了些毛。 这小丑东西命大养活了,阮宣炆比谁都高兴。 每天下课第一时间一定要看看这雏鸟,每日还亲自喂养晚上这一餐。 小孩子对最喜欢把珍爱之物和自己亲密饿朋友分享。 所以每日必须和他就这只小丑鸟进行一些交流。 他最喜欢亲自双手把那小东西从小奁里捧出,然后放到我手心里,让我捧着,他拿小手指头逗着玩。 那小鸟早已经将他当成父母,对他依赖尤甚,挺着小脑袋支着细脖子在他手指逗弄下承欢嬉戏。 这几日刹时降温,怕小东西冻着,他又特别嘱咐宫女给小奁的锦稠垫下加了个小巧的暖炉。 每日宫女都得留神看着这小暖炉,不能烫着小雏鸟,也不能让那暖炉熄了火,十分费神。 生出来不受父母宠爱被从窝里踢出来。 被当朝太子捡起当了宠物。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所谓同人不同命。 就像对比我和阮宣炆,我就是伺候人的,他就是受人伺候的。 当然,我也没多少资格抱怨,这人比人气死人,我若怨那玉儿她们岂不的立马出去一头碰死了事。 不怨了不怨了,在乾元殿我的日子算不错。 前段时候写了家书回去,父亲很快回复了,把我一通好骂。 说这过年还有近两个月呢,我就寻思着回家,不好好侍奉储君,心思想着些杂七杂八的,很不识大体不知进退。 不一心侍主,是谓不忠。 让父亲恼怒担忧,是谓不孝。 总之,我不忠不孝令他十分生气。 要求我收心,不要想着回家的事,专心伺候太子,为国家尽忠。 嗬,老爷子这帽子扣得够大的嘛。我一封信就成了个不忠不孝之徒,太能耐了。 不过父亲的信虽然言辞犀利,但同时而来饿母亲的信就温和多了。 母亲说家里一切安好。 大哥二哥三哥在任上也都挺好的。 奶奶父亲和她的身体也好。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说回家过年这事她知道了,等合适的时候会提醒父亲上本子祈恩。 哎呀呀,这才是重点呐。 对家里我只是思念,担忧从来不曾。 家里会出什么事?有父亲在,家里一切万安。 我在的时候还能撺掇着三哥四弟一起给父亲搞出些闹心的事来添堵。 三匹皮猴子都分开关起来。 谁还能给家里添烦心事呀。 既然母亲说她记得的,那我就放心了,安心等着。母亲办事极牢靠,比我靠谱一百倍。 我嘛,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乾元殿里,伺候着娇气太子和那只丑小鸟吧。 不过很多时候,你不找事,事也能找上你。你不害人,人却惦记着要害你。 我呢,很不幸,就被事找上,被人给惦记着要害。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16 下毒 前头说那小丑鸟被养活了,但之所以这小家伙被亲身父母遗弃,自然是因为它有所缺陷不够强壮。 这点和阮宣有点像,所以难怪这别扭小子那么喜欢它。 先天不足的事物即便后天能养活,但总有所缺,比不得那些先天健全的。 小雏鸟在那个黄釉龙纹小奁里一直待了一个多月。 身上的毛已经换了一次。 原先那种雏鸟的绒毛已经全部褪去。 长出了全新整齐的羽毛。 但它现在看起来虽然已经有模有样得像只成鸟,可依然站不起来。 费尽力气也只能颤颤巍巍的支起身,肚子下两只细脚爪哆哆嗦嗦抖一阵就支不住,晃晃悠悠跌倒在桌子上。 可它毕竟已经是接近成鸟的样子,于是扑扇着翅膀想飞。 但它的翅膀也有缺陷,展开一看就清楚明白,左边的翅膀无法完全展开。 到此可以明白,这就是一只永远也无法站立飞起的鸟,是个残废。 但小鸟不知道自己是残疾,它长大了就想飞。 但因为它是个残疾,所以只能在桌子上十分难看的跌跌撞撞颤颤巍巍乱扑腾几下,样子十分难看尴尬。 它飞不起来,它急。 我和阮宣在旁边看着,也急。 阮宣比我还急,他有点感同身受,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从这只小鸟身上看到自己,但本能的感觉到难受。 看着这只又丑又笨的残废鸟在紫檀嵌大理石山水桌面上扑腾个不停。 摸着它背上的毛安抚。。 “好了好了,它还小呢,得慢慢才能学会飞。”一边抚一边嘴里说安慰话。 阮宣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转过身去,模样挺落寞的。 我把那小鸟放回瓷奁里,上前揽住他的肩。 “殿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阮宣头一歪靠在我手臂上,撅着小嘴,皱着两条小眉毛。 “蝈蝈,还能飞吗?”奶声奶气细细问道。 我愣一下,眨眨眼。 “能啊,当然能。”心里虽然没底但不影响我张口扯大慌。 他仰起头看我一眼,眼睛里有狐疑。 我睁大眼和他对视,毫不心虚。 这扯谎最怕心虚,心虚了就露怯。 我扯谎有经验,当年卒瓦了父亲的一只青花小笔洗,我就愣睁眼说瞎话是架子上那鹦哥飞下来扑飞的。 父亲宝贝那鸟,也就只能认栽,至今还不知道呢。 “真的?”这小子却不那么容易糊弄,还是将信将疑的。 “殿下,这皇宫里的能人多,明儿个下了课咱们带着上小东西找珍禽坊的人来问问,看到底怎么着不就成了。 就算有个不好,让人看了也能拿个主意。 我瞅着没多大事,兴许只是还小,柔弱了些,再养些时候,等开春了自然能好。 ”我越发说的逼真,绘声绘色的。 他脸色好了许多,显然松了口气,小脑袋一点。 “嗯,明儿个让人来看看。总有办法可想,兴许没事。” 为了引开他的心思,我揽着他,眼珠子一转。 “殿下,这小东西养了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鸟。 不过不管它是什么,总是和殿下你有缘份。 可长久下去总的有个叫法吧,殿下你给起个名如何?”。 “起名?”他嘴巴一弩,看了看那伏在小奁里的丑小鸟,伸手一指。 我差点没从他身后翻出去,一个踉跄满头汗。 这名字还真言简意赅,鸟。 你说父亲这些老酸儒自以为是想了好久想的那些什么青梅,白雪,新月,乌金的鸟名,哪一个比得上这个好啊。 鸟,就叫鸟。多牛。 “不好?”看我脸色尴尬,他也犯嘀咕,小声的问。 我个人很欣赏,但恐怕这名叫不开,只得犹豫着点了点头。 他吸口气,凝眉沉思起来。 半晌,他呼出一口气,小脸绷的严肃,伸手指了指那鸟。 “它灰,小灰。” 我眨眨眼,半晌没出声。 “好,小灰,好啊!”我急忙点头,竖起拇指夸赞。 “真的?”他显然还是不信我。 “真的,小灰,好记,上口,我喜欢。”太子的创意,要鼓励,要捧场。 他看了我一会,然后咧嘴一笑,脸颊微微一红,染上喜色。 “蝈蝈,喜欢。我,喜欢。” 喜滋滋的,抱起那小奁亲自放回架子上。 我在他背后抹把汗,这小子真行,取个名字也这么别扭。 晚上他梳洗完毕,喝了药,躺被窝里还惦记着明天找人看这鸟的事,拉着我的手又说了一遍。 见我点了头,才安心睡了。 第二天,天越发冷了,但太子的功课不能落下,所以他还得坐着轿子去上学。 他一走,乾元殿的大小奴婢们依然各自干闲活。 天冷我就喜欢吃甜食,往日在家的时候一到冬天银屏就会做梅花饼。 饼子用的是鸡蛋面,用模子做成梅花型,里边是蜜豆馅。 皮软芯甜,香碰碰好吃看得见。 看着外面的霜花我嘴里直发馋。 赶巧乾元殿也有蜜豆馅的点心吃不完。 玉儿就把那点心里的馅挖出来。 让别的宫人帮忙做了皮子。 凑合着给我做梅花糕。。 反正也没做成梅花样子,好歹用鸡蛋面皮子过了蜜豆馅拍成饼子,架在小炉子上用铁盘子烤熟。 小小的个个饼子烧熟了香气飘老远,我们就近几个吃了不够,近来一个给一个饼子,大家都喜欢。 最后还剩下三个,搁在盘子里放着。 现在天黑得快,等阮宣下课回来天已经蒙蒙黑。 他洗了脸一边吃饭一边让珍禽坊的人在边上看那鸟。 我就在边上伺候着。 看那珍禽坊的太监拿到那只鸟,脸色很难看。 小心翼翼捧着那鸟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翻过来看,捏起翅膀看,抓着脚爪看。 “怎样?”阮宣摆摆手,让太监把吃食拿开,问道。 那太监把鸟在小奁上恭恭敬敬放好,垂手低头。 “回禀殿下,这是只海东青。” “海东青?”阮宣呢喃一句,和我看一眼。 看不出来呀,这丑鸟竟然是只海东青。 不过也是,尖爪利嘴,看起来就应该是个猛禽,就是个太小了点。 说是海东青那说得通,海东青个都小。 但海东青个小本领大,一到春天,王公贵族们都喜欢放海东青猎天鹅。 那么小个海东青能把那么大的天鹅从天上抓下来,可能耐了。 不过,这小残废鸟即便是海东青,可又能如何?飞不起,脚还瘸,没用。 “它,可好?”阮宣指指那鸟,又问。 那太监低着头思量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回话。 “回禀殿下,这只海东青雏鸟先天不足,翅膀和脚都有疾。” “能好吗?”阮宣追问。 我侧目看他一眼,他还小不懂,这病是能够治好的,疾就不能治了。那太监这么说,就表示这残疾是好不了的。 但他这么问,那太监也不敢硬帮帮说没治了。只能斯斯艾艾了一会才回话。 他这是委婉的托词,但听阮宣耳朵里就觉得是能治好,他眼睛一亮,跳下绣墩。 “好,你来,给它治。”小胳膊一挥,下命令。 那太监一脸为难之色,但太子这么说了也只能头一低,应承。 “是,殿下,奴婢知道了。” 阮宣得到了这个喜讯,兴致很高,捧起小奁里的那只鸟,用小脸去贴贴它。 “小灰,能好,别怕。” 那小丑鸟也跟着乐,拍着翅膀拿脑袋贴他小脸,两个亲热在一起。 看他那么高兴,即便是假话也得做真了,我们旁边的人都跟着说吉利话。 更有甚的还展望起这鸟来年春天如何如何飞,如何如何捉天鹅。 越说越高兴,越说越胡扯。 阮宣高高兴兴的和小鸟一起玩,看到了搁在架子上的那碟简易梅花饼。 听说是我喜欢吃的点心,他也想着尝尝。 我们可不敢让他吃冷饼子,急忙劝阻。 他非要闹着吃,他是太子谁敢不顺着他的意思。 小祖宗要吃,那就赶紧拿去热一下。 一会就热好了,端上来香喷喷的。他拿起一块刚想吃,看到旁边伸长了脖子嗷嗷叫的小灰。 “小灰,吃。”就先递了过去。 小灰是海东青,按说海东青不吃蜜豆饼。但小灰认为他是父母,他让它吃,它就吃。 于是那傻鸟就真啄起了蜜豆饼来,还一下就吃了大半块。 见它喜欢吃,阮宣比自己吃还高兴,咧着小嘴咯咯笑。 拍了拍手上的碎饼屑,他捻起另外一块正要往嘴里送。 王德召端了刚煎好的药汁进来,抬眼看到,蹭一下就蹿过来,匆忙阻拦道。 “殿下,你在吃什么?这点心奴婢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响,乍一下震得我们都有些发愣。 本来说笑着的都静下来瞪着他,一时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阮宣的兴致也被打搅到,小脸绷起,皱起鼻子,怒视他。 “殿下,这东西来路不明,不可乱吃。”他噗通跪下,却不罢休。 我们大家的脸都有些挂不住,这梅花饼大家都吃过,他却说来路不明,这不是猜忌我们嘛。 “王公公,你一心护卫殿下,忠心可嘉。 但这梅花饼是我们今日自己做的,大家都吃过了,没事。 ”秀月姑姑出言打圆场。 “蝈蝈吃的,我也吃。”阮宣也说了一句。 王德召低下头,但复又抬起,看了看秀月姑姑,又看看我。 “殿下,还是让奴婢先吃,无事也可放心。”他伸出双手,恭敬说道。 秀月姑姑也有些气了,但见他如此执着坚持,也无法,看了看阮宣。 “殿下,不若就让他先吃吧,也好万全。” 秀月姑姑是个小心人,总希望万全。 阮宣气鼓鼓,脸一沉,小手一撂那碟子,哐当一声就摔翻了,碟子里两个梅花饼咕噜噜就掉地上滚一圈,脏了。 “不吃了,滚!”他攥着小拳头喝一声,小脸涨得通红。 王德召跪伏着,面如死灰。 我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这奴婢也算得一片忠心,就是有时候太死性了,讨人嫌。 正要上前去劝解阮宣周旋一下,突然猛听得那王德召抬起头指着桌子上叫起来。 “鸟,鸟,鸟死了。” 他乍这么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吓得我一个哆嗦,顺着他的手往桌上一看,立刻脸色惨白。 之间那桌面上小奁上。 那只原本虽然残疾但活蹦乱跳的海东青小灰已经耷拉着脑袋。 其他人也看到了,纷纷惊叫一身。 王德召跳起来扑过去叫一声。 “保护太子殿下!” 大小奴婢们立刻把阮宣围住,从桌边隔离开。 王德召捧起那耷拉着脑袋的小灰碰了碰,回头说了一句。 我们每个人脸色都一变,心里咯噔一下。 他皱着眉,看着那鸟,又说了一句。 “是被毒死的。” 当下就有宫人尖叫一声,脚软倒地。 我也站在那儿发怵,心咚咚咚直鼓噪不停。 死了,毒死的。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毒?什么东西有毒?为什么会有毒? 王德召环视一周,一手攥着鸟蹿起来,一把将地上那两个梅花饼捡起握住手里。 “一定是这饼有问题,幸好没让太子殿下吃。 这是谁做的?为什么下毒?想谋害太子,这可是死罪!”他直着脖子叫起来,恶狠狠环视一周。 被他看到的宫女太监都不由自主退后一些,回避他的目光。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一个哆嗦,头发都快炸起,心里的不安一下就泛开了。 那小牢房里连个窗户也没有,无论什么时候都得点灯,不点灯就黑漆瞎火的。 看不到外面也不从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坐得累了不知不觉就缩成一团耷拉着脑袋睡着。 后来是被冻醒的,骨头都僵成一块,动起来嘎嘎响。 后来我琢磨出一个规律,虽然看不见天不知道日夜,但每天牢房里送饭,一日是两次。 清晨一次,傍晚一次,中午没有。 数着送饭的次数大约能推断过了几天,我记不清是六次还是七次以后,突然来了几个太监,把我提溜出去。 那时候我正在吃饭,一碗还算干净的白米饭,里面几片菜叶子。 总的来说待遇还行,虽然米有点糙洗得不够白,但到我手上的时候还是温的,而且不夹生。 我吃了一半那伙人冲进来,把我手里的饭碗一夺,扔在木板床上,提溜起我就往外走。 反抗是没有用的,我很识趣,乖乖听话。 经过隔壁牢笼的时候看了一眼,关的也是个很年轻的女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但不是我这茬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寄予同情的目光。 那人不理会人,低着头面朝里墙背朝外,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被提溜到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地板虽然不新但擦得感觉,四面墙也抹了白灰,一尘不染。 上面摆着张太师椅,旁边一个小茶几,在下来还放了个莲花香几。 我被太监提溜着扔在地板上让我跪着。 没垫子跪地板上膝盖有点疼。 但我已经一回生二回熟。 不会娇滴滴惊诧失了派。。 我跪着,上头太监轻声来回走。 用眼梢瞄到他们给那太师椅铺上绣花团锦的垫子,脚下还摊上柔软的波斯毯。 那莲花香案上摆了铜香炉,袅袅升起一股子暖香,沁人心脾。 估摸这次来的是个大人物。 不一会就听到有太监细声细气的唱。 我头一低,不敢在瞄。 头顶上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接着就听到有人落座。 一双玄色绣银丝连枝牡丹纹的靴子搁在我头顶上。。 “柳老爷喝茶。”有太监立刻奉上茶。 头顶上轻轻嗯一声,接着茶碗盖一掀,一撇,一阵玲珑之声。 好茶碗,我心底暗想。但随即又觉得无趣,自己生死未卜怎么还有这闲工夫管别人的茶碗。 那柳老爷喝了会茶,这才慢悠悠一句。 “下面跪着的是哪一个?” 嗬,感情您老人家还不知道要审谁呐? 不可能,做派而已。 我不敢抬头,规规矩矩跪着。 “小女子杨波,回禀柳总管。” “嗯,到还识体。抬起头来。”那人又说。 我这才慢慢抬头,和他对了一眼,就又低下。 这人我知道,其实光听那句柳总管皇宫里就没人敢说不知道这人。但知道并不代表认识,认识那就是个交情了。 第一次见到柳总管是在大长公主的寿宴上,也就是我闯祸那次,孽缘的开始。 柳总管大名柳如云,是陛下身边最宠爱的内臣,是大内的总管太监。 那天离得远,我也没看个真切,再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对个太监也没兴趣,自然不在意。 但今日算的上近距离面对面,虽然还只看了一眼,但还是很震惊的。 这个男人,姑且算男人,很是俊俏。 他和我在皇宫里见到的其他太监都不一样,他并不比那些太监壮,也不高,不胖也不瘦,不算白也不算黑。 皇宫里的太监有两类,好看的不好看的。 比如那些浆洗作和车水作的粗活太监。 偏又拈着手指作兰花状。 能呕你起一身鸡皮疙瘩。 又或那些精细作的太监,虽然文气些,但有些老的一脸折女里女气也够呕。 还有些年轻的,又长得不错的,比如王德召和可喜之流的白白净净看着还算舒服。 但奴婢就是奴婢,一身的媚骨卑颜,有点招嫌。 柳如云就完全不同,他长得好看,但不媚。即便脚踩着缠枝牡丹纹的靴子,但他就看不出半点女态。 端着茶碗低头看我的样子丝毫没有奴婢气,神情自若得体,很是舒畅恬淡。 他不像大内总管太监,倒更像是个文士。 但和真正的文士却又有不一样的地方,他给人感觉似乎太静。不是安静不动,而是没有那种激情的感觉。 难怪父亲和哥哥们背地里骂他阉患。 满朝文臣武将都对他有怨言。 可陛下还是宠爱有加。 弹劾的折子都一股脑退出来。。 不过大概我看到他觉得太震撼,以至于他到底问了我些什么,我反而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总不停喝茶,每次都是一小口。 还有他手里那只金花红定茶碗,很是漂亮,衬得他那双手越发细白,跟玉似的。 他手白,指骨纤细修长,但丝毫不女气,很是斯文的感觉。 但这样一双手端着那么一只金花红定茶碗总有种不搭的感觉,金花红定太富贵气,和他那一股子文气不搭调。 我有点想冲过去夺了他手里的那只红定,给他塞个龙泉或者建盏。 后来回到牢房里我想,我刚才可真是够无聊的。 不寻思着好好回话以求脱身,却想着给他换个搭调的茶碗,真是秋后的蚱蜢,不知死活。 不过自皇帝喜欢用这一款的太监做大内总管始自文景帝。 当年文景帝还是太子的时候。 惠帝用傅易青做太子大伴。 这个傅易青就是个文士出身的大太监。。 据说此人本事很是了得,深得惠帝和景帝的宠爱。后来景帝能一举除掉二王势力,也多亏了这个人的出谋划策。 不过内臣干政从来没有好下场,狡兔死走狗烹也不是新鲜事。 终究景帝还是容不下他,但念在往日情分上打发去给惠帝守皇陵去了。 至死也没能再回到大内,不过也算善终,好赖没身首异处。 想当初这个傅易青帮着景帝和二王斗,到头来却和二王一个下场,全陪了惠帝。 哎,这天下的事情就是这么有趣。 后来景帝选得大内总管太监也是个文士模样的,叫茹建尧。 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据说因为长得太俊俏出色还被朝臣抨击,那些士大夫就差没直接说这是个假太监,景帝贪人美貌暗度陈仓。 为此后来这个茹建尧没少和这些士大夫们作对,大家每天见面跟打鸡血似的。 柳如云是茹建尧干孙子,犯了事才被贬到楚王府去。也算机缘巧合,当今陛下时年就是楚王。 后来楚王成了陛下,柳如云也就顺理成章做了大内总管太监。 这皇宫里弄个大内总管太监也搞得跟本传奇笔记似的,那叫一个曲折离奇。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爬上这个位置的都是能耐人,反正比我能耐。 所以我觉得与其去琢磨该如何说给自己脱罪不如不琢磨。 是什么样就说什么样,把事实说清楚了就成。 如果有人要害我,即便我说的天衣无缝人家也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如果没人害我,我不说也不会有人陷害。 反正我问心无愧,该咋咋的吧。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19 出牢 在那个小牢房里又吃了四碗饭之后,第五碗端到手上时里面竟然有了一块胭脂肉。 我当时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有人要毒死我?吓得我捧着这碗饭满头冷汗直冒,一直捧到热乎乎的饭变得冰凉。 伸手抹了一把汗,我舒一口气。 多思多想,谁要害我?谁又敢在这宗人府里害我?我要是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看守我的上上下下谁脱得了干系? 如果真的是有了不得的人要我死,那我就算不吃这碗饭也得死,不过就是多几个时辰少几个时辰而已。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给你下毒死还是留全尸,一般只针对个人,不为难全家,算的上是恩典。 所以有毒没毒都还是吃吧,反正不吃白不吃,只可惜一念之差已经让我给生生端成了冷饭。 这胭脂肉还是要趁热吃才好,不然太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吃吧。 吭哧吭哧吃完了饭,我把碗筷在门口放好,躺到木床上缩成一团。 不多时竟然有人送来了被褥和枕头,把我吓了一跳。 按说大冷天睡了好几宿的光板木床一下子给我搬来被褥,我应该高兴才是。但我高兴不起来。 这被褥说明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暂时死不了,但可能也出不去。 这还不如没被褥,至少说明上头没打算关我多久,在积极的处理事情。可被褥一来,事情就从急变缓了。 这下我可真睡不着,光木板上我虽然总是冻得只能睡半宿,可现在热被褥了我一刻也睡不着。 就像是回到了一开始刚住这小牢房的时候。 睁着眼到天亮,天一亮送早饭的就来了。雪白的米饭上照旧是一块胭脂肉。 这是养犯人还是养猪呐? 比有毒的我还吃不下,端着碗不是个滋味。 一开始受苦总想着能速决,即便是个死也不用关多久。 现在看起来是个长时候,就难受。 乾元殿里里外外那么大个地方我都觉得憋气,现在来回四步大,我就跟进了棺材似的。 对面就一堵墙,隔壁 哎,我想起隔壁有人。 放下碗我趴过去,耳朵贴着墙听了会。 切,我这边是将死未死,隔壁那是死绝了,棺材里的千年老尸,从来没声响。 把饭三四口扒光了,碗扣在墙壁上用筷子敲。 没事我骚扰一下,就像有个动静。 没曾想隔壁没动静倒把牢头招来,是个凶巴巴很魁梧的中年女人,在门前大嗓门吼我。 “吵什么吵,活得不耐烦了。” 我用筷子指指墙壁。 “隔壁那人先敲的。” “放屁。”那女牢头冲我大吼,眼瞪得锃圆。 “隔壁那是个聋子哑巴,没你这么会闹腾。” 我眨巴眨巴眼,把碗筷往门口一扔,缩床上不再言语。 牢头把碗筷搜走,骂骂咧咧走开,回头还恶狠狠瞪我一眼,嘴里叨念没见过我这种侯门小姐的,跟个疯丫头似的。 我心想这才是给你见识一下呀,不过想不到隔壁是个聋子哑巴,那日看了一眼长得还挺漂亮一女人,可惜了。 不过既然是个聋哑,那就没辙了,我就继续看墙壁扳手指头数日子吧。 人说否极泰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等我倒霉到了极点,这好运就来了。 有一晚我迷迷糊糊睡着,就被那凶巴巴的女牢头拍着门闹醒。 等我捻着眼翻开被子起来。 就看到她卡啦卡啦把锁开了门一撩。 上来一左一右架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提溜。。 我当时心想怎么着,柳如云又要审我了?真难为他老人家,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办差事。 后来他们提溜着我往外走,越走越外面,一直出了宗人府大牢到院子里,我心就凉了大半。 难道是要半夜处决了?这也太倒霉了。 等他们把我往一架小马车上一塞,我心又放下。没必要处决个人还坐马车,这又不是请客吃饭。 马车没窗,狭小的很,帘子也拉得严实,我没敢挑起来看,乖乖坐着。 那车就走啊走啊,我也不知道要带我去哪里。 估摸着不会远,至少出不了皇宫,因为腿才刚坐麻没多久,就停了。 帘子撩开,那两个太监就伸手进来把我拽出去。 挺不客气,但看得出没想伤害我的意思。 我一看是个小院,天黑漆漆的我也看不出是哪。 他们提溜着我往里走,进了屋子把门一关。 里面架着个大围屏,冒着热气。 敢情要把我蒸了吃?不可能啊,我又不是西游记里的唐僧,是个妖怪就想吃我。 推进围屏里,三个粗壮的宫女立刻把我围着,七手八脚的开始扯我的头发脱我的衣服。 我一看里面是个大澡盆子,心想看来是死不了了。没听说死囚还能洗个澡的。 那几个宫女也挺不客气,压根没把我当个官小姐,当我是只待褪毛的鸡,扒光了就按进澡盆子里,开始使劲搓。 其中一个还扒拉着我的头发,估计是看有没有虱子跳蚤。 催的我皮红起皱,才把我又提溜出来,耳朵背,胳肢窝,脖子上有一通仔细检查。 以前和三哥他们出去鬼混的时候听那些浪荡子讲过。 说给皇帝送妃嫔的时候就要这么沐浴检查。 别不是陛下看上我了?。 回头一向胡扯,我才多大,什么货色,人家能看上咱。何况我还有问题没交代清楚,身上还背着案子呢。 等那些宫女给我套上新的天青色细纱缎子褥。 穿上穿花蝴蝶绣月白百褶裙。 系好了玫瑰红宫稠带子。 在套上对襟的胭脂坎肩。 梳好了双髻,插上珍珠蕊桃花发钗,收拾得整整齐齐领出去的时候,我猛然醒悟过来。 哦,这是要把我重新待会乾元殿去呐。 因为这一身是崭新的姑姑装扮,只不过我年纪小,不梳高鬓梳双髻,其他没啥差别。 为什么这么急大半夜的要我回来? 难道那小别扭太子有什么不好?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20 太子 乾元殿安静的不像是有二十几个奴婢伺候着的太子居所。 若不是门廊下蹲在紫砂泥炉边上煎药的小太监扇着蒲扇的啪啪声。 药罐子沸腾了突突饿跳盖声。 我还真觉得这是个空宅子。。 那药味弥漫在院子里,有点呛人。闻着和以前的味道不大一样,大概又换了新药。 到了门口,领着我的宫女垂手低眉回了一声。 “林姑姑,杨姑娘来了。” 帘子撩起,我看到林姑姑的脸,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一股子安心的感觉。 但也暗自想,秀月姑姑呢? 林姑姑看起来比往日憔悴了许多,看到我也是百感交集的样子,伸手一把就抓住我的胳膊。 说完就把我往里拽,我差点磕在门槛上,一个踉跄。她也顾不得停,只看了一眼就愁眉把我继续往里拉。 越往里去我心越沉。 林姑姑不是个毛糙性急的人,看来那小别扭只怕 里面的药味一点也不比院子里的少,混合着熏香交杂成一股奇怪的味道,不难闻,但也不讨喜。 旁边侯着的奴婢们也一个个愁容满面,端汤拿药来回不停。 穿过雕花葡萄架,绕过紫苏彩绣屏,到了最里间。 一股子热浪扑过来,弄得人头一阵晕。 就看见老大一个炭盆烧得火旺,那红彤彤亮闪闪的碳都能把人眼刺瞎。 这是烤火还是烤肉呐?也太离谱了吧。 “来了?”有人问了一句。 我一个激灵,定眼一看,是王德召。 他站在太子殿下的床前,手里捧着个琼玉碗,里面搁着柄小银勺,衬得那半碗药越发乌滋滋的。 “回王公公,来了。”林姑姑脚步一收,顺眉低头回了一句。 我心里一个咯噔,急忙也跟着低下头。 能感觉到王德召的视线在我头顶上扫来扫去好几遍,然后就转回身。 “殿下,杨姑娘来了。”只听他低语柔声对床上的小别扭说道。 我听不见小别扭说了什么,或许他根本就没说什么。 过了会,才听见王德召又说了一句。 “过来吧,殿下惦记你呢。”林姑姑在我背后一推。 我这才反应过来,跌着向前冲了一步,然后才小心翼翼一步步上前。 到了床边,我傻愣愣站着。 “傻站在干什么!”王德召低喝了一声。 “啊?哦!”我这次噗通一声跪下,俯首。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那躺在锦被里的小小身体一动不动,我也不动,气息都秉着。 王德召侯了一会,凑过去。 那小身体不动,眼闭着,似乎连鼻息都没有似的。 我心提溜起,王德召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凑过去也唤一声看看。 我这才起了身凑过去,刚想唤。突然那闭着的双目就睁开,锦被一动,一只小手飞出来一把就拽住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整个人一哆嗦。 那乌黑溜圆的双眼直勾勾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不敢呼吸不敢动弹不敢言语。 最后还是那张小嘴先动了,低低一句。 我眨眨眼,不知道这什么意思,显然不是对我说的。 王德召反应过来,急忙把手里的药碗递给我。 “快,太子要吃药了。” 我一只手被他拽着,只能用另一只手接过。 那瞪着我的黑眼珠转动一下,看了看王德召。 王德召眼圈红了红,低下头瞥我一眼,转身出去。 我一手握着药碗,一手僵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殿下,我伺候你服药吧。”我小声说了一句。 他不说话,看着我,手越攥越紧。 可他毕竟只是个小孩子,人又虚着,没多大劲,到最后反到攥出一手的热汗,黏糊糊的让我觉得有点难受。 “蝈蝈。”他低声的唤我。 我手里的药碗抖了抖,心一下就碎了。 ”哽咽一句,才吐出两个字喉咙里就不知被一团什么东西塞住,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胸怀里冒出一团团的酸涩,这几天受的委屈担的惊吓全要化成泪水从眼眶里冲出来。 我一直撑着,死撑着。 胡思乱想无聊之极那都是我的伪装。 我虽不成气不成材但我不能丢了我杨家的脸面。 哭哭啼啼那不是我杨家的风格,即便是赴死,杨家人也该从容面对,不丢了这份。 可可我终究才多大一个人,我我从小就没受过这样的苦,我 我抽抽鼻子,使劲的压着胸膛里翻涌的那些酸气,强令自己不能失态。 阮宣炆看着我,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个不停,仿佛是要把我仔仔细细看个清楚。 小嘴闭得像蚌壳,也不再说话。 看了好几遍之后突然大眼睛泛起一圈红,扑扑扑得就冒出眼泪来。 他一哭我反到满胸满怀的酸意化去了大半,堂堂太子都这么委屈,我又算得上啥呢。 把手里的药碗放到一边的小几上,我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小手。 这屋子里那么热,可他的手却还是凉的。 我来回的抚摸着,嘴抿了又抿,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好一会,才吐出一句。 “殿下,别哭了,没事了。” 听了这句,他哭的越发厉害,喉咙呜呜低响,眼泪刷刷的淌出来。 我急忙给他擦,一时也找不到手绢,就拿自己衣袖。 那小脸被我抹了几下就发红,泪水一渍就更红,吓得我不敢擦。 我一停手,他就急,另一只手也从被子里扑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脸上按。 我再也忍不住,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脸埋在锦被里,呜呜哭泣起来。 在这个若大的皇宫里,谁也不会惦记着我,但这个小别扭却惦记着我。 我知道我能这么快出来,应该是他的缘故。 可我又不希望因为他大病一场来换回我,我受不起。 他凉凉的小手搁在我的后脖颈上,搂着我,轻轻的抚慰着。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又无比安心。 乾元殿里的奴婢换了许多的生面孔。 关于那些消失不见的人。 仿佛这些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自然也没有消失一说。。 我和林姑姑一起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小太子,一到半个月都一个个剥落下来,憔悴不堪。 御医换了好几个,药方子也一改再改,那乌滋滋呛人的苦药太子殿下喝了有一桶,但起效甚微。 他依然虚弱畏寒,夜惊晕眩。 往日还能坐着轿子出去上学,回来能蹦跳几下的孩子,如今只能躺在床上,盖着两层被褥还簌簌发抖。 再有不多时就是上元节,辞旧迎新,合家团聚欢庆热闹的日子。 可他这幅模样,不光乾元殿里愁云笼罩,就连整个皇宫大内的欢乐气氛也荡然无存。 宁贵妃听说已经哭了好几回,隔天就来探望一次,每次来去的时候都免不了哭一场。 陛下也赦免了一大批罪犯,还剃度了许多僧尼,希望能给太子祈福。 乾元殿的奴婢们也日夜祈祷,希望太子能够转危为安。 可似乎所有人的努力都无法阻止事态向更糟糕更凶险的方向发展,太子殿下还是一日比一日更虚弱。 这几天他逐渐开始昏迷,虽然每次只一小会,但每次都能把所有人吓一身冷汗。 虽然每一个人都安慰他很快会好起来,但有时候小孩子的敏感能让所有人震惊。 晚上我抱着他睡觉,他抓着我的手,突然的问。 “蝈蝈,我会死吗?” 我都不敢回答,只能傻傻看着他。 我以为他可能又昏迷过去说了胡话,可那双乌黑的眼眸却异常的清亮,直勾勾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想象往日那样扯大慌,反正是我的一贯伎俩。但这一次,我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相对于我的失态,他显得很平静。 “小灰,能一起吗?”他又问。 我掉下眼泪,砸在他消瘦的小脸上。 “蝈蝈,不哭。” 他越这么说,我就越哭得厉害,滴滴答答的眼泪将他小脸浸湿。 他伸手想帮我擦一擦,可两层的被褥压的他无法动弹。 我自己用衣袖抹了抹,握住他的手。 “蝈蝈,不怕。”他说。 可在我手心里的那双冰凉小手却抖了抖。 蝼蚁尚且偷生,一把年纪还想再活五百年的多多少,何况他这样一个才四岁多的孩子。。 他就像是刚刚蹦出枝头的花蕾,还未来得及绽放怎么忍心就凋谢。 我将他搂紧,心被一种力量紧紧攥住,那么疼,那么疼。 我离开的时候太子他明明好好的。 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如此凶险。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低声自语。。 “姑娘你说什么?”林姑姑正在绞手绢,回头看我一眼。 我抬起头看向她。 她低下头,目光闪躲开。把手绢绞好了,走过来递给我。 我默默接过,潦草的擦了把脸。眼泪渍的脸颊生疼,热毛巾抹过一阵刺痛。 “搽点油吧。”林姑姑递过来一只螺壳,里面一团浅玫瑰色的凝脂。 我用手指挖了一点,在手心里抹开了涂在脸上。 “再这样下去,殿下就不能再换个御医试试?或许从民间募集神医,也是一个法子。”我仰起头,兴冲冲提议。 林姑姑背对这我,将妆盒整理好,盖上盖子,站在哪儿不说话。 “姑姑?”我唤了她一声。 她没应也没动,仿佛没听见我唤她。 “姑姑?怎么了?”我忍不住又唤一声,起身走过去,心里有些疑惑。 难道林姑姑累的站着就睡过去了?不至于吧。 走到离她一步远时,她突然回头,问我一句话。 “杨姑娘,你怕死吗?” 我瞪大眼愣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回转头,手握住灯盏,肩膀微微耸动。 “姑姑?”我伸手想安抚她。 “秀月姑姑和玉儿,还有那几个小宫女,她们都已经死了。”林姑姑哽咽呜咽低语。 我停住手,感觉到背后一阵寒冷,身体微微一颤。 其实不必她说我也依稀感觉到,只是我宁愿不知道,所以我不说也不问。 现在林姑姑把这个事实捅破了,我的心就又一次感到一阵疼,一阵冷。 “姑姑,我我怕死。”我扑过去,一把拥抱住林姑姑,失声痛哭。 林姑姑飞快转身,一把将我的嘴捂住。 我被她凌厉的表情吓得一下止住哭,可眼泪还是不住流淌。 林姑姑用自己的衣袖给我轻轻拭去眼泪,而她自己也咬紧牙关忍住喉咙里的哽咽。 “杨姑娘,谁人不怕死。我也怕死,可是我不甘心。秀月姑姑和玉儿她们,是无辜的。”她低低说着。 我点点头,表示我明白。 “还有太子殿下,他那么小,还是个孩子。杨姑娘,殿下待你不薄。” “那么,杨姑娘,你愿不愿意为殿下,为秀月姑姑她们做一点事。 ”林姑姑将我双手紧紧握住,渴求恳切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抿了抿嘴,心里百般犹豫。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23 拯救 老实说,林姑姑现在这样子有点吓着我了。 我能感觉到如果我答应了帮她做点什么事,那么等待着我去面对的一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否则一向胆小懦弱的林姑姑不可能突然这副激进的模样。 “姑姑,我不明白?你要我做什么?”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姑娘,求你救救殿下吧。”林姑姑突然噗通一声跪在我脚下,抓着我的手低呼道。 我吓得倒退一步,急忙伸手扶她。 “姑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她抓着我的手,那么紧,死死的抓着。 “姑娘,这个乾元殿里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只有你,我只能求你了。 姑娘,救救太子殿下吧。 再这样下去,他会真的被毒死的。 ”林姑姑摇晃着我的手,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呼喊。 “被毒死?谁?谁在对殿下下毒?姑姑,你不可乱说。”我反握住她的手,蹲下注视她双眼,惊愕问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可我不敢说,秀月姑姑死了,玉儿死了,她们是无辜的。 但现在我不得不说,不然殿下就完了。 姑娘,殿下不能死,不能死啊!”。 我浑身打个哆嗦,慌乱看了看四周,一把拉扯她。 “姑姑,起来,我们不要在这儿说。” 林姑姑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起身,把脸一抹拉着我往更深处走,躲避到屏风后。 “姑姑,怎么回事?”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强忍住哆嗦,问她。 “姑娘,他们换了太子的药,我发现了。” “什么?他们怎么敢那样做?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们敢,他们有什么不敢,他们背后有人撑腰。姑娘,你得救太子。” “可,可我怎么救?姑姑,既然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禀告上去?怎么能任由他们那样害殿下。” “没用,乾元殿里都是他们的人。 姑娘,那梅花饼的案子就是为了把乾元殿里的人都换成他们的人。 我胆小怕事,他们才放我一马。 可是我再胆小我也知道,太子殿下不能死。 “可是,可是都是他们的人,我我能怎么办?我能找谁去治这些人?还有,他们是谁?他们背后的人又是谁?” “姑娘,你可以去找陛下,只有陛下能够救太子。太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会不管。” “可是,我怎么能见到陛下?即便见到了他,他又怎么能相信我呢?我又怎么说?” “你什么也不必说,只需要把这个交给陛下看,让陛下查验就行。只要陛下查验,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林姑姑说完,从贴身的亵衣里取出两个小香囊,塞到我怀里。 “这个荷花香囊里装得是殿下以前用的药,这个梅花香囊里的是现在用的药。 一前一后两次的药渣我都留着一些,只要交给陛下,让御医查验,就能分辨究竟他们给殿下用了什么毒。 快贴身放好,勿要被人察觉。 我匆匆看了一眼,急忙挂在脖子上塞进亵衣里。 “切记,荷花香囊是以前的,梅花的才是现在的。”她又叮咛嘱咐。 “可是我怎么才能见到陛下?乾元殿里都是那些坏人,他们不可能让我离开。” “这个我会安排,姑娘你人小身轻,明天我偷偷给你换上小太监的衣服,从后面翻墙出去。 你带着腰牌顺着后面的小路往北走,一直朝前穿过临仙门就能到大盈库。 听说明日陛下要为殿下祈福做法事,大盈库那边会运些法器过去。 你只要混进去跟着就能到做法事的会仙阁,到了哪儿一定能见到陛下。 趁机会把这些药渣交给陛下,就能救太子殿下了。 ”林姑姑细细的嘱咐我。 我点点头,用心记下。这皇宫那么大,如果不知道具体路线,我一准走迷路。 “姑娘。”交代完毕后林姑姑看着我,语气一柔,双目浮起一层忧虑和不忍。 “届时你势必冲撞圣驾,这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姑娘,不成功便成仁,如果你现在后悔” 我这条命其实在进宗人府的时候就已经丢了,是太子殿下的恩典才又把我从阎王爷那儿扯回来。 ”我神色坚定,握了握胸口的两个香囊。 林姑姑一把抱紧我,喉咙再次哽咽。 “好姑娘,一切就拜托你了。为了殿下,为了无辜的姐妹们,拜托你了。” 我也抱紧她,眼眶有一次潮湿。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24 大盈库 过去那十二年我流的眼泪都没这几天多。 这短短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 我真算是尝尽了从天堂到地狱。 生离死别的各种滋味。。 我才十二岁,如花的年纪,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怎么能够经历这样的事情? 我一个侯门小姐,多少人羡慕的身份和地位,打从出世起就受尽娇宠。 我曾经以为我的一生将都过着这样幸福美满的日子,可转眼我却在经历人世间这些残酷的事情。 我真不甘心,真不情愿。 这是谁的错?绝对不是我的错,我是无辜的。 秀月姑姑和玉儿她们也是无辜的。 我相信她们绝对没有想过要加害太子殿下。 可是结果呢?替罪羊偏偏就是她们这些无辜善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谁能替她们伸冤?谁能替她们报仇? 最后,还有可怜的太子殿下。 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他从来没有害过别人。 为什么有人会想要加害这样一个纯洁无暇的孩子。 这个皇宫到底怎么了?这里面住的是人还是魔鬼?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是人,不是魔鬼。可是,我真的能和那些魔鬼进行斗争吗? 林姑姑给我套上土黄色的小太监服。 收拾好以后再次叮咛嘱咐了一番路线后。 扶着我踩上一个粗壮宫人的肩头。 翻过了乾元殿后面的矮墙。。 皇宫外围的墙是足有三人高的厚实墙壁,里面到还好,不然三人高的墙,这计划只能泡汤。 我跳下去的时候摔到了屁股,疼得我眼泪都飙出来,可又不敢哭,生怕惊动了什么人。 用衣袖随便一抹眼泪,揉着屁股就顺着小巷朝北直奔而去。 心里默念着林姑姑的嘱咐,低着头赶路。 运气不错,直到我穿过临仙门都没人搭理我。 过了门往左边一转就看到了大盈库,我深吸口气,低着头上前。 “哎哎,哪来的小崽子不懂规矩乱闯。”才迈上台阶,就听到上面有人喊。 我抬头,愣一下,心突突乱跳。 “就说你呢,别装傻。”台阶上一个满脸折的老太监凶巴巴指着我喝。 “回爷爷的话,奴婢我是乾元殿打发来帮忙的,爷爷指点小的。”我急忙躬着身用林姑姑教的话回他。 那老太监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一边,嘴角一瞥,讥笑一声。 你们那最近挺忙乎,不是说派不出人手来嘛。现在可算是派出来了,来了你这么一只干瘦猴崽子,能顶什么用。 “爷爷宽恕则个,小的我能干活。”我点头哈腰,从来没有这么狗腿下贱过,对象还是个低贱的太监。 但非常时非常事,不能一概而论。 那老太监哼哼哼冷笑几声。 “成,既然小崽子你这么能耐,得了,跟着你爷爷我过来领活计吧。”手里的拂尘一甩,冷笑转身朝里走。 我急忙快步跟上去。 大盈库是皇家库房,属于皇帝陛下的私库。 每年下面呈上来的贡瓷,贡稠,贡米,贡什么什么都要抽去一部分入此库,作为用于陛下私人赏赐恩典花销使用。 据说大盈库里的东西都是从千百种贡物里挑选第一等的入库,属于贡上贡。 里面简直就是个百宝洞,数不清用不完的好东西。 若论从前有机会进入这个百宝洞里耍耍,我定然是要看个过瘾玩个尽兴。 可今日不是来游玩,我也没这个心思游玩,一心想着要办的正事。 那老太监也不知道和乾元殿有什么仇,见着我就跟见着仇人似的,可劲的折腾我。给我派的都是些重活。 那么大的香炉,我怎么搬得动嘛。 都是金贵的东西,又不敢碰着磕着。 我使出吃奶的劲抱着,还得走老远的路。跟着其他小太监一起源源不断给会仙阁运家伙什。 从早上搬到下午,我脚也跑断了,手也累酸了,腰板都挺不直,简直是糟了大罪,累的我差点散架。 中午的时候有那么一会换班吃饭,我这个乾元殿来的又糟嫌,被安排在下一班。 等我去吃的时候,晌午都过三刻了,饭早已经没有半丝热气,菜也只剩下一些残羹剩渣。 但就是那么一碗冷饭几块菜头半碗菜汤,我吃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真饿死我了。 搬完了东西就开始擦桌子摆凳子,把法场布置起来,又是忙的团团转。 冰冷的井水,手伸进去都能冻成冰渣。 我冻得眼泪都淌下来,手一下就红通通肿起来。 可还来不及呵口气心疼一下,监管的太监就呼喝起来。 当自己是金贵主子不成。 还不快干活,是不是等着你爷爷我手里的家法!”将手里的板子一举,恶狠狠瞪过来,罗刹恶鬼似的。。 我抽抽鼻子低下头,眼泪砸在水桶里,脏乎乎的抹布一搅和,泪水和脏水混合一团。 一直忙到天黑,一切才算收拾好。 我又是第二班轮到吃饭,这次连菜汤都没捞到,只有一碗冷饭。 可我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只是手冻伤了,肿肿的一动就疼。 晚上到了吉时就开始做法事。 我这才发现我和那些低级的小奴婢们是根本不能靠近法坛的。 也就是说很大可能见不到陛下的面。。 我忍气吞声的在这儿做牛做马担惊受怕就是为了见到陛下。 如果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白搭就意味着我会丢命,因为私自离开乾元殿,那是玩忽职守,忤逆大罪。 同时作为同谋,林姑姑也会丢命,但更糟糕的是太子殿下也要跟着一起丢命。 这样的结果可不是我想要的,太可怕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自力更生想尽办法。 左右看看,那些小奴婢们都忙了一天,又累又乏。 固然这场法事他们也不敢怠慢,但毕竟不是贴着要紧的那些人物办差,只是远远的守着,也就能偷点懒就偷点懒。 一个个木桩似的杵着,但都眯着眼休憩。 这儿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于是找了个机会我就溜号。 会仙殿我从来没来过,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我一个人贼头贼脑的溜着靠近,说真的,我自己都觉得这事真悬,谁见着我都肯定觉得我要干什么坏事。 我看到一溜太监匆匆忙忙的赶路,我就偷偷跟着。 看着他们走近一个偏殿,耳边又传来阵阵锣鼓齐鸣,诵经念佛之声,心想没错了。 我和他们穿的衣服一模一样,我心一横胆一大,就跟在他们后面进了那偏殿。 里里外外的人都忙的团团转,压根就没功夫检查我这小太监是不是有点奇怪。 里面的太监正在斟茶,一只只晶莹雪白的茶碗,上好的毛尖在滚水里翻转,扑鼻的清香。 “快快快,手脚快些,不然茶冷了,小心你们各自的皮。”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监杨着手里的板子呼喝。 小太监们低着头一个挨一个把茶碗端起往自己的红木雕花漆盘里一放,小跑着奔出去。 我急忙也端上一个漆盘,跟着凑过去。到了跟前随手拿起一个茶碗放好,也跟着跑出去。 说实在的,我从下没干过这种活,差点端不住,那茶碗里的茶汤都颠出来一些。擦又不敢擦,幸好没人发现。 低着头端着茶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走,越走诵经声越大。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25 救星 上 一进入大殿,就闻到浓浓的檀香,隆隆的法器钟鸣,还有那低沉的诵经声。 我跟着前头的人往里走,看他们挨个给那些坐在两边的贵人上茶,我就学着做。 低着头不敢看我也不知道我走到的谁跟前,反正就把那茶碗捧起,往那人身边的几案上一搁。 只听得头顶上那人咦了一声。 我急忙把头耷拉的更低,漆盘一收,心想可别露了什么破绽。 好在那人就咦了一声,再没说啥。我提起的心这才落地,磨蹭着拿眼梢瞥来瞥去,想捕捉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但淡淡的香烟中,那一抹明黄飘忽不定。 我似乎捕捉到,心头一喜。 可前面的太监已经开始往回走,我也不能耽搁。 我心头真是焦急,想冲向那抹明黄身影,却不得不死死克制住,跟着一起出去。 落在最后磨磨蹭蹭的,到门边我又偷溜开,想再次混进去。 溜到后面,我正拔脚要进去,突然后面一声喝斥。 “哪里的小崽子这么没规矩?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一个激灵,急忙躬身低头,站在门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你是那一个公公手下的?在这儿干什么?把头抬起来。”那人蹭蹭蹭走过来,一阵呼喝。 我哪里敢抬头,低着头噗通一声跪下,背后一层冷汗刹时就冒出来。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是哪一个不懂规矩的。”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太监,穿了一身绯衣。 一般的小太监都是土黄色的衣服,能穿绯衣的必然是个大太监,像柳如云那样的总管太监则是穿朱衣。 那大太监看了我一眼,眉头一皱,目光立刻警觉,眼神好似刮刀,刷刷刷将我上上下下刮了好几层。 “好面生的小崽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是哪儿的小崽子,归谁管着?” “我我是乾元殿的,归王德召公公管。”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目光。 即便不看他我也察觉到那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过。 “乾元殿的怎么在这儿鬼鬼祟祟的?王德召不管着你们这些小崽子好好伺候太子殿下,到让你来这儿瞎晃悠。 说,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意图不轨?”他一声怒喝。 “没,没,我是来帮忙的。” “帮忙?哼哼哼,真是越说越胡扯。 漫说这地方要你乾元殿的小崽子来帮什么忙,就你这种生脸的小崽子怎么可能进的了会仙阁。 你不说是不是,成,我让能收拾你的来收拾你。 ”他一阵冷笑,阴仄仄说道。 我这下背后那层冷汗也被吓的缩回去,从头到脚一阵冰凉。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我完了,林姑姑完了,太子殿下也完了,保不定连我们杨家都完了。 干嘛要揽这样的差事。 小孩子就该没心没肺的活着。 凭啥我那么自以为是要干一番大事。 说什么报答太子殿下,我有那种能耐吗?我压根就不是干大事的料,我真是没用透顶,害人害己的废物。 那太监手一扬,正要呼人。 我看着他,心里已然一片绝望,反到也不抖不冒冷汗了。 “似雨,等等。”突然有人轻轻唤了一声。 那大太监愣一下,把手放了,回头一看,急忙躬身施礼。 “奴婢见过晋王殿下。怎么劳动了殿下您出来。” 我也跟着愣愣看过去,看着那人缓缓走近,穿着一身朝服,那四爪的金龙在衣摆上飞舞盘旋,对着我张牙舞爪。 可我不觉得害怕,反而一阵心安,忍不住眼泪就夺眶而出,眼立刻就花了,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安又为什么要哭,搞不明白。 “似雨,给我个面子,就饶了这个小崽子吧。”他温和说道。 “晋王?这是”那大太监不解。 “算是和这个小东西有缘吧。 这小东西就是皮猴,到没有什么祸心。 就看在给太子祈福求安的份上,且饶了这蠢东西吧。 也算给太子积缘,给我一个薄面。 “晋王这话说的,可不敢当,要折煞了奴婢我。 您老人家开口,我们做奴婢的哪敢有半句话说。 也是这小崽子的福分,能遇上您老人家这样恩典。 ”那大太监急忙躬身施礼,施施然一笑说道。 那大太监起了身,转头看我。 “还不快给晋王殿下磕头,这可是大恩典。” 我急忙跪着爬过去,在他脚下磕头。 “也给方管事去磕个头,这也是他的恩典。”他柔声对我说道。 我低着头,转身,给那大太监也磕个头。 “倒是个伶俐的小崽子。 晋王,让奴婢服侍您进去吧。 ”那大太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然后转身妍笑着对他说道。 “不了,似雨你忙去吧。我还得说这小崽子几句,也委实太胡闹了。”他摆摆手。 “那晋王您劳累,奴婢这就告退了。”大太监施礼,然后退下去。 我跪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只看到那双绣龙的靴子走近我,停在眼前。 “起来,跟着。”他语气不再温和,一下冷淡了。 我屏息,爬起身,缩着肩膀跟在他身后。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26 救星 下 我跟着他来到僻静的夹屋里,这儿除了我们两不见半个人。 “说,你到底胡闹什么?怎么我走哪儿都能见着你?”他转身,伸手指指我,低喝问道。 我抬头看他一眼,撅着嘴心里有些委屈。 我还想问呢,为什么自己走哪儿都能碰着他?做什么?对呀,我要做的事情,也许他可以帮忙。 兴起,我一步上前,噗通再次跪下。 “晋王殿下,求求你带我去见陛下,我有要事禀告他。” “见陛下?你要做什么?”他皱眉,狐疑警惕看着我。 “我我有要紧的事和他说。”我握住胸口,目光不避。 “有什么要紧的事?说出来听听,如果真要紧,我就带你去见陛下。”他审视着我。 我眨眨眼,正要开口,猛又止住。 林姑姑并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在密谋害太子,她要我把证据直接带给陛下,除了陛下谁也不能说。 我怎么知道这个晋王是不是个好人,值不值得信任?万一他也是那些坏人之一,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行,除了陛下,我谁也不能告诉。 一咬牙,我抿了抿嘴。 “不行,这件事我只能和陛下说。如果晋王你不能帮我,那我就自己再想办法去见陛下。” “见陛下?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 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后花园,你想见谁就见谁。 ”他喝斥一声,衣袖一甩,给我一个冷面孔。 我撅起嘴闷闷低语。 “想见谁几见谁是挺难,可想不见谁却偏偏见着谁,这又是怎么搞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转身一瞪眼,指着我喝到。 “你这没良心的小崽子,也不想想今天是谁的恩典。你到还嫌弃?” “哪里敢,可是可是我一定要见到陛下,我非见到他不可。” “你想怎么着?冲撞圣驾?你担得起那个罪吗?” “大不了活剐了我,可我也要见到他。” “活剐了你?你口气到不小!”他蹭蹭走过来,手指往我头顶上一戳。 “就凭你?你可知那活剐要割几刀?” 我抬起头,用手揉了揉被他戳痛的脑袋,摇摇头。 “一千刀,你懂不懂。”他竖起一根手指,在我面前一摇。 “就凭你,这小身板够得上那一千刀?别说这种笑掉人大牙的胡话。” “可是我必须见到陛下,这事关太子殿下的安危,就算剐了我一个,只要能救太子殿下,也值了。 ”我扑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低呼。 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睁大眼瞪着我,低头看看被我握住的手。 我不放,反而握得更紧。 “事关太子殿下安危?”他皱着眉问。 “一定要见陛下?” “可万一,见了陛下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拿不出个证据来,怎么办?” “那就活剐我。”我一挺胸,说的气势磅礴。 他看着我,然后哼哼一声笑。 “别再说活剐这样的话,活剐了你一个也不够,还得捎带上我呢。” 我一愣,眨眨眼。 “那什么?怕连累我你就肯退?不见陛下了?”他眉梢一挑,细长好看的眼眸微微一翘,浅笑看着我。 我没来由的突然觉得脸红心跳,不知怎么就低下头,觉得害羞起来。 羞了一会又觉得没意思,这算什么嘛。 好看的男人我见过多了,沈玉飞,大哥,二哥,三哥,还有柳如云,刚才那个大太监,凭什么他一笑我就害臊。 抬起头,我和他目光对视。 “要见,一定要见。为国尽忠,是做臣子的本分。”我说的义正严词。 他莞尔一笑,那风情越发迷离炫目。 我傻愣愣看着,不知羞也不知臊。 “好,为国尽忠,你舍得一身剐,我岂有不舍得的。”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 “走,我带你去见皇兄。” “真的!”我欣喜,一下将他手臂紧紧抓住。 他拍拍我的手,微笑点头。 哎呀呀,这真是个大好人呐。每次遇见他我都有喜事,这次也不例外。这个晋王,真是我的福星。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27 陛下 带我回到乾元殿的是柳如云和苏嬷嬷。 柳如云是陛下的代表。 苏嬷嬷是大长公主的奶娘。 说起来这左右护法来头相当大。 倒是我这个正主,实在单薄的很。 我在乾宁宫里待了三个晚上,再次回到乾元殿,又是大吃一惊。 因为乾元殿又换人了,这一次,真是连半个熟人也瞧不见。就连王德召和林姑姑也都不见了,更别提那些小奴婢。 柳如云把我介绍给新的管事姑姑。 是一个比林姑姑还沉默寡言的方姑姑。 而我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正式成为一个姑姑。 所以乾元殿的那些新奴婢们也一个个按照柳如云的嘱咐,叫我杨姑姑,而不是杨姑娘。 生生把我一个如花少女叫成个残花败柳,好不郁闷。 当然我最关心的还是小别扭,这乾元殿的奴婢换来换去跟换衣服似的快,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我搞不明白为什么连王德召和林姑姑都不见了?虽然我讨厌王德召,但我绝对不相信他也是害太子殿下的其中一员。 他是大伴,是从小把小别扭带大的人,和小别扭息息相关有切身利益的,他害太子就等于害自己。 还有林姑姑,正是她让我去陛下那儿告状,难道她还会自己告自己不成。 我也无从问人,那些小奴婢们一个个都惊若寒蝉,那个方姑姑更是个锯嘴葫芦,沉默的像个死人。 带着满腹的疑问走到里间,越过屏风就看到小别扭躺在床上,安静的一动不动。 我心一抽,惊恐扑上前,一把抓住锦被。睁大眼看到那小小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这才五指一松。 没事,他没事,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我松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自己吓自己。 虽然才刚回到乾元殿,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到了许多不同。 应该说,乾元殿似乎安全了。 屋子里没有了以前那种燥热,原本烧得通红的四个火盆都撤了,只是把地垄烧热了些。 暖意从脚底涌上来,不再熏的人头晕。 屋子里的药味也淡了,虽然廊下依然有小奴婢在煎药,但屋子里肯定定时开窗通风,时刻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最重要的证据就是太子殿下睡的还算安稳,可见情况即便没有气色但也绝对没有持续恶化下去。 这些新来的奴婢有在用心伺候,同时也表明,林姑姑所担忧的是事实。 我坐在床沿,端详着小别扭的脸色。 他的脸色依然不大好,苍白虚弱。 呼吸很浅,不一会就出了一头的汗。 我用手绢帮他轻轻拭干,摸了摸额头,还好并不烫手。 “蝈蝈。”那孩子闭着眼呢喃了一句。 我心里一阵酸,咬住嘴唇,轻轻抚了抚他的脸。 “蝈蝈,我要蝈蝈。”他突然叫的大声了些,小小的身子动了动。 我吓一跳,以为他要醒了。急忙起身要去扶他,可立刻发觉他依然闭着眼,只是不安的抽动几下。 “殿下,蝈蝈在这人,蝈蝈在这儿。”有个小太监麻溜的跑进来,噗通跪在床边,伸手指着小别扭的枕头下。 “蝈蝈?”我皱眉不解,看看那小太监又看看床上依然不安扭动着的小别扭。 “回禀姑姑,是一个草编的蝈蝈。 太子殿下非得握着才能睡安稳,我们就给他搁在枕头下,他要了就让握一会。 那蝈蝈都快被殿下握散架了,所以才不敢让他时刻握着。 ”小太监跪着爬过来,小心翼翼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草黄色的难看肥蝈蝈,轻手轻脚拉开锦被,搁到小别扭手心里。 一握住那只肥蝈蝈,小别扭就安稳了许多,但嘴里还是呢喃着,低低叫了几声。 我眼泪忍不住,扑扑掉在锦被上。手伸到锦被里,轻轻覆在他的小手上。 “蝈蝈在,蝈蝈不离开你。别怕,殿下你别怕。”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抬头看我一眼,悄无声息的爬了出去,让我一个人陪着小别扭。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30风平浪静 林姑姑和王德召到底去了哪里?那些小奴婢们为什么消失?这可能将永远成为一个迷。 深宫里这样的迷很多很多,多得让身处其中的人都懒得追寻答案。 这儿的人都本能的遵循着生存之道,对这些事自动自发的漠视忽视。 太子殿下只是身体不好,因为天气的缘故有了反复,现在换了新的御医,用了新的药,就慢慢好转了。 当然,对于那些消失的奴婢,在官方还是有一个说法的。 说是皇家寺院天福寺的善缘住持卜卦问天,说太子的病情反复是因为身边伺候的奴婢们冲了他的生肖。 相冲的是属龙和属马的,所以必须换掉。 但其实谁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借口。那么多奴婢,没有一百也就几十,难道个个都是属龙属马的不成? 这个年底注定是多灾多难的,太子殿下的身体刚刚有了些气色,宁贵妃那边却又出事了。 因为这一段一直替太子殿下担忧,宁贵妃夜不能寐,寝食不安,都没察觉到自己有了身孕。 结果前几天因为不小心,小产了。 据说沁芳阁都炸了锅,陛下气的大发雷霆,要仗毙那些惹祸的奴婢。 要不是大长公主及时赶到劝住陛下,说快过年了别生杀,不然那些奴婢可真倒血霉了。 绕是如此,沁芳阁的奴婢也换了几个。 太子的事加上宁贵妃的事,搅得陛下情绪败坏,整日都拉长了脸。 还自己把自己关在乾宁宫里好几天,说是亲自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和太子殿下以及宁贵妃祈福诵经。 所以即便整个天下都在期待着新年的到来,可皇宫和朝堂乃至整个京师,都笼罩着一层阴云。 庆祝活动也低调收敛了许多。 宫里的主子们奴婢们。 宫外的文武大臣们都不敢面露喜色。 低着头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做人。 低调,低调是王道。 只有皇后巍然不动,挺身而出,搞了一些低调的庆祝。 总算为整个皇宫带来了一丝新年的喜气,陛下出关后没有怪罪,大家才算小小松了口气。 皇后也到乾元殿来探视了一下,送了许多的补药过来。 不过经过这一次,我可不敢给小别扭乱吃东西了。 虽然不敢怀疑皇后,但小心总没错。 大长公主也来探视了几次,每次来都细心嘱咐一番。看得出,她对太子很用心。 还有一桩新闻是关于我的福星晋王的,年才刚过完,西北的战事就吃紧了。 陛下打发他出征作战,这个可怜的男人就在新年第一场雪花中离开了京师,前往穷山恶水的西北。 我都来不及和他说声谢谢,真是有点遗憾。 不过他是天朝的常胜将军,一定很快能平定西北,然后再次回到京师。到时候我就有机会向他表达谢意。 但是我终究因为这一段事情的耽搁,没有如愿回家过年。 不过这一场风波,也把我回家的情绪冲散了。 回家成了一个梦,现实却需要我好好照顾小别扭。 还有沈玉飞,在那个树洞里我掏出了几个腐烂的干果,和一些平安结。 他想念着我,担忧着我,我也一样。 他是我的未来,我美好而光明的未来。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怀抱里渡过余生。 我不喜欢皇宫,我想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光,和他在一起。 当然,目前这根本不可能。 但这不是虚幻的梦想,这是必然的未来。 只要有这个未来在前方等待着我,我就时刻能从中汲取力量坚持下去。 当春风吹绿了树梢的时候,小别扭已经能下床到院子里走走。 看到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乾元殿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悦。 但身体的康复只是表面,我还是感觉到这个孩子有一部分没有复原。 他从不问为什么乾元殿的人都换了。 但我知道这个疑问在他心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荒谬了呢?。 可每一次被那小手紧握,看着那张坚毅紧绷的小脸,我就无法把他当成一个五岁的孩子。 我不知道这时候他在想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和紧张,还有若有似无的坚定。 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不安,也不必要负担那样沉重的责任。 但他不仅仅是一个孩子,他更是整个帝国的皇储,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注定了他必须背负那些罪恶的冰冷的沉重的可怕的形形色色。 我觉得我无法喜欢这个皇宫,这儿太大,太深,太空,太压抑。 能够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的,都不像是人。 我是一个人,我不想生存在这个非人的空间里。 卷一 至平朝 至平朝 31 出宫 我以为再次见到晋王是不久以后的事情,但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两年。 其实两年的时光真的并不长,以前我会觉得长,但这一次却是一晃而过。 可能是太子殿下这两年的变化太多了,多得我眼花缭乱应付不暇。 我在乾元殿里像只小母鸡似的忙碌着,很多时候就是瞎忙活。 幸好方姑姑只是人沉默,做事真是一把好手。 多亏了她的扶持,为我收拾了许多的烂摊子。 与其说我是乾元殿的管事姑姑,不如说她才是。 这可能就是大长公主派她来的原因吧,这么重要的乾元殿怎么可能交给我这种不谙世事的毛孩子打理。 太子殿下的身体越来越好,虽然季节更替的时候依然会闹点小病,但只要悉心调养一下就很快稳定下来。 去年,他已经开始参加一些骑射练习。 看着这个小家伙坐上高大的马匹,说实话,大家都捏了一把汗。 但太子殿下还是撑过来了,他现在已经能骑着温顺的马匹溜两圈,也能舞一舞木刀。最可喜的是,他能爬树了。 关于爬树这一点我很自豪,因为是我教他的。 我们一起踩着太监的肩膀爬上去,在树杈上发现了一个鸟窝,里面有三只刚孵化的小鸟。 我撺掇他偷走一只,我们回去养。 结果他拒绝了,并且语重心长的和我说,小鸟不应该离开自己的妈妈。 羞愧得我无地自容,感觉到自己是个坏心巫婆。 这小子不光手脚上长进许多,说话也利落了不少。 从一开始一个词一个词的蹦,到后来半句半句,现在已经能讲一整段,前因后果好几句。 只是自打他掌握了流利说话的技能之后变得有点啰嗦。 像个小老头似的整天拿那些老夫子教导的言论教育乾元殿的奴婢们。 我真担心他被那些老夫子教坏了,变成个迂腐脑子可怎么办? 好在他依然保持孩子的顽劣,并却一天比一天顽劣,那势头直追我家四弟当年,深感欣慰。 不愧是我的另外一个好弟弟,小孩子不捣蛋,就没有完整的童年。 说到捣蛋,那真是光荣事迹一大把。御花园,会仙阁,宏文馆,听风阁,海池,到处都是我们耍乐的地方。 整个皇宫里除了陛下。 宁贵妃以外就属他最大。 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当然,一开始陛下那边没少告状的人。 但陛下只有太子这唯一一个孩子。 对太子那是极其的宠爱。 除了有一次我们烧了老夫子的胡子。 其他都只是口头上训几句。 陛下纵容着,别人也就渐渐不说了。 何况我也不是真放肆到狂妄的那种人。 我只是希望太子能够享受一些他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的快乐而已。 我把他当弟弟一样爱护着,希望能教给他我所知的一切快乐事情。 我想给他像我小时候那样快乐的童年。 在长辈们的唠叨埋怨但依然慈爱的关怀下成长。 尽情的享受这个短暂而又美好的童年。 特权真的能带给我一种莫名的满足。 说起来我也死仗了陛下的宠爱太子的信任。 可以比别的姑姑更加放肆。 在皇宫里更自由一些。 也因为这一份自由,我得以和沈玉飞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陛下授命翰林院编一本地志括要。 允许翰林院的学士们去弘文馆和听风阁查看古籍和各省的地志。 这两处也成了最近我和小别扭经常光顾的地方。。 有时候即便不说话,但在同一个屋檐下待着,能看到彼此,心里都有一股甜丝丝的感觉。 我想沈玉飞一定也觉得很甜蜜吧,因为相爱的人是心灵相通的。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只要彼此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但他的眼神比以前更多了一份灼热。 很多时候我都有些经不住他看我的那种眼神。 只一会就不得不低下头去。 害得小别扭以为我被闷坏了,老是叫那些奴婢给我上冰镇的酸梅汤,喝得我肚子发涨难受极了。 时光就在这样的愉悦中飞逝着,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缺憾的话让我想想。 第一件应该就是太子太孤独了吧,整个后宫依然被诅咒似的,没有任何新生命诞生。 太子殿下寂寞孤独的成长着,皇宫里除了他一个孩子,在没有同龄人和他为伴。 第二件是关于我自己的,我依然没有得到回家的机会。 即便是过年,小别扭也不肯让我离开。 我想那份不安依然没有从他心里拔除,他只是凭自觉紧紧抓住我,给自己寻求一种安全感。 面对这样一个孩子,我还能如何选择?。 第三件是关于晋王的,前头说我等了两年才等到他回来,他战胜而归,但陛下却处罚了他。 原因是他任用了陛下降罪的武将,属于违抗君命。 不过念在打了胜仗的份上,陛下没有过多的责怪,只是责令他在王府里思过。 听说大长公主去探视过了,可惜我没能见到他,也就无法表达我藏了两年的谢意。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时光总是在人不知不觉之时偷偷就溜走了。 在第一片雪花降落到我的手心里时,我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已经在这个巨大的笼子里被关了快三年,终于得到了一次回家过年的机会。 据说这个陛下的恩典,理由是我到了及笄的年纪,准许我回家过年,并享受一个完美的成人礼。 我想这是对我悉心照顾太子的嘉奖吧。 当然也有让我记住皇家恩典的意思。 听着柳如云念恩典的圣旨。。 我很诚心的给陛下磕了头,然后敬仰而感激的抬头仰望他。 我觉得他真是一个好陛下,给予了我这样一个小姑娘一个最好的成人礼。 他也很满意我的感恩戴德,对我很是和颜悦色。 只是在我谢恩,捧着圣旨离开的时候,柳如云那不经意的一瞥中,我感受到一种冰冷的恶意。 这一个小小的眼神,就像一根针扎轻轻扎了我一下,我刚感觉到一点疼,那疼就过去了。 可到底那疼如此清楚明白的出现了,我无法忽视。 我不知道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我清楚,他的每一个眼神都有特殊的意味。 可我很快就把这一个小小的不愉快抛在脑后,我想这大概是他嫉妒我受陛下和太子的恩宠吧。 这些阉奴总是充满了嫉妒心,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和诅咒别人。 我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已经无暇估计这些小小的恶意。 我要出宫了,我要回家了。我要和家人团聚,我要去见沈玉飞,我要亲自去晋王府,向晋王殿下道谢。 我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做,一定要好好计划一下才行。因为,我只有从正月到元宵这十五天的时间。 至今我依然无法清楚的分辨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如果是真实的,那我怎么会无法回忆起任何细节。 如果是虚幻的,那么印在我唇上的那一份火热却怎会如此清晰强烈。 等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香妃榻上,傻傻看着葡萄架下挂着的鹦鹉许久许久。 那白毛畜生很是不给我面子,傻瓜傻瓜叫个不停。 我恼火,拔了它几根毛,又用墨给它画了几笔,让它彻底难看死。 晚上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沈玉飞拉着我的手,带着我一起飞翔在天空上。 我们十指紧扣,迎着风一起飞翔。 飞的好高好远,高到伸手就能碰到天,远到离开所有一切人和事。 只有我和他,只有我们彼此,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有任何声音。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喜欢这个梦。 往后几天我一直魂不守舍的过着。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不多。 那日发生的和梦里发生的就会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银屏说我是不是着魔了,一个人傻乎乎就会笑,还会脸红。 这个傻丫头哪里知道,这就是少女情怀啊,我甜蜜的少女情怀。真该给这个情窦不开的傻丫头找个婆家咯。 抛开这些甜蜜的事情,还有件是也让我很挂心,那就是我至今都还没有好好正式的向晋王殿下道谢一声。 趁着这次回来,也许我该去拜访一下,亲自登门,买点特产带点年货,去拜个年。 说干就干,时间不等人。 招呼银屏傻丫头翻箱倒柜把以前变装出游的行头拿出来,往身上硬套。 谁曾想三年过去,衣服没长个,我长个了。 没得办法,只能偷偷向三哥借了一套。 三哥如今取了媳妇上了差,越来越像大哥二哥,拿套衣服的功夫絮絮叨叨对我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念得我头疼死。 时间真是可怕,长大也很可怕。我觉得三年对我来讲就像是转瞬而逝,我还是我,和三年前没多少变化。 银屏的唠叨和三年前也没多少变化,依然埋怨沈玉飞怎么还不把我娶过门去,省的我像猴子似的到处鬼混。 末了加一句,及笄了的人也没个大人样,这辈子也只有昏头玉郎肯要我。 我懒得理她,自顾自跳上马车,心里盘算着该带什么年货去看晋王。 是苏芳斋的烤鸭,还是林家铺子的烧饼,又或者是亨运通的古董。 想来想去,人家王府里哪里会缺这些。 我这是去看一个王爷,又不是去看一个农夫。。 可难道空着手去?我脸皮没那么厚。 可掂量掂量自己荷包里的那点私房钱,委实也买不到什么金山玉海盆,深海碧珊瑚,不够人家瞧的。 犹豫来犹豫去,车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晋王府门口。 高大的朱门,威武的铜狮,还有门口一身铠甲的王府卫士。青砖黑琉璃,刷得雪白的高墙,好一个气派的地方。 幸好本姑娘从小不是吓大的,不至于呆若木鸡。 小厮上前递了帖子,那王府的卫士拿鼻孔看人,见到了茶水银子脸色才好看了些。 撂着我们在这儿等着,入了小门进去禀报。 有钱能使鬼推磨,使了钱这事情就便利,不多时就有王府里的下人出来招呼,让我们去西角门那边进。 我歪歪嘴,得,王府的排场,王府的规矩。 进了西角门,照例还是得使银子。 我心疼我的私房银子,心想幸好没买什么东西,不然就这点钱,都不够王府下人打发的。 王府里的下人那是什么人物没见过?岂能给我这样一个白丁平民脸色。 要不是我拿的是我老爹杨侍郎的帖子。 又好在我衣着还算体面,又懂得礼数,就是使钱,这才算还有一杯薄茶一把木椅。 不过依然见不着晋王殿下的面,为啥?人家忙,小人物得侯着。能让你进来侯着,那也是给你面子,知道不! 侯着也是面子,得,那我就乖乖侯着吧。 王府里待客的茶并不比我家的好,也许我是个薄客。 热茶到凉茶,我连喝了两碗后开始扳手指挠头发抓屁股,越来越没有坐像。 也不知道侯了多少时候,就在我快要仰头呼呼大睡之前,王府里的下人急吼吼的跑进来。 “杨少爷,快请,快请。王爷召见。” “啊?哦!”我揉眼睛擦嘴角抹衣摆捶腰骨,折腾一番后急忙跟在他后面往王府里面走。 穿廊绕院,走得我脚有点酸,才算到了个临水的地方。迎面一间屋子,我抬头瞄了一眼,叫什么听涛水榭。 我瞅瞅外面温如玉平如镜的湖面,心想这地方能听出个什么涛声来呀? “王爷,杨公子来了。”那下人躬着身进去,低声禀告。 我也低着头站在边上。 “进来。”只听得那花架后一声唤。 “还不进去。”下人推我一把。 “哎?哦。”我无意识的应一声,然后迈步穿过花架中的圆孔。 “求求你,就当我求求你,求你不要伤害天鸿,他是无辜的。 是我,要打就打我,是我害单晴的。 要报仇就找我,不关别人的事。 ”单云哭倒在地,悲切地仰望着他。 一张英俊无比的脸庞,浓密的眉,却拥有一颗魔鬼的心。 天鸿被人打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呻吟,两眼微弱地朝单云眨了眨。 她知道,天鸿是在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求那个魔鬼,他宁愿死。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天鸿被人打死呢。 坐在一旁欧式沙发上的英俊男子,微笑着略抿了口红酒。 如果仅仅看见他一个人,一定会以为他在看电视。 单云苍白的脸色,通红的眼眶无声地与他对视,微咬下唇,突然猛地跪下。 萧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从来没有看见单云有这么激动的表情。 心想原来她并不是“无情”。 但想想她是向着别的男人。 表情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 单云双膝一前一后地移至男人跟前,恳求道:“晴晴是我害的,我把命还给你。 ”说完,义无反顾地往右旁的圆柱撞去。 萧远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左臂,拉入怀中。 仿佛看到眼中一缕担心闪过。 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直是波澜不惊的。 又怎么会对“妓女”“奴隶”“杀人凶手”流露感情呢?怀中的单云已筋疲力尽。 泪儿不自觉地从眼角汹涌而出。 “姐姐,我回来了!”放学后的单晴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家门。 “你等一会,马上可以开饭了。”单云看了眼客厅的妹妹,低下继续炒菜。 和自己毕业于同一所贵族学校。 相较与她的平平无奇。 妹妹的锋芒不可掩盖。 晴晴不但成绩全年级第一。 而且是个十足的美女。 因此被那些少男一致评为“校花”。 她就像一个堕入凡间的天使。 无形中散发着古典气质。 如此容貌简直是上帝完美的杰作。 站在她旁边,自己永远都是陪衬。 读书的时候,她坚持一个人乘公交回家,就是为了隐瞒别人自己有这么个才貌双全的妹妹。 对于这点,单明起初一口反对,可是看到一向温顺的女儿未曾有过的坚决眼光,也只能点头答应。 算算来这栋别墅住了有十年了,那时候的她只有十岁,母亲的葬礼后几天,就被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 姨妈渐渐远去的身行。 心口由生一种莫明的悲恸。 她已经和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了。 虽然是同一个市,车子也行驶了一个来小时,可想而知,此去的目的地一定离家很远。 司机老王恭敬地拉开门。 单云满腹迷茫走下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豪华。 一群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欣欣向荣地围绕着它。 今日之前,她一直以为这种房子只有在TVB电视剧里才能看到,一时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老王牵着她的纤纤小手走进客厅。 沙发上坐着一个面带微笑的男人。 右边是一个着装考究的贵气女人。 单云感觉她的衣服一定价格不菲。 女人旁边站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穿着米奇的童装。 和自己身上从旧货市场买的二手货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知道长大后是个美人胚子。 单云猜她应该比自己小两三岁的样子。 管家吴妈告诉她,男人是爸爸单明,女人是妈妈程美玉,漂亮的小女孩是她的妹妹单晴,今年八岁。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妈妈常常提起的爸爸,旁边坐的正是抢走爸爸的女人。 “爸爸,妈妈。”微弱的声音淡淡发出。 男人加深了笑容,女人朝她微点点头。 十年的单亲家庭生活。 最成就的是学会了察言观色。 常常要面对同学的嘲笑。 而她也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所以老师对她并不完全热心。 而且就算是责骂同学过后。 也只会换来更深的讥讽和捉弄。 单云在女人的眼神中明显读出了一丝隐忍的厌恶。 肯定的说,眼前这个女人并不喜欢她。 她暗暗告诫自己,尽管如此,一定要熬过这几年,因为她在病床前答应过妈妈,一定要坚强,要好好的活下去。 养她给予她无限母爱。 百病缠身的苦命女人。 到临死一刻都在紧紧劝解女儿:不要恨他。 他始终是你的的父亲我最爱的人。 说完这些话,母亲撒手人寰。 十岁的她亲眼目睹相依为命的亲人离开,此时此刻终于相信原来真正“心如刀绞”是流不出一点眼泪的。 而唯一能够为母亲做的就是听从母亲临终的遗言。 单宅十年的生活,她努力地扮演半女佣,半小姐的角色。 面对爸爸和外人,她是单家大小姐。 单明自以为女儿乐于其中。 只有吴妈知道其实大小姐根本不喜欢做家务。 所有的一切只是对继母无声的妥协和讨好。 这样的十年生活也造就了她逆来顺受的性格。 不管是开心还是悲伤。 潜意识里都会把它收起来。 只有这样她可以对继母暗地的冷嘲热讽听而不闻。 对妹妹的幸福美满毫不在意。 更加不需要对爸爸露出虚伪的笑容。 不过,上帝对她也不是完全苛刻,最起码有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男朋友一直在她身边鼓励她。 二十二岁的韩天鸿,出自书香门第,父母皆是大学教授。 单明很欣赏韩天鸿,年纪虽轻,却颇有才气,出身也过的去,所以对于他和女儿的交往也十分赞成。 韩天鸿高中时是云云的学长,一场激烈的辩论赛,双双坠入爱河。 天鸿对云云的家庭状况也十分了解。 他说过,只要一毕业,就会娶单云,要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 不及晴晴那种一见难忘的美。 却也出落的亭亭玉立。 特别是她那对大而圆的眼睛。 好像晶莹剔透的黑葡萄。 单云也知道自己长的很美,但是只要身边有一个晴晴,就明显地相形见浊,难免自惭形秽。 “姐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远哥哥要回来了!”晴晴斜倚着门,打乱了姐姐的思绪。 “哦!是吗?”单云面无改色地望了望她。 “姐姐,我就要见到远哥哥了,好开心哦。”女孩不自觉地表露出愉快的心情。 ”云云敷衍道,低下头,右手持着锅铲继续和锅中的食物奋斗。 她知道单晴的确把自己当亲姐姐一样。 可是,不知为何,每看到晴晴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平静的内心就会衍生不快。 正因为这样,始终无法将她视为妹妹。 这种距离最好,不远不近!。 客厅传来拖鞋的声音,是爸爸和继母回来了。 晴晴飞奔到父母跟前,告诉他们未婚夫要回来的好消息,就像要和全世界分享幸福。 对于这位准妹婿,单云没有见过,因为她还未走进单宅之前,萧远已经留学美国。 尽管如此,她却非常了解他。 因为无论跟妹妹聊什么,她都能够有意无意地联系上萧远,然后就开始了关于他的长篇大论。 有时候,她对晴晴的想象力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萧远是继母的远房表亲,在一次PARTY上,年仅六岁的单晴就对这位表哥倾心不已。 萧远对美丽的单晴也十分怜惜,并且许诺长大后娶她为妻。 单云还知道他比晴晴大八岁,作为萧氏集团的继承人,从小就已经是个神童了。 十二岁成为年龄最小的国际钢琴家。 十五岁就能够精通世界各国语言。 十六岁入学美国哈佛。 而后进入萧氏集团,正式接受家族生意。 萧氏的总部位于纽约,这几年萧远一直没有回过东陵。 这次突然归国说不定就是来和晴晴成其好事的。 如果晴晴嫁入豪门,或许继母会抬高身价,不再把无关痛痒的人放在眼里,那将来的生活也轻松些了!。 饭桌上,他们开始商量这明天去接萧远的事情。 继母还提出让云云陪晴晴去买件新衣服,以便迎接她的成龙快婿。 云云淡淡地点头答应,反正也很久出过门了。 饭后,单云回到房间,换了件碎花连衣裙,就和晴晴出了门。 略商量了一会,决定去孝贤东路的gogo百货,那里的衣服,鞋子,她和晴晴都很喜欢,常常去。 大哥大姐们,多给我点月票吧!好让小妹我有信心啊 司机老王独自坐在前面,两姐妹并排坐在后面。晴晴兴高采烈地问:“姐姐,你说‘接机’买什么衣服好啊。” “你那么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晴晴莞尔一笑,说:“要不我们把天鸿哥也叫出来,问问他的意见,毕竟他是个男的。” “好吧。”看着她如此紧张明日之约,她对这个如雷贯耳的萧远仿佛有了一丝期待。 拨着天鸿的手机号码,单云猜到他一定在看书。 “喂,云云。”耳边传来温和的男声,天鸿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平易近人。 “天鸿,你现在有空吗?” “恩,我在温书,不过对你,我什么时候都有空。”他总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就可以温暖她的心。 “那你出来一下,我现在快到孝贤东路的gogo百货。” “好,我马上出门。”挂上电话,车子已经停在gogo的正门口。 gogo位于孝贤东路商业区中心。 这里是东陵市最繁华的地带。 听说就算一个只有几平方的小店面每个月租金都要上十万。 雄伟的大厦参天耸立,直入云霄。 一楼是化妆品女鞋名品馆。 2楼3楼及4楼摩登流行馆是女孩的最爱。 5楼都会时尚馆及6楼典雅新贵馆适合淑女和女士选购。 7楼是女士内睡衣婴童馆。 8楼是休闲牛仔服饰馆。 9楼和10楼的绅士精品馆是男士采购衣物的好地方。 虽然继母给单云的零用钱很有限,但是爸爸会隔三差五地额外给她一些,对此程美玉也不敢多言。 这几年来,受了委屈就去购物,已经成了习惯。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到底是哪个才是她的家,最后的结论就是两个都不是,她根本没有家。 试问一个孤儿,奈何有家?。 一下车,天鸿早已在此等候,爽朗的笑容就像冬天的火焰般温暖着单云的心。 两姐妹并肩走到天鸿身前,单晴一脸愉悦,单云依旧如常,面无表情。 “天鸿哥真是二十四孝新好男友。 随传随到!”天鸿尴尬地微微一笑。 忙转移话题:“云云突然找我出来。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叫的。 赶快搬救兵:“哪有?是姐姐说好想你。 好想见你才约你出来的。 我正好要出来买衣服。 想让您这位未来姐夫顺便提些建议。 哎,是吧,姐姐?”“恩”单晴真的很可爱,就连自己都不得不由衷的承认。 三人走进商场,每个化妆品专柜大体上,三三两两地站着人,有男有女。 天鸿自然牵起单云的手,“想买点什么吗?”。 “我是陪晴晴来的。她明天要接萧远的机。”把话头丢给了妹妹。 单晴腼腆地微低下头,“天鸿哥,你觉得买什么衣服好啊?”天鸿瞧见单晴的脸上浮现出显有娇羞的绯红。 关于萧远,他在单家做客的时候,就听程美玉说起过多次,至今都还忘不了她那副兴奋不已的嘴脸。 最近的报纸杂志登的头条都是有关萧远回国的信息,他想现在全东陵市,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经认识了他。 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有可能和这样的名人成为连襟。 他上下打量了下单晴,似乎有了结论。 “走,我们到二楼看看。 ”说罢,继续捉着女友的纤手,单晴挨着天鸿的另一边,三人谈笑着上了电梯。 单晴率先走进“倾心”专卖柜,天鸿和单云离她一步之遥地跟着进去。 销售小姐凭经验一看便知是大主顾,赶忙过来热情地招待,跟在单晴,耐心地介绍着这季的新款。 所以的款式都稍微看了一遍,最后还是对着身后两人摇摇头,有些失望地离开了“倾心”。 接下来,逛了好多家少女服饰店,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失望的单晴带沮丧的颜色,走进了二楼最后一家没有逛过的“手牵手”。 走进里头,正对门头垂直而挂地一套纯白和服式公主裙,吸引了天鸿的视线。 单云顺着男友的目光,同样也发现了它。 天鸿真的很有眼光,这套衣服就像它的颜色一样,给人一种出淤泥人而不染的感觉,仿佛生长于污泥池中的青莲。 单晴走到正在群衣中耐心搜寻的妹妹身旁停下。 修长的手指一边指向白色公主裙。 一边对妹妹说:“你觉得那件怎么样?”顺着姐姐所指方向望去。 嘴角情不自禁地勾勒出满意的笑容。 单云不动生色地推脱:“是天鸿先看到的。”天鸿径自走了过来,单云感觉他的眼中有着欲言又止的神色。 换上衣服的女孩优雅走到镜前,樱桃小嘴稍稍弯曲,呈现自信的笑容。 看见妹妹的脸上的笑容,单云松下一口气,终于完成了任务。 如果一无所获而归,不知道继母又会产生什么新颖的想法。 生活在猜疑多心的继母眼皮下,她发现自己也变得逾发的纤细敏感。 天鸿还差两年毕业,如今她只求剩下的日子能够在平静中度过。 不知不觉,单晴走到眼前,无形中等待着她的赞美,“姐姐,天鸿哥,我穿得怎么样?” 天鸿称赞说:“很漂亮,我想你男朋友一定会被你迷死的。” “哪有,天鸿哥,你真会开玩笑。 ”观着妹妹美滋滋地低下头。 单云趁热打铁:“是真的。 明天漂漂亮亮地去机场接你的萧远哥哥。 ”单晴对姐姐点了点头:“恩,那我们现在走吧。 天鸿提出送二人回家。 单云明白男友的心意。 摆摆手:“王伯开车送我们来的。 你还是早些回去复习,就会论文答辩了。 ”天鸿听了,深思了片刻,“好吧,那我送你们去停车场。 ”单晴扑哧一笑:“天鸿哥,只要打个电话,王伯就会把车开过来,我和姐姐不用去停车场的。 天鸿紧接道:“那我送你们上车。”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单云的语气平静中带着坚定。 因为这关系到她是否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嫁出去。 其实最关键的是能否早日脱离单家的牢笼。 虽然云云表面上和一般女友无异议。 对于自己做出恋人间的亲密动作也很坦然。 可是他始终觉得她的内心离自己好远。 远在他力所不及的地方。 天鸿自嘲地抿下嘴唇,定定地看着单云淡漠一切的眼睛:“好吧,那我先走了。 依依不舍地欲转身离去。 忽然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 意外地凑到单云耳边。 轻声说着:“差点忘了说。 ”待单云反映过来,韩天鸿已经转身离去。 回到家后,单晴便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 敷上现下最流行的漂白面膜。 伸手拉开第一个抽屉。 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粉色鸡心状饰品盒。 轻轻打开盒盖,盒内紧紧地镶嵌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红宝石钻戒,沉浸在微暗的卧室灯光中,更显得它的璀璨夺目。 单晴依旧清晰地记得很多年前萧远出国的前一天晚上。 他出人意料地匆忙造访。 也是同一盏霓红灯笼罩下。 将这枚满载承诺的戒指赠与她。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她接过钻戒时,心底深处的爱慕和感动是那么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单晴就喜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她有一双不盈一握的晰白小手,再戴上这枚价格不菲的南非红宝石钻戒,更显出手儿的清晰的美感。 明天就让她戴着戒指去接远哥哥。 一阵微风从敞开的窗口袭入,袖口灌入一缕清凉。 随后她走到风口,正欲关窗,却被窗外上空的美景所吸引。 此时月儿圆如白玉盘清如瑶台镜。 这她使想起萧远曾经告诉她。 钻戒是他在一次拍卖会上高价买来的。 它最早是属于南非一个古老的家族。 宝石也随之流落民间数百年。 相传有缘人戴上它置身高处。 今晚正是此景当头,反正天色尚早,不妨一试。说试就试,单晴飞快地撕下面膜,收拾妥当后,迅速上了天台。 走近天台的护栏,有月有风,就像为她量身订造的,可是?她的眼光扫下围墙,认定眼前位子才是最高的。 怕什么,反正她经常来这儿走边边。 二话不说,双脚先后站了上去。 不假思索地闭上双眼。 心中默念:“宝石啊。 祈求你保佑我和我的真命天子不离不弃。 正在这时,准备上来收衣服的单云也到了天台。 一个高挑的身型迎风矗立于护栏高处,这丫头又趁人不备跑来这里走边边。 已经许完愿的许晴迷糊地沉浸在未来地憧憬里。 却忘记自己正处于高墙微处。 一不留神,左脚旋转之际,“啊”单晴发出惶恐的叫声后,掉下了天台。 “晴晴”焦急的单云迅速跑上前,低头望见妹妹掉在栏杆正下方的草地中,昏了过去。 听到惊叫声的单明和程美玉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紧接着单云也匆忙地下楼赶来了。 虽已入夜,市医院急诊科却是一派繁荣热闹景象。 患者进进出出,身穿白服的医务人员在各种仪器设备前紧张地忙碌着。 走廊里,家属三五成群,焦虑地等候,无一例外地表情紧张,不时低声交谈。 一名昏迷中的美丽女患者被推进了手术室,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人跟在后面,呼天抢地,悲痛欲绝。 她正是程美玉,单明和单云一左一右地扶着她痛哭欲倒的身体。 突然想起女儿堕楼的时候。 当时她好像还隐约听到了单云的声音。忍不住质问:“云云。 晴晴堕楼时她就在现场。 如果这件事情让继母知道的话。 以她的平日里对自己的防备心理。 指不定会联想成什么样子。 现在单晴生死未卜,可是看到她倒地后头破血流的惨景,估计情况也不会乐观。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说?。 ”单云言不由衷地脱口而出。 程美玉定定地观察着她的神情。 眼睛还不停地左顾又盼。 似乎更加肯定了某些事情。 准备再次开口问话时。 单晴躺在一辆平车上被推出。 看到护士手中高举着一瓶液体。 单明安慰拍拍她的肩头,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这时主治医生走到他们跟前。 深重地说:“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由于她的脑部有大量血块。 正好压到了脑部神经。 所以恐怕她暂时没那么容易醒。”。 “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单明紧接着问。 “这个要看病人自己,我也不能确定。”医生拿下口罩,满怀无奈。 “这么说,我女儿会成为植物人?” “恩,有这个可能。” 第一次写书,各位,多多包涵,小妹就此谢过 单云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两天全家被折腾得够呛。 爸爸把公司丢在一边不理。 静心留在医院陪程美玉。 照顾昏迷不醒的单晴。 她一直都妒忌单晴,所有女人的角色她都是优秀的,万千宠爱在一身。 她想老天安排她们生活在一起,她的不幸正正衬托了妹妹的有幸。 如今晴晴躺在医院里。 生死未卜甚至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 曾经的排斥之心被深深的愧疚替代。 如果晴晴醒过来,她以后一定会向亲姐姐般照顾她,疼爱她。 快走到山下时,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迎面而来,突然挡住了去路。 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双手就被人挟持到了背后,一条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挣扎的身体慢慢地倒了下去。 有了意识单云迷糊地睁开了眼睛。 金色的欧式古典沙发上陷坐着一个男人。 沙发两旁有序地站着八个男人。 就是这些人绑架了我。。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单云靠着墙,意识仍有点迷糊。 沙发上的男人顿时掏出了抢,指着她。单云茫然一惊,完全清醒道:“你们是不是要钱啊,还是” 砰!“啊”突然一声惊天枪响,单云本能地抱头惊叫。 萧远看到单云惊慌地表情。 不屑道:“这样就发抖了。 那么当你狠心把自己妹妹推下天台的时候。 你的手可曾发过抖。”。 “你说什么,把自己妹妹推下天台。 ”单云又惊又怕又不解。 “她摔下楼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插手我们家事情。”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忍不住接着问:“谁告诉你我推我妹妹下楼的。 “我之所以等你醒了再杀你。 就是想让你体会下死前那种生不如死。 我要你亲眼看见我手里的枪发出的子弹射入你的胸口。 ”他没有正面否认,更加印证了单云心里的疑问肯定是程美玉把对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他。 可是他又是谁,为什么插手他们家的事。 也不可能是程美玉雇的杀手,否则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他就会动手,何必这么麻烦,还等自己醒过来。 萧远再次举起手枪,对准了她的心口。 见他按在扳机的手指蠢蠢欲动。 单云立刻预知到下一秒将要发生的事“不要啊!”单云忽然挺身一扑。 我真的没有推晴晴下楼。 我承认我当时的确在现场,但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萧远,对不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单云隐约猜出了他的身份。 听到这些话,萧远眼中略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惊讶,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女人,你还不算太笨。 单云察觉到气氛稍有放松,她赶忙抓紧时机,以最快地口气叙述完当晚发生的一切。 你相信我,要不等妹妹醒了,你可以问她。 ”萧远眯着眼睛定定看着她。 她依旧坚持在程美玉面前的说法。 或许他会选择相信她。 可如今,她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 为什么不早把事情说出来。 很明显她知道程美玉察觉了当时她就在现场。 又编出另一个套谎言来骗他。 解释完真相,单云注视着这个此刻掌握自己生死的人,深邃的眼神定着她,看似平静无澜,多半应该相信了吧。 “云云以前告诉我,你不太聪明,不过很漂亮。 现在看来,我真怀疑是我听反了。 ”上一刻还以为他会相信她说的事实,原来这个人的表情本就如此,内心的想法半点不会流露。 萧远蹲下来,视线和她对射,手硬生生地抓起一把青丝说:“在我看来,你的长相平庸,不过人倒是挺狡猾的。 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可惜,你选错了对象。 ”单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泣不成声地叫屈道:“你把程美玉叫来,我当面跟她说清楚。 满目鄙夷地说道:“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做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向任何一个人交代。 ”难道把她绑来这里是他私自的举动。 凭什么就听程美玉的一面之词就来判定她的生死。 萧远将头发无情甩回她脸上,然后枪零距离抵上她的头。 感觉到从太阳穴传来的外部压力。 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预期的枪声并未想起,感觉抵在头部的枪口离去,单云暮地睁开眼睛,不明对上萧远无异常地视线。 萧远肃然起身,厌恶的口气嘲弄:“别以为我不杀你,就讨了便宜。 我保证你以后的日子绝对比死还难受。 ”说完,他鬼魅就笑了,看了单云压抑的恐慌,笑的更加放肆大声。 原来他是想把自己留在身边慢慢地折磨。 单云望着他,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的语气温和平静,不带一丝暴力之气,却正发出置人死地的命令。 单云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押到一个阴暗的地下室。 头顶上方一盏吊灯发出不太强的光芒。 可是四周却靠墙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金属刑具。 好像电影里日本军的秘密刑室。。 “这儿环境怎么样?”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单云卑微地低着头,不敢出声。 萧远轻佻地托起她的下颚,“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还满意吗。 今天我心情好,就一顿皮鞭好了。 ”身体猛地一颤,忍耐已久的泪水顺着苍白的面容倾然而下。 得到预期的效果,萧远冷笑一声后,从桌上拿起皮鞭。 啊!啊!啊!一,二,三背上的皮鞭一下比一下重,单云痛得渐渐失去了知觉。 我尽量做到更新,请各位大佬多多点击,thankyouverymuch. 几天后,萧远来到医院,单明和程美玉都在,两人皆是一脸的疲倦。 尤其是单明,不只要担心单晴的病况,还要担心单云。 当天晚上,单明久久未见前来换班的女儿,心中就有些莫名的担忧,打电话回家没人接,打手机又关机。 四十八小时后,他便立刻报警。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一个女儿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另一个女儿又不知所踪。 “叔叔,阿姨,你们好。 相隔多年,单明首次见到长大后的萧远,当年的毛头小子已经长成英俊魁梧的偏偏男子,只可惜晴晴没这个福气。 前几日就听妻子提到萧远来看了晴晴,只因当时自己要送云云回家休息而没有碰上面。 几天过去,萧远都没再露面,还以为他知道晴晴的情况不愿多加理睬,薄情寡义,现在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他。 “阿远,你回来了。” “单叔叔,很久没见。”萧远微微颔首。 “阿远,是你啊,快来坐。”程美玉仍然不忘好好招待萧远。 萧远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轻轻地牵起单晴的手,无声地召唤着眼前心爱的人。 当韩天鸿知道单云失踪的消息时。 不问一句立刻沿着单家到医院的路边问边找。 整个东陵市就差没翻过来了。 在过不久就要论文答辩了,但眼下女友离奇失踪,他早已无心应考。 既然如此,他决定到医院多陪陪单家的人,就当是为云云尽点孝道。 韩天鸿进门,一眼看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天鸿,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你现在要抓紧准备论文答辩。”单明轻微的斥责中充满关心。 “没关系的,叔叔,云云不在,这里里外外总要有人张罗,您就当是云云做的。”天鸿不在意义地说。 单明看了眼萧远,又看了眼天鸿:“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萧远。” “你好,萧先生。我叫韩天鸿,是晴晴姐姐的未婚夫。”天鸿和气地自我介绍。 “你好,韩先生。”两人不约而同地握了握手。 “你刚才说晴晴的姐姐,我还没有见过呢?”提到被他绑走的单云,萧远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单明摇摇头对萧远说:“阿远,你不知道,我们家云云不久前失踪了。” “失踪?在哪里?”萧远双眉一皱,佯装惊讶地问。 听到丈夫如此难过的话语,隐忍多日的程美玉终于爆发:“什么失踪,我看她是畏罪潜逃。 “你说什么?”单明惊讶地问。天鸿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一定是她,是她推我女儿下楼的。 怕东窗事发,就忍不住多起来。 ”程美玉的声音愈来愈大,继续说:“那天我听到了她喊晴晴的声音,可是事后,我问她,她却说当时在房间里。 ”她的话如五雷轰顶般灌入单明和天鸿的耳朵。 不可能的,云云不会做这种事的。 韩天鸿坚定否认:“单叔叔,我相信云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天鸿态度亦然坚决。 单明不知该如何言语。 转眼看到萧远用探寻地眼光扫射着自己。 “那晚我好像是听到了云云的声音。 但是我相信事情绝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单明义正言辞的语气没有一丝闪躲。 豪华房车内,随行的保镖看萧远的脸色越发低沉,无一人敢言。 想起那天,飞机到一抵达东陵,就收到晴晴出事的消息,之后,他连家也没回,直接去了她所在医院。 一进门就看到多年未见的晴晴毫无知觉般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全身好像粽子一样被白布裹着。 程美玉对心爱的女儿眼泪双流。 程美玉听到门响,闻声望去,一眼就认出了阔别多年的萧远。 这才想起,如果晴晴没有出事,照理他们这个时间应该举家出现在机场。 萧远的五官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但身材却明显得高大魁梧了许多。 整体上给人感觉更加成熟。 ”萧远先开口,以表尊敬。 虽然程美玉也算是他的远房表姨,但是这个女人虚伪至极,从来都没有一句话,所以萧远在心底并不怎么喜欢她。 但毕竟她是晴晴的母亲,自己未来的岳母,所以表面功夫还是不能少的。 程美玉藏干眼泪,调整了下情绪,站起身说:“阿远,你回来就好。 你看,出了这事,倒忘了去接你,真是过意不去。 ”萧远应了声,随后坐下。 他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长大后的单晴。 生活中的晴晴远比电脑视频上的图像来的美丽。 也只有这样一个美丽。 善良的女孩才配得上他。 ”萧远在心里暗暗发誓。 程美玉再次开口,对萧远说:“医生说晴晴可能会做植物人。 ”不用程美玉说,他手下在他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完全汇报了单晴的伤势。 可是,晴晴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摔伤呢。 于是他忍不住问一旁的程美玉,“阿姨,晴晴是怎么摔伤的。 程美玉并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在经过一番挣扎后。 咬牙地说:“当时我和晴晴的爸爸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听出是晴晴的声音。 可是等我和她爸爸赶到门外时候。 就看到晴晴躺在了地上。 没人不清楚当时的情况?”“阿远。 其实我当时好像还听到了晴晴姐姐的叫声。 我也问过她当时在哪,可是她却回答的吞吞吐吐。 我怀疑她是不是和晴晴出事有关?”萧远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程美玉。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既然是这样。 阿姨你应该把你所知道的告诉警察。 ”萧远如此冷淡的回应着实让程美玉意外。 所以她赶紧调转话头:“这个我也想过。 可是警方已经初步断定晴晴是自己摔下阳台的。 就凭片面之词,谁会信啊?而且你单叔叔很疼晴晴的姐姐,我要贸贸然地说,你单叔叔肯定会误会我的。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三言两语地就想把责任推给他。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必须弄清楚这件事。 谁叫出事的人是他最爱的女人单晴。 但是,他并打算把这些告诉程美玉,有这个女人掺和,只会越高越乱。 所以就在萧远离开医院后的几天,单晴就顺理成章地失了踪。 单明都承认当时也听到了单云的叫声。 难道晴晴就不是他亲生的吗?既然是这样。 那么这个公道就让他来为晴晴讨回。 他一定要看着那个女人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下车后的萧远直接下了地下室。 单云无意识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发凌乱地披着,眼神犹如死灰。 响亮的皮鞋声越来越近。 坚硬的鞋头冷冷地蹭了下单云苍白的脸。 看似轻描淡写地说:“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就是你那个未婚夫。 ”单云眼睛立刻恢复了意识,不假思索地问,“你想怎么样,你不要伤害他。 ”说完,她马上后悔了,完了,他一口认定是我害晴晴堕楼的,让他知道我这么在意天鸿,只会让天鸿陷入危险。 生长在尔虞我诈的萧氏家族,深不可测的心机和城府是生存的必要条件。 他又怎么会看不懂一个黄毛丫头的心思呢?但是。 他对韩天鸿的印象也不差。 尤其是看他奔走医院。 他也不想伤害韩天鸿。 “怎么,害怕了?”萧远冷笑地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真的没有推晴晴下楼,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单云大声地朝萧远喊去。 “哼,女人,就是你用这副楚楚可怜的嘴脸来博取你爸爸的宠爱吗?不过很遗憾,我从不吃这一套。 ”萧远尖锐地吐出每一个字。 单云无语地仇视着他。 就算你现在变成植物人。 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爱护和关怀你的人。 而我就算健健康康的活在世人眼前。 却渺小不如一粒尘沙。 甚至要为你的任性担负莫须有的罪名。 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 我本就不该有希望,希望逃离你的阴影,原来冥冥中一切早已安排,任凭人力是改变不了的。 既然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早早了此残生,总比生不如死来的强!。 单云哼了一声,嘲讽地大声说道:“对啊,就是我做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那个贱人,我已经忍她久了。 她根本就是个妓女,妓女。 “你说什么?”萧远的脸色近乎发白,继而冲动地抓起单云的衣领,仿佛要把柔弱地她撕成两半。 蕾丝质地的衬衫本就不堪一击。 加上他大无穷的手劲。 一排扣子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地。 脱离纽扣束缚的两边大方地敞开。 胸部一览无遗地展示在萧远的面前。 优美的凸起被胸衣半遮着,不禁勾起男人探索的欲望。 察觉到自己的窘态,单云飞快用手扯着敞开的衣边盖住胸前的光景,原本苍白的脸色却身不由己地转成绯红。 见此,萧远也开恩地松了手。 萧远自问是阅人无数。 但是他最终也是个男人。 上过他床的女人可谓数不胜数。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竟然会对眼前这个厌恶至极的女人有欲望。 一定是太久没碰女人了。 不然怎么会连这种贱女人也想上。 不经意地,萧远注意到雪白的衬衫上染着斑斑血痕,无疑是他昨天的亲历杰作。 他用冷漠的眼神定定地注视着单云背部的惨景,眼中闪过无人察觉地不舍,不到一秒又恢复先前的冷漠。 前一刻对她产生欲望。 这一刻对她心生怜悯。 你不要忘了是她害的晴晴躺在医院里。 对付这种恶毒的女人。 就应该用最恶劣的手段。 他的心很快被仇恨掩盖,对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心软。 片刻之后,萧远放任伤痕累累的单云无情地踏出了囚室。 衣衫褴褛的单云绝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现在的她已经不成人样。 凭什么她要遭受这所有的一切。 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为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来针对她。 此刻,她真的好想念天鸿,那个一度带给她阳光,一直在身边支持她鼓励她的好男人,也是唯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 只有天鸿的温暖才能抚慰她一而再,再而三受伤的心灵。 看在我通宵更新的份上,大家多来点票票吧。我的动力来自于你们! 房内传来沉重的呻吟和喘息声,男女声混合在一起。 娇嫩的呻吟愈发混乱。 啊!啊!啊”萧远一个猛然挺身毫不留情。 沉寂已久的爱欲无懈可击地灌入身下人的体内。 秦雪是国内最近的当红明星,前两天手下跟她谈好价钱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他一个翻身从秦雪的身上下来,躺在高档的进口水床上,仰视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心中却极度烦躁。 今日他去看了晴晴,病情依旧毫无起色。 晴晴是那么得美丽,善良和纯真。 一个这么好的姑娘为何要遭到如此待遇。 一个隐约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 仇恨的气焰顿时涌上心头。 那个狠毒的女人伤害了晴晴。 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身旁的秦雪见他如此愤恨的目光。 他随手从床头柜拿出一盒雪茄。 抽出一支雪茄猛吸了起来。 浓厚刺鼻的雪茄味令一旁的秦雪非常难受。 但一接触萧远的目光连咳嗽的勇气都没有。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企业老板。 谁人不知萧氏企业横跨黑白两道。 她可不想贪恋钱财把小命给搭上了。 萧远似乎看穿了秦雪的心思,把雪茄往旁边的烟灰缸中摁灭后,随手拨通了阿城的电话。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走进来八个高大的男人。 单云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恐惧和不安的感觉一步步逼近了。 那些男人他从未见过。 却不约而同的朝单云猛笑。 笑声中掺着一股淫荡和下流的气焰。 预感到这些男人可能要对她做什么事情。 云云死命的撑起身子。 愈往后退才发现身体已经抵到了墙壁。 这时所有的男人都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的最近距离。 把她的出路围得水泄不通。 下一刻一只手伸过来把她已经破烂不堪的蕾丝衬衫一把扯下扔在地。 接着来自四面八方淫乱的手相继无理地向她伸来。 只能听见自己彻嘶底里的呐喊声和呼救声。 已经忘记了发烧所带来的剧烈头痛。 其中一个男人一下猛的把她推到床上。 背部的旧伤外加床板撞击带来的疼痛。 双手被蛮力束缚在头顶。 全身的衣物马上被褪得精光。 这一刻她认命的放弃了。 你有本事就来杀了我。 我宁死也不要你这样的侮辱我!”单云竭力地痛喊出每一个字。 哭声回荡偌大的空间里。。 一双双肮脏的手摸索上她的身体,单云默默地颤抖的承受,他为什么这么狠心。 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一股咸腥的液体流入口中。 她已经再无力气挣扎,不再乞求和讨饶,任命地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上方的重量逐渐减轻,预计的轮奸没有发生。 她隐约看到了几个不知何时到来西服男人。 似乎对着压在她身上的人说了些什么。 朦胧中好像搜索到那双熟悉的睦子。 眼眸甚至掺着担忧的情绪。 是他吗?是他救我的吗?可能吗?疲倦不已的她甚至再禁不起思考,无意识晕厥过去了。 “少爷,医生说她背部的伤口受到感染引致高烧。”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也很意外居然会在千钧一发之计从那些流氓身下救下她,不是要她付出代价的吗。 想起当时他就在门外,只听到门内的衣服撕扯声和女人的哭喊声交杂在一起非常大声,当听到她痛喊出最后一句话时,内心不仅无一报复的快感,反而由生满腹的心痛和不舍,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她。 不然怎么会那么狠心地把自己的妹妹推下楼。 萧远自嘲地笑了笑,微微摇晃下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那天之后,她没有再见过萧远。 不过她感觉作为囚犯,待遇似乎提高了。 从起初的断水断粮变成现在的锦衣玉食,就连背上的伤也每天有固定的医生来探诊。 一个是来给她送饭的老婆婆。 看年龄估计至少上六十岁。 也是她帮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虽然她对自己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的。 单云对她始终满腹感激之情。 还有一个就是连日来为她上药的医生,看他每次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擦药,动作熟练且快速。 猜他一定是个经验丰富的医师。 想来他的薪水也是相当高的吧。 摸摸背,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前两日起,那位和蔼却从不言语的老者医生没再来了。 幸好这里的墙壁上还挂着一面吊钟。 她敢肯定这是她昏迷时挂上去的。 为了逃跑已经把囚室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一遍。 遗憾的是发现这个地下室四周都被铜墙铁壁密封着。 就是那个日夜有人换班看守的铁门。她嘲笑自己的愚昧无知。 人家既然敢光天化日地把你抓来。 又怎么会让你轻易逃脱呢?。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多月,重复着吃饭,睡觉周而复始的动作。 他大概是忘了我吧?想到此,既有一丝兴奋,同时也有一份失落。 他忘了自己,不会时刻惦念着如何折磨她。 一想到那天的场景,内心的恐惧和耻辱顿时油然而生。 这样危机四伏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她每日祈祷单晴快些苏醒。 希望她能够说出真相。 能让萧远早些放她回家。 她真是悲哀,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依旧摆脱不了单晴的赐予。 请大家多多批评,多多指点。 小妹一定诚心采纳。 第一次写文,请大家多给我些票票。谢谢 他之所以误以为是她推单晴下楼就是因为程美玉。 这个女人直接毁掉母亲一生。 现在又间接地害了自己。 难道真是上辈子欠她的?早知道这样。 当时就该老实地交代一切。 毕竟也有爸爸为她做主。 可如今这里的“法官”一味地认定她这个被告有罪,这场“官司”即使没有检控官,她也会不战而败。 程美玉,你从来都是思己万分,不思她人一毫。 你女儿的命矜贵,我的命就不值钱啊?你知不知道,这次你真是害惨我了!单云的心里不禁叫屈。 吱噶一声响把她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不明所以地朝门口望去。 她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 一分钟前还在半庆幸他将自己抛诸脑后,有时候人还真不能为一时的幸运而得意。 一颗心顿时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看着他阴郁的脸上闪过片刻的错讹后,继而变成平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颤抖着站起身,她双手紧张的抓紧衣角,强迫自己出声“萧先生”。 他现在的脸色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这反而使更加警惕,前车可鉴,这个男人就算颁布杀令也是面不改色的。 小声的叫道“萧先生。 你你好”这个险些将她推入地狱的魔鬼。 一个月前那显遭轮奸的画面历历在目。 声嘶力竭的痛哭声言犹在耳。 头顶的吊灯弱弱的照耀下,他忽然牵动了脚步,走到离她大概一尺远的床边坐下,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单云。 “李医生说你的伤已经好了?”他的语气平静如水。 ”他上下打量了单云一下。 饶有趣味地说:“虽然你这个女人恶毒。 不过你那个男朋友倒是对你死心塌地的。 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男朋友,他指的是天鸿,这个恶魔到底对天鸿做了什么,千万种假设浮上心头。 一想到天鸿可能已经被她连累,不禁脱口而出:“你想怎么样,别伤害他啊。 ”话一出口,她就为自己的冲动追悔莫及。 他微微向前倾,拉近距离:“怎么样。 ”他竟然问她,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单云惴惴不安地犹豫着。 萧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然也把他搞植物人?一来一去,很公平!”无情地话语在耳边响起。 这个无情的男人,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罢休的。 单云像受惊的小兔般畏畏缩缩地低头沉默,几分钟过去了,没有一点动静,下意识抬头想看个究竟。 “啊!”她居然忘了这件衣服的领口有点低。 便会春光乍现!她立刻想将衣领提上。来不及了!他已经顺势将她压倒在床。 身上的衣物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撕开。 胸罩也在她抢救不及下被他粗鲁地一把摘掉。 接着便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他没有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得当。 这个女人唯唯诺诺地样子着实让人心烦。 本来是准备来吓吓她的。 可是当视线无意撇过领口下娇嫩的乳房就再不想移开。 一心只想着要她谦逊的匍匐在自己的权威之下。。 身上所有的衣物已被退却,感觉自己的心跳极速加剧。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有点尴尬,有点兴奋,当然更多的还是恐惧。 “求求你,放开我。”希望他能好心的放过自己。 “住手!求求你赶紧住手!难道你忘了晴晴吗。 ”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愣,然后调侃地说:“这没有任何关系,难道我就不能找妓女来满足性苦闷吗。 妓女!原来这就是她在这里的身份。 哼!她内心冷笑,眼角笑出了眼泪。 眼神呆滞的看着萧远有如一匹发了狂的野马进入自己的身体尽情地奔驰。 一进一出的狂悍律动所带来的疼痛折磨着脆弱的她。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刺眼的不舒适感把沉睡中的她唤醒。 这是哪儿?坐起身,大致略察周围的一眼,仅仅一眼,就知道这个房间是典型的西欧风格装修,一定价值不菲。 不过,她无心关注这一切。 她被妹妹青梅竹马男朋友强行夺走了童真。 而妹妹却毫不知情地躺在医院里。 哼哼!这到底算什么?妓女!是他说的。 我只是他用来发泄的妓女。 哈哈!她笑了,放肆地大声笑,眼泪却随着脸颊无声地留下。 一辆闪光银的法拉利575M飞驰在高速上,酷炫的车型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中格外抢眼。 开车的人却有点心不在焉。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是沉迷欲望十八岁的小男孩。 昨晚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女人这么没有免疫力。 虽然以前有过许多的女人。 但是她们从来都是自愿上他床的。 对象还是晴晴的姐姐。 萧远烦恼地捶了捶前额,算了,不想了。 萧远在到医院附近的花店买了束新鲜的红玫瑰,大步走进医院。 来到病房,除了床上的单晴,并无他人。 她还是昏迷不醒,毫无起色。 萧远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心中怜惜不已。 回忆起初见遇见单晴。 那时候她还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就像误入人间的天使。 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她。 给了她承诺,却没有兑现。 美国一去就是十多年。 本打算这次回来好好补偿她。 难道我们真是有缘无分?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韩天鸿径自走了进来。 看到萧远在,朝他点了点下头,说:“医生说,晴晴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我已经刚才问过了。 ”找不到话题,病房再此陷入宁静。 天鸿走到病床不远的椅子边坐下,浓眉深锁。 挣扎一番后,决定开口:“萧先生,晴晴的姐姐到现在也没有消息,都快一个月了。 ”“是吗?那警方那边就一点也没查到吗?”萧远佯装关切。 微带请求地说道:“萧先生。 能不能请你帮忙找找看。 说不定会有消息?”不等萧远拒接的机会。 紧接说:“我知道伯母怀疑是云云害了晴晴而跑走的。 不过请你相信我云云绝对不是这种人。 这一点我敢以人格担保。 ”“你不必那么紧张,我答应你找找看。 ”萧远居然这么轻易地答应自己,天鸿感激道:“真是太谢谢你了,萧先生。 你知道吗?其实伯父早就想托你帮忙了,可是他怕”“我明白。 ”萧远脸上浮起笑容,表示理解。 萧远坐在客厅里抽烟,刘嫂走到跟前,恭敬地说:“少爷,单小姐今天整天都待在楼上的卧室里。 早饭和中饭也是卧室用的。 ”“恩,你下去吧!”呆在房间里一整天的确都有点闷,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走走,试试好啦?。 才刚要拉开房门,门却被打开,一道高大的阴影罩住她。 她仰高了头,正对上一双再深合不过的眼瞳,由于惊讶和尴尬又低下头。 他只手撑在门框上,饶有趣味地观察着单云那手足无措的样子,甚至觉得她有点可爱。 可爱?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两人僵持了有一分钟。 单云鼓起勇气先开口:“我”刚刚想好的话一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看在我这么辛苦一天更新两次的份上,请大家多给我点票票吧! 单云挑了个离危险人物最远的沙发坐下。 “以后你就住在这个房间里,在别墅里可以随意走动,但是有一点你给我好好记住,不要企图逃跑。 ”停顿一下,他解释道:“我不怕你跑,没人能跑出我的手心,不过抓回来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俯身拍拍她的头:“小女孩。 做事情不能只想着自己。 韩天鸿!”流氓的理论。 随随便便的口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说实话,的确让她不敢生出逃跑的念头。 从那之后,单云觉得自己成了萧远名副其实的妓女。 因为只有嫖客才会在跟妓女上过床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萧远就是如此。 虽然萧远来她房间过夜的次数不多。 但每回要她都汹涌无比。 常常在她身体乏力时再次把她唤醒并占有。 直到听见她发出忍无可忍的低泣声;痛苦也好。 必须在他的身心得到满足后才肯放过她。 比起萧远的强悍,她的表现一直都差强人意。 从上床到下床的整个过程里,每次她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眼神呆若木鸡地睁开着。 起初,跟萧远上床,她都是闭着眼睛的,那样的话,她可以很好地分散思想,譬如想想和天鸿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开始的时候他还视而不见。 直到有一天,单云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以至情不自禁突然笑了出来,无心地咬到了正在忘情吻她的萧远。 刚才想得太入神,一时没留意他正在蹂躏自己的嘴唇。 口中顿时尝到了咸热的血腥味,完了。 她回神地睁开眼睛,颤抖地解释:“对不起,我无心的。 ”萧远发出魔鬼般的冷笑,眼睛定定地注视她,平静地说:“你还真是会扫我的兴,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啊。 这时,单云脑中幕地闪过一个画面,因为恐惧,心跳火速加快。 “不要,不要再那么对我了,我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但是不知为何,她喊不出声。 单云强忍住惧怕,毅然拉起他的手,哀求地看着他。 他嘴角慢慢扬出一抹阴笑,嘲讽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察觉到有一丝无礼,连忙补充:“不敢。 ”他的脸色愈发铁青,单云紧咬下唇,低着头耻辱地妥协道:“我是萧先生的妓女。 ”应该行了吧,都说这份上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发现萧远的脸难看到了极点。 他起身披上睡衣,毫无留恋地大声甩门离开。 那一天,她把门反锁起来,就连李嫂叫她吃饭也不开。 她怕一开门,一群发情的野兽会汹涌而至。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她蜷着双腿,缩在墙角,眼睛还不时地瞄着反锁的门,后来又累又饿的她因乏力而昏睡过去。 醒来后,紧锁的门已经被撬开了,但是桌上却意外地摆上了美味的早餐。 那时,她才稍微送一口气。 有了一次艰苦的教训。 平常的萧远就像一头沉睡中的狮子。 单云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对着僵尸般反映的她,萧远怎么还有那么强烈的欲望。 说长相,她自知不是多数男人一见倾心的类型。 比起床上功夫,恐怕除了萧远,她足以让所有男人在床上倒足胃口。 不过值得庆幸地,萧远经常会带女伴回来过夜,而且每次的对象都不同。 她们会用敌意地眼光鄙视她,“何必呢?都是妓女,比起我,你们也高尚不到那里去”她心想。 程美玉啊,程美玉,你万分期待的乘龙快婿就是一个如此滥交的人。 想到他,他还真回来了。 望见萧远在保镖护卫下钻出豪华轿车。 身着一套炭黑色西服。 竟使单云有惊艳之感。 此时的萧远恍如TVB电视剧中完美无缺的男主角。 曾几何时,她少女怀春地幻想过生命中出现这样一位白马王子。 倘若不是这种情形,说不定她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大约过了十分钟,“咯咯”传来一阵敲门声,她肯定不是萧远。无礼如他,只懂开门,不知敲门。 “谁啊?”她漫不经心地问。 “小姐,少爷叫你下楼吃饭。”是李嫂的声音。 现在她的话越来越少,不是赌气,不是抗拒,只不过担心一旦说错话会惹怒萧远,她可不敢轻易尝试。 单云打开衣橱,里面挂满了各种款式的时尚女装,有些连标签都没有撕掉,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些衣服都是他吩咐手下送来的,也对,妓女都有个价了,给她钱又没处花,送点衣服好让心里平衡点。 不是她想接受他的东西。 只是连最初穿来的衣服也被撕毁。 总不能光着身子见人吧。 毕竟这所豪华监狱又不止她和“狱长”两个人。 单云没在五光十色的衣群上多留一眼。 径自从橱底抽出一条暗红丝巾。 然后完全缠绕住裸露在外的脖子。 确定丝巾下那红迹斑斑的吻痕已经被完全覆盖后才下楼去。。 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萧远照常坐在主位上,单云做到他的左边。 ”萧远并未抬头看她。 拿起银致的汤勺喝口羹汤。 才缓缓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左边的女孩。 把自己洗干净留在房间等我。 ”一句话完全抹杀了先前仅有的一丝好感。 哼!他们之间,永远都是这么赤裸裸的。 回到房间,她脱掉全部衣服赤身走进浴室。 浸入按摩浴缸,柔和的水柱轻轻地撞击着身体,这种感觉可以让她忘记自己身份,所处的环境还有身心遭受的耻辱。 她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朦胧中好像看到萧远进来了。 不顾一切地闭上了睡眼。。 大家多给一些帖子吧!为喜爱的主人翁多投点票票。谢谢 睡梦中,感觉有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她,并不停地在她的胸部揉搓。 嗯!她吃痛地睁开眼,房间里漆黑一片,“是你吗?萧先”“叫我远!”他带着呻吟的语调一口打断了单云。 虽然已经维持了快半年的亲密关系。 可是她仍是很有分寸地尊称“萧先生”。 这个称呼才能时刻警惕着自己不要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东西。 “快叫!”不容反抗。 无任何前戏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快叫!”萧远已经没有任何耐性。 “远!”听罢,他狂口一声,不但没有任何松懈,相反,更加大力的在她的身体里来回抽动。 双手更变本加厉地蹂躏着单云的身体,每到一处,便会留下一块红印。 明亮的光线无声地唤醒了单云。 意识不清醒的她眨了眨眼,因为昨晚的特殊情况,所以睡前没有拉好窗帘,她准备先拉上帘子,然后接着睡。 突然觉得腰际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缠绕着。 只见一双有力结实的臂弯也将她团团围住萧远安然的睡在身旁。 双手抱着背对他的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完事之后留下来。 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惊讶兼尴尬,好像还有一点点害羞。 转过头,近距离对上他的脸。 想想,她还从未如此仔细地观察过他。 没有咄咄逼人的气焰。 没有残忍无情的言语。 只有清新俊逸的脸庞。 她想只要是个女人恐怕都会被他吸引吧!而这样一个不平凡的男人此刻就睡在她的身边。 心里竟然有一点点满足感。 单云突然感觉自己很贱。 将自己推入无间地狱的恶魔。 此刻竟会成为她贪慕虚荣的本钱。 如果没有晴晴,平凡如她,相信永远也不可能和卓尔不凡的萧公子产生任何交集。单云在心底狠狠地嘲笑自己。 她轻轻拨开缠在腰间的大手,穿上轻薄的真丝睡裙,缓缓地起身下床,生怕吵醒身旁沉睡中萧远。 半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这样一栋如城堡般金碧辉煌的豪宅应该是每个梦想成为白雪公主的女孩所幻想的对象。 住在这的她却每天度日如年。 不是因为这里没有王子,只是王子不属于她。 现在的季节已经进入寒冬。 还记得刚来的时候是一年中最热的炎夏。 真是鲜明的对比!窗外飞着鹅毛大雪。 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风声。 天地之间白茫茫地一片!唯有庭院中的梅花树镶着朵朵娇艳的桃红。 华而不实的腊梅在萧瑟的冬季凌寒独放,更加显示出它独领风骚。 此情此景,单云顿时想到了一个诠释梅花自强不息的千古名句,不禁说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你心情不错嘛!”萧远一觉醒来便看见她傻傻地站在窗前,还吟诗。 单云急忙转身,说道:“你醒了。 ”听到萧远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担心自己把萧远吵醒了。。 萧远没有直接回答,:“大冷天的,你穿那么少,不会是想引诱我吧?” 听到他的话,单云这才发现她的着装跟现在的季节着实不匹配。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 她平时都规规矩矩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所以在这样的寒冬腊月。 见她不知如何答话,萧远接着说:“可别告诉我你每个冬天都穿这么少?”。 “也不是,只不过最近都没有出过门。 ”萧远听到后,走到单云的面前,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想出去吗?”“我的意思是没有到过院子里。 ”单云生怕他误解自己的意思,赶忙澄清。 看到眼前的她紧握双拳,似乎在惧怕某种东西。 萧远内心闪过一丝心疼,“我有那么可怕吗?”他缓缓掰开单云紧握的双拳,深深地注视她。 “咯咯”门声出其不意地响起,萧远立即恢复了理智,毫不犹豫地撇开了视线。 平静地问道:“谁?”。 是我!”不用猜也知道是李嫂啦!除了她。 还有谁敢来这里?她在心里不服气地说:“你难道忘了亲口叮嘱过所有人。 这栋房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接近我。 甚至连我的房间也不能靠近。 ”当然这种话也只敢想想,哪里敢说出口,除非她不要命了。 单云知道萧远这么做,无非是想孤立她,好让她尝到被周围所有人抛弃的滋味儿。 “什么事?”萧远压低了声调。 他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否则李嫂不会这个时候上来的。 相信她已经去过自己的房间了,看到没有人,才到单云的房间来的。 这时,他突然想到自己破天荒地搂着这个女人睡了一夜。 “有一位说是您表姨的程美玉小姐和他的先生来找您。 ”单云霎时脸色惨白。 是爸爸!是爸爸!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做?她已经忘记了萧远的存在。 离家多日的万千思绪迅速用上心头。 “怎么,才离家几天,就想爸爸了?”一句话盖下来,这个魔鬼又重新占领了单云的整颗心。 单云低着头,不发一言,爸爸就在楼下,如果这个时候冲出去,便可以摆脱这个恶魔了。 可是,往后的日子真的能够平安度过吗?萧远势力大得不可想象,而爸爸只是一间小公司的老板。 如果他存心报复,可以轻而易举地办到。 还有就是如果爸爸和程美玉看到失踪多日的自己居然会以这样一般景象出现会做何感想。 另外程美玉也许到现在还误会自己跟妹妹出事有关,就算回到家,她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她痛苦地咪下眼睛,萧远在一旁看到她脸色由平静转入苍白,苍白陷入通红,通红变成最后的惊慌失色。 萧远有力地抬高她的下颚。 严肃地说:“小女孩儿。 ”说完,他甩门而出。 再给我一些帖子吧,这样我才又动力啊啊! 一楼客厅,喝茶的单明和程美玉见萧远下楼,不约而同地放下茶杯,站起身。 见他们的反映,萧远说:“叔叔,阿姨,你们坐。” 二人重新坐回去,单明客气道:“一大早来打搅,有没有影响到你休息啊?” 萧远微微摇了下头,笑着说:“怎么会呢?其实平时这个时间我已经到公司了。 ”单明微笑地点点头。 “叔叔,阿姨,你们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萧远语气平稳地问道。 单明叹了口气,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程美玉谦卑地笑道:“是这样的。 今天我跟你叔叔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最近叔叔的公司遇到一点困难。 因为前段时间刚向萧氏银行贷了款,所以现在再借,银行就不批。 单明已经在他旗下的银行贷了好几笔巨款。 也难怪银行经理不批了。 “原来是这件事,没关系,小事一桩,我现在就打个电话给银行,叔叔,你明天就去办手续吧。 ”萧远竟爽快地答应,单明神情充满感激:“那真是谢谢你了,阿远。 “别这么客气,叔叔,这只是举手之劳,您不用放在心上。” “我早说这对阿远来说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 萧远附和笑了笑,心想,程美玉,你真是讨了便宜还卖乖。 楼下的谈笑声渐渐消失。 单云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口。 谨慎地拉开窗帘一点缝隙。 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爸爸!爸爸!云云在心底呼唤,可是喉咙像被某种东西塞住似的,一句也喊出来。 顷刻之间,她泪如雨下。 “都走远了,你哭给谁看呀。 ”过度激动,向来警觉的她并未察觉萧远已经来到她身边。 她快速擦干眼泪,又恢复平日毕恭毕敬的状态。 “你爸爸应该疼你吧?”他怎么这么问,半年多来,萧远跟她说过的话寥寥无几,而且大都在床上。 萧远会这么问也绝不会是关心她。 “那你继母呢?” “还可以。”她可没有忘记程美玉跟萧远的关系。 听她这么说,萧远抓起单云的一只手,加重口气:“说实话。” 单云微微一怔,经过一番挣扎后,鼓足勇气,一脸嘲讽:“你不觉得你问得很可笑吗。 以她的性格,成天面对一个自己丈夫和他前妻生的小孩,心情会好到哪去。 并且随之松开了大力的手:“从你上我床到现在。 今天才真的像回人?”这个人的思想真是异于常人。 不知道他脑子都装些什么。 萧远挑下眉:“看起来,你远不止讨厌她?”。 “我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哦,莫非她时常虐待你。”萧远认为她越来越有兴趣。 “没有,她从不曾虐待我。” “那你为什么这么恨她?” “她只会背着爸爸有意无意地时不时鸡蛋里挑骨头。” “就算这样,也不至于杀人吧。小女孩,你还真小气!” 哼,萧远是你说起的,可别怪我。 她避开萧远的目光,大声地说:“小气?我告诉你,我不但想她死,更想她宝贝女儿死。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萧远阴狠的神情,不管了,死就死吧,反正忍了十年,不给萧远阻止她的机会。 单云勇敢地回头正视他冰冷的目光。 毫不畏惧地朝他大声吼去:“你有试过在邻家小孩还扯着父母撒娇的时候。 而你必须承担所有家务和照顾长期体弱多病的母亲?。 你可曾试过在母亲被别人间接害死后,却不得不接受两个杀人凶手的嗟来之食。 甚至于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字眼来称呼他们。 最可恨还是那个孽种。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 就恨不得撕烂那张讨厌的脸。 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给谁看啊。 是向我昭示幸福,还是想提醒我的不幸。 伴随着这些话,单云不由地弯下身段,抱头大声痛哭,此时,脆弱如她,已经无力理会萧远的反映。 但最多的是疼惜。良久。 萧远用手抚摸她的脸。 言语无限温柔:“哭够了吗?”单云顿感意外。 她明明那样狠毒地骂了单晴。 “这儿把你闷坏了吧,今天就放你一天风。 不过玩够了,可得按时回家。 ”萧远搂着她,亲切地说。 按时回家?单云惊讶地看了眼萧远,无声地向他询问刚才的话是否真如她所想。 萧远读懂了她的想法,拍拍单云的头:“给你一分钟,把眼泪擦干,否则我可要收回刚才的话了。 ”说完,他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单云。 各位老兄,请多给我些票票吧!你们的支持才是我的动力。 那个被他巧取豪夺强行霸占了的女人,亦是他未婚妻的姐姐。 在他夺取她初夜的之后。 就连工作的时候脑海中也会浮现那张唯唯诺诺的脸。 她总是那么小心谨慎,丝毫不松懈,这点让萧远非常恼火。 凭什么他出门后,她就可以享受自由的美好,而他却要饱受相思之苦。 于是他开始不停地带女人回家,放纵她们对她的尖酸刻薄冷嘲热讽,为的就是看到她因嫉妒而痛苦的表情。 不管那些女人如何地仇视她。 她却始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 决不像深闺怨妇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今天,她冲破了平日百纵千随的保护壳,为的竟是一个程美玉。 这使他有些喜悦,也有些懊恼。 值得高兴的是她终于走出了龟壳,在他的面前表露本性。 让他生气的是她锋芒毕露的原因竟然是程美玉。 既然她不爱他,总该恨他吧!可如今,他却发现原来她最恨的也不是他,这个女人,永远也不把他放在第一位。 她最爱的是韩天鸿,最恨的是程美玉,两个位置上都坐满了人,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挤不进去。 本来他准备重重地给她一个巴掌。 当触及单云那悲痛欲绝的眸子。 听到那泣不成声地铺白时。 事后他也庆幸忍住了。。 一直以来,他心里会不时地把她和晴晴相提并论,好提醒自己晴晴太多的好和她太多的劣。 晴晴聪明可爱,她呆板木讷。 晴晴单纯善良,她阴险毒辣。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他真是太糊涂了,没有人天生愿意去伤害别人,云云又怎么会例外呢?在她一切所作所为的背后,真相原来是这样。 只怪自己过度沉浸在晴晴的的悲伤中。 而没有看到她的无助与忧伤。 他一味对她刻意冷落和不留情的羞辱。 却不曾从内心深处去了解她。 这对她来说,无疑又是一次不公,所以他给了自己一个补偿的她的机会给她一天的自由。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冒险,倒也不是怕丫头会逃跑或是报警什么的。 自己还不了解吗?表面上清高孤傲。 实际骨子里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旦有什么死穴被人抓住。 就算她不管自己,也不会不管她爸爸跟韩天鸿的。 所以,对她,自己是一点也不担心,怕就怕在真会那么巧被她家人或者韩天鸿给撞上了。 届时,就算她本人不愿意,恐怕单明拖也会把她拖回家。 想到他每次去看单晴的时候,单明都问起是否有单云的消息。 他想单明做梦也不会想到,离奇失踪的女儿其实是和他在一起。 她到底有着一个怎么的童年呢?看着她说话时的眼神。 他能够深深感受到她内心的痛。 原来她比自己想得还要脆弱的多。。 萧远拨通了手下阿城电话:“查一下单云。” “是的,少爷。”阿城服从地说。 “今天让她出门逛逛,派几个人远远地跟着就行。 ”萧远皱皱眉,“还有,叫李嫂告诉她,出门前简单得易容一下。 午饭过后,李嫂跑来告诉她,想出门的话,随时都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易容。因为警方现在还在找她。 这个条件简单,帽子眼镜一带,谁会认出她是单云?虽然不能回家,但是可以出门已经是莫大的恩泽了。 这个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居然成了现实。 被囚禁了半年后,她第一次踏出了萧远的别墅。 一边走,一边沿路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她发现这一带是个别墅群,而萧远的别墅恰恰坐落于半山腰上,而且有海景可观。 出门时,司机想开车送她到市区,被拒绝了。 不是她热爱运动,而是想尽情享受这短暂的自由,因为当夜幕降临时,她又得回到那所豪华的牢笼。 过了今天,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出来!。 一小时的车程下来,她被折磨得面无血色。 因为她跟妈妈一样天生有晕车的毛病。 她选择在市中心的吟均广场下车,这里还是跟半年前一样。 哎!没有单云,这个地球依旧在转。 不知道爸爸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天鸿。 可要是被他们发现了。 她又该怎么解释这半年来的离奇失踪呢?总不能直接说。 是她未来的妹婿把她绑走了吧。 连续逛了几家商场,都觉得没什么好卖的东西,她只是随意拈了几套外套。 虽然很久没有逛街了,但此时她真的没有许多购物的欲望。 一个钟头下来,她就厌倦了。 走走停停的一路闲逛。 她路过一家蛋糕店时停下了脚步,被橱窗里五光十色的蛋糕所吸引。 请大家多我点票票,这样才会又更多的人与你们一起分享啊!谢谢 妈妈还在的时候,不管生活多么拮据,一到她生日,妈妈就会到楼下的紫藤饼店订一个蓝玫瑰生日蛋糕帮她庆生。 她不大喜欢吃甜食,不过还是每次和妈妈一起把蛋糕全部吃光。 妈妈去世了,她被接来单家,爸爸也曾提过要为她庆生,却被婉言拒绝了。 一来她不似晴晴那么好人缘,有收不完的礼物。 二来她不想因一个可有可无的生日会,引来程美玉的不满。 这几年来,每当生日,她都会坐一个小时的出租车到那家曾经熟悉不已的蛋糕店,买同一款熟悉的蛋糕。 然后带着它,坐到肯德基里面慢慢地吃。 只可惜没有一次是吃完了的,同一款蛋糕,同一个师傅,为什么味道会相差这么大。 不是环境不对,不是东西不对,只是人不对。 她终于明白,甜蜜不是味觉,是感觉! 生日?一个念头在脑中掠过,“今天是初几?”她忍不住问了蛋糕店门口的店员。 “初几?我知道今天是20号。”店员爽快的回答。 12月20号?她拿出手机(早上出门时李嫂给她的)翻看日历。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还真准的。 一阵寒风吹来,唤醒了惆怅中的她。 已经4点了,如果现在坐车去买蛋糕,应该还来的及赶回去。 不做多想,她快速地上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 下车后,她拉低了帽子,走进了年年今朝都会光顾的紫藤饼店。 店长看到有客进来,走上前笑问:“小姐,要点什么?”显然老板并没有认出她。 “老板,我想买个蓝玫瑰生日蛋糕。” “好啊,您坐那儿等一会,我马上给您做。”说完,他走进了里间。 单云坐着等了一刻钟,便看见店长端着熟悉的水果蛋糕走了出来。 当他拿起盖子准备封上时,单云突然叫住了他,“等等。老板,我想写上几个字。” “没问题,您想写什么字?”店长和气地问道。 单云思索片刻后,说:“就写上‘Happybirthdaytome’。 ”听后,店长厄了一下,很快又恢复笑容,在蛋糕上写上了字。 提着蛋糕走在沿街的小路上,单云思绪万千,这条小街布满了她童年的回忆,如今已物是人非。 想着,想着,她忘记了自己走了多久。 经过一家店门口时,看见里面在播放新闻联播。 不是吧,7点了,已经过了回去的时间,第一天出来就这样,如果让他知道,铁定是不会再让自己出来了。 她急不可带地探寻着空座的出租车,心中无比焦急。 就在她心如火灼的之际,一辆闪光银的法拉利“唰”地一声在她的身旁停下。 单云不由朝车子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形从车内走出来。 第一次晚点就被抓了!堂堂萧氏集团的总裁总不至于当街打人吧。 他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好像要去参加某个宴会一样。 萧远从车内拿出一束蓝色妖姬,大步朝她走来。 搞什么呀?单云疑惑不解。 他突然将花递到单云的胸前。 Happybirthday!”什么?“我听错吧。 ”因太过意外,不自觉的话喃喃出口。 虽然声音极小,但被萧远听到了。 手中的花再向前进了一分,这才令傻掉了的单云回过神来。 “谢谢。”她傻傻答话,傻傻地接过美丽蓝色妖姬,脑中一片空白,全身上下却充斥着无法形容的感动。 “一个人过生日是很寂寞的事情,请允许我请你吃顿生日餐!”他微微颔首地询问,眼中散发着倾慕的光彩。 正在闻着花香的她听到了第二句令她震惊的话时。 定睛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这是第二回被感动。 热泪很快充盈了眼眶。 心中的感动不予言表:“谢谢!”。 萧远察觉到她的异常,安慰地拂开了风吹在她脸上的鬓发,亲昵地说:“你已经是第二次说谢谢了。 ”说完,宠溺地拭去了她脸上晶莹的泪珠儿,然后牵着她上车。 萧远开着车,仅隔一臂之遥的附驾位上,单云安静地享受这难得的甜蜜。 没有嘲讽,没有羞辱,只剩下关怀和呵护备至,这是她做梦也不可想象的萧远。 单云想象着他就是一个来自中古世纪的王子,特地来解救她这位迷失在外的公主。 “你在傻笑什么呢?”萧远在一旁叫她,单云回过神来,连忙正了正脸色:“哦,没,没什么。 ”总不能让她亲口说出那么离谱的想法吧。 “没什么?我还没问你磨蹭到这么晚都不回家?”萧远的口气没有任何的变化。 单云一听,语气微微哆嗦:“走着走着,就忘了。 ”停了一秒,又赶紧补充道:“我下次不敢了。 ”单云紧张的语气使得萧远有点心烦,“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知道。”刚刚拂过虎须,这回她只敢乖乖地点头。 萧远把车子开进了一间饭店的停车场,然后停好车。 请大家多给我些票票和帖子,我争取每日更新 这是一家装修很独特的饭店。 四周是棕色树木拼凑装饰而成。 垂钓着葱葱郁郁的藤条。 门外正前方的牌匾上显目地写着“原野丛林”四个大字。。 经理一看到萧远,热情地上来迎接,领二人上了顶楼的一个包厢。 单云随着萧远坐下,这个位置靠窗,极目远望,都市美景尽收眼底。 萧远先开口,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你今年多大了。 ”他的眼睛凝缩了一下,仿佛脑中过滤到什么,没等单云开口回答,询问地口气:“应该有二十岁了吧。 “恩。”她乖巧地回答。 萧远笑容一敛:“你怎么跟块海绵似的,问一句,答一句。 给你十分钟,想个问题来问我,否则,以后就不用出门了。 ”哼,一个问题,她十个问题也有得问啊。 只是你不允许,谁敢问啊,单云心中悻悻然地说。 她吞了口气,看着萧远的眼睛说:“萧先生,你怎么会在那儿出现,还有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真是个呆瓜,萧远在心里不禁笑道。 “我正好到城西有点事,后来看到你走进一家蛋糕店,还买生日蛋糕。 ”他不屑告诉她暗中派人跟踪她。 “哦,那真是好巧哦。”单云一脸地无奈。 萧远逗弄她,“要不是这么巧,我真想到你这么好兴致会大老远地从城东跑到城西来买蛋糕。 难道别的地方都没有蛋糕店吗。 “不是的,只不过” 单云的泪顿时涌上来:“不过,我妈妈在世的时候就是买那家蛋糕店的生日蛋糕给我”她缓解片刻:“给我过生日。” 萧远的眼中闪过差异,将纸巾递给了极力压制眼泪的女孩。 萧远岔开话题:“吃蛋糕吧!”于是他点燃了蜡烛,“先许个愿,说不定我可以满足你。 ”他顿了下,“除了放你走。 听这话,她呕死了:我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自由。 一个人连自由都没了,还有什么愿望可许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是也不能白白浪费一个机会。 “我想去旅行,环游世界的那种。”她嘴角微微上扬。 萧远抿嘴思索了片刻:“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得看你的表现。 ”虽然说得很玄,但是第六感告诉她,萧远一定会答应的。 优美的钢琴声响起,弹的是世界名曲献给爱丽丝。 从小就对音乐极为热爱的她,听到荡气回肠地琴声,忍不住微晃头跟上节拍,沉浸其中。 她渐渐地忘记了恐惧。 梦幻中,她真的成了童话里的公主,而她的王子就坐在对面双人沙发里,含笑望着她,那表情就象看一个孩子。 萧远看她一脸陶醉的样子,心生一计。 他酷酷打了个手势,叫来waiter,并对着waiter耳边说了几句。 钢琴声莫名地停止了,刚才太过于陶醉,单云心中顿然由生无尽的失落。 正在这时,一首梦幻曲犹如天籁之音从远处飘来,她不犹地朝着声音望去。 脸上的惊讶不予言表,不敢相信,他竟然为了她弹出如此婉转,动人的世界名曲。 不说还差点忘了,他本来就是个钢琴家。 曲毕,餐厅内响起了阵阵掌声。 “我弹的这么辛苦,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吗?”他忍不住挑弄她。 单云拨弄着盘中的蛋糕,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就这样啊,我以前开一场演奏会,酬劳可是上千万啊。”单云为难的表情使他觉得很有意思。 不是吧,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啊,今天买东西花的钱还是李嫂给的呢。 单云吞吞吐吐:“我没有那么钱。 ”我可没让你弹,再说,听的人又不止我一个,她心想。 “没钱?”萧远抬抬眉,“那可不行。” “要不你的生日时候,我也为你过。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轻松一点,就开始乱讲话。 她想,总有一天,她会被这张小嘴给害死的。 遭他一口拒绝,云云心里竟有点失落。 在他心里,也许只希望和一个女人过生日!不用猜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见她沮丧,萧远却满意地笑:“因为,我生日就是今天。” “你的生日明明是1月1号。”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是1月1号。”萧远有点意外和不解。 云云眨眨眼皮:“是晴晴说的。” 萧远轻叹一下:“今天是我农历的生日。 我母亲在世的时候都给我过农历的。 在我九岁前的每一个生日都是过农历的。 现在的人大多只记得公历。 ”单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伤感:原来他和我一样,从小就已经失去了母亲。 这么巧,我们的农历生日居然还是同一天,不知道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是不是都能这么过。 她晃晃头,单云,你到底胡思乱想些什么。 各位读者赶快给自己喜欢的主角投票吧!comnon! 二人陷入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单云以为萧远不会再跟她说话。 几分钟后,萧远低沉地问:“晴晴会告诉你我的事?” 自语般地接着说:“我曾经跟她打过一个赌。 如果她能在一天之内不提起你。 我就用我一个月的零花钱请她去东陵市最贵的餐厅吃饭。 后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到中午就挨不住了,结果那段饭可把我撑死了。 回来一称,整整重了我三斤。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单云自顾自地吃着牛排。 “你好像很爱吃肉。” “恩。”说话时,她嘴里还撑着大量的食物。 见状,萧远有些失笑:“像你这么爱吃又不怕发胖的女人还真是少见。” 这时,单云口中的食物已吞了大半。 “谁说我不怕发胖,我很爱美的,好吧?只是每次为了减肥,又爬山来又绝食,好不容易有点了成绩。 一吃回去,它又会胖起来,根本就没用。 “那你就少吃点肉多吃些蔬菜,我看过很多女明星为了保持身材只吃点水果。” 单云朝他嘟嘟嘴,俏皮得像一个孩子:“哼!要是常年没肉吃,我真不知道怎么活?” 这次萧远再也忍不住了,哑然失笑。 过了一会,他又开始逗她:“我请你吃生日餐,难道你就不准备送点什么给我?” “我”他什么没有,还要她送什么呀? 见她不知怎么回答,“这样好吧,我也难为你,一个吻就好了。” 单云有些难以置信:“现在?” 萧远点点头。邪魅的笑容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单云狠狠地咬了下唇。走过一张桌子的距离,快速吻了一下萧远的脸。 回到座位上,她的脸红的像落日时的晚霞。 萧远笑脸更甚:“想不到,你也是感情丰富的人。居然可以掩饰得这么好,不去做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一句并不可爱的话倒是令冰山美人笑展颜开。 单云欲开口,可又缩了回去。看出了她的神色,萧远温柔地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刚才弹的是舒曼的梦幻曲吗?” 萧远抬眼看着她,似乎有些意外。小丫头还真懂一点。“是啊,你还知道一些啊?” 说到音乐,她真可以滔滔不绝。 “舒曼,他有一位长情的妻子克拉拉。 舒曼去世后,暗恋克拉拉多年的布拉姆斯终于向她表白,但却遭到拒绝。 克拉拉一生坚守着和舒曼爱情的神话,至死方休。 萧远看着她忘情地说完,“我还真小看你了。连钢琴家都能研究得这么透彻,你应该很喜欢钢琴吧?” “是的。”单云抿下嘴。 “那你会弹琴?” “不会。”语气充满了遗憾。 “因为”单云停顿了一下,“因为我不能,不能在任何一方面超过晴晴。” 萧远吸了口气,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掩盖锋芒,程美玉果然是个“称职”的后妈。 只一秒钟,他就拉下脸:“所以你就把恨转移到晴晴的身上,不惜让她死。” 单云的心隐隐作痛,眼中含着泪:“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真的没有推晴晴下楼,你会信吗?” 这个问题在萧远的心中已经被淡忘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根本不在乎是与非,做与否。 “不会。”冰冷的否定扑灭了一丝希望之火。 他不能告诉她,单凭上一秒的哪句话,他似乎快要相信了她。 但是不知出于什么感情,决绝地否定就这么脱口而出,这样一来他又有理由说服自己继续霸占她了。 “不如,我们来做个游戏,我们一次问对方一个IQ题,答对的人就可以吃一口蛋糕。 答错了,就要罚喝杯酒。 ”真是一个惩重奖轻的游戏。 虽然小时候却看过一些IQ题的书。 但如果萧远没有万中选一地问到她看过的题目。 萧远看出了她的窘态,“我先问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果然,她没有那么幸运,第一道题目就答不出来。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是鸡生了蛋。那应该是鸡吧。“鸡。” 萧远差点没笑出来,真是个呆子。 晴晴真是一点也没有形容错她。 “错!先有蛋,因为在新华字典里面蛋在鸡的前面。 ”他朝云云微微一扬下巴,单云一咬牙,将面前满满的一杯红酒倒入腹中。 轮到单云出题:“什么是倾国倾城貌?” “大地震。”萧远不假思索地说完,吃了口蛋糕,举着盘子对单云晃了晃,就像是逗小孩一样。 “花的妈妈是谁?” 花的妈妈?花是植物,植物最开始也是用种子种的,应该是种子吧。 萧远一口否认:“错,花的妈妈当然是妙笔啊,因为妙笔生花。 ”这样也行啊?说她笨了,换成是晴晴,一定可以跟他力战到底的。 单云无奈地喝光了第二杯酒。 接着,又是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第六杯 她已经数不清了,只看到眼前的人和物都开始摇摇晃晃,难道有地震?喝醉的小脑袋也会想事情的。 一阵天昏地暗后,她的头缓缓地向餐桌倒下。 好像,有一个暖到心坎的胸膛在任她依靠,就像小鸟依人一般。 单云努力地抓紧他,生怕一松手,这份温情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总,需要帮忙吗?” 萧远搂着东倒西歪的她上了车。都说喝醉酒的女人最可怕,今天他算是领教了。怀中的女人一面傻笑,一面唱歌: 一个女孩名叫诗意 因为世上难逢知己 脸上没有露出痕迹 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邓丽君的诗意,在一帘幽梦里,这首歌是紫菱专属的伤感写照。 这丫头喝醉酒也在唱,看来,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另一个汪紫菱了。 “丫头,你应该知道,汪紫菱后来是最幸福的。”萧远轻吻单云的眉心。 法拉利跑车驶出停车场,一辆黑色的本田和它擦身而过。 天鸿回过头,刚才车子里的人好像是萧远,他旁边还有一个被头发半遮脸女人。 看样子,好像是喝醉了。 不知怎的,他开始觉得那女人很面熟?。 不管了,人家的私生活,他瞎掺和什么? 他晃了晃头,断了往下猜的念头。 今天是云云的生日。 记得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的时候。 自己满怀欣喜地想给她一个surpise。 特地到古董店买了一块贵气的古董表做生日礼物。 只是想不到,当她打开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时,脸色却顿然骤变,更加不留一点情面地把东西退还给他。 并且说,她不喜欢跟别人一起过生日,叫他以后不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了。 后来他就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云云,你满二十岁了。 你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虽然你不再我身边,但是我还是陪你过生日。 你知道吗?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开始,每年的今天我都是以这种方式为你过生日的。 天鸿心里发出一声长叹。 这间餐厅是朋友介绍来的,据说是萧氏旗下的。在这里会遇上萧远也不奇怪。 “先生,请问几位?”迎宾小姐礼貌地问他。 “一位,不过我要个靠角落的位置。 ”他曾经问她为什么不像其他女孩一样喜欢坐窗边,反而选择不起眼的角落,她回答,这样安静些。 迎宾小姐听后,有些意外,随后帮他在大厅找到一个靠墙的位置。 女服务员上来欲收走对面的餐具,“请等一下。 ”天鸿及时叫住了她。 “对不起,我想跟我女朋友一起吃饭,虽然她现在不在我身边” 服务员看到天鸿眼中略过的一丝忧郁,而后走开。 一桌的美味佳肴,仍然提不起半点食欲。 他点燃一根烟,眼神无尽伤感。 照片中的少女扬着天使般纯洁的笑容,天鸿轻触她的容颜。 云云,我真的很担心你啊!天鸿悲伤地垂下了头。 一个小女孩摇了摇天鸿的手臂:“叔叔?” 他抬头。原来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什么事?” “你的照片刚才掉地上了?” 小女孩手中正握云云的照片,一定刚才太过于感触,没注意。 “谢谢你。”他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叔叔,我见过照片上的阿姨。”天鸿一惊,“什么,你见过她,在哪?”他激动得抓住小女孩的手臂。 ”被抓紧的手臂有些疼痛。 天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亲切地笑着问:“乖。 你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这个阿姨?”。 小女孩弯弯嘴:“就是刚才啊,这个阿姨喝醉了,她的眼镜不小心掉在地上,也是我捡起来还给她的。” “那她现在人呢?” “走了,还有一个叔叔扶着她。” 叔叔?他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小姑娘,你真的确定是这个阿姨吗?”天鸿把照片给小女孩看,想再次确定。 “是啊。这个阿姨很漂亮。” “那扶她的叔叔长什么样子?”天鸿追问。 “我说不上来,不过,我好像听到有人叫他‘萧总’。” 在进停车场的时候,看见萧远正好离开,他的车里也有一个醉醺醺女的,说起来,真的很像云云。 萧远果然找到云云了,天鸿兴奋地拿起电话要打给他。 不对啊?如果说萧远是刚刚找到云云的话。 应该最先打给他或者单叔叔。距离刚才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 如果叔叔有云云的下落不可能这么久也不通知他!。 他欲再追问时,却发现小姑娘早已不知所踪。 天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认真地考虑一下:还是不能打电话给萧远。 如果他车里的女人不是云云。 这样冒冒失失地问人家。 但如果那是云云,显然他在刻意隐瞒,就算自己真的问起来,他也会一口否认的。 无凭无据,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韩天鸿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萧远抱单云进自己的房间,把她轻缓放置水床中央。他微微倾侧,乌黑亮泽的秀发半遮红彤彤的容颜,格外性感! 他察觉全身迅速的火热升温,于是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单云。 睡梦中的云云渐感不适,半睁开眼,朦胧中,她看见韩天鸿正对着自己微笑,他的笑容还是那么阳光,那么温暖。 此刻,她才感觉到自己仿佛离这个笑容已经越走越远了。 请各位爱的读者,多给我些票票吧!我昨晚可是通宵赶稿的。不用太多,一票足矣! 心口顿生一阵痛楚,她试着抚摸男人的脸:“天鸿,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 听出她的呢喃,萧远火热的吻瞬间远离她的娇嫩的皮肤。 他愤怒地捏痛单云的手腕,“我对你这么好,你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贱人”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落下。突来的一掌令云云耳鸣。但酒精的作用占上风,被打的她依然懵懵懂懂,不清醒。 萧远阴沉地发出一声冷笑:“你很想他吗。 我偏偏不随你的愿。你就安心地在这待上一辈子吧!”说完。 他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凶猛地压上她柔软的身躯。 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头。 不让她有分毫地移动。 而后一举攻进她的体内。 突如其来的进攻令娇柔的她疼得呢出声,她耐不住下体传来的疼痛,拼命地推拒,捶打身上的男子。 这点小动作反而催化了萧远更加强烈的兴奋。 终于发出了一声低吼。。 翌日,单云好容易才睁开半开合的眼,一副俏娇的倦容乃昨晚欢爱所致。肩头酸痛难忍,腿间疼痛难当。 这不是他的房间吗?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枕边已人去楼空。隐约记得他们在餐厅吃饭。 迷迷糊糊地好像有人抱着她。 还以为昨晚只是春梦一场!她抱着柔软的薄被,微微起身,靠床而坐,仔细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件器具。 虽然在这栋房子住了这么久,加上昨晚总共才进过他房间两次。 那时被他抓来没多久,险遭轮奸的阴影像噩梦一样每晚光顾她。 弄得她整天恍恍惚惚,紧张兮兮。 有一天,萧远把秦雪带回家。 她知道秦雪是萧远最宠爱的情妇,也是最长久的。 有些女的来了一次就没在出现过,而秦雪却来了好几次。 可见她受的宠爱是非一般的。 她不敢得罪秦雪,每回见到她都绕路走。 有时候你偏不想惹是非,是非就偏偏找上你。 那天秦雪戴着一条昂贵的铂金毛衣链,看一眼便知它价值不下几十万。 他们三人一起共进晚餐,毛衣链是中长的,喝汤的时候很不方便。 于是她便把项链搁在一旁的茶几上。 单云当时精神极度抑郁,就连喝水都有摔破茶杯的记录。 饭后,单云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换台时,无意看到镜头,单云脸色骤变,顿时耳聋鼻塞,一幕幕恐怖的经历好似就在眼前。 她脑中一片空白,一心只想着推开身体上一张张污秽的脸。 她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把遥控器甩向液晶电视。 茶几上的被子一个个被摔破。 她一抓起秦雪的铂金项链就猛地撕扯,最后,连茶几也被掀倒了。 直到阿城带着三个手下上前压住她,方才停止。 见地上被扯断的项链和失去理智的她,秦雪躲进萧远的怀抱,没敢有任何怨言。 这个女人是那么得冷艳,却又好像隐含着深深的自卑感。 照今天情形看,她似乎已经到了崩毁的边缘,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刻骨铭心的磨难?。 自己在上个星期初见她后,阿城就严重警告她,不准跟外面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个女人,否则,后果自负。 听他认真的口气,似乎那番话并不止针对自己一个人说过。 可见萧远不想外人知道她,但又为什么让他的女人知道呢。 她当时很疑惑,这个女人如此神秘,她到底是谁。 萧远不说,她不会也不敢问。 跟在他身边,最佳的存活法则就是装傻。 这种男人是最安全的,却也是最危险的。 直到昨天她无意看到了报上一张寻人启示。 就看着那人十分面熟。 当时正好阿城打电话约她今天来这里。 方才想起原来报上寻的人就是在萧远别墅见过的神秘女人。 大大的寻人启示登上东陵日报,相信其他的女人也不难认出她吧,可是萧远却敢继续明目张胆地把她留在别墅。 可见,他根本无所畏惧。 萧远不动声色推开她,径自走到单云身畔尊下,擦擦她哭红的脸蛋。 他把单云腾空抱起,“你的链子我陪给你。 阿城,送秦小姐回家。 ”秦雪目送着萧远抱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进了房间,萧远放她坐在床上,自己选在她对面坐着,就这样,二人无声对坐了一晚。 这是她第一次来萧远房间的前因后果。 奇怪的是,自那次后,纠缠她多日的噩梦情节竟自动消失了。 大哥大姐,多给我些帖子吧!这样我才有动力啊! 一声门响,萧远赤身走出浴室。 半年来,两人早已多次裸体相见,却还是第一回见到沐浴后的他。 头发湿哒哒的,伟岸的体魄水珠点点,尽显一种不容忽视的魅力。 这种魅力正牢牢地吸引了单云的视线。 萧远看着她的眼神,跟昨晚她将自己当成韩天鸿时是如出一辙。 无名火在萧远心上燃烧,他走进云云,无情地瞪视她。 单云不明所以的表情无声地询问他:怎么了。 萧远目不斜视地盯着她:又用这种眼神来博取同情?然后转个身又心安理得去思春别的男人。 为什么你要这么贱?你让我觉得你连妓女都不如。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单云想。 昨天是她这十年来最感动的一天,而且是他带给她。 现在换他心情不好,自己也应该尽力安慰他。 单云展开笑颜:“你洗完澡了?” “什么‘你’?我看你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狠毒的一句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单云满心的希望。 “我没忘记我是萧先生消遣的妓女。”单云忽然笑了,笑得张扬且刺耳。 萧远看着她笑,脸色越来越差:贱人?别以为你可以影响我。 “妓女?哼!你还不如妓女呢?妓女都有最起码的职业操守,不会在收了一个男人的钱后,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 你最多只能算个奴隶。 极度无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 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丫头,Happybirthday!’言犹在耳的宠爱好似梦一样遥远。 一切都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就好比一个人养了一只宠物,高兴的时候,可以亲切地抚摸你的头。 不高兴的话,就可以一脚把你踢开。 奴隶?说的好,真是恰如其分!单云啊,单云啊,难道你还幼稚地指望他爱你吗?。 “是,我会好好记住的,我是萧先生的奴隶。 比不上妓女的地位,我会记住的!”单云直视他,眼神无比冷漠,好似无言的宣战。 她第一次这么大胆地正面顶撞萧远! 显而易见的挑衅使得萧远更加怒火中烧。 他一把抓过单云后脑勺的头发,强迫她正视自己,阴狠地说:“什么‘萧先生’。 一个奴隶是这样称呼自己主人的吗。 ”手无情地加重了力道,强扯的疼痛令云云呢出了声。 “主人。”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萧远心中的怒火再忍无可忍:这个女人宁愿把自己搞得这么卑贱,也不肯好好地跟着我。 别以为我是在乎你?就算是宠物,我也要逼得它从里到外都属于我。 他一把掀开盖住单云身体的羽绒薄被。 丰满的酮体毫无保留地呈现眼前。 雪白的肌肤犹如弹指可破的凝脂。 一个个鲜红的吻痕断断续续地嵌满了全身。。 萧远在她光滑的肩头使劲地咬一口:“说,这些吻痕是哪来的?”单云紧闭双唇,泪儿双双滚落。 她别过头,并不打算作什么解释。 单云无声的抗拒令原就恼怒的萧远更加烦躁。他把云云的双腿分开,猛地一下深入她体内,并且快速抽送。 一整晚的索求无度已经把她的下身折磨得又红又肿,现在又无任何前戏的进入,痛的她连开口的气力也没有。 单云使劲地想推开压在身体上的男人,但是毫无作用。 她哭喊着:“不要!好痛!”。 萧远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反而更大提升了力度与速度:“痛,你也知道痛,老实回答我,这些吻痕是哪来的?” 云云痛得泣不成声:“除了你,还会有谁?”小手不停拍打萧远结实的后背。 就在她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萧远却意外地抽离了云云的身体,“真没上过这么没劲的。”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寒风凛凛的大雪天,天鸿在萧氏大厦下站了有一整天。 他躲在侧墙后面,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扇大玻璃门,为的是等待某个人的出现。 突然有人从背后重重地拍了他一下, 天鸿惊慌地转过头,看清来人方才松口气。 “原来是你呀!秦菲。”他紧接着问:“诶,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菲翘着嘴说:“我还准备问你呢?韩天鸿,你在萧氏楼下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我我哪有鬼鬼祟祟地,你别乱说。”天鸿心虚地辩解。 “还说你没有啊,我刚就在那,看你老半天了。”秦菲指下对面的咖啡厅。 “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在这?” “哼,我在这里面上班,你说我怎么在这儿?” “你在这儿上班吗?”天鸿感动有些意外。 “对啊。”她摆出一副小女生的骄傲。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会在这儿?” 韩天鸿犹豫了一下,总不能告诉秦菲‘我在这儿是为了监视你老板’吧。 未经大脑思考,他乱说一通:“我前几天开车经过这里,看到一个人,好像是你。所以就来碰碰运气。” “你是了见我,才来这儿的啊?”秦菲的脸上写着惊喜二字。 “是啊!”韩天鸿口是心非的答道。 秦菲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在萧氏上班。以后,你要是想见我的话,随时可以来。” 韩天鸿注视着她,同学四年他又怎么不知道秦菲的心思呢?秦菲喜欢他,明眼人一看便知。 不过,这份真心,他是注定要辜负了。 因为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单云,再也没有空间来容下第二个人了。 他忙转移话题:“你可真有本事,一毕业就找了间这么好的公司上班。 萧氏可是一家大型的跨国集团。 ”想到自己中途休学,他心中不免有所感触。 “哪有,我才没那么本事呢,告诉你个秘密。 ”秦菲主动把嘴凑到韩天鸿的耳边,悄悄地说:“我姐姐认识萧氏董事长,所以才破格入取的。 “萧氏董事长?你是指萧远?”韩天鸿很惊讶。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们董事长是萧远啊?”秦菲一脸的不解。 “哦,我我是报纸上看到的。全东陵没几个人不知道萧氏集团的董事长是萧远。”秦菲认为合理地点点头。 这时,萧远一行人正好走出萧氏集团的大门,萧远位居中间,阿城在他的走边,其余的保镖有序地分散在周围。 他们气势如此之大,秦菲傻傻地微微摇头:“哎!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连出个门都这么大排场。真是羡慕啊。” 韩天鸿见萧远的车即将离去,赶紧向秦菲道别:“秦菲,我有点事,先走了。” “有事?”他刚才不是说特地来找她的吗?见到了人,怎么又突然有事? 见秦菲有些不舍地看着他,天鸿说:“过几天有空,我再找你。” ”说完这句话,天鸿已经走开好几步了。 秦菲望着韩天鸿的车绝尘而去:天鸿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但他的心里只有他的未婚妻。 他从来也没有主动找过我,今天他终于来了一次,但愿这是个好的开始,只要我用心等待,相信他一定会再来。 豪华车厢内回荡着优雅的世界名曲。 萧远闭目养神,缓解着一天工作的疲劳。 “后面有辆车从出公司就一直跟着我们。”司机表现得很从容,仿佛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 阿城从反光镜观察到后方的情况,“一辆本田还想跟上咱们。” 然后指挥司机:“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停一下。” 司机按照阿城的指示做,不出所料,后面的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按老计划,甩掉他。” 后面的天鸿察觉前面的车开始加速,他也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紧跟不放。 一段路后,他跟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这时,从拐角处突然冲出一辆黑色的汽车,挡住了他的前进的路线。 等到交通恢复秩序后,萧远所乘的车子早已不知去向。 天鸿气愤得重重捶向方向盘。 韩天鸿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萧远,如果真是你把云云藏起来了,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会亲自把她找出来。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不眠之夜了。 可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复习。 整天就对着单云的照片发呆。 有好几次他看见云云从照片里走了出来。 但是当他伸手抚上那熟悉的容颜时。 才发现只是一场空梦。 后来,他干脆休学,和单家人在一起等着云云的消息。 身为教授的父母极力反对,但始终拗不过他。 他知道,如果没有云云,毕不毕业根本就不重要。 眼见同学一个个顺利毕业,有的留校读研,有的走向工作岗位,就像秦菲那样。 唯有他这个曾经的高材生在临近毕业前冒天下之大不违地休学了,这确实令全校师生都跌破眼镜。 同学们在背后纷纷议论,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应有尽有。 他是越听越觉得在说吴三桂,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美?。 半年来,他每天第一个出门,最后一个回家。 白天不是医院里,就是拿着云云的照片满大街地疯狂找人,寻人启示登了又登。 一段日子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其实他照顾晴晴,真正的目的是想和单家的人在一起,这样一来,只要一有云云消息,他便会第一时间知晓。 也许这种做法很可笑,但眼下除了这个,他真的想不出还能为云云做些什么。 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头绪,他决不能错过。 今天他也见识到了萧远司机的车技。 以他的经验说不定已经察觉到别人的跟踪。 不然又解释中途杀出的“程咬金”呢?事情不会只是“偶然”那么简单。 不过他应该也不会继续追查,毕竟这种有钱人被狗仔队跟踪是常有的事情。 现在萧远已经有所洞悉,他也必须改变一下策略。 病房内,程美玉削着苹果,单明则盯着手机银幕关注今日的股市。 “叔叔,阿姨,你们早。”萧远提着一篮新鲜的水果进门。 程美玉忙放下手中活儿,“阿远,你这么忙,就不用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了。 ”她把墙角的凳子搬来:“来,做这。 “都一家人,你客气个什么呀?”程美玉谄媚地笑着。 “是啊,阿远,你那么忙,真的不用经常来的。”单明倒杯茶,递给萧远。 “叔叔,阿姨,你们不要这么说,这是应该的。”萧远接过茶杯后落座。 单明在离萧远半步之遥的床边坐下,无奈地摇摇头:“哎,我想把女儿托付给你,可她偏偏没这个命” 没等单明说完,程美玉一口打断:“哪会。 刚才主治医生来巡房,还说晴晴的情况好转了很多,脑中的血块也在逐渐散去。 她是随时有可能醒过来的。 ”她边说边观察着萧远的情绪。 她笑脸朝向萧远:“阿远。 如果不是怕打扰到你。 她早飞去美国找你了。 这孩子对你可真是没得说。 因为萧氏家族有规定,凡是继承人在没有完全掌控家族生意前,是不能涉及谈婚论嫁的。 萧远一听便知程美玉的言下之意。 晴晴在床上已经耗上了半年多。 什么时候醒能不能醒都是未知之数。 程美玉是担心自己会弃之离去。 所以就利用晴晴的感情令他产生愧疚。 从而尽量挽留他的心。 “我一定不会辜负晴晴的。”明知是程美玉设的一个陷阱,但为了晴晴,他还是选择跳下去。 得到如此满意的答复,程美玉总算松了口气。看来萧远对晴晴应该到了死心塌心的地步,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美玉啊,你去买束花来,瓶里的花都没香气了。房间尽是药水味儿。”单明有意地支开她。 ”行至门口,回头:“阿远,我出去一会儿啊。 ”她对待萧远的态度是极致小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程美玉前脚出门,单明就迫不及待地问:“阿远,云云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我已经加派人手找了。”萧远貌似内疚地说。 “真是麻烦你了。”尽管没有任何进展,单明对萧远也是心存感激的。 “叔叔,你别这么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晴晴的姐姐到现在也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单明发自肺腑地说:“我真不知道是造什么孽?两个女儿。 哎!说起来真是难为你和天鸿了。”。 “天鸿的情况哪能和阿远比呢?他现在休学了,没什么事!阿远可是要管理整个萧氏。 ”程美玉捧着刚买的百合踏进门。 “你别这么说,这么久以来,如果没有天鸿这么里里外外地张罗,你能那么轻松嘛?”单明的眉头微微皱起。 “那如果阿远跟他一样闲,难道就不会来医院照看晴晴吗?”程美玉仍鄙夷不屑地说道。 听她如此语气,单明有些微怒了:“我没这个意思,你不要整天掀风起浪的。” 见势头有些不对,程美玉立马调转枪头。 她搭上单明的肩膀,口蜜腹剑道:“我也没说天鸿不好,他这么帮我,我也挺喜欢这孩子的。 不过说起来,今天怎么没见他了。 单明也满腹疑虑地说:“是啊,平时他就算不来也会来个电话,不会这么没交代。 或许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才忘了的。 程美玉见单明不再责备她。 继续讨好道:“这段时间。 是应该管管自己的事情了。 天鸿是个懂事的孩子。 他还打电话问我阿远住在哪里。 说是要找个日子登门拜访你。他真是太客气了。 还不都是一家人?”。 韩天鸿怎么平白提这些?萧远皱下眉。 很快又回复平常的口气:“韩先生这样照顾晴晴。 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答谢他。 他天天跑来跑去,如果有辆车的话就方便多了。 所以我打算送辆车给他。 “阿远,你不用这么客气,天鸿有一部车。”单明更加觉得萧远是个懂事的孩子。 “不过,他不常开,要说,他开起车来,也很猛的,有一次开车带云云去兜风,还跟别的车子相撞。 “那没出什么事情吧?”萧远关心地追问。 “人倒没什么事,不过车前的水箱被撞坏了。” 萧远不经意地说:“没事就好,说起来,他车子的性能也挺好的,应该是进口车吧。” ”一听,萧远似乎确定了心中的某个想法,但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本田车是挺好的。 身着ErmenegildoZegna限量版西服的英俊男子开着时尚的进口法拉利。 大多只出现于言情小说。 电话一通,萧远便对上耳机麦克风:“你查查韩天鸿最近的动向。 “少爷,我正要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 萧远大步流星地进入别墅,径直走上四楼。 尽头上的最后一个房间是整座宅院的监控系统所在地。 平日里会有两个人轮流看班。 他推门而入,在宽大的沙发上落座,眼睛正对着监控系统的电脑屏幕。 阿城吩咐一个手下将一张碟片放入DVD,不一会儿,屏幕上放映出别墅正门的景象。 不久,一个男子从左边走进了监控范围内,这个人正是韩天鸿。 他在门外左右徘徊,显然是在探测环境。 阿城按下“暂停”,“少爷,这是今天上午的监控录影。 萧远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笑道:“这个韩天鸿也不是太笨。” 之后,他抿嘴思量了片刻,说:“阿城,你去‘原野丛林’问问,20号,韩天鸿是不是到过那?” “是,少爷,我马上去办。” 那次之后,单云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见过萧远。 以前的每一个日子,一天没见萧远,对她来说就是一天的欣慰。 可是这几天来,她隐约觉得除了欣慰以外,似乎产生了另一个种朦胧的情愫。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时会心痛,有时会恐惧。 她害怕萧远是毋庸置疑的,这个事实从头到此都没有变过。 每当面对他,她都时刻警惕着自己小心翼翼。 她知道现在之所以还能够平安地过日子,是因为萧远没有对她采取更恶劣的手段。 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人宰割,而主宰她生杀大全的人就是萧远。 平日里,不论他如何讽刺挖苦,她全以淡然视之。 不是因为她有乘船的度量,而是她认为这种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如果哪一天他反常地停止对她的刻薄羞辱,那她就真的要小心了,因为那一定会是更不幸的开始。 因为很多时候,当你认为自己即将飞上天堂时,往往下一站却是地狱。 所以,当他如王子般献上蓝色妖姬的那一刻,她有感动,有欣喜,但最多的仍是恐惧。 后来,事实也的确证明她是对的。 就在萧远殷勤后不足二十四小时的翌日清晨。 这些如梦幻般美好的一切。 体贴都被全数打回了原型。 一顿生日宴的代价就是把她的身份从妓女贬为了奴隶,这个世界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此刻她真的好希望自己可以化作一片雪花。 无所顾忌地飘然远去。 寻找一个可以容她停留的港湾。这时。 她想起了天鸿那个对她无微不至。 一旦知道如今的单云已污秽不堪。 他还会像从前那样义无反顾地爱她吗?。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听到门响,她回过头,望着萧远挺拔的身躯立在门口。 他沉着脸,心情似乎不太好。 云云收紧心,不敢直视他,而后微低下头:“主人!”。 萧远没有半点回应她之意,猛得把她纳入怀中,一只手无预紧地从真丝睡袍口深入,自上而下不停摩擦。 单云依旧低着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萧远见她如此,一团怒火涌上下腹。 他把单云紧紧地困在墙边,高大的身体切断了她逃跑的退路。 衣内的手更大力地蹂躏女孩的胸部,单云实在有些疼痛难忍,不禁眯起眉眼,露出痛苦的表情。 “告诉你,你越这样,我就越兴奋。”萧远啃上她白嫩的耳垂。 这样也能兴奋,你是不是变态啊?单云心中无力地摇头。 背后的手用力一推,让她紧紧地贴上了萧远,睡袍宽松的腰带早已自解。 此时的她,前身已经完全裸露,萧远依然西装笔挺。 萧远俯身在她的颈上重重咬一口,手下一把扯去半敞的睡衣。云云知道自己无力阻挡,任命地闭上了双眼。 萧远用手一松领带,迅速脱下全身阻碍,然后拉起单云一条大腿,抵着墙,直接进入干涩的她。 云云咬着牙,脸色狰狞,泪水已经逼到了眼角。 萧远像疯了一样,每一次冲击都将她顶到最深处,每一次都是撕身裂体的痛。 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萧远却越来越兴奋。 直至下体开始潮湿,单云才有所放松。 毕竟她也是个普通的女人,渐渐地,她开始无力抗拒快感的传来,口中溢出破碎的呻吟。 每次跟萧远上床,她都感觉自己像被人一样。 有人说:,如果不能反抗,就只有享受。 想不到她也会这样,躺在萧远身下时,同样会发出那么可耻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她好恨,真的好恨!。 天鸿,你在哪儿,快来救救我啊! “少爷,你果然猜的没错,那天晚上,韩天鸿的确到过“原野丛林”吃饭,大厅和停车场的监控录像里都有他。 而且,就在少爷离开停车场的时候,他也正好开车进来。 ”阿城行至萧远身后,报告打探来的情况。 萧远倒了杯红酒,略喝一口:“他开的是不是一辆黑色的本田。” “是的。”阿城肯定地回答。 “原来真是这样。”萧远自语般道。 阿城抬头正视他的背面:“少爷,让我去做点事。”普普通通的字眼真正含义却是残忍的杀戮。 萧远转过来,拍拍他的肩头,轻笑道:“你呀,总是沉不住气,整天喊打喊杀有什么好,这一点真要改。” “少爷教训的是。” “他不就是想看我房里的女人嘛,我就给他就看个够,顺便附赠份大礼。 ”他笑意更甚,气焰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萧远的房车渐渐远去,躲在一边的韩天鸿才出来。 据他打探到,萧远名下的房子很多,不过,他有的是耐性,可以一间间地找。 第一个目标就是萧远居住的海景别墅。 他已经来这里观察了下环境。 发现整座别墅只有前后两个门。 前门是由电脑控制的。 只有专门配置的遥控器才能够打开。 后门是从里面反锁,应该不常开。 这样看,想从其中任何一扇门进去都非易事。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际,这时,别墅大门却被打开了。 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妇人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去买菜。 她欲离开前,把一件东西压在门外的盆景地下。 天鸿有些疑惑,待老妇人离去,他小心地搬开花盆,惊喜地发现一只精装的遥控器。 毫无疑问,一定是老太太记性不好,怕弄丢钥匙,才这么做。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天鸿仔细地关注四周。 如此宁静的气氛,似乎这里空无一人。 尽管如此,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他微微供着背,一步步就走向大宅。 “哎呀!”是一个女人的叫声,好像是从别墅后面传来的。 他寻着叫声,小心地走到后园。 只见绿色的草坪上坐着一个女的,看她的那样,应该是摔伤了。 突然感觉这个背景极像单云,他一步步靠近,只觉着越看越像。 下一刻,他再也顾不得了,冲到女人身前,但结过却让他的心情跌到谷底。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单云,不过也难怪他会认错,因为她不管是身材,还是五官都跟单云极为相似。 莫非,那天晚上在“原野丛林”遇到的女人就是她?。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女人有些惊慌看着他。 天鸿才想到自己尚且是个不速之客,“我”他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 在他还没想好答案时,女人又再次开口:“我的腿扭伤了,不能走。”她露出一脸的无辜。 女人穿的是短裙,大腿多半裸露在外,一眼可见脚上又红又肿的伤。 天鸿见她可怜,说:“小姐,我去叫人来扶你。 “家里没人。”女人语气略略忧伤。 即使在路边看见一个陌生人摔倒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上去帮忙,更何况她长得还那么像云云。 “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来扶你吧。 “怎么会呢,谢谢你。” 韩天鸿扶着她,慢慢地走进了屋内,一股优雅的檀香扑鼻而来。韩天鸿没作多想,扶着她坐入沙发。 女人扬起妩媚地笑容:“先生,您贵姓?” “哦,免贵姓韩,韩天鸿。”韩天鸿彬彬有礼地回答。 “原来是韩先生,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别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韩天鸿摆手示意。 “韩先生,麻烦你帮我到酒柜第二层把中间瓶酒拿过来,再到旁边拿两个杯子。”女人指着正对面高大的酒柜说。 “哦,好。”没做多想,天鸿把东西取过来。 女人往水晶杯里倒上了两杯酒,不到一会,醇浓的酒香从扑鼻而来。 女人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动作无比惆怅。“你扭伤了,还是少喝点。”天鸿好心劝说。 女人看着酒杯,自语般地说:“我习惯了,没事的。 ”她看了看天鸿,举起酒杯:“这是82的拉菲,你也尝尝,很不错的。 韩天鸿知道自己不宜在这儿待太久,准备告辞:“不用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起身准备离开。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忽然女人拉住他一只手,眼神无限忧伤,韩天鸿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又看到了那对熟悉的眸子,淡然中带着忧伤。 ”她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天鸿感觉有些眩晕,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秒,两秒,他闭闭眼再睁开,好让自己清醒些。 谁知,他睁开眼的那一霎那惊呆了。 单云微笑着就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云云,她嫣然一笑,口若朱丹,杏脸桃腮,神态风情万种。 一股燥热顿时涌了上来,韩天鸿情难自禁,抚摸女人娇滴的脸蛋:云云,是你吗? “是我,天鸿。”女人的手顺着天鸿的手臂缓缓延伸。这一动作再度刺激了他的敏感。 天鸿冲动地搂紧她,像是要和眼前的人融为一体。 ”女子的身段婀娜多次,腰际不盈一握,天鸿疯狂的吻落下,她的唇,眼睛,鼻子,耳垂,脖子全都无一幸免。 她嘴里吐出难忍梦呓,身体微微颤抖。 韩天鸿下意识地解开她衣扣,一颗一颗,上衣被解开了。 性感的紫色胸衣更加促进了他的欲望。 他狂口一声,把女人推倒在沙发上。 接下来,他疯狂地像一头猛虎,迅速地扯去了女人的衣服,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什么道德,什么礼教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无所顾忌亵渎了身下的女子,一遍又一遍,数不清有多少遍,直到雄力用尽,才扑在女人身上睡去。 晴雨过后,韩天鸿从疲惫中醒来。 他恍恍地摇摇头,意识清醒了些。 看到周围的一切,方才记起先前的事,视线搜索了一下,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他皱起眉头,揉揉太阳穴,记得自己好像和云云已经。 他明明前一刻还在跟一个陌生女人谈天。难道是他一时思念心切。 把萧远的女人当成了云云。 而后荒唐地和她发生了关系?。 他越想越紧张,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他看了表,十一点了,将近中午了。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要是被人发现的话,他该怎么解释啊?他怎么会这么糊涂,竟然和萧远的女人上了床。 他真可能是思念成疾。 起初只是对着照片有幻影。 根本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算了。 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他慌忙地穿好衣裤,匆匆离开了萧家。 电脑银幕前,一个微带笑意的男子陷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红酒。 在他身后的男人先开口:“少爷,这种檀香性能还真猛,这下,韩天鸿恐怕有几天睡不着了。” 萧远放下酒杯,哼了一声,不屑道:“就凭他,也想跟我耍花招,我一次就让他血本无归。” “少爷,你这么略施小计就可以击退韩天鸿,阿城真是佩服。” 听后,萧远斜睨他一眼:“阿城,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手段。韩天鸿这种人,用刀用枪都是没有用的。” “是,少爷,阿城记住了。”萧远持着酒杯,朝向阿城:“一起尝尝,82年的拉菲。” 话罢,两个男人得意得笑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云云紧紧抱住前胸,蜷缩在离囚室最远的墙角,身上只有一件轻薄睡裙。 她好害怕,害怕这个曾经带给她可怕梦魇的地方,就在这里,她差点被群发情的禽兽轮奸。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她被萧远手下阿城强行带到了这里。 哪抵得过几个高大的男人。 她看看墙壁上的时钟,将近三个钟头了。 萧远到底要对她怎么样啊?眼睛死死地盯着铁门,一动不动。 突然,吱地一声,铁门被快速打开了。 进来的人是阿城,她稍稍松气,但心却依然紧绷。 走到单云跟前,“单小姐,你可以回房间了。 平和的口气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难道他忘了是谁把她关起来的吗?这个人跟萧远一样。 听到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一动,“哎呀!” 一个动作保持太久,神经有些麻痹啦。 所以,一起身,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差点跪坐下去。 这时一个手臂环上她的腰身,用力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才令她幸免于难。 女人的体香扑入鼻中,“你们真像!”四个字清晰入耳,她不明所以望着阿城。 清醒后,阿城马上拿开了放在单云腰间的手,正色地说:“单小姐,你请回房吧!” “啊,小东,啊,我要,我要。 ”东陵宾馆的上等住房,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淫荡地叫这。 有谁会想到,压在她上面的竟是一个比她小二十多的俊朗青年。 男人叫王新东,是一家证券行的股票经纪。 三年前,程美玉开始私下炒股,连单明也不知情。 在一家证券行开户便认识了王新东。 王新东来自农村,家庭条件非常平困。 程美玉贪恋他俊朗的外表,而他则觊觎程美玉给予的物质,干柴烈火,自然而然就走在一起了。 人们常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就像程美玉这样,三天两头的出来“打麻将”,实则是来会情郎,共赴巫山云雨。 王新东紧闭双眼,想象压在他身下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他抱起程美玉的头,用尽全身力气进出几下,终于发泄出来。 离开她的身体,他走到一旁取下安全套。 程美玉有些余意未尽,神情依然意乱情迷。 王新东睡到她身边,抚摸起她的私密之处,惹来程美玉的叫喘涟涟。 嘴唇轻触她的耳朵,有意无意地摩擦,“玉姐,我得到消息,东华盛茂最近会大涨,至少会翻一倍。 程美玉看他,而后又有点泄气:“算了,还是不要搞了。” “为什么?这可是是个好机会。”王新东问。 “你还说呢?就是听了你的话,上次拿单明公司的钱去炒股,不但没有赚,还弄得血本无归,差点公司都要破产了。 ”程美玉用食指连续轻触他的脸庞。 “玉姐,炒股肯定是有亏有赚的,就是索罗斯巴菲特也不可能没亏过一次吧。 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个金山女婿嘛?哪能破产啊?”王新东抓住手指,放入口中啃咬。 “还是不行,上次,我是买了财务经理,让她扯了个慌,才蒙混过关的。 上次是运气好,那段时间老头子一心想着他的死丫头女儿,才没怎么管公司的事情。 这次再出什么事情,他不会不查的。 如果让他知道我背着他炒股,以后就什么钱也搞不到了。 顺着程美玉的大腿内侧来到湿热地带。 轻轻地抚摸:“玉姐。 做大事总会冒风险的啊。 收益跟风险永远是成正比的。 你反过来想想,如果这次大赚,不仅可以把亏空的账填上,我们自己还能留一笔去欧洲旅行SHOPING。 程美玉被他一摸,欲火再度燃烧起来,不禁弓起身子,渴望更多。 王新东突然一用力,“啊!”程美玉发出淫荡的叫声。 “怎么样?玉姐。” “小东,姐都听你的,快,别再折磨我了,我要死了。”王新东弯弯一笑,立刻扑上了程美玉。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雄伟的萧氏大厦座落于东陵市慧明街中心,毗邻莲心广场。慧明街汇聚了东陵市许多的大型跨国集团。 气魄的萧氏大厦在众多巍峨高耸的建筑物中鹤立鸡群,独领风骚。 萧远的办公室置于顶层。 只有会议室和董事长办公室。 平常这里只会有三个人。 还有就是萧氏集团现任董事长萧远先生。。 秦菲是个刚刚才大学毕业。 可是她却能跨过重重考试。 当选为董事长兼总裁秘书。 不过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姐姐认识总裁,就算她能力再好,单单没有经验这一条就足以将她踢出局。 没错,她的姐姐就是当今娱乐界大名鼎鼎的新生力军秦雪小姐。 关于姐姐和萧远之间,她多多少少也清楚一点。 其实她本人对萧远也是有好感的,年轻有为,长得又英俊,这样的男人任谁不会心动。 她真心希望姐姐有个好归宿,萧远无疑是最佳人选。 按下接听键,“你好,萧氏集团。”秦菲的声音十分优雅,悦耳。 “你好,我是银行部门经理,有事情向萧总汇报。”一个男生传来。 “好的,请稍等。”秦菲按下另一个键。“萧总,银行部门经理找您。” 正在批阅文件的萧远,腾出一只手接起电话,目光依旧没有从页面上转移,:“接进来。” “是。”秦菲便把电话接近萧远办公室。 “萧总,您好!”男人首先礼貌地问好。 “你好。”萧远随意回应。 寒暄后,经理马上切入正题:“单明先生又向银行申请贷款,而且数目很庞大。” 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语气不改地问:“多少?” 萧远没多犹豫地说:“借给他吧。” 那边的男声紧接说:“总裁。 他上次已经借了两千万。 他的公司注册资产才一千万。 这次又要贷款五千万。 “这个我心里有数。你借给他。”萧远沉稳地说。 “好吧,那没什么事了。再见。” 萧远沉思片刻,随即,他拨通了另一个电话:“阿城,单明的公司最近频繁向银行贷款,你查一下出了什么事?” “好的,我马上去查。”萧城说。 “恩。”萧远欲挂断。 “少爷?”萧城阻止了他。 “还有什么事?”他关注地问。 “单云小姐的全部资料都查清楚了。” 萧远应了一声,“你拿过来。” “好的,我现在过来。” 两三分钟后,阿城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办公室,“少爷,单云小姐的资料都在这里。” 他边说,边把文件放置男人面前桌上。萧远不在意地瞄了一眼,“好了,你出去吧。” 萧城走进电梯,长叹一声,闭上眼睛,表情无限忧伤。 作为一个专业助手兼保镖,在通常情况下是不能够流露任何感情的。 无论是喜欢的,不喜欢的,都必须以冷漠视之,只有在悄无人烟时,才能短暂地表露真我。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但今天这一刻,他感慨地并非自己,而是另一个女人,一个和他有着相似童年的女人单云。 她的资料在送达萧远手里之前已经被他从头至尾看过了。 他自认为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打开了资料袋。 才发现,原来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和自己一样有着并不愉快的童年。 十岁时丧母,被接来另一个家庭生活。 别人可能不觉得怎么样,可是他却能够深深理解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因为他自己,就是以私生子的身份走进萧家的。 试问那种茫然和小心翼翼又有谁理解。 被人奚落与嘲讽时,又有谁来同情。 他开始学会躲避,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听不清别人说些什么,是真的听不见,他想也许他病了,病的很严重。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纯洁无暇的天使。 天使对他说,不能皱眉头,他便从不在锁眉。 天使告诉他,要常常保持微笑,结果他连走路时也会傻笑。 天使还嘱托他,好好照顾哥哥,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离开那个虚伪肮脏的家族。 一切的一切都是只为了履行对天使的承诺。 如今,他依旧无怨无悔,尽管她从来也不属于他。 光阴一去不返,当你的一颦一笑时,时间已经不知不觉从你的指尖悄悄流过。 今天是大年三十,春节对中国人来说是一个相当重视的节日。 因为,只有新年过的好,来年才会有好运。 餐桌主位上的萧远一边喝着蓝山咖啡,一边翻看财经报纸。单云则乖乖待在一旁,静静地吃火腿三文治。 早餐是她做的。从昨天开始,李嫂已经放假了,一直到初六。 “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他放下手中报纸问道。 单云吞了口食物,说:“也没怎么过,就是跟平时差不多。” “中国向来是很流行过年的。 我怎么听着你过年没有什么喜庆的感觉?”萧远斜视她。 “那就说说你都些干什么。 你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吧。”。 轻声地说:“搞搞卫生。 帮她打打下手。”萧远有些惊讶。 继续看着她:“原来你这么勤快。 我怎么就一点也没发现。 平时换洗衣服乱扔,吃饭完碗筷一推,看过的杂志满地都是,这不全是你平时的杰作吗。 还是说你故意把自己说得这么贤良淑德来博取我的好感。 云云不想理会他的嘲讽,又不敢忽视,只能委屈地望着他。 当地一声响,云云吓得一颤。萧远低沉着脸,冷冷地说:“一说你,就是这幅死相。” 单云的身体抖得越来越明显,眼泪再也挂不住了:“主人” 他忍住爆发的冲动,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后,萧远扔下餐巾走开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咯咯!单云小心敲下书房的门。 “进来吧!”磁性的男声传来。 云云走进来,把门关上。 萧远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敲打键盘。 “有事吗?”萧远抬头看她,语气平平地问。 “主人,冰箱里的食物吃完了。要不要我”声音越说越小。 “这个你不用管,到时饭店会有人送餐过来。”萧远继续手头的工作。 “主人,那我先出去了。” 萧远没有答话,只是扬扬下巴,示意她离开。 单云回到客厅,休闲地看起电视。东陵电视台正播放tvb的大唐双龙传。她最爱看港剧了。 几集电视剧看下拉,已经到正午了。 适时饭店送来了两份简单快餐。 萧远和她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各自用膳,互不干扰。 饭后,他继续工作,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了。 “你好,我是萧远。”接电话的第一句从来都是这样,长期以来,已经养成了习惯。即使看过了来电显示。 “阿远啊,我是阿姨。”程美玉的声音。 “阿姨,你好。您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事倒没什么事,不过,今天是大年三十,你打算怎么过?” “我一个人过不过年都无所谓。” “怎么会一个人?佣人呢?” “我放他们假了。” “这样啊,你一个人,不如就到阿姨这来过年,待会儿天鸿也会过来,你们年轻人可以一起喝喝酒嘛。 ”电话那头程美玉讨好地说。 萧远的神色有些变化,母亲死后,他就独自搬出来住了。 父亲经常满世界跑,几年来,父子俩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所以,他对“节日”是很少关注的,只知道那个日子是什么节日,在他心中,跟平常的日子根本没什么区别。 他虚下眼睛,似乎考虑到什么东西,说:“阿姨,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就不过了。” 程美玉不放弃地说:“工作哪有做得完的啊?就过来吃顿饭,耽误不了多久的?” “还是算了,我真的还有工作,谢谢阿姨。”萧远笑着婉拒道。 “即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了。你多注意身体哦。” “嗯,代我向叔叔问好。” “好的,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萧远挂上电话。 十年来第一次过年没有干活,真有说不出的快感。 谁说女人一定要勤劳,她偏偏就懒。 不讨人喜欢就不讨人喜欢,又怎么样?。 到了下午,她回到卧室,便往床上一倒,开始蒙头大睡。 那一觉,她睡得很安详,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黄粱美梦,嘴角还挂着甜蜜的微笑。 迷迷糊糊的,好像传来了敲门声,声音越来越清晰,让她从美梦中苏醒。 她揉揉朦胧的睡眼,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只见萧远百无聊赖地倚在门边,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他一脸玩味地望着单云,说:“你可真是懒,怪不得长这么胖了。 起来换件像样的礼服,准备吃饭。 ”一说完,他就出去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一桌的美味佳肴少说也有二三十道菜,她本以为和午饭一样简单。 法国的猪蹄还有很多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看得她有点眼花缭乱。。 对于向来就口味好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诱惑。 不过觊觎萧远在场,她实在不敢半点表露。 萧远上下了打量她一番后,说:“坐。” 得到主人允许,她才入座。 萧远懒洋洋地看着她。 轻佻且不留情说:“住顶级豪宅。 这样尖锐的一句话盖下来,她食欲全无。这个男人,就连大年三十也不忘记讥讽她。 桌下的手握紧了双拳,面上却不敢怨言。 “吃吧。”萧远冷冷道。 铺好餐巾,单云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刚要放入口中。 “你吃得真香啊,就不知道你那常情的未婚男友现在吃不吃得下?”他话中有话笑道。 下意识放下碗筷,萧远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天鸿的,其必有因,她无声等待着萧远的下文。 看到单云的反映,他发出一阵冰冷的笑声,却不再做任何的补充,径自吃起了饭。 第一次和他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无外人干扰的情况下共进晚餐。 宽敞的饭厅里所有的灯光都未开启。 光明使者来自于餐桌上的精美蜡烛。 蜡烛上面有貌似卢浮宫的雕刻。 此等浪漫的气氛,对于每个女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罗曼蒂克的向往。 但此时的女主角却如坐针黏,“你摆出一副苦瓜脸,莫非是我虐待了你?”萧远重重放下手中筷子。 这一声响,单云的脸变得跟纸一样苍白,马上也跟着放下了碗筷,晶莹的眼珠看着萧远。 “我想你现在一定恨不得杀了我?”萧远发出阴寒的声音,听得云云毛骨悚然。 她不敢开口,已经有过多次亲身体会,像这样时刻,无疑是说多错多。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掉在米饭上。 萧远突然离开座位,来到单云身旁。厚实的大手把她的泪水一滴滴拭去,动作无比温柔。 男人的手顺着脸颊移至下巴,只用半秒钟,力道加重了十倍,云云被迫仰起头,与他的黑色眼眸对视。 “你巴不得跟你吃饭的是韩天鸿,对吧?” 他顿了顿,“说话啊,你哑巴了?” 萧远偏一偏头:“我好像没割掉你舌头吧?” “主人,我没这么想,真的没有。”她强忍住哭,红着脸,艰难地咬出几个字。 萧远的眼睛停留了短暂的迷惘,一瞬间又回复了冷漠:“你就是用这幅嘴脸去博取男人的同情?” 单云没有抬头,只是慢慢擦干眼泪。 萧远懒洋洋靠向椅背,看了她许久后说:“你要再流一滴眼泪,我就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云云立刻止住了低泣声。 “天鸿,你是客人,怎么还要你来端菜呢?”单明见天鸿从厨房端菜出来。 “叔叔,我哪算什么客人呀?”他笑笑,在饭桌上放下菜盘。这时,程美玉从楼上下来,看见韩天鸿,点头示意。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跟你爸爸妈妈说过了吧?”单明有些顾虑。 莫说眼下云云下落不明。 按照风俗习惯也应该是女儿陪女婿回婆家过年。。 “没事,我早跟我爸妈讲了,他们都同意。 ”单明点点头,看来韩天鸿的父母相当得开明,知道他们都不能和两个女人一起过春节,所以才答应让天鸿来。 当初他果然没有看走眼,这个男孩真的是个可以让女儿托付终生的人。 单明对天鸿甚为热情,程美玉也殷勤道:“天鸿,可是特地让厨房给你做了糖醋排骨,你可要多吃哦。” “好的,谢谢阿姨。” “别客气,都一家人。 ”程美玉接着道:“本来我打算叫阿远也一起过来吃饭,可他偏偏过年也忙,集团总裁就是这样的。 ”她一副炫耀的口气,任谁也听得出。 天鸿的脸色骤变,萧远?那天离开后,他就尽量避免与萧远见面的机会。 只是他想到如果让萧远知道那件事情的话。 不仅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还会连累那个无辜的女人。 既然萧远没有提过,显然他还不知道,哎!先就这样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是啊,他要管理一个集团,忙也是应该的。”懒得去拆穿,他敷衍说道。 “阿远啊,真是没话说,你叔叔这一期的贷款又给批下来了,他可真是帮了大忙。” 天鸿笑笑:“是吗?” “哎,老爷,要不待会我弄点东西,我们给阿远送过去吧!我怕他忙起来,会忘了吃饭。 ”单明想了想,这次萧氏银行又一次肯贷款给他,一定是萧远帮了忙,否则公司真将面临倒闭,便点头答应了。 听到程美玉说要去找萧远。 天鸿心里有些忐忑:萧远的家里明明还有一个长得极像云云的女人。 “当红影星秦雪小姐继RW品牌后又接下ARC国际皮具品牌代言。 ARC首都打入中国市场,萧氏集团当仁不让,高调拿下代理权。 这是秦雪第二次代言萧氏集团的经销品牌。 传言,她和萧氏集团董事长兼行政总裁萧远先生交往密切,不知秦雪小姐是否有机会就此嫁入豪门”。 程美玉气愤地关掉电视,“真是无聊,这些女明星就是不要脸,一心想傍大款。狐狸精。” 萧远的绯闻基本上天天见报,程美玉不可能今天才知道,但她却从不提起,只会一个劲夸他怎么怎么好! 天鸿看看程美玉,佯似不经意说:“这些都是社交应酬,电视上说也未必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啦,阿远才不像那些无所事事的公子哥那样,整天就知道泡明星。 ”天鸿一怔,原来她竟然是这个说法,真是死要面子。 “只有他一心一意对晴晴,我才会把女儿嫁给他。”单明插入。 “那倒是。”程美玉陪说。 每一朵梅花开得都那么宜人。 真美啊!你们真自由。 不用每日忧心忡忡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干什么呢?站这儿喝西北风。”萧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单云回过头:“主人,我在看梅花。” “看梅花?是在看韩天鸿吧。”萧远面不改色。 又来了?难道他就不能一天不这样吗?以前就算他再怎么讨厌她,也不会说得这么入骨。 可自从上次过完生日,他就变了,变得只会用一些恶毒的话来伤害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晴晴的病情加重了?是啊,她怎么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一定是这样。 她没作多想,便问道:“晴晴最近怎么样?她的病情”来不及说完,被萧远冷冷一瞥,就不敢再说下去。 萧远的眼睛深不见底,“一个奴隶,有什么资格提萧家未来大少奶奶。你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是最低贱的。” 她委屈地说:“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我妹妹,我关心她的病情也是应该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的情况。” 而后语气却异常冷绝:“少跟我来这套。 你这种女人不知好歹。 从来看不到别人做的一切。 我看你心里巴不得晴晴早死。 她没在反驳,只是无声的落泪。 萧远按下手机,屏幕上出现单明夫妇的头像。萧远斜一眼单云,单云有些不明所以。 “每逢佳节倍思亲。不想看看你父亲吗?”萧远朝她轻扬下头,单云接过手机。是爸爸和程美玉! 萧远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大步走进别墅。 单云跌跌撞撞跟着他到四楼。 砰!萧远用力地甩上门。 黑漆漆地一片,她赶紧打开开关,屋子才充满光明。 他搞什么鬼,就算不想让爸爸看到她,直接锁进卧室得了。 怎么还多跑两层,关到四楼来了,真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她打量了下周围,发现这个房间被隔成两个套间,于是打开了里间的槅门。 眼睛第一时间看到了几个大大监控画面。 其中有一副就是来自客厅的,里面出现了爸爸的身形。 不想看看你父亲吗?’原来这才是他把她锁进这里的用意。 只是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是单纯的好心吗?不,单云用力的甩甩头,不能再这么天真了。 为什么还不吸取教训呢?他这么做。 无非是想让你触景伤情。 就是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和思念中。 因为,有时候,心灵的折磨远比肉体上来的深刻与强烈。 “叔叔,阿姨,快请进。”萧远打开门。 三人一起入客厅后落座。程美玉打包好的饭菜拿给萧远:“阿远,你吃饭了吗?我跟你叔叔给你送了点吃的来。” “阿姨,你太客气了。其实我已经吃过了。”萧远接过食物。 “阿远,最近我公司资金非常紧张,所以前天又向银行申请了一批贷款,我知道你帮了忙,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叔叔,你说的是什么话?您是长辈,我尊敬您孝顺您都是应该的。”萧远推拒说道。 “是啊,老爷,日后阿远娶了我们家晴晴不就是你的半子了。是吧?阿远。”程美玉的眼睛就差没笑咪成一条缝。 萧远含笑点点头,说:“阿姨说的对。叔叔,举手之劳而已,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程美玉听后,说:“阿远,在你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孩子。 那个时候,你和晴晴,还有萧城三个人经常是形影不离的。 说起阿城,怎么不见他人呢?”。 “我都放他们假了,平时他们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也该放放假了。”他靠坐在沙发上。 程美玉朝客厅环视一圈,“那家里就你一个人啊?” “阿远,不是阿姨说你,你堂堂一个董事长,不管什么情况最好是留个人在身边保护你,不然多危险啊。 ”程美玉貌似苦口婆心地奉承。 “嗯,阿姨,我知道的。”萧远不冷不热地说。 后来程美玉又聊起了些家常琐事,萧远表面笑脸相迎,偶尔也答应两句,其实心里早就不厌其烦。 请大家给我发些帖子好吗?我的帖子好少哦!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监控屏幕前,美人泪儿早已双双落下。 纤白的小手抚上显示屏,爸爸苍老了许多,皱纹也出来了。 谈笑风生间,单云却读出了他的眼中的落寞。 在她心里单明一直是个强大的人,这十年来,她一边恨着他,又一边爱着他。 她不能忘记母亲的悲哀人生,但又无法抗拒父亲的关爱。 补偿也好,内疚也好,单明对她种种的好,她也是记在心里的。 眼前这个落寞的老人实在很难跟那个意气风发,英伟不减的单明联系在一起。他一定是担心晴晴才会苍老这么多。 为什么以前我要这么执着。 总是拒您于千里之外。 难道要等爸爸也离开了。 你才来后悔吗?爸爸。 这种情况下不能在您身边尽孝道。 单云跪倒在地,强力抽泣着,一面又要忍住哭出声的冲动。 送走了单明夫妇,萧远终于来接她了。哭得跟花猫似的,他并不意外。 上方低沉的男生响起:“你这么委屈啊?我是没给你饭吃,还是没有给你衣服穿啊?” 单云没接话,只是一直小声哭着。萧远显得有些不耐烦:“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 “主人,我只是只是想起我妈妈。 ”听后,男人的黑眸闪过一丝不明的感情,面部紧绷的肌肉也随之有所缓和。 男人和女人静静相对,十秒钟过去了,单云突然感到一只手温柔落上头顶,开始不停地抚摸。 她谨慎着瞄一眼,萧远的神色似乎不再尖锐了,嘴角甚至带着笑意。 “想妈妈,你可以跟我说啊。”萧远突然平易近人得可怕。 她抽抽气,抿着嘴说:“我妈妈已经不在了。” 萧远弓下身子,大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儿,说:“我知道。” 单云感觉奇怪:他怎么知道,也许是晴晴说的吧!她什么不敢讲啊? 她疑惑着,萧远下一句话更使她为之惊讶:“下个月六号是你妈妈的忌日,到时候你就去去看看她,嗯?” 妈妈的忌日,难道晴晴连这个也告诉他啊? 女人的眼睛睁得像球一样圆,萧远知道她的惊讶,但他并不打算做任何解释。 他靠近单云身边,一把将女人抱起,吃力地吸口气:“早说你吃太多了,你看,又长胖了。 ”轻微的责备却包含无尽的宠溺。 不行,她定定心,单云,你不能再沉迷了,这只是另一次短暂的假象,不用多久,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跟我在一起,不准想别的。 ”萧远有些不悦,重重吻下她性感的朱唇。 ”接着,她像一件物品一样被主人平放置羊毛地毯中央。 女人两手紧抓男人衣领。 随之妩媚的面容好似熟透的草莓。 恐慌中夹杂些莫名的渴望。 隐约感觉到男人火热的欲望。 她知道自己无法抗拒。 预备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萧远的唇来回蔓延着她的耳廓。 男性的大掌游离到女孩儿圆润的胸部。 隔着晚礼服轻薄的面料时重时轻揉捏。 云云紧紧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再发出上次那种羞耻的声音。 她在心中暗暗告诫:单云,你一定要清醒,清醒!。 每日一贴,每日更新!谢谢!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你这样是享受不到快乐的!嗯?”女孩儿深深注视着他。 强大的男人此刻正用深情的眼光看着自己。 不!云云在心里狠狠地摇头: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充分准备好要做一个奴隶时。 却又带给我幻想的空间。。 “啊!”手指忽然伸进她的绢底内裤,直接抚上阴柔的花蒂,每一片花瓣都被任意的按压。 这欲求不满的折磨,直逼她到崩溃的边缘。 她开始无法自主了,双手圈上男人发烫的颈脖,潜意识寻求着某种慰藉。 萧远狂乱的吻无规则地落下,朱唇脸蛋眼睛颈脖肩膀全都无一幸免。 不知不觉中,女儿的礼服被轻轻地褪去,萧远摸上她的后背突起的地方,轻轻一按,完全解开了女人的束缚。 性感的乳房顿时陷入情欲的目光,想都没想,他立刻含住了红红的蓓蕾,并深深地吮吸,一口又一口,回味无穷! 单云再也无法忍耐了,催情性感的娇喘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 萧远一把撕下她的内裤,“你这么湿了,那我不客气了。 ”男性的欲望突然插入女人的穴洞,单云开始尖叫,狂喊,为的是减轻男人蛮狠引发的灼热。 二人赤裸交织,在高档羊毛地毯上,不停翻滚。 那个晚上,萧远就像一头禁欲很久的猛兽一次接一次,数不清要了她多少次。 如果不是身下女人痛出哭声,他根本不会罢休。 新年第一天在晴朗的气息下展开,刚入春不久的太阳并不强烈,却能带给人们雪中送炭般的温暖。 萧远坐在床边穿衣服,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帘洒进来,女孩儿被它无声唤醒。 萧远侧过头:“醒了?” 单云的眼睛如盈盈秋水,一眨一眨地,十分惹人怜爱:“嗯。” 她呆头呆脑回答,男人研究般打量她:“我发现你好像每天都会长胖。” 单云愕了一下,赶忙看向自己的身体。 萧远哧地一下笑出声:“你动作倒是挺连贯的啊!”这时,天真的云云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地幼稚与失礼。 男人直逼着,云云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 窘的得如此可爱,萧远面上笑意更甚,手指触上红扑扑的脸颊,“这样就脸红了,你还真是情绪化。 “嗯!”女人欲言又止。 他回过头,“什么?” “你要出去吗?主人。”看他一身衣服领带才会问的。 ‘主人’,萧远一听,顿感不悦。 这个女人总是要破坏他的好心情。 他抽口气,控制内心火苗的燃烧,尽量平和地说:“是。 ”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去。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单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闷闷抽烟。 “你别老坐那抽烟啊!大年初一的。 能受得了吗?”程美玉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进客厅。。 仅抽两口的香烟被摁熄在烟灰缸,单明朝向妻子,认真地说:“美玉,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看他神色,程美玉的心开始收紧,因为她已经有所预感单明将要说什么。 “美玉,这么多年夫妻,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为什么瞒着我从公司抽走那么大一笔资金?”单明看着她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随口慌乱起来。 “那些钱都到哪里去了?”单明顿了下,接着说:“不止这次,还有上次的两千万。” 两千万?难道上次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她不能确定,试探问:“两千万?” 上一次你用五十万买通了公司财务经理。 让我误以为资金周转不灵是客户拖欠货款所致。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公司的注册资本只有一千万。 足足是它的七倍!这么多钱。 你到底拿去干什么啦?”单明定定望着她。 否则连王新东也可能被扯出来。 如果单明知道自己在外面有男人。 一定会跟她离婚的。她开始软化。 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是这样的。 我听朋友说股市行情好。 投进的钱不到几天就可以翻倍。 听着她说,单明的眉头越来越紧,气愤地说:“你,你怎么能拿公司的钱去炒股。 ”他深吸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随便动用公司的钱去炒股啊。 你知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要是让其他股东知道的话,你要坐牢的。 “对不起,单明。”程美玉用呜咽的声音说,她知道面对单明这样的男人,眼泪就是最有效的武器。 果然,单明见妻子如此模样,责备之语卡在喉咙便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妻子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 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 就当给她个教训好了。 看她这样难过,单明不免心疼起来。 以后吸取教训就行了。 嗯?你自己都说今天是大年初一。 要是亲戚朋友来拜年。 “单明,你打我吧,骂我吧,我对不起你。 唔”女人靠在单明胸膛哭声加大,面上一副无辜的模样,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程美玉是一个娴淑的好妻子。 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试问。 他又如何会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虚伪表象呢?。 常年居住异国的他已经完全西化。 但他也知道历来中国人的农历年是相当受重视的。 所以大年初一才特地登门拜年。 礼数上,这也是个未来女婿应该做的。 希望大家多多给我帖子,这样小妹才会更有动力啊!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叔叔,阿姨,新年好!”萧远一进门,礼貌地给二老拜年。 “新年好!”单明,程美玉异口同声回道。 单明指了指,笑说:“阿远可是今年第一个来我们家的啊,就让你尝点好东西。美玉,去拿瓶X.O出来。” “好,我这就去。”程美玉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酒,萧远是识货之人,看包装便知这瓶酒至少几十万。 程美玉倒上两杯上好的香槟。萧远尝了尝,单明看着,自信地问:“怎么样?” 萧远举着酒杯,答道:“酒呈琥珀色,带红晕的色调,通透如水晶。 并散发细微的水仙和茉莉花香,兼具钵酒新鲜胡桃的多种香味。 清淡幽雅的橡木香味夹杂了香草和巧克力的味道,还有杏和无花果般的甜美果香和番红花的香料味道。 单明一听,开怀大笑:“呵呵!阿远,这么有研究,你应该也是贪杯之人吧?” 萧远低头一笑:“叔叔你见笑了。 喜欢喝两杯。说道‘研究’。 小侄可不敢班门弄斧!”。 “诶,你太谦虚了,说得这么专业,我看你也是个老酒鬼。” “哈哈。”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畅饮开怀。 笑过之后,单明若有所思说:“哎!,红酒确实是好东西,喝过之后给人一种安神定心的功效。 有些烦恼可以暂时忘却。 你现在要好好保养身体。 可是您却苍老了许多。 我想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单明轻轻叹气:“阿远,其实我和你一样,一样相信她会醒过来。” 程美玉听后,立刻显出一副悲痛的模样。 “既然这样,叔叔,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如果有一天,晴晴醒了,看到你为了她如此操劳,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等着晴晴跟我们团聚的一天。 单明的脸上开始沉重,程美玉知道扮演贤妻角色加分的机会来了。 她靠近单明,苦口婆心宽慰道:“阿远说的对,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干操心,而是好好地生活下去啊。 幸好身边有一位如此贤惠的妻子。 否则他恐怕会一直生活在失女之痛中一蹶不振。 又对萧远说:“阿远。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他接着道:“其实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云云。 警方查了这么久还是杳无音讯。 晴晴不管怎么说还在我身边。 可是云云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危。 程美玉立刻禁住了刚才温柔的面色,萧远全看在眼里。 她心里嘀咕:本来话题是围绕着我的女儿,这个单明总是时不时地念叨那个讨厌的单云,真是煞风景。 在她心里,巴不得单云永远都别回来最好。 正在这时,电话突然响起。程美玉接起来,温柔地对着话筒:“你好。” “你好,请问单明先生在吗。 ”是个年轻的女生。程美玉看了看单明,他正和萧远笑谈中,她回过头,正正色:“请问你是哪位。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这里是第一医院。”女孩说。 医院?晴晴,她怎么啦?程美玉微微一怔,她尽量压制心情,问:“我是他太太,请问是什么事?” “单太太,是关于单晴小姐的,她的病情有所转变,如果方便的话,请你们来一趟。”女孩很快说完。 程美玉没有犹豫一刻:“好,我们马上来。”匆匆挂了电话,她赶紧把此事告诉了单明和萧远。 于是,三人飞车到了医院。 主治医生正在为单晴做检查,他翻开女孩的眼皮,用工具照了照,似乎已经有了结论。 家属们在一旁等着,检查完毕,他招呼三位家属进办公室详谈。 单家的门铃声响起,韩天鸿等了好一会儿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开门。 大年初一,就算是工人放假,家里不可能不留一人啊,亲戚朋友可都是要来拜年的。 除非?他想了想,除非是出了事,难道是晴晴。 于是,他打了单明的手机。 这边单明刚进医生办公室。 看了来电显示,接起:“喂。” 单明快速接过话:“天鸿啊。 我现在在医生办公室。 待会儿再打给你啊。”。 “哦,好。”他匆匆挂断。 果然不出所料。现在他们应该都在医院里,他发动了车子,向第一医院驶去。 坐对面的医生和颜悦色地说:“今天早上,单小姐的私人护理为她擦洗的时,发现她食指轻微了动了几下。 我已经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单小姐脑部的淤血已经完全散去。 一听,单明,程美玉不约看看对方开心地笑了,萧远也扬起了毫无掩盖的愉悦。 程美玉问:“医生,那我女儿怎么还是没有醒呢?” “是这样的,令千金脑部的淤血才刚刚散去。 以前,我看过几个类似的病例,相较于那些病人,单小姐的伤是最严重的。 那些康复病人也是在淤血散去后,至少一两个月才醒来,这中间应该是有一个身体恢复的过渡期。 但是单小姐能够这么快就有了知觉,可见她本人的求生意志非常强烈,明显这是一个很好的预兆。 听到医生的话,三个人眉宇间都充斥着喜悦。 “医生,那是不是我说我女儿很快就会醒过来?”单明激动追问。 “这个嘛!”医生笑了笑,“我只能说有很大的机会。 ”虽然没有等到医生完全的肯定,但是就凭这句话,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医生对他们笑着说:“你们现在要做就是尽量陪着她。 她现在是应该可以听到。 譬如说一些她曾经的开心的事情。 或者她有一些没有实现的理想。 这样可以让病人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在这里有很多人在等着她。 单明难掩内心的喜悦,言语开始不知所措:“我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他兴奋地伸出右手。 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次有这么大的好转。 其实最大的功劳应该是令千金自己。 她的求生意志相当强烈。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滴嘟滴,大年初一,每家每户都要出门拜年,今天道上的车子你催我喊,争先恐后。 终于等到绿灯了,车子开始前进。 “啊”一个女人突然冲出马路,撞倒在地。 天鸿猛地踩住刹车,幸好后面的车子都一段距离,也即时停下了,否则突然停车很有可能追尾。 他赶紧跑下车,着急问道:“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女人抬起头,顿时两双眼睛怔怔相对。 天鸿惊住了,她不是在自己萧远别墅见到的女人吗?看的眼神,应该也认出了他。 突然,她起身就走,韩天鸿赶紧拉住她:“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女人紧张不已,一个猛力甩开臂上的男手:“你走开。 ”待他反应过来时,那个女人已经跑进人群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什么事,这么着急。 她刚才的眼神很慌张,好像很怕他似的。 难道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情。 看样子,后来没去找她是做对了。 你能听到了吗?妈妈和你的远哥哥现在就在我身旁。 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个优秀的孩子。 在很多方面都做得非常好。 爸爸相信你的人生一定是灿烂的。 有大把的人生去创造去努力。 所以你千万不可放弃。 你的远哥哥会一直等着。 等着你和我们团聚的一天。 ”说完这些话,单明老泪纵横。 程美玉上前拍拍单明,“晴晴会听到的,你忘了吗?她从来都没有让我们失望过。”她扶单明坐到一旁。 萧远坐到病床边,近距离看着床上的女人,理理她两侧的鬓发。 韩天鸿从门外走进来,“叔叔,阿姨。” 萧远转过来,两人点头示意。 “晴晴的情况怎么样了?”天鸿小声问。 “护士发现她的手指动过,医生检查过了,说她脑部的淤血已经完全散去,有很大的机会醒来。 ”单明兴奋的语气答话。 “那真是太好了,我早说晴晴会好起来的。 ”韩天鸿似乎想到什么,看看表,对他们说:“你们应该还没吃午饭吧?我先去买点吃的来。 “不了,天鸿,还是让你阿姨去买吧。”单明见外地说。 “叔叔,你怎么还跟我这么客气。”天鸿说。 “呵呵。”单明笑笑。 “既然天鸿这么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一听到便宜事,程美玉来者不拒。 “天鸿,我跟你一块去。”萧远整整帅气的衣服,两个年轻人一齐出去了。 两个身着名牌的英俊男子并排走着,时不时有女孩传来有意无意的笑容。 对于路边的暗送秋波,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置若罔闻。 “天鸿,最近很少看见你呀?”萧远心中暗笑,深知其中缘由。 “哦,我最近在找工作。”他没多犹豫,随意冲口而出。 “原来你准备出来工作,那你的学业?”萧远疑问。 “我想我想先出来工作一段时间,学业以后再说。”他回答得结结巴巴。 “那现在找的怎么样?”萧远好似关切地问。 “嗯,还在找。”韩天鸿敷衍着。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萧远的眼神闪过一霎那无人知晓的光芒,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随时欢迎你加入萧氏集团。” 这下可真把天鸿的嘴堵住了,自己埋个坑往下跳。 “怎么样?”萧远又问。 我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有。 而且萧氏集团的要求高”萧远立即拦下他的话。 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明。”。 越说越过头了,天鸿赶忙推辞:“可是我并没有什么经验,工作要从头学起,我怕自己能力有限。” 萧远摇摇头,笑道:“天鸿,你真是太谦虚了,经验是慢慢积累的。 谁天生下来就有经验的啊?如果你不嫌弃,随时可以找我。 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拒绝也得换个时间。天鸿笑笑,不置可否。 萧远这么做不是纯粹好玩为难韩天鸿,他不是一个无聊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天鸿进入萧氏集团是件百益而无一害的事情。 一来工作的充实可以让他不再沉沦萎靡。 二来在自己眼皮底下,相信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招。 他们买了午饭一同回病房,单明看着两个年轻人相处的如此融洽,十分开心。 午饭后,萧远几乎都守着单晴,寸步不离。 到了晚饭时间,单明夫妇和天鸿都相继回去了。 萧远坚持留下来,独自陪着未婚妻,很晚才回去。 回到家,一看钟,才知道已经午夜两点多了。 西装外套往沙发一丢,“李嫂,去放下洗澡水!”。 等了几秒钟,没有人回应,这才想起李嫂回家过年去了。他疲劳地捶捶额头。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云”声音即时收住了,这时,萧远才发现他从来也没有亲口叫过她的名字。 压低下情绪,“云云。 ”第一次这么喊她,不知怎的好像有点尴尬。 怎么也没人答应? “云云。”他又大点声叫了一次。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回答。 那丫头一见他都会抖得跟什么似的,没道理今天这么大胆!突然他好像听到隐约的歌声。 上到二楼,循着越来越近的歌声,萧远稳健的脚步停在了单云的卧房外。 他轻轻拧开镀金门把。 只见女孩戴着耳麦坐在电脑前。 跟着耳边的节奏忘情地唱着。 仿佛外界事物全然不在。 她的世界完全被音乐灌满了。 这是第二次听她唱歌。 上次只顾着照顾喝醉的她。 才发现原来她的歌声是那么婉转嘹亮。 一个人有没有音乐天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出来。 这丫头声带可塑空间相当大。 对音乐的驾驭能力也很强。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 这个他一听就听出来。 别忘了他也是个音乐家。。 萧远用迷离的眼神望着她,这个角度,单云的侧面是那么的妩媚性感。他不由自主走近。 “面条-鼻孔”事件后,悠然对谈恋爱这件事也就淡了下来。 心思一封闭,漫天桃花全谢。 这两年来,悠然大多数时间便是在宿舍中上网,聊企鹅,打网游,过着腐烂而普遍的大学生活。 没有花前月下,毫无风花雪月,倒也自得其乐,逍遥自在。 泡在网上,日子便过得飞一般快,转眼,又是一周过去了。 也就是说,又要集合了。 悠然对学院每周必须集合的规定非常反感。 辅导员和班主任根本就没有什么话好讲。 嘱咐下大家要乖要听党的话。 上次听室友回来报告,说新任辅导员是口帅的锅,可能因为新来乍到,并没有点名,悠然毫发未损便过了关。 这么一来,悠然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她决定--这周也不去集合了。 悠然继续在网上奋战,没多久,室友回来了,告诉她一个好消息--这次辅导员也没有点名。 悠然一个开心,肚子又饿了,还是老方法,她决定去超市买方便面。 悠然是个乐天派,她认为,同样的厄运,不会发生两次,所以,她没有把上周末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她错了--在方便面专区,悠然见到了那个厄运。 戴着平光眼镜的男人,他又出现了。 不幸的是,这次,他比悠然快一步,已经先行站在了番茄牛腩味的方便面架前。 幸运的是,今天的番茄牛腩口味,还剩下十多包。 于是,悠然松了口气。 但那口气还没松得舒畅,悠然的心又提了起来。 因为,那个平光眼镜男发现了她。 从男人眼镜的左边扫向了右边。 不易觉察的弧度,成为最内敛的精光,揪住了悠然的心。 接下来,男人将那剩下的十多包方便面全部搬上了自己的购物车。 当即,扬长而去。 悠然站在原地,一股萧瑟冷风从身后刮过飕飕的冷。 没有了喜爱口味的方便面,悠然只能买了些薯片饼干,接着排队付账。 将悠然的眼睛都晃得花了。 正是那个平光眼镜男。。 错不了,他的购物车中,十多包番茄牛腩口味的方便面正整整齐齐摆放着。 悠然对外界刺激的反应是比较慢的,朋友猛地从身后拍她肩膀吓唬她,悠然都是要隔30秒才会“啊”一声。 对刚才男人的所作所为,悠然要到这时才真切地感觉到愤怒。 所以,她决定小小地报复下这个男人。 闭眼,深呼吸,吐气,悠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地越过男人,重重地抓了把排在男人前面那位中年妇女的屁股。 手心中的感觉让悠然深刻地体会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 抓完感慨完后,悠然迅速收回手,此刻,中年妇女的背部已经有了浓浓的杀气。 悠然听见了清脆的巴掌声。 看见了男人的脸偏斜了45度。 还目睹了那副非奸即盗的平光眼镜如何呈抛物线状落在了地面上。。 悠然的心,咯噔了一下。 后果,似乎比她想象中严重了许多。 在周围人的探究好奇目光中,男人蹲下高高的身子,慢悠悠地捡起了自己的眼镜,只手戴了上去。 要到这时悠然才发现,男人的手是很漂亮的,像白玉一般,却不女气,整齐干净,指尖泛着一点优雅的光。 将这一切做完之后,男人缓缓地偏过头,看向悠然。 即使是在碎发的遮掩下,悠然依旧看见,一片白光,从男人眼镜的右边扫向了左边,同样,又是“叮”的一声。 但这次的声音之中带着肃杀。 便是悠然逃也似地跑回了宿舍。 并发誓再也不去那间超市。 再也不买番茄牛腩口味的方便面。 再也不要遇见那个男人。。 腐烂的大学生活继续着。 猛地掐指一算,新学期已经过去四周了,换言之,悠然已经是缺席了四次集合。 虽然次次都是平安过关,但这周,悠然决定不再存侥幸心理。 去的时候时间尚早,悠然便和室友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胡吹海聊。 悠然问,为什么今天大家都穿得这么漂亮? 室友说,我告诉过你的,因为新任辅导员是口很帅的锅,纯洁的同学们想吸引他,不纯洁的同学们想勾引他。 悠然问,真的有这么帅? 室友说,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诺,他来了。 悠然转头,看见从教室门口进来一个男人。 戴着副平光眼镜。 正是超市中和悠然抢方便面的男人。 悠然的身后,是无数道惊雷闪划破天际。 这就是屈云教给她的第一课--集合是要去的。 借了高利贷,就要还利息,悠然认为这是很合理的事情,因此,她对屈云的再次报复感到理解。 毕竟,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个耳光,那是对肉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 既然如此,屈云再报复她一次,也是在悠然可以接受的范围之中。 不幸的是--报复不止是一次。 以后的每一次选修课。 在偌大的装着各个年级各个系别学生的阶梯教室讲台前。 赤裸裸地被屈云给调侃着。 遭受着灵与肉的煎熬。。 从那之后,悠然成为全校名人,走在校园的路上,总会引起阵阵窃窃私语。 而私语的内容则是:“大屁股小平胸好可悲。” 自己身体的每个部分虽然都不出彩。 但合在一起还算是标准。 但在屈云的别有用意之下。 成为了彻底的牺牲品。。 在屈云如此的高压之下,悠然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时常发现她面对着墙壁。 像中邪般用刀划着屈云照片上的脸。 直愣愣地拿着小刀准备冲去找屈云拼命。。 舍友吓得不行,只能在每晚睡觉前把小刀给藏起来。 谁知梦游中的悠然找不到小刀。 居然直接拿了个扫帚。 恰好和被内急憋醒出来上厕所的同学撞个满怀。 引发一阵尖声怪叫。。 女三舍就开始流传说昨晚哈利波特骑着扫帚在走廊出现。 氤氲了无数少女春心。 那个星期最流行的事情。 就是半夜搬小板凳到走廊中边嗑瓜子边等待误入社会主义国家的小哈里。。 受牵连的不止是和悠然同住的女生,还有她身边的叶小蜜。 叶小蜜不过是实事求是地夸奖了句屈云长得帅。 当即就被已经走火入魔兼具丧心病狂的悠然给推到了花丛之中。 从那之后,为了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着想,所有人都不敢在悠然面前提起屈云这个名字或者眼镜这个名词。 地球沿着地轴不停地转啊转啊转了许多圈后,悠然终于神志清醒了些,而这时,正好赶上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学院发了话,但凡参加这次运动会的,无论是否得到名次,在评选奖学金时,都会加分。 因为这一政策,大家热情高涨,争先恐后地报名。 悠然是喜欢钱的好孩子。 只剩下传说中那惨无人道的女子八百米的名额。。 看着悠然紧皱的眉头,体育委员安慰道:“没关系拉,又不要求你拿名次,随便走走就好。” 悠然一听,也在理,于是交上了报名表。 这次的运动会,恰恰又逢上建校五十周年,因此办得格外隆重。 环场一周走得人脑袋都要冒青烟。 接着是校长的三十分钟讲话。 呛你个呛你个呛那个呛后。 咚你个咚你个咚那个咚后。 撞你个撞你个撞那个撞。 一早就被拉起的悠然此刻已经是昏昏欲睡,那上下眼皮就像是雷峰塔前的白娘子和许仙,死命地想要聚合。 正在这时,悠然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略略有些寒冷的气息从她右手边袭来,浸润了她大半个身子。 悠然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 她看见了一道锃光拔亮的白光。 悠然的全身开始戒备起来,呼吸也是自动调整为30秒一次。 台上的不知姓名的大人物在滔滔不绝,激情万丈地回忆着学校的光荣历史,而台下的悠然体内则是小宇宙乱窜。 击,防,还是逃? 悠然在自己的选项栏中不停地移动着光标。 最后的最后,是屈云先出招:“听说你参加了女子八百米?” 声音不徐不疾,和“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同出一辙。 要过了许久,悠然才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悠然停顿了10秒钟,才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是,又怎样?” 悠然的右耳边传来轻轻的一声笑,她并没有用眼睛去偷瞄屈云,但眼前却还是浮现出他嘴角的那个小小的漩涡。 接着,屈云不动声色地离开。 仔细算起来,这算是他们的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对话。 至始至终,两人的眼睛都是看着台上的领导,周围谁也没有察觉,他们之间,一场暗战已经完成。 硝烟漫天,却毫无声息。 正文 第三课 报复是无止尽的 也不知是为了特意考验他们还是怎么的,运动会这几天的气温陡然升高,即使坐在阴凉处,也是闷热不堪。 偶尔有风吹来,像是一块厚重的纱布,蒙住人的皮肤,每个毛孔都浸满了汗珠,沉腻腻的不痛快。 悠然左手拿着冰激凌,右手拿着小扇子,照旧热得冒烟。 不止是热,悠然还很烦躁。 因为她的下面一级阶梯坐着的,就是那即使是地球上生物都灭亡,也毫发无损的神秘生物屈云。 悠然的班主任最近一直在读博,忙得不可开交,因此便将他们这个班托给了辅导员屈云照顾。 烦躁,悠然只要看见屈云的头发丝就感到烦躁。 悠然不喜欢钻牛角尖,所以她主动将目光投向运动场,想将注意力转移。 像撒了开水般滚烫的场上。 正在举行男女铅球比赛。 一位虎背熊腰的女生略一运气。 轻松地将那铅球给扔到天际。 化为璀璨的黑星一枚。。 悠然咬一口冰激凌--佩服。 而那边一细长型的日韩版男生颤巍巍地举起那对他而言犹如千斤鼎的铅球。 细豆芽似的手腕脱臼了。。 悠然重重摇着扇子--同情。 那先前赢得比赛的女金刚立即扑在日韩版男生的搓衣板胸膛上。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喊着我的君。 你不可以丢下我的台词。。 悠然哽咽--果然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好不容易将思想移开些许,那烦躁自动找上门来了。 屈云转过头来,叫了悠然的名字:“矿泉水快没了,麻烦你去帮忙买一箱吧。” “为什么是我?”悠然语气中塞满了戒备。 “因为只剩下你比较闲一点。”屈云微微一笑,眼镜上又是“叮”的一声,白光闪过。 因为校草即将在男子100米赛跑中出场,各位女同学都跑到赛道边去占位置。 因为校花即将在女子100米蛙泳中出场,各位男同学都挤到游泳池边流着口水观望。 看来看去,确实只有悠然比较闲一点。 一滴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就这么顺着悠然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一箱矿泉水,她哪里抬得动呢? 悠然一向认为,倘若有人推你下井,那就将他一起拉下去好了。 于是,她闭合了下眼睛,睁开,道:“我一个弱质女流,能力有限,请辅导员和我一起去搬吧。” 屈云张口,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悠然眯缝起眼睛。 “因为,”屈云慢悠悠地退回到树荫之下,无名指抚了抚额前的碎发,用很自然的语气说道:“我怕被晒黑。” 看着屈云嘴角的漩涡,悠然死咬牙关:“巧得很,我也怕被晒黑,所以,您还是另找他人吧。” 在屈云的脸庞之上投下碎碎的金。 他缓缓开口:“积极为班级服务。 悠然一向认为,罪不及父母子女,但在这一刻,她非常非常想要问候一下屈云的仙人们。 奖学金,许多张的钞票在悠然面前不停地飞舞着,诱惑着。 电视剧中的经典台词是:和钱作对的人是傻子。 悠然不是傻子,她不想和钱作对,所以,她选择了屈从。 当然,悠然之所以会这么轻易答应,还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人。 他们年级最强壮的男生--大熊。 这孩子上辈子绝对是项羽哥哥那种级别的人。 就是一箱悠然估计也能抬起来。。 现在的问题是,悠然和他不太熟,就这么跑去让别人帮忙实在是显得太突兀了。 关键时刻,还是叶小蜜一拍自家的小胸膛,娇声细语地说道:“我去!” “你和他很熟吗?”悠然问。 叶小蜜捋捋头发,一双杏眼微荡:“其实,我早看出他对我心怀不轨。” 想不到大黑熊也会好这口,悠然在微讶之中,看着叶小蜜摇摇摆摆地去过去,跟大熊同学对了几句话。 只见大熊同学精神一振,三步两步走过来,言简意赅地对悠然说了一个字:“走。” 在离开运动场时,悠然似乎又听见身后传来“叮”的一声,少顷,便蒸发在炙热的阳光之下。 接下来的一秒,悠然就被抓到了学校的超市中,交钱,拿货,走人。 大熊的饭不是白吃的,身材不是白长的,只见他轻轻松松地将一整箱矿泉水扛在右肩上,大跨步往回走。 超市离运动场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终于忍不住问道:“嗯。 “没事,但请你提醒你那位朋友,答应过我的事情要守信。”大熊这么回答。 悠然一整颗心都长满了耳朵--这句话也太有歧义了,难不成,小蜜是答应了向大熊贡献自己的第一次? 悠然有着天下女人都有的八卦因子,她颤抖着喉咙问道:“他答应了你什么?” 大熊只手将右肩上的箱子放在了左肩上。 同时说道:“他答应我今后都不会在我面前出现虽然这么说很过分。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那种娘娘腔。”。 悠然望天,深呼吸,继续沉默。 遇到了大熊班上的同学。 同学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样说了一大篇话。 中心思想是:班主任找大熊有急事。 这对悠然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没有了大熊,她会死得很惨,很惨。 她回忆起了蒸发在炙热阳光下的那道声响并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辅导员是不是和你们班主任在一起?”。 看着大熊远去的背影,看着地上那箱沉甸甸的矿泉水,悠然对屈云的恨意,更上了一层楼。 报仇之后,悠然睡得香甜无比,一觉睡到病好。 就想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悠然睁眼,看见的便是屈云。 他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右脚横搭在左脚的膝盖之上,手在木质扶手上,“咔哒,咔哒”地敲动着。 那玉质般的手,在阳光之下,略略有些透明,似乎,能感觉到新鲜的血液在里面流动。 “你”悠然眯缝着眼睛来适应他身后的阳光:“为什么没戴眼镜?” 问完之后,悠然忽然觉得,以这句话作为醒来后的第一个问题确实有些怪异。 但屈云却干干脆脆地回答了她:“昨晚接到电话,说你生病,时间太紧,来不及戴。” 闻言,悠然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正常温度,没发烧,看来不是幻觉来着。 “听了我刚才的话,感动吗?”屈云问。 “感动,只占百分之一十。”悠然如实作答。 “是毛骨悚然。” 屈云发出轻不可闻的一道声响。 悠然分不清是笑还是其他的情绪。 她只看见他将手往扶手上一用力。 整个身子便轻松地从椅子中脱离出来。 就像是人看见毒蛇的自然防御表现。 悠然的身体自动向后退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屈云来到床边。 眼睁睁看着他弯下身子。 眼睁睁看着他将双手锁在自己的身侧。。 而这时,悠然忽然发现了屈云戴平光眼镜的原因。 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和人民教师的形象是非常不符的。 那双眼睛,清雅细长,尾端略微向上,像是一泓清水,静幽幽流淌,但河道的弧度,却是妖艳。 眼睛的四周,染着桃花,不经意的一瞥,便是一次勾魂,一次摄魄。 他,像是,一只妖,染着仙气的妖。 或者,是一位仙,误坠阿修罗地狱肩部染满暗黑花朵的仙。 即使他的目光此刻是平静如水,但悠然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下。 屈云将脸一寸寸地向悠然靠近,直到两人的鼻尖即将相触,才停了下来。 是真的。”屈云那底下涌动着无数魅惑血液的唇。 如果你的小命没有了。 那我还能玩什么呢?”。 原,来,如,此。 悠然移开眼睛,轻声道:“我口渴了。” 游戏暂停,屈云也恢复了为人师表的模样,将床头柜边的纯净水递给了悠然。 悠然慢悠悠地喝着,慢悠悠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同学呢?” “因为今天上午有两节课。 我就让她们回去先上课。 不过现在已经是中午。 如果你人缘够好的话。 她们现在也应该来了。 纯净水在悠然的喉咙中“咕噜咕噜”地滚动着,她的眼神,逐渐染上了狡黠。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屈云看出了她眼中的色彩。 “我想说,她们来了。”悠然回答 “你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吧。”屈云微眯着眼,如此一来,眸子的弧度更为诱人。 悠然笑而不答,只是那双笑眼,和一只微笑的猫更相似了。 就在那阵脚步声已经在病房门口时。 就这么直直地喷洒在屈云的第三点上。。 男人的第三点全湿,是不雅的,因为这样的情况,蕴藏了太多不纯洁的意念。 而当悠然的三个室友走进病房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屈云。 而悠然,则已经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睡相无辜而纯净。 这一场翻身战,悠然打得特响亮。 地球又沿着地轴不停地转啊转啊转啊转,转眼,便是期末。 要到这时,大家才意识到自己是学生,个个拿着老师勾画的复习资料埋头苦背。 而今年悠然有些担心,因为课程安排的原因,期末居然要考六门,并且全部是闭卷。 算算时间已经来不及,悠然精力有限,非常没志气地决定铤而走险,放弃死背马克思这门课,转而作弊。 不作弊的学生不是完整的学生。 已经总结了十分丰富的经验。 临场作弊心理也异常强大。。 悠然在规定位置上坐下。 悠闲自然地将手放进口袋中。 掏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重点的纸片。 纸片像长了眼睛似地飘到了她的脚下。。 但悠然那双平均视力5.2的眼睛将纸上的每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悠然就靠着这种天赋安然度过了许多次惊险的考试,而这次,她认为自己也能有惊无险地度过。 但是悠然忘记了,从她遇见屈云的那天起,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屈云,就是这次考试的监考老师之一。 而让悠然痛苦的是,他就站在她的旁边,一直就这么站着。 悠然无法做任何的小动作,她只能将纸条严严实实地压在鞋子之下。 屈云看不见纸片,同样的,悠然也看不见纸片。 可想而知,悠然挂科了。 别的学院都是假期才通知成绩。 但悠然的学院每次都是提前通知挂科的学生。 目的在于让他们的假期充满悔恨和痛苦。 好在下一学期中补过。。 悠然看着学院展览牌上用黑粗的毛笔写的自己的名字,还有那华丽丽的42分,当即无地自容,转身低头潜逃。 刚这么一转,鼻尖撞在了一个胸膛上。 硬邦邦的胸膛,不用说,是属于屈云的。 抬头,见屈云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回去好好休息,咱们,下学期继续吧。” 看着他的笑容,悠然的牙齿有些痒,她非常想咬死他。 但吃人是犯法的,悠然长叹口气,继续游魂般低头游回宿舍收拾东西回家。 这便是屈云教给她的第三课--报复是无止尽的。 正文 第六课 吃醋是必须的 悠然坐在台阶上,伸手撑着下巴,看着沙发上专注看书的屈云,眼神浓得像蜜。 帅,果真是帅哥。 悠然的口水流得哗哗的,这么帅的锅,今后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想到这里,悠然仰起头,开始大笑。 但这笑,总是有些不纯粹的。 悠然不是个心里喜欢藏事情的人,所以她直接问了:“屈云。” “恩?”屈云眉毛向上抬了抬,但眼睛还是盯着书。 “你以前有过女朋友吗?”悠然一点点地开始拨开茧。 “有过。”屈云是个爽快的人,同时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人:“你呢?有过男朋友吗?” ”悠然回答得有些艰难,顿了顿,又问道:“诶,我们就这么恋爱了?怎么总觉得我们之间少了些什么似的。 “有吗?”屈云有些敷衍。 “诶,你对于我是你女朋友的事实,高兴吗?”悠然问。 “还行。”屈云依旧回答得不咸不淡。 为什么你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悠然水漾的眸子中映着屈云平静的脸:“因为你像猫。” 闻言,悠然顿时吓得蹭蹭蹭倒退三步,缩在墙角,道:“难道说你喜欢人兽?” 屈云嘴角微勾:“你认为我是人?” 悠然点头,没错,他是兽来着。 就在悠然若有所思的当,屈云冷不防抛出了一个问题:“你社会实践作业做了没?” 悠然贼笑:“你不是我男朋友吗?干脆代劳了吧。” 屈云冷笑:“我还是你老师呢下学期开学时不交,就拿你的脑袋来换。” 悠然倒没有被这威胁给吓到。 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个。 我们俩与杨过小龙女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目光是一片清澄辽远。 他道:“看在我们刚谈朋友的份上。 悠然又想到一件应该担忧的事情:“你说,我们如果被学校发现,是不是会死成干尸来着。 诶,我们的事情还是暂时保密,你说呢。 屈云点头:“好,但是你在干什么?” “看你。”悠然回答得再诚实不过:“用含情脉脉的眼神。” 屈云轻吸口气,接着起身。 “你去哪里?”悠然拽住他的衣角。 屈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最终吐出一句话:“上大怎么,有兴趣一起来吗?” 小声道:“这么快就坦诚相见?怪不好意思的不过既然你诚心邀请。 我还是来小看一下吧。”。 悠然就这么在屈云的屋子里住了下来。 只能每顿叫外卖或者是到餐馆中去吃。 不过念在已经找到下家的份上。 她没有丝毫危机意识。。 在此期间,悠然一直将手机关机,也不知究竟有谁找过自己。 过了大约一个星期,悠然估摸着要躲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便打开了手机。 果然,短信提示有许多通未接来电,而承远的号码,只出现了一通。 不用多打,一通便能看清所有的事情。 永远都是这样,他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而剩下的,就是母亲白苓的号码,悠然正准备打过去,母上大人便打来了。 白苓的语气中没有任何责备,只是淡淡说道:“你哥走了,回来吧。” 挂上电话,悠然长叹口气。 “怎么了?”新男友屈云问。 “我要回去了。”悠然道。 “哦。”就这么一个字母,发音太短,悠然听不真切里面的含义。 “你怎么就对我这个女朋友没什么依依不舍的感情呢?”悠然十分不满。 “距离产生美。”屈云回答。 “无情无义。”悠然给屈云做了名词解释。 屈云抬抬眉毛,不置可否。 悠然抿住嘴,忽然像猫一样,将屈云给扑在沙发上。 “你做什么?”屈云问。 “其实,我以前是很讨厌你的。”悠然看着他的眸子,指腹开始发痒,非常想顺着那细魅的线条游走。 “是吗?真没看出来。”屈云微笑。 悠然伸手扯住他的嘴角,严肃地说道:“但是现在我对你的感情不同了,我是认真的屈云,你呢?” 悠然就这么趴在屈云的胸膛之上。 两人的身体异常紧密。 她甚至感觉得到他的睫毛眨动时产生的风。 扑在自己的面颊之上。 像是小小的柔软的绒毛。。 屈云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地抬起头,将唇靠近悠然的唇。 空气似乎顿时静谧下来,只剩下厨房铁锅中熬的银耳,在扑哧扑哧冒着小泡,黏糊糊的,有些甜,有些浊。 就在两片柔软即将触在一起时,悠然伸出巴掌,推开了屈云的脸颊。 “我以为,”屈云转过头来,扬扬眉:“你想要接吻来着。” “接吻之前应该先进行牵手。”悠然轻哼一声:“没文化,真可怕,鄙视你。” 悠然重重压了下屈云的胸膛。 道:“你女朋友我就先走了。 接着,悠然大跨步豪迈地离开,但刚打开门,她听见身后的屈云唤了自己的名字:“悠然。” 别说,声音还挺温柔的。 悠然激动了,总算是逼出这男人的真情了。 她充满期望地转头,柔声道:“什么?” 如果此刻屈云让她留下,悠然想,自己是绝对会愿意的。 然而,屈云微笑,微笑,再微笑:“记住,社会实践作业,开学的时候,是一定要交的。” 正文 第六课 吃醋是必须的 白苓没有骗悠然,承远确实已经离开。 而白苓对悠然的出走也没过多的询问,只是让她进屋休息。 悠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面没有了星空仪的光,还挺不习惯的。 想到这,悠然忍不住给屈云打电话了:“你猜我是谁?” 可惜屈云对这种小孩子游戏没兴趣,干脆道:“不认识。” 悠然也不生气,继续问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屈云道:“接你电话。” “想我了没?”悠然穷追不舍。 屈云道:“你才离开不过两小时。” 一连三个问题,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甚至是满意的态度,悠然的热情也瞬间消失大半。 “我们是男女朋友吗?”悠然轻声问。 “你说呢?”屈云反问。 这个答案让悠然沉默了。 话筒中没有了悠然的说话,只剩下空气流动的声响,哧哧拉拉的,听着不太舒服。 “怎么了?”屈云感觉到了悠然的不对劲。 “没,刚才太累,在打盹,那我改天再给你电话吧。”悠然用这句话结束了这场对话。 放下电话之后,悠然不停在床上翻滚着,一不小心,滚到了地上,疼得内伤,几乎就要到想哭的地步。 正在这时,叶小蜜打来电话:“亲爱的,想我没有?” 看看人小蜜,这才像是正宗男友,悠然只能怨自己遇人不淑,或者是爱人不淑。 “听声音你很不对啊。”小蜜嗅出了异常。 “我有人要了。”悠然坦白。 “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请让我膜拜一个先。”叶小蜜对悠然的男友非常感兴趣。 “朋友介绍的,你不认识。”害怕小蜜大嘴巴,悠然觉得暂时还不能将事情告诉他。 但听你的声音却不对。 肯定是遇见什么烦恼了。 让我这个旁观者好好分析分析。 ”叶小蜜的兴趣第一是八卦,第二是八卦,第三是第一和第二的综合。 悠然叹口气:“这次恋情是我向他表白的。” 叶小蜜摇头:“大忌。” “不用说得这么严重吧。”悠然心尖尖跳了一下。 “我问你,在你们交往期间,是不是你说话比较多?”叶小蜜问。 “是。”悠然点头。 “他是不是对你不冷不热?”叶小蜜再问。 “是。”悠然再点头。 “他是不是从来没说过我爱你?”叶小蜜最后问。 “是。”悠然的心被这几个问题给戳得颤颤的:“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你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他身边,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既然你都主动告白了,那他肯定是不要白不要,先捡个免费女朋友来煮饭洗衣服再说。 ”叶小蜜讲话一向不留情面。 闻言,悠然的心,嗖嗖地凉,良久,她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分了分了,这种男朋友,要来没用。”叶小蜜唯恐天下不乱:“七月本来就是分手的季节啊。” “等等,”悠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是不是最近失恋了,所以也想让我陪你?” 叶小蜜开始打着哈哈:“怎么可能,呵呵呵呵呵。” 悠然知道,虽然小蜜动机不纯,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在和屈云的交往中,自己确实是投入感情多的一方。 “人生苦短,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快出来陪我旅游散心。”小蜜道。 悠然认为,自己和屈云之间的问题,是需要时间来好好考虑一下怎么解决,所以,她当即答应了这个提议。 估计屈云也不会找自己,悠然便没有通知他,拿上行李,就这么出门了。 可悠然没想到,小蜜要带自己去的,居然是华山。 悠然可不是令狐冲,看着那山,脚就开始打颤,说什么也不敢爬。 没办法,叶小蜜只能带着她在山脚下的旅馆住了两天,将就悠然培养情绪。 可培养了两天,悠然要嘛就是上网,要嘛就是拿着手机看着荧屏发呆。 叶小蜜决定下毒药了:“在等他打来呢?” “没。”悠然口是心非,这两天,她一直盼着屈云能主动打来电话,可从头到尾,人家鸟都没鸟自己。 “开始恨他了吧。”叶小蜜问。 “恩。”悠然实话实话,这次算是因爱生恨了。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他对你在乎。”叶小蜜道。 “什么?”悠然抬抬眼皮。 “在华山半山腰处大吼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再往下跳。” “我会在一旁将这个过程拍摄下来,给他看,让他永远记得,有个女人因为他而嗝屁了怎么样?” 因为一向知道身边的人是损友。 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想念:倘若自己是真的掉下去了。 不知屈云会不会伤心来着。。 “走了,走了,爬完山我们再商量去哪里玩。”叶小蜜将背包递给悠然,拉着她往山上爬。 在山道上走了没几步。 前面的叶小蜜忽然停下。 脸直直撞上了他的屁股。。 “你信不信我直接给你咬下一块肉来?”悠然揉着鼻子。 “你信不信我看见了一个对你来说比噩梦还要噩梦的人?”叶小蜜缩了下屁股。 悠然疑惑,伸出脖子,越过小蜜的身体,往前面一瞧。 不得了,前面的山道上,站着一个男人。 正是悠然的现任男友--屈云辅导员。 正文 第六课 吃醋是必须的 悠然将脑袋缩回小蜜的屁股后面,使劲地揉着眼睛。 幻觉,一定是幻觉来着。 叶小蜜发话了:“悠然,提醒一句,我有想放屁的感觉了。” 天大地大,比不过臭气的威力大,悠然立即从小蜜身后蹦了出来。 这么一蹦,目标完全暴露,而悠然也将屈云看得清晰了些。 屈云穿着运动装,没了眼镜,背着个大包,典型的爬山装备,在青山的映衬下,脸更嫩了。 就完全原谅了屈云之前的冷漠。 气吁吁地快步走到他身边。 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颇有闲适山水的意味。 但那看着悠然的眼神。 以至于悠然有种被钉在原地的感觉。。 悠然受不住,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社会实践作业做了吗?”在这样一个毓秀钟灵之地,屈云最先问的,却是这样的问题。 “还没。”悠然有些愣。 “那为什么还有闲心和闲人在这里游山玩水?”屈云一刀刺入。 屈云的语气和往常相比。 似乎有了不易察觉的刺。 她只能继续最先的问题:“那个。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屈云抬抬眼皮,看了看后面的小蜜:“那么,你为什么会和他来这里?” 悠然并没有蠢到家,她从这句话中闻到了自己最爱吃的酸辣粉的那种味道。 屈云,似乎,好像,也许,可能,吃醋了。 偶也,悠然在背后伸出了两根指头。 悠然正想张开口说个我字,但屈云紧接着问道:“还有,为什么手机关机?” “没有啊?”为了以示清白,悠然将手机奉上。 屈云摆弄了下,立即查明了事情真相:“欠费停机了都不知道吗?” 难怪这些天一个电话短信都没有,原来是停机了。 至于为什么没收到停机通知短信,悠然没有兴趣去追究,她有兴趣的是这点:“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从家长联络簿上查到你家号码,打过去后,你妈妈告诉我的。”屈云回答。 “你是怎么介绍自己的?”悠然好奇。 “实话实说。”屈云道。 悠然开始拉扯着衣角,小脸红红的:“我妈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后,有什么反应?” “我没告诉伯母我是你男朋友。”屈云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悠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说自己是你的辅导员。 想要通知你上学期考试挂科以及下学期补考的事情。对了。 最好在这里多玩一会。 等伯母发完火再回去吧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悠然道:“在把你推下山后,该怎么伪造你自杀的现场。” “放弃吧,你做不到的。”屈云完全不受威胁。 悠然不得不承认,屈云说的正是事实--再怎么,悠然也得把他先吃了再杀。 “那个男的是谁,我记得以前在学校时碰见你好几次,身边都站着他。 ”屈云的这问话像是蚕丝做成的网,看似很轻,但触在皮肤上,凉凉的,在不经意间便拉紧。 悠然稍稍垫脚,双手揪住屈云那被绿意给映得嫩了几分的脸颊,笑道:“男朋友,你吃醋了。” 这么一捏,手感特好,差点掐出水来。 两人正在这边玩着恋爱游戏,忽然觉得有骨骼抖动的声响。 回身一看,发现叶小蜜正脸色惨白地站在他们身后,好容易,才吐出几个字:“师生恋,乱,乱,伦。” 说完之后,叶小蜜的脸更白了,因为他看见,悠然的牙齿,屈云的嘴角,同时闪过一道冷得渗人的光。 一个像是要抓人的黑猫,一个像是要吃人的野兽。 小蜜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两人的下一步,就是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于是,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个纤细的少年连滚带爬,从山路上奔了下去。 “以后,少和他在一起。”屈云望着叶小蜜仓皇的背影道。 “他是我好朋友。”悠然解释。 “我明白,但,他是男的,而我,是你男朋友。” “至少,不要在我每次碰见你时,他都在你身边。” “你好霸道。”悠然抱怨。 “谢谢夸奖。”屈云不痛不痒。 悠然将背包往上提了提,皱眉道:“你这个人吧,还真的挺奇怪的,一会对我这么冷漠,一会又这么喜欢吃醋。” “我不是吃醋。”屈云纠正:“我只是不想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 悠然镇定地反驳:“我不是你的东西。” 屈云挑起眉毛,弧度带着一点点的危险。 但接下来,悠然侧过脸,低下头,扭着衣角,小声道:“人家,是你的人。” 正文 第六课 吃醋是必须的 反正都已经到这来了,悠然和屈云两人还是决定爬完华山。 但这山可不怎么好爬,陡峭得就像是在攀岩,而且还是不系保险绳的那种。 虽然悠然曾经取得过女子800米第一名的好成绩。 “算了,我们下去吧。”屈云道。 悠然抬头往上一看--实在太高,把脖子给扭了。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才爬到这里,哪里能放弃呢?我看,咱们离成功不远了。 ”悠然坐在地上,将矿泉水拿出猛灌。 这时,一对情侣从他们身边经过,女的揉着脚,娇滴滴地对男朋友道:“我累了,背我。” 那男的不敢违抗,当即蹲下身子,让女朋友趴在自己的背上,接着以蜗牛般的速度开始继续向上。 悠然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那对男女走远,接着清清嗓子,模仿娇滴滴的声音道:“我也累了。” 屈云转过头,用清汤豆腐般的语气道:“我是不可能背你上去的。” “为什么?”悠然失望透顶。 “因为那样太危险。”屈云给出的是这个理由。 “借口。”悠然小声嘀咕着,明明刚才那对就这么做了,也没见出什么事情。 当休息够重新上路之后。 想将屈云给远远抛在后面。 但不论她的脚步多快。 屈云总是保持着一定距离跟着她。。 爬着爬着,悠然忽然发现前面有一群游人围了一圈,上前一看,发现中央躺着的,是刚才那对甜蜜情侣。 此刻,他们躺在地上,表情痛苦。 “这种地方自己走都已经累得够呛。 哪里还能背人?这些倒霉孩子。 一不小心跌下来了吧。”。 悠然从一位游客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屈云的理由还是站得住脚的。 但悠然小孩子心性犯了,也不好意思认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爬。 将全部力量使尽之后,悠然终于不再逞强,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屈云从后面不急不缓地跟了上来。 虽然是和悠然爬了同样的路程。 但他却脸不红来气不喘。 甚至连薄汗也没见一滴。。 “跑不动了?”屈云的脚在悠然眼前站定。 “你自己走吧。”这次悠然并没有赌气,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屈云什么也没说,只是取下悠然的包,背在自己胸前,接着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其拉了起来。 于是,屈云就这么拽着悠然继续向山上爬。 这么一来,悠然瞬间轻松了许多。 轻松之后,悠然又开始不安分了。 “你这样前后都背着包,真像一只乌龟。” “如果你不想被推下山的话,就不要再说话了。” “诶,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进行到哪里了?”悠然拉拉他的手: “哪里?”屈云问。 悠然偷笑:“牵手啊,其实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看上去是关心我,实际上就是为了偷吃我豆腐。” 屈云:“你想太多了,真的。” 悠然继续偷笑:“不要因为我识破了你的不良用心而不好意思。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牵手之后的下一步是什么?”。 屈云:“我可以说不想吗?” 悠然:“不要这么口是心非,我们的下一步,就是你向往已久的嘴碰嘴了。” 悠然:“你高兴不,高兴就嗯一声,不高兴就保持沉默。” 悠然:“看你,都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经历过悠然的无敌轰炸几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来到了鲤鱼脊上。 过去悠然看见的图片上的鲤鱼脊惊险万分,人在上面,像蝼蚁一般,感觉像是风一吹,就会扑索索往下掉落。 但这一次,悠然自己亲自在上面走着,却不觉得怎么危险。 但悠然知道,倘若此刻有架直升机在上空将自己攀爬的照片拍下来,事后她看了,也铁定是脚软手抖的。 就和她当初一个冲动,对屈云说出“我俩搞对象吧”这句话,事后悠然也对自己的这个举动感到千分诧异。 可如果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爬鲤鱼脊,还是会对屈云提出交往。 可见恋爱和爬华山一样,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在朝阳峰上,悠然和屈云停下,这里是观赏日出的好地点,可惜的是,此刻是下午,只有日落。 悠然看着远处那苍翠和碎白交织的山峦。 看着天顶那些说不出颜色的云霞。 只能将手放在嘴的两边。 对着远方大喊道:“某个大混蛋我喜欢你!!!”。 云霞渐渐浓烈,那颜色洒下,屈云的眸子内,有了淡淡色彩的涌动。 喊完之后,悠然转过头,镇定地说道:“我说的大混蛋就是你。” “我知道。”屈云嘴角动了动,似乎是在微笑。 “那你就没什么回应吗?”悠然问。 “你想要我怎么回应?”屈云问。 “就像我刚才做的那样。”悠然眼神灼灼,盛满期待。 可屈云的一句话便将悠然眼中的火光给浇灭:“我做不到。” “不行,亏大了,我要收回刚才的话。”悠然转过身子,适时地掩饰住心中的失望。 正当她准备像刚才那样,对着天空喊出某个大混蛋,我恨你的时候,悠然的身子被转了过来。 就像偶像剧中演的那样,屈云吻了她,在那一刻。 悠然已经记不大清楚当时的具体情景,唯一的印象,就是屈云唇舌间的那股巧克力味道。 黑巧克力,不甜,有种回味的涩。 奶奶的,悠然想,吃巧克力都不给她一块,没义气。 正文 第六课 吃醋是必须的 气也生完了,山也爬完了,手也牵过了,吻也接过了,屈云决定送悠然到火车站,打发她回家。 虽然悠然脚步移动得能让蜗牛升起强烈的自豪感,可检票口还是到了。 “去吧,当心点。”屈云将背包递给悠然。 “你把我吃干抹净就想赶我走?”悠然一眼哀怨。 屈云扯了扯悠然的马尾。 而嘴角则是一抹玩味的笑:“等我真正将你吃干抹净的那天。 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悠然侧过脸,背着身子,将手撑在墙上,沉默。 “你在干什么?”屈云问。 “我在想象你将我吃干抹净的那天。”屈云看见,悠然的嘴角,赫然有着唾液在酝酿。 此刻,开始检票,屈云催促悠然去排队。 悠然不满了,用手环住屈云的腰际:“难不成你就真的没有话要告诉我吗?” “确实没有。”屈云很不给悠然面子。 千不该万不该被屈云的好皮囊给蒙了心啊,悠然长叹口气,背着落寞的背包排队检票。 屈云为她买的票位置不错,靠窗,悠然坐下,无聊地看着火车开动。 实在是没事,悠然正要戴上耳机,却听见手机响了。 盘古开天地,这次荧屏上显示的居然是屈云的名字。 悠然接起,只听屈云在那边问道:“刚才,有句话我忘记告诉你了。” 这语气,这情景,这剧情,悠然的一颗心都成了油锅中的功夫牛肉花,开得灿烂。 其实,我舍不得你走。 我就在你的身后。 悠然展开联想,不管是扩散的,还是聚集的。 她的声音带着期待的微颤:“什么话?” “下学期集合的时间是月日晚上点,要点名,不要迟到了。” 虽然是气得七窍生烟,但悠然已经认命,谁让自己摊上这样的男友呢? 回家之后,悠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承远打来的。 那天的情景是,悠然正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看瑞丽,座机响了,便习惯性地接起。 可是那边却是她一直在躲避的承远。 “回来了?”承远问。 “恩。”悠然继续咀嚼着清脆的果肉,但苹果的味道,已经有些辨别不清。 “以后别这样离家出走,很危险。”承远嘱咐,照例的,尾音是那种浓浓的温柔。 悠然沉默许久,久到手中的果肉都已经变成了褐色,才缓缓说道:“那么,你就不要来了。” “那里,也是我的家,你忘记了吗?”承远笑了,只是温度有些些的凉。 “我总觉得,你并不是这样想的。”悠然张嘴,“咔嚓”一声咬下了果肉。 时间久了,果肉有了别样的味道。 就和世间的事情一样。 承远那边还是沉默。 悠然发问:“你究竟想怎么样呢?” “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吧。”承远将问题踢回来。 “你真正要的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了。”悠然将苹果放下。 隔了许久,承远终于说道:“悠然,你变了。” “变好还是变坏?”悠然问。 “对我来说,是不好的。”承远道。 “但对我李悠然来说,却是好的。”悠然道。 “好不好,要过很久才能知道。”承远道。 “我觉得,很多事情,一开始就应该知道对错的。”悠然道。 两人就这么说着哑谜,谁都懂对方的意思,或者谁都不懂对方的意思。 “我看电视去了。”悠然准备挂上电话。 但是在放下话筒的那瞬间,悠然清晰地听见了承远的声音:“你真的认为自己逃得了?” 挂上电话,悠然缩在沙发里,很久都没有起身。 太阳日出日落,日落又日出,偶尔偷懒躲个几天,接着,就到了月下旬。 悠然决定提前去学校,顺便检查下屈云的家,看他是不是有窝藏其他的女人。 不过想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倒不是相信屈云的人品,只是--像他这样的臭脾气,又有多少女人能受得了呢? 就这么,悠然拖着旅行箱,重返剧情发生地。 提前到来的事情,悠然并没有透露一个字,所以当她下火车时,看见站在面前的屈云,实是惊诧万分。 当时屈云背靠着栏杆,穿着格子衬衣,一双眸子没有遮拦,就这么在阳光之下绽放着特有的淡雅妖魅。 “你怎么在这里?”悠然问。 “因为你在这里。”屈云回答。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悠然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屈云是神仙? “你告诉我的。”屈云道。 “我没有啊。”悠然皱眉。 “昨晚通话的时候,你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不正常。”屈云答疑。 就因为这个,他就知道自己的心事? 悠然摇头,屈云不愧是屈云。 “饿了吧,吃饭去。”屈云接过她的行李,拦了部出租,直奔学校。 正文 第六课 吃醋是必须的 将东西放好之后,屈云便提出要带悠然去吃饭。 悠然眼睛一晃,正好看见那间自助火锅店,便提出去那里面吃。 但隔了几秒钟,悠然猛地忆起那里发生的那件对自己而言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悠然本来想拦阻,但是刚下火车,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话语无能,只能被屈云给带进了里面。 不知是巧还是不幸,屈云居然就拿了面条。 当面条从鼻孔中流出来时。 为了避免这一惨剧的再度发生。 并时不时偷眼觑着屈云。。 在连续这样十分钟后,屈云放下筷子:“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看着我?” “我怕面条从你的鼻孔中钻出来。”悠然一个不小心,说出了心里的担心。 “我发现”屈云慢悠悠地说道:“几天不见,你的智商又下降到一个新的层次了。” “别不相信,真的曾经有人将面条从鼻孔里喷出来了。 ”悠然急急解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和他在一起,我可不希望你也因为这件事而出局。 “没和他在一起?”屈云的声音,轻而飘逸,缓缓地在嘴中咀嚼着。 悠然心中警铃大作,赶紧低头,继续吃饭。 不过还好,屈云就这么重复了一句,接着,也继续享受美食,睹此情状,悠然暗暗松了一口气。 饭吃完了,回学校也没事做,悠然决定跟着去屈云家。 在回去的路上,悠然顺便买了些冰淇淋。 也不知是太阳太大还是怎么的,屈云居然很绅士帮悠然提着零食袋。 虽然零食袋很轻,但屈云的这个体贴动作还是让悠然非常开心。 回家之后,屈云让悠然到客厅休息,自己则去到厨房,将买的冰淇淋放入冰箱。 悠然自然没有闲着,马上跑到屈云的卧室,四处寻找其他女人的痕迹。 屈云似乎是有些洁癖,屋子打扫得非常干净,连一根头发丝也看不见,更不用提其他什么女人的痕迹。 但悠然不肯空手而归,于是,她打开了衣柜,找到放内衣的地方 “你在干什么?”屈云出现在卧室门口,双手交握在胸前。 悠然慢慢地转过头来,笑得像个采花大盗:“原来,你喜欢穿四角内裤。” 为了保护自己仅存的隐私,屈云提着悠然的领子,将她拉下了楼。 没事干,只能看电视,悠然窝在沙发上,胡乱按着遥控板。 不经意间,听见了屈云的问话:“那个和你在自助餐火锅店吃饭的男人是我们学校的吗?” “对啊。”悠然连翻几个台,都是那让人无语凝咽的欢天喜地七仙女。 那些个天庭上的仙女,个个画着五颜六色的眼影,穿着缺布料的衣裳,跟悠然心中的仙女形象有很大的差距。 怪不得现在的女大学生像小姐,小姐像女大学生,原来现在连仙女都像女妖,女妖像仙女了。 “当时你们是在约会?”屈云继续问。 “恩我是说,你问这个做什么?”悠然的注意力迅速回转过来。 “你把现任男友带去以前和别的男人约会过的地方”屈云抬起眼睛,眼神带着一种轻扬的锐利:“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好像,触到地雷了。 悠然一个激灵,立马跳起,岔开话题:“那个,我去厨房吃零食去。” 堵住了嘴,自己就不能回答什么了,这就是悠然的如意算盘。 拿着两盒冰淇淋回来,悠然赶紧打开,舀起一大勺就往嘴中塞。 但是,舌头品尝到的,却是无敌的咸味。 悠然连蹦带跳地跑到洗手间,将嘴中的异味冰淇淋吐出,这才反应过来,是被屈云给陷害了。 立马奔到他面前去兴师问罪:“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悠然的问话是琼瑶式的。 “这是你做错事的惩罚。”屈云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页,纸张的声音染着他的沉郁。 “我也不是故意带你去那里的!”悠然叫屈。 “那么,我也不是故意往你冰淇淋中撒盐的。”屈云这么回答。 悠然气得牙痒痒,猛得扑上去,咬住屈云的肩膀。 虽然生气,但面对尤物时,还是抱着爱惜心理,并没有下重口。 可是,屈云居然不领情,以迅雷不及qq旋风之势,反咬了悠然的手臂,并且力气还挺重的。 “你混蛋!”悠然气得眼睛发亮。 “做错事就应该接受惩罚。 ”屈云将报纸整理好。 姿态闲适优雅:“下次如果再敢这样。 就不止是让你吃咸味冰淇淋这么简单了。 “你敢做什么?”悠然不服气:“难不成,你还敢把我给吃了!” 屈云看着悠然,良久,嘴角展开一抹坏和不善以及调戏混合的笑:“你想得美。” 这就是屈云教给她的第六课--吃醋是必须的。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 “知道吗?你长得很像肉包子。”叶小蜜道。 “你是说,我长胖了?”悠然问,眼中有着暗藏的杀机。 如果小蜜敢点头,后果将会很严重。 所幸小蜜并没有这么做:“不,我的意思是,屈云像条狼狗你被他咬得够惨。” 悠然很想反驳,但是回忆了下,自从认识屈云之后,自己确实已经变成了一个任他捏圆捏扁的酱肉包子了。 “同学,你真的很危险。”小蜜故作姿态地叹息。 “同学,你真的很喜欢挑拨离间。”悠然将冰棍放入嘴中,稍稍用力,巧克力的壳就这么破了。 “我是关心你,不忍看你入地狱。”小蜜苦口婆心:“你难道就不觉得完全失去了自己吗?” “还好。”悠然的话中没什么底气。 “难道你不觉得每次和屈云作对,结局都是输吗?”小蜜继续。 “也许我脾气比较好。”悠然虽然吃着冰棍,但却被逼问得额上冒出了薄汗。 “难道你不觉得,对于他的过去,你是一无所知的?”小蜜抛出最毒的鹤顶红。 “他的过去,很清白,很清白很清白。”悠然觉得,手中的冰棍一定是太冰,冻得她的舌头都品尝不出味道了。 “真的?难不成,你验过货了?”小蜜开始挤眉弄眼。 “我和他,暂时还很清白,很清白很清白。”悠然终于将冰棍吃完,从嘴中掏出了小木棍。 “听你的语气,仿佛是对暂时清白的这个事实感到不满。”小蜜揣度圣意。 “是的。”悠然很诚实。 “既然这样,那你怎么知道他的过去是很清白的呢?”小蜜抓住这点不放。 “提醒一句,”悠然道:“一把很尖很利的刀就放在我身后。” “果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小蜜唾弃。 “彼此彼此,某人为了买东西讨男友喜欢,不也是骗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吗?”悠然幽幽地看着小蜜。 “为了报答你的这份恩情,我冒着被屈云追杀的危险,也要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情况。 ”小蜜恢复了严肃:“注意听好了。 我看见你家屈云和一个女人在星巴克咖啡馆中。 从他们互看的眼神中。 我可以肯定他们的关系不正常。 那万恶的资本主义浓缩精华物--星巴克。 “那女人是什么样?”悠然质问:“和我比谁漂亮一点,谁有气质一点?” 小蜜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好友:“真的要我说?” “算了。”悠然理智地制止了好友。 说完之后,悠然在房间中背着手踱来踱去。 “你有什么打算?”小蜜眼冒精光,唯恐天下不乱。 而悠然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在走了几圈后,终于做出一个重大决定:“我要去逼他说实话。” 小蜜在悠然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嘱咐道:“看在我知情急速通报的份上,千万不要告诉屈云说是我告诉你的。” “放心吧。”悠然许诺:“我死都不会供出你的。” “叶红告诉我,说你和一个女人在那装13的星巴克中亲密地喝咖啡。 !”悠然踹开屈云家的大门,直接出卖了友人。。 “叶红,就是我告诉你少和他来往的那个男人吗?”屈云半躺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正做着课件。 “小蜜是不是男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有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和那个女人去星巴克?”悠然问。 “如果这是事实呢?”屈云反问:“你会怎么做?” “我会诅咒你!”悠然不忿:“上次让你陪我去吃小面你都推三阻四的。 现在居然和一个美女去星巴克。 怎么就不支持下国产饮食。 反而为侵略过我们的资本主义国家增加收入?”。 “纠正一点,我并不是讨厌吃小面,而是不喜欢和你吃小面。”屈云淡淡说道。 “为什么?”悠然感觉受到了不公正待遇。 “因为你吃面时,总是喜欢吸面条,让那汤溅我一脸。”屈云手指不停,继续打字。 “不要岔开话题!”悠然快步走到屈云面前,将笔记本强行盖上:“给我说清楚,小蜜说的是不是事实。 你有没有和一个女人举止亲密,如果有,那个女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地,与你发展到哪一步了。 如果没有,为什么小蜜要冤枉你,请自己要做下深刻的原因分析。”。 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将手伸到女友的耳垂上。 重重一捏:“在回答你的问题前。 你必须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什么?”悠然问。 “实践作业做了吗?”屈云似乎对这个问题情有独钟。 “做了,并且已经交了。”悠然挺起胸膛。 “是这份吗?”屈云从一旁的资料夹中拿出一张纸,念道:“帮邻居家捡报纸,扶老奶奶过马路,在家做家务。” 屈云抬头:“别的同学。 都是三下乡或者是自己找公司进行暑期实践。 相比之下我真想知道。 你怎么会有勇气把这个交上来。”。 “我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很平易近人的。” “麻烦不要乱用成语。” “反正我已经做了。”悠然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种实践作业我是不会收的,提醒一句,这次的作业,也会计算在必修学分中,对毕业是有一定影响的。 ”屈云的话中带着威胁。 “既然这么重要,那就麻烦你帮我搞定下好了。”悠然耸耸肩。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屈云道。 “什么意思?”悠然问。 “意思就是,我是不会帮你的。”屈云打开笔记本,继续完成课件。 “屈云,你是我男友啊。”悠然摇动着他的手臂。 “我还是你老师。”屈云不为所动。 老师”悠然轻轻将大T恤拉开。 再将眼睛魅惑地一眯。 红舌环绕嘴唇一圈:“想潜规则一下我不?”。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 答案自然是不想。 而悠然就这么被屈云给三下两下糊弄得忘记了来意。 她根本就没来得及再问那个罪恶星巴克女人和咖啡的事情。 就这么被推出了门外。。 实践作业果然还是被打了回来。 甚至放言要凌辱他的身心。 可是屈云完全没有反应。 现在去实践也来不及了,悠然着急得不行,但还好白苓知道了这件事,让她放心,说自己会找熟人帮忙搞定。 闻言,悠然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放下之后,回想起屈云的无情,悠然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便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好几天都不和他联系。 无事一身轻,悠然又开始了睡觉吃饭,吃饭睡觉的生涯,短短几天,长了不少斤膘。 这天中午,同寝室的三个姐妹都出去逛街,悠然没事做,便钻进被窝,睡觉。 迷迷糊糊之中,手机响了,悠然接起。 谁都猜得到,打来的就是屈云本尊。 “在干什么?”屈云问。 “诅咒你。”悠然答。 “肚子诅咒饿了吗?”屈云问。 “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难不成你还会管我的死活?”悠然问。 “你不是说过,你是我的人,既然这样,我就必须管你。”屈云道。 “那我前些天让你帮忙搞定实践作业,为什么你像是被强*暴似的,死都不干?!”悠然问。 我在暑假期间就提醒过你很多次了。 可你完全没放在心上。 就是说你对我的所有话都不在乎。 就说明你对我这个人不在乎你认为。 我不该给你一点教训吗?”屈云缓缓道。。 “是是是,你怎么说都有理。”悠然叹气。 “那么,你的作业搞定了吗?”屈云问。 “我妈昨天就搞定了,估计这两天快递就到。”悠然道。 “我希望你能够从中得到教训。”屈云总结。 “屈云。”悠然镇定地对着手机道:“给我死克。” 诅咒完毕之后,悠然丢开手机,重新开始蒙头大睡。 里面那个陌生的声音说自己是快递。 让悠然现在到宿舍门口拿包裹。。 悠然猜测是妈妈寄来的社会实践证明,不敢得罪快递叔叔,赶紧穿着睡衣就奔下了楼。 可是,悠然没有看见快递,她看见的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古承远。 穿着西装,身材高挺,轮廓硬朗,眼神在阴鸷与温柔之间徘徊。 看见他,悠然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记忆,顿时被钉在了地板上。 “好久不见。”古承远站在悠然面前,双手插在裤袋之中。 他给了她一个笑,但是那笑的温度是不明的,让悠然一阵冷一阵热。 “怎么,不认识了?”古承远说着往前走了一步。 步子迈得不大,但是悠然还是被吓得够呛,全身猛地一抽,看模样是很想快些逃开。 就连悠然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反应过大。 她只能故作镇定地摸了摸额头。 一双眼睛还是低着,不敢抬头。 “我可以说你是明知故问吗?”古承远问。 悠然不做答,默认,眼睛看着地上,地上是他们两人的鞋子,还有积聚的一滩水,亮闪闪的。 “我们进去说,行吗?”古承远问。 他的声音,总是有种强势的意味,硬硬的,但是和悠然在一起时,他的语气,到最后,会软许多。 就好像是,猛地意识到,悠然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或者,悠然想,或者,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是,都不太重要了。 悠然知道古承远的性格,她不可能阻止他,所以,悠然在楼下阿姨那里登记之后,便带着古承远来到自己的寝室。 关上门后,悠然一屁股坐在靠门的床上,潜意识就是准备在出现意外状况时夺门逃走。 这个意图不出意外地被古承远给看了出来:“你不用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至少在这里。” 悠然装没听懂,耍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古承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悠然身上,良久,他道:“很久没看见你穿睡衣的样子了。” 悠然身子震了震,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手指捏动指甲的力气也大了些,像是想将什么东西给刮去似的。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 古承远看着悠然,那目光,也是同样的寒暖不定。 悠然感觉到了,但是她只能装做不晓得。 是古承远打破了沉默:“很久没看见你穿睡衣的样子了。” 这句话的语气是淡静的,但是在悠然听来,却是另一番滋味。 另一番,只有她能感受,能理解的滋味。 “你来,有什么事吗?”悠然问。 ”古承远拿出一张纸。 上面是实践作业的证明单。 已经在某个大型集团盖好章。 签好字:“我托朋友给你打的证明。 “是妈妈让你这么做的?”悠然问。 “其实,她也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好一点。 ”古承远道:“所以,才会让我帮你的忙,让我到这里来见见你。 “哦谢谢。”悠然说完,伸出手,捏住纸张的一角,想要将其拿过来。 但是古承远并没有放手,相反,他倏地将悠然的皓腕一抓,下一秒,悠然就被拖在了他的怀里。 开始不顾形象地挣扎。 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句话:“不用谢。 因为这只是顺便我真正来这里的目的。 他这么一说,悠然反而平静了下来:“我不晓得也不想晓得。” 你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古承远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温度。 悠然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做不得声。 “你忘记不了,我也忘记不了。”古承远轻声道:“我们都忘不了。” 悠然感觉到耳廓上那凉凉的痒,慢慢的,缓缓的,传达到骨髓之中。 “你是我哥。”悠然说,那语气,更多的像是在说服自己。 “是,所以,那件事才会让你痛苦。”在话音结束的时候,古承远咬住了悠然的耳垂。 那是她全身最柔软的一处。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悠然问:“让我痛苦就是你一直追求的事情。” “也不尽然。”古承远眼中出现了一抹笑意:“有时候,我也想让你快乐。” 悠然闭上眼,深吸口气,道:“如果你还愿意接受我和妈妈的话,那我也愿意继续当你是哥哥。 如果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像是动用了全身的力气。 “人这辈子,能如愿的事情是很少的。”古承远的声音中有种忍不住的笑意,情绪是不善的。 悠然猛地挣脱开他,接着打开门,道:“出去。” 古承远没有违背她的意思,他迈步走了出去,但是在经过悠然面前时,他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毕竟,我们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兄妹。” 等古承远离开,悠然将门关上,这才发现手脚无力,差点就要跌在地上。 接着,悠然像蜗牛一样慢慢爬到床上,将头脸蒙上被子,继续睡。 但瞌睡已经离开了,悠然满脑子回放的,都是以前的事情,那些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钥匙开门声。 估计是那三个姐妹回来了。 但经过刚才古承远事件。 悠然觉察出了点不对劲--那三个女人就算是半夜三更回来也一定是闹翻了天。 哪里会像现在这么安静呢?。 蒙在被单中的悠然额头开始冒汗,糟糕,这门已经关了,人也已经进来了,喊救命也来不及了。 正在六神无主之际,忽然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头部,看样子是想要掀开她的被子。 悠然心中一惊,看来这个小贼还想要夺她清白来着。 不过,悠然暗想,依照她现在蓬头垢面的样子,估计能把小贼吓得个尿失禁。 于是,悠然在心中数了三下,接着猛然将被子一掀,对着来人做了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鬼脸。 这个鬼脸做得才叫一个标准,鼻子眼睛嘴巴没一样在原位。 “果然像我预料的那样,几天不见,智商又下降了。”屈云的声音传来。 悠然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来人不是小贼,是她的亲亲男友,屈云辅导员。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悠然问。 “拿钥匙开的门。”屈云答。 “钥匙是哪里来的。” “楼下的宿舍阿姨给的。” “为什么宿舍阿姨会给你这个?” “我告诉她,说我要来突袭你们寝室,她非常积极地配合了我。” “问完了吗?”屈云问。 “让我想想。”悠然低头,使劲地想了想,接着抬头,道:“暂时没有了。” “那么,现在该我问你了。”屈云道:“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候你的祖宗。”悠然解释。 屈云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接下来,他道:“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悠然问。 “听宿舍阿姨透露,刚才你这里,似乎来了位客人,并且,还是男性?” 屈云的声音又出现了那种轻缈,悠然对这种情况很熟悉--他看上去越是没事,就越危险。 “是我哥。”悠然回答。 “古承远?”屈云问:“他是来看你的?” “看来,他似乎还挺关心你的。”屈云道。 “但是,看上去,你对他,却不是那么回事?”屈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看来,你并不想我问关于古承远的事情。”屈云道。 悠然这次没有再沉默了:“说说你眼中的他吧。” “他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屈云道。 “这点你上次已经说过了。”悠然提醒。 “这说明,这就是他给我的全部印象。”屈云道。 “你们在大学期间,就没有交集吗?”悠然道:“在我看来,你当时也应该挺出众的。” “以前还行,现在已经完全成为普通人了。”屈云道。 “怎么会呢?你现在还是很帅啊。”悠然鼓励道。 屈云轻轻看了悠然一眼,道:“可是你这个女朋友拉低了我的整体水平。” “死克,远远给我死克!”悠然说完后重新钻入被子里,蒙住脑袋,不想再见这个死男人。 屈云也不急,只缓缓道:“刚才你独独忘记问一件事我来究竟是做什么?” “你来是想做什么?”悠然问,声音因为隔着被单,嗡嗡的,像是在赌气。 问完之后,屈云半天没有声响,悠然也因为碍着面子不好再问,但没多久,她就熬不住了。 因为一股香辣的味道竟穿过被子,直接进入了悠然的鼻子里。 悠然从来都是为了美食肯牺牲生命的人,倘若出生在抗战时期,那绝对是用一块龙须糖就可以收买的大汉奸。 因此,她没有多想,直接掀开了被子。 悠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两碗外卖麻辣小面。 “什么意思?”悠然惑惑地看着屈云。 “你不是才抱怨说我没有陪你一起吃小面?”屈云递给她一双筷子。 碗中的小面,香味飘散,红油亮润,青菜碧绿,让人食指大动。 虽然是很平民化的食物,但因为买来它们的是屈云,悠然顿时觉得这两碗小面比金子还珍贵。 “趁热吃吧。”屈云也在悠然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 悠然也就不再客气,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 香香的辣进入五脏六腑,全身的血肉都仿佛活络了起来。 边满足着口欲,悠然边偷眼看着屈云。 那皮肤,那眉眼,那秀鼻,真是秀色可餐。 这么一看,悠然就兴奋了,兴奋之后她就邪恶了,于是,她故意将面条快速地一吸。 不出意外地,汤水就溅在了屈云的脸上。 但她的笑容没能保持多久--屈云镇定地站起。 镇定地拿起她那碗面条。 屈云将空碗放在她面前,说了一句话:“今后,如果再这么做,就别再想吃小面。” 一秒,两秒,三秒,当墙上的秒针走了一圈之后,悠然终于复活,猛地向着屈云扑去,将他压在了床上。 “你死克!”悠然怒目。 “你今天就只会说这句话吗?”屈云问。 “我饿了。”悠然说了另一句话。 “所以呢?”屈云问。 “所以我要吃你!”说完之后,悠然张开利齿,咬住屈云的肩膀。 肩膀咬了不解气,继续咬手臂,咬胸膛,最后咬上了嘴唇。 既然都咬了,那就不客气地吻上。 既然嘴在吻,那手也别客气,顺便摸一摸好了。 于是,发展到最后,悠然的嘴在上面吃着屈云的豆腐,而她的手则在下面吃着屈云的豆腐。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 这次的吃,可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还增添了一股因为恨意的报复,所以悠然下口的地点是很多的。 屈云的衬衣纽扣一颗颗被解开,那秀美而有男人气息的胸膛眼看就要露出。 衬衣半裸的美男,任凭谁都会爱上,或者是爱“上”。 悠然的满腔怒火,就在眼前的美景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目的她已经忘却,重要的,只是过程。 悠然肆意地摆弄着面前的这具肉体。 “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快从我身上下来。”屈云道,平静的声音中有着警告。 “如果我不呢?”悠然继续忙着吃豆腐,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那么我想,你会后悔的。”屈云道,声音更轻了,或者说,是更危险了。 但悠然还是没有警觉,只轻飘飘地应了句:“是吗?” 接着,她就继续享用美食。 再接着,她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只一秒钟的时间,她和屈云的位置就调换了。 也就是说,现在是屈云压她。 悠然正准备问一句常规问话,例如“你想干嘛?”之类的,但是屈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屈云直接伸手,撕开了她的睡衣。 悠然的睡衣上印着的是流氓兔,此刻,流氓兔的脸被分开,成了两半,而中间,则是白色的内衣。 蕾丝的边,加上那小小的蝴蝶结。 那是种,略带稚气的诱惑,而那呼之欲出的浑圆,却带着致命的成熟的女人气息。 而屈云的唇,直接吻在了那浑圆之间。 水润的唇,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 在这样的温柔之后,屈云忽然将身子压下,接着,他们的私密之处接触了。 即使隔着布料,悠然还是感觉得到,那特有的男性的灼热紧紧地抵住了她的柔软。 让本来沉浸在玩笑之中的悠然猛地一惊。 慢慢腾腾地爬到高处。 接着猛地往下俯冲的那一刻。。 一颗心,浸满了冷汗。 因为在这一刻,屈云的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极度的危险,他变得像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有着伤害她的可能性。 那灼热的坚挺,依旧在悠然的下体最敏感,最柔弱之处,紧紧地抵着。 悠然的手脚开始发凉了。 似乎也是同样的温度。 但那也是冷的:“以后。 是你无法预见的。”。 说完之后,屈云起身,将衬衣扣子一颗颗系好,离开。 他的背影,他全身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没有事情发生过。 门“咔哒”一声打开,又“咔哒”一声关上。 悠然躺在床上,看着寝室的天花板,一直就这么看着,而胸前,依旧保持着屈云离开时的赤*裸。 时间像微尘一样,流逝在地,阳光从纯正的金黄到混杂的暖红,斜射在地面上。 在过了三个小时后,悠然的手有了动静--慢慢地来到胸口那被撕裂的布料前。 三秒钟后,空寂的寝室中飘荡了她的一声自言自语:“娘的,我今天就不应该穿这件新睡衣,可惜了。” 这次的亲密事件,让悠然认识到了两件事。 一,被挑拨后的男人,是野兽。 二,屈云的第三点,质量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 要到很久之后,悠然才想起,屈云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那个星巴克女人是否存在。 每次她想问,总会被屈云以各种方式不知不觉地绕开。 这样重复了许多次,悠然终于明白,当屈云不愿回答某个问题时,谁也勉强不了他的。 但悠然也不是节能型号的灯。 既然和屈云正面交锋没有胜算。 她就选择了其他的方式。 也就是很老套的方式:跟踪。。 结果是令悠然满意的,屈云在下班之后一般都是直接回家,没看见他有什么花花肠子。 屈云在学校受欢迎的程度很高。 是许多单纯女生的白马王子。 也是许多不单纯女生的春梦对象。 但是面对那些或含蓄或大胆的表白。 屈云向来都是拒绝。。 悠然欣慰地长叹一口气:这男人,真是不枉她那件报废的新睡衣啊。 可是总有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例如悠然家的那小闺蜜。 “我敢对天发誓,他真的和那个女人有着不正常的关系。 ”小蜜信誓旦旦:“如果有一点半点的假话,我就不是男人。 “我本来就没当你是男同胞。”悠然耸耸肩。 “李悠然,你现在是不相信我了?”小蜜感到了受伤。 悠然不加理会:“我相信你真的看见屈云和一个女的在喝咖啡。 但我确实不相信她们两人之间有暧昧。 因为他不是那种一脚踏两船的人。”。 小蜜眼神一飘,声音略略带上了一点阴阳怪气:“如果,人家没有当你是船呢?” 悠然从水果盘中拿出小刀,拔凉拔凉的刀身上映着她的狞笑:“够胆子,就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吗?你们交往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有把你介绍给朋友与家人吗?”小蜜问。 悠然摇头:“这能说明什么?” 小蜜很不客气地给出了一个答案:“这说明,屈,云,根,本,没,有,承,认,你。” 悠然觉得小蜜够狠,短短十二个字还用了十个标点。 就是悠然的辩解时间:“我也没有把他介绍给我的家人和朋友。 这是我们这段关系不容于世的特殊性造成的。”。 小蜜纠正:“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悠然问。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太在乎屈云了。”小蜜说出自己的看法,同时也是事实。 悠然沉默,对事实无法反驳,很久之后,才无力地飚出一句话:“多难得才套住个这么帅的男人,能不在乎吗?” “你在乎他,但人家不在乎你也是徒劳。”小蜜再说出一个真理。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拿把刀对准他的小鸡鸡。 威胁说如果不在乎我就让他断根吧!”悠然沮丧地坐在凳子上。。 “恋爱嘛,讲究的就是技巧和情趣。”小蜜道。 “上床才是讲究技巧和情趣吧。”悠然道。 继续:“人一般对稳稳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大珍惜的。 所以你一定要营造出有男人要追你的气氛。 这样他才会对你重视。”。 “可是我没有男人追。”悠然很诚实。 “没有男人,就要制造男人。 ”小蜜开始出谋划策:“找出一个你最讨厌的人。 让你和他成为绯闻男女。 从而达到让屈云吃醋的目的。 悠然不解:“为什么找最讨厌的人呢?这样难度岂不是增加了?” 小蜜解惑:“上次在华山上。 当屈云误以为我是他潜在的情敌时。 如果有人真的敢抢她的女人。 那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找一个最讨厌的人当替死鬼。 李悠然,你一脸花痴地在干嘛。 一脸花痴的李悠然:“我在享受屈云女人的称号。” 主意商定之后,悠然开始思考谁是自己的仇人,想来想去,只有一人:上次的那个蜡笔小新成人版。 上次操场上的那次大战,在屈云的调节下不太和平地解决了,龙翔也因此获得了进入戏剧社的机会。 再加上对戏剧没什么热爱。 悠然最近对戏剧社的事情一点也不关系。 都是交给上次那个小虾米弟弟去做。。 而现在,为了她不可告人的私人的秘密,悠然决定要去和小新做亲密的接触了。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 来到戏剧社后,发现新人不少,悠然颇高兴免费的大喇叭们数量增加了。 小虾米弟弟似乎是对下一届社长的位置很有野心。 因此对悠然这个现任社长是百般逢迎。 受用归受用,来的目的还是要达成的,悠然不敢再浪费时间,直接将目光投射在了小新的身上。 当时,所有的新生都在舞台上排练新剧,个个情绪激昂,一群小疯子。 小新似乎是里面的一个重要角色,不可否认的,他的演技不错,站在舞台上,气场强大。 时间不是用来浪费的,悠然开始了第一招:眉目传情。 在舞台前社长专用的座位上。 悠然直愣愣地看着小新。 她的目光就追随到那。 估计美军最先进的导弹追踪系统的准确性也不过如此。。 不仅是准确度,还有那热度悠然的目光,才叫一个炽热,弄得舞台上的演员都高呼要开空调了。 做得这么明显,旁人自然也就看了出来。 有人半开玩笑地问道:“社长,看什么这么专注呢?” 眉目传情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效,悠然开始进行第二步,那就是误导舆论让他人以为是小新主动。 于是,悠然故作不在意地问道:“那个新人,是叫龙翔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是啊?社长你认识他?” “也不算认识,”悠然做作地摸摸头发,道:“他最近总说要请我吃饭,还送我花,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旁人耳朵竖起来:“吃饭,送花?社长,莫不是龙翔想追你吧!” 悠然再做作地抿嘴:“哪能啊,我多大,他多大?” 旁人劝道:“现在都流行姐弟恋,再说,不就差个一两岁吗?” 悠然最后做作地摆手:“哎。 姐弟恋我还是不能接受对了。 你千万要保密啊。”。 旁人忙忙点头,但是悠然知道,只要一个晚上,这个绯闻就会飞扬在校园的上空。 事情果然是按照悠然预定的方向发展的,到了晚上,校园论坛上最热的帖子就是关于龙翔要追悠然的事情。 但这么一来,当事人自然也知道了。 第二天,当悠然来到话剧社时,首先看见的,就是龙翔的那张黑脸。 直接来到了更衣室中。 而眉毛竖起要讨个公道的小新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在旁人的目光中,就变成龙翔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悠然穷追不舍,高调求爱。 而在更衣室中,却是另一番情景。 龙翔冷眼看着悠然:“老女人,你发什么花痴,居然对那些人说,我想追你?” “我有吗?没有吧。”悠然一脸无辜。 “少给我装了!”龙翔怒了:“我不管你在搞什么花样,但是想要我追你,下辈子都不可能!” “哦。”悠然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但这个态度却不知怎的惹恼了龙翔,他一把提起悠然的衣领,将她给推到衣柜上。 那气力完全没有体现怜香惜玉,悠然的背都痛得差点裂开。 与此同时,地上响起了轻微的坠地声龙翔的这个粗暴动作让悠然衣襟上的纽扣脱落。 不要在那边自作多情。 ”龙翔恶狠狠地看着悠然。 一字一句地道:“听清楚了吗。 “哦。”悠然还是点头。 龙翔勉强满意了,就放开了她:“出去吧,以后再敢乱说话,别怪我不客气!” 自由之后,悠然靠在衣柜上,不停地进行深呼吸。 “你在干嘛?”龙翔问。 “酝酿情绪。”悠然答。 “酝酿什么情绪?”龙翔没有了耐心。 于是,悠然给出了最终答案:“被你给轻薄的情绪。” 说完,悠然气沉丹田,对着门外大吼一声:“不要!!!” 接着,捂住领口,扭头奔出了更衣室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天晚上,校园论坛上最热的帖子是“更衣室中,龙翔欲望爆发,轻薄李悠然未成”。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 想要误导舆论,最好的方法是让观众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所以,悠然还在继续努力着。 在更衣室事件发生之后。 小新几次三番都想要在路上堵住悠然。 一直躲在宿舍中不出来。 小新在宿舍外站了几天。 不是累了,也不是消气了,而是校园论坛上出现的新帖子--“痴情郎龙翔苦守女三舍,感动中国。” 在躲避几天之后,悠然决定使出杀手锏。 经过众多眼线的报告,悠然得知,龙翔在上场前,总是要挨到所有人走光了,才会进更衣室换戏服。 有古怪,很有古怪。 悠然在这天特意埋伏在更衣室中,等待着龙翔。 没多久,龙翔进来了。 没多久,龙翔脱衣服了。 没多久,龙翔脱裤子了。 最后,悠然发现了龙翔的秘密--他的四角内裤上,印的图案就是蜡笔小新。 悠然承认,那四角内裤和龙翔本人真的很配。 但是如果被外人知道,一向心高气傲,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龙翔居然穿卡通内裤,那他大学四年将会很惨,很惨。 就在这时,悠然拿出那预备着的数码相机,拍下了这精彩的一幕。 龙翔耳朵很尖,一下就听出来了,马上警觉地回头:“是谁?” “是我。”悠然憨厚地笑笑,接着拔腿就往外跑。 龙翔赶紧套上衣服,追了出来。 悠然觉得,既然是戏剧社社长,还是很有必要在在位时期演一出戏的,否则,就愧对观众了。 所以,她跑上了舞台。 而同样跑上舞台并抓住她的,是龙翔。 “还给我!!!”龙翔大怒。 悠然明白,他完整的话应该是“把那张我穿卡通四角内裤的照片还给我!” 在聚光灯下,悠然做作地挣扎着。 “还给我!!!”龙翔睚眦欲裂,拼命地摇晃着悠然的小香肩。 悠然将头扭向一边,貌似痛苦地摇着头。 “还给我!!!”龙翔已经是怒发冲冠。 此刻,所有的人都停下来,注视着事情的发展。 小虾米弟弟适时出现,问道:“社长,龙翔究竟要你还什么?” 文艺女主角特有的无病呻吟表情对着全体人民说了比老坛酸菜还酸的三个字:“他的心。”。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发出“哦”的一声。 龙翔缓过气后,刚想辩解,却听见悠然的悄声警告:“如果不想照片流传,就保持沉默。” 在那一刻,龙翔的喉头感觉到了腥甜。 他的手指,都快将悠然的骨头给捏碎。 但龙翔明白,就算是真的捏碎了,在别人的眼中,也会是他因爱成恨的表现。 至此,这段绯闻的真实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不出意外的,屈云也知道了。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 悠然这些天尽量减少和屈云的见面。 主要是为了配合绯闻的发展。 同时也可以避免悠然因为演技不佳而露馅。。 虽然照着指示做了,但是悠然还是心神不定,因为她不找屈云,屈云也不会主动找她了。 “你说,会不会弄巧成拙啊。 ”悠然担心:“如果他真的相信谣言,认为我红杏出墙,一怒之下,不要我了,那该如何是好。 “李悠然,你有点骨气好不好,难道天底下男人都死绝了?他不要你,大不了再找一个。”小蜜恨铁不成钢。 “我就是喜欢他!”悠然的眉毛透着倔强。 “我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小蜜不解。 “我喜欢,因为他是屈云。”悠然给出了一个简单而含义丰富的答案。 “算你狠。”小蜜甘拜下风。 虽然悠然没有联系屈云,但两人还是见面了--在全校的戏剧比赛上。 屈云是教师代表之一,悠然是戏剧社社长,也算是个学生代表了,得以有幸和屈云坐在了一起。 观众包括嘉宾席都在黑暗之中,给两个不能曝光关系的人提供了有力的对话条件。 屈云:“好久不见。” 悠然:“最近太忙。” 屈云:“听说了,确实够忙碌的。” 悠然:“听说什么了?” 屈云:“比如,你和一个小学弟的事情。” 但嘴上还是假模假式地为自己辩解着:“你别听那些人的闲话。 这些人吃撑了没事干呢。”。 这一声“哦”,可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像是深秋的夜,静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龙翔旁边的位置坐上了一个老师,两人停下了对话。 这次的戏剧比赛每个学院都派出了队伍参赛,抽签决定上台的顺序,压轴戏自然是戏剧社。 表演的是经典话剧恋爱的犀牛,而龙翔则是当中的主角马路。 虽然是新人,但是龙翔一点也不怯场,感情丰富,表演感染人心。 “这孩子,挺眼熟的。”屈云在黑暗中轻声道。 旁边的老师虽然年纪较大。 但一颗八卦的心仍旧是赤诚诚。 血红红的:“屈老师。 他妈妈就是全国连锁饭店品明居的老板啊。 但他就是脾气不太好。 军训的时候还和教官干过架。 现在老师都不敢管他不过。 这个学生倒不是那种无法无天的混球。 “看起来,他对戏剧是很热爱的。”屈云道。 ”八卦老师看了看悠然。 接着凑近屈云的耳边道:“听说这小子看上了戏剧社的社长李悠然。 最近闹得全校都知道了这些孩子。 “哦。”屈云的第二个“哦”字更静了,深秋的夜,连月也不见了踪迹。 悠然将桌子上摆放的矿泉水盖子轻轻一扭,放在微笑的嘴边,饮用。 此刻,恋爱的犀牛已经接近尾声,舞台上,明明被绑在椅子上,而龙翔扮演的马路则在旁边。 在一系列冲突高*潮之后。 当马路杀死图拉之后。 是面对着悠然道:“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东西。 你能收留他们吗?悠然我亲爱的。 这,算是史无前例的当众表白了。 悠然继续喝着水,嘴角,还是那抹笑。 而龙翔的嘴角,则是因压抑的愤怒而起的颤抖。 是的,那张他穿卡通四角内裤的照片,还是很好用的。 悠然虽然没有转头,但她还是看见,在静谧的黑暗中,屈云的镜片上,再度闪过一道低调的白光。 这个计划是很有效果的,因为当天晚上,悠然便接到屈云的电话,让她去他家一趟。 在路上,悠然一直想象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例如,屈云会捧起她的下巴,眼睛危险地一眯,道:“那个小子,有我正点吗?” 再例如,屈云会握住她的手,诚恳地请求道:“悠然,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屈云会一把扯掉她的衣服。 怒吼道:“你居然敢背叛我。 真正拥有你的男人是谁!!!”。 悠然吸回口水,想,如果是第三种,那该多好。 但是任何一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当悠然来到屈云家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分手吧。”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 悠然像是被一只风干的松鼠在脸上给拍了一下,那种滋味,真是难以形容。 “什么?”她宁愿相信自己是昨晚没睡好,出现了幻听。 但不是的,屈云清晰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分手吧。”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悠然不敢置信。 这个男的不是应该怒吼着将她给摔在床上,接着撕开衣服,将她给强吃了吗?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今天请你来,是为了把这个给你。 ”屈云指指地上的箱子。 里面装满了悠然寄放在这里的漫画:“既然我们今后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这个还是请拿回去吧。 连漫画都要她拿走,看来是真的到了最后了。 “为什么?”悠然急问,死也要死个明白。 “因为从最近发生的事情看来,你的心,似乎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屈云说出了让他们感情死亡的原因。 “你血口喷人!”悠然气愤。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你对龙翔的表白这么开心?”屈云问。 “我没有开心。”悠然死咬牙关。 “今天下午,当他当众向你表白时,你看着他的眼神,还真只能用炽热来形容。”屈云补充罪状。 “我没有!”悠然叫屈。 那哪里是炽热,根本就是奸计得逞后的得意精光嘛。 但是屈云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自从龙翔表现出对你的爱慕后。 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 但是因为负罪感你不想和我提出分手。 还不如放你自由所以。 屈云提起漫画箱子,说着就要放在门外。 根本来不及运用脑细胞进行思考。 直接就交代了罪行:“一切都是小蜜帮我策划的。 小新根本就对我没有一毛感情。 让你认为他是你的情敌。 从而让你更在乎我一点啊!!!”。 话音落后,悠然沉默了,因为她看见,屈云的眸子里,于平静的水中盛放着一丝笑意。 被,套,话,了。 在那一刻,悠然非常想将自己的脑袋塞进马桶中,溺死算了。 “你骗我!”悠然嘴唇颤抖。 “你似乎抢了我的台词。”屈云微笑。 “我恨你!!!”悠然咬牙。 “恨也好,离爱不远了。”屈云依旧微笑。 但是心中的那股气刚上了胃。 她慢腾腾地来到沙发上。 挫败地坐下:“你就不能表现得在乎我一点吗?”。 屈云将门关上,挨着悠然坐下:“你在和我交往之前,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性格的人。” 悠然斜眼:“你的意思是,是我自己甘心进入你这层地狱的?” “我是指,或者,你也是有点喜欢这样无情无义的我的。”屈云伸手,摸了摸悠然的马尾。 她的发尖刺刺的,而后颈上有些小而柔的绒毛,让人觉得,像是一只小动物。 但小动物也是敏捷的,悠然用了自己惯用的姿势,一把将屈云给扑在了沙发上。 “你似乎很喜欢玩这招。”屈云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悠然道。 悠然伸手捏住了屈云的鼻子,而屈云则任由她这么做着,并没有阻止,只是改用了嘴来呼吸。 悠然的姿势像是在玩。 却带上了一种消沉的认真:“我并不是时间多。 才搞这么多事情屈云。 难道你还是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屈云问,因为鼻子被治住,他的声音嗡嗡的。 “明白我对你的在乎,明白你对我的不在乎,明白我需要你的保证。”悠然放开了手,转而蒙住屈云的眼睛。 说实话,她不喜欢屈云的眼睛,因为那里面似乎很少能看见她想要的东西。 屈云的睫毛在悠然的手心中扑闪了几下,像是小小的探视的触角。 “你应该知道的。”悠然道。 此刻的屈云,眼睛被蒙住,整个人是安静的,像是入了眠。 他的手就按住悠然的后颈。 按住了那些小动物似的绒毛。 迫使她的嘴唇和自己的嘴唇碰触。。 他们,再一次接吻了。 这次,倒没有巧克力的滑腻,而是一股淡淡的茶香。 悠然想,这男人,究竟哪一刻才会不吃东西呢? 正文 第八课 情敌是必备的(十一) 屈云接吻的技术,怎么说呢,算不上是花花公子的那种熟练,当然也不至于生涩,而是带着他特有的味道。 带着一种自信和冷静,还有让人着迷且痛恨的神秘。 于是,悠然还是很享受的。 顺着悠然躯体的轮廓向下。。 很多地方,都隔着布料,但悠然似乎还是感觉得到屈云唇的热度,感觉得到他体内那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情绪。 屈云握紧了悠然的手,那姿势,像是一种桎梏,但悠然的手,并没有反抗的迹象。 她只是睁着眼,看着屈云的脑袋渐渐向下,离开自己的视线。 悸动,连成波浪的线条,顺着屈云的动作向着悠然袭来,当他的唇来到她的小腹下方时,悠然再也无法忍耐。 她的身体,开始起了轻微的抖动,夹杂着痛苦与愉悦。 而就在这时,屈云停下了,而他的声音响起了:“你喜欢我吗?悠然。” 悠然点头,动作很轻,但她确定屈云一定是看见了,因为她的动作,是那么坚定。 “为什么呢?悠然,”屈云问:“为什么你要喜欢我?” “因为你是屈云。”悠然第二次给出这个答案。 “如果我不是屈云呢?”屈云问。 沉默,一只飞蛾在灯罩边晃悠,身体和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双手像猫爪一样掐住屈云的脸颊:“难道说。 你是怀着不良目的潜入地球杀了屈云然后剥下他的皮穿上的外星人?!”。 屈云将悠然的爪子取下:“别玩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悠然跪在沙发上,搂住屈云,双手在他的颈脖后交握。 “我是指,”屈云看入悠然的眼睛:“也许,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屈云,那时候,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是指,”悠然抬起眉毛,带着一点善意的讽刺:“你还能变得比现在更坏?” “可以这么说。”屈云点头。 “那么”悠然的手,不安分地拨弄着他的发梢:“如果是这样我会变得和你一样坏,这样,我们就相配了。” 屈云看着她,眼内像是有浓墨在水中挥散。 “其实,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甚至,我连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都不大清楚。”悠然坦白。 “难道不是在我脱下衣服的那刹那就喜欢上了?”屈云的笑容带着英俊的促狭。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悠然摇头:“或许,是在那之前就喜欢上了,也或许,是在那之后很久才喜欢上的。” “你是我见过对自己感情的管理最混乱的人。”屈云评价。 “可是感情本来就是混乱的。”悠然道。 “别以己度人。”屈云告诫:“以后别再搞这些事情了,多用点时间在正事上,报考六级吧。” “学校不是只要求考过四级就好了。 ”悠然一向是能懒就懒,但说到这,忽然想到一个条件:“如果我考过六级,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屈云问。 “到时候再说。”悠然笑得特别欢腾,腮上的肉鼓鼓的:“只要你答应我,我就肯定能考过六级。” “这么有自信?”屈云问。 “那么,就一言为定。”屈云点头。 却听见屈云补充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 今后不准再为我树立情敌。 “你在乎吗?”悠然喜上眉梢。 屈云忽然将脸凑近她,俊逸的眉宇中,带着一点辽远的静:“是的,很在乎。” 她试探地问道:“那么。 身边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 “是。”屈云回答得毫不犹豫。 悠然心中乐开了花,看来这男人就是天生冷清,所以才会这么不像一个男朋友,但是他的忠诚还是值得信赖的。 悠然决定,她一定要加大马力,让自己的魅力放射,成功地将屈云给从内到外地拿下。 主意刚打定,屈云突然问道:“龙翔平时并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你是怎么让他帮你做的戏?” 悠然一五一十地将那张照片的事情说出。 “那张照片还在你手上吗?”屈云问。 “恩。”悠然点头。 “给我。”屈云道。 “你想干什么?”悠然问。 “好好款待一下我的情敌。”屈云道。 “他是假的。”悠然道。 “不论真假,”屈云道:“一律不可原谅。” 家中的屈云没有戴眼镜,但是悠然似乎看见,精光闪烁依旧。 在为龙翔默哀了三秒钟后,悠然毫不犹豫地将照片给了屈云,毕竟,屈云对龙翔恨得越深,说明对她越在乎。 这么看来,情敌这招,还是很有成效的。 悠然笑得像位偷腥成功的寡妇。 这就是屈云教给她的第八课--情敌是必备的。 正文 第九课 熟人是满世界都有的 据说,人的一生,平均有六年的时间在做梦。 悠然虽然才活了小半辈子,但梦也做过无数次了,可让她记忆深刻的梦,数量并不多。 其中一个是巧克力色的。 悠然梦见自己来到一个巧克力和糖果的世界。 那里的草是碧绿的糖丝。 那里的花是红色的糖葫芦。 那里的河水是白色的巧克力。 那里的土地是黑色的巧克力。。 喜爱甜食的悠然觉得自己简直是来到了仙境,她放开肚子,开始不停地吃喝起来。 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最爱,就连空气,也满是薄荷糖的香气。 那个美梦持续了许久,久到悠然的肚子在睡梦中饥饿。 所以,她醒了过来。 当意识到自己可能一辈子也无法重温这个梦时。 悠然做了最后的努力--她没有睁眼。 她想要重新回到那个连凳子都是大白兔奶糖堆成的地方。。 结果自然是没有如愿,悠然闷闷不乐地睁开眼。 这时,她看见自己的小窗前站着一位少年。 那时的悠然,因为年龄尚小,眼界很窄,没怎么出过门,所以她形容人的相貌,都是以电视剧中的人物为参照。 此刻,悠然觉得,面前这个英气的少年,似乎比小青她家的张公子还好看。 英气的少年伸出手,而手心中,则是她最爱的巧克力,长方形,分成了许多的格子,像是一扇门。 “送给你。”少年说。 在那一刻,悠然觉得,这个少年,似乎比西游记中唐僧骑的小白龙还好看。 小白龙接着说道:“我叫古承远,是你的哥哥亲哥哥。” 悠然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将眼睛从巧克力上抬起,看向古承远。 有一点点不属于自己年龄的阴沉。 因为他看着悠然的眼神。 古承远剥开了巧克力的包装袋,剥开了锡纸,递在了悠然的嘴边。 悠然张开嘴,轻轻地咬下了一块巧克力,不规则的形状,而古承远手上的巧克力,则留着小小的一个门牙印。 巧克力很浓滑,悠然满足地咧嘴一笑。 古承远发现,他那处于换牙期的妹妹缺了一颗小门牙。 那一年,悠然六岁。 “在想什么?”屈云的声音打断了悠然的回忆。 “想我带的零食够不够。”悠然道。 “总共才一个多小时的火车。”屈云提醒。 “你又不和我一起回去,我一个人坐车很无聊,只能靠吃东西来打发时间了。”悠然解释。 “以前难道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回家?”屈云不接受这个解释。 以前我是孤家寡人惯了。 但现在我已经有了男朋友。 所以我才会以食物来疗伤。 ”悠然无声地控诉着屈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陪你回去,一起去见见你父母吧。”屈云道。 “不能见父母,见了我小命就不保了!”悠然急道。 爸妈如果知道她在大学中不仅逃课补考,还勾引了老师,那她会死得比豆腐渣还惨。 “那你的意思”屈云不想再猜下去。 干脆你就陪我坐火车到我家。 好不好?”悠然看着男友。 可屈云一句话就将她的星星给熄灭:“不好。” 虽然已经被打击惯了。 但悠然还是要假装一下生气。 以此清晰地表达自己的立场。 她没有让屈云去送她。 自己独自一人上了火车。。 运气挺好,座位是靠窗的,悠然戴上耳机,将脑袋埋在双臂上,打算先睡一觉。 嘈杂的音乐中,悠然感觉到火车开始慢慢地行驶,轻微的动静,更利于入睡。 但就在这时,一只手抚上了悠然的大腿。 明目张胆的性骚扰?! 悠然不动声色,将靠窗的那只手悄悄伸到裤袋中,掏出校徽,轻轻一按,那尖利的别针就出来了。 对付色狼,那一定要像巴基斯坦肉弹一样决绝。 悠然暗数三声,猛地发动攻击,将尖利的别针朝着那只咸猪手刺去。 可是她的攻击失败了--悠然握着凶器的手被抓住。 悠然怒了,她再怎么也算是个预备党员,现在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调戏至此。 于是,她怒目而立,想要将这条色狼骂得无地自容。 “摸”你妈个头。 这本来是悠然想好的第一句台词。 但是在看见那条色狼的时候,悠然临时改变了台词:“摸得好。” 原因在于,她身边的人,正是屈云。 正文 第九课 熟人是满世界都有的 悠然的情绪,从大怒调到大喜,起伏太大,脸部肌肉抽动得颇有些异常。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悠然问。 “不是你说如果没有男友陪伴。 就会吃很多东西?我仔细地想了想。 “稀罕你抱。”悠然轻哼一声,但那气流都带着甜。 “不是我要抱,是你每次都自动扑上来的。”屈云用静静的语调说出了很不给面子的回答。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颠倒黑白。 ”说完,悠然将手伸入男友的臂弯,一颗小脑袋温顺地枕在了他的肩上。 “如果你永远都这么乖,那就好了。”屈云道。 “如果你永远都这么在乎我的话,那就好了。”悠然回击。 “看来,”屈云微笑:“我们都不是很满意对方。” “什么意思?屈云,我警告你,可别想有二心,否则我”悠然没有再往下说。 火车进入了隧道,外面是轰隆的声响,耳膜像是被气流给压住,使劲往里按。 一分钟后,火车出了洞,那瞬间,像是重见了天日般。 悠然看着窗外,那无数的绿意在车窗上流溢着,阳光洒洒。 屈云忽然捡起了刚才的话题:“如果我有二心,那你当如何?” “我什么也不会做。”悠然道。 “什么也不做?这不像是李悠然吧。”屈云道。 ”悠然的声音从屈云的臂弯中飘出来:“如果你做了很对不起我的事。 “是吗?”屈云应了一声。 ”悠然用耳朵摩挲了下屈云的肩,他的衬衣有着清新的味道:“不过,我怕到时候你会很喜欢我的不纠缠。 “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屈云笑,笑声让他的肩膀起了一阵波动。 “拜你所赐。”悠然控诉:“你平时稍稍对我在乎一点,我也就不会这么没自信了。” “我有这么邪恶吗?或者,是你想太多。”屈云道。 悠然立即将头撑起,道:“那好,如果你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在乎我的话,就陪我回家见父母。” “真的要这么做?”屈云问。 “是的。”悠然点头。 “你真的要我这么做?”屈云再问。 “是。”悠然再点头。 “那好。”屈云薄唇轻扬:“我这就去见你父母。” 特快列车将两人迅速拉到了悠然的老巢,下车后,屈云提着悠然的行李,道:“好了,走吧。” “好去我家。”悠然虽然轻松地笑,但是心却还是沉浮不定。 刚才那话,她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目的是为了检验屈云的真心,没想到,现在倒是骑虎难下。 但最起码,她的可乐鸡翅是泡汤了。 可要是屈云是吃准她只是说说而已呢?现在叫停,似乎会半途而废。 “先去吃点饭吧,肚子饿了。”悠然拉着屈云来到火车站旁的快餐店中,要了套餐,慢腾腾地吃起来。 吃到一半,悠然抬头,问对面的屈云:“你真的敢吗?” 屈云拿起纸巾,替女友擦去嘴边的番茄酱,颇有深意的话从轻扬的唇边溢出:“怎么,你不敢了?” “当然,我是敢的。”悠然没有享受屈云的服侍,直接伸出粉色的舌,将酸甜的番茄酱舔去。 两人都没有说明,但是都清楚对方所指。 吃完饭后,招了辆出租,两人坐上,直往悠然家赶。 离家越近,景色越熟悉,悠然的心,上上下下,一刻也没有休息。 车行驶到一半,同样的对话又开始了。 “你真的敢吗?” “怎么,你不敢了?” “当然,我是敢的。” 这不清不楚的对话让前排的司机冷汗直冒。 生怕遇上杀人抢车的鸳鸯大盗。 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 站在家所在的小区门口,悠然抬头看了看自家的窗户,吞口唾沫,第三次问道:“你真的敢吗?” 屈云的回答不变:“怎么,你不敢了?” 这次,悠然确实没敢了:“我相信你的真心,好了,请走好,咱们青山绿水,一个星期后再见。” 说完,抢过行李就要跑,但屈云把她给拉住:“现在,该我怀疑你的真心了。” 正文 第九课 熟人是满世界都有的 “你真的想上去?”悠然心中开始打鼓,咕咚咕咚。 “看来,你似乎不愿意?”屈云解读出悠然的表情。 “当然不是。”悠然口是心非。 “那就走吧。”屈云提起行李就要迈入小区。 自己总是斗不过屈云的。 所以她认输了:“如果你现在上去了。 我家的菜刀可要见血的。 砍的是我们两个人算我错了。 拜托你先回去吧。”。 “那么,以后还会时刻想着怎么试探我吗?”屈云问。 “不敢了,不敢了,我相信你对我是真心一片,痴心两斤。”悠然赶紧服软。 “那好吧。”屈云将悠然的行李放下,轻声嘱咐了两句,转身就要走。 “等等。”悠然跑到旁边的树丛中,猫着腰向屈云招手:“过来。” “可以有其他的选择吗?”对悠然的这种孩子气作法,屈云一概是催眠自己视而不见。 虽是这么说着,但人还是来到了悠然的旁边。 伸手环住屈云的颈脖。 嘴微微地撅起:“再怎么着。 我们都要分别个几天。 你怎么能不留下点东西就走呢?”。 微风乍起,吹动绿叶轻摇,阳光也变得活络了,在屈云的眼睛中晃动。 即使屈云的眸子是深潭,但悠然看见,至少在那一刻,表面的水,是暖的。 “恭敬不如从命。”悠然听见他这么说。 屈云的右手握住悠然的小蛮腰。 两人构成了非常罗曼蒂克的经典姿势。。 自然,他吻了她,吻得平静而有质量。 不是那种像是争抢口水的轰轰的吮吸。 不是饿死鬼投胎般急急的啃咬。 一直到风止住时,屈云才将悠然的腰从与地面平行扶成与地面垂直。 悠然头昏眼花--被欢喜冲的。 “这下,够你回味几天了吗?”屈云问。 回过神来,悠然心中开始噼里啪啦打起了小九九:“如果,我说不够呢?” 屈云再度握住了她的腰。 这一动作让悠然感到激动与暗喜。 她看着屈云慢慢向自己靠近。 嗅着屈云越来越近的气息。 看着屈云时而清澈时而模糊的眼眸。 听着他的清雅声音:“那么我就用试管装多点唾液送你好了。”。 在那一刻,悠然终于明白,自己撞上的,是多么人神共憎的男人。 在这里,还是按照国际惯例,感谢该感谢的各位:四月天,大人,还有各位读者。 现在我们这的气温是40摄氏度,虽然脑袋烤晕了,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没有忘,那就是道歉。 在吾乃食色连载临近尾声的时期。 我的人生也遇到了比较重要的转折点。 因此写文的时间就变少了。 并且时常因为突发状况而出现毁约的情况(直到现在还是)。 给大家看文带来很大的困扰。 撒空空似乎因为更新的问题道过很多次歉,每次都说会改,但次次都是食言,诅咒她胸部再变小一个cup吧。 我想,怎样分配时间,是自己当下要努力学习的,希望今后不要再把自己的生活弄得毛躁毛躁的。 这次的兽类辅导员写得比较平淡,可能是因为最近生活不太平静的原因。 对这个文开始不是很满意。 这个基调也是没怎么尝试过的。 还是打算认认真真地写下去。 还有大家对我的支持。 我才会支持自己(我承认这句话是在凑字数)。 最后,感谢所有娃娃,不论是现在还喜欢撒空空的,或者是曾经喜欢过撒空空的。 引子 故事的开始 她的人生是黑色的,从她一次又一次被遗弃起就注定了。 她和他会有一个很长的故事,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 一幢华丽的豪宅前,夏深情扶着一个酒醉的男人。 她是在打工的PUB外遇见这个男人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送他回家只是觉的他与PUB的那些男人不同。 “你好好睡一觉,我该走了。”准备要离去时,她的手腕却被男人紧紧扣住。 “别走,留下来陪我。”他暗哑的嗓音令她心潮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她轻咬下唇,显得犹豫,“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不要你走。”他握住她的小手,“我的伤口很疼,帮我止痛。” 夏深情诧异的看着男人苍白且俊美的脸。 “你的伤口在哪?”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心脏的部位,“伤口在这里。” 夏深情感觉到男人的心跳,她想躲开他那带电的接触。 “不要走。”他的手指像条蛇似地滑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鼻子,最后竟落在她的双唇间轻轻摩挲。 “别这样”他的眼神是一种令她不知所措的侵略野性十足致命的滚烫目光。 “不,看着我。”他攫住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唇。 她怎么了?她为什么无法动弹? 他那深邃的双眼迅速融化了她的心。 她确定他是有毒的,不然怎么他一碰,她就像被咬住且注人了毒液的猎物,只能任他宰割。 她深深的看着他与自己越来越近,随后重重地封住她的唇,品尝她口中的蜜汁。 他万分爱怜地辗转累尝她的甜美,如此柔软诱人的冶媚,诱惑着他。 夏深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天生一副淫骨,否则她 她的身体了一股火焰被点燃,她抗拒不了,她的意念理智全醉死在他用唇密密吻织的大网中。 他不停的舔舔她红透了的耳根,触电般的麻痒感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占领了她所有的知觉。 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克制自己呻吟出声。 他的亲吻触碰象麻药般渗入她的皮肤毛孔,控制了她每一条神经,每一根纤维。 “我要你,为我止痛。”他的声音非常低。 她仓皇失措地睁开眼睛。 发现他微笑地看看她。 然后他的唇再浇在她唇上。 她甚至没有察觉他的重量将她压在柔软的枕头上。。 “我不是止痛药。” “你是我的药,所以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因为没有了你我也活不成。” 她开始脱离现实,只觉得他们就像是一体的,他们的四肢缠绕在一起,他们的呼吸调和,还有双唇舌头和心。 在自己狂野的心跳和他轻柔的低吟中。任他褪下她的底裤,任他覆在她双峰上任他的柔情驻进她的痛 一次又一次索取着 他的鼻子在她如云般的发从中嗅闻。 嗅着嗅着禁不住轻舔起她的颈鬓。 摸索着她诱人的身体。 他对她似乎永远也要不够。。 他的大掌擒住了凝丘上的蓓蕾。 而舌尖也毫不放松地盘据在她的肩胛附近。 蓓蕾因受刺激而挺立。 绷得似乎将在他的指掌间瘫化。。 “喜欢”恶魔的诱惑化为呢哝占领她的身心。 夏深情只觉得自己像一团焚燃的火焰,不断地沸腾,不停地蒸发,为求他更多更深人的触摸而呻吟。 她娇软无力已经抵挡不了滑进腿间的手所的疯狂浪潮。 她放纵自己沉溺于他所带来的剧烈感官激情中,在他的带领下,他们一起登上令人目眩神迷的时刻。 “你是最好最有效的止痛药。”纤细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撩拨着她精致的脸庞,他的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夏深情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无法抗拒他,因为她已经喜欢上这样一个有着看不见伤口的男人。 那一夜,她染上了他的毒后,他不见了。 那一年,她17岁,他27岁。 她毫无理由的喜欢上了他。 而他,只是将她当成最好止痛药。 而这,只是一场交织着爱恨与毁灭与情欲风暴的序幕而已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一章 他们的相遇 一家叫冷地带的PUB,疯狂的音乐醉人的歌声。 晚上23:00。 一个穿着纯白色的性感抹胸公主裙的夏深情。 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椅上。 正演唱着完美的最终曲。 台下听众歌迷欲罢不能地摇着手中的莹光棒附和着她的歌声。。 让晶莹剔透的肌肤汗如雨下。 当她以高亢的声音唱到最高潮时。 她那如黄莺出谷般的美妙嗓立。 令台下的听众歌迷莫不兴奋的欢呼鼓掌。。 夏深情漾着媚惑的笑容,为今夜的歌声道了晚安。 她独特的个性,她的笑容和还有歌声让她成了夜场圈里有名的黑暗天使,只可惜她只是个PUB驻唱。 她已经忘记自己应该在ConservatoireSuperieurdeParis(巴黎音乐学院)的教室里,优雅如公主一般的拉着她心爱的大提琴。 六年的时间,夏深情再也不是那个17岁的夏深情了。 她不再纯真,不再相信男人。 她一回到化妆间,PUB的老板秋天立刻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美丽的黑暗天使。” 在她的眼里,夏深情好像天生就是吃音乐这行饭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她始终都是完美的女人,无懈可击。 “秋天,我好累啊。”面对镜子,夏深情疲惫不堪的卸着妆。 “我当然知道你很累,不过今天你应该回不了家了。” “为什么?”她诧异的看着一脸抱歉的秋天。 秋天明日集团的大小姐,是L市千金中的千金小姐,但性格叛逆,一直对做名门淑女没兴趣。 第一次听到夏深情这个名字时,她就觉的她们一定会是要好的朋友。 “为什么?当然是你人美歌棒,你的粉丝已经找上门了。” “那一定不是粉丝,只是些无聊透顶的疯子们。”她无奈的摇着头。 “恩,那你是打算回去被他们烦,还是去我替你准备的有高床软枕的地方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呢?” 秋天仰着精致的瓜子小脸看着她。 “原来你都安排好了,就知道你最好了,”夏深情漾着甜美的笑,搂着秋天。 秋天看着卸了妆的她。 如凝脂般无瑕光滑的肌肤。 水嫩嫩的模样就像清晨的初露般。 这么美的女孩,性格却恶劣的很,不过却是她最欣赏类型。 “这是饭店的房卡,明天早上我会让小白给你送衣服过去的。” “你还没告诉我是哪家饭店?” “金碧饭店,1006号房。” “恩,那我走了。”夏深情将房卡放进随身的大包包里。 鸭舌帽遮去了她大半个脸。 长发随着她的步伐像音符一般有节奏的飞舞着。。 她走进电梯,电梯里的四面镜子照着此刻的她,她的确很美。 她忘记六年前的她是不是也这样美。 六年前的那一夜,他的那句情话她却还清晰的记得。 那一夜之后,他消失了。 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个她当真的话,不过是一句每个男人在床上都会说的情话。 可是什么都晚了,她的梦想,她的希望,她的幸福,统统被那美丽的谎言给吞噬了。 电梯停了,夏深情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原来笑容也不全是美好的。 一边念着房间的号码,一边翻着包包里的房卡。 “1006,没错是这里了。”她低着头插着房卡。 她不知道,此时在1006房内,正趟着一个无比俊美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 他是金色集团的二少爷。 同时也是金色集团的现任总裁。 百分之九十的国家都有属于金色集团名下的饭店。。 刚下飞机正在房间内休息的安念扬一分钟前接到一个电话。 说是要送他神秘礼物。 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爱美之人。 所以有求于他的人通常都会用美人计。。 当他听到门外有动静。 清楚的知道这次的神秘礼物必定又是美人。 这些废人只会用女人的体来达成目的。 就是他给了机会只怕也成不了几天气候。。 门刚打开,夏深情面前就出现一个庞大的身影,迅速将她拉了进去,蓦地,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子。 夏深情惊呼一声,瞠目结舌的瞪着那巨大阴影的主人,而他正用一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果然是神秘礼物。”他啧啧称赞。 安念扬没想到这些废人做生意不行。 懂得找一个风情美少女来诱拐他。 瞧这女人柔嫩的肌肤就像绸缎般光滑。 他清澈的眼眸,直盯着她那美妙的朱唇,修长的手指技巧的抚摸着那片朱唇。 夏深情瞪大错愕的双眼不停眨动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她的房间怎么会出现一个男人? 而且这男人竟然胆大包天的轻薄她。 他那双充满欲望的清澈眼眸。 就像在评估一件有价值的商品般。 她猛的推开他,她不知道晚一步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她抗拒男人,从六年前开始。 “看来你比较喜欢有第三者介入的游戏?”夏深情露着一丝狠意。 看她耍狠的表情,他相信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比她此刻的模样更美。 很难想像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女人。 她的出现,几乎占据他所有的目光。 这辈子他拥有过无数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像她个性这么呛味十足的,哪一个女人见到他不是像八爪章鱼黏着他。 从没有一个女人如此厌恶他。 他想拥有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无论用任何办法他也会得到她。 “不,我喜欢这个游戏只有你和我。” “你简直是一个无赖。” 夏深情怒目相向,发现他真的是一个无耻之徒,即使知道是误会还存心想要轻薄她。 但她夏深情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若他以为她会懦弱的让他欺负,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看着安念扬的无赖样,夏深情简直咬牙切齿。 既然他对她这么有兴趣,那她就陪他玩一下好了。想到这里,她忽然漾出一抹灿烂的玫瑰笑容! “想不想再回味一下刚才的吻啊?”她妖娇的对他抛媚眼。 他没听错吧?安念扬眼里散发出炯亮的光芒。 不过她的提议实在是太棒了。 马上主动吻上他的唇。 就像是磁铁相吸般的缠绵在一起。 安念扬再一次尝到她的美味。 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夏深情便冷不防地咬破他的嘴唇。 顺势狠狠的往他的致命部位重重的踢上一脚。 来不及躲闪的安念扬万万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别以为女人都是你随手可得的。”看着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 她一气呵成的俐落身手,令安念扬觉得有趣。 往往很容易就会被引诱。 他刚才就是犯了大忌才会一时大意被骗。 因为像她这么呛的女人。 怎么可能轻易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被她的吻搞得神魂颠倒。 如今嘴痛身痛不时的提醒着他的大意。 他脑海里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 她果真是一个倨傲的女人!。 他一定要查出那女人的身分,然后把她给驯服,对他这种狂妄霸气的男人来说,这是一种无形的成就感。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她成为他的情妇! 这一夜夏深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下次若是再让她碰见那个无赖,她铁定让他再多领教一点她的花样。 这一夜不止她没有睡好,安念扬也彻夜未眠。 金碧饭店一夜间换了前台接待六名。 安念扬还查出了预定1006房间女人的身份。。 他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相遇了。 早上九点,夏深情接到电话,便起来开了门。 “情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睡的不好吗?”秋天的助理小白放下手中的衣袋看着憔悴的夏深清。 “恩,去我家看了吗?那些人走了没有?” “走了,不过秋姐说还会再来的所以让我给你送了衣服后,去替你看几处公寓,情姐你想找上什么样的房子。 或者离哪里比较方便的。 “你告诉秋天,不用那么麻烦,昨天是太累了所以才不想和那些人纠缠,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解决的。 “那好吧,现在司机在饭店外面,你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恩。”她拿起衣服走到里间。 两分钟后,两人走出了房间。 到了酒店大厅后,小白拿着房卡去前台结帐,夏深情走出门上了那辆银色的车。 正坐在金碧饭店总裁办公室里的闭目养神的安念扬,听见电话铃声,按了一下内线。 “总裁,1006号房间的小姐已经退房。” “她一个人吗?” “好像是两个,那小姐先出了饭店上了一辆银色的车。” “恩,知道了。” 挂断电话,安念扬俊美的脸上停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果然是个千金大小姐,难怪与众不同,这回也许无人阻拦他玩这场游戏了吧。 迅速的按着电话机上的数字,电话接通。 “遥远同学,你该起床了。” 这行为实在令人不耻知道吗?”电话那头充满磁性的声音让安念扬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不过讨厌我比爱我好一些。” “混蛋!有什么事快说!” “你的魅力总是只能维持三分种,难怪连绯闻女友都没出现一个。” “安念扬你信不信今天你出门就有你的头条新闻?” “信,我当然信。” 安念扬妥协了,谁让他连他穿什么颜色内裤都知道呢! “究竟什么事情?” “明日食品你知道吧?” “废话,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安念扬想象着电话那头遥远皱起眉不耐烦的样子,心情就好极了,小时候就是这样。 “我想问的是明日的大小姐秋天你认识吗?” 一向对千金小姐没兴趣的安念扬从不清楚这些。 所以他才会和明日集团生意来那么久。 却不知道秋尚天还有个女儿。。 “你改口味了吗?” “似乎有这样的预兆,不过她是第一个,也许是唯一的一个。” “不奇怪,秋天丝毫没有豪门千金的样子。” “你认识她?”安念扬兴奋的状态超乎了他自己的想像。 “只有你不认识而已。 ”遥远的口气是很明显的讽刺,“你确定你对她有兴趣?她可不是那种随你传唤的廉价花草。 这点他已经领教了,不过越是这样他越想得到,正因为他有一颗喜欢赢的心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他永远不会学他哥哥为了女人而失去一切。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四章 昔日的姐妹 午后,冷地带PUB里响着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真的吗?这也太乌龙了吧?” 秋天边接电话边笑,她没想到昨夜竟然发生那么有趣的事情。 “你笑的那么开心做什么?小心我今天罢工。”电话里威胁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甜美。 “绝对的冤枉啊。” “最好是冤枉的,要不” “深情你说你们真的就一番舌斗吗?确定不是舌吻?” “哈哈,看来我猜对了,我好想知道那男人是谁怎么这么幸运呢?”幸灾乐祸的秋天已经笑翻了天。 “如果你有机会遇见他,你就知道是幸运还是悲惨了。” 秋天看着挂断的电话傻笑着,她猜夏深情的艳遇开始了。 伴随着百合花的阵阵幽香,躺在柔软床铺上的人儿一脸的郁闷。 黑缎似的一头长发洒在雪白枕头上,象牙般温润的肌肤汗泽不生,不悦的神态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这个秋天还敢说是她的好朋友,听到自己的好朋友遇见这样乌龙事件,居然能笑的那样幸灾乐祸。 扔在一边的电话响起英文歌,她伸手摸过电话,要是来电者是秋天她绝不接。 韩乐雪三个字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乐雪你回来了?”她接通电话。 “深情姐,我回来了,想我了吗?”悦耳的声音让人有着听觉上的享受。 她还清楚的记的三年前她拿着那让许多人兴奋的录取书时。 有的只是痛苦的抉择。。 最终,她选择把那唯一的深造的机会给了韩乐雪,一个对音乐痴迷成狂的女孩。一个和她一样被家人遗弃的女孩。 而她选择留下等着那个人的再次出现。 那时开始,韩乐雪便把她当成了最爱的姐姐。 “恩,想你了,你一切都好吗?” 每天生活在音乐的殿堂里。 现在的韩乐雪再也不是那个任何人都欺负。 任人都看不起的韩乐雪了。 以后也能保护姐姐了。”。 韩乐雪就因一曲深情女王在法国变的小有名气了。 也成了她在音乐界的绰号深情女王。。 “你只要好好保护自己就OK了。” “当然了,深情姐我们见个面吧,明天在我家有个小聚会,客人都是我的经纪Ann邀请的,但我只想请你。” “好,我是应该去祝贺你成功的。” “恩,那明天我会让司机去接你,你把地址传短讯给我。” “你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就行。” “那好吧。白露大道,锦绣园。” “恩,我记下了,那你去忙吧,明天见。”夏深情挂断电话后,苦涩的心情久久不能恢复。 锦绣园是最新开发的别墅区。住在这个别墅区的人,不是名人便是富豪级的人物。 聚会不如夏深情想的那般简单。 但全是一些知名的豪门少爷。 还有一些商界的新贵。 总之说白了全是与音乐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深情姐,你很不喜欢吧?不过这是Ann的商业手段,我都习惯了,随她去吧。 ”韩乐雪有些无奈的递过一杯琥珀色的香槟给她。 她看着艳光四射的韩乐雪。 电话里她还总像个孩子一样。 她的甜美被包装成美艳。 纯真的脸只有无所谓的无奈。。 “你的经纪是想炒作。 帮你在国内提高知名度吧。 乐雪听我说她这样做能让你红。 当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把机会让给你吗?”。 “深情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相信我的音乐是有灵魂的,而不是炒作出来。” “乐雪,我不是那个意思”夏深情本以为乐雪会明白她的意思,谁知她却误会了她的话。 “姐你别忘记我可是你的妹妹,你不能嫌弃我已经给音乐抹上金钱的味道哦。 ”韩乐雪回避了误会的话题,她的突然改变让夏深情知道,她不能再像对五年前的她那样对待了。 “呵呵,我也是俗人,每天还要为生活辛苦奔波呢。”她淡淡一笑。 这时,Ann走了过来。 她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夏深情的身上打量着。 Ann在音乐界绝对是个举足轻重的经纪。 凡是经过她的手出来的明星个个都红透了半边天。 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新闻。 从她第一次在法国的某大型音乐会上认识韩乐雪。 韩乐雪绝对是个做明星的料。 也是个有野心的女孩。 这样的人和她才比较合拍。 很快两人便签了约。。 见到夏深情她突然有种想舍弃韩乐雪的想法。 因为夏深情就像是一颗璀璨耀眼的钻石。 不需要她费任何心思也能立于他人头顶的人。。 “乐雪这位是?” “她就是我对你说过的那位姐姐。” “你好,我是夏深情。” “听说过非常聪明的女孩。”Ann笑着点头。 “乐雪客人都到齐了,你去应酬一下,这些虽然都和音乐无关的人,但对你以后在国内发展都是有一定帮助的。” “恩,我马上就来。” 韩乐雪拉过夏深情的手。 那个录取书的事情我没告诉她。 姐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哦。”。 “我会的。”夏深情微微点头。 两人来到偌的客厅里,夏深情看着那些穿名牌带着各种耀眼钻饰的千金们,像是看小丑杂耍的感觉。 Ann站在客厅的中心拍起掌,“请我们今天的主角深情女王为大家弹奏一曲如何?” 顿时,掌声响成一片。 “既然如此,那乐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韩乐雪优雅欠身。 “这么玩很无趣啊。” 突然一个淡的有些冷清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五章 深情的女王 韩乐雪和夏深情都惊讶的看着人群中走出来的俊美男人。 原来是个豪门少爷,难怪行事会那么放肆。 夏深情蹙起眉心迎上那双放肆的眼睛。 穿一件白色衬衫的安念扬,与其他人很不同,他的低调不止没影响他的尊贵气质,还增加一份纯净的魅力。 他扬了扬眉回过头看着那些小声议论的千金小姐们,嘴角漾开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你们说,是不是希望玩的有趣一些?” “就是,经常听一样的,再好听也没意思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总是能让人如此讨厌呢? 夏深情看了看身旁有些微微脸红的韩乐雪。 她想她一定是习惯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而这样被人否定的感觉一时一定难以接受了。。 “你说说看,什么才是有趣的,如果我可以胜任的话。” “韩小姐可真谦虚,相信你身旁的小姐应该是很亲密的人吧?” “是,是我的学姐兼超级粉丝。” 就请韩小姐这位身为超级粉丝的外加学姐的小姐为我们演奏。 而韩小姐也随便选一种乐器合奏。 听说韩小姐可是精通多种乐器呢。 今天不妨给我们来个特殊的表演。 两位美丽的小姐是否愿意。 韩乐雪还未出声,Ann就立刻应了声,“当然没问题。” 夏深情恨的咬了咬唇,这男人似乎和她对上了,不管他安的什么心,她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安念扬笑着,这女人生气的模样非常诱人,好像瞬间就能引起他的欲望。 “学姐,这似乎是个很不错的提议,那我就用小提琴与你合奏。” 韩乐雪丝毫不担心会被有着音乐天赋的夏深情抢走风头。 因为她知道她擅长的是大提琴。 况且她也不是以前总是排在夏深情后面一位的韩乐雪了。。 “对了,就定韩小姐的成名曲深情女王”安念扬又补上一句。 夏深情对着故意针对她的安念扬露出媚惑的一笑,她是在用笑告诉他,他是难不到她的。 安念扬是希望她可以弹奏出美妙的音符的。 因为那就更适合他的标准了。 那才是他完美情妇的标准。。 客厅的水晶吊灯全部关上,只留了一个蒙胧的蓝色影射灯。 两人合奏似乎已经是很久很远的事了,那段与音乐纠缠的时光里她们笑过哭过 夏深情走到那架钢琴前,指间轻触琴键,泛起微笑,“好琴” 旋律优美而浪漫的音律弥漫。 每个音符都带着浓浓的情。 让人的心不由自主的随旋律轻荡。 一切情思尽在琴声中流泻。。 多少回忆都带着那美丽的谎言,那恨已经丝丝已经入了骨。精致的脸庞在恨意里更加柔媚动人。 在场的男人们已经开始“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把停留在韩乐雪身上的目光转向了另外一边。 弹琴的女子表情时而柔媚,时而风情万种,那般赏心悦目,完美的旋律,完美的容颜都让人不自觉的沉溺下去。 短短数分钟的表演无过无失。 自然博得满堂宾客的喝彩。 尤其是夏深情更令人刮目相看。 反客为主地接受众人恭维。 至于韩乐雪所收到的赞美。 依然集中在她有如此一位聪明美丽的学姐兼超级粉丝。。 Ann看着对音乐如此有感觉的夏深情。 暗下决心一定要签了她。 被夏深情所拒绝的经纪有多少。。 面对韩乐雪眼底的妒火。 和那些豪门公子们的垂青。 夏深情只得匆匆离开那是非地。 带着一丝挫败的韩乐雪也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她在想,也许她的世界根本不应该有夏深情的出现,五年了,她竟然依然让她感觉不安。 走出锦绣园,夏深情有一丝失落,她只希望拿着她理想的韩乐雪不要太让她失望。 如幕般的长发似羊脂白玉的肌肤玲珑的身段粲然有神如黑玉的双眸微昂的下巴自信优雅的步伐。 她像一只优雅而高傲的波斯猫。。 想攫取她的美丽想得到她的欲望在瞬间就扬起,强硬而猛烈得让他不想抗拒。 她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他。 这绝对是个麻烦的男人。 英俊的脸上刻着自信沉稳。 流露出的尊贵气质说明他的身份。 这是有权有势的男人总是能流露出一股自信权威的架式。。 而他眼底的兴趣太甚,他也不打算掩饰,只觉得危险致命。 “你又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做我的情妇。” 那美丽非凡的脸有了特殊的光彩。 “是吗?那麻烦你先排队。” 可惜了,这样卓尔不凡的男人,只是喜欢纠缠不休登徒子。 自小至大,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只可惜她对这样的男女游戏丝毫不感兴趣。 他魅惑的黑瞳里有着目空一切的张狂高傲。 “说,你要什么条件?” 夏深情微微挑眉。 “你习惯一切都这么直接吗?” “你不认为这样才有效率吗?” “那你不觉得少了点情调吗?” 他的眉抬高了五度,显然这问题有些可笑。 “这个嘛,你好像是第一个抱怨的人。” “我还是喜欢传统的追求方式。” “我没有那些多余的时间,你只要说你你要什么条件?除了不必要的时间以外的东西。” “我没有兴趣。不对,应该说我对你这样的色狼没兴趣。”她瞪向他。 那晚的乌龙戏她还记的清楚呢,非礼她的臭男人! 她的骄傲挑起了他的兴趣,漂亮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他在她身上看到一种别样的冷漠。 这种女人,一旦碰触,就很难撒手,那对她势在必得的决心越加强烈了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六章 乖乖牌情妇 他拉住从他身边经过的她。 “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色狼。” 现在才想否认也未免太迟了。 那天饭店把我当成妓女。 所以怎么还敢对我有这样的要求?”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看着他一副昂然磊落的模样,若不是地点不合适,真想狠狠的揍他几拳踹他几脚,才能消她满腹的怒火。 “都说那天是场误会了。” “我管你是不是误会,反正你我看不上!所以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我要先走一步。” “等等。”安念扬再次伸手去拉她。 “放开你的手?”她瞪着他卤莽的手,真是死性不改,随便就对女人动手动脚。 这女人变脸还真是迅速,前一刻还有的商量,下一刻就翻脸。 “我想我们有必要将误会澄清。” “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误会,你是什么样的男人,那晚我已经非常清楚了。” “我叫安念扬,也许你该重新认识我。” 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应该不会再当他是色狼了吧。 凭两家的长久的生意来往。 她的转了转迷人的眼眸,见他正静静的等着她的反应,她沉默半晌,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还有呢?” 她竟然完全不知道他是谁,也对,她和其他的豪门千金本来就不同。 “不妨先记得我的名字。”冷峻深沉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如果每个对我有兴趣的男人我都记得,我会很累。” 她直言不讳,对于这样自认为是豪门公子总自以为是的以为每个女人都会心甘情愿贴上去。 “也许吧,不过你也要相信我会是唯一的那个。” “废话就免了,如果没别的事情就请你别挡着我的去路。” 他那份笃定,那种自然流露的尊贵,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令她有些不爽,根本就是碍眼。 “我再重复一遍,我要你做我的情妇!” 夏深情表情错愕的瞪着一脸神秘的笑容的安念扬,她是不是该给他的死缠烂打颁个潜力奖? “你现在是在戏弄我吗?” “如果你认为是的话。”安念扬慢条斯理的加重语气,脸上堆满慵懒洒脱的笑容,完全没有否定的意思。 夏深情眼冒火光,大声娇斥,“我对你没兴趣!你聋了吗?” “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回应也不迟。” 真是个容易动怒的女人!左冷逸笑着揽过她纤细的腰。 “别担心,我只是觉的这样跟你商量比较好一些。 ”她乾净的脸蛋不像别的女人浓妆艳抹,总有股清新的味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商量?想要我当你的情妇,门都没有!” 她夏深情的人生已经够悲惨了。 现在这男人居然还想在她的悲惨中掺是脚。 真是有趣!如果她想堕落还轮不到他这空有外型的草包小子。。 “你真的很合我的胃口。”他的狂妄自大带着几分诱惑。 “你真的很让我倒胃口。” “做我的女人你会得到无尽的好处。”他清楚的知道用钱是诱惑不了她的,因为她已经是豪门千金。 这男人当她是未成年少女吗? “什么好处?包括不包括帮我砍人这类的业务?” 他是还不清楚她的底细吧? 虽然天生有音乐细胞。 但她的孤儿身份还有那股骨子里的冷傲。 所以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女人。。 “哈哈有个性,知道你叛逆没想到你如此叛逆。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相信我会安排的非常干净利落的。 ”他自信的样子丝毫不像敷衍。 知道他难缠,没想到难缠到这般可恶的地步。 “你还真是合格的情夫。” “至少目前还没有一个女人对我不满意。” 夏深情见他那副自命不凡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是在女人堆里很吃香,只可惜,遇上她算他倒楣。 她可是个对亲情和爱情都不相信的女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得到他想得到的,即便是游戏,她也没兴趣玩。 “可惜,我对你没一点满意的。” “你究竟想要什么?只要你说的出来。 ”修长的手指顺势抚上她柔嫩的肌肤,她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令他爱不释手。 “我要你别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因为我对你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有兴趣。 或者是你还想回味上次那样的方式?”。 虽然那个生涩却充满诱惑的吻代价很大,不过还是让他回味无穷的。 这样的别墅区随时都有可能被拍。 而且她一定不可能再像上一次那样顺利逃开的。。 “你的坦白我很欣赏,不过我会有办法让你答应的。”安念扬露出一抹掠夺的笑容。 “我也很佩服你的无赖,让我答应你,等到下辈子都没可能!” “希望你能一直这样高傲下去?”他侵略性的眼眸中尽是她高傲的姿态。 高傲的脸庞展现出脱俗的美丽。 在他眼中,她就像一朵带刺的蔷薇,全身充满了蛊惑。 “慢走。”安念扬让开挡着她的身体。 他不相信她不会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很快他会让她变成一个乖乖牌的完美情妇。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七章 生米成熟饭 L市,最热门新闻 金色集团总裁安念扬现任女友身份大揭密,女主角正是明日集团大小姐秋天。 此刻拿着报纸好不得意的安念扬正等着他的新闻女主角出现呢,只要她肯来找他,什么事都好办了。 生米煮成熟饭也可以有多种方式的。 安念扬完全没想到他的太过急切让接下来的事情更乌龙。 “总裁,有位秋小姐说要见您。” “告诉她,我在开会让她去会客室等等。” 安念扬喜欢她动怒时的那份媚惑。 秋天被秘书带带到会客室等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她的耐心已经超额耗尽。 “很抱歉,我们总裁还在开会,请你再等一下。”年轻貌美的秘书一脸歉意的看着秋天。 她已经等不了,若那个该死的男人还不赶快出现的话,她一定会不顾一切闯入他的会议室。 “请帮我转告你们的总裁,若是再过五分钟我没见到他,那就等着收我的律师信。” 这时一脸笑意安念扬已经走了进来。 安念扬停下脚步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 “这么快就忘记了你的现任女友了,安总裁还真不是一般的无情啊。”秋天挖苦时的表情带着几分可爱。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是秋天?” “你说呢?”秋天一双水眸十分动人的看着眼前诧异的男人。 “你是秋尚天的女儿?”再次确定。 “听你的意思,莫非我爸不止有我这个女儿?” “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现在换我问你,究竟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女朋友?” 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位千金大小姐女朋友。 这报社究竟有没有常识啊”安念扬觉的现在只能让误会当误会了。。 不过这样荒谬的事情让他遇上还真够稀奇,眼前的女子叫秋天,那另外那个呢?她是谁? “呵,如果安总裁不想做我的挂名男朋友,那最好立刻去澄清这件事情。 ”秋天的话虽然玩味很浓,但是清楚的表明态度后还不忘记把问题丢给他。 “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的。”安念扬一脸诚恳。 “那就不打扰了。”秋天拿起身边的包包准备离开。 “那个秋小姐前几天有在金碧预定过房间吗?”他有些迟疑,但又不愿意放过任何可以找到她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 秋天觉的事情似乎有趣起来,这个帅总裁该不会真打她的注意吧? “那去住的那位小姐是” “我朋友,安总裁你究竟想知道什么?”这么拖拉的男人似乎不合她的胃口。 “她是你朋友?”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没错,如果安总裁没其他事,我要走了。” “等等,你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 听见安念扬的话,秋天有股很想笑的冲动,这男人没生活常识吗? “我和你很熟吗?究竟我有什么理由要把我好朋友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给你?” “秋小姐其实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和这条新闻一样的误会。 所以请你务必告诉我那小姐的电话和名字或者工作的地方也可以,看在我和你爸的交情上你也应该帮我这个忙。 饭店?美丽的误会?这样联系起来怎么感觉是深情口中那个乌龙事件,难道他就是那个男主角? “难道你就是那天晚上和她舌吻的男人?!”秋天简直兴奋到失常。 “哈哈,舌战?她这么和你说的吗?”安念扬微扬唇角,迷人的笑迅速蔓延。 “好一个连环误会啊。 你查了饭店预定记录。 所以你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出来。 这出来的秋天和你想见的秋天根本不是一个人。 但这个秋天又是货真价实的秋天。 所以你就想想真秋天和假秋天是不是认识的是吗?”。 安念扬看着分析的头头是道的秋天点了点头。 “你想追求她?” “可以这么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告诉你是没问题了。 不过有些话我可要对你说清楚。 如果你不是认真的最好别靠近她。 她可不是随便任人消遣的女人。”。 秋天虽然话里有警告的意思,但是心里却希望他是那个能让夏深情真正快乐的人。 “你的口气与我一个朋友很默契,有机会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不过现在可不可以” “她叫夏深情,如果你想找她就去冷地带,晚上你会在那里看见她。” “夏深情?好的我记住了。” 安念扬现在已经开始想象那个叫夏深情的女人,躲不开,也逃不掉,除了妥协,她别无选择的表情,一定很美。 一身的酸痛,直觉摸索身侧的棉被,只触到一掌的冰冷与坚硬。 夏深情茫然睁开眼,身下是冰凉的木地板,而不是她温暖柔软的大床。 又跌下来了吗?她苦笑。 也许她该叫人在床的四周铺上毛地毯。 她不喜欢在炎炎夏日,却感觉到冷,这太不正常了。 她坐起身,赤脚下楼。 习惯的走到门前拾起从门缝塞进来的报纸,顺便打开冰箱取出一瓶鲜奶一条吐司走到餐桌坐下。 她重复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却想不起来。 安念扬原本以为她会反抗的,可是她却没有。 他只是看见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手臂上,他收回那企图侵犯她的手,这不是他要的,这样得到了又如何。 她的眼泪就那样莫名的牵动他的心。 他停下所有轻浮的举动。 幽暗的眼眸看着她一串又一串滑下的泪珠而觉得愧疚。。 “对不起,我只是” 他伸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但是却被夏深情倔强的推开,接着她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 抚着被打的脸颊,他脸色难看到极点。 夏深情走到门口才转回头露出炫耀的笑容,与刚才楚楚可怜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让人难以联想在一起。 这个女人悲伤时像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转脸,她又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正向炫耀着她满手的血腥。 也许他了解的还不够。 “安先生,你最好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砰的一声,更衣间的门被带上了。 安念扬现在知道他所以为的夏深情比他想象的更加有挑战性,原本阴骛的脸,突然露出一抹深奥的笑容。 他会牢牢记着这一耳光,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俊美的脸庞绽放出掠夺阴戾的光芒 “不要抛下我,不要” 这是一场噩梦,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尖叫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抛弃她 这一定是梦,她不相信! 跌落的身体让她清醒了,夏深情摸了摸柔软的地毯,笑了。 就知道会这样,她喜欢这柔软的感觉。 她环抱着自己的身体,背靠着床坐在地毯上,想着梦里那美丽平静的脸,清晰却又模糊,她的哭喊仿佛是无声的。 而那个男人却在说了最动听的话后,依旧抛弃了她。 她开始害怕一个人,害怕每夜重复的梦。 一个可以让她暂时忘却这一切的男人。 而那个口口声声要她做情妇的男人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非常清楚他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正因为这样她偏偏要拉着他走进婚姻的坟墓,谁让他不知死活的招惹了她。 现在她该睡了,爬上柔软的大床看着窗外寂静的夜色,一抹纯真的笑浮在安静的睡颜上。 上午十点,会议室里,刚刚结束会议的安念扬一个人坐在那里。 他点燃一根烟,思绪也随着吐出的白雾混浊飘离。 他的耳边回响着夏深情的话,你这样的人懂什么叫什么幸福? 因为他从不觉的幸福过。 因为他曾经什么都没有。 他的母亲曾经只是别人口中的狐狸精。 而他只是父不详的私生子。。 现在的一切都是他与他母亲受尽了凌辱才拥有的,所以无论他如何放纵,他不会拿他的公司开玩笑。 幸福家的那片土地拆迁复建已经通过董事会议,而他将会一反顾的毁灭她的幸福。 一双白嫩的手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许慎歆在他颈间厮磨着,手也开始在他胸前游移,进行一种诱人的挑逗。 安念扬捻熄手中的烟。 她们昨夜才刚在床上数度激烈的缠绵,可是这女人似乎永远都无法满足。 许慎歆绕到他的身前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伸手轻扯他的领带。 她将身子往前挪了一点,这使他们更贴近彼此,她可以明显感受到他赤裸的欲望,可是他努力的压抑着。 “这里是公司。”他看着她尽力的掩饰着他身下的欲望。 许慎歆的手只是停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动作。 “那又如何?”她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他的默许让她更加大胆的将手伸至他的下身爱抚他。 “嗯”他忍不住从喉中逸出呻吟。 安念扬非常清楚他只是喜欢和她上床,论技巧表现,她都是无可挑剔的床伴。 淫荡的呻吟声回荡在偌大会议室里。 一场情欲的狂潮在不合宜的地点沸腾着,两具紧紧贴合的身躯早已迷失自己 “快一点求求你” 暗红色的会议桌上,许慎歆呻吟着,她迎合着他的冲刺。 阵阵的欢愉令她的神智恍惚,她想要紧紧的抱住他,否则她一定会死在他的怀抱中,昏迷在他带给她的剧烈快感中 他放肆的撞击狠狠的顶进她体内时都会发出声音,听起来有种淫荡暧昧的感觉。 “啊不要了念扬我快要喘不过气来停一下” 她红嫩的小口不断发出要到达极致快感的喘息,酡红的脸庞透出激情的光芒,美艳绝伦。 在安念扬宛如野兽的侵袭下,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让她只能无力的回应着他一次次的占有。 “不要了我已经又要啊” 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刺激到达了顶端。 所以他双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腰。 忽地,安念扬低吼一声,然后用力的冲了两下,再将自己深深的锁在她的幽深处 她又再一次达到了高潮。 如火的激情已然结束,两人急喘着,会议室里弥漫着无法散去的甜腥味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十章 魔鬼的协议 下午三点,夏深情被电话吵醒。 “院长妈妈?!”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院长妈妈是不会给她打电话。 因为她一直还不能原谅她当初放弃去法国深造的事情。。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幸福家就要没了,如果你有空这个周末回来看看吧。”电话里的声音低弱里带着一丝凄凉。 “院长妈妈什么叫幸福家就要没了?我听不懂。” “幸福家的土地所有权一直属于一个姓安的老板。 几年前那快土地就应该收回的。 但是因为赞助人的关系才一直到了今天。 所以幸福家不得不将孩子们送到别的地方。 我也老了是时候该歇一歇了。”。 长长的叹息声让夏深情觉的九年原来是如此漫长。 “这样啊,我会回去的。” “恩,那我和孩子们会等着你。” 电话挂断了,谁也没有多说一句关心或想念的话,夏深情不知道自己原来这般冷情,也许是继承了她的母亲。 下楼,拿报纸,鲜奶,吐司,她的一天才刚开始。 五点时,夏深情拿着包包走出公寓的门。 她去见一个人,那个企图用卑鄙手段得到她的男人。 她的在乎让他看见她的要害。 夏深情远远的看见那个才见了几次却无法忘掉的男人。 不过如今她也不打算忘掉他。 “是夏小姐吗?”一身深色西装的男人迎向她。 她点了点头,再望去。安念扬已经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士上。 “我们总裁在车里等你。” 她浅浅一笑走了过去。 “安先生以后你要学会给女士开车门,而不是让你的司机做这些事。”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例外为你这么做,但你要记住只是为你。”安念扬勾起迷人的笑。 “你确定要以那样的方式得到我吗?” “夏小姐你很清楚,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所以我是唯一的筹码是吗?” “你很聪明。”他勾起邪魅的笑容。 “如果我是能让你炫耀的胜利品,那我也会是你失败的最好证明,即便是这样你也非要我不可吗?” “非要不可。”安念扬噙著邪佞的笑容,一双深邃的眼眸散发出危险的讯息。 “好,那把幸福家的土地权以捐赠的方式还给幸福家,我就是你的。” “成交。今晚我在饭店等你。 到时候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而我也会索取我想要的。 如果你不来你就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夏深情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踏上她想要的坟墓。 “当然,我相信你会来的。” 他有信心,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躲得过他的攻击,连她也不例外。 安念扬抚上她柔嫩的肌肤后,嘴唇掠起开心的笑容。 “我期待你的出现,今晚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我保证也会让你终生难忘。” 他的话充满着性暗示,表示她一踏出,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她完全相信安念扬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没有他要不到的女人。 对他而言是在折损他男人的自尊与面子。 所以他才会锲而不舍的想得到她。。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有信心让他输的一败涂地。 打开车门,优雅的走进醉人的黄昏里。 晚上十一点,夏深情唱完歌匆匆走出冷地带PUB。 “夏小姐,你不觉的你走的太匆忙吗?”秋天也跟着追了出来。 “亲爱的,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约会,所以” “原来是这样啊?约会的对象该不是某高级名犬之类的吧?”秋天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夏深情。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多点耐心呢?真正的好戏,开头都不是最精彩的,为什么不等等呢。” 夏深情笑着伸手拦了一辆的士,未等秋天想明白,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了。 金碧饭店的1006号房间里 “这杯敬你,我的女人。”安念扬性感的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当夏深情如约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就知道她已经是他的囊中物,任她插翅都无法飞出他的手掌心。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潇洒的灌入喉咙里。 “我的出现,是不是满足了你自大的虚荣心?”夏深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能够拥有你的人,确实能满足我的虚荣心。” 他缓缓来到她的面前。 指间触摸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她脸上微微泛着一抹红潮。 今晚终于是他的了。。 他清澈的眼眸散发出独占的霸气。 修长的手指更是轻佻的抚上她水嫩的肌肤。 他连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 她的甜美在他心里造成强烈的震撼。 他的生命中出现过无数的女人。 却没有一个可以像她这样激发出他体内狂妄的野兽欲望。。 她的美味就像是一道可口的点心,细细的品尝就能知道她的好她的甜。 他耍尽手段,就为了今晚可以尝到甜美的果实。 他确信他又一次赢了,无论商场还是情场他永远是赢家。 再高傲的女人,最后也是得屈服在他的手掌心中。 而且驯服眼前这个女人,让他体会到了不一样的快感。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十一章 沉醉的诱惑 夏深情拿起桌上透明的酒杯,摇晃着那琥珀色的液体。 原来酒不止喝下才会醉,看着它也会入醉几分。 安念扬静静的欣赏着眼前一副美酒佳人的景致,许久,才随手关掉大灯,幽暗的室内,只剩下一盏鹅黄的灯光。 他躺上洁白的大床上, 敞开的浴袍,让他性感胸膛赤裸在夏深情的眼前。 夏深情淡淡看着床上的男人。 宽阔的胸膛在结实而不过壮的肌肉下。 仿佛蕴藏着无限精力。。 “你的表情像是见惯了男人的身体,我很不喜欢。” 他习惯女人见到他身体时眼中所带的异样光彩。 而她的眼中居然无一丝涟漪,而他像一个完全没有吸引力的任何东西。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迷恋你的身体而来的。” “是吗?你也知道如果你不能令我愉快会怎么样?” 他勾起她倔强又美丽的下巴,双眼如鹰的盯着她瞧,眼里的狂妄宣誓着他凌人的气势。 夏深情望着那张狂妄的脸。 发现她在他眼中已经是一只逃不开的猎物。 他对她绝对不会妥协。 在他心里她是一位供他淫欲的情妇。。 这个男人让她更加确定,没有一个男人值得她付出心,即使得到了她的身体,也不过会成为一场纯粹肉体的交易。 “记住,你只要想着如何取悦我就好,直到我厌倦你的那一天。” 他把话说得很无情。 她相信会有那样的一天,她想象的到。 而那一天她便能看见一张不再狂妄的脸,无所谓是悲伤,或者是憎恨。 她以为日子就这样平静的一天天过去。 她想着那个人也许会在某一天出现。 而他的出现硬生生搅乱她的努力了许久才得到的平静。 那她就拉着他一起走进冰冷的地狱。 她的冷淡让他恼火,他双手抱起她柔软的身体,一步步的往大床走去,眼中的欲火显露无遗。 这一刻无声胜有声。 当两人一同跌落柔软的大床时。 刻不容缓的袭向夏深情另一纯净的世界。 她知道这一刻开始她将坠入糜烂的万丈深渊。 冰凉的唇从她的脸旁滑下。 他的手已经探入衣内覆上那柔软饱满的丰盈。 轻轻蹂躏着那粉色的蓓蕾。 夏深情发出煎熬般的呻吟。。 她以为她是抗拒男人到不为所有动。 事实上她的身子在他的抚摸下起了反应。 但她并不是为此而来的。 她目前要的还不是他。。 “我要见到有效的土地捐赠书。” “也许我该培养你多点情趣,这时候你惦记的居然是我以外的东西。” 安念扬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在他挑逗下她还能不忘目的。 “如果你没诚意我们就不要再玩下去了。”夏深情直视那双会让人沉溺的黑眸。 “很好,我越来越觉的你是最适合我的女人,因为你绝对不会是个麻烦。” 安念扬脸上的笑充满了自信,这个高傲的女人终究会是她的,而有一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丢掉她。 “看看,这是不是你想要的。”他递过来一个公文袋。 夏深情看着文件上熟悉的地址,一种莫名的心痛袭上心头。 “怎么样,满意了吗?”他有些等不了了。 抬起头那一刻,夏深情笑的很动人。 “真的想要我吗?” 安念扬看着那张笑脸,不知什么时候变的那样纯真动人,酒精在他的体内燃烧,欲望在燃烧中蔓延 “你的眼睛已经给我答案了”说着,她俯下身。 他目光一闪,黑色的眼瞳里散发出危险的亮光,俊俏而冷厉的脸孔只和她相距数公分。 她被他拉到床上,翻转过身子,被他压在下方。 身体碰触之处,传来他高热的体温,她感到昏沉,男性的味道充斥著鼻间,她整个人埋在他庞大的身躯下。 他指间划过她的脸庞,长发随之流泻在雪白的被单上,视线与她的定住。 白皙晶莹的肌肤,亮如星辰的眼眸,以及如天鹅绒般的柔软双唇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 对拥有过很多女人的安念扬来说,这是第一次产生这种强烈想要拥有一个女子的欲望。 就算只是这样的片刻,他也没有过。 他的唇轻轻地游移在她唇上,享受着他所期待的甜蜜滋味,接着,便是舌间的纠缠。 她的表现和他所以为的相差很多。 和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有着落差。 他觉的她清纯得像未沾染过的白纸。。 他的手熟练地解开她身上的衬衫,黑色蕾丝充满了诱惑,他的手从饱满的丰盈缓缓滑到她的腹部 忽然他的手停止了动作,他看着她,那半张的眼睛妖娆而媚惑。 浓烈的晕眩感侵袭他的脑袋,他觉的很累,很疲倦 他是醉了吗?但他从不知道他喝酒会醉。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十二章 好哄的男人 夏深情看着将头埋在她胸间睡去的男人,浅浅笑着。 这个男人一定想不到,香水是真的有毒。 如果她没有做好准备,她刚才怎么会这么乖?对付这样的男人只有这样卑劣的手段才合适。 他沉重的呼吸不仅让她的胸间热呼呼的。 她确定他真的昏睡过去了。 她轻巧地站起身,拿起那烟黄色的公文袋,今天她要的只是这个。 出门前,她看着大床上沉睡的男人一眼。 看着他,身子仿佛依然能感受到被他抚摸过的热力。 沉睡中的他,仍旧带著一股不可冒犯的尊贵。 此时,她已经彻底感受到他骨子里的危险还有那咄咄逼人的一面,所以她能想象到其他女人迷恋他的姿态。 无论他是尊贵的领袖还是下三滥的色狼胚子,这一回合她已经赢了。 虽然她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是她终究是会赢的。 高高在上的男人,你就好好的睡吧!相信你会有一个很美的梦。 夏深情在他的耳边说完这些话后就走出了1006号房。 炽热的阳光穿透窗户,洒落在性感的麦色男性身体上。 由于热度实在高到让他很不舒服,因此他伸出一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微微张开眼睛,缓缓醒了过来。 “宝贝”大掌往旁边一摸,却发现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 昨夜她就像颗伊甸园里诱惑人类犯戒的禁忌苹果一般,充满著芬芳和甜蜜,纯真中带着一丝诱人疯狂的性感 他对昨夜的记忆好像只是到了这里,后来 他按了按太阳穴,为什么他想不起她被他驯服时的表情?他怎么会忘记最让人兴奋的时刻呢? 该死的!难道是太累了? 怎么可能?以他的体力就是与女人缠绵一夜,他也不会觉的累。 他套上浴袍走下床,看着镜子上的用口红留下的字,唇角不禁扬起。 你是我见过最棒的男人! 夏深情没想过安念扬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傻的这般可爱。 她不过就是花钱顾了一个三流妓女上去替他脱下他没脱的衣服。 因为她现在还不想和他一拍两散。。 夏深情你终于承认我是最棒的男人了吗?安念扬一边梳洗,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 走出房间时,已经早上十点。 安念扬旁若无人的走出饭店,完全无视身后那一双双诧异的眼睛。 因为他们没见过这样一个安念扬。 “总裁今天有两个视频会议,还有关于幸福家那片土地整改计划的现场测定,现在您已经迟到了。” 饭店外迎接安念扬的人是一个深沉斯文的年轻男人。 “Joshua,我不喜欢你与我说话的方式,这一点我不想下次再重复。” 安念扬看着面无表情的Joshua。 但是他的能力却是独一无二的。 这也是在他哥哥离开后他费尽心思留下他的原因。。 “我会记住总裁的话,但请总裁记住我是总裁的私人特助,有必要提醒总裁每一件事情。” “看来我们的意见始终难以统一。” 他不知道如果他这位负责的私人特助如果知道他已经把那块筹划几年的改造计划案PS了会有何感想? 不对,不止是这样。他已经把土地送给他的现任情妇夏深情了,那他又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很好奇。 安念扬笑着上了Joshua身后停着的那辆黑色宾士。 冷地带PUB的夜晚是疯狂的,诱人的。 今夜少了夏深情的歌声,那蔓延的欲望和扭动的身体一直持续着。 安念扬冷着脸推开冷色的木门,夏深情今天没有来。这个女人当他是凯子了吗?一夜欢爱就想两清? 也许他该让她成为一只金丝雀才对。 他开着车向金碧饭店方向驶去,经过一间叫TMSK的俱乐部突然想喝一杯。 他停好车后走了进去,幽暗的灯光,蛊惑的香味与拉丁风味的去音乐形成了神秘感。 他刚坐下,便听到阵阵的惊呼声,一眼望去 一个从地面升起的圆型小舞台上。 一个上身穿着一件黑纱抹胸。 底下是一条黑纱蓬短裙。 遮不住若隐若现的雪白大腿。 而称托出她修长小腿肚的则是一双看似快要摔断脖子的细跟真皮黑长靴。。 聚光灯照在有着曼妙身材的女人脸上时,安念扬惊呆了。 他看着那巧施薄粉精致脸庞。 一抹银紫色眼影带着猫样的倦意。 贴在长长卷翘睫毛上闪闪发光的碎钻;敛动着银光的红唇都是让她惊艳全场的武器。。 丰满的上围在高领装的强调下突出。 小小的薄纱则根本挡不住男人偷窥的欲望。 不知多少人盯着那圆滑紧俏的臀部曲线而吞口水。。 安念扬的眼眸在瞬间蒙上冰霜。 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还敢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被人知道只怕他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把手上的酒杯交给经过的服务生后,踏着无声的步履,缓慢地接近此刻已经围满崇拜者的圆形小舞台。 越是接近,她银铃般的笑声越是刺耳。 “呵呵,今天晚上我已经有约了。”她猫眼中飘动着顽皮的神采。 “我可以等,只要给我个时间”男人恳切的声音,让人无法不相信他的话。 “夏天小姐,你千万别听这家伙的话,他只是想让你相信他而已。”另一个男人看着有些迟疑的夏深情立刻开口。 “我相信他啊,只是可惜我的时间已经预约到新年了,要等很久哦。” “没有问题,我就预定夏天小姐的新年时间。” “嗯怎么办好呢?新年时夏天小姐就已经成冬天小姐了” “不会的,我们可以去那到夏威夷啊度假,那你就还是夏天小姐了!” 夏深情露着醉人的笑。 看着男人们争先恐后的为了得到她的青睐而发言献宝。 这情景看在安念扬眼中只觉可笑至极。。 现在,他就好好教教这群流口水的公狗,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本色。 “很遗憾,这位春夏秋冬小姐从下一刻开始一直到她到人老珠黄之前的时间都已经被我预定了。 ”他的话顿时引起四周的男人纷纷回过头。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十三章 初步诱惑计 “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俱乐部的负责人走了出来。 “敢把我的女人放在这里供人观赏,我这样带走她你已经该谢天谢地了。” “夏天小姐,你认识这位先生吗?” 夏深情没有回应只是笑的很妩媚,完全无视眼前男人眼中的怒火。 安念扬没耐心的将夏深情拉下了舞台。 在众多目光下拉着她来到门口。 整个俱乐部的安全人员都虎视眈眈站在一旁。 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 他并不好奇这些人的安静,因为他天生就有王者一般的气势。 走出TMSK,一直保持缄默的夏深情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着他的双眼嫣然一笑。 安念扬脑海中亮起警讯 “或许,我可以让你不这么生气” 夏深情柔媚低语,话声乍落时一双纤纤柔美已经圈上了他的脖子,送上香吻。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示吻,第一次他被狠狠的重击一脚,这一次会是什么? 安念扬开始猜想种种可能性好及时防备。 她是如此大胆狂野地要求垃索取对方的反应,这样主客易位的被动方式对安念扬而言是种全新的体验。 星火,在他体内撩原。 一如开始时的突然,夏深情结束了这个吻,灵巧地抽身而退。 他看着毫无行动的夏深情很是奇怪?她真的是为了让他解气而吻的他? 但他不允许自己同样的失误出现两次。 如果说这个女人优雅时如高贵的公主。 那风情种种时就是勾人的小狐狸。。 双颊犹带薄量的夏深情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突然伸出伸出手,出于防备中的安念扬立刻后退了几步。 “你在怕什么?我只是想帮你擦掉我留下的口红而已。”胭脂的红晕染在她的指间,安念扬觉的他心跳开始加速。 安念扬想的居然是刚才那个吻。 这个小狐狸是从哪儿学来的接吻技!连他这样的调情高手都手足无措地被调戏。 如果她像上次那样偷袭他。 只怕他会更加不堪。。 “想用有个吻打发我?你不知道你已经让今夜难眠了吗?” 既然她喜欢诱惑他,那他就给她足够的时间,今夜他要弥补昨夜的遗憾。 夏深情一双描黛媚眼隔着面罩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恰恰相反,今夜我一定能睡的很好。” “夏深情不要以为你得到你想要的之后就想和我撇清关系,你认为我会让你如愿吗?” “我想我会让你如愿的,所以你也会让我如愿的,不过今晚我很累。” 夏深情倦意浓浓的模样很是诱人。 不过好的东西总是不容易得到的。 她主动时的模样已经刻进了他的脑子里。 而昨夜,他却只想起部分。 此刻的夏深情像是由黑暗中走出的天使,有着姣美的身段和容颜,带着倦意的眼睛笑得好媚,媚得让人无法直视。 该死的女人,怎么能这么美?美得如此罪恶 “很好,我很期待你的精彩表演。”一个冷魅又放肆的笑。 她依稀看得出那双幽深的黑眸正因某种欲念燃烧着熊熊火焰。 她想,今天晚上应该会有女人替她承受这份欲望。 夜极静,沁凉的风搔刮着从未平静的水面,激起海面上涟漪圈圈海面下暗潮汹涌。 随着浪潮的起伏,一种酥媚人心的海潮声让人遐想翩翩。 繁星灿灿乐音醉人,这夜,还能再更美丽些吗? 一间留着微弱光线的房间内。 安念扬张嘴朝天空吐出了白色烟雾。 对着站在门口的身影低声命令。 那有着玲珑曲线的身体走近他。 他极其挑逗的爱抚过女子的每一处敏感带。 转身推抵她柔软的身体贴紧冰冷的墙壁。 粗暴的将她一腿圈上自己的腰。 一挺身便撞进她的私秘处。 女子激出了泪光的呻吟声,让人无从判断她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 极速挺举律动,快速的让怀里的她达到致命的高潮后,他毫无感觉的收拾好自己。 “安少,您不是还没” 女人想换一种方式取悦他,却被他冷然的眸子瞪开。 “出去,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暴躁的推开她,他不喜欢忘记自己身份的女人。 安捻扬的邪恶俊美犹如唯我独尊的帝王,高高在上,视女人如无物,但却又让天下女人为他痴狂至死 唯有夏深情这个女人还在继续和他玩着欲擒故纵的戏码,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却依旧让他无法随心所欲。 也许他该送她一份大礼,一份大的让她乖乖就范的大礼 第一卷◆如履薄冰 ?á??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十四章 午夜梦回间 这一夜,他们谁也没睡好。 如果说这是默契,那一定是可笑的默契。 他想念着该属于他的女人。 而她却想着那个失踪了六年的男人。 他们的相遇本来就是错误的,她知道,但他却不知道。 夜里,整间房子一片宁静,一片黑暗。 柔软的大床上,夏深情的呼吸渐渐粗重 “不要离开,不要再离开我” 夏深情勾住男人的脖子,那精致如画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近。 她屏息,等着他的回答。 男人没有吻她只是深深的看着她泛着水气的眸子。 而后,他缓慢地极平稳地回问她,“你爱上我了吗?” 她移向他,急吻着他的身体。 她准确的触动他每一个敏感部位。 他们对彼此身体的需求是如此强烈。 摒除了心灵与感情后。 赤裸裸的肉体欲望在他们之间表现得完美无缺。。 浓烈的欲火代替了一切,现在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和他。 “假装你很爱我好吗?”。 她声音微颤,低低逸出声来 他火热的唇覆上她柔软唇,宛如一头最饥渴的野兽在享受最诱人的美味。 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颈间,轻咬着她的动脉,额上的汗粘腻的贴着她,他粗重的鼻息,皆宣示着他强悍的存在感。 整个意识晕晕陶陶的,她像踩在云端,又像置身于烈火,已不能自己。 他们是两团火,彼此渴求,彼此燃尽,一接触就是足以毁天灭地的火焰,任是沉沦,再也分不了。 两个身体热切的寻找彼此,填满彼此。 随着他手指不断的爱抚,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淹没了她。 随着她的娇喘,身上的体温也迅速升高,欲火更加热切。 “喜欢吗?”他喘息的问。 她根本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只感到自已的身体随着他律动不断的扭摆。 乌黑的长发在空中画出诱人的弧度。 男人握住她纤细的小蛮腰,发出愉悦的叹息,开始摆动着腰部,在一进一出之间体会无比的刺激及超强的快感。 她的理智也已经被摧毁了,她被他挑逗得神魂颠倒,进入了男女之间纯感官的性爱世界。 身体里的压力越激越高。 指甲深深的掐进他的背。 狂热的火花在体内爆发,他也跟她一起到达了高潮 激情慢慢的平息,她似一只失去活力的小猫咪,依偎在他怀中。 他的胸膛温暖的让她再也不愿意放开,她不要他走。 “不要走,不要消失”低弱的声音让人不禁心疼。 “乖,我必须离开。”男人终于说了要走的话,他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亲吻着她的额头,眼中藏着深深的不舍。 “不要我不要”她想拉住他,却总是抓不到他的手。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带来了一点凉意,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已经成了冰凉的液体。 夏深情习惯的伸出手触摸,冰凉的地板让她缓缓睁开眼睛。 她又掉下地了,地毯拿去干洗了,她忘记了。 脸上的泪痕还没有风干。 她笑着,这算是一场春梦吗? 她始终无法忘记与那个男人的一夜,也许她该有其他的男人了,至少身上再也不会只有那个男人的气息。 安念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这样寂静的夜里,只听得见外面海浪的声音。 他干脆起身,黑暗幽静的室内让他升起一肚子怒火。 他已经好久没有过那种想毁掉一切的忿怒。 今晚的怒意竟然如此汹涌。 强烈得令他想要掀桌摔椅子。 想要破坏所有的一切。。 而让他如此疯狂的理由是他把脸深深埋入手掌里。 他的胸口刮起一股黑色的旋风,带着一股莫名的火焰。 他不愿意多等,他要她呆在他的身边,任何时候他都要能看见她。 他不能让一个女人左右着他的思想。 他冷笑着,以后的日日夜夜,他都要记下她被他征服的表情,直到他看也不想看她一眼为止。 这就是他安念扬与女人之间的游戏规则。 凌晨四点,他拨通了Joshua的电话。 “Joshua,明早替我准备一份特别合约。” 安念扬的声音很高亢,像是下一刻他就能掌握夏深情的命运,而她将再也逃出他的掌心一般。 “一份要困住一个女人的合约,我相信你知道怎么样是对我有利的。明天九点见。” 未等Joshua回应,安念扬就挂断了电话,他需要休息了。 明天将是一个新的开始,他喜欢这期待胜利的感觉。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十五章 突然的车祸 夏深情一个人坐在冷地带的吧台前要了一杯冰柠檬水。 她比以往来的都要早这点秋天有点奇怪,只是当那个一脸深沉的男人出现时,她就知道原因了。 事实上,夏深情却什么也不知道,因为昨夜的梦还残留着 “夏深情小姐吗?”一张干净的脸庞带着一丝冷漠。 “下班以前不要打扰我。”她一口喝尽杯中的柠檬水又对酒保指了指空了的玻璃杯。 “情姐,还要冰块吗?” “秋天姐说你要唱歌喝太多冰的对喉咙有影响。”酒保有些为难的看着夏深情。 “她说只要不喝酒就可以,我很渴,快点!” 站在一旁的Joshua对夏深情而言像个隐形人一样,他淡淡的看着夏深情。 他能理解安念扬为了得到她,连筹划几年的那块土地都当礼物送了的心情了。 这不是个普通的女人,不只是外表。 “夏深情小姐,我是安总的私人特助,今天来是想和你谈” “你是不是没有听到,下班以前我不谈任何事情,如果你愿意你就等到我下班好了。” 夏深情又喝完一杯柠檬水就走向了更衣间。 几分钟后,PUB里的诱惑的慢摇换了旋律。 闪耀的碎光和激荡的旋律,令全场为之疯狂起来,尖叫不断! 碎光之中一个人影慢慢出现,随着她的出现,旋律渐渐缓慢起来 你想梦中穿梭的狂风 我的心却为你而意乱情迷 期待一份神话般的爱在心底 我如追逐狂风的云彩 任你来去无踪慌乱而迷惑 等待是种无尽的寂寞 她的脸低低的,乌黑的睫毛轻轻覆着眼,黑色的长裙随乐舞动,身影如同黑玫瑰一般在舞台的正中央妖娆绽放。 围着吧台而坐Joshua看着吧台内的酒保和那些被歌声沉醉的客人。 第一次有种被带入气氛的感觉。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曲终时,夏深情打开钢琴,她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着,一阵令人兴奋的琴声立刻抹去之前歌声的淡淡伤感。 “深情!我们爱你!” 那嘶喊的声音,让人觉的此刻就像一场华丽的音乐盛宴。 夏深情转脸,一朵微笑在她的脸上形成,“谢谢你们” Joshua站在更衣间外等着夏深情出来,他务必要把合约签了。 没有卸妆的夏深情已经换了衣服,散落的柔顺长发已经随意扎成马尾。 “夏小姐现在你应该可以给我半小时的时间了吗?” “你比我想的有耐心。”她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更衣间。 “夏小姐你先看看这份合约,如果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再谈。 ”Joshua将带来的合约文件递到夏深情的面前。 无限额金卡,别墅,车子,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可以控制她。 文件中明确写明了她要陪伴他一年。 安念扬有权随时终止契约。 在他没有决定续约的情况下可以解约。。 夏深情冷笑,看来他还真是费了不少心,不知道她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如果我拒绝呢?” 夏小姐将以欺诈罪被控告。 幸福家的那块土地的价值不是夏小姐可以想象的。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 而今天我必须带答案离开。”。 夏深情没想到安念扬如此的卑鄙。 她就是想放弃之前那个想法也是不可能了?但是情妇这个名词不适合她。 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好,我想亲自给他答案,你不会介意吧。” Joshua点了点头拨通了电话之后,递了给她。 “我是夏深情。” 安念扬的声音显的有些慢条斯理,筹码尽在他的手中,他没必要着急。 “你的条件我很满意。” “嗯,继续。”他的声音听来有些懒洋洋的。 “当然,你的卑鄙我也很喜欢。” “我不喜欢的失败的感觉”低沉的嗓音里渗进了一丝笑意。 “没有人喜欢的失败的感觉。”她也不喜欢,不过没到最后究竟谁才是赢家还说不定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双赢。”电话里的笑声很刺耳。 夏深情没有听完那笑声就挂了电话。 “OK,你可以拿回去和你的老板交差了,还有我工作的那个时间点内不想见到与他有关的你或任何人。 ”夏深情起身拿起随身的包包就出了门。 Joshua没有回应,只是看了一眼便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走出PUB时,已经午夜0点左右。 夏深情站在路边等着的士。 PUB对面的大楼里没有灯,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小簇烟头的光芒忽暗忽明的在空间里移动。 一双眼睛凝视着那看起来无比娇小的女人,目光定住不动,烟上的一截灰烬无声地断落,像是在预言什么。 黑暗的街道上,没有行人,连来往的车辆也没有。 如此静肃的夜,远处的音乐声仿佛来自异度空间。 Joshua此刻也推开门走了出来,午夜的风带着一丝阴冷。 一束刺眼的光在靠近着,夏深情立刻迎了上去。 那一个瞬间,Joshua看见那辆急速的车直冲而来。 一声破碎的声响划破夜空,正中目标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十六章 医院里暧昧 她看着漆黑墙面的空房间,除了她,什么也没有。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蜷缩在墙角,试图阻止那股自骨子里边透出来的寒意! 她的眼眶里含着泪,紧紧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克制着自己即将出口的呜咽和呻吟。 她颤抖着,下唇由于用力过度而渗出血水 雪白如纸的脸如灰烬一般。 她害怕,泪水自空洞的眼中滴落。 妈妈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对我如此残酷! 那一声声哀求,在偌大黑色房间里渐渐稀释了。 医院的长廊上弥漫着可怕的紧张气氛。 安念扬不敢相信刚才看见的这一切是真的。 他看着满身是血被推着进急救室的夏深情。 那一刻他好怕,怕她不会再醒过来。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你的话我不太明白。”安念扬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虽然没有太严重的伤,但病人失血过多,脑部长时间缺氧,所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靠病人的意志力了。” 医生走出病房,脸上毫无表情,他们见多了生生死死似乎已经麻木了。 绝不可以,他不能看着她长睡不起。 “夏深情,我命令你给我醒过来。” “夏深情,你真不是一般的狠毒,做我的女人就那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她了无生息地躺在那里。 头上手上脚上都扎满了绷带。 纤细的身躯让人忍不住想拥进怀里好好保护她。。 此刻她对他的回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他厌恶的皱起眉头。 他绝不会喜欢此时此刻的如此在乎的自己。 他无法丢下她离开,根据合约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他必须守在她身边。 灼烈的痛楚自四肢百骸穿透神经传送到她的脑海之中,无知觉而幸福的黑暗渐渐褪去而她挣扎着想再躲回到无亘的黑暗之中。 她不想醒了,也不要醒。 她想了又想,活着是一件辛苦且令人疲惫的事,她实在感到厌倦了 她宁愿留在黑暗之中,永远不要清醒。 如果不是那些怨恨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大声呼喊着。 如果不是他那一声穿透她神智的大吼。 现在她大概已经死了。 永远留在黑暗当中。。 “深情你快点醒过来?” 那是个很温柔的声音,在耳旁还带着一丝温度,她不知道除了秋天还会有谁。 “你醒了吗?你睁开眼睛啊?” 那个声音有些急切,但她听的出那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她醒。 可是她觉得睁开眼睛是件痛苦的事情。 可是还有什么能比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更痛苦呢。 母亲的冷漠,那男人的温柔,午夜梦回时,都是她的冷。 那入骨的冷至今仍然存在,每每来袭便令她痛不可当。 “深情你真的醒了?谢天谢天。 ”秋天眼中闪着美丽的泪光。 “你应该谢的不是天和地是我。 ”夏深情苍白的笑依旧美丽如初。 “还会贫嘴,真是太好了。 “秋天除了你还有谁来看我?”她的声音十分虚弱,眼睛却已在房里搜寻了一遍。 “有啊,这两天都是你那个高级名犬级的男朋友陪着你,他刚才有电话出去了。 ”秋天说着看向门口,她所听闻的安念扬是个标准的坏男人,但这两天她似乎要重新认识他了。 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但是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遇上时。 她只记的这个男人将要成为一个分担她冷的人。 “你终于醒了?”安念扬眼底的欣喜出卖了他努力掩饰的表情。 夏深情没有回应,她只是看着他,唇角浮起黯然而疲惫的笑意 那笑让他想伸手去抹掉,和死亡擦肩而过的她透露出一种绝望而疲惫的气息。 他静静的看着她,她还是那个他想要努力驯服的女人吗? 他们对视着,但她的眼光却停在某个看不到而且黑暗的角落。 “我看着你睡。” 他知道她睡着了,便在她床边坐下,不由自主地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 她不在那样狂野难驯,而他却像个二十四孝的男友。 那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指尖,竟然有些让人心寒。 他握住她的手,他将自己的温暖传到她的手上。 从此,他会保护她不再受任何伤 安念扬一个不懂爱是什么的男人,却想保护一个女人。 尖锐的高跟鞋声音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安总什么时候成了闲人了?”柔媚的声音即使是挖苦,也还是很动听。 “你怎么找来的?”他看着一身职业装的许慎歆眼中闪过不悦。 “你认为我会找不到你吗。 那是因为我不轻易找你,但是现在你忘记了你的身份。 你忘记了我们的之间的约定,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你。”。 她走到他的身旁,手指在在他的背上滑动,那是诱惑的前戏。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十七章 愚蠢的女人 “好美的一张小脸,果然比起之前那些庸脂俗粉强很多呢。” 许慎歆走近病床,那双眼直直盯着那沉睡中的苍白脸庞。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安念扬拨开那在他身上游离的手,这个女人一定是得了妄想症,妄想能威胁他。 “念扬你何必这么动怒?” 她回过身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消魂的笑。 她嫉妒了,本来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她都可以无视的。 但是如今他不止为眼前这个女人放弃了那样一个企划案,还当起了私人看护这根本不是安念扬会做的事情。 “回去,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他的极限就到这里了。 “你必须和我一起回去。如果你不想别人知道你这个安总裁是如何坐上的话?” 这是她和他的秘密,一个复杂的秘密。 “我很愿意奉陪。”冷冽的黑眸让人不敢正视。 许慎歆知道,安念扬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早该料到他不会让别人有任何可以击倒他的可能。 “干嘛,人家不过开个玩笑,我来了只是想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 许慎歆笑的不带一丝虚伪,只是因为她是个非常有演员潜力的女人。 “最好是重要的事情。” 他起身站到玻璃窗前看着天空,她知道许慎歆的价值,所以他很愿意给她机会。 “关于这位夏深情小姐的,这算重要的吗?” “你以为我想知道的话会查不到吗?” “那么你是不想知道了?那好吧,算我自作多情好了。” 安念扬看着要出门的许慎歆,立刻跟了上去。 “别白白浪费你的聪明,说吧,如果我很满意。礼物随便你选。”此刻他的态度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般。 “这么美的女孩,却有那样一个狠心的妈妈,我真不敢相信。” “她妈妈?什么人?她不是在幸福家长大的吗?” 她的亲生妈妈在她七岁时把她送那里去的。她妈妈现在是被称为首席富豪陈一新的第二任夫人。 这个以后对我们也许会有帮助。 你现在觉的这重要吗?”。 “不祥,至少目前没头绪。 我并非是想帮夏小姐找父母,我只是要确定留在你身边女人的详细身份。 ”她是不允许有目的的女人靠近他。 “呵,我从不知道许慎歆如此的在乎我。” 安念扬现在明白为什么他有那么多的女人,而她却从不说什么,他以为她是知道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 现在看来,她不说只是因为她知道那些女人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那么夏深情呢。 和那些女人有何区别能让她如此激动。 “你不知道许慎歆的又岂止这样?我该回公司了。 关于找到夏小姐妈妈的事情。 对她而言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她。”。 说完,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夏深情,深深的呼吸一下。 妈妈这个词她只有在梦中才会叫出来的。 她想这一点不会轻易改变。 她想见那个可以和她血液相融的女人。 想看看她抛弃她后过的又有多幸福。。 安念扬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女人,淡淡笑着,走出病房。 夏深情无力的支撑起身体,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渐渐迷失自己了,这次的意外也许是一个与他更近一步的阶梯。 如果不是见过他的另一面,也许这个守护着她的男人,她会动心。 走廊内,安念扬拨了一通电话。 “请问你哪位?”清冷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防备。 “你女儿现在出车祸在医院,作为母亲你不该来看看吗?”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 “夫人该不会忘记自己将亲生女儿抛弃在孤儿院的事情吧?做了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噩梦连连的吗?” 安念扬冷嘲讥讽的话让电话那端沉默许久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要多少钱?” “钱?我多的是,现在我要的是你必须认回你的女儿。” “不可能,决不可能。” “很好,那你就等着看明天的头条,抛弃女儿只为嫁入豪门的富豪夫人。这个标题你满意吗?” 冷笑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刺,刺进了夏深情的心。 啪的一声,安念扬的电话被摔碎在地上。 他想怒,但看着穿着蓝色通号病服的夏深情竟然是那样的苍白虚弱,他心软了。 “安念扬以后别在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他想说,他想让她们母女团圆,好让她可以变的温暖些。 夏深情不知道看起邪魅不羁的安念扬的却有单纯天真的一面,他以为见面就能弥补她童年时留下的阴影吗? “这是我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如果我想见她也用不着你出面。” 她转身走回病房。 安念扬再回到病房时,已是午夜。 房里的灯光阴暗地照在夏深情苍白的脸上。 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滑落。 但脸上却未有任何悲戚的神色。 眼泪仿佛只是体内多余的部分。 可以任意无情地挥霍。。 她的眼神依旧美丽,却已失去平日的光芒,空洞的双眼依旧停在某个黑暗的角落。 “我想出院。”她没有转脸看走进来的人,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 “明天医生做完检查之后,我们就出院。” 他走近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她没有拒绝他此刻的举动,因为他很快将成为她的合法丈夫。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十八章 他们同居了 夏深情出院了,那个女人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在心底嘲笑过她的懦弱。 太阳微弱的光芒照射在她的身上,冷清的街道被罩上一层诱人的橘红色,灿烂夺目。 两边的香樟和种的不知名的花草,散发出植物特有的香味伴着清凉的微风扑面而来。 她听到脆弱的树叶上残留的露水打在透明的皮肤上发出调皮的声音。 那股冰凉顺着她的神经传递到心脏,她痴痴的笑着。 她感受着这意外之外的宁静。 她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被遗弃的仇恨,忘记与生俱来的疼痛。 似乎活在云里雾里,置身天堂,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自由与快感。 安念扬看着这样的她。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被困了太久的黑暗天使,一旦被放出,便有了为非作歹祸乱人间的机会。 他想的一点也没错,而这第一个遭殃者正是他安念扬。 走进安念扬的家,夏深情唇边漾着似有似无的笑。 豪华的别墅,单调的色调让豪华的装饰不再那般扎眼,这一点夏深情很满意。 “你确定你要住进这里?” 秋天有些不明白,她明明讨厌他,难道因为他的陪护有所感动,那也不用以身相许啊? “秋天为什么你每次都会一先一步说出我想说的话?”安念扬将手里的行李递给女佣。 “这是你的反应缓慢,和我无关。” “我到觉的我们很有默契。” “如果你不是金色集团的总裁,我会这么想的,可惜你不是我的菜。”秋天白了他一眼。 安念扬的唇弯出优美的弧度,如果不是先认识夏深情,也许现在他的对象会是她也说不定。 “你们两个斗完了吗?如果没有你们继续,我想休息了。”夏深情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身后的两个人。 “好浓的酸味。” “我好像也闻到了。” “是吗?你们真是很有默契。”她转过继续上楼。 秋天和安念扬得意一笑。 “姓安的哪间房间是你的?” “你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你的房间是哪间?” “深情,你不会真的以身相许吧?”秋天吃惊睁着大眼睛。 “亲爱的,那已经是车祸前的事情了?你问的已经晚了一些。”她冲着秋天露出一个媚人的笑。 “这么说你们是已经那个了” 秋天转脸看着安念扬,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绝对的答案。 “的确是这样。” 他笑着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这个女人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开始那样的抗拒她,现在却又如此主动,连他也不由自主的为她打破规矩。 “我很高兴你这样的善解人意,所以你很荣幸的成为进我房间的第一个女人。” 安念扬笑的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 这是一间华丽且宽敞色调柔和的主卧室。 地上是柔软而舒适的天鹅绒地毯,顶级的红木家具。 房中央,是用四柱支撑的欧式大床,那光滑的名贵丝绸被单是纯洁的白色,一切都恍如梦幻。 “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夏深情甩开那牵住她的大手。 她爱极了那地上的天鹅绒地毯,因为她再也不会担心掉下床时那手与身体所感受的冰冷。 秋天有些迷惑的看着两人,他们是恋人吗?她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深情喜欢安念扬呢? “深情你先休息我回家一趟,这两天你休息一下,等彻底精神了再去店里。” “恩,我睡一会,晚上正常上班没问题的。” “你自己决定好了。” “秋天你等等,这个问题我有必要和你谈一下,以后深情都不会去PUB唱歌了,你还是另外找歌手吧。” “安念扬请不要企图破坏我的工作。”夏深情走到他的面前瞪着他。 “你现在的工作就是陪在我的左右,不是去PUB。” “我先走了,这是你们的问题,我尊重深情的任何决定。”秋天出门下了楼,她觉的这两个人还是有相同点的。 “你出去,我要睡一会。” “小姐这以后是我们共同的房间了,你没有理由叫我出去。”他走近她,表情十分暧昧。 夏深情看着那对黑得深不见底的眼,有着对她毫不掩饰的兴趣和欲望。 “安先生我看你误会了,以后这是我的房间,不是我们的。”她说的非常缓慢,深怕他听的不够清楚。 “你的意思是你住进我家,住进我的房间,而我却要搬出去?”他真不敢相信。 “不完全对,你不用搬出去,你只用搬出这间房间而已。” 她脱下鞋上了那张大床,她感受着床上余留的男人气息,她相信她是唯一进过这间房间和上这张床的女人。 他看着她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上了他的床,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会扑过去吗? “你睡吧,晚饭时我们再好好谈一谈。”他的口气像是再对正在和他冷战的妻子一般。 听见关门声,夏深情才睁开眼睛,她算又赢了一回合吗?他的退让让她有一些小小愧疚。 金色年华大饭店。 悠扬乐曲飘扬在空气中。 典雅大方的设计搭配上特殊的聚焦彩色灯光,为场地带来现代感。 晚宴,收到请帖的都是上流社会名流富贾。 这是一个华丽而奢侈的宴会。 事实上就是一些所谓名流披着文明的外衣。 彼此说着口不对心的话。 男人来炫耀自己的财富。 而女人来狩猎男人,展现自己魅力,这,就是上流社会。 今晚的菜单从劲道十足的小羊排。 到入口即化的鹅肝酱。 到回味无穷的香槟王。 以及令人惊喜的巧克力瀑布。 每一样都是精心的安排。。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社交寒喧,当他们进宴会厅时,灯光就会全部投射过来,营造出巨星登临的排场。 安亦凡手上握着威士忌酒杯,站在阴暗处,背对着入口。 宴会的主人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十九章 她和他父亲 安亦凡很疑惑为什么刚一回国就在邀请名单上,这类的场合,他向来毫无兴趣。 许久,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走来。 安念扬向着那久违的笑容走去,还不忘从侍者的银盘上取走一杯马丁尼。 “看来没有人比他还了解你了,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的?”安念扬的笑是亲切的。 安亦凡与安念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 虽然他们身上流的血是那样接近。 安亦凡看起来高贵优雅。 只是还藏着一抹不明的诱惑力。 而安念扬却像随时出猎的猛狮。 谜样的眼神危险而阴沉。。 他们之间唯一的相同点,那就是都恨着他们的父亲。 安亦凡,不止是身价过千万的知名画家,也是安家老爷子早年在外的私生子。 是安亦清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安念扬的亲叔叔。 他与安念扬有着一样的来历,只是他没有安念扬幸运,因为他回到安家以前他已经做了近七年的孤儿。 他的生母在他13岁时就离开人世。 “昨天晚上下的飞机,你父亲还是喜欢掌握别人的行动。是不是你没让他安心养老。” 安亦凡轻尝杯中的酒,唇边的笑很迷人。 “让他不安心的也许是你也说不定。” “他是在担心我像你对念维那样对他?”他的笑看不出他的意思。 “哈哈,可是你看起来真的不简单。” 安念扬从小就喜欢这个叔叔,因为他比他的父亲看起来更像一个父亲。 “或许,但远远不如你父亲,而你却不一样。” “不是我不择手段而是念维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甘愿放下一切离开。” “原来如此,我猜那个女人现在一定在你身边。” 他了解他,因为他们曾经那样亲密过,如父子,如兄弟,如朋友。 “不说这些了,为什么是一个人回来?已经过去六年了你还忘不了心棉吗?” 安念扬不知道忘不了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也不知道深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样的滋味。 所以他无法体会安亦凡那爱到无法忘记的感受。 “等你有了深爱的女人你就会明白了。” “女人我有很多,只是我们爱的方式都只是在床上,这个你应该也无法理解。” 关于爱情,女人,安念扬确定他与安亦凡是不同的。 六年前对于安亦凡而言,他无法忘记的又何止心棉一人,还有那个被他当作止疼药的善良小女孩。 他的不告而别,只是因为无法面对那样一个纯真的和天使一样的女孩,他没有资格得到她,可他却要了她。 六年前的那夜已经纠缠他整整六年了,每一夜他都被自责,愧疚,不安折磨着。 他母亲的忌日要到了。 所以他想用这个时间找一找那个女孩。 如果不好他会负起他该负的责任。 “安亦凡我的好叔叔,你又神游了吗?”安念扬手中的酒杯轻碰了碰他手中的杯子。 那悦耳碰撞声将安亦凡拉回到宴会中。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 “我会告诉爷爷你来过了,另外别忘记十月欧洲画展最受欢迎的作品我已经预定了。” “哈哈,你该知道价格的。”安亦凡笑着离开了华丽的宴会。 安念扬看了一眼手上的名表,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定是故意迟到成心想让他难堪。 这时,聚光灯打向入口处,在一对男女身上停留许久,接着许多道镁光灯同时闪了起来。 这些照片将会刊登在杂志上,众所周知。 安念扬反射性地喝掉最后一口酒,从侍者的银盘上再拿下一杯纯麦威士忌,一口饮下。 那女人是他的女人,那男人正是他口中的他他的父亲,虽然已过五十却风采依旧。 他紧握水晶酒杯,看着夏深情摆出高雅又展现美好身段的pose。 平日在家里就一副懒散的样子,常常半夜害他以为见了鬼。 对她之前的兴趣完全消失了,他正想着什么时候踢她出门呢,今天让她做他的女伴是想给她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 她的确没让他失望,不过,却给了他一个更大惊喜。 挽着安亦清手的夏深情穿了一件珠串刺绣旗袍礼服。 几缕发丝调皮地从发髻里逃离。 垂在浑圆玉白的肩头上。 细致钉绣的水晶小珠在灯光映照下闪闪发亮。 她窈窕的身材与美丽的模样。 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远远的看着安念扬那阴暗的脸露出妖娆的笑容。 叫她来宴会又不去接她。 也不告诉她这是有邀请函才可以进。 如果不是遇见身边的这个男人。 大概她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不过现在无视那阴暗的脸,她便可看见那双带着惊艳的黑眸。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二十章 勾引他爸爸 夏深情并不知道自己挽着的男人,将是她未来的公公。 有其父必有其子,安亦清的爱美之心丝毫不比安念扬差,这也是他为什么有两位夫人的原因。 记者们连连抢拍两人暧昧的表情,对着镜头夏深情放开怀绽出绝艳的笑容。 她很享受这所有惊艳目光,很享受。 那一双深幽的黑眸爆出焰光,让她有些兴奋。 夏深情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魅惑的眼神让宴会上每一个男人为她倾倒。 她故意转半个身背对着众人,放肆地让雪背在镜头前一览无遗。 “她的确很美,难怪能让你失去原则。” 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着酒杯站在安念扬的身后。 “我没有失去原则。” “也对,你对她根本不存在原则问题,自然也没原则可失去。” “遥远同学,你是不是看笑话看的很欢?” “看的很欢的人似乎是你老爸。”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当我的面勾引我爸爸,明显是在挑衅我。” 他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怒火,眯起眼睛,却还能看到他们勾肩搭背的亲热模样。 安念扬想她一定是不服气他用那样的手段逼她做他的情妇,所以才会这么恶劣。 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是一个指头都没有碰她,而且她这情妇做的可比他这个主人更像主人。 “你知道她是故意的为什么还要生气?” 安念扬从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可现在那副抓狂的样子。 分明像个抓到老婆红杏出墙的老公。。 遥远从侍应生的银盘上拿下一杯冰凉的柠檬水给他。 “清醒一下吧!她并不是你的妻子,你不必如此。” “她是我的女人,一个只要我不让她滚,她就不能离开我的女人。” 安念扬一口喝尽柠檬水,冰凉的液体并未替他消火,反而有火上浇油的感觉。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你不换换方式,你们的角色怕是会互换。” 他很好奇,安念扬为情所困时会不会和所有男人一样。 “我要带她走。” “你不能,你这样做只能证明你在乎她。” “我在乎的不是她,而是我的面子。” “没有人知道她是你的情妇,所以根本影响不到你的面子。 而你这样去带走她,丢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面子了,还有你老爸和整个金色集团。 遥远拉着安念扬走向一边。 夏深情轻扬起唇角看着消失在她眼前的安念扬,虽然没达到她要的效果,不过这个火候也许已经正好了。 “夏小姐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妨就做我一晚的女伴。”安亦清的邀请很绅士。 某一刻,夏深清觉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很亲切,也许是他的年龄的原因。 “当然不介意,我想我朋友一定已经有伴了,因为我已经迟到了。” “不知约夏小姐来的朋友是” “这家饭店的年轻总裁安念扬,您认识吗?” 夏深情看着眼前男人的脸一点一点变的阴暗起来。 “您不舒服吗?” 只是听闻安总裁换女伴就如每天换衬衫一样。 夏小姐这样优秀的女孩怎么会看来是我们老了,不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了。”。 “那你一定不知道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换过女伴了吧?因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配的上他。”夏深情的笑容很蛊惑。 “听夏小姐的意思,你是想嫁给他?” 安亦清突然觉的这个美丽的女孩自信的很可爱。 “恩,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我祝夏小姐早日梦想成真。” 以安亦清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 他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女孩。不过想嫁进安家做豪门少奶奶。 只怕没有她想的那样容易。 不过同时他也很期待她的表现。 宴会结束,安亦清亲自将夏深情送到他儿子的别墅前。 他很意外,她居然和他儿子住一起,看来她在他儿子眼中已经是特别的一个了。 此刻,一脸怒气的安念扬正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告诉我你把我的容忍当成什么了?”他质问的口气像随时会喷出火舌。 “什么也没当。”她踢开高跟鞋,到冰箱找水喝。 “什么?你故意迟到不说,还与其他男人挽着手会出现在那种场合?” “什么场合?不是你邀请我去的吗?”她偏着头,想了一下。 “奇怪了,我好像还没怪你让我站在外面受别人的歧视,你到怪起我来了?” “那是你故意迟到了。”他咬牙切齿。 “哦,那扯平好了!”她挥挥手,回到大厅,坐进沙发里,松开发髻。 “什么扯平?夏深情你以为你是什么?” “呵,安念扬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的?”她看着他一脸的不屑。 “你是我的情妇。” “那你不就是我的情夫?”她言外之意,无名无份的称呼谁也无权要求谁。 “那种场合,不是你随便勾引人的地方。” “哦,是吗?但我认为只要有我的地方都是可以勾引人的地方。”她按捺怒火,满不在乎地说。 “不明白?意思就是只要就是我愿意,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勾引人。” 安念扬目光森冷,缓慢地问,“那你今晚勾引成功了吗?” “还没。”她回答得很干脆 还没?这是代表她随时会继续吗? “你不是正在给我表现的机会吗,我可不打算让你低估了我。” 她娇笑着,起身打算走回房间。 他的动作更快,欺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臂,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将她往后一扯,推抵在墙上。 “夏深情小姐大概你误会了,你要表现的对象只是我,而不是其他男人。” “会吗?我看你很乐意欣赏我勾引人的精彩表现啊。” 他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他可以闻得到她的幽香。 感受到水嫩红唇的魅力。 他要她的一切都属于他。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二一章 床上的战争 安念扬紧贴着她的身体,他的唇靠近她的耳朵,呼吸是暧昧的,但语气却充满了威胁。 “以后不准你跟任何男人如此接近。” 他霸道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全被激出来了。 他眸里的怒意惊人,她还是执意撩拨。 “你是我的女人,白纸黑字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没忘记又如何?希望我表现的人是你不是吗?”她看着他。 她记的和清楚,他说如果她不好好表现,他就要踢她出门的,所以她很卖力。 “那算我没说清楚,我现在再说一遍” “安先生你不觉的晚了一点吗?我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而且游戏总该有结局不是吗?”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这个女人和他爸爸关系发展的那么快? “你说你和他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他冷着脸。 “下次见面,不对,应该是明天见面就到最后一个步骤了。这样的表现和速度你满意吗?” 他低吼一声,猛然覆住她的唇。 她居然真的敢爬墙!对象还是他的爸爸,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热烫的舌头直叩她的齿关,在她惊呼时,咽下了她的抗议,直接吮住她的丁香小舌。 她用力挣扎着。她只是想激怒他,但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剧烈。 这来势汹汹的索吻,让她不知所措,心跳得飞快,只能无助地挣扎。 已经沿着她的背部曲线一路往下滑。 热辣辣地唤醒她身上每一个性感触发点。 强迫她接收灼热的快感。。 为了呈现礼服的完美效果。 她穿了布料最少的“一字丁”。 因此让她的臀部一无遮掩。。 如果他的手从礼服背部开口溜进去,就会直接碰到她的臀部 天哪!老天!他发烫的手贴在她赤裸裸的臀部 “安念扬你给我住手!” 她使出全身力气把他推开,他倏然抽离出他的手。 夏深情的眼神慌乱不免让他有些得意,他舔过上唇,得意洋洋的表情像只刚舔过鲜美滋味的野兽。 “别发火,我并没有想继续下去?” “呃”夏深情迷惑的看着他。 “在我看来你还得接着表现表现才行。”他双臂撑在墙上,限制她的动作仍充满占有欲,眼里已没有激情的影子。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夏深情小姐你可是单纯的够可以啊?”安念扬冷笑。 这小女人玩的什么把戏他早猜到了。 只是被她给迷惑了才方寸大乱的。。 这回他想看看,她要怎么表现她是值得他留下她的。 “不够是吗?那我就用你来练习如何?” 她笑的风情万种,她就不相信这个大色狼能成第二个柳下惠。 安念扬啊!安念扬!你可别怪我太腹黑拉你进坟墓。 “我很愿意做你的人肉试验品。” “如果我勾引成功了,那你从此将成为我的裙下臣敢赌吗?” “那如果你没成功,从今天开始就乖乖伺候我。” “一言为定。”夏深情优雅的伸出手,两人来个战前握手。 夏深情深知男人一旦到了欲望的顶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控制的,而她却不一样。 对与性爱她唯一的记忆是那个刻进她骨子里的男人,而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只有本能的反应。 身体的正常反应和强烈的征服欲望谁赢谁输?夏深情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安念扬也清楚这游戏输家会是他,别的女人也许他还有些自信。 但面对夏深情他那股强烈的占有欲是不允许他放过她的。 重要的是他可以好好品尝这个像波斯猫一样的迷人女人。 这一次他要把她刻进他的身体里,让她知道究竟谁才是主人。 “我们各自去洗澡,三十分钟床上见。” 半个小时后,她准时走进了房间。 看了她的穿着,他的脸色微变,再确认不过一件事她是故意的,百分之一百是故意的。 此刻她就一团肆意燃烧的火。 一条大红色丝质透明纱裙。 红滥滥的唇轻轻扬起时。 男人已经沦为她的俘虏;她的背部全裸至臀部。 露出一整片引人遐思的美背。 随意挽起的发髻被水贱湿,带着一丝丝性感。 眼见他的脸倏地阴沉下来,她却笑的更开心了。 她轻偎着他,柔软的胸脯抵着他的手臂时,他的浓眉微皱,“为什么我没见过这件衣服?” 她的衣服全是他替她定做好的。 “如果你见过了,那你的表情就不是想看见的了。”她笑得有一丝狐媚。 略瞄一眼,过低的领口展现诱人的乳沟,几乎透明裙子看见的她丰盈上两点暗嫣,随着她的移动而轻轻晃动。 “我不得不说你美的让我难以呼吸了。” “这算是恭维吗?”夏深情嫣然一笑,退后着身体。 房间里的灯全被她一一熄灭。 只留下一个晕黄的床前灯。 她拿起遥控轻轻一按。 似柔似烈的音乐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灯光与音乐的魔力让心狂神荡的安念扬。 已经在濒临失控边缘了。 他走近近乎粗鲁地攫住夏深情的杨柳蛮腰。 一舞未毕,她被他逼带到角落,围困在墙壁与他的双臂之间。 “想要我了吗?” 情欲,在安念扬体内炸开来,夏深情的暗示让他失控,贪婪的需索地深吻着她,直到用尽肺部里最后一丝空气 安念扬听见自己说,“我要你。” “为什么?你要我摇尾乞怜,向你俯首称臣吗?你赢了!除了你以外,我的眼底再地无法容纳任何人” “我是诱惑了你,所以不要爱上我!” “已经晚了”安念扬无法确定,他的直觉告诉的确晚了。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二二章 床上的求婚 天知道,他每晚想的全是她,常常彻夜难眠。 好几回夜半时分,他都有股冲动,想冲进来,紧紧的抱着她睡,只是抱着她睡就好。 他的手抚着她裸露的小蛮腰,那平滑的触感,让他体内的热血开始翻腾。 那结实的身躯,将她紧紧钳住,那熨烫的大手,在她身上撩起情火,是他狂烈的渴求欲火。 夏深情从来不知道,他的大手,也可以这么性感温柔,直接挑动她的心。 “我已经向你投降了。” 他挺直的鼻梁摩蹭着她的颈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这样还不够。” 该死的!安念扬在心中暗咒了声,用力的扳过她的身子,“你想听什么?我爱你?” 床上的情话,她不会当真。 她根本不在乎他爱不爱她,只在乎他将要付出的代价。 他粗喘的望着她,她那如红玫瑰花瓣一般炙艳的红唇,惑动着他的心。 他两手圈紧她的腰,低首狂烈的吮上她红烧的唇。 他的狂野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他紧紧的抱住她,恐怕她已经仰倒在地上了。 纤细的藕臂,从他两边的腋下穿过,圈住了他宽阔的胸膛,紧紧的攀附在他的背上。 她胸前的起伏,隔着衣物搓揉着他的胸膛,撩拨着他的欲火。 他不知道是不是爱上了这个女人,似乎这一点还在摸索当中,他不是很清楚。 他却只知道她的身子好温暖好诱人,令他想要一辈子抱着她不放。 他伸出手将她的长发放下。 一瞬间只见她的发丝似柔软的黑云一样披散在她的身后及脸庞。 更衬出她白净细嫩的肌肤。 而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更是充满了惹人怜爱的光芒。。 此时,他闻着她身上传来独特的幽香,挑动了他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 “告诉我,你究竟对我用了什么魔法,竟然让我为你如此的神魂颠倒。”不等她回应,他低下头霸气的吻住她。 这是一个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吻。 那样尽情恣意的侵入了她来不及防备的唇中。 像个贪婪的小孩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 仿佛是向她有他才能这样吻她──。 当她被他的吻弄得昏迷混乱。 根本就无法好好思考时。 他的手已经趁机将他将手伸入纱裙里。 从她光滑的背后缓缓移向前方。。 “嗯”夏深情不自觉的呻吟了声,感觉身体渐渐发热. 他脱下她唯一的一件衣服,那美曼妙的身躯,肌肤上泛着淡淡的樱花色,诱人的曲线勾成了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而在雪嫩的双峰上盛开的两朵红蕊更是迅速的激起了他体内熊熊的欲火。 “我等不了了,我要你。” 他的大手贪婪的摸索到她柔软的身体,令她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好那你求求我。”她香喘吁吁的看着他。 安念扬俊美的脸庞缓缓勾起邪魅的笑容,“求求你?” “恩.求求我嫁给你!” 真是个特别的女人,这个时候要他求婚? “求求你,嫁给我”他轻轻的低语,沙哑的呢喃着,令人听了不禁心神荡漾。 “求求你嫁给我”安念扬忘记自己这样重复了多少遍,但他却没有一点不耐烦。 她一张俏脸红得像盛开的玫瑰,妖艳诱人令人迷醉。 他双手任意的覆上她那柔软的丰盈,并用手指邪邪的挑动揉搓着。 “啊”她口中忍不住发出轻吟,身子像是被火烧一样轻微的摆动。 他的爱抚所到之处都令她像是被火烫过一样的灼热,身子情不自禁的扭动着,小口微微发出娇吟。 情欲的火焰燃烧着她体内的血液,撩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他的手来到了她的双腿之间,却被她本能阻止了。她好像还没准备好。 “乖,把腿打开。” 他温柔的在她耳畔说着,一手缓缓的摸索着她稚嫩细柔的大腿。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紧张,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他也不明白对的渴望已经超越了极限。 他要过的女人他都会对她们的身体了如指掌。 他却陌生的需要一点点摸索。 此时的她看起来真的动人极了。 他只想永远将她拥在怀中。 深深的埋入她馨香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占为己有──。 早上,阳光照上柔软的大床。 夏深情缓缓睁开冷媚的双眼,就看见安念扬正盯着她看。 见她醒来,他飞快的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亲我。” “那你现在就给我颁发允许随时亲吻你的许可证吧。” 他笑的很亲切像冬日的暖阳一般,她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密了?真是个单纯的男人。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想睡?” 他想,昨晚那场激烈的缠绵,如战火一般,一直到黎明。她应该很累。 “我想你一定不累。” “当然,你看我像累的样子吗?如果你有需要我还是可以”他对她眨眨眼,满脸暧昧。 “不需要!”她立刻回绝。 他俯首,迷恋的吻着她雪白冰肌。 她任由他吻着她的肩,颈,耳朵. “晚上你早点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婚期。” “婚期?”他的唇瞬间离开那细滑的肌肤。 “昨天晚上你可是求我很多次,你是忘记了还是想否认?” “那不过是床上的情话,没人会当真的。”他不认为昨夜那是真的,他当那只是调情的手段而已。 他想永远拥有她的心是真的,但是结婚他却从没有想过,他不认为有女人值得让他走进那座坟墓。 “那就是说你不想娶我?”她看着他,语气很认真。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二三章 她逼婚成功 远方的天际慢慢开始泛出白光,一点点地向人们泄露出黎明的光辉。 亮光取代了黑暗,把家具和摆设全撒上了明亮。 温暖色调的墙面变得更加柔和温暖,深色的木质家具有典雅的韵味,一看即知十分贵重。 垂落在地的布幔有几分飘逸。 一头披至腰际的大波浪长发显的百般妖娆,原有血色的脸颊也因为反光而显现些许的仓白。 她的食指无意识的在玻璃上轻划,如星辰般的水眸,其中又似乎有一丝妖媚的气息。 她转头看着大床上的杂志封面,原来她可以美的那般扎眼。 金色集团安董事与性感女郎好刺目的一条标题。 若是以前,她可能还说骂几声八卦记者多变态,但这一回她觉的写的很不错。 夏深情出现在金色集团大楼里。 她穿着纯白色的麻纱裤装出现在集团大楼的时候。 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她淡淡的装扮更显得她优雅而高贵。 一出现便将所有女职员的精心装扮全比了下去!。 她直接到了总裁办公室无人阻拦询问,不是因为金色集团可以让任人来去自如。 而是无人敢得罪董事长的绯闻女主角。 一进门,手中的包包大力地砸向安念扬的办公桌上。 办公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被打散了。 紧跟在夏深情身后跑进来的秘书小姐,一脸紧张的看着安念扬,她想说明自己已经尽力阻止了。 “总裁,这位小姐” “我知道了,你出去工作吧。” 他慢条斯理的拾起散落的文件,完全没把怒火满腔的夏深情放在眼里。 “安念扬你究竟结不结婚?”夏深情努力压低声音,抑制自己的怒火。 安念扬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她。 “为什么一定要结婚?”他的表情很自然。 看来你是真不愿意结婚了。 那我想你一定不介意我做你的小妈吧?”她优雅的坐在的办公桌前沙发上。 “你的父亲你都可以装着不认识?” “你又见他了?”他看着她,脸上瞬间布满乌云。 “为什么不能见?我今天来只是问你,究竟要不要娶我?不娶那我嫁给你爸爸,我想这一定很有趣吧?” “你为什么这么想结婚?”安念扬越来越不懂这个女人,也许他从来都不懂,她总是忽冷忽热。 “这要问你啊,你为什么谁不招惹非要来招惹我呢?和情妇相比我更喜欢总裁夫人这个称谓。”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想要嫁他的理由。 安念扬突然觉的有时候坦诚比欺骗还要可怕。 “你是为钱才想嫁给我?” “那是因为爱我”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钱可以收买的女人,但我不介意我的老公是个有钱人。” 事实上,他希望她的回答是因为爱上了他。尽管他不会相信,因为她不是可以随便爱一个人的女人。 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 他不知道,因为没人真正爱过他,他也没爱过谁,包括他的母亲,他也只是她母亲进入豪门的筹码罢了。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他不想失去。 “好吧,我们结婚但我有个前提。” “说来听听。”她好奇这个前提是不是婚前财产公正之类的协议。 “我要一个爱我的妻子。” “那也得成为你的妻子之后对不对?”她起身,走到他身边坐在他的腿上,手指轻轻描绘着他脸上完美的轮廓。 安念扬就是这样一个既复杂,又单纯的男人。 一辆白色BMW以一个优美的弧线切入别墅车库,十秒之后,车门开启,一双美腿跨出车外,俐落地关上车门。 珍珠白的衬衫,合身的窄裙,看上去职业但不失温柔高雅的女性形象。 门口站着安念扬,她走向他,他着迷地凝视着她甜美的笑容。 “怎么样?秋天有没有不高兴?” “还好了,只是说期待我成了弃妇后去投奔她。” 他握住她的手,揽她入怀,随即俯首吻了她。 “她等不到了,我好想你。” 她举起手臂缠绕在他的颈子上,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的舌尖滑过她的唇畔。 两人纠缠着彼此的舌。 胸部挤压在他宽阔的胸前。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某处因欲望而挺立。。 “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好不好”他吻着她柔美的颈项。 “不是说希望我爱你吗?比起我的爱你是否更想要我的身体?”她低哑说着,故意用他说过的话来嘲弄他。 他笑,抵着她的唇,黑色的眸子因欲火而发亮。 “我不介意你在床上爱我。” 也许他愿意娶她,真的不只是身体的欲望,因为他已经得到她的身体了。 她看着他,下腹部因突袭的欲望有些涨痛。 “如果有一天我们对彼此连在床上爱的欲望都没了,不准挽留我。” “嘘”他用食指按住那柔软的红唇。 他看着她的黑眸中依然燃烧着灼热的火焰。 伤脑筋,她一直让他情不自禁。 “没有那一天。”他轻柔沙哑地诱惑。 她看到他眼里的火焰。 闻得到他身上温热的气息。 某种和那一晚相同的悸动窜过她体内。 安念扬不知道,夏深情还未成为她的妻子就已经计划着离开他那天的对白,不过那一天还有些遥远。 因为现在她还没有成为他生命之中的唯一。 他们的婚礼定在七日后,夏深情觉的她一定会是个最美的新娘。 但谁也没想到,新郎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二四章 他们的婚礼 金灿灿的阳光,随风飘飞旋舞的气球。 乐队演奏起优美的乐章。 千支纯白玫瑰扎成的花门。 乐声悠扬,花香弥漫,无数工作人员忙碌穿梭着。 一辆黑色加长型豪华礼车在前后十多辆名车护行中缓缓出现在大家眼前。 车刚停下,无数记者冲破防线蜂拥上前 受邀的记者们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增加他们的销量的细节。 一名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从随行的车上下来,打开车门后,他恭谨的退到一边,一名男子跨步而出。 现场的一切喧嚣顿时停止。 金色的阳光洒落而下。 点缀着男子如刀削般完美的脸庞。 栗色的碎发被照耀的闪亮剔透。 像是深藏了许多秘密。。 华贵的白色礼服,将修长的身形衬托的完美无挑。 此刻的安念扬没有统治者的狂妄,只有王子一般的优雅高贵。 他没想过他会在三十岁以前与一个女人开始厮守。 但他不得不承认夏深情是特殊的,不是因为她难以驯服,而是身上存在着诱惑他的引力,令他不舍。 又或者,是他这个一直感受不到爱的人,想知道爱究竟是什么样。 想到夏深情,他嘴角浅浅扬起一丝笑意。 这场华丽盛大的婚礼是在安家半山别墅区的别墅里举行的。 虽然夏深情希望是在教堂。 但因为安家这么轻易接受她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 别墅的二楼安排了一间新郎房,一间新娘房。 “伯母,这样真的行吗?”新娘房里穿着纯白色婚纱礼服的许慎歆看向沙发上做着美丽夫人。 “这难道不是你的梦想吗?” “没有但是,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放心,她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你只用做好新娘该做的就行了。”美丽夫人神情冷漠。 这美丽的夫人正是安念扬的母亲。 虽然是二房却母以子为贵。 因为生出一个聪明又有野心的儿子。。 当然她自己也不是个善角。 当初为了抓着安亦清这个男人。 也花尽了心思最后因为有了儿子正式被收了二房。 最后将所有的希望放在儿子身上。 如今她在安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样的她怎么会让一个在孤儿园长大的女人做她的媳妇呢?而且这个女孩居然想父子通吃。 她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她可以控制的人。 她不会傻的让这么个女人在她的身边。 相比之下许慎歆虽然同样达不到她要求,但是她自认能控制的了她。 秦竹不知道,夏深情不是她能拦住的,今天是她的婚礼,任何人都休想阻止她。 “在想我?”夏深情穿着一件白色抹胸式婚纱,华丽中透着性感。 他走近她,大手划过他细嫩的肌肤纹理,“你总是这么聪明。” “是吗?可是我比起你还差点。 ”她看着他,这个卑鄙的男人居然想把她这个新娘换掉,现在看见她还能这么平静。 也许她真的太小看他了。 “怎么了?在这房内百无禁忌。”安念扬将有意远离她的柔软身子拉进怀中,邪邪的一笑,话语十分暧昧。 “怎么昨夜还不够吗?”夏深情勾魂似的对他一笑。 “不够,远远不够” “可是,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她看着他陷入欲望眼睛。 “没有人会打扰准新郎和准新娘的爱行为的。” “没错,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啊,这还能假的了?”安念扬觉的夏深情有些奇怪。 “那我们要不要开始呢” “宝贝你真乖!”这女人他真是越来越喜欢。 她看着安念扬得意忘形的笑容,先让他继续装下去吧,等她成了安太太再让他知道娶了她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现在给我带上结婚戒指。”她翘着纤长的手指。 “哈哈,你这么急切的要做我老婆啊?”安念扬笑着从礼服口袋拿出准备好的婚戒,温柔的套上她的手指。 这一刻,安念扬似乎感受到爱的意义。 “我的呢?”他也学她手出手指。 她满意的看着手上那璀璨的钻戒,她忽略了钻戒的的克拉,她要的只是带上这个象征两人婚姻的婚戒。 “永远不准去下来。”她拿出一个在阳光下带着浅浅光芒的泊金男戒套在他的手上。 安念扬看着那个价值不会超过千元的戒指,笑的好迷人。 “宝贝我们再不开始,那婚就结不成了。” 安念扬要压下她身子之际,夏深情巧妙的闪躲过。 “今天换换,我不要在下,我要在你上面。 ”她反压住他,采取女上男下的姿势。 在巧笑倩兮中,她解开自己腰间的皮绳,将他双手绑了起来。 “还有,今天我要主动,你要被动。” “宝贝,这该不是你送我的新婚礼物吧?” “你这么想的话当然最好了。” 安念扬看着坐在他身上风情万种的夏深情,这个全身上下无一不性感无一不令人心跳加速的天生尤物。 一定是上天专为他而造的女人,有了她之后,对其他女人他再也提不起兴趣来。 她带着诱惑性的笑,伸手解开他腰上的皮带拉出他的衬衫,手伸进衬衫内开始游离 “宝贝我想要你” 他以火热的舌启开她的唇瓣,灵活地寻索缠绵; 她也跟着他的狂热起舞。 彼此的唇舌彷若胶黏。 怎么吻也离不开对方:深吻之后是浅吻。 浅吻之后又是令人晕醉的长长深吻。。 任他的手她肌肤上移动。 熟练拉下她背后的拉链。 再用力揉捏她的胸部。 以手指不断地挑逗她挺起的蓓蕾。。 她在他的手指里逸出呻吟。 他喜欢她此刻的沉沦的模样。 转瞬间夏深情立刻变了脸,她突然离开了他的身体。 “宝贝为什么不继续!”这女人的表情怎么那么多变化! “我忽然不想玩了。” “因为我想到更好玩的了。”没错,她想到更坏的办法了。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二五章 他的新婚夜 她的婚姻与爱情无关 她和他还只是无关的人 暗黑已经取代白昼成为城市的统治者。 于是此起彼落的各色霓虹开始在夜色中闪烁。 而忙碌一天的人们此时也撕去温文的面具。 或邪肆或狂野地将灵魂释放。 浮躁的一切都在宣誓着什么。。 安念扬此刻却在夜幕里寻找着他的新娘,只是一转身,他的新娘就不见了。 他已经答应她,这一天陪她疯狂。 夏深情你在哪里? 他在心底嘶喊着。 离他远远的一个纤长身影一直追随着他,她看着他漫无目的走着,她以为他会立刻回家的,可是却没有。 她将他带离婚礼,只是让安家的人知道除了她夏深情任何人妄想得到安念扬,而她想要便要,不想要便随手可弃。 电话不停的响起,他已经不想看来电是谁,直接摔了。 身后的夏深情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此刻的安念扬十足的孩子气。 他一直走,她一直跟 他走了很久,她也跟了很久。 从繁华的市区走到安家的豪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老爷,夫人,二少爷回来了。”管家吴伯叫着便迎了上来。 古典奢华的客厅内,坐着安亦清及他的两个女人,正房岳心慈,还有安念扬的母亲秦竹。 “我累了,先上楼了。”安念扬看也没看安亦清一眼冷冷对着秦竹说了一声后径自向楼上走去。 “站住!为什么是你一个人回来?那个女人呢?”秦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怒火。 “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儿媳不是什么那个女人。”楼梯上的安念扬显的有些疲倦,连声音都轻了许多。 “呵,她那样的出身想做我的儿媳?天大的笑话。” 秦竹一想到白天丢尽了面子,她对夏深情这个女人已经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她带走她的儿子,她不会被岳心慈看轻。 原本想拉拢的许慎歆因为丢了脸居然把她用计换新娘的事情抖了出来。 这一切她全都算在夏深情的身上。 “如果出身真那么重要,你和我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冷的没有温度。 “念扬你”秦竹没想到她的儿子居然拿她和那个女人比较。 安亦清只是冷冷的看着这对母子始终没有说话的。 一旁的岳心慈想到自己一无所有带着伤害出国的儿子,心中对这对母子不知道有多恨,眼前的一幕是她所期待的。 安念扬不知道多久没回过这个安家了,这次回来住,只是他娶夏深情的条件之一。 一间陌生PUB内,夏深情大口的喝着酒。 “再给我一杯马丁尼。” “小姐,你已经喝很多了” “怕我没钱吗?”酒保置疑的目光中让她有些不悦。 夏深情想拿出钱包甩在酒保面前,那样他该不会不想给她喝了吧? 结果她发现自己真的没钱,钱包她早上忙的急根本没带。 “你不会真的没有钱吧?”英俊的酒保挑眉看向她,似乎已经看懂她的表情了。 身旁已扬起了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 “海彬这样对客人你可是对失去很多生意的。”。 “真没钱,也没关系,只要小姐”那个叫海彬的男人继续挑衅,而且说话间殷勤地又帮她续了一杯。 “要什么?”她微微抬头看向吧台内的男人。 “要要你这个美丽的可人儿,只要你愿意上台为我今晚的客人献上一舞的话,今天晚上全算我的,怎么样?” 夏深情支着昏沉欲裂的头,心情似乎极差。 一想到婚礼差点被人放鸽子。 现在喝酒居然没钱付帐。 隔着吧台一把扯住男人的衣襟。 牧海彬是这家PUB的老板,歌手出身,厌烦了那种生活才开了一个酒吧,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说他的歌迷粉丝。 光是来酒吧消费的那些女人基本冲他来的。 第一次被女人如此对待,牧海彬呆呆地问,“小姐你确定是在说我?” “是你醉了?还是我醉了?我抓的是别人吗?”说着,夏深情还用力拽了拽。 “我们都没醉,你可以放手了。”他用手拍了拍抓住她衣襟的手。 “啪”的一声,衣襟是松开了,不过手又打到他的手上了。 现在还流行野蛮女友吗?牧海彬看了看一旁的男人满脸疑惑。 男子冷笑,看着牧海彬一副捡到宝的小样,不忍打击他。 “野蛮是野蛮了点,不过还算可爱。”牧海彬从吧台了走了出来。 一贴近她,闻到她身上撩人的酒香,那清澈的黑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本能地黯沉一下。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他问。 “我只是没带酒钱,用的着连心事也对你说吗?”素颜上染了一抹绯红,在暗色的光线下,很美。 “如果你愿意说,那就当酒钱。” “一个问题就能换一晚的酒喝?”她笑了起来。 “只对你而已。” “抱歉,我老公不允许我把心事说给他以外的男人听,酒钱他会给的,你想要多少他都会给的” 她醉了,真的是醉了。 凌晨三点,安念扬被电话吵醒。 谁能想到全天下女人都迷恋的男人――安念扬。 新婚之夜会过的这么荒唐。 新婚妻子寻求刺激在大街上把他给丢了。 半夜还要给喝的烂醉的她付酒钱。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二六章 丈夫和珠子 PUB里蔓延的暧昧气息渐渐散去。 趴在吧台上继续喝着酒的夏深情,嘴里嘟哝着些什么。她现在是真的醉了。 “这丫头很有趣是不是?”牧海彬的笑很暧昧。 “她不是丫头了,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你看她手上的钻戒。”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是你一定没戏。” 两个男人对着一个喝醉的女人争论着。 这时,PUB外一辆银色跑车,一个男人推开车门下了车。 安念扬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沉重古老的木质门,便走了进去。 音乐,酒香,稀少的人。 他搜寻着他要找的人,很快目光停留在爬在吧台上扎着清爽马尾的女孩,迅速走了过去。 牧海彬和好友看着走来的男子,相互看了一眼。 “深情,你醒醒。”安念扬看着已经沉睡的精致脸庞,轻轻拍了拍。 “你是谁?”牧海彬看着这个有些面熟的男人,猜想着他是不是她口中的老公。 “我是她的丈夫。”他看也没看牧海彬就将夏深情抱起。 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转回身拿出一叠人民币。 “这是我太太的酒钱够了吗?”。 “用不了这么多” “留着她下次消费,麻烦了。”他未等牧海彬说完就接过话,说完就抱着夏深情走出PUB。 牧海彬和好友两人,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绝配。 她看见一双深色瞳眸,是珠玉琉璃都无法媲美的剔透璀璨,而其中,又藏着窥不见底的深邃。 那男子白皙的肌肤几近晶莹。 几缕刘海随风微微飘动。 就仿佛少女漫画中走出的王子。。 男子噙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向她走来。 雪白的衬衣上着件没有一丝褶皱的银灰色西装外套。 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敞开着。 将修长的身形完美展现。。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男性香水气息,那香味缭缭绕绕,沁人心脾,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晕眩感。 他走到她身前站定,别有深意的看着她,唇角含笑。 恍恍惚惚,她伸出手去触摸那如雕刻般面庞,“你是王子吗?” 他也伸手抚上她的脸,修长的手指沿着他的脸颊一直滑到耳后,插进头发中,“你累了,好好睡吧。” 男子唇角的弧度在那一瞬间。 顺滑的黑色长发随着手指的抽离在空气中一丝一丝散开。 他的声音清冽而纯澈,带着迷人的磁性,干净的仿佛透明。 夏深情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 四周陌生的气息,让她有一丝被遗弃的恐惧。 她轻轻按了按有些疼痛的脑袋。昨夜,她喝醉了。 梦见一个王子一样的精致男子。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谁?”她依旧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这房间她从没见过。 “少奶奶,我是张妈。” 少奶奶?难道是安家?她努力的回想昨夜的一切 “少奶奶我可以进来吗?” 张妈的声音打断了夏深情的思绪,她起身下床开了门。 “张妈是吗?”她看了看眼前温和的中年女人。 “是,以后少奶奶有什么都可以直接吩咐张妈,老爷说以后张妈就伺候少奶奶左右。”张妈笑着说。 “我不用专人伺候的,念扬呢?” 她并不想和这个家的人过于的亲密。 因为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而这里的每个人也终究成不了她的家人。。 “少爷昨夜睡在书房,少奶奶既然醒了那就下楼见过老爷和两位夫人后吃点东西。” “你先下去吧,我去书房叫念扬一起。”夏深情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发现张妈还站在原地。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少奶奶如果不知道书房在哪里,我领你过去。” 安家这样的豪门房间应该很多。 要是进错门那该多尴尬。 她笑着冲张妈点了点头。。 “少奶奶以后要记住,上楼左手的第三间是大少爷的书房,第二间是二少爷的。 第一间是老爷的,千万不能走错。 ”张妈仔细的交代着。 “谢谢张妈。”夏深情按刚才张妈说的走向安念扬的书房。 这个男人体贴的有点过分,他不是应该非常生气的才对的吗?他该不会觉的以后日子长着,所以 夏深情穿着白色的及地睡裙,轻轻的推开门,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那里的男人。 “酒醒了?””安念扬放下手中的报纸,走过去抱起她。 他始终没想明白她为什么故意把婚礼搞砸。 “念扬,昨天我” “不用说了,就当是你失去自由前的一次娱乐好了。”他的笑看起来包含了许多的东西。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寻找一样特别的东西。”这样的理由都编的出来,也只有她夏深情了。 “寻找什么东西?”他疑惑的看着她。 “究竟是什么珠子?” “你看就是这颗珠子。”她摊开手心,是一颗紫色的玻璃珠,在明亮的阳光下,散发着幽紫的光。 “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珠子?” “这是秘密”她低着头,注视着那颗珠子,渐渐陷入那浓郁的紫色里。 “为了这漂亮的珠子就把老公都丢一边?” “老公跑不掉,但这样美丽的珠子很难再找的到了。” 这叫什么价值观啊?他这样的钻石老公抵不过一颗珠子的诱惑? 安亦清和岳心慈的出现让秦竹那扬起的手放了下来。 夏深情知道,这一次的耳光没挨成。日后她这位心高气傲的婆婆只会双倍的讨回来。 她睡醒时已经快七点钟的了,当知道人都还没回来立即吩咐张妈叫了司机。 安家的晚餐时间是七点半。 她不想等那个麻烦的婆婆回来时,继续和她斗嘴。虽然嫁入豪门但是她的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为了做少奶奶而来。 如果说婚姻是座坟墓那安念扬就是给她陪葬的人,所以她不会为了他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门外传来张妈的声音时,她已经准备好了。 上车前,她转过头对张妈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和老爷夫人说是吗?” 张妈面带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夏深情一个人在闹市区漫无目的的闲逛,晚饭吃了些便宜的小吃。 为了怕安念扬或者安家的其他人给她来电话,她关了电话。 路过一间名为“只爱陌生人”的PUB时,看着五彩的霓虹灯下的五个字,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人们总是会选择在这样的地方堕落,醉生梦死,享受快乐,释放欲望,在黑暗中,尽情宣泄。 也许是她的样子过于清丽不化装时就很素净和夜店里的其他女孩反差很大,所以在这样的场所她总会吸引很多目光。 夏深情也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注目礼,慵懒的靠在角落的沙发上,连眼都懒得抬起来回应那些仰慕者。 ”她想着安念扬回到家发现她不在时的生气模样一定很有趣。 顺手拿了服务生送上的酒,发泄似的大口的喝了一口,火热的感觉在喉咙蔓延。 她喜欢烈酒在体内窜动的感觉,那股火热利辣能给她一种舒服而兴奋的快感,可以令她放松紧绷的神经。 晃了晃酒杯,冰块在透明液体中撞击着杯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望着酒杯笑了,清丽的脸庞多了几分动人的妩媚。 突然,有个人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了,可人儿。” 夏深情抬头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子。 “原来是你啊!”她还记得他。 不过不是因为他还有张不错的脸。 而是因为他口中的好久不见也不过是24小时都不到。。 “想不到我们的缘分还不浅呢。”牧海彬露着招牌式迷人微笑。 “怎么,现在的男人都流行谈缘分吗?”夏深情从烟盒里摸出一支香烟点上。 牧海彬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那瘦长的烟身在她细长的指间渐渐化作灰烬。 他第一次觉的原来女人抽烟并非令人反感,至少眼前的女人就不同。 ”夏深情微扬唇角漾开一抹妖娆的笑,那妖娆与清丽的脸庞显的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让人着了魔似的移不开目光。。 “不意外,但是好奇。” “好奇?”这也没错,对她好奇的人何止他一个,就算她的丈夫应该也在其中。 “好奇什么人居然这么幸运娶了你?” “幸运?”她想安念扬一定不会这么认为,或者从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开始就后悔了。 “我见过他,除了外表和出手阔绰之外没看出有什么与众不同。” “你又有什么特别呢?比起我的老公你还差的远呢。 ”即使她不爱那个男人但是也不会允许其他男人看轻他。 因为他是她所挑的男人。 在那闪烁的灯光,扭动的腰肢之间,一张冷俊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神秘而危险。 那些女人们的眼睛全被这个男人吸引了,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吞吐着眼圈。 而他那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角落里的那个女人。 灯光偶尔停留在那张干净的脸上。 那笑容纯净的不沾一丝杂质。。 对于这个女人,他一点点不了解,可是他却娶了她。现在想来,他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娶她,因为她是唯一能牵扯他心的女人?还是她脸上那不同的笑容? 婚礼她弄砸了,新婚之夜她醉在酒吧。 现在她居然与别的男人 她把他安念扬当成什么?白痴? 手指慢慢掠过桌面上的酒杯,眼前的她干净的如同婴儿一般,可是他知道在她的心里住着一个魔鬼。 毫无波澜的眼骤然变的阴冷,烈酒,愤怒一瞬间化成焚烧他的火焰。 他起身向她走去。 对于突然站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夏深情还未来的及出声,就看见那男人的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如果不在这里,又怎么知道我的老婆换了工作地方?” “你说什么?我只是路过这里” 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解释?他的轻蔑的目光意味着什么?她偷人了吗? 接着说啊!”安念扬看着牧海彬,他还记的这张脸,因为新婚之夜她不就是在他的店里喝的烂醉如泥吗。 “安念扬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是不是该有点收起的少爷脾气?” “这么快就觉的自己的老公不好了吗。 不过我不会成全你的。”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深情的脸,他怀疑这个女人究竟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夫妻。 始终沉默的牧海彬起身面带微笑。 所以碰巧在这里与你太太见面就聊了几句。”。 安念扬一双眼只是看着夏深情,“怎么你不想把你老公介绍给你的朋友吗?还是” 夏深情彻底无语了,想不到堂堂金色集团总裁居然幼稚到如此地步,她真是高估了他。 “这位我老公安念扬。” 牧海彬笑了笑,看着安念扬他想不通,这样的男人根本没有资格拥有这个女人。 这对他而言是件好事,因为他看见了一线希望,与这个女人更靠近的希望。 “不好意思,他喝醉了,所以有点失态。”夏深情瞪着安念扬转身向门口走去。 安念扬看着牧海彬目送夏深情的眼神。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 今天就当是最后一次见面。 所以你给我记住她是你无法涉望的女人。 牧海彬依旧礼貌的微笑,不作任何回答,更不会告诉他其实这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罢了。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二九章 他要的蹂躏 “他是谁?”安念扬冷冷的问。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在意他对陌生男子说笑。 属于他的东西任何人都碰不得.。 “你不是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吗?”她并不想为这样的事情去做什么解释。 他不再问,她也不再答,车内用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直视着前方,眼前出现那个叫牧海彬的男人脸上那迷人的微笑。 他突然觉的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 但真正伤他的人就坐在他的身边。 她的平静让他觉的自己对她而言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死寂在回到安家依然延续着。 张妈正奇怪一怒而去少爷的为什么又回来了。 看到一同下车的少奶奶她更是惊讶不已。 看来事情比她想像的要糟糕许多。 “少奶奶要给你准备宵夜吗?”张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我想她需要的不是宵夜是酒。”安念扬没好气的看向夏深情。 “张妈,我不习惯吃宵夜的,你去忙你的吧。” 她说完就上了楼,站在客厅的安念扬有种冲上去将她拉回来的冲动,但是另一种想法让他露出了笑意。 夏深情本以为他会紧跟着她上来继续争下去的。 可是她洗完澡也没见他回房。 发现书房的灯亮着安念扬正在翻着文件。 看来她可以安稳的睡了。。 蒙胧中,奇怪为什么觉得耳朵痒痒的,身上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一股清新的香皂扑鼻而来。 夏深情一争眼才发现他压在自己的身上。 她本能的要推开他,可他的力气哪里是她能及的。 安念扬刺耳话语落在她的耳里,“你别忘记了你是安太太,难道作为你的丈夫还不能碰你吗?!” 他要和她同房天经地义。 可是他粗鲁的吻不带一丝爱惜。 他是要用欢爱来惩罚她。。 “滚开,现在我不想要!”夏深情无法忍受这样的方式,即使她不爱他,也无法忍受。 “你忘记了我们婚前的约定了吗?爱我的妻子。 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所以你要开始爱我。 否则你这个豪门少奶奶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安念扬在嘲讽和威胁时,手已经滑入夏深晴的睡衣里。 她使力敲打着身上的人,不让他继续侵犯,试图推开他却被他单手将她的双手压过头顶。 这种架势让夏深情觉得自己正遭受着强暴。 而意图强暴她的人正是她的合法丈夫。恐惧让她的身体开始颤抖。 害怕让她不自觉的求饶。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你”。 “你忘记我给你的快乐了吗。 还是其他人让你更快乐,所以你如此抗拒我。 ”说着他抚摸她的手加重了力道,他的吻也变成了噬咬。 他的吻弄痛了她,也激起了她曾经的回忆。 她止了别人的痛,可是却承受了之后的日日夜夜的痛。 谁又能成为替她止痛的那个人?。 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满脸的泪水和哭泣只是让安念扬稍微停下动作。 然而不到片刻,他仿佛有发狂了般,肆意撕扯着她的衣服,撕扯的声音让她觉得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不要!放开我”她拼力反抗,手被控制住,能动的脚也挥舞着。 夏深情的反抗彻底激怒了安念扬,他的脚将她的压在下面不让她有动弹的机会。 “夏深情你给我听好了。 以后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与其他男人纠缠不休。 身体的惩罚岂止只有强暴而已。 不想遍体鳞伤就乖乖做你的少奶奶。”。 “安念扬你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的。”她对着他大吼。 “那你更要坚持等到我后悔的那天。” 他的话让她不再反抗,任安念扬在她的身上揉搓,狠吻,狠咬。 她越是没有反应,安念扬越是疯狂。 一阵刺痛,她感到他进入她的身体,她咬着唇没有对那突如其来的侵入作出任何反应。 她任他在他的体内律动,直到满足了他的欲望。 安念扬穿上睡袍,看着夏深情时,眼中的冷漠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他没有关系的。 窗外的月光照射在地板上。 镜子里的女人没有悲伤的表情。 那雪白嫩滑的皮肤上留下了一片片欢爱的痕迹。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 “受伤的就只有这身体而已。”。 侵犯,嘲弄,威胁都不会成为她夏深情屈服的砝码,但是今天她顺了他的意 安念扬细想着刚才的一幕,她的恐惧,她的泪水 不!他不能想这些他不能心软。他应该想在那泪水背后应该还藏着坏笑,真正的夏深情就是天使和魔鬼的共存体。 太阳再次升起时,他们的生活照常。 安念扬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夏深情还在睡梦中。脸上没有泪干的痕迹。仿佛昨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真是个冷血的女人!就算是受伤也能轻易掩藏一切。 他当初究竟怎么想的,居然选了这个女人成为他爱情里的女主角。 庆幸的是昨夜他已经放弃去寻找那如海市蜃楼一般的爱情了。 任何女人都没有在他心里住下的资格,即使身为他的妻子也最多只有住进安家的资格罢了。 冷笑停留在俊美的脸庞上,海蓝色的衬衫让他优雅高贵如王子一般。 关门声之后,夏深情起身下床,走到梳妆镜前微扬的嘴角,画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 第一卷◆如履薄冰 第三十章 她是同类吗 夏深情站在窗口看着那远去的车身,转身下了楼。 客厅内因为阳光的照射显的金碧辉煌,秦竹冰冷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安亦轻和岳心慈正坐在沙发上品着茶,管家还有一屋子的女佣正直直地站立着。难道都没事情做吗? “深情,昨天晚上回来的是不是很晚?”安亦清的声音很温和。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 “嗯,我晚上基本都会回来很晚的。 所以爸,大妈,婆婆都不用等我一起吃饭的。 ”夏深情趁此机会一次说个明白。 “噢?这是为什么?”安亦清温和地笑了起来。 夏深情直觉脸上火辣辣的,一抬眼发现她婆婆那张脸简直像是要把吞了似的,还好安家现在还是她公公说的算。 “我的工作难道念扬没告诉过大家吗?我在PUB里做歌手,所以工作时间” “我不管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嫁进安家你就是安家的少奶奶,立刻给我辞了你那卖唱的低贱工作。 ”秦竹终于忍不可忍,这个儿媳根本就不把安家放在眼里。 夏深情瞧着自己婆婆那副在发疯边缘的模样,心里别提多乐了。 虽然说工作没有贵贱之分。 但是安家毕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别人会怎么想我们安家。 如果你觉的什么也不做太无聊,就去公司帮念扬如何。 夏深情知道若想在安家有一定的地位和分量,那就是做他公公眼中的乖媳妇。 “爸,我懂你的意思,我会尽快去公司报到的。” 安亦清对于这个儿媳妇不是只对她美丽高贵的外表有好感。 他能把他的宝贝儿子交给她,自然已经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了。 如果说她有令他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她不爱他的儿子,这一点他相信只是时间的问题。 对于这样一个自小被父母抛弃有心里阴影的她,相信一个人远远比爱一个人更难。 所以他并不是在乎她的工作性质。 她的人品他完全可以相信。 让她去公司只是希望两人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恩,识大体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老公,你是不是太高估了你这个儿媳妇?” 夏深情看见秦竹眼中的积怨,每见她一次就会加深一次,她还真担心自己的婆婆把自己气出个好坏来。 “阿竹,你说话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如果你连婆媳关系都处理不好,这个家我看还是让心慈来当好了。” “这个家你说的算,你说谁当就谁当,我累了先回房了。” 秦竹一怒而去,这到让岳心慈在心里叫起了好。 同时也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个夏深情的很得她老公的疼爱,所以她也要爱屋及乌才是。 夏深情从安亦清的眼中看见父亲般的慈爱,这让她的心头涌过一股温暖。 但是,很快她又否定了这温暖,像安亦清这样如老狐狸一样精明的生意人,绝不会没有理由的给予。 他这样不过是不想她真的做出什么让安家挂不住脸面的事情,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安家少奶奶。 晚上,夏深情果然没有出门,陪着公公婆婆吃饭,聊天。 客厅的时钟敲了九次之后,安亦清在秦竹的催促下两人回了房。 看着老公被别的女人拉回了房,岳心慈嘴上不说,但脸上的恨意是非常的明显。 “大妈,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房吧,我再等会念扬。 ”夏深情可不想对着这样一张怨妇的脸,虽然同情可也觉的有几分自作自受的感觉。 “其实你不必为我担心的,二十年都这样过去了早都麻木了。”岳心慈违心的说。 二十年了她也从没忘记过这夺夫之恨。 加上安念扬又亲手夺去她儿子的一切。 足以让她亲手杀了这对母子也不解恨。。 夏深情不知道安家的大少爷是个怎么样的男人,按说这接管公司的应是长子才是。 难道真像电视里演的那般。 不是个花花大少只懂吃喝玩乐;就是个闲云公子视金钱权利为粪土。 她很好奇这安家的大少爷是前者还是后者。 夏深情一个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到了深夜,看着时间已经快凌晨了,女佣们也都去睡了除了张妈。 “少奶奶要不要给你准备宵夜?” “张妈以后我说过的话就不要再问我第二次知道了吗?” “对不起少奶奶,我只是看你等少爷等到这么晚,也许会想吃点东西,所以” “行了,我去睡了,你也去睡吧。” 夏深情起身上了二楼,唇边不由的掀起一丝冷笑。也许今夜安念扬会夜不归宿了。 车在PUB旁停下,安念扬再次走进这家名叫“只爱陌生人”的PUB。 暗淡的灯光,暧昧的空气,轰隆的音乐,摇摆的人群,这里,人们可以尽情的疯狂,尽情的堕落 安念扬从前很少来这种地方,只因为他这些地方太不入流,女人也如此。 但是自从知道夏深情就是这样的地方生存之后,他的想法改变了一些。 随着音乐,他看着那些女人尽情摆动自己的腰枝,展现自己最风情的一面。舞动的身体,妩媚的笑容。 那些男人无一不周旋在女人的身体周围,说是调情不如说是讨好。 他不屑看着那些男人与女人挑逗和被挑逗,看来他始终与这个地方无法协调起来。 看着昨晚夏深情坐的位置,此时也坐着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子,她和他一样眼中流露出来的都是对这里的不屑。 四目相遇的那一瞬间,他们似乎深知对方是同类 “木朋”“手屡”挤按采“手列”肘靠。 “司徒太极学院”盛传有两位“太极女”司徒玄霜司徒降雪,两姐妹是学院创办人司徒封的宝贝女儿。 司徒玄霜恬静温柔心思缜密;司徒降雪洒脱率性鬼灵精怪。 两姐妹自小跟从父亲学习太极拳各家武术拳法。 其中尤以太极拳的表现最为杰出。 曾经拿下不少海内外武术比赛的冠军。 也因此被武术界称两人为太极女。 顾名思义是在称许推祟两人在太极方面聪颖杰出的表现领会。 就如同为太极所生之女。 拜太极女的名号不径而走所赐。 司徒太极学院也因此有来自各界的人土上门求师。 许多表演团体公司行号也纷纷邀请两人亲授太极心法。。 名闻遐迩的司徒太极学院。 是一栋中国庭园式的传统建筑。 流露出自然极至的美景。 这简直是生活繁忙的台北城市中一个世外桃源。。 玄霜”司徒封声若洪钟的呼唤声从木造回廊那端传来。 穿过迂回的回廊走道。 传人院内最底处的一间房间。。 房内一名长发女子身着一袭纯白的中国式衣衫。 细致的盘扣自衣领上依序缀着素雅的衣服。 素面的鞋面上绣着粉色的莲花。 因听闻司徒封的声音而从木桌前起身转背。。 白净的脸蛋不施脂粉。 黑白分明的眼睛像两潭深水似的。 粉唇只是一贯的浅笑。 长过膝盖的头发在脑后用一只木簪简单扎绕个发髻。 剩下一大段乌黑飘逸的发尾则任由其垂落身后。。 若不是房内惟一的桌上正摆着笔记型电脑。 任谁都会以为是身处古代。 那白衣女子是位古典美人。 而非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太极学院的建筑虽不是琼楼玉宇雕梁画栋般精致华丽。 倒仍保存着传统亭台楼阁回廊桥段的古色古香与典雅素朴。。 “玄霜”司徒封又急切的唤着。 “唉,阿爹,我在。”司徒玄霜应声。 天啊!连称呼都是这样深具古味儿。 就会以为自己不是现代人。 误以为自己搭上时空机回到不知年代的古时候。。 脚下莲步似的步伐依旧,直到父女两人在回廊中相遇,“阿爹,有事吗?”惯有的温和笑容。 “这降雪那丫头呢?咳”司徒封向来性子急躁。 可一看到性情恬静的大女儿。 他又急得说不出话来。 生怕会亵渎了这宛若凝脂白玉般的女儿。。 “美人儿,美人儿,粉团捏的小脸儿”这小曲调活脱脱就是在说他如花似玉般的女儿。 “降雪出门了。”她气定神闲的答话,那神态有几分神似庙宇之中庄严温婉的神像,一派的恬淡。 “出门?!”司徒封惊吼,一副理不清头绪的模样煞是好笑。 “是啊!”司徒玄霜浅笑,“降雪学校今天有课,阿爹你忘了吗?” “喔,原来是上课去了。”黝黑的脸露出尴尬的表情,“我还以为那丫头又出去闲晃惹是生非了。” 他这两个女儿打从一个娘胎出世。 性子却是南辕北辙的离谱。 凡事交托给她都甭担心。 偏偏老幺就是毛毛躁躁的爱搞鬼。 个性桀骛不驯的让人担心。。 “阿爹找降雪有事?” “喔,我要问她有没有看见我记事儿的本子,我记性不好,降雪那丫头又老爱乱动我的东西,我正好要找她要去。 ”司徒封急躁的抓抓头。 “是注名邀请出席训练课程的本子吗?”司徒玄霜轻声问。 学院的课程渐渐都是由司徒封几位得意门生分担来授课。 他空闲的时间相对的也变多了。 偶尔出席一些重要场合。 大多数的时间他都醉心跟同好切磋切磋。 院里的诸多琐都交给玄霜打理。。 “对对对!”司徒封咧嘴笑。 “在我屋子里,降雪说要更动她带班的时间,所以拿来我那儿了。我这就去拿来。”她转身往来时路走去。 司徒封高大的身子尾随其后。 “玄霜,你上回说要把学院的上课时间弄到什么什么网上去?”司徒封为难的思考着女儿先前提起的话。 叫他马上打出各家所有的拳法一点困难都没有。 只是要他跟大女儿对话。 女儿冰雪聪颖温柔婉约。 跟她死去的妈简直是一个模子翻出来的。 学院里头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打理。 她说的东西太现代化。 他这老人家根本是鸭子听雷。 把我们太极学院的资料。 让大家可以方便知道开课的资讯。 我们也可以用线上报名的方式。 这可以减少许多人力上的支出成本。”。 “那都弄好了吗?”司徒封有些手足无措。 取来父亲的灰黑色的本子。 你现在要出去吗?”父亲通常是出门前就会手忙脚乱的找这本子。 每回出门非得带在身边。 “对,跟几个老师切磋一下。’ “那你尽兴的去吧!晚上的课我帮阿爹上,你就不用急着赶回来了。 ”与同好切磋是一件绝顶快乐的事,向来体贴的司徒玄霜主动又帮司徒封多争取一点快乐的时光。 “等一下,今天是星期五。 礼拜五那些不长进的苍蝇特别多。 没人敢在她面前乱来。 一下一秒他又反悔,“不行,还是我自己回来上课安心些。 他就是不放心这些兔崽子打着习拳养生的籍口,实则是觊觎他女儿的貌美,说什么都不能便宜这些登徒子。 “阿爹,你快来不及了,快出门吧!我跟降雪会互相照应着。 ”她直觉父亲的顾虑是多余的,只得赶紧催促他出门。 父亲一直把她们两姐妹视为掌上明珠。 老疑心别人都在贪图他女儿的美丽。 天知道只有父亲自己一相情愿的以为。 她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父亲实在是多虑了。。 “那那好吧!就让降雪去上课,你要记得吃饭。” “是,我会的,阿爹。”她一再保证,司徒封才总算放心离去。 临走前,他又抛了一句话回来,“下午广告公司那边我直接过去上课,不回来吃饭了。” ”看着父亲不放心的身影。 司徒玄霜就觉得好笑。 阿爹每次一急就忘了自己女儿的性子。 十六楼,“绍”广告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什么?”一名男子身着衬衫。 袖子已经高高的卷上手肘。 修剪整齐的短发因为他的激动。 而自然的垂下此评头发覆在额前。 濒临狂怒的刻意压制着满怀的不悦。 合身的衬衫笔直的西装裤整齐的短发刷得发亮的皮鞋从背影看来此人具有卓尔不凡的气势。 尤其是那双裸露在衣服外的手臂。 结实的肌肉散发着惑人的魅力。。 此刻他双手往前一压,定在办公桌上看着前方那波澜不兴的脸孔。 “没什么,不就是请人来上太极拳罢了。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子平静的从文件中抬头说着,“这是爸特别交代的事。 ”他很平静,平静得让人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我相信各部门的人都会有一段昏天暗地的战斗期。 他们连睡眠的时间都挪不出了。 哪有多余的气力去上太极拳?”站立的男子继续游说着。 他烦躁的拉扯着颈上的领带。 “今天‘元鼎’这个案子一定要做出个成果来。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挪作他用!”握得死紧的拳头。 笔直的落在桌上的文件前方。。 “不行,已经都谈好了,临时无法更动,而且这是为期半年的训练课程,爸爸提出的事情,谁都不能反驳。 ”气定神闲的男子坐在位置上,使出他一贯的“坚定温柔”。 “大哥”白绍卿阴鸷的面孔显然意味着他的脾气已濒临爆发。 有时他这大哥还真是冥顽不灵,跟他老爸一个鼻孔出气,完全没有考虑到现实的状况根本不允许。 “出去吧,绍卿,下午两点别忘了带创意部门的人一同出席。 ”温文的白绍擎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下逐客令的意味浓厚。 “你”白绍卿双眼气急败坏的欲喷火,虽是居高临下的霸道姿态,但仍得服从兄长的决定。 谁叫他打小就尊重这惟一的大哥。 也打小被灌输要事事服从大哥决定的狗屁观念。 即便现在两人意见相左。 他朗俊的脸孔满怒意。 狠狠的看了兄长一眼。 随即大跨步的转身离去。 那气势宛若狂风扫落叶似的。 所到之处都掀起一阵震荡。。 白绍擎白绍卿,“绍”广告公司的两位灵魂人物。 哥哥白绍擎担任公司总经理一职。 俊逸的脸上总挂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瘦长的身形散发着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气质。 是个恭谦温和的男人。。 至于弟弟白绍卿,则是担任创意总监一职。 相较于哥哥翩翩的文人气质。 精壮的身子有着“穿上太阳”般健康的肤色。 性情不拘小节的潇洒。 偶尔也会暴躁得令人畏惧。 他时而狂傲的令人感到危险。 时而霸道的像个独裁者。。 两兄弟一文一武的样子。 如同“绍”广告公司的两个活镇“司”之宝。 镇压着里头乖张不逊捉摸不定的新时代广告人。。 盘腿坐在房间地板上。 专心的神态如大佛菩萨般恬静宜人。 微敞的窗棂不断拂进凉风。 吹拂着她拢在右肩上的长发。。 突如其来的一阵铃声。 打乱了屋内沉潜从容的气流。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停下手边的动作。 “玄霜阿爹的车子坏了。 现在我连人带车的在修车厂里。 我怕广告公司的课来不及去上。 你帮阿爹打个电话去说吧!”司徒封微赧的声调透过话筒传来。 心里头正为自己的“出捶”着实不好意思。。 做事有时候还迷迷糊糊的。 每次总得求助于女儿的帮忙才能让事情圆满结束。 就算神经再怎么大条。 我代你去吧!那公司可能没法临时改期。 我从这儿出发很快的。 可以赶得上两点的时间。 “那那麻烦你了”嗫嚅着,几乎说不清楚话,电话那头的他早羞红了脸。 “没事的阿爹,反正我现在正闲着。”心知阿爹一定又觉得愧疚万分,她体贴的轻声安慰着。 挂上电话,司徒玄霜迅速的套上袜子绣鞋起搁在地板上的书卷,便赶紧出门去了。 虽然她加快动作的出门,但是抵达“绍”广告公司,仍迟到了十五分钟之久。 “司徒老师,你先坐一下。 ”负责接待的小姐一看到是年轻的女孩,不由得露出讶异的眼神。 不说是请了位德高望重的老师父吗!怎么会出现这花样年华的女孩儿?。 “谢谢。”她抬眼看着墙上的时钟,“上课的地方就在这里吧!” “对,在后方的训练教室,我马上带老师过去。”说完,接待小姐快步走向另一间办公室。 司徒玄霜喝了口水,润润喉咙,随即起身轻甩着双手,接着活动着双腿,为上课做着准备。 “你是谁?”紧闭的门猛然的被撞开,一个突兀低沉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 司徒玄霜转过身,起身介绍自己,“我是司徒玄霜,过来教太极拳的。”迎上对方的眼神,静静端详着。 这男子身高挺拔体型粗犷。 举手投足间有着迫人的气势。 一身健康的肤色煞是好看。 有点潇洒落拓的感觉。 只是他的双瞳却透露出一丝轻蔑质疑的意味儿。 就已经令人感到不适。。 “我记得是邀请一位资深的老师父吧!怎么现在换成个小妹妹。 ”白绍卿挑衅的看着对方,跟前女孩儿这样子分明像个清纯高中生,哪里像什么名闻遐迩的老师父。 当初他就不赞成请什么太极师父。 这种时代哪有公司行号有时间学什么太极拳?多练练英语会话多上上专业课程还实用些。 可不是在学校玩社团的时候!。 “很抱歉,因为家父临时有事,所以由我前来代为授课。”司徒玄霜简单的说明。 “你是真的懂,还是过来唬弄人骗钱的?我们可没有时间陪你这小妹妹玩花拳绣腿的游戏。 ”白绍卿说得很不客气,“既然老师没来,干脆把今天的课程取消。 最近公司Case太多了。 大家加班加到昏天暗地。 偏偏训练课程又排在这种非常时期。 身为创意总监的白绍卿一想到工作就头疼欲裂。 已经三天没能回家睡觉了。 压根不想上什么鬼太极!爬枕头山他或许会比较有兴趣。。 他练过自由搏击,喜欢挑战那种具速度的攻击,可对太极拳就没啥兴趣了,直觉那是老人家清晨在公园玩的游戏。 “不行。”她的态度很坚决,双眸透着惊人的毅力熠熠闪烁着。 白绍卿眉一挑,原想驳斥她的坚持,然而却被打断了。 是方才负责接待的小姐回来了。 推开门一看到白绍卿。 “什么事?”他收敛横眉瞪眼的样子。 “老板有事赶不回来,他交代你要接待司徒老师。” 白绍卿不耐的皱眉,“我知道了。”转身便率性离开。 他的个性虽然狂傲不羁自由自在惯了,但是对于兄长所说的话,他仍保持着七分的尊重。 “司徒老师,请跟我来。”接待小姐客气的唤回她的注意力。 “唉”玄霜不明白对方脾气因何而来。 只是不解的望着那狂风般采去的身影。 在接待小姐的引领下。 快步的走人上课的场地。。 “非常抱歉,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 ”她用着如衣衫一样纯白的手绢拭着鼻上额前的汗珠,诚恳的对这一屋子的学员道歉。 司徒玄霜一身纯白传统衣衫,鞋子亦然。 还有她的年纪引起大家的注意了。 大家就露出困惑的眼神。 只是那困惑显然还导因于疲累繁重的工作。。 “既然知道大家时间宝贵,就不该迟到!” 不算熟稔不算陌生,那低沉微愠的声音穿过人群而来。 司徒玄霜错愕的抬起眼眸在眼前数十人里梭巡着。 在室内的最角落她触及方才见过的那双狂傲不羁的眼神。 眸光冷然得像寒冰似的。。 他是公司的总监吧?方才那小姐是这么称呼他的。 “唉,今天迟到是我的疏忽,再一次向大家道歉。”她浅浅的微笑,再一次欠身道歉着。 那人虽不再说话,但是眼底透出的轻蔑,嘴边的那抹讥诮却是那么明显的传达出他的怒意。 司徒玄霜随即用双手抓拢长发。 利落的旋转后依着颈子一圈一圈的绕着。 将那头长发稳稳的盘走在她腴净的颈子上。。 感觉那两道锐利的视线始终锁定她。 第一次接触到这样具危险特质的人。 司徒玄霜有些不自在。 稍稍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刻意忽略他的存在。。 再度旋过身子,那人已然消失无踪。 深沉的吐纳后,司徒玄霜收敛注意力,“现在请大家席地而坐。 ”她略微跨步向前,娓娓叙述,“太极拳是一种深具哲理美学运动的高度组合。 ‘导’是‘导气’,‘引’是‘引体’,导引就是透过呼吸引发肢体运动的养生术。 ”简单扼要的谈着太极的论述,“请起身,准备开始练习。 台下的学员并不像到学院上课的孩子那样单纯。 他们个个都是广告界菁英。 不驯的态度是显而易见。 不过大家还算是配合。 至少比起那露脸后便消失的男人和善多了。。 “今天先从旋腕坐腕开始,需配合呼吸慢慢的活动。” 众人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挥动双臂。 每个动作都不疾不徐。 柔软的肢体动作似乎又带点劲道。 “放松身体,配合呼吸,调养气息”她稳若泰山的说着口令,一边示范肢体动作。 这些观念新颖的广告人不约而同的用一种解析的目光看着她。 不单好奇她古典的衣着打扮乌黑的一头长发。 还有年轻的她在太极拳领域上堪称出神人化的修为。 虽然大多数的人不懂,但是内行的看门道,外行的凑凑热闹也不错。 不过,光是这看似简单的挥摆动作,不消半刻钟光景,这些引领风潮的广告人已经浑身酸疼疲软,个个汗流浃背。 “先休息一下。”这些坐惯办公室的上班族,极少有机会这样活动身子,也难怪一下子就承受不了。 “老师,你年纪轻轻跟老人家练什么太极拳。 这不都是清晨公园的老伯们在玩的游戏。 ”瘫坐在地上猛喘气,嘴巴还不肯歇息,最前排的一名男子问说。。 他们每天都在为新点子绞尽脑汁呕心沥血。 他们追求的是全新的东西。 太极这种东西对他们而言是传统的食古不化的。 而且是顶陌生的!若不是这阵子养生概念大行其道。 太极或许只能局限在公园的晨间老人运动。。 她和善的微笑,“家学渊源。” “那要练多久才可以达到电影‘推手’里那种爆发力,一掌击退众人。 ”又一人间,在场的人都表现出高度的好奇模样,显然大家都对郎雄使力让胖子撞倒一桌子饺子的画面记忆犹新。 司徒玄霜仍是一脸恬静,“太极拳始祖张三丰曾言:‘愿天下豪杰延年益寿,不徒作技艺之末也’。 学习太极拳主要是在养生,培养内劲,不着重‘技艺’的评比,更不是搏斗之用。 “也是,现代科技发达,太极再如何深奥难懂,终究敌不过歹徒的一颗子弹,所以不以技艺为重,而以养生为主。 ”消失的白绍卿再度出现,嘴巴不饶人的消遣着,右手上拿着一只小型麦克风。 原地憩息的人因为这家伙的话而露出笑。 “总监又在整人了”大家小声交谈着。 “习武之人不都该是气沉丹田。 怎么你这鼎鼎大名的‘太极女’声若蚊蚋。 猫叫声都比你响亮多了。 ”刚刚向秘书打听,才知道她还颇有名气的咧。 一旁的人只是无奈的笑,那样子好像在说她有跟不识泰山,平白无故招惹了公司的大角色。 司徒玄霜静静的看着眼前无礼霸气的人,黑白分明的眼眸依旧淡然,直觉眼前这男人该练练太极,休养生息。 不理会她的注视,白绍卿走上前径自拉开她衣衫。 “唔”司徒玄霜拧眉,惊讶的拉整衣襟。 将小麦克风别在她衣襟上,便又像阵风似的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她,还有那一屋子特立独行的广告人。 气恼的瞪着眼睛,感觉他是个很张狂无礼的鲁男子,一点都不懂得尊重男女有别的论调。 眼见人已消失在门外,司徒玄双收敛思绪,刻意忽略他挑衅的插曲,索性将在意力重新放在课堂之上。 白色的中国传统衣衫随着身体的摆动摇晃着。 足下白净的鞋子稳稳的踏在地上。 即使是简单朴实的动作。 司徒玄霜却轻易的散发出独特的风格。 让学员们莫不露出钦崇的眼神。。 今天的课程就到此为止。 一般练功以寅时为最佳。 只要是在子夜十一时至第二天下午一时之间。 ”瞧她气息稳定,丝毫不受先前的运动所影响。 结束后,这一大群人甩着酸疼的手臂,摇摇晃晃的往外头走去。 她吁了一口气,转身放下颈子上的长发,拿出白绢在脸上擦拭着,取下麦克风后,打算尾随着大家离开。 “似乎还真有那么两下子!”白绍卿轻蔑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这家伙如鬼魅般出现消失,现在该不会又是来找麻烦的吧?司徒玄霜冷淡的瞅了他一眼。 “我合格吗?”不知怎么地,她就是想这么回应他的挑衅。 虽然这气势是勉强自己佯装出来的,但是她仍掩饰得当。 “不错,挺好的!”他一挑眉,潇洒的倚在门边,态度不甚庄重。 “那下次的课程依旧。”一双清澈的眼睛定在他脸上,心里却早巳不知道暗吁了几口气。 下一秒,白绍卿闲适的扯开冷肃的笑容,“看来我太低估你了。 ”毫无预警的,他一把握住她的长发,“你的头发很长。 “呃”司徒玄霜一怔,直觉想取回他手中的长发。 白绍卿轻佻的搓揉着长发细致的质感,继而凑近鼻尖嗅着她的发香,那样子煞是亲呢。 没礼貌的家伙,司徒玄霜恼的想逃离他,然而他却存心不放开手,自在的看着她脸上微愠神色。 “你几年级了?大一吗?”邪气的笑容再现,见司徒玄霜不理会,他脸色一凛,压低音量威胁说:“回答我。” “我毕业了。”趁他不注意,司徒玄霜抽回自己的长发,快步的离开这窒人的空间。 她微赧着脸,翩然离去,白绍卿则靠在墙上贪婪的汲取空气中留下的馨香,挑战似的邪笑久久不退。 这小女人有趣极了,她打拳的姿态很美丽,刚柔并济,很吸引人,只是性子似乎太过拘谨了。 刚刚的麦克风让他即便不跟大家处于同一个室内,也可以清晰的听见她的话语,说穿了,这是为了满足他而给的。 下一秒,他不假思索的迈开脚步追上去。 “我送你回去。”他突地从她身后一把拉住她的右手腕。 也许是习武之人的直觉反应。 司徒玄霜顺势缓下脚步。 看似柔弱无力的手使劲一推抱拳的右手。 以手肘顶向他的腰腹。。 白绍卿机警的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顺利的躲过那一击,不过手倒是顺利的握住她的手腕。 不分由说的就要送我一击。 你当我是铜墙铁壁啊!”他咧开嘴。 有别于刚刚的盛气凌人。。 “你不该随便这么拉人。 眼前的男人手劲很大。 直觉要使劲逼退他的拉扯。 虚与委蛇的收回了力道。 再出其不意的扭腕出击。 可偏偏又被他给躲了去。 “我只是要送你回去而已。 ”白绍卿佯装无辜,其实他的手都被震麻了,幸好他机灵,否则现在可是蹲在一旁痛嚎了。 此时,办公室传来喊叫,“总监,待会儿要留下来加班开会吗?” 白绍卿倏地皱眉,口中暗骂着粗话,“shit!”今天还得赶一个Case,差点忘了。 司徒玄霜听见后,暗吁了一口气,“你还有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便可。 ”趁他闪神的空档,迅速抽回自己的右手,疾步离开有他存在的空间。 “总监,睡着了吗?”叫唤声再度传来。 “十五分钟后开会!”白绍卿粗声粗气的说看到她仓皇的背影,他就觉得有趣极了。 等着吧!今天是先礼后兵,下一次再见面,他可不保证自己还会有这样和善可亲的与她说笑,也许会整整她,也许 “太极拳的层次是一层深一层。 一开始的旋腕坐腕必须从单练腕到肘的部分开始。 延伸到肩”司徒玄霜一边口述提醒大家练习的要诀。 一边不忘调整大家的姿势。 时间就在照样反复的练习中消逝。。 一小时过后,“好,今天就练到这里。 ”整个课程中没有那个嚣张邪佞的人的干扰。 第二次的课程总算顺利完成。 司徒玄霜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又有种怅然若失的莫名。 “谢谢师父指导。”大家一鞠躬后,便三三两两的朝门口离去。 司徒玄霜梳拢方才弄乱的头发,准备要离去,一走出来,就看见大伙儿还聚在门口,便开口问:“有事吗?” “师父,有没有男朋友?我们吃个饭吧!”活泼外放的广告人,直接说明邀约的意图。 面对大家的热络,司徒玄霜仍维持着笑不露齿的面容不搭腔,十多人就这么在走廊上聚拢着,声音沸扬。 她司空见惯了,只当他们是寻她开心,司徒玄霜并不以为意。 ‘‘家里没大人啊!今天‘凯沁’的案子没完成,通通在办公室露营。 ”一个身影伫立在众人面前,脸色阴郁的盯着大家,那暴躁的声音总算适时制止了众人浮动的心情。 一群苍蝇看到一小块肉就失控了,尽是丢脸的模样。“这些好色之徒”白绍卿低声咒骂着,脸色抑郁。 原本拥挤的人群顿时一哄而散,没人敢留下来和那心仪的太极老师多寒喧。 望着一哄而散的人群,她纳闷了,是怎样?为何他每一次的出现都会以这种阴沉的模样昭告? 也罢,她错开话题,“白先生呢?”受邀前来,她总要跟主人问好一声,上次他不在,这次总得拜访打声招呼。 “快走,我没时间陪你溜达!”他粗暴的低吼。 这女人竟敢在这里迷惑大家,真随便!没错,是不干他的事,可他就不喜欢。 “对不起,我有事找白先生。”她蹙眉看着这态度狂傲的家伙。 “忘了告诉你,我也是白先生。”冷肃的从齿缝进出这句话。 司徒玄霜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他伸手无礼的扯住她的长发,拖着她往外大步走去。 “放手!”性情温和的司徒玄霜难得变了脸色。 迫于长发被握在他手里。 还不忘为受困的头发努力着。。 谁说女人善变?这粗鲁的男人才是善变的最佳代言人 上次对她阴险诡谲的笑着,这次却像个暴君似的无礼!看来晴时多云偶阵雨并不是女人的专利。 “放开我的头发!”司徒玄霜一路上不断的喊着。 白绍卿蓦地停下来,结实的臂膀一揽将她扛上肩,不理会她的抗议挣扎,快步的走到大门口。 一辆车子正停在门口等候着。 在她慌乱得不知所以之际,白绍卿将她从肩上甩下,下一秒,他粗暴的将司徒玄霜扔进车内,迅速关上车门。 “快走,把她载回司徒太极学院!”交代司机后便转身离去。 车子急速驶去,被摔晕的司徒玄霜狼狈的起身,回头一瞥,只见他先是得意挥挥手,继而惬意的走回办公大楼。 二十多年来,一向好脾气的司徒玄霜动了怒,不得把这狂妄的家伙大卸八块。 当天晚上,白绍擎独自出现在司徒太极学院。 温文儒雅的相貌瘦高的身影笔挺的西装金丝框的眼镜。 怎么看都与这学院格格不入。 惟一相符合的是他散发出沉稳缓的气质。 必定是极好看的画面。。 “打扰了,请问司徒老师在吗?我是白绍擎。”他弯身问着一名坐在阶梯上吃冰淇淋的女孩。 及肩的头发任由在晚风中飞扬。 一袭黑色的传统衣衫。 舔舐着冰淇淋的鲜红小舌灵活的很。 那活灵活现的眼眸却有些冷淡。 一如她身上的黑色衣衫。。 司徒降雪头抬也不抬的说:“吱,搞不清状况,你要找哪个司徒老师。 ”全司徒太极学院有三个司徒老师,天知道他是在寻谁。 “受邀到‘绍’广告公司授课的司徒老师。”他不愠不恼的看着她,反倒觉得她率直得可爱。 到院内的客厅去问吧!”她依旧专心的舔着手上的冰淇淋。 一时兴起还会晃动双脚。 完全沉溺在冰淇淋的世界中。。 “谢谢。”白绍擎露出微笑,听从指示继续往里走着。 忽闻回廊旁的空地有声响。 正专注的练习“推手”。 近距离的两人一来一往的比画过招。 两人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潜沉的美感。 而那白衫的女子正是他要寻找的司徒老师。。 意识到有人来访,两人不约而同的放缓动作,逐一收拢。 “请问你是”收纳吐气,司徒玄霜甩开颈于上的头发后,上前问。 “白绍擎,‘绍’广告公司总经理,特来为今日舍弟失礼之处,表达歉意。” 下午他外头开会回来。 一进公司就听见秘书转述那狂风性子的弟弟所干下的事迹。 当下他从真的想宰了那心浮气躁的白绍卿。。 拾阶而上,司徒玄霜看清来人的长相,“白先生?” “是的。”他弯腰行礼,“很抱歉今天舍弟对司徒老师做出不礼貌的举动,所以我特来拜访,请老师原谅。” 她身后的男子上前问:“玄霜,今天发生什么事了?’’虽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但是骨子里保护的姿态很明显。 “没事的兆言师兄,误会一场。 ”她虽气恼,但也不想为难无辜之人,况且现在她气也消了。 “白先生,里面请坐。 ”领着他,进入朴素的客厅。 “阿爹,广告公司的白先生来了。”司徒玄霜轻唤着里头阖眼兀自练功揣摩的父亲。 司徒封睁开眼眸,“喔,请坐。有什么事吗?”爽朗的微笑很是和善。 “今天舍弟冒犯了司徒老师,所以前来致歉。” “玄霜,是什么事?”司徒封纳闷的别过脸问女儿,今天一个宇都没听她提起。 “阿爹,没啥大事,只是误会一场。”她对父亲露出无碍的笑容,让他宽心。 “没事就好。”他安心的接过她递来的杯子,悠闲的喝着茶。 司徒玄霜将另两只茶杯端给了白绍擎,和静静站着不发一语的叶兆言,接着在司徒封身旁落了坐。 “白先生年纪轻轻就当了总经理,真是杰出。” “只是继承父亲衣钵,谈不上杰出。他向来低调。 “除了上课,玄霜鲜少跟外人打交道,或许真如她所言,只是误会一场,白先生不需挂意。”司徒封礼貌的说。 “不过还是要向司徒老师致歉,希望老师仍能不吝教,继续前来上课。” “当然,白先生,当初说好是为期半年的训练,绝不可临时中止。 ”司徒玄霜温柔却坚定的说。 白绍擎温和有礼,跟自己是一个调性,她也非不明事理之人,绝不迁怒旁人。 “那就多谢老师。”白绍擎虽不明白父亲为何指名要司徒太极学院的人来上课,总之他只知道办好这件事就行了。 就见叶兆言沉默的盯着他。 只是两人眼神的交会。 随即让先前坐在阶梯上吃冰淇淋的女子阻断。 让白绍擎再度将注意力转移。。 “阿爹,我跟兆言到外头走走。 ”司徒降雪不分由说,拖着面无表情的叶兆言便往外走去,全不让人有拒绝的余地。 那女子的性情真叫人玩味,有点骄纵跋扈有点小孩似的任性,跟司徒玄霜的恬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子。 只是,叶兆言的眼神太深沉了。 白绍卿从玻璃窗口定望着里头练习的情况。 他讨厌她气定神闲与世无争的样子。 可就是忍不住想来瞧瞧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能让父亲大哥执意请她来上课。。 上次将她扔进车内的举动。 就是想宣泄对她的不满。 没事上什么鬼太极拳!嗟又不是齿摇发秃的老人家。 结果这举动反倒害自己被父亲兄长整整训斥了三天!。 还有,她还胆敢在公司招蜂引蝶,真是虚伪的家伙,明明看起来一副恬静乖巧的样子,骨子里却是那样的不安分! 瞧,那些学员有哪个的眼神是坦荡的?全都是一副觊觎窥探的鬼样子,没有一个是安分的。 但见她的手掌心像朵花般。 手指头翻转出灵活的线条。 简直是株摇曳生姿的花儿。 柔软中还带着韧性与手劲。。 虽然被训了三天,白绍卿丝毫不把兄长的提醒放在心上。 他可不会为谁改变自己,更何况那人还乱了他工作的心情,哼!这笔账可难算了!要他护送她回家? 行,只是安不安全就另当别论了。 白绍卿潇洒的晃回自己的办公室,双脚张狂的搁在桌上,身体往后一仰,去梦他的周公。 要捉弄那个老气横秋的小妹妹,得先睡饱了才行,顶着几天没休息的黑眼圈,实在没啥气势可言。 径自在脑海里快速的想出捉弄的把戏后,白绍卿从容的阖上眼,嘴边泄漏出得意的情绪 “总监,总经理要我提醒你记得送司徒老师一程。”秘书尽责的提醒。 昏昏沉沉的睡了两个小时,直到听见秘书提醒,他才醒过来。 “见鬼了,竟梦见那丫头!”白绍卿低声咒骂,起身活动筋骨,想忘却方才那可笑的梦境。 他卷起衬衫衣袖,随意的拂着头发,缓缓的走向上课的地方。 同事们鱼贯的走出来。 今天别再叫我们留在办公室露营了。 我妈都把我登报作废了!”。 “对啊!法西斯总监” “闭嘴,赶快把新的进度做出来,通通可以回家去。”白绍卿挥挥手,摆明没有议价空间。 非得他成天像老妈子似的在后头逼啊催的。 否则根本都是在混吃等死。 当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她一人,白绍卿推开们走进去。 “走吧!太极女,我今天奉命送你一程。”狂妄的睥睨着眼前身形瘦小的司徒玄霜。 司徒玄霜转身一看见他,恬静的脸蛋突然冰冷了,“白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将白手绢收进衣袋里,清澈的眼睛一睨,便径自走出去。 “太极女,太极女”一路上白绍卿就这样嚷着对她的称谓,一声比一声还要具威胁性。 两道纤眉紧拧着,什么太极女?从他口中叫来分明是挑衅的成分居多,自己怎么会无端招惹到这家伙! 司徒玄霜才转身严肃的告诫他。 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太极女。 电梯门一开,他伸手猛地推她进去,门一阖上,他的脸随即幻化为严肃的样子,不发一语。 知道以眼前的情况来判断!”第二次让他挑起怒火。 司徒玄霜仍试图跟他沟通。。 白绍卿依旧率性的不搭腔。 向来没跟人吵架的经验。 司徒玄霜只能兀目瞪着眼睛。 脸染红霞气恼的喘息着。 一遇上这无礼至极的家伙。 她修养多年的好脾气也要消失殆尽。。 密闭的空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回绕着。 司徒玄霜迫不及待的要踏出步伐。 却叫他霸道的拉了回来。 那样子好像在持小鸡似的。 “放开我,我说我自己会走。 ”她挣扎着甩开扣住她衣袖的手,退至角落,眉头深锁。 司徒玄霜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他,为何会受到这种不尊重的对待!。 见她动也不动的站在电梯角落。 他伸手一把将她扯出来。 “不出来是想住在里面吗?”。 “白先生”她虽是自小习武。 但这家伙像是八爪章鱼似的架住她。 即便有一身好武艺也是束手无策。 只能任由他随意的扯着她。。 司徒玄霜涨红了脸,巴不得将这男人大卸八块,使出所有的套路拳法来惩罚他的无礼。 ”醇厚的声音说着自己的名字,“我可以容许女人指名道姓叫我,但不要叫我白先生。 ”持着她来到黑色的车子旁,“上车。 “白先生”她想抗议。 白绍卿凑近她的脸,严肃的脸突兀的露出警告的笑容,随即发动车子,驶离阴暗的地下停车场。 司徒玄霜一张脸全涨红了。 深潭似的眼睛因为愠火而熠熠生辉。 不同她惯有的恬静‘幽深’他以为他是谁?这分明是挟持嘛!。 一路上两人都不肯先开口。 白绍卿专心的开着车。 时而兴起超个小车要耍车技。 而司徒玄霜则抿紧双唇。 利用停红绿灯的空档。 白绍卿用眼角轻瞥了她一眼。 先前涨红的脸蛋已经恢复粉色。 显然还在试图缓和濒临爆发的脾气。。 他不动声色的笑了,对嘛!这才像个人,别以为她是什么太极女,就成天摆着一副脱离尘世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反正他这人是出了名的霸道蛮横,她越造作,他就越非要把她的假面具一寸一寸剥下不可! 司徒玄霜抬起眼看看车窗外四周的景象。 刹时惊觉他们并不是往司徒太极学院的方向前进。 而是朝着不知名的地方!。 “白先白绍卿,你要去哪里?”她回过脸问。 “我开车的时候,不喜欢女人说话。” “白绍卿”她急得抓住他的右手,下一秒准备发动更凌厉的攻击。 突然一个紧急煞车,未系安全带的司徒玄霜,顺着冲力往前方的挡风玻璃撞去,然后又被弹了回来。 “好痛!”她蹙眉捂住发疼的前额,眼泪在眼眶四周打转。 难道没人教你车子行进中不可以攻击驾驶吗?竟然还敢拉我的手。 想死也不用趁现在!”白绍卿刻薄的说着。 径自将车子重新驶回车道。 继续朝他既定的方向前进。。 “你开错方向了,这不是太极学院的方向。” “我有说我要去太极学院吗?”他反问。 “你”司徒玄霜畏惧的看着那如恶魔般的男人。 不知道这人面兽心的男人还会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她防备的往车门边靠去。 努力想厘出思绪拯救自己。 蓦地,车子在山区的一处平台上停住。 司徒玄霜机警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发现这地方偏僻得吓人,万一真出了事,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绍卿讥诮的睨了她一眼。 那明明惶恐却又力图表定的表情真是生动有趣。 他得意的调整椅背角度。 好整以暇的躺平身子。。 “白绍卿,你到这里做什么?” “睡觉。”眯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 车内又陷入一阵寂静。 司徒玄霜看着天色渐暗。 她心里开始着急了。她没有带手机的习惯。 如果被扔在这荒郊野外。 也没有求救的方法!。 如果趁天色未暗之前走下山的话 这念头一起,她屏息探手摸着车门开关,企图要开门离去。 车门还未推开分毫,那阳光肤色的手臂早先一步扣住司徒玄霜,吓得她揪紧衣襟低呼,“晤” “我有说你可以出去吗?”他缓缓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请你不要这样”即使是到现在。 她仍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请你理智些好吗?”要不是一直恪守习武乃修养强身。 不作逞凶斗狠之事的准则。 她真想好好跟他打一场。。 “你的确是得罪我了。”伸手在椅座下一拉,他和椅背同时迅速的起身。 “啊?”她错愕的微启着唇。 “因为你乱了我工作的计划,乱了我员工的情绪。”他节节逼近,可那一双眼却凌厉得像刀似的。 “我没有,我只是代替阿爹到你们公司上课而已,况且这是白先生亲自邀约的。”她坚定的辩驳,力求平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单纯的受邀上课,可从没想过打扰他人的生活,他这么指责,实在不公平! “在我面前不用那么虚假做作。”两人的距离已经只剩两指之遥,“我不喜欢你气定神闲恬适自得的模样!” 他的气息拂着她的脸。 然而当背脊贴上来不及推开的车门后。 她发现一切只是徒劳。。 “可是”她慑于他气势逼人的身形,畏惧他诡谲的性情,牙齿不由得失控的直打颤。 白绍卿伸出另一只手。 手在仪表板附近一摸。 将所有的车门一并锁上。。 “你要做什么?”司徒玄霜机警的问,一方面暗自思忖,估量自己的拳术能有几分胜算。 像是察觉了她的念头。 白绍卿不在意的一哂。 “或许你对太极拳有高深的造诣。 但是男人天生在力气上占了优势。 “白绍卿,你究竟想做什么?”她扬高了音调。 只是让你晚点回家而已。”他邪气的笑。 “让名闻遐迩的司徒玄露消失个几个小时。 “你别太过分了!”她深知那将会是怎样鸡飞狗跳的情况,因为她今天晚上还有一堂太极导引课。 白绍卿不理会她微愠的表情。 反而为此感到一丝窃喜。 左手潇洒的靠着方向盘支着下颗。 眼睛欣赏着山下华灯初上的夜景。。 司徒玄霜的恼怒已经到达最高点,手迅速的探向他的右手腕,使劲扣住再翻转,另一只随即探向他的咽喉。 白绍卿在空中截住她的手,握得死紧,原先受制的右手反手抓着她,见她一脸惊愕的神情,他得意的笑了。 就在此时,白绍卿双手同时使劲把她拉向自己,利用数秒钟的时间再度放下椅背,两人同时往后座翻滚过去。 司徒玄霜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上。 而那可恶的白绍卿扣住她双手的自由。 径自将头枕在她双腿上。 “白绍卿”她瞪大眼睛,僵住身子。 “安静,如果你想早点回家的话,让我养足精神,我自会送你回去,现在,请保持安静。” “可是”她还想争取些什么。 白绍卿不说话,只是凛冽的眼睛瞅了她一秒,随即又阖上眼睡觉。 司徒玄霜已经让一连串的不合理乱了心情,这算什么。 他怎么可以堂而皇之的枕在她腿上睡觉。 他怎么可以任意影响她上课的时间。 她像个囚犯似的,被这自大无礼的家伙囚禁在这儿! 渐渐的,黑暗包围了这山腰平台的四周,包括车内的一切,黑暗让山下的灯火明灭闪耀如星辰。 俊朗的脸埋在女性躯体的腰腹上。 鼻腔内是她身上散发的淡雅檀香味儿。 给人很平静舒适的感觉。 维持坐姿的身躯斜靠在车窗上。 司徒玄霜不再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枕在她腿上的家伙。 只是全然的放松进入梦乡。 一双结实的手圈住她的腰。 车内一深一浅的呼吸声规律而平和,这是最和平的一刻。 因为腿略微酸疼,她不舒服的动了动,伸起重获自由的手枕在脸侧继续睡着,然而,枕着她双腿的祸首却已苏醒 他的眼睛明亮得如钻石。 直瞅着上方沉睡的脸。 他都能深深感受到身体的起伏。 嗅到那淡淡的香气。。 那长发披散在椅座上。 有一种不同于她打拳时的妩媚柔美。 那淡得几乎让人忽略的香气。 似乎无预警的薰乱了他霸道狂傲的心。。 念头窜出,白绍卿松开她腰上的手骤然起身,眼神深沉的看着她恬静的睡容。 许久,他翻身回到驾驶座,将车子开回灯火通明的台北市。 一改让车子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猛窜的习性。 他耐着性子在路上规矩的前进。 因为她的睡容让他觉得很舒服。 他不想打扰这样好看的画面。。 只是单纯的念头而已!他在心里强调。 车子在司徒太极学院外停住。 里头不时传来沸扬的声音。 恶魔的身影又再度浮现他身上。。 “天塌了”他恶作剧的朝后方一喊。 原本沉睡的脸蛋受到惊扰。 司徒玄霜睡眼惺忪的醒来。 脑子仍是昏昏沉沉的。 那家伙不是枕在她腿上。。 “到家了,司徒玄霜。”他消遣的笑着。 “喱。”她坐直身体看着车窗外的确是家门口,急急忙忙的便要开门下车。 “等一下。”白绍卿唤住她。 白绍卿不希望别人看到她将醒未醒的慵懒姿态,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她发丝散乱的模样。“你的头发乱了。” “我回家再整理”她有点着急。 倾身拿取前方座位上的东西。 第一次这么晚才回家。 连太极导引的课都无故缺席。 现在怕是家里要急得报警了!。 白绍卿皱眉,“你这样下车,别人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好事!”说完他自作主张的抽出她发上摇摇欲坠的发簪。 “啊!我的头发”她惊呼,赶忙抓住她松散的头发,抬起头,她怨怼的看着他,“你别再捉弄我了好不好?” “马上把头发梳好,否则休想我会开门放你下车。 ”他板脸孔,凶恶的命令着,那态度十分强硬,丝毫不容许任何人悖背。 司徒玄霜叫他凶狠的模样吓得一怔,接着从他手中夺回自己的发簪,委屈的背过身去。 什么嘛!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放过。 以指代梳,迅速的梳拢那直达小腿的长发,将发簪放至后脑,快速的缠绕旋转发簪,将头发整齐的固定。 “可以放我走了吧?”她冷声问,维持着背对的姿势不想再看见他。 白绍卿按下开关,解除对车门的控制。 司徒玄霜快速的拿着自己的东西,打开车门离去。 他还想看她一眼,伸出的手来不及拉住她,却被一滴不知名的温热液体灼烫了皮肤。 是她的眼泪?!她哭了?! 他抬起眼,只来得及瞧见白色的身影奔人司徒太极学院的大门,那头长发一并没人大门。 白绍卿失神的看着那滴泪,直到温热退去 白绍卿心烦的开着车子在市区街道上乱晃着。 想到有做不完的工作。 公司广告案子接得越多应该觉得越高兴。 但是因为工作而累得不成人形。 他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无意识的,车子驶入司徒太极学院附近的巷道在一处空位停下。 衬衫随性的穿在身上。 解开袖子上的扣子卷上手臂。 他静静的望着这附近的环境。 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典雅的女人。。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就在他想着那爱着白衫的人时。 前方的书店正巧走出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让他眼睛为之一亮。 嘴边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 来得好不如来的巧!开门大跨步的走上前,并不急着开口唤她,只是尾随着。 “司徒姐姐”迎面而来的小孩热络的喊着。 “起钧。”她弯下身和善的摸摸孩子的头。 “姐姐,你来买书?”指指她手上抱着的书籍。 “是啊!身体好些了吗?如果好些了,希望下次上课会看到你。”她蹲下身,与孩子平视。 “嗯,下个星期我就会去上课。”被唤作起钧的小男孩亲呢的搂着她的颈子。 “好,姐姐会等你。”她也毫不吝惜的回抱这孩子。 “姐姐,我们打勾勾。” “嗯。”她伸出手指,孩子气的和起钧勾着手指。 白绍卿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只是保持沉默。 机警的她感觉身后有人尾随着她的步伐。 随即回过头。“是你?”。 白绍卿挑挑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有什么事吗?”她还在为那天的事不悦着。 指指前面的“鸢尾花”咖啡店,“进去坐坐。” “不了,我还有事。”就算没事,她也不想再跟这恶霸有任何交集。 那天急忙回家后,她的消失让阿爹降雪兆言师兄轮番审问了许久,让她不得不掰出许多谎言,还差点穿帮! 生平第一次说谎果然是如履薄冰的紧张。 尤其降雪质疑的眼神。 在在都显示她说谎的技巧有多差。 索性降雪还是帮她的。 他威胁的上前一步,眼神直愣愣的望着她,挑眉的动作仿佛在嘲笑她的畏惧。 司徒玄霜不服气的回视着他狂妄的眼神, “进去吧!”手臂做出“请”的动作。 她不干示弱的走进店里,跟着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抱着书,存心板着脸孔不给他好脸色。 "那天没事吧?”端来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放到她面前,嘴上饥诮的笑依旧,不过态度是收敛些了。 今天怎会反常的好心,还记得问那天的事,兴许是天要落红雨了。 “承蒙您放我一马,安然无恙。 她的口气就是这么冲。 这根本不是她该有的语气。 可是一看到他讽刺的笑容。 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 他不在意的一晒,啜饮面前的咖啡。“练太极的人不都是有一番好修为吗?怎么你却不这么回事?”故意揶揄着。 小巧的脸蛋为此散发强烈的怒意,虽不至于破口大骂,但也为这番话而气闷不已。 “那天为什么哭?”. 低下头,她选择保持缄默。 “还生气?再这样下去,我会以为你是存心勾引我的。”白绍卿嘴坏的戏谑。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她眉一拧,揽着书,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个人不知道该道歉,还这样自以为是,上天怎会给一个恶魔这样好看的躯壳,真是暴殄天物! 白莲般尊贵不可亵玩的身影。 因为愠火而蒙上一片火红的色彩。 宛若神仙不可亲近的女子因而有了人性。 那娇俏的样子煞是可人啊!。 白绍卿看着她生气的背影。 好端端的又把她给气跑了。 总算激发出她一点人性。 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她记得世上有白绍卿这样可恶的男人存在。。 这么看来,就算是他四处忙碌个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她也不会忘了他! 悠闲的饮下最后一口咖啡,态度从容的推开玻璃旋转门离开。 白绍卿是一个会让人时时刻刻都感到强烈威胁的男人。 这样的人让司徒玄霜感到畏惧。 潜意识告诉她一定要离他远远的!有了这层认知后。 她刻意回避任何可能遇见他的情况。。 “放松,缓和呼吸,还有动作一并缓下来”司徒玄霜指示学员们放缓所有的动作,这也就意味着下课时间又到了。 学员们陆续往外走去。 她开始机警的收拾着东西。 白手绢随意的擦拭着脸。 脚步也开始随着大家往外移动。 她不会再让自己有落单的机会。 好让那个自大的家伙找机会羞辱她!。 “司徒老师”有人唤住她。 “嗯?”她原先还有些担心。 会不会是白绍卿又来捉弄她了。 “白先生。”这人温和多了,而且恭谦有礼,是个好相处的人。 “嗯。”她习惯这样简短的回答方式。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白先生还有事忙,我自己回去即可。”她礼貌的推辞。 “不麻烦,司徒老师在这儿上过好几回课了,我却一直没有亲自送过你,实在很不好意思。 ”白绍擎温文儒雅,常给人和煦的亲切感。 “白先生,真的不用了,还有,叫我玄霜就好。”她仍是推辞,不过脸上的笑容因为白绍擎的善意而回应着。 “那好吧!”白绍擎领着她往电梯走去。 一边与她闲聊生活上的近况。 或许真是因为两人的性情相似。 谈话的风格就这么不谋而合。 也有令人会心一笑的时候。。 司徒玄霜含笑的眼眸直觉的往一旁看去。 一个高大的背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黑色的衬衫让一个堪称是衣架子的身体撑起。 袖子随性的被卷上手臂。 露出被阳光洗礼的肤色。。 男子潇洒的靠在办公室里的工作平台上。 另一手则夹着一支笔。 笔在手指间零活的转动着。 视线锁住他对面站着的两个人。。 但见那两人不约而同的蹙眉,口中喃喃诉说着搁置在平台上的文件内容。 只见背对着的男子不满意的摇摇头,那两人眉头又更进一步的深锁。 “你们的工作很忙?”司徒玄霜问着白绍擎。 “卖创意的工作是有压力的,一旦脑子挤不出适合的东西,痛苦就这样无止境的循环,直到新的点子出现为止。” “广告人真辛苦!”司徒玄霜露出钦佩的眼神。 也许是意识到白绍擎司徒玄霜两人的停留。 工作平台前的三个人停下讨论的话题。 面对着走道的两人将视线移了过来。 白绍擎点点头,司徒玄霜则露出一贯的笑。 因为听见他们的称呼,背对着的黑衣男子循着目光别过身来。 司徒玄霜一看清楚那曾短暂吸引她注意的黑衣男子后。 恬静的笑容就这么在嘴边僵住。 露出尴尬抗拒怨怼的复杂神情。。 白绍卿挑挑眉,脸色开始阴沉。 敏锐的白绍擎察觉了司徒玄霜的不自在,继而看着弟弟阴沉的脸色,他不由得好奇的打量两人之间的不明暗流。 白绍卿维持着单手撑颚的姿势。 眼神散发着不明所以的情绪。 那如火般的视线是锁定在司徒玄霜身上。。 司徒玄霜一双眼睛不安的躲避着他的注视,最后不得已对白绍擎推说:“你们继续忙吧!我先走了。” 感觉白绍卿逼人的气息不断的袭来。 一双眼睛像着火似的。 司徒玄霜转身便要离去。 差点撞上迎面而来抱着一堆资料的人。 况且那堆资料足足有半个人高呢!。 白绍擎机警的拉住她,及时阻止一场纸张飞扬的办公室混乱,“小心!” 眼角余光瞥见白绍卿揶揄的笑容。 更让她紧张得无地自容。 心理的怨气更是油然而生。。 我送你去搭车吧!”白绍擎不知道她和弟弟之间的秘密。 尽速把她带离开就对了。 他可不希望看到办公室里资料纸张满天飞舞的混乱场面。。 一路上仔细打量着身旁不甚平静的人,司徒玄霜似乎很紧张,脸色还微愠着。 白绍擎走回公司一楼的大厅。 直觉的抬头往上一看。 玻璃栏杆前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驻足。 确定她上了计程车后。 白绍卿显然一刻都待不住。 撇下百万元的Case。 搭着电梯往地下停车场去。 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在台北。 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希望见到她。 时时刻刻都会想起她白色的身影。 还有那天离去时的那滴泪。 方才她跟大哥的谈话内容似乎很有趣。 因为她连眼睛都跟着笑了。 而她好像不曾在他面前露出会心的微笑。 他的眼神又黯淡阴沉了。 车子快速的在市区的街道上驰骋。 像是要宣泄他的情绪。 连续几个迂回的急速旋转后在司徒太极学院门口停下。 白绍卿优雅的倾身靠在方向盘上。 后方街道驶来一辆黄色的计程车。 倏地停在他车子后面。 熟悉的白色身影走下车。 等待计程车离去后,他打开车门喊道:“司徒玄霜!” 抵在大门的右手还来不及推开门,她惊讶的转过身,眼睛就这么不经意的对上她躲了一个月的人。 一眼看穿她意图窜逃的念头,白绍卿趴在车顶冷冷的威胁,“快上车,别让我亲自抓人。” “有什么事?”她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怎么可能比她先到?实在太可怕了! 怕他侵略的暴风会席卷她整个人生。 怕他的狂傲会灼伤她。 但是也气恼他不庄重的态度。 即使现在已经站在家们口。 该是令她感到安全的地方。 “快上车”他又要变脸了,习于掌控的白绍卿,一旦面对他所无法掌控的事,他就忍不住变脸。 “不要!我要进去了。”她态度也坚持了。 她仍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招惹到这个恶魔。 害自己不是被扔进计程车。 就是让他嘲讽捉弄得不知所措。 更甚至委屈的落泪。。 白绍卿阴沉的目光瞅着她,几个跨步,她的手腕便被扣在他厚实的掌中,不得动弹,整个人被他拖向车子。 “放开我”她挣扎着。 “上车,我保证,今天不会让你错过上课的时间,但是如果你再继续挣扎,我们就耗到三更半夜。 ”他的脸在她面前两公分处停下。 车门打开,司徒玄霜只得硬着头皮坐上前座的位于。 “系上安全带。”他命令着。 “白绍卿,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气急败坏的问。 他只是抛了个不羁的笑,随即踩着油门急速离去。 加速的冲击害她又差点亲上挡风玻璃,不过幸好这次有安全带稳住她的身子。 司徒玄霜挫败的吁了口气。 别过脸表达她的不满。 这白绍卿前辈子一定是个偷儿坏蛋。 现在才会如此擅于干掳人勒赎的勾当。。 两人又较劲着耐心,都在等谁会先开口,车内的气氛又陷入沉默 “你跟我大哥聊什么?”话一出。 他这样子简直就像个爱吃醋的男人。 成天追问着女人跟谁说话说什么。 司徒玄霜呆愣的看着他,“没说什么,就聊聊你们公司的情况而已。” 白绍卿侧着身子,一手撑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的瞅着司徒玄霜,心里还因为她的回答而有些在意。 白绍卿便对她做出不合理的要求。 “以后不准你跟我大哥说话。 除非”他停下思索一会儿。 “总之就是不准。”。 “为什么?”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要求,难道她真那么令人讨厌?两道柳眉微微皱起。 见她眉头皱拢,白绍卿以为她是舍不得,粗声说:“你喜欢绍擎?” “白先生很温和,跟他说话很轻松”他的眼神令人感到压力,司徒玄霜不由得越说越小声。 “那我呢?”他咬紧牙问。 她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睁大眼睛,无言凝睇。该说他可恶。 还是该说她觉得他是个鸭霸的坏蛋。 白绍卿又变脸了,像要刮起台风似的骇人他扯过她的手臂,锐利的眸子停驻在她脸上。 “白白绍卿”他又怎么了? 差一点,他就冲动要拧碎眼前这个女人了,看她眼底流露出无助的样子,白绍卿忿忿的甩开她的手。 “下车。”,他率先打开车门下去。 揉揉被他拧疼的手臂,默默的跟着他下车,她不敢发问,只能照做。 白绍卿在草地上坐下,那姿势很帅气潇洒,因为久久不见她过来,他又要动肝火了,“司徒玄霜!” “哼!”她噘着嘴走去。 细微的寨宰声传来,她顺从的在他身边坐下,“白绍卿” “什么事?”凉风徐徐,吹散了他不少怒气。 “有什么事快说,别拖拖拉拉的,你该不会练了太极拳,连人都变得温吞了吧!” 这或许是人的一种劣根性。 就是见不得别人的泱泱气度气定神闲。 因为这样好像显现出自己的渺小微不足道。 所以他老爱跟她起冲突。 就为了搅乱那一池平静的湖水。。 “不是,”说到太极,她就忍不住起而捍卫,“我只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讨厌?”他睨了她一眼,随即狂妄的笑着,“谁告诉你我讨厌你了?” “那你为什么常对我发脾气,还捉弄我?” “我承认我是故意戏弄你这个名闻遐迩的太极女,至于发脾气是人都会有脾气,只是我发挥的淋漓尽致些罢了。 ”他随性的拨弄着头发,骄傲得很。 “你老是气定神闲跟个小老太婆似的,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习惯了恬静的自己,她不明白这样有什么不对,人不都该这样吗。 为什么要有大起大落的情绪起伏。 而且他竟然说她像个小老太婆!难道爱捉弄人就正常吗。 ‘‘你快像神仙了,一点情绪的波澜都没有。”他揶揄着。 “才不是,是你太容易生气了,你该练练太极拳休养生息的。” “练太极拳?”他一哂,“除非你亲自教我,否则我拒绝。” “可以啊!以后我到你们公司的时候。 你一起来啊!”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练太极拳的要求。 司徒玄霜随即热络的邀他。。 “不,我要求一对一教学。”随性的往后一躺,他让身体在草地上完全的放松。 “以后每天这个时间,我们就在这里练习。”他又独断的作出决定。 “我会去接你。”闭上眼不看她,代表他拒绝讨价还价。 司徒玄霜瞥了他一眼,明白多说无益,索性回过脸望着山下的风景。 迎面而来的风吹扬着她的长发,拂上他的脸,白绍卿一把握住,“这个月没空捉弄你,你过得很高兴吧?” “啊?”她回过头,发现自己的长发正握在他手里,算了,只要他别扯痛她就好。 “你工作很忙?” “嗯,这个月忙着四处出差,所以没机会欺负你。”他揉揉手中细致的发丝,“你的头发有多长?” “到小腿吧!”因为眺望着山下美景,所以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取下她用来固定头发的簪子。 黑瀑般的长发松散着。 阵阵发香也随之飘散。。 “啊我的簪子!”她急得压住头发。 才说这个月忙得没空捉弄她,现在他又故态复萌了!就知道他死性不改,存心要捉弄她。 为的就是要瞧瞧她头发的长度。 纷纷将她的发丝吹拂向他的脸。 让他鼻息间充斥着她的发香。。 “你太可恶了,老弄乱我的头发!为什么你和白先生个性差这么多?”司徒玄霜压住乱飞的头发直接说着。 没有别的意思,只直觉说两兄弟的态度差异,孰料,这又点燃了他的怒火。 听闻她的话后,白绍卿脸上再度如覆上千年寒冰似的,阴沉得骇人,倏地挥开她的长发,一脸阴狠的瞪着她。 “你怎么了?”他又生气了吗?她畏惧的看着他。 他气势惊人的逼近,“司徒玄霜”这声叫唤全是从齿缝里进出。 他狂风般来去的脾气实在叫人捉摸不定,司徒玄霜直觉往后退去,想避开他。 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挟带着狂狷的霸气欺身靠近,侵略的唇就这么堵住她微启的小口,吻得她吃疼。 却也不能撼动他分毫。 松开了对她的欺凌,他仍怒意未消,冷肃的看着她下唇上的血珠眼眶里楚楚动人的泪水。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后。 她却害怕的退了一步。 “你不要过来”唇上的血珠红艳艳的凝聚着。。 另一只手的拇指则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 大手一揽,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中,一会儿又松开拥抱,端详着她梨花带泪的脸,低头吸吮唇上的血珠。 模糊的视线看着他的脸逼近,她惊愕的望着他,嘴唇因为困惑而形成小圆形,反倒方便了他长驱宜人的品尝。 她睁大眼睛,望着相距只有两公分不到的脸,彼此的呼吸混淆在一起,那惑人挑逗的舌恣意在她口中翻转着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 白绍卿不断用深邃的眼神迷惑着她。 非得让她完全沉沦不可。 只能依附在他身上。。 亲蔫的接吻,两人的视线都没有错开 就在两人濒临缺氧的前一秒钟,白绍卿离开了令人眷恋的唇,还给两人呼吸的空间。 “你是我先发现的,你只能看着我一个男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落拓不羁的姿态,宜示他的所有。 她脑子浑浑噩噩的不知如何回应,只是羞赧着脸,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抵在两人之间,分隔出一些距离。 白绍卿搂开她的手将脸埋在她颈窝。 汲取她身上淡雅的檀香味儿。 手则不断的抚摸着那头长发。。 “白绍卿”她怯怯的嗓音,不断的扭动颈子,闪躲他的捉弄。 “嗯?”他的声音低沉慵懒。 “你你怎么可以” 他拉开两人的距离,睨着她,“为什么不可以?哈哈你逃不掉了。”邪佞的笑容漾起。 “又可是!你除了会说可是但是,还有什么其他措辞?”他沉声问。 “司徒玄霜。”他唤着。 “啊”她别扭的拂着过长的头发。 “你没男朋友对吧?” 司徒玄霜摇摇头,心想,是没有,可那又怎么样? “我再一次叮咛你” “什么?”她凝望着他,手不自觉的抚着受伤的唇瓣。 “以后不准跟其他男人说话。”他语调很霸气,全无转圈的余地。 “为什么?”她惊呼抗议。 “因为从现在起,我是你的男朋友,再让我抓到一次你跟别的男人说话,我就整得你泪眼汪汪。”他哑声威胁道。 男朋友!这是什么条规。 他怎么可以这么鸭霸。 司徒玄霜拧着眉,哀怨的看着这非亲非故,却又独裁规范她的家伙,心因为那三个宇而加速的跳动着。。 “上车。”他半是挟持的姿态将她推上车子的后座,自己跟着进来。 “要回去了吧?”今天太混乱了,她该好好想想。 “等一下,我想休息一下。”大掌将她的长发全拢到面前,让她舒服的坐着,他又毫无预警的躺在她腿上。 “吁”他将食指抵在嘴上,制止她的话。 白绍卿嚣张的恶魔行径,将脸面对着她的腹部,不顾她面红耳赤的尴尬,安稳的睡了个小觉。 “绍”广告公司会议室 解说的人则配合说明这次的行销策略。 以白绍卿为首共五六个人。 专注的看着现阶段的成效o。 “这次新车广告的诉求是希望利用旧有的观念来烘托车子的跨时代引领潮流先锋的重要性”一个声音徐缓解说影片传递的概念。 当幻灯片播放完毕,灯光重新亮起,白绍卿沉默的深思着。 许久,“广告的内容是希望强调出新旧交替的黄金点,衬托出商品的新颖重要性。 ”白绍卿说着自己的意见,“我觉得这个内容还不行,完全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不够强烈!”。 “单凭音乐几个简单画面,要做出那样强烈的对比,似乎不容易”其中一人琢磨着替代的可行性。 “如果找出一个代表性的人物,是不是会好一些?”又一个人提议。 “嗯,会比现在的好。”白绍卿靠坐在椅背上,“大家再激荡一下,今天要把更改的形态定下来。,’ 一阵热烈的讨论,“总监,”最角落的同事灵光一闪,“我们可以请司徒老师帮忙!" “司徒玄霜?”白绍卿玩味的撑着下颚,示意下属继续说下去。 “没错!司徒老师和她妹妹是着名的‘太极女’。 她在太极拳的领域上造诣高深。 所以我觉得她可以代表旧有的与新兴之间的一种传承。 这比我们借用过去的情境音乐来衬托效果会更好。”。 “好像满可行的喔!”有人覆议。 思绪随即浮现她打着太极拳时的独特神态。 气定神闲的小老太婆样。 白绍卿露出满意的微笑。 就照你们说的去做吧!下午把相关资料呈过来。”。 “是。”众人因为曙光乍现,而兴奋的精神抖擞。 大家一窝锋的散去后。 白绍卿缓缓的踅回办公室。 白绍卿又迫不及待想跟她见见面。 顺便捉弄一下这好脾气的小女人。 拿起桌上电话拨了他熟悉的号码。。 找谁?”是女子的声音。 因为这声音听来有些顽皮鬼灵精怪却还带点冷然。。 “我找司徒玄霜。” “玄霜?”女子迟疑了一下,随即嚷着,“玄霜,接电话!” “喔。”这才是她的应答声,一贯的温柔与和善。 细微的走路声响透过话筒而来。 “喂,我是玄霜。”轻轻柔柔的声音,果然符合印象中的她。 “老师,该上课了。”他吊儿郎当的说。 “啊,是你?”她显然吓了一跳。 “二十分钟后,门口见。” “二十分钟?怎么”她还在嚷嚷,他却已经挂上电话了。 二十分钟,怎么可能?这人该不会又超速行驶吧? 她有些闪神的走在回廊上,接着走进最底端的房间。 一会儿该怎么跟他见面?昨天他突然吻她,又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拖拖拉拉的套上棉袜。 取下簪子重新梳拢头发。 可脚步却已经先一步作出决定。 一声紧急煞车的刺耳声响。 车子骤然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他的脸,“上车。”看他笑的,心情似乎挺好的。 她有些迟疑,但仍是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窗外的景致又来到熟悉的山上。 密闭空间里的气氛很暖昧,司徒玄霜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抢先说:“下来,开始练习。” 看着她不安的样子,白绍卿得意的打开车门,来到前方的空地。 “快教吧,趁我还未改变心意前。 ”他扬起一抹邪佞又骄傲的笑容。 又是流畅优美的姿态展现。 让腹部跟随吸气的动作胀起。 跟随她的口令动作着。 别人练太极是因为要休养生息。 他练太极主因是为了女人。 司徒玄霜含蓄的看着他。 他的耐力比广告公司那些人好多了。 其实他也挺有练太极的慧根。 想不到他这性情堪称急躁的人。 也能心平气和的练起太极拳。。 迎面而来的山风凉爽宜人,两人借由身体的摆动中进行着另类的交流。 结束练习,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 “最近有一个新的广告。”看了她一眼。 “嗯?”手绢拭着汗。 “大家想请你来担纲演出。” 手停在半空中,她不解的看着他。 “请你在广告中打太极拳。” “又可是,请不要对我有这么多疑惑好吗?” “很奇怪!”对着镜头表演,她实在不习惯也觉得别扭。 “只要像你上课时的样子就行了。” 犹豫着,因为她仍觉得那样很不自在。倏地,他靠了过去压低音量说:“不准你说不!” “没错,我就是。”沉寂不过几小时的霸气显然是复发了。 瞅了他一眼,无言抗议。 他又伸手取下她的簪子,弄散她的发髻。 “白绍”话未说完,他这登徒子便封住她的唇。 这次的吻,霸道中带点温柔,让她无力招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攫住自己的唇,不断的加深.. 激吻后,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垂首不断喘气。 得意他的吻让她乱了方寸。 接着他又躺在她腿上。 独享着他身为男友的权利。 虽然这是他自己硬争取来的身份。 可她也没反对不是吗?一抹邪气的笑容漾起。 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后。 白绍卿心情愉悦的在空中弹指发出清脆的声响。 椅子因而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儿。 随手抓着车钥匙往外走去。 办公室里大伙儿仍埋首奋战。 他随意一瞥后便悄悄的离开。。 近来,不管星期假日或是上班时间,只要是下午傍晚的时刻,他就会习惯性的想离开公司,开车四处兜兜。 车子惯性的转变前进转弯前进 不一会儿,他又将车子停在离太极学院不远的一条巷道里。 下午四点钟,熟悉的白色身影又从书店步出,白绍卿靠在椅背上,正在心里估量着一会儿怎么吓唬她。 蓦地,一阵嚷嚷的叫唤声尾随着她从书店出来,“玄霜玄霜” 是一个男人!白绍卿不动声色。 仅以敏锐的视线迅速的对准目标。 上上下下的来回扫射了不下数十次。。 “玄霜”那人往前追着。 但见司徒玄霜停下脚步。 别过脸对着那个陌生男人露出带着惊讶表情。 接着又露出柔和的笑容。 寒暄后两人肩并肩的往前走去。。 微愠的视线紧锁着人行道上的两个人。 看她笑容可掬的样子似乎很陶醉在两人的交谈里。 白绍卿不悦的拧住眉。 脸色已越来越沉重。。 他步伐沉稳的跟着神情融洽的两人。 机灵的耳朵不忘探听着两人谈话的内容。 且有庞杂的行人嬉笑阻挠了他探听的内容。。 “玄霜,我帮你拿吧!这些书太”男人咧嘴笑得开朗,硬是把司徒玄霜搂在怀中的书籍全数抱了过去。 司徒玄霜仍是笑得恬静。 径由那男人体贴服务。 两人依旧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性聊天。 玄霜特有的笑声不断的传来。 仿佛没有人能阻挡两人之间良性的互动。。 这家伙是谁!为什么他们说话说得这么高兴! 每次总非得他逗了老半天。 才会勉为其难的施舍他一抹笑。 她怎么可以随便对其他人绽放原本该独属于他的笑容?。 白绍卿的眉毛已经扬高不下数十度了。 这家伙怎么染指他的女人!心中一把无名火在窜烧着。 白绍卿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前大跨步而去。 不由分说的攫住司徒玄霜的手腕。。 司徒玄霜反射性的一反手擒拿。 转而握着对方的手腕。 紧邻的两只手掌各自握着各自的目标不肯放。 “怎么了?”一旁的男子察觉异状,单手擂拳便要袭上无故侵犯司徒玄霜的家伙。 “你这小老太婆!”刻意压低噪音,低吼着对她的称谓。 先是一愣,“呃”抬头看清来人身份,司徒玄霜惊讶的松开手,但是白绍卿却没放过她的意思。 眼角余光察觉另一只攻击的拳头虎虎生风袭来。 司徒玄霜反应灵敏的用另一只手直袭而上。 以手指扣住攻击的冲势。 白绍卿攫着司徒玄霜的手。 司徒玄霜的另一只手则扣住叶兆智的攻击。 小小的空间顿时波涛汹涌。。 “他是谁?”叶兆智白绍卿同时问。 司徒玄霜先是放开扣住叶兆智的手,接着扭扭手腕,想从白绍卿那儿缩回自己的手。 “他是谁?”他不放,白绍卿加大手劲沉声问。 不难想象他的力道有多大。 然而司徒玄霜只是微蹙着眉头。 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不是吗?”。 “叫你放开你是耳背听不懂啊!”叶兆智往前跨了一步,威胁的瞪着白绍卿。 白绍卿冷着眼扫了叶兆智。 松开了司徒玄霜的手腕。 这两人不约而同的进发出战斗的冲劲。 抡起拳头便要使劲的往对方身上招呼过去。。 “住手!”司徒玄霜弓起手肘,利用肘部顶开两人。 好不容易暂时中止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势,司徒玄霜连忙先推开叶兆智,“你先回去,顺道帮我把书带回去。” “没事的,我们认识。”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白绍卿妒火中烧,一把扯过她,“他是谁。 你为什么急着打发他走。 你是不是脚踏两条船怕被我发现。 ”一张俊朗的脸涨成猪肝色,字字句句都挟带着一股庞大的愤怒直逼司徒玄霜而来。。 “不是,兆智是阿爹的学生,是我的师弟。”挥着双手,她连忙解释道。 “你们为什么那么亲密的走在一起?”他瞪着眼睛怒问。 “兆智只是帮我拿书而已。”她安抚道。 “你是哪里来的笨蛋?凭什么管玄霜的事!”叶兆智挑衅的问,手还故意搭在司徒玄霜的肩上。 “就凭我是白绍卿。”咬牙切齿满是怒意,一双眼睛瞪着那只碍眼的手,巴不得拿把菜刀将它砍下采喂流浪狗。 “兆智,别闹了,先回去。 ”温婉恬静的司徒玄霜难得摆起姐姐的样子,命令叶兆智赶快离开,“帮我跟阿爹说一声。 不管叶兆智是否移动了步伐,她抢先推着白绍卿往另一个方向离开,总之能多远就多远。 “干么推我!”不悦的低吼,白绍卿转身恶狠狠的看着她。 “你今天又生什么气?”她有点畏惧的问。 “我不是告诉你以后不准跟其他男人说话?”他语调很霸气。 “可是他是阿爹的弟子,我们打小就认识,很熟的!”她小声的抗议。 “不管,不准就是不准,除非有我在你身边,下回再让我抓到你跟别的男人说话,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拎着司徒玄霜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打开车门便一古脑儿的把她塞进去。 司徒玄霜像只小鸡似的被扔进了前座。 东倒西歪的好不狼狈。。 她不敢在他盛怒之际多说话。 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他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 乖乖在椅子上坐定。。 只是用一种霸道威胁的眼神直瞅着她。 那种不明所以的恐惧比被他大吼大叫还令人害怕。 司徒玄霜不小心触及他的眼神。 一径的往椅背靠去。。 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他还不肯罢休,但是司徒玄霜已经是紧张的汗流浃背,濡湿了一身衣衫。 “你你又怎么了?”她语无伦次的探问。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分明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白绍卿恶作剧的念头一起,显然又跃跃欲试。 “你在怕什么?”他低哑着声音问,脸越靠越近。 “嗯没有”她低头掩饰。 老实说,她实在怕他怕得要死,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捉摸他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暴怒的情绪,还有 “哈哈哈”他突然朗声大笑,笑得司徒玄霜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她还来不及反应,随即他又收敛笑容,严肃的看着她,“我不跟别人分享,任何人事物都是如此。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抚着那细致的脸部线条,却又是老半天不吭声。 密闭的空间,无言以对的热切眼神,司徒玄霜紧张的心脏怦怦乱跳。 在她仍恍惚失神尚未回魂时。 白绍卿突然发动车子往前疾驰而去。 来不及反应的司徒玄霜又再一次毫无预警的擅上了前方的挡风玻璃。。 “唔”她吃痛的捂着前额。 又是惨无人道的惩罚!白绍卿老爱用这种突如其来的捉弄回报她的不经意的犯规犯到他的家规! “把安全带扣上,别拖累我被罚款。”他恶声恶气的警告着。 司徒玄霜偷瞄了他一眼。 明明就担心她的安全。 却老是这样拐弯的戏弄她。 事后又强迫性的要人顺从。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竟会教出白绍卿这样怪里怪气的小孩?。 他哥哥白绍擎看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白绍卿却是怪到不能言说的地步,真是天差地别的两兄弟! 半晌,“下车,今天你耽误了我的上课时间,得赔偿我的损失。”白绍卿无礼的要求着。 “才没有!是你自己”司徒玄霜原想为自己辩驳的,可是一触及他审视的目光,想说的话全都梗在喉咙上下不得。 粗里粗气的拉过她,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略微红肿的前额慢慢的推揉着,虽没有言语,但是却很窝心。 “兆智真的只是个小师弟而已,你何必生气”她嗫嚅的问。 “一样,只要是男人都不准。”他停下推揉的动作,一双眼睛直望着仍旧不明白的她。 “没啥好可是的。”径自阻断她的话。 “但是”她还想说些什么。 他又拧眉,“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可是但是?烦不烦啊?” 她语塞,只是用深潭似的眼眸瞅着他。 “还看,快上课!”他猛地恫赫一声。 ”快速盘好头发,生怕又惹他不快。 不懂他的脾气为什么会这么坏,她走向前,“今天从‘双并旋转’:双分旋转,开始练习起。 白绍卿乖乖的在一旁揣摩着她的肢体动作。 压低重心随着手部的动作移动身体。 现在他是听话的学生。 而不是颐指气使的家伙。。 他不吭声,只是依照她的指示将手掌外翻,延伸着臂膀,反复练习许久,两人皆已沁出汗水。 眼睛仔细端详着她细长白皙的手臂。 长度过腰的头发再度让她盘圈在她的颈子上。 白绍卿天真的希望自己是那些备受呵护的长发。 有幸能这么接近着她。。 她顺从的坐在他身边的草地上。 拿出白绢擦拭着两颊的汗珠。 不经意的瞥了眼同样一身汗的白绍卿。 她迟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白绢。 她将握着白绢的手伸出。。 白绍卿看了她一眼,只是无赖的将自己的脸凑近。 “你这笨女人,我是你的男朋友,连帮我擦汗也不会吗?”没好气的骂她。 司徒玄霜退却的略微缩回自己的手。 可是下一秒又在他的凶狠的注视之下。 胆战心惊的拭着他的汗水。。 “干么?”他握住她忙碌的手。 “你为什么硬要当我的男朋友?”老早就要问他了,只是在她犹豫之下今天才问出口。 睨了她一眼,像是在指责她的不解风情,“我高兴!怎么!我高攀不起吗!” 只是把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司徒玄霜把手搭上他伸出的掌心。 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她拉起身。。 “时间还早,晚一点再离开。” 她又被他推进车子的后座,而他则是依然故我的躺在她腿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搂着她的腰小憩。 “你又要睡觉了?”她仍是面红耳赤的不知所措。 “对啦!小老太婆。”他将脸埋在她身上,气闷的说。 司徒玄霜只能被动的坐在位于上。 紧张万分的等着他睡着。 他喜欢枕在她腿上睡觉。 可是这样的靠近却总是让她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司徒玄霜以为他已经熟睡。 他还真长得不较呢!浓浓的眉高挺的鼻子刚毅有型的脸只是脾气起伏太大。 虽然他时常暴躁得像只喷火的恐龙。 可是现下的他分明像个孩子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常常任性的让人不知所措。 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一想到此,她掩不住嘴角轻泄的笑意,索性摸摸他这出自名师之手的发型。 “笨女人,当你男朋友是看得起你!”他闷闷的声音突然窜出。 “啊!你还没睡着?”她讶异的问。 白绍卿眼神轻蔑的扫了她一眼,随即咒骂着,“啰嗦!” 无辜的望着他,这人真是怪,老爱这样训人 例行性的见面,司徒玄霜抱着一堆书籍坐在前座。 “说你是小老太婆一点都不为过。”他拽拽的说。 “随便你。”她不以为意,反正他就是那副凶巴巴的样子,习以为常了。 随便我?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跟他说话。白绍卿挑眉瞥了她一眼。 “下个星期把时间空出来。” “废话!”他没好气的回答。 “你怎么那么凶”她有点委屈的看着他凶狠的表情。 他稍稍柔和脸上的线条,“上次跟你说要拍广告,预计下星期要进棚。” “嗯?”她一愣。 “你敢忘了?”他的声音又瞬间增大。 “不是忘了,只是没想到是真的。”她澄清。她心思缜密,怎么可能健忘? 一个急转弯,车子利落的停在固定的位置上解开安全带往她面前一倾,“我几时骗过你了?” 咦?是没有,只是爱捉弄人而已,她偷偷想着,抱着书小心的下车。 “你今天怎么没盘头发?簪子呢?”他嫌恶的扯扯她的橡皮筋。 降雪不小心踩断我的簪子。 所以只好用橡皮筋扎着。 降雪这丫头不知道在闹啥脾气。 “难看。”二话不说,他便动手扯下她的橡皮筋。 ‘轻一点,会扯断头发啦!”这粗枝大叶的家伙,老是笨手笨脚的把她头皮扯得发麻。 在他的坚持之下,受困的头发终于得到自由,迎风随意飞扬,他靠近她的颈窝处,亲呢的闻着她的发香。 “你”她逃避的往一旁缩着。 白绍卿使坏的一口含住她珠圆玉润的耳垂,存心让她动弹不得。 在她恍惚失神之际,他又突然越过她手臂指着她的书上其中一段问:“这什么意思?” 她酡红双颊不断的深呼吸。 “其动如玉环之无端。 绵绵不绝且变动不居。 即是在旋转的动作中。 身体由内而外逐渐松透。 旋转的圈圈由大而小。 运转的方式如一个圈圈套着一个圈圈。 逐渐向前推进”克制想逃的念头。 “你看了不少拳经书籍吧?” “这是融合老庄思想道家练气的功法。 单练外在的功势无法达到内外合一的体会。 所以有时必须借由拳经书籍上的论述。 ”她不由得闪躲着他对她的亲呢举动。 对女人向来是可有可无。 但是司徒玄霜这样的女人却轻易勾起他想征服的念头。 他觉得太极拳不单是老人家玩的东西。 因为她可以把太极拳使得像跳舞般曼妙。 像无数的圆同时旋转般出神入化。 刚柔并济的身躯带有独特的韵味。。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就觉得心情威好,强迫的阖上她手里的书籍,“这些东西改天再看,带你去玩。” 将那一堆死气沉沉的古书拳经都扔进后座。 两人徒步往马路另一端葱郁的林地走去。。 马路护栏下是一条泥巴小径,在树木的遮掩下,一般人很少会蛀章到这条小径。 “别啰嗦,跟我走就是了。”他制止她爱发问的嘴巴,拉着她沿着草堆里的泥土路一直往里边走去。 惟独这小路实在崎岖。 而且她还得忙着拨开她那一头长及小腿的头发。。 “白绍卿,先把橡皮筋还我,否则头发会跟这些草缠住!” 他总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嘴一扁,他不情愿的抓拢她的头发,径自帮她那头长发绕了三折绑住。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让白绍卿一时间看得发愣。 他收敛自己的视线,“没有,继续走吧!” “喔。”手握着手,两人直往水源地的目的地走去。 小径上上下下的继而还有石阶。 脱离那羊肠小径.总算看见一条石砌道路。 淙淙的流水声随着两人的步伐越来越清晰。 那沁凉的水声让人不由得心生向往。。 “到了。”白绍卿宣布。 她越过白绍卿的身子,来到清澈见底的山涧旁,眼神进发着晶亮的光芒,“怎么下去?附近好像都围住了。 “翻墙不会啊!”他卷起袖子,脚下一蹬便翻上那不高不低的护栏,伸出手,“过来,我拉你。” 可是那清澈见底的溪水的确让她很心动。 她伸出手交给白绍卿。 她轻而易举的爬上去。 接着两人又一同跳下。 直奔那潺流的溪水。。 坐在大石头上,白绍卿迅速的脱下衬衫鞋袜,光裸的上身,肌理线条分明,肩膀厚实,那肤色实在健康好看。 “你要下去?”看着他的举动,她惊讶的问。 “废话,来到这里不下去游泳的是笨蛋!’’ “可是”她思忖,万一衣服湿了怎么办? 不理会她的犹豫,索性拉过她的小脚,帮她退去那双精致的绣鞋白色袜子。 “啊!别脱我的鞋啊”她抓住他的手连忙制止。 “刚刚走来都弄脏了,顺便在溪里清洗干净。 ’他动作迅速的退下她的鞋袜,接着又卷高她的裤管,膝盖以下白皙完美的小腿与足踝全都露出来。 又是可是!他眼神一凛,司徒玄霜马上识相的住嘴。 “下来玩。”他命令。 “喔。”小心翼翼的踩着石头,往那冰凉的水里走去。 双脚得以泡在水里消暑。 司徒玄霜拘谨的个性在白绍卿潜移默化的激荡下。 总算露出了那被囚禁许久的玩心。 两人一来一往的互泼着水。 即使已经是浑身湿淋淋了。 “不公平!你把我衣服弄湿。”她双手掩面,仍挡不住那如柱的水从头上落下。 “如果你要脱衣服我可以接受。”白绍卿轻佻的笑着。 “休想!”她反击他两个掌心的水。 白绍卿往前跨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搂住她,便往后面水深较深的地方倒下去,两人一起没入水里。 再窜出,司徒玄霜忙不迭地趴在他肩膀上猛咳着,那突然的落水差点吓死她这只旱鸭子,“咳咳咳” “哈哈笨蛋!”他朗声嘲笑怀中的落汤鸡。 “你这可恶的家伙咳”她的脸呛得通红。 “嘻”他得意的撩开她贴在脸上的发丝。 准确的在她眉间一吻。 我就带你潜到水底送给海龙王当小妾。 “胡说,才没有你说的海龙王” 挣开他的怀抱,抚去脸上滴滴答答的水珠,退到一旁的石头上,无助的看着自己一身湿淋淋的狼狈样。 “会不会游泳?”他突地一问。 “吱,你除了会打拳,还会什么运动?”他轻哂着。 “嗯”她认真的思考着,下一秒,她挫败的摇头,“好像没有” “哈哈哈”白绍卿大声的嘲笑她,随即一个纵身,身体灵活的没入水中,像只姣龙在水中灵活的优游着。 反观自己湿淋淋的一身狼狈的模样。 司徒玄霜索性解开头发的束缚。 让那一头的长发随着水流洗涤着。 接着她连那双沾满脏污的绣鞋都拿来清洗一翻。 反正都浑身湿答答了。 不在乎再多沾点水了。。 阳光从树木的枝妍疏疏密密的洒落。 照得她脸蛋熠熠生辉。 以指代梳来回的梳整着头发。 这一幕的司徒玄霜宛若下凡戏水的仙子。 白绍卿从水中窜出,便瞧见她令人眩目的样子,令人不由得想朝她走去,他不想惊扰她恬静的样子。 恬静!他原先最讨厌她的恬静,现在反倒被她的恬静给吸引了! 他无声无息的从她身后搂住她,引来她的惊呼。 “啊”她旋过身面对他。 白绍卿只是淡淡的一笑,把她搂在怀里,不发一语。 她错愕的动也不敢动,只是顺从的由他把自己搂得紧紧的,两人在水中互偎着。 这时候,她有一种被呵护被爱的感觉,两人的贴近,心跳声相互呼应 搂着她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平常都是他枕在她腿上。 这次换她枕在他结实的腿上。 他把手指在她发间来回的梳拢着。 这是他们另一种亲蔫的表现。。 “我教你游泳好不好?”他的声音低低的,好好听。 “现在?”她枕在他腿上笑问。 “当然!”掌心毫不留情的击着她的额头。 才说自己有一种被呵护被爱的感觉,现在他又这么粗鲁,真是 他抱起她往水深的地方走去。 “白绍卿,我自己走。” 他只是笑,笑得有点诡异 话才说完不到五秒钟。 搂在腰上的手往前一甩。 司徒玄霜毫无预警的被扔进水中。 她的身体完全没入水中。 只剩下两只手在水面上仓皇的摆动求救。 因为她已经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她求救摆动的手的高度一直往下降。 恶作剧的白绍卿邪气的一笑。 将濒临溺毙的司徒玄霜即时解救上来。。 “咳白绍卿,你你不是说,咳”她痛苦的猛拍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猛咳着。 “闭嘴!”他抢先阻止她叨叨絮絮的说话,帮她拍抚着背调顺气息。 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总算平复下来。“不是说要教我游泳,怎么把我扔进水里?”埋怨道。 “学游泳的最佳方式就是让一个人濒临死亡,四肢会因为求生本能而快速摆动。”他言之凿凿。 一天之内接连两次溺水,最倒霉的不过如此吧! ‘‘算了,要你这个旱鸭子马上学会游泳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歹毒的摇摇头,佯装无奈的拉着她一同坐在浅水处。 “衣服都湿了”她故意甩着袖子上的水,弄得他满脸是水。 “有什么关系!”他潇洒的很,任凭水滴洒满脸。 突然的揽过她,让她枕在腿上,乌黑的长发顺着水流一路蜿蜒而下,她的头发像黑色的流水,潺潺的流着。 他张着手指抚着那头柔软的乌丝,邪佞的笑容后是他深情的眼神逼近,她来不及反应,吻就这么封住她。 水让衣服紧贴着身体。 像是心中的火瞬间被点燃了。 身体的碰触是那么的明显火热。 他濒临失控的手掌抚遍她身体的曲线。 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 唇顺着颈子蜿蜒而下。 当他的手探入衣内,司徒玄霜霎时一怔,“白绍卿不行”她抗拒着他如火般的热吻,香腮绯红。 他停止了惹火的抚触激吻。 只是手掌仍轻佻的贴着她衣下的肌肤。 我想今天会是我们”。 捂住他的嘴,脸上红霞满,她心悸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太荒唐了,她怎么可以随便就她的心又跳得控制不住了。 “喂,你有没有说过我是你的谁?” “咦?”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率性的甩去发梢的水,“我是你的男朋友吧?” “那你懂不懂撒娇啊?偶尔也要说你爱我之类的话。”白绍卿沉着脸说。 “我”司徒玄霜觉得很别扭。 “不说?”他眼一眯威胁着,“那我们继续刚刚的事好了。” “别别”她紧张的转过脸,“虽然你你有时很凶很会捉弄人,可是”吞吞吐吐的。 “可是人还算”她一时辞穷得想不出贴切的话来。 拖拖拉拉的一大堆,连个重点都没有,他实在听不下去了,“长话短说,你喜不喜欢我当你的男朋友?” “只要你不整人还算喜欢。” 真服了这个太极女了,简单的问答她都还可以加上一堆但书!“到底喜不喜欢?”他没好气的问。 “喜欢”她的回答有点嗫嚅。 “说你爱我。”他命令着。 “我我爱”她不好意思低着头,“可不可以下次再说?” “不行,你几时说完,我们就几时回去。”他又使坏。 “我我爱你”她蚊呐的声音,怯生生的开口。 “算了,差强人意,我们回去吧!”来日方长,他总会有机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说着三宇的爱情告白。 她松了一口气,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准备爬上搁着鞋子的大石头。 “小心一点,这里的石子很锐利。” 白绍卿提醒的话才说完,她的痛呼马上应声而出,“啊” “我的脚”好疼,像是被一把锐利的刀子划过似的疼,松开他的手,她疼得蹲下身子,握住脚掌。 他回过头,竟看见清澈溪水夹带着鲜血潺潺的流着。 “怎么了?!”迅速的抱起她坐在一旁石头空地上,白皙的脚掌不断的有鲜血流出,染红了石头溪水。 “好像真的割伤了。”她拧着柳眉,无助的说着。 “先压着伤口,你的手绢呢?” 她指着整齐摺好放在一旁石头上的手绢。 白绍卿拿过石头上的手绢。 鲜血依旧汩汩的流着。 白绍卿将手绢绑住她的脚掌,但仍止不住血。 ‘‘这手绢太小了,绑不住伤口。”他沉思了一下,接着便开始解开她衣襟的盘扣。 “白绍卿!”他怎么突然解她的衣扣? “我的衬衫是干的,你换上它,我要用白衫包扎你的脚。”他简单的说明。 他迅速的脱下她濡湿的白衫,她尴尬的不敢看他,“快穿上。” 拿过他的衬衫帮她穿上,接着白绍卿用她的白衫捆住她的脚,让血不再失控的流个不停。 “我们怎么回去?”她现在是个残兵败将,而他的衣服又给她穿上了 他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还在可是?快上来,不然我马上淹死你!”他露出凶狠的表情威胁她。 “喔。”她一惊,只好乖乖的伏在他背上,“对不起,绍卿” “啰嗦!”他没好气的回她一句,“把鞋子拎好。” 虽然他总是恶狠狠的凶她,可是她仍觉得窝心, 沿着来时蜿蜒的山路,他背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脚还流血吗?” “好像止住了。”她唤着,“绍卿,放我下来吧!你累了吧!” “少啰嗦了,小心你的头,被树枝撞到我可不管!”他粗声粗气的吼着。 她无言的趴在他肩上 两人狼狈的样子的确引来大家的侧目。 大家对这对落水鸳鸯议论纷纷。 整个医院急诊室突然闹烘烘了起来。。 “你安静一点。”医生严肃的脸示意他停止急躁的发问。 她的血已经染红了白衫。 要他乖乖的等这些温吞医生看出个究竟。 急躁不安的他呆站在护士身旁。 虽然他比较想站在司徒玄霜身边。 不过那些护士当他是个“怪脚”。 用护卫的姿态包围着司徒玄霜。 “清理完伤口,马上缝合。”医生命令一下,护±们进进出出的准备缝合的药物器具。 司徒玄霜脸色惨白的回头找着白绍卿,想到有针要在她脚底板上缝来缝去,她就浑身无力。。 “放心,我会局部麻醉。”看出她的紧张,医生不以为意,这些他早巳经看惯了。 听见她虚弱的呼唤,白绍卿迅速的不敢耽搁一秒,马上出现在她面前,“很痛吗?” “我会怕”她哭丧着脸。 “胆小鬼,怕什么!”他揉揉她的头发,拉过另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不准你怕!” 刺痛的药水让她直想缩回自己的脚。 然而力大无穷的护士们却早一步看穿她的意图。 把她的脚底板紧紧的固定在位置上接受清理。。 “晤”当医生举起缝合用的针线,她浑身不停的颤抖。 “看着我!”白绍卿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霸道的把她搂在身边,还强迫她看着他。 但是她仍可以依稀感觉到针线一左一右的穿梭在她脚下。 她紧张得无法专心在视着他。 脸色全是不自在的恐惧。 白绍卿再凶也没有这样恐怖!现在只能泪眼汪汪的等待恐惧离去。 “小老太婆,专心看着我,不然我要亲你了,知不知道?”先是臭着脸威胁她,接着又轻佻的恐吓她。 又是一对欢喜冤家,医生将伤口包扎好,“待会儿再打支消炎针,没事了!一个星期后来拆线,要记得吃药。” 折腾了半响,白绍卿再次蹲到她面前,“上来,我送你回去。” “喔。”顺从的伏在他背上。 两人狼狈的身影再度穿过医院长廊,远远的依稀听见两人的对话 “我会把它延期。” “你家有人在吧?” “降雪今天晚上有课,应该会在家。 “那好,我送你回去。” 偷偷摸摸的回到司徒太极学院,正以为天衣无缝之际,突然一个凌厉的声音在寂静中陡然响起 “谁?”随即单脚一个回旋蹋便要扫了过来。 “降雪,是我!”担心妹妹伤及白绍卿,司徒玄霜赶紧出声制止。 回廊的灯一亮,照得通明,“鬼鬼祟祟的,你带我姐去哪里?”她踱步而来。 等一看见两人的模样,司徒降雪也不由得惊呼,“姐,你怎么了你?” “受伤了,连这都不会看啊!”白绍卿挑衅。 “少哕嗦,你这暴躁男干吗害我姐受伤?”司徒降雪这丫头盛气凌人的,可不好惹。 “降雪,不是这样啦,是我自己不小心。” “听见没?”白绍卿闪过这难缠的小丫头,径自问司徒玄霜,“房间呢?” “最里头那间。” 绕过司徒降雪,白绍卿背着司徒玄霜大咧咧的走进她房间,将她安置在床上,司徒降雪则紧跟在后。 “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她真怕绍卿跟降雪杠起来。 “自己小心,我再带你复诊。 ”在她脸上落下一记亲吻后便离开,临走前,白绍卿睨了司徒降雪一眼,趾高气扬的。 司徒降雪不悦的睨着他的背影,“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暴躁男吧?” 低下头,司徒玄霜脸色酡红。 “你完了。”司徒降雪摇摇头。 “降雪,别让阿爹知道我受伤的事。” “知道了。”说完,司徒降雪转身便离去。 “喂,司徒太极学院。” “找玄霜嘻”接电话的女生突然轻笑着,随即大喊,“霜,你的电话是暴躁男!” “喔!”不一会便听见司徒玄霜小声说:“降雪,你别乱叫他。” 暴躁男?那天送她回家凑巧遇上司徒降霄。 这鬼灵精怪的小妮子竟敢叫他暴躁男。 “喂,我是玄霜。” “二十分钟后我去接你。” “要做什么?你准备好要上课了吗?” “啰嗦!”他突然挂上电话。 “嘟嘟”司徒玄霜望着挂断的电话,只觉得他很有趣,像个小孩子似的。 套上鞋袜后,她跟司徒降雪交代一声便往外走去,白绍卿已经好整以暇的靠在车旁,等候她的出现。 一见她依旧是一袭白衫,白绍卿不禁椰擒道:“你衣橱里的衣服不会只有单一颜色吧?”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对。” “好。”她做到前座驾驶座旁的位置。 因为簪子断了,她拿了另一条白手绢当做发带扎住头发。 这时白绍卿突然拿出一只精雕细琢的白玉簪,上头还有天然的翠绿色点缀其中,“给你的。” “咦?”她迟迟不敢接过那簪子。 “我突然想看你把头发盘起来。”他胡诌个不成理由的理由,见她迟迟不肯接过去,他又倏地愀然变色, “到底要不要,不想要就把它扔了。” “要啊!”她拍过差点被扔出车窗外的譬子,“谢谢。” “安全带系上。”他恶声恶气的丢下命令,车子加入车阵中。 司徒玄霜把玩着新的发簪,也为他的贴心而感到欣喜不巳,她随即解下白绢用簪子盘好头发。 车子不是往山上的路开去,而是往个陌生的方向。 “要去哪里?”’她不解的问。 “摄影棚,你不会忘了广告的事吧?”他补充道:“别担心。” 一走进那栋建筑物,里头有许多工作人员,所有的准备工作似乎都已经就绪,只等着姗姗来迟的她。 “总监,一切都OK了!”见到来人,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喊道。 “我知道,马上可以开始。 ”白绍卿回答,转而对玄霜说:“去跟导演打声招呼,她叫阮茜,是我大学社团的同学。 “好。”她对这一切都不懂,反正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便是。 “阮茜!”他喊着。 “等一下!”对方潇洒的应答。 司徒玄霜循声找着声音的主人。 应声的是一个头发打得极薄的女子。 她正和工作人员在摄影机旁讨论着事情。 帅气的衬衫长裤短靴。 一会儿,那女子搁下其他人朝白绍卿的位置走来,“绍卿,人带到没?” 他将身旁的人推到面前,“跟你介绍,这位是司徒玄霜,也就是这支广告的灵魂人物。” “你好,我是阮茜”一抬眼瞧见司徒玄霜的样子,她有着短暂的错愕。 容貌神态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脱俗的女人?阮茜神情有异的望了白绍卿一眼。 而他只是不在意的耸耸肩。 仿佛阮茜的惊讶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般的笃定。。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阮茜收敛情绪,“今天我自己掌镜,因为摄影师的调性跟我不符。” “我没意见,你决定就好。 ”白绍卿闲适的立在一旁,有意无意的把玩司徒玄霜的发尾,让人感觉到两人亲呢的情慷。 “好,过来吧!”阮茜决定先把私事搁下,工作为先,“马上开始。” 白绍卿摆摆手示意她去,司徒玄霜点点头尾随着阮茜的脚步。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工作,司徒玄霜有些紧张。 ”阮茜干劲十足的吆喝着大家配合她的要求。 阮茜掌控着摄影机,调整好焦距角度,“OK,先试一遍看看效果如何。” “Action” 司徒玄霜双臂自然的摆动。 举手投足像是在半弧线形的延伸产生能量。 延伸着旋踝转胯动作。 让任何角度的延伸都呈现出各自震荡的流畅优美。。 太极曲线在她的动作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旁的工作人员无不瞠目结舌。 为她气定神闲挥洒自如的太极拳而喷喷称奇。。 看似漂浮的动作却是稳健的人木三分。 尤其是她那从容不迫的神情。 像个大佛似的庄严恬静。 白绍卿看惯她的气定神闲。 却也不免让她莲般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脚步无声无息的朝她走近。 阮茜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掌握着镜头捕捉她千变万化一闪而逝的珍贵画面。 陶醉的境界连她自己都不明所以。 只知道自己被迷炫了。。 司徒玄霜收拢动作,阮茜却呆愣着不说话,害她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禁问:“是不是做的不好?” “呃不是不是。”阮茜抬起眼一再审视着她。 半响,“玄霜,你做的很好,我们要补几个画面特写。” “喔。”稍稍松了一口气。 白绍卿看着阮茜闪神的样子。 占有的念头让他不太高兴。 他不喜欢有人这么堂而皇之的看着玄霜。 即使是个女人也不行!。 镜头前的司徒玄霜做出双拼旋转双分旋转旋腕突掌坐腕舒指的动作让工作人员捕捉特写的镜头。 “大功告成!”拍完最后一个镜头,阮茜大声宜布。 她没想到只消一个上午的时间。 这样的成效着实让她惊讶不已。 司徒玄霜已经走向白绍卿。 阮茜心里不知名的情慷又再次发酵。 “阮茜,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呃。”阮茜心不在焉的回答,先前的掩饰已经突破藩篱,即将破堤而出 甫从新加坡出差返国,白绍卿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东西一扔便抓着车钥匙往外走。 正巧回家的白绍擎惊讶会看见弟弟,“咦?不是明天早上的飞机,怎么提前回来?” “我把班机提前了。” 白绍擎抬手看看表上的时间,“这么晚了” “有事出去一趟。”他抢话,说完便踩着轻松的步伐飞也似的驱车寓去。 “这家伙”白绍擎纳闷起弟弟的好心情。 他总会选择先窝在房间内睡上一大觉。 现在都已经是子夜了。 他竟然还兴致高昂的出门。 而且这次还是刻意提前回国。 白绍卿知道自己的行为反常。 可是他一点也不在意。 毕竟他已有多日未见玄霜。 若不提前回国来瞧她一瞧。 他露出了一抹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微笑。 加快车速宜往司徒太极学院。。 正当他满心欢喜的停好车欲上门去。 视线里乍然瞥见一男一女在门外拉扯。 怀中似乎捧着一束灿烂鲜花。。 远远的,他端详着女子的脸,这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玄霜吗? 顿时间,他的冲动脾气又要不受控制了。 这女人,几次叮嘱她不准与其他人如此牵扯,现在她竟然公然的在屋外与人调清 是吧!捧着鲜花拉拉扯扯,这不是调情是什么?二话不说,白绍卿加快脚步上前去。 “司徒老师,请你收下这束花吧!”董城威央求,“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能邀你吃顿饭。 ”那一股的希冀,眼神中有太多教人吃不消的钦崇爱慕。 “城威,谢谢你,但是我想这么晚了,并不太合适。”司徒玄霜推辞。 没有人会在三更半夜邀吃饭吧?而且这一大束花在她面前晃得好量。 她不喜欢跟学员有逾越的牵扯。 可最近发生了惟一的例外白绍卿。。 他出国了,她好想念他 “别拒绝我。”董城威不断的央求。 两人在门外“鲁”了近半小时还是没结论,司徒玄霜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绍卿的声音就这么打断两人的对话,很是轻蔑。 在他面前送他心爱的女人鲜花,真是胆大妄为!。 “你”董城威有些错愕的看着白绍卿。 “白绍卿?!”司徒玄霜诧异着他的出现,眼底有着惊喜的光芒。 白绍卿淡漠的瞅了司徒玄霜,她眼中的惊喜他懂得,但是待会儿他还是想训斥她一番。 白绍卿长臂揽过她的肩,将她视为所有,这举动惹来求爱的董城威一脸的怅然与诧异。 “我想三更半夜的,没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屋外与另一名男人拉拉扯扯。 ”他的嘴角有一抹讥诮,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过往他总是情绪毫不收敛的对她叫嚣,今天他倒沉着许多,只是这模样反而更让人害怕。 “你你是谁?”董城威有一种被坏事的不满。 “你觉得我该是谁!”他又笑得让人打颤。 “这花”腾出一只手。 一把夺过那鲜艳欲滴的花束。 随即又凑到司徒玄霜面前。 怎奈那扑鼻的呛香让司徒玄霜不由得后退了些许步伐。。 见状,白绍卿笑了。这玄霜太不懂得矫情了。 “笑什么?”董城威觉得很尴尬。 白绍卿一把将花塞给了董城威,“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送花来。”接着便毫不客气的给了一记凛冽异常的注视。 董城威悻悻然的接住花束,怨怼的一撇后便离去。 瞅着他临去前充满敌意的瞪眼。 白绍卿一点都不以为意。 他的女人谁都不准觊觎。 他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怎么了?”司徒玄霜反手覆着他的手背问。 “走。”不多说,他拉着她的手直往停车处走去,脸上覆了一层冰似的冷然。 他的模样着实让司徒玄霜摸不着头绪。“工作还顺利吗?”她忐忑的问。 白绍卿冷着脸不吭声,只是迅速的把车子驶离,往郊区的方向去。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我没有跟降雪说一声,我怕她” 他睨了她一眼,却没多说什么。 她噤声,心底揣测着他的意图。 好—会儿了,他还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司徒玄霜不知道她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是工作不顾遂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白绍卿别过头去定定的望着她。 这女人有着如春花绽放的笑靥。 还有如夜深沉的眼眸。 可她却偏偏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诱人风采。 每每看见她与其他男人说话。 感觉像是被掠夺了。。 他的手托抚着她的下颚,那细细柔柔的触感不知不觉沁入他的心坎,消解了他出差的辛苦。 这时,白绍卿的电话响了。 “喂,白绍卿。”接起电话,他冷静的说着自己的名字,手心依旧磨蹭着她的脸。 因为她太习惯白绍卿显而易见的脾气叫骂。 反倒畏惧他这样沉静的凝视着她。 初尝爱情的她懵懂了。 这不是她所熟稔的太极领域。 只能被动的望着这强行拉她踏人爱情的男人提点她。。 “暴躁男,半夜掳走我姐姐,当心我报警。”是司徒降雪单刀直人的声音。 玄霜从不在夜晚外出。 除非是白绍卿这家伙来逮人。 最近又有些不好的传闻。 所以司徒降雪打了电话到白家去要人。 白绍擎给了她这号码。 便闷笑的挂了电话。。 “既然是掳人,你把赎金准备好了吗?白绍卿一晒,将手机凑到司徒玄霜的耳畔,“你妹妹。” “降雪,什么事?”她问。 “确定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顺便问你几时回来。” “几时回去”她也不知道。 打从见到他,他还没跟她好好说话呢! 只见白绍卿又夺过电话,“晚了我自会送她回去你甭管。”毫不迟疑挂上电话,紧接着关机。 “你啊你”白绍卿突然念着。 “怎么了?”她一脸无辜。 “真不知道该跟你生气呢?还是由着你?”他叹气恼着说。 “为什么生我的气?”她不解。 他不是才下飞机刚回国吗?她怎会有机会惹他生气?真相果然是只有天晓得,这男人的心越来越难揣摩。 他微微使力将她的头压到他面前俯身接近。 他选择用吻代替他的话语。 用这吻诉说这些日子的相思。 极尽缠绵的夺取她的甜美。 那甜蜜的感觉稍稍舒缓了他的怒意。。 “呜绍绍卿”她双手紧张的抱拳不知所措,这太过蚀人心魂了。 半晌,他稍稍放宽两人的距离,“闭上眼睛会不会?”他戏谑道,随即又堵住她欲言的口。 也罢,不会闭上眼,索性就这么咫尺凝视着她眼中的自己。 静默的看着她的恬静睡容,白绍卿露出得意的笑。 不想在凌晨时分让司徒降雪这难缠的丫头多过问他什么。 白绍卿索性将她带回家中。 睡得真沉,完全由着他将她抱回了家一直没醒过来,真是个嗜睡的女子。 如黑瀑似的长发被散在床上。 她宛若天使般沉静的睡在床褥上。 浅浅的鼻息让他久久都不忍唤醒她。 只有自己默默起身梳洗。。 睡梦中,她感觉自己枕在一只结实的臂弯中,有一个沉稳的心跳声催眠着她,让她在睡梦中始终不愿醒来。 她总算心满意足的睁开眼睛。 睡眼惺忪的她看着房内的摆设当下心一惊。 “这是哪里”声音低不可闻。 没有太多生活上的点缀装饰。 只有一台笔记型电脑传真机和厚厚的一堆资料杂志冰冷的立放在房内的书桌上。 感觉得出主人是一个严谨且热爱工作的人。。 忽尔,一阵声响自她身后响起,她陡然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回躺在床上假装熟睡,打算偷偷观望。 眯起的眼睛微微看见白绍卿神清气爽的来到床沿。 感觉到他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 她紧张的大气不敢喘一下。 生怕被察觉她已醒来。。 白绍卿走到书桌前坐下了。 他专心的敲打着键盘。 那声音轻轻的却很快速。 这时的司徒玄霜总算能睁大眼睛毫不避讳的注视着他挺拔的背影。。 长长的手臂在键盘上跳跃。 一派专注工作的神态散发出他的魅力。 叫司徒玄霜一颗心都不知道跳漏了多少拍。。 没注意这样持续了多久。 司徒玄霜只是感觉自己被一种莫名的幸福包围着。 原来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你情我侬的激情。 即使是这样静静的注视他的背影。 两人之间平静的爱情也会让人感动许久。。 忽尔,白绍卿开口了,“你醒了?”伴随着话语落下,他回过头来注视着床上的她,“干吗不吭声一直看着我?” 他便敏锐的感应到有一双目光笔直的注视着他。 一定是玄霜这丫头醒了!原想耐着性子等等她究竟要看多久。 反倒是他觉得不自在。。 “嗯”被逮到了,司徒玄霜羞赧得直想把头埋进被窝里。 虽然他们并未做出任何输矩的事,但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床上醒来,还是令人好生别扭,而且是偷看他被抓到。 “盥洗室在你后面,我帮你准备好了。” “谢谢”她低垂着头懊恼的起身。 简单梳洗后她在镜子前梳着长发。 心中纳闷着她怎么会到了白绍卿的家?脑子里不断的反复转着昨夜的一切。 接下来就得问周公了。。 咦?他今天不用上班吗? 一想到这儿她急忙的将长发束好走出去,白绍卿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等她。 “待会出去吃早餐。”他说。 “我耽误了你上班的时间吧?”她连忙仰头看着房内的时钟。 “不用急,今天早上我还不用进办公室。”他索性起身面对她。 他拉她在床沿坐下,“因为行程上我今天人应该还在新加坡,昨晚临时决定把班机提前了。” “喔。”她会意颔首,随即又问:“有要事吗?要不为什么提前回来?” 白绍卿一愣,眯眼咬了下唇,这笨蛋,竟然如此不解风情,他真想扁醒她单纯的心。 气煞人也,总不能坦言说是为了见她吧,那多逊啊。 二话不说,他一个别扭不想大清早就吼她,索性强拉过她,硬是咬了她颈窝一口。 “呃”司徒玄霜摸不着头绪的惊呼一声。 “对你的惩罚。” 她捂着发疼的颈子,“为什么?”她只是发问而已啊! 白绍卿皱眉的瞅着她,笨,这丫头越来越笨了 —个坏念头在他心里酝酿,只见他邪佞的一笑,不多做解释,便一把将司徒玄霜推倒在床上,惹来她一阵惊呼。 随即他将自己覆在她身上,只见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般瞪大眼望着白绍卿,一脸可怜状。 如此近距离看着他别有另一种感觉。 他的心思有时实在是很难测。 却生怕自己总跟不上他的步伐。 露出了一种极为迷离的神情。 不想压伤她,白绍卿两手撑着床分担自己的重量,“小老太婆,你的脑子在退化中。”他贼贼的笑了。 “绍卿”她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唤他。 “嗯?”哎呀,她的眼神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叫人意乱情迷。 在她发际耳畔落下一串绵密的吻。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他叹息一声。 以后别跟男人在床上论事。 她接受了他所撒下的魔咒,闽上眼,她的心因他的进驻而有了弱点。 pub吧台前,阮茜支着下颔默默的喝着酒,背影有些孤独,心情是只有她明了的紊乱。 “找我有事?”绍卿一走进pub,就看见阮茜拿着滑杯猛喝。 她一哂,“你来了。” 白绍卿径自坐在一旁的空位,叫了一杯威士忌, “这次成果如何?” “很好,出乎我预料中的好。”阮茜饮尽杯中的琥珀液体。 “既然很好,你干么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你很满意。”他眼角扫了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眼。 “绍卿。”她慵懒的唤着。 “你怎么认识她的?” ”他现在心里只有这个温吞的小老太婆而已。 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甜蜜的笑。 笑得落拓,“她来公司上课,”他饮着酒补充道:“所以冤家路窄跟她认识了。” 这是他跟玄霜的私事,即便是阮茜这样的熟朋友,他都不太愿意跟她详说,只是简单的带过。 “她跟嘉琳同样令人炫目,那容貌还有几分相似。”她别过脸看着白绍卿。 “谁?”乍听这有些许陌生的名字,白绍卿一时无法会意,只是波澜不兴的回望着阮茜。 “哈哈你竟会忘了她,她可是曾经让我们争锋相对的人啊!”她的语调有些戏护,与刻意佯装的洒脱。 有同志性向的阮茜和裴嘉琳是一对同志恋人。 然而嘉琳却在两人感情顶峰之际骤然移情别恋。 并且爱上非同性的白绍卿。。 白绍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介入了阮茜裴嘉琳的同性之恋,引发了当时一段骇人的三角关系。 事后白绍卿理智抽身。 然而裴嘉琳却已身陷情网无法自拔。 转而责怪阮茜的介入。 濒临疯狂的裴嘉琳几度欲杀害阮茜。 却阴错阳差的让白绍卿破坏了。 这也造就他与阮茜之间的情谊。。 裴嘉琳因情场失意而选择自裁。 结束了这段纠葛的三角恋情。 他才恍然大悟的想起这号人物。。 对他而言她是独一无二的。 是一个对感情震荡起伏的不稳定因子。 而玄霜却带给他无止境的舒服。 白绍卿不以为意,“年少轻狂的往事通常不会让我挂心太久,更何况我一点都不觉得玄霜跟她有何相似之处。” “不!容貌眉宇间的神情都有几分神似,除了那天南地北的个性外,她们根本就像是同一个人。 ”阮茜有些激动,这是白绍卿所不曾见过的。 当初那段感情伤她很重。 然而那天一看见司徒玄霜。 这一切并未真的结束。 只是她一相情愿的欺骗自己已经遗忘了。 她好想也让白绍卿尝尝那种痛处。 他才不会用这种质疑的眼神看她。。 想到司徒玄霜,阮茜可以感觉到,沉寂多年的情感似乎又再次萌芽了 “阮茜,她是玄霜,不是你以为的嘉琳!”白绍卿冷肃的提醒着。 她只是一径的笑,有点纵容自己。 “嘉琳已经死了,我不希望你把嘉琳的任何想法移转到玄霜身上,她只是个单纯的女人,是我白绍卿认定的女人。 ”白绍卿阴沉抑郁的脸孔有着威力无穷的警告意味。 “难道你不是因为她与赢琳容貌相似所以才跟她在一起?”阮茜固执的问。 “你根本忘不了嘉琳。 一如我从未忘过她。”。 “少自以为是了,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我白绍卿要的东西没人可以夺走,我不希罕的东西也没有人可以硬塞给我。 “当初我选择抽身就是不想跟你们的感情有任何瓜葛。 没有什么无法忘情的荒唐可能。 她早在我的记忆中消失。 你别把对嘉琳的想念胡里胡涂的扣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况且她们两人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惟一相似点是她们都是女人。 “绍卿,如果这次我坚持呢?”阮茜冷静的问。 “我不会让你有坚持的机会。 任何人事物都是如此。 觉得值得我就会去争取;不值得。 ”他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玄霜不是嘉琳,她不是你的同路人,那只是你一相情愿的以为。 白绍卿潇洒起身,不想跟她多争论司徒玄霜是不是裴嘉琳。 无稽!阮茜一定是想情人想疯了,玄霜可是他白绍卿的小老太婆,谁都不准招惹她! 兴之所致,他又来到司徒太极学院,才停好车就在门口凑巧碰上了曾经有一面之缘的司徒降雪。 “又来找我姐?”司徒降雪打开门,语气轻描淡写的调佩道。 “进来吧!暴躁男。”司徒降雪先一步跳进家里。 就算同样是练太极拳打从同个娘胎出来。 她们两姐妹的性情仍旧是略有出入。 尾随在司徒降雪身后进入。 他依着木造的回廊往里头走去。 因为司徒玄霜住在最后的房间。。 经过几间上课的教室,因为还不是上课时间,所以空荡荡的。 回廊的一半有着一处空地。 外围还有一条小溪流穿梭。 这是她跟父亲最喜欢逗留的地方。。 白绍卿从回廊里低头探看外面的景致,视线蓦地让空地上一对男女吸引住。 是司徒玄霜!她和一个男人近身练习着“推手”。 体逸而致远”的道理。 四两拨千金的化去那股内劲。 两人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潜沉的美感。 看得出两人都对此有深厚的造诣。。 原本是赏心悦目的表现。 然而却因为对象而让白绍卿大大不悦。 这小老太婆没事尽找一些年轻的小伙子跟她对招。 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还帮她把头发圈在她颈子上!简直是忍无可忍。 原本俊朗开怀的脸因为这一幕而愀然变色。 双唇紧抿着—肚子里千万吨的火药在燃烧。 擂起拳头重击着迥廊上的护栏。。 别把我家的栏杆劈倒了。 造价不菲啊!”司徒降雪舔着冰淇淋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边。。 白绍卿忿忿不平的睨了她一眼。 “吃不吃?冰淇淋降火气。”她递来一支杜老爷甜筒冰淇淋,不容拒绝的塞到他手里。 “吃味了吧!不爽就开扁嘛,怕他不成。”小妮子挑衅的说着。 随即就见她蹲下身子,朝着回廊上的盆栽猛下手,将盆栽上结的小果实全摘了下来,满满一手都是殷红的果子。 “帮我拿着。”把吃到一半的冰淇淋递给白绍卿,连忙执起一颗颗的小果子往杨柳树下的两人扔去。 别看这小小一颗果子不起眼。 司徒降雪手劲拿捏得宜。 每每将果子准确无误的往那男人身上扔去。 但见原先练着“推手”的两人已然分开。 那男子冷冷的扫了一眼。 跃身挡去接二连三的果子。。 当最后一颗扔尽,司徒降雪瘪瘪嘴;“我要走了,免得挨骂。”抢过白绍卿手里的冰淇淋,快步的奔离。 男子身手矫健的奔来,跃上护栏看了一脸阴沉的白绍卿,随即又迈开步伐追着司徒降雪逃窜的身影。 司徒玄霜看见了白绍卿的身影。 才从容不迫的莲步轻移而来。 一点都没有欣喜若狂的样子。 “什么时候来的?”司徒玄霜佯装镇定的问。 生怕一个疏忽就会被识破她的心思。 就越不希望在他面前表现出太深浓的情悖。 生怕他会不珍惜抑或是感到压力。。 “刚刚那家伙又是谁?”他咬牙切齿的问。 “我们只是练习‘推手’而已。”她窃喜,突然爱上他因占有而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知道,我是问他是谁?”他怒吼。 “大师兄。”她愣住。 ‘你又忘记我的话了?”威吓的逼近她的脸。 “没有,我们只是练拳而已。”她伸出白玉的小手挥啊挥的,“你又生气了?”用眼角余光打量的问。 他不吭声,径自坐到阶梯上。 “绍卿”她依着坐下。 他兀自生着闷气,打开冰淇淋甜筒的包装,凑到她面前,“要溶化了,快吃。” “好。”她温驯的微启着嘴,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口冰淇淋。 “你这小老太婆,吃个冰淇淋都这样慢吞吞的,等一下溶化滴到我的手你就完了。 ”阒黑的眼睛直瞅着她,语调仍是蕴含着火气。 “太冰了,你自己吃。”她避开他凑近的甜筒。 吃冰是降雪的最爱,她无福消受,太冰了!舌头几乎要冻僵,怎么会好吃? “啰嗦!”他索性自己大口大口的吃着几乎溶化的冰淇淋。 他三两下就把甜筒解决了。 司徒玄霜把白绢递给他。 谁知他耍赖的只凑过他的脸。 迟迟不接过她的手绢。。 司徒玄霜明白他孩子气的任性,只好轻轻擦拭着他沽到冰淇淋的唇。 “你身边怎么有这么多男人?”他有点气闷的问。 “哪有?不就是你坐在我旁边。”她故意打哈哈。 “上次是师弟,这回是师兄,那下回又是什么!”他狂傲的问,手又不安分的扯下她的簪子,让头发被散着。 “你好霸道,他们都是阿爹的弟子,打小就认识了。”她抢过他手中的簪子。 白绍卿一把握住她的柔荑,“我说话你少插嘴。”低头便封住她的嘴,让她无暇喋喋不休的说话。 她可不希望让人瞧见他们亲密的样子。 司徒玄霜神情娇羞的一直往后退。 他却气急败坏的穷追不舍。 最后他发怒的一手扣住她的颈子低吼。 司徒玄霜一怔,无言凝睇,香腮泛红,只得默默的任由他狂妄的亲吻着她的朱唇,那甜蜜却又激烈的惩罚 “玄霜”阿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一阵脚步声后,司徒封出现,“玄霜,阿爹要出去,前面客厅有个阮小姐说要找你。” “阮小姐?”是她?她怎么会来找她? “怎么,你不认识?”司徒封问。 “不是,没关系,我去看看。阿爹,你路上小心。” 她关上笔记型电脑的电源。 缓缓走向屋子前方的客厅。 连坐姿都有着率性的风格。。 “玄霜,抱歉打扰了。”阮茜起坐欠身。 “阮小姐找我有事?是不是因为那个广告有什么问题?”她直觉想到是广告有什么状况。 “不是。”她澄清,“叫我阮茜就好,今天只是私人性的拜访,完全跟工作不相关。” “喔。”她笑着点点头。 司徒玄霜坐在紫藤木椅上,一脸淡雅的笑靥。 因为不是顶熟稔的,两人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聊着,聊聊广告拍摄工作,聊聊她习武的过往。 “玄霜,绍卿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跟我们一个朋友长得很像。”阮茜试探性的开了个头。 “真的吗?我没听他说过。”司徒玄霜仍是淡笑。 白绍卿老是对她大呼小叫的。 除了知道他在广告公司上班。 知道他脾气暴躁易怒。 是个面恶心善的人之外。 她好象对他一无所知。。 “也是,他可能还很在意她的死。”阮茜眉头轻蹙表现出一丝痛苦。 “死?你说那个朋友死了?!”她惊讶的看着阮茜。 “嗯,是自杀。”阮茜释怀一笑。 司徒玄霜突然很想知悉有关白绍卿过去的一切。 包括他的生活背景他的学校生活他的朋友好像知道他的秘密。 探询的念头在她心里蠢蠢欲动着 “嗯你方便告诉我这件事吗?”她委婉的问。 阮茜在心里笑着,她就是希望司徒玄霜主动问,人性的弱点 她实在太像沉睡在她心中的嘉琳了。 让她不禁想上前搂住她。 这些年的想念好累人。 再见到她纯净的眼神。 心情是怎么都无法平复下来。。 曾经跟绍卿是一对恋人。 嘉琳性子是外放活泼。 两个人在学校常常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连在一起。”。 “那她为什么自杀?”一个感情幸福的人为什么会想自杀?司徒玄霜显得疑惑不解。 “因为绍卿提出分手的要求。” “分手,为什么?”司徒玄霜错愕的往前一倾,有点急切。 “详细的情形我并不十分清楚。 只是大略知道她觉得绍卿变心了。 所以跟她提出分手的要求。 因为无法接受绍卿离去。 所以她坚决的用自杀来威胁。 希望绍卿能够回心转意。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 绍卿非但没有回心转意。 她还赔上了一条命。”。 “绍卿不爱她吗!为什么要分手!”乍闻这样激烈的感情,她觉得心像是被揪痛了,人的情绪为什么要大起大落的。 为什么不能平平淡淡的就好。 但是感情是容易变的。 一切都怪嘉琳自己想不开。 没想到这世上会有人跟嘉琳长得这么像。 而且是跟绍卿一起出现。 那就好像当年他们一起在学校出现的感觉。”。 “或许绍卿还没忘了她吧?因为你们实在太神似了。”. 司徒玄霜几乎喘不过气来,难道是因为她跟裴嘉琳长相神似,他才会这么对她吗?难道她只是嘉琳的替身? “替代品”,这是个令人厌恶的辞儿,她是司徒玄霜,她不想被动的让人当作缅怀过去恋情的替代品。 恬静的容颇有些许黯淡落寞。 她一直以为她和白绍卿就像是在谈一段纯纯的恋爱。 虽然他老爱乱吃飞醋发脾气。 只是这一切显然是她一相情愿了。 绍卿只是因为她和前女友长得相似。 所以才会跟她在一起。。 心情酸酸涩涩的,好难受 没在意阮茜的离去,她兀自回到房间,舔舐着酸楚的感觉,白簪子搁在桌上,她却怎么也不愿再去碰。 假日午后的白宅,白绍卿又兜到公司去盯着那群懒散的家伙,白父白绍擎则坐在客厅里。 “绍擎,最近公司怎么样?”白父坐在沙发上,威严的嗓音问着长子。 “一切无恙,都在轨道上。”白绍擎温和的回答。 “嗯,那就好。” 两父子坐在客厅,各自看着杂志,不发一语。 “爸,有什么事?”他从容的搁下手中的杂志。 “你陪我到司徒太极学院去走走。” 白绍擎虽诧异父亲的念头,却仍是保持冷静持重,“现在吗?” 白父微笑的点点头。 “好,现在就走吧!” 上楼抓了外套车钥匙,白绍擎亲自驾驶着车子,载着父亲前往司徒太极学院。 他对于父亲的动机虽有着几分好奇。 因为他明白只要父亲想说的事他自然就会说出口。 车速平稳的在车阵里前进,他开车的速度一如他给人的感觉很平台,不同于白绍卿飞车疾驰的速度。 车子停在司徒太极学院门口。 “嗯,一道进去吧!” “好。”父子俩一前一后的走进司徒太极学院。 假日的练习教室里人满为患,连续几间教室都在上课,学员们大家无不聚精会神的跟随老师一起旋腕转动 前两间领头的是年轻的男子。 一个约莫大学生的年纪。 从他们的动作姿态看来。 想必也潜心修练不少时日。 末的一间则是司徒玄霜。 那袭白衫实在太好认了。。 白绍擎继续往回廓走去。 凑巧韵又看见一身黑色的传统衣衫的女子。 坐在阶梯上专心的霹舐着冰淇淋。 那鲜红小舌灵活的很。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活灵活现的。 一如她身上的黑色衣衫。。 白绍擎想起她是上次反问他找的是哪位司徒老师的那个女孩。 “司徒老师,在下白绍擎,今日偕同家父特来拜访令尊。” 文诌诌的说辞让司徒降雪不由得直皱眉,狠狠的舔了一口冰淇淋,“阿爹在屋内打坐,你自个儿敲门进去吧!” 白绍擎不以为意的领着父亲往她说的屋内走进,曲起手指在门上轻敲两声。 半晌,“谁?玄霜吗?进来吧!” “司徒老师,是我白绍擎,家父想来拜访老师所以冒昧打扰。” 司徒封脚步沉稳的走来,面前的木门咧的一声被打开,他笑得和善,“进来坐,别容气。” “这位是家父。”白绍擎介绍着始终沉默的父亲。 司徒封看着白绍擎身后的人瞬间恍惚,没想到来访的人会是他,“你是你!好久不见了。 ”他高兴的上前握住多年不见的友人。 “亏你还记得我!”白父严肃的脸部线调和缓了,“阿封,这么多年也不联络,还得我处心积虑的找你。” 司徒封笑得像个活宝,“你出国后,我不小心把联络方式弄丢了。”尴尬的播搔头发。 他向来迷糊惯了,以前有老婆帮他打点,老婆死了有女儿帮他,他的脑子除了拳法拳经,其他一概什么都不记得。 “你真是不改当年迷糊。”白父调侃的说着。 “坐,原来这就是你的儿子啊!一表人才,更胜当年的你。”招呼着白家父子人坐,“嫂子呢?怎么没一起来。” 白父眼神一黯,“走了,好多年了。” 司徒封看着好友的落寞。 “她们两个姐妹淘倒是懂得成群结伴。 完全不知道一个男人要带着两个孩子的辛苦。 “你那两个丫头呢?”记忆中,他有一对女儿。 “玄霜在上课,降雪”他探探门外,“可能又躲到哪里吃冰去了。” “在阶梯上,刚刚有碰见她。”白绍擎说着。 ‘‘这丫头老说不听,一年四季把冰淇琳当饭吃。”他张罗着茶水,打算跟老友一起说话叙旧。 三点钟,外头传来一阵骚动,掩上的木门被打开,年轻的男子伸进头,“师父,下课了。”是叶兆智。 “嗯,玄霜跟你大哥呢?” “大哥跟降雪出去了,玄霜一会就来,师父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 “好,叫玄霜东西先搁着,快过来。” 不一会儿,敲门声传来,门缓缓推开,白色的衣摆先飘人,“阿爹,你有客人。 ”她浅笑的旋过身,“嚷,白先生?”她惊讶的看着白绍擎。 以前白伯父跟你娘白伯母我四个人都是很好的朋友。 没想到今天会见面”司徒封滔滔不绝的跟女儿分享遇故知的喜悦。。 “好,你叫玄霜吧!你跟你母亲长的很像。” 司徒玄霜接过阿爹泡茶的动作。 坐在茶几旁利落的帮忙冲泡。 原来阿爹跟白家是旧识。 白绍卿怎么没一道前来。 那天白绍擎突然问起她跟绍卿,害她顿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每每一打开电脑里的信箱。 就会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信件。 里头全是述说着绍卿的过去。 以及绍卿与裴嘉的感情。 要不便是一张张裴嘉琳与绍卿的合照。 这已经让司徒玄霜的生活严重的受到影响。。 她端详着裴嘉琳的模样,相片中的她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看出她的容貌。 初见时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裴嘉琳的样貌跟自己是那样的神似。 若不是相片中的衣着怎么都不是自己会选择的。 她真要错认那是自己与绍卿的合影了。。 原来阮茜的话是真的,她只是绍卿想念裴嘉琳而作出的选择 但是对方却存心不让她如愿。 而今天的信箱里甚至于连裴嘉琳当年的日记内容都出现在司徒玄霜的眼前!。 但是偏偏要命的好奇心总牵引着她按下滑鼠。 打开那可以窥探绍卿过往的信件。 只是最后总落得一阵心伤。。 她的心全被绍卿的身影给占据了。 他几乎要变成她生活重心的一部分了。 然而却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插曲。 司徒玄霜陷入前所未有困顿迷惑。。 我爱他,我是真的爱他 裴嘉琳日记里的这句话重击着司徒玄霜的心,他可以感受到裴嘉琳当时为情所苦的无助,一如现在的她。 把所有的信件删除清空。 神情落寞的关上电脑。 桌上的白玉簪仍横躺在桌面上。 徒惹司徒玄霜惆怅。。 这信会是谁寄来的?阮茜吗?临睡前,这样的念头闪过她脑中。 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如果是要造成她的难堪,那她做到了。 今天吹的是哪门子的风。 这么晚还可以看见父亲与兄长两人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而且向来严肃不苟言笑的父亲。 今天嘴角的笑容似乎太过灿烂了。 关上门,“我回来了。”白绍卿无暇多想,现在只希望赶紧回房梳洗,因为还有一大堆的公事还没处理完。 “绍卿,不过来坐下聊聊吗?”白父开口唤道。 他原有些迟疑,瞥了父兄一跟,便应声,“嗯。” 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白绍卿并不急着说话,他心底只是不断的漾着好奇的泡泡,等着父兄开口戳破他的好奇。 “绍卿,你怎么老工作到这么晚的时间?” “最近几个客户的案子刚好撞期,所以比较忙一点。”他回话。 说来惭愧,他似乎鲜少有时间陪着父亲说说话,喝茶吃饭,这一切反倒是大哥比较常在做。 打从母亲因病去世之后。 家中只剩下他们大咧咧的三个男人。 顶多是打扫的阿妈桑费心的帮他们维持一个家的整洁。 其他就是各自为政。。 况且他过去总叛逆惯了。 与父亲向来容易起冲突。 要不是母亲临终前他立下誓言要收敛脾气。 这家又不知道会有多少次的冲突在上演着。。 原以为你们两个只要事业稳定了。 我发现我竟疏忽了你们的终身大事。 这要是让你母亲知道了。 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爸,你又何必操这心。”白绍擎安抚道。 “今天晚上我跟你大哥去了一趟司徒太极学院,那个司徒老师是我跟你母亲年轻时的知交好友。”, 玄霜家?原来父亲与司徒封是好友,难怪当初执着非请他们来授课不可! 近日忙得没空去找她。 完全不在意他的行踪。 这丫头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脸色凝肃了些许。 完全没细听父亲的话。。 “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 趁着你们两个今天都在。 我今天跟你司徒伯父谈话时都在想是不是让绍擎跟玄霜那孩子试着交往看看。 因为你们也都到了适婚年龄”。 大哥跟玄霜?!原本还念着玄霜的绍卿突然耳闻父亲将玄霜与大哥的名字连在一起。 他诧异的回看着父亲。 “不行!”他的阻止就这么脱口而出,而且他急切的态度也着实的吓着了父亲。 “绍卿。”白绍擎唤他,意在窥视他为何如此失控。白绍擎懂,但是作弄的意味多些罢了。 “对不起,我还得忙着工作的进度。”说完,他便旋风似的往房间冲,留下客厅里错愕的父亲,以及低笑的大哥。 甩上门,白绍卿纵身横躺在床上,情绪还因为方才听见的消息而沸腾着,激烈起伏的胸膛诉说着他的情绪震荡。 不准,说什么都不准!心爱的人一辈子顶多遇上一个,说什么他都不会退让,即便对手是他尊敬的兄长也不行。 当下,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撇下如麻的工作,见她一面。 在二楼焦躁的等待父兄回去自个的房间,他一刻都不浪费,抓起衣服钥匙,旋风似的奔离了家,就为了见她一面。 未料,一双打量的目光打从他出房门那一秒钟起便盯紧着他,在他身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了然于心啊! 白簪子搁在桌上已经一连数天了,她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再碰触它,只能无助的连声叹息。 夜深人静,这突来的电话声令司徒玄霜的心一震,连忙接起房内的分机,阻止电话声继续打扰家人的安眠。 “喂。”不自觉的把音量压低,心卜通卜通的跳着。 “出来,我在门口等你。”他说的霸道,不让人有回绝的机会电话已然挂上。 是他,这搅乱她一池春水的人消失了一阵子后又出现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见他。 犹豫着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如果只是寻找一个寄托替代。 何不趁早结束免得浪费彼此的心力。。 像是瞧出了她的犹豫,电话声又再度响起,她很是气恼的接起电话,“你别再打了!” 她难得生气,但是一遇上白绍卿,她的性情不免丕变,这全是为了白绍卿。 不是绍卿,“对不起”她有些汗颜。 “这么晚打扰你,方便见个面吗?”阮茜的语气和善。 “这”她有些为难。 为什么事情总是会撞在一块儿? 电话那端阮茜想跟她碰面。 只想让自己忘记这些人!忘记他们对她造成的影响!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绝卿。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阮茜碰面。 这真是一个摸不着头绪的夜晚。。 司徒玄霜还来不及应声,房门就被开启,是降雪。 “什么事?”她捂住话筒问。 “外面那家伙你最好去见见他。”司徒降雪说完便阖上门。 叹了口气,司徒玄霜对电话那端的阮茜说:“很抱歉,太晚了我不方便出去。” “是因为绍卿吗?”阮茜单刀直人的问。 她有些讶然,“时间太晚了。”说完,她便赶紧挂上了电话,不再跟阮茜讨论为什么。 准备速步的往外走去。 因为她无法预估她若再不出现。 白绍卿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一拉开房门,白绍卿的面孔就这么映人眼帘。 “啊”她愣了一下,直抚住心口往后退了一步。 阴沉着脸,白绍卿二话不说,拉住她的手腕便大步的往外走去,而司徒玄霜只能快步的跟随着。 生怕父亲听见了什么声响起身察看。 未料她回头只瞧见妹妹正瞅着她。 一双吊诡的眼睛令人读不出她的意思。。 有时她不免会怀疑起降雪对她的态度 “绍卿,放手,你拧疼我了。”她忍痛小声的说着。 才走出学院门口,白绍卿一个转身,;便将她压制住,当下便吻上她哀求的嘴。 这是他喜欢的人,他不想要让给大哥! 虽然大哥并未明确的表示他的意愿,但是他已经先慌了手脚,难道这是他在感情上的不安定感所导致吗。 曾几何时他竟会为了个女人这样惴惴不安的慌了一个晚上,为什么。 “鸣绍卿”她挣扎着。 他的手紧紧的圈住她,仿佛她随时会消失般的紧扣着她。 末了,急欲想制止他疯狂举动的司徒玄霜一只手勘出他的钳制,取下发上的簪子往他的手臂戳下。 “喔!”白绍卿闷哼一声,松开对她的钳制,用着错愕的眼神直睨着司徒玄霜。这女人 两人僵持着没开口,最后 然而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方法阻止他。 他的手臂显然被她戳伤了。 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从来未想过用武艺抵抗他时而霸道的举动。 因为她是有些恋他的。 甚至是纵容他这样的习性。 因为他对她的不真诚。 但是她心里头的伤又有谁瞧得出呢!。 瞧都不瞧那伤口,他凝望着她,披散着的长发,手上握着他送的白玉簪,一脸不安憔悴。 她为何憔悴了?他想知道。 都怪这些日子疏忽了她。 他舍不得了也怪起自己。 对她的举动他却是一句苛责的话都说不出。。 半响,“上车,我有话要跟你说。”率先走向停靠在门口的车子。 沉默的,她还是心软的选择上了他的车。 黑暗的车上一双气恼怨怼的目光跟随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目光露出的意涵或许是自私嫉妒的。 但是这是面对感情该有的态度。 既然这女人不会是她同路人。 或许是她回报白绍卿的一个机会。 何妨杀了她!就如同嘉琳一抹诡谲的微笑在扩散。。 “去哪?”司徒玄霜不安的问着。 白绍卿没回答,只是纯熟掌控着方向盘。 手上捏握着簪子,她披散头发低垂着头。 十分钟后车子停下,两人都在犹豫着该如何打破沉默。 “几时学会撒泼了。”白绍卿不想被瞧出他的心急,故意调侃她。 “饶了我”她突然哽咽的说。 “你在说什么?”白绍卿蓦地收起嬉笑,冷声问。 司徒玄霜抬起头,眼中噙着泪,但态度再坚定不过,“我们别再见面了,这还你。”她把簪子交到他手上。 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地方。 司徒玄霜打开车门作势离去。 未料她的手才碰上车门把。 白绍卿硬是一把将她扯回来。。 “把话说清楚。”他眼神甚寒。 “你不要这样,出去说。”密闭的空间让她有压迫感,尤其面对盛怒的他,但是他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人是她。 达成初步的协议后两人同时步出车外,夜幕中车灯将两人的身影照得斜长。 司徒玄霜收拢着披散的长发,沉默不语。 “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吗?”他问。 她摇摇头,“这是我考虑很久的话。” “因为我这阵子的忽略?” 你以为我是那种橡皮糖似的女孩吗。 如果只是忽略那算得了什么。 重要的是你对我造成的影响!她在心里这么想着,但她没说,因为多说无益。。 “不是。”她否认。 “那是为什么?” 他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情变。 他喜欢的女人突然要他饶了她。 在他得知父亲有意要将他心爱的女人变成大哥的妻子之后。 他怎么能够心平气和的让她走?。 “对你而言我是什么?是一个寄托还是替代?”司徒玄霜冷声问着。 白绍卿不懂她为何这样问,他凝视着她的脸,希望能够嗅出一点蛛丝马迹。 “我不明白,除了这些日子疏忽了你,我不觉得我对你有任何亏欠。” 你以为所有的女子都该死心蹋地的对你吗?刹那间。 裴嘉琳日记中的话语再度浮现在司徒玄霜的脑中。 她悲哀白绍卿的不懂。 也悲哀自己的陷入。。 “我不是裴嘉琳的替身。 也不想当你感情上的一个寄托。 所以”她抬起头定睛一看。 你已经把我的生活打乱了。”。 胡乱的闯进她的生命。 霸道的让她爱上了他。 然而这都只是他自私的想有个情感的寄托。 完全没有顾念到她是个女人。 一个情窦初开心思纤细敏感的女人。。 “关嘉琳什么事?是谁告诉你她的事的?”他扣住她的手激动的问。 他的激动是为了什么。 因为她提起了裴嘉琳,触动了他过去的感情回忆吗。 他的激动真是令人难堪,因为裴嘉琳的重要性似乎超越了她。。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希望在恋人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她不要这种移转替代的感情。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事实。”她的眼神因泪水而益发明亮,然而她的伤心也就更显而易见。 “那你是决定结束了。”他胸中酝酿着一股怒火,眼神亦不自觉的冷酷了。 多恼人的夜晚,白绍卿强忍着脾气,恼她不懂明辨是非,恼她曲解他的爱,更恼她如此质疑彼此。 她没有说话,因为想说的话语早巳被梗在喉咙,螓首低垂,许久,她颌首回应。 白绍卿一古脑儿的站起身。 他不想将失望表现出来。 可是也做不到毫无感觉的佯装自然。 只得咬牙说道:“上车。 ”手中的发簪几乎要拧断了。 车子依着原采的路径回到司徒太极学院门口,司徒玄霜急切的打开车门寓去,生怕一个迟疑,她又要犹豫了。 “拿去,送人的东西我从不索回。”白绍卿把譬子欲递给她。 她一个回眸瞅了他一眼,“我不能保留你的礼物。” 话才落下,只见白绍卿毫不考虑的将簪子拧断,扔在地上。 司徒玄霜倒抽一口气,她望着白绍卿,看见他怒火高张的模样,也瞧见了他冲动之下留下了掌中的伤口正淌着血。 白绍卿怒视了她一眼,再也毫不留恋的上车离去,这狠心无情又愚蠢的女人,再也不配得到他的满腔爱意。 司徒玄霜木然的伫立在门口,夜幕低垂的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不消一会儿的时间,毛毛细雨巳然转为倾盆大雨。 断掉的簪子孤零的躺在地上。 司徒玄霜无暇担虑这雨势便从容走入雨中。 她伸出白藕纤手逐一拾起地上的簪子碎块。 恋恋不舍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 一身湿淋的她将残碎的簪子放人怀中。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昭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这情爱亦是如此无常 穿过舞池中的拥挤入潮。 阮茜正.闲适的坐在吧台前。 她看见了正如同她先前步人一样困难重重的白绍卿。 “稀奇了,你几时会想要约我出来?”阮茜神情愉悦的揶榆着白绍卿。 白绍卿丝毫不理会她的调佩。 沉着脸在她一旁的座位上人了座。 他讳莫如深的目光阴沉沉的瞅着她。 一股怒意仿佛要自他胸口爆发。。 “怎么了,一副想把我宰了的模样。”举杯啜饮,眼角微微的致了他一眼。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比肩而坐的白绍卿突然转过身面对着阮茜,他的眼神已经毫不保留的流泄出极度的不满。 “我得罪你了吗,绍卿?”虽然已捎测出大概,她还是故意问。 “是你对吧?”白绍卿直言不讳的指责她。 ”是你对玄霜说了嘉琳的事情对吧!”他的手紧握着杯子,一股肃杀之气已是显而易见。 阮茜笑而不答,她在斟酌着现在要不要与白绍卿撕破脸,但是这段友谊她已经有抛弃的念头了。 玄霜跟嘉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或许嘉琳的死很让你埋怨我。 但我不希望你自以为是的把玄霜当作你的对象。 她不是你的圈内人。”。 为什么女人总爱相信另一个女人的话?因为这就是同性情谊。 女人的情谊通常不容易刻意建立。 但是一旦成立却有着坚不可摧的微妙效果在。 这不是男人喝杯酒交朋友可以比拟的。”。 “少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我不管你这是什么高调,但是如果你还对玄霜有任何的遐想,我不会善罢甘休!” “绍卿,你以为这一次我会退让吗?该退让吗?”阮茜镇定的问他。 两人剑拔弩张的姿态,夺爱的行动已然宣战。 对于司徒玄霜她不想让。 为什么在她与白绍卿的情感争夺中。 当初如果白绍卿消失,许多悔恨将不会发生,如果白绍卿不曾存在,她的情爱也不会落空。 阮茜嘴角扬着极为淡漠的笑,所有的心思只有她一人知道。 女子涕泪纵横,浑身被捆绑而动弹不得,她仰头看着眼前足以操纵她生死的女子。 “为什么,你放过我吧!” 站在她前面的女子冷酷的看着她,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阮茜,感情是不能强求的,何况我们的感情本来就不被大家所接受,那是一个错误。” “住口!谁敢说那是错误?是谁?”阮茜横竖着双眉,气愤不已。 是,她爱的是女人,但那又怎样?这都怪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阮茜,你饶了我吧,我喜欢的人是绍卿。” 阮茜一听,只是得意的笑着,“绍卿避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爱上你?” 睥睨的眼神中有太多深沉的心机,她正为她设下的许多计谋而得意着。 ‘我是真的爱绍卿,我们好聚好散吧!”裴嘉琳泪眼婆娑的央求着。 “不可能,我不会对背叛的人仁慈,因为那是对我自己的一种惩罚,你既然背弃了我们的约定,我也绝不手软。” “你你想怎样”裴嘉琳的语气颤抖,她真不知道昔日恋人的阮茜会对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怎么样?”她冷笑,“你现在才来担心未免太晚了。” “不,你不可以这样” “反正你都要消失了。 我也就跟你说说我的计划吧!”阮茜在屋内四周兜了几圈。 “我打算用这加了安眠药的牛奶帮你垫垫胃。 再让你喝下这半瓶的烈酒。 哇这样听来是不是你的死意坚决?”她的笑容那么的好邪毒辣。。 “不”裴嘉琳束手无策的坐在地上哀哭。 “然后你说跳楼好,还是割腕好?” “不要,我不想死!” 那震耳欲聋的哭喊在隔音良好的屋子里被层层阻隔,无法传递到屋外获得救援,一条年轻的生命注定殇落 平静异常的呼吸声显然不为这惨痛的回忆而有所牵动,阮茜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回忆过往,她只有冷静的一笑。 这些人天杀的该落得此下插。 而她只不过是过自己该过的生活而已。 她将会更积极的准备这一次的战役。。 “阿爹,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司徒玄霜问。 司徒封和国内几位知名武术大师共同为国外某机构之邀请,特地要前往国外进行荣誉访问。 “嗯,都弄好了。”他接过大女儿递采的碗筷,“降雪那丫头呢?” 她还来不及回答,就听闻妹妹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急速奔来。 但闻人言,却不见人影。 “回来?这丫头昨晚一整夜没回来啊?!”司徒封大嚷。 “这”司徒玄霜也不知道怎么帮妹妹圆谎,这丫头最近益发奇怪,老躲得不见人影。 下一秒,司徒降雪又似一阵旋风般的扫进餐桌,捧起姐姐帮她盛好的早餐,大口的吃起来。 司徒封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不像女儿的女儿,原本想责问她的话倒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 “我听说一个消息。”司徒降雪语焉不详的说着。 “什么消息?”司徒玄霜问。 司徒降雪把碗中的粥吃个精光。 再度把碗递给司徒玄霜。 然后她将视线落在父亲身上。 我听到有人计划要偷我们家的‘太极拳法’。’。 “是谁?”司徒封皱眉问。 “对方的来历不清楚,不过许多道馆的朋友都听说这人非夺司徒家的(太极拳法)不可。” “不行!那人会不会对你们不利啊?’’司徒封疼爱这对姐妹花是出了名的,绝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激情过后的被褥留下余温 白绍卿自责懊恼的望着这纤细的背影。 他的丧失理智毁了他们有过的一次甜美回忆。 反倒是深深的伤了这敏感的女人。。 神情木然的司徒玄霜退避在床沿静默的穿戴着衣服。 第一次的她是充满娇羞甜蜜的。 而这次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羞辱与难堪。。 “玄霜”他唤着她。 他宁可她大哭的辱骂他,也不愿看到她这样无助的模样。 穿戴整齐后,她头也不回的起身,“我恨你,恨死你了。”语调冰冷。 见她要走,白绍卿追了上来,“玄霜,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再也不想看见你,那只会让我想起我受的羞辱。” 司徒玄霜绝然的离开,让白绍卿的手指只能冰冷的僵在半空中,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 他挫败的将自己埋首在双手之间 假装自己把一切都忘了。 但是只有自己知道那都是假的。 站在一旁看台眺望着比赛的会场。 司徒玄霜的心情很纷乱。。 坚持亲自带领着师弟妹来参加今年度的武术大赛,为的是希望自己的心思能够有所移转。 “今年怎么会是你来?降雪那丫头呢?”吴黛盈笑问。 她与司徒家两姐妹打小在各个武术比赛中频频照面。 在武术界她好歹也是个坐三望二的现代女侠。 这许多年来与司徒玄霜司徒降雪就靠着各个比赛。 打下深厚的手帕情谊。。 “在家,道馆里还有些课不能停。”司徒玄霜只是微笑回答。 “听降雪说你有了男人!”吴黛盈心直口快的说。 司徒玄霜微蹙了眉,一阵沉默。 “啧,你这会儿是怎么了,死气沉沉的!” “我?”司徒玄霜没想到自己的低落会如此明显 “不都是一直如此吗?” “差多了,以前是恬静淡雅,这会见你却是心事重重,干吗一提到你的男人就这样泫然欲泣的模样!” “没有,你多心了。” 我吴黛盈虽没有交过男朋友。 但是你们这些卡在情关的嘴脸我可清楚得很。”吴黛盈自鸣得意。 我两只耳朵都空闲着呢!”。 司徒玄霜原先还有些犹豫,不过在她谆谆善诱下,她娓娓道来她与白绍卿的感情变化。 “笨!”吴黛盈听完便脱口骂了司徒玄霜一个笨宇。 “你真是菜到不行耶!技术高招的女人不应该被那些有的没的过去影响。 人都是有过去的。”。 “可是,没有人喜欢当替身,更何况”司徒玄霜没想到她的痛竟被吴黛盈当笑话批评了一顿,早知道就不说了。 “更何况他是你的初恋,你还给了第一次!”她嘴碎的调侃。 “黛盈”司徒玄霜真想钻进洞里,她实在太低估黛盈的嘴巴了。 随便人家露个风声给你就让你方寸大乱。 以后等男人更有成就后。 你怎么斗得过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攀搭的莺莺燕燕?。 “更何况你自己是学资讯工程的。 网路上有多少东西可以移花接木可以造假。 随便几封邮件就让你信以为真。 真不知道才毕业多久的光景。 你的脑子怎么会退化得这么快!”吴黛盈扮了个鬼脸。。 “就是因为爱他才会耿耿于怀。”司徒玄霜忍不住辩驳。 哪怕他曾经是个Gay!”吴黛盈语不惊人死不休。 回去把他迷得团团转。 女人的身体有时是最好的武器。 让他如痴如醉的时候要甩再甩。 反正你都吃干抹净了。 “黛盈!”司徒玄霜真是招架不住吴黛盈的嘴巴,露骨的话还说得铿锵有力。 “不闹你了,说真格的,你把那些东西转寄给我,我帮你仔细瞧瞧,一定可以告诉你那些到底是真是假。” “好。”她随口应着,心理因为吴黛盈的话而有些动摇。 这难道是在考验她对绍卿的信任!唉,都怪他平常为非作歹惯了,叫人老是忍不住想质疑他 我都只剩一百五十五公分了!”吴黛盈的痛就是她无法改进的身高。 偏偏司徒玄霜又老爱把“唉”当口头掸!。 一群大小朋友兴奋的窝在司徒玄霜的房内叨叨絮絮的说着这几日的比赛。 “大师姐,我们这几天的表现还好吧!相信明天的总决赛我们一定会有更亮眼的成绩。” “是,师父一定会很高兴你们的苦练终于受到肯定。” 为什么今年会是你带我们来参赛?往年都是二师姐带我们来比赛。 其他道馆的人都怕二师姐怕得要死。 这几天大家一看到是大师姐。 都赶上前跟我们聊天说笑呢!”。 “瞎说,当心二师姐听到要罚你们。” “不怕,二师姐不在。”一群人嘻皮笑脸的。 “好了,时间太晚了,赶快回你们各自的房间睡觉,免得影响明天比赛的成绩。” “是,大师姐。”众人齐声说道。 因为某一道馆的选手临时出现身体不适的状况。 为了方便该道馆的带队师父就近照顾该选手。 司徒玄霜主动把房间跟对方交换。 因为她信任自己道馆的师弟妹们即使没有她就近看管。 也一样懂得自律扶持。。 “大师姐,晚安。”殿后的叶兆智朗声说道。 一伙人陆陆续续的离去。 她伪装的笑容也终得以休息。 她不想老是处在弱势坐以待毙。 留在家中只怕白绍卿随时要出现。 不想回想这阵子以来的不愉快。。 傍晚听了黛盈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要怎么做才好? 司徒玄霜坐在屋内愁肠百转的,许久,她叹了口气振作精神去梳洗。 举起桌上的一只杯子。 她凑口一啜茶已然冰凉。 索然无味的搁回了原先的桌上。 去看看这些孩子是否真睡了。 可别又聚在一块儿笑闹才是。。 微暗的灯光下,她沿着选手村走廊往师弟妹们的房间走着。 其他领队的师父都参加今天晚上的聚会,只有她推托有其他要务不便出席,以至于这一区都是安静无人的冷清。 走在木质的地板上一片宁静。 她的心情却有一种吊诡的不平静。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情况。 她从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有这样深沉的无助。 只是近来这颗心早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巡视一番后,司徒玄霜往回走,才跨出了几步,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晕眩,她攀住墙,背脊无端传出冷汗。 强忍着不适,她急忙欲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一人骤然出现挡住她的去路。 而且算准了这是选手村中最孤立无援的死角。 不难判断这人是有备而来。。 “交出(太极拳法)。”男子刻意压低声音,企图要掩饰他原本的音调。 “到底是谁?”司徒玄霜追问,接着她马上揣测自己是否误中了什么圈套,以至于浑身发冷发软。 “我的目的只有(太极拳法),倘若你合作,将可免去一场打斗。”冷冷的笑声十分刺耳。 “那我只得硬抢了!”男子眼神闪过冷冽的光芒,“接招!”他语气突然场升。 这这声音究竟在何处听闻过?怎奈现下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司徒玄霜满是懊恼。 两人身影不断的交错,两人的武学招式已然是炉火纯青。 是同行之人!司徒玄霜肯定的以为,这人身手不凡,虽偶有破绽,但想必也是研修武学多年的好手。 多年前早有听闻同行间多以为家中保存的(太极拳法)是一本武术绝学秘证。 殊不知那只是一般寻常书籍。 只是因为父亲爱妻如昔。 才让不少有心人士如此误解。。 这次参赛,她当然是把书留在家中,而这人显然是太想得到(太极拳法)了,以至于这样疏于思考。 “交或不交?”此人穷追不舍,“交出这本武学秘笈,我定不再为难你。” 司徒玄霜浑身虚软,但仍强打精神应战,这全凭十多年来练武所积累的意志力。 “空穴来风,根本没有什么秘笈。 “原本以为是司徒降雪领队。 既然是你我也有应变方法。 知道你善于推手使劲。 我已经下药好让你早一步俯首称臣。 “果然。”好端端的会如此冷汗直流浑身发软,果真是被下了药,她实在太过疏忽了。 “好说!”男子气息紊乱,显然内在修为不足,虽然出招狠毒,然而却越来越凌乱。 司徒玄霜凌空一跃,随即甩出一腿,攻击对方的身躯,只见他一个后翻躲去一记。 发现腿部已经软弱无力。 她的状况比她所设想的还糟糕。 她毫不犹豫的刺下身上的痛穴。 希望让极度的痛楚逼迫自己多卷一下。 “司徒玄霜,你别再逞强了,我意在(太极拳法),不想多伤人,你乖乖交出便可,何必自讨苦吃。”. “身为习武之人,你只重外在形式修为,却忽略抱持之心态的涵养,简直是个败类。 ”她难得口出严厉之语指责对方,“学习太板拳主要是在养生,培养内劲,而不是搏斗之用。 “小丫头片子还敢训斥我,别以为你是人称太极女之首,我便会怕你!” “执迷不悟”司徒玄霜咬紧牙关,反手以虚探实,就在对方疏忽之际,她已取下他脸上的蒙帕。 “糟!”他惊呼。 !”这不是曾在父亲们下修习的师弟吗。 之前他还因为送花求爱让绍卿气急败坏的把她给掳走了一夜。。 “既然让你知道是我。 这是你自己招惹的杀身之祸。 我只好送你们姐妹俩一块儿上路。”。 “你对降雪做了什么?!”她惊惶的问。 “以为留守学院的人是你。 领着黑道往学院去了。 如今你跟降雪位置对调。 她当然要代替你受死。”。 如果降雪有什么意外。 我要你的命来祭我妹妹!”为了这惟一的妹妹。 司徒玄霜向来是倾其所有的。。 “那也得看你活不活得了命。”反手取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他是有备而来。 随着打出的每一拳力气在削弱当中。 司徒玄霜深知自己胜利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但是她仍不愿束手就擒。 以争取更多的契机。。 击中司徒玄霜的后肩胛骨。 她踉跄的连退数十步。 倚在墙上不断的喘息。 往回退是师弟妹的房间。 对她的胜算会多一些。 倘若继续在这死角瞎打。 以她现在被下药的情况而言是困兽之斗。 只怕还得赔上一条命。 况且她还要回去见绍卿一面!。 念头一转,她疾步往回奔走。 “想求援,门都没有!”董城威亦不是省油的灯,追上前去阻拦。 经过一翻激烈的缠斗。 司徒玄霜叫对方刺中了手臂。 眼见他一腿扫来必定是伤重。 司徒玄霜顾不得面对的一小段木阶梯。 就在此时,身体已堪不住药性的发作,最眩的她猛地跌落,发出一记声响。 “大师姐?!”起身如厕的叶兆智惊见笔直坠落的司徒玄霜,大声叫唤。 手心感到异常的湿濡。 发现司徒玄霜已然受伤。 他对着袭击的董城威怒斥。 你竟敢背叛师门袭击大师姐?!”。 同一时刻,一整排的日式传统房门迅速打开,司徒太极学院的师弟妹们不约而同纷纷起身探头。 董城威握刀的手及时缩回。 马失前蹄惹来太多人注意对他是极为不利。 静待时机再杀司徒玄霜。。 “兆智”见是熟稔的叶兆智,司徒玄霜昏厥前轻唤。 “照顾好大师姐后报警,其他人快跟我来!’’ 将晕厥的司徒玄霜交给年纪稍长的师妹。 叶兆智领着一班师弟多方包抄追击董城威。 一定要将这欺师灭祖的混蛋绳之以法才行!。 ☆☆☆☆“绍”广告公司总机柜台。 “我找白绍卿。”高大的男子一袭劲装,取下墨镜对总机小姐说明来意。 “你要找总监?”总机小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阵子已经很难看到有总监的访客了。 除非是逼不得已的客户。 要不大家宁可找总经理。 也不会冒着生死未卜的危险去找正挂着八号风球的总监。。 “我应该不至于口齿不清吧?”他望着眼前露出迟疑呆愣的总机小姐。 “嗯,很抱歉,请你稍等一下,我马上为你通知总监。”她还是半信半疑的观了他一眼,“先生请问你贵姓?” “喂,总监,有一位裴嘉瑞先生找您。”总机小姐按下通话键,小心的说。 “不见!没有预约的人都不见。 这还要我教你吗?”河东狮吼的声响穿破话筒震得总机小姐的耳朵发疼。 眼睛委屈的泛起薄雾。。 裴嘉瑞听见了白绍卿在电话里的鬼吼,但是他今天非见到白绍卿不可,不理会总机小姐,他径自往内走去。 “先生,等等,你不可以随便进入我们总监办公室。” 裴嘉瑞倏地回过头来,正准备从怀中掏出东西。 “啊救命啊!”总机小姐误以为他要掏枪恐吓,连忙吓得惊声尖叫。 当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极为惊恐的眼神注视着他时。 裴嘉瑞不疾不徐的将警章证件掏出。 定住在慌乱的总机小姐面前。。 由于你们总监涉嫌一起多年前的命案。 我现在马上要见到他。 请不要妨碍公务。”爱生气。 就怪不得他破坏他名声喽!。 “对对不起”总机小姐也对自己的失控很懊恼,只得遥指着总监那间乌烟瘴气的办公室,“前面那一间就是。” “谢谢。”裴嘉瑞快步的走向白绍卿的办公室。 敲门的动作也省了,直接撞开门进去,一个迎面而来的档案夹差点击中裴嘉瑞,幸亏他躲得快。 “谁叫你进来的?”白绍卿的头始终没抬起来,暴怒的吼着。 啧啧,这男人实在太狼狈 “白绍卿,我有要紧事,少对我鬼吼。” 嗯?有点陌生的声音,态度一样蹄,白绍卿抬起头,眼前这男人有点熟稔 “不认得我了?”他自动的拉过椅子,在白绍卿面前坐下。 他端详着眼前的男人半响,“嘉瑞?是你!” 男子耸耸肩,“的确,不就是我。” 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去哪儿了?” “工作,”他潇洒一笑,“四处调动,四处生活。”有种沧桑。 白绍卿没有搭腔,只是看着他,用着深沉的眼神。 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因为裴嘉琳的身故而认识,那是一种带着遗憾的回忆。 裴嘉琳因为走不出感情关卡而身亡。 让身为哥哥的裴嘉瑞很是自责。 大家又各自退回各自的生活。 这一分开又是许多年的光景。。 “这次我来是为了嘉琳的事。” “嘉琳什么事?” “嘉琳的死是他杀。”裴嘉瑞冷静的说出他的结论。 这句话无疑是青天霹雳。 况且案子也以自杀了结了。 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惊人的结果?;。 “我发现当年的自杀案疑点重重。 这些年我虽然辗转调职。 但是我把收集的资料每天研读分析。 真让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怎么可能?会是谁对嘉琳下此毒手?” “我心里有底,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我也不敢贸然行动。” “有什么是我帮得上忙的吗?” 裴嘉瑞点点头,“当然有。” 白绍卿等候着他的指示。 “嘉琳是不是还有些东西在你那边?” “有一盒东西在我家。” “走,我们马上去。” 来到白家,裴嘉瑞与白绍卿进入书房内翻找当年裴嘉琳的遗物。 逐一的翻找出裴嘉琳的遗物,埋头有一些她写的诗句手帕日记本书签珠宝食之类的,林林总总放满了纸盒中。 裴嘉瑞极为谨慎的翻找着,另一方面脑中则不断思索回忆。 “有什么不对吗?”白绍卿问。 “这些东西是怎么拿到的?”裴嘉端问。 “大多数是嘉琳生前送我的。 多是托人拦在我家信箱。 还有一部分是案发当时。 承办的警员说是嘉琳指名要给我的。”。 “不对。”裴嘉瑞不假思索的说。 “知道嘉琳托谁带给你的吗?” “阮茜,当时跟嘉琳住在一块的室友,你该见过她的。” “又是她!”裴嘉瑞喃喃自语,“是啊,我当然见过她。 “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这些书信中的字迹不是嘉琳的。” “不是嘉琳的?” 但那笔触风格截然不同。 这是我拿她搁在家里的日记本与案发现场的遗书字迹仔细比对过的。”。 “可当初警察怎么没有进行比对?” “就是因为他们的疏忽,才会让嘉琳的意外草草以自杀结案!”痛失至亲,裴嘉瑞难掩悲痛。 白绍卿沉默无语。 打开一只小巧的珠宝盒夹层,“咦?” 裴嘉瑞将珠宝盒放在脚边,惟独取出夹在里头的一张白纸,里头写着 我俩情深此情至死不渝 裴嘉瑞转而端详着盒中的戒指‘ “这是嘉琳托阮茜给我的,上头还有刻字,她的名字。” “这戒指怎么会在你这里?”裴嘉瑞的眉头都皱紧了。 “这是一模一样的对戒。 我曾经在嘉琳与阮茜的手上看过。 但是你说这是嘉琳给你的!”。 “是啊!说是情人节的礼物。” “这只戒指不是嘉琳的。 因为我在嘉琳房内的抽屉找到另一只。 里头刻有阮茜的名字。 当初我听嘉琳说是他们分别取了刻有对方名字的戒指当作一个纪念。 你这枚戒指应该是属于阮茜的。”。 “这”聪明如白绍卿,他当然也察觉了事有蹊跷,只是用狐疑的眼光看向裴嘉瑞。 “我也不希望是她,但是”裴嘉瑞没把话说“叩叩。”急促的敲门声穿透门板而来。 “绍卿,快开门!” 白绍卿起身打开书房,“大哥,怎么了?”大哥的脸色满是焦急神情。 “看了新闻没?” “没有,是客户发生什么事了吗?”白绍卿直觉认定是工作上出了纰滑。 闻言,反倒是裴嘉瑞上前打开书房里的电视机,抢先以遥控器转到新闻台。 闻名于台湾武术界的司徒大极学院于昨天晚上遭受攻击,武术界著名的太极女司徒玄霜司徒降雪两姐妹都受伤被送往由院救治。 昨天晚上发生于全国武术大赛选手村的意外事件。 造成司徒大极学院的领队师父司徒北玄霜受伤被送往医院。 凶嫌逞凶后不到十分钟随即被司徒太极学院的众师兄弟联手逮捕。。 由于司徒玄霜疑遭被下药,因此到现在始终处于昏迷状态。 司徒太极学院位于市郊的道馆亦在昨晚遭人入侵。 驻院师父司徒降雪同时间遭人近距离开枪。 由于现场打斗痕迹明显。 警方已在现场进行采证搜集。 于日前受邀出国访问的司徒封已经接到消息。 正由国外赶回的途中。 乃是为了夺取司徒大极学院中代代相传的一本武学秘笈(太极拳法)。 至于为何枪杀司徒降雪。 白绍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起意外是真的,她不是太极女吗?怎么会遭人袭击受伤?! ‘‘怎么样?!玄霜她人怎么样?!”白绍卿拉住大哥的衣服激动的问。 不可能不可能!她是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 “医院已经证实玄霜被下药所以才会昏迷,至于降雪也已经结束手术转送至加护病房观察。” “你知道的,你早知道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白绍卿质问大哥。 “就是因为怕你情绪失控,况且玄霜今早才转送回台北的医院。” “在哪里?她在哪里?” 就当两兄弟一来一往的低吼叫嚣中,裴嘉瑞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局内的兄弟打来的。 “嘉瑞,你人在哪里?’’ “快回来,你妹妹的案子有转机了!” “你说什么?!” “嘉瑞,昨晚发生的司徒太极学院跟你追查的阮茜有关联,长官同意我们的请求,决定要追查阮茜。” “真的?!”裴嘉瑞心头一震,“我马上回去。” “绍卿,你冷静点,局里查出阮茜跟昨晚的案子有关联,我先回去了解,再跟你联络。 ”说完,裴嘉瑞大跨步的离开白寓。 在门口,他仰头看着青天,嘉琳,哥哥不会让你白送这条命的。 闻讯赶来医院,白绍卿气急败坏的找着司徒玄霜的病房。 “等等,你要做什么?”守在门口的年轻学员阻挡他的去路。, “我要进去看玄霜。” “不行,师兄有交代,大师姐人在休养,谁都不准进去打扰。” “少罗唆,我要进去看玄霜!” “你”怒火冲冠的白绍卿几乎要跟门口这群小子打起来了。 “师弟,快住手。” “大师兄,”看见叶兆官,大家异口同声唤道。 “白绍卿,我要见玄霜。” “玄霜还在休息,她这阵子身体不适,昨晚又受伤,我想此刻不宜打扰她。”叶兆言冷静说道。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玄霜。”白绍卿态度坚决。 那冲突跟见又要一触及发,适逢护士小姐前来,及时化解了一场男人鲁莽的冲突。 “叶先生,司徒小姐的检查已经出来了,医师请你过来听取结果。” “是哪位司徒小姐的?”白绍卿抢先问。 “是是早上转来的司徒玄霜。”护士被白绍卿吼得有点心生畏惧。 “我跟你一起去。”他径自对叶兆言说,不等他回应便跟着护士小姐往前走去。 在白绍卿的威胁恫吓下。 医生免去了一切琐碎的陈述。 简单扼要的说:“原则上司徒小姐身体里的药物已无大碍。 不过经由其他检查结果我们怀疑她可能怀有身孕。 这部分还得等司徒小姐醒来。 我们再为她仔细的检查。”.。 当下,白绍卿倏地抬头看着医生,眼神中有着难以言欲的复杂情绪在飞掠。 “既然还不是完全肯定,这部分就不该擅自提出。,,叶兆言严肃的说,他的眼睛撇了白绍卿一眼。 白绍卿连忙问:“否定的比率有多少?” “因为这是她转院前所做的检查。 我们只是把检查中所显示的情况善尽告知责任。 一切还是要经过妇产科医生更专业的检查才能肯定。”。 白绍卿心中又惊又喜,难道玄霜腹中有了他的孩子 叶兆言与白绍卿都沉默的走了出来,宁静不过是半秒钟前的事。 叶兆言转身揪住他的衣领,“你是不是对玄霜做了逾矩的事?”他的口气十分严肃。 “我们的确有了亲密的关系,但是这是男女互相钟情对方会有的结果。” “你们尚未论及婚嫁,而玄霜毕竟是个女孩子,你怎么可占她便宜与她有肌肤之亲!”叶兆言挑眉怒视。 “如果我跟我的女人有任何亲呢都要经过你的允许,你会不会干涉过多了。 这样算不算是一种逾矩的行为。 ”白绍卿亦咄咄逼人的反问。。 “玄霜不是你这种轻浮男人的玩物。 她是个值得疼惜的女子。 你别污辱了她!”叶兆言对于白绍卿挑衅的语调很不以为然。。 “别再口口声声教训我该怎么对她,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照顾,用不着你干涉,倒是你少觊觎我的女人!” 两人怎么看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叶兆言觉得白绍卿过于张狂。 白绍卿则认为叶兆言太道貌岸然。 这冲突吓傻了一堆到医院看诊的老阿公老阿妈。 谁也没法子劝阻这两个气焰高张的年轻人。。 “主谋的阮茜还未落网,你们两个倒是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白绍擎看着同样挂彩的两人,只能摇头叹息。 白绍卿跟叶兆言闷不吭声,对看了一眼便不约而同的别开脸。 以裴嘉瑞为首走进几名负责此案的警察。 竟是为了这两个血气方刚的家伙给请到医院来。 就当是他裴嘉瑞请大家来开会好了。 也省得他得一一的去打招呼。。 “阮茜现在下落不明。 我们的同仁只在她的住处理到一些东西。 初步怀疑是她合成邮件资料用的工具。 有关司徒玄霜电子信箱里的信件。 我们也请司徒玄霜的朋友吴小姐协助判读。 日前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大家配合。”。 静静的看了在场的人一眼。 你跟兆言可以配合吗?若不能控制你们自己的脾气。 我只好安排我的同事保护司徒玄霜两姐妹了。”。 两人重新回过脸,互瞅了一下,“我们可以配合。” “那好。”裴嘉瑞以眼神示意他的伙伴上前说明他们的计划。 目前因为主嫌阮茜尚未落网。 为了防范她有再度袭击司徒玄霜的机会。 我们初步有几点需要大家配合”.。 大家谨慎的听取警方接下来所要安排的事宜。 “我认为必须每天将玄霜安置在不同的病房,以确保她的安危。”一名警察提议着。 “现在医院统一宣称玄霜的病房是708。 比较可能会是阮茜的攻击时间。 我们会布置精员在708病房里。 所有医院内的监视器都会有专人监控。 从明天起警方会对外表示撤出医院。 这样阮茜才会现身。”。 一群人静默的沉思,大家都希望尽快逮捕阮茜。 当董城威抢取(太极拳法)的事机败漏,阮茜顿时成了警方极力追捕到案的逃犯。 她被逼得没法回家没法休息,只得宛若丧家犬似的四处逃窜,好不狼狈。 若不是董城威这个笨蛋大意失荆州,最后甚至还供出她身份,她阮茜也不会这样凄惨。 反正她注定难逃牢狱了。 她也不会让白绍卿好过。 司徒玄霜上次没死成。 这一次她要亲自结束她的性命。 让白绍卿一辈子痛苦。。 细薄的唇扬起摺粟般的诡魅微笑,这一次她不会失手。 没了白天看诊的人潮。 走廊上只有住院的病人家属及值班医护人员行走着。 大家的动作也格外小心安静。。 先在楼下查看了病房号码。 阮茜步履轻盈的上了病房楼层。 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沉着冷静。 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紧张的情绪。。 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几乎没人。 阮茜还是略微整理了她的打扮。 让医院摄影机即使拍到她的身影。 也不会马上对她起疑心。。 她握紧口袋里的枪,神情自若的往司徒玄霜的708号病房走去。 她早豁出去了,而且她确定警力已经撤出病房,白绍卿也离开,对她而言,没了这些人,她要犯案就方便多了。 来到708病房门前。 阮茜谨慎的以带着手套的右手旋开门把。 小心翼翼的前后查看。 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后。 身影一窜倏地进了病房。。 病房内灯光微淡,里头没有人守护着,司徒玄霜侧身而寝,一袭长发几乎要帮忙扫地了,呼吸声微微。 ‘‘背对着也好,少一点恐惧,也省得你见着我的脸对我阴魂不散。”她冷漠的说着。 右手探人外套,一把黑亮的手枪出现在阮茜手上。 眼一眯,她毫不迟疑的扣下扳机,一颗子弹笔直打人床上平躺的人。 吃了一颗子弹却闷不吭声。 里头躺的人根本不是司徒玄霜。 只是一个塑胶的人体模特儿!。 “糟了!”不假思索,她转身便要离去。 一名警察由病房的天花板跳下。 一群警察分别从病房的各个角落现身。 这祥的迅速情景让阮茜愣了一下。。 当下阮茜想也不想的举枪朝凌空而下的警察射出第二颗子弹。 孰料他先一步机警的踢开了她的手枪。 子弹没来得及发挥攻击效用。。 倒是她身后的警察紧跟着开了一枪,顺利打中阮茜的右肩。 “呃!”她疼得闷哼。 “住手,阮茜,你已经被包围了。”一名警察持枪沉声说。 “不可能的”她怎会失手。 不是接连观察许多天确认司徒玄霜的病房,而她也确认警方已经撤守,到底是哪里出现错误。 这名躲在天花板观察她行动的警察揭开脸上的面罩,“阮茜,关于嘉琳的死,有得你好好说上一晚。” “裴嘉瑞?!”她惊慌的看着眼前的人。 其他警察已经一拥而上的将她制伏。原来她刚隐约听到的呼吸声是来自这些埋伏的警察。 “司徒玄霜人呢?”真不甘心没有了结她的性命,她忍痛瞪视着将她制伏的警察。 “在你没有落网前,警方不会让司徒玄霜在同一间病房休养。” “让急诊医生瞧瞧她的枪伤,然后准备进行侦查动作。”裴嘉瑞说道。 警察押送着她要离开病房,才开了房门,阮茜瞧见一双脚杵在门口,她顺着腿往上看去。 “要咒骂我什么?” “咒骂你也是徒然,换不回嘉琳的命,对玄霜的伤害也弥补不了。 ”白绍卿冷静的说,“阮茜,感情的事你真的不懂,要不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这样的错。 “呵呵”她笑得凄怆。 两人互看一眼,阮茜便被带走了。 裴嘉瑞尾随而出,在与白绍卿错身之际,一手搭上他的肩,“这是哪门子的新装扮。 鼻青脸肿的”瞪眼诧异,“谁帮你化的妆。 “还有谁,叶兆言。” “两个鲁男子。” “嗟,少开我玩笑,赶快去把你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吧!”白绍卿扁嘴。 “绍卿,感情的事你真的不懂,要不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这样的错。 ,’裴嘉瑞佯装正经,却还是藏不住那俊忍的笑。 “少啰嗦!’踹了裴嘉瑞一脚,他转身往505病房走 每天醒来,司徒玄霜都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明明药效该消失了,可夜晚她还是不省人事的沉睡,她觉得怪异。 缓缓睁开眼,她的跟前一片模糊,经过许久的时间,所有的影像才逐一的具体。 床沿伏着一颗头颅,呼吸平缓似乎睡得很沉,司徒玄霜直觉的拍拍对方的手。 昨晚又是哪个可怜的师弟。 被命令在这儿睡得如此不安稳。。 忽尔,伏趴在床沿的人猛地起身,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司徒玄霜听闻这声音,呆了许久,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倒是这人尴尬的耙了耙自己的头发,随即又凶狠狠的说:“看什么看?刚醒来一双眼睛就不安分。” “你怎么会这样?”司徒玄霜对着白绍卿满脸的伤痕淤青,诧异不已。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嘴巴不服输,活该受点皮肉伤。 ”开口的是白绍擎,身后还尾随着另一个人,是裴嘉瑞。 “好多了吗?”白绍擎问,“这位是裴嘉瑞裴警官,负责处理这件案子。” “你好,很高兴你已无大碍,昨天主谋已经落网,我简单跟你说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裴嘉瑞不只一次的对白绍卿投以戏谑的窃笑。 “有屁快放,咬文嚼字的!”白绍卿叨念。 一连许多天他都被禁止跟玄霜碰面。 裴嘉瑞又要来霸占他们的时间。 “这件事情全是由阮茜所主导。 她与绍卿因为多年前的感情纠纷。 一直对绍卿心生怨怼。 又见绍卿对你爱恋甚深。 而又凑巧你们同行之间谣传司徒道馆有(太极拳法);阮茜便利用这点教唆这些人进行攻击的行动。 ”这种时候还是长话短说,省得被白绍卿记到黑名单上。 “她没事了,叶兆言会照顾她。 ”白绍卿抢先说,不过说到叶兆言这名字,他还是忿忿不平,“你看,爱跟我闹脾气,白便宜了其他有心人士。 ”他忍不住又训斥了司徒玄霜一句。 “谁叫你什么都不说。”她早不想吵了,听了黛盈的话她已经想通了,可他又 “你没问,我说什么?” “我”司徒玄霜委屈的扁着嘴巴。 “你自己问嘉瑞,你跟嘉琳相似吗?” 裴嘉瑞咧嘴笑着说:“前些日子你的朋友吴黛盈小姐来过。 协助警方把你电脑里的东西都做过检视了。 这小子是在跟你生这儿气。”。 “黛盈?可我还没” “还等你,那都等到头发白了。”白绍卿又骂人。 我可以证实你跟嘉琳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 那只是阮茜自己的遐想。 她因为害死了嘉琳而内咎。 以至于现在必须接受心理治疗。 ‘“先走了,你好好休养。”很识相的,裴嘉瑞与白绍擎带来破案的消息后便离去,留给两人拨云见日后的独处。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她轻摸着白绍卿的脸,一脸不舍。 “没有啦!”白绍卿尴尬的把她的手握住。 “对不起都是我不信任你。”司徒玄霜真是不舍。 “是你笨。”白绍卿得了便宜还卖乖,下一秒他放缓了脸色说:“听到你受伤,真是吓死我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意外。”她的手紧紧被他握着。 “幸好你们那一群师弟妹还算机灵,才没让你白白挨打。” “绍卿,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他的伤实在太怵目惊心了。 “别问啦!”他闹别扭。 “啰嗦!”他一起身,索性用嘴巴堵住她,以慰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 “绍卿”她被他吻得天旋地转。 “嗯,我很想你”他吻得如痴如醉,早忘了脸上的淤青。 心满意足,白绍卿念头一转,对了,待会得拐她去妇产科检查,看看到底他这爸爸是当不当得成 就当两人沉醉在久违的亲呢之时,病房的门再度被打开。 “玄霜,阿爹”司徒封愣在原地,嘴巴张成了圆形,脸色倒是涨得火红。 完了,被阿爹看见了!司徒玄霜当场羞得无地自容。 “阿封,咱们这亲家是当定了!”尾随其后的白父哈哈大笑。 “爸”白绍卿无奈的喊了一声。 不管了,还是照顾好坏中这娇羞的女人要紧,爱笑就去笑个够吧! 正文 楔子之男篇 他 的 想 在L市有名的一间PUB,一个男人隐身在最角落的位置里,桌子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空的洋酒瓶。 他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听说她曾在这里出现过,得到消息后他马上放下手上繁忙的事务快马加鞭地赶了来。 五年前她走时留下警告的刀片和纸条,让他撤回了跟在她身边的眼线,也让他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 初听她现身在这样的地方。 印象中她不喜欢嘈杂的环境。 惊讶过后是一如这五年来重复的数无尽的担忧。。 失望的从打烊的PUB出来。 他把头埋在方向盘上。 一点有关她的风吹草动都让他寝食难安。 守株待兔的等待快一个星期了。 到头来还是什么也没有等到。。 脚踩油门,车子如箭似的飞了出去。 回到酒店房间,他解开衬衣露出精壮的胸肌,床上有个女人在等他发泄。 毫不怜惜的压上对旁人来说极具诱惑的玲珑肉体。 把自己的欲望直直的插进去。 在女人疼痛的呻吟声里。 闭上眼,幻想着是和她在做爱,他很快达到了高潮。 起身甩给女人一把钞票命她离开,他光着身子去了浴室。 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望着镜子里自己疲惫的脸,他一拳砸了下去,“安安你在哪我好想你” 正文 楔子之女篇 她 的 恨 在L市著名的一家心理诊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躺在张医生办公室的躺椅上。 对面的张医生用鼓励的眼光冲她点点头。 女人松开贝齿,原本饱满的嘴唇多了几道齿痕,“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张医生闻言一愣,随即恢复了正常。 神经质的笑了笑,女人倾起上半身欲从包里拿烟。 张医生见状只好替她拿出来,又帮她点着。 救命般吸了几口,女人的眼角渗出了晶莹的液体。 先是小声地啜泣,后是放声大哭,久久不能停歇。 临走前,女人给了张医生一个拥抱,并在他耳边轻声道谢。 送走她,张医生不禁回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她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哭着跑进来问他该怎么办?! 在她泣不成声的哭诉中他听完了整个故事。 今天她来告别,想必是要回到令她伤心的地方,展开她策划已久的报复行动吧。 来到窗边,卷起百叶窗,对这个他唯一纵容在办公室吸烟的女人,似乎早就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情。 深深地叹了口气,除了祝她好运他也不敢奢望别的了。 女人吸着烟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男人在角落里若隐若现的脸。 一个星期了,他还没走,他又来了。 按下电话键,她冷酷地吩咐道,“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啪”的关掉显示器,女人熄灭香烟自言自语道,“黎漠准备接招吧游戏开始了” 正文 第 1 章 他和她的孩子过过 一个长着桃花眼,穿着警服的男人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然后大刺刺的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 正在聚精会神批阅文件的黎漠头也不抬地回道。 你给的情报没一次准的。 我正在考虑以后要不要继续相信你。”。 被叫做陈烈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反而笑着凑到了办公桌上,打算和黎漠来个零距离接触。 黎漠厌恶的皱皱眉,呼啦向后一躲,陈烈的身子扑个空,摸摸鼻子又回到了沙发上。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小雷。”黎漠不厌其烦的提醒道。 陈烈痞痞的哈哈大笑。 要说这两人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好,还得追溯到五年前。 自从梁安安走了以后,黎漠就下定决心脱离谢总的控制。 恰巧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陈烈和谢总的女儿谢小薇订婚的真正目的。 原来警方一直怀疑谢总隐藏在商人背后的真正身份,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立案调查。 这个时候陈烈主动向上级请缨。 说自己可以办好此事。 唯一的要求是事成之后网开一面放过他的朋友。 也就是跟在谢总身边的雷理。。 再三研究,上级同意了他的请求也答应了他的要求。 黎漠知道此事后,暗中和陈烈也达成了一个协议。 在这样强强联手的内外夹击下。 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 等谢总有所觉悟时已大势已去。 他夹着尾巴带着女儿逃到了国外。 这辈子恐怕都无缘再踏上故乡的领土了。。 至于黎漠一干人等,则罚款了事,毕竟没抓到谢总,很多内幕都无法核实。 不过警方也算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起码D市的毒品交易得到了有效地遏制。 金少和谢红尘一个是谢总的私生子。 虽然不能完全赞成黎漠的做法。 但都因欠黎漠一个天大的人情而没去阻止。 况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唯一让陈烈觉得愧疚的就是对他一往情深的谢小薇。 陈烈都以“人的一生。 必会负一个人”这句算不上至理名言的名言来为自己开脱。。 至于和黎漠的协议,很简单,就是利用自身得天独厚的优势帮她找梁安安。 这几年黎漠从没放弃找寻梁安安的念头,可都没什么结果。 为了缓解内心的痛苦。 黎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除了经营自己手上原有的生意外。 他还一手创办了满天星模特公司。 目前公司正在全力推广一批在国外接受培训归来极有潜质的未来之星。。 马上就要带她们去S市参加模特大赛了。 偏偏这时陈烈带来了梁安安在L市出现的消息。 积累一个星期的工作害得黎漠每天只能睡4。 其实这件事也教会了黎漠很多东西,他学会了什么是争取。 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一定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人。 回想以前和梁安安在一起时。 总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身上。 干涉她做这干涉她做那。 一不高兴还使个手段玩个威胁。 这些都让他非常后悔。。 望着又不自觉陷入沉思中的黎漠,陈烈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担心。 凭着他职业的敏感,他觉得梁安安已今非昔比。 她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孩子,却能在黑白两道的追踪下隐身度过五年光阴,简直就是个奇迹。 对突然冒出来的有关她的消息,陈烈有点不安。 他说不清哪里不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实他担心的这些黎漠早想到了,在PUB时他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仿佛有双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牢牢的盯着自己,他受特训多年,对危险的嗅觉比普通人不知要强多少倍。 之所以不敢马上去证实,是怕吓跑她。 他已经派强子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勉强压下去的渴望,只会更加泛滥。 哪怕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也会让他有莫名的感动。 就算再危险,他也不在乎。 黎漠抬起头对上陈烈来不及收回的眼神,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去喝一杯吧。” 陈烈耸耸肩,“舍命陪君子。” 把签好的文件交给秘书,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公司直奔“夜归”而去。 梁安安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来到L市一处盛产茶叶的乡下,又在土路上颠簸了近半个小时才把车停在路边。 离儿子住的地方还要步行十几分钟。 早有准备的梁安安从后座取过一个鞋盒。 带着准备好的礼物从车上走了下来。。 当初生下腹中的孩子是为了赌一时之气。 也不是没想过要好好爱这个孩子。 可惜他长得太像黎漠了。 为了防止自己失控下会做出失常的举动。 并在医生的建议下为孩子找了一户人家寄养。 她一般两个月左右会带他回家住一个星期再送回来。。 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冷淡,那个瘦瘦的孩子还是喜欢缠着她。 每次送他回来都哭着搂着她的脖子不撒手,最后还要在孙姨的帮助下狼狈的跑掉。 今天她来带他走,就再也不会送他回来了,小家伙要是知道了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梁安安冰冷的脸在想起儿子见到自己时兴奋的小脸蛋,露出了不曾察觉的微笑,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些。 到了孙姨家门口,梁安安赶忙放下大包小包的礼物,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明知自己包的红包够大了,还是忍不住买了这些高级营养品来感谢照顾儿子的孙姨,梁安安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正要拍门,旁边传来了一道算不上陌生的童音,“妈妈?” 不等梁安安扭头确认,大腿已被结实的抱住,“妈妈,你真的来接我了?妈妈,妈妈。” 低头一看,儿子穿着整齐的外套,背着小书包,貌似等了自己很长时间。 梁安安心里一热,弯身抱起儿子,蹭了蹭儿子嫩嫩的小脸,“在等妈妈吗?” “嗯。”儿子乖巧地点点头,“孙婆婆说妈妈要来接我,过过就一直在外面等妈妈来。” 放下儿子,牵着他的小手,母子二人进了院里。 年迈的孙姨早把过过的东西收拾好。 接过梁安安递过来的红包。 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过过。 才不舍的把她们送到门口。。 谁知刚走了几步,孙姨又追上来抱着过过没完没了的哭起来,她一哭,过过也哭了。 梁安安拖着儿子的行李,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 这一耽误,眼看天就要黑了,梁安安的脸也阴了下来。 她瞄了眼跟在身后仍抽抽搭搭的儿子,张口训道,“走快点,丢下你我可不管。” 过过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撇了撇嘴,在被梁安安瞪了一眼后,委屈的无声的哭泣着。 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坐上车,梁安安冷眼看着儿子像以前一样自己打开车门,爬上座位,又自己系上安全带。 满意地发动引擎,车子颠簸的驶了出去。 行驶到半路,过过才小声说了一句,“除了妈妈,孙婆婆是第二个对过过好的人。” 正文 第 2 章 上 梁安安挑了挑眉,打开车窗点着一根烟。 过过不敢出言抗议,只好捏着鼻子用嘴呼吸。 莞尔一笑,梁安安随手从车窗扔掉香烟,别有用心地问道,“过过,你想爸爸吗?” 听说黎漠在和警方合作成功脱离黑道后。 迅速和谢红尘办理了离婚手续。 并且一直单身到现在。 梁安安就想利用孩子去折磨他。 她就一直在给他灌输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的思想。 还给他看黎漠的照片。 用电脑制作两人的合影放在过过的房间。。 她买的玩具有一半都说是黎漠邮来的,小的玩具都被过过放在书包里,走哪背哪。 虽然过过没亲眼见过黎漠,可他对黎漠并不陌生。 许是过过天生早熟,他在梁安安身边时总小心翼翼的。 过过放下小手揪着衣角,思考半天,摇了摇头。 看着儿子可怜兮兮的模样,梁安安心里也不好受。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梁安安就会告诉过过说爸爸要去孙婆婆家接他,小家伙一次次的盼着,一次次的空等着。 看见儿子从一开始失望的大哭,到慢慢的平静对待,梁安安去张医生那的次数就越多。 大不了最后抱着儿子一起死,这就是梁安安做的最坏的打算。 想着心事的梁安安,没好气的把车开进车库,二话不说走了出去。 过过小跑的跟在后面。 梁安安刚把玄关门打开。 过过就去鞋架上把梁安安的拖鞋摆在她脚下。 自己再换上小号的拖鞋。 安静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再从房间出来,身上已换了睡衣,手上还托着一个饭盒,里面是孙婆婆给他做的晚饭。 梁安安蜷在沙发上在抽烟。 过过一声不响地去厨房熟练的在微波炉里热好饭。 端出来在沙发另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 眯着眼,透过烟雾梁安安巡视了一下家里矮一层各式各样的家具和用具,烦躁的想弄出点声响去破坏。 蹭的一下站起来,过过的勺子一抖,饭粒掉在地毯上。 梁安安装作没看见去浴室冲澡去了。 从没关上门的镜子里反射到过过拍胸口做怕怕的样子。 梁安安忍不住笑了出来。。 要是能撇开过过和黎漠的关系,梁安安也挺喜欢他的。 不懂事的孩子让人操心,太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疼。 想想小时候自己不也曾千方百计去讨过爸爸的欢心吗?! 回忆起过去的不开心,梁安安的面容又罩上了一层寒霜。 直到帮过过洗过澡,看他抱着所谓的爸爸送的狗熊上床时,梁安安的脸色也没缓和多少。 关上灯准备从儿子房里退出去的梁安安,走到门口时,被一晚上没说话的儿子叫住了。 “妈妈,你来,你过来一下。”过过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充满了祈求。 梁安安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俯下身子,把脸凑到儿子的嘴边。 过过心满意足的响亮的亲了一口,咯咯笑着翻个身准备睡觉。 轻轻带上门的梁安安回到客厅,扯着头发心烦意乱的走来走去。 在试了几次仍没有办法使自己冷静下来,梁安安抓起电话拨通了张医生的号码。 正文 第 2 章 下 这边和张医生的通话刚结束,另一部手提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梁安安的嘴角慢慢弯成了一道好看的弧线,“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回卧室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梁安安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贴在门上听到妈妈的高跟鞋声渐渐远去,过过抱着狗熊滑坐到地上。 “爸爸,你在哪?过过好想你,过过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水扑簌扑簌的掉了下去。 梁安安开着车上了主道不久,从后面追上来一辆车子,闪着车灯示意她停车。 她减速停下,后面的车子立即跳下来两个人过来帮她打开车门。 梁安安微一颔首,向后走去。 车窗外的路灯照进车里,照在等她的人精致好看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当初她如惊弓之鸟从D市来到这儿,在她不知所措挺着大肚子想自杀时,他出现了。 他给了她想要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护翼下她没有被黎漠找到,还有了报仇的机会。 其实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他多数在国外,偶尔回来一次。 她则一边暗中做老板打理他送的酒吧,一边心急如焚的等过过长大。 他们彼此对对方的过去都了如指掌。 不过对她,他有着她不知道的内疚。 但凡她提出来的要求,他除了通通答应还肯定会做到万无一失。 这些他不敢让她知道,所以他尽量避免和她接触。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坐在车里的人。 “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你想交代他什么一会儿自己跟他说。 他会一丝不苟的照办。”。 梁安安紧挨车门坐下,保持距离的意思很明显。 那人斜了她一眼,打趣道,“离我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我会怕你?怕你?”梁安安作势要挥拳打他。 司机把他们送到一个空旷的球场。 隔了不远,梁安安看见有烟头在闪烁。 “谢谢。”梁安安的脚沾到了地面。 梁安安站定等他说下去。 “算了。”说完吩咐司机开车离去。 目送车子的尾部消失在黑暗里,梁安安转身对走过来的男人粲然一笑,“你好,真是好久不见了。” 正文 第 3 章 重逢 上 晚上20:00点。 满天星的模特训练基地此时灯光大作。 华丽的T台上模特正在紧张的排练着。 马上要开始的全国大赛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这次代表公司参赛的五名模特都是在专家的推荐下层层选拔上来的,实力不可小窥。 黎漠和助手方宇赶到时,正好赶上她们的最后一组动作。 “黎总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准备收工的女孩们一窝蜂围了上来。 “黎总好,方助理好。” 黎漠笑着和她们一一打了招呼。 “黎总,潘妮在后台。”潘妮的经纪人于冰三步跨作两步来到黎漠面前,焦急地说道。 “方宇,你先带大家去吃饭,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方宇来不及回答,便被欢呼的女孩们拖走了。 “她的脚怎样了?”原本要被方宇拽去参加酒会的黎漠。 在半路上接到于冰的电话。 说潘妮排练时摔了一跤。 倔强的她不去医院也不去休息。 自己找了瓶药水简单处理一下。 在这个节骨眼于冰怕出意外,只好给黎漠打电话求助。 潘妮今年20岁,无父无母,是黎漠三年前去花店买花认识的女孩。 第一眼看到她,黎漠就觉得她不做模特太可惜了,于是临走时黎漠留了一张名片。 凭借黎漠的推荐和潘妮自身出色的身体条件。 很快她就成了满天星的佼佼者。 她的出场费也由开始的几百接近上万。 如果能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 事业将迈入一个新的台阶。。 从她有单独的经纪人来看,公司对她相当看重。 她的另一个身份是黎漠公开的女朋友。 于冰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把黎漠送到台后就走了。 潘妮坐在凳子上睡着了,她长长的直发有如瀑布一样,格外动人。 黎漠放轻脚步走过去,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然后,抓起一缕在手上把玩。 潘妮醒来时,对上黎漠深邃的眼神,先是吃了一惊,接着狂喜的搂住了他。 “疼吗?”黎漠温柔地问道。 潘妮红着眼圈,搂得更紧了,“好疼。” 黎漠的心狠狠地疼了疼,以前梁安安遭遇抢劫伤了脖子,他也曾这样温柔地问她疼吗?她回的也是好疼。 想到梁安安,血液一下子聚集到了黎漠的下身,他的裤子迅速鼓了起来。 感觉到黎漠的变化,潘妮伸手解开黎漠的腰带,探了进去,有技巧的搓揉着。 黎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理智丧失前他握住潘妮的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胡闹。 潘妮的脸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垂下头,长发也跟着散落开。 “我们回去再继续。”系好裤子的黎漠一把抱起泫然欲泣的潘妮,大步向外走去。 熟不知,这亲热的一幕正好落入守候在外面记者的镜头里。 梁安安在报纸上看到标题“满天星总裁力捧女友夺冠”的新闻和黎漠抱着潘妮从楼里走出来的照片。 就着手里吸着的烟把报纸点着烧掉了。。 同一时间,黎漠斜躺在床上望着自己受伤的手在发呆。 昨晚送潘妮回家和她做完爱就回来了,在浴室冲澡时对着镜子不知怎么他又失控了。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想梁安安的时候想做爱,做完了又后悔。 暗自懊恼的功夫,电话响了。 黎漠的慵懒与倦怠在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时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僵了片刻黎漠才困难地扯了扯嘴角,“你确定吗?” 听到肯定的答复,他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确定吗?” “是真的,黎哥。”强子耐心简洁的答道。 “好,等我20分钟,不,15分钟,我马上到。” 一高从床上跳下,黎漠兴奋地不能自已,“五年了,五年了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正文 第 4 章 重逢 中 从家里飙车到公司,到从强子手上接过苦苦寻觅搜集到的资料,黎漠就一直站在窗边没动过半分。 间歇有闪电划过黑漆漆的天空。 接踵而至的是震撼人心的雷声。 这是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黎漠的内心也在下着一场难过异常的雨。 他做梦也想不到梁安安离开的这几年竟是靠出卖色相来养活自己。 黎漠移动发麻的腿来到办公桌前。 在看到照片里的梁安安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造型。 顿时像失去了力量般跌坐到办公椅上。。 想起从前和梁安安的每一次交欢。 她长长的头发沾着激情的汗水贴在鹅蛋般的脸上。 还有那倔强的紧咬着下唇不肯发出声音的性感红唇。 以及在自己恶意的撞击下才断断续续泄露出来的细小呻吟。 黎漠的胯下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这时他的脑海又浮现出梁安安委身在不同男人身下的画面,欲望瞬间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无以言表的愤怒。 他要当面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糟践自己。 是谁给了她不爱惜自己的权利。 这一切经过他的允许了吗。 凡事不是要经过他的点头她才可以做的吗。 愤怒中的黎漠扫掉桌上所有的东西,在渴望和矛盾两种情绪的交错下患得患失的冲出早已空无一人的办公大楼。 载着黎漠的电梯门刚一合上,躲在门后的潘妮走了出来。 她满心欢喜的在家做好饭冒雨给黎漠送来。 敲了好几声门也没人应。 信手推开却看见黎漠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呆呆的看着。 好奇心使她等到他走。 然后进来一探究竟。。 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她不甘心的握紧了粉拳。 在公司为她安排的第一场秀之前。 她的头发都是挽起来的。 为了配合服装的整体效果她才放下长发。 结果一亮相即惊艳四座。。 用灼热的目光追随她一个晚上的黎漠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这还是从她进公司以来。 两人仅有的一次单独接触。。 在车上,黎漠说她披着长发的模样很像一个人。 他很干脆的问她在找到那个人之前她是否愿意和他在一起。 当然如果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 更不会在其它方面为难她。。 潘妮当时就答应了。 黎漠有钱有权,人也长得不差,公司里好多女孩都暗恋他,能得到这个千载难逢的跳板潘妮当然不会错过。 她心存侥幸的想也许时间长了,黎漠会真正爱上她也说不定,到时即使那个人回来她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 她潘妮就算当一辈子替身和影子。 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把他夺走。。 潘妮漂亮的脸蛋露出了一丝狰狞的表情。 这边潘妮在想怎么留住黎漠,那边黎漠已经开着车飞驰在开往L市的高速路上。 大风灌进了豪华的车内,雨点溅湿了黎漠坚毅的脸。 上次他得到陈烈提供的情报去L市找梁安安。 起初他还对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有所保留。 可当他置身在喧闹的PUB。 他便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所牵引。。 那种感觉即让他忐忑,又让他期待,所以他一连一个星期拒接方宇的电话而坚持留在那不肯走。 如果不是模特大赛在即,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出面处理,他哪舍得回D市。 口是心非的在陈烈面前故作抱怨,也是为了不想打草惊蛇,黎漠怀疑身边有内鬼。 500公里的距离,他居然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找到。 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中作梗。 又是谁在背后帮助梁安安长达五年之久不被自己找到。 望着前方连绵不绝的雨路,黎漠玩味般的笑了,能让他方寸大乱的只有梁安安,别人还没那个本事。 其实事情果然就如黎漠所料。 他身边的的确确有个人在暗中向梁安安通风报信。 不过梁安安也没想到黎漠会通过陈烈的眼线打听到她的下落。 既然她已经藏无可藏。 只好提前进行她蓄谋已久的计划。 让他们父子俩提前相见。。 今天的天气或许不是重逢的好日子,可也不失为一个让黎漠刻骨铭心永难忘的日子。 梁安安叼着烟,在监控器上盯着PUB的门口,静候黎漠的到来。 正文 第 5 章 重逢 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烟灰缸里逐渐增加的烟蒂泄露了梁安安的烦躁,黎漠没有在她预期的时间赶到。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装着苦寻我五年。 何必听说我在这出现,就亲自来苦侯一周。 难道你洞察了强子给的消息是假的。 又或者你知道了我不是妓女而是这里的老板,所以不再自责了。 自作聪明大费周章的布了一个局,到头来我还是斗不过你。” 嘴里念念有词的梁安安从酒吧后门走到下着瓢泼大雨的街上。 为什么连这点希望你都不给我。 是不是要我死你才开心啊。 松开右手,梁安安跪在地上哆嗦着打开一直攥在手里刀片的包装,对着自己的手腕就要割下去 梁安安浑身一震,僵住了。 其实黎漠早就来了,他没进去是因为不敢。 不敢面对梁安安仇视的目光,不敢面对要亲眼见到的事实。 梁安安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知道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是他把她毁了,他还有什么脸再出现在她面前? 黎漠停好车子,在雨中徘徊了很久,始终下不了决心。 等他听到梁安安的喊声跑过去,恰好看到她要割腕自杀。 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在楼顶梁安安要跳楼时的情景,她转过满是泪水和血水的脸 这一次,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却依然让黎漠心痛。 黎漠上前抢过梁安安手里的刀片扔得老远,脱下外套披在她湿透的身上,扶着她站了起来。 “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自杀?你死了我怎么办?”黎漠后怕地咆哮道。 梁安安冷冷地挣脱他的手,狠狠地把他的外套甩到地上,“为什么。 你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吗。 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黎漠红着眼睛不语。 梁安安声嘶力竭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我每天都要陪不同的男人喝酒睡觉,碰到变态的客人还会弄得浑身是伤,我受够了,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懂吗。 雨点帮她洗掉了脸上的浓妆。 露出了他记忆中清秀的五官。 黎漠情难自禁的走上前抚上她的脸。 “以后让我来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身后走来几个膀大腰粗的男人。 说话的是个有着娃娃脸的小男孩。 旁边有人给他撑着伞。 其他人则站在雨中。。 小男孩嘻嘻一笑,冲梁安安招招手,梁安安迅速跑到他身边,低着头说,“对不起。” 小男孩面色一沉,扬起手就要落下一巴掌。 “住手。”黎漠大喝一声,踏前一步。 跟小男孩来的人一看这架势,就要一拥而上。 小男孩用另一只手做个“停”的手势。 举起的手顺势落在梁安安的头上。 掬起一缕发丝在鼻前轻嗅。 他轻薄的动作和吐出来的话。 照着小男孩的脸就是一拳。。 小男孩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顿时,一片大乱。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不消片刻,黎漠被打倒在地。 梁安安冷漠地看着他被一双双大脚踩着踹着,半响,才和同样站在一旁观看的小男孩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了好了,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小男孩叫住行凶的同伴,走前气急败坏地对梁安安说,“你等着,得罪我没你好果子吃,哼。 “小飞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梁安安拽住他的胳膊哀求道。 小男孩微微一愣,火大的将梁安安推开,“滚,老子不想再看见你。” 脚下一崴,梁安安跌坐到泥泞的马路上,痛呼出声。 小男孩似乎没想到她会跌倒。 梁安安眼角瞄到黎漠捂着肚子要转过身来。 忙抓住小男孩伸过来的手。 你不能断了我的财路啊。”。 小男孩又是一愣,然后心领神会的抽回手带着人走了。 黎漠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回车里,取了一件干爽的衣服跑回梁安安身边,披在她身上,又弯身把她抱起来。 梁安安看着他强忍疼痛的脸。 不打你的脸是为了怕你见到过过吓坏了他。 破坏你在儿子心中高大的形象。 只怕过一会儿你身上的伤再痛也要为心痛让路了。”。 而抱着梁安安的黎漠。 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这次我会用我的真心打动你。 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安安。 ”他完全不知道另一场震撼在等待着他。 “喂,小飞哥你烦不烦,你都问几遍了,刚才安安姐真的又抓你的胳膊又抓你的手了,我们全看见了。” 躲在墙角的男人们,看见消失的两人,小声嘀咕变成了大声抱怨。 娃娃脸的小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人家意外嘛,安安姐从来不准异性近身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本来他们是出来找安安姐告诉她等的人来了。 没想到会碰到她和黎漠在后巷。 于是他们将计就计按照原来的计划演了这么一出戏。 结果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 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安安姐怎么会任仇人抱在怀里。 正文 第 6 章 震撼与幸福 上 一路上,两人各想着心事都没有说话。 梁安安知道过过每晚都会等她回来给她一个晚安吻。 她本想坚持到家看他们父子相认后再睡。 无奈经过暴雨洗礼的身子窝在开着暖气的车里。 实在是舒服的难挡困意。 听到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黎漠才敢将偷瞄的视线大胆的放在梁安安的脸上。 到后来,他干脆把车子停在路边,一心一意凝视着梁安安略显苍白的脸。 当初吸引他一眼爱上她的单纯已经很难在她身上找到了,现在的梁安安充满了成熟女人特有的妩媚。 她的头发还是那么长。 黎漠把散落在她额前的头发拢到脑后。 轻轻地在上面印上一吻。 接着他的嘴来到她微微张开的红唇。 “啪”!陶醉中的黎漠被惊醒的梁安安推开,挨了一耳光。 梁安安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一面下意识地用手背擦着嘴唇,一面怒目相向,“你干什么?” “我”黎漠正欲解释,梁安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黎漠叹了口气,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重新发动车子向安安家驶去。 她不耐烦的把住址告诉他了。 好在她家附近有个明显的建筑标志。 黎漠转了一圈就找到了。。 她住的地方是个普通公寓。 黎漠轻易地在门口的地毯下翻出了钥匙。 把门打开留了一条缝。 他回楼下抱着昏迷的梁安安进了屋子。。 先把梁安安放到沙发上,他转身去开灯。 突然脚下一绊,他差点摔倒,把灯打开他才看清原来绊他的是个朔料小板凳。 大致扫了一圈,他惊奇的发现这个简单的家里,几乎每一样家具和家用电器都贴着卡通形象的标签。 而小孩子玩的玩具更是随处可见,不过也看得出来摆放的很整齐,看样子像是卧室太小才放到客厅的。 黎漠心口微微一窒,像是有一颗大石头重重地砸在了胸口上。 他转身去了浴室,浴室里的牙具大人的放在上面,小孩的矮了一层,花洒也是一高一低。 他又去卧室检查了一番。 发现只有梁安安和小孩的衣服。 这个家连男人的拖鞋都没有。 忽然,挂在墙上的一张照片让他的瞳孔一缩。 照片上的孩童身无寸缕,大大的眼睛含着笑直视着前方,在右边有一行字:过过百天照。日期是很久以前了。 她的儿子叫过过?黎漠发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他走回客厅抱起梁安安到卧室的床上。 梁安安洁白无暇的身子完全裸露在黎漠面前,可他一点欲望也没有,有的只是那汹涌而来的嫉妒。 又在抽屉里找到退热药。 黎漠带上门来到另一间紧闭的房门前。。 他想看看她的儿子,可怎么也推不开那道门,黎漠讶异的挑挑眉,门竟从里面反锁了。 他刚才喂梁安安吃药时。 他知道是那个小孩就没回头。 他说过不管梁安安变成什么样。 这个小孩他也会一并接受。。 黎漠走到浴室脱掉衣服,准备冲个澡好好睡一觉。 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印象中只在若干年前特训时自己才有过这样狼狈的伤痕。 黎漠抓起挂在上面印着小新的卡通毛巾擦了擦头。 浴室外面传来了动静。 黎漠在腰间围着浴巾拉开门刚要踏出来。 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映入了他的眼睛。。 穿上鞋,他又在沙发上看见了一件崭新的男士睡衣,套上后大小正合适。 黎漠瞟了眼那扇紧闭的门,忽然笑了,小家伙这么懂事,看样子他们会相处愉快的。 可是又一想到,这些没准都是给他的爸爸准备的,黎漠又觉得没那么高兴了。 他掏出电话,打给强子,先是一顿责骂,然后命他马上查出孩子父亲的身份,才合上眼准备休息。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门开的声音,小家伙出来了,黎漠闭着眼佯装沉睡。 感觉小家伙去了梁安安的卧室。 记得他那会出来还穿着睡衣。 怎么现在换了一套外出打扮的衣服。 他倒要看看这小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黎漠轻轻起身跟在后面。。 只见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梁安安的床前,小声说,“妈妈你真好,这次你没有骗过过,谢谢妈妈。 ”说完凑上去亲了安安一口。 梁安安似乎睡得很香,没有被惊醒。 黎漠抚着曾被打的脸不禁有点吃味,同样是一个吻,怎么自己换来的就是一巴掌。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小家伙咯咯笑了一会儿。 看着他瘦小的背影,黎漠心想,原来不光女人的心思难猜,小孩也是如此啊! 黎漠躺回沙发继续装睡,小家伙出去要经过客厅,到时再拦住他也不迟。 不曾想,小家伙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他面前,站了半天也不动。 也许是安安从没带男人回来,小家伙好奇吧。想到这个可能,黎漠舒服了很多。 可是这样被一个小孩莫名其妙的注视着,黎漠渐渐地感到不自在。 就在他开口要询问时,小家伙先说话了。 听见他小大人似的口吻,黎漠暗自好笑,用鼾声做了回答。 “我知道你没睡着。” 黎漠吃了一惊,不会吧,这都能看出来? “孙婆婆每次哄我睡觉,我装睡都能被她发现,因为她说睡着的人睫毛是不会动的。” 黎漠像是被呛到似的咳嗽了一下,闭着眼应道,“太晚了,叔叔很累,你也去睡觉吧。” 按理说,他也跟他打招呼了,他应该乖乖的去睡觉才对啊,怎么他还是站着不走呢? 黎漠纳闷的睁开眼,结果,看见的是一张满脸是泪的小脸蛋。 ”不知怎么小家伙的眼泪,就像打在黎漠的心上一样,让他觉得很心疼。。 “你不认识我吗?”小家伙大声地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黎漠一头雾水,活到现在,他头一次在一个孩子面前不知所措。 “爸爸,我是黎过啊。”小家伙一头扎进他怀里,呜呜大哭。 黎漠脑中嗡的一声,霎时丧失了思考和说话的能力。 正文 第 7 章 震撼与幸福 下 “爸爸”过过仰起挂着泪珠的小脸,一声声一遍遍地对黎漠唤着,“爸爸爸爸爸爸” 黎漠想答应,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怀里的小人。 “爸爸,你看我的衣服”过过站直身体,“这是你给我买的,你说过希望我能穿着它见你。” 过过跑回房间抱着书包跑回来。 从里面倒出一大堆小玩具。 这些都是你给我买的。 过过天天都带在身边。”。 过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指着客厅角落里的火车遥控汽车巨型积木和大大小小的球。 它们都是你给我的啊。 你怎么会不记得了?”。 黎漠张了张嘴,哽咽地无法言语,他的眼里已蓄满了泪水。 因为他越看小家伙越像他,简直就是另一个小时候的自己。 黎漠想到刚才看到的百天照的日期和五年前梁安安酒醉后曾把他当作另一个人。 主动和他做过一次爱。 难道她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过过又去抱了一个大狗熊出来。 贴在熊脸上抽抽噎噎地说。 你让我每天晚上都搂着它睡觉。 不管我在孙婆婆那还是在家里。 我真的每晚都搂着它。”。 “还有这个”过过从狗熊前面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就用电脑帮我制作了这张照片。”。 黎漠抖着手,接了过去,照片上的他和过过互望着,两人笑得非常甜蜜,真的非常非常相像。 黎漠抹了一下潮湿的眼睛,抱起过过坐在他的腿上。 “爸爸”过过怯怯地叫道。 黎漠抚摸着过过的头发,颤声说道,“对不起,爸爸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爸爸想看看过过有没有忘记爸爸。 ”话音刚落,黎漠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父子二人相拥而泣。 看到这一幕,梁安安关上门,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泪流满面的自己。 “我为什么要哭?我应该笑才对。”越是这样说,她的眼泪掉得就越凶。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不知明天,是否是一个晴天? “你回唔”话说一半的黎漠捂着下体疼得弯下了身子。 梁安安眨巴着双眼用无辜地眼神看着黎漠。 门开的瞬间她完全可以收住脚。 早知道会踢得这么准。 “麻烦让一让。”梁安安幸灾乐祸道。 黎漠猛地抬头瞪了她一眼。 自认倒霉地往边上挪了半分。 黎漠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让出的位置连儿子都过不去,梁安安咬着嘴唇原地不动。 “我让你进来。” “我让你滚开。” 黎漠的火腾地一下窜上来,好啊,不但敢不听他的话,还敢骂上他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着梁安安的胳膊把她带进怀里。 门被梁安安的后背关上的时候。 他也欺身压了上去。。 客厅一角的橘色小台灯,以它微弱的亮光映在两人表情各异的脸上,温馨中带着一丝暧昧。 “帮我揉揉。”黎漠抓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塞进睡裤。 梁安安冰冷的手就那样不情愿地碰上了他的灼热,黎漠倒吸了一口气,好爽。 “他没穿内裤。”这是梁安安脑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接下来黎漠絮乱的呼吸已贴在嘴上,梁安安顺势向下一滑,从他的包围圈逃了出去。 ”问完这句话梁安安懊恼地想咬掉舌头,一为话里无意透露的亲昵,二为难道儿子不在家就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吗。 果然黎漠会错了意,只见他笑容满面地转过来,“儿子被我派人接走了。” 面积不大的房间根本无处可藏,梁安安又被黎漠逼到了墙角。 “想发情找你的女朋友去。”梁安安别过脸躲开他的吻。 黎漠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一直在关注自己吗?她在吃醋吗? “我和潘妮只是逢场作戏,我们有过约定,只要我找到你,我们马上就分手。” 梁安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就算我和她一起伺候你玩3P我也不介意。 不过我白天刚陪过客人。 “啪!”梁安安的左脸印上了五个清晰地掌印。 “一般客人打我左脸我会把右脸也凑上去。”梁安安真的把右脸凑到黎漠面前。 黎漠的手就像失控了一般,又在她的右脸甩了一掌。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进入主题了?”黎漠不费吹灰之力撕裂了她的衣服。 “对那些有恶兴趣的客人,我的收费是很高的。”被打得披头散发的梁安安在这个时候还不忘继续激怒黎漠。 “没问题,你要多少我给多少。”盛怒中的黎漠一把扯下梁安安的胸衣,一口咬在她的乳房上。 “啊嗯再用力点”梁安安夸张地一边大叫一边仰起头,拼命止住将要泛滥的泪水,想潇洒地笑一下,却发现很难。 黎漠嘴上的动作越发凶狠起来。 梁安安雪白的上半身在他的啃咬下除了吻痕还增加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直到嘴里的血腥味愈来愈浓。 黎漠才缓缓地放开梁安安。 在看到她仍是用满不在乎的神情来回敬自己。 直接把她推倒在地毯上。 褪下她身上最后一件障碍物。 分开她的腿就要强行进入。。 眼前的这副娇躯他想了五年。 连和别的女人做爱都要幻想她的容颜心里叫着她的名字才能达到高潮。 何况现在是真人在他身下。 黎漠已经压抑得太久太久了。 他只想快点进入她温暖的体内。 “等等一下”梁安安撑起上半身向后退去。 在这种情形下,黎漠的前端硬是挤进去了一点,“啊好紧” “我有话说。”梁安安尖叫道。 “你,你还想说什么?”黎漠不放弃努力的仍做着进入的动作。 “卧室里的桌子最下边的抽屉有保险套,我陪完客人没洗澡。” 听完这句话,黎漠双手支在梁安安的身体两侧,漆黑的眼眸闪着熊熊噬焰紧盯着她。 黎漠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过去因他害她受伤害的那件事。 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 一直活在深深地自责里。 他只想找到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她解释清楚。 就算她一时无法原谅自己起码也要让她知道。 他是为了怕她自杀才迫不得已承认的。。 能再次见到她已是天大的惊喜了。 她居然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这两天一听到儿子用稚嫩的声音叫他爸爸。 他都要偷偷掐自己一下来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顺便带来了有关他的一份资料。 小家伙从小连一口母乳都没喝过就被送到乡下一户普通人家抚养了。 辗转几年换了三四户人家。 最后才在姓孙的老人家那里定居下来。 所以从过过有记忆以来。 梁安安只隔三差五接他回来住几天。。 黎漠不怪她,他知道她能生下他的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敢奢求什么呢? 拉着他的手反复叮嘱要把客厅里的台灯打开。 还让他明天带着妈妈一起陪他去游乐场玩。。 他也就真的乖乖的听儿子的话。 老实地按照儿子嘱咐的那样等她。 他还叫了外卖打算和她来个烛光晚餐。 他多么想营造一个好的气氛和她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他满心期待又忐忑不安的在家里等她。 哪知她一回来就跟吃了火药似的。 故意踹他的命根子不说。 又骂他滚又说玩什么3P。 还说去陪别的男人上床。 黎漠气得肺都要炸了。。 黎漠故意向前一顶,梁安安又向后退去。 “怎么,你怕了吗?”黎漠俯身趴在她身上,不着痕迹地避开她刚才被他弄伤的地方。 梁安安无所谓地一笑,“我怕万一我得了不干净的病,再传染你,儿子就没人照顾了。” 艰难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梁安安暗自松了口气刚要合拢双腿。 黎漠已迅速地将一根手指滑入她体内。。 “你要干什么?”梁安安大骇道。 “别怕”黎漠的手指在她紧窒的内壁里动了动,“我帮你把脏东西抠出来。” “混蛋,变态。”梁安安挣扎着想推开黎漠。 黎漠仅用一只手就把梁安安挣扎的双手压制在她的头顶上,然后又插进去一根手指搅动。 “不要我不要”梁安安被打肿的脸终于有泪水流下来。 “还有没有下次了?”黎漠不为所动的插进第三根手指。 “没有了。”梁安安哭喊道。 “还敢不敢不听话了?”黎漠的手指开始有规律的。 黎漠满意地抽出自己的手指,微笑道,“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最好你也不要忘记。” 梁安安已停止哭泣半坐起来倚在沙发上,两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黎漠看了看自己肿胀的下身,苦笑一下去了浴室。 等他自己解决完事穿戴整齐地走出来,梁安安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呼吸着。 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顿住了。 想到这儿他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正文 第 10 章 LJ后遗症 梁安安等黎漠走了,平静地拿掉头上的假发,赤身裸体地进了卧室,跪在床边拉开桌子最下边的抽屉 用手拂了一下额前的短发。 她慢慢地沿着自己的脸庞向下抚摸。 两只手开始在乳沟附近画圈。 摸了很长时间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急躁地拿起一边的电动自慰器。 熟练地把自慰器塞了进去。 接着那玩意在她体内疯狂地动起来。。 细细的汗珠从鼻尖上冒了出来。 梁安安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两个男人。 他们扒光了她的衣服。 “啊啊不不要不我不要”梁安安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头部左右摇摆。 “嗯不要我不要”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眼汹涌般涌出来。 梁安安的意识逐渐涣散了 每当有生理需要的时候她就自慰,也不知道是从第几次起,她在自慰时喜欢幻想自己曾经被轮奸的镜头。 那些镜头她只匆匆扫过一眼就忘不掉了。 是怎么在自慰时养成这个习惯的她也不清楚。 反正不幻想一下就没办法得到快感。。 自慰一次,幻想一次,幻想一次,自慰一次,如此这般,恶性循环。 “黎漠黎漠”梁安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了停止,体内的棒棒一点一点地慢了下来,直至不动。 费力地把东西从体内抽出来,梁安安痉挛着身体大口地喘气。 平常自慰只有快感,今天却在叫黎漠名字的时候达到了许久不曾体验到的高潮。 想到黎漠,她竟一阵躁动,似乎又想起了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体内触摸滑动的感觉,虽然霸道,却很温柔。 肯定是太长时间没被男人碰过的原因,最后在心里下了这个结论,梁安安收拾好道具简单冲洗了一下回到了客厅。 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可口的饭菜,走近了坐下,看到是家乡的特色菜,梁安安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很好。 把其中最喜欢的一盘菜端到面前。 有什么东西被碰掉到地上了。 是两个小小的红色蜡烛。 点着后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吃完饭她找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把蜡烛用丝带绑好放了进去。 儿子可爱的笑脸占据了手机的整个屏幕。 为什么你长得不像我要像那个大坏蛋呢?”疲惫地梁安安蹙着双眉进入了梦乡。。 正文 第 11 章 妈妈,你的脸还疼吗? 妈妈真的会和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吗?”过过牵着爸爸的大手。 一蹦一跳的进了公寓大门。。 “妈妈最听爸爸的话了,爸爸说去她一定会去。 ”这个问题小家伙从清晨醒来就一直问到现在。 黎漠除了耐心安抚其实心里也挺没底的。 毕竟昨天的事是他做得过分了些。 再怎么都不应该出手打她。 可她也不能说那样的话来气他啊。 黎漠也不是一点委屈也没有。 黎漠放开过过的小手,掏出钥匙开门后探头向厅里望了望,和过过踩着猫步去了厨房。 开车来的路上他和过过吃了早点。 走的时候打包带了一份给梁安安。 今天他的任务很艰巨。 不但要说服她和他们去玩。 还要说服她回D市和他一起生活。。 “儿子,还记得爸爸和你说什么了吗?”黎漠冲过过勾勾手指。 过过扑闪着大眼睛走到黎漠跟前。 妈妈昨天在家里不小心摔了一跤。 妈妈不喜欢别人知道这么丢脸的事。 爸爸,过过不会问的。 黎漠忍着笑在过过脸上亲了一口,“好儿子,现在爸爸去叫妈妈起床,你去房间自己玩一会儿好吗?” 过过懂事地点点头,去自己的房间玩了。 黎漠挽起衣袖洗洗手。 把还热乎的粥倒进碗里。 剥了两个煮鸡蛋放进去。 又找来碟子装好小菜。 用托盘把这些早点端到茶几上。。 茶几是干净的,昨天他买的饭菜不见了,黎漠猜肯定被梁安安倒掉了。 黎漠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勉强压下苦涩复杂的心情敲了敲梁安安的房门。 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梁安安裹着厚厚的被子。 黎漠疑惑地走过去,昨晚他离开的时候她光着身子坐在地毯上,是不是感冒了?在发汗吗? 黎漠轻轻转过她捂着严实的身体,把她的碎发拂到一边,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试她的体温,不高,没有发烧。 看着她略微浮肿的脸和微蹙的双眉,黎漠轻轻摇晃她,“安安醒一醒安安” 梁安安的眼睛倏地睁开。 黎漠竟找不到一个正常人从熟睡中被打扰醒来的痕迹。 又仿佛根本就没睡着。。 “那个你醒了”黎漠期期艾艾道。 人家不醒他要叫,叫醒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黎漠糗得想撞墙。 梁安安白了他一眼,一声不响地掀开被子下床往外走。 黎漠急忙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身边,“一会儿和我们去游乐场玩吧。” 梁安安盯着他的手不语。 黎漠陪着笑,低声下气地求道,“我在儿子面前夸海口了,就给我个面子吧。” 他昨晚回去想了一夜。 以后就算演戏也要演一对恩爱夫妻给儿子看。 儿子从小就盼着自己回来和她们团聚。 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和他妈妈的感情一点也不好。 梁安安还是盯着他的手不语。 黎漠以为她在想昨天打她的事,连忙撒手,“昨天我是一时冲动,以后不会了。” 梁安安一听“昨天”两个字,猛然回过神来,那双手不是爱抚过她的手,是狠狠挥手打了她的手。 过过一脸失望地站在那。 努力挤出一个看似可爱实则可怜的笑。 梁安安越过他去了浴室。 爸爸陪你去玩好吗?”黎漠颇感歉意地抱着过过坐到沙发上。 脑子飞快地在想有没有什么好笑话来哄过过开心。。 梁安安看见茶几上的早餐。 瞄了一眼给过过讲笑话做鬼脸的黎漠。 一边吃早点一边听一点也不好笑的烂笑话。。 黎漠搜肠刮肚讲了几个实在是讲不下去了。 平时他听陈烈和方宇讲得都是一些儿童不宜的成人笑话。 哄孩子他没经验啊。。 到最后,反而是父子二人用怨念地眼神齐齐看着梁安安优雅地小口吃着早点。 黎漠一惊,心想完了,本打算等梁安安吃完早点再去求她一会儿,这下子说什么她都不会去了。 黎漠和梁安安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同时把眼光挑开。 过过走到梁安安身边,凑上去在梁安安的脸吹了一口,“妈妈,你的脸还疼吗?过过帮你吹吹就不疼了。” 梁安安的心一震,不由自主地伸手搂过儿子,“那过过就帮妈妈多吹几口吧。” 得到允许的过过捧着梁安安的脸,左边吹一口,右边吹一口,显得极为认真。 感受着儿子清新的口气吹在脸上那种细痒的感觉,闭着眼睛的梁安安不禁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趁过过停下换气的功夫,梁安安站起来拍拍他的头说,“妈妈去换件衣服,很快就出来。” 黎漠兴奋地一把将过过举过头顶,“儿子,你好棒喔,爸爸爱死你了。” 过过咯咯地笑着,“是爸爸太笨了喔。” “好啊你啊,居然敢笑话爸爸,看我怎么惩罚你” 在里面换衣服的梁安安,听着他们父子开怀的笑声,幽幽地叹了口气 正文 第 12 章 我想要你 车子停在楼下很久了 在后座的过过脸上挂着泪珠。 枕在梁安安的腿上睡得正香。 他的小手腕上缠着几条五彩斑斓的线。 上面绑着几个圆鼓鼓的气球。。 梁安安右手揽着他,头靠在车窗上,呼吸均匀。 站在车外的黎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出神地仰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出神地回味着白天发生的一幕幕。 进了游乐场,儿子在中间牵着他和安安的手,大摇大摆像个指挥家一样走向他感兴趣的游戏。 儿子说玩,他马上就小跑步的跑去排队买票,儿子说不玩,他看也不看马上走开。 从开始的第一个游戏到最后一个。 三张游戏票总是剩了一张。 安安她就是不肯和他们一起玩。 相机里的照片也全是他和儿子的合影。。 整整一天她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他刚使出浑身解数逗得儿子笑,她轻飘飘三言两语就能让儿子变得泪汪汪。 尤其是晚上吃饭回来的时候更过分。 儿子在副驾座坐得好好的。 她非要儿子到后面陪她。 她就跟发疯了似的在马路上大喊大叫惹得好多路人围观。。 这才几天功夫,他已经亲眼看见她把儿子吓哭两次了,真不知道以前儿子是怎么和她一起生活的。 想到这个黎漠更觉得火冒三丈,屈指算来儿子和她一起住的时间好像也不长。 黎漠低头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崭新未打孔的票根,随手向空中抛去,早晨他有多喜悦,现在他就有多后悔。 难道她已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她了吗?曾经她对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小男孩都比对自己的亲儿子强。 如果是因为那件事她冲着他来就是了,为什么要拿儿子出气呢。 儿子是无辜的,他绝不允许她继续任性下去。。 黎漠转到过过睡觉的那侧打开车门。 温柔地把过过抱在怀里。 瞥了一眼毫无反应的梁安安。 黎漠用力甩上车门上了楼。。 头重重地撞在玻璃上。 她茫然地睁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只来得及看见黎漠的背影和过过甩来甩去的小脚丫。。 他生气了,梁安安咬着嘴唇想,随后想到自己居然在他的车上毫不戒备地睡着,她抓着头发又向玻璃撞去。 额头被撞得通红一片的梁安安脚刚沾地,头部一阵晕眩,紧跟着重心不稳重重地跪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钻心地疼从梁安安的膝盖迅速传遍全身,几次想挣扎着站起来都没有成功。 梁安安抬头朝家的窗户望去,明亮的灯光在她的身体里注入了一股奇异的力量。 伸手抹去眼里还来不及流下的泪水,梁安安趔趄着站了起来。 在夏日淡淡的月光下。 在飘来的徐徐微风中。 梁安安忍着疼痛弯着腰一张一张捡起票根放进皮包里。 她也不知道捡这些票根要做什么用。 可她知道自己不想看见它们被风吹走。。 梁安安倚在车头休息了一会儿,眼睛若有所思的飘向楼梯口。 很静很静,静得让她讨厌。 扶着墙壁爬到五楼,她往下拉了拉裙子盖住受伤的膝盖,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她一推就开了。 黎漠赤膊着上身,只围了一条浴巾站在她面前。 “让开。”她一如昨天蛮横的语气。 “进来。”他也如昨天只肯往边上挪半分。 梁安安无心与他继续争执,侧过身体像螃蟹一样横着从他身边过去。 尽管小心,她坚挺的胸部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结实的臂弯。 几乎就在碰到的那一刹那,梁安安已经被黎漠反身抵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梁安安受伤的膝盖也一下子顶在冰冷的墙上,很疼很疼。 湿热的唇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大手也从她的衣襟探入。 熟练地解开她的胸扣。 从后面握住她饱满的乳房。。 “嗯”黎漠发出满足的一声呻吟,把头搁在她的肩上,沙哑地道,“安安,我想要你。” 正文 第 13 章 装睡 刚才他冲澡出来从冰箱里拿饮料。 意外地看见了他昨天买的外卖。 而且每样小菜都很明显地少了一点点。 黎漠看着看着就笑了。 梁安安别扭的性格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变啊。。 他又联想到她在身下哭着说不要的样子。 当时自己放开她是不想一见面就逼得太紧。 灌了一口冰凉的可乐,他正想换上外套去楼下找她,她回来了。 黎漠的手指不老实地捏着梁安安胸前因他的抚摸而挺立起来的乳头。 下身的炽热也隔着浴巾在她浑圆的臀部上下摩擦。 “我”梁安安的嘴刚吐出一个字,黎漠扳着她转了过来。 “不要拒绝我。”黎漠对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吻了下去。 她的两只手垂在身体两侧,并没挣扎,冷冷的双眼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吻了一会儿,黎漠挫败地放开她,他吻不开她紧闭的双唇。 这个妖精!黎漠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狠狠打她一顿屁股,还是干脆把她扒光来个霸王硬上弓。 “黎先生,你发完情了吗?我可以去洗澡了吗?”梁安安整理好凌乱的上衣,一本正经地向黎漠征求道。 擒住她的衣襟将她一把提起。 “上面洗不洗没关系。 最重要是把下面洗干净。 今晚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发情。”。 说罢,手一松,将梁安安扔到地上,他去了过过的房间。 梁安安爬起来,到卧室找出装蜡烛的盒子,把捡到的票根放了进去。 她又在抽屉里翻出药水,连带睡衣睡裤去了浴室。 褪下衣服坐进没有放水的浴缸,拧开瓶盖,将药水沾在指尖,再轻轻地用指尖去触摸淤青发紫的膝盖。 等药水凝固了,她才套上睡衣洗了把脸。 以前她和黎漠在一起。 他就把她当成一个泄欲工具。 想要的时候就来找她。 不想要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面。。 那时他和谢红尘还未离婚,她只是他的情人。 后来她交了一个男朋友,他竟因为这个找人轮奸她,还用钱收买了她的男朋友。 现在她手上有他的儿子。 她会耐心地等到他离不开儿子的那天。 到时她会带着他最爱的宝贝彻底地从他身边消失。 让他永远都活在失去儿子的痛苦和思念儿子的折磨中。。 她不在乎这段时间黎漠会怎样对她。 她会笑着看他吃掉自己酿下的苦果。。 梁安安噙着冷笑,一瘸一拐返回卧室,她的腿直不起来了。 昏暗的房间,黎漠大刺刺的躺在床上仅用被子一角盖住腿部的某个重点部位,搂着枕头呼呼大睡。 梁安安怔了怔,想去客厅沙发睡,又怕被儿子看到。 矛盾许久,拿出毛毯铺在地上,梁安安蹑手蹑脚的去床上拿枕头和被子。 她的手刚伸出去,黎漠翻了个身嘟哝着,“安安,我想你,我好想你。” 蹲在床边看黎漠的睡相。 连睡觉的习惯都和他一模一样。 两人都不喜欢穿睡衣。 还喜欢手里搂着东西。。 过过喜欢搂着大狗熊,黎漠,黎漠以前搂的是她。 和她在一起睡觉的时候确实是喜欢搂着她,现在他喜欢搂的应该是那个叫潘妮的模特吧。 梁安安放弃了他手里的枕头,只抱了被子。 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梁安安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把手机放在一边睡着了。 黎漠轻轻地抬高梁安安的头,把枕头垫在她的头下。 他手机收到了一封方宇发来的邮件。 邮件说安安并没做过什么三陪小姐。 具体的等他明天回去再跟他说。。 如果不是这封邮件,他真会在冲动下给安安一个狠狠地“惩罚”。 欲火,怒火她全要勾,黎漠除了生气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是故意抱着枕头装睡的。 他想等她从他怀里抽枕头的时候借机把她压在身下。 然后什么也不做只是抱着她美美地睡到天亮。。 “哎,你怎么不上当呢?”黎漠喃喃着扯了扯盖在梁安安身上的被子,严实的他想钻都钻不进去。 也不知道他刚才装着呓语说想她。 她听了有没有一点感动。 黎漠苦笑着在她嘴角轻吻一下回到了看起来孤独。 空虚又让人浮想联翩的大床。 他多么想不顾一切地把她压在上面。 揉进自己火热的身体里啊。 欲求不满的黎漠翻来覆去的想啊想啊。 同样装睡的梁安安偷偷伸手抹了抹被黎漠亲的嘴角,混蛋,说什么想我,原来是假的,哼! 明天就要跟他回D市了,那里不再只有他和儿子,自己会应付得来吗?梁安安的心头不免担忧起来 正文 第 14 章 黎漠的情人 埋首在他胯下的人含糊地笑了一声,听话地加快了吞吐他硕大的频率,房间里充满了淫靡的水声。 黎漠闭着眼,忍不住用手指揉进她的头发,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拥有一头漂亮长发却不给他好脸色的人。 安安答应跟他回来同住,也答应在儿子面前不和他吵架,唯一提的要求是不准他碰她,而且她睡床,让他打地铺。 他把她们送回别墅就来潘妮这了,她上午一般都在家睡觉,下午才去公司。 潘妮见到他一个字都没说,就把他拉到卧室推到床上,麻利地脱掉他的衣物,跪在他脚边为他做KJ。 黎漠压抑了几天的欲望在这一刻得以解脱。 潘妮极尽所能的取悦着黎漠,他消失的这几天她排练的时候老走神,她有很多话想问他,可她强迫自己不要去问。 黎漠能来找她就说明了一切,她何必把自己想占有他的心表现的那么明显呢? 在潘妮嘴里的东西突然跳动了几下。 黎漠推开她的头要拔出来。 低吼一声射到了她的喉咙里。。 潘妮把略带膻味的JY全数吞下,又意犹未尽地把滴在黎漠大腿根处的液体一点点舔干净。 然后挑逗地直起身解开吊带贴上去,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黎漠充满情欲的眼睛里。 她对自己的身材和床技非常自信。 她感觉得出来黎漠在那个女人那并没得到满足。 她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这点来缠住黎漠。。 果然黎漠的喘息声更大了,她得意地又跪下去帮他戴上安全套,她知道黎漠有洁癖,不带套不上床。 下一秒,她已经被黎漠抓到床上,可是这个姿势 潘妮的双膝跪在床上,臀部抬的很高,她和黎漠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短,可背后位的姿势还是第一次。 一阵剧痛传来,黎漠根本不等她适应就从后面顶了进来,“啊漠漠” 他幻想着自己干的是安安。 他的安安娇羞无比的咬着嘴唇在呻吟。 他的安安梨花带泪的在求饶。 他的安安倔强又脆弱的在看他。 “怎么了?怎么不动了?”潘妮难耐地扭了扭腰。 黎漠随意几下射了出来。 潘妮装着快乐的样子去给黎漠放洗澡水。 闪进浴室她的脸迅速地沉了下来。 平时黎漠就算是发泄也会顾及到她的感受。 今天很明显他心不在焉。 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吗?。 黎漠拍了拍潘妮的脸,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漠”潘妮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有什么等你比赛后我们再谈。”说完黎漠发动车子走了。 这句话好比是一颗定心丸。 使潘妮心中的胜算又膨胀了几分。 聪明如黎漠肯定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雀跃的潘妮发誓一定要拿下全国冠军。 她会给她点颜色瞧瞧的。。 正文 第 15 章 安安陈烈 好久没这么自在地呼吸新鲜空气了。 梁安安挂着淡淡的笑驾驶着从黎漠车库里开出的保时捷。 高速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公路上。。 上午她接到金少的电话,约她去西港吃饭,她把过过交给田姨就出来了。 这条路她好久没走了。 这座城市她也好久没回来了。 她刚怀过过的时候曾回家住过一段时间。 后来被爸爸发现她未婚先孕就被赶出来了。 爸爸到现在也没原谅她。。 淡淡的笑变成了嘲讽的笑,梁安安明亮的眸子里透露出无尽的哀伤。 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点上。 她看见前方的公路旁停着一辆警车。 公路中央站着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在向她挥手。。 陈烈今天奉命到西港办事。 回来的路上车子抛锚了。 他掏出手机刚想找人来接他。 就发现远处一辆红色保时捷风驰电掣般的呼啸而来。。 开这种车子的人多半是又漂亮又有钱的女人。 想到这儿他挥手的姿势也有所不同了。 要不是当初选择做警察。 凭他的条件做个男模也是绰绰有余。。 陈烈风情万种地挥着两只手,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从远处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甩飞吻。 保时捷缓慢地停了下来,陈烈绕到驾驶座一侧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滑下,陈烈眼睛一亮,哇,好漂亮的头发啊。 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陈烈眨着勾魂的桃花眼,热情地同美女打招呼,“嗨” 梁安安摘掉脸上的大墨镜,缓缓地转过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嗨,陈烈,你好吗?” 陈烈不由惊讶地“咦”了一声,怎么会这么,,,倒霉。 五年前在黎漠过生日的派对上他和梁安安有过一面之缘。 陈烈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过她能把车子停下来。 说不定代表她不计前嫌愿意载他一程。 他好想快点坐到有冷气的车里啊。。 陈烈讪讪地笑着,“原来是安安啊,这几年你上哪玩去啦,我好惦记你啊,有什么话我们车上再说吧。” 梁安安吸了一口烟,喷到他脸上,“把手拿开。” 闻听此言,陈烈的双手更扒着车窗不放,“安安,这样不好吧,我和黎漠” 梁安安把手里的烟向他扔去,趁他侧身的时候脚踩油门,绝尘而去。 “SHIT!”伸出中指,陈烈对着转瞬而逝的车尾骂道,“梁安安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你听见没?” 陈烈噼噼啪啪地按了黎漠的号码,电话一接通,他扯着嗓子叫道,“黎漠,把那个三八的电话给我。” 黎漠回到公司来不及找方宇问梁安安的事,便被秘书请到了会议室,文件还没打开,就接到了陈烈的电话。 黎漠皱了皱眉头,“你要谁的电话?” “要梁安安那个三八的电话,我要打电话骂她,气死我了。” “你在哪见到她的?”黎漠抬手看看表,他出门后她也跟着出去了?这么急她要去见谁? “她开车去西港,黎漠,喂,黎漠” “敢挂我电话?”陈烈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摔到地上。 求我找人的时候天天24小时不分白天黑夜的来烦我。 现在人回来了就这样对我。 陈烈绕着摔得稀巴烂的电话转了好几圈。 等他惊觉唯一的通讯设备已经被他一怒之下毁了时。 陈烈欲哭无泪地瞅了瞅左右空无一人的公路。 望了望头顶火热的太阳。 你们给我等着!!!”。 正文 第 16 章 安安背后的男人 黎漠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天色已暗,方宇打着哈欠等他好几个钟头了。 “黎哥,你真是料事如神,强子果然有问题。”见黎漠进来,方宇笑着放下手里的咖啡。 他和强子一样也跟了黎漠很多年。 是黎漠非常信赖的心腹之一。 只是他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 黑道的事黎漠一般都吩咐强子去做。 未成立满天星之前他一直很少公开露面。。 ”黎漠陷进椅子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 如果不是因为梁安安这件事。 黎漠也不会怀疑强子会背叛他。 到底是谁有本事让忠心耿耿的强子对自己隐瞒梁安安的下落呢。 “找到嫂子的人今天放风出来说强子搜集到的消息是嫂子让他透露给你的。 说他和嫂子不久前还为此事专门见过一面。”。 “消息可靠吗?”黎漠皱眉问道。 “证实过了,就在你见到嫂子的前两天,他们确实见过。”方宇肯定道。 “安安她”黎漠说到一半打住了,这么说她骗自己是妓女还有把儿子送给别人养大的事故意告诉他只是为了让他内疚? “嫂子根本就不是嗯,啊,那个什么,她是你去的PUB的老板。”方宇对自己的措辞很满意。 黎漠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安安是老板?怎么可能? “嫂子这几年一直以老板的身份在PUB打理生意。 其实这家PUB背后还有个大老板。 不过那个人常年在国外。 他们俩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黎漠的心中燃起了熊熊妒火,先是一个姓张的,现在又是一个无名的,到底她身边还有多少个他不知道的男人。 他把自己刚从潘妮床上下来的事倒是忘得干干净净。。 “据说他们一点暧昧关系也没有,不过有件事非常有趣,帮你找到嫂子的人是那个幕后老板的手下。” “你是说陈烈的眼线?”黎漠颇觉吃惊。 “对,陈烈还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黎漠“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这个人表面上是在帮嫂子。 可我总觉得他是在利用她。 我们所查到的所有消息都是他故意让人放出来的。 换言之就是说我们查到的都是对方故意遗漏的。 包括今天中午他和嫂子吃饭的事。 我接到你的电话还没有所行动。 那小子就自动冒出来散布这件事了。”。 这是他们出道以来绝无仅有的一次失败记录,沉思中的黎漠猛地想到一个人。 他马上接通秘书的专线,“韦娜,我要明天晚上出席慈善拍卖晚会者的名单,越快越好。” “好的黎总,请您稍等片刻。 ”正在收拾桌面准备下班和男朋友约会的韦娜对着黎漠的办公室不满地翻了翻白眼。 这周她已经因加班工作迟到两次了。 好不容易交的男朋友又好飞了。 抱怨归抱怨,韦娜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高的,10分钟后她把名单送到了黎漠手里。 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韦娜用一口悦耳的普通话提醒道,“黎总,明晚七点潘妮会在家等您去接她。” “谢谢。”黎漠仔细地看着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 “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尽管心急如焚但韦娜表面仍装着很镇定,只是迟到10分钟,他会在楼下等她吧。 得到黎漠的许可,韦娜迅速向门口移去。 “哎呀,下面有个人好奇怪,走来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人。 ”在窗边站着的方宇像发现新大陆般探着脖子装模作样的往下看。 韦娜一愣,这里是四十楼,不是四楼,有没有搞错?!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头嘲笑道,“方助理眼神真好。” 方宇抛给她一个你爱信不信的表情,“那个人好像等得不耐烦走掉了。” 韦娜甩头稳步走到门口,轻带上门,然后急急地向电梯冲去,不要走啊,再等两分钟她就下去了。 听着外面“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 方宇乐不可支的倒在沙发上。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见。 是那个笨女人自己沉不住气露馅了。 黎漠在名单的最后一页。 找到了和他猜得一样的名字。 知道梁安安是他软肋的人。 而懂得充分利用并能取得梁安安信任的人。 正文 第 17 章 搞笑的秘书 “你先去开车,我给儿子打个电话。”给过过打电话只是个借口,黎漠想知道梁安安有没有回去。 方宇抖着肩膀一颤一颤地出去了。 “喂”梁安安刚和过过发了一通脾气,接电话的口气很差。 “是我。”黎漠低声应道。 梁安安连忙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把电话扔给过过,“找你的。” 黎漠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这是怎么对儿子说话呢,再说他还想和她多说几句呢。 “爸爸”过过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鼻音。 “怎么了儿子,你哭了吗?”黎漠慌忙问道。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不问还好,这一问问得过过对着电话放声大哭。 “爸爸一会儿就回去,快告诉爸爸你为什么哭。 ”黎漠急得站起来围着办公桌打转,不会是梁安安又欺负他了吧。 “我没事,我就是太想爸爸了。”过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黎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着急的脸庞瞬间溢满了温柔的笑容。 爸爸尽量早点回去好吗?”。 “嗯,知道了。”过过乖巧地答道,哭声跟着减弱。 “亲爸爸一口。” “啵啵啵。”小家伙亲完咯咯笑了。 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黎漠的目光转瞬又黯淡下来。 什么时候梁安安也能像过过这样撒娇依赖自己。 把名单揉成一团扔进纸筐。 黎漠打算改天带过过去拜访一下谢红尘。 从她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就一直要他带过去给她看看。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黎漠看上面显示的号码,嘴角勾起了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那个家伙这么快就急着向他宣战了。 “黎哥,有人侵入我们的系统盗走了客户的资料,麻烦您来一趟吧。”阿豪压低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自责。 黎漠掏出钱夹,抽出暗格里梁安安的照片,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下楼去找方宇。 话说方宇耍了韦娜后,心情那叫一个爽。 其实他和韦娜也没什么梁子。 是公司里好心的同事觉得他们俩年龄都不小了。 双方又没有男女朋友。 就好心的为他们善意的安排了一次相亲。。 方宇和韦娜开始并不知情。 直到某次在餐厅吃饭同事一个接一个的找着各式各样的借口全走掉时。 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等方宇英勇打破尴尬的气氛。 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希望我们以后能继续做个好同事。 可怜的方宇被韦娜的一席话彻底震住了,等他反应过来韦娜已经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样走掉了。 方宇怎么看怎么讨厌韦娜。 平淡无奇的脸上还挂着厚厚的眼镜。 长得那么丑也敢自作多情。 双手抄着兜,吹着口哨的方宇再走两步就拐入停车场了,忽然他听到前面有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 走近了一看,方宇差点振臂高呼,原来哭泣的人是韦娜。 方宇假装咳嗽一声,问道,“等你的人走了?” “走了。”韦娜带着哭腔答道。 “他不会再来接你了?”方宇又问道,心想,瞧我怎么挖苦你。 韦娜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刚才她下楼看见男朋友正欲离开的背影就追了上去。 我不喜欢因为工作耽误约会的女孩子。”。 她真的很喜欢他,也很用心经营这段感情,她实在不想走场似的去相亲了,呜呜。 方宇盯着她哭泣的脸研究半天。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无敌的。 再狠心的男人看到也会心软。 怎么她哭起来也这么难看啊。 真是没法再看下去了。 赶紧说两句闪人吧。。 “什么都别说。”韦娜大喝一声,用力吸了吸堵塞了的鼻子。 “我偏要说。”方宇挽起衣袖,摆出一副准备大说特说的架势。 “我知道你特意跟下来是想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让自己死心了。 虽然我和男朋友分手正好如你的愿。 可我对你还是那句话。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方宇懵了,她在说什么呀?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你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我不会因为感动就随便的去接受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说话间,韦娜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连再见都没说就走了。 “我X”方宇跑上去追了两步,吼道,“韦娜,你他妈的有病吧?你他妈的神经病。” “谁有病?”黎漠一出来就听到方宇在街上乱吼。 “呃”方宇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黎漠也无心追问,让方宇把车开出来,在路上把阿豪的电话简单叙述了一遍。 正文 第 18 章 过过的屁股开花了 “黎哥,宇哥。”阿豪一干人等早已等侯在夜归的地下停车场,方宇的车一停下他马上上前打开车门。 黎漠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和大家坐电梯来到地下。 这部电梯往下运行是有密码的。 上面的夜归在外人看来只是一间普通的酒吧。 其实它真正的节目都保留在地下夜归里。。 夜归是黎漠出道伊始谢总送给他的礼物。 它逐渐变成一个隐蔽刺激的SM碰碰碰。 来玩的人都是社会上有实力和有名气的人物。 都是服务者和被服务者。 夜归只作为一个中间人为他们配对。 在来之前他们会把要求填在一份密表上。 等他们深入夜归底层时会有一道亮光指引他们到该去的地方。。 地下夜归所有节目都在黑暗中进行。 客人发出的声音即刻会被处理。 即使是再熟悉的人也不会认出彼此。。 忘记自己是谁,也不在乎对方是谁,只专注在自己喜欢的性爱游戏,这是地下夜归的游戏宗旨。 接连输入三道密码,黎漠,方宇和阿豪进了机房,其他人在外等候。 “黎哥,你看,这是他们侵入系统后留下的。 ”阿豪指着电脑屏幕上一个大大的“口”字,他和几个兄弟都猜不透这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对方窃取了几个客人资料?”黎漠扫了一眼屏幕,出了机房来到一间超级豪华的休息室。 夜归的客人资料是极其保密极其重要的。 万一泄露出去不但对客人有致命的影响。 也会为夜归带来无法挽回的信誉损失。。 黎漠看阿豪沮丧的样子。 “明天我会把资料要回来。 下次不要大意了。”。 “你先出去,我有事和方宇说。” “黎哥,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了?”方宇为黎漠倒了一杯威士忌。 黎漠接过去一仰而尽。 “背后帮助安安和盗取资料的人,是金少。”黎漠又让方宇替他满上。 黎漠和金少曾是一对堪比亲兄弟的好兄弟。 听说五年前他们为了一个人决裂至今。 那么他帮助梁安安也是有目的的了?!。 黎漠轻轻摇晃着杯子里的酒,慢慢说道,“我猜,明晚安安是他的舞伴。” 方宇望着黎漠苦涩地笑容和眼神里地落寞,默默地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我和潘妮要分手的事暂时不要让媒体知道。 在她比赛前我不希望节外生枝。 帮她拿到冠军也算是我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黎漠不想因为自己让潘妮在比赛的时候被记者骚扰以致分心,况且她要是拿到冠军对公司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目送黎漠离开的背影。 只觉平时在他眼里像超人的黎哥。 变成了一个急于要回家讨老婆孩子欢心的普通男人。。 黎漠没有抽烟的嗜好,可是现在他很想抽支烟。 那个“口”字代表的含义他知道,卫青康从五年前挨了他一枪痊愈后再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金少始终不离不弃的陪伴在卫青康左右,两人行踪不定。 卫青康因爱成恨伤害了他最爱的人,他报复卫青康却伤害了金少最爱的人。 黎漠一路疾驶回到别墅,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过过。 过过穿着短裤趴在床上,小脑袋埋在枕头里,大狗熊歪歪扭扭的在他旁边斜躺着。 相认时间不长的黎漠已经通过短短的接触摸清了儿子的一些生活习惯。 比如儿子和自己一样喜欢裸睡。 喜欢在吃早点的时候先喝杯牛奶。。 黎漠小心的翻转过过的身体,谁知小家伙皱着眉又趴在床上。 黎漠心里一动,扒下过过的短裤,结果在他娇嫩的屁股上看到了触目惊心的掌印。 “少爷”田姨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田姨今年六十多岁了。 从黎漠被谢总收养就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起居生活。 黎漠以前也曾纠正过让她叫他的名字。 可田姨总也改不过来。 黎漠也只好随着她叫了。。 “田姨,这是怎么回事?”黎漠极力克制着自己一触即发的怒气。 “梁小姐为人好冷漠。”田姨叹气连连地把盆里的毛巾扭干敷在过过的屁股上。 上午梁安安和过过刚来时。 田姨还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 这还不到一天时间对她的称呼就变了。 心下已明白了七八分。。 “今天你刚走梁小姐就撇下小少爷出去了。 小少爷想给你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田姨一边说一边又给过过的屁股换了条热毛巾。 “后来小少爷跑回自己的房间打电话,梁小姐追进去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毒打,我上去劝她也被她推倒了。 ”田姨指着左边胳膊的一块淤青给黎漠看。 亏儿子在电话里还为她隐瞒。 黎漠抱歉地安抚了田姨几句,带着一身怒气回到了楼上的卧室。 正文 第 19 章 委屈的小家伙 室内的电视开着,里面演些什么她不知道,梁安安坐在地毯上盯着自己的左手,吐出一口烟圈。 她记得自己是用左手打得过过,她不是个左撇子,左手的力量和灵活度都比不上右手。 晚上趁田姨洗澡的时候她去过过的房间溜了一圈。 看到过过的小屁股上被自己打得红红一片。 她的眼睛瞬间就模糊了。。 那一刻,梁安安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收缩在痉挛。 她回来和黎漠同住就是为了等他们父子产生感情。 等他们分开后用这些回忆让黎漠痛苦。 可是过过对黎漠的依赖竟让她很难过。。 上一次儿子不肯陪她在后面坐着,她生气了,这一次儿子要给黎漠打电话等他回来吃饭,她也生气了。 这两次她都没控制住自己。 冲过过大喊大叫也就算了。 她怎么会动手打他呢?那孩子明明很委屈。 听到黎漠的声音就止不住哭。 可还在电话里说是因为想爸爸才哭。。 这句话,不但哄得黎漠高兴,其实,她听了也很高兴。 以后怎么办?!梁安安的左手无意识地耙上头发。 尖尖的指甲深深地抠进发根。。 黎漠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就看见梁安安坐在电视前,一边欣赏着电视节目一边有滋有味地在抽烟。 黎漠一个大步走上前,揪着梁安安的头发把她拽起来,梁安安险些摔倒,可她还是稳住了身体把烟蒂丢进烟灰缸。 “把裤子脱了,趴上去。”黎漠指着床,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梁安安恍若未闻的站着。 黎漠也不跟她啰嗦,推搡她到床边,梁安安开始剧烈地反抗。 梁安安反抗的样子更激发了黎漠要惩罚她的欲望,他冷笑一声,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缠在梁安安的手腕。 黎漠坐在床沿,按着梁安安趴在他的腿上,她的睡裤已经被他褪到了膝盖,然后黎漠的巴掌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清脆的肉响声梁安安的闷哼声和电视里嘈杂的对白声,给这个原本死气沉沉地家里增添了一抹异样的生机。 梁安安咬着嘴唇,紧紧攥着拳头,在她被气昏前,她吃惊地发现他用的也是左手。 黎漠轻轻解开缠在梁安安手腕上的领带,三两下脱光自己的衣服,拥着梁安安让她侧身躺在他怀里。 开始他还数着打她的次数,到后来打着打着他也忘记了。 黎漠低头在梁安安的红唇印上一个吻,低语道,“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向你解释,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好难受。” 梁安安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似乎就要醒过来了。 黎漠赶紧收回在她胸前流连忘返的大手,支着脑袋静静地等她醒来。 梁安安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看了黎漠一眼。 梁安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怒视黎漠。 黎漠好笑地摇了摇头。 直起上身把她压在身下。 “你的衣服被我脱光光了。 最好等我离开你再起来。 自己雪白的乳房正亲密地贴在黎漠棕色的胸肌上。 继而又发现下身有个坚硬的东西顶在她的腿间。 梁安安僵硬着屏住呼吸。 “我和儿子等你吃饭,你洗个澡再下来。”黎漠体贴地帮她把睡衣拿了过来,然后下床穿好衣服。 对了”黎漠走到门口停下,“如果一会儿你不下来,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和儿子。 ”说完黎漠胸有成竹地下楼去叫小家伙起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梁安安听到关门声,气恼地捶着枕头,她晚上说好陪金少参加一个酒会,黎漠要是在家肯定不会让她出去。 “爸爸,我刷完牙了。”从房间出来向餐厅跑的过过和不情愿从楼上下来的梁安安,同时到达了餐桌。 “妈妈,早上好,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吃饭吗?”过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梁安安瞪着早已坐在餐桌旁等他们的黎漠,走到他对面就要坐下。 “儿子,你也去坐妈妈那边。”黎漠笑着对过过眨眨眼。 “哦。”过过听话地绕到梁安安身边,他要坐的椅子上铺着厚厚的垫子。 妈妈”过过在看到梁安安的椅子上也铺着厚厚的垫子时。 两只眼睛马上睁得圆圆的。 小嘴巴也张成了大大的“0”型。。 “闭嘴。”梁安安冲过过吼完,把她前面椅子上的垫子全推到了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过过捡起地上的垫子,看看黎漠,然后鼓足勇气对梁安安说,“妈妈,我想坐你这张椅子,可以吗?” 梁安安站起来把另一张椅子上的垫子也推到地上,一言不发的坐上去。 过过的大眼睛忽地蓄满了泪水,他一声不吭地把垫子扔到地上,也坐了上去。 黎漠连忙过去将过过抱起来。 爸爸带你出去见个叔叔好吗?见到他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只要跟他说。 保证他会买给你。”。 “爸爸爸爸”小家伙搂着黎漠的脖子,委屈地哭出声来。 正文 第 20 章 男男 方宇手里拿着一大摞从箱底翻出来的文件,来到韦娜的办公桌,可椅子上没人。 “人呢?”方宇四处张望了一下,透过玻璃看见她和陈静在隔壁的办公室闲聊。 他走到虚掩的门口刚要叫韦娜的名字,就听背对着他的陈静说,“方助理怎么了。 干嘛无缘无故让你打那些没用的文件。 韦娜呵呵一笑,“昨天晚上我男朋友和我分手被他看到了。” “你不是说他喜欢你吗?你们分手他高兴才对啊,怎么还故意找你茬?”陈静不解地望着她。 韦娜拍拍手,一副她说到重点的表情,“关键就在这,他高兴之余想趁虚而入,又被我拒绝了。” 方宇听到那个“又”字,脸都黑了。 “哇”陈静怪叫道,“又拒绝了?不会吧?方助理人又帅又有能力。” 方宇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我本来就很帅。 “韦娜,你的要求未免太高了喔,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光陈静好奇,站在门外偷听的方宇也很好奇。 韦娜习惯性地推了推厚厚的近视镜,“这个嘛,只要不是方宇谁都可以。” “SHIT!”在心里暗骂一句,方宇“砰”的推开门,把文件甩在韦娜身上转身就走。 “你看,我上哪他都要跟着,直接把文件放我的桌子上不就行了,真拿他没办法。 ”尽管韦娜压低了声音可还是飘到了方宇的耳朵里。 陈静的哈哈大笑让方宇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有病的女人,不要脸的女人。”落荒而逃的方宇刚骂了两句就被黎漠一个电话叫到了顶楼。 顶楼是黎漠在公司的私人休息室,除非黎漠召唤,平时很少有人上去打扰。 如果有人不知道误闯上去。 会以为到了一个白色的海洋。 墙壁和地面是画的假花。 角角和过道是摆的真花。 花的名字叫满天星。。 “叫方叔叔。”黎漠对趴在他怀里闷闷不乐的过过轻声道。 过过从他腿上下来,走到方宇面前,“方叔叔好,我叫黎过,你可以叫我过过。” 方宇举起他凑在眼前,啧啧有声地感叹道,“像,太像了,你们俩怎么长得那么像?!” 黎漠挑着眉毛,一脸骄傲,“真是废话,我的儿子当然长得像我。” 突然,过过伸出小手抚上方宇的眉头,像大人一样幽幽地叹了口气,“叔叔,你也不开心吗?” 方宇和黎漠快速地对视了一眼,望着过过眼睛里的忧郁和皱成一团的小脸,一时竟无言以对。 “康儿,康儿。”金少捧着一个大盒子,兴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 卫青康正在客厅为鱼儿换水,听到金少叫他的名字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把最后一条小鱼儿放进清澈透明的鱼缸。 金少走到他身后揽着他的腰,扳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卫青康半垂着眼敛,脸色苍白而透明。 ”金少用舌头轻轻舔着他干涩的嘴唇。 接着钻进他嘴里激烈地吻着。 左手也探进他的衣服。 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了他左边的果实。 用舌尖数了一会儿他的牙齿。 金少喘息着放开他的嘴唇。 低下头咬住他右边的颗粒。 闲着的右手解开卫青康的腰带。 从他的后腰向下滑到了股沟。。 上面轻一下的咬着,下面就重一下的刮着,卫青康苍白的脸上点点冷汗冒了出来。 两个人随即倒在沙发上,金少的手在他的小腹,大腿甚至后面的穴口缓缓地游移。 卫青康不满足的抓着他的手就要往他的分身上按。 我马上就满足你。”。 金少一口咬上他的锁骨,卫青康痛得闷哼一声咬紧嘴唇。 “让你说句话就那么难吗?”金少自嘲般自问自答道,“要是不难,你怎么会五年都不开口说一句话呢?!” 他的嘴和手一起来到卫青康的下面。 卫青康仍倔强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金少等他把滚烫的液体尽数射在他的嘴里。 才抬高卫青康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 扶着蓄势待发的昂扬用力挺了进去。。 金少全神贯注地看着身下人在被他贯穿时才会流露出那难得一见的风情。 手又握住了卫青康的欲望慢慢套弄。 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卫青康很快收起迷离的表情,推开金少径自去了浴室。 金少捡起掉在地上的盒子。 把裱好的卫青康在湖边钓鱼时为他画的素描摆在客厅最显著的位置。 我不会让伤害你的人好过的。”。 正文 第 21 章 晚会 今晚在世纪大厦举行的慈善拍卖晚会。 是由全国各大媒体和全国各大著名模特经纪公司联合举办的。 所得拍卖善款将全部捐献给红十字会。。 满天星出席晚会的人员有总裁黎漠。 首席模特潘妮和她的经纪人于冰。 本来公司的艺术总监穆迪也在邀请之列。 可她现在人在国外赶不回来。。 潘妮挽着黎漠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偎在他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要知道黎漠很少出席这样的公众场合。 他一般都会让方宇代表他出席。 每次她接到于冰的电话都会满心期待的打扮好自己在家等黎漠。 可每次在她眼前出现的都是方宇。。 今天当她穿着公司为她量身制作的红色晚礼服,看到开车来接她的人是黎漠时,着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和兴奋的潘妮截然相反的黎漠,端着酒杯不时把目光瞟向鲜花开路的晚会入口处。 他之所以站在这里一是要拿回金少手中的客户资料,二是因为梁安安。 至少他可以帮他证明五年前找人轮奸梁安安的事不是他做的。 虽然知道金少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试试。。 他不想揪着金少因卫青康把梁安安藏了五年的事不放。 他已经把她送回来了不是吗?即使金少要他放弃一切。 他亦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他通通愿意拱手相让。。 黎漠的心隐隐充满了期待。 他甚至在脑海中勾画出他们一家三口以后幸福生活的画面。 儿子不必看妈妈的脸色过日子。 他也可以随时把安安拥在怀里。。 黎漠心神不宁的跟在方宇和于冰后面。 潘妮兴奋一过逐渐察觉到黎漠的失常。 就算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可人都来了为什么还一副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模样?。 那么多的人主动和他打招呼,他都视而不见,再这样下去别人都好误以为替他解围的方宇才是满天星的总裁了。 她必须要把握住这次难得和黎漠共同曝光的机会,也要为不久后的大赛替自己造势。 潘妮眼珠一转,踮起脚尖,双臂勾住他的头,送上一个热吻。 霎时,闪光灯,叫好声和掌声响成一片,宾客们都对他们大胆地举动热情回应。 梁安安和金少进来时,恰好看见黎漠吻完潘妮,正缓缓地抬起头。 像是有感应一般,黎漠也看见了她。 梁安安的思绪一下回到了五年前参加黎漠生日派对那一次。 她也是陪着金少刚一进门就和黎漠在一片炫目的男男女女中一眼对上了。 他的身边站的是谢红尘。 又换了一个叫潘妮的女人。。 正文 第 22 章 金少的拳头 梁安安今晚化着淡淡的妆。 穿了一件白色吊带式晚礼服。 能清楚的看到丰满的胸部和裸露的香肩。 尤其是下身礼服上的大开叉让她诱人的美腿若隐若现。 只在额前留着厚厚的刘海。 看起来成熟又不失热情。。 潘妮一眼就认出她是照片上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想不到卸下浓妆的她竟如此清秀。 还有这么一副好身材。 她暗暗在心里拿自己和梁安安做着比较。。 梁安安狐疑地看向金少,他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黎漠不会在此现身吗? “大漠,好久不见了。”金少爽朗的大声一笑,上前兄弟一样的捶了黎漠一拳,接着给他一个拥抱。 黎漠轻轻却坚定地把他推开,作为比他小的兄弟,是不会给大哥一拳的。 这不是玩笑,这是礼数,是金少从前真心拿他当大哥时从不曾逾越的礼数。 这一拳,也打醒了他刚才那段可笑的臆想,他怎么了,他怎么会妄想金少去帮他向梁安安解释? 如果他想,早就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金少对卫青康的感情没人比他最清楚,那是丝毫不亚于他对梁安安的感情,他怎么会连最基本的判断都丧失了? 如果他没猜错,梁安安肯定是因为金少说他今晚不会出现她才陪他来的,她还以为他和金少是好兄弟吗。 她怕他知道金少在帮她吗。 她是担心自己对金少不利吧。。 黎漠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听秘书说,你从不出席这样的场合,今天怎么突然会来呢?”金少直视着黎漠的眼睛,问得轻松。 梁安安对自己的猜疑感到微微不好意思。 能这么帮助自己已属不易。 肯定是黎漠查到了金少暗中帮她的事。 特意赶来找他算账的。。 “是临时决定来的。”黎漠漫不经心地应着。 他从梁安安转瞬坦然的表情读懂了她对金少的信任。 从摆酒的长桌上拿起两杯酒。 “谢谢。”金少接过酒杯,然后放下一个,绕到另一边替梁安安拿了一杯果汁。 梁安安低头喝了一口,抬头冲他展颜一笑,“谢谢。” 金少伸手自然地揽过她的纤腰,眼底的宠溺刺红了另一双眼。 “能单独聊会儿吗?”虽是问句,可黎漠已甩下他们向贵宾休息室走去。 “我一会儿来找你,没事的。”看到梁安安不安的抓着他的手,金少笑着挣脱她,跟着黎漠走了。 你生气了?”带上门的金少坐到大漠对面。 “她发过誓今生今世滴酒不沾。 她说她曾因为喝酒做过两件让她后悔终身的事。 第一件是在刘小雅的婚礼上。 她喝醉了被人下药轮奸。”。 不加修饰的词语,深深地刺痛了黎漠的心。 “第二件是最让她后悔的,她曾喝醉了把你当作她喜欢的人,和你酒后乱性怀上你的孩子。 ”金少把梁安安不喝酒的原因娓娓道来。 风轻云淡般的善意解释,却句句隐含着恶意,歹毒,中伤。 黎漠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 刚才忘记让你介绍一下你身边的美女了。 她和安安长得很像啊”像是不指望黎漠会回答似的。 你就比古人幸运多了。 你每次和女人上完床都有只手会受伤。 因为和别的女人做完爱,会自我厌恶,可每当他很想安安的时候,他又很想做爱。 黎漠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看着他的动作,金少玩味地笑了,但双眸却了无笑意。 “有个人和你一样执着。 他封口五年不说一句话。 他也拼命地压抑自己。”。 提到卫青康,金少眼中的冷意更甚。 “他就像死人一样的活着,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死吗?因为我对他说,他要是死了,我就让你死。” “像死人一样活着?”黎漠不知怎么竟想到了梁安安。 金少审视地看了他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你退步了。 刚才你看到我的时候好像充满了期待。 你不会是傻到以为我把她送回来。 是让你一家三口团团圆圆的过日子吧?”。 黎漠酸涩的抿抿嘴角,逸出一丝不置可否的苦笑,到底被他看穿了。 “是,就算没有我帮你,你也可以把五年前的事解释给她听,可是那又怎么样。 你这样做只会在她的伤口撒盐,让她把噩梦再重温一遍,你忍心吗。 黎漠一痛,他怕的不仅仅是这个,他更怕梁安安的不信任会再一次伤到自己。 “夜归客人的资料我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下一次我可不会这样好心了。 你也别妄想用任何东西来跟我谈条件。 我照样可以把它搞到手。 包括满天星和你的一切。”。 “我和你还真是有缘分。 以前是心爱的人在身边。 现在我们又一起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痛苦。 我们却爱莫能助。”。 金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走过去揪着黎漠的衣领。 金少狠狠地又是一拳。 黎漠仰倒在沙发边沿。。 这才是他金少的拳头。 金少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望着黎漠,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黎漠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与他面对面的站着。 “安安还在外面等我。 我不快点出去她会担心”金少狂笑着走到门口回头对黎漠说。 “安安昨天打过过了是吗?她经常跟我说那孩子长得太像你。”。 刺耳的笑声渐渐远去 黎漠红着眼圈抽出钱夹里的相片,“我让你痛苦,儿子也让你痛苦,安安,你为什么这么可怜?” 他的泪,断了线一样滴在相片里梁安安曾经无忧无虑,清澈无比的眼睛里。 正文 第 23 章 坏心眼的潘妮 潘妮被冷落一边看了半天戏,也算看出了点头绪。 黎漠对这个女人难忘旧情,可惜人家已另有所爱。 她还是要给这个女人点苦头吃。 凭什么她要做个替身才能留在黎漠身边。 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她一定要她当众出个大丑。。 潘妮瞥了一眼在一旁安静的梁安安,面露友善地点头颔首道,“你好,我叫潘妮,认识你很荣幸。” “你好。”梁安安淡淡道。 梁安安的一贯冷漠在潘妮眼里变成了高傲。 潘妮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拉着她的手向外走,“这里太闷了,我们出去透透气。” 梁安安只犹豫了一秒钟,在惊见她有一头乌黑如缎的秀发时,涌现出好久不曾在她心里出现过的亲切感。 “好美的月亮啊。”到了外边,潘妮放开她,向前跑了两步张开双臂,遥指夜空。 见她举在手上的红色小手提袋晃来晃去煞是耀眼,显得颇孩子气,梁安安不禁莞尔一笑,“我喜欢看星星。” 刚才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黎漠和金少的身上。 忽略了站在黎漠身边的这个女孩子。 仔细打量下觉得潘妮本人比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更漂亮。。 潘妮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怎么可以这样毫无戒心的对她微笑?莫非她看出了自己的敌意,故意试探她? “我也喜欢,我小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夜里数星星,我是双子座的,你呢?”潘妮小心翼翼地应付着。 潘妮的话触动了梁安安心底最不愿回忆的往事。 童年留给她的记忆除了父亲无休止的训斥和可怕的暴力外。 能记得住的快乐实在是少之又少。。 梁安安不明白自己在成功脱离那个对她来说没有留恋的家后。 为什么现在又很想回去。 是因为家里还有亲爱的母亲和可爱的弟弟吗?。 母亲这一生为了庇护她。 她宁愿母亲也向父亲一样把所有的爱都给弟弟。 也不愿母亲因为她再受任何一点委屈。。 “你怎么了?”潘妮讶异地在她美丽的眸子里看到一层水雾。 “哦,没怎么”梁安安回过神来,歉意地对潘妮道,“我是天蝎座的。” 前不久梁安安心血来潮翻了一本星座书,书上说天蝎座的人报复心很强,而且又稍胆小,故对保护自己特别敏感。 她当时觉得蛮准的,所以就多看了几眼,似乎现在正可以派到用场。 “双子座的人擅长交际。 不论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因此你的朋友会愈交愈多。 潘妮敏感的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掩不住的羡慕,她试探地问道,“那你的朋友多吗?” 梁安安苦涩地摇摇头。 金少是她的救命恩人。 张明是她的心理医生。 PUB的小飞和其他人是她的弟弟。 如果可以算上五年没联络的阿诺和刘小雅。 不知道她们还记不记得自己了。。 潘妮看到她的反应大喜过望,表面看她挺精明冷漠,原来这么好掌握,看来她是个很孤单的人,真是天助我也。 潘妮甩了甩漂亮的头发,对梁安安伸出手,“我们做朋友吧。” 梁安安瞪大眼睛愣在那儿,久久没有伸出自己的手。 “贱货,摆什么臭架子。”潘妮在心里骂着,表面仍不动声色。 “难道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吗?”潘妮佯装受伤的要缩回手。 “我叫梁安安,你可以叫我安安。”梁安安噙着腼腆的笑,握住她的手。 潘妮欢呼一声,转身向会场跑去,“安安,你等我一下喔。” 潘妮端着两杯梁安安刚才喝过的果汁回来了。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幸亏没有被我的经纪人看到。 她看见我喝这种东西会跳脚的。”。 梁安安心里一阵温暖,浅笑着接过。 我们干杯”潘妮把杯子碰得很响。 “一为庆祝我们的友谊。 二为预祝我在即将开始的模特大赛能顺利夺魁。”。 “祝你成功。”梁安安真心道。 眼看梁安安的嘴已经碰到了杯边,潘妮的眼中闪过奸计得逞的诡诈光芒。 正文 第 24 章 单纯的安安 梁安安瞄到金少往这边跑来,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浑身一颤,手中的杯子应声掉在地上。 没事”金少气喘吁吁地把惊吓的梁安安拉到身边。 弯腰检查她的腿有没有被玻璃碎片溅到。 确定没有才放心地柔声安抚道。 “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我吗。 梁安安指着潘妮,帮他引见,“她叫潘妮,我们出来赏月。” 金少有礼貌地对潘妮欠欠身。 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 不知能否为我签名留念?”。 梁安安不自然地冲潘妮笑笑。 这番话水分太明显了。 旁边听得人都不舒服。 何况是潘妮本人呢。。 果然潘妮的脸色也变了。 她辛苦的避开旁人在梁安安的果汁里下了春药。 只等她喝下去然后宽衣解带大大的丢一番人。。 偏偏关键时刻杀出个程咬金。 潘妮在这个圈里混得时间也不短了。 可她从没见过站在她面前这个长得赏心悦目说话却气死人的男人。。 潘妮冷哼一声,扭头不理他。 正当梁安安左右为难的时候,有个女人风风火火地扯着嗓子向这边喊道,“潘妮,你快回来。” 今晚每家公司都会拿出一件宝贝来拍卖,满天星上台献宝的人自然非潘妮莫属。 于冰绕着会场找了两圈也没找到她,后来还是在别人的指引下出了会场才看到在远处像一团火似的潘妮。 用火来形容此时此刻的潘妮绝不为过。 衣服的鲜红固然贴切这个字。 再配上她好事被打断又被人明夸暗讽的恶劣心情。 她倒真想抓个人发一次火。。 潘妮听到于冰的喊声。 从手提袋拿出一张名片塞给梁安安。 在得到梁安安的保证后故意用高跟鞋踩了金少一脚。 金少背过手伸出食指左右摆动两下,潘妮踩他时他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快速移来,他示意没事,让他们退回去。 从潘妮跟梁安安说第一句话。 他的人就一直通过无线耳机在向他汇报。 等他出了休息室他们竟跟他说潘妮要向梁安安下药。 其实就算他来不及阻止。 只是金少不想暴露他们。。 “潘妮”金少盯着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背影,冷冽的双眼射出骇人的暴戾之色。 梁安安放好名片,静静地站在一边。 金少对梁安安的傻里傻气真的感到很头疼。 自己别有用心地救了她。 她反而把自己当成一个无比信赖的人来对待。。 如果没有卫青康的事,金少自问他是绝不会为了梁安安背叛黎漠的。 再说今晚的潘妮,梁安安怎么就看不出来潘妮是故意接近她的呢。 就因为人家和她一样喜欢数星星。 就可以不分敌我做朋友吗。 那黎漠只是因为她钟爱满天星。 就把公司的名字注册成花的名字。 怎么也不见她对黎漠有一点心动呢?那么炽热纯粹的爱。 梁安安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真是败给这个傻女人了。。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金少今天算是彻底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同时,他也在内心肯定了一个早就存在的想法,那就是黎漠和梁安安绝对是天生一对天生一对大傻瓜。 身边恬静的梁安安 金少矛盾许久,又朝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不等两人进入会场,就被一个手端托盘长相极其阳光的服务生微笑着拦住,“请问,是金先生和梁小姐吗?” “什么事?”金少应道。 “这是一位黎先生让我送给金先生的。”托盘上晶莹剔透的高脚玻璃杯里是红红如血的液体。 “这是什么?”梁安安暗想,不会是毒药吧? “是‘恩断义绝水’。 黎先生让我转告二位。 如果金先生不肯喝的话。 就乖乖的把梁小姐送回家。 过去的事他将既往不咎。 如果金先生喝掉的话,那么他和金先生的兄弟情再不复存在。 ”服务生痛快地答道。 金少一脸沉重地端起高脚杯,几次举到嘴边又放下。 梁安安不忍金少为难,既然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就该由她来做个了结。 梁安安抢过酒杯,二话不说喝了下去。 “你回去告诉黎漠,以后我不会再和金少见面了,这事跟他没关系,让他有什么冲我来。” 梁安安大义凛然的样子逗笑了服务生。 如果是梁小姐喝的话。 ‘你喝下的是由国外最新研究出的烈性春药。 祝你们这对狗男女过了今晚没明天’。”。 “什么?”金少和梁安安同时喝问道。 完成使命的服务生扬起堪比阳光般的笑,不再理睬他们,飘然而去。 这么说黎漠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替金少喝下这杯春药,他是故意的,梁安安惨白着脸倒退一步跌坐到地上。 金少上去要扶她,梁安安打掉他的手,“金少我我” 梁安安全身猛地抖动了一下,一股热流以不可阻挡之势,蹿上了她的小腹,梁安安失声尖叫,“啊” 正文 第 25 章 不是成全 方宇找黎漠可不像于冰找潘妮那么辛苦,他进去时黎漠已经恢复了平静。 “黎哥,你没事吧?”别人看不出来,他可是很轻易地能看出来金少对黎漠做了什么。 “阿豪给你打电话了吗?”黎漠岔开了话题。 “打过,金少已经把客人的资料送回去了,阿豪仔细检查过没什么问题,他以后会小心的。” 黎漠点点头,就要从沙发上站起来。 方宇却按住他的肩膀,然后单膝跪在他面前,伸出长臂替他整理好衬衫和领带。 “黎哥,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方宇用过过给黎漠打气。 方宇今天在顶楼带了一天过过。 小家伙的情绪始终很低落。 安静地让人心里酸酸的。。 后来小家伙说想去给妈妈买礼物,方宇当然乐不可支的带他去了。 结果过过在琳琅满目的商场转来转去。 始终不知道买什么好。 方宇看他有要哭的迹象。 忙热心的给他提建议。 听了他的建议,过过总算笑了,却说了一句让方宇大窘的话,“我是给妈妈买礼物,不是给女生买礼物喔。” 黎漠精神一振,对啊,他还有儿子,为了儿子他也不能轻易地被打倒。 方宇看他的脸上重新焕发出自信的神采,欣慰地笑了。 黎漠回到大厅,与几个熟人简单应酬了几句,又心神不宁的左右张望。 “他们还没进来,拍卖马上就开始了,我们先上去吧。”方宇低声道。 黎漠若有所失的点点头。 潘妮和于冰这时也进来了,潘妮马上堆满了媚笑,挽住黎漠嗲声道,“漠” 黎漠将胳膊从她的怀里抽出来,淡淡道,“我想我等不到你比赛后了,明天我们找个时间谈一谈。” 潘妮心下大惊,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要为了那个不爱他的骚货和她分手吗? 可她仍强自镇定,装傻道,“大漠,最近我排练很忙,可能比赛前都没时间,还是等比赛结束后再说吧。” 黎漠转头吩咐于冰,“明天下午三点,给她半小时休息时间。” 于冰点头道,“是。” 于冰很清楚她的实力。 这个女孩是个天生当模特的料。 如果在处世上能再圆滑一些。 于冰肯定她会有一番大作为。。 这是满天星成立以来首次参加国内的比赛。 能不能借着黑马之名一举奠定满天星在国内模特界的地位。 就看潘妮和其她几位模特的努力了。。 潘妮跺了跺脚,不依地拽着黎漠的胳膊不撒手。 僵持之际,黎漠的电话响了,只见他听了电话里的内容神色大变,甩开潘妮向外冲去。 方宇从没见他这么惊慌失措过,意外之余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潘妮见状,一张脸气得都快变形了,强烈的好奇心使她不顾于冰的阻拦,飞快地朝黎漠和方宇消失的方向追去。 梁安安披头散发的蜷缩在墙角。 裸露部分的肌肤呈现着吓人的粉红色。 她的长腿在冰冷的台阶上有的地方已经磕出了血。 在用最大的意志力去抵抗那汹涌而至的欲望。。 金少站在一尺之外,梁安安不许他靠近。 黎漠跑过来看到梁安安的惨状,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碰她。 “别别碰我”梁安安抬起绯红的脸。 大滴的冷汗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趟。 有的在她的睫毛处稍作停顿。 映得她的眼睛亮如星星。。 “你对她做了什么?”黎漠赤红着眼睛问向金少。 金少故意把后背冲着梁安安。 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 再用右手的中指朝圈里做了一个“捅”的下流手势。 那张赏心悦目的脸上更是对黎漠露出一个十足的淫笑。。 黎漠快如闪电照着他的下身就是一脚。 金少早有防备,向后一跃假装倒在梁安安旁边。 “你你自己做得好事还好意思问别人吗”梁安安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墙壁寻找出去的路。 金少正欲起身,黎漠终是比他快了一步,伸脚踩在他肚子上,用力一旋,笑得也很淫荡,“谢谢你成全我。” “唔”金少捂着肚子翻滚,这黎漠还真是不吃亏,他两拳加起来也没他这一脚狠。 “方宇,看住他,等我离开再放他走。” 黎漠不再耽搁,追上梁安安冷不防把她扛在肩上,任凭她把他的脖子抓的血肉模糊,迅速带她离去。 金少坐在地上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嗤鼻冷笑,“成全?我有这么好心成全你吗?!” 他弓着身子马上要站直了,下一秒,“砰”的一声又倒回地上。 这一脚比起黎漠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想踢得他有多疼了。 他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方宇出手这么迅猛有力量。。 “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我踢一次。 ”方宇学着阿豪他们的口头语,招呼于冰和潘妮去设在二楼的拍卖现场。 走在后面的潘妮回头看了一眼金少,觉得他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随即她又嫉妒起梁安安,争胜的念头更甚。 等人走光了,从柱子后面探出一个脑袋。 “滚出来。”金少不耐烦地冲那个脑袋吼道。 闪身出来的是一个少年,有着比阳光还要耀眼的笑容,此刻那笑容里全是幸灾乐祸。 金少朝他招手,“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少年抱着柱子想了一下,说,“就这么问吧,我能听见。” 金少睨着眼瞟他,少年刚要逃开已经晚了。 勒着他的脖子质问道。 给你个什么惩罚好呢?听说有个人悬赏很多钱在找你。 少年哭丧着脸,求道,“我错了,大不了我再帮你一个忙。” 正文 第 26 章 安安的隐疾 黎漠不放心把梁安安一个人放在后座,于是在他的半哄半迫下,梁安安坐到了他旁边的副座。 跟刚才扛起她截然不同的是。 现在的梁安安对他不再拳打脚踢口出恶言。 而是双手抓着胸前的安全带。 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他。。 纵使他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他依然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激得他一阵心神荡漾。 黎漠看了看梁安安,忐忐忑忑地征求道,“我们去酒店好吗?” 梁安安状似疯狂地笑起来,笑够了,转过头靠在车窗上,瞬间泪流满面。 这个混蛋,前一刻使诈让她误服春药,骂她和金少是狗男女,下一刻又装着不知情的样子和金少大打出手。 强行带走她,原来只不过是想和她发生性关系,满足他的兽欲。 黎漠不敢再说什么,给田姨打电话确认过过已经睡着了之后才加速向别墅驶去。 他的本意是不想让梁安安惊吓到过过。 方宇告诉他过过给梁安安买了礼物。 他担心小家伙会等他们回去。 把礼物交给妈妈才肯睡觉。。 黎漠看她哭得委屈,知道她肯定又误会自己了。 黎漠觉得自己在她眼里。 真正的小丑虽然丑化了自己。 却可以为他人带来欢乐。 但是梁安安回报给他的。 是从始至终不曾改变过的厌恶。 压抑不住地呻吟从梁安安沾满泪水的红唇溢出。 明知被讨厌,可黎漠还是悲哀地发现,他勃起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瞄到梁安安的左手颤抖地伸进裙子。 他倏地抓住那只手,口干舌燥地直视前方说道,“马上就到家了,再坚持一会儿。”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梁安安双腿乱蹬,显得极为痛苦。 黎漠灵光一闪,道,“今天儿子去商场给你买礼物了,你不想猜猜他给你买什么了吗?” 无奈下搬出过过,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 “是梳子。”梁安安喘息着安静了一会儿,很笃定地答道。 “为什么?”黎漠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方宇说他在商场时误会了过过。 他初时以为小家伙是因为不知道给妈妈买什么才咧嘴想哭。 小家伙是因为没找到卖梳子的地方急得想哭。。 方宇刮着他的鼻子取笑道,“你可以问叔叔啊,叔叔可以带你去嘛。” 谁知过过害羞地低下头,“人家不好意思嘛。” 哎呀,这给方宇喜欢的,跟黎漠说恨不得自己也快点生出一个像过过这么可爱的儿子。 知不知道过过为什么要给梁安安买梳子。 梁安安却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一猜即中。 梁安安像没听到似的,怔怔地望着车窗又掉下了眼泪。 她伸手要拂头发,发现自己的左手正被黎漠牢牢地握在手里,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吃力。 黎漠透过车窗的反射看到她的反应,慌忙把手松开。 “你儿子喜欢我的头发”梁安安闭上眼睛努力止住泪水,“可是可是我不准他碰一下都不行” 黎漠听了心如刀绞地难过着。 那股聚集在腹中的热流又在肆虐着她的神经。。 “黎漠”梁安安低吟道。 黎漠一喜,她在这种时候竟肯叫他的名字。 “你不是人你是个混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梁安安喃喃地骂着。 黎漠苦笑着把车子驶入大开的别墅。 梁安安已经撑到了极限,她的晚礼服被她自己褪到了腰间,裸露的乳房上有两片薄薄的胸贴。 用牙齿将那碍眼的东西衔走。 将她小小的乳头含在嘴里。 一只手分开了她的两腿。 抚上了她大腿的内侧。。 舔一下,松开,复又咬上,吸吮,落下一个吻痕,黎漠全心全意地埋首在她温暖的胸前。 如果他可以不发出一点声音。 也许他真的可以得偿所愿。 可是有谁会在极度动情的时候能抑制住那声声急切的喘息和动听的呻吟?!。 意乱情迷地梁安安听到男人的声音,一惊,猛地推开黎漠,看向他的眼神竟是那样陌生和恐惧。 黎漠被她的眼神狠狠地震了一下 他是个相当敏感的人,这种眼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梁安安的眼里看到了,雨夜里偷吻她那次,叫她起床那次 黎漠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温柔地说道,“别怕,安安,别怕,我不会强迫你” “强迫”两个字,犹如一颗炸弹引爆了梁安安伪装的坚强。 “不不要”梁安安惊惧地打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往主楼卧室跑。 长长地裙摆毫不留情地绊倒了她,她爬起来再跑,她不要也不能被再一次,她会疯的。 话一出口黎漠就后悔了,可梁安安身体里的春药必须要释放出去,黎漠刚刚柔软的心又变得强硬起来。 梁安安跑回卧室,钻进被子里,浑身瑟瑟发抖,她怕听到男人的喘息,像野兽。 黎漠望着被子里鼓起来的小包,坐在床边缓缓脱掉衣服,可当他掀开被子,他突然僵住了,像是受到极大地震撼 偏偏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黎漠收回不敢置信地目光,重又盖好被子,披上睡衣问道,“谁呀?” “是我,爸爸。”过过的声音透着小心。 黎漠很想给过过开门让他进来。 这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讨妈妈的欢心。 但目前以梁安安的状态。 他又不能让他进来。。 “有事吗?”黎漠故意问他。 小家伙沉默了一会儿,哽咽道,“爸爸晚安,妈妈晚安。” 黎漠听他声音有异,开门想安慰他,可小家伙已经跑下楼了,门外,静静地摆放着一个包装精美地彩色盒子。 正文 第 27 章 好爸爸 捡起地上的盒子,黎漠的大脑还留停在掀开被子看到的那一幕,梁安安的下身插着自慰棒。 怔忡间,他听到被子里传来了古怪的声音,有哭泣,有震动 黎漠的手伸了几伸,头摇了几摇,他甚至想跑出去,可他的腿站在床前不听使唤地纹丝不动。 被子第二次被掀开,梁安安瞪着没有聚焦的眼睛,嘴里拼命叫着,“不要我不要” 插在她身体里的自慰棒已经开启了控制器的开关,在起劲又冷酷地运作着。 “不我不不要”梁安安的气息逐渐转弱,到最后晕了过去。 黎漠模糊着双眼,关掉开关,小心谨慎地帮她把带有血丝的假Y具拔出来。 他又去拿来湿毛巾和药水替她处理好腿上的伤口。 套睡衣的时候看见昨天他打她时留在她臀瓣上暗紫色的掌印。 黎漠“啪”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紧紧地把昏迷的梁安安搂在怀里,一边流泪一边说,“我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心身俱疲地黎漠强打起精神,来到楼下过过的房间。 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玩具归类摆放得异常整齐,有过过以前的玩具,也有他命人新买的。 他跟过过说这是他自己的空间,他可以尽情撒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小家伙听罢笑眯眯地亲了他一口。 等他再来时发现,小家伙玩归玩,玩完之后依然会按照原先的位置摆放。 遗传基因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过过不但长得像他,连性格中的某些方面也和他有着惊人相似的一面。 想到这儿黎漠不由埋怨起这甜蜜的基因,过过要是在粗心方面能像他妈妈,也省得他这般难过。 小家伙面向他躺在床上,一截没藏好的手电筒暴露了他的企图。 黎漠走到床边看见他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学着过过第一次见到他时说过的话。 因为睡着的人睫毛是不会动的。”。 过过一骨碌爬起来扑到他怀里,“爸爸,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爷俩合衣躺在床上,过过的小手揽着黎漠的腰,头枕在他的肚子上,眼睛亮晶晶的,丝毫不见困意。 黎漠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 过过老实地躺了一会儿。 指着桌子上被退回来的盒子。 妈妈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黎漠笑着摇头,“妈妈睡着了,是爸爸做主拿回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过过偏头想了一下,说,“难道爸爸是想让我亲手把礼物送给妈妈吗?” 黎漠瞬间又有了想流泪的冲动,这一刻,他想感谢老天爷,想感谢上帝,当然最想感谢的是生下过过的梁安安。 这一刻,希望和勇气又重新注入了黎漠的体内。 他揽过儿子的脖子,问,“你打算等我们睡着了再上去对吗?” 过过闷在他胸前,“嗯,我想去亲妈妈。” “以后每天晚上爸爸等妈妈睡着以后,来背你上去好不好?” 小家伙马上起来趴到黎漠的后背,“爸爸,我们现在就去吧。” “抓稳喔,小心掉下去喔。”黎漠假装颠簸两下,过过咯咯笑着搂紧他。 正文 第 28 章 危险的情愫 凌晨三点,书房。 黎漠和大屏幕里的金少正在连线。 金少双手叠在脑后,一派悠闲,黎漠找到他的时间,比他预算得要早一个小时。 “呵呵呵呵今晚过得愉快吗?”金少揶揄地睨着黎漠,话中隐意不言而喻。 黎漠确信梁安安中的不是春药,而是道上传说中新研究出来的一种魔药。 中了烈性春药的人不会在那种时候还会想起以前受到伤害的事。 以梁安安薄弱的意志力黎漠不相信她能强大到拒绝他。 更不相信她在身边有男人的情况下选择用自慰器来当解药。。 金少赞许的竖起大拇指,笑得更愉快了。 所谓对手,也要实力相当才有意思。 他要做的事,就是以打击黎漠为乐,他表面越是平静,就证明他内心越受煎熬。 “你儿子还好吗?”金少突然问起过过。 “我警告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黎漠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 “我当然不会动他,那个小家伙老实说我也很喜欢。 他就派人潜伏在他生活的周围跟拍。 对不能目睹过过长大的黎漠。 那些照片绝对是无价之宝。 一个人不管多坏,当他面对一个天真烂漫,尤其是见证他成长过程的孩童,总会激发出心底一些更真更美的东西。 金少也不例外,他经常在抑郁或心情很坏的时候翻看过过的相册,小家伙很上相,随便一颦一笑都那么生动。 金少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孩子。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过过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了。 他甚至开车远远地去看过他。 每次见到比相片上更可爱的过过。 他都有忍不住想抱抱他的冲动。 对过过的爱他敢说不比黎漠少。 黎漠才认识过过多久。 他可都认识好几年了。。 金少似是欢喜又似是烦恼的表情。 看得屏幕另一边的黎漠微愣。 他不明白金少提到过过时面部表情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奇怪。。 “你提过过做什么?”关乎宝贝儿子,黎漠说什么也要问清楚。 “啊”金少掩饰地喝了一口洋酒,“没什么。” 其实金少心里挺不是滋味。 梁安安本就不喜过过。 他还在背后给她出损招。 让她千万不要和过过同住一个屋檐就对他产生感情。 他说只有她对过过不好。 才会让黎漠更疼爱过过。 她的目的也就会尽快达到。。 要命的是梁安安竟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以前她也只是冷落过过。 结果那小家伙不但不记仇。 第二天还跑去为梁安安买礼物。。 金少从过过认真为梁安安选梳子的镜头里。 感受到了小家伙有多么爱他的妈妈。 他和梁安安都不是人。 利用一个无辜的孩子做道具去报复大人间的事。。 “哎”金少挠挠头,长叹一口气。 黎漠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反正他总有办法查到,他不耐烦地又问道,“解药呢?快把安安的解药给我。” 魔药是一种类似于海洛因的毒药。 可以让人在潜意识里想起以前发生过最恐怖的事。 事后自己还不会察觉。 然后接着反复发作自我折磨。 长期下去会精神崩溃致死。。 听说研究出这种毒药的人是个还不满18岁的小男孩。 除了他没人可以解这种毒。 金少认识那个小男孩。 金少要报复的是自己。 梁安安是他手里最好的棋子。 所以他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你想要什么直说好了。”既然金少说他没资格用任何东西跟他谈条件,那他就等他来提好了。 解药他早已放在梁安安的手提袋。 她被黎漠带走时是带在身上的。 他只想让黎漠知道梁安安的隐疾。 并没想过要用解药来换取什么。。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得到她不但可以挫挫她的锐气还可以为明天的发布会赚点噱头,金少笑道,“就是她了” 黎漠略一沉吟,“你是说潘妮?” 金少复杂地看着他,半响,说道,“我们真的应该做兄弟,不应该做敌人。” 黎漠沉脸警告道,“别以为那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就没办法了,我会找出证据让安安相信我。” 金少打了个哈欠,“随便你吧,等你找到了安安已经不知带着过过躲哪去了。” 黎漠自信满满地道,“你觉得我还会放她走吗?” “解药在她的手提袋里。 把药碾碎用水冲开喝下去就行了。 明天她不会记得她都做过什么。 “她会记得你逼她喝春药。”。 出乎意料地黎漠大笑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担心我?什么?”金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身后有个家伙在朝我流口水。”黎漠开怀大笑地拔掉电源,总算摆了他一道。 “啊”金少慌慌张张地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回头看去,卫青康脸上流的哪里是口水,那分明是成串的泪水。 金少在心里大骂黎漠,脸上却赔着小心地笑对卫青康说,“呃,你起来” 话没说完,卫青康伸手拎着他的领子一路拖到卧室把他甩到床上,然后压在他身上撕扯他的衣服。 金少趴在床上,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可还没等他准备好,卫青康就贯穿了他。 “唔嗯”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使金少的眼角渗出了泪水。 卫青康一个劲地用力挺进,丝毫不管被他不停进出的地方已然渗血。 金少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大幅度前后摇摆,完全不能自主。 从后面狠狠地做了很久之后,卫青康又把金少翻过来从正面进入他,继续狠狠地冲刺。 金少用散乱失神的目光看着卫青康留了五年的长发飘飘洒洒的垂在腰际。 “什么时候你能让他为你剪掉这头长发。 只是,他会等到那一天吗? 正文 第 29 章 过过要绝食 第二天下午黎漠前脚刚踏进办公室,方宇就拿着一大摞报纸来找他了。 黎漠随手翻了翻,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在讨论前一晚在拍卖会上大出风头的神秘人金少。 媒体对这个在拍卖现场频频以大手笔举牌的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他在稍后的发言中透露将在隔天下午的维尔斯酒店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将有重要消息宣布。。 金少和潘妮那天晚上的过节黎漠毫不知情。 他之所以猜到他对潘妮有兴趣。 是他在和金少通话前查到他收购了一家资深模特公司。。 众所周知潘妮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金少正好可以利用此事在对外宣布正式入主之际搞一个噱头。 以吸引更多关注的眼球。。 黎漠不在乎外界会怎么评价他在这件事上的“无能”。 比这万分火急的是他要找个专家来为梁安安会诊。 即不能让梁安安察觉又要让医生准确地诊断出她的病情加以治疗。 还真是个棘手的难题。。 “黎哥,这次比赛我们要放弃了吗?”除了潘妮,方宇找不到第二个能和她相提并论的新人。 “一直以来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潘妮一个人的身上。 好像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她一个人去做的。 我倒觉得我们赢得机会更大。”。 方宇笑着点点头。 方宇多多少少也从其她女孩嘴中听出些消极情绪。 说就算她们再努力公司也是捧潘妮一个人。 谁又敢说在这些女孩中不会杀出一匹最大的黑马呢?。 黎漠说,“这次比赛就劳你多费心,我不去了。” 方宇雄心勃勃道,“没问题,我会给你捧个冠军回来。” 电视里金少的新闻发布会还未结束,潘妮已经带着一肚子怒气闯了进来。 黎漠把电视关掉,示意她坐下。 潘妮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对黎漠让她坐下的手势视而不见。 让她明天和她一起去星海公司报道。 说黎漠已经把她签约给了星海旗下。 虽然黎漠有权把她签约给任何一个公司。 他就一点都不留恋她吗。 难道他不知道她爱他吗。 “签约这件事没提前和你商量很抱歉,我会在经济上对你做出适当的补偿,希望你能谅解。 ”黎漠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潘妮见他这样客套,声音都哽咽了。 “她回来了。”黎漠淡淡道。 他做事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更不会拿什么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约束自己。 在潘妮的身上他可以看到梁安安的影子。 他也就没必要和她在一起了。 潘妮悲哀地流下了眼泪,他连说个谎话骗一下自己都不肯。 “一点缓和余地都没有吗?”潘妮不死心地问道。 “没有。”黎漠冷冷道。 潘妮捂脸跑了出去。 卫青康喂了鱼儿一些饲料,到冰箱拿了一罐啤酒,然后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很感谢满天星总裁黎先生的忍痛割爱,我为星海能签到潘小姐感到荣幸,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卫青康听到那个“黎”字,手一抖,啤酒撒了一身。 昨晚他半夜起床上厕所,隐约听到黎漠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来源寻过去,原来是金少和他在通话。 这几年他一直在刻意回避有关黎漠的消息,金少在他面前也是绝口不提。 可当他不经意间突然看见黎漠的影像时,他完全傻掉了。 于是他就站在那,痴痴地盯着屏幕里的黎漠,直到被他发现。 他看到了黎漠眼里的憎恶和憎恨。 下意识地他猫着身子想躲开。 那人却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和金少交谈。 再然后,他结束通话前嘲笑他的眼泪像口水,或许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是想说他的眼泪像口水一样令他恶心吧。 从他找人轮奸梁安安的那一天起,也是黎漠和他绝交的那一天。 当黎漠举着枪对准他时,金少跪在他脚边一句话不说的磕头。 最终那颗子弹,偏离了他的心脏。 他就这么生不如死地活了下来,如今他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因为有个人比他还疯狂,说他死了就要黎漠给他陪葬。 卫青康伸出手触摸画面里金少苍白冒汗却谈笑风生的脸,想象着他忍着后面的疼痛坐在那儿,不禁黯然神伤。 “爸爸,你回来了。”在院子里坐着发呆的过过跳起来冲向朝他这边走的黎漠。 黎漠举起他飞快地在头顶转了一圈,爷俩闹了一会儿才回到屋里。 “妈妈呢?”黎漠往楼上瞟了一眼。 过过撅嘴道,“妈妈一天都没下来,我去敲门,她不给开。” “少爷,快去洗手吧,开饭了。”田姨端出煲好的鸡汤放在桌子上,转身进厨房又去端其它菜。 “哦,知道了。”黎漠应道,转头拍拍过过的脑袋,“去帮奶奶的忙,爸爸上楼换衣服。” 过过跑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带着一点忧郁道,“爸爸,你给妈妈带些吃的上去,她一天没吃东西。” 黎漠心里一热,把他揽在身前,“想不想去看妈妈?” 过过眼睛一亮,响亮地答道,“想。” “去把你的礼物带上,爸爸背你上去看妈妈。”三个人有一个人能高兴是黎漠最低的奢望了。 过过欢呼着高举双手,像个小运动员得了冠军一样飞奔着回房间把昨晚没送出去的礼物拿了出来。 田姨望着黎漠亲自动手给梁安安盛了一小碗米饭和一小碗鸡汤。 父子俩演杂技似的有说有笑地往楼上走。 这梁安安真难伺候,她早晨好心好意去给她送饭,被她扯破喉咙的尖叫吓得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之后她就把门反锁上,任凭过过敲红了小手也不给开,还大声叫过过滚。 过过难过了一会儿又上去敲道,“妈妈,你不吃饭我也不吃。” 梁安安怒吼道,“不吃就饿死你。” 过过反而笑道,“妈妈不会舍得让过过饿死的。” 里面的梁安安再没了动静。 结果这小家伙真就一天不吃饭。 她怎么劝小家伙就是不肯吃。 她没办法要给黎漠打电话。 他就眨着大眼睛摇头。 逼得她只好放下了电话。。 这个家的人,就她一个人还比较正常。 田姨面对满桌子的菜肴和空落落的坐位,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惆怅。 正文 第 30 章 意外窒息 爷俩是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去的。 梁安安侧卧在床头摆弄手机,忽然看见门开了连忙把手机藏到被子下面。 也不看来人是谁,梁安安抓起枕头就扔了过去。 枕头不偏不倚地打在过过的脸上,兴冲冲地小家伙犹如当头一棒背着手退到黎漠身后。 黎漠捡起枕头,进屋把托盘放到床头的桌子上。 梁安安蹭地坐起来,瞥见过过惊慌的小脸蛋硬生生地又倒回床上翻身背向他们。 黎漠挑眉一笑,她不是一点都不在乎过过,她也会为自己失手打到过过懊恼。 黎漠鼓励地朝过过扬扬下巴,指了指梁安安。 过过会意地背着手绕过床头。 前面有过过,后面有黎漠,快被烦死的梁安安索性蒙被盖在头上。 黎漠果断地指着床让过过上去。 小家伙爬到床上,然后转头看黎漠的下一步指示。 黎漠朝他做个“扑”的指令。 小家伙想了一下,坚决地摇了摇头。 黎漠双手叉腰思考了一会儿,朝被子做个“揭”的动作。 过过照做,但没成功。 黎漠低头想了会儿,再抬起头猛地拍了一巴掌。 巴掌声把过过吓了一跳,小手放在嘴上,“嘘嘘” “嘘”了两声意识到他也发出了声音,连忙捂住嘴巴。 黎漠促狭地眨眨眼,掀开梁安安脚下的被子,抓起过过就塞了进去。 梁安安蹬了两下,无奈黎漠死死地按着不放,只好放弃无谓地挣扎。 黎漠见她不再乱蹬,放松了力道,只见被子里鼓起来的“小包”一点一点地往上移,然后“小包”消了下去。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黎漠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走到衣橱前开始换衣服。 忽然黎漠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梁安安的被子上面捂的很严实。 对大人来说是没问题。 小孩子也没问题吗?。 他转身“呼啦”一下揭开上面的被子。 过过的小脸埋在梁安安的肩窝处。 小手环在她的脖子上。 梁安安则僵硬着不知所措。。 黎漠唤道,“儿子?儿子?” 过过仿佛睡着了般没有反应。 黎漠急道,“你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了?” 梁安安轻轻抽出胳膊推推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蓦然升起来的恐惧惊得梁安安脸色煞白。 刚才他还调皮地在自己身上爬过。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 小家伙就了无生气了?!。 黎漠拿起电话就要打给私人医生,在看见梁安安跪在床上微微痉挛的姿势后,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带他去医院,你去不去随便。”黎漠抱起过过往楼下走。 梁安安赤着脚穿着睡衣,二话不说地跟在后面。 “天哪,过过怎么了?”田姨一脸担心地迎上。 黎漠解释道,“没事,他晕过去了,我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都是你不好。”田姨指着梁安安,责怪道,“要不是你不肯吃饭,这孩子用得着陪你一起挨饿吗。 他肯定是饿晕的,你说你有资格当他的妈妈吗。 梁安安低着头,嘴唇微颤着,双手不停地绞着睡衣的下摆。 正文 第 31 章 开导 梁安安一早醒来,最先想到的是昨晚她喝了春药,可喝完之后的事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接着下体的不适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接着门外传来敲门声,田姨端着早点走了进来。 “啊啊”梁安安控制不住地尖叫,那个可怕的梦魇又回来了。 田姨惊慌失措地被梁安安吓跑后。 梁安安下床锁上门冲到浴室。 让水流淋在她诱人的身上。 一遍一遍用力地洗刷。。 黎漠又故技重施了吗?这次又是谁在她昏迷的时候了她?几个人? 在浴室洗了很久的梁安安出来后拨通了张明的电话,“张医生,我我” “别急,慢慢说,我在听。”接到她电话先喜后惊的张明稳声开导。 梁安安撕扯头发低泣地哭着说,“我喝了春药,后来黎漠来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怀疑我又被” 犹豫再三,张明问道,“你和黎漠在一起的时候,他碰过你吗?” 停顿了一会儿,梁安安答道,“碰过,但没做过。” 张明又问,“他每次碰你之后,你的反应也这么大吗?” 梁安安没有回答。 张明咄咄逼人地追问,“如果昨晚是黎漠和你做的,你也会这么害怕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梁安安情绪又失控了,尖叫不已。 张明揉了揉眉心,耐心地等她叫完,换了一个话题,“安安,我给你的维生素片有没有按时吃?” “张医生,我该怎么办?”梁安安不理会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又纠结在她是否被轮奸的问题上。 张明说,“如果你想知道,就直接去问他。” 梁安安茫然地重复道,“直接问他?” 只有这样你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张明又补了一句。 那么就要相信他说的话。 “相信他?怎么可能?”梁安安想也不想的拒绝。 张明敲敲话筒,问她,“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在敲话筒。” 张明道,“错,我在敲桌子。” “是吗?”梁安安放松身体趴在床上。 感觉出她的情绪有所缓解,张明笑着又敲了一下,说,“是我敲桌子的声音。” 经不住他再三坚持,梁安安敷衍地说,“就算你敲的是桌子好了。” 张明哈哈一笑,“你上当了,我敲得就是话筒。” “你”梁安安气得挂掉电话。 张明马上回拨过来。 “你生气了?”张明问得毫无诚意。 梁安安咬着嘴唇,孩子气的哼了一声。 可是你刚才的状态很不好。 我只好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 不是所有的谎言都是恶意的。”。 “说谎也有善意和恶意之分吗?”梁安安问得好天真。 张明循循善诱道,“当然有,每个善意的谎言背后都有它真实的理由。” 张明又道,“想知道什么就大胆去问,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问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好吗?” 梁安安缓缓道,“我试试。” “我给你的维生素片记得要按时吃,我等你的电话。”张明主动收了线。 梁安安这一天都纠结在怎么跟黎漠开口问昨晚的事上。 过过来敲门她自然没好气地对待。 小家伙说不吃饭她也没往心里去。 田姨的指责像根利剑,每一字每一句都刺痛着梁安安的心。 她羞愧难当地返身向楼上跑去。 正文 第 32 章 田姨的不满 田姨气愤愤地道,“她不去,我去。” 黎漠只好把过过交给她,疾步去车库取车。 车子刚开出来,梁安安出现了,手上擎着黎漠端上去的托盘。 黎漠见她还赤着脚,下车对她说,“去穿上鞋子,我等你。” 梁安安一步三回头生怕他不等她,随便穿了一双鞋子迅速跑了回来。 田姨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 况且现在过过也没办法吃东西。”。 梁安安小声道,“可以等他醒了吃。” 田姨翻了个白眼,强烈怀疑过过到底是不是梁安安生的,这么笨的妈妈怎么会生出那么聪明机灵的孩子。 可是小少爷又和少爷长得一模一样。 同时田姨也在暗自庆幸。 这孩子幸亏IQ也像少爷。 否则她天天对着俩白痴。 “你的汤拿到医院早凉了。 过过就是醒了也不能喝啊。 你现在知道关心他了。 早干什么去了?”田姨再次爆发出对她的强烈不满。。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老太太看见黎漠和过过眼睛都能笑得眯成一条缝。 一见到她就拉下脸往死里瞪她。。 再说她今天早晨也不是故意吼她,是她自己进去的不是时候,正赶上她失控。 梁安安哪里知道田姨刚见到她来时有多喜欢她,就因为太喜欢了,才会对她失望。 田姨这一生无儿无女。 那黎漠就是她亲生儿子。 她在心里一直盼着黎漠早点成家立室。 结果她不但盼来了儿媳妇。 老人家高兴得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们。。 黎漠为人冷漠,在家的时间也有限,田姨对他再好也觉得无趣,黎漠不会陪她说话,也不会陪她解闷。 可自从过过来了就大不一样了。 小家伙天天奶奶长奶奶短的围着她转。 生活于她也不再单调和枯燥了。 小家伙在她心里的地位那是与日俱增。 梁安安对过过的恶言恶行她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田姨性格中也蕴藏着泼辣的一面。 只是这辈子丰衣足食与世无争地守着黎漠守着个大房子。 “我是他妈妈,他的事不用你管。”梁安安把托盘往地上一摔,去她怀里抢过过。 “我是他奶奶,以后他的事我说了算。”田姨拼命护住过过不让她抢。 “田姨,安安,你们住手。”黎漠好笑地喝住她们,这样的田姨和梁安安他可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是叹为观止。 黎漠看昏迷的过过气色并没什么大碍。 所以就不慌不忙地看了会儿好戏。 只是没想到她们会为了过过吵成这样。 也许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梁安安带着过过回来是抱着再带他走的打算,她笃定自己到最后也不会和她抢过过。 现在田姨这样一闹,没准会让梁安安产生一种危机感,恐怕她很难再无动于衷了吧?! 黎漠偷偷一笑,决定助田姨一臂之力。 正文 第 33 章 左右为难 “田姨,我们走。”黎漠打开车门。 田姨耀武扬威地瞅着梁安安,梁安安快她一步抢到车门,挡在身前。 黎漠抓住她的手腕,假意生气道,“你回去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黎漠说了好几遍,梁安安都不听。 梁安安很怕很怕,她是不喜欢那个小家伙,可再讨厌也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她要亲眼看见小家伙睁开眼睛,重新活蹦乱跳才安心。 “醒了醒了”田姨激动地嚷起来。 黎漠和梁安安欣喜地向过过看去。 田姨怀里的小人果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好饿。”小家伙有气无力地说道。 梁安安从地上捡起破碎的碗,抠了一点干净的米饭,往过过嘴里塞。 田姨用胳膊肘推开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长没长脑子?掉在地上的东西能吃吗?万一里面有碎片怎么办?” 黎漠环上梁安安的肩,安抚道,“儿子没事了,让田姨给他喂点吃的就好了。” “我喂他。”梁安安今天特别固执。 田姨讽刺地问道,“你知道应该喂他吃多少吗?” 梁安安理所当然地说,“他吃多少我喂多少。” 田姨被她气笑了,“饿坏的人不能一下子吃很多东西,会把胃撑坏,连这个都不知道我怎么放心把过过交给你。” 两个人又争执上了。 “过过,你说,你用她喂还是用我喂?”田姨把难题抛给了过过。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过过。 过过怯怯道,“我自己吃。” “不行。”田姨和梁安安异口同声地否决,说完两人又互瞪一眼。 过过看看田姨,又看看梁安安,最后看了看黎漠。 黎漠微笑着回望他。 “爸爸”过过张开小胳膊朝黎漠咧嘴哭道,“爸爸抱抱” “好儿子,爸爸喂你可以吗?”黎漠开心地把过过抱在自己怀里,为小家伙的伶俐感到说不出的骄傲。 过过破涕为笑,“嗯,我要爸爸喂。” 田姨望着黎漠的背影和过过藏在黎漠胸前向后张望的小脑袋,心里那个寒呀,这小兔崽子太狡猾了。 当她看到旁边的梁安安更失落的表情,心情马上又转好了。 “看到了吗?他不需要我,也不需要你,他需要的是爸爸。”田姨笑着走开了。 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庭院,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梁安安无助地左右看了看,来到巨大的游泳池,连睡衣都没脱,纵身跳了下去 正文 第 34 章 诱导 黎漠最终还是把过过交给了田姨,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回书房看监控回放。 在给梁安安服下解药后。 他亲力亲为在卧室几个隐蔽的地方安装了摄像头。 这事对他来说驾轻就熟。 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当看完梁安安和那个张医生的通话,黎漠的呼吸都快停顿了,梁安安的心结重到他无法想象。 梁安安口中的“张医生”是那个被过过称为“张叔叔”的男人吗?梁安安究竟得了什么病? 黎漠迅速回房,发现她不在,他又下楼去找,终于在游泳池看到了她的影子。 泛着波光的游泳池,在夜光下显得幽幽而深蓝,梁安安的整个身子都潜在水里,好半天不露出水面。 黎漠几下脱光自己的衣服,跃入水中,游到她的地方把她托上来。 “咳咳”梁安安咳出几口水,攀在他肩上喘息。 黎漠抱着她游到游泳池边缘,把她困在池角,拂着她的湿发微微叹气。 “儿子说他在心里选的是你,他说他做梦都希望能和妈妈一起吃饭。 ”黎漠以为她在生过过的气。 就把小家伙的话学给他听。 不愿为了讨好自己的妈妈伤了疼爱自己的奶奶。 他精壮的肌肉不住的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尤其是那双凝视她的黑眸。 竟让她产生了近乎梦境般的迷眩。。 黎漠完全被她的模样所迷惑,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像在邀吻。 在他的嘴唇即将碰到她的一瞬,梁安安开口说话了。 “昨晚是你上了我,还是你找人上了我?”梁安安抑制住恐惧,故意用粗鲁地口气问道。 黎漠飞快地答道,“是我。” 梁安安的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听到是跟他做那种事她没有尖叫? 黎漠大气也不敢喘,梁安安满脸阴霾的表情很吓人。 “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 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再度开口的梁安安问得很平静,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内心是怎样的翻江倒海。。 黎漠有些发愣的看向被自己困在池边却没挣脱的梁安安。 她怎么会这么平静?他已经默默地做好了她失控的准备。 结果倒显得他大惊小怪了。。 黎漠保持谨慎的态度,回道,“没有,你表现的很正常。” “有多正常?”梁安安竟追问下去。 黎漠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她这么说分明是在勾引他。 “你想知道?”黎漠的眼里渲染上了一丝情欲。 “试一次你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暗哑,双手抱着梁安安把头低下埋在她颈间,湿润的气息一下子烫红了她的耳根。 半响得不到回应,黎漠又蛊惑道,“昨晚的你在床上热情的像一团火,我们一共做了三次。” “三次?”梁安安惊呼道,好厉害的春药啊。 紧接着梁安安联想到五年前她被他下药被两个男人轮奸,一人三次加一起不就是六次? 梁安安,不负黎漠所望地失控了 “哎呦,这么巧,你也来这儿学绘画?” 金少最近每个周末的下午都会固定来这家私人画室学画。 他学的是简单的人物素描。 教他的老师手下的学生都是10岁左右的小孩子。 所以他拜托老师单独教他。。 也幸亏金少没有拿钱砸人家。 那个老师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男人。 后来老师看在他心诚的份上。 偶尔抽一个小时单独教他。。 这个老师最独特的地方就是对半路学画的人很有一套。 听说经过他指导的人学得都很快。 像金少已经画得有模有样了。。 可是现在金少怀疑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为什么?因为平时摆满画架,画笔,画板的画室竟夸张的放着一张拳击台。 黎漠指了指旁边凳子上的拳击短裤T恤杉和拳套,示意他换上,而他自己则在一边做着热身动作。 金少哑然失笑,想打拳约他就是了,何必要费这么大劲,拳击台可不轻啊,搬来搬去不麻烦吗? 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黎漠脸色阴霾地说,“李老师喜欢拳击?” ”金少脱口问道,莫非。 刚才他只是随便调侃的,黎漠怎么会来学绘画。 他是来找他麻烦的吧。 黎漠点点头,“我让他抽点时间随便教我一下,他说除非我能做一件又有诚意又让他高兴的事。” “哈哈哈哈,人来齐啦,太好了。”一个胡子拉碴30岁左右的男人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 那天黎先生说只要肯教他绘画。 就给他表演一场有趣的拳击比赛。 没想到这位黎先生一言既出还真是说到做到。 这么大的拳击台都搬来了。 他的时间都奉献给了艺术。 比起其他学生送给他的拳击纪念礼物。 黎先生的创意真是深得他心。 即使他们不专业也没关系。 他就喜欢有诚意的学生。。 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 金少看见这人恨不得上去先给他一拳。 正是之前在慈善酒会上踢过他一脚的。 方宇看见他吹了吹挂在脖子上的口哨,明目张胆地警告他,“小心点,我是裁判。” “可以开始了吗?”李老师迫不及待地希望比赛快点开始。 身着黑色裁判服的方宇,分别检查了黎漠和金少的拳击手套和手脚上的绷带,以防夹带着什么硬物。 李老师笑吟吟地点点头,为他们的诚意打了满分。 黎漠和金少象征性地碰拳,假意拥抱了一下,黎漠趁机悄声道,“不准打我的脸。” “凭什么?”金少心想打得就是你这张让卫青康忘不掉的脸。 黎漠说,“不想吓着儿子。” 金少冷哼,两人向后退了一步。 随着方宇的手从空中优美地滑落,比赛开始了。 正文 第 35 章 暗斗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俗话还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单单凭着他们俩的防守姿势和沿着拳台移走的灵活步伐。 资深拳迷李老师已看出两人深谙此道。 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金少不痛不痒地打了几记刺拳,黎漠轻巧的躲开。 黎漠不急于进攻,绕在外圈贴着围绳缓缓移动。 金少不屑他的防守,在刺拳上又加了有力的摆拳。 突然,黎漠在他的拳头刚收回时,重重地出了一记上钩拳。 金少头向上仰,退后几步迅速稳住身形。 “好拳,再来一个。”李老师拍腿叫好,后背也离开了椅背,整个身体前倾着关注比赛的进程。 金少冷冷地互击了一下拳套,不再掉以轻心全力以赴。 他调整了进攻手段,收起试探的刺拳,打起了组合拳。 黎漠沉着应对,守中有攻。 比赛一时陷入了胶着。 也加强了出拳的频率。 左右手的组合拳打得虎虎有生气。 久攻不下,金少显得有些急躁,步伐也有些混乱。 黎漠趁此机会大举反攻,出手频频命中。 金少的鼻子里开始冒血了。 观战的李老师已经激动的站起来,太精彩太有诚意了,好哇! 黎漠和金少像一对厮杀的野兽,虎视眈眈地寻找着对方的弱点,争取一击即中打倒对方结束战斗。 敏锐的黎漠耳听金少粗重的喘气。 知道他体力消耗严重。 他果断地逐渐加快节奏。 牵制对方跟着他的步伐周旋。 连续做了几个假动作后一个急停。 金少的重心向左侧倾斜。 黎漠的拳头随即又准又狠地打在他右边太阳穴旁边的眉骨。。 随着“砰”的一声,金少的身体顿时重重地向后弹去,弹在围绳上又反弹直直地趴在拳台。 “1,2,3,4,5”方宇不紧不慢地蹲在他旁边数秒。 满脸是血的金少蜷缩在地,努力想直起身,最终却又软倒在台上。 方宇笑嘻嘻地站起来走到台中央面向本场比赛唯一的观众,朗声道,“我宣布,本场比赛的胜者是黎先生。” 他不敢举黎漠的手,只好把自己的双手举过头顶,挥了挥。 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李老师一个箭步窜上拳台,崇拜地对黎漠说,“黎先生你太棒了,你是什么时候学习拳击的。 可否有空指导指导我。 黎漠睇了眼趴在台上一声不吭地金少,笑问道,“你先告诉我他给你的诚意是什么?” 李老师一下子满脸通红。 扭捏的不知如何是好。 半响后才不好意思地答道。 他说会一直一直帮我介绍。 直到我结婚为止。”。 这份诚意的确很吸引一个单身汉。 黎漠笑着摘下拳击套。 蹲在金少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地声音对他说。 “什么时候你想换个人上你。 我会一直一直帮你介绍到你满意为止。 金少面无表情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从私人医生那出来的金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兜了几个圈。 把车开到了他和卫青康的住处。 金少下车倚在车门点了一支烟。。 他的右眼充血很严重,医生给他上药缠了纱布,让他三天后再拿下去。 无论他是以潇洒还是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卫青康面前。 那个男人的表情也不会变一下。 反倒是他总是被自己可笑的幻想伤到。。 金少清清喉咙拨通卫青康的电话。 接通后那边照旧是沉默。 “一天没见着我,有没有想我?” “今天听别人说有个钓鱼的地方环境很美,改天我带你去好不好?” “我有事要去趟外地,过几天就回来,你要按时吃饭喔,好了不多说了我要登机了,拜拜。” 说完之后他把耳朵使劲地贴在电话上,里面无声无息,然后传来挂断电话的盲音。 黎漠回家照例逗弄了一会儿过过。 他的脸上只有一处挂了彩。 他骗过过是方宇和别人打架被他撞到。 他为了救方宇才负的伤。 过过当即就在他挂彩的地方亲了一口。 “我爸爸真是好样的。”。 想到小家伙刚才说那句话时骄傲的表情,黎漠的眼里溢满了忍俊不住的笑意。 他到书房打开监控器,按了回放,又打开了监听器。 昨晚他在梁安安的水里下了轻量的安眠药。 等她睡着后在她的枕头底下翻出她的手机安装了监听器。 那个张医生对梁安安的病情似乎很熟悉。 他要听到他们具体的谈话内容并打算尽快抽出时间去见一面那个张医生。。 黎漠在她的手机里还发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她的手机里存满了过过的照片。 是从不同的角度偷拍的。 其中最震撼他的一张照片是在过过睡觉时。 她把过过搂在怀里的合影。 怪不得没事老见她偷偷摆弄手机。。 黎漠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惬意地躺在摇椅上,看梁安安今天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她又是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一会儿摆弄手机,一会儿在房里走来走去,好像很烦躁。 下午4点左右,她又给那个张医生打了电话,黎漠稍稍调高了音量。 梁安安:张医生,是我。 张医生:(笑)我知道是你,昨天让你问的事,你问他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梁安安:(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他说是他和我做的。 张医生:(声音很低沉)嗯,那你听了有什么反应?尖叫了吗?或者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吗? 梁安安:(抓着头发,露出一个不可思议地表情)没有,我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张医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安安,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什么吗?(声音恢复了正常的语调) 梁安安:(抓起一缕头发放进嘴里,困惑地表情)记得,你说要是我开口问他,就要相信他。 黎漠一阵狂喜,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深意。 梁安安: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他,张医生,你知道我的,我根本就不行。(说到这儿,梁安安哽咽了) 张医生:因为他和你做的时候你是昏迷的,你感觉不到,所以你不相信自己是正常的,对吗? 张医生:安安,你想证明什么就大胆的去证明,就像昨天一样,昨天你表现的非常好,难道你不想再试一次吗。 你不想试试自己到底正不正常吗。 梁安安:(颤声)这个我也可以试吗? 张医生:你可以的,安安,你是个正常的女人,过去 梁安安:(尖叫,哭泣)不要提过去,张医生,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 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 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 听到了吗?你跟着我说一遍。(声音充满了安定的魔力)。 梁安安:(抓住胸前的被子裹紧自己)没有人再伤害我了,没有人再伤害我了。 黎漠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隐隐明白了什么。 张医生:安安,我们像昨天一样约好,试完了你再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黎漠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他紧张地盯着屏幕里犹在犹豫的梁安安,她会答应和他试试吗? 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黎漠竟在不知不觉中流下了眼泪,他的心中满满的全是可以被她信任的感动。 过去那件事的真相可以先暂缓一下。 没找到真凭实据前他不会再跟她急于解释。 他先要帮助梁安安恢复自信。 帮她证明她是一个无比正常的女人。。 只要能有梁安安的信任,他有信心做好任何事。 “儿子,爸爸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黎漠对正在楼下玩玩具的过过说。 过过好奇地说,“妈妈不是还没睡着吗?” 黎漠尴尬地笑了一下。 他总不能告诉过过他一会儿要和梁安安做那个吧。 做那个当然要做很长时间。 万一他做完了很累不小心睡着了。 岂不害得过过白等他?!。 黎漠随便找了个借口,“难道你的礼物也要等妈妈睡着再给吗?今天晚上就亲自送去吧。” 上次过过晕倒,礼物又被黎漠拿了回来。 过过欣喜地点点头,对哦,还有礼物哦。 “爸爸,你真好。”过过笑眯眯地抱住黎漠的腿,仰头看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煞是可爱。 一个晚上接连受到过过的表扬,再加上和梁安安即将要做的那个事,黎漠心里那个美呀。 梁安安看着从进来就傻笑的一大一小,不明白他们俩莫名其妙的在高兴什么。 眯眼笑的过过走到梁安安面前,看她没说什么,得寸进尺的爬上床,挨着她坐下。 梁安安不由睨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这小东西敢这么放肆了。 昨天是看在他陪她不吃饭晕倒的份上才和田姨起争执的,今天她不是也一天没理他吗。 过过伸手在衣服后面摸索半天,终于把藏在后兜兜里的盒子拿了出来。 “妈妈,送给你的。”过过的兴奋溢于言表,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妈妈买礼物。 梁安安望着他兴奋又局促的小脸,伸手接过,“谢谢。” 黎漠为了哄儿子更高兴,怂恿道,“儿子,你让妈妈猜一猜你给她买了什么,看看她能不能猜对。” 过过果然被这个提议吸引了,眼里透了些期盼,对梁安安说,“妈妈,你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梳子啊。”梁安安没作他想,答得很快。 “呀”过过不可思议地看着梁安安,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聚了一层水气,扑簌簌地往下掉。 梁安安想,难道我猜错了?就算猜错了也不用哭啊,烦死了,一丁点小事也要哭,一点都不像个男孩子。 过过小头一歪,倒在她怀里,小胳膊紧紧地搂着她,“妈妈你好棒哦,你猜对了。 ”小家伙的语气好像梁安安猜对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 梁安安莞尔一笑,原来她在儿子心中是这么厉害呢。 黎漠看见她们母子难得这么温馨融洽,走过去坐在梁安安另一边,伸手就把梁安安带进了怀里。 梁安安脸色一变,碍着过过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僵硬地任他搂着。 黎漠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一会儿将要进行的事上,所以也没看到梁安安的变脸。 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着,不一会儿,过过在梁安安的怀里睡着了。 梁安安使劲掐了黎漠一下。 黎漠正在构思一会儿要采用什么姿势。 在不吓到梁安安的情况下还能取悦到她。 “他睡着了,你抱他下去吧。”梁安安轻声说。 黎漠呆了一下没反应,他觉得梁安安好像在撒娇的对他说,“快点把儿子抱下去,你快点回来,我们好” “喂”梁安安又叫了他一声。 “啊好我马上就回来。”黎漠喜滋滋地抱起过过往外走。 梁安安白了他一眼,什么马上就回来?她有说让他快点回来的话吗?真能自作多情。 她轻轻地在头上梳了几下。 嘴角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过过要的是她,买礼物也是只给她买,过过不会选择别人,梁安安安心地把自己裹进厚厚的被子,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睛,是感觉到有人在拽她的被子,梁安安倏地坐起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黎漠赤身裸体地站在床沿,手上还揪着被子的一角。 虽然还是不喜欢穿睡衣睡觉。 并且他会老老实实地在床下打地铺。 今天怎么会想侵犯她?。 梁安安一脸怒意地瞪着他,拽过被角,冷冷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正文 第 36 章 找牛郎 “我”黎漠想说我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主动向我求欢。 梁安安指着他平时睡觉的地方,瞪着他说,“回去。” 黎漠研究般地看了她一会儿,钻进被窝,赖着不走,她不是和张医生说好了要和他试试吗。 他都这么配合了,她还别扭什么。 梁安安被他的无赖笑容气得浑身发抖,尤其是他在被子下的手更是大胆地探进她的睡衣,在她的裸背上下抚摸。 黎漠的情欲和情绪同步高涨。 后背是梁安安的敏感带。 以前两人做爱时他就喜欢趴在她的背上。 情动时更会在上面留下草莓的痕迹。。 那时他的手还会就势滑到她的臀部。 然后分开她的腿摸到前边。 用手指帮她濡湿后再抱起她。 他总是耐心地等到她适应他的存在后才慢慢律动。 他喜欢她把胳膊挂在他的脖子。 喜欢她的发丝和柔软的乳房一起随着他的撞击在他的胸前搔痒和挤压。。 梁安安跳到床下,大声道,“你回不回去?” 黎漠见她不像开玩笑,哀怨地下了床。 他不喜欢梁安安现在的口气。 结果被主人发现大发雷霆要它滚回自己的窝。。 黎漠百思不解地看着又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梁安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难道是他太心急。 梁安安还没做好准备。 “金总,潘妮和她的经纪人来了。” 接到秘书的通报,金少掐灭香烟,收起慵懒的表情,淡淡道,“让她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被不礼貌地推开,潘妮臭着一张脸连招呼也不打径自坐在沙发上。 “真不好意思,她对满天星一意孤行的做法有点小情绪,请您别介意。 ”跟着进来的于冰赔着笑帮潘妮解释,在看见金少眼睛上的纱布略微吃了一惊。 来之前她已经对潘妮千叮咛万嘱咐了。 让她不要耍脾气要以大局为重。 可仍在气头上的潘妮根本一句也听不进去。 扬言说要不是因为手头没那么多钱。 她宁愿毁约也不想去星海。。 金少大度地笑了笑,“听说于小姐是个非常出色的经纪人,这次你肯陪潘小姐一起来星海,真是非常感谢。” “承蒙金总厚爱能让我继续跟在潘妮身边。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辅助她早日成为顶尖模特。 为星海争得荣誉。”。 金少很欣赏她的干脆。 关于潘小姐的具体事宜我的助理会和你详细交代。 现在我想和潘小姐单独聊一会儿可以吗?”。 ”于冰识趣地退了出去,她当然希望潘妮能和金少达成共识,省得还要她再费口水去做潘妮的思想工作。 金少夹了一支烟,绅士地问潘妮,“潘小姐,我可以抽支烟吗?” “不可以。”潘妮骄横道。 金少笑笑,动作优雅地点上,吸了一口。 “你是故意签下我来羞辱我的吗?”潘妮受不了地冲到他面前,“你想把我毁了是不是?” 在满天星的时候哪个人敢不给她潘妮面子。 今天她刚来星海这个男人就给她个下马威。 不就是踩了他一脚吗。 用得着那么斤斤计较吗?。 “潘小姐”金少轻描淡写地笑道。 也不会把钱花到没有用的地方。 就表示我认可你的实力。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潘妮将信将疑地说,“你真这么想?” 金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签下你。 是因为我和黎漠是旧时。 过去他曾欠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 他不得已才答应。”。 “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潘妮脱口问道。 “你是说安安?” 潘妮不甘心地点点头。 金少慢条斯理地道,“他们俩是过去式了,我和安安才是现在式。” 潘妮回想那天见到他和梁安安。 的的确确很暧昧的样子。 那就是说自己和黎漠还有希望?她本来也没想过轻易就放弃。。 “我和黎漠现在既是竞争对手又是情敌。 而我和你既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又是感情上的联盟。 希望你不要对那天的误会继续耿耿于怀。”。 金少这番话打动了潘妮,她对那两个人的过去知道的太少,也许这个金少真的是她感情上的贵人。 “我想知道黎漠现在的住址,可以告诉我吗?”潘妮殷切地看向金少。 “当然没问题。”金少笑得很迷人。 陈烈懒洋洋地叼着根烟。 痞痞地一步三晃的来到服务台。 那个家伙还在床上酣睡。 又怕在房里打电话会吵醒他。 反正他也要走正好顺便。。 “麻烦您帮我开个房间。” 一个偏低的女声在身边响起,好像有点耳熟,陈烈漫不经心地往边上瞥了一眼。 瞥完之后他迅速转过脸避免被对方看到。 办好手续的女人礼貌的道谢后,走到大堂的休息区,拿了一份杂志在沙发上静静地翻阅。 从他的位置看过去可以看到她修长并拢的大腿和红色的高跟鞋,还有刚才那一瞥的惊艳。 难怪黎漠钟情于她,分开几年都念念不忘,就连自己也会次次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不加修饰的美所吸引。 还有她的恬静和淡定,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这女人来酒店开房做什么?蹊跷,绝对有蹊跷。 陈烈绕到她后面,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 他直直地向在沙发上坐着的女人走去。 女人看见他不复刚才一个人时的从容反而稍显紧张。 奇怪的是男子也显得有些慌乱。。 两个人简单低语了几句,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唯恐天下不乱的陈烈,一脸坏笑地掏出电话,“喂” 正文 第 37 章 证实 “你好,我是黎漠。”低沉浑厚的声音。 “你好,我是张明。”温和坚定的声音。 两只大手有力地握在一起。 “请坐。”张明的笑容就像他的人一样温和。 他今天早晨刚睡醒就接到了黎漠的电话,说想为梁安安的病情和他见一面。 黎漠这个名字张明整整听了四年。 他一直对梁安安口口声声恨到骨髓里的男人很好奇。 当下也没犹豫就和他约好了见面时间。。 今日一见,张明算是可以把埋藏在内心对梁安安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了。 梁安安从小是在一个缺少关爱的家庭长大。 她外表坚强内心脆弱。 对她来说是极其渴望能有一个强势的男人在身边保护她。。 在父亲身上得不到的关爱。 她会潜意识地在其他男人身上找。 当她长大后遇到一个同样霸道和易怒的男人。 她非但不会躲开反而会不自觉地去接近。 因为她想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到她父亲不曾给予过她的爱。。 唯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在梁安安那带点自虐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已经很难从她的脑海抹去。 如今她又在同样的男人身上遭到一次重创。 他想用自己的温柔去抹平她的伤口,可是好像有点自不量力。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 他也一直以为他这种不温不火地性格很适合生病后的梁安安。 可见了对面这个霸气令人无法忽视的男人。 张明觉得还是他才是最适合梁安安的那个人。。 张明温和的笑里带了些苦涩,再理智的人面对感情也会变得盲目。 在接触到对面男人了然的视线,张明咳嗽了一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黎漠开门见山道,“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张明点头,说,“我知道。” 听张明这么说,黎漠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只有那双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 黎漠眉宇间凌人的气势给了张明很大的压力。 我觉得那件事有很多漏洞。 我也试着跟她沟通过。 可惜她已经认定了事实。”。 “你实话告诉我,她的精神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黎漠问了一个最不想问的问题。 张明极缓极缓地点了点头。 黎漠的表情瞬间变得痛不欲生,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开始的?严重吗?” “从她生下孩子,她的行为就开始异于常人了,时好时坏反反复复,我这里有一些她写的日记,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张明拿出一本厚厚的白色封面笔记本递给黎漠。 “她的问题看起来好像很复杂。 我相信她会好起来。”。 “我原本想为她联系别的专家,现在我想正式拜托你,请你继续帮她治疗,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配合。 ”黎漠诚恳地拜托道。 张明微微一笑,“我们一步一步来。” 黎漠正以急速往回赶。 和张明的谈话快结束时他接到陈烈的电话。 那个家伙像中了大奖似的兴高采烈地告诉他梁安安和一个牛郎在东阁酒店开房。。 张明见他一脸黑线颇觉好笑,在他临走时送了他一句意味深长地话,“迁就有时也需要变通一下。” 就算把车开到300迈他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回去。 陈烈在的地方应该少不了雷理。 黎漠火速联系了雷理。 果然那家伙也在那家酒店。 他让雷理马上找出梁安安。 就算把酒店拆了也在所不惜。。 雷理不负托所,很快给他回了电话,说已经找到梁安安,并嘱咐他安全驾驶。 很闷葫芦的一个人能说出这么关心人的话,看来爱情的力量确实很大。 黎漠难免为自己难过了一下下。 梁安安说的试试原来不是和他。 脱光了衣服任人宰割人家都不要。 难道他连个牛郎都不如。 一个小时后,黎漠把车开到酒店停车场交给泊车小弟,便直接上了电梯。 雷理正站在房间外等候。 见到他来迎上去低低地说。 梁小姐在里面睡着了。 我找到她的时候隔壁房间的客人正要打电话报警。”。 黎漠苦笑,问,“和她一起来的人呢?” 雷理道,“和陈烈在楼上XX房间。” 黎漠叹了口气,说,“我一会儿下来。” “皮肤很有弹性嘛。”陈烈对蹲在墙角里的男子戏谑地说着,伸手在他裸露的胸前揩了把油。 “大哥,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男子愁眉苦脸地哀求着。 陈烈笑笑,说,“你先站起来。” 男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只着一条底裤的单薄身材一览无遗地映在陈烈的桃花眼里。 陈烈单臂搭在他肩上,一本正经地问,“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男子急急地做发誓状,“我发誓。” “那你怎么穿成这样?”陈烈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底裤。 借机朝里面快速扫了两眼。 前面那玩意不大不小。。 男子脸红红地说,“我还没做什么那个男人就踹门冲进来了,大哥,今天我是第一次出来卖,我还没什么经验。” 陈烈看他单纯,越发想逗弄他,“你只做牛郎?” 陈烈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 凑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看他的耳朵也迅速红了才对他耳语道。 “什么时候你做MB了。 我去做你第一个客人。”。 “MB?你你你”男子指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随后像想到什么似的。 双手抱在胸前退后一步。 “哈哈哈哈哈”陈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笑够了就滚出去。”进来的黎漠轻轻一扯,毫无防备地陈烈就飞了出去。 “哎哟!SHIT!我自己会走,妈的” “砰!”陈烈的声音被关在门外。 受到惊吓的男子还以为来了救星,刚要开口感谢却在对上来人的眼睛,吓得又往后倒退了一步。 黎漠本来是想心平气和的上来了解一下情况,却在见到这个男子浑身上下接近赤裸的时候火大的想揍人。 “把衣服穿上。” 男子被他声音中冰冷的怒气惊得打了个冷颤,动作麻利的套上他早就想套上的衣服。 黎漠见床上有烟,抽了一根出来,点上,一言不发地瞪着离他很远的男子。 男子被他看得发毛,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 黎漠冷冷一笑,这话问得真他妈绝了,竟问得他哑口无言。 说他是买下你的那个女人的男人,未免显得他太窝囊,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还好意思说。 !要他说谁也不是,那人家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又该他什么事。 黎漠粗声粗气地反问道,“谁让你来的?” 男子被他的气势吓得软了下去。 “是一位姓金的男人打电话让我来的。 他说已经和我店里的老板谈好了价钱。 我也没好意思问多少钱就来了。”。 说完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一眼,又小声道,“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黎漠气得把手里的烟向他扔去,男子尖叫一声,看清楚是烟头后捡起来扔到烟灰缸,胆战心惊地不敢再说了。 “你们进房间都做了什么?”黎漠尽量保持冷静地问道。 男子露出了个恐怖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进了房间我我就想抱住她然后然后” 黎漠喝道,“好好说话。” 洗完我穿着底裤出来。 她衣服也没脱坐在床上。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我求她别叫别叫她也不听。 然后就有人来敲门问怎么了。 我要去开门她也不让。 外面的人威胁说要报警。 然后就有一个男人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来。 然后然后”声音越说越小。。 “她真的不让你碰?”黎漠脸色缓和了一些。 男子如小鸡蚀米般连连点头,“我只做了个要抱的姿势,还没碰到。” 黎漠满意地站起来,“那就这样吧。” “大哥”男子凄惨地叫了一声拽住他的胳膊,“求求你不要报警,我是为了帮妹妹凑学费才出来卖的。” 黎漠厌恶的抽出胳膊,走了。 凄惨的男子收起凄惨的表情。 舒展开的脸庞竟帅气异常。 他对着镜子吹了一声响亮地口哨。 下次被抓到还这么干。 ”刚要笑,“呸呸呸重来。 他又对着镜子吹了一声口哨,“干得好干得好还是干得好” 不过却不是第一次卖身。 他早晨接到老板的电话说有个客人想找个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 然后他就接到那位姓金的电话来这里了。。 在大厅里见到那个找牛郎的女人时。 他确实被她的气质所倾倒。 他也装得慌慌张张的。 然后两个人进了房间就有了后面的事。。 他像跳远健儿跳远那样抡着胳膊跳到床上想着今天碰到的这几个有趣的人。 发现他们各有各的特色。 首先那个漂亮的女人是个精神病。 找个牛郎又不让碰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不过第二个男人就威风了,那么结实的门被他像玩似的一脚就踹开,真厉害。 第三个男人长得不错。 要是他做牛郎恐怕自己的生意都要受影响。 随后又想到那个男人不会抢到他的生意。 最搞笑的是最后那个男人,装什么大哥啊,连个有病的女人都看不住,还好意思在他面前逞威风,真虚伪。 黎漠回到梁安安的房间,陈烈正搂着雷理在说着什么,雷理偏着头微笑地听着,脸上表情非常柔和。 看见黎漠回来,雷理收起笑容站直身体,说,“黎哥。” 黎漠点点头,“你们回去吧。” “谢了。”黎漠说完进去了。 陈烈和雷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勾肩搭背地走了。 一幕幕挥之不去的往事浮现在眼前。 黎漠柔肠寸断地看着苍白着脸沉睡的梁安安。 梁安安被人轮奸送到医院的那天。 他也曾这样在她的床前说了无数遍的对不起。 以后他都不会再让梁安安受到一丁点伤害。 他还是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 黎漠懊恼地耙了耙头发,犹豫了一会儿,叫醒梁安安。 梁安安看见是他,淡淡地说,“你又派人跟踪我?” 黎漠摸了摸她的脸,温柔地说,“不是我,是陈烈在这里看见你,我来不及赶来才让雷理来找你。” 梁安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从床上坐起来,说,“我想回去。” 黎漠为她取来鞋子,帮她穿在脚上。 梁安安隐有泪光闪过。 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想找个男人试试。 只是挨着她坐下她就紧张地快窒息。 当那个男人伸臂欲抱她时。 她又克制不住的发作了。。 怎么会这样呢?梁安安咬着下唇,把视线放到了弯身帮她穿鞋的黎漠身上 “你过来。”梁安安拍拍她身边的位置。 黎漠一惊,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她。 “我让你过来。”梁安安微有恼意。 黎漠连忙站起来坐到她身边,双手放在膝盖,有点像军人的坐姿。 “有点远。”自言自语地梁安安往他身边靠了靠。 黎漠的腰板挺得直直的,心跳在逐渐加快。 梁安安偏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下了一道命令,“把衣服脱了。” 黎漠很快脱得只剩一条底裤,他甚至想把这最后一层屏障也脱掉,无奈梁安安喊停了。 他重新坐到她身边,两人挨得很近。 “抱我。”梁安安把头垂得很低,不敢去正视黎漠的眼睛。 黎漠听话地把她揽在怀里。 他的手很规矩,放在她的肩膀一动不动。 梁安安低头偎在他胸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她离开他的怀抱,让他把衣服穿好。 黎漠还没抱够呢,可也不敢勉强,穿好衣服后两人开车回了家。 这一路上黎漠挺不自在的,梁安安老用一种奇怪地眼神在打量他。 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蹙着眉头,一会儿咬着手指。 张医生说那天她误喝所谓的春药后,受了很大的刺激,使她原本已经有所好转的病情又有了回头的趋势。 黎漠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这样没错,在那之前梁安安的表现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病态,除了他想强要她那次除外。 她会在日记里写些什么呢?会提到自己吗? 对从没走进过梁安安内心世界的他,那本日记非常难得又珍贵。 过过现在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门口迎接黎漠下班回家。 远远地看见黎漠的车开过来,小家伙飞奔到门口,黎漠也在车里按了喇叭。 “爸爸,我好想你喔。” 黎漠刚从车上下来,小家伙就张开双臂向他讨抱。 等黎漠抱起他,他迅速转头对梁安安说,“妈妈,我也想你。” “哼”梁安安白他一眼上了楼。 “爸爸,你惹妈妈生气了?”过过两只手揪着黎漠的耳朵,轻轻左右扯了扯。 “对”黎漠笑道,“妈妈是个小心眼,跟爸爸要冰淇淋爸爸没给买。” “为什么不给买呢?是没带够钱吗?”过过好奇地问道,冰淇淋又不贵。 黎漠抵着他小小的额头说,“因为冰淇淋太凉了,妈妈吃了肚子会痛。” 梁安安突然对黎漠说想吃冰淇淋。 吃点凉的就容易腹泻。 黎漠就把家里的冰淇淋全撤了。。 可梁安安好不容易开口跟他要一回东西。 黎漠告诉她另一份是给过过的。 梁安安听了二话不说把两份冰淇淋全扔了。。 她发完脾气就不再说话,也不解释是怎么回事,弄得黎漠一头雾水又不敢深问。 过过把小脸贴在他的脸上,说,“爸爸,你真是个好男人。” 黎漠哈哈大笑,每天听过过夸奖的感觉太好了。 春意盎然的三月天,正是乍暖还寒多变的季节,是夜,恭亲王府里隐约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三位贝勒和年纪最小的格格。 分别带着自己的贴身随从与丫环。 状似神秘的前往府中最为隐蔽的密室。 似乎那里有着什么事情正在等待他们。 非常向往西方文化的王爷与福晋满脸好奇。 正瞧看着一部上头刻有“TimeMachine”字样的机器。。 王爷最近从旧识郎世宁那里得知。 他有个名唤法巴欧.卡那瓦洛。 因为十分想念遥远的故乡意大利。 于是想到可以制造时光机。 随时让自己方便返家去探望探望。 岂料当他才刚制造完成。 这消息竟传到了反清复明的天地会的一些败类耳里。 而企图利用这时光机扩大势力于是法巴欧便倚靠郎世宁的帮助。 秘密将整座时光机运进了恭亲王府到的密室。 闻讯赶来一探究竟的贝勒格格们无不惊声连连。 还央求法巴欧回家乡时。 务必“顺便”带他们同游一趟好开开眼界。 正是法巴欧第一次启动时光机。 准备带他们出发的重要时刻。。 突地,密室门一开,一声惊呼划破寂静。 这声音出自向来最为调皮的三贝勒容浩官之口。 其他两位贝助与格格亦相继抵达。 纷纷和随从丫环们跟了进来。 众人一一朝长辈们打揖请安。 一时间,密室里热闹非凡,洋溢着兴奋又好奇的氛围。 “鬼才,这玩意儿真是怎么看怎么新鲜,这鬼才封号的确名不虚传哪!”大贝勒容祐京抢先说道。 法巴欧一脸自信的拍了下胸膛,笑答,“那自是当然!此行前往意大利,你们就能亲眼目睹到它的厉害之处了。 容凤仪格格兴奋不已的凑上前去摸了摸,“更想赶紧瞧瞧它启动之后,究竟是会飞起来,还是直接冲入云霄。” “嘿嘿先卖个关子。”法巴欧贼贼一笑,这说破可就不好玩喽。 “这时光机看来挺坚固。 但不知其他精密仪器是否确实可靠?”生性精明的二贝勒容玉麒单手支颚一问。 实际性才是他人生的最高要求。。 朗世宁微微一笑,“这二贝勒大可宽心,鬼才在此方面已多所测试,安全绝对无虞!” 众人莫不放下心中大石。 纵使心喜即将目睹时光机的神奇。 然亦不免存有些许疑窦不安。 毕竟那也只由几块粗钢铁片混制而成。 至今没人亲身体验过。。 “其棒!这可是我们兄妹四人第一次一起到异地出游呢。 感觉真是新鲜极了!”浩浩官忍不住雀跃的心情用。 频频在时光机内外钻来窜去。。 不知道那意大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平常也只是听郎世宁叔叔偶尔提起。 那儿的人个个都像鬼才这么棒吗?”容风仪虽不至于太过崇洋。 但她对法巴欧在科技上的能力却是大大佩服不已。。 “那可不!”法巴欧闭眼仰头,神气地撇唇道。 待贝勒格格四人拜别王爷及福晋后。 即由法巴欧引领他们一一坐入时光机。 其他的随从丫环亦随后入了座。 加上负责现控驾驶的法巴欧。 一行九人即将迈入一趟不可思议的旅程。。 “好生伺候保护你们的主子啊!”福晋仍不忘上前叮嘱一番,生怕娇贵的儿女们到了异地会不习惯。 “是。”四名随从丫环齐声应道。 容祐京看出娘亲的忧虑,沉稳的对福晋说:“额娘请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看顾他们的。” 正当王爷福晋以及郎世宁朝他们微笑点头,欲目送他们起程之际,法巴欧突地从时光机上跳了下来。 “怎么回事?”时光机内外的人皆不约而同的发问。 法巴欧急忙答道:“没事没事,只要稍作调整即可上路。”他在时光机外一特殊仪表板上动了动附属开关,岂料 整座时光机竟在瞬间发出极为刺眼的强大闪光。 令人几乎要睁不开眼。 上面所有的人就像变魔术般平空消失不见。 徒留毫无一人的时光机仍在原处。 现场四人不禁吓傻地久久无法言语。。 “喔!我的老天爷他们怎么全不见了?”王爷先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福晋则已瘫软在他怀中,不住地摇头。 法巴欧连忙上前仔细查看。 “这可能是刚刚设定时间的仪器失控。 先前的自信此时已荡然无存。。 郎世宁亦心急不已,“那他们现在前往的意大利究竟是哪个‘时间’?” “这就无从得知了不过,我一定会倾尽全力修复时光机,把他们给一一找回来。 ”法巴欧频频拭汗,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 一夜之间,恭亲王府的四个子女一块儿“离奇失踪”这可怎么得了 一老一小两个身影并肩坐在一个简单陈设的算命摊前。 老的身形佝偻充满苍凉感。 天真中还带有一丝不安。 晶圆的眼睛难掩孩童喜爱玩乐的模样。 这诡异的气氛已经稳稳的压制住他的童心。 让他不敢有丝毫逾矩。。 “师父,我这孙子的命格怎么样?”老人流露出一副希冀的神情。 被唤作师父的算命师聚精会神的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神情严肃专注的算着小男孩的生辰八字姓名。 小男孩异于同年龄孩子的活泼好动,他默默的坐在祖父身旁,清澈的眼睛定望着口中念念有词的算命师。 “嗯”他沉吟着。 “怎么样?”老祖父紧张的问。 这是他沈家惟一的血脉。 一年前他的儿子车祸命丧黄泉。 媳妇抛下年幼的孩子改嫁了。 孤老的他只得负起抚育孙子的责任。 毕竟这是他儿子惟一的希望。 也是他沈家将来要仰望的人。。 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他没有资格要求媳妇得为儿子守寡。 只是苦了这年幼懵懂无知的孩子。。 “剪不断理还乱,俗话说:天冷冷在风里,人穷穷在债里,这命”算命师迟疑了。 “师父,这要怎么说?”老祖父急了。 “爷爷,别着急嘛!君毅会好好的,您别担心。”孩子扯扯祖父的衣袖,童稚的声音安慰着一旁的祖父。 老祖父感伤的摸摸他的头。 这是多贴心的一个孩子。 可怜的是他是无父无母照颐的孩子。 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试链这年幼的孩子?他什么都不懂啊!。 你这孙子的命格复杂。 应是平步青云的好命相。 但是他的面相手相却透露出他有感情上的牵扯问题。 这辈子看是很难有什么好姻缘了。 因为他有一段前世今生的感情纠葛。 如果要想他今后顺遂平安,就得想办法解了前辈子的感情牵扯。 “这当然要解,可是该如何解?师父,你也给我指点个迷津,好让我有个头绪。” “沈老伯,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解不了,妄想要解前世的情缘债,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赔上他的命的。” “怎么会这样?”老祖父几乎要慌了。 他惟一希望寄托的孙子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 他已经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恸了。。 这是两相制衡的局面。 目前如果不处心积虑解决那前世羁绊。 这因果还能有个制衡点。 倘若你拼命想化解他的上辈子的憾恨。 古有名训,三分天下以抗衡,当势均力敌的情势逆转,随时会有不可测的巨变发生。 算命师带着犹疑的语调说:“如果他能寻得一块血红的玉快。 这将会引领他逐步去化解他的感情纠葛。 “当真,那还得劳烦师父提点,要如何找到这宝物?” 云雾缥缈的九重大外,隐隐约约有着一幢古厝在白茫茫的天际,宛若一座空中之城。 古朴的建筑中,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了一地的霞辉,屋内有一老一少相对无言。 但见老者端坐在红木椅上垂首沉思,口中念念有词,少者则打直腰杆必恭必敬的在一旁驻足守候。 许久许久,火红的余晖逍退 这是怎么样的孽缘?难解啊”老者感慨的说着。 轻啜了一口冻顶乌龙茶。 让茶香甘味和缓他心中的若有所思。。 童子好奇的问:“师父,什么事让您如此挂心?” “徒儿啊!你有所不知,为师曾经铸下一个大错啊!”语气夹带着对往事浓浓的恼悔。 “铸下大错?”童子一脸纳闷。 他无法想象向来行事缜密心细如麻的师父会犯下什么不可弥补的大错。 眼前白发苍苍的师父是智者。 “当年为师修行尚浅时。 曾经奉玉帝之命上华山寻取千年孕育的宝石‘玦’。 然而在返回天庭之时。 因为妖魔道的贪婪者急欲夺取。 可想而知一场夺宝的浴血打斗是免不了的。”。 “那师父您怎么应付这些妖魔鬼怪?” “我一人力抗连番袭击的妖魔。 便用妖魔首领的性命祭玦。 然而我却没有料想到。 这剑走偏锋的作法反倒阴错阳差的害了那颗宝石蕴藏了妖魔的力量。 所以这宝石磁场被破坏。 已经无法带回天庭复命。”。 “那师父怎么办?玉帝岂不会给师父惩罚?” 杨戳当时带着啸天犬欲来助我一臂之力。 为了不让那块玦扰乱天庭的循环不息。 我与杨戳同时以血封玦。 将它打入几万尺下的石层中。 并用咒语封锁住。”。 “那不就好了,为何师父还是苦恼?”童子天真的说。 “倘若一了百了便好。 偏偏这‘血玦’在落入石层的过程中。 被意外的打入民间一位孕妇的肚子。 抵在她腹中胎儿的怀中。 牵扯着那胎儿一辈子的人生起伏。 也因而坏了一段姻缘。 造成情债难了的憾事。 唉”老者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怎么会?”童子诧异的问。 原本富裕的家境因为‘血玦’的魔力害得他家道中落。 男婴被选入宫里当太监。 才会因而坏了他日后的一段姻缘。”。 老者抚着长须,一再叹息。 “命定姻缘中的女子与他风风雨雨的经历却依然仳离。 男子有了功名郁郁寡欢而终。 让他们的七世姻缘皆成孽缘。 “师父,难道凭您的千年道行,还有天上诸多仙神的力量,都不能化解这错误吗?” “徙儿,不是不行,而是时候未到,为师亦不能擅自作主乱了这天地的规则啊!” 就在此时,几万丈外的大地间,一阵凤云变色的声响传来 “哈哈哈”一串洪亮的朗笑声继之响起。 “仙翁来访。有失远迎”老者起身凌空外跃。 “不必多礼,仙翁我不过是奉王母旨意特来找麒麟老翁一叙。” “何事?难道是关于‘血玦’?” 命你即时下凡了却这段憾事。 月老那边亦会助你一臂之力。 快去快回吧!届时别忘了将‘血玦’一并带回天庭复命。 也好弥补你这千百年来的错误。 说完,这九重天又恢复原先的平静。 “师父,瞧,玉帝给您机会弥补了。” “徒儿,快走!千万别错了时机。” “是,领命。”童子会意微笑,心想,只要了了这件事,师父的修行也就更圆满了。 呼啸一声,白烟载走了为重任下凡的师徒二人。 记忆中的意大利,有最繁荣的港口,也有最引人入胜的明媚风光 乍见这梦寐以求的国家。 容凤仪简直有说不出的震撼与惊讶。 瞧她睁大的晶莹双眸中。 尽是充斥着难掩的诧异光芒。 因为一直到现在为止。 她还是不敢相信她竟然能够透过时光机的帮忙。 轻而易举的跨越时空来到这截然不同的国度。。 瞧这街道喧哗热闹的景象,比起京城,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尽管她是如此欣喜,她身边的丫环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晴儿局促不安的看着这陌生的景象,大气不敢吭一声,仅偎靠在容凤仪身后,她的恐惧太显而易见了。 “格格格”晴儿嗫嚅的轻唤,显然她对新环境的恐惧已经超乎她所能负荷的了。 晴儿一边偷觑着,一边心想,好可怕,这会是什么鬼地方。 放眼望去全是一些打扮奇怪,说着唏哩呼噜的话语,眼珠子像花玻璃,头发像卷丝的怪人,这下可怎么好。 还有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方形盒子,炫丽的色彩,不知道里头是躲着什么样的东西,可别是什么妖魔鬼怪才是! 容凤仪完全沉醉在眼前热闹的景象里。 完全无视于晴儿这丫环的畏惧。 眼神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晴儿忍不住话声微颤。 害怕的往凤仪格格后头缩去。 一双手死命的揪紧带来的包袱。 因为这里头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钱不露白的道理她懂得。 她实在不想在这种天地不应的鬼地方出一丁点的意外。。 “什么?”容风仪无心理会。 好奇心旺盛的她无法控制脚下步伐。 直想往前方的繁华港口走去。 以一窥这儿的美景。。 “格格你在做什么?我们不可以贸然行动的!”心一急。 顾不得格格尊贵的身份。 晴儿急忙拉住对什么新鲜事儿都跃跃欲试的容凤仪。 她又要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们来。。 这凤仪格格是恭亲王府里惟一的掌上明珠。 她有一个别具合意的小名叫“琐琐”。 下人有时也管她叫“琐格格”。 这小名意味着她是王爷的小宝贝。 光从这名字不难得知她从小就倍受宠爱。。 可偏偏这格格就不像其他王府的格格那样安份顺从。 要不就是弄得王府鸡飞狗跳的。 让整个恭亲王府的人更是又好气又好笑。。 没办法,谁叫他们家的格格是这等鬼灵精怪的小妮子! “晴儿,你干啥扯住我衣袖,快放手,我想上前头去瞧瞧。”这语气包含她惯有的机灵与好奇。 容凤仪忙不迭的拨着晴儿紧抓不放的手,人虽还在原处,但是那飞似的心早已抢先一步飞往前方的港口去了。 这街上来往穿梭的方形物体不知是什么妖魔鬼怪。 而且叫人来不及看清楚里头躲着的是何方神圣便逃逸无踪。 这么快的速度一定是修行高深的妖魔所为。 “格格,小心这些盒子”晴儿嚷嚷着。 偏偏容凤仪已经像是只飞出鸟笼的小鸟儿。 愉悦的往四处跳奔着。 晴儿见状赶紧追上前。 便见有一个方形盒子朝她的方向飞快的移动。 急忙要解救她免于危难。。 晴儿才跨出了两三步,突然 尖锐刺耳的喇叭声骤然响起,吓得晴儿差点儿腿软。 只见车里数个蛮族人伸出手比着一个手势,伴随而来的是一连串大小不一的咒骂叫嚣。 “啊格格,救命啊!”她凄厉的喊着。 晴儿一张小脸有满满的疑虑及恐惧,她吓得蜷缩在地上浑身发颤。 “格格咱们怎么会来到这鬼怪的地方?郎世宁大人跟鬼才大哥到底把我们送到什么地方了?” 那头的容凤仪也好不到哪里去,前后都是穿梭急速的方盒子。 “呼”那盒子几乎撞上她的裙摆,弄得她进退不得,好可怕。 思绪才过,忽然,一个方大的盒子已经朝她逼近,她却不知如何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男子及时拉住了在车道上行走的她。 “当心!你是在玩命啊,想自杀也不要吓到别人。 ”一个厚实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那担忧的语气自然流露,却有点毒。 与其说是被方形盒子吓到,倒不如说是被这猛的一揪给震慑住,容凤仪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别过头,微仰着脸,愣愣的瞅着这有着好听声音的救命恩人。 “你不要命了吗?竟在大马路上闲逛,你以为你有几条命?”沈君毅脸色沉郁的训着她。 打小没人敢如此跟她说话。 这男子倒是破天荒头一遭。 容凤仪被他教训一点也不恼。 她已然被他深邃如潭的眼睛给慑住了。。 “我”她不知怎么跟他解释她的初来乍到,只能用大眼凝望着他,口中说不出一句话。 两人僵持的时候,毛躁的晴儿也赶到她身边了。 “我的好主子,你没事吧?”晴儿随即上上下下的巡视着她。 “没”她的心思还在眼前男子身上。 多俊朗的人,雕凿的面孔,英挺的身躯,还有那如天神似的降临方式 眼尖的她别见一旁的鲁男子竟逾矩的拉住格格的手。 而且还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 她便急忙上前一阵乱打。。 “收手,你这野夫,竟然无礼的拉着格格的手,当心我请王爷剁了它喂狗。 ”她一上前,劈哩啪啦的叨骂着,把她的凤仪格格护在一旁。 “心高气傲,当心连命都没了。”沈君毅玩世不恭的讪笑。 你实在太放肆了。”晴儿骂着。 瞪了他一眼转身对容凤仪说:“格格。 你看这到处都有方形盒子飞快的穿梭着。 咱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还学不会?”容凤仪没好气的说。 “况且你对救命恩人如此无礼”。 要制住这疯丫头似的晴儿。 容凤仪都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 偏偏她这丫头善良归善良。 就是没心眼的好欺骗。 勇气全都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亏她还健在王府里活下来。 要不是看在主子她是受宠的格格。 你看现在贝勒爷他们全都不见了。 而我们又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 晴儿当然会害怕啊!你瞧这儿的人多古怪”她嘟嘟嚷嚷的。 眼睛还不怀好意的瞥了沈君毅一眼。。 沈君毅回报一主一仆的两人一记冷漠的眼神。 这两个小女孩一身夸张的清代服饰。 该不会是哪里的片场跑来的演员吧!。 “恩人,这街上来往的盒子是什么东西?”容凤仪问。 “盒子?”沈君毅一脸狐疑,“这是车子,不是你以为的盒子。” 他直觉这女孩把他当作对戏的人,也不想继续持在这儿,转身便从容离去。 “恩人公子”容凤仪直唤着,他却走得毅然决然,害得她一双美眸尽是望穿秋水的怅然若失。 其实打从她们骤然出现在这大街上。 四周早已群聚了一堆人。 用一种放肆的眼神不断的打量她们主仆两人一身特殊的打扮。 身份尊贵的容凤仪打小习惯别人对她注目的眼神。 可这情形却看得晴儿心里直发麻。 况且她们俩还各自演出了惊天动地的搅乱交通秩序的戏码。 “格格,咱们别管那是车子还是盒子了,你瞧这些人。”这会儿又胆小如鼠的晴儿死命的扯着容凤仪的袖子。 她不懂,不是说什么主子就会养出什么人,为什么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格格,偏偏养出晴儿这胆小如鼠的丫环? 这点小场面就让你怕成这样。 亏你还是我的贴身丫环。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容凤仪促狭的挪揄着晴儿。 “方才大声嚷嚷的不知道是谁?”。 她心里头想,那男子为何走得如此迅速 没多余的心思去理会晴儿,容凤仪毫不怕生的向人群中的一名妇人问这儿的详细地名。 欲透过时光机的帮忙到意大利游玩。 可是不很确定她落脚的地方。 就连同行的兄长也不知道到哪儿了。 只是得先弄清楚这地方。 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去游山玩水。。 听这语言她熟稔得很,意大利文夫子郎世宁大人教了她不少有关于他故乡的事,语言当然是一定要的啦! 被好奇的人群围住的晴儿浑身发抖。 只见玩心甚重的格格完全不理睬她的三申五令。 径自和一名妇人攀谈。 说的是她听不懂的鬼怪番话。 她心底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这儿这么可怕,说什么都不会答应格格陪她坐上时光机。 眼见一个满脸胡碴的男子直朝自己盯着,脚步还不住的朝她迈近,晴儿索性放声大喊,“救命啊!格格救命啊!” 她缩下身躯完全不敢再多着一眼,拼命的将自己的脸埋在双臂之间。 感觉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她的尖叫声里肆无忌惮的狂飙着,结果惹来更多打量的胡疑眼神。 “晴儿,你再继续胡乱鬼叫,我就让你今天在这儿叫上一整天。”容凤仪蜇回来制止晴儿的尖叫。 “格格”她红着眼看向眼前的主子,有说不出的委屈。 “还蹲着做啥?快起来,我已经等不急要好好探访这‘威尼斯’了。”容凤仪说。 “威尼斯?”眼角噙着泪珠的晴儿别扭的说着这陌生的名词。 眼睛不住的梭巡着四周。 生怕方才那满脸胡碴的蛮人又来了。。 那妇人说这里是意大利的威尼斯。 她以为我们在拍电影呢!”容凤仪边说边往前方的港口走去。。 “拍电影?”晴儿快步跟上,“格格,什么是拍电影?” 啥鬼名词,听都没听过!晴儿心底纳闷着。 “不知道,”容凤仪答得倒是洒脱,“也许是郎大人家乡的一种活儿吧!反正不碍事,我现在只想好好玩玩。” “别又可是不可是了。 总之现在我要到处去兜兜着看。 天黑前我们找个客栈落脚便是。 我们身上带了不少宝物。 可以典当换点生活费。 说完,容凤仪毫不犹豫的往前方走去,这次她知道避开街上的盒子,靠边走着。 现代化的意大利威尼斯。 繁荣的景象新颖的建筑风格。 这里的一切一切都让初来乍到的容凤仪看得是目瞪口呆。 就连晴儿也因为眼前的景象一时间忘了原先的恐惧。 只能用张大的嘴巴表示对这地方的无声赞叹。 “远处的桥上,一名男子随意的倚靠,似是忧郁又像是玩世不恭的低笑。 在叹息桥上的流连已经成了沈君毅的固定习惯。 他可以一览四周的景致。 也好让这座名闻遐迩的叹息桥为他坎坷的人生叹息。。 在这义式的城市建筑中,身着清朝服饰的主仆二人引来大家的注视,包括对视觉影像向来敏锐的沈君毅。 东方面孔的小姑娘穿着过分隆重的衣服,身上的装扮怎么看都特别得紧。 她们的出现就像是传统与现代的极端景象,在格格不入的冲击下又突显着另类的新式美感。 没错,就是这样的矛盾与冲突,让沈君毅几乎无法控制的不断按下手中的快门。 走在前方的女子作着中国古代清朝皇族的旗服打扮。 那人面桃花似的容貌那熠熠生辉的双眸带着浅浅微笑的樱唇极为女性却又带着青春的姿态。 在在都让沈君毅手中菜卡相机的底片无反抗的投降。。 美喔不,说她美丽只是一种肤浅的亵渎,美丽这字眼已经不足以形容那女子灵秀的神态。 是先前他在隔壁街上搭救的两人。 刚才匆匆的一瞥没多注意到那女子的丰姿。 现在隔着一段距离细细的看。 她的美丽倒像是掩不住的光芒。。 倚在桥上的沈君毅有半秒钟的恍神 沈君毅喜欢到各个不同的定点去做深度的旅游摄影报导。 除了一家固定合作的杂志社外。 他也会尝试性的跟当地的杂志社合作。 一方面也是累积自己摄影的眼界。。 成为专业的旅游摄影作家已经多年,当初他可是因为情伤放逐自己的。 曾经他心爱的青梅竹马恋人琵琶别抱嫁作冯妇。 这打击让他难过得一度无法面对自己。 那是从小相依为命的祖父撒手人寰后他最依赖的人。 而借由这样的另类放逐。 他慢慢的从回忆中走出。。 事过多年后,而今他是完全投入热爱这分工作,心倒是不曾再为任何女人定下来了。 这些年的沉潜,他的心已经平静得波澜不兴,可是今天看见这女子,他多年的修养仿佛就要宣布破功。 突然之间,沈君毅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似突破重重的茧,重新鲜活的跳动起来。 平静多年的心为何为这偶然见到的女子跳得几乎失序,为什么 “吱”他低头一哂,似是嘲笑自己像个十五六岁的血气男孩,那样的心浮气躁。 基于摄影师的敏锐感觉。 他顾不得对方是不是在拍信用卡广告喜饼广告。 还是什么艺术电影之类的。 总之他只想完全捕捉这种冲突的美丽。 只想理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濒临自制瓦解的激动。 而在港口前的两人兴奋的看着赏玩着这有别于大清朝的风土民情,直让她们感到诧异惊叹。 “格格,那家伙在做什么。 为什么把一只黑盒子猛对着我们。 他该不会是在对我们施什么巫术降蛊的吧。 ”晴儿紧张的瞪着不远处的男子,用她惯有的担忧语气对主子说着。。 放纵眼睛在这美丽城市走马看花的容凤仪经晴儿一提醒。 前方不远处的桥上有一位同样是东方脸孔的男人。 手拿一只黑盒子对着她们。。 会是他吗?距离稍远,容凤仪不是很肯定的想。 他手上拿的东西会是郎世宁大人提过的照相机吗?可根据祐京哥的描述,照相机应该是一只大大的木箱啊! 情不自禁的往前走去,男子的脸孔渐渐清晰。是他,没错! 容凤仪微仰着她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 沈君毅清楚的看见她如花的笑靥。 他停下手指按快门的动作。 不听使唤的挪开面前的相机镜头。 决定用他自己的眼睛清清楚楚的看着她。。 “格格,那人好像是咱们刚刚遇见的凡夫俗子,他太可怕了,我们快走”晴儿提醒道。 “他也许跟我们一样都是来自中国。 这是何等有趣的事情。 况且我们都还没跟他道谢呢!”容凤仪定静的看着桥上的沈君毅。 虽然方才在大街上只是惊鸿一瞥。 但现在她可是好好的打量了他数次。 她觉得这男子说不出的令人顺眼。 气宇端凝样貌和紧抿的唇形着实说不出的好看。 尤其还带有一种浪迹天涯的放逐沧桑。 不同于兄长与生俱来身为王府贝勒的皇条国戚的尊贵气质,这男人有他潇洒浪迹的味道。 卓尔不凡的他,即使只是件干净简单的雪白上衣,也衬托得他更显落拓俊逸。 “格格,救人是应该的。 我们出门在外可不比在王府里,谁知那人是好是坏。 况且他用那只诡异的盒子老对着我们,说不定那是一只会摄人心魂的鬼玩意儿,我们俩的三魂七魄若让他给截去了,可怎么是好。 ”晴儿大惊小怪的提醒着容凤仪。 其实说穿了,是晴儿自己胆小得不想再遇到这个怪人,即使他是个中国人也一样! “晴儿,你几时想象力变得如此之好,该不会是鬼怪小说看多了吧?嗟,杞人忧天。”容凤仪不以为意的轻斥。 “可是,格格”晴儿还想辩驳。 “我们上桥会会一会他,顺便道谢。 ”她率先往沈君毅驻足的桥上走去,说真格的,道谢只是个幌子,其实认识他才是她的本意。 虽然晴儿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主子已经迈开脚步往桥上的方向走去,顾不得许多,她只得跟着上去。 他们俩的视线从桥上桥下便遥遥的相望着,随着距离的缩短,现线仍不变原来的焦点。 沈君毅看着那浑身漾满魔力的女子徐徐往他而来,刹那间,他竟选择退缩的背身而去。 不要再和任何人有过多的牵扯是他多年来奉行的信条。 痛苦也就跟着减少了。 这同时也和他在世界各地短暂的定点式停留习惯有关。。 ”晴儿注意到沈君毅离去的脚步便开始嚷嚷。 还沉不住气的小跑步的追着他喊。 见到凤仪格格不知跪地请安。 但见沈君毅回头定睛的看了容凤仪一眼,随即不疾不徐的大步离去,留下不解的她,还有兀自叫嚣的晴儿。 他为什么要走?不懂 容凤仪怔怔的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选择高开。 一回到租赁的房子,沈君毅便躲进临时的小暗房里这是惟一可以让他没有压力,尽情做他自己的空间。 点着微弱的红色小灯。 显影剂让底片上的影像逐一清晰。 沈君毅带着澎湃未能平息的心情。 做着一连串再热稔不过的动作。。 当暗房四周都晾满了他的摄影新作,他的视线惟独锁在一张有着浅浅微笑的特写上。 为何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衣服在威尼斯的街上游玩? 顿时,照片中她的注视她的微笑又让他的心熨烫起来。 转而走向阳台上点起一根烟。 想起了影响他一生的两个女人母亲恋人。。 父死母改嫁,他从小跟随祖父生活,尽管祖父总灌输宽厚的观念给他,然而他对母亲却依旧只有薄情的印象。 打小玩在一起的恋人,让他以为自己的幸福就要来到,然而当他学成归国,她却已经琵琶别抱,丢下他俩的盟誓。 老天爷让他的幸福美梦再度幻灭 他这辈子最不该相信的就是女人。 最该痛恨的也是女人。 可偏偏他却莫名的对照片中豆蔻年华的女子念念不忘。。 香烟袅袅的带他回忆起过往 是夜,他无眠的望着天花板直到天色大白,而暗房里一整排悬挂的照片显示的尽是如花般的容颜。 暂时遗忘那个偶遇的男子。 容凤仪在港口附近玩得不亦乐乎。 就连天色将暗她亦浑然不觉。 反正她这尊贵的格格从来没为这些生活琐事伤过脑筋。。 咱们在大清朝都没瞧过的喔!下回得跟郎世宁大人说说。 要他把这些东西进贡给圣上。 顺便也盖座这外邦屋子让大家开开眼界。 ”容凤仪兴致高昂的说着,手中把玩着她刚寻来的宝贝,脚下的步伐不见有停歇的迹象。 遇上这对什么都有兴趣的主子,可怜的只有底下的人,瞧,晴儿不就在后头狼狈的追着。 “格格,别再逛了,晴儿这两条腿都快送给佛祖了。 ”天啊,这主子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她都要累瘫了。 “晴儿,你别那么不济事,才逛一下就哭多城娘的说累,真不晓得你这身手是怎么让你进王府来的?”。 我的琐格格啊!”晴儿连容风仪的呢称都搬出来了。 “进王府去是要照顾格格的生活起居。 顶多偶尔端端水盆膳食盒。 又不是成天要这样跟着大街小巷的瞎逛。 格格是尊贵的金技玉叶。 不是乡间野妇得出外讨生活。 你歇歇吧!再走下去。 晴儿担心格格会受不了的。 ”她像个老妈妈似的嗜呼着。 “晴儿,你今年多大岁数了?”容凤仪不曾停下脚步,随意回头问,拿起摊贩的货品专注的赏玩。 “跟格格一样一十六。 ”不懂格格怎么问起自己的年纪,她跟格格一样的岁数这事儿,格格比谁都清楚的不是吗?晴儿纳闷。 怎么活像个老太婆似的。 打从咱们到了威尼斯。 你的嘴巴便叨叨絮絮个没完。 当心我拿簪子替你戳两个洞。 好让你的嘴稳当的‘锁着’了事。 ”放缓了脚步,容凤仪说话的速度也一并缓了,可偏偏说的是挺吓人的事情。 鬼灵精怪的她刻意压低音量。 用一种阴森威胁的语调缓慢的说着她的计划。 狡猾的她还不忘眼尾阴冷的一瞟。 晴儿那丫头当场被吓得脸色惨白。 一古脑儿的便跪下来。。 “格格格,晴儿不敢了”语调中有着许多的委屈。 小瞄了她一眼,容凤仪颇具威仪的说:“不敢就好,起喀呗。”她忍住笑意,故作宽赦的饶了晴儿一马。 她这丫环啥都好,就是碎嘴又胆小,随便唬弄几句,就吓得活像是凋零的树似的,浑身摇晃打颤。 “谢谢格格。”晴儿紧抿着双唇,不敢再多吭声,安份的跟紧主子。 容凤仪实在是忍不住欲脱口而出的笑声。 只得掩着嘴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 一双美眸盈满过人的慧黠。。 “晴儿,你实在没用又胆小,随口说说都可以把你唬得一愣一愣的,呵呵呵”她笑弯了身,眼泪都给逼出来了。 晴儿这才知道她又被耍了。 “格格晴儿是担心你。 怎么老是被格格当成了驴肝肺!”她扁着嘴。 不住的跺脚以示抗议。。 容凤仪总算止住了笑。 快去找间客栈准备借住一宿吧!今天你爱吃啥就点啥吃。 算是我给你赔罪喽!”她安抚道。。 一听见有东西吃,晴儿这才释怀的准备往前去打探落脚的地方。 只是,她的快乐只维持半秒钟就破灭了,因为她连一句意大利文压根也不会说,这要如何去问可以落脚的地方? 说“天语”吗?还是说“神话”?那得先搞清楚他们的神只才行。 傻晴儿逼不得已兜回到主子身边。 晴儿一句蛮语也不懂。 要怎么去问打尖借宿的客栈?”她又是一脸小媳妇样。。 翻了个日眼,容风仪忍不住的调侃了她几句,“还敢说,当初叫你跟着学,就只会跟我打哈哈,现在倒成了哑巴了。 ”伸手捏了她一记,则晴儿悔不当初的一张小脸全皱在一起,这才放她一马。 精通意大利文的容凤仪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了客栈准备住下。 只是这儿的客栈跟大清国的客栈模样完全不同。 更不叫客栈的叫起劳什子玫瑰旅馆饭店的鬼名字。 反正出门在外况且又是在异国。 就当作开一次眼界喽!。 走进旅馆,她流利的对老板表明来意,并要了间上等房。 肥矮的老板不吭声,径自无礼的打量起两人,瞧他脸上肥肥的肉差点把眼珠子也遮住了,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 这玫瑰旅馆的老板是附近一带出了名的贪财。 名叫诺曼的他有一个响亮的绰号“嗜财狼”。 是大家对他贪财的举动所起的称呼。。 诺曼眯着眼盘算着眼前的两个小女孩一身奇装异服,不知道是打哪来的! 倒是她身上的首饰还挺具有民族风的。 大家老爱追求什么复古民族凤。 这些东西的价钱往往很有成长空间。 也许他可以从她们身上削点来转点钱。 这些也许是什么天上掉下来的宝贵古董。 那他岂不是赚爆了!。 多年从事黑店剥削的不法生意。 诺曼对于珠宝首饰向来独具慧眼情有独钟。 只要是送上门的肥羊。 他从来不会错过的。。 眼尖的他不断在心里头嘀咕着。 满脑子的坏念头像雨后春笋似的冒个不停。 他就不断称许自己的幸运。。 反正这两人不过是弱女子!他在心中大胆的打着如意算盘。 他还可以堂而皇之的掠夺。 诺曼嘴角的贼笑放肆张狂的毫不知收敛。。 “好,欢迎欢迎,我一定会让两位住得宾至如归,不过,我们的习惯是住宿费要先付清。 ”他嘴角不断抽搐的窃笑着,不忘伸出肥短的手。 “钱?”容凤仪瞪着眼前的手。 一身肥肉的老板眼凸嘴尖。 心想要是他恭恭敬敬的。 就勉为其难的给他一些金银珠宝。 竟敢跟大清朝的格格要钱。。 鼎鼎有名的凤仪格格在此。 还胆敢跟我伸手要钱。 就算是要打赏也得看我高不高兴给啊!容凤仪心里嘟哝着。。 好,你要钱我就给,届时得看你咽不咽得下小妮子的眼睛亦闪过一记亮光。 她转过身对晴儿说:“把我们带来的宝物拿过来。” 晴见听话的捧着装满金银珠宝的包袱递至容凤仪的面前。 她灵巧的手往用头一探。 拿出了一只镶玉宝戒晃到老板面前。。 “我没现金,这当作是抵押的,明天我到街上去换点现金再给你。 ”容凤仪用她甜美的笑容当作工具。 如黄莺出谷的嗓音说着意大利文。 任谁都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更何况还有那珠圆玉润的翡翠玉戒在眼前晃着。 见她轻而易举马上就掏出一只玉戒。 诺曼的眼睛顿时瞪得雪亮嘴巴笑得阖不拢。 也许那丑不拉几的包袱里还有更多的珠宝呢!。 当下,贪心的他倒是答得爽快,“好,明天一定要把住宿费付清,今晚就先住下吧!” 他毫不迟疑的接下那只戒指,暗自估量,明天得请人估算一下这戒指的价值,这到口的肥车他可不能放过。 位于玫瑰旅馆同一条街上,除了有七零八落小规模的旅馆之外,数量种类最多的应属古董店了。 往来的宝物多得不胜枚举。 来自世界各国的宝物都会聚集在各个古董店里。 以不同国家为主题的古董店因应而生。 而且这条街上的古董店分属来自不同国家的老板经营。 可说是最为典型的地球村。。 天色还是未明的昏暗。 诺曼巳经迫不及待攒紧玉戒往街尾的古董店奔去。 鬼祟的模样不难看出他行事完全跟光明磊落构不上边。。 “那丫头看来是来自东方国家。 这宝贝自然是东方的玉石。 我该拿给‘麒麟坊古董店’的陈老板好好的看一看才是。 或许他会愿意出个天价给我也说不定!”诺曼为自己打的如意算盘洋洋得意。。 想到白花花的钞票不费吹灰之力即将落入他的口袋里,他更是笑得阖不拢嘴,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加快。 由于时间还早,许多店家根本都还在休息,可心急如焚的诺曼已经等不及了。 他情绪亢奋的猛叩着古董店的大门,明明要刻意低调,可他贪财的狂喜却怎么都抑制不下来。 “谁?大清早的”应门的人睡意正浓的声音有着好梦被扰的不悦。 “是我,诺曼。”他刻意压低音量,神秘感十足。 嗟,是那个“嗜财狼”莫非天要下红雨了,还是这家伙又贪了什么不义之财?应门的阿玺喃喃自语。 阿玺是古董店陈老板的帮手,年纪轻轻的他身手利落得紧,对一些奇珍异宝也颇有鉴赏的眼光。 呀的一声,古董店的门缓缓开启。 “诺曼老板,大清早的有啥事?我们还没营业呢!真是”阿玺因为美梦被扰,开始不断叨叨絮絮的责难。 他不懂,有什么事比得上好梦甜甜,要不是怕老板骂他懒,他还真不想搭理呢!更何况理的还是诺曼这只老豺狼。 “陈老板呢?我有要紧的事找他。”诺曼的眼睛发出异彩,声音因为亢奋的情绪而起伏不定。 “你这臭老头吃错药了,我们老板他”阿玺正想臭骂他一顿,不料 “阿玺,是谁?”年迈的声音从古董店最里处传了出来。 瞪了眼前的家伙一眼,阿玺赶紧回话,“老板,是街头玫瑰旅馆的老板来找您,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嗯。”他应了声,“让他等会儿。” “是,老板。”阿玺应着。虽心头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接待。 只听闻里头窸窸窣窣,不一会儿,一名年约六十岁的老翁缓行步出。 老翁身着中国传统功夫装,脚下趿着一双黑色功夫鞋,步履沉稳的朝这不速之客走来。 他精明内敛的眼眸只是淡淡望了这意大利人一眼,便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诺曼忍不住说明来意。 我听说你对于宝物的鉴定十分有心得。 “什么东西?钻石珍珠我可不懂。”陈老板说话时,连瞧都不瞧诺曼一眼。 他明白诺曼眼底的污秽贪婪。 若不是感觉到他可能带来他等候已久的人的消息。 说什么也不会让这浑身带着世俗气息的人防碍了他的修行。。 但见陈老板径自落坐在古老的清朝木椅上,拿起长烟管,默默的点上了烟,缓缓的啜了一口,然后吐出徐徐白烟。 “不不是是一只玉戒。”诺曼紧张的把那只玉戒攒在手掌心里,捏得死紧。 “玉戒?”陈老板的尾省略扬,依旧是漠不经心的态度。 “是,正是一只玉戒。 ”诺曼迫不及待的掏了出来,却只是露了一下脸,随即又小心翼翼的握紧,生怕被人给夺去。 陈老板一阵沉吟思虑,“阿玺,把东西准备好。” “是,老板。”阿玺转身进去,开始必恭必敬的张罗一些器具。 “跟我进来吧!”陈老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淡的抛下一句话,便转县进去。 脑子里兜兜绕绕的全是那清朝打扮的女子。 眼神刚中带柔娇中带媚的她。 举手投足婀娜又透着灵气顽皮的性情。。 沈君毅依旧是一架莱卡相机带在身上,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沉静端凝,只是他的心 咖啡馆里三三两两的,虽不至于稀落得离谱,却也没有人声鼎沸的流连。 沈君毅喝着黑咖啡,手里碰触的是陪伴他多年的相机。 咖啡馆外叮叮咚咚的一阵乱响,攫住了咖啡馆内诸多眼睛的注意。 “别跑了呀!格格晴儿快跟不上了。”远远的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的嚷嚷着。 一夜好睡,等不及天亮,容凤仪已经盘算好今天的诸多行程,准备好好的玩他一玩。 走个三两步就不行了。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主子。 还是我是丫环呢!”容凤仪清亮的噪音响彻街头。 手中摇晃着昨天她不知打哪儿买来的玩意儿。 搭配着她的笑声发出银铃的声响。。 不一会儿,两人就这么跑进了咖啡馆里。 “格格你行行好呗。”晴儿脸色惨白,累得几乎要昏了。 好巧不巧的,容凤仪正好在沈君毅的桌边停下脚步,粉白嫩的脸透着红扑扑的霞色,好不柔媚。 “晴儿,早知道你这么赢弱,说什么我都不带你来。”嘴边掩不住她数落人的淘气笑意。 说完,一转过身,说的迟那时快,她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神情凑巧被沈君毅的相机分秒不差的捕捉住。 四目相会,两人都有半响的沉默。 其实早在那一阵阵的嬉闹自咖啡馆外传来。 沈君毅的快门就没停止过。 他不断的把镜头对准容凤仪。 拍下她诸多自然巧笑的神态。。 容凤仪一双眼眸瞅着他,先是露出不解的模样,随即又直盯着他瞧。 是他?真巧啊!昨天还没来得及跟他靠近些说说话,现在又在这咖啡馆偶遇,想来他们俩还真是有缘呢! 不过她还来不及开口,难得尽责的晴儿倒先开嗓了。“你打哪儿来的?” 她快速的挤到容凤仪身前,将主子护在身后,横直在两人之间,不让眼前男子有机会亵渎她家尊贵的格格。 “台湾。”沈君毅回答时的眼睛是越过晴儿,凝视着她身后的容凤仪。 原来是台湾那蛮荒之地的人民。 倒穿起了这洋果子的衣服了。 让王爷奏明圣上好好整治这台湾的百姓才是!晴儿扁着嘴忖着。。 思索半响,她才注意到沈君毅大胆的眼神正瞅着她家主子。此事非同小可,她晴几岂能坐视不管? 你这无礼的凡夫俗子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直观我家格格的容颜。 企图用这只鬼怪箱子摄收我家格格的三魂七魄。 对不对?”晴儿瞪着图眼。 气呼呼的对他嚷嚷训斥着。。 沈君毅没有搭腔,只是纳闷她使用的称谓,格格。 这两个女孩是不是还珠格格看多了,这年头怎还会有那不符合时代的称呼。 他不动声色的低哂。。 不过,她身上这身清装打扮,倒是把她沉鱼落雁之举表现得丝毫不差。 “大胆狂徒,还不跪下请罪。”见他闷不吭声的,晴儿多少有点畏惧,只得硬着头皮强作镇定。 直觉眼前的两位年轻女孩铁定是古装剧看多了,不仅称呼老式,就连衣着打扮都有别于寻常人。 她们虽不若昨天富丽堂皇的装扮。 却也是料子精致的清朝服饰。 沈君毅维持着他被动的静默。 微扬的嘴角带有一点挪揄的意味。 “晴儿不得无礼。”容凤仪出声轻斥。 她莲步微跨上前,拉开一旁的椅子,径自落坐。 “你是台湾来的?” 沈君毅还是没搭腔,不置可否的模样。他已经说过的话,不喜欢再重复。 听见格格问话竟不答话。 小心我请圣上诛你九族。 以惩罚你藐视皇亲。”。 “晴儿”容凤仪声音一沉,晴儿随即收敛的退下,“丫环不懂事,还望公子见谅。”她颔首致意。 这古式的对话,让沈君毅不知如何回答,浓眉不禁微皱。 “这是什么新鲜玩意儿?”生性大方的容风仪一点都不怕生。 因为她实在好奇他手中所拿的东西。 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她的花容月貌太令人心震了,仿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稔,他不明白这热切的感觉所为何来。 他和她这素未谋面的女孩为例会有一种等待多年的沧桑感。 “相机。”他困惑的回答。 “警告你,别想对我家格格施什么妖术。”成天爱胡思乱想的晴儿还是一口咬定,那是一只会摄人心智的魔怪箱。 沈君毅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它可以用来捕捉许多难得的画面。 但是我想应该不包括摄人心智这种奇的事情。 我不是宋七力,蒙不出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你还狡辩。”晴儿一脸气呼呼的。 “晴儿,谁让你插嘴了?”容凤仪斜眼一睨,晴儿才又收敛她的造次。 晴儿什么都好,就是体力不敷使用,嘴巴使用过度。 “格格?”沈君毅冲着容凤仪抛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问句。 “是,我的确是恭亲王府的小格格,怎么,你怀疑吗?”她嫣然一笑的问。 她行不改名坐不改性。 她的的确确就是位格格。 而且这位男子就是对她的眼。 所以她压根儿不会想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因为她发现他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清朝已经被推翻,而民国都九十一年了,格格这称呼只有在电视剧上才会出现。 ”他还是一哂,说不出是轻蔑或是无暇理会。 “什么推翻,你再信口胡诌,当心这是杀头的大罪,别以为你躲到这天涯海角咱们御林军就没法子逮到你。 ”晴儿忍不住又喳呼起来。 扫了一记白眼止住晴儿的嘴巴,容风仪才开口,“你不信?”她扬了杨柳似的眉。 ”他瞥了眼容凤仪及晴儿身上的衣服。 “如果是因为你身上这身打扮。 这戏服总有门路可借。 而我说什么也不认为你是什么恭亲王府的小格格。 或许你的血统是满清皇族的后裔。 但是你也毋需硬要他人称你为格格。 这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今天。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沈君毅和容凤仪都有点愣住了,不过原因却不尽相同。 自己竟会对这陌生的女子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 这是他多年来不曾再做过的事。 如今却这么发生了!。 这男子说话的调调儿怎么依稀在什么地方听过。 他这人的模样也令她熟稔得紧。 尤其是在这么近的距离看清他。 那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一定得同清楚,或许他们曾经在京城的某处见过面也说不定,只是她不懂,为什么他一直否认她的朝代身份。 天啊!这算不算有谋反之心。 这是不是蔑视皇亲国戚的举动。 倘若他的说法都对,眼前这家伙岂不是得斩首示众了!。 说完,他再度拿起他的相机起身,在容凤仪还来不及意会前,潇洒迈开步伐,昂首离去。 “公子,请留步。”容凤仪对着他的背影喊着。 她还有好多出情想不透,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他,而他怎么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 “鄙俗的野夫,我家格格还没说完话,你怎么可以离开,这可是大不敬” 毛躁的晴儿又开始在原处时天抢地的乱喊一通气急败坏的她嚷得一张脸都红了。 但是沈君毅的脚步依旧未停。 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刁民!。 “怎么样,陈老板?”诺曼坐在麒麟坊内,一颗心七上八下。 关上了量黄的灯光,拿下眼窝上的镜片,陈老板若有所思的坐在木椅上抽着长烟。 依照这翡翠玉戒的色泽质地来看。 乃是新疆上好的和阗王。 玉戒上雕凿的手工堪称一绝。 依他多年经验推断下来。 这乃是清朝皇室人的玉戒。 此外这玉戒透着一股灵气,与他等候之机缘者的磁场颇为雷同,当真此人已经来了。 可来人该是男子,为何他却只感应到女子的形体。 况且这玉戒井来经岁月凿去它初成的气味。 这不该出现在此时空国度的首成为何会落在这“嗜财狠”手中?莫非另有高人干扰时空流序。 “陈老板?”诺曼轻轻的叫唤,生怕一个大吼,会惹恼这麒麟坊的老板,届时他的玉戒可怎么办好。 紧阖的双眼缓缓张成一丝细逢,让精明的眼神透出,“嗯?” “这这只玉戒,可可是价值连城?”他略微颤抖。 “价值连城?”陈老板重新阖上他的眼,随即缓摇他的头,“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诺曼紧张了,该不会这玉戒只是膺品吧!那他岂不是便宜了昨天那两个丫头? “这东西不该在这时间出现,天地网常恐有变动,只怕还未招来富贵,反到引来杀机。此物不可留。” “不可留?”诺曼瞪大眼睛,活像要吃人似的震惊,不是为了戒指可能招来的杀机,而是为了那可能成功的交易。 这可是他的心肝宝贝。 是他苦等许久的肥羊上剥下的一撮毛。 他耍赖的以为小削一点塞牙缝的。 既然陈老板说不可留。 或对他会有意愿收购。 那他何不小嫌他一笔呢?。 人家陈老板肯定也会。 说不定陈老板只是为了吓吓他而已。 中国人不就爱玩这笑里藏刀的伎俩。 但是顺水推舟不为过吧?。 我知道你喜欢这玉戒。 又何必说这些杀机不杀机的恐怖事情吓我呢?”诺曼的脸抽搐的笑着。。 “鬼扯别把我家老板比作是你,你还不及我家老板的一根脚毛呢!”阿玺皱眉驳斥。 “你你这小免崽子”诺曼气用吹胡子瞪眼。 “阿玺,别插嘴。”陈老板说。 “是。”碍于陈老板的命令,他不情愿的退下。 “这希奇古怪的玩意儿我多得是,陈老板若有兴趣我就卖,若不,我自有门路把这些东西卖个好价钱。 陈老板脸上波澜不兴的起身。 “我知道你多得是这些宝贝。 我自会出个好价钱收购。 ”岁月凿刻的老脸平静得让人畏惧,有着一种山雨欲来的鬼祟。 ”他毫不迟疑的把戒指递给他,有别于他先前的神秘珍贵模样,“快把钱给我把!”说到钱,他倒是念念不忘。 “阿玺,拿个最好的价钱给诺曼老板吧!” “是。”阿玺虽不满,但还是给了钱。 诺曼真有说不出的快活。 原来赚钱竟是这等容易的事情。 不费吹灰之力一有这堆钱可让他花用。 快活!真是太快活了。 “谢谢你了陈老板,如果有新鲜玩意儿,我会再来的。”说完,他兴高采烈的捧着钱健步如飞的离开。 麒麟坊的大门让一阵突如其来的怪风给关上了。 屋内随之起了一阵烟。 里头的两人马上幻化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以及一位黄发垂髻的童子。。 “师父,徒儿不懂,为什么不给这坏心眼的家伙一顿惩罚,反倒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称心如意?” “我的小徒啊!我感应到那玉戒有着不寻常的气息。 也许它将会引我们发现‘血玦’。 也让我们早点等到该等的人。”。 “师父,真的吗?那人出现了吗?” 为师现在还不是很肯定。 因为从玉戒的气息来看。 她的主人应该是位女子。 这跟我们要等的人是不符合的。 可是这原属清朝的皇族所有的玉戒。 怎会跨越时空来到这里?着实让为师好生纳闷啊!”。 “师父,您为何不使出您的法力,好探知这一切的奥秘,咱们师徒二人也可以早早完成回天庭复命去。” “万万不可!”老翁连忙阻断童子这样的想法。 “这是玉帝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如果靠法力来完成。那岂不是白白费了玉帝的用意?”。 “是,徒儿知道了。” 这诺曼还会带来更多宝物。 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些蛛丝马迹找到‘血玦’。 寻到我们要找的人。。 “嗯,这是当然的。”童子露出肯定的表情。 谁也没有想到,麒麟坊外是现代的繁华,而坊内却是缥缈的仙境 相逢自是有缘,瞧他们三天两头就碰面一下。 小港口,三人鼎立相望着,一个是喜滋滋的笑,一个是惊愕得很,另一个则是苦着脸。 “这位公子,那天的救命之恩,我还没能好好跟您道谢。”容凤仪嘴角扬着细微的角度。 这次的见面可是她费尽千辛万苦设计的,只是这真相可不能说。 只见她脸上隐约闪过那刻意隐藏的得意,佯装平静的说着。 但一旁的晴儿就看不出这重逢的喜悦了。 废话!这可是她等了三天寻了三天。 好不容易逮的鲁男子。 力气都快用光了她又不像是贝勒爷身边的小厮那样。 格格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 她噘着嘴,嘟嘟嚷嚷的臭着脸。 沈君毅看着眼前的两人,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小事,不足挂齿。”他皱了下眉。 那天原以为闪了人,就不会再遇上这对年轻女孩,躲了个两三天后,偏偏还是给碰上了。 每次一见到她,他的心跳就开始不规则,这是他拼命想抽离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不想再为某个人牵挂。 沈君毅惊觉,当断不断,更显其乱,还是早早断了一切的可能。 原想搭着渡船在这附近一带兜兜,这下还是别搭了,再一次,他又要转身离去。 我这样唤你可好?”她心一急。 顾不得男女分际的礼数。 一双小手捉住他不放。 他一定又会走得无影无踪。 不过家人现叫我琐琐。”。 “格格”格格干么没事跟这人攀谈?该不会真中了他的妖术吧?晴儿见状又开始焦躁不安了。 一旁的两人无心理会她。 指上还戴着几个戒指。 虽不是华丽夸张的样式。 但也是罕见的精致。。 他直觉不是要称赞她的首饰美丽。 而是想到这里的扒手多。 像她这般竟落年华的女子穿戴还是俭朴些会比较安全。 “出门在外,把你的私人物品收好,威尼斯的扒手猖獗,当心自己成了他们下一个目标。” “琐琐不怕,君毅大哥不会见死不救的。”她有恃无恐的露出一个微笑。 “格格”被忽略许久的晴儿不甘寂寞。 怎么站在这儿说了老半天话。 还没有罢休的迹象?。 接收到晴儿不友善的眼神,沈君毅轻扯嘴角,原来他也不是顶受欢迎的人,至少在那丫头片子的眼中是如此。 “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君毅大哥,我现在住在玫瑰旅馆,你住哪儿?琐琐可以去找你吗?” “玫瑰旅馆?”他皱了眉,曾多次耳闻玫瑰旅馆的老板为人贪婪,她们两个住到那儿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但他又想,也罢!别人的事他还是少干预。 他已经习惯独来独往不管他事的生活,毋需为了这萍水相逢的人打破自己的习惯。 “你呢?住这附近吗?” “嗯,”原本不想细说,可看她希冀期盼的眼神,他发现自己竟脱口而出,“在玫瑰旅馆后面巷子口的公寓。” “那我们的距离井不远,如果有什么事,还可以请君毅大哥帮忙。”容风仪周全的想着,还不断点头称是。 该走了,再多看她一眼,他就要浑身不自在了 “如果可以,换个地方住吧!”末了,他还是狠不下心的提留她,“那个地方不安全。” 不安全?她的表情有点错愕。 容凤仪不是害怕担心,而是欣喜他的关心。 “哟,小女孩回来啦!”诺曼嘴甜的招呼着甫进门的容凤仪及晴儿。 他的好意并不是真心的,而是为了她们带来的宝物。 “是的。”容风仪仰高下颚,极为骄傲却不失客气的说着,眼神睥睨的扫了眼前这家伙一眼。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 用这句话来形容诺曼老板。 还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中国人的说话艺术还真是没几个外族构得上边的高啊!。 “这位漂亮的小姐啊,昨天,你说要给现金不知道你换了现金没?” 心想:完了!她和格格在外头兜了一整天。 眼尖的诺曼瞧见晴儿脸上紧张不安的表情。 随即意会她们显然是忘了。 顺水推舟的钓两个稚嫩的丫头片子把其他的宝物拿出来。 他距离当大富翁的生活就不远了。。 ”他收敛起先前的笑脸。 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着又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叔叔井不是取负你们年纪小。 住宿旅馆付钱是一定要的。 叔叔也是做生意讨生活”他继而露出十分为难的模样。。 容凤仪看着诺曼脸上瞬息万变的嘴脸。 这种伎俩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她身为恭亲王府的小格格。 打小不知进宫多少次。 看宫中嫔妃大臣势力斗争的戏码都看腻了。 这老家伙还当她年幼可欺。 真不知道他除了长了一身肥肉和年纪之外。 脑袋里到底有没有增加一点东西啊!。 不就是个贪财的奴才,先把他留着,等她闲来无事再好好修理他一番吧! 白藕似的手往衣袖内探去。 “不晓得这东西够不够负担我们今天的住宿费用?”她攒着眉佯装苦恼得紧。。 看着黄澄澄的金子在面前,诺曼的眼睛瞪得比谁都大。 “够够够,绰绰有余了呵呵。”他笑得邪秽。 容凤仪隐去虚假的笑容,随即带着晴儿往楼上走去。 “进屋去再说吧!” 临关门前,晴儿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小心的关上门。 “格格,我们为什么要给这么多金子?” 诺曼那个老家伙就是瞧见你紧张的神色。 料定我们身上一定没现金。 才敢跟我们拐着弯开口要钱。”。 “可是格格,这下怎么办?”给都给了,要叫一个贪财的人把钱吐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现在我们先给他甜头吃,然后再找个时机好好作弄他一番!” “好,让他不敢再打我们的主意,谁叫他敢跟格格索钱。”晴儿又兴奋了。 来到这世界著名的水都威尼斯,若不搭着当地独一无二的平底船好好赏游一番,岂不糟蹋了这趟旅程。 “格格,等等我。”真不知前方金枝玉叶的凤仪格格脚程怎会如此之快,简直像在飞也似的。 “晴儿,快点,今天我要好好游游这里的河道,好好看看这儿沿岸的景致是不是比得上咱们大清的江南。 除了一次全家搭游船下江南。 而且是来到这遥远的国度。 反而对每一天的探险都充满期待。。 虽然她身上的穿着总不时引来旁人的注目,但是所有的心思都在眼前新鲜事物上的容凤仪根本无暇理会。 ”她挥摆着手,示意动作老慢半拍的晴儿往她身边坐下,“船就要驶出了,真棒”她犹是精神奕奕的兴奋着说。 船缓慢的离开了岸边,徐徐的凉风迎面袭来,拂过满是笑靥的人面桃花。 “呵呵”风顽皮的逗弄容凤仪的发稍,惹得她的颈颊一阵搔痒,不住的逸出娇笑声。 不经意的看见晴儿竟打起盹来,容凤仪差点气结。 如此美景当前,晴儿还可以无动于衷的梦周公,真是服了她了。 她狡黠的窃笑,随手用方才拉下的一段树枝撑着手绢,轻轻的拨着晴儿的鼻间颈窝,存心不让她好睡。 “嗯格格”晴儿嘟囔着,一脸的睡眼惺忪。 “再睡,当心我推你下水去喂鱼,也许这里的鱼儿会比较凶猛也说不定。”容风仪煞有其事的说着。 “格格”晴地哭丧着脸,眉头皱得死紧。 沈君毅坐在另一艘船上阖眼沉思。 这是他习惯用来沉淀思绪的方法。 然而今天他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 因为他的耳朵他的心已经被拂耳的喜悦笑声占据了。。 是她,远远的看见那一身打扮,他早心里有底。 河道上第三艘船急速的追着容凤仪所搭的船。 船上的人气势凌厉的欲跳往她们的船只。 他不顾一切要船夫将船靠近。 让来意不善的陌生人因重心不稳而坠入河中。 他再度又救了她们一次。。 他跃上了她们所搭的船。 随即便对惊魂未定的两人说:“快回去。 当心成了刀下肉俎。”。 一靠岸,沈君毅利落的走上去,完全不等身后的两人。 “喂,等我”容风仪嚷嚷。 只见他头也不回的径自离去,留下这主仆二人一个吓白了脸,一个仍不死心的叫唤着。 在沉思时,电话阻断了沈君毅的思绪,也阻断他落在前方照片中的容凤仪的视线。 “喂。”简单的一个应声,他向来不给太多回应的,这一声喂巳经足够。 “沈,有空吗?我有事想请你”对方正准备说着长串的来由。 “不行,我手上有一个新的采访议题。”不等他说完,沈君毅径自打断对方的话。 他停留在威尼斯的时间够了。 他预计转往东南亚一带进行“郑和下西洋”的摄影报导。 不想为了其他的琐事阻挡他的目标。。 这次你非得救我不可。 要不我的心血就会完全被糟蹋!”电话那端的人心急如焚。 与沈君毅的闲适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的燃眉之急。 说什么都不能让沈君毅拒绝他。 电话那端正是莫迺杰。 与沈君毅同样是来自东方的异乡人。 性格各自特出的两人在威尼斯这异乡惺惺相惜。 有的是如水清透的真挚情感。。 这电话为的是谈一个新的工作,是帮莫迺杰所设计的新装拍摄服装展的照片,及一些目录内容。 沈君毅没搭腔,等着莫迺杰这个急惊风说出一个好理由来说服他。 这次我不要洋里洋气的模特儿。 我要道道地地的华人。 称得上是真正中国人的。 我要让这些糊涂俗气的老外瞧瞧什么是中国的传统神韵气质。 叫他们看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优雅。 别找那些喝多了洋墨水的假洋妞。 ”莫迺杰劈哩啪啦的说了一大串。 这阵子真是够他受的了。 不单单要设计最新款的服饰。 还得为服装发表会相关的目录烦恼得焦头烂额。 偏偏他这艺术性格是出了名挑剔。 接连换了好几位摄影师。 还是抓不到他要的东西。 他还是得拨这通电话。 央求沈君毅帮帮忙。。 沈君毅讨厌这种商业气息的东西。 他喜欢做他的旅游摄影。 结果一定深度广度都包含。莫迺杰深知沈君毅的习性。 所以到这最后关头得拉下脸来拜托他。 他莫迺杰还是只能照办。 谁叫那些老外摄影师抓不到他要的感觉!。 总而言之,艺术这种东西,抓不到感觉,其他都是白搭,白白浪费了那些新装罢了。 “换口味了?”沈君毅随意的把电话夹在颈窝,随手把玩的还是他手中的相机。 “中国风啊!谁叫咱们中国人越来越争气。 这哪一个不是出了名的赞!而这种东西还不是普通人能烘托出那种典雅气质来的。 之前那些模特儿看来像是为了把顶级的布料披挂在身上而按在身上。 完全没有那股灵气动人空谷幽兰的美感唉。 看了只会减低我的寿命罢了。 至于那些摄影师就更别说了”他抱怨着。。 “啃,”沈君毅轻哂,莫迺杰神经质的说话方式,他已经是见怪不怪,“我认识的人不多,没法帮你。” 让我的服装秀可以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还是我把所有的模特儿找来。 你重新帮我挑过一回。 好不好?”莫迺杰喳呼个没完。。 “我很忙。”他仍旧推辞。 “郑和下西洋”的航线探访他巳跃跃欲试,若是帮了莫迺杰,他的计划势必要先搁置,他在权衡着。 念在我们好歹是同乡。 你就帮帮我吧!凭你专业的眼光。 一定可以挑到一个具有中国味儿的女孩。”。 沈君毅的思绪突然一转。 一个老爱穿着清朝服饰在威尼斯街上闲逛的倩影就这么窜进他的脑海中。 外加那一双水汪汪的灵透美眸。 还有谁比容凤仪更符合莫迺杰的要求。 “沈?沈”老半天没听到他的声音,莫迺杰以为他又去哪儿神游了,只得出声叫他。 “没耳聋。”他没好气的说。 ”是不是有意愿帮我了,是不是有适当的人选了。 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问题!”莫迺杰自以为是的说着。。 沈君毅也不跟他拿乔。 莫迺杰那家伙若是不等到他允诺。 还落得耳朵不清静。。 “有个人选,绝对能符合作的标准,这女孩成天穿着清朝的贵族服饰在威尼斯的街上瞎逛” “沈,甭说了,快去把她带来便是,我信得了你的眼光,快我在工作室等你。” 二话不说,这莫迺杰电话倒是挂得毫不拖泥带水。 还未从那惊喜中回过神来。 容凤仪没想到沈君毅竟会主动来寻她。 虽然他说了一大串的话让她一头雾水。 总之她就是希望能帮他些什么。。 趁着晴儿打盹的时候摆平那爱喳呼的丫环。 今天她可以好好的跟君毅大哥多聊聊。 想的全是他这个人。。 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一幢干净简单的房子里。 至少一楼大厅看来是简单朴素得好看。 但是随着每个台阶上去。 那映入眼帘的可不那么一回事。。 长桌上七零八落的纸张布料。 一旁还有人形的娃娃伫立在墙角。 墙上有好几幅是人像画吗?可好真实。 活像真正的人就挂在上头。 容凤仪好生纳闷,这样奇怪的地方她从未见过,可这让她更加好奇,迫不及待要在这儿寻寻宝。 “这是我朋友的工作室,我们等他一下。” “我可以看看吗?”她想去确定那是不是真的人挂在墙上,那又为什么平面得像挂画似的。 得到允诺,容风仪微持着裙摆,像只灵巧的猫似的在这空间里四处梭巡着,那身影却又宛若彩蝶让人目不转睛。 这时,沈君毅又无法控制的拿起相机,让快门跟随着她的芳踪捕捉她少女的身段。 莫迺杰这超级大忙人又为了工作不顺遂的事情。 瞧见有人在他的工作室任意游逛。 正要破口大骂宣泄怨气时。 那身清装那眼眸神韵。 还有她的体态这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主角吗?。 莫迺杰瞠目结舌,已经乐得说不出话来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臭小子,忙完了?”敏锐的沈君毅率先开口。 听闻说话声,容凤仪从那堆层层叠鳖的画稿中回过头来,对来人露出一记浅笑。 真是一笑百媚生!莫迺杰简直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才是中国美女该有的模样。 想到他那些被老外槽踢的服饰有救了。 他只差没跪下来磕头谢恩。。 “沈,我就知道你行,这丫头好啊!” 丫头?这人也太大胆了,竟敢叫她丫头 容凤仪敛容,“见到本格格还如此称时,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的语气没有勃然大恶的含意,反倒是有想作弄人的促狭。 那脸上的神态是东方人惯有的严谨。 反倒显出她一身贵气。 莫迺杰仔细打量着她的穿着。 这衣服不像是他设计的系列啊。 慢慢走近她,莫迺杰职业病的想摸摸她身上衣服的料子,不料 “啊”不知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上他的手心,传来椎心刺骨的疼。 “容凤仪,”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还真有点别扭,“小莫他没什么恶意的。”沈君毅解释着。 缓声说:“我也没有恶意。 只是他不可以如此放肆碰触我。 ”她语气婉转,态度倒是很坚定。 你找来的小女孩也太尊贵了吧!连摸个衣角也不行。 我只是想知道这料子!”莫迺杰一脸无辜。 可不是为了要轻薄小女生。 而且他又不是辣手推花的大野狼!。 “很抱歉,但是大清格格的确是不可让旁人亵渎的。”她表明她的意思。 ”莫迺杰一时笑岔了气,“我的大小姐,现在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在满清十三皇朝,哪里来的大清格格。 我知道你很有怀旧复古的情怀。 但是别走火入魔”莫迺杰长舌的说着话。 你这身行头是什么料子做的。 “上好的云锦。”这是先前进宫祝寿时,皇太后赏给她的。 “云锦”原来是南京著名的云锦,难怪不一样,莫迺杰频频点头说是。 两人讨论着衣服的质料。 反倒是沈君毅沉默不语了。 打从第一次见到容凤仪。 她那死忠的小跟班的确是口口声声唤她格格。 而且一副誓死捍主的忠贞不二样。 现在她也坚称她自己是大清格格。 难道她是跨越时空来到现代?但这太荒谬了吧!不可能。 脑中突然窜起的念头,下一秒,沈君毅又理智的直斥为荒唐之说。 为避免两人的讨论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就开始吧!我想你已经是燃眉之急了吧?”。 莫迺杰不继续在原本的话题上打转。 她叫什么名字?”他走向桌旁翻着画稿问着沈君毅。。 “容凤仪。”她清亮的噪音说着自己的名字。 莫迺杰扬起头,“风仪果然够尊贵,连名字都贵气得折煞人。”他带点挪揄味道的说。 沈君毅丢了一记眼神给容凤仪,像是要她释怀,因为莫迺杰并无恶意,只是嘴巴这样说话惯了。 无所谓,她身为格格大人有大量,不需要如此小家子气。容凤仪递给沈君毅一抹淡笑当作她的回答。 ”莫迺杰招呼他们俩坐下。 拿着他的心血画稿给容凤仪。 “我这里设计了几套中国风的服饰。 要找合适的模特儿来表现它。 趁着服装展还有两个礼拜的时间。 她娴静的看着手上的图。 思忖:这威尼斯还具有趣。 还有个大男人在画这些衣服图。 她的嘴角微扬,扯出淡雅的微笑,随即又把眼睛看向一旁的沈君毅,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似的。 但是她总觉得这个沈君毅给她的感觉太熟稔了。 仿佛早在许多年前就认识他这个人。 原本她也以为这样的心灵契合是巧合,但是屡试不爽,她就是能懂他眼神的意思,而他好像也是如此。 “小莫服装秀向来很有口碑。 难得你到这里玩时碰上他的服装秀。 就来试试吧!我一样会在这里帮忙。”。 有他这番话,容凤仪当下一口答应。 总之,她的允诺是冲着君毅大哥而来,不干这多嘴男人的事。 做的全是她觉得新奇的东西。 至少在恭亲王府里她完全没做过。 就连晴儿也被拉来做同样的事。 虽然晴儿这丫头老惊惶失措的夸张。 马不停蹄的换着一套套似清装非清装的衣服。 不断的做出不同的表情动作。 然后君毅大哥便会按下按钮。 小小的银色箱盒随即发出那如闪电似的光芒。 她的身影便会清晰的出现在特别的纸质上。 那栩栩如生的效果简直比皇宫里的顶级画师还历害。。 “格格,现在我们要做什么?”晴儿偷偷从布幕看着吵闹的外头,不安的瞅着这一屋子的混乱。 大家都对着面前那道长方形的走道猛瞧。 该不会她们得穿着这身像衣服又不像衣服的东西走在长步道上。 然后像呆子似的让人品头论足?天啊!好蠢。 花魁?天啊!她怎么没想到,这可能是来选花魁的。 惨了,这下惨了,格格如此尊贵的身份岂能来做这种事。 要是传出去了,这叫王爷福晋的脸往哪儿搁。 格格可是要许个好人家的,怎可出来选花魁。 这该不会是沈公子的阴谋吧。 晴儿的小脑袋瓜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两道眉皱得像毛虫似的扭曲。 趁着选花魁大会还没开始。 否则等到头洗了一半。 想缩回就来不及了。。 “格格,不行我们得快走,千万不能选这花魁。”晴儿紧张万分的大声嚷嚷。 “花魁?”正巧走近来的沈君毅听到这话真是哭笑不得。 虽然这几天共同相处下来他早读习惯晴儿的异想天开。 老是怀疑别人对她家主子有意图。 但每每还是被她搞得傻眼。。 你怎么可以设计格格来选什么花魁?知人知面不知心。 亏她还开始相信这个沈公子。 谁知道他会这样陷害格格名声扫地。。 “晴儿,这只是一场服装发表会,不是选花魁。 ”晴儿歇斯底里的声音着实让人有点吃不消,沈君毅只得苦着脸抬起双手安抚她。 容凤仪似笑非笑的对他做出莫可奈何的表情。 她这丫环有时的确拗得很。 但反正她也是一番好意。 “狡辩,那外头那些人做啥?他们分明是准备要对我们品头论足。 ”晴儿像只小母鸡开始要展开翅膀捍卫她的小鸡,以对抗具侵略的外力。 “服装秀顾名思义就是服装是主角。 而你们就是要把衣服的感觉表达出来。 所以被品头论足的还是服装占了绝大部份。 模特儿是次要的评论。”。 “晴儿,别对君毅大哥失礼,既然君毅大哥说不是就一定不是,你该明白我从不做临阵脱逃的事,就当好玩吧。” 好玩哼!晴儿怎么都不觉得好玩,就算不选花魁,可是被一堆人盯着的感觉就是不舒服 “君毅大哥,一会儿你会在哪儿?!” “在舞台旁拍照,别担心,就像先前练习的那样。 沈君毅起身欲往外走。 他传来的眼神像给了容凤仪一颗定心丸。 也定住她的少女情怀。 不讳言的,她的心思不在这场服装秀上,而是在沈君毅身上。 “晴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容凤仪刻意小声的问,依稀可辨她掩不住的窃喜。 “没问题,一切包在晴儿身上。 ”打小跟着顽皮成性的凤仪格格在一起,就算晴儿再怎么保守单纯,戏弄人的戏法也不会少学的。 只见两个小妮子交头接耳的,好不兴奋,末了两人眨眼示意,不约而同的掩嘴一笑,便各自忙活去了。 须臾,玫瑰旅馆突然冒出一阵浓烟,随之而起的是一连串的尖叫声。 “失火了旅馆失火了一拔尖的声音,让情况更添危急。 才不过一下子,黑压压的一片浓烟笼罩整个玫瑰旅馆,诺曼急得直跳脚。 “别跑啊!全都给我付了房租才能走,要不也得给我留下来救火。 ”诺曼随手拉着来回逃窜的人,不忘贪财的嚷嚷。 “逃命要紧,谁管你这么多!”大家迅速的窜逃,压根没人理会他的要求,顿时间,玫瑰旅馆混乱得像战场。 “天啊!不能烧啊!这可是我的心血啊”诺曼鬼哭神号的呼叫着,可却是天地不应啊! 正当旅馆被往外逃的房客捣得七零八落杯盘狼狈之际,晴儿的声音出现了。 用着容凤仪刚教她的意大利文说:“怎么了?大家在玩躲猫猫啊!怎么不邀我们一道来玩?” “我的好小姐,失火了”诺曼哭嚷着,眼泪鼻涕满脸爬。 “失火!哪有!”晴儿衣袖挥挥。 不忘促狭的说:“哪是失火。 ”晴儿无辜的挥手,笑得灿烂。 她们挑这时间纯粹是作弄诺曼。 因为白大住宿的人几乎都外出了。 剩下的人也都事先打过招呼。 大家只是作弄诺曼玩玩罢了。。 “炼金?”诺曼的眼睛瞪得大如牛铃,马上忘了失火的恐惧。 我家小姐可是来自中国最伟大的炼金师父。 要有多少金子便有多少金子呢!她身上有一颗千年淬链的‘血玦’。 血玦?血你个头啦!全是胡诌瞎说的东西。 天知道那是什么鬼玩意儿。 编些五四三的话唬弄别人她最行。 以前小豆子就老上当!。 随即晴儿假装懊恼自己多言,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嘴巴,“我又多嘴了,诺曼老板,你可别告诉别人。 ”她声音一下子小得不能再小,连蜜蜂的声音都比她大。 “放心,我看起来像是坏人吗?”诺曼信心满满的问。 像,当然像别人还需要“狗鼻子插葱装象”,这诺曼毋需伪装看来就是个坏人胚子。 晴儿扯开嘴笑着,这是中国人的笑面虎哲学,旁人学不来的。 “对了,你说的炼金术是真的?你没诓我?”只要跟钱有关的事,诺曼的小眼睛马上可以发出五百烛光的超亮度。 “唉,诓你做啥,又没钱赚。 虽然她的意大利文还很别脚。 但是调侃人倒是很上手。 还是快帮我们准备个餐点吧!我家小姐下午想出去逛逛。 ”说完,她步履轻快的回到房间。 一关上门,晴儿便忍不住说:“成了,格格!这贪心的老家伙一定上钩了。” “等着看好戏。”两人相视而笑。 不一会儿,诺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们,餐点送来了。”只要有钱,他做什么事都起劲。 容凤仪马上盘腿端坐在椅子上,口中不断念念有词,晴儿则敛起笑容,佯装镇定的应声。 呀的一声,门打开了,只露出一丝缝隙,存心钓诺曼胃口。 只见诺曼奋力的眯着眼,挪移着他肥胖的身子,企图找到一个好角度好看清楚屋内的情况。 “交给我就好。”晴儿稳稳的站在门前,说什么都不让他瞧见丝毫。 却始终瞧不出个大概。 一定得找机会进去翻他一翻。 既然这丫头会炼金术。 那她们的行李中一定会有许多金子。 这些可是属于他诺曼的。。 晴儿估量诺曼张望够了,才技巧的掩上门,“格格,快来吃,吃完了,咱们好落跑。” 乐天的两个小女孩尽兴的吃着热腾腾的食物,圆晶晶的眼睛活灵活现得可爱。 容凤仪和晴儿开始着手设陷阱。 等待贪心的诺曼趁她们外出之际闯进时。 让这些陷阱好好招呼他。 要他别小看中国女孩。。 拉着绳索来到门边,容凤仪掂掂重量,“晴儿,好了,东西都带着吧!”随手把绳索绑在们把上。 只要诺曼急切的闯入欲翻箱倒柜找金子。 门梁上的杯盘会先招呼他。 接着桌椅也会敲得他永生难忘。 还有地上的泡泡水会帮忙他洗去那身上油腻的。。 容凤仪和晴儿一如往常的离开,从王府带来的家当小心翼翼的攒在怀中,“快走。 ”两人从旅馆的侧门神不知鬼不觉的开溜。 还没来得及走远,就听见玫瑰旅馆楼上传来诺曼一连串的哀号。 “救命啊!有鬼啊呃啊” 接着响起的是猛烈的巨响,乒乓震撼,咚咚咚咚那碰撞声震天价响。 容凤仪心想,这一定是诺曼摔下楼的声音,这回他不躺个十天半个月很难,除非遇上奇迹! 原以为不会听见这凌厉的声音,哪知她们还没走远,就听见诺曼讨饶的声音了,由此不难得知诺曼有多贪婪。 为了金钱,等不及要把自己送入陷阱里,这等蠢事也只有他做得出。 “格格,若不是要避嫌,我真想看看他摔成狗熊的样子,一定比我们在府里作弄小豆子的还精采。 “呵呵,我也是。”两人头凑在一块,低低切切的笑个没完。 “什么事这么高兴?”沈君毅的声在骤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君毅大哥。”容凤仪应用回过头来,笑容天真烂漫。 “沈公子。”晴儿老爱这样八股的称呼他,虽然沈君毅多次表达他的不豫,她还是坚持。 “刚刚我们作弄了玫瑰旅馆的老板,让他跌了个狗吃屎。 ”晴儿得意得不得了,“看他下一次还敢不敢妄想贪图我们的东西。 沈君毅眉一皱,沉下声说:“别把自己看身在危险中。” “甭担心,我跟格格早想过这问题了,所以我们把行李都带了出来,准备另外找地方住。”晴儿天真的回应。 “这里毕竟是异乡,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他劝说。 “君毅大哥,你是来找我们的吗?” “是不是要看照片?”晴儿问,一颗头从容凤仪身侧探了出来。 自从沈君毅在服装秀准备期间。 不断教导她关于摄影的简单知识。 晴儿总算不再一口咬定那是摄人心神的妖器。 反倒喜欢这种会发出闪电的新鲜玩意儿。。 “嗯,来告诉你服装展的照片已经洗出来了。” “真的!”容凤仪的眼眼发出光芒,她很喜欢看照片中的自己,她喜欢看自己对沈君毅含情脉脉的娇态。 她喜欢他,只是拟于女孩子家的矜持不好明说,况且也不知道君毅大哥是否喜欢她 唉,谁说女追男隔层纱,若硬要说是,那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万层纱! “找时间拿给你看看。” “嗯。”她浅笑,完全收敛她淘气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温婉娴静的另一个她。 晴儿瞥了眼格格欲语还休的模样。 心知肚明她主子喜欢上人家。 心想:她得找机会好好问问格格才是。。 “今天有事吗?” 容凤仪摇摇头,她的心跳得几乎失序。 她二话不说,头马上允诺的点了一下。 平底船顺着蜿蜒的河道缓缓前进。 越过许多人家和小桥。 不过容凤仪还是觉得大清的江南河道更美。 这些意境上的美不是这里比得上的。。 晴儿识相的坐得远远的,不打扰格格跟沈公子聊天,这是身为丫环最基本的常识。 “多亏了你,小莫服装秀获得很大的回响,许多人都在问你的来历呢!” “我的来历就是大清格格。”她耸耸肩,依然是理所当然的模样。 沈君毅但笑不语,对于她的说法他只是习惯性的微笑,因为他还是不太能相信她是什么大清格格,还是觉得荒谬。 “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她问。 一看到他面无表情的笑,她就知道他又以为她在胡说。 “因为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你说的清朝年间。” “别可是了,这并不重要。”他起身,站在摇摆的小船上看着这一带的景致。 尽管他每天都来,可是,他还是喜爱这样的平静,更何况今天还多了个她。 在威尼斯停留了这段时间已经够长了。 下一个落脚的地方他预计是东南亚的国家。 因为他有个新的工作计划在等着他。 “我要离开威尼斯了。” “咦?为什么?”乍听这消息,容凤仪吃惊的猛然站起身,引来小船的一阵摇晃。 她们好不容易才认识熟稔,为什么他要离开了?容凤仪心头一阵失落。 “小心!”沈君毅腾出一只手,拉住她。 坐在船尾的晴儿也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点问题。 “为什么突然要走了,你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吗?”容凤仪强压下心里泛酸的心情问道。 “孑然一身,走到哪,哪里就是我的家,况且我还有新的工作要完成。” “是吗?”她好失望 一阵闷死人的沉默悄悄蔓延,后头晴儿的不安亦随之高涨。 格格跟沈公子两人怎么了,站在船边吭都不吭一声,该不会是格格受了委屈吧?一定是! 这沈公子真不识好歹,才说他人还不错的,怎么就又使坏了! 当下,顾不了许多,晴儿管不了现在正在船上,说什么都得赶快上前替格格抱不平才是。 “别欺负我家格格” 莽撞的她乐颠西晃的往前冲。 完全没想到她这样可会坏了小船的平衡。 她疯了似的往前冲势撞上了纤瘦的容凤仪。 情况之紧急就连一旁的沈君毅也来不及挽救。。 容凤仪只来得及发出尖叫声,随手一抓,就硬生生被自己的丫环懂得坠河。 遭到无妄之灾的还不只她,因为沈君毅被她落水前的一扯,也重心不稳一并往船身外落下。 结实饱满的两记声响,详细的记录了两人落水的事实。 “格格”完了,她把格格撞下河了,这下子就算她是九命怪猫也不够让王爷福晋贝勒们训罚,“格格” 落水的容凤仪因一时紧张而呛了水,两只手胡乱的瞎抓鬼扯的,“咳” 所幸沈君毅深谙水性,他从容凤仪身后一把拉住她,使力将自己跟她拉上船,逃过一劫。 “快靠岸。”沈君毅对驶船的人说。 “咳”容凤仪刷白了脸,不断的猛咳。 “格格”内疚的晴儿急得几乎要落泪了。 笨!她怎么会这么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格格差点溺毙。 沈君毅让容凤仪靠在自己肩上。 曲着手掌帮她拍背顺气。 一旁的晴儿则不时帮她拭脸祷告。 好不容易那张雪白的脸总算恢复了血色。。 “格格,你没事吧?”晴儿哽咽的问。 这时船只也正巧抵岸,沈君毅将泡水的相机甩在背后,一把抱起容凤仪,“快回去,免得着凉了。” “嗯”晴儿抹抹眼泪,不敢稍有延迟,快步的跟着沈君毅的脚步。 容凤仪将脸靠在他的胸口上,那规律的心跳声叫她平静不少,她心里低语,别走我喜欢上你了,别走 顺理成章的住进了沈君毅家,这是容凤仪最得意的一件事。 这天三人正从附近的市场回来,一打开门上楼,沈君毅就感觉到有一股说不出的不对劲,那门锁似乎有点问题。 “怎么了?”容凤仪敏锐的感受到他的不安。 “没事。”他没说,反而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果不其然,他的臆测被证实了。 从敞开的房门看去,一片狼籍紊乱,屋内被翻箱倒柜得离谱。 “格格,是不是遭窃了?”晴儿慌问。 只见沈君毅面色凝重的看着窃贼光顾后的房子,沉声说:“先别动东西,我找警察来。” 拿起话筒,他镇定的报了警。 总算厘清楚丢了什么东西。 沈君毅珍贵的相机不是被顺便偷走就是被砸得稀烂。 而容凤仪从王府带来的稀世珍宝才是歹徒的主要目标。 就连她们的衣物也都被窃。。 “一定是那个诺曼臭老板”晴儿直言不讳。 沈君毅心疼的看着他的相机,沉重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她好歉疚。 容凤仪知道他把这些相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偏偏一遇上她这倒霉格格就有出不完的事。 要不就是遭梁上君子偷走。。 “不是你的错,反正都是身外之物。 ”对于人生他看得很淡泊。 虽然相机是他的吃饭工具。 但是一样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只是谈好的工作可能得延后了。 总不能叫他用眼睛拍照吧!现在科技再怎么发达也没法把他脑海里的存留影像冲洗出来。 “可是什么?”他走向容凤仪,难得亲昵的摸摸她的脸颊,“把眼泪收好,女人的眼泪可不是这样廉价的。” 他淡默的蹲下身,开始着手收拾一屋子的混乱,容凤仪跟晴儿也跟着帮忙动手。 沈君毅小心翼翼的收抬着他的作品。 其中还包括了不少容凤仪的独照。 还有那令人神迷的含情脉脉。 他在想,会是谁? 前些日子莫迺杰这小子曾经透露讯息说。 有许多人对于容凤仪十分感兴趣。 不单是她的身份甜美的外貌引来觊觎。 甚至还谣传她身上有个千年稀世血玉。 当地的黑手党份子还发出密令锁定她为目标。。 她们的穿着打扮太过特立独行了。 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 让她们时时暴露在危险中。 这简直比砧板上的肉还弱势。。 明天一定要让她们换下这身打扮,而他的东行计划也得暂缓了。 一大清早的,他便急忙带着她们出门,难道小偷已经落网? “君毅大哥,我们要去哪儿?是不是窃贼已经被捕?”容凤仪问。 贪睡的晴儿还在梦周公呢,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因为要她醒来除非请雷公来叫她起床。 “不是,别叫晴儿了,让她睡吧!” 下楼上了街,沈君毅才说明。 “你这身打扮太过醒目了。 容易遭宵小份子觊觎。 更是这些恶霸下手的好对象。 所以我带你去买些衣服。 一方面也好确保你的安全。”。 容凤仪顿觉一阵窝心。 所有的一切全依着她的性子。 而眼前这老摆着一张严肃老脸的沈君毅。 却在时而严谨时而轻蔑外。 不忘对她的安危多作考量。 这让身在异乡的她好生感动。。 许多时候她不是不怕。 而是过去被保护得太好。 她想挣脱大家的保护。 看看自己飞出富丽堂皇的笼子后。 是不是能够坚强的活下来。 她不希望自己是朵温室里的花朵。 她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来。。 现在面对沈君毅这不善花言巧语的男子。 她却觉得他为她做的一切比什么都还叫人窝心。 但是却踏实得叫她心安。。 “谢谢”她仰着脸,轻吐一声谢意。 只见沈君毅的脸部线条略有变化,却故作镇定的冷着脸不再多言。 容凤仪悄悄的加快步伐,企图离他更近些,而优君毅亦贴心的放缓脚步,不让她跟得辛苦。 走了一段路,街上静用像只有他们两人,沈君毅突然出其不意的握住容凤仪的手,依然昂首阔步的往前走。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容凤仪有半晌的闪神。 他炽热的手心熨烫着她的。 这举动泄露了他也有不安的情绪。。 两人垂首一路上沉默无语,交握的手却像是传声筒,早不知把多少情传递殆尽。 一家家的店都见他俩的身影穿梭。 没有太多的言语交谈。 只能不经意捕捉到他们两人的眉目传情。 解下了那头梳拢整齐的发髻长辫,沈君毅在一家精品店为她挑了一支发夹,简单的原木发夹,素朴得美丽。 “喜欢吗?”一整天下来,他总算开口了。 ”看惯了手工精致的金饰珠宝,可这支浑圆保实的木质发夹却深得她的心,因为是沈君毅为她挑选的。 半逛半玩的来到鞋店,沈君毅认真的为她挑着鞋子。 这双鞋子要保护承载着她,还要陪她走许多路,自然要挑双舒服的鞋。 她坐在店内的沙发椅上。 看着眼前新奇的店内装置。 玻璃的沁凉简单的布置陈列着许多鞋子。 不同于她打小穿惯了的绣花旗鞋。。 很多时候她不得不对这异乡的一切感到有说不出的欣羡。 不用点蜡烛也不用挑水。 若是阿玛与额限知道了这样的好东西。 “来。”他伸手一挥招她过去。 “喜欢这双还是这双?”沈君毅指着架上的鞋款问。 好漂亮,简单的花纹压印在鞋面上,感觉软硬适中,穿起来应该很舒服。 沈君毅拉来一张椅子要她上坐,随即蹲在她面前托起她的脚掌,取下她的绣花鞋。 “君毅大哥”她惊呼出声,脸颊泛红尽是羞怯。 他托着她的脚掌不给逃。 “格格,”他戏谑的唤,“怎么你没裹小脚?” 容凤仪的脸更是涨得通红。 身为一位贵族格格却没有遵照礼仪裹脚实属不该。 然而她的家人们却因为疼爱她而愿意不顾世俗眼光。。 “因为因为阿玛舍不得见我为缠脚而哭,所以交代额娘跟奶娘不准为我裹脚” 担心他也和所有的世俗之人一样。 非要她遵循时下女子的裹脚风俗。 想要挽救亦为时巳晚。。 沈君毅笑了!因为她煞是认真的回答这问题。 没有其他的喜恶之意。 这时代的女子不兴裹脚的劣俗。 否则你在威尼斯这段时间里受到的注意绝对不只这样。”。 而且既然是脚就该有脚的形状才是。 硬是缠成掌心不到的大小。 那种刻意塑造的作为我无法苟同。”。 说完,他将从架上取来的鞋子套入容凤仪的脚。 她的脚白净小巧,鞋子大小适中,“踏踏看,如果可以,再帮晴儿也买一双。 “嗯,谢谢。”她谢谢他的爱屋及乌。 走出商店,骄阳让容凤仪不自觉的抬起手试图遮阳。 “我们要回去了吗?”今天她花了沈君毅太多银子了。 “到后方的古董街去逛逛,你一定还没去过。” “许多来自各国的奇珍异宝都在古董街,之前做当地生活记实采访时常去,寻到不少好东西。” 顾不得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沈君毅还是坚持要腾出一只手拉着她,不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过大。 在这里就像是地球村。 还有许多琳琅满目的新鲜货。 每一样都让容凤仪爱不释手。。 郎大人说得没错,他的故乡的确很好玩,虽然跟他形容的有点出入,但是还是让人时时都处在感受惊奇的状态。 “是啊!郎世宁大人是我们家的好朋友。 这一次我会阴错阳差的来到威尼斯。 全是拜他和他的朋友鬼才大哥所赐。”。 “郎世宁?”沈君毅错愕,“你说的该不会是在历史上留名的外籍画家郎世宁吧?” “你知道他?他是很喜欢画画,就连皇上都对他的画作爱不释手呢!” “凤仪,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她的来历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虽然她一再说自己是大清格格。 可是见她如此熟稔的谈论历史上的名人。 他真觉得不可思议!。 “郎大人有个朋友叫鬼才。 他制造了一架时光机。 而我因为渴望一游郎大人的故乡。 才央求鬼才大哥用时光机送我到他的故乡来瞧瞧。”。 “但是你来的年代却不是郎大人的年代,这已是郎大人两百多年后的年代了。” “我不知道,因为我是和兄长们一道来的,谁知却失散了,只有我跟晴儿来到威尼斯。” 因为离家也有好一段时间。 可她和兄长们却始终遇不上彼此。 也找不到回清朝的方法。 难道她只能坐困愁城?。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中,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的时间,滂沱大雨就这么毫不留情的倾盆而下。 “快回去,要不又要感冒了。”有了上次落水感冒的纪录,沈君毅可不希望又来一次。 随行的钱财衣物完全没了。 现在生活全都仰赖沈君毅一人。 得好厚着脸皮赖上他。 就是把身上仅剩的几件首饰变卖。 “晴儿,我出去一会儿。” “格格,等等我。” “你甭跟了,我出去一会儿去便行。” “格格,你要去哪儿,怎么不带晴儿一块儿?” “你脚程慢,若君毅大哥问起,就说我到古董街去逛逛。”不让晴儿多问话,容风仪便匆匆离去。 不过半响,说曹操,曹操到,沈君毅回来了。 只见晴儿迎出门,“公子,我家格格说她要到古董街去了。” “她一个人出去了?到古董街做什么?”沈君毅担心。 多方打探,莫迺杰要他多注意容凤仪的安危,因为消息显示黑手党的确是销定她当作目标。 “这磨人精”他又气又急的,“晴儿,把门关上,我去寻她回来。” 他不知道黑手党为什么下密令要逮她。 凤仪身上根本是身无长物。 传言中的血玉即便是有。 也已经落入歹徒手中了。。 “有人在吗?”容凤仪来到麒麟坊外,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谁?”里头有个年轻男孩声音。 一阵杂沓脚步响起,总算见到人。 “有什么事?”这里难得看到这样眉清目秀的中国女孩,阿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小师傅,我这儿有几件首饰,是不是可以典当变卖些现金?” “这”最近怎么老有这些前清宝物拿来店里变卖,偏偏要等的人老不出现。 “阿玺,前头有什么事?”老者的声音沉沉缓缓而来。 “师父,有位年轻的小姐要变卖一些古物饰品。” 只听闻老者往前方店面的方向移动。 掀开门帘出来的老先生自发苍苍,一副长寿健康样,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精准税利的眼睛不住的看着她。 容凤仪心里正纳闷着,老板突然口中喃喃说道:“眉清目秀举止端庄娇媚不妖,姑娘身份非富即贵。 ”说完,眼睛还不忘发出一记凌厉的视线。 “多谢老板美言,凤仪只是平凡人罢了。” “来到麒麟坊有什么事情?” “老板,我想变卖这些东西。”她直言不讳的表明来意。 “等等,不卖”闻讯赶来的沈君毅及时阻止了这件交易。 “君毅大哥”她原以为他得下午才会回来,才随口交代晴儿自己到这到来了,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赶来。 “回去再说。”沈君毅有些恼怒,因为她的见外。 沈君毅的眼神凛然,像是在告诉容凤仪,再与我争执下去,我只得强行带走你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陈老板却突然对沈君毅说:“你总算是现身了,老翁我等了你好久。” 听闻陈老板的话,容凤仪与沈君毅两人同时回过头来,同样的困惑不解。 “阿玺,我们要等的人已经到了,顺便把这姑娘的东西取来。”转而对这两人说;“来,我们坐下来说。” 跟随着陈老板的脚步,三人一同走入麒麟坊后头的厅堂。 斑驳的本桌上已经陈列着茶水,桌上还放着一只包袱,生性聪敏的容凤仪马上了解这只包袱是她的。 “怎么会在这里?”她问。 “坐下来再慢慢说。”陈老板态度沉潜的回答。 入坐了半晌,陈老板却只是不断盯着两人看不发一语,沈君毅着实纳闷着,他和容凤仪都一样,一颗心被悬着。 “嗯”陈老板一阵沉吟,抽了一口烟草后道:“我在等你。” “我,为什么?”孑然一身的他乍闻有人再等他实在很讶异,而巨还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翁,太吊诡了。 他没回答,径自把那只包袱解开,推到容凤仪面前,“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容凤仪没想到这些东西能失而复得,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知道这是属于她这种种迹象都显示出一个结论。 她翻翻那堆首饰珠宝,倒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反倒是面前深不可测的老板勾起她无限的兴趣。 陈老板从怀中取出一块血红的玉石,晶莹剔透的质地艳红赛血的色泽。 “虽然这血玦是从包袱中取出来的,但是它该属于你。”他把血玦推到沈君毅面前。 现在是怎样?这东西怎会属于他?他向来不收集这样名贵的东西。沈君毅不由得冷笑着。 我苦等许久就是为了把这血玦交到你手上。 这千年血玦会为你解开前世今生的感情。 但万万不可以留在这姑娘身上。 否则会招来血光之灾。”。 血玦,她当真有颗千年血玦?如今血玦的消息曝光,岂不为她招来杀身之祸,她何辜,只因为旁人的贪婪? “术士之言不足采信。”沈君毅反驳,他想带她离开。 “坐下!”老者威严的制止他的离去。 “这姑娘颠倒天地时空来到这不属于她的年代。 他的话让容风仪一阵错谔,他知道她是 “你恭亲王府的小格格。 你俩当时有段无果情缘。 以至于造成这数百年的纠葛不平。”。 “七下西洋”沈君毅喃喃低语,心中不断的斥 说荒唐,如此一来他岂不成了明朝声名远播的三宝太监郑和? 莫道荒唐直道荒唐,这种种说辞实在难以让沈君毅信服,单凭这血玦,他如何采信? 然而一旁的容凤仪却因惊愕而静默无语。 他知道她是恭亲王府的格格。 还说君毅大哥是明朝的郑和将军怎么会这样?。 “身为元世祖忽必烈所封咸阳王六世孙的你。 十二岁时因家道中落。 被送入皇宫与幼年成祖朱棣为伴。 你一路跟随他受到相当倚重。 成祖为了探寻建文帝下落,命你下西洋,这一来一往倒成了宣扬国威的重任。 “当时你是伊斯兰公主。 与他自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两人终于在南京太仓的浏家港重逢。 你始终倾慕于他而执意跟随左右,然而他已为阉臣,为了不负你,他狠心逼退。 无奈当时你的家人欲假你取得富贵。 一怒之下将你贩给青楼。 对郑和痴心甚笃的你为保清白。 容凤仪一颗眼泪骤落杯中,引起涟漪 为什么相爱的人却无法白头,那百年后的今天,他们能突破一切再聚首吗?眼泪扑簌簌的落个没完。 见她心伤不已,沈君毅没来由的烦躁,拉着她便要离开。 “回去,晴儿还在等你。” “君毅大哥”她梨花带泪。 沈君毅将东西攒入容凤仪怀中,强行将她带回。 “带着血玦,这血玦会引领你们重返当年的记忆,好了却过去阴错阳差的情债。 ”老者的声音清楚的传入两人耳中,容凤仪想回头,却叫沈君毅制止了。 回程,两人都沉思在那前世今生的故事中,一路沉默而归。 南京太仓浏家港。 平静的小港口因为一件大事而热闹沸腾着。 港口依旧是灯火通明。 当地的人莫不欣喜若狂的争相目睹当时最雄伟的船。 将整个港口挤得水泄不通。。 “快,快去看,皇上下令要郑和将军出海的船队已经在港口了。” 瘦弱的水映妤随着人潮被推挤至港口。 她还是被汹涌的人群牢牢的困住动弹不得。 只得跟着人群的方向行动。。 是大将军在校兵耶!一人群中有人嚷着。 随即万众马上安静下来。 用一种极为神圣的态度看着这难得的景象。。 水映妤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 只见一名英挺的男子站在最前方一旁还有不少随从驻足守候。 个个都是英姿挺拔的威武神态。。 “下来了,将军下来了。”有人兴奋的喊。 但是民众亦开始争相膜拜这空前绝后的领导者。 想着他就要领着千万士兵下西洋。 这对平凡的百姓而言是何等盛事!。 又是一阵更剧烈的推挤。 完全无立足之地的水映妤实在苦不堪言年。 眼见她就要跌倒在人群脚下。 成了被众人践踏致死的冤魂。 忽尔一只手臂拉了她一把。 让她免于这悲惨的死法。。 就在此时,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了 “小心点,快回去吧!” 水映妤仰起头看着她的救命恩人,那模样威仪天生气度恢弘,望着眼前如天神般的人,她痴痴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将军,该走了。” “嗯。”他稳重的应着。 郑和觉得这丫头好眼熟。 仿佛在那儿曾经见过面。 而且她手上有一条伊斯兰银练。 伊斯兰,那是打从十二岁后,就不敢再想起的回忆 怔忡的水映妤惊讶的看着他的身影。 刚刚拉了她一把的人是将军。 他和善的语气就像从前的小哥哥。 那个被明军掳走的小哥哥。。 水映妤好怀念小时候。 至少那时的她不但有小哥哥。 可现在不单单舅母讨厌她。 就连舅母家的表兄都当她是扫把星。 她咬着牙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孩提时的小哥哥。 因为他们有着纯真的白首之约。 她是那么的深信不疑。。 在随从士兵的簇拥下。 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心底浮现。 说不定他真见过这女孩呢!只是到底是何时呢?。 当下不远处,一记拔尖的嗓门发过重重的民众,笔直的传递着那凄厉的呼唤。 “水娃儿,你这小扫把星给老娘跑去哪里野了?!还不赶快给我死回来。” 完了,是舅母在找她了,看来回去后又免不了一顿好打,她水汪汪的眼神写满惊恐,怎么办。 她想躲,却一时间找不到可躲的地方,虽然这里四处是人群,但是聪明人都会躲开这种家务事。。 水娃儿,那女孩也叫水娃儿 孩提时的记忆一下子都鲜活起来。 当明军未入侵他的家园时。 他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就叫水娃儿。 是他的小宝贝然而十二岁后。 他的世界就是天旋地转的骤变。 他没再想过那时甜蜜的回忆。 因为怕自己无法在明宫内活下去。。 郑和停下脚步猛的转身,炙热的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方才被他搭救的赢弱的身影。 “将军”土兵们不解他这举动。 “别等我。”说完便往来时方向往回找寻那个叫水娃儿的女孩。 “死丫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老娘在这里嚷得口干舌燥,你还敢躲,再不出来,我就打得你出不了门。 ”粗鄙的叫骂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个叫水娃儿的小女孩。 怎么办?人潮渐渐散去,她就要躲不了。水映妤一张小脸写满恐惧,眼泪淌挂在脸上。 “被我逮到了吧!还躲”舅母如凶猛野兽似的锁定水映妤,她已经暴露在危险中。 还在犹豫的她猛的回过头。 她那凶狠的舅母正站在她的面前。 准备随时冲上前来赏她一记左右开弓的巴掌。。 水映妤缓缓的往后退,她像是落网的猎物,在网中挣扎作困兽之斗。 当心老娘抓花你的脸”水映妤的舅母活像个母夜叉。 迈开脚步预计近身就要给她一顿好看。 管他是不是在大街上。。 水映妤心知她无处躲了,只得认命的接受。 眼见巴掌挥来,她无助的闭上眼睛,等待颊上的刺痛唤醒她的理智面对现买的理智。 那永难磨灭的刺痛却未如期掴上她的脸。 只见舅母的手被前一刻才教她一命的将军狠狠的扣住。。 “哎哟我的手要碎了” “将军”她也傻了。 郑和看都不看拔妇一眼,深邃的眼眸直盯着水映妤,“你是水娃儿?是我的公主水娃儿?” 公主水娃儿这蔫称有多少年不曾听闻,眼前的他识得她的身份,他知道她是水娃儿! “你是是小哥哥?”她不太肯定。 因为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小哥哥就是人人口中的郑和将军。 就算他被赐了姓换了名。 可是水映妤仍是执意称呼他的小名。。 “真的是你,水娃儿!”甩开蛮妇的手一个箭步郑和来到水映妤面前。 他进了宫服侍幼年时的当朝皇上。 他的族人四散音讯渺茫。 而今能再见到他视为珍宠的水娃儿。 两人激动相拥而泣,不肯分开须臾。 封闭许久的心在这一刻流泄出最深沉的感情。 浏家港外,旗海飘扬,绵延数十公里,从天俯瞰宛若一条七彩祥龙蟠踞于此。 趁着启程前短暂的时间。 两人辟室谈论着这些年的颠沛流离。 这一去又不知是多少年的光景。。 “小哥哥。”她含泪相送,手中紧握着他送的血玦项链。 昨天迟来的重逢,今天却要送他远行,她怅然若失。 “别哭,好好待在我为你安排的地方,等我从海外为你带回许多宝物。”他挥手示意她回去。 气势磅礴的船队驶向汪洋大海,水映妤在岸上挥手送君,又是伤离别,曾几何时他俩才能真正聚首? 永乐三年,郑和将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安置在浏家港,等待他的归来。 一日,水映妤待在郑和为她安排的住所,虽然是简朴的房子,却是她最安全的避风港。 “水娃儿水娃儿”门外中年妇人高声的喊着。 是舅母!她正犹豫着开门与否 “这是三宝大将军的地方,容不得你放肆嚷嚷。”门外惟一留下的侍卫正尽责的负起保卫水娃儿之责。” “闪开,我是你主子的舅母,你这小厮倒连一点礼数都不懂啊!还不给我闪边去,我是来探望我外甥女的。 ”她说得冠冕堂皇,毫无赧色。 “水娃儿,快开门,我有话要同你商量,还带了一些东西给你尝尝。” 几番犹豫,水娃儿还是心软的开了门。 “舅母”她有些畏惧。 只见水映妤的舅母笑得阴险,动作迅速的带上了门,掩去外头侍卫的注意。 “还知道我是你舅母啊?”她的脸色白透青,狡诈的阴笑让水映妤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她有些瑟缩。 舅母将手上的提篮往桌上猛的一搁,随即敛下笑容,“我好歹也养了你一阵子,你找到了靠山就忘思负义了?” “水娃儿不敢”她声音微颤,心里不断思量揣测着舅母此行的意图。 “不敢”她横眉坚眼的。 她盛怒的表们又被收拾着。 换上一抹矫情做作的笑容。 “其实你好歹也是我外甥女。 舅母当然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 “只是什么?”涉世末深的水映妤急忙问着,完全不察这将落入舅母的陷阱之中。 “舅母的生活也不是顶好过的。 你表兄一直希望有点本钱做个小生意。 倘若你能请将军帮个忙。 做起什么事来也方便许多。”。 “可是这”她很为难,如今她与小哥哥非亲非故的,若不是仰赖童年那分深刻的情谊,她如何能得此照料? “这什么这?不过是小忙罢了”舅母翻脸像翻书似的骤变。 最好你那什么将军回来马上与你成亲。 否则我自有安排!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她存心不说明她的处置方式。 特意给水映妤留了个想象空间。。 恫吓一个人不需要把话说得过分清楚明白。 那种暧昧不清的处理手法往往更能够兴起令人恐惧的作用。 水映妤果然不知所措的红了眼眶。。 如何不知羞的跟小哥哥说成亲之事。 舅母不知会如何对她?水映妤困扰的攒紧眉。 舅母看着水娃儿脸上的表情变化很是得意。 只要逼水娃儿巴上这劳什子将军。 她将来可有好日子过了。 谁还管他是不是宦官阉臣。。 “我走了,这些东西就当作咱们约定的礼数吧!别说我这做舅母的老占人便宜。 ”她扭着肥硕的水桶腰,志得意满的离开。 “回来了,大将军出使西洋回来了”沿街都有人这样叫唤着。 水娃儿一听见这消息,一颗心灵活了起来。连忙打理着自己的衣着妆扮,为的就是迎接她的小哥哥。 虽然舅母与表兄仍三不五时的上门骚扰。 但是由于忌惮小哥哥的声明。 让她平静的过了些日子。。 嘴角是掩不住的期待喜悦。 洒进屋内的阳光将她烘托在一圈的金黄光晕之中。 像个被温暖情爱包围的幸福之人。。 长年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为首的人就是她的小哥哥。 手中的动作停住了,怎料她,未语泪先流 乍见泪眼婆娑的她,郑和岂会不知道水映妤对他的一片痴心,只是如今他能给她什么? 郑和辗转难眠,他不该耽误水娃儿的青春,应该为她觅得一个好人家才是。 “小哥哥,你睡了吗?” 他起身打开门,“夜深了,你怎么还未就寝?” 她端着一盅汤,“晚膳见你没吃什么,所以炖了汤让你喝。” 烛火辉映着两人的脸,有着淡淡的生疏,却也依稀见到两人浓郁情感正暗涌,一种极为隐敛的波涛在酝酿着。 他看见她把血玦挂在腴净的颈项上。 这与他在童稚时期有着天真烂漫的爱情盟约的水娃儿。 对他有多痴心不悔。。 苦是自私的把她留在他身边。 他连最基本的安定感都无法给予。 更遑论是女人一生所冀求的幸福了。。 只是,她的舅母为人毒辣,断不会善待她,为今之计就是由他出而帮她觉得良缘,也了却他惟一的牵挂。 “怎么了?为什么郁郁寡欢?”水映妤带着不安的眼神问着,他的心思她猜不出。 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都会让她戒慎恐惧的揣测着。 郑和心中有说不出的疼惜。 她原是无忧无虑的少女。 这些年来的颠沛流离已经消磨了她的天真烂漫。 造就了她极度不安的灵魂。。 这次回来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又要再度匆促的出航。 你这样无人照料也不是办法。 是不是由我出面为你寻觅值得托付终身的夫家。 你意下如何?”天知道。 “我的部下里有几个”他欲提起几个好人品的对象。。 手中翡瓷的调羹一时滑手,落下地摔得稀碎,连带把屋子里仅剩的熟稔全摔冷了。 乍闻,水映妤有说不出的讶然,她瞪大眼睛,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心头一阵揪痛,浑身发冷。 竟然把调羹都摔了”胡乱的收拾着这一地的碎瓷。 天知道她怎能佯装则此的镇定?趁着情绪崩溃前。 水映妤告诉自己快离开。 映妤不打扰小哥哥休息。 ”她动作仓皇的起身,随即步伐踉跄的夺门而出。 隐忍的泪水等不及阖上门,早已泛滥于她的脸庞。 光是从郑和的房间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内,这短短的距离却耗费了水映妤好长的一段时间。 我的等待只是为了能长伴他左右,只是为了嘘寒问暧的照应,为什么老天还是不让我如愿 早膳,屋内一片沉寂,原本该是团圆的喜乐气氛却凝滞着。 昨晚郑和想了一整晚。 千万不可以把她留在身边。 实在不该辜负这样的女子。 况且她还是他打小疼爱的水娃儿。 只有狠下心肠来逼迫她离去。。 另一方面,一夜无眠的水映妤亦是几番思量。 虽然只是孩提时的初恋。 但是她始终坚信他们的爱情会有结局。 她留下来又有何意义?还不如归去长伴青灯。。 “水娃儿,昨天我与你提起的事” 若是因为顾虑映妤无人照料。 因为你出航的这些日子。 舅母与表兄都很牵挂映妤。 常常要我回去陪伴他们。 映妤昨天还想跟大哥提起。 打算等大哥今天进京面圣后。 就搬回舅母家陪伴她。”。 “你水娃儿”这太突然了。 这些年的磨练已让她不得不学会咬牙苦撑。 她早在多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她爱的人为什么不能了解她的心意。 即使只能在一旁默默守候着他。 但是千万别把她塞给旁人。 是一个活生生有情有爱。 憧得爱恨嗔痴的女人。 “将军。”屋外士兵请示着。 “时辰已到,就等将军校间完毕,起程返京面圣。” 他欲走还留,最后只得如此说:“水娃儿,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议。”说完,他踏着威武的步伐率先走出。 等,她已年华渐逝还能等吗? 等你回来,你还会回来吗?也许你回浏家港只是为再一次的出航,而不是为了我 凝望着他离去的身影。 那气宇轩昂的气势几番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的心不会因为再一次的失落而伤透。 现在她又要面对着他俩无果的爱生月。。 不知怎么的,水映妤就是有着强烈的直觉,他们恐怕是难再见了。 简单收拾了行囊,水映妤难堪失望的离开了郑和为她准备的住所,百般无奈的走向她的来时路。 她心头有了怨怼,怨他的不懂,也怨自己的一相情愿,更怨上天的作弄人,扰乱了他们的姻缘 她还是回到了舅母家。 消极的水映妤知道她无法逃。 舅母也会不择手段的寻到她。 然后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借以惩罚她的奔逃。。 既然小哥哥的拒绝已经如此明显。 她实在没有立场继续留下去等着舅母去闹出令人难堪的事情。 所以还是自投罗网让事情一了百了的好。 最坏的打算就是她继续承受舅母的凌虐。。 “是我,水娃儿”她的声音又不自觉发抖。 门二话不说的打开,舅母喜滋滋的问:“怎么样。 是不是带回了好消息。 将军是不是愿意娶你。 他是不是会给你表兄一点钱做做生意。 我们是不是要飞黄腾达了!”舅母满脑子编织着好梦,想的全是荣华富贵。。 水映妤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戳破她异想天开的美梦。 只见利欲熏心的妇人欣喜若狂的自说自话,许久才从美梦中惊醒,也才意识到水映妤那一脸的憔悴与不自在。 “怎么了?”她急忙问,不是出于关心,而是自私为己而问,“为什么你收拾了包袱?” “没有八人大轿的迎娶婚礼,也不会有任何支助, 小哥哥不会娶我的,他已经离开浏家港了。”说着实情,含着眼泪的水映妤一颗心不断的龟裂,最终只成了碎片 “怎么会?你在说什么”舅母像是遭受到青天霹雳的打击,音调荒腔走极得严重,两眼瞪大几乎喷出火苗。 她的手揪紧水映妤的衣襟便是一阵猛烈摇晃。 “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嫁给将军!”她的富贵美梦啐了。。 毫不留情的,一记火辣的巴掌就这样应声往水映妤白皙的脸上招呼过去,当场留下血红的掌印。 “舅母”她满腹委屈无处诉。 你这赔钱货扫把星”她气乎乎的瞎骂。 拳脚也粗暴的往水映妤身上招呼去。 一点都不留情她是个弱女子。。 “呜”她啜泣着。 贱命当不成将军夫人。 我就让你当个千人枕万人睡的残花败柳。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喝”水映妤倒抽一口气,慌张得刷白了脸。 舅因竟要将她卖入窑子里过着送往迎来的日子。 以前日子再怎么难熬。 舅母也还不至于这样泯灭天良。。 “儿子帮我把这钱货拖进去,将她关在柴房里,别让她逃跑了,我要把她卖给飘香院的李嬷嬷。” 水映妤还来不及逃,就被她那猥琐的表兄关进了暗无天日的柴房。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那将军怎会是君毅大哥?她又怎么成了水映妤? 不要,不要这样残忍对待他们 紧阖着的美眸,一颗颗珍珠似的眼泪从眼角落个没完,最终,那龊位已不足以宣泄她的难过。 “格格”晴儿不安的唤着,“格格” 怎么了,格格打从下午跟着沈君毅回来就不对劲,手里拿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猛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容凤仪的哭泣莫名的悲伤,但她仍深陷在梦境之中不可自拔。 “晴儿,发生什么事了?”深夜里的哭声听得那么清晰,沈君毅都不免担心的前来问候。 晴儿打开门一脸担忧,“格格一直哭,可我又叫不醒她。” 沈君毅蹙紧着眉头往床沿走去。 “凤仪,凤仪”他拍着她的脸,非把她叫醒不可。 “不要这样对她放她走”容凤仪哭着醒来。 沈君毅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着,“没事了,别哭。” 容凤仪依旧激动啜泣,“我看见了,我看见我们两个人在南京太仓的浏家港。 ”她手中依旧紧握着从麒麟坊拿回的血玦。 “不可能,你别受了麒麟坊陈老板的影响,一切只是梦境。” 他也没把握证明陈老板的话是否属实。 因为这一切都那么的叫人难以置信。 还有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朝格格的容凤仪还是出现在他面前。 这在在都让他不敢妄下断言。。 “不,不只是梦境,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已经身历其境走过一回,那水映妤的失落无助她是感同身受。 不是明朝永乐年间的郑和。 而你即便是清朝恭亲王府的小格格也好。 就绝不会是身处明朝的那个女子。”。 “水映妤,她叫水映妤,你都唤她水娃儿的。 ”容凤仪诉说着梦境听闻的名字,眼泪泛滥成灾,原来她的前世有着如此坎坷的遭遇。 精晨四五点,会是谁来按他的门铃,沈君毅正纳闷着,难得动作迅速的晴儿已经把门打开。 “谁?”在屋内安抚情绪激动的容凤仪,沈君毅仅是出声同。 “公子是一个女人,我不认识她。”晴儿愣看着门外的人,摇头晃脑的不解。 女人?沈君毅与梨花带泪的容凤仪互看了一眼,“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为她拭净了脸上的泪,他起身走向客厅。“君毅”那女子一记饱含无限思念的呼唤,惹得晴儿杏眼圆瞪。 乍见陈如玄,沈君毅胸口有说不出的浓烈情绪在发酵着,这当年琵琶别抱的女子为何会出现在威尼斯的他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的声音冷峻严肃。 “我错了,我是来求你原谅我的。”话才说完,她的眼睛已经泛红。 原谅?说原谅已经太沉重,只是错过的事情很难再改变了。 这想法之于沈君毅而言是再清楚不过了,况且他的心已经被另一个女人的身影给占据。 他转身走向客厅,不多看她一眼。 容凤仪也出了房门,一旁的晴儿连忙迎上前去,“格格,您没事吧?” “怎么出来了,不再睡一会儿吗?”他看向容凤仪关切的问。 “有客人?”三更半夜的,这女子的身份引发容凤仪的好奇。 “我是”陈如玄看到屋内有着其他女人很不是滋味,急忙要介绍自己表现出她的落落大方。 沈君毅抢白,“一个朋友。” 他言简意赅,对他而言陈如玄早不该出现了,今天却莫名的在威尼斯现身,他不会有所期待,只是很不解。 “格格,我们进房去休息吧!”天真的晴儿也察觉了异状,打从心里讨厌这突然出现的女人。 媚眼带桃花,故作可怜状,看来就不是正经的女子,要不怎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男人的家门外。 这沈公子,她对他的好印象又要扣分了 清晨五点钟的客厅里凝肃的气氛不是因为天方亮,而是两位错过彼此的男女眼神的交会所导致。 她为什么又出现了? 沈君毅纳闷的看着眼前他曾深爱过的人。 但心中只有漾着满满的陌生。 当初他到底爱她什么?很显然的。 他巳经无法强烈感觉到那特质。。 一旁的陈如玄让他这番审视弄得很不自在,脸上想要挂出熟稔的笑容,却老扯不出适当的弧度。 她是来投靠他的,也是想与他重拾旧爱。 原以为就要当个少奶奶了。 却反而被困在柴米油盐的枯燥生活之中。 不时还得忍受那不成材的丈夫的拳打脚踢。。 这次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大胆的拐了丈夫的钱财便往意大利来寻找沈君毅。 她要像过去一样倍受恩宠。。 陈如玄原本不安的心反而定静下来。 她有信心可以再赢回沈君毅的感情。 即便是现在出现了个不相干的女人。 人错过一次就够一辈子去悔恨的了。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这第二次。。 “君毅”她试图打破沉默。 “你为什么来?是来旅游的吗?”他的语气很冷淡,仿佛是在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话,只是客套敷衍。 不在意话被打断,她重燃希望,对沈君毅露出亲切的笑容,“不是,我是来找你的。”她说得单刀直入。 当初他就是欣赏她这分自信而沉迷。 他回想自己的过去还是忍不住要嘲笑自己的愚蠢。。 “为了什么事?”他眉微挑。 “我错了,当初不该离开你的,这次我是诚心诚意来补偿你的,毕竟我们也曾经” ”他态度坚决的阻断她的话。 他或许还会傻不愣登的铭感五内。 但是现在他已经从那段感情中清醒过来。 “君毅!”陈如玄被他的断然拒绝弄得是一阵慌乱,连忙奔至他身边欲作安抚。 他毫不留情的大手一挥,再一次拒绝了她。 他的态度是那么明显。 但是陈如玄已是壮士断腕没得回头了。 她即便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因为头洗了一半只有继续洗完。 她已经选择离弃台湾的丈夫,就不能再错过沈君毅。 陈如玄佯装着受伤的无助。 我知道当初是我伤了你。 但是我也受到惩罚了。 这些年日积月累的皮肉伤不算什么。 但是对你的亏欠我却怎么都忘不了”她索性放声大哭。。 他的脸有了些微变化,却还是保持镇定的姿态。 “逼得你远走他乡之后。 我才知道自己忘不了你。 可是我已经选择了他。 只好扮演起称职的妻子角色。 我真的很抱歉曾经残忍的对你。”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非但没有好好珍惜我。 反而疑心孩子的血缘。 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来不及喊我一声妈妈。 陈如玄边哭还不忘用眼角偷瞥着沈君毅。 她把疏忽导致孩子早夭的罪状推给了丈夫。 还口没遮拦的拉着沈君毅下水。 企图要他为这不幸事件担负起一点责任。 以她对沈君毅的认识。 因为从小让祖父拉拔长大的他向来疼爱小孩。 他恨不得所有的小孩都生活在美满的家庭中。 而不要像他一样受到委屈。 “你的孩子死了?”他动了恻隐之心。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他。 才会害得他被他父亲凌虐”像是不愿再提起伤心事。 她只有不断的哭泣来表达她的悔恨交加。。 “如玄”他不知怎么安慰她。 孩子是心头上的一块肉,他竟同情起她来了。 “如今我孤单无依,茫茫人海我只想到你”她欲语还休,继续啜泣。 “先留下来吧!我再帮你找个落脚的地方。” 沈君毅基于旧识情谊决定帮她。 然而心机深沉的陈如玄却不这么以为。 反而把这当作他们重燃旧情的一个小里程碑。。 别怪她心坏,人不为己天殊地灭! 容凤仪说什么都不愿再睡去。 还有忙着安抚旧识的沈君毅。 再一次来到麒麟坊。。 “开门,陈老板”她喊得急切。 “谁啊?”阿玺前来应门。 门微开,容凤仪已经迫不及待探头进去,“老板呢?我有事想找他。” 阿玺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脸的倦容真是令人不舍,“可是师嗯,老板他还在休息。”他暗斥自已嘴快。 “没关系,我等他,我可以等。”说什么她都要再见上这老板一面,因为他说的故事在她的梦境中出现了。 “阿玺,请这位小格格进来吧!”屋内有人唤着。 “是。”阿玺转身对容凤仪说:“格格,进屋来吧!” 为什么这清朝的格格跑来了这个不属于她的时代空间。 可师父却什么也不说。 只是一味的叨念着:天意。 就连为师都解不出的奥秘。怪哉。 “找我什么事?”陈老板用沉缓的声音问。 “我都知道了,在梦境里我看到了我和君毅大哥在明朝的过去。”她眼中的哀愁显然是为了昨夜的梦境。 “我也不确定告诉你这件事是好是坏。”他显得犹豫。 “你让我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希望能够挽救什么?倘若不是。 为什么要让我梦见”她怎么也忘不掉梦境里。 那双在柴房里无助绝望的眼睛。。 “不是我让你梦见的,而是你怀中的血玦。 “那是一颗年代久远形成的血玦。 吸取着日月精华及强大的能量。 它能够帮助你洞彻你欲知之事。 同时也是这颗血玦乱了身处明朝时你和他的缘份。 才会让你们纠缠至今。 老夫也无力挽救颓势。 “不,那来不及,我要你告诉我如何救她,让我知道她最后是如何”容凤仪情绪很是激动。 “凤仪,那只是个梦。”又慢了一步的沈君毅直到寻不到她的踪影,才料想她一定又到了麒麟坊。 但是我相信那是真的。 就如同我一个清朝格格能够来到你的时代一样。 都是真的!”她坚持道。。 “那为何只有你梦见,我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如果你我都是梦境中的人。” 沉默抽烟的陈老板取下烟管开口了。 “因为血玦在格格身上。 在尚未感染你的气息前。 血玦无法助你感应到明朝的你。 如累你想知道她究竟梦见了什么,跟我进来吧。 不疑有他,沈君毅坦荡的尾随入内。 这阵子他的遭遇足够他写一本奇遇记了。 继而又是他的前世今生。 他向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 可偏偏全叫他碰上了。。 因为她早已在前些日子的声嘶力竭中把喉咙都哭哑了。 束手无策的她只能绝望的等待死神伸出援手助她解脱。 她手中紧握的“百红”应当能让她如愿保全仅有。。 连日滴水未进的她蜷缩着身躯在柴房的一隅,整个人昏沉沉得厉害,倒是手中的瓷瓶怎么都不敢放,握得死紧。 她心中还在希冀着什么。 企盼着一切能有转机甚或是奇迹。 就算只剩游丝般的一口气。 她都还怀着这样的想望。。 “呜呜”她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不由得一阵心伤,“小哥哥” 柴房外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奋力睁开疲累的眼睛振作起身。 “谁?”她小心翼翼的问。 是我。”来人应声道。 “你也别怪舅母狠心。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表兄的前途着想。 更何况你现在当不成将军夫人都不知道外面传得有多难听。 你还是听从舅母的安排。 或许还能落个花魁一代名妓的封号。 这不是两全其美?”。 不是小哥哥已经叫她够失望的了,却还得到这残忍的消息 “不要”她虚弱的拒绝,气弱的央求着,“求你放了我吧水娃儿愿意为舅母及表兄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 做人再怎样也要有基本的尊严。 也不要因为贪图享受而丧失自己的人格去奉承这些贪图美色的人。。 “呵呵呵”舅母笑得拔尖得意,“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明天飘香院就要来领人了,届时哪由得你说不要。 ”她兀自乐不思蜀的想着即将入装的大把银子。。 “舅母别这样对水娃儿”她惊恐的求着。 “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 可是等你过了那样的日子之后。 说不定你还会感激我呢!你先忍点饥。 明天以前我是不会给你任何东西吃的。 等明日送你到飘香院。 你就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你会永远感激我帮你作的这个决定。”。 说完,她兴致高昂的离开,任水映妤叫破了喉咙也没有再回应。 怎么办难道真的注定无缘 翌日,好一阵子没有阳光进驻的柴房突然大放光明。 “水娃儿,你瞧瞧是谁来了。”舅母热络异常的说道。 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她在心中冷哼,依旧是浑身瘫软得不想理会来人。 “唉呦,怎会是个瘦成这模样的姑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今晚刘老爷可是会骂人的。 ”飘香院的李嬷嬷抱怨,“我说,你是没给她吃饭是不是?”。 “哪是”舅母抢白道。 “这丫头向来挑嘴得很。 宁愿饿死就是不吃粗茶淡饭。 她以前是伊斯兰公主。 可现在已经不比过去了。 她还是一样不听劝。”。 舅母感慨一叹,“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今天开始又要过着好日子了,还用得着怕挨饿吗?” 她夸张其词,一点都不畏惧天理昭彰。 也罢,反正已经无所谓了水映妤无奈的笑。 “还不过来给我帮这丫头打扮打扮,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 李嬷嬷一声吆喝之下,三三两两的丫环走来搀扶起水映妤,开始着手于整理她的披头散发。 “怎么啦?”舅母惟恐情势有变,连忙紧张的问。 “身子骨瘦得不像话。 这张脸倒是没啥影响。 一样是人面桃花似的好看。 完全不需要抹胭脂水粉巳经是粉颊樱唇煞是好看。”。 “就跟你说她是伊斯兰公主,天生丽质自是不在话下,我像是会唬弄李嬷嬷的人吗?” “我惊你也不敢!”李嬷嬷高兴得很,不忘抬高下巴露出睥睨神情。 水映妤半梦半醒的听着舅母与飘香院李嬷嬷的对话。 为自己的即将解脱感到高兴。。 她的脸蛋显现不正常的红艳。 这秘密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 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药石罔效回天乏术了。 “呵呵”她突然发出微弱的笑声。 “这孩子在笑什么?”李嬷嬷怪声怪调的说。 她也实在纳闷,通常只有遇过哭哭啼啼的丫头,要不就是一脸不安还算听话的小姑娘,就没着过这副模样的! “要过好日子了,谁不高兴得想哈哈大笑,要不是她饿昏了,我家水娃儿还会拉着你的手直道谢呢!” “那当然是真的”舅母巴不得拍胸腔保证着。 当一切的打扮都告一段落,水映妤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又让大家搀扶的上了轿子。 一身桃红的衣裳,鲜血似的唇色,还有那红光满面的脸蛋,不知情的旁人还以为她是新嫁娘呢!直道喜气洋洋。 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水映妤呕出一口鲜血,濡湿了红艳艳的衣裳跟手绢,她凄楚的笑。 “小哥哥,你再也见不到水娃儿了,因为水娃儿已经要离开你了永远的离开你” 她被众人搀扶着下桥。 谁都没注意到她精神恍惚还呕了血。 一古脑儿的将她簇拥着进了屋内。 等待傍晚刘老爷来寻欢。。 当众人散去,水映妤四肢也随之瘫软无力,她倚在床边落下剔透的泪珠,“小哥哥” 一声呢喃低唤,从她掌心滚落一只乳白瓷瓶,水映妤再一次呕出血,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殒。 打从得知她离开的消息,郑和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太仓的浏家港,为的就是怕她胡思乱想。 “水姑娘呢?”还未下马,郑和连忙问着家中侍卫。 “将军,都怪小的疏忽,才会连水姑娘走了都不知道。”侍卫惶恐的领罪。 “先起来,快告诉我她人呢?” “我听水姑娘舅母的街坊邻居们说,水姑娘被卖到飘香院了。” “什么时候?”闻言,郑和愀然变色,愤怒让他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就今天下午被接走了,晚上就要安排她接客,而且” 不等侍卫把话说完,郑和驾着马飞也似的往飘香院奔驰而去。 “不要,千万不要这样对待水娃儿”郑和忧心如焚,生怕晚了一秒就会毁了一个姑娘,一个他最深爱的姑娘。 不一会儿,飘香院的招牌已经遥遥在望,他更是策马奔驰。 “嘶”飘香院前他紧急拉紧缰绳,马儿不由得发出嘶嘶声响。 一跃而下,他急忙闯进了飘香院,“水娃儿呢?” “大爷”姑娘们都被他这骇人的气势给慑住,仅发出嗫嚅声语。 “快把我的水娃儿带出来”他这气拔山河的一吼,撼动众多寻欢客的心,进都没敢吭声。 我们这儿没有什么水娃儿。 要不我让其他”向来自认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李嬷嬷连忙出面招呼着。 没有人可以在她的地盘撒野,就连天皇老子也一样。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二楼角落的房内传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啊来人啊” 迷乱的脚步声后,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碗碟散落一地造成的碎裂声。 “啧这些丫头真是笨手笨脚的,连侍奉个人都能把我的官瓷碗碟砸得稀巴烂,笨手笨出的。 ”李嬷嬷转身气乎乎的咒骂着,准备上楼整治这些手脚不利落的丫头。 只见一名脸色铁青的丫头不住的从屋内往后退出来,口中不断嚷嚷着,“李嬷嬷,死了,有人死了” 你皮给我绷紧一点”李嬷嬷大声吓止。 未免吓跑她的金主们。 别以为嬷嬷待你们好。 你们一个个爬到我头上来撒野了。 你再跟你家水姑娘玩这种狼来了的游戏。 当心我会狠下心肠修理你们两姐妹一顿。”。 骂完丫头,她又热着老脸跟大家寒暄道:“没事没事,大家继续玩。 ”转身不再理会郑和,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上楼去。 可别真的闹出人命,她这飘香院可还想长长久久的开下去呢! 不对,看那丫头仓皇失措脸色铁青的模样,这飘香院里铁定是有人寻死了,会是水娃儿吗? 这念头一起,郑和二话不说的越过保镖,紧接着上了二楼。 “完了,老娘这次赔本了。 ”李嬷嬷叨叨絮絮的念着,一撇头,瞧见郑和也上了楼,她喳呼,“来人,还不快把这擅闯者给我架起来。 ”人死事小,最怕那些绘声绘影的小道消息扰乱她的客人上门来。 郑和挥拳打倒欲擒他的保镖。 映人眼帘的是一名身着桃红衣衫的女子呕出大量鲜血。 不远处还看见一只乳白瓷瓶平静的躺在地上。。 单手轻轻拂开覆盖在脸上的发。 那早已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的面容就这样露了出来。。 “不”他仰天怒吼,“水娃儿”一把揽起浑身冰冷的尸体,他哀恸逾恒。 为什么不多等他一刻,只要多这一刻,她年轻的生命就可以继续下去 抚尸痛哭,郑和无限感慨,“水娃儿,这次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抱起水娃儿的身躯,他难过的走出她魂断之处。 没有了,他此生惟一的牵挂已走了。 如梦初醒,沈君毅的心纠痛着。 那生离死别的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里,艳红的色调直到现在都还深深的刺痛他的眼睛。 “凤仪”念头一转,他连忙寻找她。 “我在这里”一旁的容凤仪还因为刚刚的身历其境而无法自拔,眼泪宛若断线珍珠落个没完。 没有多余的言语,沈君毅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让他们不再痛苦分离。 “我不能断言这一次你们是否能长相厮守,因为琐格格的出现乱了原有的步调循环。 ”麒麟坊这位神通广大的陈老板连容凤仪家仆对她的昵称都唤出来了。 “我们该怎么做?”容凤仪问。 去寻找你的前世郑和将军当年率领的船队所遗留下的一只‘舵杆’当血玦遇上了这样东西。 上天或许会帮助你们化解前世的憾怨。 至于你违反纲常穿越时空的事”他停了半晌。 “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老夫亦无能为力。”。 沈君毅与容凤仪一路沉默的走回去。 “带我一起去。”容风仪突然说。 “去哪里?”沈君毅不解。 “让我跟你一起去完成那个专题的工作。 你不是因缘际会的接到这样的一份工作吗?我相信这冥之中都有着微妙的关联。 我要跟你一起去探寻过去的故事。 也为了要寻找‘舵杆’。 ”容凤仪坚定的说,“或许我们可以成功的扭转前几世的遗憾。 容凤仪的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梦境中的水映妤死得太绝望了。 她一点都不希望结果如此。 如果辗转几世后的她可以为她尽点心力。 容凤仪觉得自己有种不容推辞的责任使命。。 “我坚持,请君毅大哥答应我。” 沈君毅的犹豫在她的眼神注视下软化,“那好吧!或许我们真能探访出什么东西来也说不定。” 他怎么也没料想不到。 一个偶然的工作机会却是他探访前世的一次机缘。 而他的前世竟然会是那采访工作中的主角郑和!。 如果说这是缘份,那必定是一段极为神奇的缘份。 千里迢迢来到意大利的陈如玄始终是被冷落的。 看着沈君毅和容凤仪这几天老是神神秘秘的出双入对。 脸上的表情总是如丧考妣的沉重。 一点也不想被冷落在家。 成天跟着傻乎乎的丫头干瞪眼!。 却还是找不到一个完美的方法来扭转她在沈君毅眼前的地位。 这都怪那个容凤仪的丫头。 陈知玄隐忍住心中的不悦,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要稳扎稳打的提升她在沈君毅心中温柔的形象。 一个下午她都在厨房里忙碌着。 为了做出一桌丰盛的菜肴。 记忆中沈君毅对她的厨艺总是赞誉有加。 这功夫可不是那养尊处优的丫头可以做得来的。。 “哼,都什么时候了,还成天自以为是个尊贵的大清格格,我看她简直是神经病。”陈如玄在厨房边忙边咒骂着。 “大胆鄙妇,敢在我家格格背后嚼舌根。”晴儿不满的为主子训斥这无理的家伙。 又是一个奴性坚强的笨蛋”她低声叨念着。 随即换上一张和善的脸。 “当然,”晴儿不客气的瞥了她一眼,“我要来帮我家格格准备晚餐了。” “不用麻烦,我都做好了,待会儿大家一起吃,咱们算来也都是一家人。”她努力想拉拢关系。 “谁跟你是一家人?想高攀,门都役有。”晴儿老实不客气的回了嘴,便转身霸住厨民的一角专心的弄着晚餐。 更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打哪来的,心机城府之深实在可怕,这个沈么子真是越来越让人不懂了。 过于专注在自己思绪中的晴儿,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双恶毒的眼睛,一双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眼睛。 “臭丫头,别让我逮住机会,一定要你哭爹喊娘的讨饶”瞪了晴儿一眼,陈如玄闷闷的离开厨房。 深夜,大家都已就寝,沈君毅的房里却依然亮着灯,门外更是还有一个好奇心甚重的身影在徘徊着。 是拨号声?他要讲电活? 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拿起了话简。 准备窃听沈君毅的谈话内容。 她都想要一一掌握。。 “情况怎么样?”沈君毅拿着话筒轻声问道。 “不好,不知道是谁刻意散血玦的消息,整个黑手党已经准备要动手了。” “血玦的确在我们身上,可是我们需要它来化解我和凤仪前世的恩怨。” “总之你们都要小心。 对方显然已经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要的是它的价格连城。 才不会去管什么你们的前世今生。 就连我都觉得匪夷所思。”。 “我知道,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这种吊诡的事情,因为在那天去麒麟坊之前,我也是这样的态度。 是啊!纵使他现在已经相信他与凤仪之间神奇的牵连,但是心中的疑窦仍不时会窜出来质疑真假与否。 “小莫,我们预计过些时日先回台湾。” “回台湾?”莫迺杰问,“容凤仪也一起吗?” 麒麟坊的陈老板指引我们去寻找一根与当年航海有关的一只‘舵杆’。 我想这东西不可能在威尼斯出现。 一定是在当年航海路线上的国家才有可能有这样的遗迹。 我想先回台湾跟与我接洽采访‘郑和下西洋’航行专题的杂志杜聊聊。 他们手上一定会有考据后的航程路线。 或许这可以帮我们的忙。”。 “那好吧!你原本就该回去了,若不是为了我的服装展,行程也不会被耽搁。 ”莫迺杰突然又问:“你的旧情人呢?她不是到威尼斯来了。 这家伙,让他知道太多果然是个错误,老爱瞎问。 当身份被电话中交谈的两人提及,窃听者屏息以待,寄望着会有什么特别的内容。 “别扯上如玄,我们已经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如中我心中只有凤仪一人。”他说得再清楚不过。 “呜呼”莫迺杰发出一声狼叫,兴奋得比当事人还过。 这贼不溜丢的猪头总算有点感性的地方了,有趣! 然而窃听者却是一阵心寒。 想她抛夫弃子飘洋过海来找他。 他竟然巳经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不行!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绝不能白白的浪费了!。 既然要走就快离开吧!风声已经走漏了。 我想当初她们的财物遭窃应该跟诺曼那个嗜财狼有关。 血玦的讯息应该也是从诺曼那里泄露出去的。 “我知道,杂志社那边已经敲定了,后天我们就离开威尼斯。” ”莫迺杰大声的嚷道,这是他西化多年后惟一记忆深刻的一句成语。 当两人挂上了电话,客厅里的身影又怨又恨的呆坐着。 陈如玄愤恨的喃喃自语,“没那么便宜的事,想甩开我,我就让你们不能成行。 ”她的眼神没有夜晚的疲惫,反而燃起了邪恶的火光。 “格格,我们当真要到台湾去吗?这样算是可以回恭亲王府吗?”一边打包着东西,晴儿还是傻头愣脑的想着。 “不是,早跟你说我们不是在大清朝,我们是在清朝后的好多年,是未来!”这一点她倒是比这丫头灵光多了。 “那我们如果去了台湾,万一贝勒爷他们找不着我们,那可怎么办?”她忧心的问。 这个“未来”她还是不习惯。 有很多东西是挺方便的。 但是还是有许多方面是她怎么都不会习惯了的。 金窝银窝还是自己的狗窝好,当然生活的环境也是自己的朝代习惯些。 “都已过了个把月了。 也早该找来了!”容凤仪一脸的无所谓。 “况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用要处理。 郎大人跟鬼才大哥会想办法寻到我们的。 所以就算我们到了台湾。 他们还是会有办法的。”。 “真的吗?”晴儿说什么都觉得不安。 在那儿有一群的丫环姐妹大家一伙儿。 生活起来就是不一样。 老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废话!”容凤仪索性敲了晴儿一记爆栗,阻止她天马行空的瞎想,“我出去一下。” “格格你要去哪儿?”晴儿问。 早上沈公子有交代,不可以放任格格一个人出门去,免得危险。 说这什么话!她晴儿好歹也是格格的贴身侍女,这她会不懂吗?这沈公子真不给人面子。 “去麒麟坊,我们明天就要起程到台湾了,我想去跟那陈老板道个再见。”话还来说完,她身影已经挪移到门边。 “别可是了,我马上回来。”容风仪嫣然一笑,如风似的挥手离开。 “格”白搭,这下人都不见了也甭叫了,一溜烟的,她家主子就消失得不见踪影。 容凤仪心中有一种情绪上的慷慨激昂。 因为她感觉此番去台湾将会有着别开生面的人生。 不单是为她的前世水映妤寻求她解套的方法。 也是代表着她对沈君毅更深沉的情愫。 一种情感上最自然的依恋。。 她计划着要去麒麟坊向陈老板辞行。 但是有个目标总比漫无目的的茫然来得让人心安。。 就在她醉心于自己的思绪时,一旁的巷道里窜出了三个人,三个她怎么也不会认识的当地人。 “终于等到你了,小丫头。”为首的人用着极为蹩脚的中文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 随即敛容严肃的恫吓。 只要你把这价值连城的东西交出来。 我们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完继而重新扯出一抹邪气的笑容。 血玦?这些人为什么要夺取血玦?容风仪的心中有着许多的问号,却一时之间没有答案。 “发什么呆,还不快拿出来。”男子只是凶狠的喊。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要的什么血玦。”容凤仪辩称。 那血玦可是要化解她与沈君毅前世的恩怨憾事。 好了却水映妤的冤怨。 只要他们寻到“舵杆”一切就成功了说什么她也不能交出血玦!况且现在她身上压根什么都没有。。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跟你谈,你却跟我打哈哈。 ”为首的男子这会儿不说中文了,努哩啪啦的说着当地的语言,眼神的凶狠不断的加码,像是要杀人似的。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非得赖在我身上,我也莫可奈何!” “你就像你们中国人常说的一句话不见棺材不掉泪。”男子讥诮的说。 就在这时候,巷道中另一名男子扯着一个女人的臂膀出来。 ”容凤仪实在不懂,为什么沈君毅的朋友陈如玄会在这些人手里。 难道这些人是刻意锁定了她们。 她的好意陈如玄却不领情,“容凤仪,你还是赶快把东西交出来吧!” 甩开被钳制的手臂,陈如玄冷冷一笑,她这不同于平时和顺的模样让容凤仪觉得好陌生。 这女人都把事情告诉了我们。 况且这消息早传遍意大利所有的黑道。 我们黑手党只是在大家蠢蠢欲动之前抢先动手罢了。 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们。 相对的也就代表你的安全。 因为没有人敢跟黑手党争夺。”。 “是你?”会是她告的密吗?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容凤仪疑虑越来越深。 他们这些黑手党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你还是乖乖把血玦交出来吧!我知道这东西对你跟君毅而言很重要。 但是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你们休想撇下我回到台湾去。 “你既然知道它的重要性,为什么还要出卖我们,你不是君毅的朋友吗?” “是,但是你的存在太刺眼了,我不得不借助他们的力量除掉你。” “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别再争了!”男子喝止住她们的对话。 “将她们都给我带回去。 我就不相信血玦还能从我们的口袋逃脱。”。 身强力壮的歹徒二话不说便把两人一并架走了。 容凤仪不安却倔强的不屈服,因为她相信沈君毅会来搭救她的。 陈如玄错愕却依旧老僧入定,毕竟她可是夺取血玦的功臣。 “凤仪”门还未打开,沈君毅急切的呼唤声便已传进屋子里。 打从他一接到电话,胃就紧张直翻腾着,对方显然已经下手了,而且抢在他们离开威尼斯的前一天。 一见到迎出来的人是晴儿,他抓着她劈头就问:“凤仪呢?” “她说要去跟麒麟坊的陈老板辞行。” “出去多久了?” “一两个时辰了。”向来少根筋的晴儿似乎也感受到那不一样的危急气氛。 “糟了!”沈君毅抱拳一击掌,一脸的扼腕。那通电话是真的,凤仪当真落在他们手里了。 “晴儿,快去找小莫帮忙,请他报警来渡船头的仓库救我们。”说完他便飞也似的夺门而出。 “这这”晴儿又开始慌乱了,只能拼命的往外跑,去找那个叫小莫的怪男人。 菩萨保佑,她的好格格啊可别出啥意外,否则她要如何跟福晋交代 没有多想,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保护她,即便是赤手空拳的,他也不在乎。 这一辈子他们来自不同的空间时代。 因缘巧合的在威尼斯相遇。 这是老天爷要弥补他们的错过而造就的机缘。 既是如此,他更要挺身保护她免于危险! “我来了。”走进仓库中,沈君毅对空喊道。 他不是铜墙铁壁,但是为了容凤仪,他可以是,这个想法对于现在的他再坚定不过。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仓库旁传来。 沈君毅猛的旋身梭巡着。 果然着到容凤仪浑身被绑着动弹不得。 这些歹徒把枪抵在她脖子上。。 “放开我”她挣扎着。 “凤仪,别挣扎!”他不希望她因为持扎而弄伤自己,何况还是把枪,“我把东西带来了,你们快放了她。” 那是我们惟一的线索。 如果解不了这个情结。 那怎么办?”她心系着这件事。 说什么都不能放弃。。 “臭女人,别再说话了!”黑手党的成员之一恶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拿。 “唔”容凤仪忍痛闷声呻吟,牙中泛着血腥味儿,定是淌血丝了。 好疼可是说什么都不能放弃!她的眼神已经传递出她说什么都不服输的想法。 “别打她。”沈君毅心疼不已,“我已经把东西带来了。” 翻开的掌心中正是一颗血红色的玉石。 这玉石的出现攫住所有人的贪婪眼光。 黑手党份子莫不蠢蠢欲动。。 沈君毅深知人性的丑陋,他忽尔一收手,硬是把这价值连城的血玦紧攒在手心里。 “把东西交出来。” “要我交出去可以,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让她走过来。” “没有拿到东西之前,说什么都不放人。” “现在是你求君毅大哥给东西,既然是求,还不潜着脸好好采!”容凤仪态度坚定的说,怎么都不摆低姿态。 这些宵小,若不是身处异乡,岂容得了他们这样嚣张! 你们个个手上少说都有一把枪,而我们什么也没有,怎么样都是你们占优势,还怕什么。 ”沈君毅挑眉说道。。 小喽啰看着老大一眼,等候指示。 “嗯”老大一阵沉吟,“好,就放了她,谅他门也没法子逃。” 容凤仪身上的绑索松开了,她缓缓的走向沈君毅,两人眼神中不知道在交会着什么。 “不能放”陈如玄的声音从仓库另一方发出。 “如玄,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惊讶不亚于先前容凤仪的惊讶。 “她当然在这儿,因为这一切还多亏了她。”为首的男子又用着不甚流畅的中文说着。 陈如玄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在瞅着沈君毅。 “我可以问这是你第几次的背叛吗?”沈君毅脸色凝重的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要怪就要怪你们自己。 “你明知我一心要与你重修旧好。 你连正眼看都不看我一眼。 竟然还与这贱人要一同回台湾”她诉说若沈君毅的不是。 人心啊人心!何时人心才会不再自私?沈君毅听得不禁摇头。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许多事情不能随心所欲。 你要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负责。 而我也要为我现在的选择负责。”。 “胡扯。”她不愿意听,真相是残酷的,就如同她的婚姻一样,没有梦幻和浪漫,只有厌烦的一切。 “如玄,就算没有凤仪的出现,我们也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局面了,这是事实,一个你必须接受的事实。” 没道理的,她处心积虑的来到这里,怎么可以空手而回,况且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住口”她倏地大吼。 伸手夺过一旁歹徒腰际上的枪。 在容凤仪与沈君毅脸上游移瞄准。 包括黑手党的人员。。 好恨,当初她为什么会选错人,而如今落得这下场?她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不要一错再错了。”沈君毅劝她。 “不是我的,谁也休想得到” 沈君毅有些沮丧,因为她的执迷不悟。 “我讨厌跟我抢夺的人,只要杀了她,我的心就会觉得舒坦。”这一次她枪口是瞄准了容凤仪。 “如玄,别冲动。”他冲上前去一把拉过容凤仪,护在自己身后。 对于眼前的陈如玄,他真的很陌生,他实在没把握她是否会真开枪。 空气中有短暂的沉寂,只见陈如玄毫不留情的扣下扳机,沈君毅翻身护着她,趴在地上。 一时间,仓库内的枪声大作,混乱的场面随之而起。 措手不及的黑手党份子因为闪神而忘了反击。 而陈如玄注定是要命丧黄泉。 当一叨平静后,沈君毅挂念的是怀中的人。 “凤仪,你没受伤吧?” 她把脸从深埋的胸前抬起,“我没事”震耳的枪响吓着她了。 此时,一个声音在唤着,“沈,你还好吧?” 仰起头,只见莫迺杰浑身冒汗的问,这一次真是吓破他的胆了 “嗯。”他苦笑。 “你受伤了?”眼尖的容风仪焦急的问,就说他脸色不对劲,瞧,手臂上正汩汩的冒着鲜血呢! “没事的。”他撑起身体,一旁的莫迺杰连忙帮着搀扶起他。 “是枪伤,别大意。”莫迺杰七手八脚的帮忙要止住血,却只是让沈君毅的眉头久久无法舒缓。 见状,容凤仪掏出手绢,义无反顾的上前蒙住伤口,她的神态凝肃,明明是畏惧却还是那样的勇敢不退却。 她是养尊处优的小格格。 却懂得在紧要关头镇定坚强。 而不是用眼泪来逃避。 这样的女人的确是值得他等待多年的。。 两人视线交会,是更确切的信任彼此。 沈君毅长臂一揽,他俩并肩而立,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清朝,恭亲王府内,一屋子的人个个慈眉不展,神情凝重。 向来与恭亲王府处于敌对立场的济王爷。 竟会突然向皇上请求赐婚。 好让他的儿子迎娶恭亲王府出的小格格。 “王爷,这可怎么才好。 “这济王爷的儿子跋扈横行。 更何况我们连锁琐现在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呢!这要如何是好。 自从这四个孩子上回搭着时光机消失后。 至今他们仍未寻找到孩子们的下落。 如今眼见大婚之期在即。 小女儿琐琐音讯全无。 届时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好好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更遑论是搭着时光机去了某个地方。 况且这一消失还是四个孩子全都消失。 “咳,我也是束手无策啊!济王爷这一招到底是敌是友?我都还弄不清楚呢!”王爷烦躁的频频叹气。 “呜”一想到她打小捧在手心呵护的孩子全都下落不明。 “我的儿啊我心爱的琐锁。 “夫人,你就别再难过了。”见妻子伤心至此,王爷也不得不放软声调的好言相劝。 上有皇上圣旨赐婚在即。 下有孩子失踪音讯全无。 外有济王爷工于心计。 这一家之主怎会如此难当啊?。 “启禀王爷,郎大人同友人在外求见。”王府总管来报。 “快把他们给我请进来。” “是。”福身退下,总管加快脚步往外领人进屋来。 “甭多礼了。”举手投足仍见威仪的王爷一个跨步走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的确是。”鬼才法巴欧.卡那瓦洛往用跨了一步说:“我已经得知琐格格的下落了。” “真的?”福晋又惊又喜的站起身来。 “是的,福晋。”郎世宁答道。 “昨夜我的水晶球透出了不寻常的火光。 位置就在意大利的威尼斯。 我想琐格格应该就在那儿。 只是琐格格是到了两百年后的威尼斯。”。 这颗具有神奇魔力的水晶球是鬼才从家乡意大利带来的。 它会发出不同的光芒借此给予提示。 好让有所求的人得到方向的指引。 只是当它发出火红色的光芒时则代表着危险。 一种必须要冒着被吸入时空黑洞无法重回现实的危险。。 ”这实在太叫人诧异了,福晋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宝贝女儿琐琐竟会流落到两百年后的世界。 “那要怎么把她带回来。 “这”鬼才也被考倒了。 “快说”都已经是火烧眉毛。 哪有时间在那里猴年马月的支支吾吾。 这停顿让向来性急的王爷脸色垮得厉害。。 “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今晚我将重新启动时光机,看能不能穿越时空到达格格所处的时空。” “好,那本主就等你的消息,一定要把琐琐给我带回来。 ”姑且不论嫁与不嫁,总之人就是不能凭空消失,免得落人口实,届时若连星上都得罪了,想活都活不了。 “是,鬼才遵命。”他两手一揖,内心无限沉重。 说实在的,他也没多少把握,一旁的郎世宁亦是 “幸好只是擦伤,要不”打从医院出来,奠迺杰的嘴巴就叨叨絮絮的念个没完。 “小莫,你如果能安静些,我会很感激的。”沈君毅说。 其实他是为了一旁的容凤仪一脸的倦容而说的。 好让她能够平静的睡一觉。 毕竟她才经历过危险的时刻。 心情上尚未平复过来。 即使她表现出无比的镇定与从容。。 “格格,咱门进屋去歇着吧!”晴儿劝着。 “我还不困。”她直拗的说。 明明眼皮沉得要掀不开了,她还是执意靠在沈君毅的身旁不愿离开。 她好喜欢他,看着他总是不顾一切的为了寻她而来,她多希望能够回应他的坚定。 看着他手臂上的鲜血。 硬是帮他把伤口扎好。 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有如此大的转变。。 “凤仪,去睡吧!” “不”她拒绝,反而将他的另一只手搂紧。 她有预感,一个说不上是好或坏的预感,但是她可以肯定她并不喜欢。 那预感让她不安,她不想睡去,生怕在梦里看见水映妤的痛苦,再怕她所不愿的预感让她一觉醒来全变了样。 “那你在这儿睡会儿,我陪你。” “嗯!”她答应。 晴儿动作迅速的进屋抱来被子,妥当的盖在容风仪身上。瞧,才一会儿,她已然睡得深沉。 “嘘”不约而同的,沈君毅跟晴儿同时做出噤声的指令,阻止莫迺杰的多言。 无辜的莫迺杰双手横在两旁,说不出的委屈。 在这里,他和容凤仪的地位一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他还是早早闪人。 “喂,”他压低音量,用气声说:“如果你们要起程离开,别忘了通知我一声,现在我还是先走好了” “快滚!吵醒我家格格,晴此我一定要你好看。”晴儿亦用气声回话。 倒是一旁的沈君毅没这样呼应两人,只是眼睛示意,当作是他的回答。 既然他在此一点儿也不受欢迎。 这天底下谁不知道他莫迺杰就爱说话?。 站起身往外走,他一拉开门。 “喝”他被屋外的人吓了一大跳,连忙猛的关上门。 沈君毅身旁的容凤仪不甚安稳的动了动,果然两道不谅解的眼神就这样毫不保留的朝他投射过去。 只见莫迺杰又是两手一摊的无辜样。 “对不起”他皱着脸,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外外面有个怪人” “谁?”沈君毅沉下声,全身进入警备状态。 “我哪知,是一个老外,可是他身上却穿着中国的朝服,很奇怪” 屋内的四个人,除了一个跌入梦乡尚未醒来,其余三个的脸部表情真是各有千秋的怪异。 半响,屋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怎么办?”莫迺杰六神无主的问。 想他才从一场火并中脱身。 这外头的人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他可不想再一次的身陷枪林弹雨之中。 被这一连串的敲门声吵得不得安稳。 外头是谁在喧哗?”她睡下后最讨厌有人打扰。 又在沈君毅的抚触下睡去。。 “这”晴儿脸上满是为难,因为她也没胆去看。她可是个弱女子啊!怎会是她去? 沈君毅把视线投至莫迺杰身上。 这屋子里只有两个男人。 一个只要动了身便会吵醒身旁的女子。 她的阖目沉睡多美。。 至于另一个则是百般不愿的犹豫,但是,很显然的,别无他法。 “好了,别再这样看着我”莫迺杰无可奈何只得重回大门。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喘口气,犹豫的探探门上的门把,随即又缩回手,别过脸看了沈君毅晴儿一眼。 “快”晴儿低嚷,“要是再让他吵醒格格,当心我提你的头去见。”她恐吓道。 果然外头的人又是一阵鬼敲门,咚咚咚的吵,只见沈君毅跟晴儿又是不约而同的瞪了他一眼。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人单力薄,只有听命的份儿。 莫迺杰硬着头皮上前去。 对方敲门的手就好巧不巧的敲在他的额头上。。 “哦疼死我啦!”他喳呼的叫嚷。 “咦,鬼才大哥”晴儿一见到熟人,诧异的瞪大眼睛,连忙扑上前去。 “晴儿姑娘,格格呢?” “鬼才大哥,晴儿好想你”她兴奋的大声嚷嚷,完全忘记她家主子还在一旁歇着呢。 “平白吓死我一堆细胞”原来是熟人!莫迺杰呼了个大气。 她扯着鬼才的衣服忙问:“王爷福晋可好,我好想王府的一切喔!” 至少那是她熟悉的环境。 有着她熟悉的人事物。 遑论会有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叛党胆扭伤害她家主子!。 “鬼才大哥”听到如雷鸣似的喧哗声,该容凤仪再困也没法睡了,不过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会见到鬼才。 她离开沈君毅的身旁,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无言的望着这不速之客。 “琐格格。”鬼才撇下晴儿上前来请安。 “鬼才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诧异不已。 容凤仪的兴奋之情丝毫不足晴儿的二分之一,叵而她的态度有些 难道她的不安是因为意识到鬼才大哥的即将出现?他的出现是否就意味着她与君毅大哥的情感会有变数? 不!他们今天早该在远赴台湾的路上,若不是这阴错阳差的意外,也不会耽搁至今。 她下意识的扣紧沈君毅的手,指尖都深陷于他的掌心之中。 “格格,鬼才是奉王爷之命,特来带琐格格追回王府。” “不!我不回去。”她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格格”晴儿和鬼才满怀不解的相视着。 容凤仪骤然旋身面对始终没说话的沈君毅,“我不会放弃的,我要跟你一起到台湾。” 沈君毅没有吭声,只是沉静的瞅着她。 属于她那个世界的人还是来寻她了。 虽然她坚持着同行的决定。 诚加麒麟坊的陈老板所言。 她是违背了天地纲常来到这里。 如果强留住她会为她招来不测。 “格格,咱们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晴儿好想回王府。”她试图表明她的想法,好让主子能回心转意。 “你怎么说?”容凤仪问着沈君毅。 他只是揽紧她,因为他的心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转折改变给折腾得无所适从。 “喂喂喂”莫迺杰又开口了。 要他保持安静的确是有某种程度上的困难。 都去睡吧!这种三脚猫的简单问题。 等明天下午睡醒了再来讨论也不迟。”。 晴儿不服气的睨了他一眼。 因为莫名其妙跳脱自己的时代的人又不是他。 他不会懂那种返家若渴的心情的。。 “哟,瞪我做啥,赶紧去睡,卡早困卡有眠”说完,莫迺杰又对自己的语言进步沾沾自喜。 睡,怎么睡得着?屋里的每个人都辗转难眠。 “格格”晴儿试探的唤着。 “格格,你当真不回去吗?” 但是她不想跟沈君毅分开。 她难得遇上一个她如此欣赏钦崇的人。 况且况且他们有着前世的纠葛遗憾。 若现在再不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那是否意味着他们的来世还要这样苦苦的追逐下去。 如此还会多出几个水映妤?谁也没个准。。 “晴儿,没有君毅大哥,我没法儿快乐,我宁愿做个平凡的女子,只求和他携手一辈子。” “可是你们不属于同个时代。”鬼才突然闯入了她与晴儿的对话之中。 她不吃惊,因为鬼才向来懂得一些希奇古怪的奇们遁甲之术,要不她也不会来到威尼斯。 “鬼才大哥,你在这儿吗?”晴儿又大惊小怪了。 不一会儿,黑暗之中燃起一簇火光,随即鬼才的身影逐渐显影清晰。 “哇,这戏法太厉害了!”晴儿马上把正事抛却,兜着鬼才好奇的打量着。 “格格可是因为沈君毅而不愿离开?” 容凤仪没正面回答,倒是一旁多事的晴儿一颗脑袋点个没完。 “我看他相貌不凡,只是” “沈公子的前世是前朝的三宝将军。”沉不住气的晴儿又抢话了。 “三宝将军?”他低头沉吟,“是前明那位七下西洋的郑和大将军?”说时眉头紧紧的蹙着。 “晴儿”容凤仪制止她的多言。 看着鬼才大哥的脸色渐趋凝重,容凤仪知道此事不宜多谈。 以她一位清朝的格格要与一位非皇室高官成员的男子共结良缘是不被允许的。 更遑论他的前世还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将军。 鬼才大哥脸上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的确是嘛”晴儿委屈道。 这主子实在越来越难懂了 “格格听我的话,万万不可与沈君毅有来往,否则你难脱反清复明的罪状。” “荒唐!都说是前世的事了,谁还管他是不是明朝的重臣。 搞不好我们的前世都曾经在明朝生存,那如今我成了清朝的格格,岂不是存心搅乱大清血脉?”她辩驳着。 “那倒是格格前世还是个伊斯兰公主呢!”多嘴的晴儿又代替她主子发言了。 姑且不论这是非对错的因果论。 这次奉王爷之命前来。 乃是王府即将发生大事了。 若琐格格执意不与我回王府。 那王府上下可要遭杀头之罪了。”。 “不会吧?”晴儿慌张的惊呼。 闻言,容凤仪起身走向鬼才,“怎么会?你不会是要蒙我回王府吧?”她质疑鬼才话里的真实性。 “鬼才不敢欺瞒格格。 济王爷向圣上请求赐婚。 说是济王府中的大贝勒对格格的花容月貌倾心不已。 要圣上下旨将格格赐婚给济王府的大贝勒。 届时将被抹黑为蓄意逃婚。 难保不会为王府上下招来抄斩的祸端。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丧心病狂的大贝勒。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济王府仗势欺人。 尤其大贝勒更是为非作歹。 况且他们向来与我们恭亲王府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的事记必定有诈”容凤仪激动的说。。 “鬼才岂会不知,但是眼下也只有先将格格您寻回,再向皇太后请求撤销赐婚一事。 倘若格格平白消失,这叫人很难不联想到您是逃婚,王爷难逃罪状啊!请格格三思。 骤然,容凤仪的眼泪像流星似的,笔直的坠落。 “不我绝不嫁”她慌了,一想到她与沈君毅就要被迫分开,她就难过得掉下眼泪。 沈君毅无声无息的推开门,脸上看不出他的情绪,是悲是喜都无从寻起。 “回去吧别让王府中的人为了你而断送性命。”他平静的说。 “你”一时间,容凤仪说不出话来,只能怔然的看着沈君毅。 “回去吧,把婚约解除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起程到台湾去。 ”他眼神透着他一贯的澹然,眼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可是我”她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心不是被强大的情绪所刺伤着。 而是一股细微的酸楚慢慢的鲸吞蚕食着她。 让她整个人都泛在酸楚之中。 “都许多年了,都过了许多个人世了,难道还差这一点时间吗?我等你。” “你不怕我回不来了?” “我相信你,先前既然有法子来到我的世界,尔后我相信你还是会有方法达成我们的约定的。” 捺不住情绪的巨变,她奔上前去抱住沈君毅,“如果是一开始,我还可以毫无眷恋的回去,可是现在” 沈君毅的双手回应的搂着她,却不再多言,他说不出更多的保证了,因为他也没个准。 她懂了,真的懂了。 她回去,回到清朝去将婚约解除,然后再回到这里寻他,她不会逃避她身为王府格格的责任。 回到王府后,容凤仪始终是闷闷不乐的发呆。她是回来了,可心却遗落在两百年之后的威尼斯。 关于撤销赐婚的事情几番交涉总没有结果,婚期依约在今日举行,整个恭亲王府上下都陷入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格格”晴儿担忧的看着闷不吭声的主子。 半垂着螓首,容凤仪的眼神凛冽而坚定,不知打哪见来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不示弱,只是寡语少得紧。 任由丫环们在她头上盘着层层叠叠的发髻。 胭脂水粉涂满她的瓜子脸。 她却没有新嫁娘应有的娇羞美丽。 “别再画了”她挥手挡住丫环的手。 今天的新郎并不是她心仪的人。 而是她向来瞧不起的纨绔子弟。 她一点都不想为了这样的人而装扮。 更遑论是和他成亲。。 不会的,她不会甘心如此。 撇下一群丫环,她忍不住要夺门而出。 “格格”晴儿哭唤。 “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她的心都已经折腾得无法跳动了,这丫头怎么还这样! “格格,你别冲动,万一惹恼了皇上,格格可会受到处罚的,您不是还想回去看沈公子,千万不能冲动。” 是啊!她还要回去找他呢!水映妤的事情可还没办,他们都还有责任的。 一个恍惚,她无助的落了坐,随即双眼便氤氲起来,倏忽间,眼泪就这么落了。 “别哭啊格格,妆都哭花了。”晴儿七手八脚的拭着容凤仪脸上的泪。 就在此时,外头锣鼓喧天,怕是迎娶的队伍已经来到。 眼神满是犹豫与反抗的不驯。 若不是她眼角的泪还莹莹的挂着。 谁都要以为她要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可。。 “快,把格格打理好,新郎倌的花轿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喜婆抢先一步的闯了进来。 就这样,她像个搪瓷娃娃似的任凭大家的摆布,红锦缎蒙上她的头,掩去她的视线,只能被大家簇拥着往外走。 王爷百般无奈的叹气。 他的心肝宝贝或许可以自由的选择她的夫婿。 而不是被逼嫁给一个纨绔子弟。。 “琐琐,额娘舍不得你啊” 就要这样了吗?容凤仪扪心自问,她能够甘于这样的安排,一辈子为她所厌恶的人相夫教子吗? 她不自觉的摇摇头。 “不”她脱口而出的是这样一句决绝的话,手往下一扯,红锦缎硬是拉扯了下来。 “哦,天啊!新娘子”喜婆大惊小怪的急忙想抢救什么。 “我不嫁,我不能嫁”她对着眼前该是她夫婿的轻浮男子斩钉截铁的说。 她将身上的凤冠霞帔毫不留情的抛了一地。 就是济王府的人不能嫁。 你一心想借由联姻壮大自己在朝中的势力。 但是我不屑与你为伍。 我仍然不惜抗旨悔婚。”。 容凤仪姿态洒脱的离开这喜气洋洋的厅堂。 去找寻一个她可以独处的地方。 默默的思念她牵挂的人。。 偌大的厅堂里,满是错愕的脸孔,还有充斥着被悔了婚的新郎倌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躲在打小被当作她隐身处的小溪旁,那一身早已皱巴巴的大红喜服刺眼得令人心烦。 容凤仪想了一个下午。 她仿佛又回到他们在服装展前。 恶补走秀的日子;还有沈君毅老用手中的相机。 对着她猛捕捉她的神态的每个场景;尤其一想起他们俩意外落水。 毁了相机跟里头珍贵的画面。 沈君毅抑郁却忍让的表情。 真让她好笑又怀念。。 “格格,格格”是晴儿。 知她者莫若晴儿,只要她老半天没出现,晴儿便会到这几来找她。 “格格,你快出声,不好了”晴儿紧张的唤着。 “格格,鬼才请你快出来吧!” 连鬼才大哥都来了,难道 “怎么了?”她骤然起身,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皇上听闻格格悔婚,一怒之下已经下旨将王爷福晋关入大牢,说是未妥善管教格格,所以理当受罚。 ”晴儿越说越急,直揪着裙摆。 容凤仪沉默无语,眉头紧锁。果然 “我们快回去,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逃婚完全不关阿玛跟额娘的事,若真要治罪,那就拿我去治罪!” “格格,别冲动。”鬼才制止。 “这要我如何眼睁睁的着着家人,因为我的决定而受罚,不管如何,我都得回去。” “郎大人会帮忙的,你冲动也无济于事。” “不”她情绪震荡得急欲归返。 “得罪了,格格。”鬼才话一落下,一记手刀落在容凤仪的颈上,她还来不及回应,便巳昏厥。 沈君毅若有所思的看着屋内的一切,虽然只是短暂的停留,却足够让他一辈子挂念难忘了。 原以为这一次他终于要走下来了。 怎奈穿越时空的人儿终究不属于他的世界。 他的身躯几乎将整个房门的空间填满。 然而他心中的空虚却始终填不满。。 “凤仪,我会等,等你依誓言回来。” 透过郎世宁的多番奔走。 容凤仪终于如愿进天牢见了双亲。 也如愿的见上了皇太后。 求皇太后代为向皇上美言几句。。 身心俱疲的她无精打彩的回到突遭巨变的王府。 “你还好吧格格?福晋跟王爷怎么样?”晴儿迎上前问。 她摇摇头不说话。 一旁的鬼才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才进了门,尾随而来的是来自宫中的一道圣旨。 举止高傲的公公走过大家身旁,“恭亲王府凤仪格格领旨。” 恭亲王府寥寥可数的人一井跪下迎接圣旨。 大家都为格格心惊胆战。 不知道这次逃婚的事。 皇上恼羞成怒之后会如何惩罚。。 见了落难的双亲,容凤仪一时六神无主,在晴儿的提醒下才跪下准备接旨。 先前容凤仪只觉得公公的说话声拔尖的嗡嗡响着,直到那令人错愕的消息被滔滔诵念着,她才呆愣得说不出话来。 “下个月十五,即刻与豫王府的斐清贝勒完婚。 ”宣旨的公公乐得很,对他而言,这就是一出茶余饭后好说嘴的好戏。 想不到他轻轻松松的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随时就有大把的银两进到他的口袋。 还成就了当朝最令人瞩目的姻缘。 他这公公当得还真称职。。 举朝上下谁都知道斐清贝勒是个呆子,除了皇上哈哈 “真是天赐良缘啊!”公公宣布完旨,存心看好戏的说着。 “你”晴儿气不过,差点就要往面前这张奸佞的脸狠狠挥上数十个巴掌。 睥睨的眼神轻蔑的微笑,“凤仪格格接旨。”公公幸灾乐祸的提醒着。 只见她双手颓丧的勉强接过那象征生死判的圣旨。 整个人又陷入另一种无助绝望。 她本能的怀念起那一段与沈君毅平和且平凡的日子。。 虽然你不想当上济王府的媳妇儿。 这次圣上为你再次点挑姻缘。 可不容许你再抗旨了。 否则天牢里的王爷跟福晋可是会平白送命的。 ”他矫情的叹了口气,随即姿态高傲的摇摆离开。 皇上再次赐婚,下个月十五,即刻与豫王府的斐清贝勒完婚 是这样没错吧?是豫王爷府上的贝勒,那个人尽皆知的痴傻贝勒! 当大批的宫中人等离去。 恭亲王府又陷入了另一种死寂。 听到这几乎可称之为严厉惩罚的赐婚。 王府上下没人敢吭声。 每每想到她与沈君毅的约定,她就辗转难眠而日渐憔悴,此刻她正身着一袭白衫,木然的伫立在王府内的亭台里。 晴儿领着郎世宁及鬼才缓缓的往这边走来,三人同时在容凤仪的身后停下。 “格格,郎大人跟鬼才大哥来看你了。” 她头也不回,依然是沉默。 才更能够体会出她对他的想念与爱恋。 爱上一个人是这样冰激火灼的感受。 即使她总是波澜不兴的模样。 实际上她的一颗心早已经因为那再次降临荒谬可议的赐婚消息。 而水里来火里去不知上下几百回了。。 “格格,王爷福晋还在大牢里,请格格要保重身体啊!”郎世宁语重心长的说。 “要是贝勒爷他们在就好了,格格也不会受这种委屈。”晴儿插嘴。 是啊!这三个贝勒爷也不知道是流落何处,至今鬼才都还寻不到他们的踪迹,更遑论希望他们带回王府帮忙了。 “再帮我一次。”容凤仪要求着。 “帮?”其余三人都不解她话中的含意。 “让我回去见他一面。 我们已经错过许多世。 即使现在我们又再度被迫分离。 我不要不告而别。”。 容凤仪徐徐旋过身来,柳眉一蹙,一位串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一想到今生她与深爱的人无缘。 她的一颗心就揪痛得厉害。 因为哭泣是对敌人示弱的表现。 她不喜欢这样柔弱的自己。 然而不管她怎么努力克制她的情绪。 眼泪仍旧是滔滔的泛滥而来。 “格格”晴儿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鬼才满是犹豫,他实在没把握。 这样我才能安心嫁给豫王府的斐清贝勒。”再度背过身去。 不让她的情绪在人前过分暴露。 我的婚姻又算什么”。 “格格”晴儿难过得哽咽。 她真是没用,在紧要关头总是没能帮格格一把,除了这样陪伴之外,她实在一点用处也没有。 “格格,鬼才只能尽力而为,能不能回到沈君毅的时空里,我也不能保证。”他多希望格格的态度能有所改变。 “只要让我见他一眼,我一定可以死心。”她二度面对三人,语气坚定不移,噙着眼泪,透着她强烈的希翼。 鬼才与郎世宁互看一眼,最末,鬼才点头允诺。 为了不引起骚动,子时一刻,趁着月光皎洁的夜里,鬼才再度启动了时光机。 “格格,我呢?”晴儿焦急的问。 “你留下吧,这一次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容凤仪梳整发丝,略施薄粉的端坐在鬼才指定的位置上,等待时光机引领她前往未来的威尼斯。 “不行,万一有个什么差池,晴儿无法跟福曾交代的。”晴儿说什么都不依。 “晴儿,听话,就当我求你这一次。” “格格”她不敢再争论去与不去。 “鬼才大哥,可以了。”容凤仪毫不畏惧的阖上眼静默的等待。 她当然不畏惧,这次她是为了见沈君毅,那心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格格,小心了。” 鬼才不忘吩咐,“三天后鬼才会再度启动时光机,届时,便是格格得如期归返的时间,请格格务必牢记。” “我知道。”她漠然的点头。 鬼才凝肃谨慎的打开时光机的开关。 只见一束光芒笔直从天而降。 将容凤仪浑身都包围住。 接着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将她凌空吸引而去。 她的身影随即消失在清朝的恭亲王府里的一隅。。 “格格”晴儿惊呼着。 至今,她仍不敢相信,天底下竟会有穿越时空的荒谬事。 威尼斯的夜晚,星光依稀,透着一股诡谲。 忽的一道银光从天而降,容凤仪再度来到威尼斯的空间。 依稀记得那还是不久前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她的心境已经大相径庭。 完全没有那时初来乍到的欣喜诧异。 而是满怀的无奈与绝望萦绕心头。。 以短暂的时间适应了这个好一阵子不见的城市后,容凤仪一个转身,便毫不犹豫的往沈君毅的住屋处奔去。 每一秒都是宝贵至极的。 她恨不得时间能多一秒的让她好好的看着沈君毅。 须臾都不可随便浪费。。 她无暇多虑那间她曾下榻过的玫瑰旅馆。 也无暇挂心那带给她前世今生诸多讯息的麒麟坊。 惟有沈君毅是她真正攒在心口上的挂念。。 持着裙摆飞奔至沈君毅的住处,容凤仪心急如焚的猛按着电铃。 他不在吗?若不,那扇阻隔他们的门为何迟迟不愿开启? 容凤仪更显焦急分,索性按住电铃再也不肯放。 刺耳的声音包围缭绕着附近一带,直到对门的人受不了那急惊风似的找人方法,才开门现身。 见到是有数面之缘的容凤仪,他显得惊讶,“你怎么在这儿?”对方用意大利文问。 “他呢?外出拍照吗?”容凤仪没有回答问题,反倒是急着打听沈君毅现在的行踪。 看来,这女孩完全不知道 这人露出了怜惜的表情。 “他搬走了,两个礼拜前就搬走了。” ”容凤仪诧异得连声音都不自觉的飙高,转身上前抓住对方的手,她急问着,“他怎么会突然搬走了。 你知逍他搬到什么地方去吗。 “我也不确定,听说是回到台湾了。” “台湾”容凤仪心一冷,紧揪住对方的双手颓丧的落下。 对方见她眼中燃着绝望的余火,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回到自己的屋内,默默的关上门。 “走了”望着紧闭的门。 容凤仪有说不出的绝望。 眼眶迅速的泛着晶莹的泪。 随即淌落地上散成泪花。。 她茫茫然的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她心系的人已经不在威尼斯。 她千里迢迢跨越时空而来。 原以为可以好好的靠在他肩上诉说这些日子的委屈。 她步履蹒跚的走回街上,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在街上飘移着。怎么办。 他们竟会阴错阳差的错过了。 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 她为救双亲就要嫁做冯妇了。 怎知他们连这一面都见不到!难道上天真要这样惩罚他们。 依然是没有圆满的结局。 走着走着,她这么上了叹息桥,他们曾相遇的一个回忆。 凭栏眺望,来往的人群中却没有她所希望见到的人,她的眼泪在脸上被风干,留下干涸的痕迹。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阻挡我们的姻缘路”容凤仪激动的仰天大喊,然而,没有丝毫的回应。 突然间,一个念头窜上心头,如果她怯弱的选择死去,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重来一遭?倘若如此,她死又何辜! 咬牙心一横,她唐突的攀上了桥,最后一次眺望这充满她无限叹息的桥景,容凤仪眼一闭,就这么一跃而下 他心中仍没有一丝温暖。 遍寻不着那宛若药引的“舵杆”。 沈君毅想到两人的约定。 二话不说又舟车劳顿的回到威尼斯。 一个他以为将不再踏入的国度。。 由于原本的住处已经转手。 现在他只得暂住在旅馆。 偏偏生性渴望家的他怎么也无法习惯旅馆的生活方式。 搭船漫游在他生命之中的一个驿站。。 现在的他,只是个游客,在叹息桥下叹息他的跨时空之恋。 就在他沉溺他想念容凤仪的思绪之中时。 一个瘦弱的身影凌空而下。 当下,臆测投水自尽的可能性一起,沈君毅毫不迟疑的纵身跳入水面,企图搭救那枉顾生命的人。 他努力的拉抱着落水的人往前游着,在船夫的帮助下,将这轻忽性命的人拖上了船。 “小姐,你没事吧?”船夫说道。 “咳”那人伏趴在船上,不住的咳着,那水把她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沈君毅这才喘口气注意到猛咳瞎咳的落水者。 “凤仪”他不禁惊呼出声。 背对着两人猛咳的女子不放置信的撑起上身,回过头来,微启的嘴巴有着说不出的惊喜与心酸。 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扑上前去抱住他,这时的眼泪已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老半天,她的呼吸与哭泣终于取得平衡,有了说话的空间。 “是你,真的是你”容凤仪的手紧攀着他不放。 “当然是我,说,你为什么会落水?”沈君毅推开她一些,抚着她的湿发。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因为我找不到你。”她哭得狼狈。 “笨蛋,我们不是有过约定的吗。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关心的问,实在是因为她的情绪脆弱得简直不像他所认识的容凤仪。。 “我很好,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她说不出她的绝望,只希望能永远这样抱着他,只是可以吗? 三天,等期限一到,他们又该如何? “等待的日子让我恐慌,所以我想先前往台湾解决我们前世的情结。你真的回来了,没骗我吧?” “没有,我是真的回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她身躯的僵硬让沈君毅察觉了异状。 未语泪先流,她真不知道如何跟他说。 “一定有事!”沈君毅不死心的追问。 “我不能留下,这次是要跟你道别的,三天后,我就得重新回到我的世界,也许永远都不能再见你” 平地一声雷,沈君毅错愕不已。 听过她的叙述,沈君毅迟迟没说话,空气仿佛在叹息桥上的那一刻中停止了。 容风仪有些茫然,沈君毅沉默异常,两人都没敢多看对方一眼。 容凤仪虽惋惜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另一方面她却又眷恋这样的感觉。 毕竟能这样静默的待在他身边的日子也不多了。。 “你决定了吗?”老半天他只能这样问。 决定?她不得不如此容凤仪无奈的望着他,半晌,她的头只能沉重的点了点。 虽然他们没有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却有一种携手相伴的默契,可是,而今她却要打破这种默契了。 “呼”沈君毅重重的叹了口气,再度把空气凝结。 容凤仪第一次感到不知所借的恐惧。 即便是当时误入时空初到威尼斯也没有现在来得叫人不安。 她不由得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沈君毅看着她,伸出手拧了拧她的脸,勉强的露出一抹笑,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果然让她的泪倏地滑留下来。 伸出手,他想要抚去她的眼泪,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许久,他猛的转而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方奔着,或许速度会让他们有些许的平静吧? 喔,不,是在极速之中,间接忘却他们分离的宿命。 在吊诡的平静中,他们绝口不提分离,就像对平凡的情人般,平凡的细数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沈君毅故作神秘的将食指放在唇中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挽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到底要做什么?” 他依旧是笑而不答。 只见他带她来到一间小酒吧,里头的人三三两两的优闲谈天,他们就这样坐在角落的一个位子上。 “喝点小酒好吗?” 只见他对侍者使了个眼色,不消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两杯酒上了桌。 “你跟他们很熟?” 他又是笑而不答。 怪了,他到底是怎么了,装什么神秘?索性她也保持沉默,轻啜着酒液。 就当一切都像平常般的平和之时,酒吧内的灯忽然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从吧台上却出现一小簇火苗除徐往她而来。 模糊的影像凝成具像。 是他亲自端着一个小蛋糕往她的方向走来。。 容凤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子时已过,是你的生辰。” “你怎么知道?”看着这时代的庆生法子,不是寿桃寿面的规矩,而是一个精致美丽的糕点吧?容凤仪有着惊喜。 放了手中的蛋糕,他凝视着她,“晴儿告诉我的,我一直牢记在心中。” 就意味着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已到了最终的一天。 只有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他。。 狂欢了一宿,他们不想去看流逝的时间,只想好好的在每一秒之中享受他们的快乐。 傍晚,短暂的寝睡后,她靠在他肩上醒来,是夕阳的余晖火红的晚霞之后伴随而来的灯火逼她醒来。 一股声音悠悠传来 “走了,格格,该回去了” 黑暗的屋内闪过一遭火光,逼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下一秒,鬼才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屋内。 “格格,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 “不”她不想回去了,见到君毅大哥平和的睡在床上,她有多么眷恋这样的他,她怎么抛下他回到她的世界? 她拔腿便跑。是不是逃离这个屋子。 她就可以不必面对鬼才的催促。 就可以逃避的躲附在君毅大哥的世界里?。 夺门而出,她跑着,然而鬼才总是有办法在每一个街口阻拦她的步伐。 “格格你得面对现实,更何况王爷和福晋还在大牢里等着你去救他们。” 听到鬼才的话,容凤仪停下脚步呆愣得面无表情。 阿玛和额娘的世命还等着她去搭救呢,她怎能任性? “格格,回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不自觉的淌下眼泪,她只能木然的回过身来。 她不能害惨额娘跟阿玛,要不,即使她能得到幸福,她也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在内心百般纠葛之下,她束手无策的走向鬼才,眼泪早已占据了她净白的瓜子脸。 “走吧,趁他还来发现,我们快回去吧!” 容凤仪仰头看了不远处的他的住处,无限惆怅。 她还是要回到她的世界去面对她所必须承担的责任。缄默的走向鬼才。 随他齐至时光机的藏匿处。 “凤仪,不要走”沈君毅赤脚追逐她而来,短发随风摇摆,衣袂翩翩。 容凤仪又动摇了心,极欲往前迎去。 “千万不行,格格!”鬼才严肃的制止她。 “千万不行,晚了就数不了福晋跟王爷了。” 沈君毅狂奔而来,正要越过街口往他们的方向而来,而容凤仪的手又紧紧的被鬼才揪住。 “走吧!”鬼才快速的操作键盘上的按钮启动了时光机,顿时天地间光芒万丈,将容凤仪跟鬼才层层包围。 “我爱你别走”沈君毅怒吼。 刹那间,一辆急驶的车辆从街口的另一端窜出,猛烈的往奔跑的沈君毅冲撞上去。 “不”被包围在光束之中的容凤仪亲眼目睹了这可怕的一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君毅的身躯飞了出去。 最后落在街上倒在血泊中。。 然而被启动的时光机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 怎么都无法奔至沈君毅的身边。。 她眼前强光一闪,二○○二年的威尼斯就这么消失在她面前。 喜气洋洋的屋内,沉闷的气氛叫人不敢多吭声。 “怎么办?格格的妆完全上不去?”丫环们不安的窃窃私语。 低垂着头,容凤仪不断的落泪,毫无生气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凭大家七手八脚的在她身上忙着。 “格格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晴儿也想哭了。”晴儿拼命的拭着容凤仪脸上的泪痕,却怎么也拭不完。 打从格格二度从威尼斯回来,她的眼泪就像是三月的梅雨落个不停,怎么都止不住。 现在她都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格格的眼泪仿佛都成了粉色的水,活像是要淌出鲜血来一般。 容凤仪呆若木鸡的死气沉沉,她已经没有哭泣的力气,然而眼泪却依然不断的夺眶而出。 目睹血泊之中的爱人,她的心就像被扔进火中灼烧着,烧得她几乎没有招架的余力 就在大家仍在混乱的忙碌之时,外头的锣鼓喧天宣示着对容凤仪人生的另一种判决。 接连数日滴水未进,她已然虚弱的无法站立,即将拜别的高堂依然在大牢里,等待婚礼成了定局后,才能获得释放。 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多希望那痛彻心扉的一幕是个谎言,多希望她不曾存在 她这新娘子被迎向了豫王府。 她未来的夫婿是一位痴傻的人。 而她的真心早已飞跃时空给了另一个男人。 一个她前世未能掳爱的人。。 这场婚礼是她对阿玛跟福普惟一的回报。 她将结束自己的生命。 追随在另一个时空中为了爱她而失去生命的男人。。 一思及此,她不由得情绪激动得双肩颤抖 “君毅,即便是这生生世世,我们都必须在这样的追逐中相遇错过,我也心甘情愿 迎亲的队伍摇摇晃晃的起程。 让她支撑下去的是手中紧握的瓷瓶。 她将借助瓷瓶里的鹤顶红完成她的心愿。。 恭亲王府的角落,郎世宁与鬼才并肩而立。 “笑,你还笑得出来?” “喜事一桩,不笑难道要我哭?”鬼才说道。 “你喔泯灭良心,也不替这丫头想想。” “光是想能有个屁用。”鬼才一口堵得郎世宁哑口无言。 “你真是丧尽天良,嫁给一个痴傻的新郎,这琐琐能有啥幸福可言!”郎世宁真的有说不出的心疼。 “糟老头,天机不可泄露” 语毕,鬼才兴致高昂的摇摆离开,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惋惜,这实在气煞郎世宁。 火红的香烛在案头上放肆的燃烧着,尽情泻泄它特有的喜气,烛台上满是象征宣泄后证据的余蜡凝固其上。 明亮的烛火映照着床头的新嫁娘,一样的火红,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境。 哀凄的容凤仪垂首坐在喜床上,无声的哭泣早已延续多时,早从换上新嫁衣那一刻便开始。 她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坐上了轿子。 让锣鼓喧天的古乐将她迎出了恭亲王府。 喧哗的道贺怎么都挥不去。 衣袖中还有一支匕首。 在在都宣示着她欲赴黄泉的决心。。 “来了来了,新郎倌进喜房了。” 闻言,容凤仪死命的攒紧匕首跟瓷瓶。 依稀感觉到喜婆喜滋滋的为他们带上了们,格格的笑声好刺耳。 宁静的空间中,对方的脚步缓缓而来,她心想:不管如何,她一定要为沈君毅还有她自己保住清白。 想着想着,她手指深陷掌心都不自知。 对方没有吭声,只是在屋内来回走着,忽的,他停下脚步,转而走向容凤仪。 她紧张握住匕首,等待随时要对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发出攻击。 不单是因为他是个痴傻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心有所属。 女人的真心一旦有了认定。 她伤心的吸吸鼻子。。 沉寂了半晌,红盖头下突然窜入一只手,带了一条手绢而来,这让垂首自怜的容凤仪错愕得不知所措。 就在她还来不及回过神时,她的喜帕已经被揭了下来。 她噙着眼泪的眼睛无助的望着站在跟前的人。 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她诧异得慌了手脚。 攒紧的掌心不断发软。 手中的匕首瓷瓶就这么滚落地来。。 跟前的人一身新郎倌的打扮,极度不安的抓抓头露出别扭的笑,随即耸耸肩,手足无措的紧张。 容凤仪定定的塑着他,老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眼泪倒是又先不争气的滑了一整脸。 面前的人急忙上前揩住她晶莹的眼泪,“别哭” “真的是你吗?”她楚楚可怜的追问。 当下,她毫不迟疑的扑身上前抱住了眼前的人,“真的是你?当真是你?你没有死”她连声发出许多疑问。 “真的是我,而我的确狠狠的死过了一次。”沈君毅揽着她说道。 ”她理首在他胸前激动得哭了起来,每每想到他孤独绝望的倒卧在血泊之中,她的心就痛得难以自仰。。 我的确在那场车祸意外中身亡了。 是鬼才跟一位仙翁施法帮助我的魂魄回到清朝。 跟斐清贝勒的魂魄交换,而且巧的是,这斐清贝勒竟然长得同我一个模样。 我俩还是有天生注定的姻缘。”。 “鬼才大哥跟仙翁?”她纳闷极了。 “那仙翁你认得的。” 怎么可能?她一个平凡的女人怎能认识什么仙翁,她的眼神露出深深的疑惑。 “是麒麟坊的陈老板,是他们联合帮我的魂魄引到斐清贝勒的身躯之中,让我们能够再见面。” 将额头贴紧她白净的前额。 “我们已经错过太多世了。 也许是上大悲怜我们。 让仙翁跟鬼才帮助我们可以穿越时空在一起。”。 喜房内,两人的身体紧密相偎,是无限的欣喜,亦是难以言喻的激动。 “师父,现在我们总算功德圆满,可以顺利返回天庭去了。” “嗯,总算了却这段憾事,我们该回天庭覆命了。” “好。”童子点点头。 一朵筋斗云飘来师徒面前,两人同时一跃而上,立于白云之上,乘风归去。 时值初秋飒爽季节,微风轻送,令人好不快活! 得知时光机修复的容风仪,在隔天携同豫王府的斐清贝勒回返恭亲王府,准备迎接众兄长回返家园。 附身于裴清贝勒的沈君毅已非常习于古代的生活,更乐于做个怀拥爱妻的“古代人”。 见证时光机的神奇的众人,不禁鼓掌叫好。 乃王爷与福晋为替好不容易重回王府的儿子们接风洗尘之日。 尤其是他们又各自带回了极为优秀的亲密爱侣。 此后两老除了不必为他们的婚事大伤脑筋之外。 待禀明皇上井恳请为其证婚。 往后只需等着含饴弄孙想到这里。 他俩更是笑得阖不拢嘴。。 历经这段日子在异乡的一切新奇际遇。 尤其时间点又是在两百多年后。 令他们个个提起在当地的所见所闻时。 而一旁自未来时空往回“跳”的伴侣们也不时的加入发表意见。 此时在府里幽静凉亭旁的宴会上。 热闹气氛满满充斥其间。。 席间,众人对坐在最受疼宠的容凤仪身旁的沈君毅最为好奇,问着他附身的感觉,与变为贝勒是否新鲜? 沈君毅都还觉得有点儿飘飘然。 因为他和容凤仪的情缘可不只有一世而已。 七世耶!他也万万没想到。 那千年血玦竟然真能替他们解忆。 进而了却过去那阴错阳差的情债。 这对从来就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的他来说。 的确是一件以“他们的”现代科学都无法印证的奇事。 简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为了爱,他们终于突破一切再聚首,扭转了两人在前几世的遗憾,这一切真是天意! “真没想到,我们的琐格格在前世竟有这么坎阿的境遇,实在是太可怜了。 ”听了容凤仪说完前世注明朝她名为水映妤。 与七下西洋的三宝将军郑和的凄苦爱恋故事。 容浩官不禁心疼起妹妹来。 “此后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下凤仪独自一人。”沈君毅专注的眸中尽是她的倒影。 众人闻言,皆感欣慰的点点头,以前种种都过去了,在浩瀚无垠的时空流之中,最重要的,就只有当下。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要跑去那不属于我的空间里,才能永远的抓住你。 ”容凤仪一脸的认真,了解了彼此之间过去的辛苦爱恋种种,让她对这段情更为珍惜。 “水娃儿,我要特别的感谢你的不畏艰难。”轻唤她前世的小名,他紧拥住她,俯下头就是深情一吻。 对他们而言,满满的幸福不分时空距离,永无止时 台湾,“惠慈育幼院”的会客室。 七岁的花媛淇仰着头。 十分吃力的看着眼前的人。 然而不管她怎么努力。 还是只能看到对方的下颌。 这害她气馁的直拧着眉。。 今天美王老师帮她换了一件像小公主似的洋装,她好高兴。 她就很羡慕能穿这种美丽衣服的小孩。 过去她只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别人穿。 好不容易今天她也有机会能穿上。 看见育幼院里其他小朋友正用一种崇拜欣羡的目光注视着她。 这一定是我平常守规矩。 所以美玉老师送我礼物。 她的眼睛还是努力的跟着身前这高大的人搏斗着。 “你是谁?你长得好高”好不容易问出心底的疑惑,她带着一丝不安退到角落,时而抿着嘴,时而瞪着圆圆的眼睛。 年纪虽小,但她仍敏锐的感受到即将发生的微妙变化。 “你就是花媛淇?”浑厚的嗓音来自眼前高大的陌生人,他轻轻的蹲在花媛淇面前,饶了她酸疼的脖子一马。 哇!这叔叔的笑容真让人喜欢,“嗯,美玉老师都叫我小淇淇。 ”花媛淇露出羞怯怯的微笑,眼底的防备稍稍的松懈了。 “你很漂亮。”亲切的微笑直冲着花媛淇而来。 活灵活现的眼睛直望着对她说话的叔叔,她心想,这高大的叔叔又露出微笑了,只是他怎么突然变矮了? “你是谁?”她先是羞红脸笑得可爱,接着蹙眉揉着酸疼的脖子,“我为什么要跟陌生人说话?” “哈”男子伸出手揉揉她的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儿。” “女儿?”花媛淇不解的望着这男子,眼睛一眨一眨的。 “对,以后你要喊我一声爸爸。”大大的手掌覆在她头顶,“喜欢爸爸送你的新衣服吗?” “为什么?”她眼底有一丝害怕抗拒,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听说过,有爸爸的小孩是不会留在“惠慈” 的,只要有“爸爸”来,那就代表着以后不能继续留在这里跟大家一起玩了。 从小生长在“惠慈”。 她虽从未体会有爸爸的感觉。 可是这里有许多跟她一样没有爸爸妈妈的小朋友。 “惠慈”就是她的家。 她不想要离开她不想离开茵茵和小倩。 还有那老爱流着鼻涕的小胖。 “只有只有我一个人吗?”她的音调有些许硬咽,圆圆的眼睛不自觉的泛红,小小的手死命的扭着裙摆。 原来穿新衣服就是要离开,早知道她就不穿了! “嗯,”男子拧拧她的粉脸,“别害怕,家里有个大哥哥在等你。” “大哥哥?”花媛淇樱桃似的小嘴梦幻的微启。 “对,一个大哥哥,是一个会陪你玩耍,会疼爱你的大哥哥。” “真的?”花媛淇泛泪的眼睛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不断的想象着,是那种会保护她的大哥哥吗? “对,是真的。大哥哥现在在等你回家,长大后你就是哥哥的新娘子。” 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步一步的引诱着花媛淇的想望。 新娘子?穿着美丽白纱的新娘子,梦想中的新娘子,像故事书中幸福的公主新娘 花媛淇止住欲落下的眼泪,露出甜甜的笑,“那那我可以穿白色长长的礼服吗?”晶莹的泪珠在她睫上闪闪发亮。 “当然!”男子保证着,“大哥哥会为你挑选最漂亮的新娘礼服。” “大哥哥真的会喜欢我吗?” “当然!他在家里等着你。 媛淇,以后你就是‘丰凯’的接班人,是大哥哥的新娘子。 ”男子倏地站起身,朝花媛淇伸出厚实的大手掌。 “想不想赶快回去找大哥哥?”。 “想”期待占据着她的心。 “那我们要回去喽!待会儿爸爸载你去搭飞机,大哥哥就在新家等你。” “嗯!我是接班人新娘子新娘子新娘子我要搭飞机去找大哥哥。 虽不懂什么是接班人。 她仍为新娘子的梦想而兴高采烈的展颜娇笑。。 很显然,那未曾谋面的大哥哥已经引起她偌大的兴趣,让她有种迫不及待的兴奋。 花媛淇抬起自己的小手,用力握住男子的一根手指头,踩着轻快的脚步朝门口的大车子前进。 原本的恐惧已经被期待的心理所取代,对于未来的生活,年幼的她已经完全沉溺在大哥哥的甜蜜幻想里。 当豪华的车子缓缓驶离“惠慈育幼院”。 门口熟悉的牌子逐渐在眼中消失。 小小的摇摆像是在道再见。 更像是在挥别孤儿的身份。。 在这富丽堂皇的客厅。 花媛淇坐立不安的张望着。 兴奋的心情已经让等待一丝一丝的消磨去。 她期待的哥哥为什么还是没有出现。 她已经搭飞机来到新家了,可是大哥哥呢。 吃果冻。”佣人撤下果汁。 又再度端上许多色泽鲜艳的果冻。 分散了她等待的不安。 振奋了她萎靡的精神。 “大哥哥呢?”她的舌头满足的舔着果冻,仍不忘询问着新爸爸。 “就快回来了。”新爸爸坐在沙发上,很威严的看着书,却不忘对她露出和蔼的笑容。 花媛淇低下头,小嘴微微的噘着。 吃了果冻又是许久的等待。 沉寂的气氛让人昏昏欲睡。 花媛淇小手撑在沙发上。 沉重的眼皮跟扎着马尾的头一下又一下的动着。。 突然一阵巨响朝客厅逼近,紧闭的大门一下被撞开,“舅舅你几时回来的?”男孩的声音很响亮。 花媛淇萎靡的精神霎时清醒,直瞪着如旋风般而来的人。 “维熙,你又去哪儿了?”王庶人蹙眉问。 瘦高的男孩大咧咧的抹着汗水,接过佣人端来的白开水,一口便咕噜咕噜的直灌下胃。 饮下如甘泉般的白开水,他咧开嘴一笑,“我跟同学到体育场去打球。” “媛淇,”王庶人出声唤着一旁坐在沙发上打盹的小女孩,“这就是维熙大哥哥。” 迷蒙的眼睛因为听见大哥哥的称谓而重新瞪大。 她蹬下沙发来到男孩的面前。 张着小嘴仰头痴望着挥汗如雨的男孩。 脸蛋缓缓的泛着粉色。 “她是谁?”他转身问着沙发上的舅舅。 “你未来的小新娘。”王庶人椰榆的说着。 “舅,我的新娘要自己找。”一身汗的从维熙不满的咕哝着,烦躁的抹去额前的汗水。 王庶人笑说:“她是我认养的女儿,叫花媛淇。” 他并不打算更改她花般的名字。 ‘丰凯’以后就是你们两个的责任。 舅舅只能尽可能的保住‘丰凯’。 以后还是要靠你们发扬光大。 ”他的眼中有着遗憾。 舅舅便总是为了那起失败的投资案自责不已。 从维熙并不觉得投资案的失败有那么严重。 他喜欢回到马来西亚的日子。 “舅,投资案没了又怎样?”从维熙不以为意,“只要我们在这儿好好生活就行了。 ”因为年轻,他并不考虑太多。 “维熙,你这种态度如何在商场打滚?”王庶人担忧的蹩眉。 年前的一项投资案,原以为会为“丰凯集团”缔造截然不同的新气象,却没想到让“杜氏企业”摆了一道。 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已经无法再等到“丰凯”另一次的转机了。 何时病魔会突然的发作夺去他的生命。 目前他惟有守住既有的成就。 然后把希望放在孩子身上。 花媛淇是他精心挑选的孩子,命格资质容貌都是一时之选,他不在手旁人怎么说他。 他惟一的希望就是要把“丰凯”完整的交到这两人手上,那么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不需要在商场打滚,聪明的人都会选择在草地上打滚!”从维熙顽皮的回了舅舅一句。 “你这孩子。”他轻叱。 对于姐姐的遗孤,王庶人向来视如己出,从来不舍得大声骂他一句,只是宠溺的轻叱。 从维熙低头看着身前陌生的小女生。 蚊子都要飞进去了。”他伸手捏着她微启的小口。 花媛淇羞红了脸,“七岁,我今年要上小学了。” “哇,我们差这么多!”从维熙弯着身子望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你七岁,那我是你的两倍。 ”他黝黑的臂膀伸至她面前,食指中指直竖着。 花媛淇不在意什么是两倍,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会当我的新郎吗?”花媛淇认真的问。 从维熙皱眉看着沙发上的舅舅,“舅,看你办的好事。” 王庶人但笑不语。 从维熙一手撑在腰部,一手揉揉花媛淇的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我是大哥哥,不是你的新郎。” 三步并作一步往二楼奔去。 花媛淇则张大崇拜的双眼。 尾随着他充满活力的身影亦步亦趋的。。 不管他怎么否认,花媛淇单纯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的认为,他就是她未来的新郎 午夜,从维熙在房里努力的敲键盘,为他的研究所论文劳心劳力,桌上堆着一盘山高似的资料,简直要压死人。 “进来。”他头也不回的埋首在成堆的资料里。 听见他的允诺,紧闭的门缓缓的被推开,一颗圆滚滚的头先探了进来,“维熙,你还不睡吗?” “媛淇,有事吗?”他搁下手边的报告,回过头。 去年王庶人因癌症骤逝,花媛淇刚升上高中,而他则甫进人研究所就读,王庶人遗书中宣布“丰凯” 将暂由原总经理胡定国和从维熙一同管理。 等到花媛淇学业完成有能力承担“丰凯”重责大任时。 则会另行宣布新的遗嘱。。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从维熙成了台湾马来西亚的空中飞人。 一方面在台湾努力他的学业。 一方面还要照顾在马来西亚的花媛淇。 经过几番思量,为了让花媛淇能有完善的照顾。 接受完整的教育,从维熙便做主将她一并接到台湾来。 幸而王庶人生前已交代挚友继任总经理一职。 以便于妥善协助这对年轻人。 “丰凯”才没有因为群龙无首而分崩离析。。 “我睡不着。”花媛淇的花容月貌因为失眠而苦着。 “还是不习惯?”他有点无力。 在台湾住了将近一年。 花媛淇还无法完全融人这里的新生活。 不过饮食的改变才是让她吃了不少苦头的主因。 从维熙曾经一度考虑将她送回马来西亚。。 就是王庶人捧在手心照料的小娃儿。 一切的食衣住行都有管家的照料。 如今离乡背井来到台湾。 她怎么都忘不了在马来西亚的生活。 想念爸爸还活着的快乐日子想念管家妈妈的拿手好菜更想念那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做噩梦了”她委屈的说着,声若蚊纳,“我今天可不可以跟你睡?”圆滚的眼珠子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魔力。 从维熙不忍见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只得起身召唤她进来。 “过来”起身帮她掀开被子,才唤她过来。 花媛淇光着脚丫飞奔上床,在从维熙的安抚下乖乖的躲人有他阳刚气息的床铺,露出甜蜜的笑容。 现在的从维熙长得更高了。 身子结实的令人感至无穷的安全感。 他的笑容一如过去那么的真诚开朗。 只是眉宇间总存在着代表辛劳苦思的皱折。。 “维熙,你不睡吗?”她仰头问着。 从维熙曲起食指敲了她前额一记,“是哥哥,别老是叫我的名字。快睡,明天上学迟到我就揍你。” 他压低嗓音恐吓地,随即回到书桌前,继续先前苦战的报告。 一会儿她又探出头来。 一双无暇的眼睛注视着他忙碌的身影。 嘴边漾着甜蜜的笑容。 心想着两人步向红毯那一端的场景。 直到眼睛疲累不堪才作罢。。 她所有的努力都是讨从维熙欢心。 功课上杰出卓越的表现是为了跟得上他的成就。 举手投足的优雅举动是为了得到他的称许。 所有的乖巧柔顺都是为了讨他欢心。。 总之.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以丛维熙的好恶作为考量的基准点.也为了跟他一起掌管‘丰凯’为目标。 “媛淇,我们一起去逛街好不好?一下课后.一群同学邀约着。 “不行,维熙会生气。”她歉疚的婉拒同学的好意邀请。 “又是为了你的白马王子!”一群女孩子不满的嚷着。 “对。”她甜笑着,“我舍不得他生气。” “改天带他来学校让我们好好检定一番,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白马王子,搞不好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 ”同学酸溜溜的挪榆着。 “搞不好是吊眼塌鼻阔嘴,青蛙一只!”性情直爽的陈汝京毫不客气的批评着。 一群人踩着青春的脚步迈向校门口,同学接二连三的调侃着谜样般的人,存心椰榆她的不合群。 “胡说,维熙是全天下最帅气的。”她不甘示弱的为着心爱的人辩驳,他是她心目中的神抵,是不容亵读的。 “喂喂,你们看,校门口那个帅哥超优的!”同学里有人眼尖的发现校门口有抹令人心仪的男子踪影。 “哇身高好样子帅肤色健康那笑容更优,还有还有,他牛仔裤下的臀形更是一级棒。” “简直是美臀男第一!” 一群女高中生围成圆形,毫不保留的评论着难得 出现的顶级目标,七嘴八舌的好不热烈。 花媛淇不以为然的顺着同学的目光直直的看去, 她就不相信天底下还会有比从维熙更出色的男人。 “媛淇”在一波一波涌出的女高中生里,从维熙总算找到这慢郎中,麦色的手臂朝她挥动着。 花媛淇顿时释放着无尽的柔情,粉唇扯出完美的弧度,二话不说撇下麻雀般的同学,“维熙” 迈开步伐笔直的朝门口的人纵身奔去。 即肩的直发顺风飞扬。 连裙摆都感染她的喜悦面飘扬着。。 她准确无误的扑到他身前,“怎么来了?”脸上染上娇羞的粉红。 从维熙习惯了她表示友好的投怀送抱,手掌压制在她肩上阻止她的冲力,“别撞死我!” 她撒娇的拧眉,“我才舍不得撞死你呢!”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毛躁的妹妹?”他拍拍她的头。 “别拍我的头。”她赶忙阻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拍我的头!” 她都成了豆蔻少女,为什么从维熙还是会把她当作小妹妹看待?她可是她的新娘不二人选。 “你分明就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他像在拎小鸡似的把她推入等候多时的车内。 “维熙”她拧眉抗议他的举动。 “是哥哥。”他又敲了她一记。 花媛淇不依的别过脸去,殷红的唇饿得老高。 “有个人你一定很想见到她。”从维熙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去,空档时,他故意卖着关子。 “谁?”她不信这世上还有谁会是她想见的人。 “到家就知道了。”他口风很紧。 花媛淇得意的向校门口瞠目结舌的同学们挥挥手,满心欢喜的跟着从维熙回家去。 台北市郊宁静住宅区里,三层楼的透天后。 虽不若马来西亚的家那么华丽舒适,不过花媛淇很喜欢这里,因为从维熙会住在这个房子里。 车子一停在车库,她问:“到底是谁?” 从维熙笑而不答,“先进屋子去。” 明白他就是打定主意不说,花媛淇背起书包旋身向屋子走去,“小气鬼,连一点都不肯透漏” 却让一阵迎面而来的香气给迷惑。 是她一年来梦中想而不可得的气味。 她兴奋又疑惑的回头看着从维熙。 她的反应是他意料中的,从维熙随意的把手向两边摊开,脸上露齿的笑容依旧。 花媛淇的心情有些紧张,害怕一切只是假象。 小心翼翼的脱掉皮鞋,她刻意放轻脚步,每跨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谨慎在意,生怕会破坏可能的幻想。 循着香气的来源,她来到向来鲜少使用的厨房,清澈的双眸因为熟悉的身影而泪眼婆婆,“管家妈妈 忙进忙出的身影因为她的叫唤而停下手边的工作,“淇小姐!” 肩上的书包一抛,顾不得一切,花媛淇扑上前搂着管家戎妈圆润的身材,埋在她颈窝呜呜咽咽的嗓泣着。 ‘哎呀,我的好小姐,怎么哭了?”戎妈像个慈爱的母亲,轻声哄着她。 “我好想你,想念你煮的菜,想念你为我做的点心”花媛淇涕泪纵横,“我好想你幄” “我也想念淇小姐啊!担心你在台湾过得不习惯。”两人抱头痛哭。 “喂,淹水了!还有,戎妈,瓦斯炉上的汤要滚翻了。”从维熙真是低估了女人眼泪可观的出水量。 “哎呀我怎么跟着淇小姐在这儿哭,快去洗把脸换件衣裳,晚餐马上就好。 ”戎妈帮着擦去花媛淇脸上四布的泪水。 “管家妈妈,以后你会留在台湾吧?”她不放心的问,生怕这只是短暂的快乐,那她一定会万分舍不得。 “你别在那里碍手碍脚的。 让戎妈好好把晚餐完成。”。 “可是,我还想跟管家妈妈说话。”她直拗的不依,想从他腋下钻过继续和管家妈妈的谈话。 “以后多的是时间,别折腾我的肚子。 ”从维熙硬是把她推上楼梯。 “快去洗澡,把脸上恶心的鼻涕洗干净,我可不想食不下咽。 鼻涕?她抹抹脸上,“哪有?” 从维熙笑得弯起眼睛,露出他招牌式的白牙。 他一定是舍不得她茶不思饭不想的继续消瘦下去。 才把管家妈妈从马来西亚接到台湾来。 就知道他是疼爱她的!。 一思及此,花媛淇忍不住漾着甜甜的笑意,眉开眼笑的好温馨。 “媛淇,昨天那男的是谁?”早自习前,前后左右的同学已经将她团团围住,逼问着那让大家赞不绝口的男子。 花媛淇笑得得意,两片后瓣却紧闭着不回答。他是她专属的情人,谁也不能跟她分享一丝一毫。 “哎哟,快说啦!竟然私藏这么优秀的顶级男。” “他念哪所学校?” 一群女孩子围在花媛淇四周,一个又一个好奇的问题不断的抛过来。 拗不过大家的逼问,她掩嘴轻笑,“他就是我的维熙。” ‘喝”所有围着她的女学生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气,眼底是无尽的欣羡扼腕。 现在连白马王子都这么优”左手边的同学显然遭受莫大的打击。 “一款人一款命,下辈子投胎时要挑个好肚子。” 右手边的同学沮丧的歪斜着身子。 “那他是哪所高中的?把不到他,那可以请他帮忙介绍他们学校还不错的男同学啊!”前座的同学仰着头一点都不在意。 “对啊,对啊!”前一秒的萎靡不振稍稍被缓和了。 “维熙是研究所的学生。”她抛出第二颗烟雾弹,将殷切的同学围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中。 “啊又没指望了!”顾不得穿的是短裙,一群人七横八竖的跌压在桌面上,苦了垫底的同学。 “你们别这样嘛!”花媛淇看着同学们脸上夸张的样子觉得好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人生坎坷,爱人是同学的”后座的同学倾身围住花媛淇,“你好狠的心,为何要狠心拆散我们相爱的两人” 平常大家是一副大家闺秀举止得宜有别于国中生青涩的高中女生。 唱作俱佳的样子任谁都会止不住强烈的笑意。。 “别闹了,一会儿老师进教室,又得挨骂。”她拭去眼角因笑逼出的泪,试图制止同学们人来疯的习性。 就在大家簇拥着花媛淇闹成一团的时候,突然一记响声骤然发出,遏止了大家的笑声。 “成天思春,丢不丢脸啊!”角落的位子,向来讨厌花媛淇的同学唐语湘双手抓着书本,奋力掷在桌上发出巨响。 她缓缓的站起身,骄纵的脱了众人一眼,“寒酸的家庭就只会养出你们这种俗气的女子,成天只会想着交男朋友。 ”她轻蔑的眼光扫向大家。 “奇怪了,‘唐锋企业’都是吃什么米?怎么会养出狗仗人势的丑八怪?”不甘示弱的同学出口调侃。 “陈汝京,你说什么?”唐语织的脸因气愤而泛红,狠狠的跺着脚。 唐语织是知名企业的千金小姐,家里管家仆人莫不对她鞠躬哈腰,几时受过这种气。 不过也因为她这大小姐脾气,班上的同学对她是敬而远之,摆明鄙视她仗势欺人的千金脾气。 “天啊!连我说国语你都无法分辨,这可怎么好?”陈汝京佯装困扰的模样,惹来大家一阵嘻笑。 对于唐语绵高傲的态度,同学们都是敬谢不敏,难得有机会嘲笑她,大家毫不客气的时开嘴放声大笑。 ”她转而瞪着被众星拱月的花媛淇,“不过是个丑小鸭,有啥好得意的。 ”薄后紧咬,她简直痛恨花媛淇恨到骨子里去,她恨花媛淇不费吹灰之力就抢去她所有的光芒。 陈汝京挺身而出,“丑小鸭也有变天鹅的一天,就怕高贵的孔雀有一天会掉光五彩缤纷的毛,而成了无毛鸡。” “你”唐语缃涨红脸,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气得拿起手机拨号,“老李,马上到学校来接我。 ”她背起书包骄傲的甩头离去。 娇贵的唐语缃离去后,教室里开始一阵挞伐。 她不明白自己几时招惹到唐语缃了。 唐语缃就看她不顺眼。 她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现在她只想快点高中毕业快点上大学再快点大学毕业快点和维熙结婚 为了从维熙也为了完成爸爸的遗愿。 不惜废寝忘食呕心沥血的准备。 只为了考上商学院的第一志愿。。 大考后,她在家彻底昏睡了两天,希望把这阵子耗费的心力补齐。 因为,接下来她还有新的计划要完成,她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攻占他的心。 闹钟一响起,她澳地从床上一跃而下,以媲美机动部队的迅速动作冲人浴室梳洗化妆。 接着她换上正式的衣服,梳整好重获自由的头发,心情愉快的一蹬一蹬的跳下楼去准备吃早餐。 “淇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戎妈看到她的出现,很是惊讶。 “维熙呢?”她紧来的问,生怕错过他出门的时间。 “少爷还没下来呢厂戎妈将早餐放至她面前,打量着她不同的穿着,“淇小姐今天穿得这么正式,你要出门?” “嗯,从今天开始,我也要跟维熙一样去上班。” 花媛淇胸有成竹的宣示她的新计划。 戎妈闻言错愕的看着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从二楼下来的从维熙倒是先说话了。 “你不是还在休息,于吗心血来潮的想去上班?” 将西装外套公事包领带搁在客厅沙发上,他才走向餐桌。 “我已经养精蓄锐好了,我也要开始跟你一起到公司上班。 ”她特地走到他面前转了一圈,展示她精心打扮的上班族形象。 “黄毛丫头。”他笑斥着。 花媛淇拧着纤眉,“我已经长大了,才不是你说的黄毛丫头。”她很不服气的跺脚抗议。 “你以为到公司上班是什么好玩的事吗?”从维熙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端起面前的牛奶,尽情的喝了起来。 天啊!连喝着牛奶都是那么沉稳的令人着迷,花媛淇被他的翩翩风采迷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主题。 当然不是厂她倔强的仰着下巴。 “我是很认真的想要学习公司的事情。 我要努力完成爸爸的遗愿。 跟你一起把‘丰凯’带起来。 ”她清澈的眼睛散发着全然的自信。 你很可能不能跟同学去逛街聊天喝下午茶。 你也许会忙到没时间吃饭睡觉。 也可能被客户骂到臭头。 还会被吃豆腐”从维熙把可能的悲惨情形对她说了一遍。 就是希望能让她打消念头。。 你都可以我为什么做不到?你等着瞧。 我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来。 就算从倒茶小妹扫厕所的清洁妇开始做起也没关系。”。 她一定没想过,清洁妇没有打扮如此清丽动人的! 花媛淇雷霆万钧的走回餐桌上。 一定要通过层层考验。 才能做个最出色的领导者。 我花媛淇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我可不是温室花朵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她十分强势的宣示着。 “那好吧!”见她如磐石般的坚决。 从维熙抿着嘴也就不再反对。 “我跟胡叔总不可能永远帮你守着‘丰凯’。 你还是要学会自己管理舅舅留下的事业。”。 最后,从维熙还不忘调侃对面的小妮子,“媛淇,扫厕所的清洁妇是不会穿的这么美丽正式的。” 专心的吃着戎妈精心调配的营养早餐。 并未太去琢磨从维熙话里的含意。 因为她一直认为他们会一起在商界姘手既足的闯荡。。 “你就在李秘书身边学着做事吧!” “好。”她点头如捣蒜,露出甜美的笑。 见他已用完早餐,她抢先一步离开餐桌,跑步到客厅的沙发取来他的领带,“我帮你。 ”她不由分说的拉整他的衣服,双手伶俐的帮忙从维熙系好领带。 从维熙有些别扭,“媛淇,我自己来。” 她固执的闪开他的手,坚持帮他打好领带,“以前爸爸的领带都是我打的,你也不可以抗议。” 她一旦固执起来,还真没几个人劝的住。 “好,我的淇大小姐,可以出门了吧!”从维熙拧拧她的脸蛋,示意她该出门了。 ”她顽皮的做了个童子军的敬礼手势,接着拎起他的西装外套递给他,提着他的公事包尾随其后,活像个小跟班。 “丰凯”的总公司设在马来西亚。 目前由代理董事长胡定国坐镇。 至于台北的办公室别是分部。 所以只有简单的一层楼。 人员精简只有十多名。。 “早。”一步人办公室,从维熙向大家打招呼。 “老总早。”打完招呼,大家瞥了眼他身后的陌生脸孔,又纷纷低头埋首在工作上。 “总经理早。”一名干练的女子迎上前。 “李秘书,她是花媛淇。 ”从维熙一把将身后的花媛淇拉到面前。 “从今天起她会在这里工作。 麻烦李秘书多使唤她。 以后她就是你的专属助理。 ”李秘书精明的眼睛看着花媛淇。 这女孩子跟总经理的关系必定匪浅。 否则怎么会由总经理亲自带到公司来交给她。 花媛淇也好奇的看着这位女子。 不同于前面那些人的新式称呼。 这人毕恭毕敬的态度很让人折服她的敬业态度。 一丝不苟的装扮不假辞色的样子。 花媛淇打从心里崇拜这样的女人。 谁说秘书只是花瓶!。 “李秘书您好,我是花媛淇,今后要请您多指导。” 花媛淇恭敬的对她一鞠躬,结果吓了李秘书一跳,“花小姐,不敢当。” 从维熙指着一旁的空位,“你的位子就在李秘书旁边,你是她的助理。” 从维熙满意的走进他的办公室,准备开始那千篇一律的工作。 “花小姐,你先等我一下,待会我会告诉你工作内容。”接着,她快步走进从维熙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她再度出现,“花小姐” “李秘书,叫我媛淇就好,现在我可是你的助理,况且我7点都不花,只是个笨丫头,别叫我花小姐了。 ”纯真的笑容让人不忍拒绝她的要求。 “好,花嗯媛淇,我们的工作就是帮忙总经理处理一些杂务,让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工作。 ”李秘书及时更正对她的称呼。 “是。”她像小学生似的答话。 “早上总经理一进办公室,我们必须把茶泡好放在桌上,接着要口头报告今天的行程工作内容。 我们要完成总经理交代的每一件事,包括送递文件打字过沪电话安排会议时间”李秘书字正腔圆的陈述着工作所可能涵盖的内容。 “是,我知道。” “现在你帮我重打这份文件,注意!记得要挑出错字。” “好。”接过李秘书递来的资料,花媛淇坐落在电脑屏幕前。 细长的手指利落的在键盘上敲出规律的声响,她显然很专注在这份工作上。 依她跟总经理熟稔的关系,生性敏锐的李秘书虽好奇她的身份,不过并未开口问。 “你打字速度很快,以前练过?” 她侧过脸顽皮一笑,“常跟同学打ICQ。”又专注在面前的屏幕上。 花媛淇发亮的目光难掩她兴奋的情绪。 她终于可以跟维熙一起工作了。 这一天她可是期盼了好久。 飞快的打字速度透露着她飞扬的心情。 只是爸爸没能亲眼见到。。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 她发现从维熙的工作量实在太惊人了。 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议打不完的电话还有签不完的文件。 就连停下来喘口气都嫌奢侈。 每天为了公司的事情累得跟狗似的。。 “媛淇,已经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企划部的小刘犹豫许多天,终于开口邀约。 “对不起,总经理李秘书都还没下班,身为助理的我不敢先走。”她歉疚的婉拒他的好意。 “没关系,六点以前如果总经理没交代新的工作,就可以走了。”李秘书帮忙小刘说话。 “那总经理为什么还不出来?”虽然她与维熙都在办公室。 可两人却老是一整天都没能说上一句话。 就连午餐都是各吃各的。 他这么忙,她怎么舍得自己去玩,害他挨饿。 “总经理每天都会跟马来西亚总公司那边讨论完事情才会离开,况且最近这个新开发案很重要。 ”李秘书穿上外套,准备下班。 “那我等总经理一起下班。”她很直接的脱口而出,一点都不在意旁人惊讶的眼光。 这时,大门紧闭的总经理室突然打开,“下班了怎么都还不走?”从维熙看着聚首的三个人。 “正要走。”李秘书先开口。 “媛淇,走吧!戎妈打电话来催了好几回,再不把你送回去,我怕戎妈会把大门锁上,不让我回家。” “胡说,管家妈妈是怕你又忘了吃饭。”花媛淇主动接过他的公事包。 从维熙眼角余光扫到李秘书呆滞的样子,“李秘书,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总经理。”她现在正因为老总跟媛淇的关系而困惑着。 “我这迷糊妹妹最近麻烦你费心了。” 一旁的小刘心知自己火烧菇寮,没希望了,“老总,我先走了。”他像在逃窜似的,马上不见踪影。 “媛淇是总经理的妹妹?”李秘书恍然大悟。 ”抢在花嫒淇辩解前,从维熙斩钉截铁的告诉李秘书。 “让她在公司磨练磨练,免得成天无所事事。 ”他招牌式的笑容依旧灿烂。 “媛淇很有潜力呢!”李秘书不同于上班时严谨的样子,对花媛淇称许着。 “多亏你镇得住她。”他又习惯性的伸手揉着花媛淇的头发,好像她是长不大的小娃儿似的。 花媛淇讨厌他老当她是小妹妹,眉一拧,闷不吭声的使劲踩着地毯。她已经长大了,大的可以当他的新娘了 诚如她所预料,第一志愿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探囊取物般简单,当然,爱是促使她全力以赴的原动力。 查了榜单,她手忙脚乱的关上电脑电源,迫不及待的想和他一起分享金榜题名的喜悦。 于是花嫒淇蹑手蹑脚的拎起裙摆。 心里满满的喜悦让她的脸蛋散发着金色光芒。 附耳贴在门板上,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他敲电脑的声响,于是她握着粉拳轻敲着门。 花媛淇轻转着门把,谨慎的将门推开一丝缝细向内张望,房内仍是静悄悄的,隐约听见规律的呼吸声。 他在睡觉吗?好想看看他熟睡的样子。 她便放大胆子推开门。 纤细的身影闪人房内。 她放轻力道阖上房门。 心中庆幸着他房内铺着长毛地毯。 她难以控制的脚步声才不致太大声。。 花嫒淇像只小猫咪似的匍匐在他的床沿,看着他健康的手臂横在腰上,压住一份文件。 饱满的天庭有几根发丝垂落。 浓浓的双眉平稳的躺着。 深邃的眼眸因为阖眼而掩去光芒。 高挺的鼻梁丰厚的唇办。 她凝望这再熟悉不过的五官。 一丝丝的甜蜜油然而生。。 阻止脱口而出的娇笑。 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身旁嗅着他的气息。 他的呼吸声沉稳而规律。 胸膛起伏像像按摩椅。 让她不由得想趴在上头感受那种起落。。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饱满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下一秒又心虚的蹲在床边紧张的喘息着。。 她在心里思忖着,这是她的初吻,他是她一个人的维熙 就这么带着甜美的想象,花媛淇枕在床边的柜子旁渐渐的昏睡,散落颊边的发丝伴随着吹人的风轻轻的飘起落下 从维熙牵着她的手在一长排的树下奔跑。 浓密的枝桠遮掩烈日的照射。 “来啊,嫒淇,过来追我。”从维熙扬起手臂,大力的挥动着。 “等我”她脱下绊脚的凉鞋,努力的奔向他。 “快来,要不,我可不等你了。”从维熙回过头对她露出开怀的笑,手又是一挥。 “再等我一下,我就要追上你了。”她扯着喉咙大声喊着。 一前一后的脚步相绊。 她毫无预警的摔倒在地上。 那撞击力道让她疼的泛泪。 熟悉的声音并未如她所预期的再度传来,望着雾茫茫的树林,她心中浮现莫名的恐惧。 “等我,维熙”吃力的撑起身子,她无暇拂去衣服上沾满的泥土草屑,拼命的加快脚步向前追去。 就在她心急如焚泪流满面之际,她牵肠挂肚的人再度出现,“你去哪里了?我好怕” 她伸出手想拉住他的手臂,然而他却反常的躲开,接着一名陌生看不清长相的女子出现在他身侧,偎近他的臂膀。 “你是谁?放开你的手,别偎在我的维熙身旁”她心慌的吓阻着陌生女子的动作。 只见从维熙面无表情的瞅着她。 “你走吧!我不爱你。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他不留情的执起另一名女子的手。 “不别走”她心痛的淌下泪来,声嘶力竭的唤着他,然而却还是唤不回他。 “别走,别离开我”她心如刀割的跪下痛哭,接着呕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染红了雾茫茫的梦境,直到陷入昏迷 “别走,我求你”她难过的哭泣着,双手死命的揪着前方。 “媛淇嫒淇,”从维熙扶起呓语不断的花媛淇,“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仍旧伤痛欲绝的哭着,双手紧揪着他的衣服,“别抛下我” “好,不会抛下你的,乖,睁开眼睛,你只是做噩梦了。”从维熙将她搂在怀里安抚着。 许久,她缓和了急促的哭泣声,慢慢的睁开泪流不止的眼睛,映人眼帘的是他带着笑意的脸。 她坐在他的床上,紧搂着他的腰,久久不发一语。 “没事的,只是做梦。”他一再保证。 “真的?”她哑着嗓音,不敢太早断言这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梦,因为梦境里的分别是那么的绝然。 “真的。”从维熙伸出手指揩拭着她泛滥的泪,“下次别窝在柜子前面睡觉,我刚刚差点踩到你。” “因为人家怕吵醒你。”她撒娇的说着。 见她心情平复下来后,他问:“梦见什么了?”不忘搓揉着她冰冷的手掌。 花媛淇将脸埋在他胸前,使劲的摇头。 太可怕了,她不要再回想,眼前,她只想搂着他不放手。 “为什么不行?”她双眉拢聚,噘嘴问。 “因为你得专心上课。 大学不是University由你玩四年。 你既然负有‘丰凯’的责仟。 就应该要比别人更专注在课业上。 ”从维熙背对她,用难得的语调义正辞严训着她。 我才要求继续留在公司工作。”她急叨的跨前一步。 “理论的东西若没有实务经验。 难道你希望我以后是这么无能的人?”。 “以后多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他依旧坚持,“你现在只要负责去乖乖上课就好,别牙尖嘴利的争辩。 “我会乖乖上课,但是公司我一样会照去不误。”花嫒淇倔强的跺脚,很不服气。 “你敢?”他严声问,手上的笔啪的一声扔在桌上。 “敢。”她实在无法接受他冬烘式的想法。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再过几年她就会跟他一样挑起“丰凯”的重责大任。 她也希望能分担他的工作量。 为什么他无法理解?。 从维熙拉下脸,神情严肃的转过身来看着她,“嫒淇,我宠你可也由不得你这样胡闹。 成天泡在公司,你还会有心力念书吗?舅舅可不是要你随便拿个文凭而已,他要你真正学习,将来才能为公司努力。 ”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一阵一阵的逼迫而来。 “我知道,所以”她固执的还想争辩。 不等她说完,从维熙怒不可遏的挥起手,在她白皙的脸上落下结实的一巴掌。 啪那清脆的声响在屋内显得格外清晰,终止了一来一往喋喋不休的争论,两人都错愕的凝视着彼此。 从维熙懊恼着自己的冲动,想道歉的话全哽在喉咙出不来。 一时呆愣的花媛淇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然而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楚却一再的提醒她这是真实的。 下一秒,楚楚秋瞳蓄满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晶莹珍珠滚落脸颊,熨烫着她的脸。 “嫒淇”他上前欲安抚她。 第一次,他竟会失控的打了她! 花媛淇倏地退后,避开他的手,无言僵持半晌,她捂着嘴痛哭离开战场,奔向三楼独属于她的天地,放声大哭。 她摊子身子趴在被褥里颤抖着肩膀,竭尽所能的嚎啕大哭。 随后跟上楼的从维熙推开门,就见她双肩剧烈起伏,显然哭得激动万分。 “媛淇。”他大掌摊开,搭在她肩上。 她往旁一躲,闪去他的好意。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别哭了。 ”从维熙捺着性子,好言相劝,“再哭,明天眼睛会肿得跟核桃一样,别人会笑你的。 她一把撑起身子,跪坐在床上,气呼呼的说着:“反正你都把我的脸打肿,还怕别人笑什么!”她指控他的暴行。 “对不起。”他疼惜的看着她红肿的脸颊,手指轻轻抚着。 “人家只是希望在课余时间到公司帮忙,又不会荒废课业,你为什么不听清楚?”她怨怼的睨着他,好委屈。 “是我不对,别哭了。”拨开粘附在她脸上的头发,他在她光亮的前额落下一吻,“哥哥跟你道歉。” “你是大坏蛋!”她一手死命的勾住他的肩膀。 另一手抡起拳头在他胸前捶打着。 将脸上的泪水全抹在他衣服上。 我就要狠狠打你一巴掌。 带着管家妈妈回马来西亚。 “好,以后我再欺负你,你就求老天爷让我饿肚子。 ”从维熙拍拍她的背,“到楼下去,我让戎妈拿冰块给你敷着消肿。 “你要抱我”她存心耍赖。 “好,我抱你。”从维熙将她打横抱在身前,从三楼一步一步下楼。 “维熙,那我可不可以继续到公司去?”她不忘要求着。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哥哥。”他手心在她臀上一击,试图矫正她十多年来始终不变的称谓。 “不要,我喜欢叫你维熙。”她坚持,“可不可以嘛?” “好好,全依你,我的淇大小姐。”他补上附加条件,“如果期末成绩单寄来,太糟糕的话,你就给我小心。” “行,你放心好了,为了咱们的协议,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时间晚了,戎妈早巳睡了。索性,他自行用毛巾里着冰块,轻轻的触碰着她红肿的脸颊。 “唔,好冰!”她缩着肩。 “忍一下。”他抬起她的下颌,让冰块能够均匀覆在她的脸上消肿。 让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望进他黑白分明的双眸。 她在他眼底看见另一个自己。 一个专注凝视着他的自己。。 曾听闻,倘若你在一个男人的眼中清晰的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么就意味着你们今生将是最亲密的人。 一思及此,她忘却脸上的疼痛,忘却先前两人的剑拔弩张,扯着微肿的脸颊,露出最甜蜜的笑。 顾不得台上经济学的教授还在胡扯什么边际报酬递减法则。 花媛淇很后悔来旁听这门课。 因为台上教授口中的细雨纷飞。 如果今天她已得带伞来上课,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抽出皮包里的湿纸巾。 努力的擦拭着书上泛滥的水灾。 接着狂扫着桌上的笔已。 忙不迭地逃离这宿命闹水灾的鬼位子。。 “花媛淇”一名瘦高的男子抢先一步唤住她交错的步伐。 “什么事!”她广修商学院的课,对于这陌生的同学依稀有着印象,不过,却是模糊的记忆。 “你有空吗?”男生自信满满的问着她。 “没空。”花嫒淇平静的看着对方有些错愕的脸。 “怎么可能,我把你的课表都记在脑海里了,你别想骗我。”这人显然是不习惯接受拒绝。 “那你还明知故问,你都已经在心里先设定我一定有空了,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我?” 这些自许是未来社会的优秀精英的毛头小于。 计划着考GMAT出国留学拿真MBA进外商公司。 他们习惯女人对他露出崇拜的眼光。 然而她早有了心爱的维熙。 再优秀的男人都人不了她的眼。 因为她只爱从维熙。。 “既然没课,为什么没空?”对方固执的追问。 “没空不单只是因为要上课,还有其他因素,纵使你背下我的生活作息表,我还是会有没空的回答。 ”她波澜不兴的回望这大男孩羞赧气愤的表情。 “你太骄傲了吧!” 花嫒淇浅浅一笑,不搭腔。 她赶着要到公司去,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跟他浪费唇舌解释什么。 况且她并不骄傲,而是他不习惯接受拒绝。 “我真的赶时间。”背上大包包,她甩着长发奔出教室,生怕再晚就赶不上开会的时间。 不理会身后亦步亦趋追随的人,她快步的向校外候车处跑去。 “媛淇小姐。”奔出校门口前,又是一声叫唤。 她停下脚步,扫向声音的来源处,是公司的同事小刘。 “你怎么在这里?”花媛淇气喘吁吁的拍着胸口走向他。 “老总说要顺便来接你去公司。”他指着后座闭目养神的人。 “去跟客户谈公事?” 这时那不死心的男同学也追了过来。 “他是你男朋友?”他扯着嗓门吼问。 “不关你的事。”她没好气的回答,弯身想躲进车子里。 “等等,花媛淇,你不敢回答我吗?”这优秀精英显然不肯放过她。 花嫒淇拧眉瞪着他,“我是真的有事。” 始终坐在后座休息的从维熙听见声响,打开车门出来,“你找嫒淇有什么事?” “我想追求她。”他稳住气势,表明来意,“虽然你是事业有成的社会人士,但是我有信心将来比你更优秀。” “很好,那就等你载誉归国功成名就时再来吧!在这之前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他冷静的拒绝,用眼神示意花嫒淇上车。 第一次他在人前用这样占有的语气说话,花嫒淇在心中窃喜。 虽然他仍宣称她是他妹妹。 不过他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了。 原先被纠缠的厌烦被愉悦的感觉所取代。 一朵名为喜悦的花儿。 在她心里慢慢盛开着。 在回公司的路上,她像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肩上,“刚刚多亏你帮我解围,否则我就惨了。” “我不是反对你交男朋友,他太自负浮躁,不会是个疼你的男人。”他解释着出面阻挠的原因。 “那什么样的人才是会疼我的人?”她眼眸带笑的凝望着他,“像你这样的人吗?” “瞎扯!”他不回答她一语双关的问题。 “小气鬼。”她靠在他身旁,不再继续这没有结论的话题。 前座的小刘诧异的看着这对感情极佳的兄妹,再想起自己家中千年女妖似的妹妹,他不禁摇头叹息。 “今天要去哪里?”下午听从他的话,去让人做头发化妆,接着换上一袭秀气典雅的小礼服。 “是时候带你去看看一些应酬的晚会了。” 花嫒淇双眸染上光芒,“晚会好玩吗。 我们是不是会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一整晚都在跳舞。 ”她虽然长大不少,然而对许多事仍保有女孩儿纯真的幻想。。 “不见得。”他轻拍她的前额,“我们不是参加舞会,或许有人会随音乐跳舞,但那不是我们参加的主要原因。” “好吧!”她拉整裙摆上的丝带,“那什么才是我们今天参加这晚会的主因?” 继而在空中迅速收拢握紧。 “借由这些应酬的场面。 商人们会处心积虑的搭上急欲合作的对象。 并搜集最新的商场消息。 虽然只是简单的应对。 但可是将来合作的基石。 “Isee!”她黠慧的眨眨眼睛,“表达我们的善意,宣传我们的实力,寻求合作的空间。” “没错,你果然很聪明。” 因为他的称赞,花媛淇显得眉飞色舞,“知道就好,以前爸爸也都这么说,谢谢你无上的恭维。 ”她轻扬着嘴角,露出她甜美的笑容。 下车后,他像绅士般轻扶着她的腰,缓缓的步人会场。 进入会场的前一秒,他弯低身子附在她耳上说:“待会要注意一点。” “什么?”她轻声问。 “别喝任何男人端给你的饮料,尤其是含有酒精的。”他严肃的告诫。 “我知道。”轻眨眼睛,传递她的保证。 西装笔挺的侍者体贴的打开精雕细琢的大门。 一阵馨香混合着多种香水味儿拂面而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上流社会的奢华。。 她学习如何和这些老奸巨猾的商场人士迂回谨慎虚伪的打交道。 她合该就是这种环境里的人。 看她应对进退像是如鱼得水般的上手。 谁都很难相信她是新手。。 “你很有天分。”他附耳赞许她的表现。 花嫒淇淡笑不语。天知道这都是因为有他在身旁,她的努力都是为了能跟上他的脚步。 “维熙。”女子温柔婉约的嗓音从角落传来。 只见从维熙放纵他开朗的笑容,朝那陌生女子点头示意,眼神布满着不寻常的光芒。 身为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刺激着花嫒淇的警戒心陡然上升,逐渐布下天罗地网冀望能维护着她的维熙。 女子莲步轻移,一款一摆婀娜多姿的走向两人,贴身的礼服衬托着她姣好的体态。 趁着短暂的几秒钟时间,花嫒淇冷静的问:“她是谁?” “她是‘唐锋企业’的千金唐语嫣。”从维熙的目光锁住她不放。 花媛淇心中警铃大作,她有预感,这女人的出现,将会改变她和从维熙的关系。 喔,等等,“唐锋企业”难道是唐语嫣的姐妹?她不由得蹙眉沉思。 “语嫣。”他亲昵的与她相拥,“最近好吗?” “还好,老样子。”完美的唐语缃注意到一旁错愕的花嫒淇,“这位小姐是?” “我妹妹,花媛淇。” “就是你舅舅的掌上明珠?”她显然对于从维熙的生活圈很熟悉。 唐语嫣会意一笑,转而对花媛淇打招呼:“你好,我是维熙大学时代的同学。” “你好。”她挂在脸上的笑容因为唐语嫣的出现而有了动摇。 “媛淇,去吃点东西,我跟语嫣到阳台上的走廊聊聊。” 不等花嫒淇有任何阻止的举动出现。 从维熙曲起手臂让唐语嫣顺势勾着他的手臂。 两人头也不回的连袂离开喧闹的会场。 留下花嫒淇独自一人痴站在原地惶惶不安。。 “羡慕吗?”讥诮的声音在花媛淇身后响起。 花媛淇挺着僵硬的背脊,继而优雅的旋身,好面对这远离些许日子的声音,“好久不见,唐语缩。” 她佯装着无辜的笑靥,“是好久不见了。 我姐姐跟从大哥一直是很好的男女朋友。 要不是我爸爸不希望她太早结婚。 他们搞不好早在大学一毕业就会结婚呢!因为我姐姐一直都喜欢着从大哥。 ”她顿了一下,似是有所保留,“也许这次姐姐回台湾,爸爸便会做主让她跟从大哥结婚。 “是吗?”她隐忍着波涛汹涌般的恐惧,逼自己冷静的应对。 ”唐语缃蹙眉看着她过于冷淡的回应。 “难道你点都不在意?可别回家才躲在被窝里哭啊厂说完。 骄傲的不可一世昂首离去。 刺耳的笑声在花媛淇耳畔缭绕着。 有半晌,她真恨不得自己马上失去知觉,要不心也不会这样疼着。 她吸吸鼻子,忍住那脆弱情绪,下一秒,她又挂上令人陶醉的笑容,周旋在这些商场前辈的圈子里。 纯真的笑容更占了极大的优势。 大家或许是瞧不起年轻的她会做出什么大事业。 反倒不避讳的在她面前谈论任何事情。 甚至还有不少人有意让自己的儿子追求她这处世圆滑容貌姣好的女子。。 可笑的是,别人对她视若珍宝,但她的心上人却一点也不在意她! 退至角落收拾着自己裂了缝的心。 一股强大的力量却催促着她走向阳台隐秘处。 她想看看他们独处的情形。 她想固守着她的维熙。 约莫几分钟的迟疑,她决定亲自上前瞧瞧。 从侍者手中取过盛着金黄色液体的高脚杯。 晶莹剔透的光芒眩惑着她。 将杯口凑至唇办浅尝。 冰凉的感觉缓和了她澎湃的不安。。 倏地,她仰头一饮而尽,将涓滴不剩的玻璃杯交给侍者。 脚下细鞋跟敲出清脆的声响。 伴随着她跨出的每一步。 为的是让自己有反悔的机会。 酒精壮大了她的勇气。。 静静的走到从维熙和唐语嫣隐身的阳台。 花媛淇伫立门边睁着眼睛看着两人。 那男人是她的维熙吗?那样深情的眼眸是她从未见过的。 那样温柔的拥抱也是她不曾拥有的。 黑夜中显得格外晶亮的眸子氤氲着一层薄雾。 如珍珠般圆润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淌着。 她冰凉的手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 接着重新睁开双眼,从维熙深情的抵在唐语嫣的前额,就这么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上她的唇 花媛淇突然一阵晕眩。 脚下的步伐连退了好几步。 那细小的裂痕正四面八方的侵蚀着她玻璃般脆弱的心。。 她捂住嘴,压抑下那欲呕的不适,“维熙,我想吐了” 原谅她的私心,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心上人跟其他女子如此亲昵 呼救的声音打断了那对爱情鸟的缠绵,两人急忙奔向花嫒淇身边。 “怎么了?”从维熙攫住她下落的身子。 “对不起,我刚喝了酒”花嫒淇颤抖着音调,脸色惨白。 唐语嫣温柔的拂去贴在她脸上的发丝,“要不要到客房休息一下?” “不,送我回去,戎妈会照顾我的。”她无法在这地方多待一秒钟,即使是短短的一秒钟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走吧!我们回家。”从维熙打横抱起她,避开会场的喧哗,从隐秘的回廊离去。 “语嫣,你先进去,天晚了,小心着凉。”从维熙体贴的叮嘱着。 他的体贴让花嫒淇的胃又是一阵翻滚,两鬓不断冒着冷汗。 “我没事,维熙,回去记得让她喝点东西解酒。”唐语嫣不忘提醒。 “我知道,再打电话给你。” 两人一来一往的贴心话,句句都像针似的刺进花嫒淇的心,她的心在淌血,没有人看见她的心正在消血 “不是提醒你别碰那些酒。”从维熙语气不是很好的开口。 “对不起,因为口渴了。”她背着从维熙,将脸埋在后座的皮椅上,“而且只是甜甜的” “你这丫头,自找罪受了吧!”从维熙揶揄着她。 丫头!原来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个丫头而已,不管我怎么努力,你依旧把我当成年幼的孩子一 是啊!我是自找罪受。 我还一再的欺骗自己。 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一个人。 这么多年来一相情愿的沉溺在爸爸为我编织的梦想里。 “还不舒服吗?”从维熙关心的问。 “头晕,我靠着睡一下。”她拼命的缩着身子,生怕自己的狼狈会叫他给瞧见。 睡?她能睡得着吗?筑了多年的梦,突然发现无法再继续下去,教她如何能安心睡下? 车子一停妥,她二话不说打开车门,拎起裙摆飞奔进屋子。 “媛淇,别跑,一会摔倒了怎么办?”从维熙在她身后喊着。 “我要赶快洗澡睡觉,明天一早还有课”她头也不回的喊着。 “我让戎妈帮你煮点热汤,这样会舒服些。” “不不用了,戎妈早睡了,别吵醒她,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一秒都不敢停歇,她发了狂似的一路直奔上三楼,紧紧的阖上房门,直到确定他没跟上来,她才松了口气。 倚着门,她腿软的滑坐在冰凉的地上,怔忡的不知所措。 呆坐老半天,她浑身无力的爬进浴室,勉强梳洗后才离开。 躺在床上老半天,她毫无睡意,瞪大眼睛看着墙上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在哀悼她碎裂的爱情 不,爸爸说她是他的新娘,爸爸不会骗她的,他说她是上上之选,是为了维熙而选择的伴侣 她不可以这样就放弃了,不可以 中午休息时间,花媛淇和李秘书两人在会客室吃着便当。 “嫒淇,不管是做什么工作,你都愈来愈上手了,假以时日一定可以独当一面。 ”李秘书对于花嫒淇的惊人学习力很是满意,这一两年的经验累积下来,她卓越的表现是公司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真的吗?”她浅浅一笑。 “当然,每个部门的同仁都很赞赏你独到的见解,很少有人能在每个部门每个领域都能表现的这么出色。 ”李秘书认真的说着,“总经理将来一定是想委以重任,才这样栽培你。 花媛淇耸耸肩,一谈到他,她就浑身不自在。自从那次宴会后,在公司,她尽可能的回避他,生怕自己乱了分寸。 “是不是工作太忙了,你最近看来特别疲惫。”李秘书倒了一杯水给她。 “有吗?我没啥感觉。” “你刚来时常常笑得很甜蜜,可最近却很少见你笑了。” “是吗?我是怕太常笑,不够稳重会被当成小女生。”她咬着唇。 “也许吧厂李秘书思忖,“笑容有时候很吃香,有时候反而是种障碍,这分寸是需要仔细拿捏的。” “我也这么认为。”花媛淇很是困扰的拍拍自己的额头。 “总经理现在交了女朋友,天天都满面春风。” 花媛淇沉默不语,觉得有点苦涩。 “听说是‘唐锋’的千金。 ”李秘书兀自叨絮着。 “‘唐锋’的董事长是只出了名的老狐狸。 没想到他的女儿会这样温柔婉约。 “怎么?”花嫒淇忍不住好奇的问。 “有个非常难听的传言。 都说‘唐锋’的董事长曾经想利用女儿政策联姻。 为的就是要并吞其他公司的产业。 后来因为传出唐小姐有精神上的疾病。 联姻的事才作罢。”。 “真的吗?”花嫒淇好奇的问,“我见过唐小姐一次,不像有什么异常。” “传言,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花嫒淇低下头默默的吃饭。 “总经理下午会出去跟客户开会,你会去吗?” “他没交代我。” “一定是怕你还在忙着准备考试。” 花媛淇自嘲的一哂,他不是怕我还在准备考试,而是根本忘了我的存在,他的心已经让另一个女人攻占了。 她心神不宁的坐在位子上看着企划书。 但她的心思全在唐语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上。 她会是为了“丰凯”而来的吗。 维熙知道这些传闻吗。 她右手握着笔,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击着。。 “这份企划书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要不你干吗皱着眉头紧盯着不放?”揶揄的话语在她面前落下。 她回神仰起头,就看见从维熙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是那么灿烂开怀,跟她下雨的心情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是要去跟客户开会?”她精神紧绷的面对他。 “正要出去。”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嫒淇,今天你自己回家,我跟客户开完会后不会回公司。” “你要去哪里?”她的语调不自觉的调高。 “晚上我要跟语嫣的爸爸吃饭,有个投资案想找我们参加,我去了解一下。”他说明着。 “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他又像对待孩子似的揉着她的头发,“我会早点回家的。” “好吧厂她不在意的挑挑眉,“我待会儿也得赶回学校,三点要补课,下课后我会自己回家。” 从维熙神采奕奕的跟着一名参与计划的同事一起离去,殊不知花媛淇的心阴霾得像世界末日。 “李秘书,我还要回学校,先走了。”她不想痴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痴想着他笑容可掬的神情。 “嗯,路上小心。” 花媛淇后脚也跟着离开公司。 什么补课?全是她胡诌的谎言。 她只是不想苦哈哈的在公司里等着他神情愉悦的回来。 况且他今天与佳人有约。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她觉得很茫然,突然,心里有个声音在怂恿着她主动出击。 如果她也跟到闲云餐厅,应该不算妨碍吧!餐厅又不是他们开的。 如果她只是去吃饭,那应该不算蓄意搅局吧!她吃饭又不会拟着其他人,况且,她原本就常去那儿吃饭。 二话不说,她拿出手机,纤细的食指灵活的按着按键,约了好友陈汝京一起吃晚餐。 知“熙”莫若“淇”,她知道以他的习惯一定会预约餐厅隐秘的角落,为的就是能清静的吃饭。 鬼灵精怪的花嫒淇就刻意挑了个隔壁的位子,不但可以洞悉他们的一举一动,又可以妥善隐身。 一会儿,隔壁传来声响,花媛淇的目光穿越盆栽造景看着对面的人,唐语嫣身旁坐着一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爸,可不可以不要让维熙参加这个投资案?”楚楚可怜的声音。 “为什么?”唐琛的声音如牛鸣。 “你明知道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资金。 ‘丰凯’虽不是什么大鱼。 对我们的计划也不无小补。”。 “可是爸,我跟维熙是真的相爱,难道你也不肯放过他?”唐语嫣苦口婆心的恳求着。 “我会要他去死吗?我只不过是要他拿出一点资金参加我的投资案,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回去看我怎么修理你。 ”唐琛恶狠狠的压低音量警告。 “爸,你不是说以后不会再逼我了,为什么现在又反悔?”唐语嫣发出阵阵啜泣声。 “全是你干的好事!当初我好不容易为你安排联姻。 结果你没事跟对方说你有精神病。 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说不逼你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回来。 ”阴森的语调,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父亲对待女儿的表现。 “爸,维熙也不见得会娶我,我老早就告诉他我有遗传性的精神病了。”唐语嫣把话挑明了说。 “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他,姜还是老的辣,我会让他死心塌地的娶你,心甘情愿的捧着‘丰凯’来孝敬戊。 ”唐琛狂妄的笑声迥荡在空气中。 花媛淇怒不可遏的握紧拳头。 恨不得把那只丑陋的老狐狸扔到油锅里炸。 原来她的揣测是真的!混球。 竟敢打她“丰凯”的主意。。 就在她义愤填膺之际。 从维熙陈汝京一前一后的抵达。 害花嫒淇叫也不是挥手也不是。 最后只得寻求高科技的协助手机。。 你人在哪里?”陈汝京十分上道的叫着她的绰号。 否则以她跟从维熙如此接近的距离。 她花嫒淇三个字想平安无事都很难。。 “汝京,你往左手边的屏风走来,我在中间的位子。”花嫒淇像个鬼祟的小贼,只能躲在屏风后方压低音量说话。 “好啦!”陈汝京大咧咧的走了过来。 她该庆幸从维熙想见到心上人的急切,并未注意到她小心翼翼的挥着手。 “你自闭啊!挑这什么鬼位子。”陈汝京消遣她。 “外面人多又嘈杂,中式料理油烟多,我特地挑这个角落免得害你得肺癌。 ”花嫒淇一看到好友,嘴巴忍不住使坏。 “呸呸呸什么肺癌,我会长命百岁。” “是,祸害遗千年嘛!这我懂得。” 这顿饭实在吃得很辛苦。 花嫒淇不但要和陈汝京一来一往的唇枪舌战。 更要不时分神去偷听隔壁三人的谈话。 以防止从维熙一时不察就掉人美人计的陷阱里。。 吃饭原是人间一大享受。 可现在竟成了人间炼狱。 花媛淇巴不得这种饭少吃。 否则难保她不会芳华早逝。 提早去跟爸爸吃团圆饭。。 “你干吗,心不在焉的。”百密一疏,被陈汝京发现了。 “哪有?”打死不承认。 “你喔你都不知道现在”新上桌的美味食物分散了陈汝京的注意力。 只见她忙着享用美食忙着训话。 根本无暇顾及花媛淇又分神去窃听三人的谈话内容。。 “怎么样?”唐琛关心的问。 “听起来还颇有前瞻性。”从维熙开朗的笑容似乎意味着他有极大的兴趣。 花嫒淇躲在一旁,急得想揍他一拳,什么前瞻性?分明就是挖个大坑要你跳下去自杀嘛! “可是,细节我们还要再评估,‘丰凯’并未涉及这样的领域,我希望先看过企划书之后再决定。 ”从维熙不疾不徐的思忖着,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 幸好他还没完全被迷昏。 就算企划书送到公司。 她也有能力挑出缺失反驳这个提议。。 “你是信不过我?”唐琛问,“就快要是亲家了,我难道会害你不成。”自嘲的一哂。 以退为进,真不愧是只成精的老狐狸,花媛淇暗自咒骂着。 “不是,只是总公司那边才有全部的决定权,就算我想做任何动作,也要总公司同意后才能实行。 ”他又无辜的笑着,“语嫣,怎么不多吃点。 ”他温柔的帮唐语嫣夹菜。 这一幕,害花嫒淇差点又心伤的泪流满面,然而,现在并不是她掩面哀悼感情的时候。 隔壁已经打算离开了,她也该抢先在从维熙之前回家。 “汝京,吃饱了吗?” “撑死了”陈汝京拍拍微凸的小腹。 “走吧!下回我们再一起出来。”她急忙拉起陈汝京,谨慎的离开。 这种情形再多发生几次,她都可以进入FBI当差了,回去一定要让管家妈妈给她好好的补一补。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从维熙眼光蕴含着深情。 “对不起,我知道我又让你为难了。”唐语嫣满心歉疚的淌着泪。 他缓缓走上前,将她保护性的搂住,“你是个好女孩,别这样。” “维熙,我爱你,所以我更不能这样对你。”她激动的揪着自己的衣襟。 “语嫣,既然爱我为何这么伤心?”他温柔的问。 “你知道的,我的病” “我知道,可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你的性情。”他体贴的安慰。 “爸爸一定会刁难你的!”唐语嫣的纤眉痛苦的拧着。 “当初他已经阻挠过我们了,这次,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突破重围。” 她从他的胸前抬起头,“答应我,别让爸爸威胁你,否则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含泪的眼眸是她最真诚的恳求。 ”手掌继而将她搂紧。 我愿意用‘丰凯’来换回你的自由人生。 ‘丰凯’并不属于我。 我只是暂时挂了虚名。 届时你愿意跟我走吗?”他笑得炫惑人心。 从商并不是我的志向。 成为专业的新闻从业人员才是我的梦想。 等嫒淇能独当一面时。 我就会全心去追逐我的梦想。 唐语嫣急切的点点头。 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你走。 你都能不在意我的病真心接纳我。 我又有什么抛不下的呢?”。 食指霸道的勾起她的下颌,他的目光紧锁着她羞怯的神情,扬着笑容缓缓逼近她,存心要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唐语嫣咬着唇,下巴被固定着,只能无助的别开视线,任由一层又一层的红霞布满她的脸。 他的温度透过丰厚的唇办传来,撩拨着她。 “还躲?”他吸吮着她的樱桃小口。 继而霸道的封住她所有的呢喃。 享受着瑰丽的浓情赞意。。 企划书还是送来了。 为了表示她就事论事的公允态度,她特地召集五个人组成评估小组,针对这案子审慎评估。 一整天花嫒淇都处在备战的状态,两眼死命的盯着里头语焉不详的措辞。 “嫒淇,这根本行不通。”小廖率先驳回。 “没错,金额过度浮报立意模糊,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空中之城’毫无地基支撑,随时都会飘荡殒落。 ”玉娟一针见血的奚落着。 “这些可能只是空壳子顶替的,不用送交总公司,我们就应该直接拒绝。”小刘的浓眉揪着像在打结。 “媛淇,‘唐锋’在业界的风评奇差无比,或许他们只是想假借投资案并吞‘丰凯’。 ”锖朗清楚的指陈老家伙的念头。 花嫒淇冷静的估量着大家说的话后。 “把这些内容整理一下。 送一份给总经理过目。 至于‘唐锋’就跟他们直说很抱歉。 ‘空中之城’我们不玩,等他换成‘大怒神’再说!”她顽皮的挑眉。 闻言,大家哄堂大笑。 “嫒淇,你跟老总还真像,全是搞笑能手,不愧是兄妹!”小廖煞有其事的说着。 兄妹?像?死小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花嫒淇一把无名火在肚子蹿烧着,好歹她的心还在公司,哪像他因为女人晕头转向的,把公事全抛给她。 夜深人静,该是就寝的时刻,二楼的灯却依旧亮着。 从维熙在卧室内来来回回的踱步,眉头因为深思而皱拢。 显示唐琛的意图已经渐趋明朗。 他想用语嫣来要挟他交出“丰凯”。 这事儿实在棘手的令人心烦。。 唐琛尚不知道嫒淇才是“丰凯”真正的继承人。 而令人担忧的是语嫣的病情。 脆弱的她可能无法承受她父亲的一再逼迫。。 万一她又崩溃了,他该如何救她? 虽说虎毒不食子,然而唐琛这老狐狸却是杀人不眨眼的利益熏心之徒,女儿对他而言只是一只棋子罢了! 桌上的电话骤响,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小从,昏迷了吗?”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是从维熙的知交好友。 “老宋,三更半夜打国际电话,不会只是为了问我睡着没吧?你不是这种善心人士。”从维熙压低嗓子轻斥。 “唷,拿乔啊!偶尔慰问老同学也不行。” “什么事快说,就算你不心疼电话费,可我还舍不得浪费我宝贵的睡眠时间呢!” “嗟我要回台湾了。” “恭喜!欢迎。”从维熙故意冷淡回应。 “从维熙你是不是人啊!”宋悦然在电话另一端大声嚷嚷。 “不是人怎么会跟你恭喜道贺?”从维熙揶揄反问。 “谈正事,谈正事”宋悦然嘟嘟哝哝。 “我打算回台湾接手一家风雨飘摇的媒体公司。” 还是我耳背!你耍弄几家媒体公司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你怎么会‘接手’?而且还是风雨飘摇的惨况。 ”相交多年,他有时实在无法了解宋悦然心血来潮的想法。 “少消遣我!我只是突然觉得无聊,想来测试一下自己有几分能耐。 ”宋悦然滔滔不绝的说着。 把一间几近半倒的公司重新整顿起来。 咱们念了这么多年的经济学八股行销学分析产业情形观察股市颓势这有啥乐趣?搞来搞去还不是那一套。 “如果我们以外行人的身份搞出一套新式的媒体行销。 挽救媒体饱和的颓势。 天啊!那多么有挑战性。我就是想来比比看。 到底是我们这种半路出家门外汉厉害。 还是那些科班出身的媒体人行!”。 “老宋,我看你挑衅的意味占大多数。”老友的习性他岂会不晓得。 “对啦对啦!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我可是冲着你对新闻工作有点不成材的梦想才勉为其难找你加人的喔!” “等我把‘丰凯’的事情处理好。” “你们家小花可以担责任了吗?你该不会是想落跑吧?” “行,有胡叔在,嫒淇她没问题的。” “啧啧,看来你家那朵‘火鹤’要发威喽!” 从维熙笑着,“什么火鹤?小心媛淇骂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比较喜欢人家说她是百合。” “嗯百合,真是侮辱这样美丽的花。我好事做到底,干脆奉送她空谷幽兰算了。”宋悦然毫不掩饰的讪笑。 宋悦然生性顽皮好事。 花嫒淇看不惯他轻佻的态度。 三不五时捉弄他是常有的情形。 也因此宋悦然老爱在言语上占她便宜。。 “别再哕嗦了,我耳膜快被你震破了。”从维熙及时打住宋悦然叨叨絮絮的嘴巴。 实在不懂,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爱说话! “好啦!今天暂且饶了你,来日方长,等我在加拿大度完假,我就会回台湾,接手公司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挂上电话,从维熙搓揉着发疼的耳朵,身子随性的往后一抛,平稳的躺在床上。 是时候了,等舅舅的第二份遗属要公布,就是他带着语嫣离开的时候, 王庶人的第二份遗嘱公布了。 花嫒淇不明白大家如此严肃凝重是为了什么。 只不过是聆听爸爸的第二份遗属罢了。 内容不外乎是为她在“丰凯”安插一个位子而已。 还有那一脸扑克牌样子的律师为何露出如临大敌的模样?。 “咳”严肃的陈律师清着喉咙,“既然大家都已到齐,我们就开始宣布已故的王董事长第二份遗嘱。” 胡定国点点头,示意陈律师开始。 ‘丰凯’新任董事长由从维熙先生担任。 代理董事长胡定国先生则为‘丰凯’常任董事。 持股百分之十五。”。 花嫒淇不明白从维熙脸上懊恼的表情所为何来,反倒是胡叔显得平静许多,虽然严肃的神情依旧。 陈律师继而将视线落在花嫒淇身上。 “淇小姐将接任‘丰凯’总经理一职。 马来西亚产权亦为淇小姐名下。 并于一个月内与从维熙先生完婚。 否则将取消淇小姐的继承资格。 而百分之三十五的持股数将尽归从维熙先生所有。”。 胡定国满意的微笑点头,因为这事儿他也是参谋之一,然而另两位当事人却不这么想。 从维熙万万没想到舅舅会在最后加上完婚的但书,“丰凯”这担子他想抛,却是问题重重。 花嫒淇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爸爸的安排 如果那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会笑逐颜开的准备去当维熙的新娘。 然而老天却安排她知悉他的感情归属。 爸爸啊爸爸!您究竟为嫒淇安排了什么样的人生。 维熙痛苦为难的神情是那么明显,她该怎么办? “我不要,我愿意放弃继承权。”花嫒淇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在场的三人纷纷投以诧异的眼神。 “丫头,那么你将一无所有啊!”胡定国吃惊的望着她。 我担不起总经理的职务。 况且爸爸在第一份的遗嘱就留给我优渥的生活条件。 我不需要‘丰凯’股权也不需要任何产权。 ”说完,她拧着眉,头也不回的离开会议室。 “陈律师,如果我将我的权利全数让给嫒淇呢?”从维熙严肃的问。 “老董事长把大小姐的继承权完全基于你们结婚后的婚姻关系上。 如果没有婚姻关系证明。 大小姐是无法继承任何‘丰凯’的遗产。 从维熙气结的想大声咒骂已逝的舅舅。 也只有他会想出这样迂回恼人的遗嘱内容。对于嫒淇。 他始终是以对待妹妹的方式来待她。 况且他还有语嫣,她脆弱的心怎么能承受他娶另一个女人。 “从先生,依照老董事长的交代,这份遗嘱会在媒体上发布新闻稿,我先告知你。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再跟我联络商讨,我先告辞。 ”陈律师面无表情的点头致意,快步离去。 胡定国走近他,语重心长的道:“你舅舅会定下这样的遗嘱,就是希望你能帮他照顾那丫头,你好好考虑一下。” 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他陷入无止境的苦思 清脆的一记巴掌划破空气,在女子白皙的脸颊上留下刺眼的红掌印。 那力道之猛烈,让她轻盈的身子应声跌落在客厅一隅,她蜷曲着身子害怕的颤抖着。 “你又坏了我的好事”如洪水猛兽的脸逼近,声音如雷鸣的在她头上响起。 “爸”唐语嫣抚着脸,梨花带泪无助的啜泣。 “别喊我!我唐琛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蠢蛋来。”愤怒的步伐节节逼近,迫使唐语嫣不得不如惊弓之鸟般的后退。 “这次没阻止你跟他在一起,为的就是希望你能让他捧着‘丰凯’来孝敬我,谁知道你硬是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说着说着,他将手中的报纸丢向她,“你自己看看,他就要娶花嫒淇那丫头了。 唐语嫣泪眼婆娑的看着报纸。 黑色死硬的字体正传递着他的喜讯。 他说要带我到天涯海角的。 你以为你能有几两重,哪个正常的男人会要你这精神病。 大家不过是玩玩而已。”唐琛恶毒的指责。 “当初帮你安排的婚事。 现在你自己挑的男人也给跑了。 为什么我净生出你这样的赔钱货。 全跟你妈是一个德行!”。 “为什么要这么说妈?”她突然激烈的驳斥着,“我们的精神病全是让你给逼出来的” 她无法置信眼前的男人会是她的亲生父亲。 女人难道这么不值钱吗?她不相信从维熙会背叛她的爱。 一个巴掌又招呼过来,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晕头转向。 “从现在起,你最好给我乖乖待在房里,别再让我看到你,我要把你关到疯关到死,看有谁会心疼你的贱命” 唐琛抛下这命令,唐语嫣随即让人架到顶楼的房里囚禁着。 阴暗的房间五坪大的空间是她活动的地方。 等待有一天她抛出长发。 那与她有着盟约的男人会攀住长发。 爬上这高塔解救她。。 语嫣失去踪影许多天了,无论他怎么跟她联络总是徒劳,她就像再度消失在这片土地上似的。 这场婚礼只是权宜之计。 等到媛淇取得继承资格后。 等到他卸下他董事长的职务后。 他就要带着她天涯海角去过日子。 专心寻求医师治疗她的病。 盯着手中的行动电话,他很无力,这身礼服更让他别扭的直皱眉。语嫣啊语嫣,请你耐心等候 然而,不单是他一人觉得苦恼,从维熙的矛盾心情同样在花嫒淇心里慢慢的扩散着。 穿上她梦想中的白纱礼服,她没有待嫁女儿心的喜悦,浓浓的忧郁在她眉宇间泄漏她的不安。 这场婚礼是爸爸为她强求来的。 她是那么的深爱着他。 所以不忍心见到他如此的为难。对他而言。 这要她如何以妹妹的身份去强求他的爱呢?。 抬头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黛眉樱唇秋瞳,卸除这精心绘制的装点,她哪里像是新嫁娘? 面无表情的看着心碎的泪滴落。 她无声呐喊:“爸爸。 我不是维熙真正的新娘。 我不是维熙的上上之选”。 婚礼进行曲像是在嘲笑她,庄严的节奏全成了荒腔走板的闹剧。 荒唐的婚礼完成后,料准唐琛今天不在家,从维熙单独跑到淡水的唐宅,堂而皇之的在大门呼喊着。 今天再见不到她,他绝对不走。 “语嫣,是我,我来接你了,接你到天涯海角去。”他双手圈成圆筒状,死命的朝着语嫣称为牢狱的大宅狂吼着。 顶楼透着诡异昏黄的灯,隐约有身影摇晃的影子,继而女子的笑声从无到有渐渐的加大清晰 “语嫣,是不是你?”他一颗心焦急的七上八下,“回答我!” 就在此时,一楼的雕花豪华大门敞开,一名女子踩着优雅的步履缓缓而来。 “语嫣,是你吗?”昏暗的视线,他只能依身形约略的揣测来者的身份。 下一秒,出现他眼前的不是唐语嫣,而是酷似她的唐语缃。 “语湘,你姐姐呢?她是不是病了,要不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唐语缃老半天不吭一声,一双眼睛冷冷的瞅着他,让人心底直发毛。 一会儿,她轻扯嘴角,一抹娇笑漾开来,笑得如蛇蝎般诡谲。 “她疯了,你把她逼疯了” 她平淡的语调简单的词汇,却像一把利刃刺人从维熙奔腾的心。 “你胡说!”他出口驳斥。 语嫣只是精神上容易受到刺激而会有不稳定的情形,她不是疯子,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她瞪了他一眼,“那天她让爸爸生气,所以被关在顶楼,连续好多天,她在屋里喊着要见你,可你结婚去了。 你听,那是她的声音,她发疯的声音啊!”。 顶楼上的落地窗前伫立着另一抹纤细的身影。 “放我出去!”嘶哑的声音无助的求援。 双手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玻璃。。 “放她出来,别这样对她,她会受不了的。”从维熙揪着唐语缃,要求她立刻停止对唐语嫣的囚禁。 “没有用的,爸爸把门锁死了,谁都救不了她,就算你捧着‘丰凯’的继承权也救不了她” 唐语缃冷漠的敛起笑,旋身,一步一步的走回唐家阴沉的宅子。随后,一群保镖出来,打算用武力驱赶他。 他不能慌,要报警,只有这样才能救语嫣 从维熙心急如焚的按着手机报警。 顶楼的落地窗被撞击破裂。 从维熙担心唐语嫣会误伤自己。 然而唐语嫣却早已听不见任何劝阻。 纤细的身子就在落地窗边缘游荡着。 我自由了”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回去,退回去”从维熙扯开嗓门大吼。 眼见无效,他奋力一搏,推开保镖试图闯人屋子解救心爱的人。 “维熙,”她在顶楼欣喜的挥着手臂,“我自由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关住我了等我,我就来。” 像飞蛾扑火般,唐语嫣神情坚定眼眸含笑的一跃而下。 她瘦弱的身子骨硬生生的摔落在唐家大门前,暗红色的液体染红她的脸她的身子 “语嫣”甩开钳制的手。 从维熙心碎狂奔而来。 跌跪在她身旁握住她微颇的手。 为什么不听话?”他热泪盈眶。 所有的情绪一时间像刺似的被哽住了。 “维熙,你接住我抛下的长发了吗?你会像王子一样将我从楼顶解救出来吧?”她的口中呕出血。 “会,我会。”他哽咽。 “别哭,我喜欢你笑,喜欢你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的笑容,这次我是真的自由了” 她瞪着无辜的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直到死神解救了她肉体上的疼痛。 “语嫣”从维熙仰天怒吼。 婚礼后,花嫒淇维持上课上班交替的生活。 委任律师在从维熙的要求下。 迅速办妥她的产权移转。 可他却无端失踪许多天。 害她担心得几天都睡不好。。 虽然她现在的生活可说是充实极了。 她是“丰凯”总经理;家里。 她是从维熙的妻子。但。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车子紧急煞车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惊醒了若有所思的她。 下床,单手撩起窗帘探看着屋外,从维熙消失多日的身影正摇摇晃晃脚步颠颠倒倒的朝屋内而来。 花嫒淇连拖鞋都来不及穿,飞快的下楼,抢在他跌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之前及时搀扶住他。 “维熙,你去哪儿了?”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精味,她不禁皱眉。 “嗯,喝酒。”他打了个酒嗝。 摇摇晃晃的身子一时不小心,扫落客厅的摆饰,吵醒戎妈出来探视。 “少爷。”戎妈三步并作两步,从另一边搀起他。 “戎妈,对不起吵醒你了。”花嫒淇歉疚的咬着唇。 “快,快将少爷扶上楼去。” 两个人勾着他的手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把这直拗的“醉人”给扶进卧室躺下。 “要不要我给少爷煮个热汤?”戎妈十分不解,什么时候这完美的少爷也学会贪杯了? “管家妈妈,你先去睡吧!他醉成这样,汤是没办法喝了,我帮他擦擦脸,先让他睡好了。” “那好吧,如果有事,你再喊我一声。”戎妈阖上门离去。 花嫒淇坐在床沿睇着他。 床上的人翻着身子,发出一声嘟哝,将脸埋人枕头。 花嫒淇到浴室打湿毛巾,小心扳过他的脸,替他轻轻的擦拭着,也许是喝了酒,他浑身发热呓语。 “为什么喝得这么醉?”花嫒淇一边拭着他的颈子,一边轻声问。 “热”他喘气不耐的吼着。 花嫒淇起身打开冷气机,又进浴室重新拧了毛巾,“好点了吗?” 也许是凉意刺激了他的神志。 当湿毛巾再次覆盖在他发热的脸庞。 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盯着长发半垂的花嫒淇。。 二话不说,他坐起身,擒住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我没去哪里啊,不就在这里帮你擦脸?”花嫒淇直觉他是醉昏头了,不由得轻笑。 从维熙瞠目专注地望着她,专注得近乎失神,好像对她的笑有着永无止境的眷恋。 “维熙?”她不解。 “嘘”他的食指抵在她微启的唇,“你知道吗?我在找你,疯狂的找你。” 花嫒淇似乎感应到一丝不寻常,转动手腕想阻止他。 “别动”手臂使劲一扯,她被他圈在怀里,手中的毛巾掉落床下。 这曾经是她最心安眷恋的地方,可现在却让她莫名的想逃,“维熙” 接着描绘着她的唇形。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上她的唇。 堵住她欲制止的话。。 花嫒淇挣扎的双手被他握得死紧,无从挣脱,狂狷的气息透过一记又一记的深吻,朝她侵袭而来。 “停住手,维熙” 从维熙察觉不到她不安的眼神。 听不见她口中断断续续喊出的阻止。 独霸的手上把扯开她睡袍的襟口。 不断的掠夺着她纯洁的身体。。 “我很想你,那天是你的恶作剧对不对?我不相信你会狠心的在我面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痛苦的低语。 结束生命?是唐语嫣吗? 僵直着身体脸色惨白瞪大瞳孔。 难道是唐语嫣自杀了!是因为她这场荒谬的婚礼吗?。 一连串的问题火速攻占她的脑子,她只能不断的喘息喘息,因为他的激情,也因为内心的震撼 “语嫣,回应我,回应我的爱。 ”顺着她洁白柔美的曲线,他的吻逐一落下,激进粗暴的扯开两人的衣物袒裎相见。 语嫣?他把她当作唐语嫣了! 这些日子强压下的情绪突然又沸腾了起来。 氤氲的薄雾遮去她的视线。 然而他的碰触却那么清晰的在她身上点火。。 “我要让你自由,让你在我的爱里自由。”从维熙不断的爱抚,引发她身体一再的悸动。 你的自由给错了人!你用你给她的爱和自由。 用你的身体把我囚禁了。 把我囚禁在你的身下。 让我成为你的爱情俘虏。 而是我的牢笼她无声呐喊。。 纤眉紧拧,顺着眼角,盈眶的泪扑簌簌的流下,濡湿床单。 “唔”花嫒淇情难自抑的从口中发出一声嘤咛,身体沦陷臣服,心却已是伤痕累累。 像是受到鼓舞,他的撩拨更大胆直接,“喜欢我这么对你吗?”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迎视着她的泪眼婆娑。 “喜欢”她啜泣。 若不是因为错认,她恐怕没有机会能与他这般亲近,她无助的摊开掌心,反手揪着身下的被单。 喜欢他如此温柔的模样,然而这温柔却不是属于她。 “别哭,”他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我说过我会解救你的,是不?” “嗯。”她攀着他宽厚的肩膀,苦涩的埋在他颈肩,让泪水一再的洗涤着她的清澈大眼,洗去她的心伤。 二楼的双人床上,肢体的互动酝酿着燎原大火,室内温度陡升,情欲之火环烧着两人。 “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从维熙在她耳边细声呢喃。 意识到接下来的情形,私心使然,她愿意当他爱的替身爱的俘虏,义无反顾。 “我知道”破碎的哭声难掩她的伤心。 “别哭,”他心疼的吻去她脸上泛滥的泪水,“接纳我” 花嫒淇顺从的点头。 倾身一挺,他用身体传递对她的疼爱,花嫒淇黑瀑般的长发一飘,顺应着她身体的摆动。 合而为一是多么美妙的时刻,然而却一个心伤,一个错付了爱欲。 “倘若你在一个男人的眼中清晰的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么就意味着你们今生将是最亲密的人”她娇喘着。 “倘若你在一个男人的眼中清晰的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么就意味着你今生将是他的俘虏禁脔。”她哑然失笑。 花嫒淇用身体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占有掠夺里付出她排山倒海的爱。 脑子里重复出现的是两人相处的浮光掠影。 口中亦断断续续的叨念着她对爱的新体认。。 黎明破晓前,她收拾着残缺的心,在他熟睡的脸上印下一吻,浑身酸疼的逃回她的卧室,独自饮泣 头疼欲裂的刺激,促使他不得不醒来。 “天啊”从维熙倏地坐起身,手指猛按着头部,希望能减轻激烈的头疼。 甩开被子他意识到自己的赤裸。 脑子开始搜寻回忆着昨夜离开酒吧后的自己。 还有语嫣人梦的那场似幻激情。 他苦笑,他实在太思念她了,竟然连梦里都梦着与她亲呢的情境。 进浴室梳洗过后,浑沌的思绪总算沉淀下来,从维熙颓丧的坐在床沿,逐一收拾着四散的衣物绉乱的床铺。 大掌一甩,拉整紊乱的床单,一抹暗红血渍在淡色的床单上干涸,从维熙眼神一凛,揪住床单的一角,这 就在同时,眼角余光接受到熠熠的光线,一条金色花形手链在床上闪耀着,他迅速执起那陌生的手链。 细致的手链在他麦色的手上翻转着。 继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端详着。 就在镶着碎钻的花面下。 清晰的“淇”字刻在上头。 这残酷的真相就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头。 浓眉自发现链子的主人是谁后。 从维熙手肘撑在膝盖上。 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尤其是他心里还存有对语嫣的歉疚之时。 他怎么可以玷污她处子之身。 从维熙痛恨自己的兽行,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该如何面对她? 从维熙懊恼的夺门而出。 她是个管理者,她不可以忘记爸爸交托自己的责任,花嫒淇在心里努力的建构散乱的注意力。 “总经理,休息一下吧!”李秘书像保姆似的叮咛她休息。 “李秘书,你还是叫我嫒淇我会习惯些。谢谢厂花嫒淇接过她递来的茶。 “现在是在公司,况且你的确是总经理啊!” “李妈妈,别这么严肃的叫我。”她浅笑,“叫我名字吧!” “咦?你什么时候手腕受伤了?”眼尖的李秘书指着她白皙手腕上的伤痕。 努力在地上搜寻着原本应该安稳挂在手腕上的链子。 “一定是不小心勾断了!”她怅然若失。 为自己粗心丢了爸爸送的礼物而兀自恼着。。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紧闭的门。 李秘书快步走去开门,“董董事长?” 听见李秘书的叫唤,花嫒淇心咚的下沉,一抬头,就接收到昨夜映照出自己的眸光 “李秘书,待会总经理不接任何电话不见任何人,别让人打扰我们谈话。”从维熙凝重的交代。 “是!”李秘书小碎步退出,不一会儿端来另一杯茶,再次退出办公室,不忘顺手带上门。 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凝滞沉重,温度骤降。 从维熙一步一步走来,花嫒淇心惊胆战的呼吸,眼睛忙不迭地胡乱扫着,就怕对上他的眼。 当两人的距离只相隔一张办公桌时,花嫒淇因极度不安而突然站起身,“我去洗个脸。 ”她还没做好面对彼此的心理准备,双手合十,冰冷的手微颤。 意识到她的想逃,从维熙早一步拦住她欲离去的身影,依旧无言的瞅着她。 “你维熙大哥”她手足无措的胡喊一通。 从维熙扬高手臂,握着的拳头登时在她面前打开,一条链子出现在她眼前。 花嫒淇直觉想伸手去取,然而在碰上的前一秒,从维熙却迅速的纳入自己手中。 “是你,对不对?”他沉声问。 “什么?”她不正面回答,退了一步。 “昨晚是你对不对?我逾矩侵犯的人是你对不对?”他又跨进一步。 “不是,不是我”花嫒淇觉得有些难堪,想也不想的否认。 “跟我走。”从维熙拉起她的手腕,欲往外走。 “去哪里?”她挣扎。 花嫒淇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猛的拍开两人紧连着的手,“我不要,好端端的去医院做什么?” “让医师做事后处理。”他冷静的近乎无情。 她旋身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在户政事务所的登记,我们还是正式的夫妻,就算我怀孕都是名正言顺。 ”她再度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脆弱。 “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你明知道我始终待你像妹妹。 我不能再让你冒着怀孕的风险!你懂不懂。 以后会有个人真心守护着你。”。 听着他的话,花嫒淇情绪激动的握紧拳头。 “住口!不关你的事。 是我故意处心积虑的让你误以为我是唐语嫣。 你不需要在自己头上扣个大帽子!”她双唇因强忍着哭意而颤抖。。 “嫒淇”他还想苦口婆心劝她。 她猛然转身,“为什么跟我上床让你这么困扰。 就算唐语嫣死了你还是不会看我一眼吗。 ”花嫒淇心痛的喊着。。 她的死我要担负一部分的责任。 我不希望在我心里有着别的女人时。 还对你这样。”从维熙痛苦的皱眉。 “那对你并不公平!”。 “你已经对我不公平了,你为什么还跟我结婚?”她眼眶含泪,字字清晰的问。 “嫒淇,舅舅的遗嘱很清楚的交代,如果我们没有婚姻关系,你根本无法继承‘丰凯’。” “我不在乎!”她哭吼着。 “但是我在乎!”从维熙呐喊。 “‘丰凯’是你身为舅舅女儿的权利责任。 你这一路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能在‘丰凯’独当一面吗?继承了它。 也可以一层你的长才”。 “我为的是你”她激动哭喊,打断他的话。 “你要独立,嫒淇!我曾经答应过语嫣,只要你能独当一面,我就会带着她一起离开。 就算她现在死了,我仍然不会改变原先的计划。 ”他残忍的说出离开的原意。 花嫒淇一时呆愣的回不了神。 哑口无言的用茫然极度受伤的眼神指责他的狠心。。 脑子一片空白,她听不见任何声音,耳朵嗡嗡作响 她嫉妒,她嫉妒那能拥有从维熙的爱的人,即使她是个死人,她都无法自拔的嫉妒着。 从维熙坚决的伸出手臂想强拉她屈服,花嫒淇情急挥出一记巴掌,“你显然是多虑了,昨天是安全期,不可能受孕。 ”她负气的反唇相讥。 情创无痕,却能碎心,她咬紧唇,飞奔离开两人独处的办公室。 看着辗转从委任律师那儿得到的资料。 花嫒淇欲哭无泪的痴望着。 从维熙早就委托律师一并将他名下的“丰凯”股份过户在她名下。 包括他董事长一职。。 可笑的是她,竟还奢望着他会与她一同守护着这份基业,殊不知他早预谋了这样的不告而别 天啊!她投注近十多年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局面? 动也不动的凝望着资料上的白纸黑字。 清澈的双瞳染上薄雾。 一颗又一颗打湿了桌上的纸张。 不知道自己虚废了多少时间,当黎明再起,她没告知任何人,纤细的身影推开门快步离去。 “淇小姐,你这一整天去哪儿了?” 大清早就不见踪影,也没进公司,却到天黑了才进家门,戎妈担心的上上下下审视着她。 花嫒淇露出一抹笑,“当然是有事要忙啊!” “那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她拉着戎妈在客厅坐下,“管家妈妈,你想不想回马来西亚?” “怎么突然这么问?”她疑惑的盯着花嫒淇。 “因为我订好机票了,明天就回马来西亚。”她宣布着她的决定。 “回马来西亚?不用上课吗?公司怎么办?少爷知道吗?”戎妈一长串的问题全问出口。 “别怀疑,明天就回去。 ”她站起身,“管家妈妈,别忘了我们‘丰凯’的总公司是在马来西亚,还有,学校的事我都处理好了。 快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很早就要去机场。 她一蹬一跳的跃上楼梯,接着转过身露出她一贯的天真笑容,“别发呆,动作快!” 然而,她背过身的微笑,已经蒙上沉重的黯然 班机在跑道上加速,骤升的高度让她一时不适,直到压力退去她才睁开眼。 台湾!她再一次的离开。 从今以后,台湾只会是她的记忆里的一段,只会是地图上米粒般大小的一点记号。 对她花嫒淇而言,将不再具有任何重要性。 从今天起,她花嫒淇将完全只属于“丰凯”,属于爸爸的女儿。 只要是牵涉到“丰凯”的事,她将会以生命去守护,绝不需要别人插手也不让别人有插手的余地。 PUB里昏暗萎靡的灯光音乐尽情流泻着,城市的孤男寡女在深夜群聚在这里,抚慰孤寂的心情。 吧台前的两名男子习惯性的以手肘撑着桌面,睥睨的看着PUB里人们慵懒诡谲的醉态,耳朵凑近交谈着。 他该如何跟舅舅交代。 因为他的大意而毁了嫒淇的清白。 因为他忘不了对语嫣的亏欠。 害嫒淇负气回马来西亚。 “喂,回魂行不行?”被忽视许久的宋悦然不甘寂寞的喊着。 从维熙隐去愁苦的心情,露出招牌的露齿微笑。 你就不会跟我聊聊天吗?”宋悦然最无法忍受毫无攻击力的对话者。 那只会使他的语言能力在无形中退化到无能。 “聊什么?”他问。 “噢,你是蠢蛋啊!真不知道你老妈生了一张性感的嘴巴给你做啥用!暴殄天物。” “吃饭。”他简单回答。 “算你狠,从维熙,如果你不是我同学,我早一脚把你踹到路边去了。”宋悦然叽哩呱啦的抱怨。 “老宋”他懒懒的笑,“你可不可以安静五分钟?” “你”宋悦然为之气结。 从维熙淡淡的说:“媛淇离开台湾了。” “去哪?”他摇晃着杯中的液体。 “带着戎妈回马来西亚。” “观光探亲啊!”他笑问。 从维熙爱笑的表情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境的苦涩。“不是,是离开我。” “离开你?”宋悦然放下手中的杯子,不解的看着好友。 “我伤了她的心,毁了她的清白,让她失望透顶”他痛苦的阉上双眸。 “维熙”宋悦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从维熙。 “算了,时间会冲淡这一切的。 ”他敛起失落的神情,故作轻松的说,“喂,我一点头绪也没有,你竟然敢叫我当采访主任?”从维熙轻叱。 “就跟你说好玩啊!况且这也是你的梦想不是吗?”宋悦然不想再逼问,顺着他的话尾重新一个话题。 “是没错,只是诧异你的大胆,竟敢叫我这门外汉当主管,不怕砸了那摇摇欲坠的公司?” 何惧之有?我想考验自己电视行销管理的能耐。 顺便挑战一下新闻界科班出身的现任主管们。 还是我有商业经营的头脑。 ”宋悦然得意的笑着。 “那也别胡来啊!”他仍是不赞同。“我可不希望毁了你的‘挑战’。” “草创时期,人手不足,你多担待点。”宋悦然不死心,“我会让工作人员督促你马上上手。” 看你这几天先是把我扔到摄影棚。 接着又把我丢进副控室。 举凡摄影师FDADTD全让我当上一回。 只差没让我当主播毁了那节新闻而已。 我要再不上手,迟早你的RTV也要关门大吉。 ’’从维熙对于好友吊儿郎当的经营方式实在敬谢不敏。 “别抱怨了,我有一个方式,保证让我们RTV收视率重新攀升,还有绝佳的收入!” “你又在想什么天马行空的馊主意了?”他调侃着。 “我们只要请出曾经喧腾一时的YDS绯闻女王张耀群加入新闻团队。 保证让我们RTV起死回生!届时。 YDS的总裁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我也可以乘机大捞一笔。 不但可以有资金加入。 还可以寻求技术性的合作。 何乐而不为?”宋悦然探长手臂从酒保上衣口袋取来一根香烟。 心里则惬意的打着如意算盘。 “你确定她会答应?我看你还是自己卖点股票周转一下实际些。”从维熙咧开嘴大笑。 “当然要付出一点投资啊!”他饮了一口酒,“专心做好你的采访主任,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摆平。 我宋悦然出马一定成功!如果帮助他们一家子团圆。 我保证言承扬一定会感激的捧着大笔资金提供多项技术协助。 只为了感激我们帮忙照顾他的妻小。 ”宋悦然眉飞色舞的笑着,“要不,我是不会那么好心的,我这人只对钱有感觉!”。 从维熙相信好友的能耐,“静候佳音。”只是想到他老是耍些不光明的小手段,他就忍不住在心里为他祈祷。 年纪轻轻的她要接管“丰凯”。 撇开偌大繁杂的工作量不说。 光是大家不服气质疑的态度就够让她为难的了。 回到马来西亚正式接掌“丰凯”已经两个月了。 不管是独处的夜晚或是星期假日。 她始终撑着酸涩的眼睛疲惫的身子在家中的书房公司办公室里为公事努力不懈。 她努力在工作上投注她所有心力。 为的就是希望能振兴“丰凯”。 更期望借由忙碌的工作忘记长久以来。 在她心牛占有一席之地的人。。 “淇小姐,休息一下吧!饭莱都要冷了。”戎妈担心的劝说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淇小姐突然决定回马来西亚。 这两个月来就看她终日忙着公司的事情。 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可怎么办才好!奇怪的是。 维熙少爷竟然不闻不问。。 “管家妈妈,你先吃吧!我得赶紧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一会儿再吃。 ”花嫒淇注视着桌上的文件,忙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眼睛下缘那圈黑色的痕迹已经透露出她的疲惫。 戎妈知道她求好心切不听劝,只好阖上书房的门,默默的下楼。 花嫒淇揉揉酸疼不已的肩膀,甩着昏沉的头,突然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让她昏眩的睁不开双眼。 她知道身体已经对她这两个月的过度使用而发出抗议了。 但是她实在没空休息。 因为她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处理。 有太多决策等待她的决定。。 还是下楼去吃个饭吧!胃疼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她可不希望脑子分神处理事情的时候。 还要忍受胃疼的折磨。。 突如其来的晕眩又让她难受的直皱眉,忍住那翻滚的恶心,她颠颠簸簸的推开书房的木门,朝一楼的餐厅走去。 这才让她意识到自己把这身子骨折磨的不成人形。 胃又再一次激烈的翻滚着。 蹲在楼梯间不断的干呕。 嫣红的唇色已经泛着惨白。。 双手倔强的强撑着不适站起身。 步伐困难的踩着楼梯。 只觉得每一层阶梯顿时都旋转了起来。 视线迷蒙的瞧不清下一步该在何处落脚。。 就在此时,她脚步一个踩空,眼见就要摔落,她攀紧身旁的扶手,稳住自己下坠的身子,无端吓出一身冷汗 只是她清醒的时间就只有这么一瞬间。 当下一波更强大的晕眩来袭。 她虚弱的身子已然承受不住而瘫软的自楼梯上跌落。 砰花嫒淇整个身子跌趴在一楼的地面上。 她的身子被摔得好疼。 尤其下腹激烈的疼痛更是逼着她皱紧眉。 她欲振乏力的爬不起身。 疼痛的下腹隐约感觉有湿热的液体流出。 “淇小姐淇小姐,你怎么了?”闻声而来的戎妈心急的大喊,却唤不回她消逝的意识。 当意识消逝的刹那,她放纵这些日子紧绷的情绪瘫软四肢 “淇小姐”戎妈的嚷叫在她耳畔嗡嗡响着。 那无缘的孩子就这样失去了。 花嫒淇悲痛万分的躺卧在床上掩面痛哭了许久。 哭得连声音都沙哑了。 红肿的眼睛像是要滴出鲜血似的。。 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请求老天取回她的心,让她变成一个无心的人,那么她就不会这么伤痛了。 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的某一处。 没有人可以臆测出她在想什么。 花嫒淇就这样活在自己悲悯的世界里。 独自舔舐着伤痕累累的心。。 从维熙牵着她的手在一长排的树下奔跑。 浓密的枝析遮掩烈日的照射。 同他在树下追逐嬉闹着。。 “来啊!嫒淇,过来追我。”从维熙扬起手臂,大力的挥动着。 “等我”她脱下绊脚的凉鞋,努力的奔向他。 “快来,要不,我可不等你了。”从维熙回过头对她露出开怀的笑,手又是一挥。 “再等我一下,我就要追上你了。”她扯着喉咙大声喊着。 一前一后的脚步相绊。 她毫无预警的摔倒在地上。 那撞击力道让她疼的泛泪。 熟悉的声音并未如她所预期的再度传来,望着雾茫茫的树林,她心中浮现莫名的恐惧。 “等我,维熙”吃力的撑起身子,她无暇拂去衣服上沾满的泥土草屑,拼命的加快脚步上前追去。 就在她心急如焚泪流满面之际,她牵肠挂肚的人再度出现了,“你去哪里了?我好怕” 她伸出手想拉住他的手臂,然而他却反常的躲开,接着一名女子出现在他身侧,偎近他的臂膀。 是唐语嫣!那如鬼魅般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唐语嫣 “放开你的手,别偎在我的维熙身旁”她心慌的大声吓阻着唐语嫣亲呢的动作。 只见从维熙面无表情的瞅着她。 “你走吧!我不爱你。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他不留情的执起唐语嫣的手。 “不别走”她心痛的淌下泪来,声嘶力竭的唤着他,然而却只是徒劳。 “别走,别离开我”她心如刀割的跪下痛泣,接着呕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染红了雾茫茫的梦境,直到陷入昏迷 “不要”她委屈的喊着,为那梦境里反复出现的一切而心碎不已,花嫒淇瞠着眼,无言的瞅着房间内的摆设。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滴落,濡湿着她的枕头,她无言啜泣,那声音低低切切悲痛沮丧的令人心酸 情创无痕却能碎心,她佯装无谓的躯体,就要因为碎裂难愈的心而支撑不住崩裂的态势o “爸爸,救救我!我快没法儿活下去了”花嫒淇哀求着,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埋首在被褥里放肆宣泄她积累多时的情绪,声嘶力竭之际,叩叩 “淇小姐,胡先生来了。”戎妈领着胡定国进了花嫒淇的卧房,顺便端来她的药开水。 “嗯。”花媛淇抬手拭去泪水,掩饰她一脸的泪痕。 “媛淇,身体好些了吗?”胡定国笑着走向她,“胡叔过来找你喝茶说说话。 这丫头,看看你怎会轻忽自己的健康,病得这么严重。 今天怎么有空?”哭哑的声音。 戎妈马上为她在背后垫着软被。。 “来看你,戎妈说你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难怪这一生病就严重得没法儿下床,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瞧瞧。 ”他端详着她一脸的病容。 “没,是戎妈太容易紧张了,我只是重感冒,医生说多休息就好了。”花嫒淇用重感冒谎称自己小产。 “还说没有,声音沙哑眼睛红肿,就连你原本红润的脸蛋都消瘦了。” “因为我希望让公司早点上轨道,以前都是胡叔在辛苦劳累,我也该要学习挑起担子。 ”花嫒淇垂首回避他的眼神。 否则等‘丰凯’上轨道后。 你这小董事长累垮怎么行?你也像是我的女儿。 我舍不得你弄坏身子。 “我知道,谢谢胡叔。”她点点头,浓浓的鼻音让她重感冒的说辞更加理所当然。 但是你的身体更重要。 往后别又忙得不知道休息!还有。 日后也不准你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还留在公司。 可怎么办!”胡定国沉声叮咛着。。 “因为想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再回来。”她细弱的声音,令谁都不忍苛责她。 “嫒淇,女孩子一个人三更半夜的在外面很危险,要不你提早回家,要不我让人跟着安全些。 ‘丰凯’虽不是马来西亚第一的大公司。 但也有不少人在觊觎。 别让胡叔挂心你的安全。 “嗯,谢谢胡叔。” “该吃药了,我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再糟蹋自己的身体。 ”胡定国起身走近她,“别怕,有什么事胡叔会在你背后帮你撑着,好好休息,这样才有力气领导‘丰凯’。 你还年轻,现在吃点苦以后就会否极泰来,老天不会亏待你这样的好孩子。 “我知道”她哽咽。 看着胡定国如父般慈祥的样子,花嫒淇想起疼爱她的父亲,不禁悲从中来,泪眼汪汪。 虽然她在感情路上受了伤,然而疼爱她的人还是有的。 这一病,足足让花嫒淇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这些日子她想了许多。 她决定摒弃那段不成熟的感情。 他的心从不曾为她停驻过。 就连两人惟一共同拥有的孩子都无法保留。 这不就足以证明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她是不服输的花嫒淇。 仍然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她。 她又何须苦苦强求?“丰凯”是她的责任她的目标。 从今以后她要为“丰凯”活得更好。。 手捧着文件,倚坐在车子后座,借由车厢微弱昏黄的灯光,她专注的看着文件。 突然座车在接近家门口不到一公尺处紧急煞车,轮胎摩擦地面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扶住前座椅背,稳住骤然大幅前倾的身子,花嫒淇问:“陈伯,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淇小姐,门口有个人躺在地上,我吓了一跳”陈伯惊魂未甫的瞪着车子前方不知名的人。 “我下去看看。”说着,她便推开车门。 晚上八九点钟,会是谁躺在家门口?她思忖着。 “小心,淇小姐,还是让老陈去瞧瞧。,’司机老陈基于安全考量,接着也开门前去探视。 一名身形瘦高的人斜倚在门口的铁栏杆前一动也不动。 胸前起伏的呼吸证实他仍幸存的事实。 略长的头发掩去他的容貌。 七零八落的衣服看起来十分狼狈。 “淇小姐。”老陈不安的唤着她,希望阻止她冲动的行为。 花嫒淇不理会老陈的阻止,径自上前,“你是谁?”她轻声问。 对方毫不理睬,维持着原姿势。 花嫒淇停了半响,接着便毫不犹豫的伸出右手往对方肩上拍去,“喂,你怎么了?是病了吗?” 就在她的手搭上这人的肩膀,突然对方伸出手紧扣住花嫒淇的手腕。 “啊”她吓得惊呼,另一只手捂着嘴。 那人单手拨开面前遮覆的头发,泛着敌意的双眸迎视着花嫒淇,闷不吭声,扣住她手腕的姿势不变。 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那眼神充满孤寂不安,防备的瞪视着眼前的花嫒淇,清秀的脸上布满淤青伤痕。 “放手,你这坏蛋”老陈激动的冲上前想抓开这陌生人的手,“快放开淇小姐。” “老陈,我没事。”花媛淇出声阻止老陈攻击的动作。 抓得花嫒淇直蹙眉。循着他的手审视着。 花嫒淇发现他的手臂上因受伤还留有干涸的血迹。 “淇小姐,我去报警,你忍耐一下。”老陈紧张的直冒汗。 “老陈,你先别紧张。”花嫒淇好气又好笑的再一次制止性急的老陈。 这年轻小伙子姿势依旧维持原状,眼中净是不信任的恐惧。 “唉,可不可以放轻你的力道,我的手腕会疼。”花嫒淇试图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 小伙子迟疑半晌后,缓缓松开他的钳制,拉拢身上的衣服。 花嫒淇蹲下身探手想拨开他垂落的头发,却叫他一手拍去,她对他的行为不以为意,“你叫什么名字?” “Kris。”声音有些低哑不安。 “你不介意到屋子里去吧?你似乎受伤了,我想,还是让医师周来看一下会比较好。”花嫒淇诚恳的说着。 “淇小姐,这千万不可,我们又不认识他” “老陈,你帮我扶他进屋子,再请巩医师过来一趟。”她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站起身。 “唔”他捂着腹部吃痛的皱眉。 “怎么了?”花嫒淇连忙拉开他的手。 弯身审视着他腰腹上的伤口。 她无法看清楚他的伤口有多深。。 她对着一旁发呆犹豫的陈伯大喊:“陈伯,快一点!”继而对他说,“忍一下,进了屋子才能帮你检查伤势。” 当花嫒淇与陈伯搀扶着他出现,屋里的戎妈紧张的不知所措,“他他是谁?” “戎妈,请巩医师来一趟吧!快一点。” “喔好好。”戎妈忙不迭地拨着电话。 “他怎么样?”当巩医师走出客房,梳洗过后的花嫒淇也从卧室走出来。 “还好,腰上的伤口幸好不深,其他伤口我都上了药,没什么大碍。 ”巩医师迟疑了一下,“淇小姐,你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眼中闪过一丝揣度的精练目光。 “我不知道,因为他正巧躺在大门口。” “淇小姐,他身份不明,你还是小心一些好。”巩医师劝告。 “我知道,谢谢你巩医师,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这一趟。 ”和巩医师熟识多年,他曾是王庶人的家庭医师,花嫒淇对他总多分信任。 “不用客气,我先走了。” “管家妈妈,帮我送一下巩医师。” “巩医师,请慢走。”戎妈客气的尾随巩医师离开。 花嫒淇旋身走向客房,轻推开房门,床上的人如惊弓之鸟似的,倏地起身,一脸不安全不信任的望着花嫒淇。 “怎么了?你躺着休息吧!”花嫒淇径自走到床沿坐下。 他又不吭声,只是无言直瞅着她。 “你的家人呢?你受伤了,我还是要跟他们联络一下,免得他们为你担心。”花嫒淇素声问。 “没有。”他眼神黯淡,心里头只想到一个人,然而他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还算是他的家人吗? “你住哪里?”她又问。 他垂着头,一径死命的摇着,突然,一滴泪随着他的摇晃而甩落在花嫒淇手背上。 “你说你叫Kris吧?” “Kris,你几岁了?”不否认,他无助的眼泪打动了花嫒淇的心,让她想帮助他。 “我比你大,那我是小姐姐。”她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你要不要留下来?” 清秀的脸上还挂着泪滴。 带着怀疑的眼光望着花嫒淇。他充其量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小伙子。 这世界上具有人会肯收留他吗。 还是如那个人所言,大家只是贪恋他似男似女的长相。 “Kris,你不是有案在身的小贼吧!”她揶揄的问。 “才不是”他备觉受辱,连忙抢白。 花嫒淇笑出声,“不是就好,愿意留下来吗?” 他仍有些迟疑,毕竟他还不太敢相信,这一切幸运会是真的降临在他身上。 “不愿意?”她略扬着音调问。 “为什么愿意收留我?我不正常,我不会喜欢女人,我也不接受女人的包养。”他肃然的说着。 “我也不习惯包养小男生。 或许你可以留在这里帮我一点忙。 ”她迟疑了一下又说:“不喜欢女人并不是就不正常。 至少你自己还知道怎么爱人。 这就是一个正常人了。 Kris直盯着她瞧,像是在思忖着她话里的可信度有多少,也为她的接纳而感动着。 “这事儿不急,等你伤都好了再谈。 ”她起身欲离去,却又旋过身说:“你有亲密的朋友吗?如果有的话,要做好防护措施,别伤害自己的身体。 ”不理睬他满脸尴尬的红彩,径自离开客房。 早上戎妈出门去采购东西。 Kris便自告奋勇的帮忙料理花嫒淇的早餐。 当他张罗好一桌子的菜肴。 花嫒淇也正好下楼。。 “我实在对你愈来愈好奇了!”花嫒淇坐在餐桌上,笑着对Kris说。 他纯熟的厨艺常带给大家无限的惊奇。 就连戎妈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嚷着要他教导教导。 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大男孩会热衷于这些事情上。。 “有什么好好奇的?”他佯作镇定的回答。 “好奇你的好手艺。”她尝了一口浓汤,“在这里还习惯吧?” “嗯,戎妈陈伯都对我很好。”他突然手足无措的发窘。 Kris便这么留下来了。 平常跟着戎妈打理家务。 要不就跟陈伯照顾花圃里的花花草草。 “坐下一起吃吧!” “不,我是你的仆人,没听过仆人还可以跟主人一起吃饭的。”他推辞。 干吗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你就像是我弟弟一样。 叫你一起吃就大方坐下。 干吗别别扭扭的?”花媛淇扯着他的手臂。。 “不了,我还有事忙。”他固执的推辞。 他很感激花媛淇救了他。 还给他一个安身之处。 留下来是希望能报答些什么。 可不是要在这儿养尊处优的过日子。 断然不敢奢望有什么好遭遇。。 “Kris,你年纪还轻,想不想到学校念书?”花嫒淇赶忙咽下口中的早餐,喊住他离去的脚步。 他睇了她一眼,沉默的摇摇头,“不,我不爱念书。” 他异于同侪的性向常成为大家攻讦取笑的笑点,他不喜欢那种非人的生活,不喜欢他人指指点点的日子。 “那那你想不想学点东西?有个一技之长也好。”花嫒淇搁下手中的汤匙,手肘撑在桌面。 “我只想学有关餐饮做小点心” “真的?”花嫒淇露出一抹浅笑。 我请秘书帮你找一下相关课程。 以后我还可以当你的试验品。 “谢谢,淇小姐。” 冷不防的,花嫒淇就往他的前额猛敲了一下,“什么淇小姐?叫小姐姐,要我说几次才懂?” Kris无辜的看着花嫒淇。 实在很难想象这玩心甚重。 老爱调侃他的女孩子会是公司的董事长。 若不是见识到她工作狂的模样。 还真难相信呢!揉揉发疼的额头。 大清早,这鲜少有人到访的宅第破天荒的门铃大响。 “我去看看。”他大跨步的去应门。 突然整个门就被撞开来。 他瘦高的身子因没有任何防备而往后弹去。 跌落在原木地板上。。 “Kris”花嫒淇吃惊的大喊,连忙奔上前去扶起他。 “原来你真的躲在这里。”陌生男子阴冷的笑着,“走吧!回去了。”一派从容的样子。 “你是谁?”花嫒淇拧住双眉瞪着那身形高大的男子。 “Alex。”他态度倨傲。 “Alex,这是你跟我的事情,别把她牵扯进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Kris挣脱花嫒淇的搀扶,径自起身迎上陌生男子。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女人了?我怎么不知道。”他阴鸷的笑。 “她不是,她只是凑巧救了我,你别” Kris话还没说完,Alex一把扯过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使劲掐住她的下颌。 “跟我回去,”Alex肃然的模样摆明不容拒绝,“否则我不保证我是不是会扭断她美丽的颈子。” “你别伤害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推开他的手,Kris转身护住花媛淇。 “那就快跟我走!”低沉的嗓音带着威胁,那男子的耐心似乎是濒临告罄的临界点。 Kris和花嫒淇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口拒绝。 这拒绝果然引起那名为Alex的男子极度不满。 “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否定!”他径自冷笑,不在乎的倚着门。 我不想再活在你的威权下。 我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就没有想过要再回去了”他眼神流露着他痛苦抉择的坚决。 一双幽深的眼睛始终紧盯着Alex。 “你以为我会放手吗?”他皱眉瞅着Kris。 “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你的世界不会认同我的存在。 所以让我一个人离去行不行?”Kris咬着唇。 黯然神伤的垂下视线。 像是在哀求他高抬贵手。 “不行,如果我杀了她,你是不是就会心甘情愿的跟我回去!”他压抑着怒气低吼。 “Alex,不要伤害无辜。”Kris深知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只是他不希望连累花媛淇这样善良的人。 花嫒淇拂去散落的头发。 “为什么你坚持要带Kris走?我觉得他留在这里会比跟你走好多了。”。 “别说了,你快上楼。”Kris劝告着她。 花嫒淇不理睬任何劝说。 激动的说着:“从半个月前开始。 他就是属于这里的一分子。 没有我花嫒淇的允许。 ”她仰着下颌,纵使身高不敌对方高大,也要在声势上赢过他。 Alex嘴一抿,不再多争辩什么,单手抚上腰间往外一甩,一把蝴蝶刀就在他熟练的甩弄下直逼花嫒淇而来。 “住手”Kris赶忙拉退花嫒淇的身子,双手使劲一甩,将她撂至身后,避去锐利的蝴蝶刀。 “还是要跟我作对?”Alex扬眉凛然的睇了错愕的两人一眼。 不分由说,蝴蝶刀像是翩翩起舞的花蝴蝶似的,锁定花嫒淇而来。 Kris虽努力协助花嫒淇避开蝴蝶刀的逼迫。 但是Alex的拳脚功夫亦伴随着挥刀的动作朝两人逼近。 一见他擂起拳头挥了过来。 Kris硬是用手肘一项。 Alex势在必得的决心不是任何人可以抵挡的。 Kris深知他的习性。 但是为了保护花嫒淇。 他也只好放手一搏。。 不管他手上的刀锋怎么逼近。 Kris挺身相互的举动就是让他气愤不已。 他不能接受Kris竟为了一名女子与他反目。 但见Kris神色一凛,右手一旋,蝴蝶刀在他手中旋转一圈更是凌厉的朝花嫒淇身上而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Kris翻身抱住花嫒淇,毫不犹豫的为她挡住这致命的一刀,“我拜托你,放过她” 话一停,蝴蝶刀的刀锋已然没人他肩上,血红的液体顺着肩线刀柄滴落一地,形成一摊刺目的艳红 “Kris”花嫒淇倏地反手抱住他,他后肩的伤口不断的淌出鲜血。 “你”Alex不敢相信他真的为了这女人连命都不顾了。 “不要伤害她,她是我的姐姐”Kris哀求着。 从外头返家的戎妈还诧异大门为何敞开着。 口中叨叨絮絮的跨进屋子。 就让这血腥的一幕吓得放掉两手拎着的东西。。 “淇淇小姐”她老人家一颗心脏部要停了,只能颤抖着声音唤着她守护的小主人。 “管家妈妈,快打电话叫巩医师,Kris受伤了” “喔喔好。”她慌的乱了方寸。 “你还在看什么?”花嫒淇气得朝发愣的Alex大喊,还不快帮我扶他到房间去” 听见她的吼声,Alex总算回过神来,拦腰将他打横抱起,快步尾随着花嫒淇。 “管家妈妈,把地上的血迹擦掉,一会儿别跟巩医师说什么。”花嫒淇周全的交代着。 “我知道了”戎妈的声音忍不住发颤。 人在台湾的从维熙啜饮着杯中浓烈的酒,心里充满惆怅苦涩。 思绪不自觉的飞离,在昏暗的世界里,他用酒精想念着她,一个让他伤透心的女人 宋悦然不耐的瞅着他这伤春悲秋的好友,平常在公司就戴着满阳光笑容的面具,现在又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我受不了你这副死样子了。 我现在急着振兴我的公司。 你别给我要死不活的。 否则要你拿命来抵!”宋悦然挑明说。。 “我知道,看你处心积虑的挖来耀群磁君,我就知道你是势在必得。”三魂七魄他只回了一半。 “所以你行行好,要嘛就把小花接回来,要嘛就别再想她了,专心当你的采访主任。” “她怎么说都是我的妹妹。 但也不能完全撇清我和她的关系。”从维熙苦笑。 深邃的眼眸有一丝想念一丝不舍。 “妹妹?非亲非故的,我看你就是败在这八股的认知里。 ”宋悦然鄙夷的嘲笑他,“你舅舅早安排要你们结为夫妻,是你自己单方面的一直认为她只是妹妹。 激烈的感情就会变成亲情。 只是你跟小花还没有发展激情。 你就把她固定在亲情的范畴里。 我始终觉得是你自己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不敢面对她。 你澎湃的感情是属于她的。 只是你固执得想锁在唐语嫣身上。 “我和语嫣的感情很微妙。 你很难遇上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敢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罹患遗传性精神病的事实告诉你。 她是真的爱我!”从维熙沉重的说。。 “这又是你的一个包袱。 男人对初恋有莫名其妙的渴望。 你对唐语嫣根本不算健全的男女之情。 所以你会觉得你们爱得辛苦。 相对的你会异常珍视你们的感情。 你对她的可能只是同情怜悯。 因为她不惜在你面前暴露自己的病。 这足以引发你大男人的疼惜。 “悦然”从维熙想阻止他的高谈阔论。 “你一直觉得跟小花有了亲密关系是乱伦。 问题是法律上你们可是合法夫妻!难道你只在意你辜负了唐语嫣。 却不在意你伤了小花的心。 有些责任可以背,可是死人的责任就免了,人家老爸都不心疼了,你还在搅和什么?”宋悦然兀自唠叨一大串。 两人再度无言沉思。 “嫒淇把离婚协议书寄给我了。” “那不正合你意,只要签了字,你就可以抱着唐语嫣的记忆生活,小花跟你就没有瓜葛了。”宋悦然讥诮的说。 你别再这样说了行不行!”他欲振乏力的感到无奈。 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固执所累。 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伤害到嫒淇。”。 他太习惯把她当作年幼无知的妹妹看待。 他疏忽了她也有爱恨嗔痴。 他不断的在理清他对嫒淇的感情。 至今他仍无法完全理清。。 他害怕承认了对嫒淇的爱。 对语嫣就是一种背叛。 他已经毁了语婿年轻的生命。 又怎么忍心把花似的嫒淇扯进这样的漩涡里。 不过,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发现,,嫒淇就像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像氧气,明明看不见,却又那么需要 “算了,我不苛责你了,这礼拜我会到马来西亚度假,届时我再帮你探探小花的近况。” 从维熙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他是造了什么孽? 先前帮忙摆平张耀群和言大总裁的恩怨。 接着积极拉拢沈磺君和辜允中。 这为的都是希望借助她们的专业能力。 和背后所夹带的知名度庞大资金。 现在连从维熙都得劳驾他去周旋。 真不晓得他何时当起了月老?。 他可是不做亏本生意的! 马来西亚“丰凯”总公司。 花嫒淇正为了和JVTV的合作方案谈不拢而苦恼着。 原先该万无一失的计划。 却因为学生时代的死对头唐语缃介入而生变。。 “淇,我送点心来了,今天学做新口味的蛋糕,你先尝尝。”Kris打开手上的纸盒,取出几个精致的小蛋糕。 Kris每次上完课总先绕到公司来。 抢在第一时间让花嫒淇尝鲜。 好拎她这工作狂回家休息。。 花嫒淇搁下手中的笔文件,旋开椅子走向办公室旁的沙发椅。 “你的臭脸保镖呢?”她不解问。 Kris笑着指着身后的方向。 说曹操曹操到,就见Alex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厂他毫不客气的回嘴。 要不是那天Kris挡下那一刀,她现在哪能在这里。 可恨的女人竟然以他是危险分子为由。 千方百计阻止Kris跟他回去。 非得他的表现令她满意了。 才答应Kris跟她回去。。 花嫒淇那妖精不知又下了什么蛊。 竟让Kris死心塌地的跟在她身边。 现在连带池都不得不成了这妖女的保镖。。 好歹他也是小有名气的人。 她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届时Kris只要答应跟她回去。 他一定会连本带利的向花嫒淇讨回。。 “你吃吗?”花嫒淇举起一个满鲜奶油的蛋糕问着,Alex。 “你先吃。”Kris抢白。 她得意的笑眯了眼,纤纤玉手捧着精致的蛋糕在Alex面前兜了一圈,再回转到自己唇边轻轻的咬了一口。 “怎么样?”Kris青涩的脸庞漾着期待,“好吃吗?” “嗯,好吃!甜而不腻,挺爽口的。”花媛淇毫不吝啬她的赞美。 有百合糕杭菊糕”两人完全不理会闷闷不乐的Alex。 径自讨论起这次蛋糕的口味。 以及下一次上课所要学习的糕点。。 “对了,你先忙吧!晚上我等你一起回去吃晚餐,否则戎妈又会骂我办事不力。”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 “董事长,有一位台湾来的宋悦然先生要见您。”秘书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宋悦然?这家伙没事到马来西亚找她做啥? 花嫒淇先搁下手中的蛋糕,抽了张卫生纸抿拭了嘴唇,“你先进去休息吧!等我忙完了再一起回家。” “好,我得把上课的笔记整理一下。”Kris拖着一脸不耐烦的Alex走进花嫒淇办公室旁隐秘的隔间套房。 见门已然阖上,花嫒淇走向办公桌按下通话钮,“请他进来。” 她坐落在位子上,好整以暇的等待那只老狐狸到访。 门被推开,一个自以为风雅潇洒的男子故作轻松状的走了进来。 啧啧,这小妮子三年不见,长得是益发的婷婷玉立,那瓜子脸如此娇美,真不知道从维熙怎么舍得让她走。 “嗨,我亲爱的小花。”他向她挥挥手。 小花?这是什么难听的称呼,乍闻之下,花嫒淇不禁拧起两道纤眉,在心里暗叱他那难听的称呼。 “老狐狸,有事?”她白皙的手撑在桌上,抵住前额。 “好久不见你这株‘火鹤’。 特地远从台湾来看看你好不好!”宋悦然走到她桌前。 以居高临下的俯瞰之姿望着花嫒淇。。 “坐吧!”她的食指遥指着一旁的沙发椅。 秘书端了茶进来,再度离去。 “你在马来西亚过得还好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当然不可以忘记从维熙的寄望。 “尚可。”她心知他是跨海来打探的来使,只是她觉得多此一举。 当初就是决心要忘了彼此。 又何必在尝过无尽的痛苦之后又重蹈覆辙?她的心只有一颗。 曾经受过伤后现在早禁不起再一次的碎裂。 她已经不愿再惦念了。 “你好久没回台湾了,害我想你想的紧。”他又施展着他耍赖的天分。 “想我?你还是回去抱紧你的RTV吧!”花嫒淇讪笑,“吃点蛋糕,刚刚出炉的。”她指着桌上的蛋糕。 “小花,你何时这么贤慧了?”宋悦然诧异的望着她。 “贤慧?我有告诉你这是我做的吗?你真的很爱想太多耶。还有,别再小花小花的叫我,实在难听又俗气。” 你回来马来西亚竟然连戎妈都一并带走了。 害我突然没地方打牙祭。 只能偶尔跟维熙到nm喝点小酒。 过着惨淡的生活”宋悦然努力的把从维熙的名字扯在话里。 希望会勾起一点花嫒淇探问的欲望。。 花嫒淇不搭腔,只是淡淡的笑着。“是来度假的?”她把话题转开。 “哪这么好命,是洽公。 ”他饮了一口茶,“我这次是特地到马来西亚跟人家谈一个合作案,我希望把RTV广泛的推至其他地区。 “谈的如何?”她有意无意的问。 “不满意!对方提供的条件合作方式我不太能接受。”他突然认真的问花嫒淇。 我觉得咱们可以合作看看。 “合作什么?”花嫒淇并不当真。 因为她已经不想跟任何与从维熙有牵扯的人事物有一丁点的接触。 现在的她只希望专注在“丰凯”的事业上。。 “打造新的媒体王国啊!”宋悦然兴致盎然。 “RTV现在希望能跟企业合作让资金无虞。 接着我希望能打开海外市场进军各地。 期望将RTV塑造为一个全新的媒体王国。 以‘丰凯’现在的知名度企业能力。 我相信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这也会对你将来推展海外市场有偌大的帮助。 ”宋悦然凝视着花媛淇,一脸的希冀,巴不得她马上签署合约书。 “还对‘丰凯’有什么好?我可不希望是肉包子打狗,毕竟‘丰凯’还需要稳固的实力在商场上稳扎稳打的发展。 自家人我不会害你吃亏的。 原本我只是希望重新寻求合作的对象。 我就会转而继续巩固原先的合作伙伴。 ”宋悦然锲而不舍的倾身,“告诉你,‘言德’‘硕邦’会继续援助RTV。 喂,小花,你一起加入,顺便跟‘言德’‘硕邦,牵个线,以后在台湾拓展商务会更有力些。 我总觉得你像是在说服我加入。 所以特地跑这一趟的。 说什么跟人家谈合作案。 这只是你的幌子而已吧!”花嫒淇精明的眼神带笑。 宋悦然先是一愣,后来又耸耸肩,笑得一脸无辜,“怎么这样怀疑我的好意?我总不会害了你吧!” 怪了,这小妮子的笑容怎么跟从维熙那么像?简直是活见鬼了 “你是没算计要整我。 不过你倒是把‘丰凯’未来的走向打探的很清楚嘛!”花嫒淇敛容。 “我会重新拓展台湾的市场。 想必你也是知道我正积极拉拢JVTV,希望利用JVTV来宣传‘丰凯,整顿后的势力重新进驻台湾。 更何况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以我的能力绝对可以为你拉出一条合作的红线。 你也不需要辛苦的拉拢JVTV。 ”宋悦然信心十足的样子,“唐语缃的父亲在JVTV有股东席位,你要进入并不容易,何不退而求其次跟我合作。 如果你在意的是维熙,我可以告诉你,这事儿由我主导,维熙他完全不知情。 这丫头分明是想避着从维熙,好话说尽,花嫒淇还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真是服了她,摆明跟大把的银子过不去嘛 “这事儿我再斟酌一下,等我想清楚了会给你一个答复。” 这宋悦然果然是个狠角色。 唐琛因为现在正积极拉拢“硕邦”而无力照应JVTV的内部事情。 宋悦然明知道她与IVTV的周旋一直没有出现转机就是因为唐琛无暇顾及。 再则是因为唐语缃从中作梗。 他这只老狐狸倒是很懂得利用时机嘛!。 “好吧!你这头儿都这么说了,我能坚持吗。 ”宋悦然挫折的拧着鼻,“喂,小花,今天请我尝尝戎妈的家常菜,不为过吧。 这家伙,胡撑了两个小时,最终的目的终于说出来了,还是改不了贪嘴的习惯。 花嫒淇低头瞧瞧手表上的时间,也该回去了。 “我去唤人。”起身走向办公室旁隐秘的隔间套房。 “谁啊?”宋悦然好奇她到底要叫谁。 花嫒淇没回答,逐自轻轻推开那扇与墙壁颜色相同的隐秘房门。 好打探人家私事的宋悦然基于满足好奇的心态。 尾随在她身后一起走去。 经过办公桌前随手在她桌上拿起一把拆信刀把玩着。。 走向床上光裸着上身。 如情侣般相拥而眠的两人。 ”她温柔的女性特质表露无遗。 看她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对这亲呢暖昧的景象一点都不在意嗳,或许应该说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嗯”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慵懒的声音。 拜托!想也知道这两个男人做了什么好事 身后的宋悦然错愕的看着床上清秀似女子般的男孩。 继而探望他身旁阳刚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天啊!他纯洁的小花几时跟这些“怪脚”搅和在一起!。 这他得赶紧跟从维熙通报一下才行。 “唉”他想问问花嫒淇床上那两个男的是怎么回事。 又不好意思走一前去。 他看看手里握着的拆信刀。 想也不想的握住拆信刀的一端。 准备用另一端戳戳花嫒淇。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手里的拆信刀还没抵到花嫒淇的肩膀,床上的人不约而同的睁开双眼怒瞪着他。 宋悦然还来不及反应。 两人像是极有默契似的。 清秀的男子搂住花媛淇往后滚去。 那名颇具威胁感的男人走向前。 右手从一套散落的衣服里摸出一把精心打造的小刀朝宋悦然颊边飞射去。 只能张大嘴巴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啊”脚下的步伐连退好几步,直到他的背倚上冰凉的墙壁,才停止后退的动作。 此时,那锋利的小刀就镶进门板,尾端还不断的晃动着,吓得宋悦然一颗心脏几乎要从嘴巴跳出。 那两个陌生男子随意用布巾圈住下身,以护卫的姿态保护着花嫒淇。 “小花”宋悦然无力的喊。 “KrisAlex,他是自己人。”花嫒淇看着宋悦然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掩嘴窃笑。 生死攸关的危机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解除,早巳双腿发软的宋悦然抚着心口,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拿拆信刀抵着你干吗?我还以为他是人家派来的杀手耶!”Alex讥诮的说着。 “快穿好衣服,咱们回家吃晚餐。 ”花嫒淇拍拍Kris的肩膀,率先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拖着痴傻的宋悦然一并离去。 晚餐的餐桌上,气氛透漏着一丝诡谲。 “宋先生,没想到你还惦记着我的家常菜。”戎妈高兴的忙进忙出。 “嘿嘿”宋悦然尴尬的讪笑着。 “管家妈妈,别忙了,先坐下来吃饭吧厂花嫒淇帮忙解下戎妈的围裙,“剩下的Kris会弄好。” “好好,先吃。” “悦然,快吃啊!”花嫒淇唤着发愣的宋悦然。 山珍海味在宋悦面前招手,可是他却坐立难安,冷汗依然不断自他前额冒出,“好好。”声音还有点抖。 “你这次会在马来西亚待多久?” “合作案的事我会在明天给你答复。” “好,我期待期待跟你合作。” “淇,他还好吧?”Kris端上一盘菜,附在花嫒淇耳畔问着。 她会意的拍拍Kris的手,“没事。” “悦然,你在干吗?跟你说KrisAlex都是自己人,你别吓昏了行不行?” 花嫒淇饮着浓汤,看见宋悦然破天荒的不知所措,她实在乐得想拍手。 “小花,你你是不是让维熙伤过头了?你怎么会跟人家玩3P”他不安的放低声音。 一听到那人名,花嫒淇神色一凛,继而掩饰的笑,“想太多。”平静许久的心湖再次被宋悦然的话投出一阵涟漪。 “你住嘴,少胡说。”Alex端来Kris刚做好的菜肴一桌,沉声警告。 宋悦然吓的发窘,生怕这肌肉男大哥会失控的射出另一把小刀,取了他宝贝的老命。 “我哪里胡说”口中喃喃自语。 Kris是我的弟弟。 Alex是他的情人没错。 你别又在脑子里假想一些有的没的关系”花嫒淇简单扼要的说明大家认识的过程和关系。。 听着花嫒淇的解释,宋悦然大致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紧皱着的眉头因为真相而渐渐舒缓开来。 弟弟?好小子,我又有机会唬弄从维熙了! 宋悦然心里算计的念头开始发酵,他巴不得看着从维熙吃瘪的样子。 千里迢迢的跑到马来西亚拉条破镜重圆的线,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去度假村接RTV第二波女主角沈磺君回台湾。 好不容易忙完沈璜君的事,他飞快的跑去找从维熙,食指猛按着电铃,急躁的扯开嗓门大声嚷嚷。 “小从,从维熙!” “大清早叫魂啊!”刚从外面跑步回来的从维熙不耐宋悦然的高度噪音骚扰,冷不防的自他身后出声。 “吓你整我啊!”自从在马来西亚被KrisAlex吓那么一遭,宋悦然的胆量顿时骤减。 从维熙又戴上他面具似的笑容,径自打开门走进屋子。 “慢跑,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啁!喂,你都不问问我有没有小花的消息啊!” 宋悦然讨厌有人比他还冷静持重,这分明是在侮辱大名鼎鼎的鬼才子。 “你想说就说吧!”从维熙虽然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但是为了让宋悦然不拿乔,他佯装镇定的样子。 “你这没心肝的家伙,小花会变成这样,全都是你这狼心狗肺的哥哥害的!”宋悦然直言不讳的咒骂着从维熙。 “她怎么了?”从维熙自冰箱拿出两瓶饮料,其中一瓶抛向身后叨叨絮絮的宋悦然。 满足的大饮一口冰凉的饮料。 宋悦然没好气的嘟哝:“你们家小花不知道染上什么奇怪的习性。 在办公室养了两个男人。 一个像黑猩猩一个像第三性公关。 清秀得简直是个女孩子。”。 问题是那两个男的分明是Gay。 我真怀疑小花是不是让你伤透心了。 连带的性向喜好都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该不会跟人家玩什么3P吧!”。 “你别胡扯!嫒淇怎么可能这样做?”从维熙认为这都是宋院然胡诌的事情。 花嫒淇不可能会这样乱来。 她会为一个人生目标疯狂的去努力。 但绝不会自甘堕落的胡来。。 “你竟然不相信我!我敢以生命起誓。 那只黑猩猩还差点在我脖子上射飞镖呢厂宋悦然一想起当时的惨况。 还惊魂未甫的颤抖着双手。 “就差半寸”手指头笔划着那惊人的距离。。 从维熙的信心开始动摇。 因为他实在无法预估他到底把花嫒淇折磨的有多惨。 如果真像宋悦然所说的。 那他真该下十八层地狱来偿债。。 我这次跟小花谈妥一个合作案子。 内容我们都有大略的共识。 之前我不是要你先帮我安排一个记者会吗?”他把资料全丢给从维熙。。 “记者会早联络好了。” “好,照原定计划,一切等小花亲自来台湾一趟,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不是诳你的!” “你不是去洽公?什么时候去跟嫒淇谈什么鬼合作案?”从维熙眯起双眼,瞪着滑溜油条的宋悦然。 现在不是兄弟阋墙的时候。 我们得关起门来好好打完这一仗。 等到一切事情都底定后。 记者会别忘了安排沈磺君一起出席。 这次我们一定要拿下各大媒体头条新闻的位置!”交代完。 “悦然”他还想多问问有关花嫒淇的近况。 记得做好跟小花重逢的心理准备。 想出解决的对策就行了厂宋悦然神色匆匆的离开从维熙的住处。 一关上从维熙家中的大门。 宋悦然高兴的直想大声欢呼。 心中不断赞叹自己高超的演技。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记者会那天的样子喽!。 “真的不要紧吗?”Kris尾随其后。 花嫒淇开始把Kris带在身边,让他学习商场的一些概念。 “没关系,我一会儿吃个胃药就好。”花嫒淇露出勉强的笑容,试图安抚Kris的不安。 “老陈,淇小姐的东西都搬上车了吗?”戎妈扯着嗓门吆喝着。 老陈站在车门边,“都搬上去了。” “淇小姐,要照顾自己喔!”戎妈叮咛着瘦弱的花嫒淇,满脸的不放心。 “管家妈妈,我只是去参加个会议,签个合约而已,Kris会照顾我的,你别担心。” “好,那路上小心。” 花嫒淇Kris搭上车,往机场的方向奔驰而去。 虽然只是去签署合约出席联盟记者会。 然而花嫒淇的心情却呈现极度紧张的状态。 就连现在坐在机舱的位置上。 她都无法阖眼休息。。 “Alex怎么没吵着要跟?”花嫒淇故作轻松的找话题闲聊。 “他昨天就到台湾了,待会儿他会在机场接我们。”Kris露出腼腆清涩的笑靥。 “为什么提前去了?”花嫒淇啜饮一口茶,想缓和胃部极度的不舒服。 “有事处理,我没仔细问他。”他瞥过视线,察觉花嫒淇惨白的脸色,“还是很不舒服?” 你这几天分明已经忙坏了。 还说没有!”他抓过她的小手。 希望帮她舒缓身体的不适。。 她惨淡一笑,“有许多事迫在眉睫,我总得赶紧处理,要是误了时机,这对‘丰凯’都是一种阻碍。” “淇,在你心里除了‘丰凯’,还有什么是你真正挂心的?”Kris表情严肃的问她。 像花媛淇这样娇美纤瘦的女子应该是给人疼爱的。 可她偏偏是重担一肩挑。 整日累的连短暂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虽然平时她总会露出促狭的神情捉弄Alex和他两人。 当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Kris总不经意捕捉到她眼底深刻的落寞。 “马来西亚的一切都是我挂心的,不过,等合约签订后,台湾的市场也将会是我挂心的一部分。 ”花嫒淇四两拨千斤的回答。 Kris知道她这是在回避,回避着她那位“哥哥”,这些都是戎妈在厨房忙碌时,不胜唏嘘吐露的话。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难解的纠葛,但是他却为她感到心疼。 见她脸色苍白的吓人,Kris不再和她说话,双手在她两侧的太阳穴上按摩着,试图减轻她的不舒服。 “睡会儿,等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花嫒淇靠着他的肩,让自己试图休息。 “晤”她难受的低呼,胃部的疼痛已经不同于以往,有逐渐加剧的倾向。 “怎么样?”Kris也急了。 她闭着眼,两道眉紧紧的死锁着,一张小脸惨白的吓人,冷汗四散在两鬓额上,她不知这胃疼怎会来得如此剧烈 空服员闻讯前来探视,却是束手无策。 Kris急躁的问着:“还有多久到机场?”他将花嫒淇整个搂在怀中,希望给她一些温暖。 “马上就到,我们已经联络救护人员在机场待命,请小姐再忍耐一下。” “淇,再忍一下,Alex会送你到医院去的。” 花嫒淇死咬着唇,勉强的点头示意,她已经疼得几乎晕厥 病房里,纤细娇瘦的花嫒淇昏睡在白净的病床上,一旁点滴规律的滴着药水,循着管线流人她的体内。 Kris焦急的来回踱步着。 “坐下。”Alex扯过他,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这样出色的外表吸引了不少护理人员的注目。 但是他们却无暇顾及。 因为病床上刚动完手术的女人牵引着他们的情绪。。 Alex沉稳的把手圈在Kris椅背后,陪他静静的等候。 “嗯”昏睡的花媛淇发出细微的声音。 Kris抢先上前,“淇,哪儿不舒服?” 花嫒淇缓缓睁开双眼,气若游丝,“我怎么了?”说完,又疲累的阖上眼。 “你胃出血,刚动完手术。”Alex走上前,冷冷的回答。 花嫒淇露出虚弱的笑,“称了你的心” “我看是如了你的意,害我跟Kris一整晚守着你这小花妖精。”Alex讲话向来狠毒。 “Alex”Kris出声制止两人又即将开始的唇枪舌战,“她才刚醒来,让她好好休息。” Kris看着手表回答,“晚上七点钟。” 下午一抵台,花嫒淇就被紧急送进医院,更因为胃出血而马上动了手术,所以一直昏睡到现在才苏醒。 “记者会是几点?” “明天早上十点钟。”人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惦记着工作的事,Kris气恼的凝睇着她的病容。 “花妖,你安分休息行不行。”Alex接收到Kris的目光,直接开口制止花嫒淇拼命的想法。 “行,明天九点半你们来接我去RTV,现在都回去,我要好好休息。 ”说完,她便阖上眼睛不再出声,摆明了这事儿就得照她的意思走。 “番婆”Alex忍不住咒骂花嫒淇这性情直拗的女人。 “丰凯”的前途就像她的生命。 她一定要亲口证实“丰凯”重新进军台湾的新闻。 她要让蛰伏许久的台湾分部名声在商界扬名。 这也算是对当初指导她的同事们一种回报。。 麻药退去后的痛,她咬牙默默承受,为了“丰凯”,三年她都忍了,这一点肉体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左右两侧都有人守护着。 身后还尾随一群高大的保镖。 身材娇小的花嫒淇让人簇拥着莲步轻移而来。 众家媒体纷纷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这娃娃般容貌精致的可人儿。。 “宋悦然交代,一会儿怕有人闹场,你也要多提高警觉。”Alex附耳叮咛。 “为什么?”花嫒淇压低音量,在行走间询问Alex,“该来跳脚的应该是RTV的唐语缃吧!” “不太清楚,总之你给我安分些。”Alex没啥好口气。 啐!真是小心眼的男人,花媛淇不以为意的笑,“是,我知道。”她点头示意,继续朝前方走去。 同样的时刻同样的空间里,有别于其他人的有备而来,从维熙的心情却是忐忑不安。 打从知道她会再次出现。 他的心情就始终没平静过。 不过亲眼看到她出现后。 他发觉他的紧张竟凝聚着超乎他想象的惊人力量。 三年的时间让她蜕变成为一位成熟婉约的女人,这是第一次他不再以看个黄毛丫头的眼光看她。 扬着嘴角那抹美丽的笑。 高盘的发臀几撮发丝垂落颊边。 一身飘逸柔美的春装淡雅惑人的香气足下三寸细跟高跟鞋眼波楚楚动人。 不停的跟身旁的人交头接耳。 只是她似乎更消瘦了。 花嫒淇敏锐的感觉到从维熙的眼光,她抬起脸,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在近身之际轻喊:“大哥,好久不见。” 还正因为重逢而呈现恍惚状态的从维熙,骤闻她生疏的称呼时,不禁露出半晌的错愕,不知如何应对。 盈盈带笑的脸像面具似的挂在她细致的脸蛋上。 他怔忡的睇了她一眼。 回过神后勉强回以一笑。 花嫒淇收回视线,在位子上站定,“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黄莺般的声音,敛眸一笑。 尴尬的笑突兀的挂在嘴边,这短暂的接触已经让从维熙心里泛着满满的酸楚,“各位,今天的记者会正式开始。 ”佯装冷静的宣布,他嫉妒守在她身边的人,嫉妒着先前与她交头接耳的两人。 喔,等等!难道,那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就是老宋提及的从维熙严肃的皱眉沉思。 一旁的宋悦然瞧见两人和平假象下暗潮汹涌的眼神。 “今天谢谢大家参加RTV与‘丰凯集团’的联盟记者会”。 该集团不是已经沉寂台湾商业界许久了! 这久远的集团名称果然引来现场媒体的一阵骚动,大家莫不露出诧异的表情。 大家的反应完全在花嫒淇的意料之中。 她就是要让在场的每个人对她的出现投以讶然的眼神。 花嫒淇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容起身向大家示意:“各位好。 我是代表‘丰凯’的花嫒淇。 这次‘丰凯集团’希望结合RTV一并参与媒体事业版图。 我们预计将在年底完成世界连播网。 有完整的政治经济民生娱乐等专业性节目。 我们有信心成为大家独一无二的选择。 ”甜美的嗓音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当然我们也非常感谢‘言德YDS’‘硕邦’的资金技术性的赞助”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先前拟好的稿子,故意忽视从维熙注视的目光。她很高兴自己竟然还有勇气再次面对他 就在花媛淇柔美细致的嗓音中。 一个突兀高尖的叫嚷声打断了她的陈述。 依然用优雅的笑容静候这声音的主角现身。。 头发散乱的奔进记者会会场。 深沉的怨恨毫不保留的从她涣散的眸光中逼出。 一一点名她心中深痛恶绝的女人。。 “丰凯”突然放弃JVTV转而跟中RTV合作。 这对JVTV未尝不是一种伤害。 不过一切只能怪唐语缃打错如意算盘。 平白把合作的机会让给了RTV。 对于这一切混乱的场面,花嫒淇早有预感,她尽可能保持平静。 花嫒淇看着另一名同样被唐语缃点名的女子,她曾耳闻那个叫沈磺君的女子和唐语缃之间争宠的绯闻。 唉,又是一段纠葛的感情 为此,花嫒淇柔美的脸上突然出现一闪即逝的沧桑和过度黠慧的精明交杂着。 但见闯入记者会会场的唐语缃在众目睽睽之下亮出一把锋利闪烁的刀子失心大挥。 整个记者会因为她的攻击意图而陷入一片混乱。 KrisAlex和其他保镖一拥而上。 护住花嫒淇娇小的身子。 人单力薄的沈君机警的后仰避开她第一波的杀击。。 见状,从维熙敏捷的拉开张耀群避开危险,接着欺身上前伸手欲拉住唐语缃,阻止她即将犯下的大错。 花嫒淇在KrisAlex的护卫下看着这一幕。 心中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却不经意瞧见宋悦然竟露出得意的笑。 完全没有出手帮忙人单势薄的沈璜君的意思。 反倒是存心看好戏!。 她纳闷,这老狐狸,又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了? “Alex,你帮帮沈小姐吧!”花嫒淇要求着。 “休想,我的职责只有保护你一个人,你别得寸进尺。 要不是看在Kris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到台湾来,你只要安静站在这儿就好了。 ”Alex臭着脸,动也不动。 “Kris”她转而求Kris。 “淇,不行,自然会有人帮她,我们只会以你的安全作为全部考量。 ”Kris难得严肃的说话,全都是因为花嫒淇娇弱的身子。 眼睁睁看着沈璜君孤军奋斗。 三年前维熙给她的情伤就像现在沈磺君的四面楚歌。 无援的她只能不断的挣扎。 却几乎被心碎的疼给击倒。 只有残存的意志力支撑着她三年后站在这里重新面对他。。 搭救这同样陷在困境的沈璜君。 及时赶来的绯闻男主角辜允中拽住唐语缃的手。 被夺下利器的唐语缃顿时成了虚张声势的小丑。 辜允中敏捷的将她推给警卫。。 所有的混乱在辜允中挺身制止英雄救美后,宜布终止。 沈磺君等到她的王子临危的搭救,而她呢。 她还要一个人撑多久。 从维熙会在她面临绝望的境界时,及时伸出一只手解救她免于痛苦吗。 不他不会,三年前不会,而今更不会,她花嫒淇早该有体认的不是吗? 那她此刻又在希冀些什么呢?她早在多次的绝望中死过几百回了。 花嫒淇的心漾着满满的酸楚 经历了先前那一场混乱后,大家都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花嫒淇敏锐的察觉到从维熙紧锁的目光,她私下揣度着,她也该离开了。 她以一贯优雅的姿态走近宋悦然,“一整天都戴着墨镜,像果蝇似的惹人厌。 ”她纤纤玉手毫无预警的取下宋悦然鼻梁上的墨镜。 “住手”宋悦然来不及抢救。 护着他面子一整天的墨镜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取了下来。 一个突兀的黑眼圈围绕在他眼眶四周。。 “喝”会议室里当事人之外,大家都惊愕的倒抽一口气,而从维熙对于这事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就提醒你别玩得过火”心知肚明的从维熙嘲笑他的“黑轮”,单手抵着下颌,眼睛却是落在花嫒淇身上。 “还说咧”宋悦然委屈的叨念着。 花嫒淇优雅的坐在宋悦然对面的椅子上。 我发现你这样好可爱”白玉小手掩住殷红的唇。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传来。 随即这一身柔美形象的花嫒淇倾身上前。 在宋悦然错愕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逼近他耳边轻声说:“老狐狸。 “别别害死我!”宋悦然错愕的举双手投降。 一双眼睛忙不迭地瞥着骤然敛起笑的从维熙。 他可不想扯进从维熙的感情烂帐!。 会议室温度骤降。 花嫒淇毫不在意的笑着,见Kris的身影出现,她掩饰身体的不适,扶着腰际起身准备离开。 “好好好好个花嫒淇!”这小妮子完全不顾他可能会被从维熙打死,宋悦然今天终于体会到众叛亲离的惨状。 才走了几步,花嫒淇脚下一个踉跄,Kris快步上前扶住她,“怎么了?” 不知情的宋悦然大笑,“遭天谴了吧!” 花嫒淇松开紧压着腰腹的手。 她咬牙掩饰的戏谑着:“悦然。 你们办公室的地毯也不铺平。 ”她刻意避开从维熙的眼神。 “要紧吗?”从维熙担忧的想上前去扶住她。 然而肋保护性的圈住她。 这让从维熙更是怀疑Kris。。 “没事,他们会送我回去。 急性子的他索性自己上楼瞧个究竟。 就见Kris神色有异的瞅着花嫒淇。 左手细微的动作示意他上前。 走近一瞧,Alex才发现大事不妙。 “Alex,不要声张。”花嫒淇气若游丝的倚在Kris身侧。 “我知道。”Alex没好气的应声。 他扶过花嫒淇,遮掩住她染血的衣衫拦腰抱起,大步的离开,Alex感觉背后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死盯着他不放。 “你说的是紧跟在媛淇身边的那两个人?”从维熙问。 “对啊!”宋悦然还兀自为自己的谎言而窃喜着。 “可是,我还是觉得会不会是你想太多。 却不像宋悦然说的那样复杂啊!从维熙一再的回想着三人之前在会议室交错的目光。 不断的估量着任何可能性。 “哈”宋悦然哑然失笑,“白痴,我唬弄你的,瞧你想的跟真的一样。” “唬我?”从维熙咧出诡异的笑,“你活得不耐烦?敢这样捉弄我。” 一开始我也这么以为。 后来是小花跟我说明真相。 我才了解那两家伙的关系。 看在我如此辛苦的分上。 “嗟,以后别乱捉弄人。”从维熙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不过一想到嫒淇生疏的样子,他就浑身提不起劲。 编辑台的工作人员玺贞惊惶失措的一路从长廊的一端。 跑进另一端空荡荡的办公室。 就见宋悦然从维熙两人无精打采。 懒洋洋的坐在位子上。。 “喂,宋哥主任,我问你们,刚刚下楼的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一身血被送出去。 ”玺贞诧异着方才血腥的一幕,“我们RTV记者会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抚着胸口,不断的喘息。。 “玺贞,老把戏了,你少诳我,不就是璜君手受伤而已,哪有谁身受重伤!”宋悦然斥为无稽之谈o “真的!两个一黑一白的帅哥抱着。”玺贞面目狰狞的痛苦沉思着,“好像就是跟我们合作的‘丰凯’的头儿!叫花什么来着?” 玺贞的话像平地一声雷,撼动办公室里的两个人。 从维熙突然从位子上跳起,“玺贞,你确定没看错?”两道眉尾激动的扬升,眉头紧紧的聚拢。 “怎么会看错,咱们大楼又没其他住户,况且我还看了记者会的新闻” 不理会玺贞未完的话,从维熙揪住宋悦然的衣领,“快查问她人在哪里!” “喔”收敛懒散的模样,宋悦然坐起身拨了电话给Kris,“喂,小花人呢?” 听着话筒那端传来的信息;宋悦然表情顿时严肃。 一挂上电话,他马上道:“伤口进裂,已经被送进前面的医院了。 从维熙一刻都不敢停留。 扯开嗓门大吼:“玺贞。 盯着工程部的人别让他们Delav了节”。 他从没想过她会被送进医院,她一直都有着像花朵般娇美的姿态,绝不会是凋谢无生气的模样,他无法想象。 宋悦然抢过他的钥匙,“我来。”从维熙分明已是方寸大乱,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还是由他来开车会安全些。 从RTV到医院,短短五分钟的车程,从维熙死沉凝肃的盯着前方,恨不得飞奔到花嫒淇身边。 宋悦然将车子停在医院前,从维熙打开车门快步的往急诊室的方向奔去。 是不是有位叫花嫒淇的小姐被送进来?”他一反平常笑意亲切的模样。 激动的几乎要揪住柜台护理人员的衣领。。 “嗯,对,还在手术室。”小姐冷静的回答。 从维熙查探了手术室的方向,脚下的步伐一刻都不敢停留,直奔手术室门外。 “嫒淇”他大喊。 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他紧张的喊着她的名字。 脚下的速度始终不敢停歇。 转角尽头手术灯亮着紧急的光芒。 一整天守护在她身旁的两个人斜倚在外头的墙上。。 “她怎么了?”从维熙气恼的上前揪住一人的衣领,“你们不是滴水不露的守着她,怎么还会让她出这种意外?” “放手”Alex逼近从维熙,擂起拳头威吓他松开揪着Kris衣领的手。 ~Alex,不要动粗。”Kris开口制止,现在淇的情况还不明朗,哪还有心思在这里争风吃醋。 跑的东倒西歪的宋悦然这时也赶到现场,“维熙,别冲动!事情先问清楚。 ”几百年没这样劳动过他的双脚,宋悦然几乎招架不住。 “她怎么了?”从维熙固执的问。 “昨天一抵台,她就因为胃出血动了手术,可是今天一早,她直拗的坚持一定要出席记者会。 她把‘丰凯’看得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根本没人拦得住她!”Kris也很懊恼。 “我想她可能在记者会时扯到伤口了。 她倔强的强撑到最后。 从维熙岂会不知道她固执的性子,也因此更责怪起自己没有善尽照顾的责任,让她一个人辛苦的守着“丰凯”。 一思及此,他内疚的死命捶着墙壁。 “维熙,你稳着点,小花都这样子了,你伤害自己也于事无补。”宋悦然扯住他疯狂的举动。 “都是我,都是我害惨了她”他弯下身子,难过的将脸深埋在双手里,久久不能自已 “你是”Kris不解从维熙激动的情绪所为何来。 “他是从维熙。”宋悦然代替回答。 向来理志平和的Kris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你就是戎妈口中的维熙少爷?”他小心翼翼的求证。。 从维熙无语,算是默认了。 Kris却情绪失控的踹着从维熙。 是你把她逼得一刻都不得闲。 成天拼命工作只为忘了你。 是你”Kris伤心的哭了出来。 双手握紧拳头狠狠的挥去。。 当初他一直误以认花嫒淇是一个视财如命的女人。 仿佛赚钱才是她的毕生职责。 为了赚钱她可以废寝忘食。 连休息的时间都吝啬拨出一秒。一直到戎妈偶然在厨房谈起往事。 他才知道淇不是这样的人。 实在是叫爱情伤透了心。 Kris想不出是谁这么狠心。 竟然把这花样年华的女孩伤的这么重。 让她这样辛苦的活着。 还不如拿把刀结束她的生命还痛快些。。 愈想愈气愤,Kris抡起拳头便直往从维熙下颌招呼去,揍得他嘴角淌血,不断的往后跌去。 “冷静点,Kris。”Alex揽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再疯狂的做出冲动的事。 从维熙恍如隔世,许久都回不了神,“你说嫒淇失去孩子?” 她因为体力不支摔下楼小产!戎妈说她伤心的躺在床上病了大半个月。 这都是你害的!”Kris气愤的怒吼。 眼泪毫不掩饰的流着。。 从维熙难过的倚在冰凉的墙上。 他自以为对嫒淇最好的安排。 心中因极度压抑而发疼。 蓦地,手术灯熄灭,门一打开,医师缓缓走出。 “怎么样?”宋悦然上前问。 “还算稳定,先送加护病房观察,这几天可能会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烧,还要随时注意。” 医师扫了眼鼻青脸肿的从维熙情绪激动的Kris,“这是医院,请保持安静,去让护士小姐上个药吧!” 在加护病房观察几天后。 花嫒淇的情况稳定后。 从维熙一直守在她身边。 就只怕她醒来会喊疼会哭泣。 “该醒来了吧?嫒淇”从维熙温柔的呼唤她的苏醒,手指抚着她无生气的脸庞,满是不舍。 “唔”床上纤瘦的人儿发出一丝细弱的声音。 “嫒淇,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从维熙如临大敌的起身,俯瞰着她仍紧闭的双眼。 “水”她虚弱的吐出字。 “好。”伸长手臂取来一旁的水杯棉花棒,从维熙赶紧用棉花棒沾取水分,在她干裂的唇瓣上涂上。 她饥渴的舔舐着嘴唇上的水分,但仍是不满足,她拧眉微启着小嘴,像是在期盼如甘泉般的水可以解她的渴。 从维熙舍不得看她这样痛苦,仰杯含住水,轻轻的弯下身覆上她的嘴,以口对口的方式给她水喝。 “乖喔!先喝一点,待会再给你喝。”从维熙在她耳畔安抚着。 听见他的安抚,花嫒淇又再度昏睡 午夜,从维熙伏在她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柔荑。 “嗯”床上的人重新有了动静。 她睁着迷蒙的眸子环顾四周。 感觉手被人紧紧的包裹着。 花嫒淇瞅着床旁的一颗黑头颅。。 "Kris?”她轻喊。 床上的人或许是因为连日的疲惫,没听见她的叫唤,花嫒淇尝试性的想抽回被握的手掌。 这牵扯的动作总算叫醒了床沿的从维熙。 他机警的起身上前探视。 迎上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后。 ”憔悴的脸上因为她的苏醒而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花嫒淇有半晌的恍惚。 她没预料到会是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 “KKris人呢?”她一直以为睁开眼看见的会是Kris。 而不是这让她局促不安的男人。。 “Alex先带他回马来西亚。”其实是因为要避免他和Kris又擦出火花,在医院挥拳动脚的。 “为什么?”花嫒淇无助的问。 “Alex说那边有事,坚持带他回去。”他再一次牵起她的手,细心的揉搓着,“你饿了吗?” 花嫒淇倏地抽回手,摇摇头拒绝他的善意。 从维熙不以为忤,只是静静的瞅着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 感觉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自己,花嫒淇别扭的别过头,不想接触那会让自己方寸大乱的脸。 许久,“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回家?”虽然才刚醒来,她已经因为从维熙炙热的目光而心烦不已。 “还要观察几天,如果你不习惯,我接你回家休养。” “我是说回马来西亚。”她可不能丢着公司一堆繁琐的事情,在这儿没日没夜的昏睡。 “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我已经请胡叔关照了。”从维熙严肃的望着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诚如Kris所指责的,这一切都怪他把嫒淇逼成这般,他真是罪大恶极。 “不用了,如果可以,我想早点回马来西亚。”花嫒淇瞥了一眼,冷淡的说明自己的意向。 “嫒淇,先别恼这些,明天问过医师我们再谈。 ”从维熙在心里下定决心,这一次他会好好照顾她,绝不让她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花嫒淇先是怨怼的睨了他一眼,接着便背过身去,不想多说什么。 他惆怅的坐在床沿,接受她刻意的疏离,想抚摸她长发的手抬到半空中,又颓丧的放下 花嫒淇气恼的坐在后座一旁。 怎么都不肯开口跟他说话。原先她希望能回马来西亚。 谁知他竟扣住她的护照。 现在更不知道要强行带她去哪里!。 车子转入熟悉的巷道,那一草一木就跟三年前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蓦地,车子在一栋洒满阳光的建筑物前停下。 ”从维熙绕过车子,打开车门,不由分说便将她拦腰抱起,快步的进屋子,生怕外头的骄阳会晒晕她。 她仍是赌气不吭声,手肘抵住他肩膀,尽可能的隔开两人身体的碰触,两道纤眉紧拧着。 他直接将她送上三楼的卧室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屋内的摆设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专线个人电脑全搬走了。 转而摆上一台电视机。。 “你先暂时住在这里。 ‘丰凯’的事你就先别管。 ”从维熙将她平放在床上,转身调整好空调的温度,“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午餐会送上来,记得要吃药。 花嫒淇冷着脸,看着他在卧室内来回转着,就是固执的不说话。 待他将她安置安当后,他揉揉她的发,急忙的出门去。 房门一阖上,花嫒淇气得把枕头全踹到地上去。 他凭什么又这样独断的掌控她的生活!Kris,怎么会把她丢在这里?不,一定是Alex故意跟她作对 在这里她连联络外界的工具都没有。 这跟软禁有什么差别?“可恶的从维熙。 可恶”她握着粉拳捶打着床铺。 埋首在被褥中不断的咒骂从维熙。。 墙上的时钟规律的走着。 一名中年妇女敲门进来。 手上的托盘立着一碗粥。 不过她显然被一屋子的混乱吓到了。。 “淇小姐,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要吃药。”她小心翼翼的把托盘放在惟一的一张桌子上。 “出去”她气得大喊。 中年妇女一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从先生特别交代要你吃完粥” 原想厉声斥责她别来烦人。 但是一看到妇人无辜的表情。 她用力的呼了两口气。 缓和自己暴躁的脾气。 “这”中年妇人迟疑。 “我保证行吗?”她忍住对从维熙的满腹不满,不想让无辜的中年妇人平白被波及。 “那我把药也放着,淇小姐记得吃。”中年妇人再次叮咛。 “好,你走吧”此刻,她已无过多的心力再去虚伪的应付他人。 中年妇人局促不安的开门离去,待门一阖上,花嫒淇又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真想把自己闷死算了。 花嫒淇脑子像是被马踏过似的。 她竭尽脑力想找出一个万全的方法。 然而向来精明的脑子却像是在跟她作对似的。 她蒙着被子,索性把电视开到最大声,用嘈杂震耳欲聋的音量帮助她的脑子沉淀下来。 昏沉之际,她又跌入梦乡 从维熙牵着她的手在一长排的树下奔跑。 浓密的枝研遮掩烈日的照射。 同他在树下追逐嬉闹着。。 “来啊!嫒淇,过来追我。”从维熙扬起手臂,大力的挥动着。 “等我”她脱下绊脚的凉鞋,努力的奔向他。 “快来,要不,我可不等你了。”从维熙回过头对她露出开怀的笑,手又是一挥。 “再等我一下,我就要迫上你了。”她扯着喉咙大声喊着。 原以为他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谁知他却从身后搂住她,下颌亲呢的抵在她肩上,“你太慢了,所以我来追你了。” 花嫒淇不可置信的别过头,欣喜的看着他,“你会永远疼我吧?” “当然”从维熙温柔的揉着她的长发,抚摸着她的颈子。 紧阖着的双眼因为那梦境而噙着泪。 害怕醒来又要面对再一次的情伤。 傍晚回到家,从维熙便从中年妇人口中知道她拒绝的闹着脾气,不吃东西也不准中年妇人打扰。 电视的声音简直像是轰天雷般的响着。 一个又一个画面不断的跳闪。 照着床上蜷曲的身子。。 从维熙缓步的走向她,原想骂她轻忽自己的身体,却又因为她无助的背影而心生不舍,伸手在她颈子上轻抚着。 感觉手掌下的身子像是因为啜泣而颤抖着身子,从维熙赶忙关上电视机吵闹的声音。 颈子上的手仍轻抚着。 她莹莹的泪眼就这么迎上浓情深邃的眼眸。。 那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独一无二的注视。 如今真的又出现在她眼前。 下一秒,不可置信的泪又掉了下来。 从维熙缓缓的将她搂进坏中,“怎么了?嗯” 她无言的摇着头,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她懦弱的伏在他肩上哭泣,矛盾不安的情绪在她心中拉扯。 身体还虚弱呢!”他没想到会把她惹得泪眼汪汪。 只能忙不迭地安抚她。 嗯?”等她的哭泣稍稍平复。 从维熙起身打开电灯。 花嫒淇闭眼回避刺眼的光亮,他单手托起她的脸轻轻擦拭着,“听话,要好好休养。” 花嫒淇茫然的直望着他,没有回应,她已经弄不清这是真实的,还是在虚幻的梦中。 从衣橱取来一件薄外套。 是我让阿姨特地给你准备的。 明天等东西都收拾好了。 她孱弱的面容直盯着从维熙,无言的瞅着他,任凭他把自己放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他接过中年妇人递来的碗。 舀了一瓢先放到面前吹了吹。 阿姨特地为你做的堡汤。 她傻愣愣的张开嘴,顺从的喝下那一口汤。 “好喝吗?”他像孩子似的露出开怀的笑容,一脸期待的问她。 花嫒淇茫然的点点头。 不明白他的柔情所为何来。 只是默默的欺骗自己。 只要短暂的独享他就好了。 她就可以心甘情愿的回复过去三年心如止水的生活。。 从维熙把她呵护的像是瓷娃娃似的。 小心翼翼的将每口精华的汤都送进她的嘴里。 他的指腹擦拭着她的唇。 花嫒淇因为这温柔的举动而久久说不出话来。 花嫒淇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然而她却已害怕起自己可能会无止境的沦陷,再次万劫不复。 她不能放纵自己沉沦在他的甜言蜜语里。 她是“丰凯”的董事长花嫒淇。 她不能失去理智毁了这几年辛苦构筑的心。 因为她已经禁不起再一次的心碎了。 “淇小姐,先喝点牛奶,粥一会儿就好了。”中年 妇人显然有些畏惧花嫒淇不安的情绪。 “嗯,谢谢。”她敛眸,低头啜饮着温热的牛奶。 “淇小姐,从先生说早上你可以到庭院去晒晒太 “有事出去了,下午就会回来。” 她再度低下头,心里头不止一次盘算自己该怎么 办。终日浑浑噩噩,她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自己惶惶不 安的心,只能毫无目的的在这曾经熟悉的宅子里缓缓 踱步,踅来又去像个失了心的人。 声音驱走了一屋子的沉寂。 阖眼冥想着来台湾前曾经处理过的公事。。 虽然没有电脑实际的书面资料。 她仍凭借着仅有的印象在脑海里思量着公司一些决策走向投资计划。 她才不会无助的像个蠢蛋似的。。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花嫒淇拧着眉吁了一口气。 从维熙推门进来,一旁‘的电视正上演着新偶像剧,然而她却是背对着屏幕的,“在做什么?” 她瞧都不瞧他一眼,“没有。” “下去吧,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现在就可以搬到二楼来。 他忙里忙外的就是在张罗着这些东西。 他只好费心的在家里弄了间工作室给她打发时间。 而他也可以就近监视她的工作时间。 “为什么?”二楼向来是他的空间。 “下去看看再说。”他上前抱起她,转身往二楼走去。 “放开我,我自己走。”她害怕两人靠近的时候,所以抗拒。 “在你伤口还未拆线之前,请你乖乖好吗?”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要她松懈她的防备。 小客厅还保留原来的样子。 只在墙边多立了些书架。 原先的书房已经跟卧室打通。 靠窗的方向有着流线新颖的办公桌。 笔记型电脑传真机印表机电话办公室应有的设备全都整齐的放在办公桌上。。 感觉脚底轻触软毛地毯。 原本的床已经换成King—size。 她沉默的走向办公桌。 “喜欢吗?你先在这儿边工作边休养,不过得遵守时间。”他双手搁在椅背上,将她圈住。 “为什么?我不会感激你的。 ”花嫒淇眼睛直盯着电脑黑压压的屏幕,盯着上头两人反射的身影,口中说的话却是疏离。 从维熙不知她今日为何变得冷淡。 我不会让你回马来西亚。”。 “不用了,你让我回去”她气恼的握住拳头。 “我知道这三年来我伤了你的心。 这次我不会再这么糊涂。 以后这里会是我们一同生活的家。 ”从维熙迎上她的眼神,坚定的说着。 花嫒淇不想深究他话里的意思,现在她只想巩固她的护城河,巩固她脆弱的心。 于是唇一抿,她起身用双手使劲推开他,惊惶失措的想离开他。 心儿砰砰乱跳,她捂着嘴直往一楼奔去。 她要离开,要离开 她不想再看到他的脸。 不想跟他生活在一起。 她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 再也不希望跟从维熙有任何牵扯。。 这算什么?在她伤透心之后,他为什么还要以这般温柔的姿态出现? 若不是他背叛了她的爱,那孩子也不会牺牲,一切都不会是这番景象 “嫒淇,别跑,小心你的伤口!”从维熙快步的迫出来,赶在她下楼前拦住她。 “放手”像是在躲避瘟疫似的,她毫不犹豫的拍开他伸来的手,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嫒淇,你别这样。”他沉下声,为她轻忽自己的身体而不悦着。 “我不知道你想证明什么。 很多事情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嫒淇。”他上前一步,想把她搂在怀中,害怕她会踩空阶梯。 她防备的往后退去,不断的摇头,“放过我吧!” 该是恨着他,可心却仍爱着他,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退至阶梯边缘,她仍未察觉危险,脚下一个颠簸,她绝望的阖眼往后仰去。 两人的身体一起从楼梯上滚落。 他单手勾住楼梯扶手的栏杆。 缓住两人下坠的趋势。。 他忍住自己手腕的疼痛,先是审视怀中的人,“嫒淇嫒淇,有没有撞伤?”惶惶不安的赶紧探视她是否受伤。 她缓缓睁开眼,无言的凝望着他焦急的表情 下一秒,从维熙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一记深吻取代剩下的言语。 尴尬的气氛横在两人之间,花嫒淇使劲的用手臂擦拭着被吻过的唇,她拼命的想消去他留下的气味。 从维熙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是我伤透你的心,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多善待自己一些。” “命是我自己的,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她赌气的回嘴,“况且,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有,你是舅舅为我钦选的妻子。” “哈”她突然笑了,“大哥,你是昏头了吗?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早八百年前就签了。” “你签了,但是我还没签。”他定定的望着她。 花媛淇脸色骤变,“这并不会改变什么,就算你没签字,我们的婚姻关系仍形同虚设。” 他不甘示弱,“不会!三年前是我错放了你,三年后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 我知道孩子的事让你受到莫大的打击。 过去是我愚蠢的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去决定你的未来。 但是现在我会带着你一起抉择未来的路。 ”他沉痛的说着,坚定的眼神始终不曾离开她的脸。 “人一生笨一次就够了,不会再笨第二次。”一颗晶莹的泪珠在她脸上滑落,一抹倔强嘲讽的笑被扯出。 “一生错过一次就够了,绝对不可以再错过第二次。”他用相同的语调回应她的抗拒,借以宜示他的决心。 花嫒淇不敢深思他话里的可信度有多少,抹去泪珠,推开他的胸膛坚决的离开,也让自己有喘息的空间。 PUB吧台前的老位置老身影,和两杯老酒。 “你跟小花怎样了?手腕包扎的挺美的,干啥去了?”宋悦然似乎不太真诚,反而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心知他是在揶榆自己的手捆得像白粽子。 从维熙招牌式的笑容已不复见。 “你真是蠢蛋!”宋悦然讪笑,“说来听听,我帮你摆平她。 害我损失一名任劳任怨的员工不说,你竟然连女人都驯不服,我当初一定是瞎眼了才找你到RTV。 从维熙先是质疑不悦的瞥了好友一眼。 他就聊聊吧!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心情。 他总算能体会当初嫒淇苦守着他的心情。。 宋悦然忍不住轻蔑的看着好友。 这种事你都摆不平!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杀手。 还把你当偶像一样的崇拜。 “你在说什么!”从维熙没好气的瞪着他。 “没,”宋挽然喝了一口酒,“烈女怕缠郎,我就不信你死命的缠着小花,她会不弃械投降。” “缠?行吗?”深知宋悦然老会想一些阿撒不鲁的诡计,从维熙忍不住怀疑他说的可行性。 他可不希望把嫒淇惹毛了,坏了大事。 “你不缠(蝉)看看,怎么会知了知了?” “嗟。”他叱笑宋悦然的怪理论。 “要不,押到床上去,保证她乖乖的。”他不庄重的揶榆着从维熙。 从维熙垮下脸,抡起未受伤的拳头在宋悦然肩上捶了一记,”少龊龊,满脑子邪恶思想。” “不然你想怎么样?”宋悦然不甘好计策被诋毁。 “不怎么样,能守着她就好。” “啥,一点建设性也没有,女人的青春有限,你不能误了人家又不给个明确的承诺身份。” 从维熙无言以对。 “拿出你笑面虎的足智多谋。 也要把她名正言顺的留在身边。 否则哪会由着你去安排。 ”宋悦然一副听他的准没错的劝说着从维熙。 从维熙饮着辣口的酒,思绪百转干回,全都是为了打破她的心防 秀丽的脸蛋恢复红润,更添她的美丽,只是她始终板着脸不发一语。 波浪的长发被随意扎成一束,白皙的藕臂撑着额头,右手握着笔无意识却熟练的旋转着。 每一份他都用铅笔注解着需要修改的问题处理的方式。 而且也都传真请马来西亚总公司的负责人员重新拟定。 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处理过了,而她分明只是负责用钢笔签署花嫒淇三个字的机器。 这时门被推开了,从维熙神清气爽的进来,手上捧着新切好的水果。 “嫒淇,休息一下。” 花嫒淇老半天不吭声。 手中的笔倏地扔在桌上。 旋过椅子迎上他宠溺的表情。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她的食指点点桌上的文件。。 “什么东西?”他反问。 “这些企划书合约书你都处理过了,还放在这里做什么?我的名字你又不是不会写。”她冷着脸讥诮的说着。 “医师说过,你的胃需要长时间休养,工作量也要适可而止,身为你的助理,就是要帮你分忧解劳。 ”他拿了一块水梨凑近她的唇边。 花嫒淇气恼的别过脸,“你几时成了我的助理?”她瞪着他手腕突兀的纱布。 她知道他手腕的伤是那天在楼梯上保护她的结果,可她就是不愿意问他伤势如何,故意忽视。 “吃下去,吃完再说。”他耍赖的硬是要她吃下那块水梨。 花嫒淇一肚子怨气,忿忿不平的咬着水梨。 他得意的咧嘴笑,“悦然说我怠忽职守,要我回家吃自己,是胡叔答应聘请我当你的司机保镖兼特别助理。” “我不需要,明天拆了线,请你把我的护照交出来。”花嫒淇摆明不想给他好脸色。 爱情会让人变得软弱,她已经不想再那样窝囊了,这次她很坚持的要保护自己的心。 “不行,你不能回去。”他又伸手递来一块苹果。 “为什么?”她拔尖声音。 她不止一次想挥去他一脸的笑意。 挥去彼此的关系回马来西亚。 看见他眼下的黑眼圈粽子似的手腕。 “快吃,苹果容易黑掉。”从维熙锲而不舍的催促她快吃。 花嫒淇气恼的喘着气,一看到他好脾气的模样,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想海扁他一顿,又心疼他的伤。 天啊!花嫒淇,你是怎么了?有点骨气行不行,你该是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羞辱他,为何一脸白痴的样子! 她把所有的烦躁全都发泄在那块苹果上,每一口都用力的啃着。 从维熙满意的露出笑容,拎着樱桃讨好的凑到她面前,“很甜的。” 花嫒淇只得又屈服吃下,只是脸上的表情是山雨欲来的阴霾。— “好吃吗?”从维熙拭去她唇边的水溃。 不知是生他的气,还是气自己的臣服,她凝滞着脸上的表情,默默的吃着盘中的水果,瞧都不瞧他一眼。 盘中的水果见底,从维熙心情愉快的把盘子搁到一旁,“已经九点半了,你该睡觉了。” “为什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分分秒秒都像监视器一样注意着我的作息!”花嫒淇精致的脸蛋已经绿了大半,“我还有事要处理。” “不行,后天伤口要拆线,今天还是要好好睡觉。”从维熙很坚决。 不由分说,他抱起她往一旁的床走去,她的头靠在他怀里,像是小娃儿似的让他搂在怀中,轻轻安抚着。 “走开”她始终抗拒着两人过分亲昵的接近,伸手推却着。 这是他第一次搂着她坐在Kingsize的床上,“快睡,否则我要做点别的活动了。” “下流”她恼怒的骂他,推开他的手。 又径自圈上她的身子。 原来赖皮就可以这样搂着她,早知道他就死命的赖皮,也要把她紧急的抱在怀里疼惜。 花嫒淇对抗不了他固执又温柔的呵护。 几次推开他的手都无效。 她赌气的咬他的手臂一口。 卷起被子裹着自己背对他。。 “好样的”从维熙呢喃,边揉着手臂遭小花猫咬的地方。 看着她气乎乎的样子,从维熙笑得很开心,因为这似乎离她过去俏皮的样子又更进一步了。 他探头望着她闭眸休憩的样子。 可是没有你就不行”他伸手抚上她的脸蛋。 磨蹭着细致柔美的肤质。。 客厅的沙发上,花嫒淇乖巧的坐着,静静的听着爸爸说话,手中不断的扯着裙摆上的丝带。 “嫒淇,好好跟维熙哥哥在一起,这样爸爸才会心安。” “可是爸爸,维熙老不理我,还把我当小妹妹。”她嘟着嘴埋怨。 “哈哈”王庶人高兴的笑着,“以后他就会珍惜你,不过你得快快长大才行。” “真的?”萎靡的眼神因为父亲鼓励的话而绽放无限的光亮。 “当然,爸爸不会骗你的。” 花嫒淇欣喜的低头掩嘴娇笑着。 “爸爸”她从欢喜的情绪中一抬头,父亲坐落的沙发已经空无一人,偌大的客厅只留下她一人。 光亮的客厅突然暗了下来,莫名的恐惧袭上她的心头。 花嫒淇错愕的四周寻找着,“爸爸,你去哪里了?爸爸”她喊着。 客厅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唤,只有一阵雾茫茫的白烟不断的蹿出,笼罩着客厅四周 “爸爸等我!”她急切的喊着,“爸爸”她挥动双手想拨开那遮住视线的白雾。 刹那,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嫒淇,怎么了?” 听见叫唤,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视线所及的是一双温柔的眸子。 “怎么了?”他拨去她颊边的发。 “爸爸,我看见爸爸了。”她难过的想哭。 从维熙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没事的,舅舅一定是回来看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听话,没事了。” 花嫒淇没有推开他的拥抱,揪着他的衣服寻求一丝安慰。每次一做梦,她总要这样偎在他怀中平复心情。 腕上的声响吸引她的注意,“我的手链”她惊讶的抚着她的手链。 “嗯,是你的。” “不是断了?”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消失许久的手链。 这可是爸爸请人为她精心打造独一无二的。 寻找着那刻有名字的链背。。 “我请人帮忙接上扯断的钩环。” 睡梦中又梦见已逝的父亲。 她直觉父亲好似又回到她身边。 让链子在半空中摇晃着。 上头镶嵌的钻石借由一旁的小灯闪耀着光芒。。 从维熙倏地低下头攫住她的红唇。 她一怔,身于抗拒的往后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带笑的逼近,先是若有似无的碰触,继而全然的封住她的唇。 她忘了反抗,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温柔挑逗的吻着自己 结束这记深吻,她仍讶然的不知所措,从维熙却是笑得亲昵,两人鼻尖相抵,视线定在她酡红的脸上。 花嫒淇心慌意乱的别过视线,看见一旁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体,“你你在做什么?” 他先是傻笑,“总公司的企划案,今天要传回去的” 原来都偷偷的在帮我工作?”她回视他的视线。 有了些许感动的情慷产生。。 没预料会被发现,他有些腼腆。 花嫒淇推开他走下床去,坐在电脑前面仔细的阅读着,他紧跟着走来,“你不再休息吗?” “坐下,我们讨论一下企划案的内容。” 从维熙拉过椅子紧挨她坐下,指着其中的一部分,“我觉得这个部分不太明确,需要修改一下。 ”他用滑鼠拉下一个页面,“资金部分还有斟酌的空间。 “预期获利情况如何?”花嫒淇问。 “不错,前瞻性好,是可行的。”他指着其他的一些资料。 “需要召开主管会议确定事情。”一碰到工作,她就是这样子,很冷静很投入,一点都不掺杂其他的心思。 “总公司可以用视讯会议连线,一会儿上班时间一到,我请他们安排一下。” “嗯。”花嫒淇又拿过另一份文件。 从维熙撑着下颌,静静的看着她专心的模样,幸福柔情的笑容在脸上久久不去。 花嫒淇以着惊人的速度消化着桌上的工作量,直到他的气息逼近,她才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嗯?”她轻声回应他的呼唤,等待他说出他的想法。 从维熙取下她手中的笔,将整个椅子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坐着,“因为我,让你活得辛苦了。” “你”花嫒淇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说。 “吁”他止住她的话。 继续说:“悦然说的很对。 是我太固执把你定位在妹妹的角色。 自以为是的投注在语嫣身上。 是我害惨了你们两个。 语嫣的死我难辞其咎。 但是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悦然说,我们是永远相伴的伴侣,虽然从未有机会发展出激情的火花,我会从现在补偿你。 这几年辛苦你了,也辛苦了那无缘的孩子,原谅我好吗?”。 眼睛已泛着一层薄雾。 其实她也曾想永远的痛恨着他。 然而却又无能的惦念着他。 只能用忙碌的工作把他刻在心里多年的身影彻底关住。 “别哭”他伸出手接住她落下的眼泪,温热的泪珠熨烫着他的手心。 从维熙见状心急的离开椅子跪在她面前。 我希望你是开怀的笑俏皮的笑。 而不是这样伤心。”。 闻言,花嫒淇扑上他的肩膀,伏在他颈窝激动的哭着,这真的是属于她的吗?爸爸说的一切都成真了吗? “乖,听话,不准再哭了。 ”他的手忙碌的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再哭我就要做点别的,分散你的在意力了!”他不庄重的威胁着。 她羞赧的把脸埋在他颈窝。突然,从维熙握住她的手,她不解的抬起头看着他。 “没有人会戴着两个结婚戒指,现在物归原主。”他取下戒指,套进她的手指。 “现在,我可以吻我的新娘了。”从维熙扶正她的脸蛋,准确的印上他的吻。 黎明破晓时刻,爱情的追逐战终于有了新的局面。 花嫒淇平躺在床上,医师正在帮她拆除腹部的缝线,从维熙立在后方,急切的关注着一切情况。 “好了,以后穿比基尼都没问题。”医师揶揄的说着。 “谢谢。”她拉整衣服,坐起身。 “王医师,我送你吧!” “我自己离开就好,天气不错,你们该去庆祝一下。” “谢谢王医师。”从维熙笑得开怀,尾随着医师下楼。 待他又回到二楼,花嫒淇已经坐在办公桌上,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电脑屏幕。 从维熙按下屏幕的开关,引起花嫒淇的不满。 “做什么?”她拧眉望着他的举动。 “别忙了,今天该好好放假一天。”从维熙耍赖的圈住她的腰,亲昵的想独占她一个人的心思。 “不行,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任由他像孩子似的趴在腿上耍赖。 自从知道他都趁牛夜在房里办公。 她只要一有空就会先坐在电脑前替他分忧解劳。 况且她的身体已好了大半。 “给我今天,以后都听你的。” 她便被俘虏到床上去。 密密实实的热吻顺着身体曲线接连落下。 让她毫无招架的能力。 将脸深埋在他颈窝婉转吟哦。 双手抚退衣衫,激情点燃在这Kingsize的床褥上。 云雨过后,他搂着她低喃:“我们回马来西亚吧!戎妈一定等的不耐烦了。” “今天吗?”虽然她不止一次想回去了,但是这么突然倒是吓了她一跳。 “不,今天我们去RTV逛逛,晚上跟大家吃个饭饯别。” “你真的要回马来西亚?”她很高兴。 “当然,以后我是你的助理,当然要跟你定居在马来西亚!” “助理?我觉得你该把你董事长一职尽快招领回去。”她板着脸威吓。 他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不喜欢董事长的职称。” “那你要什么?”花嫒淇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我只想当你的私人助理,在你的身旁守着你。” “你是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她调侃着。他可是她崇拜的天神,怎么可以大才小用! “喔你有性别歧视吗?谁说男人一定要坐高位。 我知道我的老婆很能干。 我只想帮忙她分担一些工作就好。 所以你才是‘丰凯’的主人。 我要好好疼你,让你位高权重责任轻,这样才有体力去孕育我们的下一代。 她的思绪转了千百回。 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我要让大家羡慕我有个神秘的王牌。 以后大家就不会欺负我这女流之辈了!”她黠慧的眼睛动啊动的。 “我得想想该把你养在什么地方好!”。 “别想了,把我绑在你的裤腰带上就好。” 花嫒淇在偌大的床上伸展四肢。 下一秒便开怀的偎进他麦色的胸膛里。 我注定是你的新娘子。”。 她心情愉悦的甩着手腕上金色的花形手链,眯着眼睛看着闪耀的光芒。 “是,你花嫒淇,是我独一无二的新娘子。” 从维熙利用身形之便,握住她的手腕,再度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开始另一次的身体对话。 “我想,今天的饭局先取消,好不好?”他追逐着她闪躲的红唇。 “以后每一天,我们都要一起迎接黎明破晓。” 她醉眼迷蒙的迎合他的动作,嘴边漾着花般甜蜜的笑容,嘤咛是她全部的回答。 全国大专杯跆拳道锦标赛的比赛会场。 场中进行的是女子组的比赛,只见两名女子穿着比赛的衣服,分别站立于裁判的两侧。 四周观战的人将会场挤得沸沸扬扬的热闹,他们都为这场女子组的比赛投以莫大的兴趣。 简单的鞠躬后,比赛已经开始 沈傲君表情平淡,眼神却透出凌厉誓在必得的态势。 她静静的看着对手,伺机发出攻击,欲取得胜利。 :蹬脚飞扫,她的腿敏捷的攻击而上,率先得分取得领先的位置。 在比赛中,她一直是惯于取得主动的,她深信唯有主动争取,才会有致胜的机会。 这样的行动力是旁人所无法察觉的。 外人眼中的沈傲君是内敛冷淡的人。 所有的心思唯有她自己知道。 任何的波澜情绪绝不叫第二人察觉。 她就是这样惯于防备的一个人。。 赛场右后方的位置上,一名器宇端凝俊逸不凡的男子正坐其上,他的眼睛锐利的锁住沈傲君。 “她是谁?”察觉到她衣服上与自己相同的标志,辜允中间一旁拿着DV8的跆拳社社长。 “学长,她是我们的社员,叫沈傲君。”手中的DV8忙着对正在进行的赛事捕捉镜头,他只挪出嘴巴回答。 “沈傲君”辜允中重复这个名字。 社长补充道:“她是这届大一新生的代表,虽然是新手,但,她对于柔道还真有一套,所以才会安排她出赛。” 辜允中的嘴角有一闪而逝的笑。 又似是总之他的情绪向来叫人难以捉摸。 就连常常跟在他身边打转的新任跆拳社社长都无法猜测这资深社长的意思。。 F大法律研究所的研究生。 他就是跆拳社的一员。 即便同期的社员多在毕业后离去。 唯有他在攻读研究所的同时。 仍不放弃他热爱的社团活动。。 “这女孩子一双眼睛像冰冻三尺般的冷,根本不用比赛就先把对手冷死了。”话里夹带着大量调侃的含意。 “这新闻系的学妹就是这样冷冰冰的,社里多少人想追她,都是被她的冷眼给逼退的。”多嘴的社长补充道。 “她的腿抬起的角度过大。 很容易重心不稳受伤。 要不是对手被她一开始的攻势喝住而疏忽了她的弱点。 她这样的确容易被反攻击。 “嗯,这个弱点我得好好提醒她,不过现在已经上场了,来不及了,下次我一定会告诉她。” 辜允中很是被她那双眼睛给吸引。 是那种气质出众的美。 不过真正让她在人群中耀眼的不是她的外表。 而是她淡漠外表下所隐藏的真性情。。 是她,就是她了! F大校园,钟声刚响过,原本宁静的校园里又再度人声沸扬热络起来,树影幽深的林荫小径上尽是下了课的学生。 “傲君”就读外文系大二的田羽真在人群中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单手抓紧包包快步越过人群。 伸出另一只手及时勾住沈傲君的手肘。。 “傲君,你最近怎么都没来社办,来练习场的次数也减少许多?” 沈傲君F大新闻系二年级学生。 一头削薄具层次感的短发。 身着轻便的T恤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 姣好的容貌纤细的身材常令人欣羡的失神驻足。 只为了观看她自然不矫作的摸样。。 但是大家都只是看看而已,因为她那冷淡独来独往的模样已经让许多男同学望之却步望而兴叹。 那与身俱来浑然天成的冰冷气质让人既倾心,却又怕亵渎了她的美好。 “羽真,”沈傲君露出一抹浅笑,看着紧勾着她手臂不放的人,“好久不见。”那笑容弧度小得几乎无法被察觉。 “没课了吧?”田羽真问。 “没了,我向来不选最后一节的课。”她的两片薄薄唇瓣因说话而若有似无的微掀着。 “那我们到社办去逛逛。 ”田羽真兴奋的邀约。 “自从你上回赢得了比赛。 你好久都没来参加例行的练习活动了。 你都不知道法文系那个罗妖女多张狂”嘴巴委屈厌恶的嘟成了个小圆形。 她滔滔不绝的细数着某人的不是。 沈傲君的父母总以为一个女孩子不适合抬腿弄拳的。 严格禁止她参加跆拳道空手道柔道之类的活动。 想她那宝贝弟弟老是从道馆里顶着满头大汗回家。 恨不得自己赶快高中毕业。 考个外地的大学好脱离父母的严格监控。。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为了一偿多年宿愿,她偷偷的参加跆拳社。 巧的是大一升大二那年暑假。 她参加生平第一次比赛。 竟然让她顺利的得了奖。 这让她一整个暑假都沉溺在获胜的喜悦里。 “最近不用练习吗?”她拂去垂掉在前额的头发。 “要啊!听说期末还有个比赛。 可是那女人真不知她是来钓男人的。 还是真的想参加跆拳道社。 成天打扮的像应召女在社办晃。 干扰大家的练习时间。 真恶”田羽真一手压着胃。 努力压制住恶心的感觉。。 “羽真,你太夸张了。”沈傲君淡淡的一笑。 “找个时间来一下嘛。 那群男人根本不知道努力上进。 期末的比赛一定很惨烈!”田羽真不死心的邀约着。。 “我最近系上事情忙了点,有好几份学期报告得去找资料,等有空就会去。 ”沈傲君白皙修长的食指推推顺着鼻梁下滑的眼镜。 “那好吧!”田羽真有些失望。 期中考过后会请个教练学长来进行特训。 别忘了要来喔!”田羽真提醒。 “我知道,下个礼拜我就会去练习了。 最近实在是琐事太多抽不开身,再不去发泄一下,我一定会疯了。 ”淡然的表情跟她说出的话语一点都不相符,真不晓得沈傲君到底有没有情绪。 “一言为定?”田羽真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一言为定。”沈傲君肯定的回答。“我还有事,先走了,下回再聊。” “下礼拜见。”田羽真高兴的挥挥手,心满意足的松开原先紧勾着不放的手。 沈傲君将下滑的背包拉回肩上,转身离去。 即使是身处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但她那引人注意的身形容貌仍是众所瞩目的焦点。 不过这寡言冷淡的主角一点也不在意。 只要旁人别妨碍她的生活即可。。 只是习惯一个人投注心力在她的课业上。 不喜欢和同学搅和在一起。 和同学的距离也就愈来愈远。。 田羽真近乎崇拜的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身影。 一定会心悦臣服的拜倒在沈傲君的石榴裙下。 因为她实在太特别了。。 埋首在图书馆内查阅成堆的资料,直到脖子酸疼的叫人吃不消,沈傲君才将身子往椅背上靠去。 修长的手指秀气的揉揉酸疼的脖子随手将眼镜搁在桌上,合上双眸停止文字的荼毒。 昨夜留在阅览室通宵赶报告,虽然奖学金不是她的目标,但力求完美的沈傲君仍是铆足全力用心做每一份报告。 当其他同学都忙着联谊唱KTV,沈傲君仍是维持着一贯的态度,专注在她的课业上。 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窣窣的脚步声,来人挨着沈傲君的椅子蹲下身,压低音量,“傲君,终于找到你了。” 听见声音,她睁开眼,“羽真,有事?”一双疲惫的眼睛完全掩饰不住她熬夜的事实。 “就知道你又忘得一干二净了!今天杜团集训,社长怕你不来,特地交代要我来找人,不惜押解你到团聚的场地。 ”田羽真压低音量,捂着嘴巴在她耳畔郑重提醒。 “今天?”她一脸茫然。 她最近肯定是让传播统计学的报告折腾得脑细胞大量骤死,几乎要忘了今夕是何夕。 “可不是,幸亏我及早来寻人,否则我又得挨骂了。”田羽真干脆坐在地板上嘟嘟哝哝的。 “最近赶报告忙得昏天暗地,所以忘了。 ”揉揉因一夜未睡而酸涩不已的眼睛,接着将搁在桌上的眼镜戴回鼻梁上,遮去她与众不同的眼神。 田羽真倏地站起身,“不管,快收拾东西走人了,要休息到社办去。” 不等她有所回应,田羽真双手利落的收拾沈傲君面前的东西,然后,二话不说拖着沈傲君便往外走。 沈傲君这人虽冷淡独来独往了点,但是对于田羽真这样主动又充满活力的人,她向来是毫无招架之力。 角落,一双眼睛毫不掩饰的望着离去的身影,有着欣赏玩味 一群人全聚集跪坐在榻榻米上。 聆听着跆拳社社长的例行训话。 一夜未合过眼的沈傲君强打起精神跪坐在田羽真身旁。。 期末有一个比赛相信大家都有耳闻。 这一次我们为了要争取更好的。 所以请各位要加紧绦习。 这次”社长语调兴奋。 然而听的人却浑沌未醒的样模。。 听着漫长无意义的谈话,大家无不一脸茫然的呆坐着,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仍意犹未尽的社长。 ”田羽真疲累的伸伸懒腰,“他啊!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不饶人,不知道长话短说的道理。 ”双手捂着嘴,遮去一个哈欠,她压低音量靠在沈傲君身边说着。 沈傲君脸上并未出现任何表情,只是默默的听着。 “傲君,你看看斜前方十五度角的那个男的,听说他就是这次社长透过关系找来的教练学长。 ”田羽真细细的嗓音维持在两人可听见的音量。 她瞥了眼那一脸带笑的陌生男子。 一张过于斯文俊美的脸。 嘴巴维持着一定弧度的笑意。 乍看之下似乎很亲切阳光。 他那未达眼睛的笑意泄漏出他深邃眼眸的诡谲。。 她不解,有这样一张好看脸孔的人为何会那样阴沉的眼神。 硕邦集团未来继承人。 听说他曾是跆拳社社长。 得过不少奖项”田羽真依旧滔滔不绝的诉说着那男子的来历。 原来是商人子弟,有道是:无奸不成商,光是看他一脸不真诚的笑,就挺符合他的身份。 就在她打量他的同时,辜允中也察觉到她的注目。 四目胶着的定住对方的眼睛,谁也不退让。 只见他左眉挑了一下,嘴上的弧度依旧在笑,不过沈傲君却意会到他挑衅的意思。 “那么我们就把时间交给辜学长。”社长终于结束了长篇大论,换人发言。 在大家热烈的鼓掌下。 辜允中利落的站起身。 笔直的走到正中央的定点。 “很高兴今天可以跟大家一同切磋。 ”高挺的身材微微向大家鞠躬。 沈傲君很是佩服他始终不减的笑意,难道他都不觉得嘴酸?她低下头掩饰嘴边的那抹难得的讥诮。 ”他气定神闲的一鞠躬,“首先,我可否请这位女同学上来协助示范?”眼神定在沈傲君脸上,摆明了不让人拒绝。 沈傲君迟疑了一下,心知这是他抛出的战书,避不得。取下鼻粱上的眼镜,她毫不畏惧的站起身走上前去。 “怎么称呼?”辜允中明知故问。 “沈傲君。”她用没有起伏的音调说出自己的名字。 她明白他并不是单纯的想谓她示范,而是挑衅她方才的注视。 瞧!他的借刀杀人之计使的多好,台下那些慕名而来的女子莫不觊觎她的好运而七嘴八舌的惊呼着。 两人互相鞠躬致意后,跨步上前近身。 “冒犯之处请多见谅。”辜允中低沉的道,接着便开始示范着各种比赛可能出现的情形。 两人仍以极佳韵默契一—完成。 动作之流畅利落莫不让在场的同学都钦佩的睁大眼睛。 生怕错过精彩的动作。 女同学虽不满沈傲君的出现。 但也不得不认同她的基础动作的确做的很好。 场外众人此起彼落的赞叹着,然而场内两人之间暗潮汹捅的对峙意味却在此时转浓。 辜允中一双眼睛紧锁着眼前的女子。 每个动作都刻意控制力道借以揣测沈傲君的能耐。 而她让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只得不服输的回瞪着他。 挥拳的假动作在沈傲君眼前一晃。 真正发出攻击的腿也跟着抬起。 若不是沈傲君机警的发现他的意图。 否则现在可就惨了。。 实在是很阴险的行为,沈傲君在心中一再的评论着。 实则透露出叫人胆颤的诡谲。 在旁人眼里辜允中十分专心的示范模拟情形。 但是枕傲君则认为他是在挑弄他的猎物。 等待猎物筋疲力竭的时候。 他便会毫不留情的伸出爪子恣意捕食。。 他的气息因长时间的近身接触而融合在她的呼吸中。 现在又遇上这性情古怪笑里藏刀的家伙。 沈傲君已经呼吸混乱脸色局促不安。 因参加比赛造成的脚踝旧疾更是隐约传来刺痛。。 只见辜允中趁她又一个闪神,脚使劲一踹 “呃”沈傲君吃痛的蹲下身,呼吸急促的喘息着。 “你还好吧?”罪魁祸首的声音传来,她意识到两人的靠近。 沈傲君不回答他的问题,静静等待一切的不适散去。 “傲君。你还好吧?”田羽真率先奔到她身边焦急的问。 她翻开疲惫的眼皮看向一脸紧张的田羽真,“OK!太久没练了,有点吃不消。 羽真,先陪我回去休息吧!”她伸出手臂搭在羽真肩上。 所有的人就会盯着她不放。 而忘记今天团聚的用意。 况且她的脚踝可能又要两三天不能行动了。。 “好吧!”田羽真伸手要拉起她。 “我来”抢在田羽真之前,辜允中伸出修长结实的手臂。 “不用了。”沈傲君直接拒绝。 他不在意的笑着,摆明了不理会旁人瞠目结舌的样子,更不接受沈傲君的推辞,硬是从田羽真手上夺过沈傲君。 他将她的双手从背后固定在自己的颈项上。 双手往两旁勾住她的白皙小腿轻松的将她背在身上。 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 大跨步的走出人群围住的小圆圈。 更不忘在门口拎起属于沈傲君的背包眼镜。。 当然,他嘴上招牌似的笑容仍旧挂在他脸上。 户外的风阵阵吹来,冲散了活动过后的热气。 “请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回去。”沈傲君挣扎的想离开他厚实平坦的背。 “如果你真的可以自己回去,就不会轻而易举的让我一脚把你甩飞出去,老半天起不了身。 ”辜允中语气里透漏着不妥协的坚持。 “我承认我是疏于练习,况且你底子很好,将我一脚甩出并不令人意外。 ”沈傲君虽不愿意,但是为了脱离这样尴尬的姿势,她稍微妥协,“要不我可以搭着你的手走。 “女孩子家别太爱逞强。 一夜未眠脚躁上还有旧疾。 你到底想逞强到什么时候?”他的语调有着讥讽。 “不过你胆子倒是很大。 看我的眼神尽是批判鄙夷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是我某前任女友的妹妹呢!”他不庄重的揶揄。。 沈傲君先是顿了一下,防备的看着他的后脑勺,“你怎么知道我一夜没睡?” “因为我在图书馆的阅览室睡了一夜,可是你翻了一夜的书吵得我没睡好。”他不在意的笑出声来,“住哪里?” “学城二楼右手边。”她连多跟他说句话都懒,只想赶快摆脱他。 “看来你当真是忘了我。”他若有似无的调佩道。 沈傲君纳闷,有什么是她该记得的吗?“初次见面何来此说?”她尽可能的把字句简化。 “哈哈”他爽快的笑,“无妨,以后自会有机会。” 辜允中像识途老马般,穿越校外商家的街道,走上一处校外宿舍的二楼。 “开门。”他站在铁门前,命令肩上的人。 不得已,沈傲君只得伏低身子,让身子紧贴着他散着热力的背,尽可能的把手中的钥匙插入孔内。 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她的手竟不停颤抖着,就是无法把门打开。 看不过她动作迟缓,辜允中松开一只手,夺过她的钥匙命令道:“我来,抱紧我。” 沈傲君心虚的勾.紧他的肩膀,只见他轻而易举的打开大门,快步的走进屋子。 辜允中将她在床边放下,转过身面对她,“刚刚有没有摔伤哪里?” “没有,谢谢学长。”她不喜欢这样跟人接近,直觉推辞他的关心。 沈傲君抬起头看向他,突然发现他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松了口气。 她讨厌他虚假的笑容,反而觉得现在这样子比较符合他的本性,斯文干净温文儒雅的长相,没有令人生厌的笑 “干嘛盯着我?”那抹掩饰的笑又再度浮现。 沈傲君微微蹙眉,并未回答。总不好直说她讨厌他的笑容吧! 他看着她蹙眉的神情半晌,蹲下身子捉住她的脚踝轻轻的按压。 “学长”她发出惊呼,因脚躁上的疼痛而蹙眉。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随便握着别人的脚,沈傲君不由得脸色微愠泛红 “明明受伤了还嘴硬。”辜允中不理会她急欲缩回脚的力道。 仔细看过后随即放下她的脚。 她吸吸鼻子,“学长,你可以回去了,我真的没事。”沈傲君推辞,她不喜欢有人入侵她的世界。 “我说的话不喜欢被拒绝。”辜允中直截了当的说,“快进去梳洗,我等着帮你上药。” “我自己会处理,学长,你可以先离开了。”沈傲君坚持。 “进不进去?”辜允中略带威胁的低声问。 “再不进去,我只好亲自拎你进浴室去了。 屋内的空气开始变得诡谲。 三十分钟后希望你乖乖的坐在这里。 沈傲君皱眉点点头,别过视线掩饰脸上尴尬的表情。 “洗完澡穿着袍子,我帮你上药,现在我回去拿点东西。”辜允中说完便拿着她的钥匙离开。 “我的钥匙”沈傲君错愕的喊着。 沈傲君只觉得今天运气很背。 不只浑身黏答答的还一身酸痛!她忿忿的拿起衣物进了浴室。 打算把今天的霉运全数洗去。。 她的情绪跳出波澜不兴的境界。 挫败的感觉在心中逐渐上扬。 她竟对这家伙有着不同以往的强烈情绪。。 好不容易洗好澡,她一拐一簸的从浴室走出来,辜允中已在外头等候多时。 “过来坐在床沿。”他伸出手臂引领着她。 沈傲君将手交给他,缓缓的来到床沿坐下。 前方的小桌子上有一些纱布药膏,只见他将黑色的药膏均匀的涂在白色的布块上,继而用打火机略微烤热。 看着他的动作,沈傲君这才发现他有着一双修长赏心悦目的手指。 每个指节都很匀称,连身为女生的她都好生羡慕。 沈傲君忍着痛看着辜允中旋过身用手掌托起她的脚。 取过那药膏缓缓的包裹住她的脚踝。 那修长的手密实的裹着她的脚。 让沾着药膏的白布稳稳的密合于皮肤上。 随着白色纱布的旋转逐一的将药膏固定在她的脚踝。 他打了个简单的结。。 “好了。”他仰起头。 “谢谢”沈傲君声若蚊蚋。 两人的视线就在此时交会停驻,莫名的隋愫在两人眼底传递着。 “学长家里有人学中医吗?你好像很熟练。 ”虽然早在社长训话时,羽真已经在她耳边说过他是硕邦集团的少东,但沈傲君实在是找不出话题,只好随口胡诌。 “三折肱而成良医。”他自嘲的扯着嘴角。“明天早上有课吗?”他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明天早上十点我带你去看医生,这样比较保险。”说完,他背起背包,大跨步的离去。 “不”她的口头拒绝被他合上的门挡去。 见他走了,沈傲君总算松懈了紧绷的心情,吐了一口气。 这一夜,不单是脚踝的不适让她无法熟睡,辜允中诡异的笑始终困惑着她,像场无解的噩梦 大二下学期已经接近尾声。 随着期末考缴交报告最后期限的逼近。 图书馆里是人满为患。 沈傲君看着平常三三两两的松散座位突然变得拥挤。 索性收拾桌上的笔记本起身离去。。 “沈傲君。”在图书馆门口,一个陌生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沈傲君循着声音缓缓旋过身。 一袭白色休闲衫刷得泛白的牛仔裤映入眼帘。 一张她曾经厌恶的笑脸正在她面前。。 “学长”她有点惊讶这次的相遇,自从上学期伤好了后,他们就不曾再碰面联络了。 “好久不见!”不分由说,辜允中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学长,你要拉我去哪里?”她试图挣扎着。 “找个地方坐着聊。”脚下的步伐持续着,坚定的不让人阻止。 “放手,我自己会走。” 不理会她的抗议,辜允中像是耳聋似的,径自往前迈开步伐。 沿路上就见他忙不迭地向迎面而来的人打着招呼。 这跟她平凡的生活比起来还真是天壤之别!而拜他所赐。 她也就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 “学长,你女朋友?论文过了没?”一个瘦高的男同学在林荫小径对面扯着嗓门问。 “他是我妹妹!”他喊了回去。 沈傲君微蹙着眉,这家伙在胡诌什么呀?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好不容易避开人潮,他拉着她来到校外一处停车场。 “学长,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沈傲君微愠的看着他,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先上车,好久不见了,我请你吃饭。”他为她拉开前座车门。 “我不饿,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先回去了。”她不喜欢他独断的样子,她讨厌别人帮她决定任何事。 两人站在车旁谁也不肯让步,默默互相凝视着对方。 眼前的女子可不同于追在他身后的疯狂女人。 第一次见面她就以批判的眼眸盯着他瞧。 “因为我们一整个学期不见了。 所以我今天特地到学校找你。 我想你一定在图书馆。 所以”辜允中放低姿态。。 “为什么?”她意兴阑珊冷淡的道,“我要回去准备期末考。” “凭你的脑袋,小小的期末考你不会放在眼里。 ”辜允中耸耸肩,“而且你是唯一被我踹过的女生,所以我想在研究所毕业前请你吃顿晚餐,算是赔罪吧。 ”他露出一脸真诚的笑。 见他不再敷衍的露出虚假的笑脸,她对他的排斥感总算没那么强烈,想他也曾经热心帮她,吃顿饭又何妨? “可以,不过不行耗太久。” 辜允中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傲君合作的弯下身坐进车子里。 车子在他熟练的掌控下驶出校区,顺着蜿蜒的山路直骋而上,来到一家点着火把的露天地中海式餐厅。 辜允中选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想吃什么?” “你决定。”她喝了一口水。 辜允中招来侍者,点了几道招牌莱,待侍者离去后他开口问;“你是独生女吗?” 沈傲君回视着他,轻轻摇头否认,“我有个弟弟。” “你个性很冷淡,比我这独生子还孤僻。”辜允中笑着说。 “或许吧!”他不是第一个这么说她的人。 沈傲君不在意的耸耸肩。 嘴不酸吗?”她蹙眉的盯着他的笑。 “我不喜欢你太刻意的笑。 “当然很酸!总算有人不喜欢了。”他如释重负的敛起笑容。 “你什么时候入伍?”没了那讨厌的笑容,沈傲君开始跟他闲聊。 “我明天就出外了。” 闻言,她错愕的抬起头,“明天出外?不用当兵吗?况且还没参加毕业典礼呢!” “我近视超过一千度,所以不用当兵。”他指指自己的眼睛,“时间很赶,所以明天就上飞机了。” 沈傲君凑近一看,那黑色深邃的眼珠子上覆着一片隐形眼镜,自己的身影在他眼中清晰可辨令她有些闪神。 下一秒因意识到两人过于靠近而警觉的后退,低头静静的吃着东西。 想到他出外在即,他们交情淡的连想多点时间互相认识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昏黄的夕阳已落下。 黑幕升起衬托着繁星的闪耀。 山上的晚风仍是泛着凉意。 沈傲君用手心抚着袖子下的手臂。 企图抚退那股凉意。。 辜允中察觉她的冷,考虑她还得回去准备期末考,不适合久留,“走吧!”他示意着她上车。 一路上无言的顺着来时路回到校区,车子停在沈傲君租赁的学城宿舍外,两人都下了车。 “出外在即,所以无法邀你参加毕业典礼。” “学长,希望你在外国一切顺利。 ”她抿抿嘴,“今天晚上你的笑容比较真诚,我比较习惯这样的学长。 ”她抬起手,拂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辜允中但笑不语,突然从车窗探人车内,打开前坐的置物箱,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静静的躺在里头。 他伸手取出鲜艳的盒子,打开后递至她面前,里面是一条细长的K金链子,上头有一颗翠绿的玉石。 沈傲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视线再次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心想他该不会是要她帮忙鉴定送女朋友的礼物吧! 当然要给他一点信心。 况且这链子真的很美。 细长的链子每个切面都闪着亮度。 珠圆玉润的翠绿玉石有着浑圆饱满的美感。。 不假思索,她真诚的赞美,“很好看,你的眼光很不错。” 听到她的话,辜允中取出链子,双手绕至她颈后为她戴上。 “学长”他的举动让她一阵错愕。 扣上链子的环扣,他的手圈着她的颈子感受她的温度她的气息。 “学长”她不习惯这样的靠近,急欲推开他强壮高大的身子。 反而一把将她拥在胸前。 压低音量在她耳边说:“以后练习时要小心。 等我回来”说完,他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温暖的吻,在她尚未回魂时上了车。 车子引擎声音响着,沈傲君耳中嗡嗡作响,只是呆呆的伫立在宿舍前,看着他的车子渐驶渐远,直到消失了踪影 “等我回来”他怎么会对她说这句话?这算什么?她不懂。 辜允中给她的感觉很奇特,陌生却又仿佛熟稔 那天起,她心里的高墙就这么缺了一角,她晓得自己再也无法平静了 进入JVTV工作也已经快两年了,她的性情虽然仍是有些淡漠,但是她比以前更懂得交际应酬。 新闻记者有时忙得不可开交焦头烂额,有时则是让新闻事件弄得哭笑不得为之气结。 经济不景气,命理节目大行其道,就连新闻记者都要去采访命理师父,一窥究竟。 负责采访的季筱曼半是威胁半是胁迫的,硬是逼得沈傲君不得不一同跟着采访队前去看个究竟。 JVTV向来爱训话的摄影记者成杰一路上滔滔不绝的对着不信命理的沈傲君晓以大义阐述人生哲理。 “傲君,算命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呢!算得上是中国五千多年来日积月累弥足珍贵的绝学啊” “成杰,到了。”季筱曼打断他的训示。 ”他认命的扛着机器下车。 熟练迅速的架设起摄影机。 算命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这不但”成杰又滔滔不绝的叨念着。 沈傲君但笑不语,不想反驳成杰虔诚的心态,直在心里称赞这命理师父的高竿。 一个晚上只为五人算命。 还强调磁场感应不佳不算!以市场行销的概念心理学的角度而言。 这位师父的确很懂得掌握人心。 这也难怪这小小的地方会天天人满为患盛况空前。 季筱曼坐定位让师父巨细靡遗的评断着前世今生财运仕途。 沈傲君帮忙摄影记者收拾着机器。。 “你过来坐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解的互相张望,只见师父不耐的伸手指向沈傲君,“就是那个收器具的小姐,坐下吧!” 季彼曼欣喜的挑眉示意成杰把摄影机上肩。 接着双手压着沈傲君的肩膀。 硬是将她按坐在那张椅子上。。 沈傲君没想到她会成为季筱曼专题的拍摄对象。 可是她忽略了季筱曼为了工作六亲不认的疯狂。 硬是把她押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把双手举给我。”师父合着双眼,低沉的声音让人仿佛被催眠似的,只能直瞪着他瞧。 沈傲君心里顿时惴惴不安。 算命也意味着许多私密的事情全要被提出来检视一番。 那感觉就像是解剖台上的青蛙。 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最后还是季筱曼看不过她的温吞,硬将她的手拉到师父面前。 师父瞠目看了看手纹。 继而抬眼看着沈傲君。 一开口就宛如古书里的语句。 叨念了一大段无关乎与生带来的财库未带凶噩之类的话。 幸好师父并未说她是命运多舛不祥之人,否则在场的人必定是避之唯恐不及。 “命格清贵,一生多贵人。” 此话一出,立于沈傲君身后的季筱曼露出微笑,让沈傲君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她妈,穷高兴什么? “事业还不错财运也不错。” 沈傲君心想,都还不错?那是不是意味着不会有太杰出的表现?也好,低调是她一直奉为圭臬的生活准则。 “师父,那姻缘呢?”季筱曼心急的问着。 只见始终台眼的师父蹙眉,睁开双眼,“你还未婚吧?” 那师父又缓缓合上眼,“二十五岁以前不宜论及婚嫁,否则就是双夫命。” “双夫命?”沈傲君不予置评。对婚姻,她并没有太多期望,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宁愿选择不婚。 “这半年里,你有个极重要的重逢。” “什么重逢?”季筱曼疑惑的问。 “朋友重逢。”师父微微笑着,“姻缘就在重逢时,重逢即是婚嫁时。工作上的竞争要淡然处之” 沈傲君拧眉,直觉这师父的话实在不可信,重逢。 她的朋友都是女孩子,念书时跟男同学不过点头之交,何来重逢的姻缘。 “谢谢师父。”基于礼貌,虽不信这方术之言,起身时她仍是向师父道谢。 “你别太铁齿,我不会骗你的。”对着她的背影,师父突然补上这句,让沈傲君脸上有种被看穿的微赧。 大清早的交通巅峰折磨着每一位上班的人,在拥挤的车阵里耗了大半时光,就为了能及时打卡。 沈傲君小跑步的进了办公室,“早,”里头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显然还有更多的同事还被困在车阵里动弹不得。 搁下皮包一手按下电脑电源一边翻出早餐。 才咬了一口又起身到报架拿了份报纸。 边看着头条新闻标题。 边审视着电脑里的行事历。。 每天早上她总要这样一心多用,才能在八点半的编采会议前完成一天工作的准备。 “傲君,早啊!”邻座的季筱曼有气无力的打着招呼。 “怎么了?”她抽了张面纸抿拭着唇。 “职业倦怠!我真希望去度个假。”季筱曼揉揉发瘁的头。 “或许你可以在编采会议中跟主任说说你的愿望。”沈傲君椰揄着好友,起身走进会议室。 季筱曼是个货真价实的工作狂。 喊累都是喊好玩朗;真要她放假休息她还会抓狂呢!这是沈傲君考进JVTV将近两年来。 “够了,沈傲君,下回你有求于我时,看我怎么整你。”她拿着记事本跑进会议室。 等所有的人鱼贯的坐定位,大家开始例行的讨论会议。随着主任一一点明路线,大家开始报告今天要采访的新闻。 “傲君,今天立法院要连线。” “是,我知道。”沈傲君在笔记上标着记号。 “是,今天一起凶杀案要进行现场模拟,还有” “也要连线吗?” “对。”主任转而问季筱曼,“筱曼,你今天是不是有个重要的记者会。” “嗯,硕邦集团新总裁继任,今天会有个酒会” 原本还趁着会议进行在建构着今天的新闻采访内容。 沈傲君突然听到这多年不曾出现的名词。 接着她想起子颈上的链子。。 四年不见了吧!自从他出外后。 他们两个就像是在两片天空各自翱翔的风筝。 他就像是一位蒸发的朋友。 只留下颈上的链子证明他们曾经认识过。。 那句“等我回来”的话依稀还在她耳畔,虽不复当时的震撼,却始终余波荡漾在她心头。 君子之交淡如水,除却那句象征承诺的话在她心里激起涟漪外,他们之间的确淡得像杯纯净无味的白开水。 不记得接下来的会议里主任说了些什么。 她的心里全让一个模糊的身影占得满满的。 所有的人离开会议室。 她还差点回不了神。。 “傲君”季筱曼卷着传真的新闻稿往她左肩上一敲。 “咳,曼,什么事?”她掩饰的合上记事本。 “什么事?我才要问你什么事呢!会议还在进行,就见你失神的揪着链子。”季筱曼食指戳戳她的头。 “我哪有,没时间跟你闲聊了,得先去准备待会的连线。”她避开季筱曼质疑的眼神,虚应着微笑离开会议室。 新闻部的办公室里,记者们一组一组的出去采访,短暂热闹的办公室又陷入寂静的空城景象。 习惯下班前到茶水间倒掉有田烧杯子里的茶叶。 沈傲君静静的清洗着杯底的茶渍。 一整天她都努力的想着他的模样。 “咳”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都四年多没联络了,也许他早忘了她呢!过去都不曾这样想他,怎么今天却反常的在心里惦记着他。 “咳洗个杯子也能让你这样叹气。”季筱曼促狭道。 “筱曼,突然站在我身后说话,想吓人啊!”心神未甫,沈傲君埋怨的睨了她一眼,继续清洗着手中的杯子。 “我等了你快半个小时了。 你还要洗多久?”季筱曼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有田烧杯子。 迅速的用冷水再冲过一次。 去吃饭吧!”她转身便进了办公室。。 “小心我的杯子!”沈傲君哭笑不得的尾随其后。 季筱曼把吃饭看成人生第一大事,谁要是敢误了她吃饭的时间心情,小心被她乱刀砍死。 她半是挟持的被季筱曼架到餐厅,晚间新闻已经开始。 “动作那么慢,差点连晚间新闻都赶不上。”季筱曼用娇媚的眼神狠狠的白了沈傲君一眼。 司空见惯,她笑笑的埋头吃着饭。 “商界新秀众所瞩目。目前台湾商界前五大集团之一的硕邦集团今天召开记者会新任总裁学成归来,预计将会带给硕邦集团一股新生命” 受到电视声音的引领,沈傲君既害怕又期待的看向电视荧幕,努力搜寻着她记忆中的人。 ”负责采访这则新闻的季筱曼扬高声调。 “这家伙年纪轻轻的。 出外前就在台湾念了硕士学位。 出外后又取得一个博士学位一个硕士学位。 短短四年的时间就在美国的分公司作出一番出色的成绩。 沈傲君睁着眼睛,凝住视线定定的在荧幕上梭巡着记忆中他挺拔高大的身影。 干净整齐的发型抹着发油。 不同于过去随性的打扮。 而是一身笔挺的高级西服。 她厌恶至极的虚伪笑容转变成一种更高深莫测冷酷的邪魅。 举手投足是意气风发的王者风范。 然而却不是她所熟悉的人。 为这样陌生的感觉而怅然若失。人都是会变的。 短短的四年他变得陌生。 而她自己不也变得世故圆滑了?。 “傲君,这家伙好像也是你们下大的校友,他这次回来一定有很多家媒体想专访他。 ”季筱曼的眼神有着新闻记者特有的光彩。 “那你不先发制人?”掩饰自己的失落,沈傲君淡淡的问。 “我?”季筱曼笑了。 我男朋友是他的特别助理。 虽说两人在外国是同学。 但是这辜大少最不喜欢人家靠关系接近他。 我可不希望我未来的长期饭票被Fire了!”她顽皮的在自己脖子上用手刀一划。 还吐出舌头博君一笑。。 沈傲君捧场的露出一抹浅笑。“就是有这层关系才好办啊!抢独家的时候别避这种嫌了。”她啜饮着新鲜的果汁。 “你来做这则专访!”季筱曼突然兴致盎然,眼睛闪着千万盏灯光似的直盯着沈傲君。 她差点让季筱曼的异想天开呛死,“我做专访?你是吃错药了啊!我还是守着那些立法委员保险些。 ”对季筱曼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她早免疫了。 要不是怕我男朋友为难。 反正我跟头儿先提看看。 届时头儿怎么安排我都认喽!”季筱曼眼中闪过设计的狡诈。 让人不由得提高警戒瞪着她。。 “别设计我,大不了我请你到晶华喝下午茶。”沈傲君利诱着。 “晶华下午茶?”向来有JVTV拜金女之称的季筱曼又蠢蠢欲动了。 “是,晶华下午茶。”肯定的语调。 “行”她一高兴,面前的果汁便大口的饮进嘴巴,涓滴不剩。 季筱曼甜蜜的笑逐颜开,心里却使着坏,反正茶要喝,至于专访有头儿会施压,不关她季筱曼的事。 为了这顿下午茶,两人特地一起排休。 坐在装潢华丽的大厅内。 享受舒适宜人的温度。 品茗饮果汁口尝特制小点心。 耳听悠扬乐声季筱曼已经乐得要飞上天去。 嘴上挂着满意的笑久久不退。。 “人间美味!”这是季筱曼的口头禅。 然而坐在对面的沈傲君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冷淡的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女人。 巴不得手上的刀子会一个不小心。 飞过季筱曼的脖子。。 昨天下班前,严肃的头儿突然笑容可掬的请她吃晚餐,她就知道宴无好宴。 果然,头儿把专访辜允中的事丢给了她,还说F大的校友关系是好机会,况且筱曼在那边也有“熟人”可帮忙。 美其名说是要多历练她的采访经验,但她总有一股被陷害的感觉。 什么跟什么!这些人老是挖个水池要人家跳下去。 始作俑者全平安无事的上岸。 就只有她这个呆瓜溺毙其中。 “傲君,怎么臭着一张脸不吃?很难得有这机会在这里悠闲的享受呢!”季彼曼露出花般的笑容。 “我哪吃得下,想到你扔来的专访,我巴不得将你一刀毙命。 ”沈傲君扬着秀气却极具个性的眉毛,带着恐吓的意味看着季筱曼。 沈傲君的威胁不痛不痒。 季波曼一点都不在意。 用一种闲适又带点认真的语调说着。 “这次真的不是我设计你的。 我根本连开口都投开口。 ”季筱曼举起左手认真的看着沈傲君,至于右手则因为紧握着叉子而忙得不可开交。 “真的?”沈傲君还是有点质疑。 我几时骗过你?”她委屈的吃了一口食物。 我还跟我未来的饭票大吵一架。 濒临拆伙的地步。”。 “干嘛因为专访的事吵架?” “我不希望独家被别人抢走嘛!何况头儿下命令让你去做专访。 我总要技术性的协助把事情安排好啊!谁知道他那猪头先是编派我的不是。 接着又像在训小孩似的骂得我狗血淋头。 “这也能吵?”沈傲君不懂这对情人的相处之道。 “当然,我跟他说我要分手。”边说话,她仍不忘享用盘里的佳肴。 “分手?”沈傲君真觉得哭笑不得,“好好的这也能吵?” “当然,不吵架怎么算是情人?”季筱曼理所当然的说。 正当两人聊得忘我,急促的脚步声直朝着她们坐落的位子逼近。 “筱曼”男子又急又喜的唤着埋头大快朵颐的女人。 看着季筱曼脸上乍青倏白嘴微嘟的反应。 沈傲君好奇的别过脸看着来人。 只是冷眼看着这对欢喜冤家。。 “筱曼。”常智楷又唤了一声。 “冤家路窄。”季筱曼不悦的睨了对方一眼。 “筱曼,昨晚的事,我道歉。” 能屈能伸大丈夫,对付季筱曼这样的女人就该懂得以退为进.沈傲君很是称许这男人。 “你不要再啰嗦了,我还有朋友在。 ”她还得寸进尺的打算下逐客令。 “没关系,你唑下来聊。 ”沈傲君尝试打着圆场。 对方递来一张精致的名片,是硕邦总裁的特别助理。真是巧啊! “坐啊!”她再度邀他。 “不了,我还有事,不打扰两位的时间。 ”他客气的婉拒邀约,一双眼睛分明还眷恋的看着兀自尝着食物的季筱曼。 又是一阵脚步声逼近他们的座位,只是这人的脚步声显得沉稳从容不迫。 “很抱歉,总裁。”常智楷敛回眼神,向另一位来者致歉。 总裁?沈傲君敏锐的坐直身子,直盯着对面抿拭着嘴的季筱曼。 她总算愿意搁下手中的刀叉,极尽优雅的起身露出甜美配笑容,“幸会了,辜总裁。” “你好,季小姐,打扰你用餐了。”有点陌生有点熟悉的声音缓缓的传人始终未吭声的沈傲君耳里。 “一点都不打扰不打扰,上次记者会没能跟您多聊几句。 “辜总裁您是大忙人。 我们JVTW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做辜总裁的专访。 不知道辜总裁有空吗?”她把男主角晾在一旁。 拼命的跟辜允中攀谈。 季筱曼笑容可掬的样子实在令沈傲君甘拜下风。 而这种交际手腕也是头儿一直要她学习的。 只是她向来跟人保持距离的习惯一时也改变不了。 一点都不像季筱曼那样的收放自如。。 “很抱歉,我一向不喜欢在媒体面前露脸,所以我的助理会帮我回拒。”辜允中礼貌的推辞。 沈傲君听着他圆融的说辞,更觉他陌生的紧。 这位是我们JVTV的记者沈傲君。 这次专访是由她负责。 您不妨听听她的构想。 再决定是否答应这个专访。 ”季筱曼一双手拼命的打着手势。 眼见是逃不掉了,沈傲君只得侧过身子挂上公式化的表情,迎上他深邃难懂的眼睛,“辜总裁您好,敝姓沈。” 半晌的错愕后,辜允仲锐利的眸子紧紧的镇住她,来回在她脸上梭巡着,“你好,‘沈’小姐。 ”大大的手掌包裹着枕傲君略小的手。 两人四年的时间不见,重逢的第一次接触就透过这样的两手交握,传递着记忆中的温度。 “常特助,我想你跟季小姐还有事要谈,今天下午不用回公司了。 ”辜允中盯着沈傲君交代着一旁的助理。 随即又说:“季小姐。 恐怕要打扰你们下午茶的时间。 我想专访的事我愿意跟这位沈小姐进一步的沟通她的构想。 下午人借我?”他询问的看了季筱曼一眼,但是手掌传递的是不容拒绝的手劲。 ”眼明手快的季筱曼拿起帐单,一手拉着发呆的常智楷率先离去,临走前OK的手势频频,让沈傲君很挫折。 “谢谢总裁。”常智楷傲微欠身后,大跨步的追上开心的小鸟儿季筱曼,掏出钱包赶着付钱。 两人望着远去的身影,他开口了,“你有开车吗?” “嗯,在停车场。”她缩回在他手掌里的手。 “那到外面谈。” 再一次,他独断的拉着她的手腕,大步的离开大厅。 她从没预料到他们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一颗心因为他突然的出现而紧张脱序的乱跳。 脸颊不由自主的泛起淡淡的红晕。。 高大的身子缩坐在她的小车子里,实在有点狼狈,他将前座的椅背往后一调,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听从他的指示,她将车子开向郊区避开人潮。 她却一直注意到他此刻正坐在一旁。 假寐的样子仍散发着陌生的威胁。 让她紧张的不得不握紧方向盘借以稳住自己的情绪。。 车子顺着车道蜿蜒而上,最后停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台。 引擎的声音陡然停住,她这才听到自己怦然失序的心跳声,还有不甚平稳的呼吸。 原以为自己在一年多的工作经验后变得世故圆滑了,然而她却发现根本不够,她还是稚嫩的很。 一旁的他仍在假寐,但是嘴角的笑浅浅的浮现,令人不自觉的皱眉。 手臂往后伸去,拎起皮包,她小心的取出昨夜写的关于专访构想的记事本,思忖着该如何跟他谈论专访事宜。 偷偷用眼睛瞥着他的脸。 他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大。 然而还是皮笑肉不笑的令人讨厌。。 沈傲君原本心虚的低下头掩饰脸上突如其来的红潮,但是一看见他那令人生厌的笑,索性紧抿着嘴不发一语。 “妹妹,好久不见。”他坐直身子,一双眼睛紧紧的锁住她,那复杂的眼神有太多含意。 “辜总裁,这是有关专访” 辜允中伸手取过她手里的记事本。 看着她娟秀中带点外放气质的字迹。 “第一次看到你的字迹。 我觉得你的字比你的人诚实多了。 你的字一点都不孤僻不冷淡。 还有一种外放的顽皮。 脸上有被揭开面具的狼狈,她拉回正题,“辜总裁,我是真的想跟你谈专访的事,而不是要” 辜允中突兀的用双手圈住她。 硬是将她圈住钳制在他怀中。 附在她耳际轻声说:“亲爱的妹妹。 这四年来你好不好?你变得更漂亮了。 若不是正面看到你的脸。 我可能认不出这长发美女是我认识的妹妹。 ”喟叹的气息拂上她的颈子,让她畏惧的想退缩。 “辜总裁”沈傲君使劲挣扎着这样的亲近,然而力气不如人。 一阵拉扯后,她怯弱的喊着,“学长”心慌意乱的推着他坚固如城墙的胸膛。 “回答我,你过得如何?”辜允中莫名坚持着。 “我很好!”她气他的独霸,气他的专断妄为,口气因而高扬着。 “为什么生气了?”他注意到她情绪的转变。 “我讨厌你霸道的样子,讨厌你敷衍作假的笑容,从以前就讨厌!”她蹙着眉,别过脸不看他。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发脾气,或许是气他突然的出现。 没让她有喘息的机会,也气他变得陌生,怎么都找不回记忆中和善的样子。 他松开手臂的力道,让她有机可趁退出他气息包围的范畴。 沈傲君忙不迭地往后退去,直到背脊只住车门才停止。 辜允中的眼睛依旧追随着她身影。 他看见她颈项上垂挂着出外前一晚。 他为她亲手戴上的链子。 那饱满青翠的绿色坠子幸福的平贴在她胸口上。 偎着她的气息成就了这样晶莹的亮度。 他忘情的伸手想探触那颗圆润的玉石,却叫她排斥的一掌拍去。 渐渐泛红的掌印落在他手背上,车内的气氛充斥着不知所措的茫然错愕 许久,“对不起。”他认真的收敛起嘴角应酬的笑容,真挚的为自己鲁莽的行为道歉。 “不该是我道歉。”她完全没预估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 车内的空气又凝滞了起来,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得像打鼓,她紧张的倚着车门,而辜允中则仔仔细细凝视她的容颜。 漫长的沉默后,他主动打破沉默,看着手上的掌印笑问:“你何时练了铁砂掌?” 她忍着紧张的情绪,“那次被你踹一脚后,我决定练铁砂掌。”她仰起下巴回嘴。 她不想两人第一次的见面那么生疏,只能尽可能缓和自己的情绪和他平心静气的说话。 这一次他不再用高深莫测邪魅的笑容对她。 而她也真诚的为他展颜露出难得一见的巧笑。。 他开怀的笑声掩盖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化去了重逢的尴尬。 “记仇的妹妹。”他大手覆在她前额一击。 沈傲君敛起笑,“学长,我都二十五岁了别叫我妹妹!” “学妹就是妹妹啊!”他食指撑在下颚,肯定的说。 “胡扯,那我不也要叫你一声哥哥?” “才不要,你出外后,有一次在学校真的有人跑来问我是不是你妹妹,弄得我哭笑不得,一脸尴尬。 他又凝望着她许久,害她脸上的红潮怎么也退不了。 “刚刚在晶华看见你时,觉得你变好多。 不但变漂亮了,还变得世故圆滑成熟懂事不过,你还是一样刻意跟人保持距离。 “我才觉得你变得好陌生。 那天从电视上看到你。 觉得你更冷酷更高深莫测了。 梳着油亮的发型穿着西装一脸应酬的笑容活脱脱是个冷面笑匠。”。 “还是那么讨厌我的笑容?” 沈傲君肯定的点点头,“笑容是要打从心里笑出来的,与其笑得敷衍,我宁愿你不笑。” 在商场凡事身不由己。 可是每每听到阿谀奉承的鬼话我就不由得冷笑。 久而久之成了一种习惯。 ”他自嘲的一哂,“好,我答应你,绝不对你露出敷衍的笑。 只是陌生的疏离让她觉得很难受。 不过现在找回了过去的熟悉。 沈傲君觉得很高兴。。 “好,谢谢你对我的宽容,晚上我请学长吃饭。” 辜允中伸出手掌,“我回来了,妹妹。” 沈傲君微笑近身,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他,“欢迎你回来。” 出外前两人的友情才刚萌芽,他突然的离去让她有一阵子怅然若失。 见到他陌生的外表下仍保有记忆中的熟悉。 沈傲君有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连带的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你今天的笑容,比我出外前更开怀了,人也变得活泼。”他揉着她的长发,心情却不若她平静 采访车上固定的三人班底司机摄影和文字记者。 “傲君,这给你。”摄影师昌哥递来一个可爱的饰品。 “昌哥,你怎么有这种东西?”看他平常粗枝大叶的样子,怎么会有这样秀气的小东西。 “国外买的,跟我搭档过的漂亮记者都有份。” “谢谢。”她把玩着别具异国风味的别针,慎重的别在皮包上。 “傲乱你年假休了吗?” “还没,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她微笑以对。 “最近养生SPA很风行,你可以考虑。保证让你洗掉三层皮!”他露出手臂泛红的皮肤。 “昌哥,我也想休假去玩,一本护照办了好多年,我却连中正机场都没去过一回。”可怜啊! “趁单身多玩一点,以后结了婚可没那么自由喽!” 又是婚姻!她排斥的一哂。 沈傲君如是想:婚姻对女人真不公平。 要求女人乖顺的依附在丈夫羽翼下。 女人的三从四德却未能保全她们的人身安全。 有些妇女甚至惨遭丈夫暴力相向。。 所以她对婚姻敬而远之。 沈傲君今天临时被征调跑一个策略联盟酒会,主办单位大手笔广邀各政商人士共襄盛举。 这年头经济不景气,许多公司不得不以策略联盟的型态找到相互依存的利益点,寻求绩效的再提升。 等待摄影记者再取几个镜头。 沈傲君在场边看着冠盖云集的会场。 想着生活层次的落差。 同样生活在台湾,生活的层次却落差极大,沈傲君唇角不自觉露出一抹讥诮。 “傲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转了个身,看到对方,她的红唇往两旁扯出细微的弧度,“辜总裁,你好。”伸出手与他交握致意。 辜允中今天穿了一袭铁灰色的高级手工西服,笔挺的衬衫整齐的领带,金丝框眼镜更增添他温文儒雅的气质。 那天重逢之后,忙碌的两个人就连打电话联络的时间都没有,今天的不期而遇算是第二次见面。” “工作结束了?”手掌紧紧里着她的小手,舍不得分离。 “嗯,我的搭档还在取景,一会儿就回公司。”她缩回被握疼的手。 “对不起。”惊觉自己不当的行为,辜允中满是歉意。 沈傲君只是会意的眨眨眼。 由于身旁还有许多人在,两人只得生份的对话。 “是,我犯了业界的大忌。”他腼腆的笑了。 今天他是怎么了,难得也有腼腆的样子,好新鲜喔!她感到有趣的看着他。 “傲君,好了。”吕哥扛着摄影机越过人群走了过来。 “辜总裁,我会再跟您确认时间。”她淡淡一笑后,连同搭档一起离开会场。 辜允中的视线紧紧追随沈傲君离去的身影,他的双眸透漏太多情绪 即使已经远离了会场,她仍可以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尾随在她身后,离开了酒会会场。 上了车,皮包内的手机便响起。看见来电显示后,她接起电话。 “喂,有事吗?”就知道是他。 “晚一点有没有空?”辜允中浑厚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 “等交了新闻带吧!”这则新闻夜间新闻要播,得先完成才行。 “下班时打个电话给我。” “你还不回家吗?”她诧异他这大忙人竟然有空。 “我正要回‘辜园’,下班前打电话给我,约个地方见面。”他的语气透漏着坚持。 “那好吧!”沈傲君心想,他或许是有事要跟她谈。 看她挂断电话,昌哥开口,“谁啊?难得听你说话这么温柔。” 她不解,“温柔?昌哥你的耳朵铁定有问题,我是不希望晚上还吓到你们两个。”她随意的敷衍着。 最近这一星期以来,她不知怎么的老想到他。 尤其是身为总裁的他常常开会。 忙到连专访的时间都一拖再拖。 甚至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只有偶尔传来简讯问她好不好。 今天酒会的碰面着实难得。 只是他们不方便畅谈。 九点钟下班,沈傲君开着二手小车在晚风徐徐的路上,透过免持听筒,她联络上辜允中。 “喂,学长,是我。”她的语调有着下班的轻松。 “你今天开车吗?” “嗯,在中山北路上。” 辜允中正坐到车内,发动引擎。“到淡水会不会太远?” “那到淡水红楼好了,在老街上,你知道怎么走吗?”他将车子缓缓驶出“辜园”,朝淡水的方向前进。 “知道,去过一次。” “好,一会儿见。” 绕过灯火闪烁的迂回巷道,停好车子后,沈傲君沿着记忆中的老街缓缓的走着,转入一条巷子抬阶而上。 莫名地,她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颗心不断的飞扬,情绪逐渐亢奋。这陌生的感觉,连她都不知是为什么? 短短的阶梯步道,几盏昏黄的灯光把她的身子拉得好长,一仰头,熟悉的身影就倚在灯下静候她的到来。 “你怎么比我早到?”她诧异的快步迎上前去。 换下上班时束缚正式的穿着,轻便的休闲衫让他显得更年轻,任谁都很难想像他会是某大企业的总裁。 “走捷径,超车。”他向她伸出手。 “不遵守交通规则!”沈傲君跟着伸出手,打了他手掌一下。 辜允中乘机将她的手牢牢攫住,牵着他并肩走上三楼,挑了个户外的座位,远眺淡水河夜景。 “晚餐吃了什么?” “没吃,怕来不及。” 她急急忙忙赶去酒会采访,回来打稿剪接过音,等交出新闻带都快九点了,哪有时间吃晚餐。 辜允中心疼的皱眉,招来侍者点了一堆东西,“想喝什么?” 仔细的看着MENU,精致诱人的简介让她难以抉择,“想吃漂浮冰咖啡上面的冰淇淋,又想喝水果茶。 “需要我帮你决定吗?” “嗯,麻烦你了。”推过MENU,她懒得再思考。 她倾身趴向栏杆,眯起眼睛看着河道对岸熠熠的灯光,微微的风袭面而来,她展颜淡笑。 她向来不喜欢别人帮她决定任何事,可是她却反常的让辜允中作决定。不过这样的改变,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一杯漂浮冰咖啡,一壶水果茶。” 闻言,侍者微笑的收回MEUN离去。 辜允巾隔着桌子静默的看着她陶醉的阖上眼眸,嘴角带笑的模样,为自己的牵肠挂肚觉得莫名。 一盘盘的食物顿时将桌面堆得满满的,她惊讶的看着辜允中,实在不知道从何下手。 “快吃。”他开口催促。 “天啊!学长,你吓撑我的胃了。”她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食物。 “吓撑了才有空间填食物,快吃。”他将食物推至她面前。 “是。”现在才觉得肚子真的饿了,她举起叉子乖乖的吃着。 离开红楼已经十二点了,街上的行人减少许多。 “待会车子开慢些,我在你后面跟着。”辜允中送她上车 “学长,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她独立惯了。 “这么晚了,路上治安不好,听话。”他很坚持。 见他如此认真的样子,沈傲君只好乖乖的不吭声,让他一路尾随着她的车子,直到她家为止。 停好车子,他也跟着下来了,“快上去休息吧!” “好,学长,拜拜!”第一次,她玩心大起的朝着辜允中扮个鬼脸,用力挥着手,转身朝电梯走去。 “傲君”辜允中突然唤住她,在空中扬扬他的手掌。 沈傲君回过头,会意的一笑,小跑步奔向他伸出手与之交握,不同于寒喧的礼貌性握手,而是小秘密似的握手。 从酒会遇见她那一刻起,他就想这么紧握着她,闻着她的发香 而沈傲君多年前缺了角的高墙,如今已经濒临瓦解而不自知。 实际进行专访已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 和搭档苏政民快步踏进硕邦集团位于敦化南路上的商业大楼。 偌大的透明玻璃擦得闪闪发亮。 内部空间设计更是气势磅礴。 走进大厅,两旁高耸着名家创作雕塑,阵阵凉意袭来,阻去户外酷暑的热气,更添宜人的感觉。 “你好,我是JVTV沈傲君,跟辜总裁约好今天做专访。” 总机小姐漾着甜美的笑容迅速起身,“是,总裁交代请您直接上二十楼,常特助会安排专访的地方。 ”她领着他们进入总裁专属电梯。 “步出电梯,只见有数面之缘的常智楷迎上前来。 “你好,常智楷。” “你好,苏政民沈傲君。”三人简单的握手致意。 “总裁还在参加主管会议,请两位到会客室里稍作等侯。 ”带着两人到会客室后,他交代小姐送来咖啡便又忙得不见踪影。 趁着空档,沈傲君和苏政民讨论着专访画面的呈现方式。 约莫十分钟,一阵急促杂沓的脚步声朝会客室聚集,沈傲君和苏政民停止讨论起身迎向来者。 只见辜允中神情凛然,一边走路一边忙碌的签署着助理们手里捧着的文件。 沈傲君不禁感叹,企业家具不是普通人能当的,连走路都不得清闲。 辜允中手一挥,制止文件再次落入他面前,“先送到我的办公室。” 三四名助理一哄而散,只留下常智楷一人。 辜允中旋身走向沈傲君苏政民两人,“对不起,让两位久等了。” 撇去两人相识的关系不说。 辜允中堪称是一个极有修养的企业家。 虽然他有时会出现那莫名的独断坚持。 他倒是很懂得尊重人。。 “辜先生,感谢你拨冗接受我们JVTV的专访。” 虽然两人算是熟识的朋友,但这是公开场合,生份的客套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辜允中隐忍嘴边的笑意,看着她。“坐。”他示意两人别拘谨。 “可以开始了?” “是的。”他很随性的坐下,与沈傲君面对面。 她朝搭档点点头,摄影记者迅速的调整两人画面角度,手势一挥,专访就在言谈中开始 在外头跑了一整天,下班时间一到,沈傲君到楼下餐厅随便吃点东西,又赶紧回去加班。 专访的后制尚未完成,她只得趁下班后的时间继续赶工。 谨慎犀利的眼睛盯着画面。 她准确的抓出In点Out点将段落剪辑出来。 看着画面里的辜允中。 收视率一定可以扶摇直上创个新高。。 当整个专访的播出带完成后,她的眼睛已经呈现迷蒙的状态。 揉揉酸涩的眼睛,一旁的手机响着,沈傲君有气无力的接起电话,“喂” “怎么了?已经睡了吗?”辜允中关心的话语从电话那端发出。 “我还在公司。”她笑着,别过视线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半了。 “怎么那么晚还不回家?”电话那端的辜允中皱了眉,心中挂念她的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 “在剪辑你的专访,明天要播了。” “完成了?”他问。 “我送你回家,十分钟后JVTV大门见。” 她婉拒,“不用了学长,我可以自己回家。” 车子昨天进场维修,反正搭计程车很方便,实在没必要让他又跑一趟。 “听话。”他坚持。 “那好吧!”他的执拗有时比小孩子还难摆平,她只好退步。 收拾了东西,白天热闹非凡的办公室剩下小猫两三只,她向大家道了再见后,缓缓步出办公室。 走出旋转玻璃门,微凉的风袭面而来,沈傲君破天荒的有种孤寂的感觉。 一辆黑色的车子按了两声喇叭攫住她的注意力。 辜允中挺拔的身影大跨步的走了过来。。 “车子就停在公司吧!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不用,车子我昨天送厂维修,明天我搭计程车来就可以了。”风不断吹来,佛乱她及肩的长发。 “你车子送修,现在这么晚你该不会打算搭计程车吧?”他沉声问。 “是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不由分说,辜允中曲着食指硬是在她前额敲了一记,警告意味浓厚。 “学长”揉揉发疼的前额,沈傲君觉得自己每次在他面前就成了幼稚的小孩子似的,都怪他老叫她妹妹! “上车。”他打开前座车门,盯着她乖乖坐上去。 “以后再让我知道你这么晚搭计程车,非罚你不可。”他恫吓着她的率性而为,主要仍是担心她的安危。 沈傲君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一路上只好安安静静的坐在前座。 别扭的侧着脸看窗外的街景。 完全没注意一旁的辜允中忍俊的笑意宠溺的眼神。。 车子停在公寓大门前,他跟着下车来,“傲君”一如往常的伸出手掌。 清澈的眼睛先是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见他不再冷着一张臭脸。 她才缓缓走向他的身前。 低头在他身前喃道:“学长刚刚好严肃。”。 辜允中突兀的笑着“妹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说什么?”沈傲君仰起脸。 他习惯昵称她为妹妹,害她也不由自主的便把他当做哥哥,将他视做家人般亲近。 “以前,你像一朵含苞的红玫瑰,张扬着骄傲的刺,防备着每一个人,谁要是越雷池一步,你就用尖锐的刺逼退他。 ”“胡说!”她不认同。 “有时我发现你像株莲花,冷冷淡淡的看着这个社会,径自散发自己淡淡的美丽。 现在我觉得你像玛格丽特,可爱的紧。 沈傲君还是不认同的别过脸,“我像花,可是学长的手像钢筋水泥,敲得我的额头好疼。 ”她硬是揪出方才敲在她前额的罪魁祸首。 今天她像是撒娇的小妹妹,指责他的粗暴。 他满意这样的改变,至少她在潜意识里接受了他。 沉潜的情悻在辜允中心理萌芽,想独宠她的念头浮出脑海。 “你好忙喔!”沈傲君直言道。 我看你忙到一边走路一边签文件。 真是超人!真担心哪天你的鼻子会跌榻了。”。 “对,我是超人。”他拧了下她的鼻,“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班,快回去啰。” “再见。”她拍去他拧着她鼻子的手。 下一秒,这朵玛格丽特幻化成一只蝴蝶翩然离去,让怀中空虚的辜允中怅然若失。 果然不出所料,辜允中的专访一播出,当节新闻收视率简直所向无敌。为此,编采会议时,主任还口头鼓励一番。 不过,沈傲君低调回应。 因为新闻记者每天的工作都是从零开始,即使昨天才为电视台缔造不错的收视率,第二天所有的成功都将归零。 会议中宣布一个新消息,高层指示将新闻部转型成为全方位的新闻台,并配合跨国性的播送。 不单主播人员要再经过筛选。 各路线记者幕后工作人员在新型态进入状况前。 势必有极重的工作量必须承担。 “下星期二以前,请大家依照预定时间进棚试镜。 今天会议就到此为止。 ”主任一宣布,大家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委靡的步出会议室。 “光听头儿这么说,我就累得挺不起腰。 ”季筱曼全身软趴趴的挂在沈傲君背上。 “曼,你要压死我啊!”驼着这懒女人,她艰困的步出会议室。 “我男朋友跟他们家‘大头’去香港开会,这几天好无聊。” “曼,工作这么忙,你年底有时间结婚吗?”沈傲君总算把她驼到位子上,扔给椅背去承受。 “不知道,可是他威胁我说今年再不嫁,过了明年他就不娶。”季筱曼噘着小嘴抱怨,眼波却流露出幸福。 “你前几天那个硕邦的专访作的挺棒的!智楷说辜允中看了可乐着呢!一双眼睛盯着电视不放。 他们这整助理也跟着乐逍遥。”。 怎么看得到?月底合约签定前。 JVTV的收视范围应该没到香港吧!”食指戳着季筱曼的头。 她转身回到座位上。。 “好像是交代台湾的助理录好送过去的吧!”季筱曼脚一蹬,将椅子滑到沈傲君的办公桌旁。 “他有时候就是很坚持。”她低头整理着桌上的新闻稿。 “辜允中啊!”沈傲君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侧脸看了她一眼。 “你跟他很熟吗?不然怎么知道他很坚持。”季筱曼几乎整个人趴到沈傲君的肩膀上。 “吃过几次饭。” “哼哼”季筱曼诡异的在她脸上来回的梭巡着。 “你们是什么关系?”“学长学妹的关系。 当然也是采访者与受访者的关系。 ”眼一瞥,发现门口的摄影记者在向她挥手,“我先走了。 ”沈傲君快速的背着皮包,赶上摄影记者。 但她扪心自问:若他们只是这样单纯的关系,为什么每每总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憾恨? 天啊!她是怎么了?沈傲君甩甩头,坐上采访车扬长而去.将所有的思考摒除在工作之后。 马不停蹄的开完会议,辜允中回到下榻的饭店里,空荡荡的房间弥漫着华丽却冰冷的气息。 “呼”他懒洋洋的吐气。 他觉得很孤寂,突然不知道自己那几年只身在外国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怎么有办法面对一屋子的死寂。 脱下累赘的西装领带,他半靠在沙发上,有一抹巧笑倩兮的身影冷不防的窜出,振奋了他的心情。 他最近常常想起傲君,打从几个月前重逢后,过去的记忆一古脑的涌上心头,他才知道其实自己很喜欢她。 可是他和她两人却常常忙得连打通电话的时间都挪不出。 更别说想要愉快的吃顿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钟情于她。 感情这种东西实在很难理出个头绪。 他就再也找不到这样让他心动的女人了。。 辜允中在心里暗自下决定。 他必须尽快处理好这边的公事。 他要郑重的向沈傲君提出交往的要求。。 他又有力量振奋起来。 周旋在那些繁琐的公事上。 即使酸涩的眼睛看着文件十分疲累。 但他的心仍是暖呼呼的。“傲君。 下了车,沈傲君锁上车门,一边走向公寓,一边伸手解开头上的发束。 被囚禁了一整天的头发迫不及待的挣脱束缚,随风飞扬。 “傲君”熟悉的叫唤声自身后响起。 沈傲君欣喜又带点怀疑的转过身,停在她车后方的黑色房车内,一个疲惫带点落拓不羁的身影缓缓下了车。 这人衬衫的扣子随意的解开,袖子卷上手肘,头发狂放的披散着,右手握着一束盛开的花。 沈傲君站在原地笑着他的落魄,然后缓缓的一步步走向那伸向她的厚实手掌。 “学长,什么时候回来的?” 辜允中没回答,手劲顺势一拉就将沈傲君拉近他的怀中。 他那藤蔓似的想念迅速的蔓延。 他紧紧的圈住这让他极度思念的人。 恨不得将两人揉为一体。 诧异他略重的手劲将她紧紧圈住。 沈傲君想推开两人过于紧密的身体。 然而手臂的主人却不让她移动分毫。 让我好好抱着你。”。 “学长”她不安的唤着他。 这样的拥抱持续了好久,总算那圈得牢固的手臂放缓了力道,这才将花束递至她面前。 “喜欢吗?”他低哑的嗓音有着刻意压抑的热情。 “喜欢,你对美丽的东西倒是有独到的见解。 ”她缓缓的接过他递到面前的花束,爱不释手的碰触着沾着水珠的花瓣。 “傲君。”他轻声唤着,生怕破坏她快乐陶醉的表情。 迎上他热切深邃的眼眸。 她的心咚的一声脱离规律的跳动。 三魂七魄轻而易举的叫他的眼神勾去大半。。 辜允中小心翼翼的用食指触摸着她柔美的脸庞,顺着线条来回的轻抚着,“我想,我爱上你了。” 乍听这告白,沈傲君惊讶的瞪大双眼,有着不知所措的慌乱,随即低下头回避他灼热的眼神。 生平第一次面对这样单刀直人的告白。 沈傲君不安的咬着下唇。 因为他会像哥哥那样的宠她。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爱他。她困惑的攒眉,不知所措的呆站在原处。 感觉他的手掌覆在她光裸的颈于上,那手心的热度缓缓上移,托住她的脸庞,一股力量迫使她抬起头来面对他。 沈傲君紧张的抿着唇。 眼神不安的回避与他四目交会。 希冀在空白的脑中找出适当的词汇。 如惊弓之鸟,她一怔,下一秒仰头乖乖的定住视线与他相望。 想她过去总是天不怕地不怕。 连去采访凶杀案新闻。 现在她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求爱告白乱了方寸。 难道她在JVTV将近两年的历练还不够?“我不可自拔的恋上你。 反而更浓烈”辜允中惑人的气息逐渐逼近。 每一个字都拂在她脸上。 “学长”沈傲君慌的想喊住他逼近的蛊惑气息,然而,双唇的碰触吞去她未竟的话语。 让她无止境的陷入流沙般的境界。 原先只在他上臂的手不知何肘已经紧紧的在他颈后交握。 她只能紧紧的依附着他。。 当两人唇分开的刹那,伴随着急喘的呼吸声,相搂的身子仍密实无缝。 沈傲君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失控。 她不是一向冷静持重?怎么会在马路边与他忘情激吻。 这初吻真是毕生难忘的强烈。 “为什么是我”她很害怕这样失控的场面,害怕这只是一时激情而已。 “为什么哭?”他轻声问,轻轻碰触着她红肿的唇瓣。 “我害怕”她激动的圈住他的颈项,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脸庞,迅速被他吻去。 “别哭,我希望我的爱让你快乐,而不是让你哭泣。 ”又是一阵炫目的亲吻。 “你愿意吗?”她埋在他颈窝低喃。 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她仍忍不住啜泣。 这时辜允中再次见识到她的真性情。 她的冷淡她的坚定多刺都只是一种保护。 真正的她是一朵玛格丽特。 经过一番筛选后,仅有两年采访资历的沈傲君以清新专业的形象有条不紊的态度取得主播的位置。 新闻播出前,沈傲君静静坐在椅子上让化妆师化妆,季筱曼交了新闻带便溜到化妆室和她闲聊。 “喂,最近特别不一样喔!”季筱曼斜趴在桌上,笑得诡异。 “什么不一样?”她不明白。 “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眼波带笑举手投足间有着不一样的女性特质。 要不是我季筱曼有摄氏高达两百度的温度稍稍溶化你。 可能全JVTV都没人敢靠近你。 ”季筱曼夸张的说着。 沈傲君想了一下,“化妆的关系吧!”她的嘴边有抹浅得不易察觉的笑。 “不是,不单是化了妆的关系。 单手撑着下巴认真的思索着。 “总之就是眉开眼笑的。 一副春城无处不飞花的样子。 对不对?”季筱曼转而寻求化妆师的认同。 “以前你这座冰山是不笑的,老是冷冷淡淡回应我的热情,现在真的不一样!”。 “笑容可掬,很亲切甜蜜,有点像恋爱中的女人。”化妆师说着自己的感觉,粉刷在她脸上挥动着。 “Right!就像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季筱曼手指弹了一记声响,十足的肯定。 她跟辜允中的新进展算是恋爱吗。 或许吧!沈傲君心想,原来自己的表现这么明显,嘴边甜甜的笑又不经意的浮现。。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 ”简单的一声,温柔的表情无处躲藏。 季筱曼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她的脸不放,监视着她的一颦一笑。 “是我,明天一早要去新加坡,自己要小心。”他简单的几句叮咛总叫沈傲君感到窝心。 “要去很多天吗?”她的眉宇间有抹不舍。 “嗯,可能要三四天。”或许是感受到她隐约传来的不舍,辜允中心中充满温暖。 ”她顽皮的回应他的独断。 挂上电话,她仍有半晌的失神。 “天啊!是真的吧!看你笑得都要腻死人了。”季筱曼夸张的拂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忘直打哆嗦。 “别闹了,我得进去喽!”掩饰脸上的酡红,沈傲君心虚的抓着新闻稿,赶着躲进摄影棚。 “喂,我等你吃晚饭。 ”季筱曼双手圈成圆形嚷道,跟着起身优雅的离开化妆室。 她一脸贼笑,心想,今天一定要好好严刑拷问!。 复兴北路上的一家餐厅。 季筱曼啜饮了一口果汁,微微的蹙眉道:“自己说吧!” “你吃错药了啊!”沈傲君看着她故作姿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季彼曼翻了白眼,回到正题,“刚刚神秘电话里的人是谁?” “辜允中。”沈傲君直言不讳。 季筱曼硬是一记深呼吸,错愕不已,“你这家伙,再蒙啊!” “哪有,谁敢蒙你?”沈傲君无辜的看着她。 “怎么开始的?”季筱曼还是热中事情的始末。 沈傲君先是尴尬的咬了唇,左手很自然的抚上颈子上的链子,“大二跟他在社团认识,这是他出外前送我的。 ”她微蹙眉回想着过去。 “后来就是跟你在晶华喝下午茶时碰面。 沈傲君就会脸红得说不出话来。 “完了,看你这样子,陷得还真深。”她揶揄的掩嘴窃笑。 “真的吗?”沈傲君低头看看自己。 “别瞧了!”季筱曼瞅了她一眼。 “硕邦集团总裁与新秀主播。 这标题很炫喔!你们可要小心狗仔队的跟踪。 前几年YDS总裁也爆过跟旗下主播的恋情。 最近好像到了RTV。”。 “那他们的结果呢?” “无疾而终,小孩跟着母亲。”季筱曼快人快语的说着。 闻言,沈傲君心里突然产生一股莫大的压力。 ”季筱曼是个极度乐观开朗的人。 “当年的绯闻内情复杂。 牵涉到多年前的投资案。 而且当事人越想隐藏。 你跟辜总裁只要大大方方的交往。 “不知道,我总是觉得很有压力。” “是他主动追求的吧?” 沈傲君无语默认。 “想也是,从他在处理公事时的判断看来,他会比你积极许多。 我的姑奶奶,你就放心去谈恋爱吧!这样才像个人,别整天冷冰冰的冷死人。 沈傲君对于季筱曼夸张的说法真是哭笑不得。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性情冷淡的人,只是大家都这么说,她才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他出外念书期间你们都还有联络?”美食人口,季筱曼仍不忘问个钜细靡遗。 “没有,我像是勤劳的人吗?”沈傲君反问。 “是不像。”突然季筱曼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天啊!真准。” “什么准不准的?” “师父啊!”季筱曼高兴的伸着食指,“重重逢!算命师父说的重逢。” 沈傲君怔忡,想起那时采访,算命师父说的话 姻缘就在重逢时,重逢即是婚嫁时她的真命天子会是他吗? 一名中年男子坐在红木书桌前。 精明算计的嘴脸很狰狞。 一旁还有一个面容苍白的年轻女子木然的伫立着。 那空洞的眼神没有焦点。。 “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机会,绝对不可以像你姐姐那样伤我的心。” ”飘忽不定的声调在书房里缓缓响起,“我一定会不择手段以求顺利跟允中大哥完婚,绝对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哈哈哈”男人站起身,“这才是爸爸的好女儿。”女子缓缓的走出书房。 意气风发的男人露出得意狡诈的笑容。 虽然牺牲了一个女儿错失了丰凯集团。 但是他还有另一个女儿。 这次他要锁定更庞大的硕邦集团。。 看着仿佛就在眼前的胜利,他鬼迷心窍的笑了。 新加坡之行回来后,辜允中邀沈傲君连袂出席一扬宴会,是他父亲的寿宴。 她向来不喜欢华丽的装扮。 况且时间并不宽裕根本来不及换衣服。 所以沈傲君仍是以一袭主播台上简单大方的套装。 表现出属于自己的风格。。 步入富丽堂皇的饭店,辜允中这些天马不停蹄的疲惫已被洗去,一见到她就快步迎上前来。 “对不起,时间很赶。”她看来呼吸急促。 沈傲君紧张的问:“我迟到了吗?” “没,我也刚到。” 沈傲君抬头看着他,刚洗的发还略湿,眼镜下的眼睛布着红丝,他这趟新加坡之行又忙得昏天暗地了。 “嗯,所以来不及去接你。”工作时,他们有一个默契就是不联络。 不过,几天不见,他又想喊她一声妹妹,好好的抱抱她了。 “我以为宴会是在你家举行。”她反射性的伸手为他拨开垂落的头发。 简单的一个动作显示她对他的在意,辜允中很满意她的举动。 “我家人口简单,‘辜园’场地有限,而且总不会冒险要我当主厨吧!我可应付不来那些嘴刁的宾客。” “还有其他客人?”她还以为只有他家的人参加。 “家父的友人,你别紧张。”两人交头接耳的谈着话,辜允中挽着她的手一并步人宴会厅。 炫目的灯光让她有一丝错愕。 这寿宴分明是场冠盖云集衣香鬓影的鸿门宴。 瞧!跟他连袂出现果然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 况且她只是穿着套装就来了。。 “你谁我?”沈傲君蹙眉睇着身旁的人。 “我虽不是出家人,但我绝对不打诳语。 ”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领着她迎着众人的眼光走过整个宴会厅,来到一对夫妻面前。 左前方聚集的人群中。 一名身着华丽礼服打扮绝美的女子睁大眼睛直锁定辜允中和沈傲君。 令人不解的是那女子眼神中竟带着一丝气恼和怨怼。。 “允中,去哪了?你世伯带了语缃来,去跟她聊聊吧!”辜瀛振一派威严的与妻子并肩而立。 “这是沈傲君,我在F大的学妹。”辜允中双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推至父母亲面前。 “伯父,伯母您好。”虽然他父亲很严肃,但是一旁的母亲就显得温柔和善许多,沈傲君稍稍缓和浑身的不自在。 “刚下班吧?”辜母上前握着她的手,接着交代辜允中,“允中,先带她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再去见语缃。” 辜允中像个大顽童似的,用眼神示意母亲转移父亲的注意力,然后拉着沈傲君往一旁的餐桌躲去。 “你在干嘛?像小偷似的。” “我老爸想孙子想疯了,成天介绍世伯的女儿给我认识,我不想还没填饱肚子就吐死。” “你妈妈不会吗?” “我母亲理智多了,她知道她儿于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会主动推销女儿的人在打什么主意。 ”他端着餐盘装满食物,“我们到阳台去。 宴会厅内热闹非凡,这两人却像局外人似的藏匿在阳台,回避着宴会厅内的一切。 当两人并肩眺望眼前的夜景时,玻璃门霎时被推开来,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看着来者。 是那女子,一步一款带着千金小姐的高贵,缓缓朝两人走来。 白皙的手臂旁若无人的勾着辜允中。 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踮起脚尖偷吻了他一记。 随即又甜笑无辜的说:“伯父正在找你呢!”。 “谢谢,我马上进去。 ”他不悦的拭着被偷香的脸颊。 “语缃,别这样亲人,会让人误会的。 ”虽然心里想将这骄纵的女子抓起来痛扁一顿,但他仍强压下一肚子的怒气,客气有礼的提醒。 一径的维持嘴边的笑容。 你不介绍这位小姐让我认识吗?”她眼神飘呀飘的。 他技巧性的隔开唐语缃的身体,把手扶在沈傲君腰际,“我女朋友,沈傲君。”他嘴边扬起一抹宠溺的笑。 这女子的花容月色顿时尴尬的惨白,只能勉强扯着笑,“你好。” 沈傲君伸出手,“你好。” 然而对方只是敷衍的一握,随即像烫手山芋似的避得远远的。 “允中大哥,我们在这聊聊天,你快进去吧!伯父急着找你呢!”她又说。 接收到沈傲君眼神的暗示,辜允中回到宴会厅,阳台上只剩下两个女人。 “你是JVTV的主播?”唐语缃眉毛上扬,露出渐层色彩的眼影。 “真巧,家父最近也投资了JVTV的媒体事业,算来我们也是一家人。”她笑意不达眼底的说。 原来是新任董事的千金,“幸会了。” “家父跟允中大哥的父亲有联姻的默契。”唐语缃露出今天最灿烂的笑容。 沈傲君看着对方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伯父不喜欢新闻媒体,你想他知道你是主播还会给你好脸色吗?”她得意的像骄傲的孔雀。 “是不会,但不影响。”沈傲君斩钉截铁的道。 虽然她家不是富可敌国。 但是她从不觉得自卑。 财富不会影响她人生的任何判断。 她的父母亲把她教的极好。 让她体认到金钱之外还有更可贵的亲情诚信。。 “你该不会是妄想以主播之名得到硕邦总裁夫人的头衔吧?”唐语缃防备的盯着沈傲君。 那眼神像是孩子想独占玩具的霸道模样。 硕邦的资本额那么大。 任何人都会觊觎。”。 现在的女孩子为什么还是不知道自立自强呢?她虽不是个大女人主义者。 但还是讨厌女人以为找个有钱丈夫就万事OK的样子。 不但丧失了自己生活的意义。 反而让别人瞧不起。。 “不伎不求,感情牵扯太多利益纠葛反而像是交易。” 何必在一起?生活也是一种压力。 唯有两人的结合能让企业势力更壮大。 “人各有志,我喜欢单纯一点的感情。”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傲君转身看见辜允中朝她招手,于是便蹬着高跟鞋要离去。 谁知当她跨过门槛时,唐语缃竞出乎意料的使劲扯了下她的手臂。 “喔”因重心不稳而伤到她脆弱的脚踝。 沈傲君皱眉蹲下身子。 刺痛的感觉让她冷汗直冒。 偏偏她今天又穿了高跟鞋。 “怎么了?”辜允中迅速的赶来,在她面前蹲下。 “旧疾复发。”沈傲君勉强的露出笑容,天知道她早疼得想扁人了。 “允中大哥,她走路没看清楚踩着我的脚,我一疼,缩回脚才会害她跌倒。 ”唐语缃垂首,委屈的抖抖自己的裙摆。 “我送你回去。”无暇顾及唐语缃,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傲君身上。 不顾宴会厅内许多人的注视。 辜允中抱起她跨步离去。 他杯中的女子成了大家竞相追问的焦点。唐语缃怨怼的眼神哀愁的瞅着离去的两人。 然而在接触到父亲递来的警告眼光。 昨天宴会厅内虽无媒体记者出现,但是消息一样流通得很迅速,宴会插曲一早就上头版了。 报社用了两张独立的相片,标题很耸动 宴会厅上怀抱佳人,硕邦总裁恋情曝光。 JVTV因为这则新闻,大家纷纷臆测着事情的真相,主角之一近在咫尺,大家却不知从何问起。 “怎么这么快就曝光了?”季筱曼脚下一蹬,连人带椅子滑到她身旁。 沈傲君指指脚下捆得像肉粽的脚踝。 “躲狗仔队?”季筱曼觉得很新奇,“你不是练了排云掌旋风腿,还这么狼狈?”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对方扯我手臂,一时不察就旧疾复发了。 ”分神回答季筱曼的问题,沈傲君继续看着荧幕上的稿子。 接着一怔,情敌?难道她真的把他当作男女朋友这样的关系在交往了?。 “嗯,唐锋企业新任董事的千金,为了政策联姻。”她分神暗想,男女朋友?!这关系好甜蜜,她喜欢。 “怕不怕?”季筱曼存心看戏。 “没空怕。年底选举前还有的忙,我没空跟千金小姐搅和。”工作一忙,她没时间想那么多。 “沉不住也得沉,立法院风风雨雨,我真怕漏了新闻,况且位子还没坐稳,我不希望让人踹下来。 ”“你真叫我大开眼界,这时候出奇的冷静。 “我也怕我会出奇的脆弱。”沈傲君的眼神有丝黯淡。 她想要坦然面对大家质疑的眼光。 但是不希望被孤立的感觉。 深知这新闻圈的一切动作。 她不难预知接下来可能面对的阵仗。 也担心自己能不能承受这样被检视的压力。。 “那我会逼迫你时时坚强。”季筱曼拍拍她的肩膀,脚下一蹬,依循着原先的路径滑回自己的座位。 父亲警告的眼神让唐语缃数日无法平静,只得借由动作频频来表现自己的誓在必行,以缓和父亲的脾气。 几天内她便私下邀约了各家媒体的记者在知名饭店畅谈她的感情生活。 “谢谢大家今天来帮我澄清一些事情。”她佯装柔弱的语调让许多人真以为她是受害者。 “唐小姐,你的意思是沈傲君介入你和辜允中的感情?”一名记者问。 “嗯”她委屈的红了眼眶,“其实我和允中预计年底要结婚的,可是她却对允中死缠烂打,甚至要胁我退出。 我知道她是个新闻主播。 她拥有许多媒体资源。 我原先是想息事宁人的。 可是她却接二连三的骚扰我。 所以我才会主动谓大家来帮我澄清。 她唱作俱佳的拭去一颗泪珠。 “发生这种事对我们来说实在是脸上无光。 可是我还是请大家帮我揭穿沈傲君的面具。 让大家看看她的野心”。 长袖善舞唱作俱佳的发挥了一下午。 当参与的记者陆续离去。 唐语缃看着她一手策划的记者会。 因为她知道这离她与父亲的梦想愈来愈近了。。 “唐小姐,我是自由报的李伟山,我可以私下跟你谈谈吗?”李伟山一脸猥琐的嘴脸让人作呕。 “当然,”唐语缃主动偎近他,“你会帮我主持公道吧?”先前的柔弱变成了娇媚挑逗的神情。 “那得看我有什么好处。 ”李伟山贼兮兮的笑着。 他明白这只是空穴来风的事情,而主使者应该就是这位貌美的柔弱女子。 唐语缃神色一凛,知道这人不是那么好打发,为了不让这程咬金坏了她的大事,她也只得放手一搏。 姐姐未能完成父亲的交代,还赔上自己的性命,她绝对不可以重蹈覆辙,为了得到辜允中,她是豁出去了。 带他来到角落的一个房间。 关上门后她反手伸到背后。 唰的一声义无反顾的将拉链拉至底处。 身上的衣衫便自然的落下散在脚边。。 “这是什么意思?”李伟山问。 “跟你谈个合作,互蒙其利。”她的身体已然贴上了李伟山。 “什么合作?”他粗糙的手肆无忌惮的抚上这送上门来的女人。 “帮我扯下沈傲君,我是你这次合作的前款,尾数就在事成之后送上。”她吐气如兰的媚惑着这个“棋子”。 “哈哈哈”李伟山放荡的笑声充斥满室,“那还等什么?” 她懂得用自己当作筹码,他也懂得享受他的福利,猴急的压下这软弱无骨的身子,尽情享用他的酬劳。 顿时呻吟喘息弥漫 密闭的空间里一次又一次的翻云覆雨。 唐语缃强忍着被掠夺的羞辱。 这家伙必定成为她的走狗。。 为达成功,不择手段 她矫情的应付着这野兽的掠夺。 JVTV大楼硕邦集团大楼。 还有两人各自的住处全成了媒体包围的区域。 在一大群人的守候下。 这些神通广大善于捕风捉影的记者找出两人曾就读于F大的共通点。 硬是把过去的同学都挖出来访问一番。 当然还不忘访问有联姻意图的唐语缃。。 “辜园”气氛凝滞,大厅里父子对峙,辜母管家都避得远远的。 “你到底在做什么?”辜瀛振扬起两道威严的眉,怒视着儿子。 “上班。”要不是一下班就让父亲招回“辜园”,他还真是忙得暗无天日呢!连去见心上人的时间都没有。 “我是在问你报上写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声若洪钟,威严的声调让人诧异他的老当益壮。 “有话好好说,干嘛那么大声。 ”辜母从二楼走下来,优雅的坐到客厅的椅子上,“笔都让你的大嗓门震得分岔了。 她原先在书房里练字,老公那雷鸣似的声响让她写不出满意的作品。 “你看看这礼拜,全是他的新闻。 人家还以为我养了个纨绔子弟,成天只知道跟女主播搞绯闻呢!这要怎么跟‘唐锋’交代。 ”他气呼呼的把报纸放到妻子面前。 我们跟‘唐锋’目前没有实质的合作关系。 既然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何来交代?”辜允中很坦白也很直接。。 “你世伯一直有意把语缃许配给你。 谁还敢把女儿嫁给你?”辜瀛振脾气火爆。 伸长手指直指着眼前无动于衷的儿子。 “我跟你妈妈一直希望你能赶快成家,偏偏你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分明要气死我。 “结婚?”辜允中咧嘴笑,“我早在出外前就想过了。” “想娶谁?”辜母微笑问他。 “就她。”他的手指点着报纸上绯闻女主角的照片,“这家报纸印刷太差,把她的相片弄得很糟!” “不准”辜瀛振用着丹田使劲大喊,“新闻记者成天挖人疮疤,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莫名的,辜瀛振就是不喜欢新闻人,总觉得这些媒体工作者很不真实也很狡诈,全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兴风作浪。 “爸,要不是想介绍她给你们认识,今天也不会闹出绯闻。 更何况我们又没正式宣布要跟‘唐锋’联姻,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看法?”辜允中陈述事实。 “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准,门不当户不对的。”辜瀛振像个孩子似的耍赖,“别以为弄大肚子我就会答应。” “妈”辜允中转而向母亲求救,他就不信刁钻老爸敢不把老妈放在眼里。 “行,我也喜欢这丫头。 给了儿子全部的支持。 “语缃这孩子心机太重。 况且听说她的精神状况受到她妈妈的遗传。 “可是”听到老婆阵前倒戈,辜瀛振真是为之气结。 “我信得过儿子,只要他喜欢的女孩,我也会喜欢。”辜母摆明支持儿子的选择,微仰起下巴迎视丈夫的怒气。 “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不准就不准。”好面子的辜瀛振搬出身份耍赖,只觉得脸上无光,赌气的转身上二楼书房。 原木地板传来刻意制造出的脚步声,辜允中跟母亲相视而笑。 “有空带她回来吃饭。” “我知道。”辜允中蹲下身,“妈,如果我先斩后奏,你会不会支持我?” “先斩后奏?”先斩什么?又后奏什么?辜母略带保留的看着儿子。 辜允中亲亲母亲的脸颊,“再说!只要妈也喜欢她就好。” 比起辜允中,事件主角之一的沈傲君就没这么幸运了。 不单公司住所被包围,就连到立法院采访她都不得安宁常常让人搞不清楚真正的受访者到底是谁。 急性子的妈妈三天两头就打电话要她回家相亲。 弄得沈傲君生活秩序大乱。 巴不得宰了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狗仔队。。 一通电话打来常常就是这样的对话 “傲君,你是不是被花心少爷骗了?”母亲担忧的声音传来。 她冷静的解释,“妈,没有。他是我大学的学长。” “我们不要贪人家的钱啊!有钱人不见得会疼老婆的,万一他只是玩玩怎么办?”杞人忧天的母亲仍不放心。 “妈,我没有,而且我相信他”她的心情欲振乏力。 “你是不是让他包养,不然报纸为什么写得这么难听?”母亲见劝阻无效,拔尖音量质问。 “妈”她无助的喊了声。 所有的话却都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无语的听着电话那头母亲的好言相劝。 夜深人静时只能在心里静静想着他。 因为他实在太忙碌了。。 一想到这些天跟母亲的电话内容,她简直要崩溃了,猛然按压太阳穴捺着性子等待记者会结束。 好不容易主角发表完高见。 沈傲君收拾着麦克风的线。 抬起眼就发现一群人蜂拥群聚在会场门口。 沈傲君小心翼翼的跟搭档闪避着友台的摄影机镜头,心里很烦,但是更觉得无奈。 她低估了自己与辜允中恋情曝光的新闻性。 原以为两三天热潮就会散去。 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像是一场阴谋似的被刻意放大渲染。 复杂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跳出来说话。 可能是多年没联络的同学。 也可能是老家的邻居。 再不就是唐语缃以柔弱的姿态出来说话。 活灵活现的说辞好像她真的是破坏联姻默契的第三者。。 再这样下去,不单她要疯了,JVTV的高层似乎也快按捺不住了。 沈傲君的眼神散发一种浑然天成的冷淡。 纵使被发狂的同业追逐。 她仍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努力的扰寻脱困的方向。。 她一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该也不想因为旁人的阻挠而有所更改。 她的坚定让自己仰起头继续昂首阔步。 她不后悔爱上辜允中。 当然也不打算退却。。 她努力的想穿越被镜头麦克风追逐的路径。 此刻她莫名的想离开这里。 想听他宠溺的嘱她一声妹妹。。 摆动的手腕突然被握住。 她面对着一个善意的微笑。 那人装作若无其事的压低音量说:“先跟着前面的官员走。 保全人员会为了官员的安全帮忙隔开这些人。 别忘了,先打电话跟司机联络出口。 ”给了个鼓励的笑容,随即往后退去,避开疯狂的同业。 沈傲君想起这个人的身份当年YDS绯闻的女主角。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心暖呼呼的,令人想哭。 恋情爆发后,四个人难得有机会一同吃饭。 下班后没有上司下属的分际,一顿饭吃下来,就听着辜允中常智楷两人互爆糗事。 “结婚后还继续工作吗?”沈傲君问。 季筱曼故作温柔的偎向常智楷,眼神有着威胁的狡猾,“我可不可以辞职在家当米虫?” 常智楷迟疑了一下,“嗯,好吧!”他一脸勉强。 “敷衍”季筱曼气得捶了他一记。 我是自由报的记者李伟山。”他递过名片。 可否说说你们的关系?”。 这家伙很不识趣的问了大家很感冒的问题。 “李先生,现在是私人聚会,不方便接受你的访问。”沈傲君强压下一肚子的厌恶,委婉的拒绝回答问题。 “沈主播,我们都是新闻从业人员,你也多多体谅大家的工作性质,今天你们当事人都在,希望能聊几句。 ”他的笑容猥琐,一副跟人家很熟的样子让人反感的想吐。 “对不起,私人聚会我不希望被打扰,有事情跟我的秘书联络。”辜允中沉下声表明立场。 “只是简单的几个问题,大家想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李伟山自以为是的对沈傲君咧嘴笑。 “快滚,姑奶奶我吃饭不喜欢被打扰。”季筱曼率直的脾气即将发作。 “哼”李伟山得意的看着餐厅外头,“所有的媒体都到了。” 话才说完,一群人从餐厅门口涌人,镁光灯拼命的闪烁,餐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辜允中拉着沈傲君的手迅速起身,以护卫之姿将她拉到身后阻挡镁光灯无理的拍照骚扰。 沈傲君委屈无助的伏在他宽平的身后,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不断的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餐厅经理见情况不对,赶忙上前来解围,“很抱歉,为了维护顾客隐私,本餐厅禁止媒体采访。” 然而,他的殷殷劝戒并不为疯狂的媒体所接受。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更威严,低沉的嗓音传来,一名男子不怒自威的神情稍稍起了点遏止的作用。 “黄先生,这些记者干扰顾客的用餐。”经理必恭必敬的答话。 “门上不是有标示禁止摄影?”这人高马大的男子拐着弯损人不识字。 尽管他调侃的对象是用一只笔就能操控别人生死的记者。 “黄先生,宴请保全来吗?”经理戒慎恐惧的问。 “当然,不然白花钱吗?”他不悦的睇了经理一眼。 “是。”经理快步寓去; “很抱歉,是本店的疏忽,今天的开销由本店作东赔罪。”黄智康侧过身,恭谦有礼的致意。 沈傲君驻足在辜允中身侧,清澈的眼睛端详着眼前的人。 容貌有点熟悉,可却一时想不起他的身份,交际手腕极佳的他,实在是个不容小觑的人。 她近乎无礼的注视显然招惹他的注意,这人冷眸瞅着她,原先不悦的神情随即变得诧异惊喜。 “傲傲,是你吗?” “啊?”听到久违的小名,沈傲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傲傲,不记得我总不会连明玉是谁都忘了吧?”他揶揄的笑。 “没错,你是这么叫我的。” “大哥,对不起,我真的认不出是你。 ”沈傲君伸出双手,紧握着多年不见的故人不放。 原本欲相拥的身子,因为辜允中占有的圈住而作罢。 褚明玉是沈傲君国中的好友,初中毕业就移民加拿大,至于他们两兄妹为什么不同姓,沈傲君倒没深入了解。 出外前表示坚决不联络。 因为她担心想念会让她有逃回台湾的冲动。 所以两个好朋友就这么断了音讯。 “明玉呢?”她急切的想获知好友的近况。 “昨天回台湾了。”他拍拍沈傲君的头。 黄智康敏锐的感觉一双警告意味很浓的眼睛盯着他不放,那视线夹带着刀锋般锐利的杀伤力。 “跟朋友出来吃饭?” “嗯,他是辜允中。”她接着介绍,“常智楷季筱曼。” “硕邦集团的辜允中?” “喔,见过,见过嘛。”。 大家讶异的看看辜允中,黄智康则是一脸玩味的样子。 “在杂志上见过。”黄智康理所当然的样子。 沈傲君瞅着辜允中,那意思像是在说:你辜少真是好名气呵! “不打扰你们用餐了。”他转而对沈傲君叮咛,“有空过来找明玉。” 黄智康一样拍拍她的肩膀,点头致意后离去。 沈傲君的视线跟着黄智康离去的身影久久不回,被冷落许久的辜允中低头附耳,压低音量语带威胁,“妹妹” 沈傲君一回眸,就见他一脸怨慰的凝视着她。 “怎么了?”她不解的看着他。 辜允中孩子气的小声埋怨,“我吃醋了。” “别闹了,筱曼他们还在呢!”她推开他。 “走,我送你回家。”扣住她手腕的大掌又是坚决的不让人拒绝。 或许是有话想单独跟她说吧?沈傲君如是想。 于是四人分道扬镳,辜允中却把车开回硕邦集团大楼。 晚上十一点,硕邦大楼空无一人,辜允中领着她上二十楼。 之前专访的场地是在会客室,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踏入他专属的办公室。 宽敞整齐设计朴实的办公室挂了几幅字画。 其中一幅是仿芹溪兰草图所绘。 然而办公室正中央却立了一架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大荧幕电视。 沈傲君黠慧的眼睛闪着不解的目光。。 修长的腿几个跨步后。 他静默的睇着她柔美的脸蛋小巧挺直的鼻尖眸光清亮的眼粉嫩诱人的薄唇。。 “怎么了?”沈傲君仰高脸,迎视着他的凝望。 今天他的眼睛少了镜片的阻隔看来很清晰,在黑亮的眼珠子里还可以瞧见自己。 “你”这样的眼神凝视让她心跳加速,眼见全身就要溶化在他的注视之下。 “嘘”辜允中举起食指,压住她微启的朱唇,阻止她的话。 下一秒,食指挑高她下颚,他低头霸道的覆了上去。 不若告白那晚的激情狂吻。 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意味。 热舌探入小檀口有一下没一下的勾弄着。 “他是谁?”他的唇移向她锁骨舔舐着。 “谁?”她后仰,想退去。 他紧追不舍的吻着。“黄智康。” “什么大哥?”他坚持问到底。 “朋友的大哥就是一个大哥嘛”她纤眉微挑,抡起拳头捶了他肩头一记,娇嗔道。 他握住她的拳头,拉至颈后固定,“我吃味了。”鼻尖相抵,四目相对。 闻言,沈傲君香腮绯红,不设防的一笑,“你在胡说什么?” “没胡说,我是真的吃味了。”辜允中脸上有一丝狼狈腼腆。 “你这花心少爷也会吃味?” “我几时花心了?”她敛神问她。 沈傲君挣脱他的怀抱。 跨着略大的步伐道:“女人别太爱逞强。一夜未眠脚上还有旧疾。 你到底想逞强到什么时候?”他语调带着讥讽。 “不过你胆子倒是很大。 看我的眼神尽是批判鄙夷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是我某前任女友的妹妹呢!”。 语毕,她得意的睨了他一眼,狡黠的低笑。 “记仇!那么多年前说的话。 你倒一字不漏的牢记着啊!”他手指顽皮的弹着她圆润的耳垂一下。。 “哼”她背过身去。 “我没花心,只对你忠心。”他扯住她的一只手臂。 “不信!”玩上瘾,她就是存心捉弄他。 “相信我,你是我的初恋。”辜允中从身后圈住她的腰,“最近在公司会不会被为难?” “无伤大雅,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形我都不在意。”她像个战士,竖直的身子说明她的无畏。 “我会永远当你的支柱,为你撑着这片天空。” “我知道。”她答得信心满满。“这些天我很想你,不知道为什么?”一丝困惑浮现她的脸。 “我也想你,每次看文件,你的脸就在眼前飘呀飘的。” “胡说!我又不是鬼。” “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他圈着她的身子,坚定的说。 “不是说要送我回家。 怎么还在这里?再这样下去。 你还是直接把我送到JVTV。 免得赶不上上班打卡。”。 “是,我亲爱的妹妹。” 临去前她问:“这电视做什么用的?”很少看到办公室里摆着这样一台电视机,真叫沈傲君好奇。 闻言,一抹甜蜜的绯红浮上她白净的脸,对所有的压力似乎都不那么在意了。 沈傲君从公寓电梯一出来。 蜂拥而上的麦克风镜头让她吓了一跳。 那群打不死的蟑螂转战到她住所进行媒体玫防战。。 顿时懊恼自己也曾经这样恶劣的围堵过立法委员。 她也遭遇到这种非人的媒体围剿。。 “对不起,请大家回去吧!别影响这里的住户安宁。”她真是欲振乏力。 “沈小姐,请你说说你们的恋情吧!你是第三者吗?” “对不起,无可奉告。” “沈主播,‘硕邦’‘唐锋’的联姻计划是不是因为你而生变?“ 节节逼近的镜头让她害怕的直想往后退去。 电梯门一开,沈傲君顺势抵在来人的胸前。 昵称在见到这群记者时,及时打住。 沈傲君听到他的声音,错愕的回过头。 “辜先生,你说说话吧?”记者们把矛头指向后来的男主角,众家镁光灯齐闪。 “两位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谁是第三者?” 沈傲君看着这些比台中母亲还热中于打听的记者,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厌烦无奈。 “对不起,我要回家休息了,请你们也离开吧!”她好言相劝。 不死心的记者还想问问题。 “离开通通离开!” 辜允中从齿缝进出冰冷的话语。 “大众有知的权利,我们有采访的新闻自由。”不知死活的记者唱高调,摆明不肯合作。 只见辜允中跨步上前。 夺过该名记者的相机。 底片就这样被抽出来。 “你你怎么可以” “一个不懂新闻自律新闻道德的三流记者,是没有资格跟我谈新闻自由的。 ”辜允中言之凿凿的堵得所有媒体记者哑口无言,“我郑重声明,没有第三者,也没有联姻之说。 威仪天生,第一次她觉得辜允中发狠的模样很有气势。 就在众人争论着新闻道德之际,家门被打开,一颗头探出来,“吵死了,沈傲君,你到底进不进来?” 众人循声定住视线,莫不瞠目结舌的看着说话的人,继而掩嘴揣测该男子的身份。 光着脚丫走向沈傲君。 仍嫌青涩的俊脸冷冷的扫视两旁的记者。 最后定在紧靠着的两人身前。 毫无预警的一把抓过沈傲君护在身后。 正当记者们回过神来。 想举起相机捕捉这戏剧性的一幕。 此时大楼管理员总算找来警察。 动用公权力把这群记者请离公寓。。 “华君,你害我又扭伤脚踝了啦!” 沈傲君痛呼,在蹲下身的同时,辜允中已经先行一步抱起她走进屋子。 “你这旋风腿平常扫我的时候很行,随便一拉又扭伤。”大男孩不自在的揉揉头发,一脸自责。 “快拿冰块来。” 辜允中将她放置在沙发上,抬起她的脚。 沈华君从冰箱取来冰块递至他手中,看着他熟练的覆盖在沈傲君扭伤的脚踝上,不禁问:“你是谁?” 辜允中没回答,眼睛仍专注在她的脚踝上,“上次的药还有吗?” 辜允中别过脸问,占有欲又涌起。 沈华君耸耸肩不回答,看着沙发上的沈傲君,摆明了把问题丢给唯一的女人。 辜允中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眼睛投射出疑问。 “华君,你怎么突然上台北了?妈知道吗?”沈傲君拢眉瞅着这兔崽子弟弟。 “你又为什么突然上楼?” 她转而问着握着她脚踝的人。 辜允中眼神扫了下搁在臂上的衣服,“你外套忘了拿,我帮你送上来。” “他是谁?”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开口问,语气都带着独裁的坚决。 沈傲君莫可奈何,一手指着沈华君,“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 ”她接着又指着辜允中,“我绯闻中的第一男主角。 ”语气是对自己的椰揄。 “见过,见过嘛!” 沈华君一反先前的防备,咧嘴笑道。 她看着自己弟弟,则是一脸玩味的问:“你几时跟他见过面了?” “杂志上见过面嘛!”沈华君随性的思身落入另一张沙发上, “你糗了老姐,明天老妈看到新闻一定会吐血身亡,竟敢带男人回家。” 一面对家人,尤其是这时而顽皮时而少年老成的弟弟,沈傲君就会嘴碎的口不择言。 她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懒得继续跟弟弟争辩。 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急性子她会不知道吗?。 “听话,去洗个澡,一会儿帮你上药。”辜允中替她揉揉眉心,舒缓她久久不散的头痛。 让他搀扶着进了浴室。 沈傲君转开水龙头让哗啦哗啦的水流泄而出。 一股忧伤猛的窜上心头。 她在浴缸里边洗着澡边落泪。 如果他不是硕邦集团的总裁。 那么他们是否能有更多的恋爱空间?这一刻她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真正习惯冷淡孤独的人。 只是讨厌人与人之间的纠葛。 所以她总是待人很冷漠。 她习惯这么掩饰自己。。 他的温柔总在梦里包围着她。 她再也无法处之泰然的面对一切。 虽然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但其实她好想不顾一切跟着他夜奔。 连夜摆脱这些辈短流长。 浴室的门被敲着。 她关上泉涌般的水龙头,“什么事?”语调中带着浓浓的哭意。 “需要帮忙吗?” 辜允中担心的声音传来。 “不,就快好了。” 沈傲君回过神,不再兀自哀怜,迅速的洗完澡披上浴袍,在腰间系了个密密实实的结,一蹭一簸的步出浴室。 辜允中快步抱起她坐落在床沿。 鼻尖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有着残存的泪花,虽然她低着头想掩饰,然而还是被发现。 他柔声问,手指揩她的泪珠。 沈傲君抿唇不语。 大掌将她的头压在自己颈窝。 你可以倚在我肩上哭。 你可以靠在我身上休息。 别偷偷躲着。嗯?”。 沈傲君双手攀住他,又哽咽了。 “我好累”她不可遏止的啜泣。 “叩叩。”沈华君拿着药纱布推门进来,就见姐姐一脸梨花带泪的靠在辜允中肩上,还不断的哽咽吸泣。 他走过去伸手揉揉姐姐的头。 哭什么?老爸给我们一个取作傲君一个取名作华君。 就是要我们能‘熬’能‘傲’。 咱们家的小孩一定要坚强。 沈华君顿时像个大哥哥似的对沈傲君晓以大义。 虽然他也想搂搂姐姐安慰她。 他的胸膛是派不上用场了。 于是他踅回客厅留下两人独处。。 沈傲君双手撑在床沿。 静静的看着他把浓稠的膏药铺匀在贴布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托高她受伤的脚踝。 随即双手力道适中的来回按压着。 最后用纱布一层一层的将它固定住。。 沈傲君突然哧笑,他不解的看她一眼,“怎么了?”熟练的系上蝴蝶结。 “好像在缠小脚儿,一圈一圈的捆着。”她玩味的看着脚上的白色粽子, “缠住你的脚,才不会让你给跑了。”他欺身上前,在她颈窝咬了一口。 “晤会疼!”抡着粉拳,她捶打着他结实的肩膀。 “这样总不会疼了吧?”温柔的沿着颈子舔舐而上,最后停在她微启的唇上缠绵恩爱。 沈傲君一早急着去采访,所以没时间看报纸。 不过,从采访现场众人瞩目的程度来看,想必她又荣登头版位置。 从立法院赶回电视台。 才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解答就出现了。果不期然。 张牙舞爪的印在报纸上。 争风吃醋夺佳人,主播情人多样化。 沈傲君不禁摇头苦笑,在心里揶揄着自己。 “喂,你还好吧?”季筱曼担心的看着兀自傻笑的沈傲君,顺手递过一个便当在她桌上。 她扯出笑容,“谢谢!” “不谢,把你照顾好,我男朋友搞不好可以加薪呢!这样我以后就不必辛勤跑新闻了。” “是喔!经济不景气,不裁员就万幸喽!”她调侃季筱曼的如意算盘。 脚尖一蹬,季筱曼端着便当滑到她身旁,“咦,这很像是你宝贝弟弟。 怎么也成了你的人幕之宾。 ”季筱曼好气又好笑的指着报纸上模糊的身影。。 “飞来横祸,他昨天来台北,所以就被误会了。” “我看衰的不只有你家弟弟,连餐厅的黄先生都难逃此劫。 ”季筱曼笑的勉强,食指指着从餐厅外侧拍的相片,“真服了这些人的想像力。 “幸好你挡住智楷的脸,否则还会多一个人。”沈傲君冷淡的讥诮。打开便当吃着饭,她的脑子却在思索着 同一个办公室里,筱曼是她在JVTV较常接触的朋友,其他人虽不至于完全没有交集,也仅止于点头之交。 她从来不觉得低调淡然的生活有什么不对,而且也一直认为自己能够适应的很好。 但是因为过绯闻风波,她的生活不再低调,冷淡的生活态度依旧,不过却是因为被“孤立”。 心烦,胃口跟着差,合上便当的盖子,她拿着刚列印的稿子起身,“筱曼,我去剪接室。” 下午到晚间新闻播出前这段时间。 长长的走廊小猫两三只。 不过每一双质疑轻蔑的眼神她可都没错过。。 绕进剪接室,剪接师一见到是她,活像是避瘟疫似的,给了个睥睨的眼神后甩门离去。 沈傲君苦笑,冰凉的手心拍拍自己的前额缓和心情。她耸耸肩,也罢!不过就是剪接嘛!她又不是不会。 然而心仍觉得酸酸的。 她虽不刻意要求融洽的关系。 却也不喜欢被强烈质疑的感觉。 恋爱真的那么不自由吗?愈渴求恋爱自由却愈不可得。。 她收拾心情,专注在工作上。 季筱曼像股旋风般刮进剪接室。 沈傲君从机器上抬头匆匆撇了她一眼。 “公司人事异动”季筱曼小心翼翼的端详着她的表情变化。 看她略带保留的样子,沈傲君多少心里有底,“我要去哪里蹲苦窑了?” “下主播台,先回家休息一阵子。”季彼曼严肃的说出上头的决定。 心里有着极大的不满。 她万万没想到公司主管完全没有跟她谈过就径自作出这种决定。 她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 一记清亮的巴掌声响起,火红的五指掌印在唐语缃的脸上燃烧着灼热,她擒住眼泪不敢嚷泣。 这么久了还摆不平沈傲君。 还要我从公司找人拉她下台,你有没有脑子,竟然找了李伟山这个笨棋子!”唐父气愤的大喊。。 “对不起,爸爸。” “你马上给我单刀直人的除掉所有障碍。 即便是弄大肚子也在所不惜。 一定要让辜允中马上跟你完婚。 还有,李伟山这家伙不能让他白吃,我会找人除掉他。 ”唐父凶狠的眼眸有着血腥的残忍。 秋风扫落叶的狂怒后。 爸爸现在只有你这个女儿。 你一定要结个好亲家。 爸爸希望你幸福啊!”。 “我知道,爸爸,语缃不会让您失望的,说什么都不会让沈傲君占了便宜。 ”她坚定的表明立场,只为得到父亲的称许。 “好,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要她坚持。 她的态度如盘石底定。 她一定要达成父亲的愿望。 绝不能让自己的身子白白被糟蹋。。 “决定要回去了?”沈傲君开着车子送为情所苦的弟弟到火车站。 沈华君眉头深锁,“嗯,她生病了,我回去看看。” “华君,不要单方面听信其他人的说辞,听听她怎么说,姐姐就是一个例子。 被误会的感觉真的很差,你绝对不要这样对家人知道吗?感情的事情只有你们两个清楚。 ”沈傲君心有戚戚焉的说着。 “我知道。”车上的气氛有点凝滞,沈华君又道:“姐,你真的要离开JVTV?” “嗯,迟早的事,这风波闹得这么大,原来的地方是待不下去了,我这几天想出外一趟,一切等回来再说。” 为情所苦的两姐弟,同样复杂的心境都有着难解的爱情习题。 “路上小心。”下车前,沈傲君殷切的叮咛着弟弟。 “我知道。”正要关上车门离去,沈华君回过头说,“姐,我们都要坚持下去!” 沈傲君静静的点点头,雾眸闪着晶莹的泪目送着弟弟走进火车站,她的心里好酸好酸 驱车回到公司,接待人员冷淡的抛下一句,“会客室有访客。” “谢谢。”她自嘲一哂,走向会客室。 一入门,唐语缃缓缓站起身来,先是娇弱怨慰的瞅着她,接着又用一种慵懒得意的冷笑睨着她。 唐语缃莲步轻移,带着威胁性的气势逼近,冰凉的手迅速的扯着沈傲君,“放弃吧!我不会成全你们的。” 沈傲君瞥了她誓在必得的坚决模样一眼,却不吭声。 “明天联姻的事情会正式公布,你休想称心如意。” “这事儿明天早报我就会看到,你不需要亲自跑这一趟。”沈傲君忍不住讥讽她的多此一举。 ”唐语缃声音拔尖的问,扯着沈傲君的手劲不断加强力道,尖尖的指甲陷入她的肉里。。 虽诧异她突如其来的蛮力。 不过沈傲君练过跆拳—。 掰开她的手缩伸回被拧红的手腕。 不想多说什么的打算踅回办公室。。 “我一定要毁了你”唐语缃骤然伸出双臂,就在会客室门开启的同时使劲一推。 毫无防备能力的沈傲君让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一推,当场掸出会客室跌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救命,救命啊!”唐语缃发了疯的大喊,引来许多人驻足围观。 “唐小姐,发生什么事?”被呼救声引来的人关心的问。 沈傲君撑起摔疼的手肘膝盖;冷冷的瞪着她。 “她是杀人犯凶手”颤抖着语调。 莹莹大眼闪着柔弱惊慌的神色。 “我告诉她我怀了孩子。 她竟然想杀了我的孩子。 救我”唐语缃先前的狠劲全数敛去。 用一贯娇弱的姿态寻求同情。。 沈傲君冷着脸,神情肃穆的起身,虽然这一跤她摔的惨绝,但她也不需要别人来帮她。 “戏演完了就走,JVTV新戏还未开拍,如果你想轧一脚可以请令尊下令,我想全JVTV主管不会反对的。 ”全身的骨头像是要散了,她倨傲的收拢着飞散的发丝,不愿屈服。 唐语缃的父亲是JVTV的董事之一,虽不直接介入.JVTV的事务,但仍有一定的影响力。 “快救我”这女人竟然柔弱的昏倒了,脸颊上还挂着弱者的眼泪。 “沈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前来的新闻部主管瞪着沈傲君,看着不省人事的董事千金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她在揣摩新戏。”她没好气的道。 “你竟敢欺负董事的千金,要是传出去”肚子微凸的主管急得一身汗。“马上停止你的工作,等候处分。” “辞职书已经呈上了,批下来我就会走。 ”沈傲君忍着痛一拐一簸的走回办公室。 “她好狠毒喔!当第三者还这么嚣张。 连董事千金都不放在眼里。 人家都有小孩了她还不放过人家”围在四周的人小声的指责着。 “哼”沈傲君冷哼一声,董事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只会兴风作浪罢了,这种人她根本不屑。 不过,她总算见识到女人善妒的样子有多狰狞! 医院证实唐语缃有了孩子,会客室的插曲又成了记者的好题材。 而传闻中孩子的父亲辜允中,目前人在外国洽公分身乏术,无暇理睬台湾的媒体。 沈傲君收拾简单的行囊。 只身离开正值多事之秋的台湾。 没有告知任何人她的去处。 因为她想自己静一静。。 至于唐语缃肚子里的孩子,她相信绝对不是辜允中的。 候机室里,她还来不及关上的手机响了。 “喂,沈傲君小姐吗?”女子的声音传来。 “哪位?”波澜不兴的音调。 “我是RTV的张耀群” “对不起,我不接受采访。”沈傲君压抑微愠的情绪,用平静的语调拒绝,表明不想再说。 “等等,我不是要采访,而是想邀你加入RTV。我是张耀群,我们在立法院有过一面之缘” 张耀群?她努力的把这个名字跟人联想在一起,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温暖人心的笑容。 “RTV是一个较不具商业性的电视台。 但是它的成绩在业界仍是有目共睹的。 我很诚挚的邀请你加入。 希望你不要被打垮了。”。 “谢谢。”她隐忍多时的脆弱突然决堤了。 沈傲君吸吸鼻子,“很抱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失控。 “方便见面谈谈吗?”张耀群柔声问。 “可以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吗?”孤身一人在候机室哭实在引人侧自,她不断的深呼吸借以平静心情。 “当然,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过来,RTV的福利工作挥洒的空间一定会令你满意,当然还有同仁的感情。 ”张耀群窝心的强调。 登机的广播响起,她迅速的结束谈话。“谢谢,我一定会亲自到RTV详谈。” 阴霾的天空因为这通电话暂时露出光芒,温暖了她被孤立的心情。 至于为什么不和辜允中联络实在是因为她不希望他担心不希望他在忙碌的工作之余还要为她烦心。 毕竟他是一个集团的总裁,旗下有成千上万的员工要在他的领导下生存,她不能也舍不得看他为难 渡假小岛的阳光是那么的耀人,沈傲君终于可以摆脱台湾媒体的穷追烂打,安静的度过每一天。 穿着夹脚凉鞋一袭水蓝色长衫裙,鼻梁上的墨镜遮掩去她眼下的疲惫。 她隔着棕黑色的镜片端详着杯子里的咖啡。 看着氤氲的白烟袅袅上升着。 只是闻着咖啡的香气。 冥想之际,一个庞大的身躯驻足,遮去她身侧的阳光,当然也打断了她的冥想。 她微愠的睁开双眸瞥了来人一眼。 驼色休闲鞋卡其色长裤白色上衣。 但见一抹轻佻的笑挂在对方脸上。 黑色墨镜遮去他的眼睛。 让人无法臆测他的意图为何。 这男子一派从容的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你这冰山美人躲到这热带小岛。 不怕晒昏了?”他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沈傲君不搭腔,冷着脸瞅着他。 ”沈傲君在心里冷笑,到渡假小岛不渡假,难道是来出差的。 “喂,别不说话呀!我承认我对你很有兴趣,你冷然的气质的确吸引人,适合拱在家当冰山美人,但是你也不需要用这种无言的抗议来折磨我。 ”男子倾身凑到她面前。 沈傲君深幽的眸光泛着冷意,防备的睇着跟前油嘴滑舌的轻佻男子。 “哈哈”他退回座位,仰头朗声大笑,十足的狂妄。 “收敛一下你乌鸦般的笑声。”沈傲君淡淡的抛出两人间的第一句话。 闻言,对方真收敛了那引人侧目的狂笑。 “我真的这么不可信任吗。 每次跟人谈事情,对方都这样防备的瞪着我,巴不得我从眼前消失,我的外貌真的那么惨吗。 ”他一脸受伤的样子。。 也是啦!”他取下黑色的墨镜。 “身家不如硕邦集团总裁富可敌国。 想要入了你尊贵的眼真是比登天还难。 ”他调侃的望着沈傲君乍青倏白的脸色,炯炯有神的黑眼珠定在她脸上。 “你是谁?”她单刀直人的问。 那人却不直接回答,“张耀群跟你联络过吧?” “你到底是谁?”沈傲君执意要他报上姓名。 “Sorry,这是我的名片。”他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只银色的名片盒,抽出其中一张递至沈傲君面前。 RTV新闻总监宋悦然? 沈傲君抬起视线,迎上他的眸光。 宋悦然一反先前轻佻揶揄的态度。 正襟危坐的表明来意。 “耀群前几天跟你联络过。 因为她凑巧从电话里听到登机广播的声音。 为了表示RTV邀请你加入的诚意。 我亲自到这里与你洽谈。 希望不会打扰你渡假的心情。”。 ”她淡笑,“你确定这样不会带给RTV冲击,毕竟扯上绯闻是很烦人的,不怕员工反弹。 你收留我这‘穷寇’,不怕与JVTV正面交锋。 人心有一种矛盾,我不要的,别人也休想拿到。 ”沈傲君也取下挺直鼻梁上的墨镜,“我想我的老东家也不会太友善吧?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必要为了我犯了大忌。 就在墨镜取下的同时。 宋悦然突兀的鼓鼓掌。 “见到本人果然不同。 不过你更有冰山美人的特质。 一双眼睛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真是惊为天人!”他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活像登徒子似的冒昧。。 “你还想谈吗?”沈傲君后悔取下墨镜跟他洽谈。 ”宋悦然再度收敛戏谑的性子,“你若加入,绯闻的知名度多少会拉抬RTV的收视率,当然这只是短暂的。 主要原因是我们想开辟新型态的政论节目。 你在主播台上的时间虽不长。 但是表现倒是可圈可点。 我想再琢磨一下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RTV可以请有经验的人,何必屈就我这样的新手。 “RTV不需要定型的老手,我们要的是能进入状况,但是有更大的塑型空间的人加入。 如果你继续在JVTV多待几个月,我可能就不考虑你了。 “你对JVTV有成见?”“成见是说不上,厌恶倒是有一点。 “原则上,大型公司文化塑造出来的人我都不喜欢,太死板了。 ”“需要什么时候报到?”。 “不问薪水福利?”宋悦然反问。比起某个留在马来西亚的难缠女人,沈傲君倒是干脆多了。 “张耀群的保证我信得过。” “喝你倒是容易相信人啊!一面之缘就可以让你沈傲君这样挖心掏肺的。 我真不知道是该称许你有识人的好能耐。 还是要笑你单纯可欺。 ”“值得相信的人,见一次面就够了,不值得相信的人,天天跟他绑在一起过了一年都于事无补。 ”想她在JVTV两年的下场就知道了。 “爽快!不过还是要说一下。” 沈傲君莞尔一笑,手势一摆请便。 “薪水从优,至少是JVTV的两倍,”他伸出两根手指,“住宿问题公司可以帮忙处理,人身安全亦由公司保护。 至于工作内容有绝对的自由度,只要同仁协商通过,高层主管绝对无权干涉内容。 “还有什么是你要求公司做到的?除了媲美世纪婚礼的豪华欢迎记者会我们搞不出来外。 “目前没有。”他所提供的条件分明像是最近唱片公司欢迎艺人的模式,这家伙实在令人又好气又好笑。 “至于报到时间,你休息够了就自行归队吧!”他再度戴上墨镜,遮着刺人的阳光。 “不急吗?”沈傲君很诧异他的闲适。 “急啊!张耀群搞不好最近就会请婚假去消遥了。 RTV的主播就要由我这新闻总监上场权充了。 “那就明说啊!”沈傲君真是服了他。 “我这不是在告诉你吗?”宋悦然无辜的看着她。 “老狐狸。”她直觉性的想到这种狡猾的动物。 “多谢沈小姐精辟的见解,不过你若愿意称我一声‘鬼才子’,我会更高兴。”宋悦然得意的扬眉。 “下星期一,沈傲君正式加入RTV新闻部。”她主动伸出手,“房子的事请您多费心了。” “恭候大驾。”宋悦然握住她的手,象征一种约定。 一下飞机,浑身疲惫的辜允中不敢稍作停留,坐上车便拨着电话,试图联络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却接连打不通沈傲君的电话,辜允中两眼深处有着愤怒的火苗在窜烧着。 然而,他拔了通电话给常智楷,“是我。 给我季筱曼的联络方式,我有事要拜托她。 短暂的错愕后,常智楷仍尽速给了电话。 手指快速的再次按了几个号码,“喂,找季筱曼。” “我是,请问那位。” “辜允中。”他深呼吸一口气,“你知道怎么联络傲君吗?” “嗯”季筱曼很是苦恼。 那天辞呈下来她就消失了。 我打到台中的老家问过。 她弟弟说傲君可能出外去散心了。”。 “有说去哪里吗?”“没有。 ”辜允中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连忙打电话要助理查出这三天的出境资料。 扯开领带,没了以往意气风发整齐洁净的外在,他疲惫的神情是那样明显。 前座的司机不安的从后照镜偷偷打量着怒气腾腾的老板,不敢吭声。 阴郁的双眉有着十足的气愤。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跟他说。 辞职不说出外不说受了委屈也不说。 现在连人在哪里也没有线索。。 口袋的手机响着,辜允中不耐那吵杂声响的按了通话键,“辜允中。 ”“辜先生,我听同事说RTV有意延揽傲君,我想你可以找RTV的总监宋悦然,我想他应该知道傲君的下落。 ”此刻,辜允中巴不得把宋悦然抓到面前询问,“马上到RTV大楼。 ”感觉到那刻不容缓的压力,司机调个方向,踩足油门往前奔去。 辜允中气急败坏的离开RTV。 雷霆万钧的跨步走向停在大门的座车。 “到天母玺玉大厦。”。 临危受命的司机真担心主子下一秒会揍人,忙不迭地再次掉头往天母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到玺玉大厦,辜允中将西装外套甩在车上,快步的进入电梯直上八楼,丝毫不把门口的警卫放在眼里。 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走出电梯门,辜允中狂按着某户门铃。 “我是辜允中,找宋悦然。”他简言道。 宋悦然不疾不徐的走来开门。 辜允中盛怒的身子便硬撞了进来。 那眼神似乎想要将他大卸八块般凶恶无比。。 “辜总裁?”他从容不迫的笑问。 “沈傲君人呢?”辜允中额际青筋爆霹。 “进来坐吧!”宋悦然领着他进屋子,一派闲适的样子,分明无视于辜允中寻人的急切。 “她答应到RTV了?” “对,下星期一就报到。”他无谓的一笑,在桌上搁下一杯水。 “你休想借着她帮RTV打知名度。”辜允中沉声警告。 “条件谈拢就是互蒙其利,她不会损失。”宋悦然潇洒的甩着刚洗净的头发。 “为什么打她的主意?”“沈傲君人美气质佳。 全天下不是只有你辜允中有眼光。 先跑未必会先达终点。 ”宋悦然出言调侃,兴致高昂的睇着眼前盛怒的男人。 宋悦然转身从容的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 言承扬这老奸巨猾一脸阴沉的家伙还不是敛在他手里。 就凭辜允中这小伙子。 虽然堪称得上是个精明又小有城府的角色。 ”辜允中懒得跟这油腔滑调的家伙多费唇舌,现在他只想尽快找到她。。 “哈辜总裁真有趣,竟然会跑来寒舍找人?”宋悦然存心在老虎嘴上持虎须,一副不庄重的样子。 看来,不需他亲自攻城掠地,一切就能手到擒来。 “别逼我揍人,快说她人在哪里?”辜允中冷笑的锁定他,强劲的威胁十分明显。 “金屋藏娇,辜少请回吧!”他宋悦然身无长才,就是嘴碎好整人,如今有人自动送上门给他玩,怎能轻易放过。 这男人敢把他视若珍宝心爱的女人纳入羽翼下。 幽深的眼眸直透出刀锋般锐利的视线,笔直的朝宋悦然射去。 “在哪里?”眼底火红的风暴在酝酿着辜允中从齿缝进出质问。 “我把沈傲君这位娇客藏在某个金屋里,至于地点”宋悦然露出无伤大雅的表情,存心要逼疯辜允中。 “在哪里?”他冷峻的脸逼近宋悦然,单手倏地一揪,像拎小鸡似的将宋悦然拎离了沙发。 “真要动手?”他存心要挑战辜允中的底限。 “当然”辜允中的忍耐早已濒临极限,这个不知死活的宋悦然竟然专挑他死穴戳,果然把他给惹毛了。 二话不说,他抡起结实的拳头一挥,硬生生的朝宋悦然白净的脸上招呼而去。 “喔”拳头准确的落在宋悦然左眼,疼得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老谋深算的他竟会估计错误,白挨了这一拳。 他原先设想的情形是维持着他一贯潇洒。 从容不迫的逗着这富家少爷。 谁知这少爷为了女人连名声都不顾了。 居然真的动手!宋悦然脸色顿时黑了大半。。 “快说”第二拳结实的抡起,定住在他眼前,攒眉威胁着。指节泛白,不难揣测这力道之惊人。 “你不怕我反将你一军?”宋悦然虽恼怒,但仍试图力持从容。 “今天没找到人,我一定会亲自把你扔进太平洋。 ”辜允中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忘抡紧拳头警告。 “好好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宋悦然拍拍他的拳头示意他放松领口的桎梏,“她搬进RTV附近的公寓。 咳”弯下身,抚着紧滞的胸口,他咳得十分狼狈。 “哪一间,把地址电话全写出来。”辜允中从一旁茶几上抽出便条纸,扔了只钢笔在他面前。 宋悦然挫败的执笔疾书,口中喃喃有词,全是不甘愿的埋怨。 还有别逼她开什么鬼记者会。 否则你最好先去帮你的脑袋保个巨额险。 沉稳的步伐渐渐离去。 宋悦然陡然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太低估这次的危险性了。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只留下金光熠熠的钢笔在嘲笑他的失算。 还有隐隐作痛的左眼。 “为什么搬家?”打了宋悦然给他的电话号码,辜允中焦急的问。 不是还在外国吗?”沈傲君将话筒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 手边仍在收拾着白天刚搬进来的东西。。 跟宋悦然一同搭机回台湾的隔天。 她马上搬人RTV为她所准备的高级个人套房。 出入有完善的保全系统。 可以免于其他同业的追逐骚扰。 此时此刻她才能悠闲的在家整理东西。。 “难道你真的认为唐语缃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浑厚的嗓音被急切的心情折磨得满是伤痕。 “不,我相信你。”她澄清。 “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你的情况。 为什么辞职不告诉我为什么受委屈也不告诉我。 ”辜允中的声音有着饱饱的怒意急欲发泄,然而这都是因为担心她所致。。 “我不该生气吗?”辜允中反问。 “学长,你信任我吗?”沈傲君停下手边的工作,靠在小沙发上。 一方面为他的深情而感动着,一方面也为两人多阻的感情路感叹着。 “信任,”他有但书,“但是我还是会挂心啊!”他无法释怀她的隐瞒。 “同样的,我对你信任,但是我一样会担心。 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我不想因为我无谓的担心而影响到你在公事上的决策,我只是需要点空间独自想想我们的未来。 ”她吸了一口气,“我不希望你在美国还挂心台湾的事”。 “那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我们该怎么做?”他一反平时的沉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丝毫不受到电话的阻隔而减弱。 “低调,忍耐。”她冷静的说。 以一新闻的时效性而言。 这绯闻实在该落幕了。 既然一开始没有出面说明一切。 最后也不必跳出来说任何话让议题再度被炒一次。。 ”辜允中气急败坏的吼着,“我不想忍耐,不想再听到那些流言了。 如果再保持低调还是不能与你在一起,我就不惜掀起轩然大波。 ”他的情绪濒临失控边缘。 “学长”第一次见识到他如此失控的样子,沈傲君担忧的急着要安抚他如燎原之火般的情绪。 “不准叫我学长”他倨傲的大吼。 “为什么要生气?”她不明白他这狂风骤雨般的脾气从何而来。 这时新住处的门铃急切的响起。 她正质疑来访人的身份而犹豫着是否要开门。 便听到大门被使劲的捶着。 整个门板几乎要撩不住狂切的拍打而震动摇晃着。。 “开门,傲君。开门”怒狮般的狂吼从电话那端和门板外同时传来。 确定是他夹带大量的狂风暴雨而来。 沈傲君连忙奔去打开摇摇欲坠的门。 那结实的拳头差一点就要招呼到她细致的脸蛋上。。 “喝”她吓得向一旁躲去,免去脸部瘀青的下场。 “对不起”辜允中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歉疚的蹲下身搂住她。 他迫不及待的便吻住她。 直到她极度缺氧浑身瘫软在他怀中。 这发了狂的狮子终于稍稍收敛那山雨欲来的脾气。。 “为什么不跟我联络?难道你不知道我会挂心吗?”他强大的手劲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似的。 似啃似吻的碰触亲昵的落在她颈窝,引来她的轻颤,“别这样,我怕痒。”沈傲君害羞的闪躲。 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疼惜宠爱的女人。”他含着她圆润的耳垂喃喃说着。 因为我要你的全部”。 又是一个密实令人晕眩的激吻,沈傲君有许多问题想问他,却因他的激吻下而浑身虚软得无法思考。 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抱起她,单脚帅气一个回勾,利落的掩上敞开的门。 “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好不容易在平复呼吸后,问出心里的疑惑。 下颚来不及清理的新生胡碴在方才的热吻扎疼她细致的脸蛋。 就连向来笔挺的衬衫也变得绉巴巴的。。 将她在长沙发上抛下,他结实挺拔的身子跟着压了下来。又是一个密密实实的热吻,叫人迷蒙得晕眩。 “我想你,很想念你,可你却残忍的回报我对你的一往情深。 ”他又爱又恨的说道,眼神是被爱折磨的痛苦,还有对她的探深眷爱。 “学长”她瘫软的四肢全在他的钳制之下,欲振乏力,挑逗似的热吻让她嘤咛着。 “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他问,唇依旧游移在她颈间,“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重视胜过一切吗?” 对不起”她不是有意伤他的。 她总以为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是对彼此最好的决定。 她万万没想到这会让爱她至深的男人受到伤害。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叫我的名字。”他探下头在她胸口逗咬着。 “允允中”她醉眼迷蒙的放任他在她身上恣意掠夺。 “傲君”他直挺的鼻尖轻抵着她微汗的脸颊,汲取着她身体淡淡的馨香。 “嗯?”她微启着眸子,眼波楚楚诱人。 理智要她停止一切,然而身体却一寸一寸的在他的爱抚下沉沦,在他软语呢哝的哄诱下完全臣服。 激烈的情爱后,她背过身想平复心中无止境的悸动,然而身旁的男人霸道的手从腰际揽过她,强迫她面对自己。 “靠着我,这辈子你都要像这样靠着我。”他要求,语气是那般温柔且坚定。 枕在他的肩臂上,她微仰凝视着他,露出羞赧的微笑,这一辈子她都属于他 沈傲君将发束着固定在脑后,谈紫衬衫浅灰窄裙银灰色的高跟鞋,神清气爽的踏入RTV。 “早,我恭候大驾多时。 ”一开电梯门,宋悦然戴着墨镜似笑非笑的倚在电梯门口。 这只老狐狸性情古怪,有时散漫轻挑,有时又正经八百的,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沈傲君先是一怔,随即回过神,“宋总监如此慎重,真是折煞我了。 ”只见他直往她身后瞧着,沈傲君觉得他怪的很,一大早连在采光极佳的公司都要戴着墨镜。 “宋总监,你在看什么?”她挑明问。 “没没什么!”他敛回审视的目光。 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几时爱上墨镜了?”一名有着阳光般笑容的男子快步走来。沈傲君打量着他。 但是眼神却别有深意。 “傲君,这是新闻部采访主任从维熙。” “你好,我是从维熙。”他友善的向她伸出手。 “你好,多多指教。”两人双手一握。 “进去吧!”宋悦然率先踅回办公室。 从维熙问:“耀群来了吗?” “肯定还没,言大总裁不会这么早放人的。 ”宋悦然悠闲的坐入位于上,指着正对角干净空旷的桌子,“你的位置。 右手边是耀群,左手边是小从。 “谢谢。”沈傲君落落大方的坐下。 “傲君,之前跟你谈过记者会的事,时间就照原先预定的十点。”从维熙将手边的时间表企划书递给她。 ”一开始她并不想参加这场记者会。 她突然跳槽RTV势必引来大家的追问。 但是从维熙却希望她能出席。 这场记者会美其名是公开RTV新的合作计划。 但是实际上可能会有混乱的场面。 她相信RTV的安排不会让她失望。 一抹身影伴随着高跟鞋碰触地面的撞击徐徐而来,“早。 ”沈傲君起身握手致意。 ”张耀群快速搁下手边的东西,旋身便瞧见戴着墨镜反常寡言的宋悦然。 “奇怪,气象局说今天是阴天,怎么有人在办公室戴起墨镜来了。 ”她揶揄的看看逐渐聚拢的其他同仁。 “宋哥,你的款式退流行了啦!”编辑台的玺贞调侃他。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沈傲君总算见识了他们所谓的同事情谊。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我是招谁惹谁了。 ”宋悦然懒懒的一哂。 等一下别家媒体要来采访我们家的第二位绯闻天后。 别砸了咱家RTV的招牌行不行!”。 “你又消遣人!”张耀群睨了他一眼。 明明就只是联盟的记者会,天性嘴碎的宋悦然却老爱这样消遣别人的绯闻事件,成天在言语上占便宜。 “没有,我们RTV是名副其实的天后宫,我哪敢消遣人。 ”宋悦然不庄重的挥着手。 想当初你来的时候还温温柔柔甜美的很。 早知道言承扬会带坏你。 我就不该带儿子去见他。 真是坏了我的一片心。 ”他略微起身,“傲君,你可别让我失望。 ”其实他早在昨天挨拳头时,心里就后悔不下千百次了。 沈傲君浅浅的笑,“如果没抱任何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旁人又不顾情面的大笑。 “总监踢到铁板了!”从维熙依旧是笑。 众人一哄而散去忙自己的事。 宋悦然压低音量,“沈傲君,我实在太低估你了。 ”而且也低估辜允中的破坏力,他暗自思忖着,要不这墨镜也不会跟着他喽!。 若不再想个办法扳回一成,他这鬼才子的封号可毁了。 “辜允中,此仇不报我宋悦然是猪头!”他喃喃自语。 从维熙离去前拍拍他的肩膀,阳光般的笑容闪过一抹了然的讥诮,顿时气煞了宋悦然。 左右开弓的巴掌打得唐语缃脸都肿了。 “饭桶饭桶”叫你办件事竟是这样的不成气候,真不晓得这样的女儿有何用!” “对不起”她嗫嚼的道歉。 “你母亲生出两个赔钱货。 真不知道我这些年养着你们作啥啊!浑球”唐父气呼呼的踹了她一脚。 “之前你斩钉截铁的允诺我事情万无一失。 我连李伟山那家伙都帮你不动声色的处理掉了。 那雷震般的嗓门吓得唐语缃说不出话来,只是蜷缩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颊发抖。“肚子里的孽种你给我看着办” 唐父跨开步伐,盛怒的离开后,唐语缃这才放声哭泣 为什么这个家会是这样可怕。 我什么都做不好”她掩面哭得柔肠寸断。 所有的一切都是脏的。 脸上火辣辣的温度烧得她浑身发晕。 为什么老天丝毫不眷顾我。 原本唾手可得的一切。 现在却像过眼云烟般遥不可及。 哭了许久,唐语缃狼狈的抹抹脸,顾不得一脸的泪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得不到的,休想我会拱手让人” 起身冲到厨房随手拿了把刀,她如旋风般的夺门而出 虽不像大企业嚎头场面十足的酒会那样盛大。 但是RTV倒也把这记者会弄得很壮观。 出机连线的媒体光着Mic牌就知道有多惊人了。。 “请问,突然加入RTV是因为JVTV高层施压吗。 可不可以说明你和唐语缃的冲突事件。 ”记者马上将人层层围困住。。 这些记者真是敬业!沈傲君暗自苦笑。 “对于绯闻事件,你想怎么解释?” 有啥好解释的?沈傲君忍不住想翻白眼。 “你和辜总裁的感情是否生变?” 分手行不行?她快要让这些记者逼疯了。 这些疯狂的记者已经开始抛出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 沈傲君只是维持嘴角微扬的幅度。 从维熙展现他亲和的笑容。 “谢谢各位同业参加RTV的新联盟记者会”他安抚大家稍安勿躁。 顺便提醒今天记者会的主题是联盟。 宋悦然张耀群从维熙沈傲君四人坐定后。 空出的位子引来大家短暂的揣测。 然而对于沈傲君他们仍旧有莫大的兴趣。 短暂的臆测后大家又跃跃欲试的想发问。 只是台前四人睬都不睬。。 一群高大的保镖簇拥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莲步轻移而来。 众家媒体疑惑的看着这娃娃般容貌精致的人儿。。 高盘的发臀几撮发丝垂落颊边,一身飘逸柔美的春装,淡雅惑人的香气,足下三寸细跟高跟鞋,眼波楚楚动人。 她一到现场,宋悦然从维熙两人同时起身护着她上坐,备受礼遇的样子让大家对她的身份更是好奇。 “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黄莺般的声音响起,她敛眸一笑。 “各位,今天的记者会正式开始。”从维熙宣布。 宋悦然首先起身,“今天谢谢大家参加RTY与丰凯集团的联盟记者会” 丰凯集团?这久违的名称更引来大家一阵诧异。 “掌声欢迎丰凯集团董事长花媛淇小姐。” 谜样的女子接着起身向大家微笑示意。 我是代表丰凯的花媛洪。 这次丰凯集团希望结合RTY一并参与媒体事业版图。 我们预计将在年底完成世界联播网。 有完整的政治经济民生娱乐等专业性节目。 我们有信心成为大家独一无二的选择”甜美的嗓音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决。“当然我们也非常感谢言德YDS。 还有硕邦的资金技术性的赞助”。 硕邦?沈傲君质疑的睨了宋悦然这老狐狸一眼。 赞助的事辜允中只字未提。 她该不会让宋悦然给摆了一道吧。 只见这家伙回给她一个轻佻的笑。 便兀自别过脸故作严肃的聆听。。 就在花嫒淇柔美细致的嗓音中。 一个突兀高尖的叫嚷声打断了她的陈述。 用优雅的笑容静候这声音的主人现身。。 头发散乱的奔进记者会会场。 你休想击垮JVTV。 可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深沉的怨恨毫不保留的从她眸光中逼出。 她继而转向沈傲君,“还有你,硕邦不会参加联盟,我不会把允中大哥让给你的,我有他的孩子,我不会甘心的” 沈傲君实在不明白花嫒淇和唐语缃的过节。 更不懂唐语缃今天出现的理由.她困惑的看着毫不在意的花媛淇。 还有濒临疯狂的唐语缃。。 不过最让她诧异的是,她竟然在花嫒淇柔美的脸上发现一闪即逝的沧桑,这点引起她对花嫒淇的极度好奇。 闻讯而来的RTV警卫上前试图制止唐语缃疯狂的举动。 唐语缃在众目睽睽之下亮出一把锋利的刀子。 仿佛得了失心疯的手一挥。 接连逼退上前的警卫后转而扑向台前临坐的花嫒淇沈傲君两人。 顿时场面因为她的攻击意图而陷入一片混乱。 保镖一拥而上,护住花媛淇娇小的身子,而沈傲君则机警后仰避开她的攻击。 见状,从维熙敏捷的拉开张耀群避开危险,接着欺身上前伸手欲拉住唐语缃,“语缃,别做傻事” “让开!你这负了我姐姐的负心汉,我今天一起为姐姐报仇。”唐语缃双眸泛红,宛如着魔般挥刀恫吓着从维熙。 “语缃,你别冲动。”从维熙谨慎的安抚着。 然而陷入疯狂的唐语缃并不罢休。 娇小的身子爆发出巨大的蛮力。 杀红眼的唐语缃懊而不舍的逼近沈傲君。 使出浑身力气向她挥刀。。 “把允中大哥还给我”眼神涣散的唐语缃握紧手中的利刃。 都夹带着庞大的杀意。 “他只能是我孩子的父亲。 沈傲君在闪躲的同时。 眼睛不经意瞧见宋悦然竟露出得意的笑。 完全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反倒是存心看好戏似的。。 困在窄小的台前逃避困难。 笔直而来的这一刀退无可退。 冰凉的刀片就这样划过她的手臂。 “唔”沈傲君纤眉聚珑,咬唇忍住手臂上的痛。 一只手掌从后方扣住唐语缃握刀的手腕,使劲一扭。 “啊”唐语缃疼得松开握刀的手。 及时赶来的辜允中拽住唐语缃的手。 被夺下利器的唐语缃顿时成了虚张声势的小丑。 辜允中敏捷的将她推给一旁的警卫处理。。 “傲君”心急如焚的辜允中一把抱回负伤的女人,护人怀中。 日之会议室中,辜允中剑拔弩张的横瞪着一旁从容假寐的宋悦然 “辜总裁,坐下来喝口茶。”从维熙端着茶进来,搁下杯子坐落在角落。径自带笑的观望着。 “为什么毁约?”辜允中沉声问,“为什么不护住她?” “毁约?”宋悦然睁开眼睛,“此言重矣!我可没毁约喔!况且刚刚场面混乱,我如何救她?” 又没白纸黑字的签署。 况且那只是他单方面的口头提出罢了。自己的女人自己救。 “那天你答应我不让傲君出席记者会的,为何出尔反尔?”辜允中愤而拽开领带。 “我?”宋悦然故作迷糊,“确定是我?”大庭广众,就不信邪他敢海扁他。 “宋悦然”辜允中咬牙低吼,结实的手臂揪住他的衣领。 “救命啊!沈傲君”宋悦然朝办公室大喊。 外头围着甫从医院回来的沈傲君花嫒淇和张耀群听见叫嚷声。 一并快步奔进会议室。 只见辜允中两道眉高扬着。 一手揪着宋悦然的衣领。 就差一秒钟便要落在宋悦然白面书生般的脸蛋上。。 “允中。”沈傲君不顾手臂上的刀伤,快步的拦住辜允中的手臂,制止他的暴行。 “傲君,拜托你让他松手,我快不能呼吸了!”宋悦然挣扎着想扯开辜允中手的蛮劲。 沈傲君紧张的横在两人之间,“放手,别这样。”她揪着辜允中的手臂。 最后,辜允中拗不过沈傲君的要求,忿忿的甩开宋悦然,揽着沈傲君坐到椅子上检查她手臂上的纱布是否稳固。 花嫒淇一贯优雅的姿态走近宋悦然,“一整天都戴着墨镜,像果蝇似的惹人厌。 ”她的纤纤玉手毫无预警的取下宋悦然鼻梁上的墨镜。 “住手”宋悦然来不及抢救,护着他面子一整天的墨镜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取了下来。 “喝”会议室里除了辜允中宋悦然之外,大家都惊愕的倒抽一口气。 “老宋,你怎么了?”从维熙这次真的笑不出来。 “悦然,你眼睛发生什么事了?”张耀群捂着嘴,很是诧异他眼窝的那圈瘀黑。 无奈的扫过大家询问错愕的表情,宋悦然懒懒的瞥了一眼佳人在抱的辜允中,怨怼的瘪瘪嘴。 “我打的。”辜允中话一出,大家又是一阵猛抽气。 沈傲君拧眉睨着他。“你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坏?” “他是自作自受。”辜允中温柔的揉着她紧锁的眉心。 “可你怎么打他打成这样?”沈傲君抡起拳头轻捶着他。 始终坐在角落的从维熙突然朗声大笑,“自作虐,不可活。” 宋悦然没好气的瞅着落井下石的好友。 “我在美国知道你辞职的消息。 打了电话回来却找不到你。 筱曼也不知道你去哪里。 我把事情交给智楷处理后搭机回台湾。 谁知道你撒家也不说。 后来筱曼要我去找RTV的宋悦然。 想不到这家伙还拿乔。 硬是不说出你的下落。 一气之下我就挥了他一拳。 他才告诉我你住处的地址。 ”辜允中低头忏悔的抵在沈傲君前额。 “活该!”张耀群揶揄的笑着,“这只老狐狸总算有人敢惩治他了。” “拜托,谁知道辜大少爷这么不禁玩,脾气大得吓人,二话不说拳头就招呼过来了。 我是低估了他温文儒雅的外貌下,隐藏了多少的暴力倾向。 “就提醒你别玩得过火。 你还拼命想挑战他们两人的底限。 不是说他们都练过跆拳道吗?”从维熙单手抵着下颚。 视线全落在花嫒淇身上。。 花嫒淇优雅的坐在宋悦然对面的椅子。 我发现你这样好可爱”白玉小手掩住殷红的唇。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传来。 随即柔美的花嫒淇倾身上前。 在宋悦然错愕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一会儿我得先走了。”。 “别别害死我!”宋悦然举双手投降。 一双眼睛忙不迭地瞥着骤然敛起笑容的从维熙。 他可不想扯进从维熙的感情烂账!。 会议室温度骤降。 当办公室的温度降到冰点。 一个童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及时暖和了如冰窟般的室内。 一个小小的身子飞扑向蹲下迎向他的张耀群。。 “儿子,老爸呢?”他们弊尖对鼻尖亲呢的顶着。 “在后面。”言子靖指着后面缓缓而来的男人。 圆圆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辜允中和沈傲君,接着视线瞥向朝一旁,“啊!贱狗”他指着宋悦然大笑。 “兔崽子,我是你阿爹,什么贱狗!”宋悦然曲着食指巴不得敲昏这鬼灵精怪的小孩。 “老爸,电视台叔叔要打人。”言子靖机警的躲入高大的身子后。 言承扬面无表情的看着宋悦然,然后抱起儿子,”不怕,大不了我们把妈咪带回去,以后不来这里。 ”他揽着妻子往门口走去。 “喂,言老大”宋悦然起身到门口陪笑,望着不睬人的身影直往门口走去却苦无对策。 “傲君,你受伤了,我们先回去。” “不行,下班时间还没到。”沈傲君总算见识到这家伙的孩子气。 “无妨,新节目的细节维熙会再跟你详谈。”花嫒淇杏眼扫了一旁冷然的从维熙,存心捉弄他似的。 “伤口不碍事吧?”从维熙避开花嫒淇的脸,恢复一贯阳光的笑容询问着沈傲君。 “明天我们再谈新节目的细节。” 继言承扬恶意领着张耀群闪人,辜允中半挟持的带着沈傲君也要离去。 ”想起方才混乱之际,宋悦然冷眼看着她被攻击,一股报复的心情油然而生,沈傲君挣脱辜允中护卫的手臂。 走向宋悦然嫣然一笑,“见死不救!”。 曲起长腿,趁宋悦然不察之际,沈傲君用膝盖用力顶了他的腿接着一拐,而后勾起辜允中的手昂首离去。 毫无防备能力的宋悦然刹那间斜趴在门边,狼狈万分。 接二连三的人都走光了。 连唯一的花嫒淇从维熙都只顾着双方眼光交战。 一点都不把受伤的他看在眼里。 好个张耀群好个沈傲君好个花嫒淇.今天宋悦然终于体会到众叛亲离的惨状。。 虽然隔天新闻马上刊出唐语缃精神状态不稳。 已送人精神疗养院;至于日前死因不明的记者李伟山一案。 则牵扯了唐语缃怀孕的消息。 真相还在沸沸扬扬闹得不可开交。。 辜允中坚持以安全为由。 半是哀求半是胁迫的拐沈傲君到他的住处同居。 顺理成章的当起她的专属司机。 另一方面也好就近监视宋悦然这老狐狸。 让沈傲君免于被算计的危险。。 “唐语缃情况如何?”沈傲君从手上的报纸中抬头问。 “听说唐语缃跟她的姐姐唐语嫣都有遗传性的精神疾病。 唐语缃向来性情偏执。 自从她姐姐在几年前自杀身亡后。 原本控制妥当的病情就时好时坏。 常常扯着人便说要嫁给他。 至于李伟山命案,警方则还在查两人的关系。 “那怎么会跟维熙扯上关系?”她想起了唐语缃在混乱中对从维熙说的话。 “那是维熙花媛淇和唐语嫣的三角问题,我并不太清楚,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记者会上花嫒淇一闪而逝沧桑的表情一直在她脑海里出现着。 她不懂那是一场怎样混乱的感情纠葛。 她突然同情起唐语缃。 “不是要回家,怎么绕到山区来了?”沈傲君抬头困惑的问。 “带你去见公婆。”他掌控着方向盘,灵活的在蜿蜒山路上奔驰。 沈傲君惊叫,“什么!” “我要娶你。”辜允中一副誓在必得的态势。 “我知道。可是,学长”这决定真是突然得叫人措手不及。 “宋悦然诡计多端,我得快娶你进门,免得他又使计陷害人。”一讲到他,辜允中的脸色就很沉重。 “你听谁说的?”她哧笑。 “言承扬。”他侧过脸,“他提醒我快完成婚事,免得夜长梦多让宋悦然这只老狐狸有机可趁。” 沈傲君还想阻止,车子已经停在“辜园”回车道上。 “妈妈很喜欢你,你不用怕。”他抬起她的下颚,迎视她的眼睛。 又是这样深情的凝视。 若不是见识过他盛怒的样子。 沈傲君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会失控挥拳打人。 静候猎物筋疲力竭的时候再一次狙击捕杀的猎人。。 “哪里变了?”辜允中反问。 “变得严肃,变得容易发怒,变得” “因为你说我笑得虚假。 因为我气你不够依赖我。 还有因为好多原因。”他的唇逼近。 气息深沉的吐向沈傲君的颈窝。 “从今以后我只会对你笑。 我的情绪只会随你起伏.还有我的情欲亦然”。 被吻得昏头转向,沈傲君只能趁着喘息的空档制止他,“该下车了,你别乱来。 ”她不希望一脸被爱过的慵懒模样去见他的父母。 这次他总算听话的结束这记深吻,理智的打开车门,牵着她的手走向主屋。 “少爷。”管家已经等候在门边。 “夫人在厨房,下午听少爷说要带朋友回来吃饭,她就在厨房来来回回忙了许久。” 面对管家打量的眼光,沈傲君尴尬的回以一抹浅笑,尾随着辜允中的脚步走进客厅。 古色古香的客厅里尽是古朴的家具,偌大的墙壁上挂着多幅字画,风格跟他的办公室雷同。 “这些都是妈妈的作品。”辜允中解释着。 “画美,文字的意境更美。”她站在一幅桃花盛开的墨画前觉得隐约有股宜人的檀香吹拂而来,“好淡雅的檀香” “妈。”辜允中转过身面对慈眉善目的母亲。 “伯母。”沈傲君慌忙的转过身,紧跟着开口。 “盼了好久,你们总算到家了。” 沈傲君感觉到淡雅的檀香是来自辜允中的母亲。 “坐啊!”辜母牵着沈傲君的手,“马上就开饭。 那天听允中说你受伤了?语缃那孩子性子偏执的很,希望她能在疗养院好好接受治疗。 “不碍事,只是皮肉饬而已。” “爸呢?”辜允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桌上盛开的蝴蝶兰。 “去找朋友,马上就到家。” 辜母话才落下,车子的煞车声便响起,管家敏捷的开启大门,“老爷。” “嗯”威严的声音响起,辜瀛振走进客厅。 “爸,去哪里了!” 辜瀛振不答反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窝在公司忘了你妈的叮咛。” 辜瀛振瞅着他没预想会见到的人,“嗯。”一样没什么好脸色。 “走,吃饭吧!”辜母揽着沈傲君的手到餐桌,“今天我做了几道家常莱,你来尝尝味道如何。 他们父子俩只知道要吃饱,其他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们色香味如何,没人理我。 辜允中投了个笑容给沈傲君,眼巴巴的看着母亲独占沈傲君不放。 辜母夹了开胃莱要她尝尝,“怎么样?” 沈傲君浅尝一口;“很棒!辣味适中,也很清爽开胃。”她很惊讶辜母竟有这样好手艺。 “之前我炒了一盘青菜,可是一下子就黑了。 ”辜母把一脸阴霾的丈夫眼巴巴的儿子通通晾在一旁,径自跟沈傲君聊得高兴。 “我妈妈说可以洒点米酒”沈傲君不下厨,但却耳熟能详。 准婆媳一来一往的畅谈,完全不理会那对父子。 被妻子冷落许久的辜瀛振不悦的攒着浓眉,“咳咳。” “爸,怎么了?”辜允中收回留连在沈傲君身上的目光出声问。 “没事,清清喉咙。”一张老脸垮得不侮样。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没有女儿的陪伴是她的遗憾。 要不就是在书房写写字画画图。 她真巴不得有个贴心的媳妇进门。 可以一起出门逛逛街。。 “我随时都可以,妈,你该问傲君什么时候才愿意嫁我。”辜允中故意把问题抛给沈傲君,让她去苦恼。 “傲君,什么时候可以到你们家提亲?”辜母举箸一落,又是满满的莱肴置入沈傲君面前的碗。 “谢谢伯母”真尴尬,宴无好宴,竟是逼婚。怎奈一看到辜母和蔼可亲的模样,她不知如何回答。 “结婚后会辞职吧?”辜瀛振终于吭声了。 “不会,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她毫不考虑的回答。沈傲君心里有底,这辜家之主终于要出招了。 “我不喜欢新闻记者。 老是靠着一张嘴吃饭,成天唯恐天下不乱的胡扯一些琐事,一点内涵都没有。 ”他夹枪带棒的说着。 “伯父,这是您的偏见。 ”沈傲君对辜母的亲情攻势毫无招架能力,但是对于辜瀛振的蓄意挑拨倒有十足的反击能力。 “什么偏见?”他沉声问。 “人家说:无奸不成商,难道伯父认为商人只要懂得使诈便可以了吗。 您可以允许别人如此批判您在硕邦集团所投下的心力吗。 ”沈傲君不希望这顿饭吃得火爆,但也不想让辜瀛振给瞧扁了,只得试图婉转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况且,每个人的确都是靠嘴吃饭。 新闻记者只是对事件的发生较敏感些罢了。 并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新闻界多的是认真有实力的记者。 听她说得有理,可是辜瀛振还是拉不下脸,“狡辩!”轻蔑一哂。沈傲君淡淡一笑。 “等你准备好辞职,我们再谈提亲的事。”他故意刁难。 “爸”辜允中出声制止,就知道老爸存心抬杠。 “我们辜家又不是养不活你。 成天在电视上抛头露面的。 要不就跟一些不入流的政客周旋。 成何体统?”辜瀛振心想沈傲君必定要屈服。 “现代虽不请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三从四德还是要的。 工作不单是为了糊口饭吃。 工作还存在着自我肯定的意义。 而且我不认为出去工作的女人就有失妇德。 ”沈傲君亦不甘示弱,微仰着下巴,美眸散发着个性美。 “择善固执。”她反驳。 “不知进退!”辜瀛振音调略提。 “有志者事竟成。”她强调。 “刚愎自用”辜瀛振的脸色已经涨成猪肝色,扯着嗓门大吼。“义无反顾。”沈傲君坚毅的神色依旧。 “你牙尖嘴利!”辜瀛振被堵得哑口无言,愤愤不平的吐出一句,“我吃饱了。”便甩头离去。 一旁的辜母掩嘴轻笑,“年纪愈大,风度愈差!” 相对于辜母的轻松愉快,辜允中则懒懒的撑起下巴,因为遥遥无期的婚期而苦恼着。 “靖涵,帮我泡一杯茶。”辜瀛振远离的身影突然抛出一句话,从来没有指使妻子泡茶惯例的他突然霸气的要求。 辜母先是错愕,接着笑弯了双眼,“我去瞧瞧。 ”搁下手中的竹着,“傲君,今天留下来住一晚,明天假日我们到后山赏花去。 ”她拍拍沈傲君的手,笑容满溢的离开餐厅。 晚餐后各自活动。 不过沈傲君心知肚明,辜瀛振肯定是气得不想再见到她了。 也是啦!平常她虽寡言,真要争论起来,她沈傲君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非分出高下不可。 两人手中拿着杂志,肩并肩的斜倚在三楼阳台外的摇椅上,轻轻的迎着风吹拂着。 “你投资海外基金吗?”凑巧看到杂志上关于基金的报导,沈傲君询问。 “有,因为台湾股市震荡过大,所以我习惯投资海外基金。”亭允中回过头。“怎么,你有兴趣?” “是有一点,但不知怎么做。”对于投资,她一点都不在行。 “市区的家里有基金的一些资料,都放在书房,你可以拿去看看。”他的大手越过她肩膀揽着。 “你又叫我什么?”辜允中揉揉她的头问。 她为难的噘起嘴。“一时改不过来,我还是习惯叫你学长。” “虽然你叫学长的声音很好听。 可是我更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昵语轻喃”他单手挽过她9下颚。 “以后你每喊错一回。 我便要吻你一下。”。 “无赖!”她娇笑着推开辜允中的唇,躲避可能失控演变的激吻。 “还会去道馆练习吗?” “早在大三暑假结束后就没再练过了。”沈傲君坦言自己的学艺不精,“年纪大,禁不起激烈摔打。” “那真可惜!”他有些扼腕的说。 “我特地让人在后面的空房间装修成练习场地,方便我们随时切磋较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可不希望又让你踹成重度残障,一拐一拐的去公司。”她消遣他不懂怜香惜玉。 “真的不想?”他诱问。 其实她巴不得马上飞奔去练习场活动身子,可是多年没练习,她又没带道服,心里很是犹豫。 “那还真可惜,我自己去练练身子抬抬脚好了,顺便试试那场地做得如何。 ”离开相偎的摇椅,他还不忘若有似无的引诱她,企图瓦解她的犹豫。 “我想去看看”她及时拉住他的手臂,“你又没叫人家带道服过来换!”她怨怼的瞅着他一脸的笑意。 “走吧!”就不信她真的可以坚定拒绝在练习场活动的机会,辜允中笑得既得意又狡猾。 “这是什么笑容?”她捶着辜允中的背,追着他奔进屋内的原木地板。 “地震喽!”辜允中玩心大起的嘲笑她不甚文雅的举动。 “幸好我有事先交代地板要坚固四面八方都要有完善的隔音设备。 否则山脚下的住户搞不好都奔上来查看了!”。 “可恶”她娇嗔。 一来一往的攻击防守,沈傲君从早先的不分轩轾,到现在已经是香汗淋漓四肢疲软。 可她那不服输的性子督促她无论如何都要维持和辜允中平分秋色的水平,断不能锻羽而归。 “不死心?”他挑眉问。 辜允中仗着极佳的体能。 单手抹去脸上的汗水。 开怀的笑意在她的调教下已不若多年前初识时那样诡谲需要多揣测。 “不甘愿。”瘦小的身子仍蓄势待发,双眸闪闪熠熠有着积极的意图。 “那继续吧!”辜允中手掌上翻,朝她做出“请”的手势,安稳的等侯她的出击。 沈傲君的身子在榻榻米上灵活的跳动着。 美眸倏地闪过一丝冷冽的精明。 她利用身材灵活之便快速上前一跃。 一个回旋踢右脚直挺挺的高抬着扫过辜允中的身体。 然而他却双手交叉阻挡。 轻而易举的化去她这记用尽吃奶力气的回旋踢。。 沈傲君气得紧咬着唇,香腮绯红,瓜子脸汗水涔涔的淌下,呼吸急促的喘息着,背脊上的汗珠顺着身体滑下。 “还是不死心?”辜允中早看出她的筋疲力竭。 “嗯~”她像是不败的女战士,充满着旺盛的战斗力。 这女人是非得获胜才肯罢休了。原先只是要邀她过来玩玩。 可不是要她筋疲力尽。 那他一开始所设想的计谋岂不白费了?。 性感的唇骤现一抹促狭的笑,随即隐去。 辜允中自信满满的看着她。 深邃的眼眸锁住眼前的猎物。 这次他决定采取主动。 迅速回收他布下的线。 一举取得他锁定已久的猎物。。 往前跨进两个剑步,收拢两人的距离,辜允中先是用抬脚挥腿的假动作分散她的注意力,接着击中她的弱点。 “啊”沈傲君气馁的喊,“讨厌,轻而易举的又被你击中了。”她挫败的皱眉。 “你还不累啊?”他看着她红晕的脸。 “累啊!快喘不过气来了。” 辜允中起身走向后方的隔间,一会儿取来两条拧湿的毛巾,将其中之一轻轻抛向沈傲君,“接着。” 冰凉凉的毛巾稍稍舒缓运动后的躁热,沈傲君摊开毛巾覆在脸上,平躺着休息,双手摊子等待急促的呼吸乎复。 骤而听闻一旁悉悉窣窣的声响。 她坐起身取下覆在脸上的毛巾。 再次睁开眼便瞧见辜允中大刺刺的解开道服。 裸露出肌肉结实线条健美的上身。 兀自擦拭起湿濡的身体。。 才刚退去烫红温度的脸又因为乍见他精壮的身体而再次泛红。 故作冷静的拭着颈子手腕的汗。。 辜允中坏坏的暗笑着,走近她身后,依着她的身子坐下,双腿大敞护住她,“累了吗?”双手顺势圈在她腰际。 ”激烈运动后的短暂休憩让她觉得通体舒畅。 “我帮你。”他附在她耳畔低语。 他轻柔的抬起她的手臂专注的擦拭着。 挑逗的唇在她颈后若有似无的碰触着。 逐一的松懈她理智的抗拒。。 陡升的体温让沈傲君一颤,直觉想起身逃离他身体的魔咒。 辜允中早一步收紧双臂阻止她的弃逃,“为什么排斥跟我亲近?”他感受到她的抗拒。 “不能这样”她不安的胡诌理由。 “为什么不行?”他附耳询问,“不喜欢我那样爱你?” “不是,我们还没结婚,万一怀孕” 奉子成婚这辞汇她不喜欢;有点讽刺,平白让人有了戏谑的话题。 “可那天你还是给我了。”他大胆的含住她的耳垂,“你这女战士什么时候也知道害怕了,嗯?” “可是,学长”她轻喃着,想求饶。恩爱次数愈多,“中奖率”就愈高啊! 为什么身体总不自觉的跟着他的挑逗阵阵轻颤,渐渐失去理智沉沦 “嗯?”埋首在她颈窝的剑眉一扬,“你叫错了,我要惩罚你。” 辜允中扳过她的身体迅速在她微启的红唇印上一记深吻,惩罚的借口让这吻变得顺理成章。 假日午后,沈傲君慵懒的斜倚在三楼阳台上的摇椅,她双腿曲起,美眸微合。 一袭白色的长洋装,长长的裙摆随风摇曳生姿,昨日的纵情让她一整天都呈现疲累状态。 辜母还盛情邀她今天早上一同去赏花。 结果延续昨天的激情。 她和允中赖在床上爬“枕头山”。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一只大掌拂着她发丝,“还累?”话中带笑意。 纤眉微拢,睁开惺忪的眼睛,她没好气的睨了辜允中一眼,脸蛋又酡红了,轻叱,“始作俑者还嘴碎。” “进来,我找到一些录影带,你来看看。”他抚着她脸颊,宠溺得紧。 “什么录彩带?不要让我看惊悚片,我会做噩梦。”她先出言警告。 “如果你觉得那像惊悚片,我也真服了你。”他伸手在她鼻尖一拧,率先转身进屋。 “等我”她光着脚丫起身,踩着轻盈的脚步,尾随着他级着拖鞋的脚步。 看见他如此居家的模样。 性情冷淡的她向来笑不露齿。 但是现在丰润的唇却漾着如一朵盛开花朵般的笑。。 听见她清铃的笑声,辜允中回过脸凝望着她,“笑什么?”他未抹发油的头发自然的垂落额前,更添俊逸潇洒。 沈傲君笑而不答,顽皮的用脚尖踩住他拖鞋的后缘。 在她因重心不穑而后倾的同时,辜允中手臂稳健韵揽住她的纤腰,“怎么不穿着拖鞋?” “我喜欢踩着原木地板,很舒服。”她挣腊他的手,原地转了一圈。 “顽皮”他将她的发丝勾在耳后。 看着她像玛格丽特般绽放属于自己单纯的美;从前冷淡的表情增添许多生动的样貌,更让他眷恋的不忍调离视线。 毋庸置疑,他是深深着迷了。 “看什么?”她抬手遮去他过于露骨的目光。 “走吧!”辜允中不回答,径自牵起她的手往屋内走去。 三楼独立的客厅里,玻璃桌面上有几支录影带搁置着。 辜允中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按着电源开关。 尾随着的沈傲君像只慵懒顺从的猫咪,屈膝偎在他脚边,枕着他的膝盖。 “不要,天热,我喜欢坐在地板上。”她执拗得很。 “好,由着你。” 她将头偎在他膝上,他则把手搁在她头上,把玩着她细柔的长发。 电视荧幕上的画面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他们停止谈话。 这是跆拳道社出去比赛时所录下的画面,代表女子组的沈傲君蓄势待发的眸光是那么的专注。 “你打哪儿弄来的?”看着画面里青涩的自己,沈傲君觉得好笑。 “以前的社长会把每次比赛的录影带拿来跟我讨论。 ”他倾身以食指指着电视里眸光泛冷的沈傲君。 这女孩子一双眼睛像冰冻三尺般的冷。 根本不用比赛就先把对手冷死了。 ”话里夹带着大量调侃的含意。 “少消遣人。”粉拳捶了他一记。 四只眼睛盯着画面上的身影,脑海里不约而同的浮现两人对峙的场景,还有那一腿扫出的情谊。 “你的腿抬起的角度过大,很容易重心不稳而受伤。”辜允中直言。 “噗嗤教练,比赛前的练习没见你这么用心,现在我动不了了,你才一头热的指导,男人真是奇怪!” 他鲜见的腼腆浮上温文儒雅的脸庞。 “你腼腆的样子好可爱!”手指头戳着他的脸,造成一记“人造酒窝”。 辜允中但笑不语,由着她在他脸上肆虐。 看着手里验孕棒的变化,沈傲君原本白皙的脸色骤然变成惨白,浑身泛着冷意,脑筋一片空白。 “怎么办?”她担忧的喃喃自语。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搬来同居的。 他一逮到机会就将她困在床上终日缠绵。 难保不会出乱子!所有的防护措施做得再严密。 也有百密一疏的失误。。 蹲在地上老半天,沈傲君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突然间脾气就上来了。 “不行,凡事都要解决的!”下一秒她结束不安的情绪,起身梳洗更衣。 十五分钟后,她一身利落套装淡雅彩妆整齐盘整的发髻,踩着高跟鞋宛如新时代女战士殷出门上班。 “早啊!”宋悦然虽忌惮沈傲君的脚劲。 不得不时时提醒自己得保持距离。 但生性不庄重的他还是习惯性的挑衅问候。。 “不早了。”她冷淡的瞥了眼。 都近中午了,能早到哪里去?她思忖着。 “一会儿要进棚录节目吗?”宋悦然也不知道哪条筋不对。 虽然得冒着生命危险。 死性不改!他的确把这句话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然。”沈傲君盘算着节目结束后,她要找他谈谈。 “姨”言子靖偎过身子。 沈傲君低头问:“子靖,今天不上课吗?” “不上课。因为有肠病毒,所以放假。”他舔着棒棒糖,亲呢的靠着沈傲君,“妈咪下午要带我去找老爸。” 看着言子靖童稚的笑靥。 活灵活现的眼珠子好生动。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设想着肚子里的胚胎日后的模样是否也这样可爱。。 “子靖喜欢小朋友吗?”沈傲君没预料到自己会这么问。 “喜欢啊!以后妈咪会生个妹妹跟我玩。 ”下一秒他又皱眉,“姨,为什么婴儿的脸都丑丑的?””谁告诉你的?”丑丑的?那能生吗?沈傲君有点担心。 “小胖啊!”是他幼稚园的同学。 “他说他妹妹的脸好丑,皱巴巴的”他很严肃很惶恐的攒眉,一双慧黠的眼睛黯然失色。 “真的吗?”沈傲君不由得担心起肚子里这个宝宝的模样。 我要像姨一样漂亮的妹妹!”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照着童稚的希望。 听完言于靖的童言童语,沈傲君心情更沉重了,她还没准备好要当妈妈呢!凭什么辜允中要让她怀了孩子 未婚生子奉子成婚皱巴巴丑丑的这些名词在她脑海里盘旋着,引来她心情大乱思绪瘫痪。 秀气的眉锁紧了又松开,樱唇噘起又紧抿着,那叹息声就这么不自觉的脱口而出,瓜子脸写满难解的心事。 对坐的宋悦然透过区隔私人空间的装潢面板。 捕捉到沈傲君脸上的表情。 一丝促狭的精光闪过。 似乎又开始在盘算些什么。。 “傲君,发什么呆?”从维熙大老远的就看见沈傲君撑着下颚,一脸苦思的模样。 “喔,没事。”她收敛短暂的闪神,重新专注在待会的节目录影上。 从维熙转而瞥了眼用报纸掩饰自己的宋悦然,他不点破,拿起桌上的资料又离去。 当导播最后的口令一出,片尾画面随着音乐出现,取代了棚内的座谈场景。 一一和来宾握手致意后,沈傲君取下耳机麦克风直往办公室去。 “姨,我们要去跟老爸吃饭,你来不来?”言子靖兴奋的在电梯门口蹦蹦跳跳的。 看到这孩子,沈傲君脸色又是瞬息万变,扯着一抹淡笑,“子靖,你们去吧!姨还有事要忙。” 看着言子靖活泼的样子,她虽有点心动,然而想到要全心全意抚育一个小孩,她就觉得万分惶恐。 匆匆撇下蹦蹦跳跳可爱活泼的言子靖,内心惶惶不安的回到办公室。 “傲君,要一起去吃饭吗?”张耀群正在收拾着东西。 “喔,不了。”她烦恼的用手撑住前额。 张耀群停下手边的动作,打量着她的失神,关心的问:“怎么了?”手搭在她肩上。 沈傲君先是一颤,慌乱的抬起头来迎上关心的视线,“我我没事。”她欲言又止。 张耀群会意的拉过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明明就有一箩筐的心事,为什么不说?” “嗯”沈傲君眼眶泛红。 她鼓励的一笑。“说吧!大家都出去了。” “我我怀孕了。”沈傲君尴尬的别过脸。 “恭喜!”张耀群很直接的说。 恭喜?沈傲君惊讶的望着她。 张耀群挑起眉,理所当然的驳斥了她的质疑,“新生命的孕育当然是恭喜!你告诉他了吗?” 沈傲君垂首落寞的摇摇头。 “看来这孩子的出现让你很困扰。” “嗯,”沈傲君为难的捂着自己的脸,“我一直还没准备好要当一位母亲,而且我们还没结婚” 撇开道德伦理那套制约的想法,光是结婚就问题一箩筐,还有媒体的追逐热潮怕又再度掀起总之繁琐的事情很多。 “每对夫妻都是当了父母之后,才开始学习当爸爸妈妈的,你别太紧张!待会去跟他说。 ”张耀群积极的鼓励她面对。 “嗯。”她仍觉得别扭。 “需要送你一程吗?”张耀群背起皮包。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子靖一定在电梯前等得不耐烦了。” 每对夫妻都是当了父母之后,才开始学习当爸爸妈妈的?如果妈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会鸡飞狗跳气急败坏的亲自拎她回台中。 资料室一双眼睛兴味盎然的瞅着沈傲君,算计的念头春风吹又生 第三次踏入硕邦大楼,她是单枪匹马的。 “你好。”总机小姐甜美的笑容令人印象深刻。 ”老实说,她现在正为了待会的谈话内容而紧张着。 “辜总裁?”总机小姐质疑的看了她一眼,”总裁现在正在开会,请问你有预约吗?”。 “很抱歉,如果没有预约,总裁是没有时间见你的。 ”这训练有素的总机小姐虽纳闷她的来意,仍维持着一贯有礼的态度。 她倒疏忽了事允中的总裁身份。 平常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哪有空暇时时等着人拜访?沈傲君实在懊恼自己的随性。 还惹来别人困惑的眼光。。 愈想愈委屈,她眼眶泛红,蹙眉久久不语。 “沈小姐”正从电梯步出的常智楷,适中的音量及时唤住欲转身离去的沈傲君。 “好久不见。”她吸吸鼻子,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来找辜总裁?” “嗯,可是我忘了他工作很忙,抽不出空来。”她自嘲的笑。 “总裁他正送一位客户下楼,你等一下。” 常智楷转身走向低头交谈,缓缓而来的一群人。 簇拥的人群中,沈傲君一眼就瞧见辜允中那梳整的头发笔挺的西服自信且神采奕奕的表情。 她退至一旁等侯,只见常智楷附在他耳畔告知她的来访,辜允中的视线投了过来。 “曹老,一切细节我会委由助理跟您的秘书再详谈。”辜允中向年高德劭的访客握手致意。 “好,希望能听到签约的好消息。”老者威仪天成,让一群人簇拥搀扶着上车。 送走了人,辜允中喜上眉梢的走向沈傲君,“你来了,怎么不上楼?” 又是一个当惯“不平凡人”最直接的反应,也不想想以他一个大集团总裁,时间卡满档,谁能轻易见他一面? “你在忙,所以不打扰你了。”不自在的扭着双手,白玉般的指结让她扭得通红。 辜允中径自笑着,一双眼睛旁若无人的盯着她瞧,“上去吧!一会儿带你去吃饭。 ”牵着她的手,她笑逐颜开的走向专属电梯。 想她烦恼了一整天,他却跟没事的人似的神色自若,笑露的白齿是那样耀人,更让沈傲君觉得刺眼。 走进办公室,事允中伸手拧着她的脸,“怎么臭着一张脸?” 她拍开他的手,“你今天心情很好?”她一古脑的坐在沙发上,像是要不到糖吃,耍脾气的小孩子。 “当然!”他蹲在她面前,持续着笑容。 她又开始犹豫该不该告诉他了 “你有话要说是吧?” 沈傲君敛容,眉尾一挑,“耀群跟你说了什么?” “张耀群?”辜允中困惑的看着她,“是宋悦然。” “那只老狐狸?”她的音量略微提高。 “他又勒索了什么?” 宋悦然的恶习不单是爱设陷阱捉弄人,还惯用勒索的伎俩间接寻求庞大资金援助RTV。 对于这样“前科”累累的人,沈傲君真是恨当初没一脚把他踹出RTV大楼。 “这次不算勒索,是利益输送互蒙其利。 ”蹲在她身前的人脸上的笑始终没收敛。 而且有逐渐加大的趋势。 辜允中以跪姿深情的执起她的手。 “什什么?”他在说什么?她可是来跟他讨论孩子的问题,不是要来嫁他的! “总不能让我的孩子没爸爸吧!”他认真的问。 沈傲君呆愣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都还没说咧 “宋悦然刚刚打电话来。 他要求一仟万的资金。 他就要向媒体披露我们同居的新闻。 ”边说边用手指梳拢她垂落两颊的发丝,揪至鼻前细细嗅着。 “你真答应他了?”沈傲君不断在心中诅咒宋悦然的狠心狗肺。 “当然,怎么能拿你跟一仟万相比,这可是我处心积虑得到的宝贝,况且我不捞到一整年独享你的权利。 “什么权利?”沈傲君觉得自己好像被出卖了。 这一年你可以不上班。 只要乖乖在家待产!”辜允中得意的说着他的计划。 却没发现山雨欲来的狂势。。 沈傲君一脸阴霾,嚷声,“我不要嫁你不要辞职在家生孩于,我不要屈服在你们的诡计之下!”她气得涨红睑。 “傲君,你不想嫁给我吗?你不爱我吗?难道你连孩子都不要?”辜允中紧张的问。 我不想在家当黄脸婆!难怪你老是拐我上床。 原来你想用孩子逼我辞职。 我不要顺了你们的意!”她擂起粉拳。 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他厚实的肩膀。 忍了一天的眼泪掉个不停,这浑蛋都没问她准备好当母亲了没,就擅自帮她决定! 辜允中这下慌了手脚,他以为她会喜欢他的安排的,怀孕太辛苦了,他不希望她每天还要忙着工作。 “别哭别哭,我不是要你待在家里当黄脸婆,我是怕你累了。 ”辜允中手忙脚乱的揩去她哭得淅沥哗啦的泪水,无奈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知道你们辜家很有钱。 “我才不想生个丑不拉叽的小孩。 我又不会带小孩”她气得紧揪住他的领带。 “你故意骗我的!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很光荣吗?我才不要嫁给你!。 “傲君,不是这样的。 ”他紧张的抹去额头上的一把汗,”我不是不赞成你工作,我只是想要让爸爸屈服。 你想,有了孩子爸爸就不会刁难我们,我是真的想娶你的!”辜允中现在怎么都笑不出来。 “你跟宋悦然串通好把我秤斤论两的卖。 我非宰了你们两个不可!”双手推开辜允中。 她气呼呼的甩门离开。 眼泪挂在脸上显得楚楚可怜。。 “傲君傲君”辜允中赶忙起身追出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出了差错。兵荒马乱之际,不识相的手机响了! “妈的!有屁快放”辜允中不顾形象的大骂。 “辜总裁,我只是问一下情况如何,新闻稿该不该交给报社”宋悦然得意的声音传来。 一想到又有一笔资金入账,他乐得跷着二郎腿神情愉快的躺在家里泡澡,虽然得出借员工一年,但是仍算值得! “你敢把新闻稿公布我就要你拿命来抵。 一仟万资金没了!要是傲君跟孩子有什么差错。 我要你宋悦然下地狱去陪葬”他朝着手机大声嚷嚷。 穷凶恶极的面孔吓得助理们纷纷走避。 挂上电话,宋悦然的耳朵还不断嗡嗡作响,他是招谁惹谁了。 一仟万平空消失,还得等着被宰。 难道他这鬼才子真要栽在沈傲君手里!。 白净的脸倏地染上一片阴霾,浴缸里的水被拍得水花四溅,宋悦然兀自哀嚎着。 辜允告知次脚步追着负气离去的沈傲君。“傲君”好不容易在大厅及时拦住她负气离去的身影。 “放开”她拍开他伸来的手,背过身去。 “听话,别生气了。”辜允中担心的搂着她的身体,吻去她的靛泪水。 “我不要生小孩”她的拳头揪住他松垮的领带还是不停的哭,出水量比石门水库还惊人。 小孩围聚四周的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气。 “好好,都依你。”他安抚着,“去看过医生了吗?” 沈傲君泪眼婆娑好不可怜,摇摇头,依旧啜泣着。 “好,听话,不哭了,我们现在去医院,一切都依你。 ”辜允中顾不得员工们在一旁看戏,努力安抚这朵骄做的玫瑰。 见怀中的人不再挣扎失控,辜允中拦腰抱起她走向门口等候的座车。 “剩下的事明天再谈。”他自车内抛下交代的话。 常智楷谨慎的关上车门。“是,总裁。” 当座车驶离硕邦大楼,常智楷惶恐的拭了拭额上的汗珠,思忖着幸好季筱曼不会这样激烈的抗议他的任何决定。 回“辜园”的路上,沈傲君已经靠在他怀里睡去。 辜允中抱着她走进主屋,管家迎上前,“少爷,沈小姐她” “我妈呢?”他平稳的走向三楼的阶梯,管家尾随其后。 “夫人跟老爷在书房练字。”管家抢先帮忙打开房门。 “帮我请她到三楼来。” “是。”管家退出,转而走向书房。 辜允中将她乎放在卧室的床铺上,拉过被子,握住她的手疼惜的搓揉。 “叩。”门随后被推开。 “什么事?”辜母眼睛注意到床上 啊!那你就随便带个女朋友回家就行了,这对你来说应该不困难才是。她有点嘲讽的说道。 说得也是,不过,要进得了我们易家可能不容易。 贵府挑媳妇的门槛很高吗? 芷菱,妳别损我了好吗?我爸订了一个期限,如果我没在期限内带女朋友回家,就叫我接受联姻。 我还是觉得不过分。 该死的,他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他平常才不是这个样子呢!看他这样,她真的很不习惯。 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好久好久了。他的目光变得深情,不再是玩世不恭。 啊?!他的话就像一颗炮弹投在她面前一样,令她震惊极了。 怎么可能?好色的总经理怎么可能这么痴情,这会令人跌破眼镜耶! 看妳的表情,好象不相信?他不太高兴的问。 不!怎么会呢?她讪笑了声。 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记得我是国中时喜欢上她的,不过,她后来就搬家了。 国中--她被咖啡呛了一下,咳了几声。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总经理居然这么纯情,他现在少说也三十岁了,就算是国三发生的事,距离至今也有十五年了。 她不禁为围绕在这只金龟婿身旁的女人感到不值。 人家心里早就有喜欢的女人了。 而她们只是他排解寂寞的工具而已。。 怎么了?妳的表情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以为然?易嵩笑问着,心里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没什么,那总经理,你现在的意思是 我想请妳帮我找人,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她。 哇咧~~要找人应该要找阿亮才对啊!她哪有这么神通广大,可以找到他失散多年的小情人?她又不是神。 十五年了耶!可不是十五天,不要丢这么大的难题给她好吗? 总经理,我想你应该去找阿亮才对。她给他一个很好的建议。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不过我如果找上他,我父亲一定会知道,对我来说,这个方法并不是很好。 我拒绝,我的工作并不包括这个。 白痴才会把这等难事揽下来做。 现在应该比较舒服一点了吧?时间不早了。 她站起身,一副就要拍拍屁股走人的样子。 易嵩笑笑,看起来奸诈无比。 我知道这不是妳分内的工作,如果妳愿意接受的话,在妳帮我寻人的这段期间,我可以帮妳加薪三万块。 三万?好多!她吞了吞口水。但是 当然了,我这个人一向不会强人所难,妳若不想也可以拒绝。他凉凉的说。 我拒绝!她还是忍痛放弃,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她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去寻人? 公司章程第三条第九款,职员不得在外兼差。他懒懒的说道,啜了口咖啡,整个人看起来悠闲极了。 既然他好言相劝无效,就别怪他使出卑鄙的手段。 总经理你--太过分了,竟然威胁她! 妳知道在外头兼差,公司会怎么处理吗? 公司可以请妳走路,而且不发遣散费,每个进公司的员工都有签下这份契约。 可是我不是在兼差,那家汽车旅馆是我爸开的。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只是帮忙看一下旅馆而已。 妳的意思是--妳家是开汽车旅馆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是啊!不行吗?她说话的口气有些冲。 别误会,我没说不行,只是觉得意外。 那我这样不算兼差吧?!她反问,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那是妳家开的旅馆。 不过妳在不属于我们公司的地方工作。 我可以请律师向妳解答。。 那是我家开的!她再一次强调,万分的不爽。 该死的!都是臭老爸害的。 叫他找工读生他不要。 现在可好了吧?害她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 她最讨厌这种感觉了。。 我没说那不是妳家开的,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打电话叫律师来解释那算不算是在外头兼差。 看她那赤耙耙的样子,双眼几乎要喷出火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生气呢! 你不要太过分了!芷菱愤怒的指着他。 我做人做事一向如此,怎么样? 幸好他不是逼迫她去作奸犯科,不然她就真的是完蛋了。 别说得这么哀怨,高兴点可以吗?也许那会定件不错的差事。 很抱歉,我无法如此想。 妳很生气。他指出事实。 对,我现在很不高兴。她的语气显示出她的愤怒程度。 很好,我已经接收到妳传达的讯息了,现在,请妳平心静气的听我说。 我会提供妳对方的特征年纪和以前的住址,请妳务必帮我找到她,而且每天都得向我回报妳的进度。 尽我所能,行吗?她翻翻白眼。 笑话,如果那人就这么从人间蒸发,要她上哪儿找啊? 妳可以做得到的,我亲爱的芷菱。 别如此看重我!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极为厌恶的总经理。 哈哈哈他狂笑着,果然,妳可是朵解语花呢!和妳谈过之后,我的心情好多了,晚餐也可以多吃一点。 谢谢总经理的夸奖,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的是『食人花』好吗?先将十大恶人之首易嵩吞进肚子里。 他对她的话不以为意。 让我想想要怎么报答妳好了。 这样吧他偏头想了下。 视线不着痕迹的扫了那张绝美的怒容一眼。 随便妳指定一家餐厅。。 谢谢,我现在只要看到你就吃不下。就算勉强吃下也会拉出来。 呵呵!那真糟糕。 这算什么特征啊?那个易嵩分明是在给我出难题!手拿着易嵩写给她的纸条,芷菱的一双柳眉几乎打了十几二十个结。 只知道我国中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学生,至于小几则不清楚。 住址:当时住在我家附近,后来搬家了。 他一定是和她有仇!芷菱如此认定。 只有这么点讯息,其它的全都不知道,这样要她怎么找?他家的住址这个住址她似乎有点印象耶! 她小时候好象也住过这里,不过没住多久就搬家了,难不成易嵩想找的人是她? 哈哈她被自己的阿Q想法给逗笑了。 如果以他提供的条件来看。 依照他俩的年龄差距。 她的确还是个小学生。。 但如果再客观一点,符合条件的人可是多得数不清。 怎么可能是我嘛!别神经了她敲了敲自己的头,也没什么印象小时候曾见过什么国中生的大哥哥。 芷菱拨了通电话,决定向易嵩抗议,总经理,我能力有限你给的资料,我想我是找不到了。 是吗?从他的声音听得出心情挺好的。 对了,芷菱!我忘了告诉妳,我刚刚找到我当初帮她画的画像,也许这样妳比较好找。 嘿!有这种东西不早说,最起码找超人来就容易多了,总经理,那张画像可以给我吗? 当然可以!他非常的大方,明天吧!我会带到公司给妳,不过妳可别弄坏了。 他叮咛着,这对他来说可是无价之宝。 我会小心的,只看不摸行吗?拜托,他把它当宝,说不定她还当成是垃圾哩! 芷菱,画像在这里。桌上放着一只卷起来的图画纸,别弄坏了。 她露出了微笑,伸出手拿起图画纸,并打开不看还好,看了之后差点吐血!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这算什么? 他是存心要她是不是?! 这叫什么画像啊?简直就是蜡笔小新,只差蜡笔小新是男的,而且鼻孔没挂两管鼻水。 总经理,你画这是什么东西呀?敢情他的美术就只有幼儿园程度? 不幼儿园孩童画的都比他好。 我初恋情人的画像啊!妳看不出来吗? 他确定这是他为初恋情人所画的,当然了,他国中在画这画像时,是靠记忆画下来的,而不是看着本人画。 你的初恋情人长这副模样?她指着画像。 她的声音愈来愈像在叫嚣了。 她一向给人从容自若的印象。 但现在她觉得这两天她的修养气质。 已经全被易嵩给磨光了。。 很抱歉,我知道我画得不好,其实我很讨厌画画。他可怜兮兮的说道,早看出来她是吃软不吃硬的。 如果这张图造成妳的困扰,我真的很抱歉,不过,我是真的希望能找到那个女生 讨厌,那是什么眼神什么声音啊?就像被踹了好几脚的小狗一样可怜。 真该死,她似乎有点同情他了,而且他的专情也有点打动她了。 那我再想办法画好一些,可以吗? 算了!算了!她挥挥手,就算是她欠他的好了,总经理,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请。他恭敬的伸手。 你有多喜欢这个女生? 她指指画像,以这张画像来看,对方长得还好咩!有九成的女人都会比她漂亮。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蒙眬。 就像想起美好的往事一般。 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很喜欢她了。 只是还没机会告诉她。 她伸出指头开始数着,假如那时易嵩国三,而她是小一那不是足足差了八九岁?原来他那时就有恋童癖了啊! 她这么小你也喜欢 是啊!妳想说什么?她似乎把他想成摧花狂魔一样,看她那种眼神就知道了,我还可以告诉妳,我今生非她不娶。 感人感人,真是太感人了。她拍拍手,听到易嵩这么说,她对他的观点有些改变了。 其实他是很专情的,会和这么多女人在一起,只是为了抚平那颗寂寞孤单的心而已。 这样妳了解了吧?那就麻烦妳了,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他挥挥手,示意芷菱退下,就在此时,门被敲了一下,而后打开。 进来的是Sally,易嵩的一号女朋友,她依旧是脸上化着大浓妆。 喏,这是你昨晚掉在人家床上的,我特地帮你拿来了,你看我有没有很贴心?。 Sally,真不好意思,还麻烦妳特地帮我送过来,其实这条皮带放在妳那里也没关系。易嵩搂住了她的腰。 人家想你嘛!所以就拿过来了,你都看不出来我的用意吗?她嘟着嘴。 妳不说我还不晓得,但是现在知道了。 她一手勾住易嵩的手,一手拍着他的脸,两人亲密得很。 芷菱看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这像是刚才那个深情款款一生只爱一个女人的易嵩吗? 哇咧还是他根本是作戏给她看的?其实他把她当猴子耍。 亏她还被打动了,真笨。 喂,妳一直站在那里做什么。 看到我来,也不会泡杯什么给我喝,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吗。 Sally看到芷菱又用那种不屑的眼神在打量她,于是不悦的说道。。 她的眼神令她浑身不自在极了。 Sally小姐,真的很抱歉。 她冷冷的说道,我的职位是秘书,不是泡茶的小妹,妳想喝什么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快。 喂,妳这是什么态度啊?Sally嚷着,拉着易嵩的手不停摇晃,嵩,不管啦!你要帮我出口气。 她一向都是这样,别理她不就成了? 你的脾气就是这么好,才会让她骑到你头上。她可是在帮易嵩教训他的秘书,请妳注意一下妳的态度好吗? 谢谢,我会记得的。芷菱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依然故我,收好东西之后便转身离去。 嵩,不管啦!我要你把她炒了,秘书我也会当啊!不如让我来帮你,你觉得如何? 她才不要每次来都得看那个臭秘书的脸色。 妳?易嵩笑笑,算了吧! 不管,你炒了她嘛!我讨厌她那种嚣张的表情。 她就是这样,妳别放在心上。 嵩,叫她回去啦!如果你不叫她回去,以后就别来找我。 Sally骄纵的说道,原以为易嵩会安抚她的情绪,但是她错了。 那妳就回去吧!我不会再去找妳。 他冷淡的回答着实让Sally愣了一下。 他的声音一向都是充满热情戏谑。 而且总是会说些好话来安抚她。 但这次怎么这么认真。 而且说得如此冷漠!。 如果拿妳与我的秘书相比,妳是比不过她的,不管是外貌还是能力,往往都是处于劣势者会被舍弃。 他冷冷的说道,人要知道分寸,也要知道自己所处的地位,这才是聪明的。 嵩--她的话梗在喉头,我呃呵呵 她害怕被易嵩所拋弃,我是开玩笑的,你别把我刚才的话当真,别当真了 见到她被吓得脸色苍白。 妳就别再提那些我不爱听的话了好吗?这样我才会喜欢妳好久好久。 他亲了亲Sally的脸。 易嵩下班后回家,正准备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却在大楼左侧发现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 原本他不打算理睬,因为等一下就会有守卫过来驱赶她,毕竟这栋高级大楼守卫是十分森严的。 但是,他在看到她那苍白似鬼的脸时,愣了一下。 他一双剑眉皱得紧紧的,不认为这女人此时应该出现在这里。 俐落的踩了煞车,他停下车,放下车窗,雷小姐。 通常社交名媛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衣物点缀,但现在雷家的事业垮了,连带的,她的穿著就显得平民化许多。 不过,她身上还是保有一股贵气,就算穿著再怎么普通,还是令人一眼就注意到她。 她哑着嗓音望向来人,举目无亲的她真的不知道能去哪里。 父亲的友人没半个人敢对她们姊妹伸出援手,因为那人的势力太大,他们怕得罪他。 我好象不认识你。她对他存着一丝戒心。 无所谓,我也不认识妳。他耸肩笑道,不过,我想妳应该是雷老虎的女儿吧?至于是哪一个,我倒是分不清楚。 听说雷老虎的三胞胎女儿连他自己都认不清楚了,更何况是别人? 我只是觉得妳看起来似乎不太好,瞧见她眼里那抹戒备的神色,他又笑了。 放心!我对妳没有什么企图,当然妳可以说绑匪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 听到易嵩的话,雷依依笑了。 对于初次见面的这个男人,她心中竟然莫名的升起一股信任感,这让雷依依感到不解。 你我可以相信你吗?她缓声说道,像溺水的人攀到浮木般。 如果妳觉得我可以相信,那妳就可以信任我。毕竟他对她并没有恶意。 那你会庇护我吗?她再问道,眼神中有着渴盼。 如果妳需要的话。 她放心了,她好累闭上眼,雷依依缓缓倒了下去。 易嵩这才发现地上那摊血,他咒骂了声,将雷依依抱上车后,立即将她送往医院急救。 儿子,怎么样了?情况如何易父坐在书房里,等着易嵩开口。 很好!目前进展都还不错,没什么问题。 他走到父亲的书柜前。 他父亲书房里的三面墙全都做成了书柜。 他从小就喜欢窝在这里看书。。 可以告诉我到什么程度吗?九十八十,抑或者是六十?他再问。 保守估计,应该只有五而已。 5%真的是少得可怜,而且这也不像他。 这么少易父皱起了眉头,如果不行的话,你还是放弃吧!天底下的女人这么多,若要上钩早就上钩了。 父亲,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随手拿起一本最新一期的天下杂志看着,不过我可是到最近才撒了网而已,没办法大鱼总是难钓的。 慢吞吞的,不像你。 易父摇头,对于他的进度不甚满意。 豹子要相准猎物一举出击,才能快狠准。易嵩回道,不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对。 不过,你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豹子。 不像豹子像什么?他阖起杂志放回原处,难不成像乌龟?哈哈 当只乌龟也不错,敌人来袭时还能躲在龟壳里。 易父皱皱眉头,你看起来不太认真。 如果你失败呢?或者她有喜欢的人了易父试探着。 我不会失败的。他非常有把握,望着父亲疑惑的眼,因为那种感觉会让我不舒服,我喜欢的女人就只能爱我一个。 当然父子俩相视而笑。 你们父子俩是聊完没?易嵩,你难得回家一趟,就只会和你老爸躲在书房里聊天,也不见你到客厅陪我聊几句! 易母不悦的站在两人面前。 儿子啊!你要知道你和你哥可是我痛了四十八小时才生出来的,而且还是我一手带大的,应该和我比较亲近才是。 我知道我知道。易嵩拍拍母亲的肩膀,这些话我已经听了好几十年了。 早知道我就生个女儿。易母嘟囔着。 妈,妳现在想试试看还来得及,老蚌还是能生珠的。他揶揄的说道。 你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话?如果我生得出来,你早就多了很多弟弟妹妹了。 她给了易嵩一个白眼,你们父子俩快下楼吃饭吧!饭菜都准备好了。 芷菱,妳今晚有空吗?易嵩双手交叠着,站在芷菱面前。 芷菱抬头仰望着她的大老板,心里对他不爽到极点。怎么?又要很好心的请我吃饭了是吗? 算是,也不算是。他点头,肯赏脸吗? 她对于和易嵩一起吃饭没什么兴趣,她现在只要看到他那张脸,就会食欲不振。 为了帮他找初恋情人,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吃好睡好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回家补个眠。 这是个民主时代,我会尊重妳的决定,不过,我想我要带妳去的那个地方,妳应该会很感兴趣。 笑话!易嵩会想去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会感兴趣?总经理,我不认为我们是同类型的人。 是啊!我也不认为我们是同类型的人。 他双手撑在芷菱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两个同类型的人在一起哪有什么乐趣可言?就因为妳的个性和我差很多,所以我才会挑中妳。 讨厌!他那是什么态度啊?总是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她,她会长鸡皮疙瘩的好吗? 她不是在他身旁围绕的那些女人,别以为她会这么简单的就被他电得团团转。 是啊!小的该跪下来抱着你的西装裤痛哭失声以谢隆恩吗? 是不用抱着我的西装裤,舔我的脚趾头就行了!他哈哈大笑着,和她斗嘴,看她气得蹦蹦跳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总经理,如果你很无聊没事做的话,请去找别人聊天,我真的很忙。 我知道妳很忙很累,所以才特地来约妳,想让妳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 这个该死的男人,看他的样子,似乎打算继续在她面前晃下去,这样她根本无法做事好吗? 如果他是对她不爽的话,那他用的手段就真的太下流了些,他一定是想干扰她工作,然后再借机炒了她吧? 我只要看到你,神经就更紧绷。 小乖乖,别这样好吗?试着用妳最美的笑容来面对我。 谁是你的小乖乖,请总经理你放尊重一点好吗? 放尊重一点易嵩苦笑了下。 他既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的。 也没有在言语上轻薄她。 他这样也算不尊重她吗?。 他完全把芷菱恶劣的脾气想成她大姨妈来报到了。 才能解释她那烦躁的态度。。 他将邀请函放在桌上。 她起先连看都没看,但是当眼尾瞄到烫金的字体时,她有些被吸引了去,她动手掀开了它。 咦?这个你怎么会有? 天啊!易嵩真是神通广大,不晓得去哪里变来这张慈善拍卖会的邀请函,天知道她想去这种地方见识想好久了。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原本还想说妳这样日夜帮我做事挺辛苦的。 所以就托人帮我弄来这张邀请函。 结果妳竟然不要他摇摇头。 看来我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不去,一是找其它女人陪我去了。 当然,他也可以单独前往,不过那真的是太孤单了些,而且也不符合他的个性。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他看着她的脸,她很明显对这个拍卖会起了兴趣。 好想去好想去她真的很想去。 不过,若是一定要与易嵩一起去的话,那她又有点小小的不愿意。 她相信若是与易嵩一起去参加慈善拍卖会,说不定隔天就会登上报纸头条了。 不,她才不要,与他一同上报是件可耻的事好吗? 她陈芷菱的眼光没这么差这么低下,看上一个专门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看妳的样子,妳不去啊? 总经理,不然这样好了 难得的对他露出一个逢迎谄媚的笑容。 这张邀请函就给我吧!我代替你去参加。 可以吗?她清清喉咙继续说道:你以前很忙的时候。 也都是我帮你出席的。。 嗯,说得有理。他点头,而芷菱也一直跟着他点头,并露出大大的笑容。那我看我们都别去了。 听到易嵩的话之后,她整张笑脸垮了下来。 有一点。既然非得他陪同才能出席这场慈善拍卖会,芷菱也只好认了,好吧!我们一起去好了。她让步了。 他挑眉,她的表情好象他是逼良为娼的人口贩子咧! 不,不会!她咬牙切齿的,没办法有求于人就必须看人家的脸色。 妳为什么想去参加那场慈善拍卖会?请问我可以知道原因吗?他悠闲的问道。我有点好奇。 总经理,你有没有听过好奇会杀死一只猫? 我想我的好奇心是能杀死一只猪好不好?哈哈哈他开怀朗笑着,等着她给他一个很好的答案。 她很气恼,为何她对这个风流又下流的总经理就是没辙。那里有我想见的人,这个答案可以吗? 他胸口一窒,那里有她想见的人吗?那她想见的人是谁? 不男不女是个人妖,行不行啊?总经理!她没好气的说道,管这么多做什么! 难不成她一天上几次厕所大姨妈何时来有没有来,都必须跟他报备啊?笑话! 呵呵不愧是我最亲爱的秘书。 连回话都这么有艺术。 看来妳应该还能保有这个职位二十年。 让我这往后的二十年充满欢乐。。 谢谢喔!能娱乐伟大的大老板是我的荣幸好吗?同时也感谢老板保障我未来二十年的工作。 在这里的,他一定在这里。 她就是看到报章杂志才迷上他。 不是普通场合能见得到的。 所以她才会这么想出席每一场上流社会的宴会。 只为了能目睹他的庐山真面目。。 怎么了?我感觉妳从踏进饭店后,就有些心神不宁? 易嵩向来观察敏锐,芷菱脸部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他发现她从进入拍卖会的会场时,眼神就开始四处搜索,像是在找些什么。 还是妳对那些展示的拍卖品很感兴趣?看妳喜欢哪一个。 就当是妳还要为我效命二十年的谢礼。他指着手中介绍拍卖品的小册子。 刚开始只是普通的酒会。 与会的商界人士会互相寒喧几句聊聊近况。 酒会进行到中场才是高潮。 也就是拍卖会的展开。。 果然,他还是没来! 要见到他真的是太困难了芷菱有些失落,将落到脸颊的一绺发丝拨到耳后。 总经理,我们先找个位子坐吧!纵使百般不愿意,她还是挽着易嵩的手,毕竟这是应有的社交礼仪。 他相准了个座位,正打算带芷菱走过去时,一个声音唤住了他。 易嵩好久不见了,怎么?日子还是过得一样悠闲吧! 冷漠到几乎能让空气凝结成冰的声音由两人的背后传来,顿时令人寒毛直竖。 是他?!这个声音掩饰不住心中的雀跃,芷菱缓缓转过身。 他注意到了,她眼里跳跃的光彩,原来是为了他啊!这可真是有趣了。 易嵩嘴角勾着笑意,老兄,真是好久不见了,我以为你忙到忘了我这号人物的存在了。 他转身,对着声音的主人拍了拍肩。 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都很忙,最近在忙些什么。 易嵩的眼扫向一旁的芷菱,哦!对了,这位是我的秘书,陈小姐。。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带出来的女人都是国色天香啊! 少糗我了,你不也一样?易嵩说道。 易嵩,你看到我身旁带女人了吗? 有啊!易嵩煞有其事的说道:一个怨灵跟着你啊!呵呵 什么意思?芷菱插嘴着。 她总觉得易嵩的话似乎在影射什么。 对于眼前这个冷酷得像冰的男人。 她渴望能多知道一点有关他的事。 因为他真的是太神秘了。。 不过,令她讶异的是,易嵩竟然会认识他,看他们两人的互动,易嵩应该与他很熟才是。 你知道我的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这是不聪明的做法。 你到底知道多些? 有些事还未浮上台面。 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的人知道。 也只是一点皮毛而已。 可易嵩他似乎知道的比一般人多。。 不多,八九成而已。 你--他揪紧了易嵩的领子,额上的青筋跳动着,显示着他的愤怒,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易嵩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然你以为谁和我说这么多?看芷菱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他就觉得好笑。 原来,这就是她想来参加拍卖会的目的啊!想见他!不过也真的令他意外极了。 她人呢?男人急道。 你为何要知道这些?她是死是活,我想你都没必要管吧?而且你应该也不在乎。易嵩无所谓的说着。 你收留了她?的确,他该想到的,也只有在易嵩的庇护之下,他才会无法知道她的行踪。 把她交出来!他命令着。 易嵩对他命令式的口气十分下以为然,但仅只是挑挑眉,压根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交出来让她死在你手里吗?啧啧我虽然不是什么慈善家。 不过见到受伤的动物。 最起码还会送牠去看个医生什么的。 更何况她还是个人!。 易嵩牵着芷菱的手,不想再与他谈下去,但他却挡在两人面前。 呵呵!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易嵩拍拍对方的肩,她--那个可怜的女人--流产了。 什么?男人紧抿双唇,身体微颤了下,你我要见她,易嵩! 求我啊!你求我,我就考虑让你见她。 是啊!他平时就是这么恶劣的人,只要求他,也许他会大发慈悲,但现在不一样了,只因为芷菱对他的态度 坏就坏在芷菱多看了姚谦好几眼啊! 妳喜欢姚谦是吗?一语道破芷菱的心思,只见她双颊绯红。他不是妳能应付的对象,妳还是将目标转向别人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高兴了,更何况她纯粹只是欣赏他,想见他一面而已,他为何要这么说? 还有,从他与姚谦的对话里,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什么牵扯,还有个女人流产 你认识姚谦多久了? 想从我这里探听出他的事?呵呵!看她那巴结的眼神就知道了。 记得是他偏头想着。国中时期吧!。 那不就十几年了?她很讶异。 没错,不过身为妳的老板我,可以提供妳一点消息。他难得好心,当然这也是为了自己,他早就有喜欢的女人了。 就是那个流产的女人?她猜测道。 是啊!不过,没想到他的做法会这么狠,令我有些不敢相信。 姚谦爱她不是很多年了吗?那朵社交界名花他得手之后。 唉!他不会喜欢妳的。 妳还是转移目标吧!。 他的手指指自己,又恢复成那个爱开玩笑的老板。 妳成天与这么帅的我相处,竟然不被我吸引,还去注意别的男人,这很伤我的自尊耶!我不认为姚谦好过我。 总经理,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必须喜欢你吗?神经,又来了,又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真讨厌! 不是全部,是九成。他自信的说道。 这是个良心的建议,每个女人都说我是个好情人。他又指着自己,就算分手了,我也没被辱骂过。 芷菱瞄了易嵩一样,是喔总经理,你不是还有个念念不忘的旧情人吗?她提醒他。 果然,他就是一点贞操观念都没有。 还没有躺平在他的龙椅上。 全都归功于她的定力过人。 对于他三不五时的勾引。 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有妳就好了,这么好的气氛,别提那个旧情人。真扫兴的女人。 那LisaJenCandy那些人呢? 天,他的女人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 那些不是重点,现在车子里就只有我和妳而已。 他用着极为魅惑的声音说道,一般的女人只要看着他那双眼,再听到他的声音,早就被他迷得团团转了。 可芷菱早就免疫了。 你确定车子里没有幽魂的存在?呿!他又知道车子里真的只有他们两个孤男寡女了。 妳看得到?她有阴阳眼吗?不可能吧?他从未听她提起过。 是啊!我看得到。她的视线注视着前方,总经理,我看到你再不专心开车的话,我们就要撞上安全岛了。 易嵩听到之后,紧急的转动方向盘,不然就真的要撞上安全岛了。 一开门,易嵩就闻到屋子里飘着阵阵香味,一个女人穿著围裙,将厨房里的菜肴全都端上桌。 雷小姐,我说过了,妳不用做这些事情,而且我已经吃过晚餐了。 叫我依依吧!别叫我什么雷小姐了。 她冷艳的脸上少了骄傲,我已经不是什么雷小姐了,要下是你收留我,我还真的不知道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父亲雷老虎的事业垮了。 少了那些逢迎拍马的朋友。 她才真正的看清楚一切。 觉得之前的自己到底在骄傲些什么真是可笑!。 妳有地方可以去的,妳也知道。虽然吃饱了,但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还是让他忍不住拿起筷子品尝了一些。 哪里?她昂头看着他。 姚谦那里,我今晚见到他了,他看起来非常的不好。 这是良心话,他不是一直都这么黑心的,只是他一直都把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 不好雷依依笑了,笑得凄楚,我不觉得他会过得不好,相反的,他应该过得很快活才是。 她自嘲的说道:也对,也许我真的错了,他少了个可以羞辱凌辱的对象,日子可能会很无聊很平淡吧? 看来他是真的让妳很失望,妳才会如此的形容他。他夹了一口菜。 我们两人的事,外人很难理解的,要不是姚谦刚好是我父亲寻求资助的对象,我不以为我们会扯在一起。 那妳就错了,我认识姚谦很多年了,他才不会拿这个做利益交换。 可我看到的就是如此。 资助雷老虎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把钱丢入水中都还会扑通一声,妳家的事业哎呀呀他摇头。 如果我父亲寻求资助的对象是你,应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她想着。 妳错了。易嵩摇摇手指头。 我根本不会资助一家没有未来的公司。 而且雷氏的财务漏洞太大了。 他瞄了雷依依一眼。 说实在的,妳真的很美,美得令人神魂颠倒,可是妳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更没有什么利益可言。 你喜欢的类型?她想起那些与易嵩一起上报的女人,你喜欢胸大臀部大的女人? 是吧?没有男人不喜欢的。 他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看你是没有不喜欢,但也没有特别喜欢不是吗? 呵呵这菜还真不错,没想到一个富家千金竟然有这等好手艺,真令人讶异。 知道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雷依依也跟着转开了,我跟饭店的主厨学过一阵子,这些家常小菜还难不倒我。 味道挺好的,想当老板娘吗?我可以资助妳,让妳做小生意。 再说吧!雷依依笑笑,见他放下了筷子,便起身收拾碗盘。 对了,我还有件事忘了告诉妳。他突然想起在拍卖会里所做的坏事了。 我告诉姚谦他定定的看着雷依依,妳流产了。 只是露出了个更加凄楚绝望的笑容。 这对他不痛不痒吧?在我离开他的时候。 一切就全都归零结束了。。 妳只是在安慰自己吧?妳知道妳和姚谦并没有结束不是吗? 是啊!我是自己骗自己,我们之间要结束应该很困难吧!因为我还活着。 如果死可以解脱,就让她闭上双眸永远不要醒来,直接下地狱去吧! 下地狱呵呵!她不是个好女人她父亲也不是个好人,老天不会就这么瞎眼让她上天堂的。 她一直深信自己死后一定会下地狱。 活着的人比较幸福吧!还有机会可以改变一切,不是吗?只要妳想的话。他意有所指的说。 我她无言,她是想改变这一切,但她与姚谦之间的鸿沟真的是太深了。也许我能力不足。 总经理,请喝咖啡。 芷菱今天已经是第四次端着咖啡走入易嵩的办公室了,现在她有求于他,当然得巴结一点。 亲爱的芷菱,妳是要我中咖啡因的毒是吗?易嵩摇头,直接说出妳的目的吧! 她玩着手指头,有那么一点不安,易嵩应该不会这么好心介绍姚谦给她认识。 就由我来帮妳说吧!妳是想认识姚谦对吧?我向妳说过了。 只有我这种好男人适合妳。。 总经理!她微温,请不要乘机夸奖自己好吗? 好,可以。他挥挥手,示意她坐下,而且他也不会看上妳的,倒是妳我托妳办的事做得如何了? 啊?她愣了一下,见到姚谦太兴奋了,她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了,我忘了。 这么认真的妳也会忘,可见姚谦对妳真的是太有吸引力了。他的话里充满酸味。妳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办,这原本就不是我分内该做的事。帮他寻找初恋情人只是额外增加她的负担而已。 就由妳来代替吧!帮个忙。 姚谦的事等这件事处理完毕之后。 我会给妳妳想要的资料。。 我怎么行?她食指指着自己,我们怎么看都不像一对。是啊!她又不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妳可以的。他郑重的点点头。 他可是十分看重她,以她的能力,要骗过一个人是非常简单的事,只要她愿意。 我从来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她立刻摇头拒绝。 就当是日行一善不行吗?他好言相劝,但芷菱似乎不领情。 我又不是童子军。 我也没说妳是,就这么决定了。他没给芷菱任何说No的机会,明天就麻烦妳跟我回家一趟。 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奇怪,真是讨厌死了,他女朋友不是一堆吗。 为什么不找她们帮忙。 她相信她们一定很乐意,可他却硬把这种苦差事推到她身上。。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更何况妳不丑。 我不是你老婆!她握紧了拳头。 我可不可以不要做这种事。 只做属于自己分内的工作啊?她特别强调着。。 是所有同仁的好榜样。 如果妳连这点小事都可以做得毫无瑕疵。 拷,又扣了一顶高帽子给她戴,这个老谋深算的坏老板! 我一点都不完美。 没错没错。他拍拍她的肩,谦虚是种美德,我又发现妳一项优点了。 向来就只有员工吹捧老板的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这么讨好一个小秘书。她夹枪带棍的说道。 芷菱他唤她的声音变了。 让芷菱顿时紧张起来。 请不要这样妄自菲薄好吗?我先去上个厕所。。 她呆愣住了,看着那个转身大笑的背影,她一股气直冲上脑门。 该死的该死的如果今天他不是她的老板她的衣食父母,看她不拿她的三吋高跟鞋敲爆他的头才怪。 不过是要见见老董事长及夫人,有必要事先排练吗? 当然有。易嵩点头,事先的排练是为了让事情圆满的达成,如果因为一点小状况而把它搞砸了,那岂不是很遗憾? 遗憾的人不会是我好吗?我根本就不想与你联手欺骗老董事长!她没好气的道。 芷菱,我知道妳很生气百般的不愿意,我也知道难为妳了,但其实我 哇,又来这套了,请问老板你又想编什么理由唬我了? 她压根不信,除了公事上他会认真之外,其余时候他总是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正经。 妳知道我为何急着找初恋情人,找不到又拿妳来滥竽充数吗。 见到她脸色一变,他改了个用词,呃,是用这么完美的妳来顶替吗。 你先前说过了,你父母催你结婚。 当然,这也算是个理由,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而这也是我不让其它女人帮忙的原因。 请说。她洗耳恭听,看看他又想编什么理由了。 她根本就不相信易嵩说的话,只当他是臭屁一族的。 妳知道我是次子吧?他缓缓说道。 大概知道,只不过很少听你提起。 应该是完全没有听他提起过吧!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从未听他谈及自己的私事。 还有一件事,妳可能也不知道。他用着异常严肃认真的口吻说道。 我们公司的财务出了一点状况,短期还有办法应付,时间拖久了可能就有问题了。 什么?!她扬起音调,易嵩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公司开玩笑才是,何时发生的? 嗯,几个月前吧! 这样啊!那我该赶紧准备跳槽,趁现在公司还没倒。这是她最烦恼的事,又要重新找工作了,唉! 芷菱,没想到妳这么绝情,一听到公司财务有问题就准备要跑路了。 他好难过,这个与他相处多年的秘书,没有共患难的精神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冷血。 当然了!难不成要等公司倒了之后再去找啊?那就太慢了!短时间之内。 公司的薪水应该还发得出来才是。 什么唇亡齿寒这种话。 我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减我薪水的。 她一向把钱当神来拜。 芷菱,妳很诚实。他愁苦着一张俊颜,果然很像妳,不过,事情不是没有挽救的余地。 她只花一半的心思在与易嵩对话,剩下的那一半则是在思考要跳槽到哪家公司对她比较有利。 请问你要怎么解决? 只要我爸愿意调一点钱给我周转,我相信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很好啊!你就向老董事长开口不就得了?做父亲的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失败的。 不,他偏爱我大哥,所以打算把所有的产业都留给他。 哦?豪门恩怨吗?她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 但是,只要我找到一个让我父母看对眼的女朋友,他就会出资帮我。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啊!看来我是非常重要了。她突然笑了,心里打的如意算盘让她露出了个恶魔的笑容。 芷菱,以某些层面来说,妳是很重要怎么?妳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在想她的食指下停的敲着下巴。 原来我不是完全都得听你的。 原以为我有把柄落在你的手中。 我们还真是半斤八两。。 妳该不会想威胁我吧?他慵懒的眼神透出一丝锐利的光芒,从没有人敢如此大胆。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她轻笑着,那种将敌人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以前她就是太良善了。 才会任由这个没良心的老板欺压。 求人的那方往往都是居下风的。。 好,好极了!他拍手,看来他是彻彻底底的惹毛了她,所以她才会反扑回来。 也好,完全不挣扎的猎物是没有任何乐趣的,会反抗那才好玩! 这场游戏真的是愈玩愈有趣了,他期待着如何写完结局。 说出妳的条件吧!以刚才对妳的重新认知,我知道妳并不会做白工。 就可以将家里那烂烂的汽车旅馆重新改造一番。 她相信只要将内部外部重新翻修。 家里的汽车旅馆必定大有可为。。 一百万是吗?没问题,如果妳现在就要,我可以立刻开支票给妳。 他爽快的说道,一百万与她相比真的是太值得了。 不,我要一千万! 她笑得甜美笑得奸诈。 一千万?啧啧芷菱,妳不觉得妳是狮子大开口吗?我只是拜托妳帮我做一件事而已,况且平日我也待妳不薄。 就是老板你待我不薄。 所以我到今天都还忍受着老板非人的欺凌。 一般人若是听到一千万。 但是对老板你未来可能获得的利益而言。 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厉害厉害,不愧是我易嵩的心腹。 过奖了,幸好老板你没用蛔虫来形容我。 我到今天才知道妳有多会谈条件。 这是和老板你学的啊!如果没有你,哪有今天的我啊? 她双眼散发着异样的神采,那种顽皮的神色是易嵩从未见过的。 我可以冒昧请问妳一件事吗? 妳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芷菱,如果妳是怕没有嫁妆,我可以委屈一点娶妳没关系,妳不用想办法弄这么一笔钱来。。 易嵩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 委屈?呿我又不是瞎了眼才会想要嫁给你呢! 他委屈?她才倒霉好不好。 我非得拿那一千万当嫁妆吗?我不能放在银行里生利息啊?嗯,这也不错,她得好好想想。 容我提醒我最亲爱的秘书,现在银行的利息很低,就算妳拿-千万去定存,一个月的利息也不到一万五。 你管我,钱是我的,我要怎么处理是我的事,不劳总经理费心。怎么样?要不要一句话。 我就是没有很贪心,所以才只和你要一千万,这只是小零头而已。她拇指食指不停的弹着。 好,妳要我就给妳,不过妳只能先拿一成,事成之后,我会将剩下的汇给妳。他爽快的道。 真的?她眼睛一亮。 达成交易!他开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她,要有职业道德,知道吗? 看起来真的颇像贵圮呢!尤其她身旁还有两个老奴才在伺候着。。 老奴才用这种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父母似乎有点大逆不道。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爹爹与娘亲对她这么卑躬屈膝呢!。 原因就在于--她放在桌上的这张百万支票。 女儿啊!冰有些融了呢!不然我再去帮妳买一碗好了。陈父说。 这样凉不凉?会不会太热?要不要我把冷气开强一点?陈母也说。 免了免了!她挥挥手,还不晓得她爸妈是什么目的吗?你们要这个吧? 她将支票拿在手中挥动着,没办法这张支票上可是写了抬头了,只有她本人才能领,除非找到同名同姓的。 等这张支票兑现之后就给你们吧!不过呢老爸,你得拿这笔钱去整修一下我们家的汽车旅馆。她开出条件。 听到芷菱所说的话,陈父的脸都绿了。 芷菱啊!那个不用整修了啦! 老爸!你以为不整修会有人愿意去住吗?那里简直像鬼屋一样。芷菱没好气的道。 女儿啊!我们家的Motel是十几年前最好的耶!那是最顶级的建材。陈父说得振振有词的。 十几年前?芷菱冷哼了声,真是太可耻了,老爸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现在是十几年后了好吗?十几年前的东西早就应该进故宫了。 想想我的话吧!如果你还想继续经营的话。 不然就准备关门大吉吧!那块地就卖一卖算了。 现在的房地产景气稍稍复苏。 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她还记得十几年前就有建商来向她老爸收购那块地。 不过老爸以祖产为由拒绝了。 之后就建了这家不赚钱的汽车旅馆。。 芷菱,妳怎么这么不孝,那是祖产耶!怎么能卖?陈父的脸色大变,这样我怎么对得起妳爷爷奶奶啊? 芷菱下想再谈下去了,Motel不赚钱,光水电费就会让她家破产好不好,家里的财务都很吃紧了。 她非常完美,是个极品的完美女人,易嵩是这么看她的。 原本她的礼仪就已经能够让他带她去参加上流酒会,现在再稍稍加强一下,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易嵩从那天芷菱威胁他之后。 他就知道她有多厉害了。 她绝对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 他也知道她作戏的功夫是一流的。。 伯母伯父她优雅的朝易嵩的父母点点头。 坐坐坐坐坐易嵩的母亲热络极了,喜不喜欢吃樱桃啊?这是今天管家刚买回来的。 谢谢。芷菱有礼的说道,给了易嵩一个眼神之后坐了下来。 芷菱,我父母平时都很好客,妳不用太过拘束。易嵩坐在芷菱的身旁,手搭上了她的肩。 芷菱嘴上抿着笑容,但心里气死了,说好是要扮演好她的角色没错,但是谁准他这么动手动脚的? 她只是暂时将灵魂出卖给他而已,事成之后拿到剩下的钱之后,她绝对会翻脸不认人的。 是是,我知道伯父伯母很好客,不也许该叫董事长。 相较于易母的热情,易父显得较为冷漠了点。 芷菱看得出来,老董事长正在观察她,那双睿智的双眼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哎呀!怎么这么叫我们呢。 别把公司里的那一套拿来家里用。 我可不想消化不良。易母喝了口花茶又继续说道:芷菱啊!妳和易嵩交往多久了。 咦?难不成不只易嵩的父亲在试探她,连易嵩的母亲也想套她的话吗? 不行!她不容许有任何的失误发生,伯母,我在公司待了三年多,只是最近才开始和易嵩交往。 儿子,是这样吗?易母转头问着易嵩。 当然了。易嵩笑着点头。 怎么可能?易母摇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芷菱这么漂亮,你怎么可能最近才和她交往,难不成是最近才注意到她长得很漂亮?能力也很强?她调侃着。 儿子的个性她还不清楚吗?与他交往不到三个月便上他床的女人可是多到数都数不清。 妈,当然不是,我会用芷菱当秘书,也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啊-- 嗯咳!芷菱给了他一个警告。 讲那是什么话,好象她陈芷菱除了那张脸之外,就没有其它优点了,她可不承认自己是花瓶。 芷菱,妳别误会了易嵩连忙安抚芷菱的情绪。 长得美当然还是占上风不是吗?打个比方吧!如果妳长得不是那么美的话。 可能连进公司的机会都没了。 更无法发掘到妳的好处妳的长才。 这样我也就不可能知道原来妳的工作能力这么好。 哼!算他会讲话,那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真是油嘴滑舌的男人,她从没遇过男人这么会说话,说不定把易嵩的舌头割下来用尺量一量,还有三十公分长咧! 而且呢!我们是要朝夕相处的,当然要找漂亮一点的了。 就因为这样我才被录取?她笑问着,就是因为她这张脸皮子,让她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基本上是这样没错。 芷菱芷菱,妳别生气!易母打个圆场。妳与易嵩共事这么久了,应该也知道他很爱开玩笑,妳就别和他计较了 伯母,这当然了,我才不会和他计较这些事。如果他讲些什么她都放在心上的话,那她早就疯了好不好。 那妳应该也知道易嵩有很多女朋友吧? 妈--妳有没有搞错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妳是要我们回去之后吵架是不。 易嵩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从他紧皱的眉头就可以看出他对这个话题很感冒。。 我只是要跟芷菱说过去的就过去了易母强调着。 她看得出芷菱在宝贝儿子心目中的重要性。 妳可是易嵩第一个带回家的女朋友呢!。 呵呵!是吗?她干笑两声。 易母的话是什么意思?要她为了如此的殊荣而紧抱着他的西装裤痛哭流涕吗?哇! 我们两老可是日也盼夜也盼,才终于盼到他把女朋友给带回来,之前他就跟我提过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是吗?易嵩是有喜欢的女孩子没错,不管是他的初恋情人还是女友们,他身旁总是热热闹闹的。 她的双眼左右看了下,伯母,怎么没见到易嵩的大哥啊? 他很少在家啦!他们两兄弟都是这样,也不管我们就搬到外头去住,还是生女儿比较贴心。易母哀叹道。 不会啦!伯母,易嵩也常回来看你们啊!妳不要这么难过。她难得好心出于真心的安慰人家。 都是我一直夺命连环Call,他才记得还有我们两个老的好吗。 老头子!她问着丈夫。。 是是。易父点头。 听易嵩说你们打算结婚了是不是? 她愣了一下,没有吧!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易嵩了,就算要嫁人,她也不会嫁给他好不好。 这是易嵩跟你们说的吗?哎呀!伯母。 他这个人最爱开玩笑了。 这一定也是他的玩笑话。 看到这种情形,易嵩觉得好笑极了,她为了钱得这么配合,真是难为她了。 易嵩一句亲爱的,差点让芷菱被花茶给呛死。 恶心,恶心,真是恶心极了,这个男人就是有那种肉麻的天分,整天把爱挂在嘴边,情爱对他而言真是太廉价了。 呛到了?慢慢喝,没有人和妳抢啊!他体贴的拿了张面纸擦了擦芷菱的嘴角,并伸手拍拍她的背帮她顺顺气。 那双大手轻拍她的背时,她竟有触电的感觉! 真是令人讶异,他的大手竟然这么温暖,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他身上找到一项优点。 那双厚实的手就是他的优点。 如果,她有一点不幸真的喜欢上易嵩,那一定是因为他那双有魔法的手。 啊!这个念头吓到她自己了。 开什么玩笑啊?她怎么可能会爱上易嵩。 她又不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还是交给能与他一同谈心的女人吧!。 谢谢。她有礼的道谢。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芷菱好象忘了昨天答应过我的事。 我还是小小的提醒她一下。 他的双眼十分的温柔。 哪有啊!我的记性最好了,我连昨天的这个时候我在做什么都记得很清楚好不好! 易嵩--芷菱忍不住抗议。 芷菱他的唇贴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九百万不要了是不是? 他的提醒让她又气又恼,钱钱 他的手朝自己的手伸了过来,她想拍掉那只魔爪,但想起那还未到手的九百万 她的手的贞节,在今天全毁了。 喝!她几乎要跳起来,他的举动 这个全天下最好色的大色魔,如果她的诅咒有效,那她现在就用念力让他的小弟弟烂掉! 他竟然用食指在她的掌心轻搔着。 这是多么暧昧的一种举动啊!她现在终于知道了。 他根本是藉这次的机会偷吃她的豆腐嘛!明知道她不能反抗。 还做这种下流的事!。 对于易嵩的评价,芷菱已经把他从仙魔道降级为禽兽类,最后再贬成爬虫类。 芷菱,妳怎么了?易母关心的问道。 呃。没什么没什么她连忙摇头,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了,为了钱,她什么都得做了。 她只是想起昨天她答应要嫁给我的事。 所以才会兴奋的跳起来。 对吧?易嵩轻声问道。 在在显出他是个温柔的极品好男人。。 是啊!芷菱苦笑着,在这种情形下根本就不容许她说不,这个奸诈的老狐狸! 不就只是演戏吗?不必演到论及婚嫁这种程度吧? 妈,妳看芷菱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是啊!易母十分高兴。 儿子啊!你的眼光真好。 我就说嘛!你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芷菱这个女孩子我很喜欢。 你就早早把她娶进门吧!。 芷菱发觉自己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只能在一旁不停的陪着笑脸。 芷菱啊!妳会不会打牌?易母突然问道。 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妳的意思是指麻将吗? 她这么说就真的是太过谦虚了,从国中开始训练到现在,她可以算是成精了,十赌九赢。 改天我们也来小玩一把吧!还是与自家人玩比较有趣啦!突然。 易母拿了个鲜红色的玉镯子给芷菱。 这就算是我给妳的见面礼。 芷菱是贪心的,对于这只玉镯子,依她原本的个性会大笑几声然后欣然接受,不过现在她有点良心不安。 这只不过是在演戏而已啊!但是不知情的人却那么认真。 说实在的,她心里开始不安了起来,伯母,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推拒着。 哎呀!说这是什么话,这又没有多少钱,只不过是我送给妳的见面礼罢了,妳就收下吧! 这她看了易嵩一眼。 是啊!我妈送妳的,妳就收下吧!妳不拿的话,她会不高兴的。易嵩鼓励着。 挂在手腕上的玉镯冰冰凉凉的,她的心闷闷沉沉,Down到极点了。 怎么了?不高兴? 他又想搭上她的肩,却被她给闪开了。 易嵩,现在已经不在你家了,我不用再陪你演戏了好吗?她闷声说道。 连教训人的语气听起来都是这么没力,可见妳真的很不高兴。 说出来听听。他将车子开到一旁,我小时候常来这里,原本它只是个小公园而已,现在变成了都会公园。他说道。 易嵩,现在这么晚了,你载我到这里做什么?她有些戒备的说道,双眼明显带着紧张。 刚才他们用餐时喝了一点红酒。 不过就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难不成他想藉酒装疯酒后乱性吗?她可不会任由他乱来!。 呵!怕我对妳怎么样吗?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不会有人把『淫虫』两个字写在脸上的。她啐道。 也对,他点头,她说的有理,不过我喜欢柔软的床铺,对于这种草地没什么兴趣,也许还会附赠狗屎一堆。 瞧,那边不就有只狗正在随地大小便吗? 月色不错,也许我们可以坐在荡秋千上聊几句。他提议。 谢谢喔!我已经过了那种两小无猜的年纪了。l 芷菱,人要有赤子之心啊!妳这样真的不太好。 像你这样才幼稚好吗?我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她回嘴。 老得快啊!呵呵他朗笑着,率先下了车,并将芷菱给拉下车,妳可以选择坐在秋千上或是草地上。 我以为你起码是有绅士风度的。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竟然强拉她下车,有一瞬间,她还真有点担心他会将她强压在草地上呢! 我是有啊!所以我会建议妳坐在秋千上。他装出无辜样,举止又开始斯文起来。 有一种人叫『衣冠禽兽』,你知不知道啊?她瞪着他。 当然知道,但我相信我一定无法与这四个字画上等号。见到她坐在秋千上荡着,他也在另一个坐下。 那是你自己以为好吗?我长这么大,从没有看过有人这么符合这四个字。 他挑眉,如果他真的是衣冠禽兽的话,她以为她还能活这么久吗?早就被他给剥光啃尽了好不好? 这个玉镯子是不是很贵重啊? 我妈说不怎么贵重,妳就当它是路边摊一个一百块。 总经理,请你认真一点回答我的话好吗? 可恶,难道他看不出她很苦恼吗?这只红玉镯子让她良心不安,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行。他摆出严肃的表情,陈大秘书,请问吧! 这个到底要多少钱? 先问清楚价钱,再衡量它的价值好了。 听说这是清朝不知道哪一个皇帝赐给珍妃的。 我妈可是从一个拍卖会上标下来的。 应该是两百上下吧!。 两百她的双眼大睁。 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两百万的东西竟轻易的送人,她才不会白痴的把易嵩口中的两百想成两百块哩! 那伯母还舍得给我? 这有两种可能性:第一。 易嵩的母亲过的日子太过优渥。 根本不把钱当一回事;第二。 她生性就是这么海派。。 她高兴,我管不着。 不行不行。她摇着头,想将手上的玉镯子取下来。 你还是帮我还给伯母吧!给她真正的媳妇,这种昂贵的东西不适合挂在她这个临时演员的手上。 我也知道不像,我难得良心发现行不行?讨厌,她看起来就这么虚荣贪财吗? 好吧!她承认是有一点。 不过,也许她十年后会视金钱如粪土,不再是这种个性呢! 哼到时她可是会用下巴看易嵩!不过前提是,她得找到比易嵩更有钱的男人嫁了。 可以,可以,妳的良心比一般人还可贵。 为什么?她停止了荡秋千。 恶魔怎么会有良心呢?呵呵他取笑着。 易嵩,我才不是恶魔!你不要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我。 她只是比一般人更贪更小气而已咩!她又没有坏到像恶魔一样。 我找不到人比妳更适合恶魔两个字了。 那你真是抬举我了!她瞪着,原来在他心里她是这么坏啊?她现在终于知道了。 这场戏我实在不想再演下去了。 原以为有钱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事实证明她错了。 哎呀!如果易嵩的母亲就像电视上演的那些贵妇人。 一来先问她的家世二来再狠狠的羞辱她的话。 那她也许还能继续演下去。 但错就错在她太善良了。。 她的善良让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她戏演不下去了。 妳应该知道妳已经没有退路了吧?都已到这个地步了,他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抽身。 我当然知道。她恼怒,我只是觉得我扮演的不好。 不,妳很好!他握住她的手,没有人比妳更有演戏的天分了。 哇咧!他这句话是在调侃她还是真心的在夸奖她啊?她真的是一点都听不出来。 算了,我不想和你谈下去了,不过我得确定一件事。 事成之后我是真的有九百万可以拿吧?不要到最后。 她为了九百万签下结婚证书。 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当然,我说话一言九鼎。突然,易嵩的眼神变得锐利了些,背后的闪光让他警觉心大起。 芷菱完全没察觉到危机,只觉得与易嵩坐在这里谈天的感觉还挺好的,虽然他说的话没一句正经。 简单来说吧!现在晚了。 就算我不是衣冠禽兽。 但是有美女坐在我身旁。 我的肾上腺素还是会急遽的分泌。。 她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这与肾上腺素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那张脸看起来就像傻瓜一样。 他也想好好的对她解释一番。 但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 尤其还有看不见的敌人在背后。。 回去了。他从秋千上起身,牵起芷菱的手。 一被他碰触,芷菱立刻打了个冷颤。奇怪,刚才那是静电吗?还是什么?不然她怎么有被电到的感觉? 直到她坐上车,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芷菱敲了敲易嵩办公室的门,径自开门走入。 嗨,昨晚睡得还好吧?易嵩每天的心情几乎都很好。 不好!她板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好。 请问我亲爱的芷菱,有什么事困扰着妳吗?妳说出来,也许我可以为妳分忧解劳。 别拿你对众多女友的那一套来对我。油嘴滑舌的,看起来就是很讨厌, 我只是有事要问你而已。 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什么叫肾上腺素急遽的分泌?她听不懂,所以很呕,他的一句话让她整夜难眠。 哈哈他笑了几声,妳不晓得啊?不过,既然妳不晓得的话,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吧!免得吓到了。 不会,我胆子还算大的。她坚持一定要知道。 好吧!那就是--我会兴奋! 四个字让她的脸迅速红了起来,两颊红通通的,就像红苹果。 以往不管他和她开什么玩笑,她总是能摆出一副冷脸来,但现在该死的,她的心跳跳得比以前都快。 如果他往后三不五时就来一下像今天的惊喜。 说不定她的心脏会因为耗损太快而提早报废。 而她也很快的升天成佛去。。 你,你在开玩笑的 Stop!别再跳了,她几乎快要不能思考了。 别再跳?她是神经有问题吗?叫自己的心脏别再跳不是要自寻死路? 这话同时也让她冷静的脑子一下子忘了沾油而卡住。 妳是如何判断我是开玩笑或是认真的?看她手忙脚乱。 连说话都在颤抖的样子。 如果说芷菱是个小魔女的话,那他就是十恶不赦的撒旦,主宰黑暗世界的一切。 魔女是逃不过撒旦的手掌心的,只能任其摆布罢了。 你的表情让我这么判断。她握紧了拳头冷道。 哦?原来我还是有表情的,我以为我一向都是一号表脸。 他以为自己的修为到家了,看来还得再努力一点才是。 芷菱,妳手上拿的那个牛皮纸袋是要给我的吗?。 他也没瞧她将纸袋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看来她是真的气疯了吧?平常她都会先将东西丢上来的。。 如果不是要给你的,我做什么拿进来?!她的语气很冲,这根本就是以下犯上的不敬态度。 他向来好脾气,不同她计较她的大不敬。 好好,请息怒,既然是要给我的,请问可以给我了吗?他谦卑得几乎让人误以为他才是她的部下。 她将它丢在桌上,而易嵩也拆开了那只密封的纸袋。 从里头拿出一张张照片后,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敛起,并立刻将那些照片收回纸袋。 芷菱,妳先出去。 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妳先出去。 他挥手,等她退出办公室后,才重新将纸袋里的照片拿出来。 他冷冽的眼神扫了这十多张照片,这些全都是昨晚他与芷菱在公园里被偷拍的。 那些闪光,他有察觉只是没想到被人跟踪这么久了。 他不否认曾经得罪人,毕竟做生意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不过用这种恐吓的手段 哔哔哔哔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通话键。姚谦,怎么有空找我呀?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不同于易嵩的音调,姚谦回话的语气冷漠到极点。 你派人跟踪我!这是对朋友该有的作为吗? 刚看到照片时,他的脑子转了不下五六遍,就是没想到会是姚谦做的。 从没有送过礼物给我的你,第一次送就送这么大的礼,坦白说易嵩笑了几声,有点吃不消。 真不好意思,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个。他也没想过第一次送给朋友的竟然是如此厚礼,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 你想威胁我什么? 你应该知道你有什么值得我下此手段的。 看来他真的是捡了个麻烦回家了,姚谦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如果我不给呢? 别怪我没提醒过你,除非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紧陈芷菱。姚谦威胁着。 你的目标是她?这可真的不妙了,对她下手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电话那头传来姚谦的冷笑声,易嵩觉得刺耳极了,拿一个我不在乎的人来威胁我,这未免太可笑了点。 你到底在不在乎,之后就知道了。 她--陈芷菱喜欢你。 他说出芷菱对姚谦的爱慕,明知姚谦不可能心软,但还是姑且一试,这样你也忍心对她下手吗? 那是她的事!你考虑看看,我的电话号码你知道的。 我不会交出她的。这有违他的原则,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该我的就是我的,就算她要寻求庇护,也不该是在你的羽翼之下。 姚谦冷冽的说道,交出她,我们依然是朋友,我会为这次的事件亲自登门向你道歉。 我会看好芷菱,不会让你有机可乘。易嵩缓声说道,真是头痛哪!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得罪姚谦。 很好,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敌人。姚谦收了线。 易嵩看着发出嘟嘟声的话筒,苦笑了声,敌人吗?在你的字典里,不是友就是敌,唉真是麻烦。 是啊!他相信姚谦绝对有那个能力把芷菱带走。 有黑道背景的他,要做这种事是易如反掌,唯一避免他下手的方法,就如同他所说的,二十四小时看好芷菱。 易嵩明白姚谦不会对自己动手,因他曾有恩于姚谦,但还是棘手啊! 总经理,请你别太过分了! 他的要求愈来愈多,也愈来愈令芷菱难以接受。 亲爱的芷菱,请不要拍着我的办公桌和我说话好吗。 我只是要麻烦妳到我家住一阵子,一方面联络感情了解彼此,一方面介绍个好朋友给妳认识,妳不觉得这很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她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刺破易嵩的耳膜。 妳不知道我要介绍什么人给妳,所以妳才会这么说,我想,当妳知道她是谁之后,说下定妳就会对她感兴趣了。 屁!易嵩能介绍什么好的人给她认识啊!正所谓物以类聚,他能介绍的也只有他那种类型的人而已。 我什么人都不想认识。她回绝,坚决不住进他家中。 我说了,妳不知道她是谁才会这么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呀!他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妳不是喜欢姚谦吗? 这关姚谦什么事? 从上次的慈善酒会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今天要是没有提起他的名字,她还忘了有姚谦这号人物的存在呢! 她甚至已有许久没搜集有关于姚谦的剪报了。 奇怪,她之前不是一直想认识姚谦吗? 但现在好象对他没什么感觉了,反倒觉得他这个禽兽老板不这么讨人厌了。 她的脑子一定是坏了。 姚谦看起来虽然冷酷。 比吊儿郎当的老板好几万倍。 但她竟然脑子爬带了。。 一定是那晚在公园,他对她下了蛊吧?下然平日耳聪目明的她才不会瞬间变成智障一族。 呀呀芷菱,妳真是愈来愈不聪明了。 他才不会用笨来形容她。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如果妳真的喜欢姚谦的话。 了解姚谦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 不是件很重要的事吗?他计诱她。 他知道除了这一点能引起她的好奇心之外,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乖乖的住进他家了。 易嵩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她身边抚了抚她的头发,用着深情款款的眼神望着她。 亲爱的,还是妳现在不喜欢姚谦,反而爱上我了?终于了解没有男人比我好了? 魅惑的音调似真似假的话语,她就是下知道易嵩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也许他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呢?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争气的动摇了! 她知道从在公园聊天的那夜起,她的心就有一点变调了不过,她拒绝承认。 将心给这个花心老板真的是太浪费了,她又不是旧衣回收筒,更不是垃圾焚化炉好吗? 脸红?为我吗?他笑问。 有可能吗?她反问着,心里知道自己是在嘴硬。 好可惜!他低头亲吻了下她的脸庞,而她则是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你你总经理,你这样太过分了,我要你为你的行为向我道歉! 我不会向妳道歉的,就当是妳给我的奖赏如何?靠她这么近,觉得她的味道好香好迷人。 是啊!我要介绍给妳的可是平常人见不到的女人,要下是我,妳也未必见得到。 谢谢你喔!对方到底是谁,这么神秘?拜托,那个女人神秘是她的事好不好,她又未必想见她! 雷依依,姚谦爱得发狂的女人! 你回来了啊?坐在沙发上看流行杂志的雷依依,一听到开门声,立即将杂志放下,趋向前。 我今天做了一些新的菜色,你可以试试她的话说到一半止住了,因为她见到易嵩身后的女人。 妳是?雷依依皱了皱眉,你带朋友回来? 是啊!她要来这里小住几天。易嵩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她叫陈芷菱,跟了我好几年的秘书。 跟了他好几年的秘书?这是什么形容词啊!听起来真暧昧。 要是以往,她会指着易嵩的鼻子臭骂一顿,但是现在她却一点都下排斥。 奇怪,她真的是着了魔了! 妳好,我算是易嵩的食客吧!我叫雷依依。雷依依率先伸出手。 原本芷菱以为自己算得上是个美人了,但一见到雷依依,她就觉得她太高估自己了。 雷依依就像精心雕刻出来的琉璃美人一样。 五官完全不像东方人。 反倒是像东欧国家的美人。 那双眸子也美得几乎让人转不开视线。。 她浑然天成的贵族气势让同是女人的芷菱也看傻眼了。 与她这么一比,芷菱发觉自己根本不算什么,如果雷依依是九十分,那她最多也只有八十吧! 妳好。她迟疑了下才伸出手。 我做了一些菜,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一起用餐好吗? 这么漂亮的小姐下厨,芷菱真的觉得挺别扭的。 据她了解,千金小姐大多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雷依依居然还会下厨做菜? 这都不像妳的个性了。易嵩取笑着。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姐。 看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坦白说是有一点,雷依依应该是从小就接受贵族教育吧? 妳也不错啊!妳不用自卑。他好心的安慰芷菱。 自卑,她什么时候自卑了啊?她瞪了他一眼,他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依依一向很多人追,我知道妳半个都没有。 啊?!你说这个做什么!好象在嘲笑她没人要一样,我只是还不想交男朋友而已。 没关系,他耸肩,欢迎妳没人要的时候来投靠我。 他一脸天使样,好象他的话对芷菱是多大的恩泽一样,我会勉强要妳的。 什么跟什么,我就得沦落到一定要去投靠你吗?她气得涨红了脸,说得她好象真的没人要一样。 沦落?他皱了下眉,这个词他不是很喜欢,有这么悲惨吗? 没有吗?她反问。 好吧!如果妳硬要这么形容。 可别等妳七老八十身上的肉都松垮垮时再来投靠我。 松垮垮你以为我是专卖五花肉的猪吗? 请妳把我的话听清楚好吗?我并没有说妳是专卖五花肉的猪。 我的意思是--别到老才来找我。 你--她指着易嵩的鼻子。 真的会被他给气死,但在听到雷依依的轻笑声时,她又觉得丢脸极了。 呃,我不是故意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雷小姐,妳也看到了,都是他这么不正经,我才会这样妳看到了是不是?。 看到了。雷依依点点头,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斗嘴挺有趣的,也许这种相处模式也不错。 相处模式?谁喜欢这样与他相处啊!他这男人就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好吗? 喂,你家的厕所在哪里? 敢问芷菱陈大小姐,是要去上厕所是不是?他问。 难不成还去那里闻香啊? 神经,如果她粗俗一点,她真的会跟他说她是去大便好不好。 他还好心的比了个手势,让她不至于在他小小的家中迷路。 谢谢你。芷菱龇牙咧嘴的,依照他的指示去解决生理需求了。 呵呵呵整她真的是好有趣。 你喜欢她?雷依依肯定的问,发现他的眼神始终盯着芷菱。 何以见得?他不否认,移开视线,笑笑的问。妳的错觉吧! 你知道我说的没错,你们在交往吗?看起来好甜蜜,这应该是属于情人间的幸福吧! 我也希望,但并没有。易嵩叹了口气,条件不好,人家看不上。也算是他踢到铁板吧! 你太谦虚了,你这样也算条件不好?也许因为你们朝夕相处太多年了,有时反而会让人认不清楚那份感情。 妳的回答挺有趣的,我可以把妳的话想成其实芷菱也喜欢我吗? 算了。他摇头,我这个人不喜欢安慰自己,我一向面对现实。 好吧!希望事实真的如同雷依依所说的,芷菱只是一时没察觉而已,那他的守候就会有结果。 如果我是芷菱,可能会爱上你吧?他还真有耐心,守候这么多年。 只是妳的话让我觉得好笑。 才忍不住笑出来。当然。 我会为了能得到雷公主的青睐感到高兴。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这只是搪塞之词吧?你根本不会喜欢我,否则我们相处两三个月了,你不会还是那样。 我这个人一向没吃这么好,大鱼大肉吞不太下去,清粥小菜还入胃一点。 你就是这么好,希望陈小姐能看清楚真正的你。 他还要等多久,他等不下去了啊!等待太耗损精神及战斗力了! 好象谈得很开心。芷菱从洗手间出来,便听到他们说的一些话,老板,你说你什么没吃那么好。 我记得你都喜欢吃法国料理或是排餐不是吗。 我是说我早餐没吃很好,我都只吃土司而已。他胡诌着。 易嵩的早餐都是三明治加上一杯她泡的咖啡。 她真不晓得他怎么能这么一成不变。 喜欢的食物可以天天吃。。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反胃。 陈小姐,妳不觉得这代表易先生念旧专情吗?雷依依乘机为易嵩说好话。 可能吧!不过我看不出来。她看了易嵩一眼,摇头。就算她是缺乏慧根可以吗? 妳真的好厉害,这么简单的食材竟然能变出这样的佳肴。 芷菱对雷依依佩服得五体投地。 与她相处的这段期间。 她也听说了关于她与姚谦的事。 她对姚谦的观感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原本的爱慕之意不知从何时就消失了,也许是在搬进这里之前吧! 我家之前经营过五星级饭店,我跟里头的主厨学习过。 雷依依笑道,好象没有酱油了。 昨天好象就用完了,忘了叫易嵩带回来,真是糟糕。 并非易嵩限制她的行动;相反的他给了她附卡和足够的钱。 让她无聊时可以出去逛逛街买买衣服。 几乎都是关在家中。。 不过花钱买东西可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据说她五岁时就会跟路边摊的老板讨价还价了。。 雷依依摇头,易嵩交代过除非必要,否则别让芷菱出门。 虽然他没说明原因,不过他会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 让我去咩!这点小事我还能做好吗?真奇怪,只是买个酱油而已,难不成她还会迷路啊? 如果真的迷路,她也会去问警察伯伯好吗? 买个酱油而已,我保证十分钟之内一定回来。 她行了个童军礼,对于雷依依,她还挺喜欢的,总觉得两人非常投缘。 她们两人的话题非常广泛。 尤其是讨论到衣服流行时尚。 雷依依都有一番见解。 再加上她对名牌非常有研究应该说。 家中有钱可以任她买回来慢慢研究。 女人嘛!十个有七个爱名牌。 她住在易嵩这里算是白吃白喝。 总希望能为易嵩做点什么。 如果她连芷菱都看不住。 那她真的会愧疚到极点。。 依依,妳可以从现在开始计时,我出门了。她用力的挥手离去。 十分钟后,芷菱并没有回来,焦急的等了半个小时后,雷依依打了电话给易嵩。 只不过是出来买瓶酱油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芷菱一想起雷依依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她既没财也没势,人家要绑架勒索才不会找上她呢她家的Motel巴? 那个根本不赚钱好不好,她家勉强算得上值钱的,就是Motel那块地而已。 芷菱拿着酱油在人行道上走着。好吧!就算可能有人要绑架她好了。 SEVEN就在转角而已。 难不成她还会丢掉?。 身后有人出声唤住她,芷菱转过身。 我是,你有什么事情吗?对方穿著一袭黑色西装,理个小平头,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我们总裁说过要客气一点请妳走一趟。 她扫了他一眼,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会很客气。 如果我不去呢?他有没有交代如果我不想去就能不去? 不。正四方形的国宇睑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请』不动,就用抓的把妳带回去。 请我回去喝咖啡? 她挑眉,她的人缘没好到这种地步,她天生挺自闭的。 如果陈小姐妳想喝咖啡,我们自然有咖啡可以招待妳。 这么好?听起来好象还挺不错的,我可以先打电话回家说一声吗?免得他们以为我买瓶酱油买到失踪了。 她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求救。 很抱歉,不行!国字脸摇头,现在请妳上车,我们总裁正在等候妳。 那有什么问题,我这个人一向最合作了。她自动往一旁的宾上车移动,而国字脸则紧紧跟在她身后。 得想办法脱身才行!咦,大哥!你看那里有警察耶 国字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芷菱则是乘此机会拔腿就跑。 可一个弱女子怎么比得过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 他才跨出两大步,便轻易的追上她,手搭上她的肩。 呵呵她傻笑着。好吧!上车是不是?我自己坐上去吧!她乖乖的坐上车。 手机。国字脸伸出手。 我的手机很贵耶!万一摔坏的话就惨了,我还是自己保管好了。她得找机会逃跑才行。 我会赔偿妳新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她交出了手机。可以请问你们总裁是谁吗? 姚谦。国字脸顿了下,继续说道:陈小姐,很抱歉,还是失礼了,我想妳是不会乖乖的和我们回去了。 不会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坐上车了吗?她一回话。 一记手刀立即朝她的颈部砍下。 她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之后就失去意识了。。 妳好,第二次见面。 冷冰的话语从耳畔传来,芷菱缓缓的睁开了眼。 这个地方很美,晕黄的灯光大理石的地板,名画骨董玉器做摆饰,还有价值不菲的家具这里的主人非富即贵。 她抬头,见到冷漠的背影! 他转过身,冷酷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手中还拿个高脚杯,要不要来一杯香槟,还不错。 姚谦说得没错,这是她与他第二次见面,她曾幻想过第二次见到姚谦会是什么情形,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而且,第一次与他见面的那种悸动紧张脸红的感觉全都没了,有的只是愤怒而已。 我是姚谦没错。他点头,我有交代过他们要请妳过来。 但他们还是使用了暴力。她指控着,这算是姚先生你的待客之道吗? 他们会对陈小姐使用暴力,这就代表妳不怎么合作。 你的意思是这是我自找的? 奇怪,她不是喜欢姚谦的吗?怎么现在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反倒满脑子都是那只禽兽的身影。 她有些期待能见到易嵩,不知道当他骑着白马来解救她时,她会不会只剩下一缕幽魂了? 骑白马白马王子?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如果他真要有坐骑的话,也许公狗会比较适合他。 陈小姐,看妳的心情还不错,想到了什么吗? 是啊!我是想到了什么。她瞪着姚谦,我想把你碎尸万段。 无所谓,与我交恶的人很多,妳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 你抓我过来,莫非是为了依依? 不,我算是请妳过来的,先君子后小人。他命人端上咖啡及点心,请用!他做了个手势。 听说妳认为我是要请妳来喝咖啡的,既然如此,我就顺着妳的意。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他讲了几句话之后便切断,而芷菱也清楚的听到他的话。 他根本不会为了我交出依依!她嚷着。 她以前真的是头壳坏去才会迷恋上这么冷酷的人。 还为了要见他想尽办法。 这真的是太不值了。。 他只爱雷依依一个。是啊!被他喜欢的人才倒霉呢!她不想倒霉到这种地步好吗?。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他充满信心的表情看起来好可笑,她与易嵩是什么关系啊?他才不会为了她做出这种事。 充其量她也只是他的秘书,帮他谋夺家产的事业伙伴而已。 一想到这里,她有点伤心有点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心就是酸酸的。 难道这是之前脑袋短路留下来的后遗症,令她动不动就想起那个惹人厌的易嵩。 抑或是--她真的喜欢他,或许更进一步爱上了他。 可能吗?她的眼光有这么差吗?他可是风流到近乎下流的地步了。 我与他认识很久了,他第一次这么看重一个女人。 她嘴硬着,没有我,就没有人帮他处理成堆的公事;没有我,就没有人帮他应付那一大票女朋友,帮他排约会的班。 妳以为妳的能力真的有好到这种地步吗?他嘲讽的说道,妳能做的,其它人也能做,是妳太高估自己了。 在他眼中看来,也许芷菱是真的有一点能力,但他相信她还没有好到可以稳坐易嵩秘书这个职位这么多年。 是易嵩放水,她才有机会。 姚谦,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最恨人质疑她的能力,她真想帮姚谦做个稻草人来钉。 易嵩就显得良善了些。 最起码他总是跟她说--像妳这么优秀的人材留在我身旁真的是太浪费了我没有妳行妳是我的精神食粮诸如此类的人话。。 易嵩一直都很在乎妳,才会这么保护妳。 原本他还不能确定,但是,他竟让她住进他家,这让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以往易嵩交女朋友,谈情说爱虽然浓情蜜意,但总是会与她们保持一段距离,从没有一个女人到过他家。 家对他来说是私人领域,不容他人进犯,除非是自己所认同的。 这点易嵩与他应该是相同的吧?他们可以说是同类的,差别在于一个光明一个黑暗。 易嵩有保护她吗?她以为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诱惑她对她性骚扰吃她的嫩豆腐而已。 如果不是他那么保护妳,妳身旁怎么会没有蜜蜂围绕?好花总是吸引蜂来采,妳长得不错。 我一直以为我最起码有九十分,不过与你的梦中情人一比,只能算还可以。 我也没见过有人比她更美的,顶多一样。 她两个双胞胎姊姊。 他笑着,笑容与易嵩完全不一样,易嵩的笑容很温暖,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他则是连笑都带冰。 喜欢妳的男人都被易嵩调走了。他说出实情。 啊?真的吗?她皱眉,不可能,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易嵩一向喜欢胸部大屁股大的女人,瞧他带到公司的几乎都是这种类型的,她根本与这种型画不上等号。 不过经他这么一提,的确她自认长得还不错,怎么都没有人追? 她刚到公司还有几个男同事对她大献殷勤。 不过没一个月就全都跑光了。 她原以为是被她的坏脾气给吓走的。 哇咧!她还在想为何三年多来都没有人来追她,原来是-- 太过分了吧!害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有问题。 怎么样?是我开玩笑的吗?呵! 好,不管到底是如何!姓姚的,你以为你能称心如意吗?依依不会来这里的。 她一定会来的,我太了解她了。姚谦非常有把握。 是啊!就是因为你太了解她了。 所以你才知道如何能伤她。 让她万劫不复让她几乎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她话才说到一半。 便被他接下来的动作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几乎要被他掐死捏碎了。。 他的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脖子掐断。 她的手不停的拍打着姚谦的手臂,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神,让她相信他绝对可能会杀了她。 妳想保命就闭嘴,别让我克制不住的杀了妳,我不想让易嵩来这里帮妳收尸。他冷声说道,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她不停的咳着。 他是魔鬼!他一定是魔鬼! 对不起,我没看好芷菱。 雷依依泪水溃堤,那时不管遭受到什么困境,她都没在人前掉一滴泪,但现在她真的觉得对不起易嵩。 她的命是他救了,她却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平时易嵩总是吊儿郎当的笑着,但现在他的笑容敛了起来,一双剑眉紧蹙,柔和的眼神也透出肃杀之气。 这不关妳的事,妳不用自责。 他安慰雷依依,将哭泣的她搂入怀中。 可是我她会不会有事?看着易嵩凝重的表情,她猜测着,还是你早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 我知道是谁,芷菱很安全,我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他拿出手机,等着接电话。 果然,没两分钟电话就响起了,易嵩,想不想听她的声音?出声的人是姚谦。 你应该知道她在我的手上吧? 放开我,不要拉着我,会痛!你死人啊!我叫你不要拉我,你是听不懂吗 电话那头传来芷菱赤爬爬的声音,易嵩放心的笑了。看来她很好!仍是非常有元气。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要什么吧! 易嵩看了雷依依一眼,他不会把她交出去的。 你知道该怎么做。姚谦用着肯定句说着。 姚谦,如果我不照做又如何? 别逼我让你帮她收尸,依依在你那里吧?让我和她说话。他命令着。 找妳的。他将手机拿给雷依依,姚谦。 姚谦?雷依依倒抽了口寒气,接过手机,放过芷菱,姚谦。 可以,妳来换她!我向妳保证,我绝不会伤害她。姚谦承诺道。 很好。姚谦切断通话。 易嵩摇着头将手机收回,不行,依依,我不会让妳去那里的。至于芷菱,我会再想其它办法。 易嵩,你也知道除非他愿意放人,否则芷菱根本不可能回得来。雷依依苦笑着。 就像那时候一样,要不是他将她赶了出去,她根本不可能出得了他的城堡。 办法应该是有,我再想想。 他有些慌了,这种滋味十分不好受,她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就算你能保护我一时。 也无法保护我一辈子。 不是吗?而且就如同你所说的。 有些事情还是得解决吧!她也休息够了。 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姚谦了。 芷菱她本来不必承受这些的,要不是我的话易嵩,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得到他,带我去吧!雷依依坚定的道。 易嵩定定的看着她,既然她做出了选择,那他也只有顺从了。 我来了,你可以放她走了吧!雷依依看着姚谦,眼神满是恨意。 当然,妳来了,我还留她做什么!姚谦一挥手,要人放了芷菱,依依,过来这里。 他向她招手,而她也缓缓的走向他。 姚谦,你的手段我一向不怎么欣赏。易嵩搂着芷菱说道,我救过你,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他的眼神扫向四周,姚谦身后跟着两个身穿黑西装的平头男子,这两人应该是他的保镖吧? 姚谦的城堡守卫森严,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 我欠你的,我总有一天会还。姚谦搂住雷依依的腰。 太好了!他的琉璃娃娃又重回到他的手中,少了她,他的心就有了缺憾。 那你欠我的呢?雷依依发出凄冷的笑,怎么还? 依依,我知道妳怨我恨我,我姚谦的话还没说话,便被雷依依给打断。 我是怨你恨你没错,所以你用命来偿吧! 意外的,她手上竟然握了把利刃,瞬间亮晃晃的刀于刺入姚谦的腹部,染红了衣服。 啊芷菱尖叫着,用手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依依易嵩将芷菱的头按入自己胸前,不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总裁!两名保镖立刻掏枪抵着雷依依。 让他们走。姚谦忍着腹部的疼痛说着,颤抖的手抚上雷依依的手。 如果我的命可以偿还我所做的一切,那妳就取走吧!他将她握刀的手更加用力的压向自己。 啊--雷依依惊叫着,退了几步,为什么?她大哭着,为何没有快意的感觉,有的只是心痛? 她的心痛,她恨他啊恨哪! 不--她瘫软在地。怎么会这样? 到底哪个环节错了,他们之间是个错误啊! 我开车送姚谦到医院,芷菱,妳留下来照顾依依。易嵩和一旁的两人扶起姚谦快步离去。 他们依依和姚谦不会怎么样吧?想到刚才在姚谦家中发生的那一幕。 没想到雷依依竟是这么恨姚谦。。 他们应该没事的。 易嵩拿了杯熟红茶给芷菱。 在送姚谦到医院之后。 而雷依依与姚谦之后如何。 他唯一知道的是--雷依依短期之内应该不会联络他吧!。 她睁大了杏眼问道,不过依依好笨,为什么要留在那里。 这是一个可以摆脱姚谦的好机会,她应该要乘这个机会离开才是。 如果是她的话,绝对会这么做。 她不会走的,她会留下来照顾姚谦。 屁他有什么好的,那种禽兽不如的男人,倒不如看着他慢慢流血而亡还惬意一些。 屁?他还没听她说过这么粗俗的话,她顶多说过不爽两个宇而已。 谁?姚谦吗?脑子坏了才会喜欢他好吗?他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她的脖子依稀还有那种被紧束的感觉,让人喘不气来,她可说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我记得妳以前挺欣赏他的。他大乐,不过没将心事写在脸上,甚至还抓着我问一些姚谦的事。 你这是在取笑我吗?我不能看走眼吗? 才刚觉得他这个人还有一点可取之处,现在又让她气得牙痒痒的,敢情他是她的天敌,生下来就是要气她的? 可以可以,我知道妳有近视,还不轻。他握着她的手,像我和妳这么近,妳看得清我吗?他想起雷依依所说的话。 他的手好烫好烫,不仅握烫了她的手,也烧红了她的心。 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又打算故计重施吗? 她现在对病毒的抵抗力已经降低了,她很容易生病的。 她拍着他的手,但是他却怎么都不放。 放手?我紧抓住妳,妳都可能会跑了,更何况是放手?他指的是她的心。 我哪有跑,被你抓得这么紧,我根本跑不掉好不好。她怒瞪着他。 好吧!她承认之前有想过要跳槽的事,不过那毕竟都过去了,况且他条件开得这么好,她怎么舍得走啊! 这个一闪而过的字眼让她的心茫然了。 她想留不想走该死的! 她真的不想他们的关系变了调。 他是她的老板她的上司她的衣食父母。 她不希望这关系有所改变。 不想让自己成为可能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人之一。。 是啊!她不想成为那些女人其中的一个。 只给同样爱她喜欢她的男人。 她要的是对等的唯一的。 而不是三千佳丽里的其中一个。。 她是自私的,她承认,她不想去爱一个博爱的男人,那太辛苦了。 她好想哭好想哭,她竟然会对易嵩用了这个字眼,这太浪费了啊!而且她根本不想爱他不想喜欢他啊! 她要的是唯一,这是他不能给的。 瞬间,她似乎看透了一切,也看透了自己的心。 在他严密的监控之下,她无处可逃,在他肆无忌惮的侵略之下,她的盾只会轻易被瓦解成为片片。 真可悲,她还是守不住,她的心还是遗落了。 这是何时发生的事?第一眼吗?还是最近 现在再计较这些似乎也没有意义了,总之她的心就是遗落了,再怎么找也找不回唤不回了。 芷菱,妳怎么了?她看起来有些奇怪,不像从前的她。 依她的脾气,应该会指着他臭骂一顿,但她却没有。 如果我爱你,你会爱我吗?她茫然的问。 虽然不晓得她为何这么问,不过这是他企盼已久的,易嵩想也不想的就点头。 呵!说得这么干脆,似乎连经过大脑思考都没有,他的会指的是--会爱她就像爱其它女人一样吗?太过分了。 这不需要原因吧! 是啊!是不需要任何原因,就像你爱别人一样,这样我不要。 她拒绝了,不对等的爱,她拒绝付出,也拒绝他的进入。 我没有说我爱妳就像爱其它女人一样!芷菱,请妳不要断章取义好吗?他有些生气。 他守了她这么多年,得不到回报也是他自找的,但是他不要被误解,不要自己被糟蹋。 请不要再戏弄再诱惑我了。 我不是可以让你玩玩的女人。 我要的是一份真感情。她甩开了他的手。 如果你不能付出百分之百的爱。 就请你连那百分之五十都收回。 芷菱她的反应他有些高兴。 这代表他终于有了代价吗?不过。 我给妳的绝对是全部。 是吗?这是他最擅长的一套吧!我很难相信。 她转过身,很抱歉,我无法完成你的托付,找到你的初恋情人,所以我决定辞职,什么都不要了。 是啊!她都忘了他还有一个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 妳是认为我没办法给妳全部的爱吗?我可以的!他低吼着,第一次显露真性情。 我说了,我很难相信,爱要给,很简单!要收回难如登天。 若不是这样,依依也不会这么苦,她知道她是爱姚谦的,如果不爱就不苦了。 谢谢你这几年来的照顾。 她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再下去她会尸骨无存! 妳要辞职?妳可以不用这样。 那他就无法每天见到她了,没有妳,谁来帮我处理那些杂务过滤那些扰人的电话,妳该知道妳对我的重要性。 姚谦说得对,或许她是真的有那么一点能力,不过这些芝麻蒜皮的事,每个人都可以做好吗。 她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而且,他的话也让她有些伤心,如果他爱她,她以后应该就不会有机会再为他过滤那些莺莺燕燕的电话不是吗? 所以,她还是后宫的女人之一。 浑然不察自己说错话了,易嵩只是急着想留住芷菱,却将她逼得更远! 能力比我好的人多的是,我占这个位置也太久了。她挥手离去。 易嵩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发泄似的一拳袭向玻璃桌面。 玻璃有了裂痕,同时也染上些许鲜红的颜色。 为什么会这样?我爱妳啊!我的初恋情人就是妳,我费心找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他无法承受这些,是因为风筝的线放长了,所以才会难以控制吗? 他错了,也许一找到她他就得抓牢,不让她高飞才是。 守着她又如何?她根本不会眷恋他的臂膀,他所有的付出全都成空了。 他笑得疯狂笑得心碎。 易嵩,这么多年的努力,你换来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啊!他自问着,我不是非妳不可啊! 习惯早餐吃三明治的人,对于汉堡可以接受吗?他自己也很难有答案。 芷菱,妳发什么神经啊?竟然辞职不干了?!陈父嚷着。 听到女儿辞职,他差点疯掉,她要再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工作啊?而且他们家的旅馆又经营不善。 芷菱,妳回去求求妳老板,就说妳错了,只要让妳回去,薪水被扣个一千块也没关系。 我不回去!她坚决的说道,那里荆棘密布,她现在还能带颗满是伤痕的心回来,再回去可能就支离破碎。 芷菱,我们两个都还得靠妳养咧!陈母也不能接受这件事。 你们这么会花钱,我怎么也养不起啦!芷菱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请你们将那一百万还给我,我要拿去还人家。 还妳?不可能。只进不出是他们陈家的家规。 我这样算是挪用公款耶!如果你们两个不想看我去吃免费的牢饭。 就赶快还给我吧!这么说。 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贪财了吧?女儿再怎么样也比得过那区区一百万吧!。 啊?妳挪用公款妳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不过,那张支票上明明就是写妳的名字。陈父有些怀疑。 我们老板开给我,让我用我的名义去捐给慈善团体,不过却被我A走了,这样行下行? 妳这样不行。陈母摇摇头。 既然不行的话就快把钱还给我。 不过挪用公款的罪应该不重,妳关也关不了几年,妳还是去坐卒吧! 什么--芷菱扬高了音调,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这么没良心,我和一百万谁比较重要? 一百万!陈氏夫妇异口同声道。 你们她手指着她的双亲,最后气极的收回手,算了算了,不还就算了。 竟然爱钱到这种地步,也太可耻了一点,反正我就是不回去,我会重新找个工作。 重新找工作?妳以为现在的工作这么好找吗? 啊!我想到了,爸,你那里不是缺人吗。 不然我给你请好了,薪水就两万,我以前薪资的一半,这么便宜卖给你不错吧。 老爸,这样你还有赚,以这么便宜的薪水请到我这种人材。。 妳的提议不错,好吧!就每天三百元请妳来上班。 真是吃人不吐骨,先前还答应她一小时一百五十,虽然到最后她半毛也没拿到,但是最起码听起来也爽。。 芷菱,妳要知道,我们家绝对不允许有人吃闲饭当米虫,最少也得有点建树什么的,妳就来我这里上班吧! 是啊!在这个将钱看得比小孩还重的家里,不赚钱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好。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再为自己争取什么福利,只有点头答应。 我累了,进去睡了。 如果真得拿出一百万来赔偿易嵩,那她就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出来付算了,反正她爸妈也不会给。 她走入房间,砰的一声用力甩上门,可见她对这势利二人组真的是不爽到极点了。 老公啊!这样好吗?挪用公款要被关的耶!钱再赚就有了啊!还是将那一百万给芷菱去还给公司吧!陈母还是有点良心的,她不忍心让女儿去吃牢饭。 拿什么!陈父不悦的说道。 妳女儿妳自己不知道吗?她的私房钱多的是好不好,私底下不知道存了多少她自己会想办法的,我们不用管她啦! 门铃声响了几声之后,陈父才拉开嗓门。 他打开门,外头站着的是位看起来十分贵气的贵妇人,以及一位穿著休闲服的男仕。 妳是有什么事吗? 一定劈头给人一顿骂。 因为来人打扰了他的午觉。 但贵妇人手指戴的那颗钻石。 闪得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有钱人!这三个字立即闪入他脑中。 他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 他的态度变得十分客套。 请问妳来这里是想找谁? 易母开口道:你一定就是亲家公了对吧?芷菱的父亲。 亲家公陈父不解,不过对方应该没有认错人,只是他根本不晓得女儿何时嫁人了。 呃,我们里面谈好了,请进请进。 易母手中拿了个限量的手工珠包走入陈家的客厅,芷菱在吗?我想和她谈谈。 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 虽然我不晓得我什么时候多了妳这个亲家了。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亲家母!陈父涎着笑脸。。 易母客气的道:是这样的,他们小俩口吵架了,我想来劝劝芷菱。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太好了等芷菱回来。 我一定会好好说她一顿。 年轻人嘛!偶尔吵个几句是正常的啦!像我和我太太结婚二十多年了。 是啊!亲家公,你说得有理。易母笑着,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亲家,对不对啊。 她问着没开口说半句话的丈夫,你是怎么搞的,你是不会说句话吗。 我们没和易嵩说一声就跑来,这不太好吧!易父从一开始就反对直接来找芷菱。 要等儿子死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易母不悦的说道,他自小身体就不好,好不容易现在变得这么勇健,弄个不好万一倒下去的话,后果你要负责吗。 她训自己的老公就像在训儿子一样。。 起码我们要尊重易嵩啊! 易嵩是个男人,他怎么好意思来找芷菱啊!当然是要我们做父母的出面啊!真不晓得你是个商人脑袋怎么这么死。 突然,一阵开门声,怎么了?有客人啊? 芷菱习惯性的将包包放在沙发上,一瞧见来人,愣了下,老董事长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看妳的呀!妳上次不是说要到我家摸个八圈吗。 瘦小的易母不晓得哪来的力气,将芷菱硬是拖到身旁坐下。 这妳得好好解释解释。 夫伯母,我想有些事我还是和你们坦白吧!她抱歉的看着易家两老,我不是易嵩的女朋友,我是他找来凑数的。 凑数?她不解,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吗? 呃,就是不过我希望你们听完之后能原谅总经理。她还是习惯称易嵩为总经理。 看到他们同意点头之后,她才将她与易嵩之间的事全都说出来,但他们的反应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他们先是讶异,然后大笑,彷佛听到本世纪以来最好笑的笑话。 伯父伯母?你们不生气吗?听到儿子想图谋家产,他们竟然不生气,这令她想不通。 不,很抱歉,我只是觉得好笑,对不对啊?老公!易母拍拍易父的肩。 她那么认真,他们却当成笑话来看,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好笑吗?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芷菱,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易嵩要这么跟妳说,不过那些全都是他骗妳的。易母深吸了口气,才勉强止住笑意。 如果他要图谋他老爸的财产。 他与他哥哥啊!对自家的公司完全没半点兴趣。 至于他公司的财务也没什么问题。。 会计师每个月都会叫人送财务报表给我们看。 他的公司从成立到现在。 除了刚开始末上轨道之前有亏过一点。 向他老爸借了一点钱。 不过那也连本带利的还清了。。 她喝了口陈父倒来的茶,他给两分利,利息挺高的!如果他真的缺钱,我很欢迎他再来向他老爸拿。 两分利?这是高利贷的行情吧!你们的意思是我被骗了?可以告诉我他人呢?死了没?! 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到底清醒了没。 易母无所谓的说道,易嵩绕这么大圈子,为的也是想把芷菱留在身旁,这种事局外人看得很清楚。 请原谅我的离席,我得去和易嵩好好的谈谈,算一下我们之间的帐。 语毕,她立即站起身,原本她还在想要怎么还他一百万,现在别说是一百万了,他连半毛都拿不到。 起来!易嵩,你死了是不是? 她旋风似的冲入易嵩的家里,发现他正躺在床上好眠,她就一肚子火,忍无可忍的伸出袭向他。 噢!易嵩痛呼了声,猛地张开眼。 看见眼前一脸怒容的女人,他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芷菱,妳怎么来了?他坐起身。她怎么会有他家的钥匙?! 你一定在想我为何会有你家的钥匙吧?是你爸妈给我的。 是呀!她伸手紧易嵩的耳朵,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骗我? 轻点轻点,芷菱,我的耳朵都快被妳扯下来了,有些事我可以解释的。 他小心翼翼的移开她的玉手,确认自己的耳朵还安然无恙。 我们得好好的谈一谈,你觉得如何?她用威胁的语气说。 很好的提议。见到她来,他的精神特好,一扫前几日的阴霾。 第一,你爸妈说你的公司根本没有营运上的困难,所以你根本就不缺钱,是吧?她气愤得很。 这一点我承认是我骗了妳,不过还请妳消消气,小心长皱纹,还有呢?他的手抚抚她的脸,她没有抗拒。 那你要我去帮你寻找初恋情人也是骗我的了?这四个字让她更加冒火。 嗯这个应该不算骗妳,我是真的有初恋情人。 什么?那她现在来这里做什么,当白痴吗?她转身就想走,却被易嵩拉住。 看来妳真的忘得一乾二净了。 那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 事实上是妳强迫我娶妳的。别一直说是他骗她。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耶!。 我?怎么可能?什么时候?人事物地点?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一定是弄错了。 他将多年前发生的事重新说了一遍。 看到她的表情由原先的不解转成惊愕。 他就知道她应该是想起来了。。 你你你你就是那个破病的大哥哥!哇咧!那时他俩真的是两小无猜呢! 我现在的身体可是好得很!想到这个。 妳倒是忘得一乾二净。 妳说妳要怎么补偿我。 等等!她的手挥动了下,你该不会一开始就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他还知道她一定找不到。 不然她以为以她的条件能雀屏中选吗?她太高估自己了。 她惊呼。天!这个人竟然心机深沉到这种地步,从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该怎么说呢。 说她福大命大还能活到现在吗。 真正苦的人是他等待的人是他。 说完那句话之后拍拍屁股就走。 害他还得挖空心思设下陷阱将她诱捕回来。。 我你喜欢我吗?她小心的问着。 不喜欢妳,我何必当妳的受气包?要想想我才是老板耶!一般的老板哪能容许属下作威作福? 有有点吧!她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嗯?他很不满意她的回答,只是有点吗?太过分了! 好吧好吧!她尴尬极了。 十恶不赦的人竟然是她。 战火都是她挑起的。多一点多一点再多一点行吗?。 多到什么地步?他得问清楚。 我以身相许可以吗?哎哟!真是羞死人了。 亏她以前都用禽兽来形容易嵩。 那这样一来她不就变成呃。 他大笑着,用力搂住芷菱,并亲吻她的脸颊,我之前就和妳说过了,在妳皮还没松垮垮变成老太婆之前,我都要妳。 等等在浓情蜜意的一刻,芷菱拍开了易嵩的脸,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问吧!他还以为她能问的全都问完了,原来他错了,请问。 她的手指着他的鼻子。 这一点我就觉得奇怪了。 如果你说你对你的初恋情人也就是我。 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话。 那你为什么还可以和其它女人去开房间。 完了,真糟糕,这一点我可以解释的。 他异常谦卑的说着,男人总是会有需求,其实我和她们在嘿咻咻时,脑袋都在想着妳。 是喔!她的手拧紧了他的耳朵,敢情你一直在意淫我是不是啊?这算什么?他是要告诉她,他的脑子还算坚贞吗? 也不是这样,我是个男人,总是会有需要。 那你的十根手指头生来做什么的,不会把它们当妾啊? 等会儿我的耳朵掉了。 这可就不得了了。他小小力的移开芷菱的手。 常用手指也不好啊!如果用的次数太频繁。 我才不管你呢!敢做就要敢当。 我没说我不敢当啊!他苦笑着。 难不成她是要他在还没追上她之前。 都当个六根清静的和尚吗?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好吧!他就算全身清静,下面那根也很难吧! 我得惩罚你,你要对你做过的事负责!到底该怎么处罚他这种不贞节的行为呢?她绞尽脑汁想着。 该不会叫我改当女人吧?它和我相处了三十多年,好歹也有点感情了,我很难轻易的割舍掉它。他指着胯下。 谁叫你割掉它了?!易嵩。 我只是要你写『悔过书』。 保证对我忠贞一辈子。 就把你的财产全都过到我名下。。 不管是我的脑子还是我的身体。 再加上他。他又指着自己的好兄弟。 我保证不会多看其它女人一眼和其它女人多说一句话。 很好,就把你刚才说的写一百遍给我。她躺在他的床上,我很累,要睡了,等你写好之后再说吧! 情人节,妳寂寞吗? 夜里,当别人身边有男人陪伴,妳却只能抱着没有温度的枕头, 妳们的寂寞,我们都知道。 情人限时专送,专为想爱的女人而设立, 我们的服务宗旨是──满意服务客户至上来者不拒。 我们的货色齐全,品质第一, 不管是成熟的清纯的,不管是温柔派野兽派, 不管肤色是红黄白黑, 只要妳需要,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天下没有孤独的女人,只有不行动的女人, 快拿起电话,拨打终结寂寞专线: 000520520 铃铃铃我要你我要你 真的是个寒风刺骨的日子。 俞芽芽就算是身上穿了件羽毛大衣也觉得冷到毙掉了! 但基本上她觉得这都不成问题,只要有爱,就算处在冰天雪地里头也像在赤道一样炎热。 俞芽芽全身不停的打着小哆嗦,手上提了个暖呼呼的牛肉面,打算到男友住处与他一起享用。 一手拿着环保袋,一手拿着钥匙,她正打算打开这个爱的小窝。 越想她就越觉得心里头甜滋滋的。 哈哈庄欣谚一定不晓得她会提早从南部上来北部看他吧。 原本他与她是约好在二月十四日晚上共进晚餐的。 但她就是克制不住心里头对他的思念。 早了两个星期到北部来。。 庄欣谚一定很讶异吧 不知道他看到她到北部来会有什么反应?! 说不定会用力的紧紧拥着她,然后说──亲爱的,这么冷的天气妳还特别为我从南部上来,真的是太令我感动了。 或者,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711的关东煮也是一样温热啊,妳不用特别为了我这么辛苦。 怎么想都是庄欣谚用温柔的言语来温暖她那颗冷得刺骨的心。 她与庄欣谚是高中同学,他毕业后就去北部念大学硕士博士,而她则因为家境不好,高中毕业后就去念个夜二专。 她一向非常的省吃俭用,赚的钱除了大半交给家里的人之外,还给庄欣谚当零用钱,其余的才是给自己用。 总之在她的心目中,家人始终都是排第一位男朋友排第二位,她自己则是排在最后一位。 就算她朋友劝她没有理由要养男朋友,但是她仍执意这么做。 她认为这不是在养庄欣谚啊,她只是想与他一同生活而已。 在她的想法中,男女朋友就是应该不分彼此。 他们两人差这么多他竟然没有告诉她要分手。 反倒是要她别太常上北部来。 免得舟车劳顿太过辛苦而且还得花钱。。 这样的一个男朋友她真的是太幸福了一些。 庄欣谚住在外头没有住在学校宿舍。 他告诉她有些室友的生活习惯真的是很糟糕。 而且没有私人的空间。 她若是从南部来找他。 他们无法很亲密的坐着聊天。。 她理所当然的帮他找房子租房子。 他告诉她不想与别人同住。 所以她帮他找了大厦的套房。虽然一个月租金要一万块。 几乎去掉她半条小命。 不过她也甘之如饴啊。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有这间套房的备用钥匙。 在她的心目中早就为两人编织好了蓝图,她之后嫁给庄欣谚,然后当一个安分守己的家庭主妇。 嫁给欣谚一想到这个,她又忍不住开始偷偷窃笑着。 她搭了电梯直上了二十四楼。 以庄欣谚给她的行程表来看,他现在刚好没课也没有打工,所以他应该会在才对。 他一定很惊讶吧?她猜想。 才走到套房的门口,她就听到房间里头传来男女的交谈声,由于他们的音量真的是太大了,让她不想听也难。 唷欣谚,没想到你这么好本事交了一个这么死忠的女朋友,桌上还摆了她的照片呢!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道。 那个啊呵呵她就是笨啊,这样也好啦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 亲爱的,妳知道我在这里的生活费几乎都是她出的,连这间房子也是她租给我的。 这么好不过你也真的是太过分了一些。 用她给你的钱来养我。 要是那个女人知道的话肯定会气死。 不,她不会知道的。 为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有把握?不怕她突袭检查吗? 我就是有把握啊那个男声的音量还挺大的。 她就是乡下土包子一个。 也不想想我在念的可是博士呢!她只是念个什么夜二专的。 我以后前途无量,我哪会娶她啊。 你这个男人真的是没心没肝,人家对你这么好,利用完之后就想要丢到一边去了! 那是她太笨太傻了好吗?这可不能怪我啊,她哪一点可以与妳比啊,女人哪没有丑的就只有懒的而已。 我每次见到她,她都是穿同一双鞋子同一件衣服同一条裤子,妳说那有多反胃就有多反胃 没良心的家伙,人家会这么省也是有原因的啊,你得想想看人家赚的钱都得用来养你,哪有什么钱去妆扮自己啊! 是这样没错啦,不过看了就是倒胃,哪像妳妳无时无刻看起来都是这么的美丽动人。 你该不会像对待那个笨女人一样对待我吧? 哪有可能啊跟妳说,那个女人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她呢,她真的是令我一点兴致都没有。 太恶劣了!如果她听到的话,说不定会拿菜刀砍死你。 很可惜,她就是不可能听得到,别忘了我说的,她现在人在南部,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听到这里,俞芽芽已经听不下去了。 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完全没听过,不过那个男人的声音她就熟悉得很了!那个声音不就是她认识十几年的男朋友的声音吗? 她没想到他竟然把她批评得这么惨体无完肤,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拿她的钱去包养女人?! 哇咧那她这算什么啊? 她不就变成笨蛋白痴了吗? 她早知道就应该听她同学的。 别什么事情都顺着他也别他一打电话来说缺钱用就连忙的攒钱给他。 她这么做真的是太不值了啊。 为了他,她日也做夜也做的,连粗活都去做。 原本纤细的十只手指头如今都长满了薄薄的一层茧,这是何苦来哉?而他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气得双手颤抖眼泪直流,他真的是太过分太没良心了! 也不想想这十年他花了她多少钱啊她不打扮自己一件衣服穿了五六年,还不是为了要把钱省给他。 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如果她再冲动一点的话。 她会选择去买两瓶盐酸。 然后泼在他们这对狗男女的身上。 但是她不会这么做。。 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哼她可是死爱钱的家伙,庄欣谚不知道得罪她会有什么后遗症是吗?很好她可不是个呆子,她会让他好看的。 她嘴角扬起了个笑容,将钥匙插入了钥匙孔里头打开了门。 她的出现令屋子里头的两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芽芽,怎么是妳?妳怎么来了啊?庄欣谚愣住了,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告诉妳,要来先打电话告诉我吗? 不,我是临时想到要上北部的,我突然想到北部来找朋友,我跟她好久没见了。她笑着说道。 找朋友?妳有什么朋友在北部吗?坐啊坐啊外头这么冷,别站在那里。他招呼着,额头则是不停的冒着冷汗。 好假好恶心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会假装。 很好,他以为他这样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 她的视线移到了一个穿着打扮都非常时髦的女人身上。 见到庄欣谚不停的在和那女人打暗号,她也故意假装了起来。 小姐,请问该怎么称呼妳啊? 你们不是同学而已怎么会穿成这样啊?衣衫不整的欣谚你还只穿条内裤而已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忙去套条裤子。 不不别紧张啦,欣谚!她拍拍庄欣谚的肩膀。我今天到台北来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的。 幸亏她还没有笨到家,她从她的皮包里头拿出了一大迭的借据,这些都是庄欣谚签下的。 庄欣谚可以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那时开口向俞芽芽要钱的时候。 为了表达自己不是被俞芽芽包养的小白脸。 所以坚持每一笔的金额都签下借据。 而且还写下了一张只要是俞芽芽汇钱给他的汇款单。 他都会如数归还的字据。 作为取得她信任的保证。。 原本她是不太注重这些的。 她认为男女朋友应该不用分得这么的详细。 但是她的好朋友却叫她一定要留下来。 万一他们以后没有结果的话。 可以拿这些借据与字据向他要钱。。 人没有了,最起码还有钱来陪伴! 她那时只是笑笑顺手收在本子里头,没想到现在还真的用上了,她真的是太伤心了。 感情被骗了就算了,这十几年来付出的金钱她还索取得回来,唯一幸好的是──她还没有笨到被骗身。 这没有被骗是有原因的。 因为她这个人思想一向古板一向认为她的初夜就是要给她的另一半。 所以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把这些钱还给我,因为我有急用。 一听到俞芽芽的话,庄欣谚及他的女朋友全都傻住了。 芽芽,妳说这是什么话啊。 我没有说不还给妳啊,我是个男子汉,出社会的话妳付出的连本带利我全都会还给妳,而且我不是告诉过妳了吗。 我博士念完之后我们就要结婚──。 不,我不要嫁给你了。俞芽芽固执的说道。 我觉得钱还是比你重要一些。 芽芽妳是疯了是不是啊? 拜托,一个月一万五两万虽然不多,但是长期累计下来那金额可是庞大得很呢! 该死的庄欣谚在心里头咒骂自己,他那时怎么会这么笨,为了取得俞芽芽的信任,竟然坚持要签下字据啊 可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就只好用好言相劝的方式,看看俞芽芽会不会改变主意了。芽芽,妳是怎么了啊?怎么这么突然── 没有啊!俞芽芽一脸无所谓。 我原本是买了牛肉面要给你吃。 不过我在门口听到你说的话之后。 就决定牛肉面要自己吃。 连带的钱我也要全收回来。。 芽芽庄欣谚急了。那只是开玩笑的。 你是开玩笑的也好认真的也罢,我全都不在乎,既然你会这么说,就代表你真的是这么想啊 没关系啦,我只是个乡下小村姑,我只是个念夜二专毕业的而已,怎么可能配得上你这个未来的准博士啊? 别说了!她挥挥手。有没有电子计算器啊,我算算你到底欠我多少钱。 之前是对庄欣谚死心塌地。 所以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现在哼!她已经打算跟他撕破脸了。 她就连一元五角都要算得非常的清楚。。 见到形势已经难挽回了,庄欣谚的脸色也变了,他不再低声的恳求俞芽芽,反倒是变了个恶人样。 这些不具什么法律效力,我可以选择不还给妳,让妳把这些纸全都拿回去当壁纸贴。 哦原来没什么法律效力啊俞芽芽笑得不是很在乎。那就算了。 知道的话就快滚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庄欣谚的女朋友也恶狠狠的说道。 这样啊她搔搔自己的头。我记得你现在只差博士论文还没有交出来吧!只要交出博士论文的话。 你博士就可以毕业了是吧?前几天你打电话是这么告诉我的。 妳问这个做什么? 我知道这迭借据没什么法律效力,不过在道德上多少可以约束你吧!她轻声的说道。 她多少也在社会上滚了一两圈,多少有一点社会经历。 你觉得我把这些借据送到你们学校去,你可以拿到博士证书吗? 俞芽芽妳庄欣谚气道:妳别做得太过分了。 啧啧博士念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张文凭啊。 如果为了这迭借据什么都没有的话。 那不是太过可惜了吗?她继续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唷,不!聪明还不足以形容你呢! 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并且拍拍额头。你是个聪明绝顶的准博士,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向你学的啊她也不怎么客气。还是你打算赌赌看这迭借据的影本寄到你学校去,你能拿到博士证书还是马上就被退学了? 不,妳千万别这么做。 庄欣谚才不想因为这一两百万将以后的前途给断送了。 俞芽芽妳狠!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想到会落到这种下场。可以让我再拖一阵子吗?只要有钱就还给妳。 呿!她啐了声。你当我是白痴是吗?再拖一阵子的话,你博士论文都交了,毕业证书也拿到了,我才不是笨蛋。 她将借据小心的收起来,原本觉得这是一迭废纸,现在这可是一迭宝正确的说法应该是── 白花花的钞票才是! 我给你四天的时间筹钱。 如果星期五我还没见到钱进到我的户口或者是送到我面前的话。 这迭借据的影本就会直接寄到贵校的校长室去。。 哈哈我会把你的话当成是夸奖的。 她大笑了两声大快人心,心里头开始盘算着能用这么一大笔钱做些什么事了。 你也可以不要这么做,只不过就怕伯父伯母会受不了刺激,你也知道的他们一直在等你光耀门楣呢! 跟庄欣谚交往了这么多年,她多少也去过他家几趟。 她感觉得出来庄欣谚的父母不是很喜欢她。 有几次更是恶劣的点名了──她根本配不上他们宝贝儿子。。 为了爱为了不让庄欣谚难做人,她什么都忍下来了。 现在去他×的混帐东西! 没有钱的话就打电话回家里去筹钱啊,我知道伯父伯母为了你,卖田卖地也甘愿啦,那就这样了等你的钱了。 她大笑的离开了套房,笑中有泪 其实她心里头的苦还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啊! 两百五十六万零二十八百,这么多的钱还加计了利息。 看着存折上的金额,俞芽芽真的是满意极了。 庄欣谚的父母为了怕她收到钱之后仍旧把借据寄到学校去。 于是还多吋5%借款当利息。 这真的是令她爽死了。 现在定存的利率根本就没有这么高。。 拜托,几年前还有可能,现在银行利率根本就剩不到2%了啊 够了没?芽芽,我已经看到妳傻笑一个小时了,妳约我出来不是特别让我看妳在傻笑吧! 丁湘芯冷冷的说道,她是俞芽芽在念夜二专的好朋友。 她的个性十分的古怪! 她明明是个高材生,为了和家里头的争执,所以选择自己一个人南下到南部去念书。 那时当全班的同学都在羡慕俞芽芽的男朋友是国立大学的高材生时,也只有她什么话都没说。 也是她叫她留下那些字据免得以后有什么变量的。 而在念完专科之后,她又回到了台北,偶尔与俞芽芽有些联络打电话写信什么的。 湘芯,妳真的是女神,妳怎么知道庄欣谚是这种人的?要不是她,她可能一毛都拿不回来了。 人要学会保护自己,傻子!妳现在想怎么样啊? 她耸肩,不过突然有这么一大笔钱,她就像拥有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礼一样。不过我对这些事情都已经看破了。 丁湘芯觉得好笑极了,这个笨女人能看破什么啊 她如果早听她的劝,她会被那个吃软饭的男人骗得团团转吗? 既然看破红尘的话就去当尼姑吧,当尼姑应该不需要很多钱,俗话说六根清净 呿,那是和尚好不好?!俞芽芽给了丁湘芯一个白眼。我没有那一根。 真色,讲话这么粗俗,一点都不像我以前认识的妳了。 那是因为我要配合庄欣谚,所以不得不提高自己的格调。 那妳的意思是说妳以前的行为举止全都是假的了? 也不完全是啦。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装的成分是居大没错。 是是随便妳怎么说。 丁湘芯的手拨了拨大波浪的长发,她是个非常有都会气息的女人,随时都会引起男人的注意。 妳还没有告诉找妳到底看破了些什么? 我认为啊她看了丁湘芯一眼,然后手捂着嘴偷偷的在她的耳边说。 妳仔细的听清楚了,我不晓得哪一个男人会是我的老公,所以我已经决定不把第一次留给我老公了。 丁湘芯还以为俞芽芽会说些什么呢,听到她说这句话,她几乎要从椅子上跌落。 芽芽,妳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俞芽芽的个性不是很单纯吗?怎么会讲出这种话啊,看来她是真的受到很大的刺激了。 我是认真的啊。她有些无辜的说道。而且我现在还要用用看,找出最好的。是啊,有比较过才知道孰优孰劣啊 妳自甘堕落了吗? 才不呢!我只是认清了这一点而已!她双手合什,表情有些兴奋。湘芯听说黑人很棒很猛是不是? 丁湘芯是挺open的没错,但是俞芽芽这么问她,她真的不晓得如何回答她。妳可不可以别问我这种问题? 对不起除了妳之外我已经不知道要问谁了啊,妳交往的男朋友这么多,性经验应该也挺丰富的才是啊 第一次就要找最好的,那才够完美! 我呃她真的会被这个女人给气死。 我是有经验没错,不过我没有和黑人做过!她坦白的说道。 哇咧她惊讶的拍桌站起。妳竟然没有和黑人做过,那不是太可惜了一点吗? 坐下坐下,小声一点。 丁湘芯觉得自己都快要死掉了,这个三八女人做什么这种事讲得这么大声啊,瞧瞧 这间咖啡厅里头的人都对她们投以奇异的眼神了! 她拍拍俞芽芽的手臂,要她别这么丢人现眼了 俞芽芽左顾右盼了一下,果然看到许多人在看她,真的是人对不起丁湘芯了,幸亏她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 没和黑人做过很奇怪吗? 是啊不是听说黑人都粉厉害吗?粉勇猛吗?有时甚至可以『一夜七次郎』!她用手比着。 谢谢唷,那我可承受不起,我不想在床上晕死过去。丁湘芯翻着白眼。 湘芯,妳人脉这么广玩过这么多的地方,妳应该知道可以上哪儿找到黑人啊 妳说真的还是假的?她得问清楚。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 我当然是说真的了,我希望与黑人嘿嘿 好吧,我这里刚好有一张传单,不过这是要花钱的,听说收费还不便宜。 如果妳有兴趣的话再打电话给他们吧,听说他们什么货色都有,只要妳能说得出的话。 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而已。 丁湘芯从皮包拿出了一张印刷精美的传单。 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拿得到的。当然还是得透过关系才行。 湘芯地想打开看但是却被丁湘忑给阻止了。 拜托妳,这个回去再拆好吗?在这里看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是很丢脸的。 丁湘芯迅速的喝完了杯子里头的柠檬汁。这笨女人疯了!她不想再与她谈下去,她打算立即闪人。 我还和朋友约好了,不好意思先走了!有事再打电话联络,掰掰。她朝俞芽芽挥完手之后迅速的离去。 手中握着那张传单,还是照湘芯所说的,回到旅馆再看吧! 回到了旅馆,俞芽芽在梳洗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了丁湘芯给她的传单仔细的看着。 情人节,妳寂寞吗? 夜里,当别人身边有男人陪伴,妳却只能抱着没有温度的枕头, 妳们的寂寞,我们都知道。 情人限时专送,专为想爱的女人而设立, 我们的服务宗旨是──满意服务客户至上来者不拒。 我们的货色齐全,品质第一, 不管是成熟的清纯的,不管是温柔派野兽派, 不管肤色是红黄白黑, 只要妳需要,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天下没有孤独的女人,只有不行动的女人, 快拿起电话,拨打终结寂寞专线: 000520520 铃铃铃我要你我要你 (24小时服务) 或网址 唔这张传单真的是好色好色喔~~ 她俞芽芽可是看得几乎要脸红心跳,而且是黑底红字的,真的是会令人血脉偾张。 幸好幸好她不是个男人,不会马上的有反应立刻就兴奋,不也不对啊,男人应该也不需要这张传单才是。 不过这张传单里头最吸引她的就是这几句话了! 我们的服务宗旨──满意服务客户至上来者不拒。我们的货色齐全。 不管是成熟的清纯的。 不管是温柔派野兽派。 不管肤色是红黄白黑。 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这不就代表着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他们都可以帮她做得到蚂? 嘿嘿,那应该也有黑人吧! 传单上头有写啊肤色是红黄白黑,只要妳需要是啊!她现在是需要一个黑人来让她把玩消遣。 就当她是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好了,反正这么多的钱她留一半,剩下的就痛痛快快的花掉好了。 虽然心里头是这么想。 不过她还是有些害怕。 她的手略微颤抖的拿起了电话。 然后拨了几个数字:000520520。。 这支寂寞专线是上头印的,希望不是在捉弄人才好。 喂情人限时专送你好。 接电话的人是个男人。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而且十分的温柔。 就知道这的确是个能抚慰女人受伤心灵的俱乐部了。。 小姐妳好,请问贵姓? 俞小姐妳好,请问妳需要我们哪一类的情人专送呢? 什么都可以吗?俞芽芽认真的问道。真的什么都有吗? 就如妳收到的传单上头写的,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好!反正她就是打定主定了。那我要黑人,你们得送一个黑人给我。 黑人对方的口气有点讶异。小姐妳 怎么?没有吗?刚才不是还说应有尽有?果然是骗人的,哄被骗了被骗了! 有,我们有对方说道。请留下妳的住址电话,我们马上将妳所预订的情人送过去。 嗯我的名字叫俞芽芽,地址 现在的女人真的是越来越难懂了。 会开情人限时专送这种特别的店。 但是这家店的老板齐横生没想到现在的女各人都非常的难伺候。。 拜托,他们上哪儿去找黑人啊?虽然这只是他玩票性质开的,不过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怎么了啊?老板一般的男情人问道。 我们店里头有黑人吗? 他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他可是这俱乐部的店老板他们的店有什么货色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等待点名的男情人摇头。 从以前到现在我们就是没有黑人的同事。 刚刚的电话打来指名要叫个黑人,现在得去找找看黑人了 黑人?众男子惊讶的大叫。 她为什么要黑人啊难不成 这是顾客的喜好问题,别忘了我们店里头的店规──不得过问女客人的隐私。 齐横生从柜台前起身,突然想起了他一个好朋友,如果是他也许可以吧 不过,要他当男情人会不会太委屈了一点? 嗯嗯现在已经不容许地想这么多了,就算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因为他还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啊。 贵客贵客!听说你最近开了一家店不是正忙的吗?怎么会有空出来找我啊?雷拓朗声笑着。 他的身高几近一百九十公分身材有点魁梧,但是还不算到胖的地步,顶多会让人以为是个身材不错的肌肉男。 一双浓厚的剑眉细长的凤眼直挺的鼻丰厚的唇。 是个长相还不赖的男子。 不过他这个人最特别的就是肤色特别的黑。。 远远的看就像是从非洲来的人一样,也因为他的特别肤色,让他拥有一个叫做黑人的绰号。 黑人,好久不见了! 齐横生坐在沙发上。 你看起来精神挺好的,皮肤还是这么的黑。嗯应该算是及格才是。 是啊怎么漂都漂不白了。他这个人大剌刺的。不晓得全身擦美白保养品能不能白一点啊? 不,你这样就很好看了,白的话可得帮你改个绰号。 就小白吧比小黑好多了。 其实他并不是像他嘴巴说的那样。 他还挺喜欢他这么黜黑的肤色呢。 这种肤色令多少女人着迷啊他会有这种肤色除了是天生的之外。 还加上了后天的照顾。 只不过唯一令他有点遗憾的是── 他全身哪里都黑,就是那个重要部位是肉色的! 哎呀呀总不能让他到国外去光溜溜的在海滩上晒鸟吧!万一不小心晒伤晒焦了还得了啊? 算了,人总会有那么一点不完美,他已经这么好了,不能要求太多。 每次想到这个遗憾时,他总是如此的告诉自己。 你想不想代班啊?齐横生开门见山的问通。 代班?代什么班? 他不解,他可是这家公司老板的第二代也就是少东,他应该没有什么理由去代班吧,何况说难听一点 嗯嗯你知道我开的是什么店吗? 不晓得,我只是想有空去看看光顾光顾朋友开店他应该要大大的消费一番才是。 『情人限时专送』店。 这什么?他不懂。 听起来很难懂。雷拓摇着头。 不懂没关系,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他说出了他们店里头经营的内容营业的项目。 了解雷拓喝了口咖啡。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为何问我要不要代班? 他堂堂一个少东去代这种班好笑! 因为打电话来的女人要『黑人』。 我们店里头什么人都有。 这也就是今天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公司的原因了。。 黑人?咳咳他被咖啡给呛到。真的还是假的啊? 去还是不去?他应该不会去吧。 看来他得拿出人情来威胁他了。 虽然这是他最不想做的一件事。 但,出乎齐横生意料之外的,雷拓竟然大笑了三声,就像他率直的本性一样。 去!为什么不去? 他这句话让齐横生欣喜右狂。 你知道的,整天关在这间公司里头多无聊啊,下班又没有什么消遣及娱乐的,我还正愁找不到事情做呢。 你真的要去?齐横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啊他的手拨了拨他一头黝黑浓密的发。 真不晓得当起牛郎是什么样的滋味?也许我真的应该试试看才是。人生嘛来点不一样的才会刺激有趣。 好朋友还和你计较这些做什么,我只是好奇 什么样的女人会指名要黑人当情人?他缓缓的说道。 住饭店的开销真的是不便宜,所以俞芽芽干脆将庄欣谚给赶出她租的那间套房,自己搬了进去。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在台北的这段日子就先住在这间套房里头。 就是不知道那个情人得花她多少钱啊,希望别太贵才好。 对方说三天到,那应该就是今日了,『货』应该到了才是。用货这个字来形容应该没有错吧,他是她所订的货啊。 心里头才这么想,门铃就响了,她趿着无尾熊的可爱拖鞋立即去开了门。 她现在不对自己苛刻了。 她花了钱将头发剪了下设计了个美美的发型。 身上的穿著也全都变了。 带上北部的破烂衣服早就被她当破布一样给丢到一旁去了。。 她全身上下看起来就像是个十足的台北人。 当然了她是还没有到丁湘芯这种地步。 不过湘芯可是她的目标。 她会努力的朝她的方向迈进的。。 妳好,请问这里有一位叫俞芽芽的小姐吗? 有啊!我就是啊。俞芽芽用力的点点头。请问你哪一位啊? 站在门口的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还打了条领带,头发黑身材壮硕的男子,长得还不错 但,他最特别的一点就是── 他的皮肤黑的就像黑炭一样。 而他笑起来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总之他看起来就像个黑人。 不过由他的长相口音来看。 他应该是个台湾人才是。。 雷拓不着痕迹的扫了俞芽芽一眼,原本他还在猜是什么样的迅猛龙暴龙会找个黑人,但是现在一看: 啧啧,她与他的想象差很多嘛! 她的身高差不多一百六十公分左右。 头发剪得短短的刚好与她那小小的脸搭配。 而她的五官虽然平凡。 身为男人他给她七十八分还算可以。 原本他是想给她八十二分的,为什么会扣掉那四分呢? 原因就出在她略微粗糙的皮肤上头! 虽然没有用手去碰,但是他看女人无数,光是用看的,他就知道她的皮肤不是很好了,应该要好好的保养才行 反正整体而言,她就是与他想象的差很多就是了。 有什么事吗?俞芽芽问着。 请问妳有没有拨打000520520的专线,就是情人限时专送这支电话? 齐横生告诉他有时会有人拿到传单之后恶作剧的乱打电话,所以得先求证一下。 俞芽芽睁大了限眨了眨。莫非你就是我订的货? 她捂住了嘴,很难相信她订的黑人还真的来了,她原本以为那是张开玩笑的传单呢,没想到没想到 雷拓对于货这个字颇有点微词,不过他还是能接受,毕竟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花钱的人是大爷。 是啊!俞芽芽点点头。我打了电话说我要一名黑人。 哦哦那就没错了,电话就是妳打的!妳就是俞小姐,我就是妳订的货没错,现在货到了。 她看着四周就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尴尬。 请问俞小姐,我们是要站在这里谈吗?还是他的手向内比了下手势,意思是问她可不可以进去里头坐。 其实雷拓会答应来代班也是有点原因的。 因为他平日就是被女人伺候惯了。 看看伺候女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好吧如果真要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的话,他不反对也没话说。 那进来里头说吧。 让人家站在外头似乎不太好,而且这是她订的货,她有权利去享受属于她的一切。 谢谢,小姐先请! 虽然是个头这么大块,但是雷拓完全表现出彬彬有礼的绅士礼仪,甚至比俞芽芽之前交的那个庄欣谚好多了。 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从男模界训练出来的,非常的优雅,连走路都让人觉得非常的绅士。 她将放在沙发上的杂志给拿走。 没关系,俞小姐妳有什么想问的尽量问没关系,不用客气,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嗯咳嗯咳她喝了口茶润润喉。我那时是有打0005201520这支专线。 不过我心里头有一点疑问。 因为我点的情人是个黑人。 她上下看了雷拓一眼。皮肤黑头发黑眼睛黑,不过这不代表你就是个黑人,请问这样贵公司是不是涉嫌诈欺啊? 她该不会被骗了吧?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还不错,挺优的!不过他就不是个黑人啊。 雷拓笑笑不以为意,他这个人是个笑面虎,鲜少生气的,但只要一发起脾气来,什么人来挡都挡不不住。 容许在下自我介绍,我叫雷拓,是个土生士长的台湾人。我的确不是黑人没错,不过 他笑了,再度的露出了他白森森的牙。 我的绰号就叫黑人,所以我们公司也没有错啊,我们并没有涉及到诈欺行为! 如果俞小姐妳真的对我不满意的话,没关系我可以请我们老板送个真正的黑人过来。 这样啊俞芽芽思索了下,人家都这么有诚意了,她太刁难他们似乎也说不过去。 没关系,俞小姐,我们的工作就是要让妳觉得快乐,希望妳在我们面前不要露出那种不高兴的脸。 好吧好吧。她点头,算是承认雷拓是个黑人了。 我还有问题还没有问完! 你们的收费标准怎么算啊?她小小声的说道。 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显得很小家子气啊。 不过这个很重要不是吗万一他才来陪她几天,就收个三四百万的话,那她不就马上破产了。 看妳要租天的还是包用的,不过现在由于是情人节前几天,所以有特惠项目。这些都是齐横生告诉他的, 什么特惠项目啊? 买一天送一天,也就是说妳可以买我三天然后送三天,直到情人节那天为止。他伸出了手比着。 你会陪我过情人节吗? 是啊,寂寞的情人节那天最好不要随便出门,否则都会见到一对对的情侣在逛街,看起来异常的刺眼。 他伸出了三只手指头,这个价钱是他随便开的,他还觉得挺便宜的。 她吐了口大气,她一个月都没有赚到三万呢,包他一天就要三万了 是的,三天的话是九万块,不过由于我白天还要上班,是个上班族,所以总共算妳六万就行了。 俞芽芽吞了吞口水。六万六万她可是小气到极点的个性,这六万六天真的是太贵了一点。 妳要享用我的身体吗?雷拓公事公办的问道。 什么──俞芽芽尖叫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好吗? 可以。他仍是笑着。 我刚才是问妳要不要享用我的身体。 当然我虽然不是『黑人』。 不过我那方面的能力还可以。 应该也不输给黑人才是!只要俞小姐点头说要享用我的身体。 我自然会尽力的在床上满足妳。。 他把话挑明了,虽然这与俞芽芽打这支专线的目的是一样的,不过真的出现的时候,俞芽芽可没有那个胆了。 呃这一点,我要考虑看看!我没办法马上回答你这个问题。她的脑袋轰隆隆的响着。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要向公司报告而已。那请问我现在就开始当妳的情人吗?妳要我现在立刻上工吗? 是的。雷拓点点头。妳需要我为妳做些什么服务呢? 俞芽芽深吸口气想了一下,既然人都来了还是好好的利用好了。 只要是男朋友对女朋友所做的,你都要做而且要做得令我很满意。 他点头,这没有什么问题和他交往过的女人没有一个嫌过他的。 有些我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回答你。 看来她似乎不够果断才是,这是她的缺点吧。 我早上九点要赶到公司去,六点半才能到妳这里,请问这样妳能接受吗? 很好,那我们就订下这样的交易了。 雷拓从公文包里头拿出了一份文件。 请俞小姐签下妳的大名,我们的契约就算成立。 反正别人怎么说她怎么做就对了。 她拿起了原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雷拓则是在一旁的空白栏用龙飞凤舞的字助签下了大大的雷拓两个字。。 看到了他的签名,她打了个颤抖。他的字迹看起来非常的霸气,他该不会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吧她猜想着。 不过会来当情人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才对,也许她是想太多了也说不一定 怎么?雷拓,对于你的顾客你觉得如何? 齐横生特地打电话问候雷拓,想看看他第一天上班有什么心得。 很好啊,那个买我的女人还挺有趣的。雷拓笑着对话筒说道。 你呢?听说老板也自己下海捞了是不是?没想到齐横生竟然爱钱爱到这种程度,连自己都下去赚了。 也好啦,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听你这么说似乎对买你的那个女人满意极了听起来他的声音有一点小抱怨。 你可是比我幸运好命多了,买我的那个女人可以说糟透了。 说实在的齐横生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糟糕的女人呢!好吧!既然你没什么事的话。 我还得想办法去伺候她。。 雷拓把玩着手中的钢笔。是啊没错那个女人真的是有趣极了。 反正就这么一个礼拜而已。 他的手指翻动了一下桌上的行事历,现在到情人节那天的节目他得完全的取消才行,因为要陪她啊 身旁跟着最佳男主角。 俞芽芽可以说是得意极了。 她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着。 雷拓简直把她当女王一样的看待。 满足了她大大的虚荣心。。 她从来没想过被男人服侍是何等美妙的一件事,她现在终于尝到那种滋味了是啊,湘芯说得对! 以前的她真的是对自己太过于苛刻了一些。 好没关系,过去已经过去了,来者还可追。现在还有几天的时间,她会好好享受做女王的滋味的,嘿嘿嘿~~ 雷拓,你的职业就是做这种工作吗? 说情人是好听了一些,说白一点不就是牛郎吗?不过她要是这么说,可能会伤害到人家的自尊心。 雷拓看了俞芽芽空空的杯子,马上为她再倒了一杯柠檬汁。 不是,我不是说过了,我白天还有另一份工作。 这样啊你在哪里上班?她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 但话问出口她又觉得有些奇怪,也许这不是她能问的吧。 对不起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也没有关系。 不会,我可以告诉妳。 就算告诉她又如何,他也不信这一个星期后她能对他做些什么事情。 我在『雷氏企业』上班。 俞芽芽的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放进两颗卤蛋了。 那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吗? 他竟然在里头上班,那他不就是菁英里头的菁英既然是菁英的话,为什么还来当情人呢?她不解。 不过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越聪明的人想法越难让人理解。 那你也姓雷你们该不会她的手指指着雷拓。 随后又摇摇头。我真的是联想力太过丰富了些。 可能吧!不过妳可是我重要的客人,妳是我接的第一个客人。 雷拓知道她猜对了,不过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别管那些了,妳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招待不好妳要是向我们老板投诉的话,我可能马上就被炒鱿鱼了。 他似真似假的说道,让俞芽芽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说我是你接的第一个客人是吗? 因为他只是纯粹代这个班而已,要不是她的要求真的是太过特别的话,齐横生也不会把脑筋动到他的身上。 那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俞芽芽笑得有些不自在。当然,我不勉强你,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别忘了,我可是完美的情人,妳的要求我不可能会拒绝的。 他深情的说道,那黝黑深蒙的瞳眸,几乎要令俞芽芽深陷在其中不可自拔。 说实在的,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俞芽芽几乎快把他当成真的是她的男朋友了呢! 我呃可不可以请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同学会?俞芽芽问道。这是夜二专的同学会,得下南部一趟。 是啊,就是你!希望别太为难你。她说道。 前几次的同学会她都是孤单一人去的。 虽然她有和庄欣请说过她的同学想见见他。 但是都被他以课业繁重的理由给拒绝了。。 她现在知道了,他并不是什么课业繁重,只不过他觉得他准博士的身分怎么可以去参加那种聚会呢? 他根本就不想去! 不会!雷拓摇摇头。我很高兴陪妳去,只要那一天刚好是假日的话。 如果是上班时间那就真的很抱歉了,毕竟这只是玩票性质而已,公司的事情还是得摆在第一位才是。 就是后天吧!可以。他点头。不过我觉得要把妳好好的改造一番,让妳成为同学会里头最迷人的女人。 女人几乎都是爱美爱面子的,既然他是个情人,他就有义务要把俞芽芽改造成全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 妳等一下就知道了。 雷拓唤来了服务生,掏出了皮夹子结帐,原本俞芽芽要付这笔开销的,但是却被雷拓给拒绝了。 别忘了,我现在是妳的男朋友,这一点钱由我付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点头。嗯!他应该不会平白损失这些饭钱吧,说不定情人节过后,他会拿着这些零碎的账单来找她。 雷拓牵着俞芽芽的手站了起来。 那宽厚的大手温热的温度。 几乎要温暖了俞芽芽那颗受伤的心。 她真的是太感动了。。 就算是花钱请来的临时演员那又怎么样? 他是真的让她体会到当女人的幸福及快乐了! 哪像那个没良心的庄欣谚啊 吃她的用她的住她的竟然还把她的钱拿去养其它的女人,这样也就算了,甚至于还把她批评得一文不值。 一想到这一点,她的泪水就有些不争气的滴落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我做得不好吗? 雷拓见到她的眼泪滴落下来。 他便在心里头咒骂着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万一传到齐横生的耳中。 这不就成了笑话一则了吗?。 让女人哭可是奇耻大辱的一件事。 他雷拓交住过多少的女人啊每个都说他赞。 和他交往是件很快乐的事。 但就是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掉过一滴泪水的。。 有啦,顶多是分别的那一天。 不是不是俞芽芽连忙的摇着头。你不是做得不好,你是做得太好了才会令我这么感动。 傻丫头!他抚了抚她的短发。 这样就感动得痛哭流涕,那妳这个女人也太容易满足了吧,交到妳这种女朋友也是我的幸福不是吗? 真的是太容易解决了吧,这么单纯的一个女人。 想想会打这支000520520专线的女人,应该都有一点故事吧?她看起来也不像纯粹是情人节想要有个情人陪伴 也许她也有些难言之隐吧! 算了,这些都不是他该问的,他只要扮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 我带妳去一个地方,也许是妳从来没有去过的。 妳去了就知道了! 坐在雷拓积架的跑车里头,她很快的就被载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店里。 说实在的,第一眼见到雷拓的座车时,她还真的是被他给吓了一跳,一个情人竟然能拥有这么一辆名贵的轿车?! 好吧就算他是企业里头的菁英也好,那也太恐布了吧! 当她讶然的指着他的名贵跑车,他只是笑着摇摇头。 这是情人必备的交通工具,向公司租的!总不能让我开一辆『国产车』来载妳吧 是啊,他的话说得有道理,坐在这辆积架车里头,真的是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呢。 说到底她从小到大别说是积架车了,就连Toyota的车子都没有坐过呢! 她怀疑的看着这间有着空白看板的店。 有点面熟,她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她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到了,淑女请下车。 他率先下车,体贴的帮俞芽芽开了车门。妳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把车子开到停车场去。 说是停车场,也不过是一个放置车辆的停车亭,俞芽芽放眼望去又令她大大讶异了! 那里停的四五辆车子,不是奔驰BMW就是劳斯莱斯克赖斯勒,现在又多了这一辆积架车,真的是太恐怖了吧! 也许这里真的不是她这种平常人家的女儿能来的地方!她开始有点犹豫了,心里头起了个很想落跑的念头。 看着雷拓心情不错的吹着口哨,手上摇着钥匙圈朝她走过来,她就开始在想该怎么告诉雷拓她想回去了。 怎么了?他善于观察人,见到俞芽芽的眉头打了个结,他马上就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总之不是会把妳卖掉的地方,妳会喜欢上这里的。 可是她的话停顿了下,若了一眼雷拓又连忙的低下头。 这里看起来消费似乎不便宜,我可能呃没带是够的钱,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好了她鼓起勇气的说道。 原本还以为她在担心什么呢,原来又是钱的问题啊,雷拓摇摇头觉得好笑极了。 这小姐怎么一直担心钱啊,她不知道淑女和绅士一同出门,荷包是不用担心的吗? 我有带就好了,妳不用想这些。 别忘了我是妳的男朋友。 他的食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妳的一切就由我来负责妳知道吧?他提醒她。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不想再听到有关『钱』的事情。那多杀风景啊。 呃,好吧。俞芽芽让雷拓牵着走入了这间店里头。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几个服务生拉开了店里头的大门恭迎贵客。 其中一个服务生立即通报店长。 没多久一个全身穿着Chanel名牌服饰脚上踩着三吋高跟鞋。 长相美艳举止优雅的女人。 便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 原来是雷公子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女店长对着雷拓露出了热情的笑容,大方的拥抱了他,并且在他黝黑的脸庞上亲吻了下。 她看了眼他手上牵着的俞芽芽,也很客气的向她打了个招呼。 妳好,我是这问的店长Sally。 这也太过大胆了一点吧,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吗?她这个乡下土包子很难接受他们这种洋化的打招呼方式。 雷公子,你希望我们为你做些什么服务?Sally问道。除非是像雷拓这种贵客,否则她是不轻易见客的。 不是我,是我的女朋友。雷拓也在Sally的脸上亲吻了下。她是芽芽。 芽芽好可爱的名字啊!请问我能为妳做些什么呢? Sally将他们两人领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俞芽芽一头雾水,她怎么知道她能为地做些什么啊?说到底地也不晓得这里到底在做些什么的。 这是间高级的整体美容工作室,妳不是要去参加同学会吗?所以我带妳来这里。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她就可以了解了,不过她觉得自己这样很好啊,应该也不用怎么美容了吧! 看来在俞芽芽这里问不出什么,Sally索性直接和雷拓谈。 雷公子,你希望我们为你的女朋友做些什么? 拿出妳店里头的实力,我可不想叫人砸了妳店的招牌。 他的话清楚的点出了俞芽芽的重要性,既然是雷拓带来的人,Sally自然不敢怠慢。 这当然了,雷公子你可是贵客呢,我来帮她处理吧! 她向一旁的男服务生说了几句话,男服务生立即将俞芽芽带入一间VIP室里头,而她则是跟在他们后头。 坐在这间装潢豪华,有着水晶吊灯的VIP室里头,俞芽芽一颗心上上下下的。 俞小姐,放轻松一点!我帮妳设计一个新的发型。 可是这个发型我才刚剪没几天耶 如果现在又要帮她剪头发的话,那她不就浪费那些钱了吗?真是令她心疼, 而且她对于现在这个发型也满意极了,并不觉得哪一点不好了。 很丑。Sally坦白的说道。原谅我,我一直都是心直口快。 听到很丑这两个字,俞芽芽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丑怎么会丑呢?这样很好看啊!会不会是她对美的要求真的是太高了一些了?! 嗯她由镜子看向身后的女人。是啊,她是真的很美,简直完美到极点了,甚至比她的好朋友了湘芯还美丽 对啦!与她比起来的话,她简直就像是石头放在钻石身边,差太多了! 那我就先帮妳剪头发了。 剪完之后会有人带妳去洗三温暖做SPA。 然后再做一些护肤的疗程。 妳的皮肤不保养真的是太可惜了。 Sally也未免怀疑像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何雷拓看得上眼啊?他的女朋友向来一个比一个娇艳。 得到俞芽芽的首肯,Sally便开始动剪刀了。 她的手法十分的利落。 真的不输给电视里头那些专门帮大明星做发型的国际大师。 在帮她剪头发的同时。 她也习惯性的和俞芽芽聊上几句。。 俞小姐,妳是怎么认识雷公子的? 雷公子她愣了下,随后想起了Sally刚才就是这么称呼雷拓的。 妳说雷拓是不是? 是啊!一般的女人难得与他有什么牵扯吧。 不就是一个牛郎吗?怎么说得好像他的身分非常特别一样。 我只是打了一支电话,然后他就来了啊。当然了,她有指名她就是要黑人。 电话?Sally不解。什么电话?请问我可以知道吗? 看她好像很想知道的样子,这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俞芽芽从皮包里头拿出了了湘芯给她的传单。 就是上头这支电话000520520,我就认识雷拓了。 Sally笑了几声。 没想到雷拓会做这种情人服务的工作。 否则以他的家世背景怎么可能需要做这种事呢。 没想到俞芽芽这个女人看起来土土傻傻的,竟然还能让她钓到大鱼,她还真的是有点羡慕呢! 其实认识雷拓这么多年了。 她不否认自己喜欢雷拓。 只不过她知道像他这种多情风流的男人不会爱上她。 所以她聪明的把心里头的想法搁在一旁。 专心的当个女店长。。 雷拓很有名吗?可是他告诉我他之前并没有做过这类的工作啊?她提出了心里头的疑问。 是啊,他是没做过没错。Sally专心的帮俞芽芽剪着头发。 雷拓做这种工作你们会觉得很讶异吗? 会啊,当然了,他可是雷公子呢! 雷公子?为什么妳要叫他雷公子啊?她再继续问道。 看她这种蠢蠢的样子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如果她太多话的话,雷拓也许会不高兴。 没什么,那只是对他的绰号而已。 绰号她的眉头又打了几十个结。 不对啊他告诉我他的绰号叫『黑人』的啊,我也是打了这支电话,告诉他们我要个黑人,他才来的。 原来他的绰号这么多啊,吓死人了! 妳要个黑人?哈哈哈Sally笑出声,没什么气质的。原来如此啊,那妳真的是太好运了。 她现在终于可以把俞芽芽所告诉她那一小段一小段的话,拼凑成完整的事情了。 俞芽芽打了000520520这支电话。 告诉他们她想要个黑人。 所以那家店就送了一个最黑的男人给她。 雷拓是黑人没错,他全身都黑漆漆的,就像上了一层黑墨水一样呢! 她觉得很丢脸,Sally的笑容让她想挖个地洞将自己给埋起来。 不会,我只是觉得有趣。 如果可以的话,那她也想打这支电话找雷拓来,然后服侍她。 是因为我要黑人吗?她嘟起了嘴。 不我只是笑妳很幸运,选到了雷拓而已。 什么意思我不懂,妳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 不行。她摇头,很快的就把俞芽芽的头发给剪好了。OK! 镜子里头的自己她箕的是认不出来了。 好美唷Sally那双手真的能化腐朽为神奇呢。 现在她终于能了解到为什么一个知名的发型设计师帮人剪个头发要这么贵了。。 那就好,听到妳满意的声音我想雷公子应该也会很满意才是。 我不常亲自帮客人剪头发。 不过因为妳是雷公子带来的贵客。 相对的也是我店里头的贵客。 我亲自帮妳剪是应该的。。 这样要多少钱啊?应该是不便宜吧。 这个啊我再和雷公子算好了。 走吧,还有剩下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我的动作得快一点,让雷公子看看我们把妳变成了何等漂亮的一个美人了。 能收取如此高额的费用,Sally就是有她自己的一套。 她简直把俞芽芽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只让雷拓认不出来,甚至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变成一只天鹅了。 所以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嘛!想她以前其的是太笨了一些,所以才会任凭自己烂下去,只为了让别人好而已。 雷拓讶异的说不出话来,他吞了吞口水。 早知道俞芽芽长得还可以。 他从没有认为她丑过。 但是他不认为她可以与美人两个字搭上边扯上线。 现在事实证明他错了。。 她摸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突然变成麻花脸了。 没有!他摇摇头。只是妳变得让我认不出来而已,真的是太美丽了。 真的吗?俞芽芽喜孜孜的。 我妈以前还告诉我她选过中国小姐,我长得很像她,那时我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原来她妈妈真的没骗她啊。 而且她以前还是中国小姐第三名。原本她以为她是在臭弹的。 因为她老妈现在还不是村妇一个。 怎么看就是不像三十年前的中国小姐第三名。 她是把她老妈给看扁了。 相信妳自已,妳的确可以变得更漂亮。 要直接寄到你的公司去是不是。 Sally对雷拓的表情非常的满意,顾客欢喜的表情就是他们做整体美容最大的乐趣。。 怎么?怕我跑了是不是?雷拓揶揄的说道。 那倒不是,你可是鼎鼎有名的雷公子,我怎么可能会怕你跑掉了! 既然这样,那还用问吗?他牵起了俞芽芽的手。 OK!那我就像以前一样将账单寄到你公司去吧。 他点头,向Sally挥挥手之后便离开了这家店,而俞芽芽则是满腹的疑问。 为什么Sally说把账单寄到雷拓的公司去啊?这样的感觉就像那家公司是雷拓开的一样,粉奇怪耶! 嗯嗯也许雷拓在公司里头的职位很高吧,所以Sally才会这么说。 虽然她对雷拓的来历已经有上千上百个疑问了。 不过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别管那么多好了。 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 当俞芽芽与雷拓一同出现在同学会的会场时,立即引起了莫大的骚动。 同学们莫不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的对象都是他们两个。 雷拓,这是我的同学丁湘芯,我念书的时候就她和我最好了。俞芽芽将雷拓介绍给丁湘芯认识。 芽芽,这个该不会是丁湘芯的手比了几下。 是啊是啊,我就是照妳给我的那张传单打的电话啊她笑得没有任何的防备。 丁湘芯点点头,她的眉头皱了皱,不过她总觉得雷拓似乎在里见过。 几个以前念书不怎么与俞芽芽打交道的同学。 此时全都走到她的面前。 她们两人的目的当然不是俞芽芽了。 而是她身旁的雷拓。。 芽芽,这就是妳以前念书的时候,论的那个念大学的男朋友是不是? 上次打电话问妳要不要参加同学会,我们不是还提到他吗?妳说他现在在念博士真难得呢!他这次竟然会陪她来。 是啊!我们记得前几年妳都说他没空的啊 不过这个怎么与妳以前形容给我们听的那个有出入,而且妳以前不是也拿过照片给我们看吗?他好像没有那么黑耶而且还瘦一点 哎呀,没关系啦!刚刚芽芽他们来我就站在门口看到了,他是开积架车耶 一人一句问得俞芽芽有些尴尬,而雷拓见惯了大场面,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就是她们以为他是俞芽芽那个准博士的男朋友吗? 雷拓摇摇头,面对俞芽芽那双小鹿斑比的眼神,他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很抱歉,我叫雷拓,不是妳们几个美女说的那个人,芽芽那个博士的男朋友已经被我干掉了!他开玩笑的说道。 他的话引来了几个女人的惊呼声。真的吗? 她们很难相信像俞芽芽这么土的女人可以交往到这么优质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货 而且还看得出来他是内外皆俱的那一种,而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怎么可能?雷先生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有人不相信的说道。 我是认真的,你们知道我花多少心力才追到芽芽吗?她对她那个男朋友是那么的死心塌地 这一点我们就承认了。 我们还看到她都把每个月的薪水汇到她男朋友的账户去呢。 那时我们还劝她别做这种傻事。。 哎呀,还好现在芽芽脑袋开窍了,想开了。 没错没错虽然我们没见过那个博士男朋友的面,但是我们用膝盖想也知道你一定比他还好。 她们几个人的话让俞芽芽听得好想哭唷。 她拿着餐盘到一旁挟了几块蛋糕走到后院去。 原来她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是这么糟糕。 连随便打电话打来的情人都比那个庄欣谚好多了。。 一想,她的泪水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她不是为了庄欣谚而哭泣,是为了自己为何如此愚笨而哭泣。 原来妳在这里啊,我还在想怎么一转眼就没见到妳了。 雷拓修长的身子出现在她的身旁。 下次要去哪里别忘了先说一声,免得我还以为妳失踪了,我得去警局里头报案才行。他仍是那副爱开玩笑的脸。 他可以看得出来俞芽芽心里头很难过,所以他是故意这么说,希望能化解她心中的不愉快。 你看得出来是个聪明人。 她突然说出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端着蛋糕就坐在一旁吃了起来,而雷拓则是有些不解。 为何这么说?他问道。 是很多人夸奖过他很聪明没错。 不正确的说法是他从出生就没有人用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过他,不过他还是得知道她为何要这样称赞他。 你由她们和你的谈话,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是知道。他点头。但那个很重要吗? 我很笨吧!她吃了口蛋糕抬起头来看着雷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她的声音克制不住有些哽咽。 我付出了将近十年的感情,还有我十年的存款,竟然被人当成白痴猴子一样在耍! 不会啊!他摇头。 那时妳也不知道妳以前那个博士的男朋友是那种人。 也许他以前是真的真心诚意待妳的也说不定。 只不过因为北上念书了。 真的吗?她的眼睛水汪汪的。 其实这与男朋友花钱养女朋友是同一回事啊。 感情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投资报酬率』的。 所以妳别想太多了。。 虽然她不怎么能理解,不过知道他没有笑她就行了。 不会,这是基本常识。 我有点想哭,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的话,也许我不会笨这么多年 她鼻涕眼泪全都糊在一块,更恐怖的是──还得加上脸上那个妆也掉得差不多了。 雷拓苦笑了一声,公主想哭泣的时候,黑马王子应该做些什么呢? 不就是──大方的献出自己的胸膛让公主用力的哭泣吗?只不过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真的挺恐怖的。 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西装所以无所谓。 洗衣服的人也不是他。 他一向都将这些家事交给管家去做。 王妈应该会把他的衣服夺去送洗吧?。 洗不干净的话,就丢掉算了。 真的吗?她好感动,鼻涕眼泪掉得更多了。不过我可能会弄脏你的衣服,不然我赔一套给你好了。 真的不用了吗?不过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 她虽然小气,不过该赔的该付的,她不会少给人家一毛。 我是觉得不用了。 为什么?她问道,心里头还是有些坚持要付这套西装的钱。 这一套六万八,妳要付吗? 他记得好像是这个数字吧他忘了。 听到八万八,俞芽芽倒吸了口气,双眼往上吊。我的老天爷啊 呃我看我还是我几盒便宜的面纸来哭就行了。这么一哭的代价真的是太高了一点。 雷拓将俞芽芽拥入怀里,让她用力的在他的胸膛哭泣。 俞芽芽哭得啼哩哗啦,总之就是凄惨无比 我是笨蛋宇宙无敌大笨蛋 是是如果妳坚持妳是的话,那就是好了。他拍拍她的肩旁,有些无奈的说道。 妳希望妳那个笨蛋男朋友回来我她吗? 嗯我不不晓得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他如果回来我我的话,那会大大的满足我女性的虚荣心。 由妳不是很肯定的话,我猜妳对他还有一点留恋吧也对,是放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为什么这么问?俞芽芽不解的问道。 妳的回答可以让我知道,我有没有把『情人』这个角色给扮演好。 结果呢他不要难过啊,她真的不是有意说这种话的。你千万别想太多了,你是个最顶尖的情人。 谢谢妳的夸奖,不过我只认为自己拿到了五十九分而已。 如果跟他在一起她真的觉得很快乐的话。 那俞芽芽就不应该想起那个负心汉才是。 这是他第一个接的女客人。 相信也应该是最后一个。 他希望能留下她最美丽的回忆啊。 我还得再接再厉才行。 不不用了!她用力的摇着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你已经够好了 目送两人离开饭店的丁湘芯。 这才想起了她为何会觉得雷拓这个人面熟。 而且他的名字她似乎也在哪里听过。。 她是个有名的社交名媛。 出入几乎都是高档的场子。 连带的见到面的也都不外是富家公子或者是企业家第二代。 她终于知道为何她会觉得雷拓眼熟了。。 他不就是──雷氏企业的少东吗? 相传他不仅风流多情。 身旁的女伴总是来来去去。 也都只会开口称赞他的分而已。 到现在从没有人批评过他的不是。。 真是没想到俞芽芽竟然可以这么误打误撞,就认识这么有名的人她真是太幸运了。 只不过他们在一起应该无法长久吧?以雷拓辉煌的情场战史来看。 站在她是俞芽芽最好的朋友的立场。 她是应该打电话告诉俞芽芽这件事。 不过看到她一脸甜蜜的样子。 她真的不想这么做。。 俞芽芽告诉她──他是情人哪! 是啊,只要他能弥补她那颗受伤的心灵的话,那又何妨呢?俞芽芽应该位知道他们只能短暂相处而已吧! 迟到了!雷拓竟然迟到了。 这个不负责任的情人! 俞芽芽一边看着表心里头一边咒骂着。 虽然才认识他几天而已。 但是他这个标准情人怎么可以迟到?这与他的身分差很多耶。 昨晚他们就约好到电影院去看电影了。 她也告诉他要先买电影票免得还得排队。 但是这个时间他都还没来。 讨厌讨厌,她的脚不停的蹈着步,一张脸皱的就像菜干一样。 嘿漂亮的小姐,等人吗?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吗? 一个声音由她的身后传出来,她下意识的便回道:不要,谁要和你去看电影啊,我和人约好了。 奇怪,这个声音好像有些耳熟,好像是雷拓的 和谁?和黑人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俞芽芽在此时转过了身,她看到雷拓手中拿了支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站在她的身后。 他拍拍她的肩,她还以为是别人向她搭讪呢,原来是雷拓。 说起来,她刚才还有一点窃喜呢毕竟她从小到大也没有人和她搭讪过。 也是啦,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的平凡,长相平凡身材平凡脑子他平凡唉,反正就是没有什么突出的就是了。 不然俞小姐妳以为是谁?妳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望。 这个要给我的吗?她最喜欢吃巧克力了,只要一看到巧克力,她口中的唾液就开始严重的分泌。 妳不要吗?不然我吃好了。 雷拓看起来没有多大的诚意,他张开了大嘴用力的咬了一口。 啧啧这么难吃的冰淇淋小姐妳还是别吃好了,而且巧克力的热量很高,我怕妳吃了会发胖,这真的对妳不好。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一点都不怕胖俞芽芽根本来不及阻止他这种不道德的行为。留一口给我吃 他极端恶劣的三两下就把那支巧克力冰淇淋给吃完了。 俞芽芽傻眼了,他不是买这个给她吃的吗? 怎么自己吃完了啊 而且令她觉得更好笑的是他一个这么成熟的大男人,竟然会有如此幼稚的表情?!太好笑了吧! 再来重点是──他都已经够黑了还吃巧克力。 不怕更黑吗?黑上加黑呃照他这样。 以后真的会变成名副其实的黑人也说不定。。 妳在想什么?雷拓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啊?天,他真的好厉害,连她在想事情他都知道。那你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 这么容易,我当然知道了。他笑,将嘴边的巧克力用舌头给舔得干干净净,这样子就像是小朋友一样。 难不成他会读心术吗? 她真的要把雷拓当神来崇拜了。 好啊妳在想我怎么会这么帅,无时无刻都是这么有绅士风度他自吹自擂。 哪有,你这个人不仅脸皮黑而且还厚的可以了 她看到众人纷纷的朝电影院里头前进,这代表着电影要开始上演了。我叫你先买票你买了没? 忘了。他耸肩。这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所以我忘了。 其实他并没有忘记,只不过处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所以迟来了买不到票。 告诉妳,这种片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我就是想看啊。俞芽芽有些生气。你自己说要带我来看的。 这个说话不算话的讨厌鬼,真的是太恶劣了! 其实俞芽芽原先并没有这么生气,但她在看到他竟没把冰淇淋分给她吃时,一肚子就全都是火了。 那没什么好看的。 你又知道了?你看过吗? 没有。他摇头。我带妳去更好玩的地方,妳想不想去看看上流社会的拍卖会? 拍卖会?那什么东西啊 好像还挺有趣的,她有点想去。 首先是舞会,然后开始拍卖东西很难形容那种场合。 要邀请函,妳有吗?他故意的问道。 呃废话,她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啊! 我没有她垂下头。 没有的话,妳有做过贼吗? 他起了一点童心,故意要抛弄俞芽芽的。 她惊呼,见到一旁卖番石榴西红柿的小贩对她投以怀疑的目光,于是又连忙压低了声音。 没有没有。她摇着头,虽然她不是很优秀的一个人,但是她小奸小恶也没做过半件。 呃还是不要算了,我连芒果都没有偷摘过一颗。 她打了退堂鼓,她宁可不去那种地方,地也不想干坏事。 妳这样不行的。雷拓敲了敲俞芽芽的头。 人要有冒险的精神,如果我们要去那家拍卖会得有邀请函的话,那我们就要想办法将邀请函给弄到手。 可是她吞了吞口水有些迟疑。她不想去了可以吗? 那个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能做贼。她就像国小老师一样殷殷的教导着雷拓,人要有善心不能做坏事。 那是不对的行为你应该知道的。 她边说边挥动着手,整个人看起来激动不已。 而且要是为了那张邀请函,我们都被关到了警局去,那不是太划不来了吗。 怎么算都划不来啊! 不管,我就是要带妳去拍卖会,而且我就是要弄到邀请函,我知道谁有!我带妳去偷。 偷?我的老天爷啊!我我不去行不行? 不要啦,她不想去蹲女子监狱。 扮鸳鸯大盗不是挺刺激的吗?如果妳被抓了千万不要供出我的名字来,要有义气知道吗? 啊?这算什么,是他没义气吧!他竟然跟她说如果她被抓了别供出他的名字出来。 走啊,我知道那场拍卖会八点开始,我们现在就去将邀请函弄到手。 雷拓拉着她小跑步,坐上了停在路边的那辆积架车。 雷拓,你的车窗上头夹了一张停车缴费单。她提醒他。不拿下来在711缴可以吗?万一不小心飞走怎么办? 他开车的速度还挺快的,虽然停车缴费单用订书机给订起来,不过是真的可能会飞走。 什么──那要缴罚款的耶!真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不用吧,妳没看新闻吗?这条法律现在吵得很凶,就和他们说我没收到就行了。 就是这里了,我知道里头的女主人有邀请函。 他将车子停在隐密的地方,这种样子还真的有像要做坏事一样。 我给妳两条路选。 她的心跳跳得比什么部快。 她可不可以不要选啊好讨厌唷。 为什么他连要做坏事都不见他有任何紧张的样子啊。 妳要留下来把风还是硬上? 虾咪?!她的嘴歪了一边。我我 嗯他又皱了下眉头。我看妳的样子似乎是比较想去偷,不然妳去好了。 他们两个坐在车子里就开始讨论着要做坏事了。 她挥挥手,不敢不敢 他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别出声。 看到了没?有个欧巴桑走出来了,她就是要去参加那场拍卖会的。 他是故意要吓俞芽芽的。 其实这里就是他老家。 他口中的欧巴桑就是生他养他三十年的老妈子。 要是他妈知道他唤她欧巴桑的话可能会气死。。 他很少回来他老家,因为自己还有别的住所,所以除非真的有事,否则他不会到这里来。 她怎么是欧巴桑呢!虽然距离是有点远。 不过对方的穿著打扮高档极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欧巴桑。。 五十几了,再怎么打扮还不是那样。谁不知道他老妈都把保养品当面粉在搽脸啊。不然这样好了,我们一起上吧 一起?她倒抽了口气。 别忘了我可是妳的男朋友,我们理所当然要同进退,妳说是不是啊? 俞芽芽欲哭无泪。讨厌她怎么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奸诈极了啊?真的是太讨厌了! 他们等一下会开车出来,我会把我的车停在他们的车前,然后他们就会停下车 再来呢?她问着。 呵呵他亮出了一把瑞士刀。 我再用这把刀逼她将邀请函交出来,这样就算大功告成了,我们可以快快乐乐的去参加那场拍卖会了。 真的是快快乐乐吗 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啊?说不定他们失风被捕,今晚就得在警局里头度过了呢!她真的是担心极了。 果然,就如同雷拓所说的,当那个欧巴桑坐上奔驰车时,雕花大门同时也打开了。 相准了目标,雷拓立即将车子加油,然后让车子缓缓的滑上前,最后挡在那辆宾上车的前面。 雷拓给了俞芽芽一个手势,要她伺机而动,而无奈的她只能回给他一个苦笑。 雷拓立即的开车门,在对方放下车窗之前,将瑞士刀亮了出来。 欧巴桑,不好意思!麻烦将妳的邀请卡拿出来给我,希望妳合作一点。 快点!我可是没有什么耐性的。雷拓恶狠狠的说道。 对方讶异极了,但是她没有多说些什么,很配合的从她爱马仕的皮包里头拿出了邀请卡,递给了雷拓。 真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谢谢妳这么配合,希望我们下次合作愉快。 欧巴桑笑了笑,要司机将车子驶回大宅子里头。 原本他们就是要去参加那场拍卖会的,现在没有邀请函的话那也甭去了。 雷拓向俞芽芽摇摇手,现出了他手中的邀请函。 拿到了就快上车啊,你等着人家来抓你啊!俞芽芽喊着,她一颗心就像吊在半空中一样,怕的要死。 也对,我是该马上上车,然后我们就朝拍卖会的会场前进。 夫人,刚才那个不是少爷吗?司机老王对着雷母说道。 是啊,就是我养了三十年的儿子。 当她见到那辆墨绿色的积架。 她就知道是她儿子了。原本以为他这么有空来看她。 少爷怎么做这种事啊?老王摇头。 随便他去吧,这无伤大雅。 雷母不怎么介意,只不过她见到车子里头还载了一个女人,她这就挺好奇对方的身分了。 真不晓得她这个儿子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夫人,那现在呢? 回去休息好了,反正那个拍卖会有人帮忙去了,我就不用了吧! 其实她对这种拍卖会也没什么兴趣。 只是有时候真的是收到邀请函。 人情压力不去不好意思。 现在她那个儿子还帮她解决了一件麻烦事。。 俞芽芽不停的大口喘气着,她真的吓得全身发抖。 毕竟她可是第一次做坏事呢,她害怕得很。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镇定啊?她好奇的问道。 有吗?他的手稳健的操控方向盘。其实我也很紧张。 不知道他妈看到他做这等勾当,会不会气得想冲到他的住处痛骂他一顿啊? 想起了他母亲刚才那张讶异的脸,他就觉得十分的好笑。 不过说到底,她真的也挺配合的,什么话都没问就把邀请函给交出来了。 你常常做这种事是吗?她再问道。这是不对的行为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长这么大还不至于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既然如此,你还这么做?! 好玩。他耸肩。这就像多数的蓄意纵火犯一样,明知道这是不对不合法的,但是他还是想这么做。 她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他自己要做坏事就算了,竟然还把她拖下水。 现在呢?我们要去哪里 弄到邀请函不去拍卖场似乎是太浪费了。 妳不觉得吗?不过妳得弄得漂亮一些。 我们就算有邀请函恐怕也进不了会场。 他扫了俞芽芽一眼,她的穿著还算大方得体,不过那是非常场合,她这么穿服务生铁定会把她给拦下来。 又是另一个仙境,俞芽芽真的是这么认为。 这里就好像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到的地方,要不是雷拓带她来的话。 雷拓帮她准备了一套粉红色的小礼服,她牵着雷拓的手,在他将邀请函递给服务生时,进入了会场。 他们会不会知道我们是冒充的啊?俞芽芽小声的说道,就像是怕人识破她的身分一样。 不会。他也小声的回应着俞芽芽。 他们不会聪明到这种地步。 而且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和人打劫邀请函的。 我知道那个欧巴桑的名字。 只要他们问就报上她的名字。 然后再告诉他们我们是代表她来的就行了。。 其实在这里的人,有些雷拓也认识,只是不熟而已。 等一下就会跳开场舞了。 我不会跳,别叫我跳。 虽然她认为她穿得已经很隆重了。 不过在这种地方她穿得算是非常的朴素。 而如果照她还没有换衣服前的穿著。 她的的确确不可能进到这个会场来。。 这里每个男士几乎都是穿着正式的西装打着领带,然后再配上一双皮鞋,看起来绅士得很,而女士就更不用说了。 她们几乎都极力的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动辄就伸出手指头让人看看手指上的戒指钻石有多大颗。。 她吞了吞口水,也好啦来这种地方她可以看看上流社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摇头,还没有和人跳过舞。 既然来了就好好的玩,妳不觉得吗? 雷拓便拉着俞芽芽进了舞池。 他知道她是真的不会跳舞。 他很技巧的带领着她。 让她踩出最美的舞步。。 如果这个是魔法的话,那她希望她不要醒,就一直这么醉在这个魔法里头。 前面一步对对没错,再往后一步他细声的在她的耳畔说道。 那温热的呼吸,让她的耳根子酥酥麻麻的,也打了个冷颤。 他是在迷惑她吗? 宗管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已经醉了啊! 还是他真的是无意的 虽然雷拓已经把她带得很好了,但是她还是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张的说道。 她撞到的是一位穿着全黑的香奈儿礼服的女孩子,她的五官精致而且美丽,脚上同样也是踩着香奈儿的鞋子。 那个外双C的标志,就算俞芽芽再怎么耸也知道那个牌子怎么念。 对方优雅的笑笑,见到俞芽芽身旁跟着的男人之时愣了下。 雷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妳都能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雷拓回道,手握住了俞芽芽的腰。 也对,你可是有名的雷公子呢她拨了拨头发。好久不见了,这是新交往的女朋友吗? 是啊他大方的承认。很可爱吧我喜欢可爱型的。 可爱型?她有点讶异。要不是我真的认识你很久了,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冒充的呢! 可爱型骗谁啊?谁不晓得雷拓看女人的审美眼光高极了,他喜欢的根本不是什么可爱型的。 除了脸蛋一流之外,身材也要很棒最好,再加上有一双修长的美腿。 像她这样在台湾还叫得出口的名模,他给她的分数也不高啊。 妳似乎无法赞同我的话。 很难。虽然她口中是这么说,但是双手却勾住了雷拓的颈项。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到我身旁还带着个漂亮的小姐吧,别做这种动作,我可不想让她吃醋。 怎么会这样?俞芽芽感觉自己就像个会发出亮光的电灯泡一样。这我没有关系 他们看起来好像很熟,而且不是普通朋友。 她的心头有一点酸酸的,就像是打翻了一醰子的醋一样,又臭又酸。 讨厌!不过是短暂的情人而已,她似乎真的是很在乎他 她不是应该要装得无所谓吗? 如果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的话,会不会令雷拓感觉到她太小家子气了一些? 什么没有关系--雷拓对于她的回话不是很高兴。 妳得说妳非常的介意,因为妳是我的女朋友,再超出一定的界限妳就会抓狂。 这可是这有点奇怪 照我跟妳说的这么做就没错了。 好吧好吧好奇怪的雷拓。 看着他们两人,那模特儿明显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的确就像雷拓说的,她是他现在的女朋友,而且他待她也真的像个情人一样;不过女孩子表现出来的就不是这样了 等会儿我在阳台上等你,我们在那儿好好的谈谈吧。 我不觉得有什么要和妳谈的,唐可人。雷拓挑眉。 真小气,就算是老朋友叙叙旧也不行吗?我们以前不也是好朋友吗 她的话语非常的暧昧,让俞芽芽不想歪都不行。 什么叫以前不也是好朋友?这这他们的好朋友定义是定在哪里啊,据她所知男人与女人是很难成为好朋友的。 当然,这并不代表没有只是少数十分之一吧! 好吧,别聊太久,妳知道我有带女朋友来。 知道,你别一直强调她的存在好吗?我知道她是你重要的可爱女朋友 唐可人的声音略带着嘲讽,她再度的瞄了俞芽芽一眼,还是不认为以她这等的程度能上得了雷拓的眼。 在唐可人踩着高跟鞋离去之后,俞芽芽才开口。你与她很熟吗? 嗯算吧,很多女人都和我很熟,就像妳那天见到的Sally一样。 在这里会见到唐可人雷拓一点都不会觉得讶异,只不过唐可人似乎有些变了,与他印象中的她差了一点。 你们交往过?她大胆的猜测着。你与Sally也是吗? 我和唐可人是交往过,不过我与Sally没有。他有问必答,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她现在要我雷拓,难不成是想再续前缘吗? 现在我只有妳而已,别又在那边胡思乱想了,看一下拍卖品的目录,妳喜欢什么我等一下标给妳。 他们那时将邀请函递给服务生的同时,也拿到了这次拍卖品的DM。 对于这些珠宝首饰,男人的他不感任何兴趣,以前出席这种会场也是将标到的东西拿回去送给他老妈而已。 这她刚才就翻了DM了,里头的东西他们怎么标得起啊,那动辄五六十万耶。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做坏事,我们用那个欧巴桑的名义下去标,他们就会找她收钱,嘿嘿 什么?这怎么行啊 怎么不行!那个欧巴桑那么有钱,我们只是诈她一点点而已。他的手比出了一点点的手势。她不会计较的。 你又知道人家不会计较的?莫名其妙收到账单,不哭得死去活来都有一点问题好不好? 反正我们今天已经做了坏事了,不差这一件。 趁着俞芽芽在翻DM的同时,雷拓走到了阳台与唐可人聊几句。 真无情啊,我见到你可是很高兴呢,你却摆这种脸给我看! 唐可人伸手勾住了雷拓的肩膀。那个女孩子配不上你。 听到唐可人这句话,雷拓笑了。 她要是配不上我的话,那谁配得上我?妳吗?他略带嘲讽的说道。 雷拓,别这样好吗 唐可人用着企求的表情看着他。 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不过你也得负大半的原因啊,谁叫你一直都这么好,我才会想试探你的。 她两三年前与雷拓交往过。 她因为想试探雷拓对她是否真心。 所以便找了其它的男人。 想见见雷拓发怒的表情。 但她猜错雷拓的个性了。。 他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很轻很薄。 他只是笑笑的告诉她--妳要是有喜欢的对象。 就不用勉强与我交往了。。 就是因为这句话让她傻住了,与雷拓的缘仿似乎在那时就划上了句号,她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不会笨的去试探他 他是最好的情人啊! 唐可人抱紧了雷拓。原谅我好吗?让我们重新再来我不会再做那些蠢事了! 可人,这一点都不像妳。他拍拍唐可人的肩膀。 妳不是还有杰森吗?他今天不也和妳一起来,我见到他了还聊了几句话。那时妳告诉我她爱他的。 哪有--我根本不爱他啊,那是为了要气你!她低吼着。 我气你总是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能看得这么轻啊。 你那时为何不生气不骂我。 你应该这样的啊,我想看看你这种表情,我才会做那种事的,我根本不爱杰森!。 听妳这么说我就知道我们那时分开应该是对的了,妳不了解我。 和唐可人分开的那一阵子他曾经难过失意堕落过,但时间消除了那个痛。 他那时自认为很爱唐可人。 也许他并没有那么爱她也说不定。 否则他应该就像唐可人所说的痛骂她一顿啊。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 这个无形难以促摸的东西,让多少人沉迷在里头不可自拔啊 我了解,我知道我去试探你的底限是我的错! 过去已经不可能再重来了。 为什么因为你有了她吗?! 唐可人的手指指着会场。那个女人你知道你与她站在一起多么不协调啊,就像王子带着女佣一样。 像他们以前出席任何酒会。 大家总会称赞他们两人是金童玉女天造之合。 没有任何一对情人看起来比他们更像一幅画了。。 别批评她,我不喜欢妳这样。雷拓还是有些耐心的说道。 他不太想和唐可人再谈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也没什么重点,唐可人的话题总是在他们过去的种种上头打转着。 唐可人的手压着雷拓的颈项,想亲吻他丰厚的唇,但他的脸却望向另一边连看都不看她。 为什么你知道我和你分手之后多苦吗?杰森对我并没有像你对我这么好,他打我呢。 那是妳自己选择的,有时人就只有一次机会而已。他提醒她。 我和你不能重来吗?我只是一时的愚蠢而已,我就丧失了机会了是吗?她趴在他的怀里头哭泣着。 对我不公平不公平,我好嫉妒那个平凡的女人,她竟然可以直有你的一切你的温柔。 可人,别这样!妳忘了妳可是社交界的名花名女人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了。她抬起头看着他。 如果她没出现呢?她没出现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我不喜欢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就如同我所说的,我和妳在那时就结束了,妳是妳我是我。 她咬着下唇擦干了泪水。你既然这样我也不求你了,就像你所说的,这一点都不像我。 她从皮包里头拿出了面纸在脸上擦了擦,擦去了泪水他擦掉了过往的一切。 你会后悔的,我以后不会再留恋你。唐可人倔傲的说道。再拿出了粉饼补妆,补过妆的她看起来更加的美艳动人。 这才像妳!他笑着。我认识的唐可人一向都是这么自信十足。 唐可人看着雷拓走远。 她虽然不甘心但又没办法。 就如雷拓所说的--机会就只有一次而已。 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俞芽芽玩得很尽兴,但她却始终一张臭臭的脸,就像被小鸟在头顶上大黄金一样。 笑一个,妳不喜欢来这种场合吗? 应该也不至于吧,他可以看得出来她一直都是很兴奋,而且他也标下了一串珍珠项链要给她。 不要,我笑不出来。她孩子气的说道,手紧紧的握着那串珍珠项链。 为什么?请问我可以知道吗?还是妳不喜欢这条项链? 不会,我很喜欢。 虽然她的内心有一点小小的罪恶感,因为这算是不义之财。 我看到了。她嘟着嘴说道,翘高的嘴唇几乎可以吊上几斤猪肉而不会掉下来。 妳看到了什么吗?是看到我偷尿尿没有拉拉炼是吗他开玩笑的说道。 哪有--俞芽芽胀红了脸。你不要乱说,我才不会乱看咧! 那我就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让妳看了。 真的没有吗?我见到你与唐可人在阳台上发生的事了。 哦,那个啊偷看不是很好的行为,这种偷偷摸摸的举动就像小老鼠一样,妳可要改掉才行。 他捏捏她的鼻子不怎么生气。 我才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是不小心看到的。她强调着。我才不喜欢做这种事。她一向都是正大光明的。 全都看到了吗?还是只看到了一半? 唐可人好像很爱雷拓,她看到唐可人要亲吻雷拓,但是却被他给闪开了。 他的举动她是很高兴,但是她的内心又有一股闷气不停的往上窜升着。 为什么他就像个男性的万人迷,每个女人都会爱上他啊 重点是什么?他大概可以猜得出来。不过那对我来说没什么重点。 你为什么不吻她啊?她好奇。这样不是很可惜吗? 妳希望我吻她?他又将问题丢回给俞芽芽。别忘了我可是妳的情人。 那如果她也像我一样打电话约你出来呢?你会吻她吗? 不会吧,而且她也不可能打电话给我,就算打,公司也未必会叫我去。 没有人像妳一样打电话就说要叫黑人的,而且她们也不叫我黑人。黑人是好朋友之类在唤着的。 也对啦,果然我就说嘛,我说我要我黑人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不会,就是因为妳的小脑袋都装了这些很奇怪的事,所以我们才能相遇,不是吗?这也算是个奇迹不是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爱唐可人了?她很美 妳也很好啊。他抚着她的头。别妄自菲薄了。 在你的打造之下我是变得还不错,可是我没有像她那么好。比起来就像唐可人说的,她一点都配不上雷拓。 妳又怎么知道妳没有像她这么好了?其实唐可人有很多缺点的。 妳见到她的只是她表现出来的最好的那一面。 就像我一样!我也有很多缺点。 她扬高了声音,一脸不可思议。 不太可能吧,你一定又是在和我开玩笑,你一向都不怎么认真。 真的。他用力的点头。妳要想想有谁愿意把自己的缺点摊在阳光下来让人知道的? 这也对啦。不过她还是很难相信雷拓会糟糕到哪里去。你可以说说看你有多多的缺点吗? 可以啊,如果妳想听的话。 他将车子驶入了公园旁的停车场,然后与俞芽芽一同下车。 在这里聊一聊吧,今天的夜色不错,星星都挺明亮的。 他习惯性的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走到草地上坐下。 放心,我观察过了这里没有狗大便。见到她不安的眼神,他说道。 谁又和他提起了狗大便的事了,她只是想到这么晚了,万一出现了什么坏人有的没有的,那他们两个要怎么办啊 对啦对啦夜晚在公园里头谈情说爱是一件浪漫的事,可是如果中间掺杂了一些有的没的,那可能就浪漫不起来了。 她这个人总是比较实际一些! 妳真的想听我有多少的缺点吗?雷拓再问道。 我想知道有没有像你所说的那么夸张。 只要我说出一项缺点。 妳也得同样的说出来。 否则到时我的缺点全都被妳给知道了。 妳再恶劣一点将我这些缺点录音下来,以后拿出来威胁我恐吓我,那我不是亏本亏大了? 谁说的!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签下切结书,保证我现在及以后都不会。 傻女人,妳又认真了。 当然了我是认真的没错啊,难道你不是吗? 见到他嘴角上的笑容,她就知道她又被骗了。 可不可以像我一样这么认真啊 有啊。他立即收起了笑容。好,有没有看到我这样很严肃。 是喔,是很严肃严肃的就像个包公一样她大笑着,换成她不怎么认真了。 他这么黑的肤色再配上这么严肃的脸,如果额头上再画个图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有人以为他是包公呢。 咳咳咳咳他清了清喉咙。我记得我国小的时候偷掀了一个女生的裙子,害得那个女生大哭,隔天她没来学校上课。 好像许多小男生都会做这种无聊的举动呢,他们纯粹是好奇好玩的心态。 该不会那个女生就转学了吧她猜着。 不是。他摇头。她没有转学。 他想了一下,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记忆都有些模糊褪色了。 要不是俞芽芽执意想知道他有多少缺点做过多少坏事及蠢事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想起这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她病了还是出什么事了她有些紧张。 都没有,她只是隔天没有来上课而已,结果她后天来的时候嗯嗯 她带了她爸妈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到我们教室去,让她的家人把我痛骂了一顿。 这也还好啊,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了呢俞芽芽嗤道。 重点是我为了这件事提了两个水桶在走廊上半蹲。 妳知道这多么丢脸吗?我情愿老师拿藤条狠狠的打我一顿。 我也不要做这么丢脸的事。。 他可是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做什么叫他在走廊呢?那里人这么多。 想起来这也算是个一生的痛! 我还是觉得没什么。 小孩子都做过很多笨事,她也一样。 到妳了,别想随便说几句话就敷衍过去,别忘了妳也得说出妳的缺点坏事。他这个人向来不吃亏。 哦,不过我是真的做过蠢事你一定会笑我的 不会,我不会笑妳,我顶多只会拿麦克风在这座公园里头广播而已。 讨厌!这样我哪敢告诉你啊我小时候作弊过。 这不是什么蠢事,我想五成的人有这种经验。他公正的说着。我也作弊过。 不我当然知道啊,但不是这个,这个不是重点。 她当然知道作弊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举动了,特别的是她作弊之后的行为。 我记得那时坐在我隔壁的是个男生。 我们就像一般男生女生同坐的情形一样。 在桌上用粉笔画了条线。 说不定现在的国小生还是做同样的事也不一定。 然后我们老师要考国语。 他把书包放在那条在线。 我想说我每次考试都考得很差。 接下来才是我要说的重点。 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男生挺优秀成绩又很好。 我理所当理的偷看到他的考卷想照抄她看了雷拓一眼又继续说道。。 结果我发现了一件事。 他竟然把『台湾黑熊』四个字写成了『台湾黑能』这是错的。 不过白痴的人竟然是她。我很好心。 妳该不会他脑中浮现的想法让他爆笑出声。出声去纠正他吧? 是啊,俞芽芽看起来就像会做这种要的人。 看到她那张脸,他就知道他猜对了。真笨呵 我怎么知道啊,我也是好心啊不过你知道那个男生多过分吗? 他们就这么坐在草地上聊着。 有时抬头看看天上的星子。 有时俞芽芽又动手摧残着无辜的小草。 这个时光真的是太美妙了一些。。 他该不会向老师举手说妳偷看他的考卷吧 是啊,他是这么做了。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双手还紧握着拳头。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那这件事最重要的部分在哪里。 妳可以告诉我吗?他可以想见她那时那张无辜稚气的脸。 受到了何等的创伤。。 重点是--他还听我的话把『能』改成『熊』之后,才举手报告老师说我偷看他的,然后他那次又考了一百分。 雷拓此时也没什么绅士风度了,他就这么拍着自己的大腿,然后再用力的嘲笑俞芽芽。妳这个可怜的家伙。 没错,那个男生是聪明了一点也奸诈了一些。 别笑了啦,换你了啦! 好好别催,让我想想看我还做过什么笨事好吗? 三十年以来做的愚蠢事是很多,但是临时要想却什么都想不出来。我偷过东西吧 偷东西?这会很奇怪吗像他今天不也带她去抢劫?她不觉得他偷东西很奇怪。 是啊,在书局偷拿了一本书。 其实那时他是有带钱的,只是身为天之骄子资优生的他压力太重了,所以才会做这种事。 有被带到警察局吗? 没有。他摇头。书局的老板见到我身上穿的制服还吓了一跳,那是所明星国中,他原本是想把我扭送警局的。 她沉默,等着他继续开口。 我们家的家族有人非常的有钱,他为了不让我沾上什么污点,所以赔给那间书局老板那本书的一千倍价钱。 他爸爸可是为了这件事赔了那家书局将近一百万呢! 一千倍?她惊呼。那很多耶 那是其次!不过那个书局老板非常的贪婪。 他竟然把以前他书局失窃的东西全都算在我的分上。 叫我们连带赔偿他的损失。 只因为我是那间店里头的常客。 所以他认定他店里头失窃的东西全都是我偷的。。 他真的很过分!她气愤的说道。他没有证据啊,他怎么可以要求你得赔偿那些 那时那个老板说,要是我不赔的话,他还是要将我扭送警局。 那时说实在的,他真的很后悔做了那件事,他只是想贪图刺激而已 好可怜唷,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之后,你们家因为你赔了不少钱,所以从此家里头变得很穷,你现在得兼差 他还记得他偷的东西标价根本不用五百块。 不过他这个人也记恨。 那个书局老板痛快也只有几年而已。 他一直牢牢的记住这件事。 长大之后花了高价收购了那附近的土地。 那间书局也就关门大吉了。。 又轮到我说了是吧那个啊她又开始喃喃的说道。 就这样,两个人坐在公园里头聊到了凌晨三四点。 虽然我没有那个福分闻到那个屁,不过我知道那一定臭死了,是啊是啊那我可以下了个结论。 雷拓看了下表,时间不早了,还是回去休息好了,他们两个人都累了。 他拍拍自己的屁股,将裤子上沾的那些草渣子全都拍下来。 我的结论是--妳果然比较笨,做的蠢事比较多,朕现在就赏妳一个很伟大的封号好了。 这个词儿好像在哪里听过耶,不就是天子的自称吗 太夸张了吧,雷拓竟然以皇上自居,看来他还真的是玩疯了酒醉了。 他要玩,她理所当然也陪他一起,没理由她抽身而退。 就天下一品愚蠢皇后好了呵呵 一品愚蠢皇后?白痴都知道这不是在夸奖她,是在说她笨她的愚蠢请问皇上我有没有得选择? 这个封号不好吗?别人想求可是求不到呢! 好可恶!她瞪着雷拓。那我也赏给你一个封号好了。 哪有皇后贸给圣上封号的,别忘了,皇上可是天子也就是上天之子,是最大的。 我知道啊,但是这对我来说并不公平,我为何要被你这么册封啊 好吧好吧如果妳高兴的话,妳就说吧。 原本他是想伸手将她臀部上的草渣子给拍下来,但是这有违他的绅士风度及原则,所以他用他的眼神告诉她。 就笨呆皇上好了。 不满意但可接受这样也不错啊,笨呆皇上配上一品愚蠢皇后不就是绝配吗?谁也没有占便宜谁也没有吃亏。 他说得没错,他们两个真的是绝配,不过他们这个游戏可以玩多久?她真的很怀疑。 又摆了张苦瓜脸了,真丑。 他又捏捏她肥嫩嫩的脸,感觉她的脸颊好捏极了。 俞芽芽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才没有摆了张苦瓜脸,只不过我累了。 是啊,她的双眼酸涩极了,而且穿了一整个晚上的高跟鞋,她的脚真的是痛死了。 人家说女人是种自虐的动物,也许这句话是真的 她现在不就为了漂亮而折磨自己的腿吗?不晓得回去贴十几片的沙隆巴斯有没有效啊,她想着。 我也累了,妳是要我开车沿路看到有比较好的饭店汽车旅馆就给它开进去吗? 他又不正经的开玩笑了,她知道。 才不是呢,我又没有这么说!现在几点了? 她没有带表的习惯,总是觉得多数了只表多个束缚,还是用问的比较快一些,说到底还是懒嘛 三点半?她眨眨眼。 敢问皇上今日不上朝吗? 也许会为了杨贵妃从此不早朝。 谢谢唷我可不自认为是杨贵妃,听说她很胖。 妳又没见过人家怎么可以批评她胖?而且那时唐朝是流行丰腴型的姑娘。 我是没见过她啊,她已经作古几千年了啊,如果我见过她我不就成了妖怪了吗。 只不过白居易的『长恨歌』里头有这么一段春寒赐浴华清池。 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 始是新承恩泽时。你看。 不就是说她的肉肉真的很多吗。 而且侍儿扶起娇无力听说过胖的人不宜浸泡温泉,不然头会晕而且会全身无力。 妳以为妳在背书吗好吧,算妳有理。 我本来就有理了,所以你别用杨贵妃来形容我。 朕今日还要早朝,我送妳回家休息吧。 是啊,这是正确的,因为我也玩得好累了。幸亏她不用上班,否则她真的就完了。 不过她虽然不用上班,但是雷拓要上班啊他会不会陪她陪得太累了一些啊? 看着他黝黑的瞳眸全都布满了红血丝,她就觉得有些心疼,这么累还得上班,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想什么?他问着,拿出了小型的手电筒照着前方。 你今天要不要请假啊?我可以多一天的薪水给你。 她是应该这么做的,要不是她的话,他也不会减少这么多的睡眠时间。 我虽然也很想赚妳那一天的薪水,不过今天要与主管开会,做今年业绩的总检讨,所以我一定要去。 但是今天的会议真的是太重要了。 肯定有一顿排头可吃了。。 要与主管开会做年度业绩总检讨啊听起来他真的职位还挺高的呢! 不管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是认真的还是纯臭屁,就算是假的,他也装得很像不是吗? 累,真的就只有一个累字可以形容。 当公司里头的高级主管离开会议室时,雷拓简直是毫无任何形象的累趴在桌上。 日也操夜也操,代班果然是一件辛苦的事,他深刻的体会到那种不是人的生活。 他从刚才开会就一直注意自己的儿子。 不过他那种揉眼睛打呵欠的小动作。 可是逃不出他的法眼。。 他承认,这才想到他父亲还坐在位置上。 你不是要陪老妈去逛街吗? 与你妈去逛街相比,我比较在意你!听你妈说你昨天做了坏事了是吗? 是啊!他承认。我去抢劫她了,抢了一张邀请函。 难得你会对那种场合感兴趣,不只如此而已她今日还收到拍卖会的账单,一条六十万的珍珠项链。 那是我标下的没错。他还是承认。六十万应该不算贵,还挺便宜的才是。 是便宜,而我们在意的也不是价钱的方面,我想问你雷父的利眼扫向他的儿子。 与你一同扮鸳鸯大盗,然后出席拍卖会的那名小姐是谁是不是有空请她回家坐一坐? 雷父太了解雷拓了,要不是雷拓真的把那个女孩子看得很重要,他又怎么会带着她做坏事呢 她是个女人,至于要不要请她回家坐坐,那就再看吧。他敷衍的说道。 雷拓,我对你的回答不是很满意。雷父板起了脸。 我以为我自己觉得满意就行了。 他收起了桌上的文件。 我整夜没合眼,老爸拜托你一下,别再折磨我了好吗?让我好好睡个大觉。 我和你妈都想见见那个女孩子。他强调着。 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 他还不懂他老爸说的是什么吗? 虽然他也是有想过将俞芽芽带回家里去见见他父母。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动了这种念头。 不过那只是一下子而已。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显赫的家世会不会吓到她了。。 我是说有机会,别高兴的太早!他拍拍他老爸的肩。收起你脸上的笑容吧,老爸! 庄欣谚骑着机车,他过回了以前那种朴素的生活。 毕竟他现在少了人在供养他。 他父母又气他气得要死。 每个月汇给他的钱是足少了三成。 没办法他只能收敛一下自己的生活态度。。 会和俞芽芽交往这么久。 除了她有点钱这一点之外。 他觉得她如同吃过的鸡肋一样。 想到她他还是有些气愤不已。。 不过也好啦,那个丑女人现在分手也好,免得他毕业之后她还缠着他,他得花一点心神摆脱她。 喂喂喂坐在庄欣谚身后的女朋友,拍拍他的肩头叫道。 怎么了?美丽!其实美丽也挺难能可贵的,庄欣谚没有钱给她花用,她还是继续的跟着他。 她的手指指着人行道的方向。她不是你前任的女朋友吗?怎么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几乎要让人认不出来了耶! 谁?妳说是谁啊? 顺着美丽的手指头望了过去。 他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前任的女朋友。 他唯一看到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人行道上走着。 由那满满的购物袋可以看得出来她刚买好了东西。 就是那个供你吃住花用的那个笨女人啊还是女人比较敏感,美丽一看就知道是俞芽芽了。 芽芽,妳是说俞芽芽吗? 他几乎要跌掉了自己的眼镜。 那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俞芽芽啊?!他记忆中的俞芽芽始终都是耸耸的。 根本不可能变得这么漂亮。。 芽芽美丽醋劲大发,她用力的拍下拍他的背。叫得这么亲密做什么?知道人家变漂亮了,就靠过去黏上去了是吗? 美丽,不是!只是我怎么看她都不像俞芽芽。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真的是令他觉得惊讶无比。 我也希望不是,但事实上她就是俞芽芽,没想到她只是不打扮而已,妆扮起来这么的漂亮。 是吗?庄欣谚的心有些动摇了。 绿灯了,还看什么看呀!美丽拍拍他的肩膀。怎么?被迷倒了,不知道红绿灯怎么看了是不是啊? 没有没有。庄欣谚连忙骑过了十字路口。 俞芽芽虽然不愿意这天的来临,但是情人节还是到了。 这就是代表着她与雷拓在今晚十二点过后,两人就没有任何的瓜葛了,她真的不想这样,她好喜欢雷拓。 他的体贴他的幽默他的风趣,都让她对雷拓爱慕不已。 她已经作了决定,就是今天 在分别之前她要告诉雷拓她喜欢他,就算被他笑被他厉声斥责也无所谓,她不想退缩。 他是个情人那又如何呢? 最起码跟在他的身旁她很快乐,另外她还准备了一大笔钱,准备支付雷拓陪她这几天的费用。 现在金钱对她来说已经谈不上什么了,感情她还是摆在第一位。 也就是因为有这个认知,所以她打算今晚与雷拓共进晚餐,然后说出她的想法。 一道道的菜由厨房端了上来,她的厨艺还算不错,虽然都只是家常小菜,却让人觉得温馨无比。 六点半,她与雷拓约好了六点半,他说六点半一到他就会准时的出现在她这里,与她共度情人节。 看了下钟,还有十分钟可以准备,也许她应该把这间小套房整理一下,然后再摆些什么当成装饰品才是,她想着。 叮咚叮咚就在她思考的时候,门铃也响起来了。 这么快啊!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俞芽芽露出了个微笑,开了门,但是站在门口的人却让她的笑容整个都僵住了。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竟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庄欣谚。 她现在与雷拓在一起十分的快乐。 她几乎就要遗忘掉这个令她觉得厌恶的男人了。。 美丽没有说错,在人行道走着的人真的是俞芽芽,她变了好多,也难怪他会认不出她来了。 这个这是送妳的。 这么一大束的玫瑰花可是花了他不少钱;以前他也是有意思意思送过俞芽芽几朵花,不过几乎都是一枝而已。 很抱歉,我不要。她摇头。请你回去好吗? 芽芽,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我可以花更多的时间来弥补妳,请妳原谅我。 他拉着俞芽芽的手,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真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也不想去猜测你来这里的动机,因为你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请你回去。 她已经可以平心对待这么一个负心汉了! 我们现在重新开始吧妳这个人一向念旧。 我还记得妳最喜欢711的关东煮了。 我特地买来给妳吃的。。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感动得要命。 特地买来的感觉就像她特地从南部坐车上来看他一样。 不过人家拿的东西可是711的关东煮呢。 711可不是稀少的要命啊。 她住的地方最起码就五六间了。。 如果我要吃,自己去买就行了。 庄欣谚急了,见到俞芽芽决绝的表情,他用力的搂住了她;俞芽芽想挣脱,但是却被他紧紧的抱住。 这个该死的人到底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正当她打算用力的踢他一脚之时,电梯门在此时打开了-- 黑人,你今天的心情看起来特别好! 齐横生特别抽空到了雷拓的公司一趟。 今天就是他代班结束的日子了。 他理所当然得来人家这里看看。 当然,我每天的心情都好得很。 雷拓笑着,脑中浮起了俞芽芽那张爱哭的脸。 她很真很胆小很畏缩但是却有一股很清新的特质,她深深的吸引住他。 他一直在改造着她,让她把自己最美丽动人的一面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但是他现在有些后悔这么做了。 毕竟她太漂亮了。 她现在简直是丑小鸭变成天鹅了。 对于情人节的到来雷拓是有些高兴的。 如果俞芽芽真的如签下的合约一样。 只用他用到今天呢?。 以后不再联络的话,那他不是闷极了 是啊,他只不过是一个情人而已啊! 他的抽屉里头准备了一只钻石戒指,那是要送给俞芽芽的,因为他已经爱上她了。 就算她与他的缘分只到今天而已那也没关系,他的个性是不会去计较这些事情的。 你觉得你代班这几天有什么心得? 心得雷拓想了一下。要我说什么吗?很好啊很喜欢这真的是特别极了。 你的女客人有骚扰你吗? 没有。他摇头。我想她并不会这么做。 和她相处之时她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又怎么会骚扰他呢?! 齐横生敲敲自己的头一下。 觉得自己的问题好笑极了。我都忘了你是何等人也了。 竟然怕你被你的女客人给骚扰!。 他可是对女人最有一套的雷拓啊。 你应该不会喜欢上那个买你的女客人吧! 你的意思是说--也有『情人』爱上女客人的吗? 他不是第一个;不过就算没有那又怎么样呢?他要就要喜欢就喜欢。 他不以为齐横生能管他这么多。 他自己应该也有自知之明才是。。 呃是是啊齐横生的眼神有些闪烁。 该不会就是你吧?!雷拓拍桌大笑着。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可耻的行为,重点是要勇于去表达。 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齐横生嗤道。你的女客人今天应该会结帐给你,你收了钱之后再给我们三成吧。 原来是三七折帐,还算不错哩。雷拓揶揄的说道,他原以为是五五。 你也知道我不是很苛的老板,对了如果对方不付钱,再打电话给我们吧! 不付钱应该不至于才是。 俞芽芽的个性早就被他给摸透了,说不定她已经准备好一大笔的金钱等着他去捧了呢! 好了,我要下班了,妳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 和女客人约好了,我向来不喜欢迟到,我宁可早到等人。 也对,你的个性一向如此,那什么事情下次再聊吧 口中吹着口哨,雷拓在电梯里头一直想着,俞芽芽会怎么看待他手中的戒指? 她对那个负心汉男朋友应该是完全的断念了吧,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她提起了。 想起了这两个字,他又露出了他的笑容,那白森森的牙如果经过阳光的照射,说不定还会反光。 当的一声,电悌门打开了,他跨出了第一步,同时此时的景象地台他愣了下。 雷拓!俞芽芽慌张的喊着。她最不愿意让雷拓见到这样的场景了,但是没想到还是被他给看到了。 他没想到俞芽芽竟然有新的男朋友了。 她会变得这么漂亮全都是这个叫雷拓的男人改变了她。 也许他可以先下手为强也说不定。 他一手紧紧拉着俞芽芽的手,对雷拓点了点头。 你叫雷拓吧?常听芽芽提起你。 雷拓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们两人。 是啊我们之前只是男女朋友闹个别扭而已,我知道她是特别去找你来气我的,现在我们已经和好如初了。 这几天谢谢你帮我照顾我的女朋友。 嗯雷拓点点头。芽芽妳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这种情况俞芽芽根本没有办法应付。 她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告诉他。 她想跟他说这些全都是庄欣谚在说谎。 她也知道雷拓在等着她。 所有的话就家梗在喉头里头,她张着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雷拓笑了,这是有些自嘲的笑容,口袋里头的钻戒还没来得及拿给俞芽芽,看来就要丢到垃圾筒去了。 也许,对俞芽芽来说她的选择是对的吧! 他的身分只是个情人而已,而她前任的男朋友是个准博士 他不想和俞芽芽说明他是某间公司的少东,虽然他不认为她是这么势利的女孩子,但是 该保留的还是需要一点保留吧! 雷先生,这里应该没有你出现的分吧!庄欣谚再度的开口说道。芽芽打电话给我,说要跟我一起共度情人节。 俞芽芽一双荒乱的眼睁就是不停的注视着雷拓,她恨自己竟然是次止的笨拙! 芽芽,恭喜妳!妳找到可以一起与妳共度情人节的人了。 雷拓仍是非常的绅士,他形于外的举止根本无法让俞芽芽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正确的说法是-- 俞芽芽的脑袋瓜子就像草履虫一样,她就算花上十年二十年,也不太可能可以完全的了解雷拓。 既然这样的话,这里应该就如同庄先生跟我说的,没有我容身的余地了,顺便和妳收个帐款好了。 公事公办吧,如果不和她收这笔帐款的话,以俞芽芽的个性也许她会过意不去。 总共是六万块,请签名。 怎么这么便宜,那护肤沙龙发型设计名贵餐厅的钱呢他都没有向她收,那他不是自己要倒贴吗? 是的,我只是来收这笔钱,收完之后我马上就走。 她让他有些失望,不过对他来说如果她过得好的话,那他也就高兴了。 她拍开了庄欣谚的手,进入小套房里头拿了六万块给雷拓。 要不要留下来一同用餐?她问道,希望他能点头,她好向雷拓解释这莫名其妙的一切。 多了我一个电灯泡你们可能会不自在吧!再见了!希望妳以后不会需要再打那支电话了。。 他挥挥手潇洒的离去,选择将要给俞芽芽的情人节礼物,丢入抽屉或者是垃圾筒里头。 他是妳新交往的男朋友吗?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只不过皮肤怎么这么黑啊像个黑人一样! 庄欣谚恶劣的批评着。 还是像他这种白净型的书生比较能讨得女性的欢心吧。 他一向都是这么想的。。 你以为你就多好是不是?!俞芽芽一肚子鸟气。 谁准许你来这里找我的啊?!谁和你复合了啊?!庄欣谚我警告你!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 芽芽妳是真的喜欢那个叫雷拓的是不是?庄欣谚有些讶异。 怎么和我比?之前的事我承认都是我错了。 从现在开始我会真心诚意的待妳。 不会花到妳一毛钱。。 是吗?俞芽芽冷冷的说道。 不过我看那个叫雷拓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妳不是才和我分手没多久而已吗。 竟然还给了他六万块芽芽,难不成他是妳花钱买来的啊。 庄欣谚随口猜测着。。 是又怎么样?!她承认。那也比你好多了。 算了算了他故作大方。 妳会花钱买男人让我觉得很吃惊,不过这些都是我先不对的,所以我们就算一人让一步好了。 他闻到套房里头传来的阵阵香味。妳有做情人节套餐是不是?不然我们进去一起享用好了。 好哇!她咬牙切齿的。该死的家伙!一切全都被你给搞砸了。 知道被庄欣谚欺骗之时,她还没有这么生气愤怒难过;但现在她真的想杀了他来泄恨。 我就知道妳这个人一向最念旧了。庄欣谚笑笑,走入了这间小套房里。 意大利面啊,我还真有口福。 是啊,我端给你吃好了。 俞芽芽走到餐桌前端起了意大利面。请用吧! 她出其不意的将整盘意大利面倒在他的脸上。 想吃意大利面?我看你去吃屎算了!她吼道。 用脚踢了庄欣谚的脚胫骨。 然后将他推出了她的小套房。 芽芽妳庄欣谚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的手不停的拨着脸上沾着的西红柿酱及面条。 要吃面自己不会出去买啊!如果你想来我这里用餐,我只有屎可以招待你而已。 她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粗俗的话,可见庄欣谚真的让她气疯了。 她要怎么向雷拓解释这一切啊 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能联络到他的电话,不管他的心态到底是什么,她就是想和他说清楚这一叨。 说她一点都不在乎庄欣谚了,她现在爱着的人只有他雷拓一个而已。 就算他是花钱买来的情人那又如何呢? 她一点都不在乎啊 俞芽芽急了,她刚才不应该这么快就把帐款给雷拓的,如果收不到帐的话,他可能还会再来第二次,现在 俞芽芽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见到满桌的情人节大餐,她真的好想哭 一分钟两分钟泪水果然就这么滴了下来,她开始嚎啕大哭着!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见到他,她拿定了主意,决心明天就再打一次情人专线。 这个时候应该不是你出现的时机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要陪着女客人才是。齐横生说道。 她给我帐款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见惯了大钱的雷拓根本不把这区区的六万块放在眼里。 说难听一点他带俞芽芽到Sally的店里去做整体的发型及护肤沙龙,花的就不只这个价钱了。 辛苦你了。齐横生接过了钞票。怎么这么少?我不以为你这么的不值钱。 我就和她收这些而已。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有点!想去酒吧里头小喝一杯。幸亏他只是去代班而已,他可能不是当什么情人的料子吧。 不好吧你看起来这么的疲劳,还去喝一杯 齐横生嗅到了某些不对劲,五六点的时候他有去我过雷拓,那时他看起来都还好,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啊 难不成他是碰到什么铁板了吗? 抑或者是他对那个女客人付出了真心了?! 你齐横生迟疑了一下。你喜欢上那个女客人了吗? 你觉得有可能吗?他将问题丢回给齐横生,不作正面的响应。那像我吗? 也是,也许我想太多了。 她情人节有正牌的情人陪着她,应该不需要我了,我这个人挺识相的。他伸伸懒腰。 我再我个女朋友阶我好了!好歹今天是情人节。 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可是会被人当笑话看待的。。 而且一个人这样,似乎也不太像他的个性吧,他想想看他去年怎么过的 雷拓想了几秒钟,不就是我三五个好友,然后再我几个妙龄女郎狂欢一整夜吗? 是啊,既然去年是这样,今年当然也不能例外了,就照往例吧! 俞芽芽又再度的鼓起了勇气,打了这支终结寂寞专线000520520,她想再和雷拓见上一面。 小姐,妳好!请问要指名吗?接电话的男士很明显不是上回的那一个,这个的声音比较粗一些。 呃是的是的,我想找黑人! 是啊,她上次就是指名要我黑人才找到雷拓的,这次应该也可以用这种方法吧,她猜着。 黑人呃对不起,请问我有听错吗?妳是说黑人是不是?对方再确定。 很抱歉,我们店里头没有黑人。对方歉意的说道。 我们什么人种都有,就是没有黑人,我们老板有在积极的寻觅黑人了,还是小姐妳要过一阵子再打。 怎么可能会没有黑人呢?我上次就点了一名黑人啊 这对方有些迟疑。可是我们公司一直以来就没什么黑人啊!他也觉得有些无厘头。 好,没没有黑人没关系。 也许他以为她是要找个真正的黑人。我上次找的那名男士他的绰号叫黑人,他的本名叫雷拓,我这次还想指名他。 这样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俞芽芽想着。 呃,那小姐妳稍等一下,小姐妳贵姓? 我帮妳查一下档案。 他将电话切成待机的音乐,没一分钟又开了口。 俞小姐很抱歉,妳是曾经指名没错,不过档案上并没有妳指名那一位『情人』的资料。 由于雷拓是属于代班性质的,所以齐横生并没有把他的数据建文件,所以他根本就查不到。 真的吗?俞芽芽讶异极了,怎么可能? 现在她真的不怀疑也不行了,雷拓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会没有他的资料呢? 先生,能不能再请你帮我查查看 俞小姐,我们查不到就没办法了,计算机真的没有纪录,还是妳要我别人?对方很客气的问着。 她对那个黑人情有独钟,别的情人是没办法代替的。 她颓然的挂上了电话,原本沮丧的神情在想到了某些事之时,双眼突然亮了起来。 对了!她怎么忘了呢?他不是有告诉过她,他在雷氏企业上班吗?也许她可以去那里找他也说不定。 不过这么贸然的跑到他的公司去找他好吗?会不会影响到他啊 她真的有些犹豫不决,她的个性就是这样,总是无法一下子拿手定主意。 不管了!就这一次就好了。她如此告诉自己。 谁?小姐,对不起,妳说妳要找谁?总机小姐问着站在她面前的俞芽芽。 我想找一位叫雷拓的先生,请问他有在这里上班吗? 该死的,她该不会找错地方了吧?不然那位总机小姐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啊 也对,也许这里根本就没有雷拓这个人的存在,他怎么可能和她说真话呢?俞芽芽有些自嘲的想着。 手爬了爬她的头几下,然后又摸了摸耳朵。对不起,我可能找错地方了。 她很快的就打了退堂鼓。 她正想转身之时,总机小姐唤住了她。 等等小姐妳说妳要我雷拓雷先生是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你们公司有这个人吗? 就是我们总经理雷拓。 不过请问妳有预约吗?我们总经理一向很忙。 上头也交代要见总经理得事先预约。 要不然麻烦妳在纸上写上妳的姓名及电话。 我帮妳打电话上去问问看好了。。 这三个字几乎要炸得她脑袋开花。 她真的是受到太多的惊吓了吧!她找的情人竟然会是一间大公司的总经理,这不可能! 如果他是这么有钱有威望的人的话,那他做什么当个情人啊 不,也许这个雷拓与她那个情人雷拓是不一样的人。 呃我想再请问一件事她还是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总机小姐笑笑。请说。 我想见的那个雷拓皮肤黑的就像黑人一样,请问你们总经理也是这样吗?这是他最大的特征了。 对了,他的头发也有些微髦。 听小姐妳这么形容,我就知道妳要见的真的是我们总经理了,我们都私底下笑他黑的就像黑炭一样。 果然!她的双腿软了,她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俞小姐,妳还好吧?总机小姐关心的说道。 既然他的身分是总经理的话,那她就真的没有资格再跑来这里见他了。 呃,不用了!就当我没有来过好了,我不见雷先生了,谢谢妳。 她转身离开了雷氏企业,而总机小姐在看了她的背影几秒钟之后,还是打电话上楼给雷拓的秘书。 总经理,刚才总机说有一位俞小姐要见你。 是芽芽吗他的心就像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可能吗?她会来这里我他?! 不过她到这里来找他做什么。 她不是与她前任男友复合了,应该就没有他容身的余地了吧。 她的世界里头已经不需要他这位假情人的存在了。。 假情人只是假的,论情论爱都是假的,时间一到什么都空了。 她有说什么吗?她现在人还在楼下吗? 他接过秘书递来的活页夹,脑子里头全都是俞芽芽的事情。 听到她离开了,雷拓的眉头皱得死紧。 她不是要见他吗?怎么来了又走了?那她到这里来到底要做什么啊,真的是个奇怪的女人! 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有,听总机小姐说她挺奇怪的,原本她是要见你没错,但是一听到你是『总经理』这三个字就走了。 虽然认识俞芽芽没有几天的时间。 但是她个性单纯想法也简单。 他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她为何会听到总经理这三个字就离开了。 他只告诉过她他在这里上班。 根本就没有说出他的职称。 她一定是以为她只是来找个普通的职员而已。 却没想到他的身分竟然是这么的高。。 总经理这三个字令她却步了,他知道! 她一向胆小如鼠又爱哭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差不多半个小时前吧,总机小姐说看到她坐出租车离去的。 原本雷拓是想追下楼,但是一听到她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他就知道追不上了。 下班再去找她吧!问清楚她到底为何到这里来找他。 她不是已经拥有一个真情人了吗?与她一同过情人节的真情人。 在台北的那一段时间就像是梦一样,回到南部她就知道梦醒了,她又变回那个原本的命芽芽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艾丽斯一样。 在仙境里头玩了一阵子。 她恨快乐虽然也很伤心。 不过与雷拓在一起的日子她的喜大于悲。 他给她的都是最好的。。 原本她还想再见到雷拓,但是他可是堂堂的总经理,知道他的身分她就知道自己与他不可能了。 难怪他可以带她去许多社交名流出入的高级店里头带她去一餐贵的要命的餐厅里头吃饭,却连个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应该没有把那些钱算在他的钟点费里头吧,不然怎么可能只有区区六万元而已 只不过若他的身份是总经理的话,那做什么要兼职当个情人呢?他是太无聊了想找些乐子吗? 还是雷氏要垮了,需要他这个总经理出去赚点外快?! 呵呵她被自己脑袋里头那个可笑的念头给逗笑了。 他怎么可能需要赚外快啊。 如果这两个让她选的话。 算了算了,她已经远离台北那个繁华之地了,回到她的家乡 这里什么都没有! 芽芽芽芽俞芽芽的娘在一旁喊着她。 回到这里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们家的亲戚都说她变得漂亮成熟了。 我不是叫妳摘个莲雾吗?妳做什么在发呆啊俞母非常不高兴。 俞芽芽从回到南部之后,做事总是这么心不在焉的,叫她采个莲雾也都采不好,有时连烂掉的也一起采了! 要不是自己的女儿不用花钱请她工作,她早就把她给骂回去了。 呃对唷对唷,我都忘了。她的头上数了个斗竺,再摸鱼下去可能会被她老娘的口水给淹没。 芽芽呢?芽芽呢? 三婶婆,妳找芽芽做什么啊,她在后头摘莲雾。俞母见到是三婶婆,连忙应声着。 美枝啊,妳还让她在那里摘什么莲雾啊!妳知道妳家来了个贵客耶三婶婆三八兮兮的说道。 在乡下地方亲戚总是住得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例如隔壁的鸡被偷了芒果被偷摘了,总是会传得大家都知道。 贵客?俞母愣了愣。我们家一向都没什么贵客来的啊 他们交往的对象都是一些乡下人而已,也不会与权贵扯上边。 不过刚才真的有一辆车子停在妳家的门口说要找芽芽呢。 那辆车子上头还有一只豹子。 下车的男人全身黑的就像黑炭一样。。 该不会自己的女儿在台北没几日就得罪人了吧?这可怎么得了啊。她有些紧张。 那现在那位先生人呢? 妳家的老头子正在招呼他,妳要不要让芽芽回去看看啊,说不定是她的朋友。 俞芽芽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老娘只告诉她有贵客来了。 站在门口,那辆积架车她一看就知道是雷拓的了,雷拓来这里找她做什么 她诚惶诚恐的踏入了家中,果然就看到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黑人,他正啃着瓜子喝着老人茶 他是一个这么都市的人竟然会做这种事,他真的很难令人理解。 阿爸,我回来了。 芽芽,妳回来了啊雷先生他说他是妳的朋友,特别到这里来找妳的。 呃是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表情不自在,甚至连抬头看雷拓的勇气都没有。 雷先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身分总经理我的妈啊,而她的身分算了,勉强只是个摘莲雾的,瞧!她的头上还戴了一顶斗笠咧! 妳不把斗笠拿下来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对唷对唷好好笑唷,她老爸竟然和她谈到礼貌这两个字,她将斗笠拿了下来。雷先生 我可以与芽芽出去外头谈谈吗? 俞父对于雷拓满意极了。 虽然他的肤色黑了一点。 不过他这个人还挺幽默的。 他泡的老人茶很好喝。 这一点最令他高兴了。。 哪像之前那个庄欣谚啊。 进到他家里头不只连叫一声都没有。 令他们两者反感到极点了。 要不是俞芽芽爱他爱得要死。 与他交往了这么多年。 他们早就把他用扫把给轰出去了。。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妳好好谈谈吗? 她的心狂跳了一下,偷偷看了雷拓一眼。你想和我谈些什么啊 这就要看妳到我的公司来是要和我谈些什么了,妳觉得我的话说得对吗? 俞芽芽原本是点头的,想了一下之后又用力的摇头。 我没有到过你的公司去喔,你想太多了去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她不老实,她鲜少说谎的。 妳该不会说那是妳的分身吧!妳的本尊还在屏东枋寮摘莲雾。这个笑话已经不好笑,过去式了。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摘莲雾啊 伯父说的!他笑了,双眼露出了略显疲惫的神情。 也许乡下就是这样吧!我们都市是见不到的。 他还告诉我回去的时候带一箱莲雾回去吃。 这是你们自己种的。。 这个臭老爸,做什么和雷拓说这么多啊 除了这个呢?俞芽芽想笑都笑不出来了。他只说了这些而已吗? 妳想听吗?如果妳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妳。 伯父说只要我愿意娶妳的话,妳的嫁妆还有三分地呢!听起来好像很多,他刚才还告诉我要带我去看。 三分地,哇咧倒贴啊! 俞芽芽拍拍自己的额头,她真的要晕倒了。 讨厌!雷拓也未免太显眼了吧,他走到哪里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原本他们只是在路上谈,但是她那些有的没的亲戚就围上前来关心,不是送饮料就是送饼干,让她非常的不自在。 有的从小看她长大的欧巴桑。 甚至还露出了暧昧的眼神。 然后竖起了大拇指向她说赞。 真的是让她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里的人真好,人情味很浓。雷拓一手拿着西瓜汁一手又拿了莲雾,就这么边走边吃着。 呃是啊,我们这里的人一向都是这样的。 很好,我挺喜欢的。 妳到我公司去找我做什么?不是和庄欣谚处得很愉快吗 雷拓终于说出了重点,他没有给俞芽芽任何的压力,他的态度就像是谈论手中的莲雾好不好吃这样。 一听到那个讨厌瓶的名字,俞芽芽就气愤不已。 谁和那只猪处得很愉快啊,我可是叫他去吃屎呢! 她激动,忘了雷拓还在吃东西了。 小姐,帮帮忙好吗?虽然我很高兴听到妳叫他去吃某种肥料,不过请顾及一下我可以吗?我可不想食欲不振。 呃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他耸肩,将手中的东西全都吃光光。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乱讲,那是他说的,我又没有这么说,他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 俞芽芽的话让雷拓有些高兴。妳与他 哼!她用鼻孔喷着气。早在我把钱全都要回来的同时,什么也都没有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去找妳?他再问道。 对啊,不过我又不爱他了,来找我做什么啊,笑死人了!俞芽芽挥挥手。 妳不爱他他挑了挑眉。那妳现在爱上谁了? 这她吞吞口水又偷偷看了雷拓一眼。 我不是很方便说,这可是秘密。 妳可以跟我说,我发誓我不告诉别人。他用自己的名誉起誓。 我先问你,你除了有在情人店里头打工之外,你还有在其它的地方工作吗? 没有了,不过妳若想要告解,我可以现在就改行当十分钟的神父。 哇他仍是这么幽默。 我又打电话去你们的店了,就是那支000520520的专线。她向他坦诚她又做了这种事了。 为什么?妳觉得这种假情人比较好是吗?那间店里头是没有黑人的。唯一的黑人就是他了啦。 我知道。她嘟着嘴。那位接线生有告诉过我了。 还是妳这次想要白人?他小小声的说道。如果妳要白人的话,我可以介绍给妳!我有朋友全身上下都白透了。 讨厌啦,你不要乱说啦。 她拍拍雷拓的肩,两个人就像是在热恋的男女朋友一般。我才不要白人呢,我是打电话去那里找你的。 他握住了俞芽芽的手。 因为嗯呃不过说出来你可能会笑我不说的话闷在心里头她又会很难受,真是有够讨厌的了。 我不笑妳,妳说啊。她的手好滑好细,嗯他果然将她照顾得很好,他对自己也很满意。 我喜欢上你了。她嘟着嘴。虽然我知道不可以,但是我真的爱上你了 她在说这些话的同时,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不想带给你太多的麻烦的,我也知道你只是个陪伴我过到情人节的假情人,不过我还是对你动了心了 没用她真的是人没用了!自制力不足啊 她就是深陷在他温柔的情网里头不可自拔 听起来我的魅力无穷。 雷拓非常的高兴,他拿起了随身携带的手帕擦干了她的泪水。 我可以问妳一件事吗? 妳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黑人?他有点小介意这个,虽然这个不是很重要,但是他就是在乎。 你为什么问这个? 俞芽芽不解,雷拓向来不会问她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妳先回答我。他的手指点点她的唇。说吧! 你不就是黑人吗?雷拓等于黑人。 可是妳必须从里头选出一个,若妳是要黑人还是要雷拓。他认真的说道。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雷拓了,这个问题不仅有些无聊也有些无趣。 那就好。雷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我就怕妳挑的是黑人。 为什么?她的眉头皱得死紧。你真的是挺奇怪的。 因为我全身都黑,就那个地方他指了指自己的裤裆。那个地方是白的,因为太阳晒不到啊 呃她的小脸瞬间胀红。讨厌,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她管他那里是黑是白,不就是可以用就行了吗? 可以用呃讨厌啦,都是他说一些五四三的话,她才会想法这么龌龊的。这全都是个害的,他得负责才是。 我还在想,妳要是告诉我妳喜欢的是黑人那我该怎么办,是不是真的去国外做日光浴,将那个地方也晒黑才成。 你别在这里说这些啦,我们这里民风淳朴耶她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那我用做的行吗? 俞芽芽倒吸了一口气,做做他要做些什么啊。 现在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除了她的亲戚在偷看之外,还有车辆来来去去啊,如果真要做的话不是得 她不要求要水床按摩浴缸什么的。 但是最起码得在房间里头吧。 这里她真的找不到什么隐密的地方可以做了。。 难不成她要带他到她家的莲雾园吗? 这不好吧,这可是她的第一次呢!要是在莲雾园里头不就变成了野合了吗 一大堆的黄色思想不停的在她的脑袋里头转着,她真的是受不了了 她是清纯派不是野兽派啊,难道雷拓是个野兽派?好吧来吧,不过她还是那句老话,他得把地点给找好才行。 妳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其实我那天也是有礼物要送给妳的。 他从口袋里头拿出了戒指。我还是第一次送给女人这种礼物。 他向来对女人就非常慷慨,她们要什么只要开口,他能做得到的话,那一定没问题。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小原则,那就是他什么都送,就是不送女人戒指。 因为,这意思义可是不一样,而且很容易就会被人给误会了,他还是别碰这种麻烦事比较好。 也许她会是陪他走一生的伴侣。 因为他对她的感觉太过强烈了些。 所以他才会买这种贵重的东西给她。。 亮晶晶亮日背朋,在阳光下还会发出璀璨的光芒耶由这点看来,这只戒指上镶的石头一定是钻石,铁定不是玻璃。 是啦是啦,以雷拓的身份来说,送玻璃绝对会被人家笑啦,她知道。 不是要送妳的,我做什么拿给妳? 他不顾众目睽睽之下,亲吻着她的手。 虽然我们认识不长,而且认识的场合原因都很奇怪,不过也许我们可以相偕到老也说不定。 没什么甜言蜜语,纯粹就是一句真心话,但是却听得俞芽芽好感动,差一点鼻水眼泪又混在一起了。 真的吗?你这么优秀的人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好不可思议啊,这算是耶张传单那支电话号码带来的魔法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叫她也试着打这支电话。 也许她能同她一样这么的幸运。 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妳也很优秀啊。他不喜欢她总是把自己贬得低低的看得扁扁的。我当然愿意和妳在一起。 傻瓜!他的手敲了敲俞芽芽的头。这还用问吗? 俞芽芽那小小的虚荣心又开始作祟了,她故意这么说,等着他开口赞扬她的好。 雷拓也知道俞芽芽是这种个性,他这次故意不顺她的意思做。 刚才和伯父在谈我就知道妳有多好了,娶了妳还赠送三分地,这可是多不得了的事啊! 这一定会变成她一辈子的笑话,她没想到他会拿那三分地来作文章。 我当然是跟妳开玩笑的,不过妳愿意陪在我的身边吗? 当然了俞芽芽娇羞的说道。那我就得北上了。 如果妳没有地方住的话。 我可以提供我的住所。 不过多妳一个人应该位还过得去。 有空我再陪她回来这里,我觉得这个地方挺不错的,我有点爱上这里了。 你想留在这里摘莲雾吗? 如果妳愿意教我怎么摘的话,也许我会考虑考虑。他认真的说道。 有没有床让我睡一下?我开了整晚的车,可以说一夜没合眼。他是真的累了。 只要不被赶出来,现在就算叫我睡猪圈我也愿意呵 看了很多的小说,常为一些精彩的文章倾倒,有空时常想着自己能不能也写一写。 于是,在好友的鼓励下开始尝试了。 能够写上好多的故事。 所以设定了一个宋氏家族。 这是宋氏一族中第三代中的一个女孩子的故事。 不要问我为什么先写小的。 希望还有别人的故事出现。 灯火通明了的房子,气氛有点沉闷,大大小小几个人正在客厅中对峙。 “嬉儿,听话,和武伯伯一起回提亚岛。 ”俊帅的宋沈已因为妻子的突然去世变得憔悴万分。 惟一的女儿又不肯听从他的安排。 让他已有了心力交瘁的感觉。 全不似前几天还在报上频频出现的商界精英。 “不,嬉儿不去,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小女孩不过八九岁,个性却极为倔强,不管父亲怎么说,就是不肯顺从,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二少爷,你就让嬉小姐留下吧。 ”武恒是在宋家工作了近三十年的家人,可以说是相当了解宋沈,深爱妻子的他只怕会走绝路。 宋沉痛苦地看着与亡妻极为相似的爱女,心中有万分的不舍,但他更舍不得让狄兰他深爱的妻子一个人走。 所以他狠一咬牙,用极严厉的口气道:“嬉儿,你一定要走。 ”并用手示意几个早准备好的下属把她带走。 “不,不,爸爸,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宋嬉在抱着她的人怀中拼命挣扎,她好怕,好怕爸爸也像妈妈一样,再也看不到了。 宋沈扭过头,对着武恒交代:“告诉我爸,嬉儿请他多照顾。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走去,走到拐角处,才回头看一眼远去的人群,微一闭目,一滴泪自眼中滚落。 嬉儿啊,是爸爸不好,对不起你,如果有来世,再好好补偿你吧,原谅爸爸。 小小的身影蹲坐在墙角,单薄的衣衫显然并不能抵挡多少冬季的寒冷,何况,逐渐暗沈的天空已开始飘雪。 对于穿得暖暖的人来说,也许是有赏雪的闲情雅致,但对于宋嬉来说,却感到冷饿害怕。 在机场,她趁那些人不注意时躲在一辆货车中逃了,现在,却不知道到了哪里。 她不由得越想越伤心,也不顾地上很脏,就坐下大哭起来,反正她是小孩子嘛。 但,对于被寒风驱赶的人来说,那根本是无暇顾及的一角。 天色越来越晚,行人已渐渐稀少,宋嬉只觉浑身打颤,她现在迫切需要温暖。 起码那儿还有爷爷奶奶伯伯叔叔们啊。 他们一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挨冻。现在。 爸爸为什么还不来接着她啊?。 “呜爸爸,爸爸”宋嬉边哭边喊,是那么无助。 突然,她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一个劲地叫道:“爸爸。 “爸爸?”显然被叫的人有点不知所措。 他身边的少年也掩不住满脸的好笑。 要不是深知好友的脾气。 只怕已早笑出声了。。 你家在哪?”魏黎没好气地扫了好友一眼。 轻声询问怀中的小女孩。 真像一只迷路的小猫。。 ”把头埋在魏黎温暖的怀中,只觉得好舒服,根本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抱着她的人虽然身高挺高的。 但脸上却有着十足孩子稚气。 怎么看也不像是爸爸啊。 “天,魏,你这是惹了个什么麻烦啊。”寥屹一拍自己的额头,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状,“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抱着她吧。 “我怎么知道?”魏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哭。 怎么知道这小女孩好像头脑有点不太清楚啊。。 “那把她放这儿吧,别管了。”寥屹一挥手,淡淡地扔出一句。 “怎么可以?她会冻死的。 ”同样是黑道中人的后代,魏黎明显比寥屹多了许多的仁慈之心。 边说边下意识地把怀中的女孩抱得更紧,想让她的小身子更温暖一点。 “那你就把她带回去,或者扔收容所。 ”寥屹从小就知道这个好友有多具有仁慈心。 才不可能把她放下不管。 算是很好心地指了两条路。 “不过你要考虑一下你老爸。 ”他会这么说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魏黎的爸爸是禁止他随便带人回家的。 特别是这种来历不明的人。 自然要比普通人多一点的顾虑。 “这”魏黎看向已经在他怀中睡着的小女孩,沉吟了一会儿,“带她回家。 ”他怎么忍心把这么一个信任他的小女孩送到冷冰冰的收容所?况且她还这么小。 ”廖屹耸耸肩,“走吧。 但对有些事却有着旁人所没有的坚持。 现在他可以做的就只有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对付魏家老爸的训导吧。 宋嬉被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她大声叫道:“臭雪儿,不准吵。” 却又传来一阵更吵的声音。 她好像还听到了笑声。不可能啊。 雪儿那只笨鸟连一句话都学不会。 怎么可能会笑?难道是。 “爸爸!”宋嬉自被窝中一跃而起,打算给爸爸一个亲切的早安吻,就像以前妈妈在一样。 爸爸要送她去爷爷奶奶那儿。 那么现在的爸爸是?她的小脑袋急速运转。 她正抱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立刻,她一个翻身躲入被中,大大的眼中充满了气愤,小小的脸绷得死紧。 这突然的变化让被搂个正着的魏黎和正笑个不停的寥屹着实吓了一跳。 “唔,原来这个乱认爸爸的小丫头还是一只小刺猬啊。 ”寥屹故作讶然地道。 话音未落,手背上立刻多了一根闪闪亮的银针,不由得痛叫了一声。 一把按住要再次发出银针的小丫头。 把她那发射的东西酷似手表的玩意从手上解了下来。 轻轻地道:“小妹妹。 一把拿过害他被扎的手表。 这个小女孩居然有这么高明的暗器。 幸好制造的人心眼还好。 要是再加上一点什么毒的。 他岂不是要栽在这小姑娘手里?好险啊。。 “放开我,放开我啊。”脆生生的童音却进出了浓浓的怒意,宋嬉瞪着制住他的魏黎,小身子一个劲地挣扎。 “你答应我好好听我们讲,不乱动手,我就放了你。 ”魏黎用极轻柔的声音道,这小丫头不过八九岁,他可不想吓坏他。 寥屹在边上则很不爽。 谁知她是不是小奸细。 把她扔到刑堂去得了。 从小在黑道中打滚的他。 早就明白人心的可怕。 虽然这小姑娘看上去是很可爱没错。 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买得到的。 为了小心起见,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 宋嬉毫不示弱地回骂他:“哼,自以为是,没风度的自大的猪。 ”别看她年级小,她看过的书可不少,知道怎么打击人。 “你,你这”寥屹实在是生气了,这小丫头的嘴可真够毒的。 想他寥屹怎么说都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 怎么会和那种动物扯上关系?还在前面加了那么多后缀。 越想越气,不由得少年心性一发,就扑过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坏丫头。 “屹”魏黎忙不迭地把宋嬉一把抱人怀中,躲过好友的恶虎扑羊,说道:“她还小。” “天使哥哥,还是你好。 ”宋嬉向来是一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小孩,这一点远远超过其他同龄人。 眼见这很漂亮很亲切的哥哥不仅不怪她用针射人。 不由得嘴甜甜地开始拍马屁。 还不忘在哥哥两字头上冠上天使这一词汇。 因为在她小小的心里。 听到此言,魏黎漂亮的脸上立即现出了两个酒窝,非常高兴,“小妹妹,你家在哪儿?” 一问到这儿,宋嬉大大的眼睛里立即蒙上了一层水雾,扁扁嘴,委曲万分地道:“爸爸不要我了,没有人要我。 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她不要回家,爸爸一定要把她送到爷爷奶奶那儿去的,哼,她要让爸爸担心一下。 ”魏黎心肠本来就软,这下更是同情心泛滥了,“你一点不讨人厌,哥哥一看你就很喜欢,对吧?屹。 ”为了使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他当然要拉在一边的好友作证。 “对哦。”寥屹勉强自己接了口,心中想的却全不是那回事,他可一点都不觉得这丫头有什么讨人喜欢。 “你看,屹哥哥也这么说,你相信了吧。”一旁的寥屹突然觉得魏黎很适合一种职业保姆,哄小孩哄得这么顺。 我可以先在这儿住几天吗?”不想回家。 宋嬉当然要跟定这个看上去很好心的哥哥。 从开始就一直在生气。。 “不可以。”别担心这句话不是天使说的,理所当然只有寥屹那个黑脸,“魏伯伯是不会同意的。” 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端着楚楚可怜的小脸。 以那种我好可怜的样子瞅着抱着她的人。 吃定了这个人的好心。。 “没问题,你要住多久都可以。 ”魏黎只觉得小女孩可怜,早把父亲的交待抛到脑后去了,至于好友的提醒则被他完全忽略。 “谢谢天使哥哥。”宋嬉高兴地在魏黎脸上亲了一下。 “你们”被忽略掉的人仿佛已经又看到好友被他父亲训斥的模样。 不由得狠狠朝惹事的小丫头瞪一眼。 却发现她居然窝在魏黎怀中冲着他吐舌头扮鬼脸。 宋沈一接到下属打来的电话。 就为了爱女的失踪而出动了大批人马。 就差没把整个纽约翻过来。 他不由得慌了阵脚,原来的计划也被打乱了,整个人呆坐在客厅中,等着电话。 直到客厅里的灯被突然打开,刺眼的光使他回了一点神。 ”来者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黑发及肩,一派儒雅的帅气,深蓝的眸子中有着超出其年龄的成熟稳重。 他是塞霄斯奥德卡萨狄洛特。 是美国有名的狄洛特家族企业未来接班人。 亦是名扬欧美的黑道组织“炙焰盟”的现任领军人物。 旁人要见身为任何一个身份的他都难,而只要宋家人一个电话,他都会马上赶到。 只因为他和宋沈的小妹是莫逆之交。 他看着宋沈,明显地感觉到他正处于极度的伤心当中,不由地暗暗感叹,这世上,怎么就有如此多情的男子。 商场上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打不倒他,妻子的离世却仿佛抽去了他生命的重心。 情字最伤人,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他看得还算少吗?打过招呼,他并没吭声,只是默默地依着他坐下,等着宋沈开口。 宋沈缓缓地开了口:“我本来打算跟着狄兰一起去。 嬉儿让我爸妈照顾我很放心。 可是”他没想到嬉儿会失踪。 本来以为她顶多哭闹一阵就好了。。 “你怎么忍心?”雷无意去责备他什么,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和人在谈论天气一样。 “我放不下兰,我发过誓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宋沈继续讲着。 “你丢下自己小小的女儿,你的妻子会怪你的。 ”雷说道,他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好,可是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女儿,那样太自私了,“你起码应该等她长大。 ”他不会劝宋沈不要死,只是希望他能放慢脚步。 也许在时间的缓冲下,一切都会变淡。 “我认为我的家人可以照顾好她的。”宋沈低低地说道。 “宋二哥,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非常睿智的人。 你难道不知道在子女眼中,父母是不可取代的吗。 而对宋伯伯宋伯母来说,怎么可能对失去你这个儿子不心痛。 更何况小优她又”说到最后,雷的话已近消音。 小优?宋沈的心猛地一震,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张可爱生动的小脸。 怎么就忘了呢?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拉着他的手说:“二哥。 你一定要照顾好爸爸妈妈。 ”他当年那么肯定地答应了,现在呢,小妹还在沉睡当中,而他则早已把一切都忘却了。 年长的父母会如何面对儿子自私的选择?“我”宋沈的嘴唇有些颤抖。 “宋二哥。”雷拍了一下宋沈的肩,希望可以稳定一下他的情绪。 “先帮我找到嬉儿吧。 ”什么事都可以慢慢考虑,嬉儿的失踪总叫他最悬心。 那么小的女孩,实在是没多大能力保护自己。 “我已派人去找了,你放心。”雷早由旁人口中知道了事情原委,自然已安排妥当。 “不知该怎么谢你。”对雷始终如一的帮助,宋沈时时记得,除了感谢不知该怎么说。 “小优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托付我时时记得。 ”雷的目光看向不知名的远处,那话像是说给宋沈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段少年的岁月,倾注了他全部的感情,他现在做的只是对她的承诺。 。 “恶魔哥哥,快一点啦。 ”宋嬉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擎着棉花糖,蹦蹦跳跳,不亦乐乎地在大街上东跑西跑。 反观被她称为恶魔哥哥的寥屹,则早已显现出严重的疲惫之态,心中已把那个死党咒了几十遍。 只因他今天要考试,就把这可恶的小魔女交给他,还说什么她一个人在家会闷这种鬼话。 依他所见,这个小魔女人小鬼大,别人不被她烦死已属万幸。 光看那次与魏的父亲见面。 她居然敢和那样一个大男人看了都会脚软的冷漠的人亲亲热热。 而魏伯父好像与她还很投缘反正一切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哎,长叹一口气,认命吧,谁让自己的好友那么郑重交代呢,无可奈何,只好拼着命追赶小魔女的脚步。 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寥屹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想他什么时候陪一个小孩逛过街啊。 他们学校里那些女生都是依着他的。 哪沦落到这种地步啊。。 “啊,恶魔哥哥,你也太没用了吧。 ”宋嬉天真地道,“昨天天使哥哥都没说累,还抱我走了很多路呢。 ”说完,还嘟起了嘴。 “天使哥哥?哼!”寥屹想到这儿就有气,凭什么一样俊帅的人,他就得摊上恶魔的称号,魏却成了天使? “你生气吗?”宋嬉看着这脸色差差的哥哥,问道。 “废话,我陪了你这魔女大半天了,你不知道感激,还在那乱叫。”忍不往就对着这个魔女炮轰。 “呜恶魔哥哥,你欺负我。 ”宋嬉不顾三七二十一,当下就大哭起来。 心中暗想:哼哼,这一招对别人向来管用,就不信对你没用。 这一哭啊,马上把周围人的目光全引过来了,十之八九是责备的,对像嘛,就是一旁的寥屹了。 被打败了,寥屹没办法可想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扮成好哥哥的形象哄那个他眼中的小魔女,他衰啊。 小魔女边假哭边把手中的糖葫芦棉花糖一股脑地全涂在了他的衣服上。 一个衣服整洁的美少年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他好像还看到他们学校新闻社的人路过。 以他对那群人的了解。 已经能料到明天校园新闻公布栏中会有他毫无形象可言的照片了。 。 ”当寥屹出现在魏家时。 几乎所有的人都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看他背着一个小丫头。 脖子上挂着两只大口袋。 臂膀中夹着一只大大的熊。 和他平时那种整洁完全是背道而驰。 魏黎起身接过显然睡得真香的小丫头,对好友关心地问道:“屹,你这是?” “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寥屹十足没好气地道:“魏。 以后有这种事再也不要叫我了。 我宁愿被罚去西伯利亚做苦工。 ”逛就逛嘛,居然还睡着了要他背,他快累死了。 “呵”魏黎浅笑,“你们还没吃东西吧。” “对,我快饿扁了。”接过管家递来的饭,寥屹三口二口地表演饿死鬼的狼吞虎咽,他可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小嬉儿,小嬉儿,醒一醒,吃饭了。”魏黎轻轻地拍着睡得好舒服的小丫头,一派大哥哥疼妹妹的表现。 ”宋嬉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天使哥哥,恶魔哥哥他欺负我。 ”说完,又倒头继续大睡,看来确实是玩累了。 只是她的话让寥屹差点被又白又香的米饭噎死。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可恶的小魔女。 小小年纪就会兴风做浪。 “可恶!”这大概是他此时惟一可以说出的话了。 回应他的,只有旁观者的微笑,可怜啊。 “雷少爷,属下已查到嬉儿小姐目前正在双鹰门。” “双鹰门?”雷一扬剑眉,“怎么会在那儿?” “据说嬉儿小姐是双鹰门两位少爷从街上救回来的。”下属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哦,那应该没什么危险。”雷道。 “嬉儿小姐很讨他们喜欢,宠得跟宝贝似的。” 在没有确定宋沉心意之前。 自然不能随便就亮出这最重的砝码。 他可没办法和自己的好友交代。 “是。”下属没有多问一字,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少爷的命令就是真理。 魏凛,双鹰门的天鹰,魏黎的父亲。 他是一个以严厉出名的人,道上的人都知道,做魏哥的手下,千万别做丧尽天良的事,否则会生不如死。 “小黎,我决定送你去英国念书。 ”魏凛的严厉也表现在对待爱子的态度上,从小到大,他都不曾像一般父亲一样溺爱儿子。 “为什么?”魏黎很惊讶。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 最近,他已经隐隐感到帮中出了问题,当务之急,自然要送走他惟一的儿子。 “不,我不要走。”魏黎的反抗多少让做父亲的有点诧异,这十四年来,他几乎没听过他说不。 “哦,原因?”他不是不明理的父亲,所以要听听理由。 “小嬉儿怎么办!”从拣到那个小妹妹开始,魏黎就决定好好照顾她。 “嬉儿?”不可否认。 那个平白得来的丫头是很对他的眼。 她是他见过的小姑娘中最为聪明伶俐的一个。 但是“我已经派人去打听她的来历。 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 仿佛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被夺。 失去平时那一份超出年龄的稳重。 尽显十四岁少年该有的冲动。。 “小黎,这样的生活不适合一个小姑娘。”魏凛用极严厉的口气道。 “不,我不要。”魏黎边说边跑了出去。 “哎”身后是一声长叹。 魏黎瘫开四肢躺在床上,他需要冷静,从小到大,他一碰到烦心事,就喜欢缩在自己的房间里,直到想通为止。 他已经躺了大半天了,也想了大半天,理智和情感的交战正折磨着他的脑袋。 他注定是双鹰门天鹰的继承人。 而小嬉儿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却根本和双鹰门没什么关系。 她十之八九会成为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老是叫他小弟弟的黑道大姐头的模样。 魏黎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从感情上讲,他真的不想让小嬉儿走,从小到现在,他就只有屹一个朋友,如今多了一个跟前跟后一直甜甜叫他哥哥的小妹妹,他真的很高兴啊,怎么办。 “天使哥哥。”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嬉不知何时已偷偷地走到了他身边,小脸上有着担心,“你怎么不吃饭。 魏黎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他真的很想把她留在身边。 可是他就要去英国了。。 宋嬉见魏黎只是看着她一声不吭。 不禁奇怪地问道:“天使哥哥。 你生病了吗!”爬上床。 额头在他的额头上靠了一下。。 魏黎被她的动作逗笑了,拍拍她的头,道:“小嬉儿,哥哥没事。我在想事情。” “天使哥哥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宋嬉好奇地问道。 “我在想小嬉儿喜不喜欢这儿,喜不喜欢哥哥。”魏黎点了点她的鼻子,笑说道。 “当然喜欢啦,我最喜欢天使哥哥了。”宋嬉笑得甜甜的。 “那一直住在这儿好不好?”魏黎继续说道。 ”宋嬉小脸皱成了一团,“爸爸会想我的。 我还要陪爸爸呢,爸爸一个人没人陪,爸爸”说到最后,宋嬉忍不住哭了出来。 “乖,乖。”魏黎搂住大哭的小丫头安慰,看来她是想家了,“小嬉儿,哥哥让你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呜爸爸不要我。”宋嬉抽抽噎噎,“爸爸,爸爸要我去爷爷那儿。” “不会的,小嬉儿那么可爱,爸爸不会不要你的,别哭了”魏黎心疼地哄着她。 ”宋沉实在是沈不住气了,嬉儿失踪快一个星期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可以做什么。 每晚,他都仿佛看到嬉儿哭着喊爸爸。 雷递给宋沈一杯自调的酒后,慢慢地抿了一口,道:“如果嬉儿找到了,打算怎么办?”他需要求证。 “我我不知道。”宋沈愣了一下。 “我情愿我的下属办事不力一点,总好过找到女儿后又要告知其父死掉了,而且这个父亲还是我的好朋友。 ”雷静静地吐出一串话,眼睛盯着杯中那盈盈流动的紫光。 “你在威胁我?”宋沈不是笨蛋,他深知以雷在美国的势力,一个星期找不到人实在是不合常理。 “不,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有一瞬间,宋沈觉得眼前的雷笑得像一只狐狸。 “要我怎么做?”拐弯抹角不是办法,对雷,宋沈选择了直截了当。 “很简单。”雷又抿了一小口紫色的液体,眼中现出一丝满意,“只要你晚死那么十年就够了。” 回应他的是宋沈的沉思。 你不觉得等女儿成年了再去比较好向二嫂交待吗?”霄轻轻放下酒杯。 他抛出一句:“我等你的决定。”。 魏黎已决定听从父亲话去英国。 在剩余不多的日子里。 他好好地陪着宋嬉这个意外得来的小妹妹。 就像一个真正的好哥哥一样。 给她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连寥屹这个好友都有点搞不清老友是不是好心泛滥过度了。。 “天使哥哥,我想吃冰淇淋。”指着路过的店,宋嬉道。 “好,哥哥去买,你待在这儿,别乱跑。”魏黎拍拍她的头。 “嗯。”有得吃,宋嬉自然大大地点头了。 宋嬉很乖巧地抱着刚买的狗熊娃娃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压根没注意在她身边停下的黑色跑车。。 宋沈和雷正坐在车中。 看到失踪多日的爱女,宋沈激动不已,一下推开车门,打算出去好好地看看,却被雷一把拉住。 “怎么?”宋沈满怀疑惑地问。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讲完,雷就放了手。 宋沈回应他一个浅笑,算是保证。 “嬉儿。”熟悉的呼唤在宋嬉耳边响起,让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爸爸?”宋嬉怕自己又在做梦,不敢肯定的神情表现在她的小脸上。 “嬉儿。”宋沉心疼地一把抱起好久不见的爱女,有若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他激动万分。 “爸爸,爸爸,爸爸”宋嬉边哭边喊,手中的娃娃也在无意间掉落在地上。 “宝贝,爸爸终于找到你了,答应爸爸,以后不要偷偷跑掉了。 ”宋沈紧紧搂着,生怕她再不见了,口中喃喃不停。 他比以前更觉得那时想要抛下女儿而去的做法是多么自私。 这么一个小小的宝贝。 怎么能够失去父亲的爱护。 “爸爸,嬉儿好想你,嬉儿不要回提亚岛,要和爸爸在一起。 ”宋嬉哭得抽抽噎噎,小小心中没有别的,只是记得不想和父亲分开。 “好,好。”宋沈轻拍着爱女,“嬉儿和爸爸一起,哪都不去了,我们回家吧。” “嗯。”宋嬉使劲地点点头,布满泪花的小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目送着黑色的跑车开走,目送着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妹妹就这样离开,魏黎始终没有吭声。 也好,反正本来就打算明天送她的,现在只是早了那么一点而已,可是为什么心有被针扎的感觉。 好痛,无意识地,他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个狗熊娃娃,仿佛要抓住那个叫他哥哥的小女孩一样,她会过得幸福的吧,看上去条件不错,一定比他们这种家庭来得单纯多了,应该会很适合她的。 “叮钤铃”一长串刺耳的铃声以惊死人不偿命之态划破了室内的宁静。 只是一个人从床上滚落到地上而已。 加上地板上铺得厚厚的地毯。 是绝对不可能捧死人的。 以这种奇怪姿势做清晨报到的人不正挣扎着从缠着她的被子中爬起来吗?此人不是别人。 她有点迷迷糊糊地瞅了眼仍在不停叫唤的闹钟。 它正老实不客气地指着七点半。 “啊”只听见一声惨叫,立刻,前一刻还半死不活的人马上变成了一个一边咒骂一边以火烧眉毛之势跑来跑去的人。 哎,估计是那只会叫唤的钟惹的事。 五分钟整理好自己,够快,看来已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 她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下楼,正吃着早餐的宋沈只来得及听见女儿匆匆扔过的两句话:“爸,早,爸,再见。 ”还没回过神,宝贝爱女的身影已从眼前消失,只听得见她那辆重型机车的声音呼啸而出的声音。 “好猛的丫头。”雷正好在宋家蹭早点,宋嬉的行径尽收眼底。 “就是啊,真怕她出事。 ”宋沈无奈地摇摇头,他这个宝贝女儿可够呛的,个性活泼好动像个男孩,飙起车来比男孩还冲。 “这你不用担心,嬉儿一向有分寸。”雷笑道,这么多年来,他可以说是看着小丫头长大,相当了解。 “话是这么说,我这个老爸却早晚会被她吓出病来。 距离妻子的逝世一晃已有八年。 小小的嬉儿已经十六岁了。 跳级进入了定南学院大学部。 天资聪颖的她是他的骄傲。 ”雷在笑着拍拍他的肩,“嬉儿决不会有什么事,你还是担心一下那些成为她同学的人吧。 ”宋嬉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了解她的人都知道。 以宋嬉不过一米六的身高,略显单薄的身体来讲,驾御这辆蓝白相间的重型机车实在是有点太娇小,太不称。 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水平相当够。 不过定南学院的人并不知道。 怕她是飞车党的警卫叔叔自然尽责地试图拦截她。 回应他的只是机车头上飞。 愣把高头大马的警卫大叔吓了个够呛。 ”宋嬉把车子停入车棚,脱掉安全帽,甩甩修得短短的头发,一阵狂飙过后,觉得非常舒坦。 放松过后,大大的眼睛向四周瞧了起来,心中叹了口气,她还是迟到了。 本来她还打算上了大学之后改掉自己经常迟到的毛病呢。 她又得做迟到大王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破掉中学时的迟到纪录?想到以前那些老师无奈的表情会转移到以后的老师身上。 省得听那种老掉牙的开学典礼。 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认识一下未来要待的地方吧。 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好玩的也不一定。 反正,现在赶过去肯定是来不及了,总不能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报道吧,她还不想成为焦点呢。 虽然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总不能投事找事吧。 目光百无聊赖地搜索。 公告栏上的那张照片让她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她立刻凑上去,睁大双眼盯着。 “天使哥哥?天使哥哥,天使哥哥。 ”从不确定到满心的激动,宋嬉兴奋地趴着橱窗大叫。 哇,小时候碰到的好心的哥哥啊,他也在这个学校吗?忙不迭地,她仔细地看向照片下的文字。 砰!宋嬉觉得好像脑袋上挨了一闷棍,怎么可能?天使哥哥犯校规?打人?不可能,一定是眼睛有问题。 她拼命地揉揉眼,再眨眨,白纸黑字彩照,事实证明,她的眼睛依然是雪亮的,绝对没有脱窗。 那难道是真的?天啊。 就把那张彩照撕了下来。 大概就是少了点稚气。 不像以前那么笑眯眯的。 这一切都被她归为被人冤枉之故。 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宋嬉觉得自己好像要撞飞了,电线杆。 不可能吧,路中间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摸摸跌得很痛的屁股,抬头看,吓,好高的人啊,也好耀眼。 该死的太阳直射她的眼睛,让她看不见那个挺立的人的脸。 只见他自顾自地走过她,在她身旁缓缓弯下腰。 想来扶她?这是宋嬉的第一个念头。 但,几秒钟后,那个人却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 就算是也没注意看路撞到了他。 也不该有人小心眼到对一个跌坐在地的女孩子不闻不问吧?真是没君子之风。 好歹她也算得上是一个美女吧。 气呼呼地三下两下爬起来,却赫然发现照片不知飘向哪了,转一田,没有,转二圈,没有。 思前想后,难道被刚才那个小气鬼拿去了。 对,一定是的,要不然他刚才弯腰做什么。 天,他该不会是那种对男人感兴趣的族类吧!那天使哥哥不就坏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天使哥哥,让他一定要小心。 想到此,宋嬉立刻就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起来。 。 开学第一天可说是相当空的,翘掉了上午的开学典礼外加大扫除,下午只有相互认识外加选择社团的安排。 不过宋嬉却觉得毫不轻松,因为顶着天才少女的头衔进入这所学院的她成为了他人瞻仰的对象。 从她由老师介绍给同学开始,她已经被围了近一个小时半小时了,久得她都在想是不是她脸上长出了什么花。 实在受不了之际,趁着老师驾到的空隙,不管怎么样,就溜出了教室。 恐怖啊,早知道,她怎么也不答应以前校长跳级念了,简直找罪受嘛。 算了,一挥手中随手扯下的长草,还是办正事吧,好不容易才看到天使哥哥。 可是她的问讯并不顺利,因为,举凡被她抓到问话的人全都在一瞬间变哑了,只是摇头,一问三不知。 在经历了第N次失败后,她真是有点生气了。 “怎么回事?”宋嬉想也不想,硬是把一个看上去文静俊秀的学长从脚踏车上拉了下来。 林乔倒没被她粗鲁的动作吓傻。 他再怎样是大二年级的第一名。 可也没办法回答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啊。 “什么?怎么回事?”他决定问个清楚。 “我要找魏黎,为什么没人肯告诉我他在哪儿?”宋熔撇了撇嘴,这些人的表情,活像她在向他们打听鬼在哪儿。 “找他广林乔这次倒是真吓了一跳,居然有人找魏黎。 这个认知,让他打量起眼前这个小女生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是什么来历。 “干吗?不行吗?”宋嬉瞪了他一下。 “我们学院的人都对他避而远之。 ”林乔说的是实话,想想眼前这小女生八成是一个被魏黎外表所迷的高中生而已。 ”聪敏如宋嬉知道眼前这个男生好像和魏黎认识,因为他可是惟一一个不听到他的名字就闪的人,自然不能放过。 “你会失望的。”林乔并不想让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生伤心,而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带她去见魏黎的后果。 “不会的,不会的,你带我去吧。”宋嬉使出最有力的一招,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林乔,流露出楚楚可怜之态。 “好好吧。”林乔被她看得觉得自己不让她去是一种罪过,终于答应了。哎,但愿今天他心情不差。 林乔带着宋嬉一下子就在大四的楼上看到了要找的人。 他正冷冷地站在阳台上。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以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到底如何。 那墨镜遮住的不仅仅是他的眼睛。 听到喊声他并没回头,因为在这个学院中会这样和他打招呼的人只有一个。 “乔,有事吗?”不回头,不变的神情,语调倒还不算很冷漠。 “有人要”林乔话还没说完。 就被宋嬉激动万分的声音打断。 随着一声“天使哥哥”的叫喊。 原来在他身后的人已往魏黎身上扑去。 路过的人被她的大胆行径吓得目瞪口呆。。 凭他的身手是应该是可以躲过的。 但那一声熟悉的喊法却让他的大脑有那么一秒的迟钝。 所以被扑了个正着。。 这个小丫头不要命了。 敢去碰被称为恶魔的人。 还用什么天使哥哥这种称呼。 仿佛是在嘲笑他一样。 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个长得还不错的小丫头由于一时的脑袋秀逗而惨遭毒手他曾见过被魏黎修理过的人。 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虽然没见过他打过什么女生。 但难保不会所以他很有道义地去拉她。 企图让她远离暴风圈。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滑稽的情景。 来来往往的人虽然惧怕魏黎。 但出现这种情景又怎么能让他们不投以好奇的眼光。 在他们的周围就出现了好多偷偷注视的人。 是在远一点的安全区内。 “乔,女朋友?”魏黎脸色不变地问道,其实心中正有着惊涛骇浪,墨镜后的眼正眨也不眨地盯着搂住他的宋嬉。 真的是小嬉儿吗?那个在他心底深处常会掂记得天真纯洁的小妹妹。 可是如今的他已不再是什么天使哥哥了。 “不不。”林乔被魏黎的话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 “天使哥哥,嬉儿好想你哦。”宋嬉由怀中抬起头,以最灿烂的笑容对着居高临下的魏黎。 ”魏蔡回她一记冷哼,“把你的手拿开。 ”心却在暗暗颤抖,为什么,八年过去了,小嬉儿仍是那么单纯可爱,笑容就像以前一样清澈?而他却已是。 “不嘛。”宋嬉完全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 全忘了这不是八年前了。 当年的天使哥哥早已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是吗?”魏黎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丝血腥,心中却在悲伤地低吟,小嬉儿啊,不要这样。 我不再是你的天使哥哥,我们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不忍心伤你,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 ”这句话带出了杀气。 说话间,魏黎已抓住宋嬉搂住自己的双手,微一使力,就把她摔了出去。 ”林乔眼见魏黎果然发怒,忙不迭地接住被充当空中飞人的宋嬉,天,魏大哥真是太狠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摔。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宋嬉虽被掉得有点措手不及。 但这几年的武术训练倒没白练。 只见她在空中一个翻转。 虽然姿势不是很稳当。 但已够让人惊讶的了。。 你不认识我了吗?”宋嬉不可置信地看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做过的魏黎。 只觉得手腕上一阵疼痛。 本来白皙的手腕上呈现出青紫。 显见摔她的人用了多大的力。 “滚开。”魏黎吐出了两个他真的不愿意讲的字,刻意忽略宋嬉小脸上露出的受伤神情。 林乔眼见这种情况,不得不道:“魏大哥,她一定是认错人了,你不要怪她啊。 ”怎么说宋嬉都一个小姑娘,又是他带她来的,不能不管啊。 看一眼林乔,魏黎缓和了一点语气,道:“乔,带她走,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看也不看周围一眼,转身就走,一路走过,看戏的人纷纷跑得烟消云散。 目送着人影远去,宋嬉还是觉得很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想过无数次见到小时候救她的天使哥哥时的情形,却无一种是这样的.让她都忘了追上去问原因了。 ”林乔没好气地道,“如果你脑袋清醒了,就回你的学校去,回家去也可以,不要待在这儿了。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级。 八成是什么高中的学生。 这种年纪的小女生最爱做梦了。 也不看看找的对像到底是什么样的。 宋嬉以看白痴的眼光看向林乔。 我的学校就是这所学校。 你要我去哪儿?”哼。 不会吧,这是林乔和周围人的心声,这个连危险都不知道,一看就让人想到高中生的丫头是大学生。 “你不会是在骗人的吧。 ”林乔问了一句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想问的问题。。 我这个学期的目标是”边说边用手指向魏黎走掉的方向。 ”为了看客都听懂,还特意用了一个在场的人都知道的名字。 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 有一个刚进学院的女生企图征服学院中号称恐怖之最的恶魔的消息传遍了学院每一个角落。 看好戏的兴灾乐祸的叹息的纷纷出炉。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认为宋嬉会赢。 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林乔坐在双杠上,无视周围学姐学妹投过来的爱慕眼光,百无聊赖地等着约他来的人。 说实在的,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白白放弃大好的温书时间。 也许,是好奇吧,对,好奇那个叫宋嬉的小学妹与魏大哥的关系,好奇这个被称为天才少女跳级念的人。 想起昨天的事,还真有点佩服。 还有不被魏大哥的寒气冻住。 连他这个明知道魏大哥不会对自己不利的人都是能避则避。 “喂,还魂喽。”随着一声大喊,一罐冰凉的东东贴上了他的额头,一个人影也跳坐到了他的身边。 “小女生不可以喝酒。”林乔眼明手快地抢过那罐冰凉的啤酒,微皱着眉,阻止了宋嬉仰头喝的动作。 “不会吧,你连这都要管。”宋嬉以极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林乔。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你应该还未成年,当然不能喝酒。 ”他倒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真是想不到这个举止脱线的丫头居然还是跳级的天才少女。 “你让我想到两个字。”宋嬉皱皱眉头,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林乔一反平常的文静傻气,谈兴正浓,“是不是好心?” 宋嬉以你也太自以为是的目光看着他,“好心?你以为抢了我的东西我还会夸你好心?听清楚了,这两个字是鸡婆。 她是用超过正常分贝的声调喊出来的。 估计不止当事人听到。 路过的闲杂人等也是听到了。 否则也不会以怪异的眼光看着这边。 “什么?你这可恶的丫头。 差点从双杠上摔下去。 也太抹杀他的名声了吧。 他好歹也是学院里有名的人物啊。 “呵呵呵”宋嬉笑得好得意,边笑边在双杠上晃啊晃,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悠闲之态。 大人不和小人计较。”不可否认。 这个女孩有着讨人喜欢的笑容。 “如果你告诉我魏黎的事,我就请你吃饭。”宋嬉侧头看林乔。 “如果不说呢?”林乔很想逗她,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是吗?”宋嬉根本不受他话的影响,笑了两声,当然是那种坏坏的笑啦。 “那么林学长,你以前的秘密说不定会在某年某月某日某个橱窗出现。 ”说着,手中还扬了扬一张让林乔觉得非常眼熟的照片。 “那是什么?”林乔心中打着鼓,暗叫不好,不会吧,一定是自己眼花。 “不介意让你看清楚。 将手中的照片举到林乔眼前。 是完全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那是一张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的照片。 “你,你怎么会有?”林乔气急败坏外加不可思议。 这张照片可是他的痛。 他这么标准的美少年。 居然被一些人叫成美女。 那是他在小学里最丢脸的事了。 可是,它不是已经丢了吗?边想边伸出手欲抢过来,没想到宋嬉仿佛有先见之明一样先行塞入包中,让他抢了空。 我只是昨天去拜访了一下林妈妈。 ”宋嬉一本正经地回答,心中却笑得快内伤了,“林妈妈对我真好,看我这么喜欢这张照片,就送我啦。 哦,家里还有好几张呢。 ”和她斗?没门,她们宋家的孩子个个精灵,而她则是其中的翘楚,哪能不知道要攻人不备,擒人弱点这种事。 自从她打算要让林乔开口开始,她就想好了办法。 “你魔女。”林乔倒抽一口凉气。 他碰到了什么恐怖女了。 本来看她对魏大哥的样子。 还以为只是一个爱做梦的可爱丫头。 ”宋嬉无所谓地耸耸肩。 从小到大叫她魔女的人已不是几个了。 也许可以考虑用车装。 你的回答是?”再把照片拿出挥了一下。 林乔懊丧地点头,“好,你问,我说。” “太棒了,出击成功。 ”宋嬉摆出一个好高兴的POSE,表达出她的心情,逗得林乔忘了她的威胁,只是好气又好笑。 你那天叫魏大哥天使哥哥。 没错吧?”林乔问道。 他不由自主地掏了掏耳朵。 相信其他听到的人也是深有同感。。 “对啊,天使哥哥是个好人。 当年”宋嬉一五一十地把当年发生的事告诉林乔,她忘不了当年对她那么好的大哥哥。 她又不记得他家的地址。 他还带着天使哥哥送她的挂坠。 她还记得那时候天使哥哥很温柔地说:“嬉儿。 你就可以用它买东西吃坐车。 ”每次想到这,她都又难受又感动。 越大就越明白,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是多么难做到的。 都怪当初她只记得回家,连说都没和天使哥哥说一下,他一定是生气了。 “你难道不认为你也许认错人了?毕竟你那时才八岁。”林乔觉得这不无可能。 因为他不认为魏黎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不会,我天天看,天使哥哥的脸我画都画得出了。”宋嬉坚定地道。 “你天天看?”不会吧?怎么天天看? “我有天使哥哥的照片。 ”宋嬉道,幸好当年还算聪明,硬是剪了一张天使哥哥的照片,把他的大头照贴在了挂坠中,否则还真是没办法找。 “真的?我可以看看吗旷林乔一听,眼睛一亮,他倒想看看是不是有点像。 “我想先听你讲。”宋嬉讲了半天,现在换他讲了。 “很简单,魏大哥是我哥的朋友,以前住在英国的,前年刚回国啊。 ”林乔道,以前他根本没见过魏黎,不过,他以前连有个大哥都不知道,更何况其他,不禁心中有一点点苦涩。 “为什么你们很多人好像都很怕他?”这才是宋嬉心中最大的疑问,她就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觉得吗?”林乔疑惑地问。 凡是正常人都会很有危机意识地离他三尺开外。 更别说和他有过接触的人了。 ”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那种摔法还不至于可以把她摔倒。 虽然当时是有点难受。 如果天使真的想掉她的话。 完全可以摔得更重这一点。 可是她学武术几年的经验。 “可他摔了你,换了别人是根本躲不过的。 ””他没认出我来嘛,所以我要多了解他一点,然后再主动地认识他,这样说不定就会想起以前的事了。 ”宋嬉倒是乐观得很。 那种认定目标不放的劲还真是让林乔咋舌。 也许早就不会高兴去确认那人到底是不是故人了。 “告诉我他家的地址。”宋嬉掏出纸笔。 “这个”林乔沉默了。 虽然他认识魏黎才不过两年。 但也许是和大哥是好友的缘故。 魏黎对他是真的很能好。 他惟一崇拜的人就是他了。 如果告诉这样一个根本还很陌生的小姑娘他的地址。 他真是不想让他不高兴。。 “求求你,拜托。”宋嬉这次并没有威胁他,反倒是一副恳求的模样,让人难以拒绝。 “他不喜欢别人打扰。 ”林乔顿了顿,说出原因,“他不会对擅自进屋的人客气。 ”连他也只是在他来找他和母亲时去了一次,他是那种根本不欢迎人接近的族类。 宋嬉露出了黯然的表情,跳下双杠,“我知道你一定很为难,可是我真的好想天使哥哥。 ”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这样的她,比活动时的她多了几分让人心怜的气质。 不好,林乔暗暗叫苦,天,他最怕看到的就是女生落泪了,那会让他浑身不舒服。 幸好他之前碰到的女生总是对他抛媚眼,没有在他眼前落泪。 可是今天却碰到了一个,赶忙哄道:“别,你可别哭啊。 我真是想天使哥哥啊。 宋嬉干脆就掩面哭起来。 倒像极了小情人吵架。 路过的人皆好奇侧目。 宋嬉可不管旁人怎么看。 有那种哭倒河山的气势。 不是那种没气质的哭。 毕竟娇弱的低泣更惹人怜爱。 林乔已被她哭得手脚慌乱,全然没注意该沉浸在伤心中的人居然还从闭着的指缝里偷看他。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告诉你吧。 ”实在抵不住她的哭功了,林乔决定投降招供,只希望到时魏大哥不要砍死他。 哪知,哭泣中的人却说:“不要,你那么为难。”这句话还真是懂事,起码林乔听着很受用。所以他就 “没关系,我帮你写。 ”拾起她掉在地上的纸笔,他尽责地写好,递给她,“拿好吧,你记住,魏大哥不喜欢人接近,你不要太冲动啊。 如果看他心情不好,你要走远一点。 “好,谢谢你。”宋嬉一把把地址飞快地塞进背包,抬起白皙无暇的小脸,全无半丝泪痕,笑得开心。 “你,你装的。”林乔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女孩子,年纪小小,却这么狡猾,简直是一只狐狸嘛。 ”宋嬉笑着一拍他的肩,挥手而去,“放心,你的恩我会报的,该请你的饭我会补。 ”那跑步速度实在是够快,林乔想抓都抓不住。 “这什么女生嘛,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林乔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他见到她只有倒霉的分,整个儿一个瘟神。 不过,他真有一点想不通,这丫头怎么从他妈妈那里拐到照片,又怎么会恰好知道他对哭没辙的。 这应该不是什么众所周知的事吧。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无奈地摇头。 远处,那高高的顶楼,那孤寂的身影,那冷凝的目光正定定地望着这边,动也不动,只是谁也没注意到。 “爸爸,问你一个问题。”吃着香香的面包,宋嬉道。 我家嬉儿什么时候问事打过招呼啊?”宋沈笑道。 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妈。 眼看着小女儿一天天长大。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好像我很不懂礼貌。”宋嬉噘起小嘴撒娇。 “呵呵。”宋沈疼爱地的拍拍宝贝女儿的头,“你问吧。爸爸一定回答你。” “怎样让一个忘了你的人记得你?”宋嬉决定要让天使哥哥记得自己。 在作战前当然要多征询一点意见。 “怎么?有人不记得你?不会吧,我女儿这么可爱聪明,让人过目不忘啊。 ”宋沈一副自己的女儿最好的得意样。 不过也没太夸张,宋嬉从小到大一直是他人关注的可爱宝贝啊。 “老爸,我说正经的,你还记得小时候救我的天使哥哥吗?”宋嬉注视着父亲,想从父亲口中得到答案。 宋沉心里震动了一下。 可是他到时只见到满地的狼藉。 据说是双鹰门内部发生火拼。 为了怕女儿伤心,他一直没说,只说是他们搬家了,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嬉儿会再度提起。 有点迟疑地,他缓缓地道:“这个怎么啦?”。 “我在学校看到他了,可是他不认识我。”宋嬉小脸上现出一点沮丧,哼,怎么可以忘了她呢。 宋沈暗嘘一口气,道:“也许你真是认错人了吧。”死了的人不可能复活,大概真的只是一个长得像的人吧。 ”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她的眼光?就因为当年她是一个小孩子吗?她一定要用事实来证明她是对的。 “你这丫头,就是认死理。”宋沈无奈地摇摇头。 “你就是那个天才少女?不怎么样嘛。 ”说话的人有一张称得上美艳的脸,玲珑有致的身材,还有一副趾高气扬的讨厌架势。 宋嬉连头都懒得抬一下,自顾自收拾着桌上的书本,自动忽略扰人清静的声音。 “喂,你听见了没,不会是哑巴吧。 ”一旁叫嚣的人卖力地营造着电视里常有的欺负苦命女的气氛,只是很不巧,宋嬉不是那种喜欢充当可怜人的一类。 只见她收拾好一切,拎起包,推开挡在她前面貌一新的人往外走,她才不高兴陪这些讨人厌的生物呢。 “这么不给面子,太目中无人了吧。”另一个女子气愤地道,还很不客气地推了宋嬉一下。 “就是,一副干扁的样子,也配和我们大姐争。 哼!”没有自知之明大概指的就是这位头发彩彩脸色菜菜身材更像霉干菜的女子了。 本来一直低着头的宋嬉抬起了头,冷冷一扫了一眼阻住了她去路的人,心中暗暗评估,看来那美艳的女子是头头。 不想浪费时间,她直接地冲她道:“我不认识你。 “小妹妹,我劝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还有,以后离乔远一点。 ”美艳的女子语气冲得很,手指上艳红的指甲油正闪着光。 “我不认识什么桥,亲爱的老姐姐。 ”宋嬉换了一个脸色,尽是调侃之意,把一个老字咬得特别重,让人想不注意也难。 如她所愿,那女子玩起了变脸,没人愿意被人说老,更何况是一向自视极高的商院之花裴玲。 “还装,给我撕了她的嘴。 ”家世极好的她,有作威作福的本钱,再加上自恃美貌,怎么可能让一个小毛丫头称她为老姐姐。 那一群各不相同的随从女子立刻上来拉扯她。 “我劝你们快走。”宋嬉连闪几下伸来的手,靠着墙站定。 “劝我们?求我们吧。” “哼,看你往那躲。” “到现在还摆脸给谁看。” 七嘴八舌的女人嘴不停手也不停,大有把宋嬉好好修理的架势,吓得教室里的闲杂人等都不敢待下去了。 ”宋嬉撇撤嘴,她可不是软到可以让人欺负的人,敢动她,一边滚。 懒得再与她们拉拉扯扯。 以让人惊讶的速度和力道。 把围着她的人给蹋开了。 顺便还蹋飞了几张碍事的桌子。 冷眼看着因遭受重击而蹲在地上的学姐们。 她的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 她移到了双腿发软已经吓呆的裴玲面前。 “干干什么?”抖抖嗦啸的声音早把大姐的架势丢到了九霄云外。 宋嬉笑得更灿烂,二话不说对着裴玲的小腿就是一脚,如愿地的看到她蹲下去抱腿痛泣。 点点头,拍拍有点脏的裤角,拎起书包,道:“不好不好意思,下脚有点重,哎,谁让人家一生气就这样呢,再见。 宋嬉悠闲地走在通往车棚的路上。 谁让她倒霉地经历了好几场堵截呢。 本来以为收拾了教室里的就完了,哪知那只是前奏,哎,一路下来,手脚酸死了,好累啊。 她总算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明天她一定要找那个叫林乔的罪魁祸首算账。 她怎么可能会这么遭人“厚爱”。 她又不是长了一张欠扁的脸。 嘘一口长气,从车棚中开出那辆很迅猛的车,急箭般地飞射出去。 待机车的灯光不再看得见。 从黑暗中转出了一个身影。 隐约可见其嘴角的一丝笑意。 融解了他本身森冷的寒意。 ”随着清风,似曾听到一句低喃,半晌,他猛一回头,神情已重新恢复,用着冰冷的语调道:“出来吧。 ”此时的他,冷傲如冰,拒人千里。 ”一个看上去美得仿佛女子的人从树上一跃而下,“没想到你还是可以发现我,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杀手啊。 “说。”魏黎自动把他的废话删掉,直接指向正题。 “喷喷,这么久没见面还是这么冷淡,大哥,你也太没感情了吧。 ”说着本应感人的话,语调却极为调侃。 回应他的,只是魏黎转身的背影。 这一切,真让尤冉感到不好玩。 “大哥,你别这样嘛,好歹我们半年没见了。”尤冉见状,大呼小叫地跟了上去。 “你说。”魏黎猛一停步,旋身,正视他。 “好好好,你也够酷的了。 ”无可奈何地摸摸鼻子,眨了眨比女子还要水汪汪的眼睛,尤冉不得以只好直说:“这次的对象是宋氏企业的宋沈。 ”边说拿出一个口袋,递给他。 魏黎目光一闪,拿过,转身便走。 “总是这样。”尤冉轻摇摇头,认识他八年,讲的话还没正常人一天多。 魏黎缓缓地打开手中的资料。 心中有一种自嘲的笑。 只是不知是如何的模样。 会像以前的那些猎物一样怕死吗?哼。 只怕也不会有例外吧。 不过,这次倒有一点怪,居然连猎物的照片都没有,看来组织的情报机构快瘫痪了。 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后,点上火,资料瞬间就化为了片片黑蝶,就像他的人一样,没有了自己的根,到处飘荡。 他的生命自八年前开始就已没有了阳光,只有无尽的黑暗与阴冷。 不期然,一张可爱灿烂的笑脸冲入了他的脑海。 小嬉儿,那个可爱的小妹妹,没想能再见到她,更没没想到她已经这么大了,而且居然这么强。 白天看着她那灵巧的身手,真不敢把她和八年前快冻僵的小丫头连在一起。 看她依旧灿烂的笑颜,想必过得很幸福,放她离开,这大概是他当初最正确的决定吧。 这个久违了八年之久的称呼,现在的他哪配得上。 他早已是坠人地狱的人了,这样的称呼只能是莫大的讽刺。 一股寒气自大开的窗口吹入,魏黎为之一振,唤回了神志,自言:“你早已是一个恶魔,就应该好好地待在地狱中。 ”忘了,忘了一切吧。 “天使哥哥,天使哥哥。 ”宋嬉决定要让天使哥哥认出自己来,所以一定要在他眼前多晃,多出现。 可魏黎根本不理睬她,自顾自地走自己的路,身上依旧散发着冻煞人的阴冷,连那么好的阳光也暖不了他。 宋嬉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来了个拥抱,真是哎,大胆啊。 为了那毫无心机充满真情的拥抱。 立刻离开了抱住他的双手。 冷冷道一声:“滚。”。 “我不会滚啊。”宋嬉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 “乔。”魏黎看到正从远处跑来的林乔,“把你的朋友看好。” “对不起,魏大哥,她这人就是莽撞。 ”林乔边说边拉宋嬉。 八成是某些方面的白痴。 居然不畏这么多人的眼光。 “不要,放开我。”可恶,这家伙看上去是瘦瘦的文弱书生,没想到还有点力气嘛,拽着她还真挣不脱。 而林乔则是铁了心地拉她,为了怕她找死,干脆一把拦腰抱住。 眼看着魏黎越走越远,宋嬉快气死了,哼,她抬起腿,狠狠一脚踩中了林乔的脚。 “好痛。”被有跟的鞋踩中确实很疼,林乔不由得松开了手,“你不会轻点。”真是不识好人心。 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 圆圆大大的眼睛好似喷火。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魏大哥不能惹。”林乔无可奈何,谁让他碰上这么不讲理的人。 “去你的,为什么不可以?他是我天使哥哥。”宋嬉翻一个白眼给他看。 “他不是。”林乔不得不重申,不过,他想,说了也是白说。 “他是。”宋嬉相信自己的直觉。 两个半大不小的人居然就这么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为这事争了好久。 久到旁边凑巧路过的人都认为。 再听下去只怕做梦都只会听到“是“不是”这几个词了。。 “你难道不要上课吗?”总算。 他实在不打算耗下去了。 这个女孩子的固执胜过他以前接触过的任何一个。 只怕到天黑都有可能停不下。。 完全不比任何一个大学毕业生差。 只是不太想太早脱离学校生活而已。 林乔闻言,不由自主手就轻K了一下她的头,教训道:“坏小孩,居然乱旷课,小心被当掉。” “死老头,你才要小心,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被当?”宋嬉横他一眼,狠狠捶他一拳。 “我不可能。”林乔自认头脑不错,学习刻苦,偶尔一下不听断断撼不动他全年级第一的宝座。 “小心阴沟里翻船。” “刻薄。”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碰上宋嬉,本性很温文会儒雅的他就变得很喜欢讲话。 “呆板。”宋嬉不示弱地回应。 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又莫名其妙地杠上。 天很好,暗是它最大的特色。对于一个过惯了黑暗生活的人来说,这可能是最合适的了。 魏黎站在宋宅的屋顶上,整个人与黑夜融为了一色。 他正冷冷地注视着下面。 没想到宋宅的外部防护做得还不错。 闪过那一干电脑控制的防盗系统还费了他一点时间。 要拦住像他这样的超级杀手那是不可能的。 这宅子里的人好像很少。 从他进来到现在足有两个小时。 只看到一个年纪较大的像是打扫女工的人。 一般来讲,有钱的人家绝不会只有这么少的人,除非主人有什么怪癣。 沉吟了一会,他决定下去看一看。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身手好杀手中有比他更好的身手。 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 沿着墙,轻落人半开的窗户,进入屋内,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一眼就看出这是一间书房。 倾耳听了一下,在确信没有多余的声音后,他悄悄到了门边,打开,门外的走道中很亮,隐隐地听到下面有声音。 魏黎很小心地在楼上搜视了一遍,确定上面一个人也没有,找了一个既能藏身又能观察下面动静的绝佳位置。 一,二,三,客厅中有三个人。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一看就是有着良好的教养上佳风度的成功人士。 还有一个正依偎在他怀中的女子,看打扮应该是十来岁吧,脸被沙发旁的绿色植物遮住了大半,看不真切。 他不由得一震,那是赛雷斯吗。 在道上有著『贵公子”称号的狠角色,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他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见了他一面,但他能肯定自己没有认错,因为他那风采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还开开心心地和人说笑着,他和他的狙杀对象有什么关系?。 “雷叔叔,你现在可是很少来了。”女孩子的声音让魏黎觉得很耳熟。 “我要陪娇妻爱子哦。”雷爽朗地笑着,这八年中,他经历了很多事,人比以前来得开朗了许多。 “你还想到来我就很高兴了。”宋沈低笑,这么多年他和雷的关系更为密切,可说是极好的朋友了。 “哎”雷故作忧郁地长叹一声,“我没办法啊,不来的话,只怕有人找你麻烦。 ”说完,有意无意地瞟了楼上一眼,让魏黎心中一惊。 他发现他了?不可能吧。 “谁找我麻烦?不会是你吧?”宋沈玩笑道。 “代号叫夜魅的杀手,可是顶尖的,据说,凡是被他盯上的猎物是逃不脱的。”雷道。 “你不会是来宣布我的死亡的吧?”宋沈明知雷绝不会这么做,还是少不了调侃两句。 “雷叔叔才不敢呢,他要这样,我一定会告诉夏姐姐。 ”女孩子娇娇地道,魏黎却是越听越心惊,比听雷道出他的名字更惊讶。 也不替我说几句好话。 看我以后还帮不帮你!”雷佯怒道。 他是发自内心地疼爱这个可爱活泼的丫头。 ”离开宋沈的怀抱,她转而坐到雷的身边,嘟着小嘴撒娇,一派小女儿的天真,逗得雷笑了出来。 而那里自有笑不出的人。 魏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某张脸。 不是小嬉儿会是谁?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是他都快忘了自己正处在何处了。 要不是窗户被风猛吹发出“砰”的一声。 ”宋嬉蹦蹦跳跳地直往楼上跑,见状,魏黎立即以更快的速度撤退,来到外面,只觉手心一阵汗,他是害怕了吗。 回到住处,他立即打开电脑,他要好好查查,小嬉儿和那个宋沉到底是什么关系,千万不要如他所想 但,很多时候都会事与愿违,他从资料库中知道,宋沈有一个女儿叫宋嬉。 一种难以抑制的悲哀由心中升起。 难道,上天要收回他生命中最后可以见到的阳光?如果他杀了宋沈,小嬉儿一定会恨他,即使他正是她的天使哥哥。 不行啊,义父当年救了他栽培他,即使他向来严苟得过分,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既然入了这一行,怎么可能自废百无一失的名号。 杀,不杀,两个念头时时出现在脑海中,头也好像痛了起来,快爆炸了,他只有不停地擦着那把银色的枪,擦得它闪闪发亮,把人照得一清二楚也不敢停下来。 魏黎坐在湖边,依然是一袭黑衣,依然是冷冷冰冰,但眉宇间比往日多了份憔悴。 其实他不来学校反而好。 那些学生老师一见他就恨不得跑个精光。 可是他还是要来,以前是因为这里还算是比较纯净不易受干扰的地方,现在则是为了见一见生命中出现的阳光。 虽然拒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但想见的心情还是让他移不开目光。 等那个丫头找到自己。 每次她冲上来抱住他时是他心中最大的享受。 他才觉得自己是受人重视的。 ”不出所料,兴奋的声音外带笑得灿烂的笑脸,宋嬉从背后搂住了他。 有时他常想,她是怎样可以在这么大的校园中找到他的。 “滚开。”一如既往,他能说的只有这句话。 “不,天使哥哥,我是小嬉儿啊。”宋嬉每天都当三餐吃饭般缠着魏黎,说的话也是完全雷同。 “我不认识你。”想多感受一下她的拥抱。所以这次他没有立刻挣开她的手。 你这次多说了几个字。 这是不是说明虽然你的大脑还没有认出我。 但是你的身体已经认出我来了?”兴高采烈是宋嬉现在的表现。 只不过她的话实在是让人晕倒。 起码被迫赶来的林乔是这么想。。 抬眼,魏黎知道林乔来了。 他立刻身子一震,手一挥,如愿地,宋嬉一下就离开了他的身体,起身,冷冷道:“滚。 ”心被那小脸上一闪即逝的伤心刺痛了,可是他还是必须让她离自己远一点,不管她,转身就走。 宋嬉忙从地上爬起,欲追,却被赶来的林乔第N次拦腰抑住。 “干什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抬腿后蹋,使劲一个过肩摔,第N次把多管闲事的家伙摔飞出去。 自从他一时好心劝阻魏大哥后。 以后这个凶巴巴的丫头一缠上魏大哥。 他就被那些不知哪冒出来的学弟学妹连拉带拽地拎来当救火队长。 一干人犹如见到上帝般把他硬是拥到了这儿。 迫不得已下只好又来了。 不死也得变成残废人。不知道有没有残疾人补助金可以领?。 “你又来多事。”眼瞅着魏黎远去,宋嬉气得跺跺脚,怪着眼前这与地面做着亲密接触的多余物。 “你当我吃饱撑着啦。 ”林乔不顾形象地给了她一个白眼,要不是被人拖来,他才不管呢,到现在早饭还没吃,快饿扁了。 “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宋嬉低下身冲着他的耳朵大叫,顺便伸出双手把他拉离地面。 哎,同样的事做过好几遍了,轻车熟路了。 “要是你以后少做无聊的事,你想见我我还不来呢。 大概又有一大块乌青了。 这么个看似单薄的女孩是用什么摔他的。 可好歹也有一百七十八啊。 宋嬉从背包中掏出小点心扔给林乔。 一看这家伙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就知道准又是K书到很晚。 早起没吃的标准典范。 她常备的点心十有八九进了这家伙的五脏庙。 ”林乔说得垂头丧气。 不过吃得倒是挺满意的。 这大概是这个丫头最好的一点了。 有时候想想自己是不是因为每次都为了吃到好吃的早餐而来。 这丫头倒还是侠义心肠。 那些帮她的人都是受过她帮助的。 或是帮他们打倒了挑衅的外校人。 或帮他们出了什么主意。 开学不过短短数月,战绩之显赫,已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真不知她打哪来那么多的精力。 不过,想想最倒霉的还就是他了。 谁让那些人认定整个学校魏大哥对他是最好的,他就成为了公认的救火队长。 “你要是为我好,以后就少出现。” 好像我是讨人厌的蟑螂。”真是的。 他好像挺受女生欢迎的。 怎么一到这儿这变得连野草都不如?。 “你不是讨人厌的蟑螂。 ”宋嬉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是一只特别讨厌,打不死的超级蟑螂。 ”嘿嘿,对于打击他人,她可是向来是不落人之后。 “不要说了,我上课去了。 在多次领教了宋嬉的厉嘴后。 林乔已经充分认同了老祖宗们的智慧。 他可不想被损得一点颜面都沿右。 “不行,这次非说清楚不可。 ”才不会这么放过他呢。 宋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 这家伙三番五次地坏她的事。 如果就这么放过他实在不合她的处事原则。 所以她这次一定要让他吓得退避三尺。 难道又要上演那一次说掉一下午三堂课的事。 他抬头看看天,现在是早上,总不会想说到晚上破录吧,才不呢,想到此,林乔拔腿就跑。 ”宋嬉仿佛是先知般一把拉住他的衣服。 你不觉得应该安慰我一下吗?我知道你要说你不怎么会讲话。 我会讲的”运用“大话西游”中唐僧烦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一定要烦得这家伙再也不敢胡乱出现。 林乔只觉得满天星斗直转,救命啊 “盟主,这是悦恩小姐要知道的魏黎的日常行踪。 ”侦讯组长毕恭毕敬地向雷报告。 而宋嬉更是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 所以在炙焰盟也有着极高的地位。 ”雷浅浅一笑,就知道这丫头是不肯死心的,百折不挠的典型。 他拿过下属手中的薄纸,扫了一眼,略一沉呤,道:“把这张给他,另一张嘛,以后再说。 “是,属下告退。”下属转身离去。 “这样真的好吗?”疑问的话语出自刚自门口出现在大美人之口。 亦是宋氏家族的一员宋恋夏。。 雷的目光立刻变得温柔得不得了。 用十分动听的声音道:“你老公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她可有你这个夏姐姐撑腰啊。 “你啊,做事总不肯明说,总喜欢耍人家。”宋恋夏嗔怪着,眼底却自有抹不去的浓情。 回应她的,是低低的笑声。 ”宋嬉边念边与那闪着霓虹的字作着对比,当确定无误时,脸上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眉尖不由得皱了一下。 这是一个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鱼龙混杂的地方。 整个门面装潢得花花绿绿。 再加上这家酒吧所处的位置正是全市最黑暗的街。 出了名的赌毒螵盗充斥的地方。 就算没脑子的白痴都知道这家酒吧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更何况宋嬉脑袋还奇佳。 要不是她要找的人据说最爱窝在这里。 还是轻轻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狂热之音一下就冲入她的耳朵。 所有的东西看得都不太真切。 天使哥哥真的在这儿吗?现在她都有点怀疑调查的人有没有搞错了。 最终决定往里走,睁大双眸搜寻着熟悉的身影,全没察觉旁人也好奇地注视着他。 毕竟,她这样一个一看就知道年龄尚小的纯净女孩与这种地方是格格不入的。 好不容易,宋嬉挤到吧台前,一个穿着非常惹火的女子正调着酒。 这是谁家的小妹妹啊?”美艳的调酒师一见她走近。 立刻以超八度的声音嚷道。 配合著浓妆艳抹的脸。 活像舞台上的名伶。。 可以告诉我他在哪吗?”虽然不欣赏眼前的女人。 宋嬉还是以很好的态度询问。 不仅调酒师放下手中的杯子。 连那几个正等着酒下肚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她来。。 “你要找魏?”美艳的调酒师边说边伸出手捏捏宋嬉的脸颊。 ”说完,手还在她脸上拍了两下。 “不要碰我。”受不了人家这个样子,宋嬉提出了抗议,语气中自然流露出威慑力。 “哟”调酒师在一愣之后笑得花枝乱颤,“小妹妹,生气啦。 这么容易就生气,还敢来这儿,要玩也得问问清楚这是哪儿,是你一个小女孩能来的吗。 ”指甲染得血红的手指一挥,早有立在暗中的彪形大汉出现。 “怎么样?”宋嬉一见这架势就心知肚明了。 还是忍不住装出害怕的模样。 大大的眼睛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现在怎么变成小可怜了?”尖尖的指甲划过宋嬉的脸颊。 “怕的话还不如早一点滚回家去叫妈妈吧。 ”一席话惹得看好戏的人一阵大笑。 ”宋嬉嘴角扬起一丝笑。 手一把伸向她极度暴露的衣服。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 只听见“嘶啦”一声。 形成了一副让人鼻孔喷血的香艳画面。 当然也少不了刺耳的尖叫声。 “就算你喜欢这种打扮,你也不用这么兴奋啊。 ”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宋嬉闲闲地开口,手中得意地扬着战利品一片破布。 还不快上!”恼羞成怒的调酒师一边忙着来遮掩自己。 本来正看得晕头转向的保镖们清醒了过来。 如她所愿地向宋嬉扑去。。 ”宋嬉灵巧地闪过一个人。 又借他之力把另一个人撞倒。 如愿地压倒了一片桌椅杯盘。 正好砸到了一个正在舞池中跳得起劲的人群。 于是人群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面对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即使灯光再暗,音乐再热烈,也阻止不了吧台成为全场的焦点。 而制造出这焦点的宋嬉自然成了焦点中的焦点。 “这个小丫头是谁?”柔柔的声音自楼上飘下,让本来一团乱的人群出人意料地静了下来,可见来人身份之高。 “尤爷,是一个不知打哪来的丫头。 ”一个保镙马上上前报告。 ”是吗?找魏的?那怎么不把她带到魏那去,却在这儿扫大家的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语气不见半丝火爆,却让下面一干人冷汗淋淋。 只见他缓缓地沿着楼梯走下。 本来笼罩在灯影中的脸全部都显霹了出来。 让人倒吸一口气的容貌。 就算是见过无数次也依然会为之惊讶。 连宋嬉这个自小看着一大群帅哥美女长大的人也不由得呆愣了一下。 “好漂亮。”宋嬉脱口而出。 身旁的人立刻“刷”的一下白了脸。 而被她称赞为漂亮的尤冉。 则是又扬起一个迷人的微笑。 白皙的肌肤还浮上淡淡的粉色。 他轻拂及肩的长发,以轻轻的口气道:“小妹妹,你真要见魏?”前额的头发太长,看不真切他的眼。 ”宋嬉仔细地看着楼梯上的男子,揣测他的想法。 虽然她年龄小,但不代表她没有危机意识。 如果眼前这人漂亮的人真有一如外表,那又怎么能让身边的一群人如此胆战心惊?。 “好。”尤冉斯文地一笑,“带她去吧。”说完,整个人又飘飘地上楼而去。 ”眼见主子走掉,保镖明显地松了口气。 DJ的音乐也合作地响起,连美艳的调酒师都灰溜溜地到后面换衣服去了。 他们可不敢惹尤爷第二次下楼。 目送着被保镖带向后面的小女孩,总算有人开了一下口:“可惜啊。” “谁让她惹尤爷的大忌呢。” “听说那个魏很可怕。” 不过很快一切的讨论都没在音乐中。 毕竟这里拥有最多的还是堕落。 不可能有太多的仁慈之心管他人的闲事的。 今天的一切只是无关紧要的小小插曲罢了。。 宋嬉跟在两个高头大马的人身后向后面走去。 奇怪的是带路的两个人居然不再吭声了。 好像被谁掐着脖子一样。 一阵寂静后,在一扇门口停下,“在里面。 ”一个人低低地说了一句就伙同另一个人以火烧眉毛之势跑了出去,只留下宋嬉一个人站着。 摸摸黑黑的门,宋嬉有点生气地嘟嘟嘴,什么烂人嘛,也不说说清楚。 踌躇了一会,她终于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进去,为什么不事先敲门呢?只是单纯地怕要找的人溜了。 刚一进门,就只觉一个不明物体径直向自己飞来,连忙一闪,物体落地,原来是一盏小灯。 屋内光线不亮,宋嬉瞅着墙上的开关,不由分说就按了下去,屋内立刻大亮。 ”冷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过却是宋嬉熟悉的,她欣喜地准备迎声而上,却见到两把向她疾射而来的飞刀。 左脚还很不合作地扭到了。 她也看到了要找的人。 但是那个样子嘛,还是宁愿不见的好。 以她十六岁的年龄来讲。 对男女之事也不是没听过。 只是真实在眼前出现的香艳刺激画面她可做梦都没梦到过。 她不敢相信那个一向冰冷的天使哥哥居然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纠缠,女子媚惑的呻吟充斥了整个房间,让她觉得可怕。 好一会,她才想到从地上爬起来,脚好痛,转身欲走,在迈出一只脚后又不甘心地撤收了回来。 不行,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这实在是不像她的作风。 怎么办?无可奈何地抓抓头发,小嘴嘟了嘟,终于还是决定走进去,再接再厉。 ”如此冰冷的声音一点都不似一个正在玩情欲游戏的男人之口。 他已侧过头看向入侵者。 怎么小嬉儿会在这里?不过。 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滚!”语气冷冷的。 “谁啊?”女人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情欲。 魏黎在初见宋嬉天真纯洁的小脸时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但那只是零点一秒的时间罢了。 他用着比平常更为冰冷的语调道:“给我滚出去。”。 ”宋嬉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阵难受。 她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这些都是她这种年龄一时难以接受的。 所以,她唤着这个带给她美好回忆的称呼时,不免有一丝哽咽,脸上也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你妹妹?”充当床伴的花瓶女自以为是地打算接口,不过最后一个妹字硬是被魏黎充满寒意的目光给卡在了喉头。 魏黎头一低,一下就吻住了身下的人,不再顾及让他十分喜爱的小女孩。 如果不能刺激她离开,也许行动更快。 像小嬉儿这样一个天真纯洁的小女孩,怎么也受不了这种大人游戏的。 他的吻沿着脖颈渐渐向下,女子已经受不了地呻吟出声。快走啊,他的心在呐喊,希望小嬉儿快点离开。 宋嬉眼见着香艳的镜头显现在眼前。 “刷”的一下拉开盖着两个人的薄被。 又一把把尖叫的女人死拉活拽地推出了房间。 还以震天的功力把门狠狠地甩上。 当她一切办妥,魏黎已套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瞪着她。 扬起因用力过度而涨红的小脸。 以一本正经的语调道:“天使哥哥。 你是好人。”语气那么真挚。 这是魏黎八年来听到的最真挚的话。 自他走上不归路开始。 就再也没有人以那么信任的眼光看着他。 别人对他只有畏惧利用远离。 手不由自主地欲抚上那张让他打心坎里疼的小脸,但瞬间收回的理智唤醒了他。 你以前一直叫我小嬉儿的。 你可以再叫我一声吗?”宋嬉殷切地希望心目中的天使哥哥可以唤她一声。 她好想念他温柔的声音。。 “小嬉儿”他从开始见到她就想这么叫了。 门锁“咯”的一声轻响。 犹如一盆冰水从他头上淋下。 厉声遭:“什么小嬉儿。 杀了你还嫌脏了我的手。 给我滚出去!”说罢。 一把抓住她单薄的身子。 一狠心就往门口摔去。 她以狼狈的姿势站住了。。 漂亮赛过女人的脸上笑意荡漾。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是一个狠角色。 就用充满可惜的声音道:“哟。 干吗跟一个小女孩生气。 ”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好不好衣服漂不漂亮那么简单。 尤冉的心狠手辣圈内皆知。 虽然他对自己一向很不错。 但不代表他不会把这事告知义父。 如果义父知道了自己对一个女孩子很在乎的话,那小嬉儿必死无疑,况且小嬉儿会在这儿出现只怕也是他授意的。 否则,依那些饭桶的胆量,怎么敢随便把她带来。 思及此,他冷淡地道:“我的事自己会处理。 “不用客气,我很乐意替你效劳。 ”尤冉.最讨厌的就是人家说他漂亮。 人家说他漂亮就会被他揍个头破血流。 为了这个原因被他送下地狱的已不在少数。 他就像一朵漂亮而含有剧毒的花。 听到他这么说,魏黎就知道小嬉儿九成九犯了他的忌讳,只怕送她到这儿来是想看看他是不是会给她一点折磨。 尤冉缓缓地踱到宋嬉面前,美丽的眼眸仔细端详着她,道:“不错的脸蛋,可惜一副命不长的模样,喷喷,可惜。 ”边说,一双白皙得过分的手向她的脖子伸来。 宋嬉可不是待宰羔羊,整个人很快地向后缩,手也极快地与那双手相格。 ”尤冉笑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看来还真有一点功夫,这样也好,够刺激。 ”说话间,两人已交换了好几招。 可是她决不可能是尤冉这个黑道中赫赫有名的超级杀手的对手。 能撑过十招已是极限。。 不出所料,第十个回合时她一个失手就被尤冉疾扫而过的腿绊倒在地,小身子不可避免地与地面接触。 “我最喜欢看人挣扎了,如果你表演得好一点,我给你个全尸。”尤冉仿佛在赐予什么不得了的大恩惠。 “少抢我的玩具。”魏黎在一旁冷漠地插上一句,也让宋嬉睁大了眼睛。 “哦。”尤冉一扬眉,有兴趣地道:“你要怎么做?” “我很想看看人在空中飞的样子。”魏黎边说边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宋嬉。 “放开我。”由于被魏黎拦腰抱起,不免得就只能两脚悬空,宋嬉两手使力地要挣开扣住自己的双臂。 “小丫头,你看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敢来这儿,就做好回不去的准备。 ”魏黎让她的脸看窗外,无视宋嬉眼中的不安和愤怒。 这里是三楼,而外面则是天命酒吧的一个后院,除了树,看不到任何东西。 怎么回事?要把她扔下去吗?不可能啊,天使哥哥决不会这么做,“天使哥哥,天使哥哥。 “天使?”尤冉在后面听到,整张脸呈现出扭曲状,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淡淡地看着风吹得她的衣袂乱飞。 他不敢看那张小脸了。 可是他不得不下手了。。 “你不该闯进来。”冷冷地抛下一句,他的手一松,轻盈的身体立刻向下落去。他的心也随着她落下,落下。 ”尤冉一边轻拍手,一边踱到窗口。 足够那不知死活的丫头受了。 ”戏也看玩了,他如果再待在这儿就太不识趣了。 “啪!”厂随着门的合上,窗边的一只花瓶被魏黎捏了个粉碎。 他以极快的速度沿着墙跃下。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只怕已与恶魔归为一类了。 再也不会认为他是什么天使哥哥了。 宋嬉伤痕累累地回到家。 把宋沈这个做爸爸的吓了个半死。 但在女儿明摆着拒绝回答的表态下也只好放弃追问。 忙东忙西地为她上药煮吃的。 把父爱发挥到了最高点。。 双手仍遮不住流出的泪水。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事尽在脑海中闪过。 一切让她的心里充满了不确定。 难道真的是认错了人?难道那个人真的不是天使哥哥?可是她真的觉得是他啊。 但如果是,他又怎么可能把自己从楼上扔下,如果不是那几棵树,她只怕是必死无疑。 那冷冷的目光,看得她好伤心,真的好想看到天使哥哥温柔的笑脸。 她抚摸着扭伤的脚,被树枝划破的身体,好痛,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心里的伤痛。 此刻宋嬉已没有了出发时的斗志昂扬,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信心,变得犹豫不定起来。 在偶而的浅眠中也仿佛感受到了那股寒气。 那一双扣着自己的冰冷的手。 那一双注视着自己摔下去却无动于衷的黑眸。。 第二天,宋嬉没有上学,一来是因为长时间哭泣,眼睛肿得像桉桃不宜见人,还有则是心里很烦乱,不想去。 从早上起来就一直不停地与房间里的一切东西作战。 做着以前最为讨厌做的事。 仿佛这样可以使自己静下来一样。 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最后她失望地把手中的布狠狠地甩入水桶中,水弄湿了地面,而心还是一样痛啊。 怎么办?她冲出了屋。 从小她就很喜欢这个堂姐。 就像她的半个妈妈一样。 现在她只有希望这个姐姐可以替她出出主意了。 宋恋夏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双眼,一把把她拉到身边坐定,“嬉儿,出什么事了。” “夏姐姐,你记得我说过的天使哥哥吗?”宋嬉趴在她肩头幽幽地说。 “哦,就是那个救过你的很温柔的大哥哥,记得啊。”宋恋夏边说边拍着她的肩膀。 “嗯。”宋嬉吸吸鼻子,“我见到他了,可是我想我可能是认错了。” “你的感觉一向很准。”宋恋夏温柔地陈述着事实,“从小到大,你的直觉没失灵过。” “我知道,可是这次我也许真的是认错了。 ”想到温柔的天使哥哥,再想到那个冷冰冰的魏黎,虽然感觉说是,但理智却又不想承认。 “可以说说吗?” “他把我从楼上摔了下来。”说着这句话,泪水也自眸中滚落。 “什么?”宋恋夏一听之下,心里一阵难受。 这个妹妹可是一干人疼着护着长大的,哪受过什么委屈,现在居然发生这种事。 再看她本来白皙的手臂上有着长长的红痕,好像是被枝条划伤的,更气上几分,“你有没有事,我让雷帮你教训他。 “不要。”宋嬉一听她这么说,立刻叫道,心急之情溢于言表。 宋恋夏心里闪过诧异,这样的举止可不像她熟悉的小妹妹,从小到大,她可是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典范。 现在有人害她受了伤。 绝非那人长得像她心目中的天使哥哥那么简单吧。 那个约克长得不也酷似和她很要好的堂兄。 可也没见她对他另眼看待。 一样被她整得掉进了河里狂饮河水。 到现在还近水情怯呢。 莫非?难道这丫头“你很喜欢那个人?”说的时候,她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喜欢啊。”宋嬉不解她为何这么问,“夏姐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宋恋夏摸摸她的头道,“我说的是那种女孩子喜欢男孩子的喜欢,就像我喜欢你雷叔叔一样。 ”哎,说来他们这一大家子的辈分真是难搞,像她和雷吧,宋嬉管她叫姐姐,管雷却叫叔叔,真是乱了。 “我”闻言,宋嬉低下了头,锁着眉头想,像女孩子喜欢男孩子一样的那种喜欢。 “喜欢吗?说给姐听听。”宋恋夏温柔地注视着她,小女孩也许长大了。 这几乎成了她烦恼时的招牌动作。 “我我不知道怎样算是那种喜欢。 我只是想和天使哥哥在一起。”这是那种喜欢吗?。 “你想怎么做?”宋恋夏替她拢了拢头发,问。 真的不知道。”宋嬉摇摇头。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认错了?”。 “你要放弃吗?”宋恋夏当然不希望她会喜欢上一个冷漠的人。 即使她深信宋嬉的感觉一向很准。 但还是不希望可爱的妹妹像今天这样哭得两眼都红红的。 可是,有些事她不能代替她来作决定。 “我不知道。”这四个字成了宋嬉说得最顺的话了,但这也真是她心里的真实写照。 “你不能永远都不考虑,因为你一向勇往直前啊。”宋恋夏拍拍她的头道。 宋嬉只是埋在宋恋夏怀中。 汲取她身上如母亲般的感觉。 也许她需要的不是别人告诉她该怎么做。 谁也不说话,就这么让时间一点点流过,换得心里的平和。 林乔在学校后山下的小草坡上找到了他早点的及时提供者,不过,很显然,继昨天挨饿之后,今天也同样在劫难逃。 任谁也不会奢望她还会想到替一个没多大关系的人准备吃的。 谁知道会不会把佐料胡乱放。 说不定把砒霜当成糖来用了。 念及此,林乔硬是把自己本来的念头给抛了,一心一意地决定和她谈谈,美其名曰为将来的早点着想。 宋嬉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目前的情形是理智暂时战胜感觉,决定离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天使哥哥的魏黎远一点。 正在这儿想要一份安宁,但不料想眼前突然冒出了一个大头,正摇摇晃晃地低头俯视他。 ”不待他开口,一记巨灵掌就让碍眼的物体离开了视线。 “你干吗?”林乔跌坐在地上,揉着肩,眉头紧皱地叫道,天,看上去一副死气沉沉模样的人原来还是很厉害的。 不过,当事人只是瞟了他一眼,随手扔给了他一个饭盒,不吱声。 眼看着一块就要落入口中。 这丫头扔给他的动作真让人不爽。 像极了他平时招呼自家的爱犬。 不由自主地再瞧一眼宋嬉。 看上去她的心全没在这儿。 以她这种心不在焉的样子。 想来这盒东西也不会出自她之手。 哎,不是他没志气,实在是他真是饿了,而这东西看上去又实在是很好吃。 于是在肚子第N次向他发出召唤时。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开始扫荡。 以风卷残云之势统统吃光。 他才想到重新拾起对饭主的关注。 “你这是怎么了?”本来是想找一句好一点动听一点的开场白的。 他这号称才子的专长并不在此。 只好用了一句最普通的问话。 不意外,没人理会他。 “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如果我可以帮忙的话我一定帮。 ”此言一出,林乔差点咬掉自己擅作主张的舌头。 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之后只好应承着重。 不过,很奇怪的是,最会趁机榨他的人居然还是没开口,害得他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天空,太阳还好好挂着,位置正确,大小合适,一点都不像要从西边出来的样子,那,这岂不就代表事态严重了。 于是,他的好脑袋开始一本正经地动作起来,最后,他以不确定的声音问道:“难道是因为魏大哥。 ”此言刚出,本来死气沉沉的人好像注入了兴奋剂般突然“腾”地坐起来,吓了他一大跳,看来真的是因为魏大哥。 宋嬉盯着林乔好一会,在林乔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转身欲走之际开了口:“对了,我老是忘了问你一个问题。” 林乔拍拍自己,定定神,道:“你问吧,我一定回答。” “你和那个魏黎到底是什么关系?”对了。 以魏黎那拒人千里的冰山样。 可以接受林乔叫他大哥。 也许可以从他口中知道一点什么。。 “哦,他和我哥是最好的朋友。”林乔道。 “是吗?你哥是谁?”宋嬉道,如是记忆没错,当年天使哥哥身边就有一个哥哥,好像很要好的样子。 虽然名字不记得了,可是他的样子还是有一点记得,很凶的一个人。 林乔与他相处的时间极短。 魏黎决不会对他这么友好。 “你和你哥不姓一个姓。” “对,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妈是他爸的情妇。 ”林乔说完,还耸耸肩。 他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来衡量自己母亲与父亲的关系。 母亲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人却没有一个名分。 至于父亲给他的印象。 只怕比路人甲不会深多少。 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如果心中没有他母亲。 又怎么可以从不来看看他们。 只是,这件事他从不对外人讲,至于为什么对宋嬉讲,那只可能归结于顺口吧。 “你哥哥呢?”宋嬉急切地想见一见他口中的哥哥,也许能知道一点什么。 ”不是有心让泼她的冷水。 那一个只在他十岁那年偶然见过一次的哥哥早已经死了。 “我只见过他一次而已。 “啊。”这一回宋嬉十分惊讶,“那你怎么认识魏黎的?” “是这样的,两年前,魏大哥来找我,说是我大哥死前要他照顾我的。 ”连林乔都搞不清为什么那个无缘的哥哥会在死前还记得他。 “你有他的照片吗?”直觉告诉她。 她从小到大认人本领就很强。 但见过的人大都有点印象。。 ”那是他从魏黎那儿要来的。 感念他临死前的掂念。 保存一张他的照片是对他的一种思念。 今晚到我家拿给你看。 “好。”也许看到那个寥屹的照片之后,一切会有所改变。 捏着照片,宋嬉睁大双眼盯着,那是一个看上去英气勃勃的极有魄力的少年,浓眉有一丝不羁。 而在他身边刚站着一个更让她熟悉的俊美少年。 这分明就是她的天使哥哥。 是那个很疼她的哥哥啊。 “这真是你哥?”指着那个让她眼熟的人,问道。 哥哥看上去比他有魄力多了。 是不是因为有了这么优秀的儿子。 那个赐给他生命的人才会那么不在意他。 “我好像在天使哥哥那里见过他。 ”宋嬉边说边端详,不经意间,照片后面有一排细小的文字跃入眼帘,“天使与恶魔,十四岁留念。 “什么?你看得懂?”林乔诧异地问,他知道后面有字,只是一直看不懂,不像英文,不像日文。 “对,这是希腊语,我懂一点点。 ”宋嬉嘴上说着,脑细胞已强力运转,“恶魔哥哥。 ”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天使哥哥很好很温和。 他身边还有一个碍眼的恶魔哥哥。 因为他老是对她凶巴巴的。 什么事都要最后才依她。 “你你叫谁?”林乔听她的称呼很奇怪,如果天使哥哥指的是魏大哥,那这个称呼指的不就是他大哥? ”现在,宋嬉百分百肯定了魏黎的身份。 心情开始又起了变化,只要他是天使哥哥,她又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希望。 她可是等了他很多年了。 宋嬉的语调开始上扬了;“没想到你是那个恶魔哥哥的弟弟,看上去还真是够呆的。 “你啊,怎么样,有没有新发现?”林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当没听见她的话,直入正题。 在经过多次炮轰之后,没办法让自己变得伶牙俐齿,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学会装聋作哑了。 “魏黎一定是我的天使哥哥,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决定了,不放弃。 ”宋嬉肯定地道,本来稚气的脸上因她的言语铮铮凭添了几分坚毅成熟之美,让林乔小怔了一下。 是不是一个人?”宋嬉自脖子里取出珍藏八年的挂坠。 那一张熟悉的脸跃入他的眼帘。 如果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只怕是超级近视的人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他的视力还是一等一的好。。 “应该是吧。”林乔再仔细看一遭,真的是找不出不一样的地方。 “我就说嘛,我的感觉是对的,那么,他扔我下楼也一定有理由的,我一定要找他说清楚。 ”宋嬉一蹦三尺高,一副兴奋的样子,全投有先前的垂头丧气,不过,她的话倒是把林乔吓了一跳。 而这个人还毫发无伤地站在他眼前和他扯淡!他故作害怕状。 你不会是什么幽灵吧。 “是啊,我是幽灵啊,我是幽灵。 ”宋嬉有心情开玩笑了,立刻摆出一个女鬼的Pose,十指向前伸两眼翻白,作状要掐死他。 ”林乔眼见往日的她又回来了。 连蹦带跳地和她玩起来迫逃闪躲的游戏。 那样子把孩子心性表露无遗。 直至温柔可亲的林妈妈站到他们面前喊他们吃饭时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林母温柔地拿毛巾替两人擦汗。 还嗔怪林乔不让让女生。 “她哪点像女的。”林乔哀哀地展示手上的青色,这可是那个女生的杰作。 “去,人家嬉儿那么乖,那么可爱,哪像你。 ”林母从一见到宋嬉开始就打心坎里喜欢。 哎,也难怪,毕竟这丫头嘴甜,长得又讨喜,林妈妈林妈妈的叫得一直想要有个女儿的林母心里甜滋滋的。 “蚂,我才是你儿子啊。”林乔惨叫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宋嬉勾着她老妈的手,径直向饭厅走,而那亲爱的老妈也不理他只与宋嬉说笑。 他心里不由得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怎么说也不让这个害他少母亲疼爱的家伙带进门。 他这个正牌的儿子岂不沦落到杂工的地步?不行。 打定主意,他快步向前。 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尤冉又一次施施然地出现在魏黎家的窗户口。 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魏黎擦拭着小刀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擦着。没有吱声。 “不是我没提醒你,你那个义父可是一个急性子,好像有一个月了吧。”尤冉拔弄着头发悠哉地道。 魏黎只是更用力更快地擦枪,冷漠是他脸上惟一的表情,让一心想看他脸部变化的尤冉再一次失望。 “好吧,你不喜欢看到我,我走了,别忘了早日完成。 ”话音未落,人已飘到了地下,转眼已不见踪影。 杀,不杀,杀,不杀矛盾的情绪从知道宋嬉是宋沈的女儿开始就一直在他脑海中。 时间越来越紧迫,如果再不下手,依义父的个性,一定会疑惑,到时候,不仅是宋沈要死,只怕连自己都有麻烦。 义父赏罚分明,从他跟着他开始就很清楚了。 而自他跟上他开始就摆明踏上了不归路,这是自己的抉择。 在这清冷的夜,往事再度浮上心头。 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他眼见着意外得来的小妹妹回去了。 到家时已是晚上近十二点了。 魏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浑身的血仿佛全部凝结了。 有着温暖灯光的地方。 现在却犹如流血的屠宰场。 地上躺着好几十个人。 平时很疼爱他的帮中的叔叔伯伯哥哥姐姐们。 “不”悲愤的喊声从他口中逸出,惊醒了正苦苦支撑父母亲人,好让企图灭掉他全家的人嘴角掠出一丝狞笑。 ”惊叫的是他的母亲,一向温柔的母亲,如今也是沾染了鲜血,看到爱子闯入让她心神俱裂,只有叫他快走。 早不顾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眼中。 而这一个后果就是被与她对峙的敌方趁机扳下了扳机,鲜血如泉涌。 企图从那人枪口中抢下母亲。 数十米的距离又怎么快得过子弹。 倒下去仍然不放心地向儿子瞧去。 ”魏凛眼见爱妻惨死。 个人生死早巳无心顾及。 趁着对方得意之际结果了他的性命。 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往门口跑。 而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亦纷纷自隐蔽的地方窜出来,只为了保全魏家最后一线希望。 魏黎是被拖到门口的,他那本来仁慈的心变得很混沌,不能接受,步伐变得犹如踩在云端上虚弱无力。 “啪!”一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打得他一个激灵。口中流出了血,但不痛,有什么比心更痛的。 魏凛高扬着右手,他在黑道上混了大半辈子,出了名的严厉,生平第一次打儿子,从没想到过是在这种情况下。 但他不得不打,他必须打醒他,再不然,他们魏家怕只有灭门了。 “小黎,你振作一点,你快离开。 他也得和他们同生共死。 今后天鹰魏家的称号只有靠自己的儿子撑起了。 “不,爸爸,我要和你一起。 ”魏黎抓着父亲的手。 他这一次表现得和一般十四岁的少年无异。 屋内枪声渐稀,魏凛心知时间不多,狠狠心把儿子一推,“快走。”转头就往屋内冲,“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不,爸爸,爸爸,快开门,快开门。”魏黎扑上去,拍打着大门,但门却没有一点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出现的是魏黎眼熟的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掠过一丝狂喜,寥叔叔没事,那爸爸也一定投事了。 激动的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叫道:“我爸爸呢?我爸爸呢?”。 寥志用眼色制止手下欲拔枪的动作,假惺惺地楼住扑过来的魏黎,“小魏啊,你爸爸他你一定要坚强啊。 ”听听语气好像十分伤心,如果魏黎抬头看的话,一定能看到他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 “不,我不相信。”魏黎不相信地摇头,就直往家中扑去,他一定要亲眼看到。 寥志示意手下随后跟进。 井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一个少不更事的小鬼。 枉费那个死鬼老爹拼死拖住了他的脚。 魏家注定了要绝后了。 得意之极的他早忘了死去的人是他义结金兰的兄弟。 只等着下属向他回报好消息。 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接管双鹰门门主之位了。 至于前任门主魏凛一家的死。 他尽可以说是仇家突袭。 小帮派随便挑掉一个为他们报仇不成问题。 半晌,惊觉跟进来的下属还未来回报,心中有点不详的感觉,所以他又挥挥手遭:“你们进去看看。 ”依他对魏黎那小子的了解。 他是绝对不可能斗得过他那两个身手不错的手下的。 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毙手无寸铁身手普通的魏黎。 “门主,不好了,那小子不见了。还有那两个兄弟一个死了,一个伤了。” !”寥志怒气冲冲地进人大厅。 只有满地死去的尸首。 却没见到那个眼中钉。气得他一把抓住那个明显受伤极重的下属。 ”下属尽最大的努力才吐出了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现在的他,有点羡慕那个死去的同僚了,起码不必做垂死挣扎。 你给我说清楚,少爷怎么啦。 ”耳听得跟自己那儿于有关。 寥志更卖力地抓住他的衣服摇晃。 那人只来得及用手指了指窗户就一命呜呼了。。 你们是怎么看住少爷的!”正好看到从外面跑进来的几个彪形大汉。 他的怒气立刻冲着他们发去。 他知道自己儿子和魏黎是死党。 所以才在发动突袭时把儿子看起来。 怕儿子撞到他做的事。 毕竟做父亲的还是希望在儿子面前有一点好的形象的。。 ”倒霉的大汉额头暴出冷汗。 只有这个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言多必失。 他们那个少爷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就大发雷霆。 硬是干掉了他们一个人。 那种身手气势完全不像一个十四岁少年。 “少爷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带头的大哥脸上。 但没有什么话比他讲的话更让他们心寒:“没用的东西。 就让你们永远开不了口。 ”手一扬,早有待命的人指把他们向后拖去,只留下一声声叫饶命的鬼哭狼嚎。 这是怎么回事?”魏黎坐在驾驶座旁。 问着面目冷寒的死党。 他好像从没见过他有这种表情。 就像他不明白那那个寥叔的手下为什么要对他动手一样。 要不是屹的突然出现,他只怕就命丧当场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屹硬拉着他从窗户中溜走,而不肯让他和寥叔讲。 车子猛地停住,寥屹回转头看着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脸上浮起难掩的悲伤。 为了所谓的金钱权力放弃了兄弟情谊。 他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 难道要他说他的父亲杀了他的父母。 还要杀他?他不想这么做。 不想这么样失去他这个朋友。 “怎么啦?”魏黎惊讶一向坚强的好友露出这种神情,心底不由得一阵发慌。 寥屹一把搂住好友,泪水不自禁地夺眶而出。 只要他说出来他们将是仇人。 就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开心的日子了。 只想好好地拥抱一下好友。 也许算是一种道别吧。 魏黎感受到了落在他肩上的泪水。 本来因遭受灭门惨痛而迟钝了的脑袋渐渐清明了起来。 处处都在向他宣告一个事实。难道。 这一切的一切和寥叔有关。 一向和蔼的寥叔是凶手。 这个想法,让他打心眼里起了寒颤,不不不!。 寥屹感受到了好友身体一阵紧缩。 寥屹离开了魏黎,他决定说出事实:“我的父亲是凶手。 ”短短一句话,已让魏黎明白了一切,一瞬间,恨冷绝复杂的情感全由心中涌起。 他看着寥屹,却已说不出半个字。 ”寥屹转身下车,“包里有钱,如果以后你要报仇,我会等着你。 ”落寂的话语,伤感的语气,谁会想到昨天还其乐融融的好友今天竟已走到这一步。 一夜间,他由一个轻狂少年变得犹如在沧桑中度过的人。 他又怎么能让他去死。 这么多年一起上学玩耍。 他们和亲兄弟又有什么两样?。 目视着寥屹走出自己的视线。 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 寥屹其实没有走远,他只是坐在路旁而已,与其回家,他还是宁愿待在这儿。 让寥屹一眼看出是他父亲那一帮人开的车子。 他们一定是去追魏的。 就像八爪鱼一样落在了车顶。 车内的人却浑然未觉。 而车内的对话他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哼,那小子逃不掉,刚才老赵已经发现车子就在前面了。” “没想到老大的儿子居然会救那个小子。” “小孩子嘛,当然免不了冲动一点,等他到了老大那种年龄说不定还更狠呢。” “对啊,他下手可也是够狠的。” “你想要是一会儿他拦着老大杀那小子,老大会不会把他儿子也干掉?”一个人提出疑问。 “虎毒不食子。”只是语气中有着不确定。 “魏门主跟老大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打拼的好兄弟,他还不是下了毒手。 ”这一点确实令很多人为之胆寒,但这在黑道中却不是少见的。 ”说是这么说,但这不一样到底是多不一样呢?能对自己的好兄弟下手,对自己的儿子也未必会仁慈。 寥屹把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 他实在不知道一向以仁义示人的父亲怎么会变得这样。 他一定不能让父亲伤害魏。 哪怕失去自己的生命。。 这是一片山崖前的空地。 崖边停着的正是他用来载魏黎的车。 他的好友现在正靠着车。 本来柔顺的发也全乱了。 如今只有深深的恨意。 寥屹趁人没发现,一个翻身落入了车旁的灌木从,悄悄向好友站着地方移去,黑暗的夜色正好给他做着掩护。 “小黎啊,不是寥叔心狠,实在是留你不得啊。”寥志含着笑,看着眼前犹如垂死挣扎的小动物般的魏黎。 “我父亲这么信任你,把你当兄弟,你却这样对他。”魏黎知道真相后已不再大喊大叫,只是冷冷地说着。 “哼,好?什么叫好?再好我也只是老二,我做了一辈子,我不甘心。 ”权力熏心的他,当然要翻身,“你还是去死吧。 ”拉开枪上的保险栓,那声音在夜里特别响,重重地敲击在隐没在草从中的人心上。 举枪瞄准,寥志说道:“如果你只是一个低能儿,我会考虑让你活着,可惜你必须和这个世界道别了。” “砰!”枪声如约响起。 只是这个人却不是魏黎。 而是一个从草从中窜出来的人。 也是他们每个人都熟悉的人寥屹。。 不同的称呼出自不同人的口,有惊讶,有悲痛,有不在乎 ”这是自知道真相后魏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那个本来应该打在他身上的子弹正在他胸口。 眼见着鲜血自他胸口不断地涌出。 用手拭图捂住那止不住的血。 ”寥志不敢相信,他的子弹居然打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他钟爱的儿子啊,一时间,他忘了再开枪,只是呆怔着。 ”寥屹艰难地由魏黎怀中半抬起头,虚弱的声音响起:“放了魏,求你了。 ”像是预感到生命即将中止,他急切地想得到承诺。 “你不要说了,爸爸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寥志冲到儿子身旁说道。 “魏,你帮我一个忙好吗?”寥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神情复杂的好友,难道他真的看不到他的笑容了吗? “你说。”魏黎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求你帮我照顾他不要不要让他入黑道。 寥屹只觉得神志逐渐模糊。。 ”眼见寥屹不行了,魏黎急忙点头应着,“你也答应我不要死,不要死。 ”不管他的父亲怎样,屹总是自己的好朋友,从小就护着他的好朋友,现在居然用生命救了他,他怎么能不伤心。 “儿子,你不要说了。”寥志慌得摇着儿子,“不要睡啊。” “不行了,爸爸,放过魏吧,答应我。 ”寥屹拼着最后一口气,只是为了听到父亲的一句保证,他的手抓着父亲,眼睛中满是祈求。 “好,我答应,我答应。”是啊,虎毒不食子,他再狠,也没办法不答应儿子临死的要求。 魏,如果有来世,让我们做一世的好朋友吧。 ”轻轻的话语,是他死前的低吟,深深地嵌入了魏黎的心中,一滴滴的泪水落下。 “不,屹,你不要死,我们是好朋友啊,我们要做今生的好朋友啊。 唤不回好友涣散的神志。 淋不醒将沉睡的灵魂。 好友的手却已渐渐松开。 ”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也许这是魏黎惟一一次和寥志这个杀他全家的凶手有默契地说出同一字。 一切的结束显得非常仓促。 只是由于肩上流血过多而晕了过去。 已是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见到了救了他一命的人。 也是把他领入另一个新的地狱的人。 人称“杀手之父”的罗杰。 不过,他是心甘情愿的,只为了报仇。 在罗杰的教导下,他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黑暗杀戮残忍。 他练了一身武艺,他的枪法神准,他的冷酷名扬道上,他成了一个顶尖的杀手从不失手的夜魅。 他第一个出手的对像就是寥志,他给了他一个痛快,只因为寥屹。 当然他也杀了那次的帮凶。 以后他就不断地在黑暗中过着重复的日子。 有时他也会想到当年那个意外得来的小妹妹,想她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 他居然又能重新再见她。 那依然灿烂的笑容仿佛阳光般融化了他心上的坚冰。 让他不能再果断地对猎物下手。 只为了对方是阳光的父亲。 心里不由滋生出对自己厌恶。 不管干什么都是这样。 如果果断一点依父母的话走。 也不至于造成好友的死亡;如果不多管闲事。 也许今天的烦恼也一丝全无。 现在的他已经是黑暗中的人了,再不可能拥有阳光。 除了杀人,他还能干什么?杀吧。 想到这儿,他停下了手中无意识擦枪的动作,该准备了。 收拾好一切,检视完毕,明天,就明天吧,明天就动手,完后,他就离开这个地方,反正他的存在也只让人惧怕。 。 宋嬉今天振作精神,打算以百倍地锲而不舍的精神去打动心中的天使哥哥。 来了来了,还是很帅,黑衣服配他真是太合适了。 她立刻冲上前去,老样子,一下扑入他的怀中,双手攒住他腰,头一抬,露出灿烂的笑容,“天使哥哥,早上好啊。 小嬉儿怎么会仍然这么缠他?她可是他从楼上扔下去的人。 她不该再叫他天使哥哥的。 不该这么毫无心机地过来搂抱他。。 “天使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天使哥哥,我看到你和恶魔哥哥的合影了。 恶魔哥哥?寥屹?闻言,魏黎一颤,甩开宋嬉,“滚开,少在那儿自以为是。编故事给谁听?” “天使哥哥,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宋嬉不甘心地欲再拉住魏黎。 “你要再敢缠上来,我就不客气了。”魏黎冷冷道。 “可是”话在魏黎甩出一巴掌时中断掉了,声音很响,响得周围的人全都住这边看。 宋嬉捂住了左脸,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被打了。 怎么脸上不觉得很痛呢。 为什么胸口好像很闷。 泪水止不住如断线的珍珠般掉落。 两淌犹如一支支利箭射人魏黎心中。 ”宋嬉边哭边喊,“为什么你不承认。 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冷酷。 我不要这样的天使哥哥,你把天使哥哥还给我!”此刻的她,像极了无助的孩子,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疼。。 “我不是。”他走了,以极快的速度走了,只留下这暗哑的三个字。 如果不想被天真纯洁所困住,就只有毁掉它。 与其认为杀掉她父亲的是她心目中完美的天使哥哥,还不如让她认为那只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 该动手了。黑衣,银枪,头发用发带束住,背上辅助的工具,他成了夜魅,冷酷的杀手。 进入宋家主屋依然一如上次那般顺利,顺利得让他想不通那个宋沉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 依照常理,有钱人是决不会这么不小心的。 落到二楼,窗户居然开着,一阵轻轻的音乐传入耳中,是什么呢?钢琴?还是别的什么?出奇地好听。 他也看到了他的目标。 他正坐在上次他看到的客厅里,正看着报纸,那么安闲,浑然不觉杀机已现。 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 他杀人一向只瞄准眉心。 他只是想让他有一个比较好看一点的全尸。。 他扣下了扳机,毫无疑问,目标应声倒下,血也如往常般流了出来,只是魏黎觉得脸上好像被什么打湿了,他抹了一下,水。 可这是在屋内啊,难道他不会的,他可是绝情的杀手,怎么可能为猎物流泪。 还是走吧,他纵身没人黑暗中,周遭还是静悄悄的,仿如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宋嬉没有回家,她只是漫无目的地乱逛。 今天一早她被打了一下。 她在学校里有了一定的人气。 走到哪儿还是挺受欢迎的。 从早上八点走到了晚上十二点。 心中的郁闷倒散去了十之八九。 她干脆就往路上一坐。 深更半夜不会有人注意到路上多了一个活动障碍物吧。 咦,前面的人影好熟悉,她的视力之好绝不是盖的,而在她认出是谁后,她决定昏过去,当然,是装的。 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 也就不顾什么对错了。 只要能让天使哥哥承认。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任风吹过,哎,深秋的风好冷,深夜的路也实在是不暖和,可是还得这么办。 魏黎自宋家出来,沿着路走着,不知怎么回事,他不想很快就离开。 他的目光被脚前的黑影所吸引,有人。 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 月光照着她的脸,虽不亮,但已足够让他看清楚了,小嬉儿。 在他的大脑还没想好该怎么做之前。 他的身体已先行丽动。 一把抱起了地上的人。 纤细的身子落在他手中。 这丫头难道从来不好好吃饭?不过最让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为什么会晕倒,探探她的鼻患,有点弱。 魏黎心里大急,抱着她向山下飞奔。 他记得山下是有一间医院的。 投注意到怀中的人正偷偷睁开眼睛。 眼中有着得逞的笑意。 呵呵,天使哥哥还是关心她的嘛。 山下的医院与其说是医院。 不如说是一个小诊所。 平时人员不过三四个。 剩下的也就是小诊所的主人而已。 住在诊所最大的好处是永远不会迟到。 当然这个客是指半夜三更冲入的。 “医生,快帮我看看她。 ”拼命地叫起睡眼惺忪的医生,一身黑衣的他,气势惊人,要不是手中抱着人,横看竖看,好比较像抢劫的。 “她怎么啦?”殷东贺问道。 看不清他怀中人的长相。 还真让他觉得有点熟悉。。 魏黎轻轻地把手中的人放下,那样子,好像在放什么宝贝一样细心。不过对他则不同了。 “你看。”这个庸医,他要知道还找他干吗? 吓,好冷的目光,让殷东贺不禁心中一寒,当他看清床上的人时,就更是吓了一大跳。 他急忙上前,仔细检查,在一通检查兼看到她对他眨眼示意后,他叹了口气,心里暗遭:这丫头又在开什么玩笑,她正常得很,莫非。 他抬头看看焦急地在一旁等着的男子,仔细看之下,哟,撒开那过度冷漠的气质不谈,还真是一个罕见的美男子。 不过,被小魔女看中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啊。 鉴于和宋家的多年交情,对宋嬉这个丫头的了解,他决定放弃医德,开始说谎话,所以他的叹息是叹给魏黎听的。 “怎么啦?”小嬉儿不会有事的。 魏黎惊心地看着医生,他为什么要叹息,紧紧抓着殷东贺的肩,不由得使劲摇晃。 早知道一叹之下这人会有这种恨不得捏碎他肩膀的举动。 他无论如何也要先闪他远一点。 “快说。”魏黎急死了,哪还听得进啊。 ”殷东贺怒吼一声,只好施展平时不露的好身手挣脱开那双手,但也真是费力。 好痛,他不住地揉肩。 为了维护自己不受攻击。 他决定还是快点把话说完。 谁让这人杀气这么重。 “她倒是没什么生命危险。 只是我看她的身体实在是虚弱。 平时看上去也是个不太爱惜自己的人。 估计也要躺个十天半月的。 ”嘿,不知他的话躺着的人满不满意,什么虚弱疲劳,根本就是瞎掰,非常之时行非常之说。 有点惊讶手被挣脱,但正担心的他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脑海中全是医生的话。 这个念头马上被他否决掉了,他已经杀了她的父亲,如果让她知道,她身体一定会更不好的。 看她的小脸那么苍白,身子那么瘦弱,会撑不住的。 他哪知道小脸苍白是今天太累的原因。 身子瘦弱那也是天生的。 在第N次看了宋嬉后。 “医生,我带她走可以吗?”还是放在身边自己照顾比较好,就当是补偿她一下吧,好了就让她走。 “没问题,她昏迷不醒可能是太累的缘故。 ”殷东贺眼不眨一下地继续胡说,这个说谎嘛,第一次不太容易,多几次就哎,没问题啦。 ”你只要让她注意休息,好好调养,我保证她可以活蹦乱跳的。 魏黎弯腰轻轻抱起仿佛沉睡着的小人儿。 也许是室内比较温暖吧。 他竟觉得心里暖燃烘的。 在与医生点了个头后。 仿佛怕惊醒了怀中人一样。。 “哎等一等,外面冷,这个披上吧。 ”殷东贺抓起一件大衣向他们跑来,深秋的深夜是极凉的,“可不以能一会儿热一会儿冷,那样没病也会有病的。 魏黎并不想接受他人的好意。 但顾虑到小嬉儿身体。 所以还是默默接受了。 并且说出了好几年没说过的词:“谢谢。”。 “哈!”殷东贺爽快地一笑,“不用了,四海皆兄弟嘛,有空来玩。 ”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小子还会说声谢谢,还算有点教养。 魏黎不再吭声,只是默默一点头,继续走。 在目送他走远后,殷东贺摇头叹道:“好冷的小子,好重的戾气。” 宋嬉自睡梦中悠悠醒来。 陌生的黑白蓝三色装饰的房间。 全不似她的卧室看上去温暖。 这是哪?思维在停格了数十秒后。 忆起昨天的种种举动。 不错,殷东贺那家伙不愧是堂兄的好友,果然也是一点就通的人,说的话还真是称她的心,改天要好好谢谢他。 要不然,怎么可能到这里呢?不过,很后悔昨天居然就那样睡着了,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不过,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她决定要好好得利用到底,一定要把魏黎拐到手。 宋家的原则之一,喜欢的不要随便放过。 想到这,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一笑,正好落人轻轻进门的魏黎眼中。 可爱的笑容让他都有份不自觉的放松。 ”他走到她床边,放下手中的托盘,清粥小菜,很香,引得宋嬉食指大动。 但是,为了大业着想,她还是硬是忍住了,并且假装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 身子往被子里缩了一下,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这模样,让魏黎怔了一下,这是怎么啦?他伸出一只手欲拍拍她,可是在还未碰到她之前,就被她的话给阻住了。 ”这句话,只有四个字,却让魏黎想起了那一掌,那一定让她很痛。 他记得她滴下的泪水,打湿了他的心。 “我不会打你。”魏黎喑哑地道。 那一掌他的确是想让小嬉儿再也不想见他。 让她远离他这个沉沦的人。 可为什么他看着小嬉儿陌生害怕不再信任。 “你你骗我。”宋嬉仍然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不会骗你的。真的。”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站在这里?”如果天使哥哥再站在这儿说不定要穿帮了。 看他那内疚的样子,她觉得被打一下也值了,只是,现在还不是停的时候。 “好,不过,你一定要吃东西。”小嬉儿看到他都已经难受了,他黯然。 门轻轻地在宋嬉面前合上,侧耳惯听魏黎确实已经走了后,她马上从床上爬起来,饿死她了,从昨天起就没吃东西,那清香的清粥早已勾起她的食欲,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她飞快地端起碗,开始大吃起来,不过,在一碗粥尚未见底之前,她突然想起她可是一个身体虚弱的病人,怎么可以把一大碗吃的东西全吃光。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缓了下来,可是不吃会饿死的,她可是一个爱吃的人哪。 决定想一个万全之策的她,停下了手,打算对个这暂居的地方来个实在大调查,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 转了好一会,她失望地坐在了沙发上,这个房间也太简单太整洁了吧,看这样,连一快糖都别想找出来。 更别提其他好吃的了。 百无聊赖的她看向窗外,惊讶地发现窗外居然很热闹。 她打开窗,下面小贩们的叫卖声就尽入耳中。 敲敲窗户的玻璃,不错嘛,看来是隔音的特制玻璃,说不定还是防弹的。 怪不得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害她还以为是在什么人烟稀少鸟不拉屎的偏僻山区呢。 眼瞅着各种好吃的好东西,宋嬉笑眯了眼,这下,她完全可以装病了,装绝食都没问题,哈哈。 很快,外面的各式小吃落了一大堆在她肚中。 她身上的零花钱多得可以让普通人舒舒服服地过一年。 虽然用扔这种方法买东西的人很少。 偶尔活动一下很多卖东西的人还是愿意的。 看他们刚才扔得不亦乐哉。 估计很多年没做过这游戏了。 说不定还能成为他们美好的回忆呢。 宋嬉犹自得意地笑着,姿势是那种躺在地上的那种,反正地毯厚厚的,蛮舒服的。 此地毯是指被她从床上扯下的被子。 门上传来轻敲声,她马上机警地扯起被子跃上床,速度之快,绝对是让人望尘莫及的。 在敲了数下后,门开了,果然,放心不下的魏黎走了进来,宋嬉把自己整个人埋在了被子中装睡,不吭声。 魏黎估计他是睡着了,本来就轻盈的脚步放得更轻。 看清了床头桌上那只吃掉了一点的东西。 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难怪小嬉儿身体这么不好。 轻轻地拿起,在准备走之时却又停住了脚步。 他看了看床上乱成一团的样子。 除了那一缕露在被外的黑发还能证明人还在之外。 她不闷吗?想到这儿。 他又放下手中的托盘。 以极轻柔的动作缓缓移动乱成一团的被子。 试图让它更好地帖服到小嬉儿身上。 他看到正在睡梦中的小嬉儿眼角落出了一滴泪。 “是我让你哭泣的吗?”忧伤的话。 但是足以让正处在假睡的人听见了。 说得她不由得想告诉他。 也就是用了一点点口水啦。 没想到小时候常玩的骗人把戏这回倒是有了大用场。 因为现在的天使哥哥个性实在是难以琢磨。 最后,魏蔡拢了拢她的头发,为她盖好被子,并且把被角塞好,“好好睡吧。 ”他这才转身出门而去,没有察觉在他出门的那一刻,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宋嬉急逮地动着脑筋,要想一个好办法让他承认才对啊。 魏黎孤寂地站在落地窗口。 夕阳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就像他手中掌握的东西一样。 都是稍纵即逝的东西。 他吸着烟,桌上的灰缸中已积了一堆,可以看得出吸烟人的心情是多么烦乱。 是的,自从把小嬉儿带回家后他就变乱了,本来不爱吸烟的他居然也迷上了那种感觉。 只因为不想让自己无事可做,也许是奢望它可以带给自己一份安定吧。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心一直处于长长久久的烦乱中。 想要好好呵护的宝贝。 却又时时记起自己是满手血腥的杀手。 而且他还杀了她的父亲。 这事如果被她知道了。 只怕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将燃烧起愤怒的惯凡事都自己来。 最相信的只有自己了。 就是这样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居然让他心里觉得很温暖。 平常那种冷凝的样子居然淡化了不少。 这一点只怕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他把一切准备好,又打开了那扇门,屋内一片黑暗,难道小嬉儿还没醒?看来她确实是太累了。 打开床头柔柔的灯,魏黎准备叫醒沉睡的她,却诧异地发现人不见了,不由得心头一震。 他一直在外面,没看见有人出入,难道她自己走了。 可也不用不告而别啊,难道她已经讨厌他到连道别都嫌太多了。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直到一声惊叫传入耳中,熟悉的声音让他立即睁大了眼睛搜寻,手也很快地打开厂房中所有的灯。 找到声音的来源,在洗手间。 有点狼狈地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她冲他说的话。 这次宋嬉决不是故意的,她怎么知道地上会这么滑,而她又这么好死不死歹命地会滑倒,痛死她了。 魏黎赶紧把她从地上抱起。 冷冰冰的地面寒气太重。 刚才见到她的一刹那。 他仿佛就看到了当年坐在墙角哭泣的无助小女孩。 也想到了当年他是那么充满爱心。。 让她在床上坐好,问道:“怎么样。 ”尽力用温和的语气询问,还真是难为他了,八年来,他已经忘了怎样叫温柔地说话了。。 她可是那种一碰就要青青紫紫的体质。 不把她摔得七荤八素才怪。 摔时本打算用手支撑地面。 不忘把两只手伸出来给魏黎看。 魏蔡看了好不忍心,两只手手背紫了一大快,不吭声,他抓起她的手,轻轻地为她揉着。 ”宋嬉一边享受着魏黎的服务,一边叫着。 她当然不是不痛装痛,至多也就比原来的痛加上几分故意而已。 可这也是情境需要嘛,这可是猛K书得来的结果,扮弱小,没错的。 “你为什么捏得我这么痛。 你还讨厌我把你认做天使哥哥吗?”宋嬉故意讲。 用意也就是要让魏黎有内疚感。。 “我”魏黎一个我字出口,似觉不妥,还是没有讲出口,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只是更轻了一点。 “你什么?”宋嬉抓住话意不放松。 魏黎只是摇头,不吭声,仿佛那双手是珍宝一样不肯分心,有谁知道他心中有多少惊涛骇浪。 眼中也泛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那份委屈看上去要多真有多真。 连那种被她从小骗到大的人都常受不了这一切。 更何况是对这一手毫无经验。 一直把她当成纯洁小女孩的魏黎呢。 “不。”魏黎否认道,他怎么可能讨厌她。 不是很讨厌,那,难道是特别讨厌吗。 ”妈啊,宋嬉乱盖的功力绝不是假的,连泪水也如她所愿地自眼眶中滚出帮忙。。 “不是的。是不讨厌。”看见小嬉儿的泪珠滚滚,魏黎连忙否认,心中的话自然也就脱口而出。 “真的?”宋嬉心里可乐着呢,嘴上当然不能说出来,反而像是怀疑的求证。 魏黎点点头,不再吭声。宋嬉见状,心中暗暗道,已经进了一大步了,不过,她得争取更好的。 是不是我可以留在这里?”宋嬉说出了最终目的。 她相信跟前这个人绝对说话算话。 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反悔。。 魏黎又想到多年前他从街上抱回她后的情景。 甜甜地问:“天使哥哥。 我可以住在你这儿吗?”那一刻。 他是觉得自己被人依靠着。 想着往事的他,脱口说出了和当年相似的话:“没问题,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刚说完,心里就惊觉不对。 ”宋嬉高兴地收回被轻揉的小手,激动地拍拍他的肩膀,又马上跟着叫了一声,兴奋之下忘记手淤青了。 魏黎看着她的笑脸,那种熟悉感冲淡了心中因刚才说错话的后悔。 就好好相处几天吧,等小嬉儿身体好了再说,心里这样想着安慰自己。 谁知以后会怎么样呢。 ”魏黎没忘了此行最大的目的,再不吃他的精心杰作就冷掉了。 “可是,人家的手好痛啊。”宋嬉皱着眉头向他伸出双手,声音低低的。这丫头是趁热打铁打蛇随棍上的小人精。 只是自动自发地端起他花了半天熬成的汤。 小心翼翼一勺一勺地送入笑得真甜的小嬉儿的口中。 他真的很珍视眼前的这个小人儿。 连自己都说不清原因。 如果被认识他的人看到这个情景。 只怕要英名尽失了。。 以魏黎往日的正常行为来讲。 可是今天却完全不同。 本来他是打算喂完眼前的宝贝才管自己的。 却在这丫头百般缠绕下跟着吃了。 就因为这丫头威胁他如果他不吃她也就不吃了。 好好一顿晚饭差点变成宵夜。。 “好好睡。”一切收拾妥当,魏黎嘱咐道。 ”宋嬉点点头,“你也晚安。 ”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正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可以让天使哥哥善心更大发。 门轻轻合上,夜晚开始了,又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出色的警觉性是必不可少的。 缺乏警觉性的人即使身手再好。 只怕也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因为在他杀人前说不定就被人杀了。 魏黎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不仅合格,还很优秀。 即使睡着了也很容易被惊醒。 他一骨碌自客厅的沙发上坐起。 是从嬉儿房中传出来的。 “不,不要走,爸,妈,不。”断断续续的梦呓自宋嬉的口中逸出,手也紧紧地抓着被子,眉头皱得死紧。 做噩梦了吗?魏黎走进去,轻轻地叫道:“小嬉儿,小嬉儿。 ”急于安慰这个让他十分在意的女孩,那在他嘴边环绕了不知多久的旧时称呼脱口而出。 他坐在床边轻拍着她。 为什么会做噩梦呢?难道她过得不开心。 手也紧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宋嬉的情形并没有好转。 仍然痛苦地梦呓着重。 汗水自额头渗落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那种无助的脆弱任谁看了都是疼惜不已的。 魏黎把沉人梦中的宝贝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摇着呵护着。 怀中人果然如愿地放松了。 在肯定她已经睡着后。 他慢慢地试图把她移到床上。 本来安静的人却突然受惊了似的一把抱住他欲走的身子。 “不要走,不要走,陪我,我害怕。 ”浓浓的鼻音显示出她将哭的先兆,紧紧扣住他的手含着万般不舍。 这一切都是让魏黎停下脚步的原因。 “好,我不走,你好好睡。”现在的魏黎完全是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那刚把小嬉儿捡回家时的样子。 “真的?”宋嬉问道,“那你躺在我身边好了。” “这?”魏黎怔了一下,小嬉儿已经不是八年前的小嬉儿了,而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了,这么做并不妥当吧。 “以前我晚上睡不觉,爸爸都会陪我的。”宋嬉噘起小嘴道。 ”听她这么说,魏黎不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哎,小嬉儿那么天真,只是在追求那份安全感而已,只要也把她当成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就行了。 想到这儿,他和衣躺下,而他的手就被小嬉儿当成了枕头。 ”枕着温暖的手臂,宋嬉依偎在魏黎身旁,总算天使哥哥肯接近自己了,这一种感觉太好了。 宋嬉相信她一定会睡得很好的,她也一定不会再做噩梦,因为她根本就没做什么噩梦。 只不过把小说中柔弱女主角的架势全部都照搬而已。 幸亏这几年来小姑姑的精心教导,让她骗人的把戏变得是炉火纯青。 当然,这可是善意的欺骗,谁让天使哥哥总是酷酷的,想着想着,她真的睡沉了,今夜会有一个好梦哦。 鼻子闻到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这一刻一切显得都无关紧要。 这是他多年来不曾感受到的了。 就这样,他拥着疼爱的宝贝,在这深秋的夜里入睡,在梦中,他露出了一朵笑容,那久违了的笑容。 正对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 自己成了那双眼睛端详的对像。 眼睛的主人立即道:“早安。 ”魏黎立即清醒过来。 他居然会睡得这么沈。 而且是在有人注视的前提下。 小嬉儿看上去是睡得很好,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脸色也显出了粉红。 宋嬉好喜欢看天使哥哥的睡相。 从刚才看开始足有一个多小时了。 睡着的天使哥哥看上去很平静。 在及唐散发的衬托下。 一点都没有醒来时的冷冰冰。 还可以见到那个酒涡。 和她记忆中的天使哥哥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脑海中不由得飘过来恋夏堂姐问她的话:“你喜欢他吗?”脸上不由自主地飘过红云。 魏黎诧异她的脸变得通红,不由地问遭:“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边说边用手在她的额头摸了一下。 魏黎他根本没承认自己就是她的天使哥哥。 我可不可以不叫你学长?”不能叫他天使哥哥。 但也不想用学长这种生疏的称呼。 不过有征求意见时好歹也得用上一次了。。 把探着身子的宋嬉压回被窝。 看来已经在外面待好一阵了。 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可以叫你魏哥哥吗?”宋嬉乖乖地躺着。 其实以她的个性来讲。 平时也就睡个六七个小时。 像这样从早睡到晚从晚睡到早的日子可说是对她极大的挑战。 骗死人不偿命以来所做的最大损失了。 没几下就被她可爱的小脸甜甜的小嘴给拐了。。 魏黎犹自替她塞着被角,好像又变回了哑巴,其实他心中那长长久久矛盾又回来了。 那种想和眼前的人亲近,又怕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的心理斗争。 不知该怎么办,只能选择不说话。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宋嬉一下子从被窝中爬起,给了魏黎一个拥抱,并且叫了一声:“魏哥哥。” 魏黎由天使哥哥变成了魏哥哥。 魏黎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就像他不知道宋嬉什么时候会知道她的父亲已死在他的手里。 又会怎样仇恨他一样。 想说明,又怎么舍得破坏这美好。 “魏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学校。 ”吃着魏黎准备的早餐。 宋嬉像小猫一样满足地摇摇头。 早餐都端到了她身边。 还在她硬说手痛的情况下。 让魏黎充当临时佣人喂她吃。 魏黎本来一直投吭声,在听到这句话后才有了反应,“不行,你要休息。 ”边说边把一大勺粥塞入她嘴中,让她一时之间不能马上提出反驳,只有摇手摇头表示抗议。 ”好不容易全都咽完,宋嬉总算说出了话,才不要让天使哥哥一个人去学校呢。 万一被某个心存不良的女生拐跑了怎么办?哎。 也不想想再怎么心存不良的人也很难和她的不良相比。 人家那么多人就算觉得魏攀很帅很酷。 也慑于他的冷漠而避而远之。 可不像她一样懊而不舍。 ”魏黎再重复了一句,把一块特意去买的小糕点塞入她的嘴中,八年前她很喜欢吃小点心,八年后也一样啊。 “不要,魏哥哥,让我去吧。”宋嬉摆也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双手还拉着他的衣服摇晃着。 “在家休息,对你有好处。 他会说的大概就是这一句了。 她可不是那种不达目的就罢休的族类。 下得你数断线的珍珠。 “呜呜,我不要一个人在家,我不要一个人在家。”吃也不吃了,一把推开餐盘,自顾自的掉泪,声势惊人。 魏黎不得不投降,他真的拿她没辙了,只好笨拙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真是好不狼狈。 “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宋嬉继续作战,哎,有时想想老天不知怎么设计她的,把她弄得泪腺这么发达,收发自如。 “你休息,我不去学校了。 ”眼见小嬉儿哭得像个泪娃娃,他也就放弃了。 其实他去学校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去逛逛,在家的话,他不知该怎么和小嬉儿相处。 “魏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宋嬉立即止住了哭泣,大声夸奖魏黎,果然是收放自如啊。 窗外正有人替魏黎感到悲哀。 这莫非真是杀手有了感情后的通病。 居然被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唬得团团转。 智商大概也降到及格边缘了。 义父的好儿子中又要少一个了。 整整一天,魏黎一直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口看著书,哦,这房间本来是他的卧室,现在是宋嬉的暂住地了。 因为他不知道讲什么。 他仍是坚持让宋嬉好好休息。 就和一个普通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他很享受这份少见的平静,在阳光的照耀下,他居然已经能感觉到阳光是温暖的了,整个人都变得很放松。 她可是行动力超强的人。 眼见魏蔡老是坐在落在窗前。 她也就要魏黎在那边安了一张简榻。 可以枕着魏黎的腿睡觉。 不过,可不要以为她会一声不吭,这不是她的作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向魏黎讲述着她从小到大的故事。 “我一直把你当天使哥哥。 因为我小时候真的碰到过一个天使哥哥。 他和你长得很像很像。 会很温柔地哄我睡觉。 “我一直哭了好几天,还是没有见到天使哥哥,可是我一直很想他。” “我想我一定是喜欢天使哥哥,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后嘛,嗯,我要做天使哥哥的新娘。” 她的话一句一句地讲出来。 大部分都在说天使哥哥。 小嬉儿从来就记得他。 直到她吐出那要当天使哥哥新娘时。 这一震枕着他的宋嬉当然感觉的到。 呵呵,他有感觉吗?一缕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她就不信,她会没办法让他承认自己是天使哥哥。 魏黎以极快的速度关上车门,跑向自己的家,快得会让人误会是不是他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已成了他这几天以来早上的必修课。 就为了他家里的小嬉儿说早餐只吃一家店的点心。 所以每天他都要驱车半小时为她卖。 就为了看她吃的幸福满足的模样。 一如既往地唤醒着的人来吃。 “砰!”盘子应声落地。 房内的情景让他把持不往自己。 为什么房间会变得这么乱。 台灯被砸了,摆饰倒了,被子却掉在了地上,还有,本来纯白的墙面有了点点血迹,显得那么触目心惊。。 ”他急得大叫,推开每一扇门,每一扇窗,不见踪影,“小嬉儿,快出来,不要开玩笑。 ”连衣橱床底都不放过,盼着这只是小嬉儿的一个玩笑,但无人应答。 难道真的出事了?不,想到小嬉儿可能出事,他立即心如刀绞。 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地搜寻房间中的蛛丝马迹。 突然,一朵红色的玫瑰跃人他的眼帘,心猛地一跳,一把抓起。 小嬉儿一定是被义父派人抓走了。 谁还可以号令的杀手界的头号王牌?这是尤冉的标志啊。 不然义父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以前组织中有一个杀手曾经爱上过一个女子。 他亲眼看着义父杀掉了那个女人。 只因为她毁掉了一个好杀手。 他这几天太过松懈,忘了一切,义父一定是注意他很久了。 小嬉儿一定会哭的,她那哀泣的小脸仿佛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使得他把车开得更快了。 “她就是魏黎的那个小丫头?”语气中有着怀疑。 罗杰这个见惯了各处各样人的杀手之父。 只觉得自己那个义子是不是眼睛有什么问题。 但一副瘦巴巴的样子。 怎么可以和那些妖艳的大美女相比呢。。 ”回答的人自始自终都用一个银色面具掩着脸。 让人看不见他的真面目。 语气也不是那种恭敬之极的。 托起被两名手下架着的宋嬉的下巴。 想看看她是否害怕的眼泪纵横。 他意外地只见到她一副好奇的样于。 不由得问道:“不怕?”这丫头倒有点胆识,不像以前那些杀手找的女人,个个胆小如鼠,一吓就掉了魂。 ”宋嬉嘴上应着重,眼睛却看也不看问话的人,自顾自地东张西望,啧啧,这地方真阴暗,哪能和自家相媲美啊。 “怕?”罗杰把她的模样尽收眼底,“如果你求饶的话,说不定我会放过你。 ”当然,这只是嘴上说说的,他不可能会放过她,因为她的存在会让他失去最疼的儿子。 “不要骗我,你决不会放过我的。 ”看你那样就知道什么叫老奸巨猾心狠手辣,抓了人这么容易放过就不会抓了,明明就是骗她年纪小不懂事嘛。 “呵呵,果然有点意思,不如这样吧,你加入我们,我倒可以考虑你和魏的事。 眼前的小姑娘是够胆色。 这一点倒让他这个杀手之父有点动心。 “我加入你们?”宋嬉做了一个鬼脸,“少来了,我才不要,会下地狱的。 ”恶心的可恶大伯,想要她做杀手?去死好啦,欺她不知道,她早就在那几个大叔的谈话中知道了。 “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你会更快下地狱。”罗杰示意手下,立即有枪对上了宋嬉,后果只在一念间。 “砰!”紧闭的门被撞开了,“义父,不要!”魏蔡看到了这个情景,心情降到了冰点。 “呵,儿子,你来得还真快。 就代表他越重视这丫头。 他的杀手生涯只怕也快到头了。 “义父。”魏黎走向罗杰,对于这个救了他的人他不知道用何种感情来描述,“求你,放了她,她是无辜的。” “这是你第一次开口求我。 ”罗杰在听到他的话后。 从最初的地狱式训练到后来的刀枪弹林。 从没见他说过一句哀求的话。 却发生在这样一种情形下。 ”魏黎怎么不知罗杰的脾气。 他对那些他眼中破坏他培养的杀手的女人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我决不会离开组织的。 我以后也再不会见她。 “不要,我不要,魏哥哥,我才不要和你分开呢。 ”宋嬉如愿见到魏黎来了,心中高兴着呢,先不管他为什么会和这种杀手组织有关系,陈述自己的观点最重要。 “啪。”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立即浮起了掌印,动手打她的人,显然是在看到罗杰示意后。 “住手。”魏黎气愤地叫道,小嬉儿那么瘦弱,怎么受得了。他凌厉的眼神让下手的人不由得缩了一下。 “杀了她。”冷冷的命令比空气更寒,一直寒到魏黎心中,眼看着执行命令的人手中的枪已举起,箭在弦上了。 拔枪转身,开枪,一气呵成,动作流畅得好像流水一样,举枪的人手中的枪被击落,魏黎还是动了手。 “你要对你的义父开枪吗?”罗杰冷淡地看着这一幕。 魏黎已站在宋嬉身边。 全不顾周围那么多人正举枪对着他。 他必定成为马蜂窝。。 “不,义父,我只求你放过她。 ”魏黎咬着下唇,眼前的局势明摆着对他不利,可是他又怎么可以放弃嬉儿,要不是他,她断不会碰到这种事。 “不可能,不过我倒可以给你一条路,你死或她死。 ”罗杰残忍地开口,对于违抗命令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不合格的儿子,他不要。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了,静静地仿似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听得见,等待,等待着魏黎的选择。 魏黎看了一下四周,那一张张脸,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不管是怎样的,始终就是淡漠的。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层笑意,这样的同伴,这样的组织,确实容不下什么感情。 如果他死去,也不会有人会掉眼泪的,就像以前自己见到同伴死去一样。 居然少掉了平时的那份让人听惯的冷。 脸上那一个笑容更是让人傻了眼。 这实在是不像平时的他。 更不像是一个要死的人。 “小姑娘,好本事,我的爱子居然愿意为你而死。”罗杰森冷地注视着宋嬉,他倒要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我有耳朵,不用你翻译。 ”宋嬉冷冷地顶他一句,死老头,待会要你好看。 她搂住魏黎,低低地道:“魏哥哥,你不能死,你说过,你会帮我找到我的天使哥哥的,你死了,就没人帮我找了。 天使哥哥,天使哥哥,魏黎有点苦涩地笑了笑,他自己就是,答应帮她找只是应付,该告诉她吗。 在自己将死之时,如果说了,她会不会更伤心。 “没关系的,你的天使哥哥你一定会碰到的,你会过得很快乐的。 ”没有了我,你的生活会简单,不会有刀刀枪枪,一定会幸福。 宋嬉听着他的话,他还是不肯承认,为什么?身边有那么多刀枪对着。 她真的很想听他告诉她.他就是她的天使哥哥啊。 “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 ”泪自眼眶中流出,一滴一滴,滴在了魏黎的身上,打湿了他的心。 这次是真的落泪了,感动于他肯为自己而死,难受的是他至死都不说。 魏攀不言,轻拍她,转头对罗杰说:“放她走,我马上死。” ”罗杰拿起枪对准了两个人,“我决定要”话未说完,枪口突然对准了宋嬉,并且扣下了扳机,“杀了她,更好。 为什么?!”魏黎大叫。 眼看着血自她胸口不断涌出。 让他又似回到了八年前。 屹也是这样躺在他怀中。 现在是小嬉儿,他最喜欢的女孩子,难道她也要离他而去?”小嬉儿,小嬉儿”泪在干涸了八年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你还是我的天使哥哥吗?”宋嬉抓着他的手问,这是她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事。 一直都是。”魏黎任泪水奔流。 他在这世上惟一还牵挂的人。 他就算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的人。 我好喜欢你哦。”宋嬉像是根本不觉得自己要死一样。 居然说得相当的开心。 “我以后要当你的新娘。 “好,你不会有事,我一定会娶你的。”魏黎紧接着她,说着最真心的话。 ”宋嬉听到他的回答后,突然笑了开来,“哥哥们哦,你们再不动手,我可真要死掉了。 ”她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怎么回事?什么哥哥?。 一阵柔柔的箫音响起。 轻柔空灵地在空中飘扬。 像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人忍不住侧耳细听。 手中的刀枪也渐渐放了下来。 处于无意识的呆滞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罗杰吃惊地看着本来还好好的下属居然全部呆住了。 大吼道:“你们在干吗!还不清醒过来!”可是没有理他。 好像全变成了雕像。。 “呵呵,灵的摄魄音还是这么高杆啊。 ”随着一声爽郎清亮的声音,两个人现身在半空中,没错,是半空。 不依靠任何东西地悬浮在那里。 讲话的是一个拥有一头炫目红发的男子。 整个人也像阳光般亮眼。 另一个则要显得静谧多了。 箫音真是他吹奏出的。 他像极了清冷的孤星,黑发在空中飘扬。 而两人身上的衣服,除了颜色一是火红,一是浅紫之外,款式完全相同,像极了经过改良的骑士装。 “你你们是谁?”纵然罗杰经过了无数次的大风大浪。 这样稀奇的事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说话也就难免打了一个小颤。。 “我们啊,哦,小嬉啊,你怎么不向这位大叔介绍一下我啊。 有我这样的哥哥应该不丢脸吧。 还多才多艺”很显然。 红发男子不仅外貌是热情的。 连讲话都属热情一族。 他不讲十句是决不会罢休的。。 宋嬉一骨碌自魏黎怀中爬起站定。 把穿在身上的大衣服一甩。 胸前的伤口自动消失了。 她对上魏黎又惊又喜的眼神。 “你真的没事?”魏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来还半死不活的人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了。 他忍不住在宋嬉身上摸摸捏捏。 希望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对。”宋嬉得意地回答他,“有事的该是他。”她手一指罗杰,“该死的害人的老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罗杰用枪对准了他们,心中仿佛有惊涛骇浪,怎么可能中枪的人一点事都没有。 加上那半空中的人,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闹鬼了。。 “我们不是鬼。”黑发男子停下了吹奏,淡淡地道出一句。 “你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太可怕了,罗杰心中的话被对方一语道破。 “因为他是我哥啊。”宋嬉笑眯眯地道,“我哥可是能够控制他人心灵的人。” “你怎么不夸夸我?”一旁的红发男子不服气地在半空中手舞足蹈,身边居然离奇地飘出一长缕火焰。 “哦,这个也是我的哥哥,他有什么本事,你都看见了吧。”宋嬉如愿地看到了罗杰变脸。 “所以,我们该好好开始算账了吧。 ”紧闭的大门霍然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入,为首的人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这句话真是出自他的口。 没错,这人正是道上有名的教父,有着贵公子称号的雷。 可是他又怎么会来,算账又是为了什么?。 “罗杰老兄,好久不见了。 身后的人自动排成两列。 以及绣在胸口的青色闪电。 让罗杰脸色一变再变。 这是炙焰盟有名的青电特击队。 有什么事吗?”虽然已惊怕到了一定程度。 但他还是尽力维持着一个黑道上有头有脸之人的风度。。 “哦,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听说我的侄女在这儿做客,所以顺道来接她而已。 听的人可一点都不轻松。 谁不知道这位贵公子是那种生死谈笑一线间的人啊。 如果依他的表情来断定事情。 只怕连自己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罗杰心里一阵发怵,他敢确定,这房子里除了那个叫宋嬉的小丫头之外再无其她的女孩子了,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是的话,他的属下怎么可能不向他报告。 想到这儿,不禁看向一旁带着银制面具的男子,满是疑问。。 “就是她。”面具下的声音确定了罗杰的想法,但他确想不道为何一向忠心耿耿的人会在他背后捅刀子。 “你为什么?”罗杰虽然在杀手界赫赫有名。 但今天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 那些下属看上去已失去意识。 他想要表现有多英勇就不够看了。。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对我更忠心。”雷笑得那么自然,好像跟他完全没关系一样。 “对啊,小冉啊,你就脱下面具让你那自以为是的老板看看吧。 ”不知何时落在雷身后的红发男子冲着带着银制面具的男子嚷。 “哼。”回应他的只是有点不甩他的鼻音,并且还很不合作地把头偏向了一边。 “阿飒。”雷好笑地看着红发男子,“早告诉你不要乱叫的了。”老是把人家叫得这么小里小气的。 “那有什么关系,小冉有什么不好,总比他杀人时还要放一朵玫瑰来得好吧。 对吧,小冉?”宋飞飒呱呱地嚷,一头红发更是耀眼。 ”一旁不吭声的黑发男子窜出一句,清泠的气息居然镇了一下原来热闹的气氛。 浮在空中的他,旁人可以看清他那又奇特的眸子,是一种罕见的紫色,充满了神秘的魔力。 “叔叔哥哥,你们是来帮我的,要吵回去吵。 ”宋嬉嘟嘟嘴,娇嗔地看着一碰到便抬杠的人,真不像已经近三十的人了。 “哦,我怎么忘了小嬉啊。 ”宋飞飒佯装恍然大悟地拍拍头,一边却淘气地冲宋嬉抛了个媚眼,那模样,使得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好吧,我下令,抓住那些雕像,扣住那个老头。 ”要不是青电特击队已经领教过自己的盟主在一碰到好友就会把命令变成普通人听不懂的物质,只怕还真不知该怎么做了。 ”宋飞飒拍拍手,真不是盖的,一下子工夫,全场好几十个雕像就全扫光了,被扔到了外面。 至于罗杰嘛,当然只是扣住,没扔出去,因为他还有事要说。 “这是怎么回事,雷少爷,我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要说扣了你的侄女,那也是受你陷害,你凭什么对我这样。 ”罗杰挣扎,可恶,他向来敏捷的身手不知怎么就变迟钝了,平常人也能一下扣住他。 “哦,也什么,只是我侄女要我这么干的。 ”雷耸耸肩,一副和我无关的样,而身边那两个不知打哪儿来的人也摆出了不知道的样子。 魏黎从刚才开始就注视着全场直到罗杰被扣,心中的震撼依旧,但已经平静了很多,他开口道:“放了我义父。 ”一个滚翻,拾起地上的枪,指向雷。 “哇,小子,我们救了你,你好意思用枪指着我们。”宋飞飒大呼小叫地嚷道。 ”魏黎当然知道如果这些人不出现。 他八成已是死路一条。 他当然不可能让罗杰就这样死去。 “天使哥哥。”宋嬉叫道,她可不想天使哥哥拿枪指着雷叔叔。 “魏小子,你倒是挺重情重义的嘛。”雷的语气中有着几分欣赏,能护着刚才还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不容易。 “义父当年救了我。”魏黎是不想与这些人为敌,但不得不这样。 “救了你?是吗?罗杰老兄,先杀人后救人的水平不错。 有着刺进人心的锋芒。 而他的话比声音更像一把刀一样直刺罗杰的心脏。 “你这是什么意思?”罗杰反问。 当年的事他做得那么隐秘。 知情的人他早就杀了。。 “魏小子,你想不想知道当年你家灭门的实情?”雷不理他,反问魏黎。魏黎没吭声,但眼光已足以说明一切。 当年双鹰门可以说是算得上相当好的组织。 而两位领导人也是道上众所周知的好朋友好兄弟。 却在一夜间反目成仇。 地鹰居然会杀了天鹰全家,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有谁知道,其实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据说,还用了什么手段,而那个主使者的目的,居然只是为了一个人。 ”雷淡淡地说着,罗杰的脸色是越听越白。 “是真的吗?义父。”魏黎盯着罗杰问,心里掀起巨浪。 “不要听他胡说,魏,他要我们父子反目才故意这么说的。 ”罗杰知道现在惟一的生路就系在魏黎身上,他当然不会放过。 “我胡说?但有人可以证明。”雷手一挥,立即就带进了一个老汉。 “你”魏黎认识他,是当年寥家的管家,他是在一个夜晚失踪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扑通一下跪倒在魏黎面前,老泪纵横,这八年来,他日日夜夜都为自己做的事懊悔,无时无刻不想忏悔。 “你,你锐,这是怎么回事。”魏黎语气有点不稳起来。 ”老管家用手指着罗杰。 让他睡梦中都会惊醒。 说只要老爷把魏家人干掉。 后来我看到他把一颗什么东西放进了老爷的酒中。 然后有一个人就冲着老爷念了不知什么话。 醒来后,老爷就什么都同意了。 ”他说得泣不成声,但旁人却听懂了。 “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魏黎的眼中仿佛要喷火,如果照他的说法,寥志之所以变成那样,岂不是受人操纵。 那死的人不就都是不明不白。 “是的,魏少爷,当天,我就在门外,害怕极了,几天后,我就走了。 ”寥总管惭愧地垂下了头,当年如果他不是这么懦弱,也许事情就大不同了。 ”魏黎盯住罗杰,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道。 如果寥总管说得没错,那他不仅没有替父母亲报仇,还认贼做父了八年。 “呵呵”罗杰扬起一阵长笑。 心知这回他一定是逃不掉的人。 但他决不会让人们好过。 看在你叫了我这么多年父亲的分上。 再好的关系也斗不过迷魂加催眠的力量。”。 “你,为什么?”魏黎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笑,他恨的人本来不该恨,他尊敬的却是最可恨的。 当年他之所以设计这一切。 就只有一个目的为自己的杀手组招揽人手。 而魏黎就是他看中的人员之一。 他曾想用较好的方法来吸收,奈何魏家的那个老鬼坚决不同意,所以他就干脆想了个法子灭了这个阻碍。 只不过最后有点失算,幸好魏黎没死掉,不然可就白费工夫了。 “我看中了你,但依你的个性,不到走投无路,又怎么会走这条路?”。 魏黎没想到是这种答案。 只为了他有什么狗屁素质。 就害死了两家人?说到底。 他们只是罗杰借刀杀人的工具。 怎么当时竟以为他是为了博求怜悯。。 “天使哥哥,这不是你的错。”宋嬉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魏黎,她感觉到他的人在颤抖,他的心一定很痛很痛。 ”魏黎的枪已转向罗杰,他喃喃自语,扣动扳机,“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声音一声比一声激昂,枪越开越快,他的怒气在这时要得到发泄,他快崩溃了。 “哼,对,你错了,你还杀了她的父亲。 ”这是罗杰死前最后一句话。 边说边用手指着宋嬉。 这句话一定不会让在场的人好过。 一代杀手之父就这样死了。 为什么下属会动也不动地受人摆布。 他又怎么会失去往日的身手。 死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合适的了。 一缕乌光在他眼前闪过。 手中的枪已落在地上。 而且不可思议的是居然已变成了黑黑的一团。 他呆呆的无法反应过来。。 ”宋嬉一把扑到他身上。 你答应要和我在一起。 ”说到这儿,她就拿起地上的一把刀往身上扎。 ”这行动让魏黎清醒过来。 却在为刚才发生的事害怕不已。 刚才的一刹那,只要他晚一点,小嬉儿就可能死掉了,他不要她死,她是那么可爱纯净。 “如是你不活,我就死。”宋嬉强硬地道,“你可以阻止我一次,但决不可能阻止我第二次第三次。” “你”魏黎不知该如何说好,难道她没听见罗杰死前的话。 “我杀了你的父亲,你明白了吗。 ”这下,总明白了吧,该离他远去了吧。 “不用骗我。”宋嬉紧搂着他不放手,她昨天才和爸爸通过话呢。 “我没骗你啊。”看到小嬉儿一副全然信任他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他只能尽力强调。 “不信。”宋嬉摇摇头。 一旁的人看得无聊,宋飞飒都已夸张地大打哈欠,“二叔,你快快出现吧。 ”快结束吧,七早八早就被迫起床,处理完后他还要回家补眠呢。 “我正在想我要不要出场呢。 ”说话间,那个让魏黎杀死的人居然出现了,温文懦雅,风度翩翩,一看就知道活得好得不得了。 “爸爸,你快来,天使哥哥老是说他把你杀了,你让他看看。”宋嬉大声招呼自己的父亲。 “魏小子,你这么希望我死掉?居然没事咒我。”宋沈笑嘻嘻地调侃怔在那儿的魏黎。 魏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用枪打中了他的心脏。 明明见到他的血流了出来。 他现在却好端端地站在了他面前。 “怎么样,天使哥哥,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宋嬉对着魏黎微笑。 “你?”魏黎有点迟疑,他的本事自己知道,决不可能会失手。 难道杀了宋沈只是他做的一场梦?不可能,一定有什么问题。 “你起来吧,赖在地上可不好。 ”宋沈伸出手,拉魏黎起来,并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不要问什么,我们待会谈。 “好了,一切都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雷挥挥手,随着他的话,手下的人自觉地整理现场,以极快的速度散去。 宋嬉拉着魏黎向外去去。 屋外,阳光真好。 宋宅中,客厅里,一样的环境,一样多的人,只不过,向来处在暗处的人已坐在了客厅里。 “二哥哥和四哥哥真不够意思,也不陪陪我就先走了。 ”宋嬉不平衡地道,那两个哥哥一年半载难以见到,见了也不好好和她这个妹妹聚聚。 “哦,你现在有了你魏哥哥,还要其他两个哥哥啊。”这时的雷笑得温柔,还很平易近人。 “雷叔叔,”宋嬉这时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谁让她一直拉着魏黎不放呢。 “我说宝贝女儿,你爸爸可要饿惨了,你是不是可以大显身手给我们煮点吃的?”宋沈微笑地看着她。 “没问题,不过,你们可不能欺负我的天使哥哥。”宋嬉道,她这个老爸和叔叔可不是那种正宗的好老爸好叔叔。 “有你这么说的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爸和你叔叔是什么妖怪呢。 ”这丫头,八字还没一撒呢,就摆明了护到底。 眼见宋嬉蹦蹦跳跳的身影跑远,客厅中三个人开始严肃起来。 “有什么话你们尽管说。 ”魏黎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知道,他们一定是故意支开小嬉儿的,想来是有话要说,而且还不适合给她听到。 “嬉儿是我惟一的女儿。”宋沈开口,“我希望她过得幸福。” 幸福?这只怕是自己很难给得起的,除了杀人,他会做什么?魏黎苦笑。 “她很喜欢你。”宋沈接着说,“但喜欢并不能过一辈子。” 对啊,他拿什么给小嬉儿,魏黎不知该说什么。 “听说你杀过很多人。 身手很棒。”雷接口。 但这话听在魏黎耳中并不是欣赏。 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她的好?。 “你在学校的成绩不怎么样。 ”这仍是陈述,也是事实。 他并没花多大心思在学习上,只是玩票性质,说是不怎么样还算是好听的了,应该是连毕业都有问题。 一一说来,魏黎知道,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那么他们的意思是 “我们希望”这是雷和宋沈的合奏。 “你们不用说了,我会离开她的。 ”魏黎打断了他们的话,他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日子,算是和以前道别。 “呵。”宋沈和雷相视,不约而同一笑,笑得魏黎莫名其妙。 “我们希望你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再来,好好地过日子,当然,好好地对嬉儿。 ”宋沈把话说了出来,眉眼间尽是笑意。 这小子,果然好骗,怪不得女儿喜欢。 “呃?”这下魏黎不得不呆了。 “虽然你以前挺黑暗的。”雷道。 “但总算本质还好,自身脑袋也不差,对我家嬉儿倒是真心好,”宋沈接着说。 “给你一个机会算是欣赏。”雷道,“希望你可以好自为之。” “我我”魏黎被眼前突然改变的状况感动。 这实在与他所知道的逻辑不同。。 “我记得我明明对你开了枪。 ”魏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我记得你倒了下去,我不可能失手。 ”他的枪法怎么样自己最清楚。 “因为你看到的是幻影。 眼前这小子长得真是不错。 虽然知道他曾经杀过他。 看在没事的分上也就不多做计较了。 “幻影?”又不是电影,还有幻影,也真怪不得魏黎不知道,实在是事情太过难以理解。 “我有一个好朋友,他玩得一手好乐器。 ”雷接口道,语气中有着几丝骄傲,是对好友的肯定,“好到可以控制别人的心志,让人发生幻觉。 魏黎突然想起那晚动手前听到的音乐。 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事。 不信怪力乱神之说的他也不能不信。 因为事实摆在眼前。。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在提这件事,这不会是让嬉儿高兴的事。” “好。”定是他们支开小嬉儿的主要理由,他们真的是很好的长辈。 “将来有什么打算?”雷倚靠着沙发坐得舒服。 以他的眼光来看绝对是块好材料。 “不知道。”他当然不知何去何从,杀手组织散了,他又是无依无靠,也许仍然是一个人孤单地过吧。 “好啦,考虑考虑去英国念书如何?这是资料,那可是出产绅士的地方。 ”宋沈拍了拍他的肩,把自己的设想告诉了他。 他可是一个好父亲,这未来的女婿得好好培养。 “等你学成归来,你可以重新追求嬉儿。 眼见魏黎想说出感谢的话,雷就先开口了:“你不用感谢什么,嬉儿喜欢你最重要,你好好待她就行了。” 点点头,魏黎不再吱声,有些话说多了未必就有什么用,行动是最有力的证明, “你们不来帮忙吗?”宋嬉的叫声从厨房传来,惹得三人都笑了。 “你去吧。”雷和宋沈同声叫魏黎去,让他帮忙。 望着魏黎的背影,雷道:“我想我们不会看错人。” “对。”宋沈笑道。 “哇,天使哥哥好棒。 ”眼见着从魏黎手中变出的一道道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 宋嬉简直是垂涎欲滴。 什么淑女形象早已扔到什么大海沟里去了。 吐字当然不会太清楚。 说得魏黎嘴角霹出了笑意。 “那你就多吃点。”魏黎第一次这么宠溺一个人,语气分外温柔。 “你会一直煮给我吃吗?”问这话时,宋嬉一本正经,语气中还带了一丝忧伤,因为她想起了不久才发生的一切。 魏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也许心里的阴翳一时散不尽。 也许阳光可以驱散一切。 “嗯,天使哥哥,你没有做错过什么。”宋嬉用坚定的语气告诉魏黎。 ”感于小嬉儿那一份超出年龄的细心。 他的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已经受到了以往从没有过的温暖。 寥家和魏家人的死因他而起。 “开饭了。”宋嬉笑嘻嘻地端菜献宝,这可是她的天使哥哥的杰作。 ”这是雷和宋沈吃到后的第一反应,宋沈还拍了拍魏黎的肩,“不错,会做饭可是一大优点。 ”为女儿将来着想,有一个会烧一手好菜的老公确实不错。 魏黎无言一笑,没想到,这也是特长。 一顿饭吃得相当开心,魏黎的笑容总和大概比八年来总和还多,笑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心中有了太多疑惑,他还是决定问,因为他想不通。 “你尽管问。”雷道,早知道他会问的,换了是他也要问。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嬉儿,说吧。”宋沈看向女儿,这可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宋嬉手舞足蹈开始讲。 “雷叔叔的手下告诉我那个罗杰老头会对我不利。 我就想这也许是个好机会。 谁让天使哥哥一直不肯承认。 因为我知道天使哥哥会救我。 后来,一切如我所料,天使哥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好险,那个罗杰老头要是不打我而打天使哥哥就完了。 ”想到罗杰老头差点先杀魏黎就害怕。 “你怎么没有受伤?” 我身上可是穿特制防弹的。 就是衣服外面罩上了一层红颜色的水嘛。 枪打在衣服上一个洞就全流出来了。 这本来是我用来吓吓人的,没想到真的有用哦。 ”宋嬉得意地道,不过,也把魏黎吓了个半死。 真是”魏黎不知该说什么了。 怕的是她拿自己玩命。 爱的是她的聪明机灵。。 “放心,我早就通知了叔叔和爸爸,知道他们会来的。”宋嬉得意地摇头。 “你怎么通知的?”他明明看她一直被绑着。 “这就要多谢那个罗杰老头了。 他一巴掌打得我好疼。 不过也把我头发上的发夹打落了。 那可是我和爸爸的通讯器。 一掉在地上就会打开。 还可以听到我们的谈话呢。 ”这可是他们家特有的东西。 魏黎只觉得不可思议,太巧了。 “那,后来那两个人?”他对那两个半空出现的人更感奇怪。 “他们啊,都是嬉儿的堂兄,我的侄儿。 ”宋沈接口,“他们刚好路过,凑热闹的。 ””这有什么好凑热闹的。 怪,还有就是“他们为什么会飘。 ”这一点他怎么也想不通,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这个嘛,你姑且当特异功能吧。 那两个家伙可不只是宋沈的侄儿。 更是他生死与共的好朋友。 但这现在用不着说清楚。 “嗯。”知道雷不愿意谈这个话题,魏黎也就不问了,毕竟这不是很重要的问题。 “至于我们为什么会知道罗杰的事嘛,则是那个寥家总管自己找来的,他希望我可以帮他忙。 ”雷想这也许是他很想知道的。 “他还算是有点人性。 毕竟这事如果他抵死不说的话。 “谢谢你们。”魏黎真心真意地道谢。 “你不用谢,我也是看在嬉儿的分上才帮的。 ”雷并不避讳自己的想法。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性仁慈的人。 要是他天性仁慈的话。 只怕炙焰盟早就倒了。 ”他可不是闲人,又是公司又是帮会,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绝对是属于劳碌命。 “我想我这个老头子也该走了。”宋沈笑眯眯地也向外走去。 “什么老头子,我爸可是英俊潇洒又风度翩翩。”宋嬉跑上前去使劲抱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对,那么英俊潇洒的父亲要先走了。”宋沈宠溺地拍了拍女儿的头,这个宝贝女儿啊,就会哄他开心。 只剩下两个人了。 “天使哥哥啊。”宋嬉满足地拉着魏黎的手。 她从小就梦想能再见到的人总算在她身边了。 “陪我去游乐园好不好?”。 “游乐园?不会吧?”他这么大个人去玩什么?都不知多少年没去了。 “去嘛,去嘛。”宋嬉拉着他,像一只耍赖的小猫,直把魏黎绕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身体没事吗?”魏黎担心着,他可没忘记那个医生说的话,“你要多休息。” “呵呵,天使哥哥,我是骗你的啦。 ”宋嬉调皮地扮了个鬼脸,眼中是得逞的笑意,像极了得意的小狐,“我一点事都没有。 ”说完还蹦了几蹦,一副我很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的样子。 ”那个不错的医生不会和她是认识的吧。 魏黎在见过小嬉儿那一系列大胆的事后就没什么觉得不可思议的了。。 “他是我大堂兄的朋友。”宋嬉招了出来。 “天,你这个”小魔女三字没说出口,魏黎只觉无力。这个小嬉儿,是那么活泼机灵又狡黠,他栽了。 “我这个什么?”宋嬉挽着他的臂弯往外走,一边不忘迫问:“是天下第一小美女吗?” “不是。”真是够爱美的,魏黎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 “那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不忘捧自己。 魏黎笑开了,这个爱耍宝的小丫头,真是让他疼到心里。 真正的笑在他脸上展现。 因为他是阳光下的孩子。 这一点是多年的黑暗生活依然抹不掉的。 宋嬉不由得伸手摸摸他的脸,用赞叹的口气嚷道:“好漂亮的脸。” “什么漂亮,乱用形容词。”魏黎语气轻松了不少,因为他知道,在这里他不用乔装什么。 “是真的嘛,你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耳朵我都觉得很漂亮。”宋嬉一边说一边摸,够大胆。 “小嬉儿。”无可奈何,魏黎只好动手制止那只手的攻击。 “干吗?”摸得不亦乐乎的宋嬉嘟了嘟嘴。 魏黎不由自主地轻轻吻了上去。 宋嬉的话被堵在了嘴里。 由浅吻变成了深吻,好让人喜欢的感觉,直至“滴”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在他们耳朵边响起。 “小情人亲热回家去,不要挡路。 ”粗豪的司机大声嚷嚷,他们一下清醒了过来。 环顾四周,不由自主,脸“刷”的一下成了红色的,太投入了居然忘了场地,他们可是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耶。 “快走。”魏黎一把拉着呆呆的宋嬉就跑,身后是传来笑声,俊男美女接吻还是很有看头的。 “我跑不动了。”被拉着跑了好长的路,宋嬉终于清醒过来,开始叫了起来。 “啊,哦。”魏黎闻言停了下来,真不点不可思议自己的举动,居然还会跑。 ”宋嬉哇哇叫着,她可不是随便的女孩于,可从没给人亲过,虽然刚才的感觉是很甜,可总要抗议一下。 “哪有。”魏黎年轻的心情开始复苏了,用上了耍赖。 “你明明有。”宋嬉用手指指自己的嘴,红红的,肿肿的,这可是证据。 “是这样嘛。”魏黎又一下于吻了上去,比上一次更深更重,直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小脸通红,他吻上瘾了。 “你这个坏蛋。”宋嬉捶着他,手上却没什么力道。 “游乐园可要关门了。 ”魏黎只当她在给自己捶捶,很温和地开始转移话题。 “哇,还不快走,快啦。 ”不顾打什么了,一个劲开始狂跑,魏黎跟着,看着身侧的人,心情大好,也许幸福就这么简单。 “我要乘过山车。”宋嬉指着高空呼啸而过的车子对着魏黎喊。 ”能和自己所喜欢的人在一起,干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说好也变成了理所当然。 所以他们足足乘了六次过山车。 踩了一小时的水上自行车一直玩到游乐园宣告营业结束。 惹得管理员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 “下次再来玩好吗?”宋嬉依偎在魏黎怀中。 “好,你想来我一定陪你。 ”搂着娇小的人,魏黎心中是满足,陪你走遍天涯都愿意,“不过,要等我从英国回来。 ”他决定去国外好好充实一下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出色的人,洗掉以前的自己,这样才能让小嬉儿不受半点伤害。 “你你要去英国?”宋嬉一听,手一紧,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嗯。”魏黎点头。 “可不可以不去。”宋嬉声音有点颤抖,手也抖。 眼中有着浓浓的深情和坚定。 “我希望自己可以给你一切。 可是现在的我给不起。 “可是我什么都不要啊。 ”宋嬉哭了出来,天使哥哥又要走了,说不定又会不记得她,她才不要呢,“你会忘记我的。 ”魏黎紧紧搂住了她,吻着她的发丝,喃喃道:“我保证。 ”眼中也泛起了泪光,在月光下生辉。 宋嬉只是哭,刚刚找到的爱,又怎么舍得立刻放开手。 “宋先生,我去英国。”魏黎郑重的向宋沈提出,“麻烦你帮我找了学校,不过,我希望一切费用我自己承担。” “不反对,打算去几年?”宋沈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有着自己的骄傲,肯听他的安排已是一种妥协。 “这上面说一般人要六年才能毕业,我基础不好,但我会很努力,争取五年完成学业。 ”他会日以继夜地念书,然后回来见小嬉儿。 “好。”宋沈站起拍拍他的肩,这个小子他是越来越欣赏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把嬉儿照顾得很好,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好好照顾她。 ”昨天晚上小嬉儿是哭着睡着的。 睡觉了手都抓着他的衣服。 但到了今天早上她却又对他温暖地笑着。 还对他说:“天使哥哥。 ”她是那么坚强又是那么脆弱,让他无比心疼。 “这点放心好了,等到你回来,她一定会仍然上窜下跳的。”宋沈笑道。 “谢谢。”正正式式地,魏黎向宋沉深鞠了一下。 定南学院的学生以惊讶不已的目光扫射着一路行来的两个人。 在学院里有恶魔称号的寒冰魏黎。 还有那个号称天才少女常跷课的宋嬉。 光看人是不至于会让人连蚊子飞进嘴巴都忘了合上嘴的。 主要重要至关紧要的是因为宋嬉正勾着魏黎的手。 学校不是常上演宋嬉搂抱着魏黎的事嘛。 这次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觉得不同。 宋嬉那如银铃般的笑声足以让人听见。 印象中超酷的魏大哥居然对着他一向躲都来不及的小魔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对定南学院的人来说。 这可比卫星上天彗星撞地球更具有轰动性震撼性可传播性。。 “你们?”林乔算是敢当面问的惟一人选了,满腹疑问的他急需回答,怎么几天不见全变样了。 “就像你看到的。”宋嬉勾着魏黎的手,轻轻地摇晃着,一派小女儿的娇态。让林乔心中大喊,乖乖,转性啦。 “乔,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魏黎看着眼前一派书生傻气的林乔。 两年前他念着好友临终前的托付找到了林家母子。 认识了不过十五六岁的林乔。 他和寥屹从外表看真是没什么相同。 他一向挺喜欢这个弟弟的。 ”林乔的不舍之情马上浮上了脸庞。 他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大哥。 但他知道他是很关心他的。 否则也不会处处帮他了。 可能自己还只是一个怕人欺负的男生。。 魏黎抬起手轻轻拢了拢宋嬉的头发。 发下依然是那熟悉的笑脸。 只是眼睛里已有了淡淡的离情。 ”看似对林乔说,其实是对宋嬉说。 “我知道。”宋嬉再绽笑容。 改勾为搂地抱住他的手。 还对他调皮地眨了一下眼。 “你上哪儿去找我这样的大美人啊?”。 “你啊,少臭美。”魏黎不由得笑了一下,这丫头啊,总是想方设法地让人高兴。 “乔,你一切要保重,拜托你一件事。 ”魏黎转向林乔说出最主要的目的,“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多去看看你哥,他喜欢热闹,还有算了,就这样吧。 他都会和他的母亲一起去看看。 而每次都会看到上面有人打扫的痕迹。 有时真是羡慕大哥能交到这样永远掂记着自己的朋友。 ”魏黎携着宋嬉转身。 回首间给了林乔一朵笑容。 那笑容居然有了暖意。 原来一向冰冷的魏大哥笑起来是有两个酒涡的。 “天使哥哥,你刚才有话没说完呢。”宋嬉边走边仰头注视着他。 “本来,我想让他去帮我看一下他的父亲的,后来,我改变主意了。”魏黎道。 “天使哥哥,你怕再想起从前吗?”宋嬉道。 “对与错都分不清了。”魏黎心中泛起一点苦涩。 “天使哥哥,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宋嬉用恳求的语气道。 “什么?”魏黎不管是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 “你去英国后,一定要多笑笑,那样才最帅。 痛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褪色,快乐应及时把握,对她来说,魏黎的快乐是可以带给她很大快乐的。 “好。”既然打算重头再来,抛弃以前的黑暗,还有什么事做不来的? “那就好了,今天我们不要上学,不要回家,好好玩一天吧。”宋嬉拉着魏黎跑,过了今天,可能就要几年后了。 “好。”除了好还是好,魏黎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感。 “出发。”两人不顾一切地在大街上跑着,只要享受这自在的快乐。 离别即将到来,这大概是八年来魏黎第一次感受到离别的伤感。 眼前来送他的人比八年来送他的人的总和还要多得多。 林家母于宋沈雷夫妇小嬉儿。 “努力。”雷对他点点头,话短意长。 “加油。”宋沈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孩子,要注意身体啊。 ”林母双目含泪,对魏黎的身世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得很清楚,当年的事寥志全告诉她了,她知道眼这个孩子有多苦。 寥志是她深爱的男人,虽然他没给过她名分,但起码给了他一个孩子,而且随了她的愿没把她们母子拉入黑道中。 “魏大哥保重。”林乔抿着嘴唇道。 “我会努力,会早回来。 ”魏黎向众人挥挥手,向登机口走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始终没开口的小嬉儿。 看着她的微笑,眼眶中盘旋的泪珠,可爱的小脸,他要将她的一切牢记在心中,烙在心中。 ”这是他转头的最后一句话,人没入了来去匆匆的人群中,他必须转身了,否则他的泪水只怕也要夺眶而出了。 ”宋嬉轻轻地回应,手捏得死紧,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我会等你回来,天使哥哥。 ”这一句话是喊出来的。 又一次它深深打入了魏黎的心中。 都会永远记得牵住他的线是一个叫宋嬉的女孩。 只因为她说了她会等他。 “嬉儿真是长大了。”宋恋夏靠在雷身上道。 “嗯,这一点比你强多了。”雷宠溺地看着妻子,忆起当年的岁月。 “去你的。”在宋恋夏的娇嗔中,这一幕落下了,期待以后。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慢慢流逝,一,二,三,四,五年。 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有人生,有人死,有人来,有人去,谁也说不准。 五年的时光在他身上留下了巨大的改变。 现在的他没有了当年冷凝外显的气势。 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修长的身材在一身黑色休闲西装的衬托下显得有分外挺拔。 这样的他是引人注目的。 你真的不打算待在英国?”卡莲是公司里公认的美人。 金发碧眼玲珑有致的身材。 绝对是让男人喷鼻血一族的。 但她对魏黎一见钟情。 不仅想方设法黏着他。 为的也就是让他对她有好感。。 那有着小嬉儿的地方。 他有五年没见到他了。 不知她变得怎么样了。 是不是仍然爱吃爱捉弄人?想到她骗自己的事。 就不由得笑容加深了。 “那个人真的很重要?”她一开始就知道魏心中有一个喜欢的女孩。 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比她有魅力。 她看过魏皮夹中那个小女孩的照片。 根本是小丫头一个。。 ”魏黎从没打算骗任何人。 这五年来倒追他的人以打计。 现在的他不像以前那样愤世嫉俗。 而卡莲大概是最锲而不舍的一个了。 “不要回去。”卡莲一把抱住他。 他认识他两年却从来没为她动过心。 为什么?心里不平的她。 红唇紧紧地吻上了魏黎。 她努力想从他冰凉的唇上获得一点温暖。 魏黎拉开她的,“卡莲,我想我们是朋友。 ”说完,转身而去,只留下卡莲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样都不能让一个男人动一点心?“为什么,不给我一点点温暖?”。 总喜欢一边走一边回味着和小嬉儿的点点滴滴。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他住的是一座不大的房子。 就像他五年来的生活一样。 他是一天当两天来念。 睡眠的时间挤得很少很少。 他只花了三年时间就完成了打算五年完成的课业。 他考入了英国最大的圣斯图公司。 他成了一家分公司的经理。 现在虽然不能给小嬉儿太过豪华的生活。 却一定能过得幸福满足。 如今,他已经接到了公司准他调往美国分公司的通知,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一如即往,他打开了电脑查信,这几年来。 他都靠这东西和小嬉儿联络着。 在见到无未阅读信件的提示后。 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已经一个月没接到小嬉儿的来信了。 与以前两天一封相比。 可能可能她这些天很忙吧。 也可能她玩得忘记了。 找着种种理由,他安慰着自己,向平时一样开始写信。 小嬉儿,想你对啊,想你,念你,挚爱你。 你可知道,愿风有情,云有意,能托去我对你的思恋之情,让你做一个好梦。 他只能用文字来表达他的一切,只因为他们曾经的约定不回国就不通电话,只因为怕自己挡不住声音的诱惑。 思念的滋味是如此痛苦。 “爸爸,你不要再劝我了。 ”一个有着及腰长发的女子坐在沙发上。 那几条散在黑发间的红发显示出她的个性与不羁。 有着灵动清澈的双眸。 加上玲珑有致的身材。 给人一种美艳与清纯并存的感觉。 “嬉儿,你该知道,魏够爱你,为什么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宋沈道。 “爸爸,我不想让魏一直提心吊胆。 这个女子真是长大了的宋嬉。 不像五年前那样瘦得像会随风飘去。 怎么说她现在可是坐着定南学院校长宝座的人。 宋沈不由得想到早逝的妻子。 她也是尽力阻止自己和她在一起。 她却也要面对这种残酷的抉择。。 自她知道自己有着母亲一样的遗传病开始。 不让他像自己父亲一样老是因为想起母亲而痛苦。 ”宋沈已经劝了也足足有几个星期了,可是,这个女儿真是倔得赛过牛。 不得已,只好暂时答应,但愿魏小子够有恒心,说不定会有转机。 “谢谢爸爸。”宋嬉微笑,现在的她看上去真是成熟了不少。 半年前,她意外地晕倒了,但很快又好了,查不出原因,她对父亲提了一下,却没想到父亲会吓得脸色苍白。 “爸爸,怎么啦?我没事了。 ”宋嬉甩甩头发,满不在乎地对着宋沈道。 真是的,干吗好像天要塌的样子,不过晕一下。 像她这样的健康宝宝,从小到大一样大病也没生过,晕一次也算是让上帝老兄心里平衡一点。 “你你真的晕倒了?”宋沉沉手脚无力地看着健康活泼的女儿,难道,妻子的病遗传给了她?不要,千万不要啊。 “哎呀,爸爸,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学校里晕过的人又不止一个两个。 ”她也只不过可能是中了一下暑而已,还不是马上就好了。 早知父亲这么紧张,她就不说了。 “你有没有其他感觉?”宋沈道,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千万不要是。 其他没有了。”宋嬉从不知道原来晕倒还挺舒服的。 不过父亲的紧张倒是够厉害的。 “是吗?没没什么,只是担心你。”宋沈的手心捏出了冷汗,算了,在还没证实之前还是不说的好。 “爸,你放心,你女儿我可是铁打的。 ”宋嬉跑过去一把搂住宋沈的脖于,笑嘻嘻地道:“我不会再晕了。 ”想想也不可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吧,这次只是偶然嘛。 “你到医院去过吗?”尽管即使生了妻子那样的病也是查不出的,宋沈还是存着一线希望。 他倒宁愿女儿是真的生了一些病,只在能冶好就行了,总比妻子那种要发作时才看得出来的无法医治的好啊。 殷大哥可是给我做了很精密的检查。 殷东贺那家伙虽然有时呆呆笨笨了点。 不过医术却不是盖的。 只是他却是个不想出名的怪人。 要不然绝对是大医院争抢的红牌。 “哦那就好。”不知该说什么,宋沈只能这么说,心却一直提在心上放不下来。 “好了,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我走了。 ”宋嬉蹦蹦跳跳地跑出了门,长发在空中飞扬。 她依然用那辆超大机车代步,依然英姿飒爽,透也旺盛的活力。 目送着她远去的身影,宋沈给霄打通了电话,“雷,嬉儿好像也得了她母亲那样的病。 ”语气中蕴藏着无限伤感,为女儿,也是为妻子。 ”什么?”雷不可置佰地叫了出来,往事历历在目,他希望这不是真的,不然宋沈肯定是活不下去了。 “她晕了一下,如果我没想错,她以后还会晕倒。 ”宋沈的心很痛,八年前他失去了妻子,难道八年后他就要失去女儿?她可是他活下去的支柱啊。 “有什么办法吗?”当年他费尽心思,能做到的只是把爱妻的生命延长了几年,那现在呢?。 “你不要急,我会立即联络风。 ”雷果断地开口,风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他最擅长的就是拥有治疗魔力,说不定会有用。 “好。”希望有用,她还那么年轻,还有许多事没做啊。 转眼已过去了好几个月。 宋嬉陆续晕了好几次。 但这样的晕倒实在是不合逻辑的。 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宋沈。。 “爸,你知道原因吗?你一定知道,否则,你不会那么担心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没什么,你只不过是身体有点小问题,会没事的。”宋沈不想告诉沉浸在快乐中的女儿,不想她那么难过。 “爸,你不要骗我,你该知道,那对我没半点好处。 ”宋嬉很郑重地看着父亲。 不似平时那么活泼跳跃。 绝对是超年龄的成熟。 她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她的母亲。 不知当年她是不是也这样要求面对自己的命运的。 要说吗?内心在挣扎。。 “爸。”看出宋沈在犹豫,宋嬉裒求道,“你难道要让我一直晕得不明不白吗?你告诉我吧。” 宋沉迟疑地点了点头,用涩涩的语气道:“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生病啊。”宋嬉不明就里地回答,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知道是什么病吗?”他一直没对女儿讲过。 ”宋嬉只知道母亲是生病死的。 却从不知道是什么病。 甚至在父亲面前从不提母亲。 只为了不让父亲难受。 “是一种遗传的疾病。 ”宋沈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形成的。 你母亲家族的女儿都死得很早。 没多久却已经去逝了。 我尽力地想让你妈妈活得长一点。 ”那是多么令人痛苦的事情。 “好好的?没多久就死了?我吗?”宋嬉听着父亲的话,联想到自己。 “这种遗传病没有什么预兆,只是当它发作时就会突然晕倒。 他想起了和妻子的第一次相遇。 就是因为她的突然晕倒。 才让他当了一回英雄。 当他知道她有着病时。 已经收不回付出的心了。 可惜当初她一直不肯答应和他在一起。 要不是小妹和那群好友的帮助。 他只怕无法获得那一份到现在仍然存在的幸福。 “那以后呢?”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嬉不由自主地怕了起来。 宋沈看着她,心中万分不忍说出残酷的结局,但这根本就不能够隐瞒,“突然死去。 ”就像他那妻子一样,当晕倒现象越来越频繁之后,终于选择了一睡不醒。 脑袋中旋转着那刚听到的话。 那么近地贴近了自己没有一点预兆。。 看着爱女的样子,宋沉心痛地把她搂入怀中,“别担心,嬉儿,爸爸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不会有事的。 ”不,他一定不会让女儿再先他而去,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好半晌,宋嬉才从混乱的思维中醒来,父亲哭了?这是她只在母亲死时才见到的样子。 “爸爸,你别担心,你女儿我福大命大,不会怎样的。 ”强制着想哭的冲动,硬挤出笑脸,语调尽量放松,希望可以宽宽父亲的心。 宋沈不吭声,只是轻拍着懂事的女儿,这么小的年级,是不该有死亡阴影的啊。 “爸爸。”宋嬉低低地道。 天使哥哥要回来了吧?”这本来是多令她高兴的事啊。 只为了天使哥哥的归来。 魏黎这五年来的努力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也让他深信他是一个值得女儿依靠终生的好对象。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讲。 只怕有难以预料的发展。 ”宋嬉用冷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心中的苦涩在唇齿间回荡。 每一个字仿似就在割她的心。 “为什么?”这话宋沈根本不相信。 宝贝女儿对魏黎百般牵挂。 她即使很想他也只是偷偷地远观。 鬼才会相信她会想和他分手。。 ”宋嬉哀求地看着父亲,“我不要他为我担心受怕。 如果自己成了一种负担。 只怕他就很难再去放手追求什么。 她只想让他自由地飞。 “可是魏黎那么在乎你,你要是这么做,他会很伤心的。 ”宋沈看着女儿,这个小丫头平时很爱说爱闹,活泼好动,心思却比一般人来得细腻,处处为人着想。 “我会想个办法的,”宋嬉道,“现在我只想睡觉。” ”宋沈希望一觉醒来后,女儿可以改变想法,作为一个父亲,他当然希望她被爱包围着,也许魏黎并不在乎呢。 但是,这个问题直到一星期后,宋嬉还是坚持己见,打定了主意要和魏黎分手,宋沈怎么说都没用。 “爸爸,天使哥哥明天就回来了,你可不能说出去。 ”宋嬉郑重地嘱咐父亲,就怕父亲说出去,她可就没办法骗过魏黎了。 心里正暗暗想着怎样让魏黎知道。 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跑过去告诉他。 还是要看一看他对自己女儿是否死心塌地。 魏黎拎着简单的行李步出了机场。 在阔别这里五年后终于回来了。 让他有了温暖的感觉。 嘴边笑意不由地更浓了。 每一天都认真地奋斗着。 轻拍了一下身上的休闲服,机场出口越来越近,小嬉儿会在外面接他吗。 真让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魏黎看到了接他的牌子,满怀欣喜的他快步走了过去。 “魏大哥。”林乔挥舞着双手,兴高采烈地冲着魏黎喊,身边是她的母亲,正微笑地注视着他。 “乔,伯母,你们怎么来啦?”魏黎真的很高兴,在他心中他们都算是亲人了。 “魏大哥,你变了很多啊。 ”林乔高兴地咧着嘴直笑。 现在的魏大哥一脸帅气。 有着稳重凝炼的气势。 与以前那个冷冰冰的魏大哥可是截然不同了。 他绝对是喜欢这一个看上去更人性化一点的魏大哥。 林乔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现在却已在一家大医院实习。 听小嬉儿说他做得很不错。 很快就能成为正职医生了。 还有很多女孩于追他呢。 相信如果屹地下有知,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孩子,你这样子,伯母真替你高兴。”林母欣慰地注视着他,太好了。如果寥志地下有知,他一定会心安的。 魏黎点点头,心里十分高兴,不过,小嬉儿怎么还没出现呢。 她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边说边用目光在四周看着,不会错过了吧。 “她她可能还还没过来吧。”林乔说话时有点不自在,这一点杀手出身的魏黎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乔,你瞒着我什么?”魏黎盯着林乔问。 ”林乔极快地回答,反而更让魏黎肯定有问题,他按住心头的疑问,浅浅一笑道:“哦。 ”他已经回来了,有些事他会自己去找答案。 “孩子,伯母给你准备洗尘,上伯母家吧。”林母道。 “不了,伯母,改天吧。 ”魏黎笑笑,现在的他肯定吃不下的,不见到小嬉儿,他心神不定,山珍海味在口中也跟嚼蜡没什么两样。 “魏大哥,你就去吧。 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在不经意见看到的一幕。 其中女主角正是他的好友宋嬉。 也就是让魏黎念念不忘的人。 他当时是惊呆在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魏大哥开口。 “我要去见一见宋先生,告诉他我回来了。 ”魏黎说出了不容他们反驳的理由,“改天我再去,好不好?”虽是询问,但其实是肯定,这一点林乔母子都知道。 “那,好吧。”林乔无法,只好点头答应,对于魏黎他早已将他当做了自己的亲大哥一般敬重。 “好了,伯母,我从这儿直接去,你们先回去吧。”魏黎对着林母道,语气中是安慰也是尊敬。 目送着林家母于离去。 吐出了那一个他梦中不知去过多少次的地名。 上车前仍是不死心地扫视了一下四周。 五年能改变很多东西。 这通往宋家的山路倒没发生什么变化。 只是山腰间好似多出了一些住宅。 还是能找到当年熟悉的景致。 近了,近了,他的心掩不住又激起了起来,远远已可以看见宋家的门,依然一派宁静平和之色。 真不像宋氏家族一员的住宅。 这个想法并不是只有魏黎有。 知道宋氏一族财势的人全部有这种想法。 车越开越近,终于停了下来,魏黎步下车,一辆银白色的拉风跑车以刺耳的刹车宣告停在了他身边。 魏黎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不经意地撇了一眼车内。 只见一对情侣正吻褥火热。 “来了。”一个佣人装扮的妇女开了门,客气地问道:“请问先生你找谁?” “哦,我找宋沈先生,我是魏黎。”魏黎十分有礼地答道,眼前这个女佣当年没见过,可能是后来找的吧。 “不好意思,魏先生,我家老爷去公司了,如果你有急事可以去公司。”女佣道。 “那么,宋小姐在吗?”他不安地问,怕从她口中得到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家小姐也出去了,实在不好意思。” 听到小嬉儿只是出去。 魏黎心中的大石落了一半。 可能这些日子她真的是太忙。 “打扰了,如果宋先生回来.就说魏黎来过。”魏黎微笑着,扭头欲走。 ”女佣突然看到了那辆银白色的车,叫了起来。 让魏黎浑身一震,快速地看向周围,没有人,难道?他迟疑地看向那辆车,看向因女佣一声惊叫而分开的两个人。 “先生,我家小姐回来了。 ”女佣的话让魏黎肯定了他没有看错。 他宁愿自己是眼花的。 另一个女的却是他梦里都会梦见的小嬉儿。 他仿佛刻在心上的名字。 竟叫不出那一个让他不知叫了多少次的名字。 ”宋嬉看到了魏黎,心仿似针扎般痛,但她还是镇定一下,拉起身边的男子,步出车对着魏黎打招呼。 是能让男人倾倒的尤物。 这是她当初怎么都不叫的称呼啊。 想听她叫他一声“天使哥哥”。 尽管这称呼现在叫起来旁人听着很奇怪。。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说的魏大哥。”宋嬉扭过头不看魏黎,只是对着身边的男伴说:“魏大哥,这是鸿。” ”唐家鸿微笑着朝魏黎点头,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他只是帮忙,可不想被人谋杀。 他相信,如果这是个没法制的地方,如是这个魏黎是个蛮子,那么,他可能会提早向上帝报道。 魏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作答,他只是盯着宋嬉,怎么会这样。 不久前还收到小嬉儿充满爱意的信,为何现在却出现了这种让他惊骇的画面。 这男的到底和小嬉儿是什么关系。 “梅姨,今晚我不回家吃饭。 ”宋嬉故意忽视魏黎的目光,心在滴血,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比谁都爱你,可是没办法啊。 把一旁站着的人推入了车中。 一边冲着魏黎道再见:“魏大哥。 ”话音未落,车已似离弦的箭般射出,再不走她的泪一定会落下了。 要跳上车顶制止车子启动奔驰绝不是难事。 只因为他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注视着车子远去。。 “梅姨是吗?刚才那位先生是?”魏蔡询问道。 “哦,唐少爷是我家小姐的好朋友,这两个星期老是在一起,依我看,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梅姨乐得笑开了花,刚才那一幕香艳画面看在眼里,八成是没错了,老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改天再来,替我向宋先生问好。”魏黎只觉胸口一窒,告辞。 回到公司安排的住处,他倒在床上尽管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有事就喜欢倒在床上考虑的习惯倒是至今未改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倒过,小嬉儿的笑,小嬉儿的泪,小嬉儿的聪颖历历在目,而今天碰到的一幕也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想着小嬉儿已不再爱他的可能,如果是真的该如何。 难道感情可以在几个星期间突然变质。 这实在让他匪夷所思。 脑海中强烈说着不要放弃。 即使小嬉儿现在真的不爱他了。 但他还是决定不放弃。 现在的他有足够的自信去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 一瞬间,魏黎自床上跃起,振奋精神,准备好好地追求他命中的天使。 “你干吗这么做?明明爱他爱得要死。”唐家鸿无可奈何地看着对面无精打采的好友。 “你少管,不帮我,我就换人。”宋嬉狠命地用刀戳着盘中的牛排,活像它和她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得,好心问一下,还遭雷劈,不过,你好歹也表现得开心一点啊,别苦着一张脸啊,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可是我笑不出。”笑得出才怪,现在她倒想大哭一场。 “美女,我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情圣啊,想和我吃饭的人可以排到赤道,你冲着这个也该兴奋一点啊,对吧。 ”唐家鸿夸张地道,还外带一个大大的鬼脸,存心逗人发笑。 宋嬉不由嘴角动了一下,露出一点微笑,“你这样要是被那些赤道联盟军看见,只怕全都会跑到北极去。” “你可别乱说话,简直是污辱我这种帅哥嘛。 ”他故作生气状,心中只是想逗这个好友笑一笑,旁人想让他这么说他还不干呢。 “一天不夸自己你一定会死掉的。”宋嬉道。 “对啊,美女,你也夸我一下吧,得到美女夸奖我会非常受用的。 ”唐家鸿还捧起宋嬉的手,大做痴迷状,这样的动作,在旁人的眼里就显得有点,哎,暖昧不清了。 魏黎刚踏人这家颇富情调的店就瞧见了这一幕。 不由得让他难受万分。 他刚到新公司去报了到。 只是路过时被这家名为“天使之翼”的酒吧吸引。 没想到却见到了最没料到的画面。 他大步上前,无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眼中有着炙热的火焰,仿佛要烤焦那只正拉着小嬉儿的可恶之手。 宋嬉自他进门就已瞧见了。 为了让魏黎认为自己变了心。 她本来打算收回的手不动了。 反而把头更向他靠近。 一副沉浸在甜蜜中的模样。 而唐家鸿在见到她突然变化的表情时已觉有一股视线向他直扔过来,头皮发麻,心里哀叹:天,来了来了。 “小嬉儿。”魏黎的声音低而沈,像是叹息,又似深藏已久的呼唤。 “哟,魏大哥也来了。”宋嬉打着招呼,心头却被他叫得想落泪,那温暖的怀抱,是她想依靠的啊。 “可以谈谈吗?好久没见面了。” “可是我要陪鸿啊。改天好了。”宋嬉故作亲呢地移到唐家鸿身边,还用手勾住了他的臂弯。 “我今天就想见你,就今天吧。”魏黎的回答令宋嬉觉得惊讶。他,什么时候多了一点霸气呢? “你好歹也要尊重一下我这个男朋友吧。 ”唐家鸿在宋嬉的示意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话,他真是不明白干吗相爱的人不在一起。 ”不必,这是我和小嬉儿之间的事。 ”魏黎冷冷扫了他一眼。 一个香衣美人不知打哪冒出来。 以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娇声呼唤着他。 作风大胆地双手环上了他的肩。 你好久没来找我了。”。 你怎么来了?”唐家鸿忙不迭地把美女八爪鱼从身上拉了下来。 平时他是不介意这种飞来艳福的。 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他已经可以感受到魏黎杀人的目光了。 “死相,见到我也不高兴一点,前两天我们还玩得那么好。 ”美女边说边自动自发地用嘴去贴他的脸,瞎子都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了。 “放手。”唐家鸿微斥,眼光不由得瞟向一边的宋嬉和魏黎。 难不成是因为这位小姐?”汀娜离开他。 过不了几天又得下台一鞠躬了。 即使小嬉儿和这男的真的是男女朋友。 也决不能把小嬉儿交给这样的人。 她决不可能得到幸福。。 “少胡说,给我滚。”唐家鸿生气地驱赶,这个女人,竟然摆出这种死样子。 不好受了?”汀娜笑嘻嘻回应。 很有礼貌地对宋嬉点了一下头。 希望下次可以见到你。 ”还眨了一下眼,倒真是风情万种。 魏黎一把拉过宋嬉,把她锁在怀中,扬眉对唐家鸿道:“你最好处理好你的事。 ”不待他反应,已抱起宋嬉往外走。 唐家鸿要追,却被汀娜一把搂住脖子,“鸿,你要是敢去,我就剥了你的皮。 ”现在的她突然凶悍了起来,而唐家鸿居然听话地不吭气了,当然,也只是像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好啦好啦,不追了,喝点东西吧,你一定口渴了。 ”现在的他立马殷勤了起来。 这两个上流社会有名的花花公子花花小姐。 其实正是一对欢喜冤家。 “哼,刚才谁让我滚的?”汀娜边说边用手指在他胸前划啊划,尽显挑逗样。 不会在一旁看吗?”唐家鸿轻轻拍掉她不安分的手。 虽然他是喜欢她风情万种的样。 但还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 “人家只是看看那个帅哥很顺眼,和宋家小姐很搭,所以才客串一下。 ”汀娜无辜地道,她本来是打算只看的,但那男人是很顺她的眼,她向来对帅哥没辙。 “他很顺你的眼?”唐家鸿醋意大发地道。 “当然,你是最帅的。”汀娜怎会不知道这家伙是个大醋桶,马上奉承两句。 好歹也算是几个小时没见了当然。 唐家鸿算是一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宋嬉不安分地叫道。 身体在魏黎的怀抱中扭动。 可是魏黎的身手可不是盖的。 扣住她这个只是略通拳脚的人可是易如反掌。 ”魏黎看着怀中鲜活的人儿。 那一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小脸。 同样令他为之心折的纯净。 心动,是他惟一的感觉。 低下头,双眼直视着她那双灵活的眼眸,“小嬉儿,乖,好好谈谈,好吗?”语气中有着千万种柔情。 宋嬉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眼睛,听着柔情的话语,手脚不自觉放弃了挣扎,任他将自己抱上车。 算了,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吧,再感受一点温柔吧。 魏黎很满意地看到她不再挣扎。 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心中早巳毫无异议地爱上了那份神采。 这算不算是两个倾心相爱的人最糟糕的结局?她陷入了自己心灵的混战中。 直到自己已坐在魏黎住处。 在魏黎连声呼唤下才清醒来。。 “喝牛奶?”魏黎没忘记小嬉儿当年很喜欢喝牛奶的,一边问,一边已为她倒了一杯。 宋嬉看着白色的液体。 感动于他记得自己的爱好。 她却说出了违心的话:“我早不喝牛奶了。 “是吗?”魏黎手顿一下,但仍坚持拿着牛奶,用肯定的语气道:“这对你有好处,喝这个。” “不要。”宋嬉拒绝,其实她是不喜欢喝酒的,可是要给天使哥哥截然不同的自己,只有从小事改变。 魏黎放下杯子,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眼神带了点哀伤,“小嬉儿,你怎么了?” 宋嬉很想伸手抚平他微皱的眉。 她相信她这么做对他将来是有好处的。 只是用连自己都厌恶的冷漠声音重复着已对着镜子练过了许多遍的台词:“我不爱你了。 试图在上面找到一点骗他的痕迹。 对吗?”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正常。 但还是泄霹出一点害怕。。 “我是说真的,我爱上别人了。”宋嬉继续道。 “为什么?”魏黎双手扶住宋嬉的肩,“一个月前,我们还很好啊。”这样快的变化让人难心接受啊。 “因为我一个月前碰到了鸿,我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我爱上了鸿,而你,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宋嬉说的是台词,忘却了真实的意义,中介说,也许只有这样,她才可能把伤人的话说完。 魏黎松开了手,是真的?小嬉儿真的爱上了那个花花公子一样的男子?五年的感情终究敌不过一个月。 哥哥?他一点都不想只做小嬉儿的哥哥。 一颦一笑都让他心仪不已。 这一切的一切是他这几年努力奋斗前进的动力。 他想要发泄一下胸中郁闷的情感。 他仿佛沉浸在黑暗中。 “魏大哥。”宋嬉良久没得到他的回应,轻轻叫了一声,可是,没有回答。 “你怎么啦?”轻椎一下他。 宋嬉强忍住的泪水一滴两滴地落了下来。 落在了魏黎身上手上。 两个人都这么静默着。 直到厘内那只大钟重重地敲响六点时。 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过去了。 他的衣服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苦苦的笑,他抬起手,很温柔地为她拭泪,“还是这么爱哭啊。 ”他曾发过誓要让小嬉儿一辈子快乐。 如果勉强和她在一起只能给她痛苦。 他自然不会强行牵制她。 他不想看到她哭泣的模样。 “不要哭了,魏大哥答应做你的哥哥。”像哄一个小妹妹一样,魏黎轻拍她,称呼改了,心意改得了吗? 宋嬉从不知道自己泪腺这么发达。 这么多天压抑的泪水好像一瞬间全来报道了。 她的哭她的笑都将展现给另一个男人。 只能选择默默的守候了。。 宋嬉哭累了,睡着了。 魏黎轻轻抱起她,将她安置在他的床上,轻轻地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端详着。 她小脸上布满了泪痕,眉头紧皱着,很难受吗。 是怕他这个魏大哥不同意吗。 真是个傻丫头,他什么都会答应她的啊。 静静地,痴痴地,他凝望着重,眼都不睛多眨一下,要把她牢牢地锲刻在心里,我的宝贝啊。 是哪儿?脑袋有点胀胀的。 一阵香味吸引了她的注意。 上面有文火煨着的粥。 周围有很多小菜,每一样都是她爱吃的。 她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这里是天使哥哥的家了,尽管她已经提出了分手,尽管他已经同意,可还是那么关心她。 端起粥喝着,这只怕是最后一次吃了。 嗯,怎么竟觉得有点苦涩了?。 魏黎一早就到了公司。 只是坐在椅子里发呆。 这张他和小嬉儿五年前的合照陪他从美国到英国。 他还打算回来后再陪小嬉儿去一趟游乐场呢。 缓缓地伸出手,把镜框拿到了手中,手指轻轻地抚着照片中的人,一滴泪落在了玻璃面上,滚动着。 “哇,大哥,你知道我要来在感动地哭吗?”魏黎的办公室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男子,正邪邪地冲着他笑。 “尤冉?你?”突然见到当年自那一次真相大白后就再也没见到的故人,魏蔡不知是喜还是悲。 尤冉轻拢一下长长的金发。 论年纪也是该你比我早死啊。 “当年”他没再说下去,相信他也明白他的意思。 “哦,你说那次啊。那本来就是很正常的嘛。”尤冉轻轻打磨着自己的指甲,啧啧,一个爱美的杀手。 “你有什么事吗?”魏黎已从震惊中醒来,面对昔日的伙伴,恢复了以前冷凝的气质。 他到底为何而来?绝不可能来找他聊天吧?这根本不是他们这种人会做的事。 “如果我说是要来杀你的呢?”尤冉兴起捉弄的意味。 当年在组织中赫赫有名的杀手在五年不舔血之后。 还有没有那种气势。。 ”魏黎的冷漠在脸上尽数显现。 也不想去探究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尽管小嬉儿离他而去。 移步,出手,快,两人飞快地作了一个短暂的交接,很快,就好像两人从没动过一样,半晌。 “好痛啊,大哥,你下手真狠。 ”尤冉先大叫起来,哪个混账说魏黎五年不出手动刀会迟钝了很多,他的肩快痛死了。 “难道我不疼?”魏黎抬抬手。 “只是青了一点点,我可不只啊。” “那不是我的错。”魏蔡已明白这家伙是存心开玩笑了,虽不知原因,整个人倒放松了不少。 “是嘛,哦,那你那个宝贝八成也和你无关了。”尤冉亮出王牌,就不信你不变变态度。 闻言,魏黎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拄了尤冉的脖子,“说,小嬉儿怎么了。 ”难道他捉了小嬉儿在威胁自己。 “你,你”尤冉只觉得脖子快勒断了,急得连忙手舞足蹈,天,不玩了,不玩了。 “说。”魏黎看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放松了对他的钳制。 好歹我们也认识了十几年。 你不要这样无情无义好不好?我可是好心一片冒着触犯帮规的危险特意来告诉你的。 ”尤冉一松之下,马上舒了一口气,一长串话从嘴中冒了出来。 “少说废话。”魏黎像足了大哥,斥责着这个作怪的人。 ”尤冉死皮粮脸地要求。 才继续讲下去:“我是要告诉你。 你那个宝贝好像得了什么不冶之症。 轰!这消息仿如巨雷一般在魏黎脑中炸开,“你说什么。 ”魏黎激动地一把抓起他的衣襟猛晃。 比小嬉儿要和他分手更甚。 和他分手起码还好好地活着。 但这什么不冶之症又算什么。 “前几天,你那个宝贝的父亲和雷少爷谈话时我刚好听到,我可是看在我们一场同伴的份上才告诉你的,”尤冉道。 刚听到时他也是非常惊讶的。 “你怎么会听到宋先生和雷先生的谈话?”魏黎问道,“难道你去杀?” “去你的,我哪敢,你有没有脑袋。 ”尤冉觉得魏黎这五年来变化的不是身手,而是脑袋,十足秀逗了,他刚才不是叫雷少爷吗。 有哪个杀手叫猎物少爷的。 “我效力于炙焰盟,明白了吧。 ”早在好多年前就是了,他算是受炙焰盟派遣人罗杰那儿当卧底吧,不过,这无关紧要就是了。。 魏黎点点头,对啊,他怎么忘了。 “好好讲,讲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他都不重要,小嬉儿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宋先生前两天来见雷少爷,说到了你那个宝贝的病,是遗传的,发病前没先兆,目前医学上也查不出。 ”尤冉当时有事禀告。 走到门口正好听到他们提到魏黎这才停下来听。 还真不是他这样一个一心为主的人该做的。 据说你那这宝贝也是因为这个才要和你分手的。 ”这句话可是他来的主要目的,想想魏黎这家伙真是好命,有人这么爱他。 “你说的是真的?”魏黎紧紧抓着他问。 “对对对,哎哟,你轻一点。”真是雪上加霜,肩上本来已伤了,哪经得起他狠命一抓啊,有心痛死他嘛。 魏黎哪还有心思管他。 哪怕是撞倒了人家的文件。 也只是一声对不起就一闪而过。。 “新来的经理怎么了?”这大概会成为这一天圣斯图美国分公司所有员工的共同话题。 魏黎一心只想赶快跑到小嬉儿面前紧紧抱住她。 他都要和他守在一起。 不要想用什么理由来推开她。 “梅姨,你家小姐回来了吗?”他急急地问着应门的女佣。 “小姐啊,她出去半天了啊,说要去旅游。 ”梅姨答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说话走路都像一阵风,小姐是这样,这位魏先生也是一样。 “有没有说去哪?什么时候回来?”魏黎急啊,身体不好还往外跑,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也许去英国吧,不会很久,放心吧,我家小姐常一个人去。 ”梅姨想想以前小姐一看总要去英国好几次,想想这回八成也是。 常去英国?他怎么不知道她来过?难道?“梅姨,我能进屋等你家老爷吗?” ”梅妈对这人年轻人挺有好感的,而且老爷交待过,如果这个年轻人来的话就像是自家人,当然可以进去。 魏黎坐在客厅中,一切的景物居然没什么大变,只除了多了一些小摆饰,充满了熟悉感。 “请喝茶。老爷很快就回来了。”梅姨温和地道。 “谢谢。”起身接过,魏黎准备静静地等,希望可以自宋沈口中得到真相。 “魏先生,我看你很眼熟啊。”梅姨在一边端详了好一会,终于开了口。 “是吗?你见过我?”魏黎道,他应该没见过这个人。 “我想想。”梅姨拍了拍脑袋,使劲想,“哦,对了,有一次我路过小姐的房间,就看见你了。” “看见我?”魏黎惊讶。怎么可能? “哦,不是你,是你的照片,当时我还想,这年轻人真俊。 ”梅姨虽只看了一眼,不过由于那照片拍得很大很不错,所以当魏黎站在她面前时,她就觉得眼熟。 “你还记得是怎样的吗?”魏黎问,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照片,除了那几张合照。 “这倒忘了,反正很大就是了。”她当时可以为是一个真人呢,够大的了。 “如果你要看,可以去上面。”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温和而爽朗,一如声音的主人宋沈。 “宋先生,好久不见。”魏黎连忙站起来向他问好,对宋沈,他有无限的感激。 “你是有话要来问我的吧。 ”其实宋沈早知道他会来。 就像今天尤冉对魏黎的兄弟之情。 要不是存心让他听到。 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门外有人。 这只是借人之口告诉他罢了。 他就没有违背女儿的约定。 “对,想知道小嬉儿要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魏黎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就像你知道的。”宋沈点头,“你还可以到嬉儿房里看看,你就明白了。” “知道了。”魏黎头一抬,飞快地向楼上跑去,小嬉儿的房中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魏黎惊呆了,被自己。 分明就是他在英国这五年来的一个历程。 小嬉儿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他。 所以才会时时处处为人考虑。 “小嬉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管你在哪,我会找到你和你在一起。 ”魏黎轻抚着整个房间惟一一张宋嬉的照片,暗暗发誓。 是的,他使劲地找使劲地找,但半个月过去了,居然没有一丁点消息。 宋嬉仿似蒸发掉了一样,失去了踪影,不仅魏黎,连宋沈都不知她去向何处。 ”雷皱着眉头道,以他手下的能力,找个人并不会难到半月都毫无踪影,除非真的消失了。 但这是他们所不能想象的。 嬉儿怎么能有事呢?。 魏黎已没日没夜地找了很久,显得有点落魄,公司里的事全权交给了副手,算得上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典范了。 这是公司下属对他一致的评价。 “雷先生,你都找过了吗?”魏黎问道。 “各个机场旅馆,都没有她的登记记录,也就是说她根本没离开美国,没离开纽约。”雷肯定地答复。 “那不可能找不到啊。”宋沈同样焦急万分,就怕女儿出了什么事。 “连风他们都联络不到。 ”雷道,前些时候,他就联络了好友任风行,却被告知休假了,所以一直耽搁了对嬉儿的治疗。 “这不可能,你们不是”宋沈不可思议地道,他知道他们的特殊能力,照理是不可能联络不上的。 “那个家伙躲人的水准一流,这个混球。”雷咬牙切齿,估计如果好友在眼前会被他给吞了。 “小嬉儿会去哪呢?”魏黎几近绝望地一下于跌坐在沙发上,眼中的悲伤更浓,仿佛能溺死人的痛啊。 宋沈无语,他一样担心啊。 “不要担心,嬉儿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找不到人呢?风那家伙也找不到。 难道除了那几个好友之外。 应该没有他找不到的人啊。 “哇!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想来看看老朋友,怎么就一个个全都是死气沉沉忧国忧民的样子啊。 ”一声温和如风又加着调侃的声音响起。 白衣胜雪,正是他们找了好久的人任风行。 “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们在找你啊?”雷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换了平时他当然耍他耍一下嘴皮于,今天倒没那心情了。 “原来我这么讨人厌啊。”任风行做出伤心的表情,挥挥手,“那算了,各位,我走了。” “请不要走。”出声的是魏黎,他焦急地从沙发上站起,三步并作两步地拉住了走到门口的任风行。 “咦,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任风行惊诧地道,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我是我是魏黎,请你留下来,嬉儿的病还要请你帮忙。 ”从雷和宋沈的谈话中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治好小嬉儿病的希望,他怎么说也不能放他走啊。 “我为什么要帮这个忙?又没好处。”任风行看着他满脸焦急的样子,捉弄他的想法更浓。 “只要可以治好嬉儿,做什么事我都愿意。”魏蔡坚定地说。 “是嘛,我什么都不缺,就少了一个仆人,不如你来当当如何?不过,得一辈子。”任风行看看他,忍住笑意。 “可以。”魏黎想不也想地回答。对他来说,什么也没有小嬉儿的命重要。 “好好好,你签个字吧。”任风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很一本正经地递给他。 “呃”魏黎呆一下,怎么回事,哪有人随身带合同的。 “哈哈哈哈”看到他的表情,任风行实在是不能忍住了,大笑出声。 “砰”的一声响,被任风行敏捷地闪过的书重重地砸在墙上。 “风,你是不是皮痒了?”雷看向好友,威胁道。 “不要那么紧张嘛,我只不过逗他玩玩嘛。 ”任风行伸了一下腰,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笑嘻嘻地对宋沈道:“二哥,好啊。 “嬉儿不见了。”宋沉叹气。 “你把嬉儿给我交出来。”雷一把拉住任风行的衣服,吼道。 一旁的魏黎宋沈都愣了,怎么问任风行要人啊? “雷,你不要冤枉人啊,我上哪找人?”任风行看上去很委屈。 “风,嬉儿是不可能躲过我的搜查的,除了你们几个家伙谁还有这本事。 ”雷不紧不慢道,“何况,嬉儿不见了你还会这么有心思逗人。 “呵呵,还真是瞒不过你啊。”任风行大笑。 “小嬉儿在哪?”魏黎忙问道。 “嬉儿,快进来吧,再不过来你任叔叔就要被他们给逼死啦。”任风行大声叫道。 魏黎闻盲手一松,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合著的门,赫然,门口那个正欲跑走的真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小嬉儿。”魏黎以惊人的速度冲了上去,一把抱住险些失去的宝贝,其他三个识趣地偷偷移驾。 “天使哥哥,你瘦了很多。 ”落入了魏黎的怀抱,宋嬉忘了想走的事。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明明还意气风发,可是不过短短半月不见,头发长得好长,脸瘦瘦的,还长了胡子,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难道任叔叔说的真的没错吗。 本来只是听了任叔叔的话打算偷偷看一眼的她,在一看到魏黎这个她深爱的人,还有担心着她的父亲,她的脚就再也迈不开去了。 “小嬉儿,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我不能失去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魏黎没注意她对他的称呼,只是紧紧地抱住,感受这份真实的存在。 “我也是啊。”宋嬉心酸的泪流了下来,如果不是不得已,她又怎么会作那种选择? “小嬉儿,我不管你有什么病,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魏黎紧抓住她,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真诚是发自肺腑,他爱惨了她啊。 宋嬉落泪,是开心的泪水,有什么比有人真爱自己重要? “你真的不在意,不怕吗?”她哽咽着。 “对对对,不在意,不怕。 ”魏黎真怕他一松手,他的天使就会飞掉,“我最在乎的是你,最怕的是你不在我身边。 “可是要是万一有一天我走了,你怎么办啊?”宋嬉把头埋在他胸膛中,语气十足的心酸。 “小嬉儿,你听好了。 用郑重得不能再郑重的目光注视着她。 能和你共同度过一天也是好的。 ”手抚上她的眉眼鼻,好想,想把她的一切全刻下来。 ”宋嬉反手搂住了魏黎的腰,尽情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不管了。 不想再去想将来会怎么样,只是眼前,她知道了,她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个男人的。 以后的事,她也认了。 三个脑袋在一旁偷窥着重,窃窃私语。 “风,你怎么会和嬉儿在一起出现?”雷问道。 “哦,那天我在路上刚好碰到她,她好死不死地晕在我车旁,我只好发挥日行一善的精神,救救她了。 “你说谁好死不死?”宋沈一甩手,给了他狠狠的一下,竟敢这么说他的女儿。 我可是很卖力地劝服你女儿的啊。 不然你以为嬉儿怎么会出现啊?”任风行叹息连连。 怎么他做了好事还没有得到夸奖啊。。 “你居然也会劝人。”雷在一边故作大惊小怪地道,嘴角却流露也浓浓的笑意,这次还真幸好有了他啊。 “我只是告诉嬉儿,让她珍惜眼前的时光而已。”任风行道。 “是吗?这样就有用?”不会吧,自己的女儿应该没这么好说的吧。宋沈可不觉得。 “他当然还会说点别的,对吧,风?”基于对好友的了解,雷笃定地说。 “知我者,雷也。”任风行遭,“我只是说了一下魏黎那小于的状况而已。” “是不是说他如何如何惨啊?”雷道。 ”任风行说得轻描淡写,听得人却完全能想象得到嬉儿听到他的话后的反应。 “你还真够毒的。”宋沈摇头轻笑。不过,魏小子也真是好不了多少了。 “人家想让我这么做我还不高兴呢。 他可不是什么大好人。 要不是嬉儿叫他一声叔叔。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高兴趟这浑水的。 我还是不得不说清楚。 ”任风行在笑过后神情转为郑重。 “什么?”宋沈的心一沉。有了一个数。 “嬉儿的病我目前无法医治。”任风行有着伤感,“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出办法的。” “我知道。”宋沈摇头苦笑,“我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嬉儿有生之年都是开开心心的。” “二哥,你要对风有信心嘛,他可是最好的医生了。 ”雷拍拍他的肩鼓励。 就算目前风没法治好嬉儿。 他完全可以让嬉儿在几十年后接受冶疗的啊。 “对对。”宋沈点头,是啊,再坏的打算就是把嬉儿快速冷冻。总之不死就还是会有希望的。 “放心吧。”任风行对他重重一点头,他就不信,以他这个号称天才的医者会没办法。 当魏黎执着宋嬉的手走上红毯之时,两人相视而笑。 对于真心相爱的两人来说。 神前的发誓只是一道程序。 比不上一切真实的验证。 在经历了那么多变幻的洗礼。 他们要好好地珍惜一切。 必将生死与共。病魔的隐患虽然还在身上。 他们可以笑着面对一切。 只因为真爱绵绵无尽时。 以前,我一直很想当一名警恶锄奸的律师。 但是,事与愿违,我最终选择了工科。 不过,我依然不时做着我的律师梦。 所以,就有了这篇小说。 在这篇小说里,我把舞台搬到了香港。我希望能在一个繁华复杂的背景里,给大家讲述一个单纯美好的爱情故事。 同时,我也希望能在这部小说里,让大家看到人性美好的一面。 一句话,这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 许多大文豪都认为,爱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我不知道自己拙劣的笔能否把我脑中所想源源本本地表现出来,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的。 写的时候,我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写得到底好不好。 但是,对于我来说,写作本身是一个很愉快的过程自娱自乐。 希望我的作品也能带给大家快乐。愿各位喜欢我的作品,也请各位多多指教! 法庭上,谢语恬正在慷慨陈词。 她是传奇式的天才女检控官。 19岁,取得律师执照,20岁,成为香港特区律政司最年轻的检控官。 她已经赢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司。 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工作她的工作本来就是要申张正义。 今天,在法庭上,她忿忿不平。 眼看马上就可以把一个大毒贩逮捕入狱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冒出个滑头小子来顶罪,还是毒贩的亲生弟弟。 所有的证据都不能很好地证明他有罪。 即使你是替人顶罪的。 即使你们聘请的是最一流的辩护律师。 我也一定要让你们这些玩弄法律的人一尝铁窗滋味!谢语恬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被告的律师很厉害,他瞧不起谢语恬。不就是个黄毛丫头吗?他坐在那里,眼里写着鄙夷。 谢语恬无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继续结案陈词:“这些思想健全的成年人为了一己私利。 不惜贩卖大量的毒品给青少年。 任由他们沉沦在毒品的漩涡中。 当他们拖着瘦骨嶙峋的身体。 睁着空洞的眼睛向大家求助的时候。 谁的心不会流血?可是。 就好像我们的被告一样。 他们的心是黑的,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心。 被告的外号叫Knigh,似乎,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温文尔雅的骑士。 但是,如果骑士没有心呢?这真让人不寒而栗。 请各位陪审团成员为千千万万未经世事。 无辜的孩子想一想吧!为了他们的明天。 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些毒品贩子逍遥法外!”。 陪审团动容了。被告席上,一个20出头的清秀男子向谢语恬投去一道锐利的目光。 最终,法官宣判:“被告凌希罪名成立,被判有期徒刑5年。” “什么,只有5年?!”谢语恬愤然出声。 被告的辩护律师在旁冷言冷语地说:“小姑娘,算你狠!” 谢语恬没有理会,即使证据再怎么不足,一个毒品贩子只判5年有期徒刑,这也太不公平了! 正当她满腔热血沸腾的时候,被告席上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检控官,想象一下你临死前的瞬间吧。” 谢语恬回过头,凝视着凌希那张年轻英俊冷酷的脸,一丝寒意慢慢爬上了后背 “躺在地上,听着自己的血液汩汩地从身体里留出来,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染成血红色你什么都做不了。 四肢不受控制,仿佛已经被肢解了;努力地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你的意识渐渐涣散,无法控制身体的任何一块肌肉”。 谢语恬倏地睁开了眼睛还好,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从沙发上欠起身来,“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她自言自语。 拨了拨额角湿漉漉的刘海,谢语恬好不容易定下神来。 她俯下身,拾起落在地上的遥控器,把早已播完了的DVD随手关了。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4点多了,“该死!等一下就要上庭了。 ”谢语恬恨恨地骂了一句。 但是,再睡也睡不着了。 谢语恬披上一件衣服,把凉台上的玻璃门大大地拉开,凌晨的冷风呼呼地吹了进来。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好,完全清醒了。 望着依然是漆黑一片的夜空,谢语恬默默地找着星星。 但是,夜很黑,云很厚,她一无所获。 沉重的夜色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似的。 谢语恬有了一丝白天里没有的胆怯。 “五年了,好像已经五年了。”她失神地喃喃自语。 一大早,谢语恬就来到了法庭。 当助手唐恺慌里慌张地提着公文包跑进来的时候,语恬正在优哉游哉地坐在过道里喝咖啡。 ”她头也不抬,平静地说道。 唐恺喘着气说道:“不好意思,语恬,塞车,塞车!” 谢语恬“噗哧”一笑,“你这人真是的,平时迟到惯了,连自己准时了都不知道!你今天早到了10分钟。” 他大大咧咧地松了一口气,得意劲开始上来了,“语恬,我老是说嘛,人是不断进步的。 看,你眼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你少来了。我看今天你准时根本就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八成你家里的闹钟无缘无故地快了那么半个小时” “语恬!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咧!”唐恺大呼小叫。 说起来很惭愧,他其实比谢语恬还大上两岁。 谢语恬今年才刚过27岁。 即使她常常在庭上穿着庄严的黑套装。 把黑亮的头发盘在脑后。 甚至要比实际年龄还小些。 因为她的脸庞很清秀。 像一个安静的女学生。 但是,谢语恬可不是一个学生。 她凌厉的控诉让一个又一个的被告银挡入狱。 在律政司里,大家总是开玩笑地在背地里叫她“正义女神化身的小妹妹”。 “真是的,我是个比你大的男人呢,别老把我当跑腿的小孩看!”唐恺在心里嘀咕着。 “阿恺!”谢语恬的声音响了起来,唐恺吓了一跳,“什么事?”他不自然地问。 “我给你买了一杯咖啡。”谢语恬递给他一个纸杯。 “谢谢,我什么时候都说,我们的谢检控官是个温柔体贴的大美人。”唐恺耍着嘴皮子。 “算了吧,我打赌你刚才一定在心里说我的坏话。” “得了,我一看被告的样子,就基本心中有数了。何况你这小孩?”谢语恬满脸的不屑。 “语恬!我比你大呢。” 谢语恬顽皮地伸了伸舌头,不置可否地笑了。她脸上孩子气的笑靥像一朵盛开的水仙,清丽,淡雅,脱俗。 多笑一点才漂亮!凭你现在的笑容。 我担保全香港的钻石王老五排着队追求你!男人最喜欢有气质有大脑的美丽女人了”他说得畅快淋漓。 谢语恬皱起了眉头,“你少恶心了。” “唉,语恬,”唐恺忽然发现了什么,“你今天有黑眼圈了。怎么回事,睡不好吗?” 谢语恬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她淡淡地说。 官司轻而易举地打赢了,被告锒铛入狱。 谢语恬和唐恺走到了停车场。 看着谢语恬脸上的倦容,唐恺担心地问:“你还好吧,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家好了。 谢语恬摇了摇头,“我们都开了车来,送来送去的多不方便。你放心,我只是睡眠不足而已。” “真的没事?我看你是病了” “没事!你都快成老太婆了。走吧。”谢语恬催促着唐恺。唐恺不放心地开车走了。 她把盘在脑后的长发解放了出来,瀑布似的乌发柔顺地披在了她瘦削的双肩上。 “也许真的有点感冒了。 ”谢语恬按摩着袖疼的太阳穴,想道。 她坐在驾驶的位子上,听着音乐,并没有急着开车。 不知不觉中,她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她感觉到有个人的视线落在在她身上,这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想睁开眼睛,但是,倦意如云一般包裹着她,她无法动弹。 蓦地,她耳畔好像传来了一阵低吟:“检控官,想象一下你临死前的瞬间吧。 猛地,她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眸子里含着几许的恐惧。谢语恬四处张望着,什么人都没有。 正在这时,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谢语恬几乎跳了起来。 硬邦邦地转过头,她看见了一名高大的戴着墨镜的男子,“小姐,你的发夹掉了。 ”男人的嗓音很低沉,听起来很舒服。 他从开着的车窗中伸进来的手掌里正躺着谢语恬的发夹。 “谢谢!”谢语恬为自己的失态有些脸红。 这个男人的头发很短,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下身是一条普通的怀旧牛仔裤一个很干净的男人。 “小姐,你的脸上都是汗,擦擦吧。”男人友好地递给她一块手帕。 谢语恬尴尬地接了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她满脸歉意,像一个糊涂的小女孩。 男人的嘴角动了动,他伸出手,拨了拨谢语恬凌乱的长发,“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他把谢语恬的头发弄得整齐了些,但是,她的长发很巧合地遮住了她的视线。 “先生”谢语恬好不容易理顺了头发,男人已经不见了。 像凭空消失在空气中一般。 如果不是谢语恬手里的发夹和手帕,她简直以为自己又做了一场梦。 谢语恬猛然想起,自己把发髻解开后,发夹一直是放在车头的。怎么会? 她的鼻尖冒出了细细的小汗珠,她下意识地想用手里的手帕擦拭。 当她把手帕举到眼前的时候,她赫然发现灰色的手帕上有着很鲜明的红色。 颤抖着,她摊开手帕,灰色的手帕上写着几个清晰的红宇“检控官,想象一下你临死前的瞬间吧。” 警察局里,谢语恬独自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手里的咖啡杯。 把她手里的杯子夺了过去。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咖啡喝太多了不好!”温柔的男声响了起来。。 “浓茶也不见得怎么样嘛。”谢语恬微笑着,接过男人递给她的一杯浓茶。 “谁叫你什么都喜欢喝浓的?像浓茶,黑咖啡什么的。 ”男人笑着坐到了她跟前。 他有着笔挺的身材和一双闪亮的眼睛。 “阿方,我”谢语恬发现自己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碰你的。” “就会说大话!从小到大都这样!”谢语恬责备地说道,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见到青梅竹马的好友警官方羿风而松弛下来了。 方羿风轻轻地弹了弹谢语恬的额头。 别老给自己惹祸好吗?”指尖碰触到谢语恬的肌肤。 他发现她的体温有些不正常。 “不会吧?”谢语恬漫不经心地回答。 “是不是扁桃腺又发炎了?”方羿风关爱地摸着她的额头,“真的有点烧!把嘴巴张开让我看看。” 谢语恬听话地张了嘴,“啊” “老天,红彤彤的。你的扁桃腺又发炎了!这是两个月来第三次了!阿童今天休假,我叫她来给你看看。” 肖铃童是方羿风的妻子,是公立医院的急诊室医生。 “得了吧,阿童好不容易休一次假,你舍得让她两边跑?” “有什么办法?你这家伙天生不爱进医院!”方羿风抱怨着,打电话去了。 谢语恬在警察局里和方羿风天南地北地聊了不够半个小时,三名不速之客就闯了进来。 “恬恬!没事吧?吓死爸妈了!”谢语恬的母亲尖叫着冲过来摸着她的脑袋,好像要检查一下她全身有没有伤。 谢语恬怒气冲冲地撇了一旁的方羿风一眼,一般情况下,她不愿意父母为自己担心。 这也是她执意搬出去住的原因。 她的父亲没有那么激动,他很冷静地说:“老婆,恬恬没事。 不过,恬恬,这次没事不代表以后也会这么侥幸。 到公司帮爸爸的忙不好吗?”谢语恬的父亲是一间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他一心想培养自己的女儿当一名商场女强人。 正在谢语恬怵怵的周旋在双亲中间。 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一同来的方羿风的妻子肖铃童帮忙解围了。 让我给她先看看好吗?”。 于是乎,焦虑的双亲站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 “还是老毛病,恬恬的扁桃腺发炎了,这次并不十分严重,吃点消炎药,多休息一下就行了。 恬恬,你应该到医院做手术把扁桃腺摘除掉。 ”肖铃童以医生的口吻说道。 “嗯,我不喜欢做手术。”谢语恬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啊”肖铃童含笑着摇了摇头。 方羿风搂着妻子的腰爽快地笑着说:“她啊。 从小就有医院恐惧症。 畏疾忌医!”他温柔的眼波久久停留在肖铃童的身上。。 看着恩爱的夫妇俩,谢语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终于录完了口供,谢语恬在父母的“押送”下乖乖回到了家。 不放心的妈妈还执意看着她把药都吃完了,上了床躺下,才恋恋不舍地和爸爸一起走了。 双亲的疼爱让谢语恬心中升起了些许的愧疚。 不能让他们再担心了。 然而,许诺是一回事,她等双亲刚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还不想睡。 穿着厚厚的衣服,她跺到了凉台。 今天天气很好,漫天都是闪亮的星星。 谢语恬倚着墙,入神地仰望着天际。 但是她从来都是用肉眼而不是用望远镜去看。 因为她觉得透过望远镜。 美丽的星星真实得让人感到陌生。 夜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仿佛在安慰着她那颗疲倦的心。“真美!”她由衷地笑了。 “很美!”与此同时,一个男人正透过望远镜玩味着她清丽的笑靥。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谢语恬又投入了工作。 她又接了一个大案子控告一名大军火贩卖商。 接下来的几天,她紧张地准备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犯人绳之于法!。 这天,在办公室看了很久资料,谢语恬走出律政司办公大楼已经很晚了。 汽车两天前有些小毛病送去修理了。 此刻,她不想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只想走上一段路,让清凉的夜风把被案例塞得实实的脑子理顺一下。 她什么都不想,默默地走着。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僻静的拐角处。 ”她抬头仰望着漫天繁星,喃喃地说着。 一道摩托车的吼声划破夜空。 紧接着又来了一道,接着又是一道瞬间,十多辆摩托车呼啸而来。 它们呈交叉状环绕着谢语恬。 骑手们吆喝着,摩托车轰鸣着,谢语恬置身于了一个嘈杂的地狱。 她静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甚至连头都没有低下,仍然在仰望着平静的夜空,仿佛身边的一切根本与她无关似的。 骑手们紧贴着她娇弱的身躯驾驶着,疾驰而过的摩托车带动了她的长裙,带起的风刮得她细腻的脸蛋有点发麻。 可是她依然面无表情地直直地站着。 “骑士,出来吧。玩这些把戏不无聊吗?”她闭了闭眼睛,终于开口了。 一辆深蓝色的摩托车在她面前嘎然而止。车子的骑手把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叫凌希吧?黑虎帮的二爷Knight。 ”谢语恬直视着男人戴着墨镜的眼睛说道,她锐利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男人脸上那副墨镜似的。 “想不到,谢检控官的记忆力这么好。 隔了五年,依然记得我。 他的嗓音低低的,听着挺舒服。 但是,对于谢语恬来说,和他交谈,一点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拜它所赐,你的头发才剪短了。 现在你的样子比起五年前长毛飞的模样来说,多少有点人样了。 一个摩托车骑手想冲上前,教训一下谢语恬的口出狂言。 但是,凌希拦住了他,“你还是一样的口舌如剑哪。 “彼此,彼此。”谢语恬给了他一个笑脸。 “多笑一下,你才像个女人。”凌希再次笑了。 谢语恬没有再给他笑脸,“长话短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和送我入狱的谢检控官玩个游戏罢了。” “我不喜欢玩任何性质的游戏。”谢语恬拨了拨自己额角的碎发,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点点滴滴的女性风致。 “还记得五年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当然。在这五年里我有时是会想象一下自己临死的瞬间的。这挺好玩的嘛。” “是的。不过不算最有趣。当我把你们这些社会败类一个一个送入大牢的时候,我觉得最有趣。” “谢检控官,你迟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那你们呢?是不是你们更应该比我先行一步?教唆纯洁的孩子吸毒的恶棍!”谢语恬狠狠地瞪着凌希的脸。 凌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谢语恬冷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呢?看来,你一点都不在乎。 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良心。 啊,我差点忘了,你是一个无心骑士。 “谢检控官送我的外号挺好听的。”凌希冷冷地说。 “哪里。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我累了,要先回家了。” “别急着走嘛,我们的游戏还没有正式开始呢。” “我说了,我不喜欢玩任何性质的游戏。” “但是,我的游戏你一定会玩的。”凌希向前跨了一大步,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几乎喷到了谢语恬脸上。 谢语恬凝视着那张戴着墨镜的英俊干净的脸,说道:“你的游戏,我还看不上。 ”高傲勇敢的回答使凌希所有的跟班都为之一震,要知道,现在,谢语恬正身处他们的包围圈啊。 由于墨镜的关系,谢语恬看不出凌希对自己冒险的回答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的嘴角只是微微翘了翘,“如果,我再加上一点东西呢?”他把一张纸扬到了谢语恬面前。 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纸上写的也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地址,但是,谢语恬的心瞬间狂跳了起来。 她脸色渐渐发白,不由自主惊恐地望了凌希一眼。 凌希“哼”地冷笑了一声,“谢检控官,上面的字你一定都看懂了吧。 不过就是你亲戚朋友的几个家庭地址嘛。 里面有一个是你青梅竹马的朋友方羿风的。 还有一个是你闺中密友米兰的。 还有你的同学”凌希滔滔不绝地说着。 谢语恬愤恨地瞪了她一眼。 “哦,谢检控官,这样就沉不住气了?你的那个朋友方羿风好像是警察吧。 但是,他的娇滴滴的小妻子应该是急诊室的医生。 纤细瘦弱得一只手就可以掐死;还有那个叫米兰的女人是廉政公署的调查员吧。 就更不用我说了吧?”。 “你想怎么样?”谢语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 “别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好吗?我只是想和谢检控官您玩个小小的游戏罢了。” “我不喜欢游戏,但是我喜欢冒险。 怎么样,我们赌一赌吧,我一定会让你玩一个游戏的,不过,那是在监狱里。 凌希扶了扶墨镜框,“如果再加点东西的话,谢检控官有没有赏脸的可能性呢?”他把一沓相片递到谢语恬眼前。 谢语恬睁大了眼睛:这是她双亲的相片,都是生活照,不过,绝大多数是偷拍的。 有的是她父母牵着爱犬散步的照片;有的是她母亲逛商店的照片;有的是她父亲在公司工作的照片最让她六神无主的是一张温馨的照片,上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但是,她很清楚,这张照片只有一张,一直摆在父母家的客厅里!。 发现了她的慌乱,凌希的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怎么样,谢检控官?” 谢语恬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告诉我,你的游戏怎么玩?” 够爽快!”他拿出打火机。 把刚才写满地址的白纸和那一沓相片都烧了。 能够邀请你和我一起玩个小小的游戏。 他把脸贴得离谢语恬很近,继续说道:“至于游戏的规则,谢小姐,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在以后的一小段空闲日子里,就麻烦你好好想象一下自己临死的瞬间好了。 谢语恬笔直地站着,任凭一辆又一辆的摩托车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 摩托车的轰鸣声给寂静的夜带来了刺耳的不和谐音。 谢语恬踯躅着回到了家。半个钟头之前发生的事简直就像一场噩梦,可怕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但是,这毕竟不是梦。 唉,看来,以后我得好好玩一场游戏了。 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镇橙汁,咕噜咕噜地灌下喉咙。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冰凉的果汁顺着食道一股脑地流到了胃里。 “呼,好清凉!”她舒了口气,拉开落地趟门,来到了凉台。 黑漆漆的夜空让人有了一种寂寞的感觉。 谢语恬仰望天际,固执地希望找到一颗闪亮的星星,填满心中的空虚和无奈。 可是,星星似乎很吝啬,全都躲到云朵后面去了。 谢语恬叹了口气,无聊地望着凉台四周香港的夜景。 她需要冷静一下头脑,思考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她察觉到在路灯的照射下。 离自己的公寓不远处的对面。 有一间公寓的凉台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光线。 如果是平时,谢语恬铁定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有今天的经历,她敏感地感到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这是被人窥视的不愉快感。 她倏地转身,翻箱倒柜地找着望远镜。 那是自己很久以前买来看星星的,但是,她不喜欢望远镜下的星星,所以不知道把它扔到哪里去了。 她执拗地找着,发疯似的找着终于她找到了。 她拿着望远镜走到了凉台。在把望远镜举到面前的时候。 她有过一瞬间的胆寒。 她依然透过望远镜向对面的公寓凉台看了过去。 她清楚地看见一个男人正在招手。 正在微笑着向她招手。 他的笑容带着丝丝的残酷。 还有一架立式望远镜。那是凌希。 那个戴着墨镜的无心骑士凌希!。 谢语恬呆呆地站着,她只感到自己的体温渐渐离自己远去了,自己的双腿仿佛不听使唤似的颤抖不已。 她默默地站了近十分钟。 竭力希望思考些对策。 她发现自己的脑袋乱得像一团浆糊;她想着自己。 她想的是自己的双亲。 自己的朋友谢语恬耳际回响着凌希低沉的声音:检控官。 想象一下自己临死的瞬间吧。 另外的一些画面像着了魔似的不停地在她眼前飘荡:她想到父母慈祥的脸孔。 想到方羿风与肖铃童恩爱的表情。 想到米兰活泼的笑容她实在想不下去了。。 谢语恬挪动着僵硬的双腿,走进客厅里坐下。 按了几个电话号码直至此刻。 自己的双手抖得多么的厉害。 电话号码要重复按了三次才按对。 一下,两下,三下“快接电话!”谢语恬脱口大叫。 终于,铃声嘎然而止,听筒里传来了谢语恬妈妈柔和的声音:“Hello?”。 听到妈妈蕴涵着浓浓睡意的熟悉声音。 谢语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急切地喊着:“妈妈。 我想休假!陪我出去好吗?”。 从来就是个工作狂的女儿竟然突然在深夜里打电话来跟自己说要休假。 这太不可思议了。“恬恬。 “什么地方都好,反正我要你陪我出去!能去多久就去多久!”谢语恬飞快地在电话里大喊。 “恬恬,你说慢点好吗?我都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了。恬恬,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哭?恬恬” 谢语恬躺在澳大利亚开阔的蓝天下。 由于不是公众假期,沙滩上的人并不太多。 呼吸着带着腥味的海风,享受着温暖的日光浴,看着湛蓝的大空,谢语恬心里的阴翳渐渐淡去了。 母亲在叫她:“恬恬,我去一下盥洗室。”谢语恬“嗯”了一声,随手拿过一杯冷饮。 两分钟之后,一个金色头发的小男孩走到了谢语恬面前。 他大约四五岁左右,胖嘟嘟的脸上满是童稚。 谢语恬忍不住对着小男孩笑了起来,“小弟弟,有什么事吗?”她拨弄了一下孩子的金发。 他递给谢语恬一张画片。 谢语恬接过一看,碧蓝的海洋背景里画着一种水母。 “哦,你很喜欢水母吗?”。 用英文说:“一位先生让我告诉你。 像背书似的说道:“在我们澳大利亚。 有一种僧帽水母”孩子奶声奶气。 腔调怪怪的中文听得谢语恬忍不住笑了出声。。 但是,渐渐,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男孩的声音继续响着:“有些人叫它‘飘荡的死神’。 一旦它长长的触须缠上了你。 上面成千上万的小刺会把毒液注入你的体内。 你还会遭受到一连串快速的电击。 请问,你临死的瞬间会想些什么呢?”。 孩子终于把一长串的中文背完了,对于他来说,这些可怕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侧着头微笑着看着谢语恬。 看着孩子阳光的小脸,谢语恬突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盥洗室,撑着洗手台,方才喝下的冷饮都从胃里倒流了出来。 好半天,她弯下腰,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脸孔,她心中决定了一些东西。 这时候,谢妈妈走了出来,“恬恬,怎么了?”望见女儿狼狈的脸,她关切地问着。 谢语恬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她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对不起,妈妈,我想回去了。” “这么早就回酒店?我们才刚来啊?” “不,妈妈。我是说回香港!”谢语恬倏地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冷静地说道。 他摇了摇啤酒罐,已经空了。 百无聊赖之下,他把罐子捏扁了,投篮似的扔进了垃圾桶。 他知道,谢语恬已经回来了。 事实上,她一步入澳大利亚的机场,就有人向他报告了消息。 星期天的早上分外安静。 凌希走到凉台,凑到了望远镜前。 现在,他观察谢语恬的兴趣已经不那么浓了。 谢语恬果断地给自己凉台前的落地玻璃门装上了米白色的百叶窗帘。 凌希都很难见到她的脸。 可是,今天,出乎意料的,他在望远镜里看见了她。 谢语恬披着晨衣,耳朵上挂着耳塞,坐在凉台的摇椅上听着音乐假寐,身旁的茶几上搁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饮品。 凌希饶有趣味地仔细观察着她。 谢语恬的肌肤很晶莹,几乎没有一点瑕疵。 闭着眼睛的她丝毫没有平时的严肃表情,一丝乱发飘到了脸上,显得分外俏皮。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单纯,可爱。 让人有一种拥她入怀的冲动。 凌希诧异地发现自己的想法,他无奈地笑了笑,走进厨房里又拿了一罐啤酒。 当他提着啤酒罐再次走到望远镜前的时候,镜头里的谢语恬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他赫然发现,谢语恬的眼睫毛很长,简直就像一个洋娃娃。 但是,最迷人的还是她的双眸:乌黑,发亮,深邃。 在她的眼里,有着大多数女人所没有的聪颖坚强。 正是这与众不同的气质使得并不算特别漂亮的她吸引了许多人艳羡的目光。 凌希静静地看着镜头里的她,看着她轻轻抿了一口热饮料,拿起了报纸。 他不由自主地猜测起杯子里的热饮到底是咖啡奶茶还是热牛奶,他发现自己很难把目光从谢语恬身上移开。 “好像五年前我就是这德性了。 谢语恬秋水般的眼睛向他扫了过来。 他的心跳快了一点。她应该发现他正在窥视她了。 凌希想着谢语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谢语恬没有起身,她依然舒适地倚在摇椅里。 但是,她举起了手臂,曲起无名指和尾指,向凌希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凌希的望远镜里,她双眼写满了挑战的意味。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凌希挑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 谢语恬忙里偷闲,抽出半天时间,来到了一栋破旧的老房子楼下。 明仔就住在这里的六楼,她已经坚持了四年,每两周至少来这里看他一家一次了。 其实明仔一家只有两口人:明仔和他年迈的外婆。 自幼父母双亡的明仔和身体不好的外婆相依为命。 他外婆一直疾病缠身。 走上了贩卖毒品的道路。 明仔被毒贩拉出来顶罪。 谢语恬看着年幼的他。 苦口婆心地劝他做了控方证人。 还不时接济他们婆孙俩。 并支付了明仔读书的大部分费用。 这样不知不觉,明仔已经17岁了。 爬上了六楼,谢语恬停在了明仔家门口。 门虚掩着,一阵笑声传来,她可以分辨出其中有明仔清脆的嗓音和他外婆沙哑的嗓音。 另外,还有一把男人的低沉声音。 这个家已经很久没有成年男人的声音里。 她总觉得这把好听的声音有点熟悉。 好像自己在哪里听过似的。 她的好奇心顿起,没有拍门,而是侧着身子从门缝里望了进去。 她看见了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 男人的肩膀宽宽的,不算很强壮,但是蛮结实的;头发很短,身上的衣服很简洁,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谢语恬并不感到很舒服。 她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恐惧感。 这种恐惧感只曾经在一个人身上向她散发出来那就是黑虎帮的二爷凌希。 谢语恬陡然发现,屋里坐着的人正是凌希!。 她猛地一把打开了门,大声喊道:“凌希,你快给我滚出这间房子!不然的话,我要报警说你恐吓!” 明仔和他的外婆糊里糊涂地望着怒火中烧的谢语恬。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希回过头。 谢语恬第一次真正看见他没有戴墨镜的面孔。 第一次看见他的脸是在五年前的法庭上。 那次他们离得太远了。 谢语恬100度近视的眼睛使得她看不太真切他的脸。 但是,今天,她彻底看清楚了。 凌希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出乎意料地,他的眼睛很清澈,没有江湖中人的狡猾诡异,也没有黑社会老大的霸气。 如果说,戴着墨镜的他有一种冷酷的干净感觉的话,摘下墨镜的他有一种温柔的干净感。 谢语恬眨眨眼睛,她无法相信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居然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挡在明仔和他外婆的身前。 义正词严地说:“凌希。 只要我玩你所谓的游戏。 你就不动我的家人朋友。 可是,我想不到,你除了没有良心之外,还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他迷惘地看着谢语恬的脸,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一旁的明仔傻乎乎地插嘴:“恬恬姐,凌二哥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他更不是小人!”。 谢语恬气急败坏地大喊:“凌希。 你到底对这家人做了什么?!我警告你。 不许动他们!他们和我们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凌希突然笑了,清俊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阳光,“原来你就是这四年来一直资助他们的恬恬姐。” 谢语恬大怒,“是又怎么样?如果你是男人的话,还不快滚!” 凌希愣了一秒钟,接着他捧腹大笑,“好好好,反正现在和你这母老虎说不清楚。 我这男人只好先‘滚’了。 ”他刻意强调那个“滚”字。 明仔急了,想要说什么,但是凌希摆了摆手,礼貌地向他的外婆道了声再见,转身离去了。 她迭声地责备的问明仔为什么轻易就让陌生人进屋了,还谈得那么投机。 “总之,以后,你得谨慎一点!你快18岁了,该像个大人了。 ”谢语恬最后语重心长地总结着。 明仔的外婆吃惊地说:“恬丫头,那个人不是陌生人啊。” 你怎么才认识他几分钟。 就随便和他熟了?那人是个危险分子啊!”谢语恬为老婆婆的不开窍而着急。 更气凌希从老人家身上下手。。 凌二哥从我十岁那年就资助我们家了。不过。 他被一个黑心检控官冤枉。 啊?冤枉?黑心检控官?入狱?谢语恬为之气结。她半天摸不清状况。这么说,凌希认识明仔还在她前面啦? 费了好一会功夫,她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七年多前,10岁的明仔就想入黑社会了。 天真的他以为只要跟了老大,就会有人帮他照顾外婆了。 那时候,他跟的所谓“老大”恰恰是黑虎帮的一个小地痞。 一个偶然的机会,凌希看到了他。 他不忍心一个10岁的孩子傻乎乎地跟着大人喊打喊杀,把他“赶”出了黑虎帮。 然后,他了解了明仔家里的困难,就一直资助他们,直到入狱。 谢语恬昏头昏脑地走出明仔家那栋破旧的公寓。 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明仔的话:“凌二哥虽然在名义上是黑虎帮的二爷,但是,他从来不管帮里的事务的。 他只是一个挂名的黑社会。 他的名字在真正的黑社会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有没有可能什么事都没做过。 只是单纯地替他大哥顶罪呢?在一刹那。 谢语恬置疑了自己的判断。 但是,马上,她就对自己说:“如果他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好人,就不会明目张胆地来恐吓我了。 ”总而言之,以后她的路,很难走,凌希的“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 半个多月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 谢语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了。 但是,她内心深处依然忐忑不安,死亡游戏一点也不好玩,她实在不愿想象自己临死的瞬间,一点都不想。 又是一个懒散的星期天,谢语恬足足睡到正午才起床。 她闲适地走到凉台上,张望着对面凌希的公寓。 这阵子,凌希很少骚扰她,他凉台上的望远镜好像也收了起来。 这反常的平静反而让谢语恬心寒了起来。 她宁愿那个无心骑士常常出现,至少这样自己不会太被动。 现在,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感到四周充满了敌意。 这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电话铃刺耳的响了,谢语恬不想接。 电话录音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谢语恬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是谢语恬。 现在不能接听您的电话。 请您在‘嘟’的一声后留言。 “嘟”,提示音响了。 肖铃童急促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恬恬,快来医院,你的爸爸妈妈刚刚出了车祸,送来我们医院了。 警察说事故有疑点,具体情况我现在还不清楚总之,你来了再说吧。 谢语恬愣了几秒钟,等她反应过来,扑向电话的时候,肖铃童已经挂了电话了。 谢语恬抓着听筒,努力想找到自己的思绪,但是,她什么都抓不到。 她的心狂跳不已,耳边只是不停的回荡着肖铃童的声音:你的爸爸妈妈出了车祸警察说事故有疑点 “疑点”这两个字刺激得她脸通红。猛地,她大叫一声,冲进厨房拿了点什么东西,转身就跑了出去了。 凌希的门铃响个不停,不时还伴随着重重的捶门声。 “简直就像是擂战鼓嘛!”凌希放下手中的模型,不满地趿着拖鞋,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把菜刀就在凌希面前飞快地掠过。 凌希本能地向后一闪,躲过了可能是致命的一击。 然而,第二刀随即而来。 凌希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吓着了。 他一只手稳稳地捉住了执刀者的手腕。 用力往自己身边一带。 另一只手狠狠地把刀子从来人的手中撬开来。 出乎意料,来人的手腕很纤细,但她把刀子抓得很紧,以致凌希一下子夺不下来。 当凌希把来人从门背后拽出来的时候。 他吃惊的发现执刀的人居然是谢语恬!“老大。 你在搞什么?!”他脱口而出。。 “你填命来!”谢语恬大喊着,拼命一般挣扎着向凌希冲过去,浑然不顾双手被握。 凌希皱了皱眉,他很快夺下了谢语恬手中的刀子,“填什么命啊,谢检控官。 你说清楚再动刀子好不好。 ”他看看手中的刀子,天!一把菜刀。 !凌希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个检控官居然拿菜刀和人家拼命?他的嘴角抽了抽。 凌希嘴角的动作在怒火中烧的谢语恬看来,简直邪恶无比。 她不顾一切地向他扑了过去,用肩头使劲地撞着凌希结实的胸膛,脚也用力地踢着他的双腿。 “混蛋!凶手!”一边打,她一边大叫着。 “嘿!小姐,你别太过分了好吗?”凌希有点不快了。 莫名其妙地被人用刀指着并且打一顿可不好受啊。 虽然谢语恬的力道有限,但是,她拼命似的攻击打在身上,还是有些疼痛的。 一把握住谢语恬的双臂。 谢语恬凌空挣扎着,歇斯底里地踢着自己的双脚,但是,一切都是徒然。 面对身强力壮的凌希,她只感到自己像一只实验室里的白老鼠般无助。 猛然,她看到凌希宽阔的肩膀离自己很近,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他肩膀上的肌肉。 他没想到谢语恬会出动到牙齿攻势,更没料到她会咬得那么凶,简直像想把自己的一块肉咬下来。 那势头好像他们有不共戴天的世仇似的。 他本能地想把谢语恬摔开。 正当他准备这么做的时候。 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她脸上。 谢语恬明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泪。 满眼泪光的她此时此刻显得分外的脆弱。 说不出原因,凌希没有动,他任由谢语恬咬着自己的肩头,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谢语恬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很快,她的嘴里就混满了凌希的血和自己的泪。 刚开始的冲劲渐渐淡却了,她感到自己的力气随着凌希的血一点一滴地丧失了。 她慢慢地把牙齿上的力道放松了许多,她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伏在凌希的肩膀上,呜咽着。 “够了吗,谢检控官?”凌希把她放了下来,不轻不重地往沙发上一掷。 看到了他那张毫无恶意的脸。 “你说好不动我的家人朋友的!你混蛋!混蛋!我”她抽噎着。 没有生气地单调地骂着。 “我做了什么?”凌希有点奇怪,他半点都摸不着头脑。 “你装傻!”谢语恬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推了凌希一把。 但是她的力气好像都被凌希吸收了似的,凌希像堵墙,纹丝不动。 干吗开车撞我爸爸妈妈?无赖!欺负老人的懦夫!”谢语恬指着凌希的鼻子。 搜肠刮肚地找着她认为是最恶毒的话来骂凌希。。 他半天才明白过来,应该是谢语恬的双亲出了车祸,她以为是自己千的了。 看不出,身为检控官的她,还真孝顺。 不过,想不到,她会这么冲动。 但是,她骂人的本事真是不怎么样。 “你笑什么?冷血怪物!”谢语恬有气无力地骂着,她感到自己的双腿渐渐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喂!”凌希在适当的时候伸出长胳膊,搂住了谢语恬下坠的身子。 望着彷徨的她,凌希正色道:“谢语恬,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动过你的父母。 谢语恬抬起头,打量着他的面孔。 她不得不承认,在他脸上,她看不到一丝一毫狡黠的神情。 凌希要么真的没有动手,要么就是个可以拿奥斯卡奖的演员。 凭着谢语恬阅人无数的经验,她在他脸上看不出半点破绽。 “你真的没有做?”她问道,语气已经温和了些。 “是的!”他斩钉截铁地答道。 谢语恬失神地看着光洁的地板,半晌,她开口道:“暂时相信你。” 凌希问:“你确定你的父母出车祸纯属意外吗?” “我的朋友说,警察认为车祸有疑点。”谢语恬无力地说着,仿佛张开嘴巴的力气都有限似的。 “那你父母的伤势怎么样?” 谢语恬闻言半抬起头。 眼神落在凌希的脸上。 空洞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神情。凌希被她盯得有点不舒服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伤得怎么样了”谢语恬懦动着双唇,梦吟般地呢喃着。 啊?!凌希长叹了一口气,“他们在哪个医院?你还不快去?” “喔,对啊。”谢语恬梦游似的站起来,踉跄地向大门走去。 看着她与平常冷静的样子截然不同失魂落魄的模样,凌希鬼使神差地开口道:“哪家医院?我送你去吧。” 谢语恬无神地转过神,呆呆地注视着凌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居然主动提出送一个刚刚要我的命的女人出去。 !凌希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拿了摩托车钥匙,半推半拉地把谢语恬带出了门。。 把安全帽戴上!”他把帽子扔给谢语恬。 谢语恬顺从地戴上了。 “扶好了;我要飙了!”他喊道。 摩托车轰鸣着绝尘而去。。 很快,他和谢语恬已经站在了医院的急诊室。 “问一下你的父母在哪里啊。”看着恍恍惚惚的谢语恬,凌希忍不住开口提醒她。 “我我害怕”谢语恬含着泪,抽噎着。 “真受不了你!亏你还是个检控官!在法庭上的神气到哪里去了?!没用!”凌希说着刻薄的话,转身去询问护士。 好不容易,他弄明白了,虽然谢爸爸头部受了伤;谢妈妈手臂小腿骨折了,但是都没有生命危险。 “早问清楚不就得了吗?看来谢语恬到底还是女人,一遇到大事就手足无措了。 ”他嘀咕着,在心里准备着话奚落谢语恬。 但是,当他看到谢语恬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茫然若失地等待着自己的样子,他的心软了。 “算了,她是个女人。 于是,他快步走到谢语恬面前,尽量简短而准确地告诉她双亲的情况。 终于明白双亲没事之后,谢语恬着实松了口气。 她一把拉住谢语恬的胳膊。 半带责备地说:“恬恬。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快。 ”谢语恬赶忙跟着肖铃重跑走了。 凌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我好像演了出闹剧似的。 他转身欲走,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这才想起来,谢语恬一直傻兮兮地提着他的安全帽,现在,帽子和她一起走了。 他忿忿地骂了声晦气,寻找起谢语恬来。 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他找着了谢语恬。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无声地哭泣着。 她纯净的脸上左一条右一道地布满了泪痕,狼狈不堪。 望着孤独无助的她,凌希诧异地发现,自己居然动了动侧隐之心。 他努力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自己满脑子的想法都抛出脑外似的。 “谢语恬,我的安全帽。 ”他走过去,向她伸出了手。 “喔”谢语恬慌里慌张地把一直提在手里的安全帽递给他。 “嗯”谢语恬答了一声。看着像个木头娃娃的她,凌希无名火又起来了,怎么这个女人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吗? 刚要转身就走,他不经意间看见谢语恬提起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左眼。 一下,两下该死,这个女人想把自己的眼睛揉烂吗?他可怜起她漂亮的眼睫毛来了。 看着她触目的举动,他忍无可忍,走上前去,有点粗鲁地拨开她的手,凶巴巴地说道:“别揉了,脏死了!”。 “我的眼睛不舒服,看不清楚。”谢语恬低低地说道。 “唉”凌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他托着谢语恬的下巴,“让我看看。 ”谢语恬水葡萄似的双眼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清楚地记得,过去,这双秋水般的眼睛是多么的明亮,总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当然不舒服啦!”他没有感情地责备着,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瓶眼药水。 这阵子,由于赶着砌房屋模型,他自己的眼睛也很疲劳,常常需要滴眼药水。 谢语恬接过眼药水,但是依然愣愣的,没有任何的动作。凌希无奈地拿过瓶子,“抬头!” 谢语恬听话地仰起了头。 凌希轻柔地帮她每只眼睛都滴了两滴眼药水。 “闭上眼睛,一会儿就会好点了。 ”谢语恬乖乖地闭上眼睛。 凌希肆无忌惮地端详着她,她的眼皮上原来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在她那张清秀的脸上,显得风致嫣然。 “她还是有点女人味的。 ”凌希不由自主地想道。 正在凌希出神当儿,手术室的门开了,肖铃童从里面快步走出来,“恬恬,手术非常成功!”她喜滋滋地报喜。 这个笑容很灿烂,把她脸上的阴翳一扫而空。 病床推出来了,她赶忙站起身,关切地注视着病床上仍然在昏睡的母亲。 凌希耸耸肩,“看来,我得退场了。”他吊儿郎当地向外面走去。 突然,略略有点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凌希!”谢语恬叫住了他。 他不由得停住了脚,回过身去。 谢语恬向他报以一个他印象中最美丽纯洁的笑容,“对不起!嗯谢谢你!” 谢语恬觉得很累,很累。 这些天来,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住院的双亲,整日睡眠不足。 谢妈妈本来就是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没有住过一次院。 她对自己躺在病床上。 什么都做不了而感到腻味极了。 谢语恬得像哄小孩似的哄她。 逗她开心;谢爸爸撞了头。 虽然医生说问题不大。 但是他常常有头疼的后遗症。 使得谢语恬心惊胆战的。 生怕父亲有什么症状没有检查出来。 最后证实,谢语恬父母那天开的车子刹车被人做了手脚,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做的,警方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方羿风告诉谢语恬,他认为这次事件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以后,危险的事情还会陆续登场。 他建议谢语恬24小时找人保护自己。 但是谢语恬终究没有找保镖,她那颗疲惫的心全被担心占满了,容不下任何心绪。 这天,谢妈妈突然说想吃苹果,谢语恬很高兴,因为自从车祸以来,她妈妈的胃口一直很差。 她喜滋滋地递给母亲一只鲜红的大苹果,但是母亲却皱起了眉头,她说自己想吃那种一半青一半红的苹果。 看着母亲瘦了一个圈的脸庞,谢语恬心酸不已,当即开着车,全城兜着圈子,找母亲想要的苹果。 谢语恬终于在一个规模不大的水果店里找到了一半青一半红的苹果。 她一口气买了10斤!当提着沉甸甸的苹果进车的时候。 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冲动。。 天色不早了,谢语恬觉得身子粘乎乎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多年扁桃腺发炎的经验告诉她,自己的扁桃腺有出问题了,而且,好像还不轻。 “还是先回家洗个澡,吃点消炎药好了。 要是现在病倒,那可太不是时候了。 但是,在这段路里,她感到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似的。 谢语恬提着一大袋苹果。 吃力地走出车库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的头很沉。 喉咙疼得益发厉害了。 ”她在心里诅咒了一声。 颤悠悠地,她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谢语恬的奔驰刚一开过,凌希就听到声音了。 他反射性地把头探出了凉台,希望在望远镜中寻找谢语恬的身影。 三天前,他又把已经拆了的望远镜装好了,为自己的“偷窥欲”服务。 每当他发现自己很想看见谢语恬的时候,他总是告诉自己:“我只是有偷窥欲罢了。 ”一点也不在意“偷窥欲”这个词有多难听。 由于谢语恬连续几天都没有回家,凌希凉台上的望远镜焦距还没有调好。 等他好容易调好了焦距,他蓦地发现,谢语恬那窗帘撩了起来的家里空空如也。 刚刚才从车库里走出来的谢语恬不知所踪。 这不可能啊,刚才她明明上了楼的。 凌希诧异地瞪大了眼。 他微微调校着望远镜,窥视着整间房子。 忽然间,靠近大门的地板上有点什么东西洒了满地,他连忙调好望远镜一看,原来,那是苹果,许许多多的苹果。 在漂亮的苹果旁边,倒卧着一个女人谢语恬。 “愚蠢的女人,居然在自家门前跌倒。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谢语恬都没有起来的意思。 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凌希心存疑惑。 “要不要去看看?”他在心里问自己。 马上,他就否决了这个问题,不然那个女人又要以为他不安好心了。 他转身回到房间里,继续自己没有做完的模型。 出乎意料地,他发现自己完全静不下心来。 “那个女人会不会真的出事了?”他坐立不安,一心想去再看一下,谢语恬起来没有。 考虑了良久,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凉台走去。 望远镜里,谢语恬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算了,都到这分上了,就过去看看吧。”凌希打开了大门。 谢语恬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凌希一眼就看到她倒卧在门里,苹果洒了一地。“喂,你怎么了?”他粗鲁地问。 他走了过去,仔细观察着谢语恬。 双颊在苍白中有着两抹不正常的红。 发烧了吗?凌希伸出手,一印她的额头很烫,毫无疑问,她病了。 看着容颜憔悴,双目紧闭的谢语恬,凌希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情。 相反地,他心中淡淡地浮起了一丝爱怜。 “也许,我终究没有当坏人的潜质。 ”他耸了耸肩,轻轻拉起谢语恬,把她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 从门口到卧室的这段距离很近,拥着谢语恬柔若无骨的身躯,凌希心中有了点点滴滴的异样感觉。 拉开被罩,他把谢语恬放在了床上。 床有点大,她娇弱的身躯在床上显得楚楚可怜。 凌希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得很厉害。 也不知道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是不是该吃点退烧药?得去医院了。 他摇了摇谢语恬,“谢语恬,探热针退烧药在哪里?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好了。 谢语恬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探热针?退烧药?医院?那个人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一点都不明白,只想安静睡一会。 那个人换而不舍地摇晃着她。 “谢语恬!谢语恬!”刺耳的称呼一直索绕在耳边,好烦哪。 她呻吟了一声:“叫我恬恬好了。 恬恬?这么亲热的称呼?凌希愣住了。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又或者,她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 “谢语恬”凌希再叫了一声。 谢语恬闭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头,“别吵,我扁桃腺好疼,想睡觉。 干吗连名带姓地叫我?难听死了。 ”她想翻个身,但是,身体太虚弱了,只能稍稍侧了侧身。 凌希像看怪物似的盯着谢语恬。 她居然敢命令我?!他真想撒手而去,什么都不管了。 但是面对着如此脆弱需要人照顾的女性,他实在做不出来。 好吧,叫“恬恬”是吗?“恬恬,退烧药在哪里?”他低沉着嗓子问道。 “嗯”谢语恬呻吟着,呢喃着毫无意义的话语。 凌希叹了口气,“恬恬,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是的,医院。”他要把谢语恬从床上抱起来。 “不去医院!讨厌医院!”谢语恬猛然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病了,恬恬,听话。”他忍住火气,柔声说道。 凌希气极败坏地盯着她。 真不知道是否病中的女人都这么难伺候。 他破天荒地发现自己的忍耐力居然还不错。 他压抑着自己,竭力用最轻柔的声音对谢语恬耳语:“恬恬,你必须去医院。 要不,就得叫医院上门出诊了。 “出诊”谢语恬呢喃着,凌希搞不清她到底听明白自己的话没有。 “你要把你家庭医生的电话号码给我啊! “嗯”谢语恬皱着眉头,辛苦地呻吟着。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嘛。 “好了,好了,要医生出诊是吗?”凌希没好气地走出客厅,拿过电话拨了一个他熟识的家庭医生的号码。 朦朦胧胧中,谢语恬张开了眼睛。 眼睛有点干涩,不太舒服。 她咽了口口水,喉咙刺痛刺痛的,痛感混着干渴,她忍不住轻轻喊了起来:“水”。 很快,一只胳膊挽起了她,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不顾喉咙的疼痛,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温热的水滋润着口腔,让她疲惫虚弱的身体感觉好多了。 她长出了口气,下意识地依偎在挽她起来的那条胳膊上。 睡意向她袭来,她静静地合上了眼皮。 这个怀抱很温暖,是谁在搂着她?是爸爸吗?不对,他在医院。 是阿方吗?也不对,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 而这个人没有,他的味道很纯正,很柔和。 她睁了睁眼,在迷离的视线中寻找着身边人的影像。 她看到了一个挺直的鼻梁,一只轮廓鲜明的耳朵,一个立体感很强的侧面,一只清澈的眼睛。 抱着他的人毫无疑问,是个男人。 在她印象中,好像没有一位熟悉的男性有一双这样清澈明亮的眼睛。 这双眼睛简直可以点亮别人的希望。 “你是谁?”她从干裂的嘴唇里吐出了三个字。 “不认得我了,恬恬?” 声音有点熟,但是还是不知道是谁。 能叫自己“恬恬”的人,都是自己很亲昵的人,尤其是男人。 谢语恬费力地欠了欠身,努力地辨认着他。 虽然有点沧桑感,男人的样子依然很英俊。 但是,下一秒,她就感到了一丝恐惧。 眼前的男人是那个常常威胁自己生命的人黑虎帮的“骑士”,凌希。 谢语恬悚然。她倏地挣扎开去,坐直了身子。“你你怎么在我家?” “恬恬,你扁桃腺发炎,烧到40度。 我好心想送你到医院,你却不肯,嚷着要出诊。 没办法,我只好把我们家的家庭医生请来了。 从昨晚在现在,你已经睡了13个小时了。 “干吗叫我‘恬恬’?谁和你这么亲热了?”谢语恬厉声说道。 凌希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小姐,是你总嚷着‘叫我恬恬’的!你以为我愿意啊?” 谢语恬有点脸红,他好像没有撒谎,自己确实不喜欢去医院,也不喜欢朋友叫自己的全名。 想不到自己在病中竟然如此失态。 更要命的是,自从父母出了车祸,自己接二连三地在敌人面前露出最软弱的一面。 看来,以后,自己和凌希的“死亡游戏”很难玩下去。 她勉力撑起身子,光着脚站在地上,礼貌地向凌希说道:“谢谢你连续帮了我两次。 ”她向门外伸了伸手,意思很明显送客了。 凌希看着她颤悠悠地站着,心里莫名其妙地涌现出一股一股的恼怒感。 这个女人就是好逞强。 他愤然挥手,“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不受欢迎!”他大步大步向门外走去,蹬得本地板“噔噔噔”地响。 拉开了大门,他才想起来,忘了告诉她,药放在哪里了。 以谢语恬的个性,他肯定她马上就会倒头大睡。 这样以来,好不容易退了的烧又会烧起来了。 “嘿,我管这么多干吗?人家都送客了!”他悻悻地暗骂了一句,要出门去。 这些天来,他在谢语恬面前冷酷的形象可能早就荡然无存了。 俗话说,送佛送到西。 反正形象都没有了,也不欠这么一会。 在过去的13个小时里,他充分体会到了女性的脆弱和无助。 男人的英雄感油然而生。 当谢语恬靠在他的胳膊里。 缓缓地喝着水的时候。 她确实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女人。 谢语恬歪坐在床上,右手揉着嗓子,眉头颦着,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看到他去而复返,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想立刻站起来,但是力不从心,站起来的姿势很狼狈,很难看。 他叹了口气,“喉咙还是很疼吗?刚才医生给你打了支青霉素。 他吩咐我等你醒了给你吃些药的。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重新倒了一杯开水,顺带拿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出来。 “医生说这些药最好不要空腹吃。” 谢语恬戒备地看着他。 凌希无奈地笑了笑,“得了,我才不屑下毒呢。 如果我要杀你,刚才你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他大大咧咧地说:“耳朵侧过来一点。 ”心神恍惚的谢语恬下意识地侧了侧身。 她陡然感到凌希把什么东西搁在了她耳朵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嘀”的一声,凌希说道:“好了。 ”他把一只在耳朵测体温的探热器拿到自己眼前,仔细地看了看。 不过,对比方才还是好多了。 谢语恬愣愣地望着他,好像他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似的。 她过去从来无法想象,一脸暴戾之气的凌希居然会这样体贴地照顾别人。 现在的他,看起来有点像有点像忙碌唠叨的大妈。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了扬。 凌希压根没有察觉到她的想法。他把碗送到谢语恬面前,“吃点瑶柱粥吧。” “你熬熬的?”谢语恬有点口吃,她才不相信一个黑社会人物会熬粥呢! 发觉到她的吃惊,凌希掩饰似的耸了耸肩。 糟糕,自己冷血黑社会的形象看来是体无完肤了。 他有意岔开话题:“现在吃不烫,刚刚好。 “被逼”叫她“恬恬”叫惯了。 以致一开口发现不应该的时候。 谢语恬同样很窘,顺手接过那碗粥,她乖乖地吃了一口,她委实有点饿了。 凌希看到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不觉惊奇,自己的手艺从来都是不错的啊。 连大哥家里的菲律宾女佣都说要向他请教两手。 自己的小外甥乐乐一见自己下厨就欢呼雀跃的。 就算这次的粥自己熬得不这么样,但也不至于要像谢语恬那样把眉头皱得死死的吧?!。 “怎么样?很难吃吗?”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很好啊!”谢语恬说完了这句肯定的话,却把碗放下了。 “那”他眼光扫了扫那碗几乎没有动过的粥。 谢语恬恍然大悟,“喔,你熬的粥很好吃。 但是我的喉咙疼死了,一咽下去像针扎似的。 “原来是这样。”他松了口气,“但是你多少还是得吃点。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谢语恬摇了摇头,“等会儿吧,我现在喉咙还很疼。” 凌希没由来地感到生气,他大声地说:“别总像个小孩子似的。你是检控官!不是任意使性子的小姑娘!吃下去!这是为了你自己!” 在凌希那双漂亮的眼睛逼视下,谢语恬乖乖地端起了碗。 她不敢再盯着凌希的那双眼睛看,他的双眼有着一种力量,一种让人服从的力量。 这和黑道老大那种凌厉的眼神不同。 他的眼神中的侵略性没有那么外露。 他的眼神能够使人不知不觉地沉沦。 听话地忍着喉咙的阵阵刺痛,她吃完了一碗粥。 吞服了一大堆药片后,她的睡意又上来了,迷迷糊糊地沉沉睡去。 她只记得在睡着前,凌希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很温柔,“睡吧,多睡会,明天就会好了,可以到医院去看你爸妈了。 当谢语恬再次睁开眼,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了她一个。 满屋子都留下了凌希的痕迹:床头柜上放着几种药。 杯子下面压着一张纸。 上面详细地写着各种药每天吃几次。 每次吃的剂量是多少;厨房里放着一锅粥。 碗碟什么的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客厅里散落的苹果早就捡了起来。 漂亮地摆在了餐桌上看着这一切。 谢语恬怎么都无法将会做这些琐碎小事的男人和那个经常叫她想象一下自己临死的瞬间的可怕男人联系起来。 她拿着留有凌希笔迹的那张纸,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百思不得其解。 快整整两天没有到医院看双亲了。 谢语恬不顾依然有些虚弱的身子。 自己给父母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增添他们的烦恼。 一路上,她踌躇着应该找个什么借口来解释自己出去买个苹果,一买就买了两天。 推开病房的门,母亲正在看电视,父亲正在看报纸。 谢语恬不快地夺过父亲手里的报纸,埋怨地说:“爸,你刚刚撞了头,有脑震荡,现在不应该看报伤神的。 好好静养一下不好吗?”。 谢爸爸慈爱地看着女儿,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我的女儿不满了。” “爸!”谢语恬笑了,她掏出两只苹果,“妈妈爸爸,我洗个苹果给你们吃。” 她微笑着看了看妈妈,眼光一扫,落在了病床前的小桌子上,几个半红半青的苹果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妈,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错愕地问着正在沉迷于肥皂剧的母亲。 “你还好意思说!律政司有急事也不跟我们说一下。 生怕你在买苹果的路上也出个车祸什么的。 ”母亲责备地瞪了她一眼。 谢语恬茫茫不知所以然。 她想了想,问母亲:“这些苹果是谁拿来的?” “一个高高大大的俊小伙子啊!专程提着苹果来我们这里。 说你有紧急案子要接。 叫我们别担心。人家温文有礼的。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生个男孩子!”。 谢爸爸爽朗地笑着:“搞不好人家以后会当我们的半子啊。 你以为你的宝贝女儿会让不怎么熟识的男人来给我们带苹果吗?说不定恬恬就想让我们单独见见他啊。 ”谢爸爸意味深长地望了谢语恬一眼。 谢妈妈眉开眼笑,“也对!恬恬,爸妈要告诉你,这次啊,你的眼力可真不错!” “妈,你们说的是谁啊?”谢语恬仍然懵懵懂懂的。 “臭丫头,别不好意思啊。那个小伙子头发短短的,个子高高的,一看就是个好男人!你就别担心了。” “他告诉你们他的名字了吗?” 看他那窘样,我也不舍得勉强他了。 恬恬,我们还等你告诉我们呢!他到底姓什么啊?他是做什么的啊?”。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凌希的话。 那么告诉父母他是个黑社会。 不知道他们会惊讶到什么程度呢?她赶忙巧妙地把话题转移了。 生怕父母再追问下去。。 谢语恬爸爸妈妈恢复得比预想中的快,一个星期后,谢语恬就回到律政司上班了。 自从那天以后,凌希又从谢语恬的生活中消失了。 谢语恬偶尔还是会梦到他。 他在谢语恬睡梦中的形象。 现在,谢语恬的父母出院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他们已经恢复到了嫌整天围着他们转的女儿碍手碍脚的程度了。 父亲严格命令谢语恬给他们两个自由活动的时间和空间,所以,这个星期天,是谢语恬自车祸以来最清闲的一天。 由于手头刚结束了一个案子,谢语恬乐得好好睡一天,希望补充一下心理和身体的损伤。 然而,持续睡了12个小时之后,她再也睡不着了。 望着整洁的房间,她忽然有了想出去走走的冲动。 拉开衣柜,她挑了条清爽的连衣裙。 谢语恬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一场高烧之后。 平时十分合身的连衣裙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宽松了。 但是,这样也别有一番休闲的味道。 星期天逛街的人很多,适逢大片首映,谢语恬本来想去看场电影,但她一看到电影院里人山人海的架势就作罢了。 她生性不喜欢到人多的地方。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她忽地想起好友米兰曾经说过在这附近有一家餐厅下午茶供应的芝士蛋糕好吃到极点。 离下午茶的高峰期还有一段时间。 去享享口福也好!她愉快地想着。 这才发现自己早上中午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她知道米兰这阵子有案子,星期天都要加班,不然的话,找她和自己一起喝下午茶就热闹多了。 不过,一个人也无所谓,美食当前,什么都可以妥协嘛。 兴冲冲地找到了那家格调高雅的餐厅。 她仔细打量着餐厅里舒适而休闲的布置,心想,这里果然名不虚传,米兰的确没有介绍错地方。 虽然离下午茶时间还早,但是餐厅里已经挤满了慕名而来的人们。 这样的话餐厅里理应很拥挤,但是,它独特的设计使人根本察觉不出来,只觉得舒心,有一种可以放松身心的感觉。 侍者领着谢语恬来到了一张为数不多的空桌子前坐下。 谢语恬迫不及待地点了这里最出名的芝士蛋糕。 她刚开口,几乎和她同步,隔壁桌子也传来了一声响亮的“芝士蛋糕”的喊声。 两张桌子的侍者尴尬地互相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小姐/先生,我们的芝士蛋糕已经剩下最后一个了。 !谢语恬不由自主地望了旁边的餐桌一眼,刚好那人也在看她天,这也太巧了吧。 谢语恬瞪大了眼睛,她又看到了凌希。。 她一定会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一千零一个的芝士据为己有。但是。 回想起凌希可以说是救了自己一命。 又和自己有着微妙的关系。 主动说道:“蛋糕我不要了。 这里还有什么好吃的点心?”。 凌希怎么会接受一个女子让给自己的蛋糕?他连连摆手,“不,不,还是你要吧,恬恬。 ”他又夺口而出地叫她“恬恬”了,话一出口,他的脸稍稍红了些。 谢语恬更是不好意思,她固执地对侍者说:“请给那位先生把蛋糕端上来,入我的账!” “这句话该我说才是!” “不,不,我应该请客的,凌希。就算冲你上次的那锅瑶柱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经忘了。还是你吃吧,从公平的角度来说,你比我先叫那么半秒钟。 “凌先生,那是你主观的想象,请给出证据来吧?” “谢检控官,这里不是法庭。你是女士,我有义务作出让步!” 侍者小心翼翼地打断两人的对话,“先生小姐,你们认识吗?” 谢语恬和凌希不假思索地异口同声地说:“是啊。” “那就好办了。我们的芝士蛋糕份量很足,是专门为情侣考虑的,你们两个人一起吃好吗?” “我们不是情侣!”再次异口同声。 另一名侍者战战兢兢地说:“可是,你们二位也可以一起用餐吧,这样就不用让来让去了。” 谢语恬看了看侍者为难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下意识地望了凌希一眼。 凌希看见她探询的眼神,当即大声说道:“好吧,我和恬恬也很久没见了。给我们安排一张双人的餐桌吧。” 侍者如释重负地走了。谢语恬有些僵硬地坐在凌希对面,只觉得不好意思。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了。 沉默了将近5分钟,蛋糕终于上来了。 谢语恬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望着金黄色的漂亮芝士蛋糕,她的食欲激增。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凌希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拿起刀叉,把蛋糕平均分成两半,对谢语恬说道:“吃吧。” 谢语恬故作礼貌地笑了笑,把蛋糕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很淑女地切了一小块,缓缓地放进了嘴里。 “哇!好吃极了!”她仔细品味着,快乐地大叫起来。 超过12个小时没有吃东西的肚子毫无保留地宣泄着饥饿的感觉,她也就不顾仪态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凌希有点惊讶地看着谢语恬快乐而不做作的吃相。想不到她的肚子这么饿。他忍不住问:“你没有吃午餐吗?” “连早餐都没有吃。”谢语恬顺口答道。 凌希皱起了眉头,她才刚生了一场重病没多久,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扬手叫侍者过来,一口气点了许多好吃又健康的食品。 谢语恬呆呆地望着他说:“你怎么点这么多啊,难道你也没有吃午餐?”。 我还好意思不请你多吃点东西吗?”凌希没好气地说。 这个检控官可真是迟钝得可以。 他真怀疑五年前那个在庭上伶牙俐齿的检控官和眼前这个饿坏了的女孩是不是同一个人。。 谢语恬有些不好意思,她讪讪地说道:“我的吃相很难看吗?” 凌希想不到她这么直接,愣了半秒钟,才开口:“虽然不好看,但也不难看。起码你不算故作仪态啊。” “其实,你也用不着点那么多的。我饿是饿,食量可是不大。” “没关系,我是‘骑士’嘛,虽然你总说我没有心。”凌希笑了笑。 谢语恬仔细斟酌着他这句话的含义,她端详着凌希的脸,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许他是无心之下说的吧。 啊,又是“无心”,谢语恬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凌希不解地看着笑容灿烂的谢语恬。 难到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良心吗?他不喜欢别人这么想自己,尤其不喜欢她这么想。 “没什么,我觉得这阵子你还蛮像个骑士的。” “那我到底有没有心呢?” 谢语恬伸出纤细的小指,“暂时有这么一点吧。”她在手指上划出5毫米左右的范围。 “喔,那是否该谢谢你对我的重新认识呢?”凌希笑了,笑得有点勉强。 ”察觉到凌希的不快。 她不太想伤害凌希的感情。 就算他自己不在意也好。 她顿了顿,把传者刚拿上来的点心递到凌希面前,“呐,吃吧。 凌希把点心拨拉到自己的盘子里,闷着头吃了起来。 谢语恬的食量果然不大。 她吃完了那半个芝士蛋糕,再零碎地吃了点其他点心,也就饱了。 她又叫了一杯奶茶,慢慢地品着。 面对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凌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如一汪秋水,动人心扉。 她眼里的温柔是短暂的。 站在主控官的位置上。 她的眼光瞬间就变得锐利起来。 好像轻易就能刺到被告心灵的深处。 许多心里有鬼的人在她凌厉的目光下都不寒而栗。 5年前,凌希也被她用这样的眼光看过。 但是,他并没有胆战心惊,相反地,他把她的眼神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他被她吸引住了。 “你很喜欢喝甜的东西吗?”凌希陡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不经大脑就响了起来。 “嗯,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奶茶放了很多糖。”凌希指了指谢语恬的杯子。 “喔,”谢语恬恍然大悟,“也不是,我只是喝奶茶喜欢放糖而已。我喝咖啡的时候就喜欢什么都不放。” “你真是黑白分明啊。” “也不能那么说。我只是喜欢任何东西都有一个肯定的结论罢了。” 凌希不解道:“这跟喝奶茶放糖有什么关系?” 谢语恬晃动着茶杯,微笑着说:“你看,这杯子里有奶也有茶。 茶的味道有些苦涩,然而牛奶却不然。 我不太喜欢在纯净的奶味中加上些许的苦涩。 只剩下单纯的茶的味道就好了。 “为什么你不愿意保留奶茶中苦的味道,又或者是干脆把奶茶理解成甜中带苦的呢?” “这不可能,任何东西都是要么黑要么白的。” “你有点太主观了吧?万一你的判断是错的呢?” 谢语恬目光锐利地扫了凌希一眼,“我是律师,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凌希喝了一口咖啡,细细回味了一下蓝山咖啡香醇的味道,说道:“你是一个很自信的人。 但是,常常喝咖啡可不好,会伤胃的。 谢语恬爽朗地大笑,“谢谢你的忠告。” “不客气。”凌希也笑了起来。 谢语恬放下手中的杯子。 我很感谢你在我父母出车祸那天以来为我以及我双亲做的一切。 但是,我想强调一点,我们的关系依然没有变。 你的游戏我还是会认真地‘玩’下去的。 凌希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高深莫测地凝视着谢语恬说道:“希望我们玩得愉快。” 谢语恬淡淡地笑了,“如果你总是重复着让我想象一下自己临死的瞬间的话,我们的游戏还会很刺激和很危险。” 凌希摊开双手,“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谢语恬打量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浑身不自在,她大胆地望着他的眼睛说道:“是的。” 走出餐厅,他们并没有分道扬镖。 有意无意中,谢语恬和凌希一前一后地走在了同一个方向。 凌希在前,谢语恬在后。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在人群中走着。 回想着方才与凌希意味深长的对话。 他好像在向自己透露着什么。 似乎好像在告诉自己。 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人。 但是,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人呢?谢语恬发现自己无法将他归类。 不知不觉中,凌希走出了她的视线,而谢语恬的脚步也在一家电影院前停下了。 看着琳琅满目的海报,她有了想看一部电影的冲动。 现在已近傍晚,离开场的时间还早,人没有下午那么多。 买一张好位置的电影票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看什么才好呢?爱情片?战争片?武侠片?科幻片?惊恐片?谢语恬一个人拿不定注意。 踌躇了半晌,她忽然看见一张海报的宣传语竟然写着,每位人场的观众均赠送纸巾一包。 不会吧?这年头,什么电影可以这么赚人热泪?谢语恬的女性好奇心骤起。 拿着一包纸巾进场坐下,谢语恬置身于黑暗中,在无人干扰下等着电影开场。 她以一贯当检控官积累下来的冷静,抱着观望的态度,随手把纸巾放在的椅子的把手上。 谢语恬身边一直空着的座位突然来了个人。 为了避免干扰到其他人。 他尽量小心地坐下了。 随手把那包纸巾放在了与谢语恬共同拥有的那个椅子把手上。。 这是一部描写手足亲情的电影。 演员精湛的演技完美地表达了剧本的灵魂,手足之间的亲情深深打动了谢语恬。 她是家中的独生女,从来没有感受过与人血脉相连的感情。 她不由得想起了童年的玩伴方羿风。 谢语恬发现自己很爱他。 就在她大着胆子想向他表白的时候。 自己要替未婚妻找个伴娘。 当时,她傻乎乎地一口答应了。 她未萌芽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她总是对自己说,现在方羿风是自己手足,是自己的兄长。 但是,他们之间肯定没有电影里描述的那种脉脉相系的温馨情感。 这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影片,谢语恬一直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得很好。 动情地呼唤着为了保护她而伤人入狱的男主角“大哥”的时候。 谢语恬的眼泪和男主角一起流了下来。 她尽情地让自己的眼泪奔流了一小会,才伸手到椅子把手上拿自己的那包纸巾。 不经意间,她的手和隔壁的男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她本能地转过头去一看,她再次看到了凌希。 但是,他马上转过头去他不愿意让谢语恬看到自己眼眶里闪动了泪花。 但是,已经迟了,谢语恬锐利的目光早就注意到了他眼里的光亮。 那道闪光使谢语恬心中一动:也许,这个无心骑士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冷血。 察觉到凌希不好意思。 谢语恬很默契地不看他。 静静地抽出一张纸巾。 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她同样不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随着音乐响起,灯光亮了,电影院里的人们抽噎着,谈论着精彩的剧情纷纷散去。 谢语恬正犹豫着该不该和凌希打招呼,凌希凑到她身边,礼貌地说了声“Hi”。 谢语恬冲他抱以温柔的甜甜笑靥,“想不到又在这里见到你。” 他很少这么近距离这么和谐的环境里看到谢语恬平静的笑脸。 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谢语恬的父母为什么叫他们的女儿“恬恬”了,她的笑容确实非常的恬美。 谢语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想不到你也会来看这样温情的电影。” “不然你以为我会看什么样的电影?” “你我想你会喜欢看那种动作片。” “为什么这样认为?” 凌希笑了,“看来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也是不可靠的。” 谢语恬不止一次看到他由衷的笑容了。 没有墨镜掩饰的凌希很干净,与他交谈着,看着他的笑颜,谢语恬有一种春雪初融的愉快感觉。 他们俩谈着无关痛痒的话题。 顺着大路欢快地走着。 好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 又好像一见如故的好友。 正慢慢地散着步,凌希忽然阻止住谢语恬的脚步。他向她莞尔一笑,“送你份礼物。” 谢语恬懵懂地站着,看着凌希快步跑着,跑向一个卖花女,买下了她手中所有的鲜花。 凌希把手中的鲜花递给谢语恬,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出乎意料地,谢语恬爽快地接过了鲜花,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你老看着我干吗?” “看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的直觉不是应该发挥作用了吗?” “很不巧,在凌先生您面前,鄙人小小的直觉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我的影响力还蛮大的嘛。” “不如说你的形象多变比较准确吧。” “哦?”凌希好奇地望着谢语恬。 谢语恬直言不讳:“你有时像个冷血的杀手,有时像个心肠很好的人总之,我总是看不清楚你。” “我很高兴,你居然会认为我是个心肠很好的人。 我记得喝下午茶的时候,你还不会这么说的。 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想?”。 谢语恬晃了晃手中的花束,“因为它们。” 凌希皱起了眉头,“我不认为你是个一收到鲜花就方寸大乱的女人。” “哈哈哈”谢语恬放声大笑,“但是女人有时候的确喜欢收到鲜花。不过,你的鲜花质理差了点。” 谢语恬手中的鲜花很多,多得几乎把她俏丽的容颜掩盖住了。 本来收到这么多不同种类的鲜花。 任何女人都会乐昏了头。 她手中的鲜花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几乎所有的花都快开败了。 那个卖花女很久都没有人光顾了。 凌希有些窘,“这些鲜花是残了点。请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他忙不迭失地解释着。 “没关系。反正,你不是为了我才‘买’花的。”谢语恬强调那个“买”字,而不说“送”字。 “你是可怜那个卖花女罢了。 可怜她年纪这么小,就得出来卖花赚钱;可怜她一点做生意的天分都没有,孤单单地站在一角,静静地等人光顾。 所以,你特地跑到对面马路替她买了所有的花,甚至还给了她大大超过鲜花本身价格的钞票。 凌希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谢语恬,“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谢语恬检控官,你的观察力很敏锐。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送这么差的花给女人。 这条街上有许多很好的花店。 绝对比小女孩手里的花高档得多。 当你无意间看到对面街的小小买花女的时候,你的表情变了,充满了怜悯。 你踌躇了一下,然后,就对我说要送我礼物。 那时候,我就猜到你要送鲜花给我了,而且,是那个女孩子卖的鲜花”,。 凌希摇了摇头,“看来,所有的可能性都被你想到了。你不愧是明察秋毫的检控官。” 谢语恬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冷静地说:“还有一种可能。” “还有?”凌希有些意外。 那就是刚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我而做的。 你根本就想欺骗我,使我改变对你的看法。 然后,再狠狠地报复我,使我从天堂坠入地狱。 凌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谢语恬,“很可怕。” 谢语恬平静地笑了,“是很可怕。不过,我还是选择暂时相信你是一个好心肠的人。” “你的观点依然没有变。” “是的,”谢语恬晃了晃手中的花,“无论如何,谢谢你的花。” 凌希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但愿你会欣赏。” 谢语恬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刚好,我们顺路。” 于是,两人再次向着同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谢语恬又赢了一个大案子。 凭着她出色义正词严的控词,青龙帮的第一第二号人物被顺利地送进了监狱。 她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甚至想请一段时间的长假,到欧洲去玩个痛快。 这天,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律政司。 走在停车场里,正思索着晚餐到哪里解决的时候,一辆跑车在她面前嘎然而止。 谢语恬暗自叹了口气,难听的刹车声刺激着她的耳膜,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一定是自己又不知在什么时候得罪人了。 三个彪形大汉跳出车门。一个满脸横向的男人冷笑着对她说:“你是谢语恬吗?” “我是。”谢语恬冷静地回答。 “你倒蛮大胆的嘛!”另一个男人打量着她消瘦的身躯。 谢语恬微微一笑。 “就是!居然大胆到敢送我们老大到监狱!你是不是嫌命长了。” 谢语恬叹了口气,“长命当然好了。” 满脸横肉的人抽出一支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棒球棍,在手里拍打着,“恐怕,您美好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谢语恬压抑着心里的恐惧感,她大声说道:“你们敢在我们律政司的停车场出手更是不简单。” “承蒙夸奖。小姐,如果你在上法庭的时候想到来这一点就好了。”三个男人狞笑着逼近她。 谢语恬冷静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拖时间。她镇静地说:“能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吗?我想知道个明白。” “也对。死个明白嘛。”三人一阵狂笑。 “告诉你吧,我们是青龙帮的人。 我们的三当家哦,不,现在是我们的老大了。 他要我们告诉你,如果你运气好,下次还可以上庭的话,务必要想清楚该怎么做。 ”他们径直向谢语恬逼近。 谢语恬一边心中大叫着“快啊”,一边向后退,紧张思考着该如何找话拖延时间。 正在这时,一辆车“吱”的一声停在了远处,一个男人飞快地跑了过来。“住手!”他严厉地叫了声。 三个打手看了男人一眼,不得不装作礼貌地点了点头。 男人冷笑一声:“不认得我了吗?” “我们怎么敢啊?” “那还不叫我?” “凌二爷好!”打手们齐声说道。 凌希鼻孔里哼了一声。道:“还算有礼!告诉你们老大,这个女人我们黑虎帮是要定了,除了我,谁也不许动!” “是她把我送进监狱的,她的生死归我处置!明白吗?”凌希剑一样的眼神不容得打手们说个“不”字。 三个人互相对望一眼,一个人开口了:“凌二少,这样子我们很难做的。我们老大也被这贱女人送进了监狱啊。” “我说的话你们难道没有听清楚吗?”凌希的眼睛瞪了起来。 三人犹豫着,他们不想妥协,但是,得罪了黑虎帮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正在双方陷入僵持中的时候,一声警笛划破紧张的空气,“举起手来!”几声威严的怒吼响了起来警察来了。 接下来就像拍电影一样,丑陋的小喽罗们在警察强大火力的压力下,乖乖弃械投降了。 凌希有些诧异,为什么警察会来得这么快?他自己没有报警啊?谢语恬就算想,也不可能有机会的。 他狐疑地看了看身边的谢语恬,她一脸镇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居然露出了运筹帷幄的表情。 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希百思不得其解。 三名打手中的头头在被警察押上警车的时候。 望着凌希恶狠狠地说道:“骑士。 你居然敢通知条子?!你等着吧。 凌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被警车押送走的三个人,他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谢语恬身上了。 察觉到了凌希不一样的眼神,谢语恬回过头,微笑着问道:“你怎么了?” “这句话该我问才对,你怎么了?” “怎么你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意外?” “香港的警察从来都是慢半拍的。这次,他们竟然在没人报警的情况下来得这么及时” “你怎么知道没人报警?” “就算有也是路人罢了,你就这么肯定在会有帮你报警?” “奇怪了,难道我不是人吗?”谢语恬一脸狡黠的笑。 凌希不解了,她不可能事先知道有人会来找她寻仇的。望着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异想天开:难道她会未卜先知? 谢语恬看着他迷惘的表情,哈哈大笑。 她掏出皮包里的手机。 说道:“他们一露面。 我就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凌希傻了眼似的站着。 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冷静。 而且早就部署好了一切。 那自己一听到道上的消息。 傻得要命吗?“老天!”他暗自呻吟了一声。。 谢语恬敏锐地观察到了凌希的沮丧。 赶忙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就被他们教训一顿了。”。 凌希垂头丧气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 ”他有一种预感,就算自己不来,谢语恬也有能力运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时间拖到警察来为止的。 谢语恬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你怎么来了?” “我”凌希不想告诉她自己是偶然听到了黑虎帮的一个弟兄说起,今天青龙帮会派人在律政司停车场袭击谢语恬。 然后,他不假思索地飞车赶来了。 “嗯?”看着凌希的扭捏不语,谢语恬脸上写满了好奇。 “糟糕!”凌希在心里抱怨着自己的多事,踌躇着该找个什么台阶下台。 “希叔叔!我可以出来了吗?”一个稚气的声音埋怨地响了起来。凌希如释重负地走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 “乐乐”他还没有说完,一个小小的脑袋就从车窗里冒了出来。 “凌叔叔,你要人家在车里呆着别出声,但是,也不能要人家呆这么久啊。乐乐的脚坏了。” “啊,坏了?”凌希吓了一跳。 “嗯!动都动不了了。一动就疼。”小男孩哭丧着脸说。 凌希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给叔叔看看!” “脚抬不起来了。”男孩带着哭腔说。 不会吧,刚才明明没有人注意到这辆车的。应该没有人碰过他的啊!凌希着急地检查着男孩的胖腿。 谢语恬走过去,越过凌希宽阔的肩膀,她看到了男孩漂亮的脸孔。 他大概有5岁了吧,全身胖嘟嘟的,蛮可爱的一个小孩子。 打量着他外表没有一点伤痕的腿,谢语恬灵机一动,“凌希,可能这孩子的脚坐麻了。 “对啊!”凌希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连连替孩子按摩着小腿,“乐乐,活动一下腿就不难受了。” 小男孩天真地抬起头,看着谢语恬说道:“姐姐,希叔叔说要来救的那个律师姐姐,就是你吗?” 谢语恬有些尴尬,“也许是吧。” “我叫凌天乐,认识你很高兴。”男孩一本正经地说道。 忍住笑意,谢语恬也说道:“我叫谢语恬,你叫我恬恬姐姐就好了。” “电视里的那些律师都经常帮助别人,恬恬姐姐你也是吗?” “是啊。”谢语恬回答得很肯定。 “那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有什么问题要我帮啊?”谢语恬好笑地望着小男孩。 “你先答应嘛。” “好,我答应你。” 乐乐忽然一个鱼跃跳了起来。 像小背包冲锋枪玩具熊什么的。 边跑边说:“恬恬姐姐。 谢语恬懵懵懂懂地随着他跑过去。 乐乐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地扔在车里。 “碰”的一声把车门用力关上。 对着一旁呆站着的凌希示威地说:“臭叔叔。 说话不算话!又说带我去你家玩。 还不让乐乐把头露出来!我现在有律师了。 凌希愣了半天,他哭笑不得地看看谢语恬,眼神有点狼狈。 谢语恬向他报以一个理解的笑容。 凌希耸了耸肩,把车门一下子打开了。 他不由分说地扛起乐乐,抓起乐乐的家当,大步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他再也不想在谢语恬面前显露出自己狼狈的一面了。 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他开车走了。 谢语恬摇了摇头,拉开自己的车门,自言自语道:“有凌希的日子,总是这么热闹。 下意识地,她看了看倒车镜,后座上面有一个玩具熊。 凌希的小外甥把自己的玩具忘在了上面。 “不会吧?”谢语恬叹了一口气,这个玩具熊意味着自己今天还要和凌希见一次面,而且还是登门拜访。 谢语恬耐着性子敲着门。 门缝里明明透出了灯光。 怎么他就是不来开门?她皱起了眉头。 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凌希带着无框眼睛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从来没有就过凌希这副打扮。 带着眼镜的他多了些书卷气。 像极了一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莫名其妙的,她心中一悸,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恬恬,你怎么来了?”凌希叫起她的名字来好不亲昵。 谢语恬晃了晃手中的玩具熊,“完壁归赵。” “喔,那个小子,真是的!”凌希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那脏兮兮的小熊。 “那我先走了。”谢语恬欲转身离去。 “唉,等一下!”凌希叫住了她。 谢语恬停住了脚步,带着询问的神情静静地注视着他。 凌希心中懊恼不已。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他忽然不希望谢语恬就这样离开。 “有事吗?”谢语恬微微侧了侧脑袋,无形中露出了孩子般的俏皮。 凌希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外甥乐乐那张阳光灿烂的脸。 谢语恬一脸迷惘。今天这个黑道分子吃错药了吗。 先是带着自己的小外甥颠颠地跑到停车场给自己解围,现在又无端地傻笑,他到底怎么了。 察觉到谢语恬异样的目光,凌希的脸红了。他赶紧说:“都来了,进来坐一下吧。” 谢语恬摇摇头,“我上次到过你家了,现在很晚了。” “喔”凌希脸上流露出丝丝的失望。看着他那干净的脸庞和在镜片下明亮的眼睛,谢语恬突然冲口而出:“你家里有咖啡吗?我家的刚喝完” “啊,有,进来吧!”凌希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笑逐颜开地把大门敞开着,欢迎谢语恬。 看着他多云转晴的脸庞。 谢语恬在心里骂着自己:看来。 谢语恬!但是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就偏向虎山行好了。。 谢语恬走进了凌希的家。 她正为了父母车祸的事而歇斯底里大发作。 光顾着找凌希报复了。 一点都没有留意这房间里到底有些什么东东。 很仔细地打量着凌希的家:出人意料。 凌希的房子根本就不像绝大多数单身汉的那些凌乱的狗窝。 不是那种一尘不染的类型,可是却错落有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主人的品味。 凌希一手拿着一罐速溶咖啡,一手端着一只别致的陶杯走了过来。 他歉意地笑了笑,“家里只有这些速溶咖啡了。 不过,晚上还是别喝咖啡比较好,哪,这是奶茶,我放了很多糖的。 有些惊讶地,谢语恬接过了杯子。 她想不到,凌希居然把她的喜好放在了心上。 一瞬间,她的心潮泛起了丝丝涟漪,秀丽的脸庞没由来的染上了两抹红。 端起杯子,谢语恬细细地品着甜丝丝的奶茶。 一仰头,她注意到了天花板上吊着一架很大的木质滑翔飞机模型。 飞机很细致,与市面上出售的模型相去甚远。 此时它在天花板上轻轻地摆动,别有一番情趣。 她不由自主地惊喜地叫了起来,“好漂亮!”。 “谢谢。”坐在谢语恬身边的凌希欣喜地接受了她的赞美。 “哪儿买的?”谢语恬兴致勃勃地问道。 “喔,那是我自己做的。” “啊?”谢语恬难以置信地侧过头来望着凌希的脸。 凌希蹙着眉,“你不相信吗?” “呃”谢语恬明知自己这样的反应很不礼貌。 她实在是很难相信凌希这样一个“忙碌”的黑道大哥居然会有闲心静静坐下来做飞机模型。。 看着谢语恬勉强露出来的礼貌的微笑,凌希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他“腾”地站了起来,向谢语恬扬了扬手,“进来看看我的工作室吧。 工作室?黑道人物会有什么样的工作室?谢语恬心中有点紧张了。 正当她踌躇着的时候,凌希又说话了:“走哇。 ”他带头打开了一道房门。 凌希的声音里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远远地,谢语恬谨慎地探身望向那间诡异的房间没有开灯,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凌希看着她脸上戒备的神情,心脏好像猛地被一枚锤子重重捶了一下,疼得发涩。 我这是怎么了?他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胸口。 心中有一股淡淡的酸味向上蔓延,哽在喉咙里,让他每吸进的一口气里都有着这股酸得发苦的味道。 看到他反常的举止,谢语恬当机立断地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谢谢你的奶茶” “等一下!”凌希鲁莽地打断了她的话,“啪”的一声,他把灯打开了。 一瞬间,像施了魔法一般,房间里那一件又一件的模型接二连三地呈现在谢语恬的眼前。 她身不由己地走进了房间。 惊讶地看着这些精美的模型:有汽车有飞机有建筑物她眼花缭乱了。 仿佛是刘姥姥置身于大观园。 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她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怀疑,只剩下惊讶。 因为,在房间里的工作桌上,她看到了一架还没有做完的帆船模型。 船身还没有打磨的粗糙原木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还没有做好的的桅杆和一些工具散乱地放着看得出。 模型的制造者在仓促间停下了手。 毫无疑问,这就是刚才凌希隔了很久才来开门的原因。 凌希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他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 “你一定很喜欢模型吧,你做的东西看起来很专业。 ”谢语恬走上前,细细摸着那还没完工的帆船。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艘轻捷美丽的帆船模型一见钟情了。 “我本来就是专业的啊,我大学念的是建筑系。”凌希淡淡地说着。 脑海中的记事本哗啦哗啦地翻地起来。 隐隐约约的,她想了起来,5年前她起诉凌希的时候,看过他的资料,好像他确实是大学本科毕业的。 那时候,她没有十分留意,一心觉得他的学位是用钱买回来的,可是,现在,看到他亲手做的模型,她的心乱了。 如果,如果当时他没有锒铛入狱的话,现在现在她想不下去了。 一沓稿纸伸到了她的面前。 谢语恬从混乱的思索中回过神来。 凌希脸上掩不住得意的神情,像献宝似的向她说道:“喏,这是我的设计图。 谢语恬接过这沓小心保存着的稿纸。 她一页接一页地翻着。 渐渐地,她为凌希的才华而震惊。 她一直以为,凌希的脑袋里除了打打杀杀之外,就乏善可陈了。 可是可是她细细地看着,遇到一些看不懂的地方,她还向凌希小声询问她实在太震惊了。 凌希看着谢语恬美丽睿智的脸。 这个传奇式的检控官的确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很不同。 看到这些设计图,她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发出肤浅的赞叹,然后把图纸合上了事。 虽然,她应该不是十分懂得建筑外观设计,但是她看得很细致很专注,这是对设计者最好的尊重。 凌希端详着她细腻的五官,5年了,他整整5年没有看到她了。 尽管,在狱中他看过她的照片,但是,照片不比真人,现在的谢语恬,分外迷人。 5年前,她还很年轻,面孔上透着稚气。 当她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凌厉与正气时。 他希望这个玲珑的女子能够更自然快乐些。 现在,她成熟了,女性的妩媚表露无遗。 她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轻捷体态。 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 大大的眼睛聪颖美丽。 她是苗条柔弱的,但是,她也是坚强勇敢的她就是这么一个复杂的女人。 谢语恬轻轻一拨,把发丝拨到了耳后,注意力丝毫没有从图纸上转移。 但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在凌希看来,风致嫣然。 一瞬间,他的心中空荡荡的,一颗心好像被一把无形的刀剜了出来似的。 他难以思考难以呼吸酸酸甜甜涩涩的滋味索绕在他的喉头,原来心脏应该在的位置现在空得让人发颤。 凌希蓦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也许,一开始,他对她是出于一种男性对女性的保护,但是,现在,他没办法再掩饰下去了。 凌希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算了,即使她是警恶锄奸的检控官,即使他的家族是扎扎实实的黑道让这些该死的东西都到一边去吧。 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他的心早已给了她。 不由自主地,凌希走到了谢语恬身边。 谢语恬微笑着抬起头。 指着一幅室内设计图兴冲冲地说:“这是你的DreamHouse吧。 看得出你很用心设计”她清秀的脸上绽放着迷人的笑靥。 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 隐隐露出雪白的口齿凌希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在那雀跃的小嘴上轻轻一吻。 像通电了似的,凌希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心脏和灵魂又回来了。 他醉了,即使是如此淡如此轻的一个吻。 他微微喘着气,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的人儿。 他好爱她,压抑了良久的感情忽然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凌希嘴唇发着抖,他要告诉她。 一个清脆的耳光在凌希的右颊响了起来。 谢语恬颦着眉,好看的脸儿皱着,“你你”她吐出了两个字,气恼地飞快转身离去。 “恬恬!”凌希张开了嘴想喊,可是,这两个字忽然哽在了他的胸臆间,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望着谢语恬远去的背影,心乱如麻。 哆嗦着打开了自家的大门,谢语恬扑到了沙发上,把脸深深地埋在了那一堆靠枕里。 她感到身体在发烫,浑身上下无所适从。 “怎么回事?我我”她脑中一片混乱,方才凌希吻住她的画面却鬼使神差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凌希清澈的眼睛分明的五官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而他那男人味十足的唇传来的温柔触感现在还停留在她小巧的唇上。 天哪!谢语恬忽地站了起来,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快得几乎要让她窒息了。 她神经质地抬起手来,想抹去嘴上凌希残留的味道,但是,手举到一半,又硬生生地顿住了。 她惊恐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不愿意把这奇妙混乱的感觉抹去。 手足无措地,谢语恬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好友米兰的号码。 “喂”米兰那漫不经心又活力充沛的声音传了过来。谢语恬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失声喊道:“米米!” 被她一反常态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米兰赶忙集中精神,关切地问:“恬恬,怎么了?” “米米”谢语恬说不出话来,声音里居然哽咽了起来。 “恬恬,出什么事了?”米兰大吃一惊,“别紧张,告诉我。” 我我我好乱”一贯伶牙俐齿的谢语恬竟然口吃了起来。 她六神无主地说着没头没尾的话。。 米兰怔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些明白了,“刚才有个男人吻了你?” “你心里很不舒服吗?”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我也说不清楚。麻麻的,心里很难受,好像连喘气都有些受影响似的。” “喔,那是不是像一窝蚂蚁在你心房里爬了爬去?” “米米!你好恶心!”谢语恬大声叫了起来,“不过,不过,好像又蛮形象的。” 电话线那头,米兰静默了几秒。 忽然,她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如此之响亮,以致谢语恬必须把听筒移开自己的耳朵。 她不停地笑着,谢语恬很奇怪她为什么还没有岔气,“米米,你笑完了吗?”她不满地问道。 米兰喘着气,好容易才发出声音来:“小傻瓜,你真迟钝得可以! “哈?”谢语恬不明所以然。 “傻瓜,我真替你高兴!” “当然啦,你这个工作狂终于恋爱了!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一辈子做老姑婆呢!” “恋爱!”谢语恬的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对!你这个感觉啊,只有在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不骗你,当初我亲亲老公追我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 不会吧?完了完了谢语恬眼前一黑。 你应该找那个男人去逛逛街拍拍拖。 就像我和我家老公那样!啊。 我们现在要去看电影。 下次再和我说说你的恋爱故事好了。 要不,你把他带出来给我们瞧瞧?”米兰在自顾自地笑着。 谢语恬说不出话了。 米兰不满地嘟囔着:“好了好了,不带就不带。 不过,等你们水到渠成了,记得给我看看他啊。 好了,我们要出去了,再见!”。 米米!”谢语恬叫了起来。 电话里只是发出了“嘟嘟”的有节奏的声音。 那个急性子的米兰把电话放下了。。 谢语恬怔怔地抓着电话听筒,眼光落在了家中的一面镜子上。 在镜子里,她看到了一个女人:满脸绯红,双眸里有着异样的神采,脸上的表情写着激动不安。 羞涩迷们甜蜜她惊恐地看到了一个恋爱中的女人。 “天啊,我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谢语恬在心中呐喊。 与凌希相处的画面像放电影一般在她眼前翻开。 毫无疑问地,她很早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 谢语恬坐立不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怎么办,怎么办?”她第一次如此为难。 这种心情比当初她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方羿风有了爱人还难受。 “天哪,他是黑,我是白啊,这可怎么办哪!”谢语恬自言自语。 是啊,那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道分子,外号叫“骑士”,5年前她曾经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啊,慢着!5年前! 谢语恬的脑海里猛地飘出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检控官,想象一下你临死前的瞬间吧。 她像失了魂似的直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那个死亡游戏!那个该死的死亡游戏! 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她身后把她牢牢地抓住了,很紧,紧得让她无法呼吸。 这个当年在法庭上被她称为无心骑士的男人。 向她发出了死亡战书。 让她和他玩那个死亡游戏。 他曾经千方百计地让她想象一下临死瞬间的可怖;曾经抓着她的亲朋好友的照片向她胁迫“这些我都忘了。 我竟然都忘了!”谢语恬喃喃自语。 紧紧地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因为凌希的一次病中照顾一次帮忙一次解围一次邂逅一个吻。 她就忘了凌希最初接近她的目的。 以及凌希带给她的恐惧!。 “不!不!不!”谢语恬抱着头蹲了下来。 眼泪随着她愤怒的喊声流了下来,淌进了嘴里,咸得发苦。 她真切地感受到那个无心骑士凌希的恐怖:他接近她。 也让她爱上自己然后然后再一把把她打在地板上。 让她起不来!永远站不起来!。 “这太恐怖了!”谢语恬恍惚地摇着头,仿佛要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想法。凌希这么做算什么。 先给她谢语恬一颗糖果,然后一刀扎在她身上,最后还要在伤口上撒一把盐。 谢语恬的心头正像撒了盐一般。 我还算理智!现在还早!”她一边愤恨地说。 一边用力擦掉腮边的眼泪。 她站了起来,再次盯着镜子。 镜子里面,一个单薄瘦削的人影直直地站着,双眼冒着愤怒的火焰。 “凌希,你好狠!”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影,狠狠地说道。 早上起床,在盥洗室里,谢语恬端详着憔悴的自己。 只是一夜,她看起来就变了许多。 一双大大的水泡眼要多冷漠就多冷漠,脸上的肌肤毫无血色一夜之间,她竟然显得有些苍老了。 翻箱倒柜地找出只在参加隆重场合才用的化妆品。 希望通过这些来掩饰青黑的眼圈。 为苍白的双颊增添颜色。 无精打采地草草喝了些牛奶,谢语恬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远处,一个人影迎面而来。 “恬恬!”远远的,传来了凌希高兴的声音。 谢语恬反射性地后退一步,警惕地打量着他。 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套。 可是里面却布满了血丝。 一看就知道,他没睡好。 “恬恬!”凌希在她身边站住了,双手背在身后。 “嗯?”谢语恬戒备地张大眼睛看着他。 一只手悄悄伸进了手提包里。 她在手提包里放了一根电击棒,她警戒着,凌希一有所动作,她也会动起来的。 “送你!”凌希的双手倏地从伸到了她的面前。一艘可爱的帆船模型端端正正地躺在他的手掌中。 谢语恬看得出来,这就是昨天晚上那只没有完工的帆船,不过,它已经变了模样。 雪白的帆在早晨清凉的微风中轻轻飘动;船身上了漆。 令人不由地想起了蓝天白云;船头甚至还用漂亮的英文花体字写上了船名TheHeartofOcean。 有些俗气,但是却似乎蛮真挚的。 谢语恬的目光从模型转移到了凌希的脸上。 还是那张干净的脸,短短的头发下面,整个脸庞生气勃勃,一点狡猾阴险的神情都没有表露出来。 谢语恬禁不住苦涩地笑了。 终于察觉到谢语恬神色有异,凌希扬起了眉毛,“恬恬?” 谢语恬轻轻摇着头,先是冷笑,接着变成了大笑。 笑声在宁静的早晨听起来有些刺耳。 “恬恬!”凌希诧异地提高了音量。 谢语恬的笑声嘎然而止。她冷冷地瞪着凌希,“你的演技太好了,好得让我不寒而栗。”她的声音好像结了冰。 他怔怔地看着谢语恬那张冷漠愤怒的脸,心中一片茫然。 “恬恬,你不喜欢这艘帆船吗?”他问了一句傻兮兮的话。 谢语恬鼻子里“哼”了一声,“别扮天真了好不好。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啊?”凌希仍然一片迷惘的样子。 谢语恬嘴角挂着冷酷的笑,踮起脚跟,在他耳边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想象一下你临死的瞬间吧!” 凌希愕然地听着她的话语。她温暖的气息细细地吹到了他脸上,但是,他的心中一片冰冷。 谢语恬退后了几步,嘴角轻轻扬起,“这是你和我说的吧。 5年前说过一次,5年后好像还说过了几次。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把这句残酷无情的话抛之脑后吗。 凌希,你真是个无心骑士,你的死亡游戏真的很好玩!”。 凌希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谢语恬淡漠地望着他,“怎么了,词穷了吗。 你好狠,你在干什么。 让我爱上你,然后再无情地给我一枪。 你要让那个闻名遐尔的死亡游戏再加上爱情的元素吗。 哈哈,你真的以为我会一头栽进去吧。上个月我父母的车祸就是你搞的鬼吧,先害了人,再挺身而出当好人。 凌希长出了一口气,他正色道:“有些事我是没办法说清楚。 但是,谢语恬,我真的迷上你了,这是真话,我29年来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肯定。 谢语恬把双手抱在了胸前。 “迷上了我?凌先生。 感动得浑身冰冷!同样的把戏。 你还是别再玩下去了。 给你的游戏写个新的剧本好了。 “你!你好残忍!”凌希感到自己一口气压在胸臆间提不上来,心中好像有一把刀子狠狠地剜着自己的血肉。 “到底谁残忍?!凌希。 你是我见过的最残忍最阴险最卑鄙的小人!你要小心。 别走错一步让我们抓住!”。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有这样一个小人爱你。 他感到自己一口气也吸不进去了。 心房和肺部都空荡荡的,无从依附。 谢语恬上下打量着他。 我谢语恬这辈子只爱一个人。 那就是方羿风!想和我玩爱情。 “方羿风!那个警察?!他已经结了婚!”凌希难以置信地嚷着。 即使他不爱我又如何。 我只喜欢他!我从来就是黑白分明的,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说完,谢语恬扬长而去。。 走出几步,她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去,镇定地说道:“你放心,你的死亡游戏我还是会玩下去的。 不过,请你换一个戏码。 另外,也请你遵守我们的协议,别动我的家人和朋友。 不过”她冷冷地扫了凌希一眼,“你不像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 “你”凌希用力喘息着。 “把那艘帆船模型收起来吧。你邪恶的用心不配这艘可爱的船!”说完。 谢语恬大步走向停车场。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对了。 面对这个可憎可怖的男人一定要这样!别心软。 谢语恬毫无胃口地搅拌着面前的意大利粉,碟子里混着芝士的新鲜肉碎不知道为何看起来竟然有些令她恶心。 一股酸水涌到喉头,她强忍着冲到了餐厅盥洗室,“哇哇”地吐了起来。 当她终于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走出盥洗室,一只手把她拦了下来。 谢语恬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她弄不清这已经是近来凌希第几次毫无预兆地闯进她的生活了。 他好像是一个幽灵,又好像是一个窥视者,在她的身边如影随形。 “擦擦吧,你的脸水淋淋的。”凌希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着关心的话。 “谢谢,不过你的东西我不太敢接。 ”谢语恬径直走到自己的餐桌前坐下。 那盘意大利粉看起来更加难看了,她的喉咙又痒了起来。 凌希居然在她的对面坐下了。他仔细端详着谢语恬难看的脸色,担心地说:“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 谢语恬不睬他,自顾自地往碟子里狂倒番茄酱。 “你这又是何苦?” “谢谢关心!”谢语恬没好气地搅着碟子里的东西,血红的番茄酱看起来很恐怖。 她硬起心肠,卷起一些意粉,就往嘴里送。 “恬恬,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凌希絮絮叨叨地说着,谢语恬一点都听不进去。 猛地,她把碟子一推,“腾”地站了起来,又往盥洗室跑去。 当她再次铁青着脸从里面出来,凌希不由分说地拦住了她。“你的帐单我帮你结了,我带你去医院。” 谢语恬狠狠地瞪着他,“我根本就没事,只是请你别在故作亲昵地叫我‘恬恬’了,这样称呼我,我很恶心!” 说完,她僵直着身子,到停车场取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凌希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咬了咬牙,心中有如针刺。 他喃喃自语:“谢语恬啊谢语恬,我就是没办法不关心你忘掉你啊。 谢语恬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惬意地看着电视。 猛地,门铃刺耳地响了起来,她走过去在猫眼里一看,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凌希。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游戏的确很难玩。 她“呼”地一下把门打开,冷冰冰地说:“有何贵干?”。 凌希把一碗粥递给她,“身体不舒服就吃点粥吧。” “没胃口!”她又要把门关上。 凌希飞快地把门挡住住,“你你怎么近来总是吐。 是不是是不是那个警察知道了吗。 ”他揪心地盯着谢语恬的小腹。。 凭着敏感的女性直觉,谢语恬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顿时,她火冒三丈,大声喊道:“你真是太恶心了!神经病!”她用尽全身力气把大门狠狠地关上。 然而,一下子,门没办法完全合上,好像有什么阻隔住了,她继续用力地拉了拉。 门还是没有合上,相反,一声极力压抑着的呻吟飘了起来。谢语恬这次发现,她把凌希的手掌夹在了门缝里。 “啊”她低低地叫了声,本能地把门打开,把凌希可怜的右手放了出来。 看着那只手,谢语恬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明白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量。 凌希幽幽地看着她,没有再呼疼。 看着他简直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帝的深情眼神,谢语恬的心又硬了起来,她一言不发把大门又合上了。 谢语恬一声轻松地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她高高兴兴地逛着街。 走了进去买了一大盒雪糕。 正当她不顾仪态地揭开盖子,准备大啖一番的时候,凌希又神奇地出现了。 他很果断地把雪糕从她的手中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谢语恬愤怒地尖叫了起来。 “我倒要问你想于什么,刚从医院里出来就吃雪糕,你有没有常识啊?” 没有常识的人恐怕是你吧”谢语恬还没有说完。 就被凌希打断了话头。 “你干什么去堕胎啊。 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你用不着这样来折磨自己!刚做完手术还吃什么雪糕。 我替你找那个该死的方羿风!”。 谢语恬呆呆的看着凌希那张气苦的脸,愣了5秒,又愣了5秒。 看见她怔怔的发愣,凌希急了,“你怎么了?” “堕胎”谢语恬的声音听起来缥缥缈缈的。 凌希看着她奇异的表情,也呆住了。他底气不足地说:“明仔说你到医院做手术难道,难道不是去” “哈,我去医院做手术是切除扁桃腺!”谢语恬讥讽地大笑起来。 在她的笑声中,凌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只觉得自己近来像个傻瓜一样,拼命在谢语恬面前出丑。 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看着谢语恬嘲笑的脸庞,他硬着头皮,勉强说道:“那也不好吃雪糕吧”。 “别的手术也许不行,但是做完扁桃体切除手术之后吃雪糕是有益的!”谢语恬一把把凌希手中的雪糕盒夺了过来。 谢语恬也不睬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雪糕,往外面走去。 凌希像影子似的跟着她,半晌,他问道:“你上次不是说很怕到医院动手术的吗?”。 “可是现在需要。” “疼不疼?”凌希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很舒服。 这个声音轻轻地拨动着她的心弦。 甜甜的雪糕含在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如果,这个人是真心的,那多好哇。 她叹了一口气,坚决地回过身。 凌希差点被她突然的动作撞到鼻子。他也停住了脚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谢语恬。 谢语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清晰地说:“不疼,一点也不疼。 我想得很清楚,与其一次次地发烧疼痛,不如下定决心把它除掉好了。 我从来就是一个坚决的人,决定了的事,不管多难,都一定会做的。 一股寒意从丹田升起,凌希咬牙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凌希,你不用再转弯抹角了,你应该明白的。 所以,请你别装出一副无知的单纯表情了,这不管用的,我看得很清楚。 凌希呆立着,他的心很疼,几乎要撕裂了。 “我不是没有心吗?”他暗暗狂喊。 他看着谢语恬坚决的脸孔。 那张娇媚的脸透着果敢。 他明白,他很清楚,一旦谢语恬脸上出现这种神情,那意味着她已经拿定主意了。 5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她脸上就有这神情;现在,5年后,还是一样。 刹那间,凌希心恢意懒。他哑着嗓子说:“你真的那么恨我?” 谢语恬庄重地点了点头。 凌希仰天长笑,“哈哈哈,好,那我以后就不来打搅你了!你放心,我也是说到做到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语恬懵懂地站着,她被凌希悲苦的声音震撼了,“他又要玩什么把戏?” 谢语恬很忙碌,她准备起诉“青龙帮”的二当家。 正当她把头埋在一大堆资料里,紧张地和助手唐恺讨论案情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真是不合时宜。谢语恬皱起了眉头,恼火的拿起了听筒。 “恬恬,是我。”方羿风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方,我等一下再打给你好了,我现在很忙” “恬恬,你听我说。这件事很重要!你是不是正在准备起诉‘青龙帮’二当家?” “你要小心点,刚才我的线人告诉我,现在道上传得很厉害,青龙帮准备给你点教训” “唉,阿方,你是怎么了?这些传闻从来就是不可靠的。” “恬恬,这次真的很危险!上次你爸爸妈妈的车祸已经查清楚了,是青龙帮干的。 有了第一次,他们一定会来第二次的。 上次只是给你的下马威,可是可是现在”。 谢语恬脑中一片混乱。 方羿风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目瞪口呆地想着:是“青龙帮”千的?不是凌希?不是他?为什么?这不可能啊。 “恬恬?”方羿风发现谢语恬没有反应,担心地问道。 “啊,我在听。”谢语恬勉强招回了自己的魂魄。 “总之,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分外小心!从今以后,我每天送你上下班好了。” “别说傻话了,你的工作这么忙!‘青龙帮’袭击我只是一个传闻而已,以前我又不是没经历过,犯不着那么紧张。 毕竟,没有多少混混敢真的教训一个检控官的。 “谢语恬!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你以为你真的是什么正义女神哪!”方羿风咆哮起来了。 如果刚好我有任务的话。 你的助手唐恺在不在你身边。 “在呀”谢语恬懵懵懂懂地说道。 “那就行了,他好像是空手道七段是吧,我没空的时候就拜托他好了。” “阿方,这样太夸张了吧!” “性命攸关!你随时把那支防狼电击棒准备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锁好不行。 我明天要找人帮你把门换成最妥当的防盗门才行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 方羿风的声音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谢语恬气馁地把电话递给了唐恺,看着助手唐恺那副点头如鸡啄米的样子,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是有些不安,一小半是因为方羿风不同寻常的紧张;另一大半是因为一个疑问袭击她父母的主使者真的不是凌希?。 一个多月过去了,波澜不惊。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由于证据不足,无法起诉“青龙帮”,方羿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表面上很镇定的谢语恬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尽管谢语恬一再反对,方羿风仍然保持着接送她的习惯。 这天,谢语恬和唐恺正研究着一件新案子,不知不觉,窗外已经全黑了。 唐恺忐忑地看了看表。 谢语恬这才发现,已经快8点了。 她歉疚地站起身来,对唐恺说:“我们走吧。 走出大楼,唐恺要开车送谢语恬,今天方羿风晚上有任务。 谢语恬连连摆手,“别别别,这一个多月来,我都快郁闷死了。 一点人生自由都没有。 天天家办公室两点成一线。 还得老老实实地一天接5次阿方的电话烦死人了!你今晚就不用送我了。 给我一晚自由好不好?”谢语恬可怜兮兮地向唐恺求助。 “可是可是你今天没有开车” 而且我们也起诉不成‘青龙帮’。 他们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不会对我动手的了。看。 都过去快2个月了!听道上说。 他们已经转移目标了!”。 “可是方羿风”唐恺还是有些不确定。 “你知道他是个紧张大师嘛,而且,我们又不是没有试过”谢语恬俏皮地冲唐恺眨眨眼。 的确,她已经有过一次没有人护送,自己回家的历史了,那还是1个月前的事。 唐恺还有些迟疑,“上次方羿风知道了大发雷霆” “我们不说不就得了?回去吧,把新婚妻子一个人晾在家里多不好!” 唐恺想了想,向谢语恬说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放心!你快走吧!”谢语恬望着唐恺,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目送着唐恺远去,谢语恬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呼”她长出了一口气。 近两个月受照顾的生活,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自由自在地倘佯在香港热闹非凡的夜景里,谢语恬感到无比的惬意。 随意地在一家茶餐厅里吃了一碗美味的云吞面,谢语恬心满意足地准备叫辆计程车回家。 正当她在街头东张西望的时候,斜刺里冲出一个人,猛地把她拦腰抱住。 谢语恬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张大嘴巴要呼救,一只手又捂住了她的面门。 “嘘是我!”来人身着一身黑衣,带着大大的墨镜,正是凌希。 他要干什么?谢语恬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惊胆战地看着他。 “‘青龙帮’计划今天晚上袭击你。 给你点‘教训’。这是千真万确的。 谢语恬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说不出话来。 凌希看着她小兔子般的模样。 这才醒悟过来他还一直捂住她的嘴巴。 他说道:“我把手放开。 乖乖给我走好吗?”。 凌希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但是,那只强壮的臂膀依然紧紧地抱着她。 他太清楚谢语恬了,不把她抓牢点,她一定会不见了的。 谢语恬大口喘着气,“你你怎么知道的?” “又是道上说的?上次你不是听人说我我去医院”谢语恬的脸红了。 凌希却急了,“上次是上次!你不乖乖给跟我走,别怪我用武力!” “别别别”谢语恬赶紧制止,看着凌希向她逼近的脸孔,她忽然感到害怕。 凌希的脸被墨镜遮得严严实实的,她看不见他的眼睛,他脸上凛冽的表情使她胆战心惊。 “不行,一定要逃!”她在心里拉响了警报。 “你把我松开好吗,我跟你走,你看,周围的人都注意我们了,你再不放开我,人家会以为你劫持我的。” 凌希想了想,“你保证乖乖给我走?” 谢语恬重重地点着头,“当然!就算我想跑也跑不了。一个转身就会被你抓住的。”她刻意流露出气馁的表情。 凌希松开了臂膀,但是,他仍然拽着谢语恬的手腕,“走!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他拉着她转身就跑。 猛然,谢语恬出其不意飞快地挣脱了他的手,一阵剧痛接着从他的后背传来。 他像被车子从后面狠狠撞过来一般,一瞬间,他无法言语,身子不受控制地颓然倒地。 他不解地转身望着谢语恬。 谢语恬手里抓着一根电击棒,惶恐地站着。 看到他望着她,她像一只羚羊一般慌忙地向旁边一条黑洞洞的小巷跑了进去。 “别跑!快打电话报警!不然的话。 叫那个方羿风过来也行!”凌希很想把这席话喊出来。 他只听到了自己近乎撕吼的呻吟声。 该死!他说不出话来。 早知道,他就先打电话通知那个姓方的警察好了。 毕竟,谢语恬不信任他他好后悔视线开始朦胧了,身体无法动弹,他好后悔恬恬!。 只想躲过凌希。这是她第一次使用电击棒。 她不知道那玩意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跑出去很远了,谢语恬喘息着回头望去,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但是,下一秒,她又惊恐的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是一条静悄悄的街道,一点人声都没有。 不会吧?她慌忙掏出手机。 刚来得及拨出一组号码。 手机忽然熄了。该死!这个时候才没电!不祥的预感悄然袭上心头。 她战战兢兢地四处寻找着公共电话亭没有。 “别害怕,冷静点!”谢语恬为自己鼓劲。 她谨慎的顺着两旁旧房子的阴影向前走着。 快!只要到热闹的地方就行了!快!。 就这样,她快步走着终于,鼎沸的人声响了起来。 她看到了一辆飞驰而过的计程车。 太好了!谢语恬几乎要哭了出来,她用力挥着手,“计程车!”她尖锐的嗓子在夜色中变了调。 已经远去的司机从倒车镜里看到了谢语恬,重新把车子倒了回来。 “小姐,去哪里?”司机和蔼的话语,职业化的外表让谢语恬着实送了一口气。 她颤抖地坐上了后座。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抖个不停。疲惫不堪地,谢语恬闭上了眼睛。 过了5分钟,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告诉司机去哪里。一丝警觉划过她的心房。她倏地张开了眼睛 车窗外的景物疾驰而过。她不知道自己正要到哪里去。 谢语恬的心狂跳不已。 她明白,自己已经上错了车。 她光顾得提防凌希了,没有注意其他人。 谢语恬的心很乱,几乎无法思考。 “冷静点!”她在心中对自己说。 你就完了!”她斜眼瞄了司机一眼。 他还没有表现出异样的举止。 谢语恬假意没有察觉到车子正向一个未知地开去,她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麻烦开到XXX路。” 司机很专业地答应了,他笑了,笑声有些轻蔑。 谢语恬假装一无所知。 手中紧紧地握住了那根电击棒。 司机看到她闭着眼睛,一点精神都没有的样子,就没有先前那么注意她了。 机不可失!谢语恬瞄准机会,手中的电击棒闪电般地伸到了前座,在司机手肘上狠狠捅了一下 司机怪叫着,顿时方向盘不受控制了,他脚下的油门渐渐松了,计程车歪歪扭扭地停了下来。 谢语恬迅速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她正要放声大喊救命。 一个阴惨惨的声音响了起来:“谢检控官。 这么着急要到哪儿去啊?”。 谢语恬神经质的回过头,两个人影从黑暗里闪了出来。 他们手里握着棒球棒,脸上不怀好意地笑着。 谢语恬心中一颤,拔腿就往前跑。 猛地,她的脚步硬生生地止住了。 又有两个混混从正面向她迎了过来。 完了!她下意识地紧紧握着自己那根救命的电击棒。 她知道自己不能叫,一叫,只能加快这些人的动手速度。 当务之急,只有拖时间!这样才能乞求过路人看见报警。 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喘息着问:“你们是谁?” “我们只是些无名小卒,即使说了,谢大检控官也不认识的,呵呵不过,我们青龙老大说要给你点教训。 太嚣张了可不好哇”四个人淫笑着包围住了谢语恬。 一旁被电击棒击倒的计程车司机也踉跄地出了车子。 不妙了!真的不妙了!一阵无力感向谢语恬袭来。一个混混手扬了起来,谢语恬本能地用手抱住了头 “住手!”一个愤怒的低沉男声响了起来。 谢语恬张开了眼睛,透过混混们的包围圈,她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黑色的墨镜已经摘了下来,瞳孔在夜色里闪闪发亮是凌希!。 刹那间,谢语恬感到自己站不稳了,头脑中一片空白。是他,他要做什么? 凌希沉着脸大步走了过来。 清俊的脸上阴翳重重。一个混混讪笑着说道:“原来是黑虎帮的二少爷啊。 您怎么有闲情逸致在晚上到我们青龙的地盘散步啊?”。 “废话少说!谁批准你们动她的?!”凌希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了。 “凌二少,据我们所知,当年,就是这个女人害您到监狱里猫了5年的” “知道就好!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一早就放下话来,这个女人归我来对付!你们的脑袋哪里去了?” 当年归当年。这个女人只让你坐了5年牢。 我们以前的老大可是终身监禁哪!凌二少。 你可是明事理的人”。 “把她交给我!”凌希的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一个头目模样的混混敛起了虚假的笑容。 才管你这个不管事的杂人叫一声‘二少爷’。你别以为你哥哥有多了不起。 区区一个黑虎帮算什么?你老哥见到我也要给我三分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围的空气紧张了起来。 凌希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侧侧头,“你说得对,我是一个不管事的主儿。 我也明白,现在你们青龙帮的确是横行无忌。 可是,这个女人我是要定了!如果,你们不满意的话,可以来找我。 ”他双手抱胸,满不在乎地站直了身体。 你们手里的棒球棒尽管冲我来好了。 今天的事我们是私了。 黑虎帮日后绝对不会找你们麻烦!这样。 你们可以交差了吧。”。 ”头目狞笑着走向凌希。 我们早就受不了你那跋扈的模样了”他用球棒戳住了凌希的下巴。。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凌希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着谢语恬,“你可以走了。 不过别忘了,今天的事,我会在你身上补回来的。 谢语恬身边的包围圈散开了。 你还没有凌二爷值钱!看哪。 黑虎帮的二少爷向我们青龙帮低头了!”头目扬起棒球棒。 狠狠击到了凌希头上。 凌希身不由己地跪了下来。 凌希抬起头,头上的血汩汩地流了下来,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注视着谢语恬。 从他清澈的瞳孔了,谢语恬明白他在叫她走。 一只无形的手残酷地揪着谢语恬的心。她咬咬牙,僵直地转身投入黑暗中。 谢语恬踉踉跄跄地跑在寂静的大街上。 她无数次狂开手机,但是手机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恶!”她用力把手机掷在地上。 仓惶四顾,没有一个公共电话亭。 她失望地叫着“救命”,但是,没有一个人响应。 她脑中一片空白,离开凌希时身后传来的那声棍棒敲在身体上的闷响,像鬼魅一般萦绕在她的心头。 “快!快!快!”她不断地对自己说,步子越来越快。 终于,一个身着制服的人影出现在街道的尽头。 “巡逻警察!”谢语恬心中狂喜。 本来已经疲惫下来的双腿重新又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像百米冲刺一般向巡警奔了过去。 “小姐,没事吧?”深夜里一个单身女子如惊弓之鸟地跑着,巡警吃了一惊。 “我没事,有人在前面被黑道分子围殴,我带你去!”谢语恬喘息着,尽量清晰地把事情简述给巡警。 巡警干练地拿出对讲机。 向总部汇报。谢语恬着急地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样子。 不住地出声催促:“请您快点。 响亮的警笛划破夜空。 谢语恬领着巡警来到了那个黑暗的拐角处。 听到警笛,青龙帮的打手们马上把手中的棍棒一扔,撒腿就跑。 闻讯赶来的巡逻警察兵分几路,追逐着他们。 谢语恬完全没有留意到那些混混们落荒而逃的可笑模样,她怔怔地向倒在地上的凌希走了过去。 角度非常奇怪;半个脸糊上了血。 不知道他是清醒还是陷入了昏迷。 谢语恬颤抖着蹲下了身子,轻轻叫了声:“凌希。 ”没有任何反应,地上的男人动也没动。 谢语恬提高了音量,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谢语恬的眼眶湿润了,她的心脏几乎停住跳动了,地上这个脆弱的躯体夺去了她所有的感情。 她执拗地呼唤着凌希的名字。 她忽然迫切地希望这个自己曾经怨恨过害怕过的男人睁开眼睛她只想看看那双清澈的黑眼睛。 凌希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海洋里。 没有边际。他身上所有的感官都闭塞了:他看不见。 因为一团红雾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听不到人声。 因为上百个闹钟一起在他耳边或远或近的吼叫;除了刺鼻的血腥味。 他的鼻腔里没有其它感觉;他知道自己应该感到疼。 但是他浑身上下都麻木了。 好像是一块木板他累了。 好像就这么顺水飘流着。 “凌希!”在耳际杂乱的轰鸣中,一个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 他木然地听着,“凌希”是什么?他模模糊糊地想着。 耳鸣更厉害了,别吵了,我好累,就让我这样飘下去好了。 “凌希!”楔而不舍的声音撞击着他的鼓膜。 声音渐渐变得真切了,坚强中带着哭腔,分外的令人心碎。 好吧,你想叫就叫吧,我不在乎了。 凌希在心中喃喃自语,他心软了。 “凌希希”声音曲曲折折地传来,很好听,居然把先前上百个闹钟的响声压制下去了。 温柔而脆弱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熟悉的令人心痛。 对了,我的名字我是谁?凌希麻木的神经轻轻跳动着,啊,是了,我就是凌希。 他的眼皮抖了抖,但是怎么也无法赶走索绕在眼前的红色阴翳,“谁。 ”他的嘴唇不易察觉地蠕动着。 一滴液体落在了他早已没有任何感觉的脸庞上。 温暖的液体奇迹般地唤回了他涣散的意识。 恬恬!我不能就这样躺着不知道她逃脱了吗?我不能就这样躺着”他努力地动着。 身体仿佛被10吨重的石头压住了。 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疼痛的感觉向惊涛骇浪一般向他袭了过来。 鼻翼痛苦地一张一合。 他无法呼吸!谁能帮帮他。 头上火辣辣地刺痛着,让他打了激灵。 飓风般的痛觉神奇地随着这种感觉的到来隐去了。 和刚才相比,头上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倏地,他睁开了眼睛。 一张脸出现在他眼前。 几乎没有形状,朦朦胧胧的这是一团红色的影子。 眼睛黏黏的,怎么也不能完全张开,好像有一只红色的手用力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凌希呻吟着扭动着,他不愿意被这只手控制住,他想看看,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看。 头上的血淌了下来,流过脸上半干涸的血块,淌在了颊边。 温热的触感让他的感官恢复了些知觉。 “别动!”一个柔和的声音命令着。 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头上流血的伤口被人紧紧地按住了。 原来,这就是刚才那火辣辣的刺痛感觉的来源。 迷蒙中,透过自己的眼睫毛,他发现一个瘦削的身子朝他俯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温和的在他耳畔响起:“别动,好好躺着。 一滴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凌希的脸上。 顿时,他的心中一片清明。 这是恬恬的声音!瞬间,他放松了。 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很舒服。 柔若无骨的手温馨的划过他的鼻于划过他的嘴唇很温暖很舒服。 像在海上飘流的人终于接触到了陆地一般,凌希安然地再次昏睡了过去。 方羿风的妻子急诊医生肖铃童出现在谢语恬的视线中。她迅速站了起来,“铃童,他怎么样了?” 笑容里有着一贯的俏皮。 “这个病人不愧是黑道大哥。 他牺牲了左手来保护肋骨。 但是肋骨仅仅是有裂痕而已。 换了普通人早就断了好几根肋骨了。 说不定还伤及内脏呢。 不过,他头部的伤不轻,有比较严重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阵子。 现在他已经完全醒了,神志还算清楚。 他清醒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在哪里。 ”肖铃重冲谢语恬眨了眨眼睛。 谢语恬的脸红了,她即羞赧又着急地问:“那你有没有” 肖铃童潇洒地摆了摆手,“依照谢检控官的吩咐,小女子早就告诉他你根本就没有在医院出现,不知道你在哪里了。 但他说他记得在上救护车前你在他身边呆过。 谢语恬紧张了,“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很可能是他的幻觉,因为他脑震荡了。 他听了有些恍惚,似乎自己也不能肯定。 不过,在我的伶牙俐齿之下,他终于确定你不在事故现场了。 ”肖铃童俏皮的脸上得意洋洋。 “你真的没告诉他是我送他来的吧?”谢语恬怀疑地看着肖铃童。 “恬恬,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你交待的事我岂敢不依!。 我的办事能力你不是不知道!”肖铃重爽朗地笑着。 “不过他马上就着急了。 要我马上打电话给你问你到家没有。”。 迎着肖铃童促狭的目光,谢语恬根本没有时间害臊,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看来凌希受伤时神志模糊,已经不清楚当时的状况了。 但是心底忽然那又泛起了丝丝遗憾。 怎么回事,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她在心中狠狠地责备自己。 肖铃童看着她迷惘的模样。 你怎么了?我真的照你吩咐的做了。我还告诉了他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 在肖铃童急促的话语中,谢语恬回过神来。 看到肖铃重担心地看着自己,她赶忙笑了笑,“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累了,一时出神。 肖铃童像对待妹妹般溺爱地瞪了她一眼,“我刚刚打了电话,羿羿很快就来了。 我让他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她上下打量了谢语恬一番。 我的储物柜里有一套备用的便装。 你这血淋淋的样子走出去吓死人了。 谢语恬这才发现,自己雪白的上衣沾满了凌希的血。她笑了笑,跟着肖铃童走了。 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谢语恬呆呆地坐着。 肖铃童出去工作了,身边缺少谈笑风生的她,谢语恬感到很寂寞。 受了惊吓而紧绷的神经难以放松,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她站起身来,焦躁不安漫无目地地在医院里踱着步子。 不知不觉,她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病房。 不知道凌希在哪里?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是,她的思维继续不受控制地运转着,“他家这么有钱,一定是在高级单人病房吧。 ”她身不由己地向那个方向走去。 她像着了魔似的,在一间又一间的病房门口张望。 一个高亢的男声从走廊尽头的病房传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凌希就在那里。 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依然可以从他苍白的脸庞和绵软的睡姿察觉出他的疲惫和虚弱。 咆哮的声音当然不可能是凌希发出来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正像困兽一般走来走去。 他不停地挥动着手臂。 嘴里骂道:“你这个混蛋!傻瓜!软弱的家伙!我告诉你。 这样子对待病人怎么行?!凌希可是刚刚才清醒过来。 他有脑震荡!她忍不住想挺身而出。 制止那个男人继续叫骂下去。。 正在这节骨眼上,凌希说话了:“哥,你别说了。总之以后有事我来扛好吗?” 哥?谢语恬瞪大眼睛仔细端详着那个男人。 不过,他脸上没有凌希那种少有的干净感觉,而是充斥着跋扈和暴戾,身上的霸气表露无遗。 谢语恬想了起来,她在照片上看过这个男人很多次了,他就是黑虎帮的龙头老大,凌希的哥哥凌歌。 凌歌继续责骂着自己的弟弟:“你扛。 青龙帮近年来早就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可是你黑虎帮老大的嫡亲弟弟居然像个愣头青似的给他们的打手狠狠教训了一顿。 你叫我们的弟兄以后脸往哪儿搁!”。 凌希无力地苦笑着说道:“道上谁都知道,我其实不算是黑虎帮的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摆设” “就算是摆设也不能给我丢脸!早知现在,当初我就该答应你不让你进帮里!” 凌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语恬远远看去,他笑得像哭一般。 “哥,这是我自己和青龙帮结的梁子,所以还是应该我来承担的。” “你温水一样的性子又没权没势的,能和谁结梁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哥!”凌希软绵绵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 “哼!你当我是谁?我是老大和你的大哥!你的尾巴一翘起来,我就知道你想干吗了。 你在法庭上冷冷地冲那个女人晾下一句什么‘想象一下你临死的瞬间’之类的可笑的话。 我就知道你是怕我和手下的弟兄替你报仇。 故意说出那番话来好让大家以为你想亲自动手报复。 我当时就知道了,不过看在你替我顶罪的分上,假装不知道也算了。 可是,现在你出来了,居然还要保护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得罪了多少人。 自己帮里的人就不说了,还有别的帮派,你能兜得了多少。 你以为你说什么要亲自和那女人玩死亡游戏的话有多少人会相信。 就算他们相信了,你算老几。 他们能忍住由你动手吗。 之所以到现在才有人行动,都是因为人家顾忌我们黑虎帮的面子,而不是你小子的面子!可是你这个笨蛋今天居然还做出让我们丢脸的事,你清醒点行不行!”。 凌希艰难地把头侧向一边。 粗鲁地把凌希的身子扭了过来。 大声吆喝着:“我就不明白。 那个女人到底是哪里的狐媚妖精。 居然把你迷得傻乎乎的。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你还是个大学生。 这些厉害关系都不懂。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大哥我都可以给你!比那个女人漂亮10倍的都大有人在!她只会是你的灾星!不行。 我现在就要给她点教训。 让她知道缠住你的代价是什么!”。 “你别动她!”凌希凶狠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一贯清澈干净的瞳孔里居然有了杀意。 “你要是动她一根头发。 凌歌死死地看着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神情。 半晌,他狠狠在落下一句话:“好,既然都到这个分上了,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弟好了。 ”他发泄似的大吼一声,转身急速向外走。 看到凌歌向自己走过来,谢语恬赶忙转过身去,装成是一个偶然路过的病人家属的样子。 她绝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给凌歌认出来。 幸亏凌歌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留意她。 等凌歌走了,谢语恬才小心翼翼地向病房里张望着。 凌希似乎头很疼,他慢悠悠地伸出右手,抚了一下缠满绷带的头。 然后,他伸出手想拿桌上的杯子,由于左手骨折,身体虚弱,他一时拿不住杯子。 看着他艰难地挪动着躯体,谢语恬的心揪了起来。 她想冲过去帮凌希,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脚好像是钉在地上了,动不了分毫。 方才凌歌与凌希兄弟俩的对话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幻化成一枚锤子重重敲击着她的大脑,她压抑得直发慌。 难道他对我提出那个什么“死亡游戏”到头来只是想保护我吗。 难道他搞的那些小恐吓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难道难道我错怪了他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她难以呼吸。在她心中建立起来的提防凌希的堡垒霎时间变得无所适从摇摇欲坠了。 “啪”玻璃破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玻璃杯摔在地上,碎了。 谢语恬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冲上前去的第一反应。 她踉跄着走出去找到一个护士,让她去看看凌希。 她像虚脱了似的在医院里恍恍惚惚地游荡着,丝毫无暇介意旁人奇怪的目光,只顾得理顺自己芜杂的思绪。 但是,她发现自己是越理越乱。 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雾气,在一片朦胧中,一个人影向她迎了过来。 模糊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恬恬,你怎么在这里?我和铃童找你都找半天了。 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 “阿方!”没等方羿风说完。 谢语恬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号陶大哭了起来。方羿风手足无措地抚着谢语恬柔顺的头发。 恬恬今天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谢语恬哭得更大声了,她不在乎别人。 她紧紧地依偎在方羿风的强壮的臂弯里,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让她发泄任性的港湾。 坐在方羿风的吉普车里,谢语恬终于止住了眼泪。 方羿风也终于在她夹杂不清的叙述中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看着谢语恬哭得发肿的脸庞水葡萄似的眼睛和发红的鼻头。 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他看了看车窗外,又说道:“这里离你家不远了,我们就走过去吧,你应该吹吹风清醒一下了。 我顺便买一杯东西给你喝,你需要补充水分。 ”他忽然向谢语恬做了个鬼脸。 谢语恬被他逗得笑了。 方羿风抿起了嘴,“就是嘛,笑一笑多漂亮!”他领着谢语恬走出车外,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杯热咖啡。 谢语恬抿着那热气腾腾的苦涩液体,朦朦胧胧地想起了凌希家里那加很多很多糖的奶茶。 方羿风看着她恍惚的模样。 亲昵地搂着她单薄的肩膀说道:“其实。 我们警方已经调查过了。 那个凌希平时确实是不管帮中事物的。 尽管他的哥哥千方百计地希望可以用他精明的头脑为帮中效力,他仍然坚持没有参与任何非法的活动他是可以信赖的。 “阿方,你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为你心中的论点再加一条论据而已。”方羿风洒脱地耸了耸肩。 她已经搞不清楚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叹气了。 她摇了摇头,“纵然他只是一个挂名老大,但是他是黑我是白,这还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阿方,你知道,我从来都是黑白分明的”。 方羿风在谢语恬后背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收起你那什么黑白分明的论断吧。和你相识这么多年。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谢语恬急了。 “我知道!抛开那些该死的黑与白的冲突。 我只看到了一个很单纯的关系:有人喜欢你。 你也对他有好感”他双掌一拍。 “你是警察,怎么可以这么说!” “警察也是人!” “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也许,是你把它想复杂了。” 方羿风转到谢语恬的面前。 ”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谢语恬的眸子。 你根本不是在说服我。 你是在说服你自己!你依然觉得那个人不可靠。 我也不希望你真的爱上了一个黑道世家的人物。 但是,现在你的心乱了,就是因为那个人。 20多年来,我第一次看到你这种反应。 我不希望你错过人生中难得的机会别担心。 尽管去看看那个人是否是真的好。 也顺便看看自己是否真的爱他。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谢语恬看着方羿风周正可亲的男子汉的脸,她的眼睛又热了起来。 她再次把脸埋在了方羿风的胸前,“谢谢你,阿方。 半晌,她抬起头来,疑惑地耸了耸鼻子,“阿方,怎么你身上的烟草味都没了?” 方羿风讪讪地摸了摸脑袋,“铃童要我戒的。” “哇!想不到你这么怕老婆!”谢语恬大惊小怪。 “你胡说些什么!铃重铃重她怀了孩子”方羿风的脸刷地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螃蟹。 谢语恬淘气的盯着他难为情的脸庞,唱歌似的曲曲折折地说着:“阿方怕老婆啦啦啦,阿方怕老婆” “小坏蛋!刚缓过气来就拿我寻开心!看我怎么收拾你!”方羿风装腔作势地扬起了手。 谢语恬吐了吐舌头,“谁怕你,纸老虎!”她大笑着,蹦蹦跳跳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方羿风看着她依然犹如少女的举止,宽容地笑了。谢语恬终于恢复了精神。 借着路灯,谢语恬远远地看见自己的家了。 猛地,她陡然发现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坐在了她家公寓门口。 昏黄的路灯洒在那人的身上,使他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像个不真实的暗夜幽灵。 谢语恬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她正要呼喊身后的方羿风,那个蜷成一团的人影先动了。 他缓缓靠着门向上挪,慢腾腾地站直了身体。 灯光照在了他扬起了脸上。 “凌希!”谢语恬惊呼出声。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医院的吗? “你终于回来了”凌希缓慢地说着,声音夹杂着松懈与宽慰。 “你来这里干吗?”看着他不稳的脚步,谢语恬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 凌希虚弱无力地笑了笑。 “那个姓肖的医生告诉我你已经回到家了。 我在医院里给你打电话。 我担心那帮人又来了。 所以就来看看”蓦地。 脸上温柔苍白的笑也敛去了他看到了谢语恬身后的方羿风。。 方羿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你还好吧?”他友善地问道。 凌希看了方羿风一眼,又看了谢语恬一眼。 忽然大步向方羿风走了过去,“你今天为什么不送她回来?”他恼怒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谢语恬走上前去,“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任性” 继续大声向方羿风喊道:“你既然已经接送她一个多月了。 为什么今天不坚持下去?把她一个人放在外面很危险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得这么清楚了,想必在这一个多月来,你一直都在暗中保护恬恬。 你为什么不早点现身?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的相助。 ”方羿风平静地说着,一边还意味深长地望了谢语恬一眼。 衬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他的双眼在夜色里看来亮得过分。他喘着气。 愤怒地向方羿风嘶吼着:“你怎么可以这么平淡?你今天应该在她身边的!你知不知道。 “凌希!”谢语恬尖声制止凌希继续说下去。 凌希看着谢语恬紧绷着的清秀脸庞,住了嘴。 方羿风温和地说:“别那么激动,你脑震荡了,这样对身体很不好。” 凌希挑衅地望着方羿风。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完。 他转身迅速走开了。方羿风大步赶上他。 “走开!”凌希用力摔开方羿风的手。 他眼前的夜景倏地扭曲了。 本来就模糊不堪的视线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耳鸣声刺激着他的大脑。 凌希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就在他要倒在地上的瞬间,方羿风有力的大手稳稳当当地托住了他。 “啊!”看到凌希的陡然倒地,谢语恬张开大叫。 她惊恐地注视着凌希半闭的眼睛毫无生气的脸和瘫软的四肢,感到她自己身上的力量也在渐渐流失了。 方羿风老练地摸了摸凌希的颈动脉,对谢语恬说道:“他只是昏了过去,应该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你快到车库里把你的车开出来,我们马上送他去医院。 如梦初醒的谢语恬风一样的奔向车库。 看着她少有的慌乱背影,方羿风摇了摇头。 他尽量不碰触到凌希骨折的左臂,小心地把他抱了起来。 看着凌希憔悴的面孔,他无可奈何地自言自语:“笨蛋,说什么如果我让恬恬伤心,一定不会放过我。 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 凌希困难地张开了眼睛。 光线很刺眼,昏眩的感觉立刻攫住了他,他迅速把半开的眼睛又合上了。 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昨夜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力量随着冒冒失失地赶去谢语恬的家而消失殆尽了。 头很沉重,太阳穴突突地疼着,耳鸣依然很严重。 他很想再睡下去,至少在睡梦中他没有这么难受。 但是,他的嗓子火烧火燎的,很想喝点水。 他轻轻地嚅动着干燥的嘴唇,下意识地想发出“水”这个词,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凌希努力地挣扎着,忽然,有什么东西凑到了他的嘴边,他本能地张开了嘴。 那是一根吸管,凌希畅快地吸着,温热清甜的水滋润着他的喉咙。 他忽然有了力量,顺利地张开了眼睛。 室内的摆设远远近近的没有了焦距。 他仿佛忽然增加了500度近视一样。 一张瓜子脸在他的面前,一时间,他无法看清楚。 是护士吗?他不确定。 他在枕头上轻轻动了动头,头疼和头昏马上一起向他袭来。 “嗯”他无意识地吟着,神志又转模糊。 这时候,一只手温柔地着他的面颊,触感很美妙,简直就像是施了魔法一般,凌希陡然清醒了。 他记得这个感觉!受伤时躺在那肮脏的水泥地上,就有一只手这么抚摸着他的脸庞!。 凌希一下子张大了眼睛。视线变得清楚了许多。他怔怔地着面前的那张俏丽的瓜子脸,坐在他身边的是谢语恬! 原来,那不是幻觉,真的是她!凌希痴痴地着谢语恬。 被他突然的清醒吓了一跳,谢语恬飞快地把停留在凌希脸上的手缩了回来,“你醒了,我叫医生来。 ”她讪讪地欲转身而去。 “别别走”凌希粗嘎的嗓音让谢语恬停住了脚步,她笑了笑,“对了,按铃叫医生来就可以了,我真是呆得可以。 ”她自嘲地耸了耸肩。 凌希摇了摇头,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脑袋里就好像有液体在晃来晃去一样,他不由得拧起了眉心。 谢语恬关切地说:“很难受吗?我马上” 凌希握住了她准备接铃叫人的手。 艰难地说:“昨天你又回去了吧。 谢语恬迎着他热切的眼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凌希明白了,带着警察去救他的人果真就是谢语恬,把他送进医院的人也是她。 “为什么还回去?很危险的”他沙哑地说着,心底莫名地升起一丝期待。 谢语恬淡淡地笑了笑,“应该的,是你先救了我。 ”她语调里的平淡连她自己听了都吓了一跳,为什么我会说得这么无所谓?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啊她心慌意乱。 凌希苦涩地撇了撇嘴,“我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 你回去吧,我已经不碍事了。 ”他向谢语恬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没由来地,谢语恬被他的表情惹恼了,她赌气般粗鲁地说:“放心,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你康复为止的。” 凌希忽然勃然大怒,他猛地从床上欠起身来,大声地喊道:“我不需要你怜悯,更不需要你报恩!你给我走!” 谢语恬诧异地看着他孩子似的发着火,倔脾气也上来了。她粗声粗气地说:“我不会走的!” “你走!”凌希双眼通红地瞪着她,样子很吓人。 但是,谢语恬发现自己根本就一点都不怕他,她挑衅地冲着凌希扬起了眉毛。 “你”凌希没有受伤了右手忽然按住了胸口。 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 软弱无依靠地斜倒在床侧呕吐了起来。 刚喝过的清水马上吐完了,胃里空空如也,他痛苦地干呕着。 谢语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 然后不避嫌地扑到凌希的身边。 然后对谢语恬说:“头昏头痛耳鸣和呕吐都是脑震荡的反应。 ”说完,他别有深意地向谢语恬笑了笑。 谢语恬懒得深究医生取笑的眼神,她焦虑地看护士帮凌希重新躺好。 医生和护士看到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又交待了几句,识趣地走开了。 谢语恬看着凌希冷汗涔涔的苍白额角,心揪了起来。她轻轻替凌希拭着汗,温言道:“好点了吗?都怨我” “关你什么事?”凌希喘息着。 ”他苦恼地笑了一下。 我不想你看到我这副模样。 谢语恬又有些生气了。 你就知道撵我走!我一点也不想走!你再狼狈的模样我都见过了。 这点算什么?”她忽然想起了昨夜凌希躺在方羿风怀里那副可怜兮兮半死不活的模样。 害她担心了半天!她越想越气。 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弹了弹凌希的鼻尖。 “不许再说话!乖乖休息!”她大模大样地威胁道。 凌希看着她俏皮的泼辣模样,吃惊地张大了眼睛,“恬恬啊,不,谢谢”谢语恬曾经命令他不许称呼她恬恬。 谢语恬在他耳边说道:“就叫我恬恬好了,连名带姓地叫,难听死了。” “啊?可是上次你不是说”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我忘了。反正,你以后就叫我恬恬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许想,快睡觉!” 谢语恬吐气如兰,温暖的气息挠得他的耳垂痒痒的。 耳鸣声淡去了,凌希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恬恬恬恬”这个名字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里。 接下来的日子,凌希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 医生说得没错,他的体质很棒,很快就从那可怕的打击中渐渐恢复过来了。 谢语恬除了在凌希住院的前三天病情比较严重的时候请了三天假之外。 以后的日子每天都很规律地来探望他。 她来了也不多说话,不是带点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凌希解闷,就是凶巴巴地监督他吃饭。 在其余时间里,她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以免和凌希陷入四目相对的尴尬暧昧局面。 凌歌派来医院照顾凌希的手下是个外号叫“小老鼠”的20岁左右的大男孩子。 他很机灵,看得出凌希和谢语恬的关系非比寻常,但是,又好像没有到男女朋友的地步。 说到这个,小老鼠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呢:哪有亲密的男女朋友一见面就脸红的。 但是,那个漂亮的律师小姐可真不错,在凌二爷住院初期经常呕吐的时候,她居然不怕脏,帮他擦脸收拾呢!说实在的,这样端庄美丽贤惠的小姐到哪儿找。 好,这个月老就让他小老鼠来做好了。 小老鼠成天在凌希耳边唠叨。 又找准机会和谢语恬说凌希的长处。 他家二少爷简直是天下无双的用钻石雕刻成的好好男人。。 谢语恬对小老鼠的那个小小算盘早就了如指掌了。 她为这个大男孩的苦心暗笑不已。 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不知就里的模样。 至于凌希呢?他何尝不知道小老鼠的良苦用心。 凌希总是无可奈何地叹着气。。 凌希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出院了。 这天,谢语恬没来,第二天,她也没有来。 难道,她看到我身体好多了,觉得义务尽完了?凌希苦闷地想着,心情降到了冰点。 第三天,肖铃童来到了病房。 她友善地冲凌希笑了笑,“很闷吗?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好了。 ”话语间一丝陌生的感觉都没有,好像她和凌希是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还没等凌希作出反应,她就自作主张地揭开凌希身上的被子,要把他搀扶下来。 那动作又麻利,又让人无法抗拒。 凌希看着她那张俏皮可爱的脸,乖乖地站在了地上。 看到凌希不算十分稳当的步子。 肖铃童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那个恬恬也真是的。 就是不晓得带你出去散散步。出去走走。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 凌希本能地想问她为什么这三天谢语恬都没有来,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毕竟,谢语恬喜欢的人是肖铃童的老公,这样问她还是不太好。 医院下面的庭院里静悄悄的。 但是,肖铃童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她的话挺多的,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卿卿喳喳的麻雀类型的女人。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非常容易让自己的快乐感染身边的人。 谢语恬和肖铃童是两类人。 但是,谢语恬本身却很复杂,无法简单地将她归类。 她有时候很恬静,有时候又很活泼;她勇敢坚决重友情,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凌希又叹了口气。如果。 如果她不是这么黑白分明讲原则的话。 他是否会有机会成为她身边的男人呢?。 “怎么了?这么好的空气你还叹气?”肖铃童侧过头来,冲他甜甜一笑。 一阵风吹过,肖铃童身上宽松的医生袍向身后飞扬了起来,勾勒出身体的曲线。 凌希的视线忍不住在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片刻。 察觉到凌希的目光,肖铃童登时羞红了脸。 她赶忙转过身,整了整医生袍。 凌希怔怔地发呆:方羿风和肖铃童夫妻俩连孩子都有了。 那么谢语恬对方羿风的爱岂不是机会更渺茫了些?恬恬她一定苦恼。 “在想什么?”肖铃童冷不了地问了一句。 凌希冲口而出:“恬恬她” “怪不得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呢。 原来在想她!那个家伙只是出去一个星期而已。 这样就等不及了?”。 凌希一怔,“她去哪里了?” 你不知道?”肖铃童一脸愕然,“那个小丫头还一再叮嘱我,在她不在香港的这段日子里,要我多多照顾你的。 “她要你照顾我?!”凌希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只拳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谢语恬居然对他的事这么放在心上。 “不然你以为我会站在这里?!”肖铃童狐疑地打量着凌希,“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明明是恬恬送你进医院的,她急得什么似的,就是不许我向你提她的名字。 可是她后来又一点不避嫌地天天来看你唉,你们俩谈恋爱,怎么就是那么别扭哇。 算了,算了,不管你们了!”她恼火地摆摆手,大步向前走去。 凌希心中一片黯淡:我们怎么算是谈恋爱?恬恬是另有所爱啊。 这个女医生怎么这么迟钝哇。 人家可是喜欢你家的老公耶!你家老公也对她不错。 上个月还几乎天天接送她上下班的唉”凌希长叹一声。 忽然有了一种和肖铃童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惜肖铃童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正在信步而行的肖铃童忽然看见了什么。 兴高采烈地飞奔起来。猛地。 一声怒吼响了起来:“铃童!你给我站住!”。 肖铃童硬是把脚给钉在了地上。 一个男人飞快地跑到了她面前,一张周正的脸庞,立体感十足的五官,正是她的丈夫方羿风。 他气冲冲地责备肖铃童:“你干吗又跑了?你怀着孩子,知不知道?怎么老是让人担心?!”。 肖铃童一脸委屈,小嘴噘了起来,“我是医生!我知道好歹的。 大木头!一点情趣都不懂!”黄豆大晶莹的泪珠悬在她眼眶里。 伸出拳头擂鼓似的捶着方羿风宽阔的胸膛。 ”一看到娇妻开始使小性子。 他的口气以惊人的速度软化了下来。 我不该吼你的。我我这也是担心你呀!”。 肖铃童眼眶里晃荡的泪珠恰到好处地滑了下来, 你是臭羿羿!”她猛然想起自己的丈夫是个重案组督察。 天天在生死线上打滚。 “死”这个字对她来说。 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 想着,想着,她的泪珠儿掉得更凶了。 方羿风怎么会不晓得妻子的心思呢?他赶紧把肖铃童搂在怀里。 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 我可是一点也不臭喔。 ”他忽地垂下头,轻轻咬了一下肖铃重的耳垂。 “啊!坏羿羿!”肖铃童把脸埋在方羿风的怀里。 一边老实不客气地在他衣服上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啊,我的童童”方羿羿呢喃着,轻吻着自己的妻子。 完全被当作隐形的凌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琴瑟和谐旁若无人的夫妻俩亲热。 女的是医生?两个人一口一个“羿羿”“童童”的。 听得凌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来,爱情使人智力下降这句至理名言真是没有说错。 凌希的脸有些红了,他走也不是,站也不是,非常不好意思,只得把脸别了过去。 他现在弄明白了一件事,方羿风最爱的是她的妻子,而且只爱她一个人;他的妻子肖铃童也一样。 比起方羿风对待她妻子的那种几近弱智的热乎劲。 方羿风对谢语恬的态度就再清晰不过了:虽然也是很亲密。 但是他总是很有风度的。 就像一个大哥哥一般。 谢语恬绝对只是单恋罢了。 想到这里,凌希心中一阵感伤。 恬恬是单恋又怎么样?讲原则得几近固执的她,是不会接受我的。 而且,她一直对我没有一个好印象。 是不是该告诉她我的良苦用心呢?但是,这样会不会给恬恬带来压力,让她讨厌我了呢?凌希心乱如麻,苦恼不堪。 那对缠绵的鸳鸯才意识到旁边有人。方羿风赶忙松开了肖铃童。 故作镇定地说道:“你的伤好多了吧?”。 凌希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嗯,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肖铃童讪讪地笑着,绯红着脸支吾道:“我还有点事。 ”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她身后再次响起了方羿风的怒吼:“童童,别跑!”。 偌大的庭院里剩下了两个大男人。 凌希踌躇着,他想和方羿风谈谈谢语恬,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处人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讷讷说了一句:“你和肖医生的感情真好。 方羿风帅气的脸上神采飞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轻笑一声,“你对我们恬恬也不错嘛。 ”他指了指凌希头上密密匝匝的白色绷带,眼里满是善意的玩味之情。 看到方羿风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凌希再也抑止不住了,他不顾一切地说:“谢语恬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方羿风瞪大眼睛盯着凌希,那神情好像在看马戏团的猴子一般。“当然知道啦!”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凌希一时语塞,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现在的状况,一把无名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他空前地厌恶起眼前的这个警察来。 “我怎么了?恬恬和我是青梅竹马,我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她当然喜欢我啦!” “你既然有太太了,就别玩弄恬恬的感情!” “你胡说些什么!我对恬恬当然是很认真的”方羿风顿了顿,“慢着,你你不是以为恬恬爱的人是我吧?” “难道会是我吗?她亲口告诉我的!方羿风,你也太迟钝了!”凌希气急败坏地指责着方羿风。 方羿风愣了两秒,然后用三秒钟使劲地眨了眨眼睛。 最后,他猛地大笑了起来,那惊天动地的笑声把庭院里的静谧一扫而空。 “你笑什么?”凌希恼羞成怒。 方羿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喘息着说道:“迟钝的人是你。 凌希!你这些日子把恬恬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的。 居然自己都察觉不出来吗。 你想想,如果恬恬对你没有好感,她会风雨无阻地天天来看你吗,而且不怕苦不怕累的,一呆就是一个钟头以上。 会允许你叫她恬恬吗。 会一与你四目相对就脸红吗她为你乱了方寸!唉呀。 亏你还是个成年男人。 怎么这点敏感度都没有。 “但是但是她亲口告诉我,她爱你的”凌希迷惘地看着又好气又好笑的方羿风,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臭丫头,居然把我拉出来当了幌子。 凌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个性。 她绝对是在肯定你没安好心的情况下。 被你的爱情攻势逼得喘不过气来。 又生怕她自己不顾一切地爱上你。 “但是,我有一种感觉,她对你的感情不是普通的好朋友的感情” 我们是最亲密无间的挚友!没错。 她对我有了些懵懂的情愫。 以致在我新婚的那段时期。 她对我的妻子总是很客气很生疏的。 不过,小子,自从你出现以来,这一切都变了样。 恬恬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把我抛到脑后去了。 ”方羿风神秘兮兮地伸出食指。 在你受伤的那个晚上。 她为我哭的眼泪加起来还多得多!”。 凌希目瞪口呆地站着。 无法顺利消化方羿风的话。 他忽然又有了昏眩的感觉。在迷迷糊糊间。 他听到了方羿风郑重的声音:“现在。 我把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还给你:如果你伤害了恬恬。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谢语恬风尘仆仆地回到了香港。 出了机场,已经是凌晨2点了。 她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才把去医院看凌希的冲动按了下来。 她心中还是禁不住翻来覆去地想着: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出院了。 不知道凌希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那刚刚才开机的手机响了。谢语恬笨拙地掏出手机。 一个令她朝思暮想的声音窜入了她的耳际:“嗨!回来了?”。 谢语恬的心砰砰地跳动着,凌希的声音在静默的凌晨听起来很性感。 她张着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凌希。 在法庭上滔滔不绝的谢语恬检控官终于体会到了词穷的感觉。 “飞机晚点了吧,累不累?”凌希再次温柔地问道。 “嗯,有点”谢语恬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酥麻麻的,一副小女人的嗓音。 手机那头,凌希呼吸的声音加重了些,他微微责备道:“那还不赶快回家?!” 谢语恬不由自主“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赶快回家?”她截住了一辆计程车。 凌希没有回答谢语恬无关痛痒的问话。他很默契地在谢语恬忙碌的短暂时间里保持着沉默。 当察觉到谢语恬终于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汽车里时。 “嗯,我在听。”谢语恬不出声地笑了。 “我我有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凌希有些底气不足。 谢语恬没有出声,用沉默来鼓励凌希说下去。 凌希沉吟了好一会儿。蓦地,他迸出几个字来:“恬恬,我爱你!” 谢语恬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表白吓了一大跳,手机差点没掉到计程车的座垫上,“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凌希最初那急促慌乱的声音渐渐稳定了下来。 你听到了我哥骂我的话。 我还是有话要对你说。 在法庭上看到你的时候。 我没由来地觉得你虽然是个很了不起的检控官。 但也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女性。 在那一刻,我莫名其妙地忽然很想做那个保护你的人。 于是,我说了那句要你想象自己临死瞬间的恐吓你的话,并放下风声,一定要亲手找你报仇。 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 我哥哥他们当天就会去找你的麻烦。 他们不但不会伤害你。 甚至还会保护着你等我出来。 无论是帮里的弟兄还是我。 不过,‘小老鼠’自作聪明地搜集了一大堆你的资料给我,想为我的‘报复’大计作铺垫。 于是,我有了很多你的照片。 我也是出于好奇与无聊。 我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把你印在了脑海里。 “等到我出了狱,我忽然着了魔似的想要看你的真人。 我想面对面地看你,看真实的你给我的感觉是否和照片里的一样。 帮里的一些弟兄还是对你耿耿于怀;同时。 青龙帮也看你不顺眼。 把你置于我一个人的视线之下。 我对你的保护欲就越强渐渐地。 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把视线从你的身上转移了”。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看着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爱情。 我早就不知在何时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也许是用望远镜看你的时候。 也许是在监狱里看你的照片的时候。 也许是在5年前的法庭上恬恬。 我真的好爱你!你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听了凌希突如其来的冗长表白,谢语恬的脸刷地变得滚烫滚烫的。 她数次张开嘴,想说什么,然后又猛然闭上。 如此这般,反复多次。 过了很久,凌希只听得见她凌乱的气息,他耐心地保持着沉默,静静等待着谢语情的答案。 谢语恬猛吸一口气她要说什么了!凌希的心狂跳起来谢语恬流畅地叫了起来:“这么晚了。 医院是不允许病人打电话的!你快回去睡觉!”。 这个理直气壮而又答非所问的回答让凌希哭笑不得。他无可奈何地说:“不要紧的” “什么不要紧!”计程车抵达了目的地。 谢语恬迅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她严厉地说道:“听到没有?别在走廊上打电话。 “我现在回不去了。”凌希淡淡地说着。 “怎么会回不去?!”谢语恬气冲冲地扬起了头,“睡觉!去”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在她家的门廊里,凌希正笑眯眯地凝视着她,他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睛在夜色里分外明亮。 谢语恬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在宁静的凌晨,她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夜色中,凌希和谢语恬遥遥相望。 两人间的空气流动着,凌希感觉到了谢语恬的气息。 他忽然间有种想放声高歌的冲动。 即使是久久地凝视着一个人。 感觉依然是如此的奇妙如此的快乐。 耳边传来了谢语恬甜美的声音,“你等了很久了吧?”她的声音很温柔,凌希的脚几乎站不住了。 朦胧间,他意识到谢语恬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真切,这才发现,他和谢语恬两个一直把手机举着,忘记了放下。 但是,这种近在咫尺,互相凝视着打电话的感觉很好就像做梦一般美好。 凌希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璀璨的笑容,“我爱你,恬恬。”他答非所问地表白着。 谢语恬白皙的脸庞染上了鲜艳的红霞,“你一定等了很久了,看你,脑壳都坏掉了。 ”她讪讪地开了个不高明的笑话。 望着他英俊真挚的脸,谢语恬的心莫名其妙地飞扬了起来,她感到了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懵懂纯洁的少女年代。 她对凌希是毫无好感的;但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已经开始在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来了。 当蒙在真相上的纱布一层一层揭开之后,谢语恬既惶恐又惊喜地感到,她找不到不爱凌希的理由,一点也找不到。 谢语恬困惑地抬起头,眼光从凌希那张此刻看来俊美得一塌糊涂的脸移到了清朗的天空漫天星斗。 谢语恬死死地盯着其中最眩目的一颗。 当一个人找到一个灿烂的目标时。 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美好到难以用语言形容。她兴奋得想大叫一声。 猛地,她“啪”的一声把手机合上,望着凌希嫣然一笑,“你呆在这里干吗。 ”她伸出大拇指向自己的身后指了指。。 凌希狐疑地望着她脸上的俏皮神情,弄不清楚这个难以捉摸的人儿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阴晴不定。 谢语恬扬起了眉毛,再次向他施加压力,“你干吗不回家?” “我我的钥匙掉了。” 谢语恬格格笑了,“所以你就一直呆在我家门前?” 凌希有着深深的挫败感,一瞬间,他想干脆就回答“是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算了,犯不着在这里丢人。 看来,谢语恬99%都会拒绝自己的了。 他张了张嘴,那两个字眼看就要吐了出来,但是,那1%的可能硬是让他没有说出“是的”这两个字。 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朗声说道:“那只是外因。 我一直呆在你家大门前等你的内因是是我很喜欢你,我我想做你的男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凌希直率的回答并没有让谢语恬窘迫。 谢语恬身为检控官的内涵让她仅仅是淡淡地笑了笑。 凌希充其量只是从她深藏不露的脸上看出,她拿定注意了。 搜肠刮肚地找寻着合适的话语的时候。 谢语恬嘴角往上一翘。 “既然你等了这么久。 到我家喝点热饮好了。 谢语恬温婉的话语中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凌希禁不住点了点头,乖乖地跟着她,上了楼。 一进门,谢语恬匆匆忙忙丢下一句:“你先坐坐,我去厨房弄点喝的给你。 凌希局促不安地坐在谢语恬那张舒适的沙发上,感到自己的手脚放得都不是地方。 他气恼地握住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膝盖。 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似的,谢语恬从厨房姗姗出来,手中端着两个咖啡杯。 ”她大大咧咧地把一杯热饮递给凌希。 凌希六神无主地接了过来,抿了一口。 “怎么样?”谢语恬在凌希身边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啊?”凌希有些恍惚。 谢语恬轻轻一举手中的咖啡杯,“这个怎么样?” “啊”凌希赶忙又喝了一大口,“嗯嗯味道好极了。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老天,他凌希一直等待着谢语恬的答案,连魂都快没有了,哪儿还喝得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 谢语恬端起杯子,惬意地喝了一口,“这是我特制的哟!”她得意的表情完完全全显露在了眉字之间。 凌希望着她,实在不明白,谢语恬为什么还有闲心慢条斯理地坐在那里,优哉游哉地研究着那不知是咖啡还是奶茶的特制热饮呢。 难道难道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凌希无奈地垂下了头,宽阔的双肩搭拉了下来,心情坏到了极点。 谢语恬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喝仔细一点嘛,这杯热饮里有黑咖啡还有奶茶的哟!” 凌希打起精神,看着自己的杯子,笑了笑,“怪不得这颜色黑不黑,白不白的。” “就是啊!”谢语恬的声调提高了八度。 凌希猛地明白了一点。他有些犹豫地望着谢语恬充满期待的笑脸。 这杯热饮里面有咖啡?”。 “嗯,对了,而且还是苦得不得了的黑咖啡。” “对,而且是放了很多糖的那种。” “你不是一贯是要么喝苦咖啡,要么喝甜奶茶,从来都黑白分明的吗?” “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发现,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味道很不错嘛。” “恬恬,你能不能说明白点,你的意思,我不太懂耶。”凌希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 谢语恬小嘴轻轻一噘,不满地嘟囔着:“迟钝的家伙!你忘了,在茶餐厅,咖啡加奶茶的饮料叫什么?” “什么?”凌希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笨!叫鸳鸯啦。” “啊?”凌希还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蠢样子。 “唉!”谢语恬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背对着凌希,自言自语道:“这个破烂牛皮灯笼,我看我还是不点了吧” 忽然,斜刺里伸出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一股男人浑厚的气息从她的耳背飘来,弄得谢语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凌希吻着她的耳垂,哑着嗓子,低声呢喃着:“我爱你,我的恬恬。” 谢语恬的左臂向后伸出,轻轻搂住了他的脑袋,“虽然你是个没有情调的笨蛋,但是没办法,我也爱你。 幸福在那一夜之间降临了。 凌希这个人称“骑士”的黑道分子冠冕堂皇地成为了谢语恬的专属骑士。 他总是奇迹般地出现在谢语恬的身边。 他铁定早已静静地等在那里了。 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快乐时光:他们有时会去看戏;有时会拿着美食杂志。 穿街走巷地寻找千奇百怪却又好吃得要命的东西;有时会蛰伏在谢语恬或是凌希的小窝里。 兴致勃勃地听音乐看DVD聊天喝热饮。 顺便说说,无论是凌希还是谢语恬,自从那一夜开始,都爱上了那种叫“鸳鸯”的饮料咖啡混奶茶。 不知不觉,凌希和谢语恬已经“拍拖”两个多月了。 这天,谢语恬迈着愉快的步子走出办公楼,一阵熟悉的机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谢语恬用脚趾头感觉,都会知道那是凌希那辆深蓝色的500CC四冲程机车。 “嗨,恬恬!”凌希脱下了墨黑的头盔,潇洒地甩了甩头发。 谢语恬双手抱在胸前,带着几分不满和几分高兴的表情,娇娇地说道:“干吗,又耍酷了。” ”凌希笑嘻嘻地摘下墨镜,那双摄人心魄的清澈眼睛不可思议地给他酷酷的外表增添了几许书卷气。 谢语恬对他的眼睛从来就没有免疫力。 她像个少女一般轻捷地奔到他身边,喜滋滋地打量着凌希,“你的头发长了许多。 ”她喃喃地说着,忍不住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拨弄着凌希日渐长长发梢微卷的浓密黑发。 “是不是又爱我一点了?”凌希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 冷不丁抓住谢语恬柔若无骨的手臂。 轻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脸颊。。 红晕迅速爬上了谢语恬的双颊,“喂,这是大街上呢!”她软弱地抗议着。 凌希没有说话。他用一个略带侵略性的吻代替了回答。 谢语恬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已经无可就药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没有言语,尽情地享受着凌希带给她的激情。 良久,凌希松开了她,冲谢语恬笑了笑,“走,我带你到一个地方。” 我就知道,好端端地叫我早点走一定有阴谋。 ”谢语恬嘟嘟囔囔地接过头盔,“啪”的一声戴在了头上。 凌希重重地拍了拍谢语恬戴着头盔的大脑袋,宠溺地笑了笑。 等谢语恬一坐稳,凌希就绝尘而去了。 靠在凌希的背上,谢语恬有了种莫名的安全感。 纵使街道景物在她身边飞驰而过纵使凌希的机车在拐弯处总是倾斜成令人恐惧的角度,她还是一点儿都不害怕。 因为,开车的人是凌希。 她紧紧地抱住了凌希宽阔的胸膛,纤细的指尖上传来了凌希浑厚的心跳。 谢语恬这才醒悟过来。 他们停在一个街心公园。 “咦,你带我到这儿干什么?和我荡秋千?”她满腹疑云地跳下了机车。 “我有两个亲人想见你。”凌希坏坏地笑了笑。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谢语恬火冒三丈,“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样最好!不然你就会一本正经了。”凌希对谢语恬的河东狮吼充耳不闻。 谢语恬手忙脚乱地对着凌希机车的倒车镜整理着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 聪颖的她对来人是谁了然于心:凌希有多少亲戚她一清二楚。 连以前见过的乐乐算起来。 充其量也就三个哥哥嫂子和小侄子。 自从她与凌希开始恋爱以来。 他大哥就打骨子里反对。 甚至要和凌希断绝关系。 凌希和他的嫂子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现在凌希说有两个亲人想见她,不用说,一定是他的嫂子和侄子了。 谢语恬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 打大官司的时候也会有些紧张。 但是和此时截然不同:此刻。 心中还有着几许幸福的期待。 作为一位敏感的女性。 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另一位女性的到来。。 正在她头脑里一片混乱的当儿。 凌希叫了一声:“绰姿!”他的嫂子叫风绰姿。 他从来都不叫她“嫂子”之类的话。 他喜欢用名宇称呼她。。 这么快就来了?!谢语恬心慌意乱地看了最后一眼倒车镜中的自己。 她的头发无论怎么理。 还是有些桀骜地翘了起来。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毅然转过身去,有着几分红晕的娟秀小脸紧巴巴的,看上去有些狼狈,有些好笑。 一个修长窈窕的身影映入谢语恬的眼帘,她望着凌希的嫂嫂,心里只出现了一个词风姿绰约。 也许是受到电影的影响。 身为黑社会大哥的妻子一定是那种艳丽泼辣型。 搞不好还会是个歌女什么的。 但是,凌希的大哥凌歌的妻子一举打破了谢语恬心中的既定印象。 找不到一丝瑕疵;身段挺拔修长。 比谢语恬高半个头;一头秀发惊人得长。 长发飘逸非凡;她很迷人很妩媚。 全身上下透露着良好的教养和知性美。 即使是最挑剔的画家见到她也会发了狂似的央求她当自己的模特儿。 人人都想看她多几眼,但是,又深恐亵读了她。 她的确风姿绰约,无愧于她的名字风绰姿。 谢语恬几乎看呆了,鲜有地没有先开口说话。 风绰姿友好地打量着她眼波里尽是融融暖意。 说道:“你是恬恬吧?你和小弟描述得一模一样!你好。 ”她向谢语恬伸过一只无暇的玉手。 如果说风绰姿没有开口之前,像一个完美的女神的话,她悦耳的话语使她的形象变了。 此时此刻,温柔亲切的她更像一个贤惠的妻子美丽的母亲。 听着她亲昵的称呼凌希“小弟”。 不知不觉地冲着她愉快恬美的笑了。 我也经常听凌希谈起过你。 忽然开怀大笑了起来。 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家都习惯叫我绰姿。 就连小弟他都不叫我‘嫂嫂’。 ”她促狭地向谢语恬眨了眨眼。 谢语恬顿时满脸通红。 她居然会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叫了风绰姿“嫂嫂”。 难道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会降低吗?她陷入了深深的沮丧中。 斜刺里冲出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谢语恬跟前。 趁她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一把把她抱得严严实实的。 嘴里有板有眼地大叫着:“恬恬婶婶好!”。 谢语恬满脸尴尬地望着小胖孩。 凌希的小侄子乐乐叫她叫得唉,这也忒亲密了些好像,好像,要当他的婶婶还早着呢。 看到谢语恬没有反应,乐乐满面不解地望着呆站在一旁的凌希,“小叔,是你教我这么叫的啊,我没叫错吧?” “呃”本来还憨憨地笑着的凌希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你胡说些什么!?”他一边冲着童言无忌的乐乐怒目而视。 一边做贼心虚地望了谢语恬一眼。。 凌希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 谢语恬双手叉腰,正怒火中烧地瞪着他,那模样和母夜叉没什么两样。 “恬恬,我我最多下次我教乐乐用别的名字称呼你好了。 “还有下次!?你要带坏乐乐啊?”谢语恬双眼一翻。 “小叔,我叫姐姐‘小叔老婆’怎么样?”乐乐天真地插着嘴,冷不了来了个神来之笔。 “好!”凌希忍不住大声叫好。 “凌希!”谢语恬的女高音又提高了八度。 风绰姿饶有兴致地看着凌希和谢语恬两人旁若无人逗乐。 一把把自己的儿子揽了过来。 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完了没有。 想想到哪里吃晚餐好了,小弟说他请客,我和乐乐今天午餐可是刻意没有吃饱啊。对不对,乐乐。 小胖孩点头如鸡啄米。 猛然,一个性感的男低音远远的响了起来:“到外面吃有什么好?回家吃吧。” 众人寻声望去,一个和凌希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显露出成熟的男人味和张扬的霸气。 风绰姿惊喜地叫道:“老公!”就像只鸟儿一般飞奔到凌歌的怀抱里。 “老公,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你们刚才不是说嘛,中午刻意没有吃饱,我一看你和乐乐吃得这么少就心领神会了。 ”凌歌把玩着妻子长及大腿的秀发,冷着脸开着玩笑。 风绰姿和乐乐嗤嗤地笑了,乐乐更以惊人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就攀到了父亲的肩头。 谢语恬吃惊地发现,平日不苟言笑的凌歌竟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笑容瞬间把他凌厉的面孔柔化了,在这张脸上,谢语恬体会到了凌歌为人夫为人父的幸福。 凌歌的视线终于从娇妻爱子身上转移到了凌希脸上。 他皱着眉头,不屑地说:“小子,怎么?不是怕了我吧?宁愿当孬种也不敢把人往家里带。 凌希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紧抿着嘴,一声不吭地回瞪着自己的兄长。 空气顿时变得紧张了。 谢语恬赶紧悄悄握住了凌希的手。 风绰姿温柔地拨了拨凌歌的头发。 笑嘻嘻地说道:“小弟。 你大哥是吃我的醋了。 你把恬恬带给我看也不叫上他。”。 “绰姿!”凌歌低声咆哮着。谢语恬被他突如其来的闷声怒吼吓得打了个激灵。 然而风绰姿依然风云不惊地笑着,“老公,你刚才不是叫我们回家吃的吗?我想吃海鲜餐!” “万岁!爸爸煮的海鲜大餐最好吃了!有芝士局龙虾咖喱炒螃蟹炭烤扇贝恬恬婶婶,我们回家去吃吧!”乐乐登时雀跃了起来。 谢语恬审慎地注视着凌歌。 原本怒容满面的他渐渐软化了,无可奈何地垂下了眼帘,吐了一口气。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暴戾之气。 凌希注视着他的兄长,良久,他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凌歌向谢语恬转过头来,“你好。”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不太热情,但是也不是冷冰冰的那种。 谢语恬不由自主地笑了,“你好!”她给了凌希最灿烂的笑靥。 自此之后,谢语恬成了凌歌家里的常客,三天两头上去蹭一顿晚饭。 凌歌对她的态度渐渐软化了,有时候甚至会和她聊几句体育新闻。 谢语恬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融入了凌希的世界。 这天傍晚,天不紧不慢地下着阴雨。 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 凌希等谢语恬下了班,就火速把她接回了家。 说要给她煮一顿盛宴。 凌希没有吹牛,他从凌歌身上学了一副好手艺,让谢语恬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两人一起走进厨房洗碗筷。闷着头刷着锅的凌希忽然来了一句:“恬恬。 你觉不觉得我终日无所事事?”。 谢语恬嫣然一笑,“怎么?怕我嫌弃你啦。” 凌希孩子气地扁起了嘴。 但是下一秒,他贼贼地笑了,“以前我是有点怕你嫌我,不过,以后我可不怕了。 ”他像变魔术一般从裤袋里掏出一封信,得意洋洋地在谢语恬眼前晃着。 谢语恬定睛看了看信封上的落款。 不由得叫了起来:“哇。 是最有名的建筑事务所!”她的脑筋转得飞快。 马上就弄清楚怎么回事了。 他们录用你了?!”。 谢语恬实在太聪明了。 她没有把信拆开就明白了所以然。唉。 他一直想象着谢语恬拆开信封时惊喜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状况也不差。 谢语恬手忙脚乱地在围裙上擦着手,哆嗦着打开信,仔仔细细地看着。 找工作必然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在这么出名的建筑事务所找到了工作。 意味着他付出了许多努力承受了许多压力和他确实拥有真才实学。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忽地,她侧过头去,在凌希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凌希羞赧地笑了,他支支吾吾地掩饰着自己的喜悦,“收到信我第一个就给你看了,我哥哥他们还不知道呢” 在你心目中我很重要吗?”谢语恬把手在洗洁精的泡泡里泡了一下。 冷不防在凌希挺直的鼻梁上抹了一把。。 “臭丫头!”凌希大笑着,抱住了她 从厨房里出来,他们带着无比的好心情,互相依偎着在沙发上看DVD。 谢语恬选的是一部老片子北非谍影,她靠在凌希身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荧屏。 凌希却楞是静不下心来。 荧屏上,英格丽褒曼那张完美的脸不知怎地,总是会幻化成谢语恬娟秀聪颖的小脸。 他不由得向谢语恬越靠越近。 鼻孔里飘着女性身上特有的清香,一缕顽固的发丝调皮地挠着他的脸庞,痒痒的,却又很舒服。 凌希心猿意马了起来,胸中满是浓浓的爱意。 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了,低下头,吻住了谢语恬鲜润的小嘴。 “喂别闹”谢语恬刚要提出抗议,凌希伸出食指在她唇上轻轻一按,再次吻住了她。 谢语恬很不走运地要加班。 凌希把她送到办公大楼,就到大哥凌歌家里去了。 谢语恬极力要他把找到一份满意的好工作的事情当面向家人汇报。 而她自己晚上也会过去吃饭。 他们几乎成了一家人了。 谢语恬思索着,是应该把凌希郑重介绍给她自己的父母的时候了。 下午,谢语恬看着案头逐渐减少的文件夹,疲惫不堪地嘘了口气。 看看表,凌希应该就要来接她了。 猛然,电话铃响了起来,在宁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分外刺耳。 谢语恬有些无奈地提起电话“喂?”。 “是你!凌希,你再等一下好吗?我还没有做完呢。”谢语恬不由自主奶声奶气地撒起了娇。 “恬恬。”凌希仿佛是无意识地再叫了一声。听筒里传来了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谢语恬脸上的微笑敛去了,“凌希,怎么了?”她从电话里感觉到了凌希的压力和悲伤。 ”凌希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变得冷静。 “你可不可以到XX医院的加护病房去看看我大哥?现在那里只有几个帮里的兄弟在照应。 绰姿不是很放心。”。 “当然可以!我马上就去。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我大哥带乐乐去郊外玩的时候出了车祸。 大哥的脊椎骨折,医生说即使动了手术也很有可能瘫痪。 不过更可怕的是乐乐居然失踪了。 车祸现场到处都找不到他。 威胁她在家里等消息。 准备5千万来赎乐乐”凌希的声音哽咽了。 她可以感受到此时此刻。 凌希的心情是多么的难受。 她恨不得穿过电话线。 但是,她不可以这么做,她必须保持冷静,让凌希不要再为她操心。 “你现在在家里陪绰姿等消息吗?”谢语恬镇定地问道。 谢语恬沉稳的声音使凌希悬着的心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许多,“嗯。”他小声应了一句。 谢语恬直觉感到,事情并不是单纯的绑架那么简单。 如果是绑架,为什么选择在星期日,孩子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 再怎么说,凌歌也是响当当的黑社会大哥,一般人怎么敢向他的家人下手。 在她看来,整件事情好像是一出戏,剧本破烂不堪,手法龌龊卑鄙,她隐隐地觉得,这件事隐藏着一个即隐蔽又再明白不过的目的,究竟目的是什么,谢语恬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她收回自己飞扬的思绪,沉下声来问:“报了警没有?”。 “没绰姿她,她不肯。”凌希的声音迟疑地飘了过来。 又是绑架案的通病!谢语恬着急了,“一定要报警!凌希,我现在去医院,帮你照看你大哥。 晚上等他情况稳定些,我会过来看看绰姿也看看你。 你一定要说服绰姿报警,如果说服不了她的话,让我来!”。 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在加护病房里,谢语恬终于发现,凌歌的情况的确很不好。 主治医生和她谈了多次凌歌的病情。 抛开许许多多的专业术语。 谢语恬得出了一个结论:凌歌的情形动手术的话。 会下肢瘫痪;不动的话。 看着前两天还生龙活虎霸气十足的凌歌苍白无依地躺在加护病房里,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谢语恬的心紧得发酸。 谢语恬都笼罩在惨淡的愁云中。 来医院看凌歌的帮派小弟个个哭丧着脸。 有甚者还忍不住当众哭了起来。 惟一让她有些许欣慰的是,风绰姿终于被凌希说动了,已经报了警,负责这个案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方羿风。 晚上快9点的时候,凌歌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一点,医生批准谢语恬他们穿上特制的衣服,到加护病房里看看凌歌。 凌歌躺在病床上,和谢语恬近在咫尺。 与隔着玻璃窗看的感觉不同。 此时的凌歌显得更加的苍白更加的无助。 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魔手攫住了。 却只是无力地动了动嘴唇而已。 就在谢语恬他们欲转身离去的时候。 谢语恬猛然听到了些许响声。 好像是某人在竭力地说些什么似的。谢语恬止住了脚步。 问陪着她一起进来的外号叫“小老鼠”的凌歌的心腹。 “你听到些什么了吗?”。 “没有哇!”小老鼠一脸茫然。 也许是我听错了?谢语恬有些犹豫了。 当病房里只剩下小老鼠和谢语恬的时候,一声真切的呻吟响了起来,谢语恬听得分外真切。 她猛地冲到病床前,望着正在无意识地嚅动着嘴唇的凌歌他在呓语。 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谢语恬听不清楚。 “九”凌歌的声音很小,谢语恬只是隐约地听到这一个字。“九”?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她求助地望着小老鼠。 小老鼠着急的俯下身,大声向凌歌喊道:“老大,你说大声一点好吗?我们听不清楚!” 已经走出加护病房的黑虎帮弟兄们又回来了。 虽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凌歌用大得连守在门口的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是是青龙帮干的他们捉走了乐乐。 救救乐乐是青龙帮”。 谢语恬的脑中嗡嗡作响。 原来凌歌说的不是数字“九”,而是救命的“救”。 纵然昏迷,他还是担心着自己的儿子,他要告诉人们乐乐是被青龙帮的人虏走了。 看来,这件绑架案绝对不是寻常的绑架案这么简单。 青龙帮是向黑虎帮宣战了。 就会造成帮派间的火并。 青龙帮是根本不想给黑虎帮活路。 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 凌希能保住一条命简直就是奇迹。 恐惧感从背后升了起来,谢语恬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她把挤在门口的人们赶到走廊里,义正词严地说:“你们绝对忠心于凌家兄弟是吗?”。 “是!”众人齐声应答,如雷声划过天际。他们等待着,等待着谢语恬下达命令,为凌歌报仇。 “你们千万不能告诉凌希和风绰姿刚才你们老大说的话!最起码近期内不行!” “为什么?”一个不服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谢语恬焦急地回答:“现在你们摸不清楚青龙帮的底细。 贸然前往只会添乱。而且你们老大现在又马上要动手术了。 等情况稳定一点再说好吗?如果你们是为帮里弟兄的性命为你们老大的未来着想。 就千万别告诉凌希风绰姿和其他帮里的弟兄!”。 众人默然。良久,纷纷点起头来。 “谢谢!”谢语恬转身向医院外跑去。 她撒了谎,欺骗了那些人。 她很害怕,害怕凌希听到这个消息会找青龙帮报仇!她害怕凌希像他的哥哥凌歌一样,无助地躺在加护病房里。 她要去找凌希,到他的身边去,和他在一起。 在计程车里,谢语恬三言两语,尽量简洁地把情况告诉了方羿风。 方羿风当机立断,找线人询问青龙帮帮内的情形,他向谢语恬许诺:第一尽快找出孩子的下落;第二一定瞒着凌希。 放下手机,谢语恬发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她隐隐地有个不祥的预感,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她最终都无法阻止凌希。 路上,谢语恬陷入了鲜有的晚间大塞车中。 眼看凌歌的住宅就在眼前了,却怎么也过不去。 谢语恬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匆忙给了车资,跳出计程车,向那栋大楼快速跑了过去。 大楼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可以看见凌歌那一层的长长落地窗了。 她甚至可以看见窗前有一个人影。 谢语恬的脚步加快了。 忽然,那个人影飘了下来,在浓重的夜色中像一只轻盈的燕子一般飘了下来。 “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仿佛连大地都弹跳了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语恬的脑中一片空白。 尖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人群渐渐在谢语恬所要去的方向聚集了起来。 好像在攀爬天梯似的,谢语恬费尽全身力气来到了凌歌所住的大楼下。 她艰难的分开人群,在人群中,躺在一个身形扭曲的人。 乍眼望去,谢语恬几乎无法分辨那到底是什么,但是,她的双膝开始发抖了,抖得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身旁有人关切的向她说着什么。 长及大腿的秀发铺天盖地的飘洒在马路上。 好像是一面完美的帏幕一般。 遮盖着孤寂地躺在地上的娇弱躯体。 “哇!”谢语恬吐了起来。 谢语恬踉跄着,如行尸走向一般走上了23楼。 她拒绝了赶下楼的方羿风温暖的臂弯,他对她焦急地说着什么,但是,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只想上楼去。 风绰姿跳了下来,但是,她谢语恬要上去。 她没有上电梯,她需要用疲劳来唤醒自己麻木的心灵。 当她终于抵达了23楼时,一扇大门敞开着,人群紧张地来来往往。 谢语恬好不容易变得灵活的膝盖又瘫软了下来她看见了凌希。 过去,她见过了凌希的多种面孔。 她见过了可怕的凌希沮丧的凌希。 苦恼的凌希快乐的凌希幸福的凌希但是。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凌希凌希怔怔地坐在靠门的沙发上。 这个凌希好陌生,陌生得让她心疼不已。 谢语恬飞奔过去,紧紧地搂住了凌希宽阔的肩膀,“凌希!”她叫着,眼泪顺着面颊滑了下来。 凌希木然地由着她抱紧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 谢语恬心惊胆颤地抬起头来凝视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是我啊,我是你的恬恬。 凌希死鱼一般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一下,“绰姿”他呢喃着。 “我看见了,”谢语恬慌里慌张地打断他,“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更紧地抱住凌希,把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凌希急促的心跳声震动着她的鼓膜,震动着她的心灵。 “绰姿一直在说为什么她没有跟去,她一直在反复这么说着。 然后,她就跳了下去”凌希淡淡地说着,好像在说着和他无关的事一般。 她眼前又出现了风绰姿那一头脆弱飞扬的长发。 但是需要动手术;你还有一个很大的责任。 你要救乐乐!”谢语恬绞尽脑汁。 希望唤回凌希缥缈的神志。。 “乐乐?”凌希的声音听起来像游魂。 “哈哈哈”凌希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此时听起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凌希!”谢语恬惊恐地叫了声。 “哈哈,乐乐,”凌希笑得喘不过气流起眼泪来,“乐乐就在那里!”他指着一个客厅中央一个快递箱子。 谢语恬一片茫然,凌希悲伤过头了吗? 乐乐就在那该死的快递箱子里!”凌希咆哮着。 一个在正围着箱子忙活的警察走了过来。 谢语恬上下打量着那个孤零零放在客厅里的箱子。 猛然,她的大脑像被狠狠捶了一下似的,如同有魔力吸引着一般,她机械地不受控制地向已经敞开了口的箱子走去。 看到她恍惚的神态,凌希终于回过点神来,他站了起来,拉住了谢语恬的手腕,“别去。”他软弱无力地命令着。 谢语恬挣脱了他的手。 继续向前迈了一大步。 她探头向箱子里一看一瞬间。 她明白了风绰姿为什么会在一大群人的看护下。 义无返顾地从23楼跳了下去;她明白了方羿风为什么千方百计地阻止她上楼来;她明白了凌希脸上空洞表情的含义。 像电闸猛然被人拉了下来似的,谢语恬眼前忽地一黑她直挺挺地倒在了凌希怀里,昏过去了。 谢语恬请了长假,她像一只老母鸡似的守着凌希。 凌希就一直呆在凌歌的家里。 给他做饭做家务陪他到医院里看凌歌。 生怕凌希趁她不留神。 跑出去找青龙帮老大复仇。 她总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开门。 一旦发现来人是帮里的弟兄。 总是借口凌希身体不好。 她害怕凌希成为第二个凌歌,害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一个星期过去了,风平浪静。 方羿风悄悄告诉她,就要抓住青龙帮的把柄了。 谢语恬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个多星期积聚的紧张恐惧和疲劳像狂风暴雨一般向她袭来,她无缘无故地开始发起低烧来。 凌希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强把她按在床上,让她休息。 但是,谢语恬哪里可以安静地休息?她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凌希已经不见了。 不过,很幸运,每当她在梦中尖叫着坐起来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总是凌希那张消瘦英俊的脸庞。 她猛地坐了起来,满头都是汗。 一股不祥的预感抓住了谢语恬,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向外面走去。 客厅里没有人,但是,书房里的灯亮着,低低的说话声传了出来,谢语恬屏住呼吸,向半掩着的门里张望。 黑虎帮的顶级头目济济一堂。 他们低声商量着什么。 谢语恬惊恐地看见了小老鼠的背影。 小老鼠他知道凌歌在医院的那段吃语!一阵耳鸣向谢语恬袭来。 她不顾一切地把门打开。 用变了调的声音大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望着紧张失控的谢语恬,没有人说话。 但是,谢语恬从凌希的脸上读懂了一切。 她径直向小老鼠冲过去,“你答应过我的!”她愤怒地咆哮着。 小老鼠别过脸去,呢喃着:“可是,大哥大嫂他们实在太惨了,还有小乐乐”他哽咽了。 凌希清清嗓子,对众人说:“大家先回去,我一会儿到帮里的议事厅去,我们到时再谈。” 谢语恬惊恐万状地看着众人的鱼贯而出。 她紧紧地拽着凌希的衣领。 愤然说道:“你要干什么?不管那个该死的议事厅在哪里。 “恬恬,别这样,你还在发烧。”凌希温柔地稳住了谢语恬张牙舞爪的苗条身躯。 “别去!我求求你别去!阿方告诉我。 他们就要找到足够的证据了。 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逮捕青龙帮的老大!你等等好不好!我求你等等”谢语恬泣不成声。。 凌希把谢语恬紧紧地搂在怀里。 在她耳边轻轻说:“恬恬。 我不能等。每当我闭上眼睛。 我总会想起青龙帮的所作所为:他们把我哥哥撞成了残废。 现在还在医院里没有清醒过来;他们把乐乐残忍地掐死。 还把那小小的尸体放在箱子里。 做成快递包裹的样子。 给我们送来;他们把我的嫂嫂逼得跳楼自杀恬恬。 你叫我怎么等怎么忍?”。 谢语恬嚎陶大哭。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她只能哭泣。眼泪在凌希的肩头蔓延,凌希把她搂得更紧了。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凌希松开了谢语恬。 他从书桌的柜子里拿出一只帆船模型正是他第一次表白时,亲手做给谢语恬的那一艘帆船“TheHeartofOcean”。 “这个你上次没有收,这次应该收下了吧?”凌希微微笑着。 谢语恬瞪着那艘漂亮的帆船。 仿佛那是一块烫手的烙铁似的。 你给我这个算是什么意思?”。 你以前不是总是我是‘无心骑士’吗。 现在我要做个真正的无心骑士。 我把我的心做成了这艘帆船。 你一定要收好我的心啊。”。 “不要!如果你要去找青龙帮报仇我就不要!”谢语恬歇斯底里地哭号着,“我不要这艘船,我要你这个人!” 用力拉过谢语恬的手。 楞是把帆船塞到了她手里。谢语恬想把船扔掉。 但是凌希沉静的话语制止住了她。 “请你别把我的心扔了!。 谢语恬木然地抓着那艘漂亮的帆船,她看着凌希,失神地问:“谁也制止不了你,是吗?” 凌希黯然地别过脸,不看谢语恬那张痛苦不已的脸孔。 “难道我也不行吗?”谢语恬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凌希不语,他的心抽痛着,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如果我没有表错情的话。 难道你不能为了我而不去报仇吗?求求你了。 就当为了我!”谢语恬搂住了凌希的脖子。。 凌希轻轻把谢语恬的手臂松开,“恬恬,我一定要去的。别让我那么痛快地离开好吗?”他悲伤地乞求着。 她猛地把身上披着的睡袍揭开了。 处子温润细腻的肌肤像一副画一般展现在凌希面前。他屏住了呼吸。 谢语恬轻盈而恍惚地投入凌希的怀抱。 她紧紧靠在了他身上。 低烧引起偏高的体温炙烤着凌希的身体。 他的身体也随着热了起来。 “别走好吗,为了我,别走!”谢语恬温热的气息吹在了凌希的脸颊上,痒痒的麻麻的,凌希的脚站不稳了。 谢语恬大胆地吻住了凌希。 全身的热情涌了出来。 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她真心实意地希望凌希留下来。 陪她一起天荒地老。。 凌希猛地推开了谢语恬。他焦躁地替她把睡袍披好。 “凌希!”谢语恬凄惨地叫着,泪眼婆娑的她看起来令人心碎。 凌希强迫自己迎着她的水葡萄一般的眼睛,“恬恬,如果在半个月前,你这样对我,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但是,恬恬,一切都变了,不同了”说着,他逃跑似的向屋外跑去。 “凌希!”谢语恬尖叫着。 “恬恬,收好我的心!”空荡荡的走廊里传来了凌希模糊不清的声音。 谢语恬低低饮泣着,她没有追,她知道,自己已经追不上了。 凌晨的夜,陷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中,漆黑不见五指。 黑虎帮上下齐集码头,15分钟后,青龙帮的老大会在这里坐船逃走。 面临警方的通缉,他最终还是决定去避一避风头。 凌希点燃了一支烟,却没有抽他从来都不抽烟的,任由烟静静地燃着,星星烟火在暗夜里半隐半现。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人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远远地,凌希就认出了被众人簇拥着,如惊弓之鸟的卑鄙小人青龙帮的老大:外号青龙的混蛋。 “青龙!”凌希喊了一声,声音虽不大,此时听起来,却惊心动魄。 青龙惊恐地抬起眼睛,看着凌希。 好不容易,他才认出了凌希,“小子,是你!”。 “你来找我报仇?” “我来找你报仇!” 脸上带着歹徒临死前的凶狠的神色。 “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了。 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接下来,码头成了战场。 两伙人搏斗着,生死相拚。 一伙人为了活命;另一伙人则为了尊严和他们所敬所爱的人。 闪亮的刀锋划过暗夜,苍天不忍,天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 短暂而激烈的搏斗也终于接近了尾声。 青龙帮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但是,黑虎帮这边也伤亡惨重。 青龙老大心寒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伤的伤,逃的逃,他知道自己已经大势已去了。 他颤抖地掏出了一把手枪,“砰”“砰”一枪接一枪地,他向黑虎帮的人们射去。 很快,他看见了凌希,原来,凌希一直站在旁边,冷冰冰地注视着他狼狈的样子。 青龙老大腾地举起枪来,冲凌希射去。 子弹擦过了凌希的颧骨,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凌希冷笑着向青龙老大迎了过去 “站住,再走过来,我就开枪了!”青龙老大的手像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但是,凌希依然无畏地向他走过去。 “啪!”枪膛里响起了空荡荡的响声。 凌希苍凉大笑道:“你没子弹了,狗东西,你的子弹已经用完了!你也玩完了!”他继续向青龙老大逼近过去。 青龙老大像个吓破胆的痞子一般哭着。 放我一马好吗?求求你。 下辈子我替你做牛做马都成”。 凌希鄙夷地看着他丑陋的神态,缓缓从腰间掏出一把枪,乌黑的枪口无情地指向了他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在迷蒙的黎明响了起来,一辆警车风驰电掣地在码头停了下来。 车上率先跳下了一个单薄苗条的人儿,“凌希,不要!”谢语恬尖锐地叫着,向凌希飞奔过来。 “恬恬,别过来!”一时间,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凌希不由得一阵头昏目眩。 他强忍着,压抑下自己向她迎上去的冲动。 “凌希,”谢语恬停住了脚步,“好了,警察来了,把枪放下!那个人已经完了!一切都了结了!” 凌希四下一看,果然,警察已经包围了码头,青龙帮逃走的打手们也被警方一一抓了回来。 的确,青龙帮已经完了。 眼前又浮现出乐乐那张小小的脸孔。 还没有了结!算我对不起你!”他猛然把枪的保险拉开了。 我爱你!”谢语恬高了八度的声音制止住了他。 “我爱你!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我还没有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和朋友;我们还没有一起过日子凌希。 我真的很爱你!为了这个龌龊的家伙而牺牲掉这一切。 凌希望着青龙老大,那个卑鄙的男人居然吓得失禁了。凌希一阵恶心,把头侧了过去。 谢语恬继续说着:“凌希,警察都来了,如果你开枪的话,一切希望都没有了。 绰姿和乐乐的在天之灵都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还有你的哥哥。 他前天在医院醒过来了。 他要我带你去看他”谢语恬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在朦胧的黎明里,谢语恬显得分外的单薄柔弱。 看着此时此刻的她,凌希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也爱她,他把自己的心都给了这个叫恬恬的女人,他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在恬恬身上了。 缓缓地,他扔下了枪,退到了码头的一边。 他借着晨曦,看见谢语恬脸上绽放出他所见过的最美丽最复杂的笑靥。 看着,看着,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忽然,谢语恬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了,凌希不解地看着谢语恬铁青着脸,迅速向他奔过来 凌希感到右胸一阵炽热的剧痛,我中枪了?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他迟钝地转过头,青龙老大正向他狞笑着,手里抓着他扔下了那把枪。 “砰!砰!”两声枪响连环响起。 凌希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很奇怪地,他没有感到疼,反而全身上下有了一个温暖的触感。 他诧异睁开眼睛,谢语恬半闭着眼睛,痛苦地颦着眉,蜷缩在他怀里。 “不!”凌希大叫着,“恬恬,打着你了吗?恬恬,说话呀,你为什么这么傻,恬恬!” “砰!砰!砰!砰!”枪声大作。 警察终于向青龙老大开枪了,那个青龙老大在倒下之前,又向凌希开了两枪。 谢语恬柔弱的身子剧烈颤抖着。 那两枪尽数打进了她的身体里。 在强大的冲击力影响下。 谢语恬和凌希一起翻下了码头。 这时,清晨的第一屡阳光透过了云层。 出现了凌希眼前的是谢语恬长长的眼睫毛半闭着的失神的眼睛和眼角的那一滴泪。 “扑通”一声,两人落入水中。 冰冷的海水把凌希的体温一丝一丝地带走了。 他紧紧地抱住谢语恬。 我们永远在一起!”他无意识地呢喃着。 眼前的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了。 眼前终于再次有了亮光。 凌希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睛。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焦点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轮廓。 “恬恬!”他哑着声音呻吟了一声。 女人向他转过头来,爽朗的脸庞,男性化的短发,她很眼熟,但是不是他的恬恬。 女人温和地笑了笑,“我是米兰,恬恬的朋友。我替她来照顾你,她她不在了” 凌希已经见过她的照片。 她是谢语恬的好友米兰。但是。 他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他的恬恬既然不在了。 他还要别人来照顾干吗?。 恬恬,我的恬恬,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凌希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再一次,他张开了眼睛。 眼前所见的,还是那个白得耀眼的病房。 “我还没死吗?”他沮丧地叹着气。 一个俏丽憔悴的小脸向他凑了过来。 “你醒了?!”惊喜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 这是他的恬恬的声音。 他的恬恬!他终于和她在一起了!。 “恬恬”凌希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在天国是可以如此自如地开口说话的。 忽然,又一个脑袋垂了下来,“嘿,还记得我吗?”一个女声欢快地说着。 凌希仔细端详着这张脸,很熟悉,他依稀记得,是谢语恬的朋友,米兰。 “你也死了吗?”一阵迷惘,他脱口而出。 “啊,呸呸呸!好哇,你这个家伙咒我!恬恬,你的宝贝男人咒我!我好心好意地帮你照顾他,他却这样对我!” 凌希糊里糊涂地看着米兰大发脾气。 不明所以然地呢喃着:“可是。 我怎么可能见到恬恬?”。 “唉呀,你咒我就算了,还要咒恬恬,你倒是好好看看,这里是哪里。 医院!我们死心塌地地等你大少爷醒过来已经好几天了!你病糊涂了吗。 “可是,你不是告诉我恬恬不在了吗?” 那傻丫头胸口都青紫一片了。 还要没日没夜地看着你。 让她到隔壁病房休息一下。 “哈?”凌希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他困难地转过头去望着谢语恬。 我明明看见了替我挨了好几枪的。 “傻瓜,我穿了防弹衣。” “啊”半晌,凌希才反应过来,他畅快地笑着,笑出了眼泪,“吓死我了,我的宝贝恬恬,你吓死我了我以为” 他没有能把话说完,谢语恬用力地吻住了他 喋喋不休的米兰被谢语恬赶出了门外,谢语恬温柔地望着凌希说道:“你该睡一下了。” “不,我要一直这么看着你。”凌希孩子般地摇着头。 “笨蛋,你差一点就死掉了,不过,我觉得你一定不会死的。” “为什么?”凌希好奇地扬起了眉毛。 “因为,你的心在我这儿跳得好端端的,笨。”谢语恬指了指自己的心房。 男人静静地坐在轮椅里,看着弟弟和弟媳含情脉脉的四目相对,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哥,我们该回去了。”弟媳站起身来,指了指金黄色的天际。 “绰姿!”一个名字闪电般划过他的耳际。 多少次,在梦里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这个名字。 他心慌意乱地四下张望。 一个女孩子不耐烦地冲一个埋头写生的女孩叫道:“绰姿,快回去吧,天都要黑了。” 正在写生的女孩背着他,满头乌发像瀑布般的披散在身后。 男人痴痴地转动轮椅,向女孩走去。“你叫绰姿?”他哑着嗓子问。 埋头写生的女孩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 “你姓什么?”男人着急了,粗鲁地又问了一句。 女孩诧异地回过头来。 男人眼前一亮,他看见了一张年轻聪颖洒脱美丽出尘的脸庞。 很像我的绰姿!男人在心中呐喊,他换而不舍地追问着,“你姓什么?。 女孩迟疑了一下。这个坐着轮椅沧桑感十足的男人看上去竟然不怎么可怕。她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很亲热的感觉。 “我姓卓,卓越的卓,名姿,风姿的姿。”女孩嫣然一笑。 不是他的绰姿,是卓姿,他听错了。 男人落寞地垂下头,欲转身离去。 但是,女孩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轮椅,“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这不公平!”。 男人望着女孩,夕阳把她染成了金色幸福的颜色。 终于把这个故事写完了,感谢各位耐着性子把它看完。 而当我自己好不容易把这个故事写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法律知识真是贫乏得可怜。 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只好胡乱带过了事。 如果有人看出其中的破绽的话,请千万别笑话我,多多包涵在下,毕竟,我是工科学生。 我想我应该有必要去恶补一下法律知识了。希望,在下一本小说里,能带给大家不同的感受。 下一本小说,是写方羿风和肖铃童的爱情故事,还是写米兰的浪漫小调呢?呵呵,保持神秘感 说实在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耶! 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我偶然听到了周杰伦的回到过去。 当周杰伦特有的歌声结束时,蓦然回首,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懵懵懂懂地度过了二十多个年头。 在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令我终身无悔的事,当然,其中也有着些许的惆怅。 我不禁突发奇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我到底应不应该回到过去,再重来一次呢?那一夜,我想了许多。 于是,就有了这部小说。 主角的经历有一些就是取自我自己过去的青涩经历。 也许不一定会十分吸引人。 但是我希望可以与大家共同分享。。 请各位多多指教,谢谢! 办公室里充斥着空调和电脑运作而散发出来的特殊气味。 王梓桐望着那连盛夏的阳光都无法穿透的厚窗帘,轻轻地皱了皱鼻子。 连续不停地编了三天程序,她累了。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王梓桐一把抓起听筒,“喂?”熬了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了王梓桐的姐姐王梓栎婉转动人的声音。 不过这声音此时此刻听起来有些着急。 你可以帮我到幼儿园接小夕吗?等一下电视台的人要到家里来采访我耶。 “姐,我已经加了无数个小时的班了。我现在只是想念家里的床。” “啊,说得也是。我好像三四天都没有在家里见到你了。” “呃”王梓桐为之气结。 她姐姐王梓栎是个作家,一直没什么名气,前阵子好不容易才风风光光地火了一把。 正为了下一部众所期待的大作而昼夜颠倒。 每天只记得去幼儿园接自己的儿子和喂饱娘儿俩的肚皮。 这时候她的健忘和少了根筋。 但是,王梓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姐姐居然连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老妹几天没回家都没有察觉,这这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 自从她离婚后,她可是倾尽全力地帮她带孩子做家务耶,怎么,她只当妹妹是小保姆吗。 “姐姐,你好过分!”王梓桐气呼呼地说道。 “梓桐你要了解,我真的很忙。 我这么忙完全是为了让小夕过得好些”王梓栎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可以捏出水来。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百转千回婉转动人了。 “嘶老姐,你别对我使音波功了,我是你妹妹耶,太浪费了。还是赶快找个男人发射,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 “梓桐,你到底接不接!”王梓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呵呵,老姐,这不是我说接就能接的。我还不知道今天晚上要不要加班呢” “哇,今天是星期五耶!还加班?你们老总真是太残忍了。”王梓栎忿忿地替妹妹抱不平。 下次你写专栏的时候帮我骂骂他好吗?”王梓桐故作可怜地开着玩笑。 糟糕!”她猛然从面前的电脑显示器上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正站在自己背后。 “姐,我等一下打给你。”她放下电话,暗暗伸了伸舌头,转过身去甜甜地叫了声:“你好,邱总。” 上了年纪的男人很有涵养地笑了笑,“梓桐,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嗯,初步程序已经完成了,但是还要完善一下。” “呦,很不错嘛,你们这个小组里就你最快!怎么,想回家了?” “呃,呵呵”王梓桐呆呆地傻笑。 “好吧,既然你们这几天这么辛苦,今天都早点走好了,下个星期再忙也不迟。” “嗄?”王梓桐愣住了。 “是啊,不然的话,你姐姐在专栏上臭骂我是吸血狂魔怎么办?”邱总冲王梓桐眨眨眼睛。 “呵呵”王梓桐尴尬地笑着。 听到提早下班的消息,办公室里乐开了锅。 大家纷纷忙着收拾自己的桌面。 王梓桐看了看桌上的台历,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唉,一个星期没有见他了。 偏偏我加班的时候,他就要帮人代班!”。 “哎呀,我们的皇后在想她的情人了!”一个坏坏的男同事凑了过来,大声地嚷嚷着。 顿时,男人粗犷的笑声充斥着办公室。 “笑吧,笑吧,尽管笑吧”王梓桐摊摊手。 在这间办公室里,她是惟一的女性,毕竟,没有多少女性可以胜任无休止的编程工作。 在同事们友好的笑声中,王梓桐灵光一现,好嘛,就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她脸上绽放出秀美的梨涡,甜丝丝地笑着抓起电话。 “喂,姐姐吗?老总让我们提早下班。 我去帮你接小夕好了。 小夕这几天好像有点咳嗽,我顺便带他去看看医生。 “不会吧,我好像不觉得啊喂,你这个丫头说什么大话,你三天没有回家,怎么知道小夕这几天有点咳嗽?” “反正我四天前听见他咳嗽了。现在天气这么热,很容易热感冒的。去看看医生,预防一下也好嘛。” 怎么听起来好像是你想让我的儿子为你搭鹊桥啊?你想见他。 等一下又说我家小夕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我不是和你们住在一起吗?应该说小夕是我们家的孩子。 小姨带自己的好外甥去检查一下身体嘛”。 “得了,长话短说。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今天要当班?” “嗯,嗯。”王梓桐点头如鸡啄米。 “好吧,你就带小夕去医院会会他吧。反正小杜子不会给我儿子乱开药。” “哈哈,姐,小杜子的医术最高明了。” “得了,别像个卖瓜的老太婆似的自卖自夸。你还没过门呢!唉,不过,也快了” “呵呵,姐,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接小夕了。顺便买晚餐回来。” “好。不过别买上次那家店里的东西,他们的快餐难吃死了。” “小夕!”王梓桐走进幼儿园的院子,向一个正在欢乐地荡着秋千的漂亮男孩子喊道,“快点,小姨接你回家!” 王梓栎的儿子瞿夕之跳下秋千。 浓密的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王梓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还好,做妈妈的没有良心,儿子还是惦记着这个小姨的。 正在她感动不已的时候,小夕大大咧咧地说:“太好了,终于不用吃我妈指定的饭菜了。 小姨,今晚我们吃批萨好吗?”。 “嗯瞿夕之,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与吃挂钩吗?” “呃,还与小杜子医生挂钩。”小夕贼溜溜地笑着。 “去,小小年纪,哪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她重重地敲了一下小夕的后脑勺。 “吃批萨!”小夕一点也不在乎,自顾自地大声吆喝。 “小夕,我们到医院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好吗?你咳嗽了。”王梓桐满脸堆笑,俯下身问道。 “小夕,想不想见小杜子医生?” “小夕,想不想吃批萨?” “不啊,想!想吃!” “那小夕有没有咳嗽?” “咳咳”瞿夕之卖力地咳嗽起来,整个身体剧烈地摇摆,差点没在地上打起滚来。 那架势简直让人想打电话叫救护车。 王梓桐嘴巴一抿,眉毛一挑,嘻嘻一笑,“那还不快走?” 小夕乖乖地拉着王梓桐的手快步走出了幼儿园,来到了最近的公交车站。 出乎意料,车厢里很空,王梓桐和小夕并肩坐在了双入座位上。 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连续加班了三天的王梓桐只觉得头有些沉沉的,便沉默着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小夕打闹。 小夕可耐不住了,叽叽喳喳地说道:“小姨,我算是你和小杜子医生的月老了吧?”。 “小孩子,胡说些什么?” “可是妈妈说要不是我。 你根本不会遇上小杜子医生!”孩子不满地嘟起了小嘴。 小杜子医生还真不错。 我保证你和妈妈只停留在变形金刚的年代”。 在小夕高高兴兴的自问自答中,王梓桐微微地笑了。 回想起来,如果没有小夕的那场病的话,她和那个大孩子似的儿科医生杜斯现在还是两条平行线。 大约四年前,她刚大学毕业,姐姐王梓栎也刚离婚。 在偌大的城市里,两姐妹相依为命。 那个时候,姐姐梓栎为了刚出生的孩子拼了命似的写稿子当时,她的稿费只是现在的1/6。 同时,由于正值试用期,梓桐的薪水也很有限。 果家里只有她们姐妹俩,日子还是可以过得很潇洒的。 但是,孩子的开销非常大,有时甚至远远地超出那个没有经验的妈妈的预算之外。 没办法,王梓栎只好白天到超市打临时工,晚上死命地写稿子。终于,有一天,她在超市里倒下,痛苦地呻吟着。 当心急如焚的王梓桐赶到医院,听到医生说她的姐姐患了急性盲肠炎,要立即动手术。 她战战兢兢地交了手术费,这才发现,存折上已经只剩下些零头了。 幸好,姐姐的手术很顺利。 王梓桐放下心,这才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尚不会走路的小孩。 赫然发现还像个小羊羔似的瞿夕之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 她马上抱起孩子,又向医院跑去。 她急急忙忙地冲进诊疗室,完全不理会需要排队,只是带着哭腔叫医生帮帮她。 医生很年轻,人很好,医术也不错。 他很快就诊断出来孩子是急性支气管炎,要住院,让她赶忙去办理手续。 于是,王梓桐一天之内办理了两次住院手续。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她所剩下的钱不够交小夕的住院定金。 她六神无主地站着,脑海里什么人都想不到,只记得那个儿科大夫那双清澈带笑的眼睛。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王梓桐径直冲进诊疗室。 冲着那个正在向一个哭个不停的小孩做着鬼脸的医生说道:“我的钱不够交住院押金。 你能不能借给我?”。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似乎勇气都随着那句问陌生人借钱的话流失了。 她在心里狠命地责备自己,干吗急急忙忙地赶来出丑,其实,静下心来想一想,她还是可以向很多人借钱的。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时候,那个年轻医生咧开嘴笑了,算不上十分英俊,但充满阳光味的脸上露出一个可爱的 酒窝,“好,你差多少?” 眼泪在王梓桐说话之前滑落在腮畔。 那一刻,她只感到所有的焦虑不安都消失了,此时此刻,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她听见那个年轻的儿科医生说道:“你好。 不过很多人都叫我小杜子。 ”医生乐呵呵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腹。 她“扑哧”一声笑了,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很没仪态地大声吸着鼻涕 喔,原来他叫杜斯。 当一切都稳定下来之后,已经很晚了。 王梓桐呆坐在医院的大堂里,望着急诊室泻出来的灯光,她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了。 就在她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透过她浓密的眼睫毛,王梓桐看到了一只银色的保温壶。 她倏地睁大眼睛,目光正对上了保温壶主人那张笑盈盈的脸庞。 严格地说,这不是一张让人难以忘怀的脸。 五官算不上突出,脸形算不上俊朗,挺有些孩子气的,综合起来勉强也算得上是英俊吧。 乌黑的瞳孔仿佛可以给人的灵魂深处带来暖意;那不笑就很明显一笑更迷人的酒窝和翘起来的嘴角似乎可以让身旁的人毫无理由地有了一个好心情。 “喝点我秘制的提神饮料吧。”男人把保温壶塞到她手里,笑得很灿烂。 “你是”王梓桐迟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运动装束的男人,觉得非常非常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怎么我一下班,你就不认得我了?我我是杜斯,小杜子!”男人有些委屈地叫道。 “啊”王梓桐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刚才乱得一团糟,自己又哭得一塌糊涂。 虽然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儿科大夫的名字,但是对他的印象还是有些模糊。 现在,他穿着便装站在自己面前,少了医生的威严感,多了邻家男孩的亲热劲,一下子还真认不出来。 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你。 我我很感谢你!你你的钱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请留下你的地址给我啊。 应该留下我的地址给你。 我也真是的”王梓桐没头没脑地说着话。 学生时代在学生会积攒下来能言会道的本事统统不见了。。 杜斯嘴巴一翘,不高兴地说:“小姐,你把我杜斯看成什么人了?我相信你!别慌,先喝点提神饮料吧。” 王梓桐乖乖地端起保温壶喝了起来。 当她把那壶被称之为秘制提神饮料的凉了大半的浓铁观音喝完时,在杜斯的唠叨中,她知道了很多关于杜斯的事情。 知道他比自己大两岁半。 知道他毕业于哪家医科大学。 知道他家人都住在另外一座城市。 知道他那同样爱笑的大姐年底就要出嫁。 杜斯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保温壶见了底。 一副不容分说的样子道:“好。 你现在留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 王梓桐柔顺地点点头,站起身来。 “我送你回家!”他不由分说地带头就走。 走了两步,他尴尬地回过头来,“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梓桐开怀大笑,这是一天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愉快。 也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也许是那一整壶酽茶的缘故,纵使疲倦不堪,王梓桐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脑海里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那个傻呵呵的年轻大夫那张充满魅力的脸。 第二天早上接近10点,当王梓桐顶着两个水泡眼刷牙的时候,她收到了自己想了一个晚上的人的短讯 “早上好,昨天睡得好吗?”她含着满嘴牙膏泡,拿着手机,傻乎乎甜丝丝地笑了。 “小姨,你发什么愣啊,到了!”小夕嘹亮的嗓音把王梓桐从甜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赶忙拽着小夕下了车。 打量着眼前这座现代风格的医院大楼,她不由得感叹,距离她和杜斯在这里的第一次邂逅,已经快四年了。 时间一晃,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计划婚事了。 想到这里,她抿嘴一笑,拍了拍小夕的肩膀,说:“好小子,病得正是时候!其实,我是应该好好谢谢你的。 你是要我装咳嗽吗?”小夕卖力地咳了几声。 在装得异常像的咳嗽声中。 他还不忘加上几声听上去很像“批萨”的杂音。。 挂了号,王梓桐牵着小夕的手来到了儿科诊疗室。 病人不算多,有三个人在走廊里坐着。 她轻轻地走了进去,把病历放在了医生的桌面上。 正在全神贯注检查病孩的杜斯头也没抬,只是轻声说道:“好,请您在外面稍等一下。 ”他根本就没有认出王梓桐。 王梓桐微笑着,退到门口,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未婚夫。她最喜欢看杜斯专注的神情。 杜斯一边亲切地向已经吓得稀里糊涂的小女孩笑着。 一边鼓励着孩子:“对了。 喊‘啊’”他英挺的眉毛稍稍皱了皱。 医生哥哥给你开点药。 他好忙,根本没有抬头看一眼王梓桐。 王梓桐定定地注视着他。 他好像很累的样子,眼眶下面有一圈青晕。 看着他略显憔悴的笑脸,她的心抽痛起来。 “医生,我不打针!”女孩稀里哗啦地哭喊着。 杜斯皱起眉头,哄着她:“小公主,打针是有些疼,医生哥哥以前也是一打针就哭鼻子。 但是,打针好得快一点,等你好了,我就请你吃一种很特别的蛋糕好吗?”。 “不好!”小女孩尖叫地哭泣着,她的母亲在一旁尴尬得手忙脚乱。 “你先猜猜这是一种什么蛋糕好吗?给我一点面子吧。 这种独特的蛋糕啊,有一种动物最喜欢用它来鼓励小朋友了,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妹妹。 猜猜看,是什么蛋糕?”。 “嗯”小女孩抽着鼻子,渐渐地止住了哭声。 “呵呵,是猪鼓励(朱古力)蛋糕!”杜斯得意洋洋地笑着。 女孩子愣了一会儿,哈哈地笑了起来,“医生哥哥,你拿它来鼓励我,那你就是小猪!” “没礼貌!”孩子的母亲瞪了孩子一眼。 杜斯一点都不介意,笑嘻嘻地皱起鼻子,扮了一声猪叫。 这下,就连做母亲的都忍不住笑了。 王梓桐也倚在门框上,“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杜斯下意识地向门口望去,他看见了一个单薄窈窕的女孩。 女孩浅浅的梨涡里盛满了笑意。 弯弯的眉毛下秀丽的丹凤眼正脉脉地注视着自己他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 他抑止不住地咧开嘴笑了,明亮的眼睛有些贪心地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垂下了头专心开药方。 但是,就为了这一眼,王梓桐感到无比幸福。 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梓桐倚在门框上,细细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工作。 他很专业,没有再多看门口的人儿一眼。 但是,她却感到很满足,静静地注视着杜斯。 快轮到小夕了,她看看桌上的病历,小夕后面还有一个孩子。 她转身走出去,对坐在走廊上的焦急的母亲说道:“你们先看吧。 女人莫名其妙而又心存感激地拉着孩子走了进去。 王梓桐继续倚在门框上,看着杜斯,甚至有些不愿移动自己的脚步,情愿就这样一直下去。 终于,走廊空了,她已经让无可让。 杜斯小声叫道:“下一个,瞿夕之。” 王梓桐拉着小夕坐在了杜斯的面前。 杜斯细细地端详着她,“你你好像瘦了,憔悴了。这阵子很累吧?”他心疼的感情溢于言表。 小夕莫名其妙地抓抓头,“小杜子,我不累啊。” “啊”杜斯不好意思地赶紧转移注意力,问小夕:“怎么了,小夕?又哪儿不舒服?” “没啊,不,我咳嗽了!”小夕卖力地咳了起来。 杜斯笑嘻嘻地说道:“没那么夸张吧。” “是没那么夸张,但是,小姨要我夸张一点儿。 不然,今晚我就没有批萨吃。 ”小夕老实不客气地把王梓桐那小小的心事都倒了出来。 杜斯笑了,眯起来的眼睛快乐地看着王梓桐。 王梓桐脸红透了,微微转了转头。 杜斯很体贴地转移视线。 对小夕说道:“让小杜子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吧嗯。 你小子没有什么大问题。 是荔枝吃多了吧?哈哈。 “臭小子,又从冰箱里偷荔枝!我几天不在,看不到你,你就乱来!”王梓桐乐得找到一个突破口向小夕开炮。 “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用赶着来医院看病,”杜斯慢条斯理地说着,“你加了几天班,应该回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我正准备晚上到你家去看看你们。 ”他清澈的眼睛正对上了王梓桐,王梓桐只感到她在杜斯温柔的眼波里沉溺了。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就先来了。 这个星期替了几天班。 你是不是又想熬夜温习了?我告诉你。 想都别想!门儿都没有!今晚好好地给我睡上八个小时!”王梓桐越说越顺口。 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起杜斯来。 “哇,小姨,你好强悍咧。你看,小杜子医生都不敢做声,光是笑眯眯地看着你耶。”小夕张大了嘴巴。 “胡说些什么?我是气他现在这么忙还去进修,迟一点不行吗?搞得自己这么辛苦。 ”王梓桐气鼓鼓地瞪着小夕,眼里有了一点湿气。 “嗯,我进修充实自己,以后可以让你的日子好过一点嘛。我不想太太这么累。”杜斯忽然正正经经地说道。 “谁是你太太?”王梓桐噘起了嘴,脸越发红了。 看着王梓桐可爱的窘相,杜斯再也忍不住,欢快地大笑起来。 小夕傻乎乎地也跟着笑。 看着这可爱的一大一小,王梓桐终于也会心地笑了。 笑声过后,王梓桐温柔地说道:“你今晚别来看我了,早点睡,明天考完试,我去接你。” “呵呵,我早就有安排了。 明晚,有俄罗斯芭蕾舞团的表演,是经典剧目大串联。 我一大早就买了票了。 ”杜斯咧开嘴得意地笑着。 “芭蕾舞?你不是不喜欢看吗?” “那你会很闷的。” “不会,不会,我也有东西看的。” “哈,看什么?” “看你罗。”杜斯大大咧咧地说着。 “贫嘴!唉,说真的,晚上好好休息,别大老远地跑来我家了。” 杜斯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 “喂!你倒是答不答应?”王梓桐发火了。 “好好好,女王殿下,小民尊旨。”杜斯委屈地嘟囔着。 王梓桐抿嘴一笑,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包朱古力,“拿着,慰劳品。”杜斯很喜欢吃朱古力。 杜斯接了过来,刚才还不太愉快的脸色倏地变了,笑逐颜开。 王梓桐也笑了,“看你,看到朱古力就开心成这样,像个孩子。” “哈哈,有一只小猪拿着东西来鼓励我,我当然开心啦。” “啊?”王梓桐愣了一下。 蓦地想起没多久前杜斯哄小病人的那个猪鼓励(朱古力)蛋糕的笑话。 坏蛋!”她伸长了手向杜斯打去。。 杜斯没有躲避,他一把抓住了王梓桐柔若无骨的手,“好了,我听话。”他注视着王梓桐的眼睛。 王梓桐也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把手抽了回来,说道:“我我们该走了。” “再坐一会儿吧,还没有病人。” 瞿夕之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姨和小杜子医生脉脉相对。 但是,就在这当儿,有人进来,一本病历放在了杜斯的桌面上。 杜斯抬起头,亲切地说道:“请稍等一下,马上就轮到你。 ”他脸上任性撒娇的神气一瞬间都消失了,医生特有的专业精神显现了出来。 “我们走了,谢谢你,杜医生。”王梓桐站了起来。 杜斯不无遗憾地笑了笑,“再见!”接着,他又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明天见。” “嗯!”王梓桐给了他一个最灿烂的笑靥。 走出医院大楼,望着傍晚的金色夕阳,王梓桐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相恋的人们总是抱怨时间太短。 “小姨,批萨!批萨!你不能赖账啊。”小夕在一旁死命地抓着她的衣角。 王梓桐收回心思,“好了,我们现在就去买,好吗?” “小姨万岁!我要海鲜至尊批萨!”小夕快乐得蹦了起来。 望着孩子充满活力的身影,王梓桐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提着外卖的至尊批萨,王梓桐喜滋滋地牵着小夕回到了家那个有些凌乱却又无限甜蜜的小窝。 她用钥匙打开门,赫然发现屋子里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一向对家务事深恶痛绝的姐姐王梓栎居然破天荒地把小屋子布置得颇有情调,客厅里传来了清晰的对话声。 “喔,原来是电视台的采访队还没有走。 正要走进客厅凑凑热闹。 一个工作人员走上前来。 王梓桐心领神会,蹑手蹑脚地把小夕带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小夕不满地说:“小姨,他们采访妈妈,为什么不让我看?” 是小姨担心你太淘气了。 影响人家的采访!”王梓桐打开批萨盒。 小夕不满意地嘟囔着:“小姨,干巴巴的,叫我怎么吃嘛。我要喝小姨泡的柠檬茶!” “你这个家伙,越来越难伺候了。”王梓桐无奈地向厨房走去。 厨房很整齐,整齐得几乎看得见灰尘。 王梓桐和王梓栎都不擅长厨艺,家里很少开伙,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叫外卖解决三餐。 王梓桐拉开橱柜,看着还没有开封口的纸杯,苦笑了一下。 那个姐姐,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要招呼客人吧。 反正要做给小夕喝,千脆就多做一点好了。 她找出红茶,拉开冰箱,还好,冰块和柠檬挺充足的。 很快,她就做好了一大壶冰冻柠檬茶。 王梓桐把小夕的份儿拿出来。 其余的用一个大水壶盛着。 和几个纸杯一起放在一个大托盘里。 小心翼翼地端到客厅里。 客厅里,王梓栎神采飞扬地说着。 与妹妹内敛的美丽不同。 她的美绝对是奔放的:飞扬的眉毛使她有着男性的帅气;大而有神的双眼忽闪忽闪的。 黝黑的瞳仁毫不吝啬地散发出女性的美丽。 和她传神的眼睛相比。 她那姣好的脸庞精致的五官都不算什么了;那一头及腰的长发更给她增添了不少妩媚。 王梓桐看了看坐在姐姐对面的主持人,终于知道她姐姐录制的节目是现在渐渐有名气的一个访谈节目。 怪不得姐姐这么重视呢。 一个工作人员看见她轻手轻脚地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不由自主地向她感激地一笑。 王梓桐也赶忙报以礼貌的微笑。 脚下被一条电线绊了一下。 眼看手中足足有两升多的玻璃水壶就要掉到地上。 她反射性地张大了嘴巴。 一只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手一把抓住了沉重的水壶柄,另一只手在她呼喊之前适时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王梓桐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带出了客厅门外。 就在她糊里糊涂地发着愣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 很英俊,简直可以说是美丽。 不长不短微微染了些褐色的卷曲的头发。 深入鬓角英挺的眉毛。 酷似奇诺李维斯的眼睛。 结实挺拔的身材简直就是完美的男人嘛。 王梓桐的心被狠狠地捶了一下。 完美男人开口说话了。 又不失男人味:“小姐。 我们很感谢你为我们泡的茶。 能麻烦你等一下再出去好吗?”。 听着他的话语,王梓桐发现自己的心跳声很响,天,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小姐?”男人发现王梓桐的异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王梓桐勉强地笑了笑,“好,很抱歉,我有些毛手毛脚的。 ”她感到胸口被一团东西堵住了,很难受。 但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男人笑着说:“小姐。 虽然你是有些毛手毛脚的。 也很可爱。这冰镇柠檬茶就在外面等一下吧。 你想不想到里面看看?”。 王梓桐怔怔地没有反应。 男人为难地说道:“小姐,那我先进去工作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着那挺拔的背影,王梓桐想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背影有着莫名的亲切熟悉的感觉。 正在远去的背影停住了。 男人蓦地转过头来,快步向王梓桐奔了过来,脸上激动万分,完美的五官瞬间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王梓桐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背抵在了墙壁上。 与此同时,男人来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地一把把苗条的她搂在了怀里,“是你!我找到你了,我的小王子。” 小王子?很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 王梓桐停止了挣扎,仔细看着那张完美的脸庞。 记忆深处的闸门打开了,时间向过去流淌,一个淡去的人影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啊,原来是你!阿祁!”。 “对,是我,祁允纾。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多辛苦!”男人激动地说着,一点也没有放松围着王梓桐的手臂。 王梓桐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感到莫名的亲切了。他是自己四年没见的大学同学。 “阿祁,你能不能放开我再说?”她有些尴尬。 “不放!好不容易才抓住你,我不会放手的。”祁允纾坚定地说道。 王梓桐诧异地抬起了头。望着他那俊美的脸庞上感慨万千的表情,她迷惑了。 “祁编导,麻烦你进去一下。”一个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小声叫着他。 看着工作人员脸上好奇的神情,王梓桐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祁允纾无奈地松开手臂。 他专注地望着王梓桐,“小王子,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你等我,工作完了,我马上出来找你。 我我找你找得”他咬咬下唇,不舍地走开了。 才走开两步,他又回过头来,轻轻说了一句:“我刚才说了,既然抓到你,我就不会放手。” 半晌,王梓桐终于从祁允纾说最后那句话时脸上放出的光彩中回过神来。 小王子?她微微一笑,的确很久没有人这样亲热地叫她了。 在青葱的大学校园里。 几乎每一个朋友都喜欢把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桐”省略了。 而在前面亲昵地加上一个“小”字小王子(王梓)。 她想起了依然独自在房间里的小夕。 赶忙把留给他的那份柠檬茶倒进杯子里。 拿了进去。在小夕畅快地大啖批萨的时候。 她不由得再次出了神。 祁允纾,他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人。无声无息地走了,又无声无息地回来 王梓桐兴致勃勃地走在长长的林阴道上。 她很兴奋,第一周的大学生活对她来说真是太新鲜了。 她等不及要回去把这新奇的经历讲给姐姐听。 当然,还要打电话讲给远在另一个城市里正在照顾年迈的爷爷的爸爸妈妈听。 她兴冲冲地走到了校门旁边的公交车总站。 等车的人很多,天气也很热,毒辣辣的太阳掀起阵阵热浪,但是这一切都无损她的好心情。 她优哉游哉地向队尾走去。 在长长的人龙中,一个垂着头看报纸的英俊男孩夺取了她的视线。 她定睛一看,哎呀,是班里的那个美男子祁允纾嘛。 王梓桐赶紧把视线移开。 装做没有看见他的样子。 不过看起来,祁允纾好像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她他的头深深地埋在了那张报纸里。 王梓桐吐吐舌头,自道一声好运气。 她就是受不了祁允纾那张比女孩还漂亮的脸蛋。 虽然他有着1.75米的身高,理着健康的短发,但是每当她近距离看他的脸时,总会觉得很不自在。 当然了,长得比女人还精致的男人,多多少少都会让女人有自卑心理的。 王梓桐面对祁允纤时的自卑心理不多,但也不少。 和令人惊艳的姐姐王梓栎不同,她长得不算靓丽,在人群中最先被人注意的肯定不会是她。 绝对不是林妹妹那种类型;再加上一头和男生差不多的短发和平时的运动打扮。 几乎让人以为她是个干瘦的少年。 这也是她的朋友都爱喊她“小王子”的原因。 本来,她对祁允纾是没有多大反应的。 宿舍里灯都熄了的时候。 一屋子的女孩谈起班里的男生时。 她坦然地评论了祁允纤的完美五官。 于是,一个活泼的女生大声地嚷嚷道:“喂,今天上大学英语的时候,我看见祁允纾很专注地看你呢!”。 “怎么可能?!”王梓桐大大咧咧地说道。 “怎么不可能?可惜英语课要按号入座。 如果不是的话,他八成会坐你身边。 ”女孩信誓旦旦地说着。 王梓桐感到很好笑,“傻瓜,那他上其他课的时候为什么不坐在我身边?”。 “呃,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懂什么!”另一个女孩插话了。 “其他课都是在大教室里上的。 不像英语课用语音室。你想想。 在朗朗的英语声中深情相望多浪漫啊”。 “不过,梓桐,你可要小心哪,太漂亮的男人都没有安全感。这是千古定论!” “哈哈”所有的女生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王梓桐的脸红得像只煮熟了的螃蟹。 不过幸好,灯都熄了,没有人看得到。 她身边的姐妹们开完她的玩笑后,第二天谁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从此她就开始谨慎地面对祁允纤这个漂亮得出奇的男生了。 公交车站的铃声响了,可以上车了。 当王梓桐站在车厢里四下寻找座位的时候,她迎上了祁允纾的脸。 王梓桐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 她很技巧很高傲地把头转过一边。 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祁允纾的样子。 在她眼角的余光里,她看见祁允纾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王梓桐在车厢里的最后一排坐下。 公交车开了,交通很顺畅。 透过玻璃窗,她远远地看见一个男孩在车站等着。 那是她的中学同学,校篮球队的队长,考上了同城市的另外一所大学。 在那个悠闲的暑假,他们青涩地恋爱了。 车停了,王梓桐蹦蹦跳跳地第一个下了车。 高大的男孩抚了抚她的短发,埋怨她迟到了许久。 王梓桐歉意地吐了吐舌头。 她没有回头,但是却真切地感受到了身后还没有开走的公交车上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她。 过了周末,她又回到了校园里。 在星期一第一节课的课间休息时,祁允纾突兀地走到她身边,说道:“上个星期五,我看见你的男朋友了。 王梓桐呆了呆,傻兮兮地回了句:“怎么样,他酷吧?” 祁允纾笑了,笑容有点苦涩。 下一个星期,他从学校另一个大门走出去坐另外一趟公交车回家了。 “梓桐,梓桐”一只手用力摇着她的肩膀,“快起来,别老赖在床上!” 王梓桐费力地睁开浮肿的眼睛。和小夕吃完批萨,她就这样靠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啊”她伸了个懒腰,“采访队走了?” “早走了!你不看看,现在都快11点了。”王梓栎不满地叉着腰,抱怨着,“你快点洗个澡,洗完澡再睡吧。” “喔。”王梓桐乖乖地爬起来拿睡衣。迟疑了一会儿,她问道:“采访队什么时候走的?” “9点多一点吧。你这丫头,竟然不告诉我祁允纾是你的同学。” “怎么,他很有名吗?”王梓桐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你呀,别一天到晚扎在那可怕的程序设计里了。 你连他都不知道,他是那个著名访谈节目的编导耶,现在很火。 “我知道那个很著名的访谈节目邀请你做嘉宾不就行了?”她俏皮地向姐姐眨眨眼。 “不过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他。 我只知道大学一毕业。 刚才,我还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王梓栎大惊小怪地摇摇头,“不会吧,这样的美男子,第一眼看见了,目光就不会移开啊。 你居然没有认出他!”她夸张地做了个昏倒的动作。 王梓桐叹了口气,“大学毕业到现在一点联系都没有,我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同学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变了很多。 他以前是那种很漂亮惟美的男孩类型,现在变得优雅又有男人味了。 唉,变得太多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王梓栎皱起眉头,“他倒是很想和你好好聚一聚。 一做完采访,他就到你房间找你,看见你疲劳不堪呼呼大睡的样子,他没舍得叫你。 只是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了我,让我叫你给他打电话。 ”说完,她递给王梓桐一张纸条。 王梓桐气愤地皱起了眉头,“姐,你居然让一个男人进我的闺房,而且是在我睡着了的时候?” “你真是的!”王梓桐转身走进盥洗室。 在她把门关上的一瞬间,王梓栎说道:“我还把你的手机号码给了他。”, “王梓栎,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如果他是坏人怎么办?你一看到人家帅就智商急剧下降!”王梓桐大声咆哮。 “可是他确实很帅啊。”王梓栎小声嘟囔着。 “梓桐,梓桐”一只手用力摇着她的肩膀,“快起来,别老赖在床上!” 王梓桐费力地睁开浮肿的眼睛。和小夕吃完批萨,她就这样靠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啊”她伸了个懒腰,“采访队走了?” “早走了!你不看看,现在都快11点了。”王梓栎不满地叉着腰,抱怨着,“你快点洗个澡,洗完澡再睡吧。” “喔。”王梓桐乖乖地爬起来拿睡衣。迟疑了一会儿,她问道:“采访队什么时候走的?” “9点多一点吧。你这丫头,竟然不告诉我祁允纾是你的同学。” “怎么,他很有名吗?”王梓桐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你呀,别一天到晚扎在那可怕的程序设计里了。 你连他都不知道,他是那个著名访谈节目的编导耶,现在很火。 “我知道那个很著名的访谈节目邀请你做嘉宾不就行了?”她俏皮地向姐姐眨眨眼。 “不过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他。 我只知道大学一毕业。 刚才,我还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王梓栎大惊小怪地摇摇头,“不会吧,这样的美男子,第一眼看见了,目光就不会移开啊。 你居然没有认出他!”她夸张地做了个昏倒的动作。 王梓桐叹了口气,“大学毕业到现在一点联系都没有,我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同学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变了很多。 他以前是那种很漂亮惟美的男孩类型,现在变得优雅又有男人味了。 唉,变得太多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王梓栎皱起眉头,“他倒是很想和你好好聚一聚。 一做完采访,他就到你房间找你,看见你疲劳不堪呼呼大睡的样子,他没舍得叫你。 只是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了我,让我叫你给他打电话。 ”说完,她递给王梓桐一张纸条。 王梓桐气愤地皱起了眉头,“姐,你居然让一个男人进我的闺房,而且是在我睡着了的时候?” “你真是的!”王梓桐转身走进盥洗室。 在她把门关上的一瞬间,王梓栎说道:“我还把你的手机号码给了他。” “王梓栎,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如果他是坏人怎么办?你一看到人家帅就智商急剧下降!”王梓桐大声咆哮。 “可是他确实很帅啊。”王梓栎小声嘟囔着。 大学二年级开学不久。 王梓桐当了班长和系学生会秘书长。 她依旧是一身运动衫牛仔裤的行头,头发还是像男孩子一样,甚至比许多男生都要短。 计算机系的学习压力很大,学生工作也很忙,这使得她迅速成长了起来。 繁忙的日子使她那段青涩的爱情无疾而终,但是,她似乎连后悔回味的时间都没有。 为了改变理工学生给人的死板形象,计算机系学生会决定开一个露天的音乐会。 身为秘书长的王梓桐忙得像一个陀螺。 当她找到校舞台工作队成员的联系电话时,赫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祁允纾。 看见这个名字,王梓桐才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留意祁允纾这个人了。 自从他没有再到那个车站坐车后,他们之间就没有了瓜葛。 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沉默寡言。 在课堂上系里都不突出。 当大家对他的面孔习以为常之后。 他也就不再成为人们的焦点了。 但是,王梓桐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悄无声息地成了校舞台工作队的一员。 而且竟然是负责综合规划的副队长!一般来说。 至少要大三学生才会被委以如此重任的。 区区一个沉默的大二学生王梓桐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由于以前学生会没有经验。 音乐会的筹备工作做得比较混乱。等到开场那天傍晚。 校园歌手主持人都到位了。 校舞台工作队也很麻利地把音响设备弄好了。 就在准备开始的时候。 大家居然发现万事俱备。 竟然是一把该死的梯子!。 宣传部的人忘了把最重要的写着音乐会名称的横幅挂起来。 准备把横幅挂在两棵大榕树之间的时候。 才满世界地去找一把梯子!心急如焚的王梓桐当机立断。 提着横幅的一角就爬起树来。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横幅的一端挂在了一棵榕树上。 当她开始爬另外一棵树的时候,才发现,这棵树很难爬,她无法很快地完成任务。 这时候,人们的注意力开始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有些难堪了。 越着急,绳子就越难绑。 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下面的人群,寻找帮助。 远远的,一个站在灯光器材旁边的舞工队队员向她做了一个手势。 王梓桐定睛一看,那是祁允纾。 他冲她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 在王梓桐看来,那个笑容很可靠。 差不多是同一时候,聚光灯在傍晚的昏暗中亮了,强有力的灯光照在了舞台上,音乐同时响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舞台上。 王梓桐在人们注意力转移的情况下,忽然有如神助,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绑好了横幅,滑下树来。 当她气喘吁吁地站定时,祁允纤跑到了地面前,有些责备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爬下来了?小心一点嘛。” 接下来的时间,音乐会终于上了轨道。 虽然王梓桐还要兼顾一下现场调配,但是,需要操心的东西不多了。 她难得清闲地在后台坐了下来。 祁允纾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喝点吧,会爬树的小王子。” 王梓桐笑了笑,“第一次听你叫我小王子,有点奇怪。”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叫你啊。” 祁允纾叹了口气,“你好像和我很疏远。唉,不过,很多人都和我比较疏远。” “傻子,有时候多笑一点,朋友就会多一点。”王梓桐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试。 一考完,女生们就迫不及待地到离学校最近的购物中心去逛街。 由于不是节假日,购物中心里人不多,一群女生三三两两地分散开来,叽叽喳喳的好不快乐。 王梓桐和自己上铺的女生手挽手兴冲冲地逛着,忽然,几个班里的男生迎面而来。 仔细一看,里面竟然有祁允纾。 这段时间他确实与其他人的关系好了很多,在个群里开始显眼了。 看见她们,祁允纾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Hi,这么巧。 两个女生都呆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男生们已经远去了。 傍晚,女生们相约一起吃饭。 在饭桌上,一个女孩很迟疑地说道:“知道吗,刚才我们碰到了祁允纾,他冲我们笑耶。 笑得别提有多灿烂多亲切了。 弄得我们很不好意思。 天,好像一点都不像以前认识的那个他。 “你们也碰到了吗?我们也是!”女孩们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陡然,坐在王梓桐对面的女生“嘘”了一声。 王梓桐诧异地问:“你干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话音刚落,王梓桐就听见了自己头顶上传来了一个悦耳的男声,“真巧,又见面了。大家好!” 她回过头,正对上了祁允纾那张充满笑意的脸。 祁允纾向她做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从他的眼睛里,王梓桐读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看,我笑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不可遏抑地开怀大笑。 同桌的女孩们不明就里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第二天,王梓桐收到一条祁允纾的短汛。很简单,只有两行字“你那很酷的男朋友好吗?务必复我。” 王梓桐看着那条短讯,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回复。 短短的两行字使她心乱如麻,淡淡的快乐间杂着不安在她心里渐渐蔓延开来。 刚开学时女生们的深夜谈话至今仍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太漂亮的男人没有安全感。 虽然,现在自己对他是蛮有新鲜感的,但是,一旦新鲜感已经不再新鲜了呢?到时候,他会怎么样?她没有信心。 “怎么回答他?谁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她在心底呐喊。 这条短讯一直储存在她的手机里。她在想想到底该怎么回答祁允纾。 同宿舍的女生回来兴致勃勃地说:“知道吗。 外语系的系花把我们班的美男子祁允纤追到手了!”。 王梓桐愣住了,“不会吧?” “怎么不会?外语系已经炒得沸沸扬扬了。 我刚才还在饭堂里看见他们卿卿我我的。 不信,你到饭堂去,没准儿还能看见呢。 “真的呀,那挺好的。 ”王梓桐脸上不露声色,但是丝丝苦味在她的嘴里升起来,心中郁闷之极,“原来,太漂亮的男人真的很不可靠。 当天晚上,她把祁允纤的那条短讯删了。 吊在天花板上,杜斯送给她的扁脸猫毛娃娃正张着大嘴望着她笑。 看着那傻乎乎的笑脸。 她忍不住想起了杜斯那张热情洋溢的脸。 笨猫!和你的主人一样!”她亲昵地冲着毛娃娃自言自语。 无拘无束地躺在床上的感觉好舒服,她惬意地翻了个身,面向书桌。 书桌上方挂着的挂钟有条不紊地走着。她静静地看着秒针分针时针突然,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隔壁房间正对着电脑绞尽脑汁的王梓栎听到妹妹的狮子吼。 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脑子里仅有的那一点脑汁也随着惊吓而无影无踪。她怒火中烧。 “啪”的一声站起来。 用力拉开妹妹的房门。 用同样大的声音吼道:“你到底在吵些什么!你把我的灵感都赶走了!”。 房间里,王梓桐正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她一边拉着拉链一边气愤地喊:“你自己看看几点嘛!” “怎么,还没到下午一点你就发酒疯了?”王梓栎老实不客气地说道。 “你干吗不叫我,我约了小杜12点见面的。你看,现在都快12点50分了。”王梓桐急得哭腔都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我看你睡得像个天使,好心没有叫你起来,你还怪我。 你以前在星期六,星期天不是经常睡到下午3点的吗?”王梓栎的语气软化了一些。 “啊,姐,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小杜子,说我晚点去。”王梓桐在盥洗室里含着满口牙膏泡沫说道。 “好好好,我是你的保姆。”王梓栎负气地拨起了电话 “呃,梓桐,电话通了,他没接。” “糟了,他一定生气了。”正在照镜子整理外表的王梓桐苦恼地呻吟着。 我们小杜子是天底下脾气最好的男人。再说。 拍拖期男人等女人是一门很微妙的艺术。 是小杜子的必修课!”。 “你胡说些什么啊!”王梓桐风一样地奔出大门。 木门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震得门廊里挂着的油画不停地抖动着。 “唉我可怜的门。”王梓栎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梓桐望着窗外拥挤不堪的交通。 心急如焚。她为了节省时间。 已经没有坐公交车了。 居然遇上了大塞车!她气恼地对司机说:“您就不能走另外一条路吗?”。 好脾气的司机慢条斯理地说:“看开点,小姐,这个时候的交通就是这样拥堵的。”他冲王梓桐友善地笑着。 王梓桐可笑不出来,心里直嘀咕:“看开点。 到处都是车!”她继续疯狂地打那第一百零一次电话给杜斯,但是,结果依然相同没有人接。。 好不容易,记程车终于挣扎着来到了目的地。 远远的,她看见一个孤零零的人影站在学校大门前的阴影里,午后刺目的阳光给他脸上加了一层阴翳。 看起来像一个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小孩。 “小杜子!”她尖声叫着,匆匆给了车钱,打开车门,像一阵风似的飞到杜斯面前。 “嗨!”杜斯冲她笑了笑,笑容无精打采的。 “我我睡过头了。”王梓桐满怀歉意。 “嗯,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杜斯不在乎地说着。 哎呀,糟糕,语气不善哪!王梓桐脑中警铃大作。 不过这也难怪,让人家在大太阳底下等了一小时五十分钟,换一个脾气差一点的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我起来打了电话给你的这一路我一直打电话给你你知不知道。 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很担心的!”说着说着。 王梓桐语气硬了起来。 真是的,再生气也不用不接她的电话啊。 “今天考试,不许带手机进场,我把手机放在家里了。” 哈?王梓桐语塞,支吾了半天,才爆出一句:“那你可以打电话给我的。你知道我很担心的嘛” “快1点钟的时候,我打电话到你家,你姐姐说你刚出门。 你啊,越催越慢!”他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嘴巴也微微噘了起来。 “对不起嘛,最多我下次等你两个小时好了。”王梓桐只好撒着娇来给杜斯消气。 “还下次?!你知不知道我也很担心你的!担心你这个冒失鬼出门给车撞了。 担心你这个马大哈在路上让人偷了钱包。 我没那么没大脑吧?我可是程序员耶。 看你,等得满头大汗的,干吗不到旁边的茶餐厅坐下,边喝点冷饮边等我?”王梓桐心疼地拭着杜斯额上的汗珠。 “真是的,这么大太阳也不晓得避一下。”王梓桐继续自顾自地咕哝着。 杜斯的嘴巴噘得越发明显了。 王梓桐忽然停下了手,望着杜斯有些倔强的脸庞, “喂,小杜子,你该不会赌气故意在大太阳底下站着吧?” 杜斯把目光错开,小声嘟囔着:“哪里敢哪,你是女王殿下。”那副神情像极了没有得到糖果的小孩。 王梓桐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就是赌气!哈哈,你好像小孩子!”她肆无忌惮地指着杜斯冒汗的鼻尖。 “去去去,胡说些什么?!”杜斯深邃清澈的眼里写满了不高兴。 王梓桐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面小镜子,举到杜斯面前,“看,大名鼎鼎的小杜子医生嘴巴噘得比天高了。 好难看哪,快点笑笑嘛”她温言软语地磨着杜斯。 “干什么?”杜斯推开她的手,紧绷的脸有些松动了。 机会!王梓桐“啪”的一声合上镜子。 轻轻抓住杜斯的大手。 用旁人听了准会掉一地鸡皮疙瘩的声音说道:“喂。 ”她温柔地注视着杜斯,水汪汪的眼波简直可以把蚂蚁淹死。。 “哈”杜斯想生气,却生不起来了。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小姐,你这个样子好好笑,好傻。” “那当然,不然你哪里会笑?”王梓桐改了神情,大大咧咧地说着,用力拍了拍杜斯的后背。 “哎呀”杜斯差点岔过气去。他无奈地摇着头,“与此相比,我还是喜欢刚才那个傻大姐多一点儿” “走啦,这里热死人了!”王梓桐一把拽着他就走。 “哈哈哈哈”杜斯爽朗的笑声落在了街道上。 王梓桐挽着杜斯的胳膊,亲昵地问道:“小杜子,我们到哪里去吃午餐?我有点饿了。” “还好意思说?你知道吗,我饿得都快要学狼嚎了。”杜斯夸张地扭过头,对着王梓桐的脖子“呜”了一声。 王梓桐被逗得“嗤嗤”地笑了,“我是为你好,不然的话,你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肚子’医生我可不收货!” “你敢?”杜斯在她面前张牙舞爪。 “哈哈哈哈,”望着杜斯逗人的模样,王梓桐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不过,我们还是没有决定到哪里吃饭啊?” 杜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看来,你迟到还不完全是坏事。走,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迟到和吃好东西有关系吗?王梓桐如在一片云雾里,懵懵懂懂地跟着杜斯向前走。 杜斯拉着王梓桐走街串巷。王梓桐很诧异地看着眼前破旧上了年纪的建筑物。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她探头看了看幽静的小巷。 “前面好像没有东西吃的样子耶”。 “你就跟着我吧。”杜斯故作神秘地说道。 又走了十五分钟,王梓桐觉得脚上有些吃力了。 她特意换上一身很优雅的黑白连衣裙。 简单的黑白线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段;而又为了和裙子相配。 她穿了一双新买的很有韵味的高跟凉鞋。 在她脚上交叉伸展着。 但是,美丽是有代价的。 这双鞋子她是第一次穿。 出门的时候又太赶了。 再加上现在在古老的街道上的青石板路上快步行走她的脚疼死了。 她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杜斯的手臂,落在了他的后面。 奇怪地说道:“怎么慢了下来?那里3点半就关门了。 我们不快点”他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他的目光已经顺着王梓桐尴尬的眼神。 王梓桐点头如鸡啄米。 “你们女孩子为了漂亮。 就爱穿些好看但是很难走路的鞋子。 “喂,你什么意思!我是打扮给你看的耶,你不会欣赏就算了!”王梓桐气鼓鼓地转过头。 她窝着满肚子的怒气。 正在搜肠刮肚地寻找着合适的词句想数落杜斯的不解风情。 一只强壮的手臂突然伸到了她的腰间。 把她竖着托了起来。。 “啊”她感到自己就像坐在电梯里似的忽然升了起来,不由得惊呼出声。 “快别怪叫!人家听到了会误会的!”杜斯赶忙出声制止。 “小杜子,你这样托着我,很很怪异”王梓桐红着脸,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有人为了让我欣赏特意穿了裙子,我不这样抱她,她会春光外泻的。”杜斯笑嘻嘻地说道。 王梓桐用力捶了捶他的脑袋,“这里面都是什么啊?整天就是些不良思想。” 杜斯笑着说:“小姐,请坐好了,别乱动。小的这就要开车了。”说完,像一阵风似的飞快地走了。 王梓桐像女王一般被杜斯拥着,心里甜丝丝的。 正在她傻乎乎地出神的时候,一声“到了”传到她的耳际,她反射性地跳离他的怀抱,怔怔地站在了地上。 她看着眼前毫不起眼的小店,一个劲地发愣。 这就是杜斯嘴里那个神秘的地方。 她打量着小店门口那简陋的装修黯淡的招牌,不会吧。 千山万水地赶着,就是为了到这种地方。 这这也太没有情调了。 杜斯看着她呆板的神情,觉得很好笑。他拉着她的手,说道:“就是这里了,走哇。” “没错!快走吧?要我抱你吗?” 王梓桐傻愣愣地走进了小店。 她愕然地发现小店里的食客还真不少。 形形色色的人到处都是,有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也有衣冠楚楚的白领人士。 大家在这间小店里和乐融融地相处着,四处都是欢声笑语。 现在到底几点了?她忍不住看了看表下午2点40分。不会吧?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来吃东西? 杜斯看着她迷惑的脸,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想不到吧?现在还早呢!等一下保管叫你的耳朵动个不停?” “耳朵动个不停?”王梓桐一脸迷糊。 “是啊,这里的东西会好吃得让你耳朵动个不停!你去找位子吧,我来叫东西吃。”杜斯把她赶进了里面。 王梓桐看着拥挤的小店,乍眼看去,连个空的位子都没有。找位子,怎么找?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抬起头,对着王梓桐说道:“姑娘,来这儿吧!” 王梓桐看看那张桌子,明明都坐满了嘛。她摇了摇头,道:“谢谢,老爷爷,不过我们有两个人。” “来吧!”另外一个女人说道。 顿时,像变戏法似的,圆桌旁的食客们纷纷向里挤着,两个人的空间马上就出来了。 王梓桐再迟钝,也晓得马上找来两张空椅子,老实不客气地占据了那个空间。 正在她羞涩地向同桌的食客道谢的时候,杜斯走了过来,“呦,还真行嘛,这么快就找到了好位子。 ”他宠爱地拍了拍王梓桐的后脑勺。 “小子,你好福气,老婆这么斯文秀气。”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笑呵呵地说道。 啊?王梓桐听了,脸上立刻就抹上了两片胭脂。 “看你,胡说些什么?一看那姑娘就知道人家还没有嫁人。别把人家姑娘吓坏了。”另一个大婶埋怨道。 王梓桐讪讪地笑着,脸更红了。杜斯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地说道:“哈哈,她虽然还没有,但也快了。” “小杜子!”王梓桐气恼地低声叫道,狠狠地用高跟凉鞋尖尖的鞋跟踩了多嘴多舌的杜斯一脚。 杜斯闷哼了一声。众人看着,忍不住都善意地笑了。 总算,杜斯点的东西上来了,为王梓桐解了围。 王梓;桐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食物。 没什么特别的嘛,不就是普通的肠粉和粥?。 杜斯体贴地递给她一双筷子,“哪,吃吧。” 王梓桐迟疑地夹起一片肠粉,放进嘴里,“哇,好滑!” 她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满桌子的食客都笑了。“真的很滑耶!”她信誓旦旦地强调着。 杜斯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当然,那是驰名的布拉肠粉!你再试试这碗粥。” 王梓桐舀了一勺,初进口,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细细回味一下,粥很绵,里面材料的味道都融化在大米里了。 准确地说,是大米和材料都相互融合成了粥。 “好吃吗?”杜斯看着她,那得意的表情简直像是偷了蜂蜜的熊。 王梓桐用力点着头,大口大口地吃着。一会儿工夫,两人面前的东西就风卷残云般地扫荡光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王梓桐心满意足地擦着嘴,问杜斯。 “你看”杜斯答非所问,指了指墙壁。 王梓桐一看,墙上挂着好几块金质的牌子,是好几届国际美食节的金奖奖牌,“哇,厉害!”王梓桐脱口而出。 “如果中午来,人龙要排到外面的小巷里呢!”杜斯说道,“所以你迟到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好处的。” 两人站起身,向外面走去。王梓桐很没有仪态地打了个饱嗝,杜斯低声笑了。 “笑什么?”王梓桐伸出拳头威胁着他。 上个星期我们出来的时候,你才吃那么一点儿。 那分量简直就是鸟食!你姐姐也说你这阵子不开胃,吃不下饭。 现在工作忙,不吃多一点怎么行?你这么瘦,千万别学人家减肥啊,男人不喜欢搂着一把骨头!”。 “喔,你设计我!故意让我吃得这么没有仪态!”王梓桐嘴上叫嚣着,但是心里却甜滋滋的。 她没想到,杜斯这么细心,看到她没有胃口,就带她吃点清淡的,让她调节一下。 杜斯对她的表现心领神会。 只是正经地说:“芭蕾舞7点半开场。 “去买衣服啊。”王梓桐理所当然地说道。 ”杜斯答应了,两人向拥挤的步行街走去。 走了一会儿,杜斯指着一家店说道:“唉,那家店好像不错。 王梓桐眼光一扫,说道:“你有没有搞错,那是卖女装的。”杜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难道你不穿女装的吗。 ”“谁说我啦,”王梓桐瞪大眼睛望着他,“是你买衣服!难道你穿女装。 “我?好端端的,买什么呀?” “你难道就这样去剧院看芭蕾舞?”王梓桐上下打量着杜斯。 “我怎么了?”杜斯随着她的眼光转。 今天,他穿得很阳光,很休闲。 一件无袖的运动衫松松地架在宽宽的肩膀上。 那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让他看起来很干净,“你男朋友我这么帅气,用得着换衣服吗?”他嘟囔着。 “傻瓜,你不知道去那间剧院看芭蕾舞不能穿牛仔裤的吗?” “嗄?”杜斯愣了。 我们去帮你打扮一下吧。 你这大孩子穿得一本正经时到底是什么样!”王梓桐扯着杜斯就走。。 “梓桐,你确定要我试这两件衣服吗?”杜斯手里捧着王梓桐塞给他的上衣和裤子,疑虑重重地问道。 “当然,还有这双鞋子。”王梓桐又递给他一双黑色皮鞋。 “别可是了,像个丫头。 ”王梓桐一把把他推进了试衣间。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和杜斯谈恋爱三年多了,在她的印象中,杜斯永远是那副运动衫,牛仔裤的休闲模样。 有时候在重要场合穿起西服来,她还觉得他有些别扭。 不知道他穿起那套衣服来是怎么样的感觉呢?王梓桐在心中窃笑。 五分钟后,杜斯拉开门帘,“喏,就是这个样了,你满意吗?” 王梓桐眼前一亮,出现在她眼前的杜斯和以前的很不同。 她知道杜斯的身材很棒,挺拔精干结实,但是,她没想到杜斯的身材穿起衣服来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 衣领处是中国风味的立领。 也很清新;挺直的黑色裤子让他180的身材显得越发挺拔。 在衣服的衬托下,他那孩子气的脸庞变得迷人起来,很有男人味。 杜斯看着王梓桐出神的模样,有些羞赧地说道:“不会很糟糕吧?” !”王梓桐跳了起来,快步走到他身边,拨了拨他的头发,说道:“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可以这么帅。 店员走过来,脸上露出职业的笑容,“先生,就要这套吧,你看,和小姐身上的打扮配起来是情侣装呢。 ”说完,他指了指穿衣镜。 王梓桐和杜斯下意识地一起看着镜子,两个身穿黑白色衣服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男的修长,女的窈窕。 王梓桐爽朗地笑了,“怪不得人家说黑白配呢!” 杜斯反倒有些腼腆,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要到柜台交钱。 王梓桐制止住他,说道:“衣服我送你好了。” “那怎么行?!”杜斯的大男人主义作怪了。 “怎么不行?你带我去吃了那么好吃的一顿午餐!而且而且我又迟大到了。” “不行就是不行!”杜斯斩钉截铁。 “哎呀,我说了我来嘛!你这个人就这样,一辈子大男人!”王梓桐火了。 “这衣服不便宜!” “我的加班费也不便宜!” 店员为难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道:“先生小姐,你们感情这么好,谁付都是一样的吧?” 一时间,两人都不好意思了。最后,还是王梓桐结的账。 说道:“早知道请你吃顿特别的饭这么值钱。 下次我带你去吃牛奶大餐。那儿有一种叫锅贴牛奶的点心。 入口即化;另一边是香滑的牛奶糕。 “哇!好棒!”杜斯还没有说完,王梓桐的口水就先流了出来,“去吃,去吃!最多我下次不迟到了!” 杜斯看着女友激动得放光的双瞳,忍不住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道:“馋嘴猫。 ”说完,他吐吐舌头,顽皮地笑道:“你鼻子上冒油了。 “你!找打!”刚刚还沉浸在幸福中的王梓桐像母老虎似的扑到杜斯的身上,拽住了他的头发。 杜斯哈哈大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晚上7点半,他们准时入场了。 杜斯买的票座位很好;而芭蕾舞团的水平也是真正的国际级。 王梓桐看着豪华艳丽的舞台。 欣赏着一幕幕经典剧目的选段二睡美人胡桃夹子牧神的午后她感动极了。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舞台。 最后一幕上演的是经典中的经典天鹅湖。王梓桐的心随着音乐飞扬。 她忍不住小声对杜斯说:“太棒了。 下次还有这样的芭蕾舞团来访。 我们再来看!好吗?”。 出乎意料,没有回应。 王梓桐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从舞台上转了下来。 她这才发现,身边身材高大的杜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像个孩子似的歪倒在座位上,沉沉地睡着了。 他委实太疲倦了。 王梓桐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了他紧闭的双眼下已经染上了一层青晕,眉宇间透着几分憔悴。 整整一个星期经常代班。 同时还要准备考试的事。 今天又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等了她将近两个小时王梓桐心里一揪。 倚在杜斯歪倒着的肩膀上。 想用她的肩膀给杜斯一分倚靠。 杜斯有节奏的气息柔和地喷在了她裸露的脖子上,痒痒的,也怪舒服的。 王梓桐的心中充满了柔情。 她已经搞不清楚台上的天鹅公主又有什么遭遇了。 她很希望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人们为了台上演员的精彩表演而雀跃不已。 杜斯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完了吗?”他狼狈地看了看身边的王梓桐。 难过地说:“真抱歉。 我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摘什么鬼。 王梓桐甜甜地笑了笑。 “对不起,扫你的兴了吧?”杜斯试探着问道。 “怎么会,我大饱了眼福耶。”王梓桐神秘地说道。 这个芭蕾舞团真不是盖的。 “之前的剧目很好看。 最后压轴的是你最喜欢的天鹅湖。 “嗯,我好像没有留意舞台上面。” “哈?我有打鼾吗?”杜斯紧张起来了。天啊,那可真是丢人现眼哪。 “有吗?我没有注意耶,我光顾着看某人酣睡着流口水的样子。真是大饱眼福啊。”王梓桐做作地仰天长叹。 “臭丫头!”杜斯不好意思地笑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出了剧院。 盛夏的夜空很晴朗,仰望漫天繁星,在都市的尘嚣中莫名地有了一种宁静的感觉。 王梓桐忍不住说道:“夜晚这么美,我们散个步吧。” 杜斯默契地笑了笑,牵着王梓桐的手,沿着剧院四周狭长的林阴道惬意而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壬梓桐没有说话,她慢慢地走在林阴道上,倾听自己的高跟鞋在路面上敲起的“笃笃”声,默默地享受着夜的寂静。 刹那间,她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惆怅的感觉。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杜斯那边也出了一口气,不过,他不是叹气,而是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王梓桐愕然地看着他,取笑道:“瞌睡虫,又想睡觉了?” “哪有?那只是生理反应。”杜斯尴尬地说道。 “我们回去吧。”王梓桐温柔地说道。 “不不不,我还想和你走走。”杜斯赶忙澄清。毕竟,在这么美丽的夜色中就这样回家太杀风景了。 王梓桐看着杜斯脸上孩子气十足的坚决表情。 无可奈何地笑道:“看你这样子。 谁敢说你是医生?”她指了指路旁的长椅。 “那我们去那里坐坐。 杜斯乖乖地点头,走了过去。 王梓桐看着杜斯扭来扭去的。 好像有虫子爬进衣领里一般。 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动来动去的。 杜斯委屈地说道:“这张椅子硬邦邦的,坐起来不舒服。” “借我的肩膀给你靠好了。”王梓桐向杜斯那边挪了挪。 “那倒不必,你肩膀瘦骨嶙峋,怪扎入的。” “大爷,你还真难伺候啊。到底想怎样嘛!” “嗯,借你的腰和大腿给我好了。 ”说完,还没等王梓桐同意,杜斯就大咧咧地躺了下来,头枕在王梓桐的大腿上,一只手不安分地缠在了她的腰上。 王梓桐被这架势吓了一跳,等到醒悟过来,杜斯人已经很舒适地摆好了阵。 她只有不轻不重地在杜斯的额头上敲了个爆栗,笑骂一声“小滑头”了事。 杜斯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王梓桐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杜斯垂下来的浓密黑发,抬头静静地看着夜空。 漫天星斗正冲着她顽皮地眨着眼睛。 当然她不是那种可以很快地分辨出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的发烧友。 星星在她的心房中代表着一段难以割舍的回忆。 她微笑了一下,思绪飘入了那个遥远而真切的年代。 王梓桐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要结束了。 在这四年里,她过得很充实也很快乐,但是,她总觉得自己还欠缺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四年了,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大大咧咧的“男仔头”,她成熟了些,也细腻了些。 但是,临毕业,她才懵懵懂懂地发现,自己仍然是孑然一身。 前所未有的寂寞感像云一样笼罩着她,她迷惑了。 难道,我是这么一个乏味的女人吗?她扪心自问。 班里的同学建议发起一次毕业旅行。 仍然是班长的王梓桐找来好几条路线。 大家选择了其中一条远离尘嚣的农庄之旅。。 在农庄里,大家都忽然发现,四年来,自己身边的同学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夜色朦胧,大家收拾起即将离别的惆怅心情,疯狂地大打水仗。 在迷蒙的月色中,所有人不分你我,尽情宣泄着自己放纵着自己。 理所当然的,身为班长的王梓桐成为了大家善意攻击的目标。 很快,她全身都湿透了,水从雨衣的领口不停地往里灌,她不得不弃械投降。 独自一个人坐在营地里。 任由湿漉漉的短发往下淌水时。 一个男孩子走到了她身边。 拨弄着她男孩似的的短发。 体贴地说:“郊外夜晚的天气很凉的。 把头发擦干点吧。”。 王梓桐抬起头,看到了祁允纤那张完美的脸孔。 这张脸一度困扰着她。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张脸庞了。 是自己已经淡忘了吗?也许。 她淡淡地笑了,缓缓地说道:“我头发短,很快就会干的。” 替她擦起头发来。王梓桐本能地想躲开。 祁允纤那男性特有的力量与安全感透过毛巾传了过来。 她任由他的手在自己头上运动着。 丝丝苦涩的甜意在心头泛起。 过来发帐篷吧!”农庄管理员一声呼唤。 打断了两人间片刻的宁静。 班里的人来得比预计的多得多,农庄的帐篷不够用。 正在王梓桐双眉颦起。 准备冲管理员发脾气的时候。 男孩子们说话了:“没关系的。 不睡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都让给女生好了。 ”要知道,在他们计算机系,男女生比例是7:l。 王梓桐的眼睛里泛起了潮气,她很感激同学们的体贴。 但是,班里有九个女生,所有的帐篷都是四人帐篷,王梓桐也不好意思在帐篷紧缺的情况下为了自己多占一顶。 没办法,只有她不睡喽。 夜已深了,有些入睡下了,但是,有些人依然在尽情地谈着话,用扑克牌玩着doctor&killer的游戏。 王梓桐也正好和几个同学挤在一顶四人帐篷里玩着这个游戏。 人很多,帐篷里很闷热。 有人提议到露天玩,大家一致响应。 王梓桐太累了,她觉得自己的脖子简直像是放在肩膀上一样,随时都会掉下来。 她不由自主地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眯一下眼,养好精神,再好好玩一下。 你们过两个小时后叫醒我吧。 于是,王梓桐一个人占据了偌大的四人帐篷。 望着漆黑的夜空:漫天的星斗在闪烁着。 她禁不住畅快地笑了出声。 正在这个时候,伴着璀璨的星星,祁允纾如梦似幻地出现在她眼前。他轻轻地笑道:“一个人傻笑什么?” 王梓桐有些尴尬,毕竟,看见过自己的睡态的男人,除了她老爸,就没有别人了。 现在,虽然是隔着一层防蚊纱,但是,她还是完全让祁允纾看清楚了自己躺着的样子。 她皱起了眉头,有些羞赧地说道:“去去去,人家女孩睡觉,你看什么?”。 祁允纾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的,怕什么?” 正在她搜肠刮肚地找着合适的法子还击的时候。 祁允纾竟然默默地趴在了她帐篷外面的防潮塑料布上。 这可不行!王梓桐倏地坐了起来,大声地说道:“你干什么嘛,出去出去!” “我不会进来的,这有什么关系?就是趴一下而已,班长大人,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祁允纾说起话来,破天荒地像一个撒娇的孩子,脸上流露出真挚和渴望的神情。 一瞬间,王梓桐发现她从来没有感觉到祁允纾是这么俊朗这么真实,她迷醉在他那腼腆而亲切的笑容里了。 她想了良久,缓缓地躺下,“反正还有防蚊纱嘛。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为了掩饰她自己的尴尬,她转过身去,背对着祁允纾。 但是,没多久,祁允纾说话了:“喂,和我说说话嘛,一辈子才一次的毕业旅行就这样睡没了,太可惜了。 他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渴望,王梓桐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硬着心肠说道:“不要,我困了。” “来嘛。”他出人意料地纠缠着。 王梓桐没有答话,假装已经半睡了。 祁允纾的声音没有再响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背有点痒。 不会有虫子跑进来了吧?她神经质地伸手一抓。 却抓住了一只男人的食指祁允纾的食指。 祁允纾不等王梓桐把话说出口,就讪讪地笑着说:“我们说说话吧。 ”他有点皮皮地望着王梓桐,眼神就好像想要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 王梓桐认命地翻过身来,说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你想说什么?” “别这么应付我吧,我们四年都没有好好谈过。” 看着他脸上遗憾的表情,王梓桐心软了,真心实意地侧卧下来,说道:“好吧,就谈谈吧。 ”在白色防蚊纱后面,祁允纾那张精致的脸贴得她很近很近。 同学间的乐事王梓桐赫然发现。 自己原来和这个叫祁允纾的男孩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喜欢喝茉莉花茶喜欢看动作片和文艺片喜欢看侦探小说。 喜欢一直以来的距离在此时看来。 咦,慢着,距离!王梓桐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祁允纾那颗漂亮的脑袋已经钻进了帐篷。 现在,他正快乐地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编贝般整齐的白牙。 哎呀,王梓桐身上的警报响了起来。 她赶快转移话题:“你女朋友很好吧?”说完,她心想,提到他的女友,他的举止肯定会立刻规规矩矩的吧。 她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而自鸣得意。 “女友?我没有啊?”祁允纾一脸愕然。 “啊,那个外语系的系花”这回轮到王梓桐愕然了。 “我们大三就分手了。”祁允纾平淡地说道。 “看来,你真是很少留意我。 我想,班上几乎人人都知道了。 ”他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王梓桐,瞧得她心里直发毛。 静默了几秒,王梓桐实在找不到圆场的法子,只好扭捏地说道:“你你能不能把头缩出去?人家会误会的。” “你难道认为别人的看法很重要吗?关键是自己怎么做啊。”祁允纾理直气壮地说着,黑眼睛在夜色里炯炯有神。 一直热切交谈的两人沉默了。 但是,祁允纤没有把他的头缩出去,他今天突然变得很固执,固执得让她害怕,也固执得让她难以拒绝。 帐篷外又来了一个男生。他诧异地看了看帐篷里的王梓桐和头在里身子在外的祁允纾。 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可以睡吗?”。 王梓桐看了看男生脸上浓重的睡意。 又看了看祁允纤身下那张薄得不能再薄的防潮布。 朗声说道:“你们都进来吧。 “可以吗?”那个男生还是有些迟疑。但是,祁允纤已经先他一步,钻了进来。 就这样,王梓桐生平第一次和两个男孩子衣衫整齐盖着一张大被子睡在了一顶帐篷里。 那个男生也许真是很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轻轻打着鼾。 王梓桐睡在帐篷口处,她很累,可是,却怎么睡也睡不着。 她身旁的祁允纤一点声息都没有,似乎也睡了。 王梓桐看着满天星星,星星惊人地似乎离她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 她真想抓住那颗最亮的星星,一把就抓住它不放开,好像抓住幸福一样。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她什么都不想,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夜空。 时间流逝着,那个打着鼾的男生忽然停了下来。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哑着嗓子说道:“好多的蚊子啊,你们觉不觉得啊?”。 祁允纾好像是睡死了,连动都没有动。王梓桐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别回答他,千万别回答他。”她沉默着。 男生看了看他们,尽量不碰着他们,小心翼翼地爬出了帐篷。 闭着眼睛装睡的王梓桐听到拉链合上的声音时,心里没由来地感到一松。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过了良久,她张开眼睛,星星再一次落人她的眼中。 很美,那是一种自由自在的美丽。 她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天上的星星真快乐,它们每一个都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祁允纾清醒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他压根就没睡着。 王梓桐很吃惊。令她吃惊的是,她自己居然没有为祁允纾的突然说话而感到惊讶。 她有一种感觉,她好像一直就在和祁允纾一起静静地看着星星。 她的眼光停留在夜空中,小声地说道:“很美。” 静默了一小会儿,王梓桐开口了:“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个怎么样的人?”在夜色里,她看到祁允纾有些诧异。 其实,话一出口,她自己也很诧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呃她很很一般。” “笑话!人家是系花。 你也太苛刻了点儿吧?”王梓桐低声“嗤嗤”地笑了。 不想说就不勉强你了。”。 “嗯,其实也没什么。她的笑容很一般。” “哪儿的活?!系花的笑容很一般的话,那我的笑容算什么?” “你呀,”祁允纾似乎在黑暗里露出了笑脸,“你的笑容非常多样化。” “嗄?不会吧?” “嗯你有的时候是张大了嘴巴傻笑。 快连大牙都看到了;有的时候是抿起嘴巴。 淡淡的公式化的微笑;有的时候是嘴角往上一翘。 俏皮的浅笑有的时候。 眼睛在温柔迷人地笑”。 王梓桐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稍稍转了转身,向祁允纾望去。 祁允纾也正在看她,他黝黑的眸子在黑暗里闪闪发光,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他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躺着,互相注视着。 远方传来了一个男生的声音:“已经两个小时了,我去叫王梓桐起来。 ”声音由远及近,转眼已经来到了帐篷口,“梓桐阿祁,起来吧,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王梓桐正想答应,被子下,祁允纾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握得死死的。 王梓桐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食指在嘴唇上压了一压,示意她不要吱声。 王梓桐看着祁允纾那张充满了期盼的脸庞。 他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正在热忱地凝视着她。 甚至带了点疯狂的意味。 紧握着她的手从手心传来一股坚定的力量让她无法拒绝。 她心中一片慌乱,不会思考了。 男生又在门口小声叫了几声,然后,他的脚步声远去了。 祁允纾继续握着王梓桐的手,没有说话。 喧闹的游戏声从远处传来,王梓桐有了一种昏眩的感觉。 在这个一点也不隔音的帐篷里,他们有了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宁静的私人空间。 祁允纾首先打破了宁静:“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他小声地问道。 “你长得很漂亮,让我都自卑了。”王梓桐开了句并不高明的玩笑。 “天,除了这个以外就没有别的了吗?”祁允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 “嗯”王梓桐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祁允纾在她心目中是个怎样的人。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唉,看来,我的综合素质很高,没有什么特别的偏颇。”祁允纾自信十足地说道。 “臭美!”王梓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呀,太不可靠了。 ”话一出口,王梓桐就后悔了,毕竟,她在当面指责他。 “你你还是不了解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分外落寞。 “呃”王梓桐无言。 “你一定是在想那句什么‘没有一个帅哥是可靠的’之类的话吧。 你会不会多看我几眼呢?如果是这样。 我情愿没有这张脸!”祁允纤有些激动地说道。 王梓桐心乱了。良久,她才淡淡地说道:“你为什么和她分手?” “嗯因为,因为我发现她只是某人的替代品。 我发现我从来就没有把目光从那个人身上移开。 ”祁允纾转过头来,低声说着。 他和王梓桐贴得那样近,以致于呼出的气息让王梓桐的脸庞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刹那间,王梓桐的心跳加速了,她有点结巴地说道:“她好吗?” “我说过了,她很一般。” “不,我是指你口中的‘某人’。” 让她身边的人忍不住想开怀大笑;可一旦沉静下来。 就变得很斯文很惹人怜爱她的人缘很好。 总是和大家说说笑笑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对我来说,她就像天上的星星,可望不可及。 ”祁允纾握着王梓桐的手稍稍加了点力。 王梓桐一片慌乱,朦胧的情愫在她心中蔓延。 如果,如果,他向我表白,我一定会接受的。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四年以来,在她心目中,祁允纾始终占有了一个最特别的位置。 也许,他不是最重要的,但是,他却是最难忘的。 那种古老持久的靓仔不可靠的定论终于在王梓桐心中分崩离析了。 她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心。 王梓桐静静地等待着,她一声不吭,细细品味着萦绕在心头的淡淡酸酸甜甜的滋味。 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祁允纾终于开口了,他迟迟疑疑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我下个月要出国留学了。 王梓桐心中重新塑造起来的对祁允纾的信心随着“出国留学”这四个字土崩瓦解。 瞬间,她坠落到了冰点,“喔,是这样啊,祝你顺风。 ”她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 与此同时,她抽出了那只被祁允纾握着的手。 祁允纾叹了一口气,“我们发E—mail来联系好吗?” “再说吧,我很困了。”王梓桐翻了个身,用背脊对着祁允纾。眼里好像有液体在滚动。她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她不明白,为什么祁允纾总喜欢亲手把他自己营造出来的若隐若现的快乐一把扯破呢? 她在心中大声呐喊:“既然要走。 就别握我的手!既然握了我的手。 就别这么冷冰冰地告诉我。 自己马上就要离开!”。 王梓桐一直保持着背对祁允纾的姿势,直到天空露出第一抹白。 她很清楚,整个晚上,祁允纾都在注视着她,甚至替她掖过两次被子。 但是,她纹丝不动,她很心寒地发现,自己从来就不明白这个过分帅气的男孩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王梓桐悄悄地揭开帐篷。 斜刺里伸出一只手祁允纾再次抓住了她。 “我们以后互发E—mail。 经常上网谈淡好吗?”在清晨苍白的阳光里。 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 王梓桐漠然地说道:“再说吧。” “我到了就发E—mail给你,我们约好什么时间上网聊天,好吗?”他的眼中有着灼人的热切。 “无所谓,反正你有我的E—mail地址,你爱怎样就怎样。”王梓桐淡漠地说道。 “那么,我们说定了。我找你!” 王梓桐不置可否地挣脱他的束缚,走进了晨曦中。 “记着,我找你!等我!”身后,祁允纾的声音急切地响着。 一个月后,祁允纾走了。自从他走的那天起,王梓桐着魔似的天天开邮箱,等着某一天他寄来的E—mail。 他会和我说些什么呢。 可能他会和我说那儿很苦闷吧。 又可能他会告诉我好些新鲜事情王梓桐常常在心中想象着描绘着。。 一个月过去了,她收到了许多E—mail,但是,没有一封来自于他。 再一个月过去了,每次打开邮箱,她不再那么热切地盼望着了。 三个月过后,她对自己说:“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一只手轻轻挠了挠王梓桐的下巴。杜斯枕着她的大腿,温和地问道:“怎么了,看星星都看得出了神了。” 王梓桐收回飞驰的思绪,垂下头来,望着杜斯睡意正浓的带笑的脸,笑而不语。 杜斯伸长了手宠爱地捏了捏王梓桐的面颊,“知道吗,从这个角度衬着漫天星斗来看,你还蛮可爱的。” 王梓桐皱起眉头,假装发嗔道:“只是‘蛮’可爱而已?” 杜斯呵呵笑道:“现在只是蛮可爱而已。不然的话,好话都说完了,日后,我再找什么词来形容一个黄脸婆?” 王梓桐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笑骂道:“睡糊涂了吗?胡说八道的。” “嗯,根本睡不着,保持这样的姿势,怎么睡得着?”他环着王梓桐纤细腰肢的手紧了紧。 “不正经。既然瞌睡劲过去了,我们就走吧。” 杜斯纹丝不动,“再坐坐嘛,难得这儿人又少空气又好。”他软绵绵地央求着。 王梓桐笑了,手指插人杜斯浓密的黑发中,轻轻梳理着。 “喂,你刚才呆呆地看着星星,在想什么?”杜斯半闭着眼睛,问道。 “想”王梓桐迟疑了半秒,尔后诡秘地一笑,说道:“想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 “喔。你不用这么抬举我。”杜斯大大咧咧地说道。 “臭美!谁想你了?我在想大学时的一个男同学。我们很亲密的呦”王梓桐故意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 “臭丫头,我怎么觉得你在想让我吃醋?我才不会中计呢!”杜斯装模作样地板起了脸。 “呵呵”王梓桐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杜斯的手好像患了小儿多动症似的。 不是扯扯王梓桐垂在肩上的头发。 就是摸摸她的脸蛋。王梓桐不禁莞尔。 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子。 看一下自己是不是做梦吗?”。 “爱幻想的女孩。”杜斯嘟囔着。半晌,他又说话了:“你的那个男同学你们真的很亲密吗?” 王梓桐哈哈大笑,说道:“小杜子,你吃醋了。” “没有,我才没那么小家子气。我对自己是绝对有信心的。”杜斯慌里慌张地辩解着。 “解释就是掩饰。”王梓桐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道。 “真是的。”杜斯赌气把游移在王梓桐脸上的手收了回来。 顿了顿,王梓桐低声说道:“我们曾经在这样美丽的夜空下,在一顶帐篷里看星星。” “怪浪漫的。”杜斯把环着王梓桐腰肢的手臂也抽了回来,别过头去。 王梓桐笑吟吟地低下头,在他耳边说道:“生气啦?” “小气鬼”王梓桐在他耳朵里轻轻吹气。 热烘烘的气流钻进杜斯的耳朵里,酥酥的,怪舒服的。 杜斯故意把身子僵得直直的,一动不动。 王梓桐低声笑了,伸出食指,在他干净的脸庞上细细挠着。 这若有若无的触感让杜斯头皮都发麻了。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了,翻身坐起,呈大字形摊在长椅上,左手从后面伸了出去,搂住了王梓桐娇怯怯的肩膀。 “小气鬼。”王梓桐弹了弹他直直的鼻梁。 “小妖精。”杜斯老实不客气地回击着。 如果你敢再说一次这个词的话”王梓桐在他面前威胁着扬了扬拳头。 “不过既然你吃醋了。 “小女巫。”杜斯迅速变换称呼。 王梓桐无可奈何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真服了你了,小杜子医生。” 可是杜斯马上认真地说道:“说实在的,我才用不着吃醋呢。 要吃醋的,也是你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男同学’。 因为啊,现在搂着你的人是我。 “哎呀,不行,不行,你学会夸夸其谈了。 ”王梓桐假意发怒,把头靠着椅背上,仰望天空,以掩饰她那变得绯红的脸。 “呵呵,不客气,承让承让。” 王梓桐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她望着闪闪生辉的夜空,说道:“星星很美,美得很真实。” “嗯,真实得像金币一样。”杜斯喃喃地接着说道。 “铜臭的家伙,一点都不晓得浪漫。”王梓桐不满地噘起了嘴。 “什么呀,”杜斯委屈地报起了冤,“不是有一出日剧叫什么星之金币的吗?不是很多女孩子都爱看的吗?” “哼,投机取巧,毫无想象力的家伙。 ”玉梓桐嘴里说着,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想不到你这家伙还知道这些。 你不是只知道什么高达啊,四驱车啊,宫奇骏动画的吗?”。 “哈哈,由于职业需要,我还知道芭比娃娃。”杜斯一本正经地说道。 王梓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她看了看表,说道:“我们该走了吧,都快1l点了。” 杜斯“嗯”了一声,但是却没有挪动。他凑到她跟前,小声试探着说道:“今晚到我家来好吗?” 王梓桐颦起眉头,“现在已经11点了!看不出你还真是满脑子坏念头啊。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很保守很矜持的。 “喂,我只是想多见你一会儿而已啊,呵呵,你想到哪里去了?”杜斯一脸无辜。 王梓桐的脸在黑暗中“刷”地红了,她扭捏地说:“反正就是不行。” 特别是当他笑的时候。 女王大人!”他淘气地做了个手势。 “不过,明年对于我来说,还是太长了。 我真想明天醒来,就可以看见你穿礼服的样子。 ”他低下头,大方地在王梓桐的脸上亲了一下。 王梓桐羞赧地缩在他宽厚的怀抱里,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低地说道:“我也是。” 一个星期后,王梓桐的工作已经进入了后期检测中。相对的,她的工作轻松了许多。 一切都上了轨道姐姐王梓栎的新书卖了个满堂红;杜斯的进修眼看就要结束了。 成绩不用说是优秀得惊人喽;她自己的工作再次得到了上头的肯定。 公司里一直在风传她年底就要升职了总之。 人心情好的时候,甚至连午间的休息也变得分外惬意了起来。 这天,王梓桐心血来潮,在午休的时候跑到公司附近的一间很有情调的咖啡厅逍遥去了。 盛夏热辣辣的太阳在外头耀武扬威。 王梓桐优哉游哉地躲在空调大开着的咖啡厅里。 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 透过明净的落地玻璃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她很喜欢坐靠窗的座位,不像一些人那样介意路人的注视;相反的,她比较喜欢观察别人。 侍者把她要的杂果宾治端了上来。 看着色泽鲜艳的饮品,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从小就喜欢吃甜的东西,和杜斯恋爱后,两人对甜品冷饮的喜好更是志同道合。 到咖啡厅里,她就从来不叫咖啡。 她自认不够风雅,什么蓝山咖啡炭烧咖啡,在她看来和速溶咖啡没有什么两样苦不啦叽的。 当杯子快见底的时候,王梓桐看了看表,离下午的上班时间还有差不多四十五分钟的时间。 望望外头的阳光,她立刻决定,还是再要点别的东西坐一会儿好了。 正在她扬手叫来侍者的时候,身后的玻璃窗上仿佛传来了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声。 可能是玻璃太厚了,声音不太明显,她也没有在意,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侍者递来的餐牌上。 看着五花八门的名目,她踌躇了,到底要什么好呢? 一个声音忽然在她面前响了起来:“给这位小姐来一份香槟荔枝冻,另外给我来一杯冻奶茶。” 王梓桐瞪大了眼睛,把头从餐牌上抬了起来。她看见了一张大汗淋漓的俊美的脸,祁允纾奇迹般地出现在她面前。 祁允纾大咧咧地坐在了王梓桐对面。 毫不客气地端起侍者送上来的冰水一饮而尽。 “呼真是热死人了。”他长出了一口气。 说道:“都是因为你!”。 搞什么!你就算热死了都与我无关哪!王梓桐在心里叫冤。 她本想恶狠狠地瞪祁允纾一眼。 当她的目光落在他那张挂满汗水线条优雅的脸庞上时。 她的脸不由得微微有些红了。 她赶紧错开眼神,盯着他那件湿透了的浅墨绿色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 “你你要不要纸巾?”她一边傻乎乎地问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祁允纾。 祁允纾接过纸巾,轻轻擦拭了脸庞。俊秀的五官顿时显得更加耀眼了。 真是活见鬼了,男人长得那么帅气干什么?!王梓桐在心里骂道。 “你在想什么?”祁允纾好听的男中音响了起来。 “呃天气很热!”王梓桐忙乱地打着哈哈。 “是啊不过,我太高兴了,能够找到你。”祁允纾那双迷人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王梓桐的脸。 被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盯着的滋味太不好受了。王梓桐反射性地把头低下,脸不争气地红得分外显眼。 “哈哈哈哈”祁允纾爽朗地大笑起来。 王梓桐不满地抬起眼睛。 这个男人吃错药了?自己晒得一身汗就说是别人害的,现在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性格中男孩气的一面开始起来了。 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笑什么?”语气有点冲。 又再加上一句:“别一直盯着我看。 ”不过,这句话就要小声多了。 “哈哈哈哈”意想不到的是,祁允纤爆发了更大的笑声。他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王梓桐怔怔地看着他失态的举止,不由自主地问道:“你你还好吧?” 祁允纤突然伸出右手,闪电般地抓着王梓桐的手,“我很高兴!知道吗?我很高兴!”他激动地说道。 王梓桐下意识地想缩回手,但是,祁允纾攥得很紧,让她充分体会到了男性的力量。 她看到祁允纾不同于常态的样子,忽然有些害怕了,“你你放手!”她颤抖地挣扎着。 祁允纾瞬间醒悟过来,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王梓桐赶忙把手抽了出来。 他很快稳定了情绪,说道:“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王梓桐看着他那脸上真挚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 祁允纾为王梓桐和他自己点的东西上来了。 王梓桐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甜品直发呆。 “下次一定带小杜子来试试!”想到这里。 她乐滋滋地笑着抬起头。 对祁允纾说道:“这个香槟荔枝冻好精致。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喔,这是这里的招牌。”祁允纡没精打釆地应道。他闷着头,只顾搅着自己那杯冻奶茶。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王梓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吃起来,于是,她开口说道:“怎么了,刚才还在傻笑,现在马上就降温了。 ”说完,她又后悔了,在心里埋怨自己:怎么开了个这么不高明的玩笑。 没办法,话已经出口了,她只得自顾自呆呆地笑着。 祁允纾嘴角扬了扬,抬起头来,“你变了。”他的眼神有着几许的迷惘。 看到他奇怪的表情,王梓桐越发尴尬了,“得了,你就别说了。 我也知道自己已经变得像个婆婆妈妈的主妇了。 ”这也怪不得我,要帮姐姐带小夕能不婆婆妈妈吗?王梓桐在心里说。 祁允纾笑出了声,“傻话!怎么会呢?”他温柔地回答道。 王梓桐的脸第三度红了。 看着她无法掩饰的羞涩的小女人模样,祁允纾痴痴地呢喃道:“我想不到你这么容易脸红。 王梓桐扁了扁嘴,说道:“你说什么啊。” 祁允纾伸出手,抚摸了一下王梓桐的头发,说道:“我也想不到你会留起长发来。 我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会像大学里那样,留着男孩子似的利落短发,调皮活泼风风火火的,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他怔怔地看着王梓桐。 一副事业型女性的打扮:剪裁得体的裙子细细地勾勒出她纤细的曲线。 浅色的衬衫包裹着玲珑的身段。 在领口处露出的肌肤分外细腻;她那乌黑的头发不算很长。 直直地披散在肩膀上。 别有一番风致;脸上还是那么细眉细目秀秀气气的。 眉宇间少了些大学时代的潇洒爽朗。 多了些女性特有的温婉细腻。。 祁允纾惆怅地舒了一口气,再次说道:“你变了。” “是啊,变得市侩俗气平凡了。 ”察觉到了他诧异的目光,王梓桐苦笑。 毕竟,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大学时的那个她了。 “啊,不,你变得内敛了,”祁允纾赶忙说道,“你现在很沉稳,不像以前那样,像只永不倦怠的小兔子似的。 不过,还是偶尔会露出以前的面孔,就像你刚才叫我别盯着你看的时候。 “怪不得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王梓桐吃惊地看着他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你脸红的时候很可爱很好看。 真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王梓桐笑道:“你说得我很好似的。” “你是很好啊。” “哈,你也成熟了很多,变了很多啊。 居然跑到国外念了个新闻硕士回来。 天啊,想起来,这太不可能了,只是短短的四年,就做了这么多事情!”王梓桐迅速转移话题。 “喔,我喜欢干这一行。”祁允纾淡淡地说道。 “但是,这样很了不起耶。刚开始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王梓桐关切地问。 “还好。但是,现在我很后悔。”他眼睛直直地逼视着王梓桐。 王梓桐莫名其妙地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我很后悔,”祁允纾接着说道,“很后悔在这四年里没有看到你,和你一起改变。 ”他专注地看着王梓桐,眼波里有着深不见底的温情。 “我”王梓桐慌乱了。 她神经质地低下头,舀起一大块香槟荔枝冻放进嘴里。 这甜品的味道到底如何,她现在已经吃不出来了。 小声说道:“我在澳大利亚的时候。 想起和你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 我都会惊讶于我们之间的回忆是那么少。 却又是那么难忘”说到这里。 “我现在还记得你拿着横幅爬到那棵大榕树上的情形。 那时候你简直就像猴子一样。 王梓桐也笑了笑,大大咧咧地晃了晃手,“我不会把你的这番话当做是称赞我的好话的。” 祁允纾摇了摇头,忽然突兀地说道:“小王子,我很喜欢你,真的。在大学的开学仪式上我就喜欢上你了” 王梓桐赶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别开玩笑啦,阿祁,当女人到了我这个年龄,很容易会把玩笑信以为真的。” 祁允纾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说道:“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的话?我说的是真的!也许你不相信我的一见钟情。 但是在四年里我多次暗示明示过的,我不相信你一点都察觉不到。 你为什么总是不给我一个答复?”他越说越恼火,禁不住拍了拍桌子。 王梓桐错愕地看着他,这么说,他是在怨她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火迫使她脱口而出道:“难道问题在我吗。 祁允纾苦笑着:“对不起,问题不在你,在我。 错就错在我没有找你好好说一说;错就错在我不够勇敢。 大一时知道你有男友的时候退缩了我。 我不知道面对你的时候。 ‘我爱你’这三个字是这么难说出口。 王梓桐再也按捺不住了,一直以来,在她心中那淡淡的委屈爆发了出来。 她冷冷地说道:“那面对你那个外语系女朋友时,‘我爱你’三个字可真容易出口啊。 听了这话,祁允纾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打了个激灵。 他呆呆地凝视着王梓桐,嘴唇哆嗦着吐出几个字来:“王梓桐,你好残忍。 王梓桐的眼眶红了,她垂下头来,用勺子细细搅拌面前的那碟香槟荔枝冻。 那晶莹剔透红白相间的甜品早就被她弄得不成样子了。 良久,祁允纤小声说道:“对不起,小王子。我我太激动了。” 王梓桐默默地摇了摇头。 祁允纾招手叫来侍者,让他给自己添了一杯冰水。 他像在沙漠中见到水一样,抓着杯子一饮而尽,仿佛那无暇的水是他力量的源泉。 他缓缓放下杯子,哑着嗓子说道:“和你分别的四年里,我很后悔。 很后悔在农庄里的那次毕业旅行没有向你表白自己的心意。 那时,当我准备向你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在夜色中看到你的脸,我几乎确信你会接纳我的。 那一刻,我很高兴,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但是,下一秒,我却忽然自惭形秽起来。 我很害怕,也很迷惘。 你是这么有人缘,在大学里,经常是男生们谈论的对象,又准备从事一个男性主宰着的职业。 而我,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不知道当我回来的时候,你是否还喜欢我”。 王梓桐看着他苦恼不堪的脸,心中有了一丝不忍。她轻声说道:“那都过去了。” “不!对我来说,远远没有!当我在澳大利亚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对你的爱。 我好想你,想你笑的声音,想你说话的样子,想那夜在帐篷里我握着你的手时的温暖触感我简直要发疯了。 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所以。 我上网发E—mail。 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你的回应但是。 我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石沉大海。 ”他痛苦地低下了头。 王梓桐想起了她在祁允纾走之后的那几个月里着了魔般地开邮箱等邮件的情形。她在心里骂了一句“骗子”,而后幽幽地说道:“是吗?” 察觉到王梓桐话语中的不屑,祁允纾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道:“你不相信我?” 王梓桐没有说话,继续锲而不舍地搅拌着眼前那盘香槟荔枝冻。 祁允纾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回来后,不停地找你。 拼命地打你的手机,上QQ找你发E—man给你,但是,你好像是蒸发了一样。 问以前的同学,他们居然一个都不知道你的近况,给我的联系方式都是我已有的。 小王子哈哈,你知道吗,我曾经多少次梦想着可以这样面对面地叫叫你的名字。 “那次在你姐姐家里采访的时候遇见你,我差点要昏倒了。 我按捺住自己,怕自己吓着你,只把电话留给你,等你打电话给我。 你知道吗?这一个星期我昼夜都等着你的电话!可是,你又让我失望了。 今天,我中午的时候去你公司找你,你的同事说你出去了,那时候,我的心完全僵硬了。 居然会走在大街上从咖啡厅的玻璃窗外见到你天哪。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好高兴。 ”祁允纾激动地把脸埋在双掌中。 她想不到四年不见,祁允纾居然在她眼前演起戏来。 他找自己找得那么辛苦吗。 为什么自己的邮箱上一封E—mail都没有。 想当初,自己是多么热切地期望着那封来自远方的邮件哪她端详着祁允纤。 现在,他精致的五官都扭曲了,满脸的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这非但没有损坏他的俊美,还令她看起来分外令人心碎令女人心碎。 王梓桐心中又想起了那句曾几何时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话语“帅气的男人都不可靠。 ”她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一拍桌子,提高声音说道:“你到底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小王子”祁允纾呆住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别满口小王子小王子地叫我!这么亲昵,让我恶心!”王梓桐越说越气。 祁允纾错愕地摇着头,道:“我不明白。” “你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红编导。 戏演得一流!我也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煞费苦心地对我说你找得我很辛苦。请问。 你什么时候找过我了。 祁允纾被王梓桐突如其来的大发作冲昏了头,他怔怔地说道:“我真的找你找得” “够了,我也真的不想再听了。 ”王梓桐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她生怕祁允纾再说下去,自己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王梓桐第一次看到男人流泪。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是,当他们流露出人性最脆弱的一面时,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了。 王梓桐看着祁允纾呆呆地任由晶莹的泪划过俊秀的脸庞,又落在深色的桌布上,在上面留下一个痕迹。 她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祁允纾猛地扬起了眉毛。 用炽热的眼神直视着王梓桐。 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看我。 我真的没有欺骗你!我找了你!发疯般地找你!”。 王梓桐在心中呐喊着:“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脸撕破呢?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吧。 ”她敛去脸上的所有表情,淡淡地说道:“好,你怎么找我的,再说一次来听听。 “我打过电话给你上你家找过你上QQ找你托人找你发E—mail给你” “好!我确实是换了手机号码;近来手头松裕了些。 我和姐姐一起刚搬了家;我还给人家盗了QQ的号码但是。 你根本就没有发E—mail给我!我的邮箱里面一封你的邮件都没有!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告诉我等他的E—mail的?你说呀。 “这不可能”祁允纾呢喃着。 “是不可能!”王梓桐抢过话头。 我的E—mail地址就在全班每人一本的同学录上。 我都正在用这个邮箱!”。 王梓桐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晃荡着,她强忍着,没有让委屈的泪夺眶而出。 他掏出那本小小的同学通讯录。 说道:“prince—wong。 这个邮箱名不可能错的啊。 “你现在知道无法抵赖了吧?”王梓桐恨恨地说道。 祁允纾像梦游似的重复着那几个字:“prince—wong,不可能错的啊。” 王梓桐看着他空洞的眼神有些害怕,又有些不忍。 她不愿意也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祁允纡的手伸了过来。 把那已经皱巴巴的通讯录递到她的鼻尖上。 “当然是!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王梓桐不耐烦的声音戛然而止。通讯录上面印错了!真的错了! 王梓桐的邮箱名是prince—wang。 通讯录上把“a”打成了“O”。 变成了prince—wong!而在粤语中。 “王”字的发音用英语拼出来。 确实是wong没错。 “王”字的发音用英语拼。 这个不起眼的笔误让所有人都不疑有它。 人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 王梓桐的邮箱上的姓用的是粤语的发音。 根本就没有想到出错了。 而王梓桐自己也没有细看自己在同学通讯录上的E—mail地址。 王梓桐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毕业到现在,还没有同学找过她。 虽说大家工作的地方很分散,但也不至于连一封问候的邮件都没有哇。 她望着祁允纾失神的模样,好不容易才颤抖着说出几个字来:“是错了。 我的邮箱地址是prince—wang,而不是prince—wong!”她刻意把两个字的发音说了好几遍。 想向仍然呆若木鸡的祁允纾笑一下。 她的样子根本就不像笑。 泪珠倒是终于很顺畅地落了下来。 祁允纤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摸摸额头,闷哼了一声,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中含泪的她望着同样笑中带泪的他。 一时间,两人恍如隔世。 良久,他们平静下来了。王梓桐先说道:“我们之间的时间好像有问题,老是合不来。” 祁允纾苦笑而不语。 王梓桐看着他脸上舒心的笑靥,他那放松了的五官显得分外神采飞扬。看着,看着,王梓桐不觉地痴了。 祁允纾猛然开口了:“我爱你!” “嗄?”呆呆的王梓桐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看着她充满稚气的纯真表情。 你刚刚不是说我们彼此总是不停地错过吗?现在。 我爱你,我的小王子。 ”说完,祁允纾伸了伸舌头,又小声补上了一句:“现在看来,这三个字不是很难出口嘛。 王梓桐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祁允纾被她可爱的呆瓜表情逗得不亦乐乎,笑吟吟地又说道:“我爱你!” “呃”王梓桐战战兢兢地发出了一个音。 不等她说出话来,祁允纾又说道:“我爱你!” “阿祁,你到底让不让我说话嘛!”王梓桐一急,口齿立刻伶俐了起来。 我好像说这三个字说上了瘾!”祁允纾调皮地闭起了左眼。 他再次抓住了王梓桐纤细的手。 真心实意地说道:“小王子。 我们以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现在,我抓住了你的手,我就不会再放开了。 ”他用的力道不算大,但是,透过他的手,王梓桐真切地感到了他真挚的心意。 必中一个声音不停地对她说:“这样不可以!”她用力地平缓自己的呼吸。 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清楚楚地说道:“我有未婚夫了。 祁允纾看着王梓桐,但是,王梓桐觉得他目光的焦点似乎落在了自己身后很遥远的地方。 他没有松开王梓桐的手,王梓桐也没有挣开,她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祁允纾的反应。 猛地,他又再次睁开了。 一度空洞的眼睛变得精光四射。 他用两只手狠狠地握着王梓桐柔弱的手腕。 张狂地说道:“王梓桐。 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有未婚夫还是有丈夫。 我都要把你抢过来!不论是什么手段!”。 王梓桐吓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祁允纤会有如此激烈的一面。 她本能地挣扎着,但是挣不开。 她急了,急促地说道:“你,你别这样”。 祁允纾笑了,脸上狂暴的神情忽然烟消云散。 他松开了王梓桐的手,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道:“开玩笑的,呆瓜。 等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咧开了嘴,想笑,但是,却笑得好像哭一样,“你这个混蛋,吓死我了。 “呵呵,没事,没事,”祁允纾揉了揉王梓桐的手腕,“谁叫你这个小王子让我心烦意乱了这么多年。 这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以后我们扯平,OK。 ”他向王梓桐伸出了右手。。 “混蛋!”王梓桐松了一口气,她痛快淋漓地骂着,也伸出右手,打了祁允纾的掌心一下。 “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哥们了。虽然我有些不情愿,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祁允纾不无遗憾地说道。 被他异样的眼神盯着,王梓桐的脸有些发烫了。她讷讷地说道:“什么意思嘛” “意思是,我居然摊上了你这个呆瓜做哥们,唉真是没办法啊”祁允纾慢条斯理地挪揄道。 “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 你这么喜欢戏弄人?”王梓桐挑起了眉头。 乐呵呵地笑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由得惊呼出声:“要命!我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她急急忙忙地抓起东西就往外跑。 祁允纾在她身后说道:“我送你吧”。 “不用!”王梓桐充满活力的声音从十几米外传来,“我还没有结账啊!这次你请我吧!” “真是的,我下次一定找你补回来。” “哈哈,还是我找你吧,这样比较容易些。”王梓桐最后的那句话几乎听不清楚了。 祁允纾望着那俏生生的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小王子,我说过了,既然抓住了,我就不会放手。 这天晚上,杜斯又来王家蹭饭了。 其实,与其说是他来这里吃饭,不如说是他来给王家姐妹做饭来得确切些。 王梓栎天生厌恶厨房的油烟味。 王梓桐则对烹调没有天分。 做出来的东西千篇一律。 偶尔吃一两次还过得去。 于是乎,每当杜斯一来到他们家做客,总是受到王梓栎母子俩的热烈欢迎。 因为啊,他有一身好手艺。 和往常一样,杜斯做饭,王梓桐负责饭后洗碗。 发现姐姐王梓栎又龟缩在房间里。 继续她没日没夜的写作;而小夕则在客厅里的三人沙发上。 像只小狗似的蜷在杜斯身旁。 滔滔不绝地和他谈论电视节目。 王梓桐微微一笑,靠着杜斯的另一边坐下。 “小姨,别坐这里嘛,好挤!”小夕不满地嚷嚷。 王梓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迟钝了?她毫不客气地说道:“嫌挤就别坐这儿!” 咦?小姨的口气有异!瞿夕之谨慎地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气氛。 他一贯的救星小杜子医生正在向他使暗号。 可是,那是什么意思?他呆呆地看着杜斯不停地朝房间努嘴,不明所以然。 瞿夕之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你刚才不是说困了吗?”。 “啊,没有哇!” “有!我在厨房都听见了。”王梓桐赶忙补充道。怎么回事,这小子平时很伶俐的,现在竟然成了牛皮灯笼了? 瞿夕之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终于恍然大悟。 小姨和小杜子医生嫌他多余,在下“逐客令”了。 他有些委屈,但是,聪明的他也明白,自己再不走,小姨就得发火了。 他讷讷地说道:“啊,是啦,我是困了。 ”说完,扭扭捏捏地走了。 杜斯笑眯眯地意味深长地望了王梓桐一眼,王梓桐撇撇嘴,像方才小夕那样蜷在了杜斯身上。 杜斯很大男人地搂住了她的腰。 电视上播的是一波三折的爱情连续剧,看着看着,王梓桐小声说道:“小杜子,今天有人对我说‘我爱你’了耶。 ”话音里有些得意的意味。 杜斯哈哈大笑,斜眼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 王梓桐用尽全力,狠狠地给杜斯的上臂赏了一巴掌,然后作势要离开。 杜斯笑嘻嘻地伸长了手臂,一把搂住了她盈盈的腰肢,“哎呀,你的铁砂掌进步神速耶。 绝对已经练到了第九重。 ”他夸张地龇牙咧嘴。 “哼!”王梓桐下巴一扬,别过头去,一副跋扈的样子。 ”杜斯一手托着王梓桐的下巴。 在她丰润的唇上轻轻一吻。 我投降!”他举起了双手。 “你可要有点危机感,我是很有魅力的。”王梓桐伸出食指,戳了戳杜斯的胸口。 杜斯竭力忍住,没有笑出来,但是他脸上七扭八歪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哼!”王梓桐又要离开。 好好好,我的宝贝儿,我现在吃醋了,心里酸溜溜的。 别走好不好,安慰一下可怜的杜某人吧。 ”杜斯可怜巴巴地扁了嘴。 他以为我说有人喜欢我是故意气他,让他吃醋的吗? 王梓桐心里不是滋味。几分惆怅悄然爬上了她的眉梢。 杜斯没有注意到,他孩子气地在王梓桐面前扮鬼脸。 看着他把嘴巴咧到那难以想象的位置。 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开了。 紧绷的脸瞬间绽放出天真的笑靥。 杜斯越发得意了,不但咧嘴,还做起了斗鸡眼。 王梓桐赶忙制止他,说道:“好了好了,再弄下去真的变成了歪嘴斗鸡眼的丑八怪了。 “没事没事,我天生丽质,底子好!”杜斯大言不惭地说着。 “哈哈哈,去你的。男人还天生丽质?小心你做鬼脸变丑了,我不要你了。” “怎么会?我那么迷人,你不舍得的!”杜斯自大地道。 “臭美!”王梓桐笑骂道。 杜斯也笑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王梓桐一番。 王梓桐皱起了眉头,问:“你又干吗?” 他轻轻一笑,清澈的眼睛分外明亮,“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多笑一点就好。” “真是的,学会献殷勤了。”王梓桐又软软地给了他一下,要站起身来。 “怎么了,还生气啊?”杜斯难以置信地问道。 “谁有那个闲心?!给你大少爷切点水果,要不要?” “要!”杜斯点头如鸡啄米。 但是,一丝异样的情愫悄悄在她心底渐渐蔓延着。 杜斯说她笑容很美的时候。 一个温柔的男中音也同时在她耳边轻轻地响了起来“你有的时候是张大了嘴巴傻笑。 快连大牙都看到了;有的时候是抿起嘴巴。 淡淡的公式化的微笑;有的时候是嘴角往上一翘。 俏皮的浅笑有的时候。 眼睛在温柔迷人地笑”。 她切着哈密瓜,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到了四年前那个漫天星斗的夜晚 小夕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大口大口地吃着冰淇淋。 他不耐烦地嘟囔着:“小杜子医生怎么这么慢哪,人家等他来放风筝等得脚都发麻了。 ”他摸摸身边漂亮得惊人的蝴蝶风筝。 王梓桐用教训的口吻说道:“有得吃你就别说话。小杜子今天要当白班。” “真是的,小姨你就不能找一个星期天不用上班的男人吗?” 王梓桐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小子,你在哪里学会这么无赖的话。 什么男人男人的,是不是你的皮在痒了。 ”她狠狠敲了一下小夕的后脑勺。。 “呵呵,小姨,我是为你好。” “好,那我找一个星期天不用上班,但是不喜欢孩子的人好不好?你还胡说八道,把冰淇淋给我吐出来!” 瞿夕之赶忙抓着冰淇淋死不放手,以惊人的速度吃到肚子里。 转眼间,他手中的东西不见了,仅仅余下嘴边的些许奶油。 “看你,吃得脏兮兮的。 ”王梓桐皱起眉头,翻开手提包,才发现纸巾都没有了。 她拍了拍椅子,“你乖乖地坐在这里,我去买一包纸巾。 等她从相距二十米左右的小卖部转过头来,突然发现小夕呆呆地站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可把王梓桐吓了一跳。 她赶忙冲了过去,拉住小夕问道:“怎么了?”。 “风筝”小夕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风筝给人抢了?谁家孩子这么没有教养!没关系,没关系,你带小姨找那个小孩。 如果找不到,下次小姨出差,再给你买一个更漂亮的。 买一个一连串的那种蜈蚣风筝好吗?”。 “那好,我们先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抢你风筝的人,小姨给你出头!”王梓桐摩拳擦掌。 “小姨,我要蜈蚣风筝,但是,我的蝴蝶风筝只是飞到树上去了。”小夕不好意思地指指旁边的一棵大榕树。 王梓桐伸长了脖子往上看去。 美丽的蝴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大榕树的树杈上。 尾巴还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她气鼓鼓地盯着小夕。 不到两分钟你就可以把风筝弄上去?!真有你的!”。 “你转过身的时候,风很大嘛”小夕低下了头。 “你还想要蜈蚣风筝?没门!” “哇呜”小夕放开了嗓门哭了起来。 旁边的大婶们纷纷望了过来。 承受着人们异样的眼光,王梓桐有些难堪了,她赶忙推推小夕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小姨帮你把风筝拿下来好了。 不过,下次你要再敢在我回过头的时候作怪,看我不把你的皮给扒下来!”。 小夕胆怯地拉着王梓桐的衣角,说道:“可是小姨,树很高耶” 你可别小觑你小姨我。 我以前可是爬树王子呦!”王梓桐得意洋洋地摆了摆手。 “你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看着我。 王梓桐看了看树上的风筝,还好,不算太高,树干也不算太直,还是很容易爬的。 幸亏自己今天穿的是运动鞋和牛仔裤。 她在心里找出一条最适合攀爬的路径,就向榕树发起了冲击。 还算比较顺畅的,她够着了风筝。 当她从树上往下看时,密密匝匝的枝叶下面,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小夕那张心悦臣服的脸,她忽然感到有些胆寒了。 毕竟,四五年没有爬树了。 而且,从这个高度往下看,还真是害怕,“该死,怎么刚才没有思考一下下去的路线?”她在心里愤愤地骂着自己。 她想转过身去,但是,好像怎么也不顺畅似的。 “小姨,你好棒啊!小姨,快下来吧!”小夕雀跃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 天,如果让那小子知道自己害怕了,那还得了?王梓桐看了看下面,硬着头皮。 向下伸出一只脚,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身来。 一阵风吹来,“呲”的一声,王梓桐的衬衫被树枝勾到了。 她今天在吊带背心外面穿了一件宽宽松松的男式衬衣。 她向被树枝勾到的地方伸了伸手。 看来,今天的风这么大,真的很适合放风筝。 该死,这下子是真的动不了了。 “小姨,快下来啊!”看见王梓桐一动不动,小夕有些害怕了。 王梓桐无可奈何地说道:“小夕,小姨的衣服给树枝勾住了,现在很难下来” “哇小姨”小夕又稀里哗啦地哭开了。 “唉”王梓桐叹了口气,“先别哭,帮小姨叫人来” “小姨”小夕抽抽噎噎地哭着,像是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的样子。 天,这可不太妙,难道我堂堂王梓桐要开口呼救?这这也太丢人了吧? 正在这时,透过枝叶,一个男人的头顶闯进了她的视线,低沉的声音也传进了她的耳朵:“小朋友,怎么了?” 小夕呜咽着,半天才含含糊糊地说道:“风筝小姨掉在树上了下不来了” 男人下意识地向树上望去,枝叶比较茂盛,影影绰绰地看见个人影。 他往后退了好几步,他的眼睛正好对上了王梓桐的丹凤眼。 王梓桐看见了一个英俊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她看见了祁允纾。 祁允纾望着王梓桐,足足五秒钟,他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小王子,你怎么这么爱爬树?” 一旁的小夕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姨是爬树王子的?” 祁允纾愣了一下,马上就爆发出更热烈的笑声。 王梓桐完全无地自容了。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当人难堪的时候总说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她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祁允纾的笑好像是没完没了似的。 王梓桐软绵绵地说道:“别笑了,想个办法把我给弄下来好吗?我的衣服给树枝勾住了,自己弄不开也动不了。 祁允纾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四下一看,“好像这附近没有梯子,我再爬上这棵树,反而只会给你添乱。 要不,你先等一下,我到公园的管理处去向他们借把梯子来。 “不用了吧”王梓桐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样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一个成年女子爬树,还要晾在上面下不来?!天啊,她想都不敢想。 “我再试试好了。”她半死不活地说道。 “喂,爬树小王子,你干吗不先把风筝扔下来?”祁允纾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一言惊醒梦中人。一只手拿着那么大的风筝,怎么能下得了树?王梓桐赶紧把风筝扔了下去。 祁允纾忍住笑,捡起风筝,交到小夕手上。 他再退后了几步,审视了一下情况,说道:“好,下面,你听我的指示,慢慢爬下来。 现在先向上爬一点点,挪到你衣服被挂住的地方。 他的声音里有着某种令人放心的威严。王梓桐不由自主地照着他的吩咐挪了过去。 “好!就这里,停下!现在应该可以把你的衣服解开了。小心点!慢慢来。” 王梓桐顺利地解开了衬衫下摆。她忍不住开心地喊道:“可以了!” “别放松警惕!”祁允纾警告着,“现在,你沿你的左边下来,小心!” 就这样,王梓桐在祁允纾的指点下,终于爬到榕树的主干上来了。 看到马上就可以站在下面绿油油的草地上了,王梓桐的心情陡然放松了许多。 她度量着高度,“应该可以跳下去。 此时,她个性中莽撞的一面显现出来了。 她松开了手,飞快地往下一跳在祁允纾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制止之前,她已经像一只鸟儿一般飞到了地上。 她的身姿很轻盈,只是,着陆时出了点问题,左脚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祁允纾只觉得眼前一花。 王梓桐就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 用方圆百米都听得见的声音喊道:“你发什么神经”。 “你干什么!”与此同时,一个气得变了调的男声响了起来。 祁允纾还没有反应过来,肩膀就被人从后抓住了。 他身不由己地转过身去,正对上了一个气愤的男人的面孔。 还没有看清楚那人长得什么样,他就被来人用力一推,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杜斯严厉地说道:“看你一副斯文的样儿,居然欺负女人和孩子!” “什么女人孩子”祁允纾昏头昏脑地理不出个所以然。 杜斯鼻孔里哼了一声:“装得蛮像的嘛!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你居然敢打她!”他平日清澈如水单纯天真得如孩子一般的眼里冒出了熊熊怒火。 “呃喔,先生,你误会了”祁允纾终于明白了一点儿,赶忙解释。 什么误会!孩子哭得这么厉害。 你不要告诉我是梓桐自己摔在地上。 小夕替她疼才哭的。你骂人的话我都听见了!梓桐。 有我在!你这个混混。 我一定把你送进警察局”。 “小杜子医生,我刚才是很害怕,但是现在已经不怕了。”小夕拉了拉杜斯的衣角。 “对!有我在,你不用怕!”杜斯男人的豪气油然而生。 “不是啦,小杜子医生,是小姨爬到树上捡风筝下不来了,这个哥哥帮她下来的。” “哈?”杜斯一时怔住了。 小夕望了王梓桐一眼,又贼贼地补上一句:“小姨还非要从树上跳下来,结果结果就摔倒了。 ”他洋洋自得地向杜斯告起了状。 杜斯的嘴巴张成了“O”形,他询问地望了王梓桐一眼。从王梓桐气馁的眼神里,他明白了一切。 他尴尬地冲祁允纾说道:“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真是谢谢你了对不起” 祁允纾理解地笑了,说道:“不要紧,如果我是你,也会这样做的。” “不不不,是我不对” “我说两位,能不能别再那边说话了。谁来帮我一把?”王梓桐半死不活地说道。 祁允纾站得离王梓桐很近,他反射性地想走过去。 杜斯好像百米冲刺似的“嗖”的一声扑到王梓桐面前。 早在祁允纾面前伸出了手。 “你没事吧?真是的。 ”他责备地说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王梓桐恼火地白了他一眼。 道:“你这人真是的。有没有搞错。 在别人面前说我快30岁了。 我有没有那么老啊?我才26而已!26!幸亏阿祁是我同学。 我真是太丢脸了!”。 “只是还有四年嘛咦,慢着,这位先生是你的同学?” 祁允纾讪笑着,说道:“是啊,我们是大学同班同学。” “这么巧啊!”杜斯惊呼。 “是啊,就是这么巧!你这笨蛋还差点要把人家扭送到警察局去。”王梓桐没好气地说道。 “梓桐,你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说?你一来就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连条缝也不给我们留!” “呵呵”杜斯尴尬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王梓桐。 王梓桐站了起来,刚迈出一步,左脚腕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不由得“啊”地叫了一声。 祁允纾慌忙扑了过来。 一边小心地检查着王梓桐的脚踝一边说道:“很疼吗?真是的。 要是伤着骨头就麻烦了来。 ”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把王梓桐抱起来。 王梓桐不在乎地笑道:“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不过就算是也不要紧的,小杜子是医生。 ”她指了指身边怔怔的杜斯。 祁允纾伸出的手硬生生地缩了回来,“啊,这就好。”他不太高明地打着哈哈。 杜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对王梓桐说道:“梓桐,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一下呢。” “啊,对呀,”王梓桐醒悟过来,“小杜子,这是我的大学同学,祁允纾;阿祁,这是我的未婚夫,杜斯。” “祁允纾?”杜斯侧了侧脑袋,“和那个风头正健的电视台编导同名啊!” 王梓桐得意非凡地大笑,“哈哈哈哈,小杜子,你可是有眼不识泰山哪。这就是他本人!怎么样。 杜斯吃惊地看了祁允纾一眼,“刚才真是不好意思,祁先生。” 祁允纾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别客气。” 王梓桐不满地说道:“小杜子,你不理我的脚踝啦?” 杜斯意味深长地望了祁允纡一眼,一把把王梓桐托了起来,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他轻轻地替王梓桐脱了左脚上的运动鞋,很专业地捏着王梓桐的脚踝。 “哎呀!”王梓桐凄惨地尖叫起来。 祁允纾抑止着自己要走过去的冲动。 王梓桐哀哀地说道:“小杜子,你就不能轻一点嘛,好疼啊!”。 刚才跳下来的时候怎么不想一下。 ”杜斯不客气地责备着,“你还算幸运,没有伤到骨头。不过,扭伤得非常严重!”。 王梓桐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呢喃着:“我下次会小心的了。” “还有下次!”杜斯叫道。 “还有下次!”祁允纾喊道。 两个男人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 杜斯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祁允纾有意无意间避开了杜斯的目光,他礼貌地笑了笑,说道:“小王子杜医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再见!”有些尴尬的王梓桐快快地答应了。 祁允纾冲杜斯笑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杜斯询问地看着王梓桐:“小王子?” “啊,那是我大学时的绰号。帅吧?”王梓桐大大咧咧地摸着头。 “他他就是你的那个同学吗?”杜斯迟疑地问道。 王梓桐诧异地看着杜斯,“你的话有语病耶!我不是说了吗?他是我的同学。” 杜斯笑了笑,低下头,细细地看着王梓桐的脚踝。 “小杜子医生,陪我放风筝好吗?”被大家忽略了许久的瞿夕之可怜巴巴地拉住了杜斯的衣角。 杜斯回过头去,看着小夕那张哭得脏兮兮的小脸,歉意地笑道:“小夕,风筝恐怕是放不成了。 你小姨的脚要上医院看一下。 “呜小杜子医生骗人!你你答应我的你你说过男人要守诺言的”今天的小夕仿佛是用水做成的似的,他又咧开嘴哭了起来。 王梓桐最怕他哭了,孩子一哭她就没辙。 她用没受伤的右脚蹭了蹭杜斯。 说道:“你就和他放一下风筝吧。 你不是说我没伤到骨头吗?而且你自己就是医生。 杜斯没有回话,他伸出大手,擦了擦小夕那张一塌糊涂的脸,郑重地说道:“对不起了,小夕。 没错,我们当然要守诺言,但是,身为男人,还要负起照顾女人的责任。 你小姨现在受伤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送她到医院去看看?”。 “小夕,大男人从来不掉眼泪的。”杜斯递给他一张纸巾。 小夕依然没有说话。 王梓桐看着他,心软了,说道:“杜斯,你就和他放一下风筝好了,别这么严肃嘛” 我陪你去医院!”小夕忽然打断了王梓桐的话。 说道:“我背你!”。 王梓桐不大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 杜斯摸了摸小夕的脑袋,说道:“这就对了。 我们瞿夕之是个大男人嘛。 不过,你的小姨还是由我来背好了。 “喔,对了,你刚才说过,她是你的女人!”小夕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转过身对王梓铜认真地说道:“你这个女人。 不许有下次了!你的脚必须给骨科医生再详细地检查一下。 我只是个普通的儿科医生。 有些事情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 王梓桐看着他的脸,隐隐约约的,她从杜斯的话里听出了几丝落寞。 她不知道原因,但是,心里却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应该知道。 她赶忙笑着冲杜斯张开了双臂。 “干吗?”杜斯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小女人,要满足你的大男人主义,等你背我啊!”她甜甜地笑着。 杜斯也笑了,笑容里有了平日的孩子气。 他蹲下身子,把王梓桐背了起来。 小夕兴冲冲地提着风筝围着他们左窜右跳的,自顾自地充当起开路先锋来。 王梓桐“格格”地笑着,在杜斯耳边说道:“看他那高兴劲,好像真觉得自己是大男人了。” “小王子”杜斯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小王子,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的这个绰号。”杜斯小声地呢喃着。 “哎呀,这个绰号帅是帅,但是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你叫我梓桐叫得怪好听的,我干吗要告诉你这个?”王梓桐理所当然地说道。 杜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等到两个星期之后,王梓桐左脚上的扭伤才痊愈。 她除了可以一拐一拐地拄着拐杖去上班之外。 什么地方都不可以去。 她只觉得自己闷得都快发霉了。 当杜斯和王梓栎的禁足令一解除,王梓桐立马就拖着杜斯去逛街,“再不好好走一下,我都快生锈了。 ”她在心里不耐烦地想道。 王梓桐正畅快地挽着杜斯的胳膊在繁华的商业街上逛着。忽然,杜斯停住了脚步。 “干吗?”王梓桐看着他的脸问。 杜斯双眼放光,紧紧盯着一间商店的橱窗。 王梓桐顺着他的目光一看。 看到了一大串她根本就叫不清名字分不出彼此的高达公仔陈列在橱窗里。 “最新款式的高达手版耶!快看,就是那个!”杜斯兴高采烈地咧着嘴,指着一个王梓桐觉得蛮可笑的公仔说道。 王梓桐上下看着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 看到那些东东值得那么兴奋吗?她看了看杜斯嘴角那个盛满了笑意的酒窝。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不由地觉得杜斯和瞿夕之特别像。 想到这里,她“扑哧”一声笑了出声。 魂魄已经飞进了橱窗的杜斯好不容易招回了三魂,他孩子似的噘起嘴巴,说道:“你笑什么?” 王梓桐神秘地眨眨眼睛,率先走进了小店,“老板,我要两个外面那种黑色的高达!”她爽快地说道。 “不用这么着急吧?”杜斯赶紧掏出钱包。 王梓桐制止住他,说道:“我付钱好了,送你!”她嫣然一笑,浅浅的梨涡浮现在嘴角。 杜斯大男人般地扬起了眉毛。 报答我这两个星期对你的悉心照顾啊?那也用不着两个那么多。 “你想得美!另外一个是给小夕的。你喜欢的东西,他一定喜欢。” 杜斯原本笑逐颜开的脸庞霎时皱成了一团,他干巴巴地说道:“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 “本来就差不多,自称没有小肚子的小杜子儿科大夫!”王梓桐用手背“啪”地拍了杜斯的小腹一下,挪揄道。 杜斯撇撇嘴,小声嘀咕:“一点都不可笑。” 王梓桐忙着付钱,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出了店门,王梓桐看了看表,说道:“小杜子,现在还早,我们去看一场电影好了。” “好啊,我们似乎很久没有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着看戏了。”杜斯满脸期待。 王梓桐颦起眉,不满地看着杜斯,“你今天怎么怪里怪气的?” “什么呀,和未婚妻看电影是很浪漫的!”他不由分说地拉起王梓桐就向电影院走去。 望着杜斯那过分热衷的脸,王梓桐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 时值多部电影上映的黄金时期。 王梓桐看着五花八门的宣传画,眼睛一亮,发现了一张迪士尼动画片的海报。 她这才想起,这部动画片最近刚刚上映,热门得不得了,小夕就一天到晚在家里念念叨叨的。 她知道,杜斯很喜欢看动画片的,虽然他不太好意思表露出来。 她指着那张海报兴冲冲地说道:“小杜子,迪士尼的最新动画耶!走走走,我们看这部好了。” 还是看这部科幻动作片吧。 是北美票房的NO.1呢!”。 王梓桐诧异地望着杜斯,“你不是一向喜欢动作片的DVD吗?” “哪有的事?!这些片子就是要到电影院看,音效特别棒!” “但是迪士尼那部动画的音效也不错啊,上次你不是看得直呼过瘾吗?” “上次是上次!要不,我们可以看这部爱情文艺片,听说口碑也不错。” 王梓桐迷惑地说道:“你不是一贯和文艺片绝缘的吗?” “偶尔改变一下不好吗?”杜斯摊开手掌,说道,“就这么定了,两部片子你挑一部好了。” 王梓桐一头雾水地看着杜斯,今天的杜斯是她所不熟悉的一个人。 王梓桐百无聊赖地玩弄着电视机的遥控器。 王梓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见妹妹这副样子,忍不住说道:“你有完没完。 遥控器都要给你按坏了!星期六大白天的,窝在家里干吗。 找你的小杜子去啊,让我看见你就心烦,都没有灵感了。 王梓桐撇撇嘴,“老姐,拜托你,写不出东西别来怨我好吗?” “哎呀,现在学会顶嘴了?!”王梓栎打了个哈欠,她整夜没睡,“不行,我要去睡一觉。 你愿意留在这里看电视。 还是愿意去找小杜子。 悉听尊便!”她拖着脚步。 “吧哒吧哒”地走向卧房。 王梓桐烦恼地把电视“啪”的一声关了,不是她不想去找杜斯,但是这段时间杜斯好像吃错药似的,怪里怪气的。 上次还义正词严地和她说以后别叫他小杜子了,叫他阿斯。 一听他这么说,王梓桐马上就哈哈大笑,冲口而出:“这样叫你好像流星花园里的道明寺,恶心死了。 不行,门都没有!”结果,杜斯一个人郁闷了半天,弄得王梓桐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唉,烦死人了!”王梓桐用力拍着沙发上的靠垫,发泄似的大喊一声。 王梓栎的卧房里传来了她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声音,“大小姐,能不能小声一点儿?我要睡觉!” 王梓桐长出了一口气,真是的,堂堂星期六这么美好的假日,自己干吗要闷在家里嘛。 她上下打量着客厅,眼光落在了电话上,“好嘛,打电话和阿祁聊聊也好!”她双眼放光了。 自从那次和祁允纾在公园邂逅之后。 王梓桐在养伤的日子里经常和祁允纾聊天。 她几乎每个星期至少要跟祁允纾通三次电话。。 欢天喜地地拿起电话,王梓桐打到祁允纾的家里,出人意料,没有人接。 她皱皱眉头,迟疑了一下,又拨了祁允纾的手机号码。 “喂,小王子吗?”祁允纾悦耳的男中音从电话线的那头传了过来。 阿祁!我好无聊啊”王梓桐絮絮地说着。 她发现电话的那头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似的。 除了他的第一声问好。 她没有听到祁允纾的声音;相反。 听筒里传来了鼎沸的人声。。 “阿祁?”她试探地问道。 隔了几秒钟,那边才有回应:“嗯?你说吧,我在听。”祁允纾的声音透着忙碌。 “你在忙吧,我不打扰你了。”王梓桐乖乖地说着,声音里露着沮丧。 “没事的,我在拍公益广告。你想不想来看看?” “哈?”王梓桐的情绪瞬间提起来了。 她还从来没有在现场看过拍摄广告呢!但是。 嘴巴上还是谨慎地说道:“那不太好吧。 我怕妨碍你们工作”。 祁允纾哈哈一笑,“别装了,想来就来吧,你不是闷吗?我们在上次你爬树的那个公园,快点过来吧!” “好!”王梓桐兴冲冲地要放下电话,那边又传来了祁允纾急促的声音:“带把伞吧,天好像有点阴。” “嗯,一会儿见!” 当王梓桐匆匆忙忙地赶到公园时,天变得很阴了,好像马上就要下雨的样子。 这样的天气,可以拍摄吗?王梓桐不由自主地替祁允纾担心起来。 远远的,她就看见了忙碌着的摄制组。 祁允纾在人群里分外显眼。 她兴冲冲地想叫他,但是,还没等她开口,祁允纾就怒气冲冲地骂起人来了。 与清俊的外貌不相称的咆哮声连身处百米之外的王梓桐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怒吼着:“你现在才告诉我女主角‘可能’不来。 你为什么不明年才和我说。 !你叫我们怎么拍下去。 可怜的助理唯唯诺诺地道:“刚才她的经纪人打电话来说要下雨。 她们可能来不了了。祁导。 反正下雨我们也拍不了的”。 “这是你的借口吗你明知道现在这种天气要下雨也是阵雨。 等雨停了照样可以拍!你有没有脑子”祁允纾继续粗着嗓子骂人。 手臂在一群工作人员的面前挥来挥去的。。 王梓桐从来没有看见祁允纾工作时的模样。 平素温文尔雅一付贵公子模样的祁允纾发起火来竟然和狮子没有什么两样。她战战兢兢地不敢过去。 暗自想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好了。 正想着,祁允纾看见了犹豫不决的王梓桐,招了招手,道:“过来啊,小王子。”他语气没有平时那么和善。 完了,溜不了了。王梓桐在心里暗暗叫苦,像只听话的小狗,乖乖地走了过去。 祁允纾从头到脚看了王梓桐一眼。 敛去了脸上的大部分怒容。 “怎么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不过今天广告似乎拍不成了。 ”他指了指阴沉沉的天空。 “你先坐一边好了。”。 王梓桐今天穿了一件领口很大松松的鹅黄色上衣。 色彩也很柔和;下身穿着一条雪白的A字裙。 整套衣服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 有着出尘的天真与纯洁。 她拘谨地坐在一旁空着的长椅上,看着祁允纾焦虑地不停地要助理拨打电话。 一个工作人员细心地递给她一杯水,她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深深地感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多余的人。 “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她暗自嘀咕。 “咙咙”天空轰鸣着,打雷了。看来,此时此刻,祁允纾是无论如何拍不了了。 察觉到大雨将至,祁允纾也不再固执下去了。 他赶紧召集工作人员把器材都收起来,顿时,拍摄现场一片混乱。 王梓桐感到自己不能再在一旁呆坐下去了,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投入到大家的行列里。 闷热了许久的老天爷仿佛迫不及待地要把多日来积累的热气一扫而空。 大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起来。 器材还有一部分暴露在室外,于是,所有的人为了抢救器材,都淋了个透湿。 等到一切都安置下来,忙碌的氛围才稍稍好转。 王梓桐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 完了,被祁允纾称赞过的漂亮打扮早就变样了。 宽松的上衣和裙子湿漉漉地裹在身上;披散着的长发粘乎乎地贴在后背,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环顾一下四周,许多工作人员都正忙着弄干身上的雨水,没有人有空为她这位不速之客送上毛巾和热茶了。 祁允纾也不见了,可能是去检查器材了吧。 她吐吐舌头,像卷毛狗似的甩了甩自己的头发,然后草草地理顺了些,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仰望着天空。 夏天的雨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经过了方才短时间的肆虐,雨势已经减缓了许多。 原本天空中密布的乌云终究无法遮挡住太阳,开始渐渐地向四周散开了。 阳光从云缝中透出,淡淡地洒在经过雨水滋润的绿油油的草地上,使人的心情豁然开朗。 王梓桐不由自主地信步走到了青草地上。 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让雨水畅快地落在她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上。。 在防雨棚里摆弄着摄影机看雨景的祁允纾在镜头里看见了王梓桐的身影。他赶忙大声呼喊道:“小王子。 王梓桐回眸一笑,说道:“天气这么热,没关系的。而且,反正我早就都湿透了。”她俏皮地向祁允纾挥挥手。 祁允纾在摄影机的镜头里看见了一个充满活力的女性身姿。 纵然浑身上下都是水,但是,出乎意料地,王梓桐身上散发出一种青春的气息,强烈地感染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看着这个清新的人儿,祁允纾忽然有了一种感动得想哭的感觉。 他一把把一旁擦着身上的雨水的摄影师拽了过来,要他看着镜头,“怎么样?”他着急地问道。 摄影师才把头抬起来。 说道:“行!”他再看看天空。 天空几乎完全放晴了。 眼看雨就要停了。他焦急地说道:“你要做就必须赶快!”。 祁允纾脸上绽放出明朗的笑容,他大着嗓门狂喊:“小王子,快给我过来!” 王梓桐懵懵懂懂地走了过来。 祁允纾把她推到了化妆师跟前。 命令道:“给她化一个防水的淡妆。 只要给脸增添亮感就好。 不要把她的本色埋没了。 化妆师心领神会。王梓桐一片茫然地看着祁允纾,小声嘀咕:“阿祁,干干什么呀?” 祁允纾神秘地说道:“请你当女主角啊!” “嗄?”王梓桐完全懵了。 祁允纾没有再理会他,一直急急忙忙地招呼着把机器用防水布遮着,推出去,并让所有的人各就各位。 王梓桐的妆很快就化好了。祁允纾满意地审视着她,最后伸出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就把她推到雨里去了。 “像你刚才那样就可以了。”他期待地说道。 手脚完全僵硬了。她可怜兮兮地说道:“可是我不知道刚才我是怎么样的啊!”。 “自然一点,当我们不存在就可以了!”祁允纾喊道。 王梓桐直直地站着。 “动一动!”摄影师要求她。她机械地伸了伸手臂,挪动了一下双足,那姿势看起来简直傻得可以。 摄影师摇了摇头,对祁允纾说道:“还是和专业演员有差别。” 他着急地喊道:“小王子。 别看镜头!当我们是萝卜青菜。 想你自己喜欢的东西!”。 王梓桐乖乖地转过身去。没有了镜头的压力,她的举止终于协调了些。 摄影师开动了机器,说道:“现在还勉强过得去,但是和刚才相比还是有距离。早知道刚才就偷拍一段好了。” 祁允纾无奈地点了点头。 雨停了,树梢上的雨水参差地滴落下来。 青葱的公园里有着清新的气息。 正在这时,王梓桐兴奋地转过头来,冲着祁允纾灿烂地笑了,“阿祁,彩虹!”她伸出手指着天际。 祁允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道如梦似幻的彩虹横贯天空。 在彩虹映衬下的王梓桐分外恬美清纯。 她冲祁允纾招了招手,然后转过身去,像孩子般地把手背在后头,喜滋滋地看着大自然的奇迹。 在这一刻,祁允纾的眼眶湿润了,他看到了最美的彩虹。 好半天,他才收回奔腾的思绪,询问地望了身旁的摄影师一眼。 摄影师屈起拇指和食指,向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他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用中气充沛的声音大声喊道:“OK,全体收工!”。 老老实实地坐在王家舒适的沙发上。 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机。。 王梓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安地问:“梓桐,时间没错吧?怎么现在还没看见你的广告?” 王梓桐有些迟疑地说道:“绝对没错的。 阿祁和我说了N遍,我也向阿祁问了N+1遍了。 姐姐,别紧张,我们家的钟快了五分钟!”。 杜斯看着她们紧张的样子,忍俊不禁,说道:“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你就不能给我一些反应吗?你女朋友上电视做广告明星耶!怎么你好像一个旁观者似的!看。 连小夕都比你紧张!”。 杜斯看了看小夕。那孩子像个小大人似的。 一边审慎地注视着录像机。 一边像念咒语似的小声嘟囔着:“录像机乖乖。 王梓桐心绪不宁地看着挂钟,嘴里自言自语着:“天啊,别把我拍得太奇怪就好。” 杜斯笑出了声,戏谑道:“不用担心,你就那个小模小样的,过目即忘,不会太奇怪的啦。不信,你照照镜子。” 王梓桐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没时间和你抬杠” “小姨!是这个广告吗?”小夕兴奋的尖叫着打断了王梓桐的威吓。 她紧紧地盯着电视机,“应该是这个公益广告!” 电视机里不停变换着画面。 一幅幅都市里朝气蓬勃的景象透过电视机传达给了观众。王梓栎紧张地抓住王梓桐的肩膀。 怎么还没有看见你?”。 “我不知道啊,阿祁告诉我肯定有一个画面的,演出费我都收了耶!”她心神不定地说道。 “也许是一个一闪而过的画面吧?”杜斯继续揶揄她。 “小姨!小姨,你上电视了!”小夕大叫,冲到了电视机前面,一瞬间把屏幕遮得严严实实。 王梓栎一把把儿子拉了过来。 全家大小一起看着电视机:屏幕上。 一个穿着黄衣白裙被雨淋得透湿的女孩欢快地转过头。 面对镜头动了动嘴巴。 那玲珑的酒窝里盛满了幸福的笑意。 然后,她潇洒地回过头,湿漉漉的长发上飘洒出几颗水珠;她快乐地指着天际,镜头马上随着她纤细的手拉长了。 在天际出现了一道雨后彩虹。 彩虹下女孩背对镜头俏生生地站着。 她浑身散发着动感的美。 在雨后的青葱氛围中。 观众们从她身上看到了美好的希望。 家里的人都愣住了。很久,王梓桐才率先回过神来。 她不好意思地拉扯着垂到肩头的乌发,小声说道:“好像有些不像我” 小夕辩护似的大声说道:“怎么不像!就是小姨嘛!不过,小姨怎么变得那么漂亮了?”他狐疑地打量着此时随随便便穿得几乎有些邋遢的王梓桐。 王梓栎长出了一口气,“唉,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会有这么动人的一面。” 王梓桐有些得意又有些羞赧地朝杜斯望去,暗示他说点什么。 但是,他好像根本没有察觉王梓桐的小小期待,眼睛仍然紧盯着电视机屏幕。 王梓桐不满地噘起了嘴巴,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木头!” 王梓栎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王梓桐刚才的小动作她都看在了眼里。她不为人察觉地轻轻一笑。 看我们家梓桐看得魂魄都没了?”。 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由衷地说道:“你真的很吸引人。”。 王梓桐得意得几乎把脚跷到天上了。她乐呵呵地说道:“怎么,你现在才发现啊?小杜子,你捡到宝啦!” 杜斯装模作样地求援似的看着王梓栎,“栎子姐,这个女人昏了头了。” 其实你要好好感谢那个摄影师。 可能就一辈子被埋没了。 王梓桐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姐姐,“姐,你是不是我的姐姐啊。 !那天,你知道有多少人为我鼓掌吗。 阿祁感动得眼眶都快红了!”她老实不客气地说着。。 “别那么夸张好不好?祁允纾怎么会那样?!”杜斯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他当然感动啦,是他发掘我在先,然后,摄影师才醒悟到应该拍我的!”王梓桐越说越得意。 王梓栎“咦”了一声,说道:“你那个漂亮得惊人的同学看你的视角还真够独特的。” 王梓桐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一个箭步扑到录像机那儿。 阻止小夕费劲地往外拉录像带。 你别硬拔!会坏的!”她以河东狮吼的架势喊着。。 王梓栎没有留意自己的儿子和妹妹的打打闹闹。 她静静地观察着杜斯。 杜斯望着王梓桐的背影笑了,笑容里有着丝丝无奈与落寞。 好不容易等到杜斯有两天的休假日。 刚好在星期六和星期天。 王梓桐乐滋滋地要杜斯实现自己的诺言带她去吃那种匪夷所思的锅贴牛奶。面对着心情绝佳的未婚妻。 走在陌生的城市里,十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让人心情都升了温。 王梓桐直嚷着热,要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杜斯看着她还没有汗意的脸,忍不住暗自为她孩子气的焦躁好笑。 他伸出手捏了捏王梓桐的脸蛋,说道:“小丫头,现在天气不算太热,等会儿再脱吧。 王梓桐不满地扁起了嘴巴。 别老在我面前摆个医生的架势好吗?”她硬是把衣服脱了下来。 露出里面穿的短袖衣。。 杜斯看着自己的女友,无可奈何地说:“等会儿冷的时候赶紧穿上。 ”每当王梓桐表现出执拗的一面时,他就没辙了。 “不会的啦,你看看天气这么好,”王梓桐大大咧咧地指着天,“要不咱们赌赌看?”她淘气地望着杜斯。 杜斯被她脸上俏皮的神情逗得笑了。 “才不和你一般见识!”他伸出食指。 轻轻弹了一下王梓桐得意洋洋的小翘鼻子。。 幸亏杜斯没有和王梓桐赌,不然的话,她可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远处隆隆的雷声轰鸣着。 杜斯和王梓桐正站在一个街心花园里。 把王梓桐拉到一条有顶篷的长廊下。 还没等他们站稳身子。 雨就肆无忌惮地下了起来。 十月份的天气,只要是一下雨,就开始有了凉意。 站在四面通风的长廊里,王梓桐不由得抱住了裸露的双臂。 杜斯笑了,“看看,冷了吧,把衣服穿上。 王梓桐逞强地说:“不用,我不冷!” 杜斯看着她倔强的笑脸,又好气又好笑。他拿出王梓桐放在他那里的外套,一言不发,温柔地替她披在肩膀上。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很久,刚有减缓一点的趋势,又不紧不慢地加大了些。 王梓桐从小就很喜欢下雨,特别是盛夏那种会有雨后彩虹的骤雨。 每到那个时候,小时候的她总会和姐姐王梓栎光着脚,在家附近的庭院里边打水仗边等待彩虹。 因此,她对雨总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尽管现在雨已经锲而不舍地下了一个多钟头了,而且长廊里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坐下来,她的心情还不算太差。 她把手插在外头口袋里,自得其乐地看着雨水打在地上的水洼上泛起的涟漪。 不过,杜斯似乎不太一样了。 一直一来,由于职业的关系,他总是特别有耐心,但是,此时此刻,他有些焦躁了。 他每隔五分钟看一次表,然后抬头看看天,叹一次气。 王梓桐看着他心烦意乱的模样,“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怎么了,肚子饿了?”。 杜斯沮丧地说道:“你也饿了吧,早知道,今天就应该带把伞来。” 王梓桐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用力拍了他的后背一把,说:“无所谓啦,别愁眉苦脸的。 这样都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杜斯啦。 ”她的确不喜欢看到杜斯沮丧的样子。 我们来个雨中漫步怎么样?”她兴奋起来。 立刻蹦蹦跳跳地往外窜了。 准备接受大自然的洗礼。。 几乎一滴雨还都没有落在她身上,她就身不由己地回到了那条狭长的长廊上。 杜斯当机立断,像捉小鸡似的把她给提了回来。 他担心地对王梓桐说:“雨那么大,出去干吗?你要真的等不及了,我跑出去买把伞来,我们再走。 ”他伸出手,擦拭着王梓桐脸上少之又少的雨水。 别把我当成是你那些几岁的玻璃人病患。 大不了在饭店附近找家商店买套衣服换上!”她撒着娇。 扯住了杜斯的手臂。。 杜斯的脸沉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梓桐,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不是说淋点雨就当是游泳的季节。 等一下你的衣服都湿了,那家饭店又不算近,走那么一段距离很容易感冒的。 你别像个孩子似的任性了。 我任性?王梓桐感到有些委屈。 拜托!我的初衷是看到你杜斯大少爷那么百无聊赖肚子咕咕叫地站在那里。 我是在为你制造浪漫耶!王梓桐心中忿忿地想着。 她的倔脾气“刷”的一下都涌上来了。 她怒气冲冲地对着杜斯嚷嚷:“我是孩子?你才是孩子呢!下个雨就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叹气!”。 原先清澈干净的眼眸里闪出了一丝不快的深色。 “你怎么这么不成熟?自己心烦别往别人身上撒火。”。 王梓桐的气不打一处来。 心中忿忿不平。自己是为了他开心耶。 他还说自己不成熟?她气呼呼地说道:“你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情趣!”。 杜斯忍耐地说道:“如果你所谓的情趣是在下雨的时候跑出去淋雨的话,我确实不懂。 但是,我知道什么时候容易得感冒。 看着他稳重的脸,王梓桐气得直跳脚,她大吼了一声:“木头!笨蛋!”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蒙蒙的雨幕中。 杜斯一下没有拽住她,赶忙和她一起冲了出去,“回来!别耍小孩子脾气!”他沉着脸低声说道。 “不回!”正在气头上的王梓桐,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回去!”杜斯的声音严肃极了。 王梓桐挑衅地回过头。 反正我已经湿透了!”她任凭雨水把她的长发弄成了清汤挂面。 但是,她那双犀利的眼睛一点不含糊地向着杜斯下战书。 杜斯直挺挺地站着,看着她满脸的桀骜。 猛地,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到王梓桐头上,“遮着点!”他沉着嗓子命令着。 外套“啪”的一下打在王梓桐的脸上。 她一下子来不及防备。 呜咽着说出一句话来:“拍拖快四年。 你还一点都不了解我!”。 杜斯的身子直了,他漠然地僵了一会儿,才说道:“走吧,去吃锅贴牛奶。”说完,他带头往前走。 他毫无感情地说着那番话,一点安慰女友的表示都没有。 王梓桐气得眼泪夺眶而出,脸上顿时满是雨水和泪水。 她扯开身上那件杜斯的外套,要把它扔在地上。 “披好!”杜斯的声音如同雨天里的闷雷。 王梓桐正要有所动作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委屈地披好衣服,别别扭扭地在杜斯后面走着。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到了饭店,王梓桐一言不发,“扑通”一下坐在椅子上,根本不理会自己全身都是水。 杜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王梓桐孤零零地坐在饭店里,迎接着侍者和顾客向她投来的或好奇或同情或诧异的目光,难受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不认得路,外面又下着雨,她肯定拂袖而去了。 十五分钟之后,杜斯就回来了。 他的湿衣服换了,简简单单地套了些运动衣裤。 他一点也不客气地把一包东西扔到王梓桐面前,以绝对大男人的语气命令道:“到盥洗室把湿衣服换下来。 王梓桐讨厌他那无情的语气,但是,又没有勇气把这包衣服扔到他的脸上,转身潇潇洒洒地离去。她沉默地坐着。 “去啊!”杜斯继续命令着。 旁边的食客都在看,王梓桐用力咬住嘴唇,鼻子酸溜溜的,眼看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她“腾”地坐了起来,抓住那包衣服,冲进了盥洗室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今天的杜斯是她所不认识的,他好可怕,可怕得让她心痛。 王梓桐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些什么。 她只不过想让自己的男朋友高兴起来,为自己的恋情制造些浪漫而已,难道这也不对吗。 她待在盥洗室里,直到哭够了,才拖拖拉拉地走了出来坐下。 餐桌上,饭菜早就上来了,甚至已经凉了些。 杜斯静静地坐着,没有动箸。 王梓桐重重地坐了下去。 杜斯抬眼看了看她,伸出手想替她拨开遮住眼睛的半干的长发。 面对他伸过来的手,王梓桐下意识地闪开了。 杜斯看着她,眼神很复杂。 王梓桐不想和他对视,垂下了头。 餐桌上,那碟曾经让她雀跃不已的锅贴牛奶早没有了刚出炉的热气。 王梓桐默默地用筷子夹起放进嘴里。 虽然凉了点,但是锅贴依然很酥脆,人口即化;牛奶依然很软滑,齿颊留香。 但是,她感到自己似乎在咀嚼一块橡皮,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 从此以后,王梓桐和杜斯一直没有说话。 两个星期之后,王梓桐和杜斯依然在冷战中。 王梓桐不觉得自己有错,不愿意理睬杜斯;而杜斯也少有地犯起倔来,硬是没有主动找王梓桐。 在他们三年多的恋爱史里,虽然也有吵嘴的时候,但总是不出三天就和好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这天晚上,夜已经深了,小夕早巳乖乖地上床睡了,王梓栎在书房里狂敲键盘。 等到她终于写完当天的预定字数时,她抬起发僵的脖子,用干涩的眼睛看了看电脑旁边的座钟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她伸着懒腰走出书房。 惊讶地发现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 她的妹妹王梓桐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 看着深夜播放的黑白电影。。 妹妹好像没有察觉到她正站在身后。王梓栎沉吟了片刻,故意清了清嗓子。 王梓桐抬起了头,“老姐,还没有睡啊?”她无精打釆地问。 “你还不是一样?明天要上班吧?”王梓栎顺势在妹妹身边坐了下来。 “喔,这部老电影很好看的。” “呃”王梓桐答不出来。 王梓栎淡淡地笑了笑,“这电影好像也不怎么样。” 王梓桐定定地看着电视屏幕,没有答话。 ”王梓栎拿过遥控器,一个台接一个台地往下换。 好像是无意似的,她说道:“最近怎么不见小杜子到我们家来蹭饭了?”。 王梓桐倏地夺过遥控器,心烦意乱地乱按一通。 只是任由妹妹发泄着。等到她乎静下来一点。 电视机上的画面也定了下来。 王梓栎才温柔地问道:“出问题了吗?”。 她的嗓音很好听,在寂寞的午夜听起来,分外亲切。 王梓桐咬着嘴唇,硬是不搭理自己的姐姐。王梓栎也不去惹她,只是伸出手慢慢梳理着妹妹那一头凌乱的长发。 良久,王梓桐忽然突兀地问:“姐,你后悔和姐夫那个人结婚吗?” 王梓栎好像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问似的,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她温和地笑了笑,“怎么说呢,也许当时我是很伤心,但是,既然爱过,就不后悔。 王梓桐摇了摇头,“想不到你这么洒脱。 想当年,你们爱得那么轰轰烈烈,你甚至不惜为了他和爸妈反目,一个人走了出来。 王梓栎打断了她的话:“婚姻是双方的,既然出现了问题,肯定是双方面的。” 王梓桐迷惘地把脸埋在了沙发的靠垫里。 王梓栎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现在后悔了吗?” 王梓桐沉默了许久,才说:“我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忽然间,我发现,其实,我们彼此之间有着很多的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太多了。 我们互相迁就着,这样很累,不是吗?”她猛地抬起头,含泪的丹风眼求援似的望着自己的姐姐。 王梓栎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她问:“那个叫祁允纾的电视台编导喜欢你是吗?” 王梓桐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姐姐。 “别这么看着我。你姐姐我怎么说都是个小小的作家,这点敏感度还是有的,再说,你可是我的亲妹妹啊。” “我和杜斯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王梓桐心慌意乱地说着。 王梓栎呵呵一笑,“别那么敏感,我可没有这么说啊。” “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我们是兄弟!”王梓桐理直气壮。 “哈哈,傻姑娘,别像个高中生那样幼稚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称兄道弟只是自己骗自己!” “可是,我没有骗自己啊,我确实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兄长。 现在我们打电话聊天的时候,谈的都是些日常芝麻绿豆的小事。 ”王梓桐底气开始不足了。 王梓栎宠爱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人家也不是像你主观想象的那样。 把你当成是他的妹妹之类的。”。 王梓桐叫起冤来:“姐,你根本就不认识他!” “也许我对他是没有什么了解。 但是,我看了那广告,觉得那是从一个恋人的眼光中拍摄出来的。 在那里面,包含着他对你的欣赏对你的爱。 王梓桐张开嘴,想辩解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我承认念大学的时候。 应该是一种朦陇的爱意吧。 但是,那时候我觉得他没有安全感,所以,一而再地错过了。 现在现在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王梓栎提高了音量说道:“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你会选择他吗?” 王梓桐怔怔地听着,脑海里一片混乱。 其实,姐姐问的这个问题,一直是她自己下意识逃避的。 如果当时我早一点鼓起勇气。 又或者我和祁允纾之间没有那么多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和误会。 我身边是不是就没有了杜斯这个人呢?。 这个问题太可怕了,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语重心长地向自己的妹妹说:“在感情的问题上。 这是你自己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我只能说,我希望你不用后悔。 ”说完,她友爱地拍了拍王梓桐的肩膀,“别太晚了,早点睡吧。 自从有了和姐姐王梓栎的那次深夜淡话之后,王梓桐一直心乱如麻。 一个又一个的“如果”冲着她迎面而来,让她无法招架。 她没有找杜斯,也没有找祁允纾。 有些事情,她需要理顺一下。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她的思绪是越来越乱。 正应了那句话剪不断,理还乱。 祁允纾打来了电话,很关切地问她出了什么事,为何许久都没有找他。 她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 祁允纾忽然转换了话题:“那部公益广告大受好评,有个庆功宴,你来好吗?”。 “不不用了吧,已经隔了那么久了”王梓桐有些犹豫。 “大方点嘛,你可是女主角啊。”电话里祁允纾的声音听起来有着无忧无虑的快乐。 被他的声音所感染,王梓桐嫣然一笑,爽快地改口道:“好吧!” “那好,就这个星期六晚上,我来你家接你。穿得漂亮点。” 到了星期六,王梓桐从下午三点开始就敞开衣柜,左挑右拣地配起衣服来。 直到将近下午五点,她才选定了衣服。 刚来得及让姐姐给草草地化了个妆,门铃就响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开门。 当门打开时,她眼前一亮,容光焕发的祁允纾出现在她面前。 今天他穿得很稳重,深色的衣服在他身上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这一切和他那张零瑕疵的俊美面孔比起来,都成了配角。 忽然间,王梓桐感到自己的脸发烫了。 祁允纾更是神魂颠倒。 王梓桐穿了件紧身的红色毛衣。 高高的领子使她颈部姣好的曲线完全表露了出来。 显得分外高雅;下身的那条红白碎花A字长裙。 和她的毛衣更是相益得彰。 勾勒出她苗条挺拔的身段。 不知道是红衣服的关系。 还是化了淡妆的原因。 今天的王梓桐看起来像是天空中的一颗最璀璨的星星。 王梓桐看见祁允纾怔怔地打量着自己,有些不安了,“我穿成这样还行吗?”她怯怯地问。 “怎么不行?”祁允纾迅速回过神来,“你今天很耀眼。 ”他优雅地伸出右臂,根本没给时间让王梓桐脸红,“美丽的小姐,请跟我来。 王梓桐被他庄重的模样逗乐了,也一本正经地把手伸进他的臂弯里,任由他挽着自己。 在车里,他们好像要把几个星期里没有说的话都补回来似的,一路上说说笑笑的。 半晌,王梓桐才醒悟过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到哪儿吃饭。 于是,她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我们到什么地方?”。 祁允纾神秘地笑了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哈?有必要这么神秘吗?王梓桐的心中打了个问号。 这个问号直到车子停下来,才在她的心中除去。 王梓桐发现自己和祁允纾置身于全市最著名最昂贵的西餐厅门前。 “是这里吗?只是庆功宴而已嘛”她有些不安。 祁允纾笑而不语。 步人华丽的正门,侍者殷勤地走了过来,“请问有预定吗?” “喔,是祁先生,二位这边请!”侍者毕恭毕敬地带着他们往里走,并在一张双人餐桌前停下。 他拉出椅子,请王梓桐就坐。 王梓桐踌躇地望着祁允纾,“是不是搞错了。 摄影师化妆师和其他工作人员呢。 祁允纾笑了,笑得有些狡猾,“这是我们两个的庆功宴。” 王梓桐刚要说什么,祁允纾就迅速代替了侍者的位置,殷勤地站在了她的背后,要替她脱下外套。 王梓桐心想,如果这时候自己托词要走,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 算了,既然已经来了就好好地吃那个骗子一顿好了。 她拿定主意,坐了下来。 然而,她的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不安,她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好像是“出轨”了。 “只是一顿饭而已,别傻了!”她在心里自已说服自己。 侍者上来,把餐桌上的蜡烛点燃了。 柔和的烛光立刻给昏暗的餐厅带来了惬意舒适的感觉。 在摇曳的烛光中,祁允纾冲着王梓桐意味深长地笑了。 王梓桐静静地望着他,他细致的五宫优雅的笑容在她的心湖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一瓶葡萄酒摆了上来。 看着瓶里满满的深红色液体。 王梓桐忍不住说:“就我们两个人。 开一瓶酒太浪费了吧?”她凑过身去看了看酒瓶上的标签。 但是,几个数字她却看得分外真切。 她脱口而出:“1990年的红酒!”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祁允纤,小声呢喃着:“会不会太贵了点儿?”。 祁允纾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心情好得不得了。他戏谑道:“傻丫头,别像个大妈似的大惊小怪,浪漫点儿吧。” 他叫我浪漫点儿?他是男人耶!王梓桐傻傻地看着祁允纾。 祁允纾脸上的笑纹更深了,他伸出手掌在王梓桐面前晃了晃,“怎么了,小姐睡着了?” 王梓桐回过神来,她羞赧地看着祁允纾,支支吾吾地说道:“我酒量不太好,也没有什么喝红酒的经验。” “这有问题吗?” 王梓桐再看看桌子上精致的餐具,“我也不懂西方的餐桌礼仪。” “这要紧吗?”祁允纾真挚地望着王梓桐,“我带你到这儿来,主角是你,不是这些什么餐具啊红酒的。 我只想让你高兴而已。 你高兴吗?”他屏息期待着。 “当然!”王梓桐笑了。 但是,他们吃得不多。 祁允纾整个晚上都在浪漫的烛光中专注地审视着王梓桐。 他的目光让王梓桐心中如小鹿乱撞,注意力无法集中在面前的菜肴上。 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优雅地用餐,生怕一个不小心在他面前出丑。 老实说,在这里用餐,她有些拘谨有些不自然。 王梓桐眼前的西式菜肴变成了小巷里的布拉肠粉王梓桐想起了杜斯。 他最爱发掘一些看上去绝对不起眼。 却又随和好吃的食物。 那瓶葡萄酒很醇,连王梓桐这个红酒门外汉都可以试出来。 她矜持着,不敢多喝。 祁允纾也没有强求她喝酒,反而,他自己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很快,他凝视王梓桐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少?”当饭后甜品上来时,祁允纾开口问道。 “我不太习惯这种地方,而且而且你一直盯着我看。”王梓桐坦率地说道。 祁允纾低低地笑了,“你知道吗?在外国,我多想吃一顿这样的正宗法国菜呀。 为了节省钱,尽快念完书回来,我省吃俭用。 那时候,我的同学向我描述了法国大餐是如何如何的完美,怂恿我和他们一起去挥霍一番,享受一下。 我没有去,我想到了你。 我发誓,回来后一定要和你一起吃一顿所谓的法国大餐,只要这样,这顿法国大餐才真正完美了。 王梓桐看着他的脸,他的笑容里已经有了狂态。她小心地说道:“阿祁,你醉了。” “我当然醉了,”祁允纾失态地望着王梓桐,“因为有你在身边。” 要是他倒在这里我怎么弄他回去?王梓桐开始不安了。 她彷徨地四下里张望着。 漫无目的地想找人帮忙。。 “干吗,别慌,我没醉!”有了醉意的祁允纾竟仍然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力。 王梓桐微笑着说:“所有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她扬手叫侍者给她拿一条热毛巾来。 祁允纾生气了,“我说了我没事!不信?”他向侍者打了个招呼,“麻烦你,买单!小王子,我开车给你看!” 王梓桐根本就不用担心如何把醉了的祁允纾从驾驶座上劝下来。 祁允纾昂首阔步地走出了餐厅。 还没有到停车场,就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的了。 他指着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愣愣地问:“小王子,我的车怎么给人家开走了?快报警!”。 王梓桐又好气又好笑。 她眼明手快地把要冲上马路的祁允纾拉了回来。 像哄小孩似的劝道:“那不是你的车。 我们到那边坐坐好不好?”。 王梓桐和祁允纾坐在人行道上的双人椅里。 路灯把二人寂寞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初冬刺骨的晚风吹拂下,祁允纾的酒醒了些,高昂的情绪也渐渐平服了。 他蜷着身子,皱着眉头呢喃:“小王子,我好难受,想吐吐不出来。 “哼,现在知道了吧?你这是自作自受!向后靠着!”王梓桐把临走时餐厅侍者好心给她的热毛巾敷在了他脸上。 祁允纾安静了几分钟。 王梓桐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把他送回家的时候。 他忽然一把把脸上的毛巾扯开了。 “我好难受!”他伏在了王梓桐的肩头上。 “哇呀,你你不是想吐吧?”王梓桐手足无措。 “我好难受!最爱的人在身边却无法碰触!”祁允纾混着酒气的气息传到了王梓桐脸上。 出乎她意料,那味道好像并不是太难闻。 “你说什么啊”祁允纾整个人都靠在了她身上,很沉,她试着挪开他。 “小王子!”祁允纾忽地直起身子。 “你好残忍!你明知道。 我是多么喜欢你的!”。 望着祁允纾有些充血的痛苦无助的大眼睛,王梓桐的心乱了,“我”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洒洒脱脱的。 ”祁允纾怒气冲冲地说道。 “难道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看看我吗?”。 “我怎么没有好好看你了?你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哈哈哈哈哈”祁允纾仰天长笑,“我是朋友。 我的确一直像个朋友似的处处迁就你:你有了恋人。 我让开;你觉得我没有安全感。 我等你;你说要我们做朋友。 我好辛苦!真的好辛苦!听到那个叫杜斯的男人说你是她的女人的时候。 我心里难受得简直要疯掉了。 表面上还必须彬彬有礼地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王梓桐。 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不想和你玩什么幼稚的朋友游戏了!”。 王梓桐怔怔地看着痛苦万分的祁允纾,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脸上有温热的水滴,她哭了。 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这个男人伤得那么深。 她颤抖着嚅动着嘴唇,“对不起”她只能说出这三个字了。 “哈哈哈哈”祁允纾痛苦的笑在寂静的夜晚里听起来像哭一样。 “我不是要这三个字!我一直在想。 再让我们回到大学里。 让我们可以真真正正地开始。因为抱着这个信念。 所以我找你找得很辛苦。 我不在乎;我和你玩那过家家的朋友游戏玩得很痛苦。 我也可以忍受我只想听你一句话。 和我一起开始吗?”。 那个酷爱插科打诨的儿科大夫。 却又孩子气十足的男人。 “杜斯”王梓桐脱口而出。。 “别在我面前说那个男人!”祁允纾猛地把王梓桐搂在了怀里。 力道大得让王梓桐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我们把握住了时间。 杜斯这个男人在我们的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王梓桐心中一悸。 是啊,如果可以回到过去,让她和祁允纾再来一次,她和杜斯就会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般,没有交点。 杜斯那纯净的笑容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慢慢地模糊了。 祁允纾松开了怀抱,把她的脸捧到了自己的面前,“小王子,请你给我一个答案好吗?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 王梓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孔。 透过那宛如雕刻家手中塑造出来的五官。 王梓桐看到了真诚她终于真正地感受到了祁允纾对她的真挚情感。 一瞬间,过去那好笑的害怕顿时烟消云散了。 现在想起来,那句经典的缠绕在她心头的话“帅气的男人不可靠”似乎变得无关紧要了王梓桐内心发涩,为什么现在才真正看清楚这个男人呢。 为了那好笑的世俗愚见,自己浪费了多少时间。 像开了水龙头似的,王梓桐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个不停。 祁允纾端详着自己手中的这张梨花带雨的清秀脸庞,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 他颤抖着垂下头,轻轻地吻着王梓桐的泪痕,“别哭了,我的心好疼”他边吻边呢喃着。 听到他恍忽的言语,王梓桐的心也发颤了,她死命地咬住嘴唇,似乎想要借此来减轻心中的疼痛。 祁允纾伸出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下巴,“别伤害自己,不然,我会心碎的。”没有任何预兆地,他吻住了她。 王梓桐下意识地想反抗,但是,平日儒雅的祁允纾竟然变得蛮横起来,他定定地抓住她的胳膊,使得她无从挣脱。 慢慢地,王梓桐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她渐渐地沉浸在祁允纾带给她的爱里,这是一种霸道的温柔。 在他带着淡淡的红酒味的吻里,王梓桐沉醉了。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祁允纾放开了她。 王梓桐气喘吁吁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在寂寞的路灯照耀下,他依然是那么漂亮,漂亮得像有魔力一般,使人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祁允纾微笑着对王梓桐说:“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吗,小王子?” 夜色中,他那张脸是所有女性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的脸。 祁允纾吸引她的并不仅仅是那肤浅的外表。 为人以及为了她而改变的勇气。 都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目中。 此时此刻,王梓桐终于发现,多年来,从第一次见到祁允纾开始,她已经把这个男人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她情不自禁地要轻启朱唇。 突然,杜斯的形象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了三年多的风风雨雨。 难道,这三年都是自欺欺人的吗。 如果说那时候自己和祁允纾在一起,杜斯就不存在的话,那么如果祁允纾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究竟谁才是那个应该消失的人呢。 “小王子”祁允纾轻轻地催促着。此时此刻,那柔和的声音在王梓桐听来好像虚无飘渺似的。 “小王子”王梓桐蓦地站了起来,脑袋差点顶上俯下身正要再次用吻来混乱她的思维的祁允纾的下巴。 她头也不回地跑到马路边上去了。 “小王子!”祁允纾慌忙迫了上去。王梓桐不理会身后男人担心的呼喊,她扬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她身边戛然而止。 她打开了车门,用尽全身力气,要把身旁的祁允纾推进车里,“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她故作镇定地说着。 祁允纾杠在车门上,他大声向王梓桐咆哮着:“你这是干什么。 别逃避了。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意!以前是,现在也是!”。 “别逼我!给我点时间!”王梓桐用尽全身力量喊出了几个字。 然后,好像是力量用尽了一般,她颓然地蹲在了地上,把脸埋在了两膝间。 一时间,两人都无话可说。 良久,司机开口了:“先生小姐,请问你们还要用车吗?”祁允纾叹了一口气,他轻声说:“要,请你等一会儿。 ”他温柔地把王梓桐搀了起来,擦拭了一下那张泪痕交错的脸,他镇静地说道:“好,我等你!”。 王梓桐想叫,却叫不出来。 孤独地站在马路边上,她六神无主,“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她在心中呐喊着。 望着地上自己被路灯拉得很长的影子,霎时,她有了一种恶心的感觉。 好像要避开自己的影子似的,她飞快地跑了起来。 初冬的冷风刮在她眼泪未干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可是,她顾不了这些了。 影影绰绰的,她眼前有许多影子飘来飘去,她想看真切些,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就漫无目的地跑着,她赫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段熟悉的道路。 一瞬间,眼前纷乱的影子消失了,她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杜斯。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目标!她以更快的速度跑了起来。 门铃烦躁不安地响着。杜斯看了看钟,快午夜了。在这个时候响的门铃,总有着不祥的预示。 心在莫名地悸动着,他打开了门。 一个玲珑的女性胴体扑到了他怀里,“梓桐!”他惊叫出声。 赶忙把怀中几乎瘫软了的女孩用力地拥着,半抱半拖地带进了屋内。 看着自己未婚妻被泪水糊得乱七八糟的脸庞。 他心如刀割。他把王梓桐扶到了沙发上。 王梓桐怔怔地看着这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五官不算突出。 但是那双深邃清澈的眼睛总是可以给人带来灵魂深处的暖意。 使人会不由自主地从内心而笑。 正是这双眼睛,刚一见面,就给了她信心,让她傻乎乎地无条件地依靠着这个男人。 这样一靠就靠了三年多。 恍恍忽忽的,这近四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她仍然感到一切就好像是昨天刚发生似的。 猛然,她想起了祁允纾那个使她沉醉的吻,愧疚感陡然爬上了她的脊背。 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了她一双臂弯,可是,可是,她居然。 王梓桐的眼里再次泛起了湿气。 敏感的杜斯立刻就察觉到了。 带着几分慌乱,他着急地说:“别别这样!我拿条热毛巾给你!”。 杜斯走进厨房,用热水烫了条毛巾,拿了出来。 看见王梓桐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姿势没有变,好像根本就没动过似的。 他心头发涩,远远地说道:“梓桐,先擦把脸,我再冲杯热茶给你”。 王梓桐猛地站了起来。 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今晚。 杜斯呆若木鸡地站着。王梓桐温热的颤抖着的胴体依偎在他身上,他鼻孔上飘着阵阵女性特有的清香 他感到头脑有些发昏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了起来。 杜斯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稳定下来。 他哑着嗓子说道:“如果你四个月前和我说这句话,我会想也不用想就抱住你。 但是,很可惜,你是在现在说。 ”他轻轻把搂着他的王梓桐拉了开来。 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臂。 有些无奈地说:“梓桐。 我不想日后让我们俩都后悔不已。 ”他纯净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王梓桐有些空洞的双眼。 “为为什么?”王梓桐机械地吐出几个字来。 杜斯半抱着几乎成了一个木偶娃娃的王梓桐来到沙发上。 小心翼翼地把热毛巾敷在她脸上。 “祁允纾就是以前和你一起在帐篷里看星星的男孩子吧。”。 王梓桐扯开脸上的毛巾,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杜斯苦涩地笑了,“别这么看着我。 虽然你总是说我是个长不大的男孩子,但我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你的男朋友,这点敏感还是有的。 你和我谈起大学时代那个陪你一起看星星的男孩,我就可以感受到你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后来,我见到祁允纾,隐约可以察觉到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 然后,再看了那段广告,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到这里,杜斯笑了笑,“只有恋爱中的人会从那个角度看你,发掘你最真,最美的一面。 王梓桐的嘴唇抖动着,无法言语。 她不知道,虽然杜斯表面上没有一丝表示,他还是把自己偶尔和他提到的事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杜斯轻轻地用热毛巾给她擦着脸。 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是出于愧疚。 还是出于一种想证明我们这段感情坚不可摧的冲动。 我确实不希望这样。”。 “我没有”王梓桐无力地辩解着。 杜斯无奈地长叹一声:“傻丫头。 如果你不是心乱如麻的话。 就不会上我这儿来搂着我要和我过夜这不是平时的你。 小笨蛋,别做傻事了。 ”他像摸小狗似的宠爱地摸了摸王梓桐的脑袋,“其实,这些天我想过了,我们之间确实是有问题。 拿上次去吃锅贴牛奶来说,你希望制造浪漫让彼此快乐,我却一门心思地不想让你淋雨,结果闹得不欢而散。 我和你是不同的人,在一起的这三年多来,我们大家都在彼此地迁就着。 你说得没错,我是没有情趣的大孩子。 和我在一起,你是会开心,可是,这到底是不是面对男朋友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呢?我不知道”他苦恼地耸了耸肩。 王梓桐带着哭腔制止着:“别说了!” 杜斯摇了摇头,“有些话我必须说,有些问题我们也必须弄清楚。 自从看见祁允纾,我就觉得,他是适合你的。 他可以带给你爱的冲击,不像我,永远都是清水面包。 我曾经想过,如果他在那个和你看星星的晚上向你示爱的话,那么,我杜斯只不过会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不是的,如果他不出现的话,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王梓桐愤然挥动着双臂。 我不希望当我们结婚多年后。 你依然无法忘怀这段始于大学时代的青涩爱情。 心中只想回到过去。与其那时苦恼。 不是皆大欢喜吗?”他笑了笑。 我还必须感谢祁允纾的及时出现呢!”。 “可是可是,我们三年多了,三年多了!”王梓桐凌乱地说着。失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无助地看着杜斯。 杜斯的心像被放在了搅拌机里一般。 他强忍着心痛,大哥哥般地把王梓桐搂在了怀里,“我努力过,但是,我们好像不是一类人。 别再为了那些愚蠢的愧疚感而折磨自己了,本来爱情就是没有说谁对谁错的。 记住,我只希望你幸福。 我们还会是终生好友嘛!”他拍了拍王梓桐的后背。 王梓桐把脸埋在杜斯的睡衣里,呜呜地压抑着哭了起来。 “想哭就好好哭吧,傻姑娘。 等哭够了,我送你回家。 ”杜斯伸出大手,轻轻地梳理着王梓桐早已凌乱不堪的长发。 “别对我这么好,求你别对我这么好!”王梓桐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 从杜斯家里出来,一切好像都变得明朗了,但是,对于王梓桐来说,却是更加混乱不堪了。 祁允纾英俊出尘的影子和杜斯平易带笑的形象整天交替着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边是还没有开始的朦胧激烈的感情。 一边是三年多融和舒服的感情;一段是现在爱情的延续。 一段是过去情感的开始是顺着大路走下去呢。 到底,该如何选择?每当她从夜里做着噩梦醒来的时候,她总是会这么问自己。如果,如果有太多的如果了。 王梓桐没有找祁允纾,也没有找杜斯,一直像个游魂似的生活着。 她很烦恼,不知道如何是好。 祁允纾希望她不要错过,杜斯希望她幸福,姐姐希望她不要后悔到底,到底怎样才可以做到这一切?。 小夕房间里猛地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这声响把王梓桐从懵懂的状态中惊醒了。 从那天以来,她总是这样,坐在电视机前就会发愣。 她站起身来,向小夕房间里走去,“怎么了?”她探进头,心不在焉地问。 小小的房间里,她的姐姐王梓栎和外甥瞿夕之像两尊雕像似的怒目而对。 这情况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冷着声音说:“你敢再说一次?”。 “再说一百次也可以!我的同学没说错。 我就是野种!那个男人都不要你和我了。 “啪!”王梓栎狠狠地给了自己的儿子一巴掌。 “姐!”王梓桐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小夕竟然还不知好歹地叫着:“我还要说,我是野种!” “啪!”又是一巴掌,王梓栎恶狠狠地说:“我叫你再说!”“啪!啪!啪!”接连打了自己儿子好几巴掌。 王梓桐赶忙拦住了她。 小夕倔强地站着,鼻子一抽一抽的,硬是没有哭出来。 王梓栎看着儿子倔得不得了的脸,猛然掩面而泣,冲出了房间。 “姐!”王梓桐快步跟了出去。 王梓栎在妹妹赶到身边的前一刻,冲进自己的房间里,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几秒钟后,小夕的房间也传来了同样的关门声。 王梓桐静静地站在过道上,一片茫然。 她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 但是她又在心中说服着自己。 让时间来当和事老吧。 “我自己也很烦恼啊!”她对自己说。 第二天下午,王梓桐刚准备离开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喂?”她抓起了电话。 “梓桐”电话里传来了姐姐王梓栎哭泣的声音。 姐姐从来就是一个坚强的女性。 即使是当年离婚的时候,她也不曾见过她哭得如此失态,“姐,怎么了?”她紧张地问。 “小夕小夕他”王梓栎抽噎着,无法把话说清楚。 “姐,冷静点,小夕他怎么了?” “小夕不见了!”王梓栎心惊胆战地叫了起来。 “今天早上我把他送到幼儿园对面。 但是老师说他根本就没有去上幼儿园!呜”。 “姐,你别慌,现在你在哪里?”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当王梓桐风风火火地赶到幼儿园,只见她姐姐六神无主地站在幼儿园门口,慌慌张张地和一个警察讲着什么。 旁边站着几个幼儿园的老师,同样,她们脸上也表现出心慌意乱的表情。 “姐!”王梓桐跑了过去。 “梓桐!”王梓栎好像看到了精神支柱似的一把抓住了妹妹的手臂,力量之大,让王梓桐感到隐隐生疼。 王梓栎哭喊着:“梓桐,都怪我,我昨天不应该那样对他!他他只是个小孩子,会跑到哪里去。 ”平素思绪敏捷的王梓栎完全慌了神。。 警察赶忙对王梓栎说:“太太,请您冷静点儿。 您现在必须回忆一下孩子最喜欢去的地方,不然的话,我们也很难发散人手去找的。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王梓栎急得直跺脚。 “姐,别慌!”王梓桐努力回忆着,告诉了警察她所能想到的小夕最可能去的几个地方。 警察要了一张小夕的照片,然后说:“请你们协助我们一起寻找。 听你们说,孩子似乎是负气出走的。 他又怕又累,极有可能会藏起来。 有亲人在的话,他可能会愿意出来。 王梓栎听了警察的话,越发泣不成声。 警察安慰了一下,就跑去工作了。 幼儿园的老师连连安慰王梓栎。 王梓桐暂时被晾在了一边。 好像是被姐姐一反常态的脆弱影响了,她心里也有些发慌了。 她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踱来踱去,“冷静!”她对自己说,“一定要保持冷静!”。 她下意识地拨了一组号码,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电话铃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那单调而有节奏的声音使她幡然醒悟,在有意无意间,她竟然拨了杜斯的手机,“天,我到底想干什么?”。 正在她要把手机放下的时候,许久没有接通的电话里传来的杜斯的声音,“喂?”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也许,他正在上班。还是别打扰他为好。”这个念头在王梓桐脑海里闪过。 杜斯又说话了:“梓桐,什么事?” “哎呀,”王梓桐在心里骂自己,“我这个笨蛋,居然忘了手机是有来电显示的。”这下子,必须说点什么了。 “梓桐?”听不见王梓桐的声音,杜斯试探着。 杜斯的声音听起来很让人放心,给人一种镇静下来的力量。 像施了魔法似的,王梓桐脱口而出:“小夕,小夕他离家出走了!”她的话音里带着哭腔,尽管这是她所不愿意的。 “天哪!那小子走了多久?” “早上就没有去上幼儿园!我姐姐刚才来接他才知道的,现在都快急疯了。 我们刚报了警”王梓桐竟然像倒豆子似的,唠唠叨叨地和杜斯都把情况说了。 “你们现在在幼儿园吗?” “嗯,警察让我们也一起找。但是我现在一片混乱,不知道从何找起”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杜斯果断地放下了电话。 王梓桐紧紧地握着手机,仿佛这可以给她无穷的力量。 杜斯真的很快就赶来了。也许是赶得太急了,他气喘吁吁的。 “小杜子!”王梓栎看到他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 死死地抓住了杜斯的手臂。 说:“那孩子会跑到哪里去呢?天这么冷。 “栎子姐,别怕,有我在!”杜斯像对待他的病人似的,冲着王梓栎露出他招牌的微笑。 他轻轻拍着王梓栎的肩头,扭过身来问王梓桐:“梓桐,详细情况和我说一下。 莫名其妙地,看到杜斯之后,王梓桐马上就镇定下来了。 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发生的经过都告诉了他,甚至比和警察说得还仔细些。 听完之后,杜斯沉吟了片刻。 然后,他才说道:“梓桐,警察推测得很对,小夕才5岁,他不可能也不敢到他不熟悉的地方去。 他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幼儿园就是你们家”。 “他会不会去找你!”王梓桐灵光一现。 “不,他很可能会想找我,但是,你忘了,他根本就不认识去我家的路。 来之前,我特地打电话问了医院门口的值班护士,她很肯定地告诉我,小夕没有去过。 王梓桐暗暗为杜斯的心细而惊叹,“那他会到哪儿去?” 杜斯转向王梓栎,“栎子姐,你今天送完小夕,是从哪个方向回家的?” 王梓栎不明就里,怔怔地指了指幼儿园的左边。 杜斯一拍手,“那小夕走的方向只能是右边,他潜意识里会害怕被你们找到。 梓桐,从幼儿园右边这条路走,可以到哪些孩子最熟悉的地方?”。 “麦当劳儿童乐园欢乐天地”王梓桐努力回忆着。 “这些地方有的是要门票。 小夕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钱;还有的地方。 如果一个孩子孤零零地在里面转悠。 工作人员会马上发觉的。想想看。 还有什么地方最有可能?”。 王梓桐绞尽脑汁地想。 她冲口而出:“街心公园!上次他和我们去放风筝的公园!那里不需要门票。 而且会通宵达旦地开放!”。 杜斯肯定地点了点头,“应该差不远了。 ”他对幼儿园的老师说:“麻烦老师通知一下警察,我们现在马上就去。 王梓桐在幼儿园门口等出租车。 好像下了诅咒似的,足足五分钟过去了,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杜斯看了看焦急的王梓栎。 当机立断说道:“反正公园不远。 边走边截车好了!别扭心。 反正警察一定会先到那里的!”于是。 王梓栎王梓桐和杜斯飞快地向街心公园跑了过去。 王梓桐看了看天空,暮色沉沉,马上就要全黑。 她忽然觉得奇怪,今天怎么比往常同一时间天黑得早了许多?。 好像在解答她心中的疑问似的。 远处的天际划过一道闪电。 隆隆的雷声响起。王梓栎惊恐万状地抓住了杜斯的手臂。 要下雨了!在冬天的夜里下大雨。 “栎子姐,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可以把小夕找回来的!”杜斯的话语在朦胧的夜色里有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王梓桐也被他的坚定感染了。 镇静地说:“在下雨之前。 我们一定可以把孩子带回家的。姐。 三个人像百米冲刺似的,向公园跑过去。这时,王梓栎的手机响了,她哆哆嗦嗦地掏了出来,放在了耳边。 王梓桐咬着下唇,紧张地看着姐姐的面部表情她期待着。 王梓栎好像戴了个面具似的,一点表情都没有。她木然地放下了手机,“姐?”不祥的预感蔓延在王梓桐心中。 王梓栎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警察说他们找过了,街心花园那儿没有一个孩子。 ”说完,她脸上的笑瞬间转换成了哭,她颓然跪在了地上。 “姐!”王梓桐鼻子发酸,她赶忙俯下身,要把姐姐搀扶起来。 好像感受到了她们的恐惧和痛苦,雨哗啦哗啦地下了起来。 王梓栎和王梓桐姐妹俩任凭雨水冲刷着,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了。 杜斯急了,他一把把王梓栎搀了起来,“栎子姐,别那么容易放弃!一个孩子要躲起来不让人发现是很容易的。 我们再去看一下!”他抬头看看天,天空一片阴暗。 在瓢泼的雨势中,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他四处张望,见鬼了,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杜斯咬咬牙,望着王梓桐,“梓桐,你和栎子姐找地方买把伞,然后叫辆出租车,赶到那儿去。 我先走一步,我们在公园见!”他压低了嗓门,凑到王梓桐耳边小声说:“坚强点,照顾好你姐姐!”。 王梓桐看着杜斯果敢的脸,不由得坚定地点了点头。 杜斯放心地笑了,转身就要跑,王梓桐担心地拉住了他,“下这么大的雨,怪冷的。你就买把伞再去吧!” 杜斯摇了摇头,“天黑又下雨,孩子会害怕的。 而且,街心公园那么多树木,我担心小夕躲在树底下。 脸上绽现出那个盛着暖意的酒窝。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了迷蒙的雨夜里。 王梓桐好不容易把几近崩溃的姐姐安抚下来。 她跑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几把雨伞和干毛巾,还细心地买了两把手电筒。 她替姐姐和自己草草地擦拭了一下,就跑到外面去等出租车。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辆出租车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她们心急如焚地赶到街心公园,天已经全黑了。 雨还下个不停,公园里的路灯投下来的微弱灯光,把整个公园影射得影影绰绰的。 王梓桐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拧亮手电筒,在空旷的公园里放大喉咙喊了起来: “小夕!我是小姨,你在哪里?”她由于紧张而变了调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分外诡异。 王梓栎心灰意懒地制止她,“别喊了,鬼哭狼嚎似的。” “姐,别灰心啊!”王梓桐尝试着使她的姐姐振作起来。 一个人影闪进了王梓桐的电筒的灯光范围内,杜斯远远地走了过来。 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脸上露出掩盖不住的疲倦与失望。 看到他的表情,王梓桐已经不用开口问了。她默默地体贴地把自己手中的伞撑在了杜斯的头顶上。 王梓栎失神地说道:“我们走吧。还是回家等警察的消息好了。说不定,小夕已经回家了呢!”她强颜欢笑。 王梓桐看了看杜斯,杜斯点点头。他们失望地往回走。 猛地,杜斯制止住她们:“嘘!听!” 王梓桐静静地矗立了好些时候,“怎么了,除了风声和雨声,什么都没有啊。” “我刚才好像听见一个孩子的声音在叫妈妈。”杜斯皱起了眉头。 是你的幻听吧。王梓桐没有把心里面的想法说出来。 你妈妈在这里!快出来吧。 她很担心你的!无论你做错了什么。 你妈妈一定会原谅你的!”他向一旁的王梓栎使了个眼色。。 王梓栎情不自禁地喊着:“小夕,妈妈好想你!”话音未了,已经变成了哭腔。 然而,一切还是静悄悄的。 王梓桐摇了摇头,拉了拉杜斯,“小夕应该不在这里。 你全身都湿透了,快找个地方擦擦吧,现在是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梓栎也疲倦地说:“谢谢你,小杜子,你已经做得够多的了。” 杜斯拧起了眉心,他摆摆手,“再等一会儿。 ”然后,他径自向公园深处走去。 王梓桐赶忙紧走几步,赶上他,替他把伞撑了起来。 王梓栎行尸走肉般地跟在他们身后。 杜斯大步流星地走着,王梓桐几乎跟不上。 他在上次小夕等他放风筝的那片小小的空草地上停了下来。 王梓桐四下一看,“什么都没有啊。 杜斯坚定地说:“声音应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他四处张望着。 “那是你听错了吧!”王梓桐忍不住脱口而出。 杜斯张口想说什么,王梓栎忽然制止住他们:“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我的孩子就在这附近。” “姐!”王梓桐尖叫了起来。 王梓栎没有理会,她走到了草地中央,充满感情地说:“小夕,天黑了,和妈妈回家好吗?” 杜斯侧耳细听。在风雨的影响下,树叶沙沙作响。除了这些声音,依然是一片寂静。 ”王梓桐柔和地搀住了王梓栎。 正在这寸,杜斯猛地跑了出去,王梓栎和王梓桐姐妹俩怔怔地看着他远去的脚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杜斯总是可以给她们带来希望。 杜斯在上次王梓桐爬上去捡风筝的那棵大榕树下站住了,“小夕,你在上面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下雨打雷在大树下是很危险的。 ”他的声音中间杂着严厉和欣慰。。 “啊?找到小夕了?!”王梓栎和王梓桐不由自主地飞奔过去。 “小夕?”王梓栎激动地叫了一声。 在婆娑的树影中,手电筒朦胧的光线照到了一个孩子的身影,“小夕!”王梓栎的眼泪夺眶而出。 “小夕!快下来,很危险的!”王梓桐着急地喊着。 “我我惹妈妈生气了我我妈妈不睬我了”孩子的声音透露着迟疑。 “傻孩子,我是你的妈妈!你惟一的妈妈啊!”王梓栎泣不成声。 听到母亲哭泣的声音,倔强的瞿夕之也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妈妈!”他呜咽着。 杜斯对树上的小夕道:“下来吧!” “小杜子医生,我下不来。”小夕着急地哭了。 “小夕,小姨帮你下来!”王梓桐跃跃欲试。 “你别添乱!”杜斯严厉地命令她。 又对树上的小夕说道:“你冷静一点。 王梓栎一把推开杜斯,“小夕,别怕,妈妈来救你!” 要爬上去只会越忙越乱。”他深吸了一口气。 大声对树上的孩子说:“小夕。 快大胆地爬下来!下面有小杜子医生。 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王梓桐看着微弱的灯光下杜斯果断坚定的面孔,她第一次发现,杜斯的侧脸竟然这么英俊。 小夕向下面挪了,杜斯大着嗓门指示着他:“小夕,小心左边,你做得到的!别怕,我会接住你的!” 王梓栎心惊肉跳地看着,而王梓桐发现自己不是十分担心,因为她信任杜斯。 “好,小夕,现在可以松手跳下来了!我一定会接住你的!”杜斯大声说着,声音听起来分外令人放心。 “啊”小夕叫了一声,像只鸟儿似的从树上跃了下来。 在那一刻,王梓栎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她张开嘴,刚要和儿子一起叫的时候,小夕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杜斯有力的臂膀里。 王梓栎冲了上去,一把把自己的儿子搂在了怀里。 “妈妈,对不起”小夕抽噎着。 “傻孩子,”王梓栎轻拍着孩子的后背,“我们回家吧!” 看着这对真情流露的母子,王梓桐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她走了过去,为他们撑起了伞。 一家子终于疲惫地坐上了计程车。 王梓栎感激地对杜斯说:“小杜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多亏了你” “栎子姐,别这么客气嘛。”杜斯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听起来有点强打精神的意味。 王梓桐担心地转过头去看着杜斯。 湿漉漉的褐色毛衣紧贴在他的身上。 看上去像挂着一块牛肉干。。 她着急了,揪心地拿出买来的干毛巾,伸出手替他擦拭起湿淋淋的头发来。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杜斯慌忙接过她手中的毛巾。 他的大手碰触到了她的手,王梓桐只感到杜斯的手冰冷得吓人,“小杜子!”她惊呼出声。 “干吗?”杜斯冲她调皮地微微一笑。 “我会有什么事?你不是不知道,我有游冬泳的习惯,回去洗个澡就可以了。”他大大咧咧地说着。 “可是”王梓桐依然不放心。 “没关系的,你忘了,我是医生!”杜斯乐呵呵地笑着。他的笑容在此时看来分外惨白,王梓桐担心地看着他。 很快,她们就到家了。 直到这个时候,雨才停了下来。 杜斯把她们送到了楼下,王梓栎热情地说:“小杜子,上来擦干身子再走吧!”。 杜斯歉意地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情。而且,你们一家乐聚天伦的,我还不至于傻乎乎地上去瞎搀和吧!” “我送你回去!”王梓桐叫了起来。 杜斯连连摆手,“别了,你送我,到时候还得我送你回来。 不用客套了,你们回去好了。 ”他凑到王梓桐耳边,小声说:“等会儿让他们两母子好好沟通沟通。 ”说完,他孩子气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王梓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她觉得杜斯离去的身影有些不稳。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王梓桐走出浴室,一看钟,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不知道小杜子到家了没有?她不由自主地拿起了电话。 她拨了杜斯的手机号码,提示音说用户已关机,“关机。 难道今天他要上夜班。 天哪,我还找他帮忙”王梓桐心中一悸,连忙把电话拨到了医院。。 电话马上就通了,“请找儿科大夫杜斯。”她说道。 值班的护士听出了她的声音,“是梓桐吗?你怎么不知道哇?” “我不知道什么?”王梓桐如坠云雾里。 “我们今天白天急诊室来了个车祸重伤病人。 需要的血型还是稀有的AB亚型Bxo恰好杜医生也是Bx型。 他一下子就献了800毫升血。 医院让他回去休息了。 梓桐,你不知道吗?”。 王梓桐怔怔地放下电话筒。 “傻瓜!笨蛋!明知道献血当天不能做剧烈的活动。 还在冬雨里跑个不停!还一下子献了800毫升血。 不要命了?!”她发泄似的破口大骂。 热泪已经粘湿了面颊。。 “笨蛋!”她骂着,“嗖”地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打开大门,跑了出去。 远处传来了阵阵有节奏的“笃笃”声。 杜斯的意识从深沉的海底缓缓地飘了上来,“那是什么声音?”他动了动身子,想站起来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但是身体很重,“由它去吧。 然而,声音锲而不舍地响着,逼着杜斯朦胧的意识变得清醒了些。 他终于明白过来,那是敲门声。 他不想动,但是,门还是在响着,来人似乎很有耐心。 无可奈何地,杜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像喝醉了一般,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廊里,打开了门。 是你!”他看见王梓桐气呼呼地站在眼前。杜斯赶紧敛起脸上的倦容。 笑嘻嘻地揶揄道:“你不是又说要到我这儿睡吧?”。 “别装了,”王梓桐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没有好气地说,“我都知道了。” 杜斯尴尬地笑着,强打起来的精神也消失无踪了。 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模样。 王梓桐气不打一处来。 “笨蛋!傻瓜!明明身体不好。 就拒绝我嘛!说你笨真是抬举你了。 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医生!你这个傻蛋!白痴”她越骂越气。 要往杜斯头上砸去。。 杜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着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但是,等了好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诧异地睁开了眼睛。 王梓桐的脸上淌着两道晶莹的泪。 她的眼神看起来有着几分的幽怨和几丝的担心。。 他笨手笨脚地哄着王梓桐:“哭什么?看,我不是没事吗?快点进来!”他急急忙忙地把王梓桐拉进房间。 结果,动作太大了,顿时,他感到一阵昏眩。 察觉到他脚步的不稳,王梓桐赶忙搀住了他。 看着他惨淡的面容,王梓桐抹了抹眼泪,叹了一口气,“看你,都站不稳了,还滔滔不绝的。 杜斯不好意思地笑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孩子气。 他任由王梓桐把自己搀到沙发上。 屁股一沾到沙发,他就不由自主地往扶手上倒了下去。 王梓桐吓坏了,慌里慌张地说:“怎么了,小杜子,你别闭上眼睛,保持清醒!我我马上叫救护车!” 她手忙脚乱地去拿茶几上的电话,一只手伸过来阻止了她,“傻丫头,我没事啦,只是特别累,想睡而已。 ”杜斯有气无力地说着,似笑非笑坏坏地看着她。 王梓桐的脸红了,“那我扶你去睡觉好了。 ”她扶着杜斯的肩膀。 猛地,她叫了一声:“你头发这么湿,怎么睡啊?”一眨眼的工夫,她就跑去拿吹风筒了。 杜斯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脸上的酒窝不由自主地露了出来。 王梓桐找到了吹风筒,她顺便还冲了一杯热糖水给杜斯。 当她小心翼翼地一手拿着吹风筒。 一手端着滚烫的糖水走出来时。 刚刚才瘫在沙发上起不来的杜斯站了起来。 从卧室里把自己的枕头被子都搬了出来。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怔怔地问:“你干吗?”。 “今天铁定了是赶也赶不走你了。 就放在床上”杜斯像个老太婆似的指点着。。 “杜斯!”王梓桐狠狠地跺着脚。 以致杯子里的糖水都溅了出来。 “快收起你那幼稚可笑的大男人主义吧。 今天你要听我的!”。 “我是”杜斯张口欲反驳, 王梓桐果断地打断他:“你想说你是医生是吧?不好意思。 你现在可是病人!”她像赶鸭子一般把杜斯赶到了卧室里。 “先在床上坐好!”她命令道。。 她的声音自有一股威严在里面,杜斯乖乖地没有动。 王梓桐插好插头,轻轻地拨弄着杜斯的头发,替他吹起了头发。 她柔软的手在杜斯头上拂过,在热风里带给了杜斯温柔绵软的触觉,很舒服。 他不由得放松了全身,睡意像云一样笼罩着他。 等到王梓桐关上吹风筒,杜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把这个喝了。 ”王梓桐的声音在他头顶温暖地响起,杜斯睡眼惺忪地张开嘴,听话地喝了王梓桐递在他嘴边的糖水。 热烘烘的糖水下了肚,杜斯的精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缓缓地向枕头上倒了下去。 王梓桐很巧妙地顺势扶着他躺倒在床上。 在她替他掖好被角的时候。 迷迷糊糊的杜斯嘴唇嚅动了一下。 王梓桐把头垂了下去。 再陪我一下好吗?”他孩子气地说道。 王梓桐温柔地笑着说道:“放心睡吧,我哪儿也不去。 ”她伸出手,轻轻地有韵律地抚摸着杜斯的脸颊。 这张平易近人,永远带着笑的,可爱的脸庞已经渐渐变得清癯了。 王梓桐心中一酸,“这都怨我。 在她柔和的抚摸下,杜斯的呼吸渐渐沉了,他百分之百安心地睡着了。 王梓桐在杜斯床前坐了很久,才走到客厅。 已经快到午夜了,她发现自己依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脱了外套,裹着杜斯搁在外面的被子,在电视机柜下面的抽屉里翻起杜斯的DVD来。 杜斯收集了许多DVD,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她随随便便地挑了一张,一看,是一部动画片。 她把影碟放进了DVD机里。 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王梓桐蜷着脚,裹着厚厚的被子,斜倚在长沙发上。 为了避免影响杜斯,她把电视调成了静音,不听声音,只看字幕。 当手中的茶喝完了,她蓦地发现,曾几何时,原先对动画片一点也不感冒的她,竟然也津津有味地看起动画片来了。 这部片子比较短,很快就放完了,她又去翻起了其他的DVD。 杜斯收藏的电影里面。 居然有些蛮不错的文艺片!要知道。 他最腻烦看这类电影了。 王梓桐胡乱把一张影碟放进了DVD机里。 电视画面不停地变化着,她心里乱哄哄的,一点也没有看进去。 此时此刻,她方才感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杜斯已经互相影响了彼此。 他们互相分享着自己的生活习惯和爱好,互相改变着对方,互相为对方而改变。 因为她,杜斯现在已经看得懂芭蕾舞了;而因为杜斯,她现在已经弄明白了变形金刚和高达的区别。 王梓桐失神地盯着电视,记忆像旧照相簿一样,在她心中一页一页地翻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她感到自己像是坐在航行于大海里的一艘小船上,惬意地飘荡着。 倏地,她似乎被一只吊臂攫住,马上就要脱离这艘舒适的小艇了。 她本能地挣扎了起来。 一个声音在她上方响了起来:“别动!哎呀!” 随着这个叫声,她掉回到沙发里。王梓桐睁开了眼睛,杜斯那张懊恼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你干吗?”她皱起了眉头。 杜斯撇撇嘴,“看你睡在外面,想抱你到屋里睡而已。 谁知道你这么有警觉性,折腾得像离开水面的鱼,我还没有什么力气,抱不动你。 看着他气馁的模样,王梓桐好不容易才把笑意忍了下去,她沉下脸,“我是在问你干吗出来了,快回去睡觉!” “我睡得够多的了,”杜斯没有底气地抗议着,“你看,都快五点了。我的脖子都发僵了,出来活动活动。” 王梓桐仔细端详着杜斯的脸,虽然已经有了些血色,但是,他还是很虚弱的。 她站起身来,素手一印他的额头,“还好,你没有发烧。 “就是嘛,我是”王梓桐把他的嘴巴掩住了,那“医生”两个字被她硬生生地盖住了。 “傻瓜,少吹牛了。”她温和地笑骂着。 王梓桐脸上柔和的神情使得杜斯心中一荡。 他赶忙垂下眼帘,“我我睡不着,呃,我和你一起看电影好了。 ”不由分说地,他坐了下来。 王梓桐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把早已放完了的DVD重新播放起来。 虽然同在一张长沙发上,杜斯坐得还是离王梓桐有一定距离。 王梓桐看着他单薄的睡衣上胡乱地披着一件外套,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不由得坐了过去,把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同时裹住了他。 杜斯扭捏地动了动,怯怯地说:“这样不好吧,梓桐,我们我们已经” “嘘!电影开始了。” 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静静地看着电影。但是,电影里到底讲了些什么,他们两个都说不上来。 王梓桐忽然突兀地问了一句:“小杜子,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杜斯怔了怔,转过头,看着王梓桐。 王梓桐的脸很平静,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他吐了一口气,说:“我也说不清楚。 反正我第一次见到你。 内心里就有了一种保护欲。 我的心情也就好得不得了。 我真不明白你以前的外号为什么会叫‘小王子’。 虽然不是那种我见犹怜型。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大学同学会觉得你像男孩子?”。 “啊,不会吧,那时候所有的同学都说那外号很适合我耶!”王梓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杜斯耸了耸肩,“反正我不觉得。” 听了杜斯的这一席话,她才懵懵懂懂地发觉,原来,在杜斯面前的自己是一个娇气喜欢倚赖他的小女人。 她一直忽略了一点,只有在杜斯面前,她才毫无保留地表现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王梓桐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小声叫了起来:“小杜子!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杜斯靠在她的肩膀上,又睡着了。 看着他孩子般憨甜的睡脸,王梓桐发自内心地笑了,她轻声呢喃着:“真是个别扭爱逞能的大男孩。 ”她轻轻拍了拍杜斯的脸蛋。 窗外,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王梓桐的思路从未如此清晰过。 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把杜斯放平了,让他在沙发上躺好,然后,快步走出了门。 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喂,是阿祁吗?我想见你!” 火烧火燎地赶到咖啡厅,王梓桐已经看到祁允纾等在那里了。 远远地看到王梓桐,祁允纾用力地挥了挥手,“小王子!”他兴奋地叫着,脸上绽放出迷人的光彩。 还没等王梓桐坐好,祁允纾就兴冲冲地说:“怎么样,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吗?”他满怀期待地看着王梓桐。 我我”她壮胆般地把侍者递上来的温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头好。 ”她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祁允纾笑眯眯地凝视着王梓桐,“很简单嘛,我来问你好了,你愿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 察觉到她的反常举动,祁允纾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了,“小王子?”他轻轻催促着,心脏几乎都要跳出胸膛了。 王梓桐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她给了祁允纾一个最阳光的笑脸,“阿祁,我很想回到过去。 回想起我们大学四年里的点点滴滴。 果断地抓住我们错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她垂下头。 那时候我的确对你有着青涩的情感。 只是只是我太矜持了。 以致一再地错过彼此。 但是王梓桐的回答依然让他感到丝丝不安。 他的双手横过餐桌,紧紧地把王梓桐柔软的小手握住,“那我们现在就不要错过了。 ”他深情地凝视着王梓桐。 王梓桐笑了,她笑得非常理性。 她用力把手缩了回来。 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未经世事的单纯少女。 我真的很想回到过去。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祁允纾黝黑的瞳孔。 “你明白吗?过去了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再也没有办法把时间停住。 祁允纾痴痴地摇了摇头,“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他错开眼睛,不看王梓桐。 看着我!”王梓桐握住他的手臂。 “你难道不明白吗?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我们一再地错过。 错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之后。 已经没有时间让我们再一起走下去了。 过去那段微妙懵懂甜蜜而苦涩的感情已经成为了我们记忆中的一个美好的回忆,我们没有办法让它再继续下去了。 “我可以!”祁允纾猛地一捶桌子。 “但是我不可以。”王梓桐坚决地说出六个字。 “为什么?就因为那个儿科医生?” 王梓桐望着祁允纾痛苦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刚才明明告诉我。 你对我有感觉的!你以前有。 现在也有!我们认识在先。 那个人根本就是一个闯入者!”祁允纾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了。。 王梓桐耐心地看着他,“阿祁,你必须明白,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走在一起,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朦胧的。 纵然美丽富有诗意,但是也是虚无飘渺的。 然而,我和杜斯一起走过了三年。 这三年的日子有时候会很琐碎有时候有些乏味,但是,它很真实”。 “他不适合你!”祁允纤粗鲁地打断王梓桐。 上个月你不是和我抱怨他没有情趣吗?可是。 我们有许多的共同点。”。 王梓桐微笑着说道:“是的,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地方。 直到昨天夜里我才发现。 纵然我和杜斯有着许许多多的分歧。 我们已经开始互相影响着对方;同时。 不停地学着如何融入对方的世界。 曾几何时,我已经学会了为他付出。 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最特别的存在,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祁允纾失神地呢喃着:“而我只是一个虚无飘渺的影子是吗?” “不!你是一个酸酸甜甜的美好记忆。”王梓桐温柔地笑着。 祁允纾长叹道:“小王子。 老天爷为什么总要这么捉弄我?啊。 但是我一个都没有抓住我好后悔”。 王梓桐脸上梨涡初现,“傻瓜,过去了的事情根本就无从后悔。” 王梓桐摇了摇头,“也许你爱的只是你心目中的我。 你不了解我,这么多年来,你在心中一直毫不吝啬地美化着我。 也许也许我根本就不是适合你的那个她;也许我只是一个束缚着你的心的枷锁而已”。 祁允纾呢喃着:“哪来的这么多‘也许’。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看来你已经拿定主意了,我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自嘲地笑了起来,“我被三振出局了。 王梓桐垂下了头,没有说什么。 说:“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时间真的倒流了。 你我都回到了过去的大学时代。 你你会接纳我吗?”。 “当然!现在,我已经懂得,绝对不能犹豫。” “所以,你要把握现在。对吗?” “嗯。”王梓桐用力地点了点头。 祁允纾端详着王梓桐。 他看到了一种坚定不移的感情。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 “你知道这间咖啡厅有什么酸酸甜甜的饮料吗?”他突兀地问了一句。。 “哈?”王梓桐糊涂了。 “你不是说我是一个酸酸甜甜的美好记忆吗?既然我现在没有自信可以完全做到,就给自己加点‘料’好了。 ”他促狭地对王梓桐眨了眨眼。 “啊”王梓桐怔怔地望着祁允纾,足足呆了五秒钟。然后,他们俩一起会心地笑了,笑得很舒心笑得很畅快。 他们在咖啡厅里像久别重逢的好朋友一样,聊了很久。 祁允纾骤然发现,摆脱了长久以来心中的情感纠缠,感觉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反而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他和她的朦朦胧胧似有似无的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成为了他心中的情感桎梏。 使他迷失在自己制造的感情漩涡里。 他很绅士地把王梓桐送回了家。 王梓桐走出车子,快乐地朝祁允纾挥手告别。 祁允纾也随意愉快地向她摆了摆手,“下个星期天再出来喝咖啡聊天好吗?”他大声说道。 “当然好啦!”王梓桐脸上笑意盎然。 祁允纾轻松地开着车离开了。 王梓桐转过身,向家里走去。 她随便地一瞄,眼角好像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影子似乎要躲避她似的,“嗖”的一声,就闪到她家旁边的门洞里了。 是我太敏感了吗?王梓桐摇了摇头。 她边走边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 像呼应她一般,刚才影子消失的那个门洞里猛地响起了电话铃声。 可是,铃声很快就停住了,几乎使人难以察觉。 她不动声色地径直向家中走去。 就在她准备要上楼的时候,她忽然敏捷地一个转身,拐进了旁边的门洞。 她大着嗓门喊了起来:“小杜子,你在这里干吗?”。 杜斯被她的忽然出现弄得慌了手脚,“我我”他“我”不下去了。 王梓桐看着他依然不怎么样的脸色。 不满地嘟起了嘴。她想个泼妇似的把手叉在腰上。 恶狠狠地说道:“我不是叫你留在家里多休息的吗?”。 陡然被王梓桐这么一吓,杜斯更慌乱,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但是,很快,他的脸色就黯淡了下来,“我这就回去了,你和他挺好的。 王梓桐生气地皱起了眉头,“你还没有说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我来看看小夕怎么样。他昨天淋了雨。” “那你上去啊!” 王梓桐用力地跺了跺脚,“杜斯,你这人就是这样!难道你就不能霸道点儿吗。 你是男人耶,霸道点儿!”。 “哈?”杜斯懵了,呆呆地看着王梓桐。 “不懂怎么做是吗?好,我来教你!”王梓桐倏地抓住了杜斯的衣领,把他的头拉了下来,猛地吻住了杜斯。 一瞬间,时间停住了。杜斯感到自己的头又开始发昏了,但是,这次他昏得很幸福很有情趣 王梓桐已经松开了他的衣领。 正笑吟吟地注视着他的傻样。陡然。 忍不住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我你你们”。 王梓桐秀丽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看来我还要教你一次。” 不用了!”杜斯的话忽然说得流畅了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搂住了王梓桐的腰肢。 温柔而霸道地垂下了头。 这次,换他来好了。他可是大男人喔。 和小夕一同闷着头翻着介绍旅游的小册子。 “去韩国滑雪好吗?”他兴冲冲地望着坐在一旁的王梓桐。。 “不好”王梓桐拉长了声音,无精打釆地说道。 上次度蜜月的时候是夏天,你不是很遗憾不能去滑雪吗。 这次我好不容易放假,可以和你还有栎子姐小夕一起去玩,别一副蔫蔫的样子嘛!”。 王梓桐依然像一条蔫黄瓜一样瘫在沙发上,“不好!” “那,那去西藏好了!虽然高原是辛苦了点儿,但是,应该蛮好玩的。” 王梓桐一点回圜的余地都没有,坚决地说:“不好!”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说过,我们应该趁着年轻,多去些年纪大了不方便去的地方玩吗?” “那是为什么呀?”杜斯一脸迷惘。 “傻瓜,你到底有没有为我们的孩子想一想啊?!”王梓桐红着脸,娇羞地看了杜斯一眼。 “我有哇!”杜斯答得斩钉截铁。 “哈?那那你还说去西藏?”这会儿轮到王梓桐愕然了。 “我怎么没有哇,小夕也说想去的。” 对你的外甥要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亲。 我现在不是做到了吗?”杜斯豪迈地昂起了胸膛。。 “杜斯!”王梓桐“嗖”地跳了起来。 小夕赶忙插嘴:“小姨,小杜子姨父真的对我很好的!” “小孩子别添乱!”王梓栎赶紧用力地推了推自己的儿子。 杜斯得意地笑了,“看,连小夕都这么说!” “哇,我受不了了!”王梓桐气急败坏地跑到房间里,“砰”的一声重重地把门关上。 “啊?好端端地生什么气嘛!”杜斯莫名其妙地望着王梓栎,向她求助。 王梓栎无奈地清了清喉咙,“小杜子,刚才梓桐说的是你们的孩子。” “是啊,是我们的孩子呀啊,慢着,栎子姐,你是说” “是啊,你们的孩子你和她的孩子。” “哇塞!”杜斯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坐了下去。 如此这般重复了三次。 他手舞足蹈地抓住王梓栎的肩膀。 兴奋地大叫:“栎子姐。 你要做姨妈了!”刚说完。 他又抓住小夕的肩膀拼命地摇。 “小杜子,你能不能别那么用力摇小夕?”王梓栎试着拉开他。 杜斯置猛地拍了拍脑袋,冲到王梓桐的房门口,“咚咚咚”地把房门擂得震山响,“老婆,我要做爸爸啦!” T大的篮球场上,各学院大一新生对抗大二学长的篮球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你只消往篮球场上扫一眼围观的人群所在,立即就可以看出最惹火的是计算机学院的比赛全场70%的人都在计算机学院的场地这边,整个篮球场最兴奋高昂的尖叫也来自这里。 再看看其他场地的啦啦队员们。 眼睛都巴巴的看着计算机这边。 因为她们是辅导员专门挑选的啦啦队干部成员。 如果她们也像本院的其他女生这样不看自己学院的比赛。 专门跑到计算机那边去加油。 辅导员肯定会气到吐血想抽她们。 可是她们是多么想见一下传说中的“三剑客”啊,可惜只能再等机会了。 这种比赛情形在T大早就已经是惯例了。 如果说以前这是因为计算机学院的梦幻风云队是全校最强的篮球队。 那么现在可以说一大半的因素是由于去年学校新加入梦幻风云队的三位神级大帅哥女生们口中的“三剑客”。 当然也有非常臭屁的男生暗地里称呼这三位是“三怪”。 现在臭屁的男生早都不知去哪里自娱自乐了,因为这里不是他们的舞台,自然他们也不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篮球场周围除了几个替补队员。 围观的加油的基本上全是女孩子。 而女孩子的心都在计算机学院的篮球场上特别是那三个身影。 完美的默契配合引发了周围小女生们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 想来不知又有多少女孩子在今天陷入了单相思。 听她们为队员们加油的口号就可以看出她们的疯狂“肖宇。 肖宇的名字响彻云霄。 肖宇是何许人也?—就是梦幻风云队响当当的人物三剑客之一。 在传说中皆是神级人物。 因为这三个人不止出身豪门。 更都是世间少有的帅哥。 这位肖宇同学更是传奇中的传奇,据说一入学就在篮球赛中锋芒毕露,很快就直接跳级被选为学生会文艺部部长。 这在学校可是不可多的的机会。 可是他竟然在干了一个月之后就把职务辞了这在当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可是肖宇同学就像从没有过这件事一样。 依然投入的打着篮球。 除了编程是神乎其神。 其余科目和那两位完美先生完全不同。 可是这一点也影响不到他的魅力。 反而比哪两位拥有更多的女迷们因为他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 看了就让人心怦怦直跳。 就连走路时散发的不羁的韵味都能让崇拜他的女生晕过去。 只是不知为什么,三剑客入学两年,似乎都对周围的女生们没有什么兴趣,这让学校的很大一票女生心碎。 但是大家依然“团结”在三剑客周围。 希望有一天王子们对女生感兴趣了第一个垂青的就是自己。 所以三剑客的周围从来不缺乏支持者。 反观小女生口中的肖宇。 大家都陷在自己对他高涨的热情里。 他本人却似乎对周围的呼声。 对自己引发的尖叫和轰动完全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酷酷的脸上没有表情。 同时却像背后也长有眼睛一样精准地接到队友传球。 矫健的身影在场上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扣篮!场外又是一阵尖叫。 围观的人群里有个不起眼的大一小女生,她是被林凤舞拉过来看比赛的。 林凤舞是个凌厉的女孩子,说话也总是居高临下的命令式,所以宿舍里少有人喜欢她。 只有于皓雪这个小女生,没有喜好,又好脾气,会跟林凤舞讲话,是林凤舞在宿舍里唯一的朋友。 于是林凤舞到哪里都要拉着她。 这林凤舞虽然女性朋友不多。 但其张扬的个性却跟男生合得来。 刚入学一个月就被选为计算机学院学生会秘书部的干事。 恰好今天学校有篮球比赛,就拉着皓雪一起来了。 皓雪这个女孩子,怎么讲呢,人虽然温柔,但却并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谁也不知道,也许自从初三皓雪被家长逼着退出学校的美术社时,她的生活就没有乐趣了。 不会被别人的热情感染。 就连对同学也没有什么热情。 就像现在,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神情飘渺。 肖宇在夕阳的照耀下,浑身仿佛散发着柔柔的光。 酷酷帅气的脸,挺拔的身材,敏捷的身手,高超的球技,于皓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进驻到了自己的心里。 只是她不知道,她也处在夕阳的照耀下,娇俏的身影在另外一个人的心里激起了涟漪,这是后话。 篮球比赛结束了,毫无悬念地以梦幻风云的胜利告终。 但比赛的影响并没有因此结束女生宿舍里三剑客的名字以每分钟不下二十次的频率被谈起,其间不乏好感爱慕之情。 小女孩们都爱做梦,梦里的主角就是那三位王子。 乔亦颖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肖宇王子要来我们的英语班补习。 说完花痴般的自顾自开始做梦了。 接下来孟咏青毛飞飞艾盈开始尖叫,计算机学院大一409宿舍里沸腾了。 于此同时,计算机学院的其他几个女生宿舍也在沸腾了,唉,她们的热情,都可以烧滚一条河流了。 于皓雪也在笑,但她是微笑,而不是像那三个一样抱着跳起来叫。 李凤舞的表情也没有那么夸张。 她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 但是至于这么夸张么。 “同学,请问英语教室在哪里?” 于皓雪今天早上早早地起了床,因为今天是军训过后第一次正式上课。 宿舍里的四个花痴乔亦颖孟咏青毛飞飞艾盈早就走了。 因为第一节课是英语。 大帅哥肖宇也要来上课呢。 要是能坐在帅哥宇身边就好了。 似乎在梦里的时候就听到那几个在哪里啊来啊去的说帅哥,真是花痴。 李凤舞是学生会干事,做任何事都很积极,也早早地就起了,看着叫不起皓雪,就先走了。 宿舍里只剩下皓雪一个人。 教室离宿舍真是远,由于刚入学还没买车子,皓雪只能走着去教学楼。 幸好路上遇到了同院的薛琳琳同学,两个人一起走才不那么孤单。 赶到教室所在的5楼时,还有五分钟才上课。由于刚爬完楼梯,两个人脸红红的都是大口的喘着气。 “教室好像在那头呢,快过去吧”,薛琳琳对皓雪说道。 “嗯”皓雪答应了一声,急急的往楼层东侧走去。 “前面有个人,好像是肖宇学长哎”薛琳琳低低地说着,脸已经红了。 那个身影,挺拔颀长的身体,不是肖宇是哪个。只是肖宇在做什么,为什么在楼道里走来走去啊? 转眼已经来到帅哥前面几米远的地方。 那肖帅一双俊目看到两个女孩子突然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如果这回薛琳琳抬着头肯定会晕过去。 因为像皓雪定力这么强的女孩子。 都觉得一霎那间失了心神。 这个男人真是危险呢。。 “你叫”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于皓雪是吧?”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那些大一新生的档案都是三剑客之一,同时是学生会会长的苏贤负责的。 吩咐手下的干事整理好了以后天晚了便带回宿舍的。 谁知刚拿回去就被周齐云那个家伙吵闹着翻开看,说要看看本届的新生有没有靓丽的女孩子。 很快新一届的院花就出炉了。 就随手翻了几个看了两眼。 依稀记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叫于皓雪。 他之所以记住她并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多么漂亮。 而是因为那个女孩的眼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双眼睛。 是他见过最明亮的眼睛。 问完了,他望着那个女孩子。 “嗯”于皓雪应了一声,然后抬起眼来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学长,晶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期待着他的下文。 “唔,于同学,请问,英语教室在哪里?”依稀记得是这个楼层的。 这位大神原来是在找教室。 大家要知道她们心中的肖帅在这里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似的找英语教室。 小嘴巴动了“厄,肖学长,教室就在那头,523。 ”说完急急地拉着薛琳琳走了,这个家伙太丢女生们的脸了,耳朵都红了,头一直就没抬起来过。 皓雪的第一节课并没有听到老师在讲什么,因为她自从进了教室就在想,肖宇不会找不到教室吧。 转而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他怎么会找不到教室呢,都告诉他在523了。 但事实是,这节英语课,肖宇确实没来。 皓雪的心也就一直没有消停下来。 其实教室里的很多人也都没有好好听课。 她们都是早早的就来了教室等待着一睹肖学长的风采。 谁能想到肖学长竟然没有来上课。 同时瞌睡虫来袭,阶梯教室的桌子上每排都有几个扎马尾的小脑袋倒在上面。 计算机学院大一女生们的第一节英语课就这样在浑浑噩噩的拜周公里结束了。 “你们知道肖宇今天为什么没去上英语课吗?他受伤了。”李凤舞的话刚刚说完,几个人就围了上去。 “啊?肖宇受伤了?伤哪了?严重不严重啊?”众人神情焦急的盯着凤舞同学的嘴巴,希望不要听到太坏的消息。 “是在前些天跟材料学院篮球队比赛的时候受的伤,听说是扭伤了脚。今天早上撑不住了,回家治疗去了。” “啊”一票人都叹着扑上床抱被子去了,“肖帅啊,怎么就受伤了” 皓雪突然觉得心里很愧疚“怪不得早上看到他在楼道里徘徊的时候。 感觉有些不对头;而且自从他看见我和琳琳就站住了。 连他受伤了都没看出来。 ”皓雪低声地咕哝着,声音在颤抖。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现在自己的悲悯里。 没有人听见皓雪的低喃。 也没有人知道皓雪早上已经见过肖帅了。 因为皓雪在宿舍里什么也没说。。 大家都期待着肖宇赶快好起来,可是第三天的消息无疑给她们浇了一盆冷水“肖宇的脚伤严重,要休学两个月。” 肖宇的休学一开始给了大家打击。 但慢慢地过了两个星期。 学校的小女生们很快就从阴霾里走了出来。 开始了开心的大学生活。 高中压抑了三年的感情在大学里爆发了。 看一看校园里手拉手的人儿。 看一看宿舍楼下操场上青涩亲昵的拥抱。 你就会感觉到大学校园里最青春飘动的风花雪月如雨后春笋般一夜间全都冒了出来。 开学初小暧昧的星星之火已成爱情天上人间的燎原之势。 今晚学校突然停电了,原本自习的几个人都从自习室回到了宿舍。 大家都在笑着闹着,突然的停电似乎消融了一些东西,让几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小女孩子变得更亲密了。 看看男生宿舍那边就更疯狂了。 惹得大家纷纷跑到阳台上看今晚天空有没有月亮。 男生们似乎感觉到了女生们的目光关注,叫的更加疯狂了,此起彼伏,煞为壮观。 更有男生把报纸点着了仍下来。 那一点点光在宿舍楼之间显得很渺小。 思绪仿佛回到了刚刚从高中生活解放来出来的时候。 这时,皓雪的手机在床上响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于皓雪吗?” “嗯,你是谁啊?” “我是陶亚松,请问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点事情找你。” 陶亚松,本院的一个同学,自己很少和他说话的,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呢。皓雪迷惑着,但是还是答应了。 “好,你稍等一下。” 一出宿舍楼,皓雪就看见了背对楼门站着的陶亚松。 囧,正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那人已转过身来,眼睛里一片炽热,直盯得皓雪两颊绯红,低下头去。 气氛一时变得微妙。 月光下皓雪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这种朦胧里透着的柔软。 让陶亚松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一样的感觉。 陶亚松突然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 虽然在开学的相识晚会上。 看着那双星星般晶亮的眼睛时。 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她。 可是那时自己仅仅是想要靠近她而已。 自己今晚来找她的目的也只是想要跟她走的近一些。 跟她聊聊天突然明白自己真实的渴望。 并不是仅仅要跟她做朋友而已。 “那个,皓雪,我们可以交往么?我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你。”终于鼓起勇气。 突然的表白,着实吓了皓雪一跳。 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快就有男生跟自己说喜欢自己。 自己长得不算特别漂亮。 而且不太跟男生交往。 可是不想这样就伤害一个人的心。 想找个委婉的话拒绝。 搜遍了脑袋却总是一片空白。 最后她依稀记得自己说了那么一句“我对你不是很了解。 不过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如果我对你有感觉的话。 表白完了的陶亚松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隐忧,很害怕从她的小嘴里听到拒绝的话,那自己就失去了靠近她的机会。 现在听到浩雪这么讲,心情才又雀跃起来,朋友就朋友吧,总比仅仅是同学关系强。 皓雪脑袋嗡嗡的回到宿舍里,一言不发,直接爬到了床上,趴下了,感觉又愁又迷糊。 唉,突然感觉有点后悔自己讲的话。 由于停电屋里比较黑。 其他人都发现皓雪的异常。 只有孟咏青悄悄地爬上皓雪所在的上铺。 两个女孩子叽叽咕咕的小声聊了起来。 孟咏青居然也有小秘密许哲学长也在教学楼上自习唉。 但足以让小咏青同学对身为酷帅剑客兼优等生的许哲崇拜到五体投地看到他认真看书的样子。 暗恋的情绪让孟咏青的语气充满欢欣。 觉得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个追求者。 皓雪虽然说了要跟陶亚松做朋友,但两个人之间反倒疏远了。 小丫头现在看到远远的看到陶亚松就会赶快绕路走,上课最后进教室,下课拉上薛咏青和毛飞飞就拔腿开溜。 皓雪的反常让两个人迷惑。 因为她总是被皓雪脚不沾地的拉着跑;另一个人就是可怜的表白者陶亚松。 表白过后的两个星期他这个朋友没能只能跟那个小丫头说上一句话。 有时在路上骑着车子碰见她要驮她一程。 她也总是紧张地拉紧了舍友的胳膊跟他说不用了。 粉红的小脸上带着戒备和倔强。 哭笑不得的远远的看着伊人背影远去,陶亚松突然明白自己果真吓着小丫头了。 但他陶亚松可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呵呵。如果说以前的陶亚松是内敛的,那么现在他真的疯狂了一回。 一边,皓雪出现追求者的事情在陶亚松不遗余力的火热放电和热情下终于曝光,被整个宿舍知晓。 陶亚松自顾自的拜了艾盈为姐姐。 以方便自己的“追雪计划”。 在几大袋零食和一顿饭的贿赂下。 把皓雪常去自习的教室地点告诉了陶亚松。。 进教室自习,刚坐下背就被谁戳了几下。 转过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前。 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陶亚松的脸,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此时的他正眼角含着笑看着她。 不可否认,陶亚松长得还可以,宿舍里的几个花痴都说他是院里比较正点的男生之一。 但是自从他跟自己表白过。 皓雪就不自觉的把他划入了讨厌的那一列。 这实在不是陶同学的错。 因为就连皓雪也不知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对待他。 “Hi,你也在这里上自习啊。”明知故问。 ”答应了一声,又转过身来,可是却再也坐不住,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勉强地挨了半个小时装装样子,皓雪拿着书逃走了,连招呼也没跟可怜的陶亚松打。 为了避开陶亚松,皓雪开始换着教室上自习,并且去的很晚。 但陶亚松就像有定位跟踪眼一样在皓雪刚进教室没多久就会也进到这间教室来。 不偏不倚的坐在她后面。 无论她躲在什么样的角落里。 然后带着一种宠溺温柔的笑跟皓雪打一声招呼“Hi”。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一定是每间教室挨着找她的,不然不可能在她换了那么多教室后还能那么巧合的找到她。 可是他坐在后面她实在是很不自在。 于是每晚她都是很不安的上半个小时自习就回宿舍。 她以为坐上半个小时就不会伤及他的面子。 她的行为已经让他很心伤。 虽然很想上去拍拍她的肩膀。 跟可爱的她打个招呼。 于是他就默默的走在后面。 如果她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和自己说笑,那该多好。 他可以感觉到,皓雪在自己面前很拘谨放不开,所以她总是逃。 借他的篮球,让他惦记 孟咏青突然很神秘的跟皓雪和飞飞讲。 她觉得李凤舞和本院的徐克来往的很密切。 两人之间有[意思]。。 “咏青,不太可能吧”,皓雪和飞飞同时说道。 “小说看多了”,飞飞想。 “爱情专家”,皓雪想。 看她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咏青有点急了,但又没有确切的证据,只好讲“我第六感很灵的。 ”这是实话,本来觉得他们有意思就是第六感,哈哈。 彼时,李凤舞很少呆在宿舍,她总是很忙。 不忙的时候,往往是在自习,凤舞个性要强,凡事皆要争第一。 她不能容忍自己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 如果她什么时候闲下来了。 晚上睡觉得时候就会跟大家讲她觉得有罪恶感。 这让宿舍里一伙爱睡爱玩的人觉得很崩溃。 学校突然盛行男女生宿舍联谊,类似集体相亲。 流行啊,409当然不甘落后。 经过薛琳琳宿舍的一位材料学院女生牵线,在宿舍多数人的支持下409宿舍的女生们打算去“江湖”上旋一圈。 结果让人失望,因为一起出去的男生综合来说恐龙居多,大家便很快对联谊失去了兴趣。 两个月后,肖宇返校。 “我们要跟大二的学长搞好关系,你们觉得呢?”善交际的学生会成员李凤舞提议。 听到“大二学长”,几个人的脑袋里都在冒出了三剑客的影子,口水滴答答,积极性也上来了,都围了上来。 “暂定和肖宇学长他们宿舍联谊,可是这次联谊跟以前不同,只是加强联系,吃饭和玩就免了。 现在大家想想,要怎么跟他们建立联系。 “肖学长篮球打的好啊,那就借他的篮球吧,他肯定不好意思要。 那我们就多留段时间,他想着篮球,就想着我们了。 ”口快的乔亦颖说道。 最烂的[搭讪]方式,最后竟然获得了全宿舍人的支持。 借球的任务交给舍长李凤舞执行。 下午,李凤舞果然不负重任,把篮球借了回来。 自此,他们肖学长的篮球在409的阳台上孤独的呆了一个多月。 没有人下去玩过球,那球自从被借回来好像就被409的女生们遗忘了,也似乎被肖宇遗忘了。 “这球怎么变成这样了啊?”李凤舞崩溃大喊。 肖宇的篮球,那个貌似很贵重的篮球经过阳台上一个多月的风吹日晒已经爆皮了。 可现在肖学长就在宿舍楼下等这要球。 要怎么还给他?大家都很心虚。 不敢想象肖学长看到心爱的篮球落到这般田地会暴怒成什么样子。 肖宇肯定会记住她们的,战栗&8226;&8226;&8226; 严峻的任务,又落到了李凤舞的头上。 据李凤舞讲肖学长看到球并没有说什么,拿回球就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 只有皓雪感到很愧疚,毕竟是她们把肖宇的篮球搞成了那个样子。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在上课的路上遇到肖学长他们,总会在心里说一声“学长,对不起”。 皓雪一直都在躲着陶亚松。 某天,在陶亚松找过来坐在自己后面半小时后,皓雪故技重施,撤了。 可是出了教室,发现回宿舍还太早,就又找了个走廊尽头的教室的空位子坐下了。 陶同学竟然又带着书本找了过来。 这一次他没再坐后面。 而是直接要在皓雪左边的空位上坐下来。 “这里有人了。”皓雪道。 “那这里呢?”他指了指皓雪右边的位子。 “也有人。”她骗他。 于是他环顾一圈,最后无奈地到后面一排的某个位子坐下了。 教室由于他的存在,空气里都充满了一种紧张的气氛。对于他,是;对于她,依然。 “主啊,原谅我吧。”她无聊地扒拉着手指头。 可是,座位上的他坐不住了。 他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对自己总是这样冷漠,为什么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难以博得她的欢心。 于是,他离开座位,向她走过去,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怎样的结局,可是他只想知道 “皓雪”,他已没有刚向她走来时的来势汹汹,语气重又变得温柔。 她抬起头,望着他。 一汪水样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无邪。 他好想透过这双明亮的眼睛看清她的心,那么自己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这么深陷在对她的感情里不能自拔。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万年那么久。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疑问的语气满是心伤。 他像第一次叫她出来的时候那样,紧张着,害怕着从她的嘴里听到任何可以刮伤他的心的话语。 等待了很久,那个心爱的女孩子,她,没有说话。 陶亚松忽然感觉自己悲哀的很想狂笑,如果不是因为在教室才竭力控制,自己恐怕已经是满脸泪水。 “好了,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在颤抖。 只留下她心乱如麻。 她对他是讨厌吗? 应该不是,不然有时看到他温暖的脸她不会觉得心底里涌动一股喜悦。 但她明白,她对他绝对不是爱情。 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讲自己对他的感情。 她只是不知道他在身边她要怎么办。 她只是不想伤害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不想让他误以为自己对他有超出朋友的感情而投入更多。 这样也错了吗?自己明显地是伤到他了。 陶亚松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上课的教室里没有他,再也不会在食堂那么巧合地老碰见他,自习室里也没有他。 有时看着后面空空的位子她觉得失落。 又矛盾地觉得这样也好。 自己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 但有时在路上碰见他宿舍里说说笑笑的那一群人里。 独独缺了那个老是一脸阳光的他。 她就很想打听一下他的消息。 又怕传出两人的谣言。 某天,皓雪和孟咏青毛飞飞她们到一个较远的教学楼去上课。 “皓雪,上来我驮着你吧。”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明显的瘦了很多,以前光洁的下巴上有一些青嘘嘘的胡茬,显得有些憔悴。 他像以前一样向她微笑着,只是笑容里有一股落寞一闪而逝。 “不用了。”皓雪微笑。 “上来吧。”他幽劝,带着些许宠溺,却不像以前那样地张扬。 “真的不用了,我和她们一起走就行了。”皓雪扫了一圈周围的舍友,自己真走了肯定要被她们唾骂成重色轻友。 “那我先走了。”他不再坚持。 就这样,陶亚松和皓雪之间好像回到了以前,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皓雪也说不清。 陶亚松对皓雪一如既往的好,执着的让很多人感动。 虽然皓雪觉得他这样对自己好不值得,但慢慢地对他的态度却改观了。 他们现在常常一起自习。 有时候晚上学晚了他会带着她去小食堂吃夜宵。 他总是买很多的东西。 偶尔他会约她去外面走走,给她买很多的她喜欢吃的小零食,让她带回宿舍。 他们也一起玩闹,像贴心的朋友,却也仅限于朋友。 他已明白皓雪给不了他她的心,他只是想要对她好。 “你会打篮球么?”有一回她突然问。 皓雪现在常常沉默发呆。 有时候陶亚松突然走到她后面,她都不会觉察。 这时候原本想捉弄她的他,就会乖乖的坐到她身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瞎侃。 可是她总是那样心不在焉。 每每他听不到她回应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又跑神了。 有时他会在她眼前晃下手指说句玩笑话让她回神;可是她眼神里的怅惘总让他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一样。 他就静静的呆在她身旁。 凝视着那张微微落寞的容颜。 他的直觉告诉她,皓雪肯定是喜欢上谁了。 当他得出这个结论,他的心是痛的,痛的排山倒海。 但现在他更多的是对这个女孩子的怜惜,特别是在他知道了她倾心的对象是肖宇以后。 他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知道这个事实的。 那天,他看到她又一个人坐在操场的旁边,就悄悄的走了过去。 当时她正看着篮球场的某处出神,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怀里的草稿泄露了她的心事,因为那上面画的赫然是肖宇。 画中的肖宇正在运球,炭精笔有力的线条勾勒出他因为经常的运动而紧致结实的身躯,很是硬朗。 阴影恰到好处的处理让他面容也更显俊逸。 皓雪画笔下打篮球的肖宇就像太阳。 带着像英雄一样睥睨群雄的冷傲气概。 却又掩盖不住浑然天成的英俊。。 陶亚松并不知道她是会画画的,而且还画的这样好,更不知道她放下画笔几年,现在重新拾起,只是为了他肖宇。 顺着目光看向她凝神的地方,果然看到了肖宇。 喜欢的她心已另有所属,看着她画笔下别的男人,他的心又不由一牵一牵的痛起来。 为自己,也为她她爱上肖宇,感情之路已注定崎岖。 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用手臂环住自己的画,心里的不安让她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 看到是陶亚松,开始时她羞怯的低下了头,但转而又因为被他发现了秘密而变得暴躁。 不知道怎么开口,就那样愤愤的瞪着他。 看着她想要吃人的样子,起初他神情复杂,但是很快又笑了。 他的笑让她慌张。 “终于抓到你的小辫子了。皓雪,怎么,不要给我封口费吗?” 原本尴尬的气氛因为他的一句玩笑,倏然消散。 陶亚松微笑着望向一旁,看到玩篮球玩到像变魔术一样的肖宇,额上星星点点的汗水闪耀着滚落。 他不得不承认肖宇打篮球时的专注神情的确很迷人,甚至他擦汗水的动作都很性感。 但是,这个像王一样的男人,据说从不曾把目光在哪个女孩的身上停留。 在全校那么多女孩的注目中,会注意到这样娇弱的她吗?。 他忽然感觉很疼惜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原来她也同自己一样,爱得那样不设防。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陪伴在她的身旁,对她好,直到她找到她的幸福。 连皓雪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肖宇动了心。 肖宇的名字从最初出现在她的日记本里。 到现在变成每篇日记的主题。 皓雪知道自己已经不可救药的深陷她爱上他了。 每次看见他,心里都会喜悦紧张。从未体验过的悸动感常常让她在看见他的身影时,就已经全身紧绷,脸上绯红。 只是除了英语课,能见到他的机会很少。 因此皓雪常常坐在操场边的矮台上看人打篮球,当然她所有的神思都在肖宇一个人的身上。 她看着他在球场挥汗如雨。 看他的微笑绽放在嘴角很多人不知道。 大家眼里很少说话的孤傲王子肖宇。 他的笑,就像是一个幸福的漩涡,让她的心也跟着溢满幸福心情张扬。 毛飞飞和艾盈家在本市,照例回家了。 李凤舞一如既往忙的见不到人,孟咏青和乔亦颖一起看电影去了。 河东狮吼皓雪开学时就已经看过,便没有跟她们一起去。 一个人在宿舍很无聊,便决定去湖南路的新华书店买本编程书看。 没想到,刚下公交便碰见了陶亚松骑着车子闲逛。 “嗳,皓雪,去哪里?”他嘴角蛰笑。 “那我驮你去吧,反正我也没事情做,正好跟你去学点知识。”他的眼里熠熠生辉。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第一次坐上他的单车,也是第一次坐上男生的车子。 到了书店门口,陶亚松去放车子。 晚秋的风比较大,她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却恰好看见肖宇和苏贤许哲从一家体育用品店里走出来。 几个人一米八多的身高在街上的人群里很是显眼,帅帅的面容更是赚足了逛街女孩子们的回头率。 几乎在她看见他们的同时,肖宇也看见了她,随而看见了刚放完车子走到她身旁的陶亚松。 肖宇向她和陶亚松点了个头,一脸明了,陶亚松自然的回给肖宇一个绅士的微笑。 直到肖宇低下头去跟苏贤和许哲讲着话走远了,皓雪还傻在那儿。 “喂,小傻妞,你要站到什么时候啊?一会书店关门了啊。 ”他咧着嘴对她笑着,仿佛刚才看到肖宇只是皓雪的一个错觉。 他拉着她进了书店,隔一会便跑来问她,这个书好不好那个书好不好。 她却是懊悔的要死的心都有了。 院里的人都以为她和陶亚松在谈恋爱,她也懒得去澄清。 可是,想到刚才肖学长会心明了的神情,她知道肖宇一定也跟其他人一样误会他们了。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看着她脸瘪瘪的带着哭相,陶亚松知道她心里又在难过了。 “走吧,小傻妞,作为对你的补偿,我请你去吃必胜客。吃过再带着你开心开心去。” 她知道他说的补偿是因为什么,乖乖的被他拉了走。 最爱吃的匹萨今天竟然吃不出往常的味道。陶亚松倒是吃的很开心。 吃完必胜客,他带她去了白天鹅公园,并且不由她拒绝就去买了两张旋转木马的票和两张摩天轮的票。 木马上的皓雪一头长长的黑发随着旋转的木马在风里飞舞,就像童话里的小公主。 陶亚松算是舍命陪小女子了。 他也是第一次乘坐这个东西。 刚从摩天轮上下来的时候。 最后只能由皓雪驮他回去。 把个美女累的香汗淋漓。 他只装看不见谁让他是病人呢。 皓雪暂时的忘记了被肖宇误会的烦恼。 可是到晚上想起白天的事情就又开始无限烦恼辗转难眠。 于是打开床头的小灯在被窝里写了一片长长的日记。 直到凌晨才疲惫的睡去。。 李凤舞一直很喜欢皓雪,不仅因为她是一个智慧聪敏的女孩子,还因为她是她李凤舞在T大最要好的朋友。 皓雪和其他人不一样。 虽然她看待事物总是冷冷的。 但其实她有一颗最天真纯洁的心。 丝毫没有被世俗污染;她善良真挚。 对真心的朋友总能温暖关怀像一朵解语花。 这样的皓雪在她的心里就像珍珠一样珍贵。 可是现在的皓雪,柔弱憔悴,让她心疼。 李凤舞知道这是皓雪喜欢上肖宇学长的缘故。 她打算为皓雪做点什么。 “皓雪,位子在这。”李凤舞在教室的一个座位上大喊着招呼皓雪,同时眼睛对着皓雪一眨,意味深长。 李凤舞右边的人也扭过头来。 心跳倏然慢了半拍。 皓雪呆若木鸡地走到李凤舞说的位子上就是肖宇右边的位子。 “肖学长。”她小声地跟他招呼了一声,紧低着头。 ”慵懒的他眼神温柔,这个眼睛漂亮的小学妹竟然这么害羞,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倒是满镇定的。 肖宇已经差不多知道她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丫头。 毕竟上次他那么拐啊拐的在楼道里走了那么久。 她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脚受伤。 告诉完他英语教室在哪就拉着同学走掉了。 看着她脸上的红晕,他觉得她真是个可爱的家伙,这么容易就脸红。 看把皓雪盯得那么不知所措,心有不忍,肖宇转过头继续和李凤舞讲话。 第一次和他靠的这么近。 左臂向左15公分就是他坚实充满力量的身躯。 呼吸的全是他头上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 她的心仿佛受到了魅惑。 噗通噗通的急着要跳出胸口似的。。 皓雪现在心里对李凤舞既钦佩又羡慕。 钦佩她可以和每个人都能相处的那么好,羡慕她可以那样自如的和肖学长讲话。 上课的时候,皓雪只看见英语老师的嘴像鱼吐泡泡一样不停的动着,根本没听进去她在讲些什么。 嘴里有些莫名的干渴,她坐在肖宇身边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又不敢扭头看他英俊的侧脸,虽然她心里是那么想。 可是那个家伙上课不一会竟然就脑袋耷拉下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黑线! “他的睫毛那么长,不长在女生的脸上真是可惜。”她心里暗叹。 浓密的黑发高挺的鼻梁,纯净的面容透着健康的红色。 嘴角像她经常见到的那样微勾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她惊奇他在这么严肃的课堂里他都能睡得那么舒展,那么安详,像婴儿一样。 她就这样偷偷着观察着他,看着他,神情专注的像是世界上只剩了他们两个人一样。 直到下课铃响,他突然睁开眼睛,皓雪还沉醉在他的睡颜里。 突然对上他的眼睛,皓雪的脸刷的红了,很快的随着人流逃出了教室。 肖宇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摸摸下巴,跟李凤舞一起离开了。 回到宿舍,李凤舞又给皓雪带来了第二个惊喜:她要到了肖宇的QQ! 皓雪差点感激死,当天晚上就加了肖宇的好友。 在好友请求通过QQ验证的框框里,皓雪写道:肖宇,我是你同学。 当时恰好肖宇在线,看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确定是认识的人,便直接接受了请求把皓雪加为好友。 宇NO.1:你是哪个?我初中同学吗? 内心激动中,明知道他不可能猜的出来,可是她不想这么快就暴露:)。 宇NO.1:不好意思,最近脑袋有点秀逗。 言明他真的猜不出来。 雪翩跹:暂时保密。 宇NO.1很久都没回信息,看样子对陌生人不是很感兴趣:(,皓雪只好求他。 雪翩跹:不要把我拖入黑名单哦,我真的是你同学。 宇NO.1依然没有动静。 不管自己搪不唐突,直接提出邀请。 雪翩跹:明晚7点来上网吧,我等着你。 以为这样他就答应了,愉悦的下线。 外面天已暗了下来,皓雪抬头望了一眼天幕上的那轮圆月,感觉夜色是那么美好。 同时,心里无限期待明天的上网之约。 “真是奇怪的家伙,说是自己的同学,竟然还保密。”肖宇心里觉得好笑,好奇心起。 一阵敲击键盘声过后,一行行代码行云流水般地出现在屏幕上。 肖宇虽然其他科目的成绩有点逊。 但想跟他在网络上保密。 也得看看他计算机学院编程大神的称号嘛。 雪翩跹的资料被破解。 账号: QQ昵称:雪翩跹 真实姓名:于皓雪 生日:1986.11.29 爱好:狗绘画音乐登山球类 喜欢的颜色:粉红蓝白 最喜欢的名言: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 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 不是小鸟飞不过沧海。 而是因为沧海的那一端。 肖宇刚刚还以为是自己的某个同学在和自己开玩笑闹着玩,就想把TA资料弄出来给TA发过去捉弄对方一下。 后来他忙着写破解程序,完全没注意到后来那个TA又发了什么信息。 查出来的资料让他真的有点脑袋秀逗,竟然是小学妹,那个早上坐自己右手边的女孩子。 早上英语课的印象进入脑海下课铃响的时候,适逢他刚刚睡醒,浑身舒泰,感觉就像刚刚在春天的草地上晒完太阳。 他慵懒的睁开眼睛,却蓦然看到一汪美丽明亮的眼睛,让他觉得三魂七魄都瞬间现在里面,是以才会那样盯着她。 没想到等到他两秒后回神,只看到那个让他觉得神经大条的小学妹已经红着脸逃之夭夭。 现在,她竟然约自己上网是么?呵呵,有意思。 “于皓雪。”他念着她的名字,看着她喜欢的名言。 “真是个小女孩。”他嘀咕着,突然微笑。 一旁的苏贤和许哲看着明显心情不错的肖宇,惊得有点掉下巴冰山竟然也会笑的弧度这么大。 苏贤急着往口袋里摸手机,想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刻,转眼却看到肖某人凌厉的眼神,乖乖的停止了动作。 皓雪下午六点钟不到就到了学校的网管室,等待着肖宇赴约。 虽然隔着网络,心里仍然是无限忐忑。 在她心里,肖宇是与众不同的。 具体不同在哪里,皓雪讲不清楚,但是每次见到他,她的心总是会突然乱了频率,然后升腾起奇妙的愉悦。 明明渴望他的注视,却又害怕自己的脸红心跳会被他识破她对他的喜欢。 她听过,轻易得到的感情总是难以被珍惜。 如果自己的一片心裸的暴露在他面前。 皓雪怕自己最后会连尊严剩不下以前不就有女孩子去向他表白。 不想重蹈前人的覆辙,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就像是一朵有毒的花,美艳至极,充满诱惑,让她无法拒绝。 所以她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带着盔甲前行。 她约他来聊天,具体聊什么,皓雪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找不到聊天的话题而烦恼。 她没有和喜欢的男生相处的经验,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不知道要跟他聊什么样的话题,才能让他感兴趣。 最后她确定自己是想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就抱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心,随便怎么样了,像是英雄要赴刑场一样。 时间离七点越来越近。 七点,他的QQ图像仍然是灰色的。 她想着他应该还在路上。 七点十五,依然灰着。 她为他找着各种接口开脱,心里却开始不安,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七点半。她的心里已经满满地全是失望。 明知道,这个时间他不会来了,她却依然坐在那里傻傻的等着。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离她而去,她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心里全是悲伤。 就这样一直等到9点。 她的整个世界都灰了。 回到宿舍,大家都在,欢声笑语一片。 “皓雪,快过了吃东西。”孟咏青,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跑了过来。 “谁请客的啊?”皓雪打起精神强颜欢笑。 “谢学平,他向亦颖表白了,哈哈,我们院又多了一对。” 孟咏青笑着大声开讲俩人的恋爱前奏,其他人都在笑眯眯的人手一个水果抱着啃。 桌上放着一大盘香蕉,和很多的苹果。苹果红红的,像乔亦颖羞红的笑脸。 “祝福你啊,亦颖。”皓雪真心的对乔亦颖说。 “谢谢。”乔亦颖的脸更红了。 皓雪突然发现,最近自己的心一直在肖宇身上,竟然忽略了身边这群可爱的姐妹。 孟咏青可以大声的讲谢学平和乔亦颖之间的趣事。 自己能做什么呢?想到这。 皓雪觉得自己真的很愧对她们。 她们,特别是李风舞,这样帮自己,自己心里却只有肖宇肖宇肖宇。 想到肖宇的失约,她的心更痛了。 其他人都沉浸在乔亦颖恋爱的开心里,只有李凤舞,看着皓雪强自压抑的失落,心里充满了担心。 一大早就有人在敲门,不理! 敲门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走的样子,还把门愈敲愈烈。 肖宇终于忍受不住了,从床上爬起来下床开门。 “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肖宇想着,打开门,转身又回到了床上。 “肖宇,恭喜你们啊,能进省男篮了。 你们三个是我们学校十几年来第二批能进省男篮的,以后混好了可不要忘了我们。 说话的人是尹祝海,人称“小尹子”,是程春的徒弟。 肖宇宿舍的程春在计算机学院男生宿舍这边绝对是赫赫有名的。 此人爱看武侠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他的武侠书籍多的数不胜数。 程春睡肖宇上铺,除了宿舍的书架,肖宇的床下就是程春放书的地方,搞得肖宇鞋子都没地儿放。 程春的武侠书,无论新的旧的,金庸的古龙的梁晓声的他这全有。 有的学生没有钱去网游。 就来程春这边借书解瘾。 肖宇宿舍简直就是武侠爱好者们的天堂。 有时甚至有其他学院慕名来借书看的学生。 很多人觉得程春不应该学计算机,而应该转学文学。 肖宇宿舍的齐会强就常说程春应该往外租书,绝对赚死。 可程春不以为然,有书大家一起看,绝对资源共享。 尹祝海刚上大一时,偶儿无聊来肖宇他们宿舍闲逛,程春嫌八卦的尹祝海太聒噪,就随手丢给他一本云海玉弓缘。 谁知就是这一丢,让小尹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变成了一地道的武侠迷。 每天必来肖宇宿舍看看程春有没有新上的武侠。 “只是去参加比赛,能不能签约还不知道呢。”肖宇打着哈哈。 小尹子自顾自的在那边书架上翻着。 宿舍里鼾声通天,肖宇抬起头看看其他的床铺瞎!一个也不少,都还在呼呼的睡着,看来全都喝高了。 昨天下午一点多,肖宇他们午休过正打算去打会篮球。 还没出宿舍门,就有人送来了省篮球队的邀请函欢迎他苏贤和许哲去参加一场新人选拔赛。 如果表现优异的话,省男篮打算与他们签5年的合约。 推荐他们进省男篮的事情,学校的李主任在半个月前曾找他们说过,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接到邀请。 进省篮球队一直是他们三个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接到通知大家自然都高兴异常。 谁知刚高兴了没几秒。 就被打劫了苏贤那个“好好先生”禁不住张宇和齐会强两个人的巧嘴游说。 破例答应和肖宇许哲带他们出去玩。 最后,一群人拉上程春浩浩荡荡地去KTVK歌了。 唱完歌出来,天已经黑了,那三个“无耻”就怂恿着要替肖宇他们庆祝其实就是要他们请客。 三人自然不能拒绝,于是找了个酒店吃饭。 席间,齐会强要求加点酒,说没有酒没气氛。 苏贤一想反正是周六,也就同意了,无视肖宇和许哲要杀死他的目光。 这顿饭一吃就吃了两个多小时,不知不觉中他们喝掉了两厢啤酒。 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喝的有点脚软,这才打车回校。 周士祥回宿舍的时候说大一有个女孩子挺怪的。 竟然在网管室对着一台电脑低头坐了三个多小时。 士祥说好像是你们重修大学英语那个班的。 叫什么皓雪的现在的女生。 刘涛(与小尹子同宿舍)那小子在那可惜地说那三个小时要给他玩网游他不知能打多少怪呢。 呵呵”,小尹子八卦完带着两本书出了门。 八卦的小尹子前脚刚走,肖宇就一个机灵从床上跳了下来。 “糟了。”他低吼一声,急急地套上衣服出了门。 李凤舞这个周末没有去上自习,她和皓雪一起去逛街去了。 凤舞特地这样做的一个原因是天已经很冷。 她们都要买件棉衣御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凤舞想陪皓雪出去散心。 让皓雪纾解一下心情。 女生409宿舍里,艾盈正在睡美容觉。 “喂,你好,请问于皓雪在吗?”电话里的声音很有磁性。 “皓雪出去了,你是谁啊?要他回电话给你么吗”艾盈问。 “奥,那就不用了。再见。” 接完电话,艾盈继续睡回笼觉。 逛到下午两点多,李凤舞和皓雪各自买了一件合意的衣服,皓雪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脸色也恢复红润光泽。 逛了那么久,两人都有点累。 “你和肖宇怎么样了?”李凤舞搅着咖啡问皓雪。 “没怎么样。”皓雪苦涩的笑笑。 “你不要太陷在里面,如果不行就算了。”凤舞怕她受伤。 “嗯。”皓雪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知要怎样才能停止,毕竟付出的心和感情是收不回的。 回到宿舍,皓雪递给艾盈一个小袋,里面有两个果燃掂的蛋挞和一个红豆双皮奶。 艾盈一看,果然食指大动,口水滴答答的。 “我就说皓雪对我最好了。”艾盈尖叫着跳上去要给皓雪一个熊抱。 皓雪看着她拎着甜品扑上来,赶紧闪身躲开了。 “行了行了,爱吃的小猪,还老嚷着减肥呢。”皓雪咯咯地笑她。 “明天再减啦,今天先吃个够。 ”艾盈开心的吃着嫩滑的双皮奶,咂着嘴。 可爱的样子,看的皓雪心里直叹,还是像艾盈这样好,两个蛋挞和一个双皮奶就能那么开心。 “皓雪,早上有人给你电话哦,是个男的,是不是肖宇啊?”艾盈舔着嘴角的奶皮,开心地揶揄皓雪。 她并不知道那个电话真的是肖宇打的。 “怎么可能~”皓雪心里闪过一丝失落,肖宇的失约对她还是个打击。 “是不是陶亚松啊?”皓雪问。 “不是,陶亚松的声音我听过,不是他的声音。 不过那声音真的挺好听的,绝对是非常有磁性。 ”说完转手去拿蛋挞。 宿舍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皓雪也没办法知道是谁。 但她转念一想,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对方肯定会再打的,便就此作罢,准备洗洗衣服晚上和李凤舞去上自习。 其实我觉得陶亚松挺好的。 虽然没有肖宇学长帅。 要不然你就考虑考虑他吧。 ”艾盈吃着蛋挞开始口无遮拦。 “我和他只是朋友,盈盈”皓雪已经告诉这些人很多遍,自己和陶亚松只能做朋友。 偏偏她们还是老这样有意无意的想撮合他们。 艾盈吐吐舌头,继续吃剩下的半个蛋挞。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凤舞看着艾盈,暗自摇头。 肖宇他们去参加比赛了。 皓雪的魂也跟着肖宇走了。 每天浑浑噩噩的走去上课。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仿佛周围的一切欢笑都与她隔离了一般。 教授在上面讲的什么。 完全没有记到脑子里去。 只有手在机械的记着笔记。 却总是写着写着就变成了肖宇肖宇。 这让猛然醒过来的皓雪很是崩溃。 脸红红的用眼角瞥瞥周围的同学。 才险险地暗暗在心里叹口气。 皓雪的变化,全都落在陶亚松的眼里,这让他对皓雪又叹又怜,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笑容重回到她的脸上。 每一天都仿佛像一年那么长,皓雪日记本里面的思念也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轻喊着肖宇肖宇。 暂时把学校的事情都放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投入。 他们三个人成为了赛场上熠熠的新星。 从全省送上来的一百多号人里脱颖而出。 签约的消息是风舞告诉皓雪的。 很快消息便上了校报。 肖宇他们返校的日子近了。 皓雪的心也慢慢的复活了。 期待着肖宇的归来。。 肖宇和苏贤许哲返校。 学校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皓雪在人群里看着那熟悉的令她魂牵梦绕的身影。 突然眼眶里雾气氤氲。。 肖宇内心虽然很排斥这种形式主义的欢迎会,但还是维持着礼貌按照校方的要求代表三剑客做了一个简短的致谢。 一浪浪的欢呼口哨和音响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内心有点烦躁。 目光越过人群扫向远处。 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疲惫感。 其他的对他来说都谈不上色彩。 当时的皓雪正落寞的走往回宿舍的路。 虽然早就知道肖学长的崇拜者很多。 但是看到今天特意精心打扮赶过来的大批粉丝。 再想到自己这么一棵不起眼的小石头,大神眼里的光辉如何能照耀到自己身上。 而且,即使真的有幸照到了自己,也是前路一片荆棘呢,不由有些黯然。 但很快的又鼓起勇气“喜欢。 没有缘由就这么喜欢上了。 很害怕肖学长会不会哪天突然就喜欢上了别人。 但毕竟在那之前,能看到他一眼都像喝了蜜一般甜不是吗。 “皓雪知道自己贪恋这种甜蜜的感觉。 因此也就自顾自下了决定。 不管肖学长是否喜欢自己。 自己都会努力的去靠近他。 想到这,皓雪突然感觉自己的小宇宙又回来了,小身板也重又挺拔起来,甚至还俏皮地踢起了地上的石头。 两天后,学校组织各学院体育课未选上的同学开了个会。 T大的体育课像网球排球篮球一直都很抢手,所以有的同学第一次选课选不上,只能等到下学期重新补选。 皓雪就是因为选课没有秒杀过人家,也落了下来。 从外面返聘了几个专家级别的教授来给肖宇他们特训。 那就把选课落下的同学一起带着吧。 正好缓解下学期的教学压力。 就这样,没选到课马上也有体育课上了。 皓雪拿着新课表来到指定的场位置上体育课。 刚到场就看到了那个萦绕心间已久的背影。 那么的阳刚挺拔是肖学长。 皓雪的心突然有如擂鼓。 朱特教把整个班级的20个人集中在一起。 说:“以后肖宇就是你们的体育班委。 也就是我们篮球班的队长。 他将协助我管理班级直到这一学年结束。 ”肖宇用清扬的声音说道 “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团队了。 希望我们在朱特教的指导下共同进步” 闪亮的眸子和队员们快速的对视一遍。 立即发现了班里唯一的女生皓雪。 !”转而想起那个未赴的约,嘴角不由勾起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弧度,一闪而逝,目光转而离开。 大家都备受鼓舞般的大声喊“好” 朱特教:“那肖宇,你先整队,带他们热身。” 肖宇应了一声即转身整队。 一整节课,皓雪都有点蒙,又有些打了鸡血的兴奋。 肖学长就这么成为自己的篮球队长了吗?!皓雪简直觉得自己的祖宗们都在天上保佑着她了,让自己求什么得什么。 另一方面又暗暗地下了决心,肖学长面前一定要好好的表现。 课上朱特教先给大家讲解了一些运球的基本知识。 让皓雪这些初学者都先从运球练起。 练累了就自由的玩会。 自己去给肖宇和苏贤做特殊指导。。 肖宇听着朱指导的课,眼神偶尔扫向皓雪他们训练的地方,关注着全场队员。 皓雪以前跟篮球的关系也就限于小孩子的拍拍,根本不懂技术,现在脑子里正念着朱特教的话,埋头认真苦拍。 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那个样子只能称之为拍球根本不能叫运球。 肖宇看着皓雪笨笨的动作突然很想笑,转回脸却突然看见苏贤正一脸坏笑的盯着他,盯的他心里发毛。 朱指导终于讲完了,肖宇和苏贤分别练习了几个跑动传球和功防动作,就准备整队下课了。 肖宇转过身望向场地的另一端。 却发现几个不知名的小子竟然都讨好般的打着教小学妹的名义在皓雪面前耍起了宝。 那动作看在肖宇眼里根本就是业余。 但皓雪却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脸上还带着微微笑意。 肖宇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恶劣,莫名的愤怒让他无法淡定。 于是,朝着皓雪的方向愤愤的大吼一声“整队”。 所有人都被这一嗓子吼的心发抖,立即归队自动整齐排列,心里想着学长果然威严。 苏贤仍然怪人般的盯着肖宇。 盯着未平复的坏心情。 凶凶的问苏贤:“我脸上长虫了吗?”。 苏贤看着人前万年冰山刚刚竟然失控的肖宇。 暧昧兮兮地笑说:“脸上是没长虫。 可我看你不会春心萌动了吧?!”。 “噗”他简直要吐血。 你不觉得于皓雪太白痴了吗,竟然看不出来那帮熊孩子在耍宝。 ”肖宇愤愤的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反正就是气了。 “哟!今天上课又没跟人家讲过话,你竟然连人家名字都知道了啊。 肖大,你管人白不白痴别人耍不耍宝。 他们闹他们的,你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啊。 ”言下之意,肖宇在多管闲事呢。 突然甩了一句:“多管闲事是吗?老板上次要我们做的软件。 管理界面部分的代码你自己写吧。 ”肖宇嘴角噙笑扬长而去。 “喂,不是吧?”苏贤立马像被像被开水溅到一般,不顾形象的大叫想到晚上不能玩网游,他肉都痛了。 晚上,皓雪照例地去教学楼自习,第二节自习刚上到中间,教室的门突然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竟然是肖宇和苏贤。 肖宇进门时当然也看到了抬头张望的她。 皓雪捕捉到肖宇的目光,脸蓦地红了,心跳也不规则起来,她赶紧低下头,似乎只要一眼就会被人看穿心事。 肖宇在整个教室扫了一眼,就带着苏贤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跟肖宇在同一个教室,皓雪觉得自己周身像在冒着幸福的泡泡,甜蜜又温柔,但她的心却是紧张的,有种压迫感。 所以二节课下她就没出息地逃了。 她忍不住朝角落里的肖宇偷偷的望了一眼。 这个搅乱一池春水的。 皓雪虽然逃了,但心还是闷闷的,浑身涌起一股压抑后想释放的冲动。 于是回宿舍拿起白天刚买的篮球到了场,满场练起运球来。 自习室里的肖宇一觉醒来。 已经是第三节晚自习中间了。 看看旁边的作为苏贤又已经没影了。 估计早就回宿舍练级打怪了。 于是他站起来往教室外面走去。。 肖宇经过篮球场的时候,发现了在练三步上篮的于皓雪。 果然运球功夫不到家,刚跑两步,球就脱手跑掉了,直朝着肖宇这边蹦了过来。 肖宇长手一勾,就已经稳稳地把篮球拿在了手里,跨过篮球场的场爆朝皓雪的方向走去。 “肖肖学长”想起之前他未赴的那个约,突然内心涌上一丝尴尬,幸而有夜色掩饰,看不真切。 “球给我”,肖宇似毫不知情般伸出手。 傻傻地把球递给他。 “运球时把篮球想成自己的一部分,你就能更好的控制它。 手指张开,不要用掌心去拍球,像这样试着去掌控它。 他做起了示范,篮球到了他手里就像跟他融为一体一样,每个动作都那么有美感。 “你试试看”他把球递给她。 皓雪大脑一片空白,如果肖宇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思,恐怕早就转身而去了吧。 在他面前一定要自然,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神色,试着让自己平静一点。 果然再运起球来,球听话了很多,可以拍很多而不会跑掉了。 立即就把球勾了回来。 在皓雪的注视下转身一个敏捷漂亮的三步上篮。 突然涌现出一股晴空万里微风拂面感觉。 竟然不知不觉的就陪着皓雪练到了十一点半。 “学长,你的英语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皓雪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般从嘴里飘了出来~~ 心里恨死了自己的老古板,为什么好好的气氛被自己就这样给破坏掉了,问什么不行,非要问学习。 可是跟肖学长一起时,自己空白的大脑里,确实搜不出什么有趣的话来说,都完全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果然,肖宇准备最后一个三步上篮的动作刷地停了下来。 学长肯定觉得我老巫婆般无趣了,皓雪恨恨地想哭。 像他们搞计算机软件的哪个英语会差。 要不是因为去年为了一场比赛没来得及考试。 他不会混到跟下一级的人一起重新学一遍英语的。 可是现在看来,这种结果也不错不是吗。 “没准备,担心考不过呢。”他假装严肃地看着她。 果然头脑简单的皓雪,被肖宇严肃的样子很容易的骗到了,脸上浮起担忧。 真把肖宇当成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了,完全忘记了他可是全校有名的计算机系神级人物。 看着一脸担忧的单纯的傻傻笨笨的小学妹。 一本正经的提议:“学妹。 要不你白天不上课的时候抽空帮我复习英语。 我每天晚上来教你打球。 “啊?”她被他的提议震惊到。 “怎么?不愿意?可怜的,我的英语看来这次又过不了了吗?”肖宇一脸悲号的样子。 “不是的,学长,我帮你复习就是了,你不需要交换。 ”为他做牛做马都可以,哪里需要交换条件,虽然她很想和他多一些相处的机会。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的专用教室在B楼305,拜”肖宇心情大好的赶紧走掉了。 皓雪脚步虚浮的回了宿舍,感觉今天的一切像在做梦一样。 本来一星期可以有两节体育课可以看到肖学长。 现在竟然每天都可以见到他吗。 她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打开日记,写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直到很晚才睡去。 皓雪按照肖宇提供的地址。 来到B楼肖宇的专用教室。当时肖宇正行云流水般的为制作图书馆管理软件写代码。 立即合上电脑笑着招呼皓雪“小学妹”。 那笑容像阳光一样,太过耀眼,晃得皓雪差点乱了心神。 “那就从第一章开始吧,你把重要的知识点画个框架给我,复习起来就简单多了。” “好”皓雪收起心思埋头专心的开始架构知识体系。 肖宇站在她身侧看着她睫毛扑闪扑闪。 一头长长的发随意的披散着。 思考时甚至毫无知觉地把笔抵在唇上。 皓雪对自己充满力的小动作毫无知觉,径自精心思考,完全不知道身旁的肖宇已经看的有点沉迷了。 “学长”她抬头。 “嗯?”他立即收回眼神。 “第一章的主要语法和常考单词都罗列在这里了,你看看能看懂吗”她是真的以为他英语很烂。 他俯身把手撑在桌子上,就像把她环在怀里一样,眼睛看向她画的知识架构图。 她被这暧昧的姿势搞得心慌意乱,脸红红的低下头去。身后的肖宇毫无察觉。 几分钟后,他终于直起身,嘴角噙着笑喊道:“皓雪” 皓雪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口里突出,心里仿佛有一朵小花开了出来,枝丫藤蔓碧绿缠绕。 但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似乎一个对视就会泄露出喜欢他的秘密,只怕就再也无法靠近他了。 肖宇忽略她躲闪的眼神,说:“写的太好了,明白易懂,晚上我拿回去复习,作为回报,晚上九点陪你去打篮球。 皓雪立即起身说:“学长那我先走了。 ”未等肖宇回应,就溜之大吉了不做事情时呆在肖学长面前实在是空气缺氧。 在晚上九点这么重要的约定面前。 皓雪的自习自然泡了汤。 只好回宿舍拿了篮球提前到场跑了几圈。。 九点钟肖宇果然来了。 长臂一伸从皓雪手里捞过球转身一个灌篮。 一来一去中皓雪渐渐放松下来。。 皓雪攻,肖宇防守的很多时候肖宇都在让着皓雪,但动作里却看不出一丝刻意。 有时他也会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来一个漂亮的运球上篮一展大神风采,把她看的口水嗒嗒。 休息的时候她很安静,因为只要不运动她在他面前就是大脑短路状态,只能不停的喝水做掩饰。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他们同行一小段路后各自回宿舍。 当晚皓雪心情愉悦指数爆表,日记又记了满满的两页才睡。 皓雪第一个学期的最后一个月就这样变得异常忙碌。 下午没课的时候到肖宇那里写复习提纲。 到了晚上两个人就会到场去打打球。 皓雪把这段和肖宇相处的珍贵时光当成秘密一般的小心珍藏着。 同宿舍的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皓雪和肖宇之间的“交易”。 但陶亚松却细心的从皓雪脸庞上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愉悦里瞧出了端默这个发现让他心痛却也无可奈何。 本来想着肖宇作为全校有名的男神。 也许过段时间皓雪对他的念想也就断了。 没想到现在他们却有了交集。 很明显的皓雪一头栽了进去,可是肖宇呢?他怎么想?陶亚松难过之余不禁为皓雪担忧。 但肖宇对感情他确实不是一般的迟钝。 因为从小长相过于出众。 他一直都是让身边女心泛滥的一个存在。 不需要任何的努力就能轻而易举地俘获周围奶奶阿姨大姐姐的欢心。 他从很小的年纪每天早上到学校就会在桌肚里发现高年级的学姐和同班的女同学偷放在里面的牛奶棒棒糖,到后来年级高一点就演变成了不断出现的爱心贺卡和表白情书。 自小浸泡在女性过度热心环境里面的肖宇。 于是牛奶丢给同桌喝。 久了便传出了他冷酷的声名女生对他趋之若鹜。 他却对她们视如敝履。 她不像其他女生那样精明放肆对他大献殷勤。 她傻傻笨笨的单纯无害。 所以可以放心自在地相处。。 其实皓雪没有显现出殷勤是因为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他。 可是她的自尊不容许她去低头。 她无法做到那样谦卑地去爱。 而他之所以觉得她傻笨。 是因为她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 大脑一片空白!天知道她有多想讨他的欢心呢。 可是实在不出来话题。 所以每次在B楼肖宇的专用教室,他们之间的话都很少。 多数时候,皓雪在埋头专心为大神的英语过关而思考,而肖宇则悠闲的写着代码。 时光难得的如此安静。 偶尔她无意的会抬起头望向他,接触到他的目光,虽然他的眼睛里一片平静,可她的心却总是像要燃烧起来。 在同一间屋子,跟肖宇呼吸着一样的空气,偶尔还能和他说说话,皓雪觉得自己的梦想简直是全部都实现了。 可是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越多。 她想要了解肖宇!为了解决自己面对他时脑袋就会秀逗的问题。 她把自己想了解的问题全写了下来。 竟然写了满满一页纸。 简直要把肖宇剖析个清清楚楚。 存了这个心思后,再在一起时她就有点走神,不停的想这页纸上的问题,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果然某天下午,她又在写复习提纲的时候,忍不住问他:“学长,你喜欢谁的歌?” 话一出口,皓雪就后悔了。 因为肖宇的身形顿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头望着她,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 气氛倏然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皓雪紧张地掌心直冒汗。 但为了显示自己心底坦荡。 她硬是硬着头皮用一派天真的目光迎上了他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半晌,开口道:“我比较喜欢梁静茹的勇气。 ”说完低下头继续写代码,显然不想讨论有关自己的话题。 实现起来却是如此的艰难。 还差点破坏了气氛刚刚肖宇看她的眼神。 简直是把她一眼望到了低一样。 差点不打自招~于是皓雪的追问计划就此泡汤。 那张纸也夹到了日记里再没拿出来过。。 幸而肖宇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让她放心了不少。 考试前的最后几天,天气已经非常寒冷。那天傍晚,皓雪写完最后一章的提纲,天已经有点黑了。 这一次她站起身走到他的桌子前面把提纲递给他:“学长,这是最后一章了。” 明天过后,也许就再也没有这样的下午了吧,欢乐从来短暂,她伸出去的手有点发抖。 肖宇接过提纲直接放到了桌子上,转身穿上搭在椅背上的风衣,回头对她说:“赚去吃饭。” 如果是以前他这样邀自己,估计自己能笑上天吧。 可是现在真是高兴不起来,因为心里很明白,吃过以后也许就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交集。 皓雪强抑悲伤,低头走在肖宇的后面。他们之间隔了大约一丈的距离,但肖宇并不在意。 他带她去的地方是学校唯一的校中村。 当初建校时这个村没有拆迁,而是全部出租,最后竟然形成了各具风味的美食街,所以校内外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某小店的一隅,他点了两份砂锅,微笑着跟她推荐:“你尝尝看,这家店的砂锅很有特色” 她听话的吃着砂锅,脸隐藏在砂锅的蒸汽里。 一餐吃完,抬起头,他微笑的看着她:“好不好吃?” 她机械的点点头他今天给了她这么多的微笑,全是因为吃完了,要散伙了吧。 这时小店的老板走了过来。 送给她一朵布艺玫瑰:“。 你们是我们店今天的第100桌顾客。 ”显然老板把他们当成了一对情侣。 皓雪立即涨红了脸,急急地想跟老板解释。 肖宇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从兜里掏出钱,跟老板说了声不用找了,就拿起玫瑰拉着皓雪离开了小店。 出了店门,肖宇松开手望着她,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解释道: “你别在意,刚刚那个店主只是” “我知道啦,闹着玩的嘛,没关系的。 ”她故作轻松夸张地大笑着打断他,甚至大胆的像他哥们那样拍拍他的肩膀,但其实心里早已五味杂陈。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在了意对他存了心思,依他的个性,一定会甩开她八条街吧。 太害怕这样的结果,所以不得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 可是肖宇的脸色好像瞬间凝固了一样,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她看不懂,可是仍强装着,抬起头用狡黠灵动的眼神对他说:“今晚的星星真亮啊。 ”,还伸懒腰那样张开胳膊转了半圈,那样云淡风轻,仿佛他们在聊的是天气一样平常。 他忽然觉得也许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她都没有太在意。何况,自己是要解释什么呢。可是心情真的莫名的不好了。 于是他把布玫瑰递到她的手里:“回去吧,今天晚上就不打球了。” 她的心弦这一刻才真正放松下来,刚刚对望的这一眼简直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连天天逃课睡觉的毛飞飞和沉浸在爱情里面的乔亦颖都开始在楼道里“挑灯夜读”。 皓雪也忙的昏天黑地。。 生活又回到了他们交集前的状态,教学楼食堂宿舍,三点一线。 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虚无的梦,现在,梦醒了。 可是也许得到过又失去了才会更加觉得寂寞吧,现在的每一天只要她一停下来,就会想他。 特别是傍晚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小村子升起的袅袅炊烟,都会思之如狂。 思念是幸福的,感觉却太寂寞了。 皓雪不肯这样放纵的溺死在思念里,所以她每天都把自己搞的像一只停不下来的陀螺,她不能老去想他。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考过试三天,李凤舞就来告诉她,她专业英语全院第一,应该可以拿奖学金了。 贪吃的艾盈无比羡慕的立即围了上去,缠着皓雪,要她请客。 皓雪爽快地答应了,可薯使神差地她带着宿舍的一行人,去了肖宇带她去的那家小店。 隔了这么多天,店长竟然还记得她,跟她笑着招呼,感谢她照顾他家的生意。 砂锅一上桌,艾盈就大块朵颐的豪吃起来。 孟咏青笑她狂放的吃相,艾盈也不在意:“你们一帮淑女,哪懂得我们吃货对美食的热爱。 连连赞叹地问皓雪怎么在屋宇林立的小村子里找到这么好吃的小店。 皓雪抿着唇角笑而不答。 跟别人分享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一顿饭她们吃的酣畅淋漓,可是就在皓雪准备买单离开的时候,肖宇和苏贤说着什么也走了进来。 毛飞飞和薛琳琳立即老僧入定般双掌合在胸前,一脸娇羞状花痴的望着肖宇和苏贤。 李凤舞则大方的上前跟他们打招呼:“肖学长,苏学长,你们也来吃饭啊。 ”苏贤客气的冲李凤舞点点头笑着说:“是啊”。 肖宇一进门就发现了正在付账的皓雪,他眯了眯眼,没说什么,就和苏贤走开了。 一出门毛飞飞和薛琳琳就开始兴奋地尖叫。 没想到出来一趟不光吃饱喝足。 她俩抱在一起开心的直跳。。 这是自上次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肖宇仍静如止水,可皓雪却有点乱了心思。 因为再过几天就要放假。 每个人都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回家了。 重新开始了过年前最后的忙禄。 学校放假恰值春运期间。 直达老家的长途车票出票日期竟然都排到了十天后。 她果断的放弃了坐长途回家的打算。 准备坐短途多转两趟车。 给家里人带的特产行李箱已经放不下了。 于是傍晚的时候皓雪下楼准备到学校周边的夜市再买个包。 可巧刚下楼就看到了倚在楼前立柱上的陶亚松。 显然是特意在等她。。 果然陶亚松看见皓雪,立刻直起身走到她面前,笑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皓雪说:“明早。” “正好,我也准备明天回去,我们一起吧。”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让她不容拒绝。 她稍稍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吧。”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笑意浮上了他的脸颊:“你要出去干什么的?我驮你”他拍拍自行车后座。 皓雪笑着说:“不用了,我就到夜市去买个包,东西太多,装不下了。” “我去给你挑吧,绝对给你挑个好的”他自告奋勇。 皓雪不忍弗他的意,便和他一起去了夜市。 第二天一早,刚刚五点半,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皓雪,你起来了吗?”他问。 “没有,马上起。” “好,我在你楼下等你。” “嗯。”她挂了电话。 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天仍然没有亮。 他看见她下来,立即上前接过她的两个大包,然后把他自己那个小小的拉杆行李箱递给她:“你拎这个。 皓雪那两个大包其中一个装着冬天的衣服和一些书。 可另外的那个满满的装着土特产和带给家人的礼物。 拎起来是相当费力的。 所以当他要结果她的包时。 她显得很难为情:“很重。”。 他笑笑,不在意的扛起了那个大包,又把她的大拉杆箱拉在手里:“走吧。” 早班的公交乘客很多,他们在车上站了很长的一段路,才等到了一个座位。 陶亚松让皓雪先坐下,然后细心地站到座位旁爆两手撑着靠窗的扶手,防止周围的人挤来挤去的撞到她。 汽车站的位置比较偏僻,而公交下车的位置到那儿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没有的士他们只能步行过去。 皓雪是第一次到这个车站坐车。 根本没想到路这么难赚再看陶亚松。 他扛着个大包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早已经大汗淋漓。。 陶亚松察觉到皓雪在看他,停住脚步问她:“冷吗?” 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带着绒耳套的她摇了,“重不重?要不我和你一起抬吧。” “不用,我们男生有的是力气。 ”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甚至还故意的要去拍拍,结果肩上的大包一滑把他吓了一跳,他呲牙咧嘴赶忙扶好。 滑稽的动作,惹得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车站。 进了站他把行李放在地上让皓雪看着,自己去买到中转站的车票。 买完票又去车站的超市买了两份早饭回来,才和皓雪上车。 “你唱首歌给我听吧。”他对她说,开学新生欢迎会上她的歌声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想听什么?”她难得痛快地答应了。 “随便什么都行,你唱的都好听”。他一脸郑重。 皓雪自来最讨厌说谎和阿谀奉承,无论谁恭维她,她一定会很戒备,会觉得别人是有所图。 可是也许因为刚刚共同经过“患难”的原因,现在他的赞美,她竟不觉的有什么。 滴着水的屋檐 水花滩在路边 没有家的人 裹足不前 灰蒙蒙的夏天 爱被谁跳了电 断断又续续 叫人疲倦 云和月拥抱蓝天 我和你困在雨天 周而复始地上演 一圈一圈地深陷 凹凸不平的世界 痛像齿轮紧咬住心田 夜夜年年 转呀转呀 不停歇 她轻声的唱了一首赵薇的齿轮给他听。 “真好听,”他真心的赞美着,同时要求皓雪再唱一首离别的车站。 唱完后他礼尚往来地也唱了一首歌给她。 我可以痛 但我不要辜负了谁 我可以流泪 但无法目空一切 我可以心灰 但不把残缺和昨天重叠 我可以承担面对 但不给自己机会胆怯 低沉悦耳的男生伴着发动机的轰隆做睡前音乐,历来一上车就会睡觉的皓雪在汽车的颠簸中很快的就了梦乡。 待陶亚松唱完想要和她讨论讨论他喜欢的歌手和他喜欢的这首歌的歌词。 才发现皓雪已经睡着了。 转而出神的望着她的脸。 也许起得太早又折腾了一个早上,她睡得无比娇憨可爱。 他凝视着她的睡颜,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俩,心底感到无限满足。 过了半晌,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到身上,并让她斜倚着自己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给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她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偶尔睁开眼睛,总会看到他在看她。 “你不睡觉吗?”她迷迷糊糊的问。 “你睡吧,我不困。”他声音无比温柔。 于是她又沉沉睡去,一路睡得天昏地暗。 就连在中转站下了车等他买票时,也不甚清醒,上了车还是继续睡。 一直到了他家乡的车站,他才把她叫醒两人都下了车。 “有人来接你吗?”他看着她的大包朝睡眼惺忪的她问。 “我直接打车几分钟就到家。” 她并没有问他家在哪里,道过再见转身就离开了。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两人虽在同一个市,但却不是一个区。 从他们中转的车站就有去他家那边的直达车,可他没有坐,而是把她送回了家才又坐车回头。 那一天,他在车上没有睡觉看了她一路,怎么也看不够。分开后,一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皓雪从早上不到六点就出发,一共跟着陶亚松转了三辆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趟旅途她虽然没出什么力气还呼呼地睡了一路,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还是累的够呛。 不过当她回到家吃饱喝足。 半躺在自己熟悉的大。 围抱着还带有阳光味道的被子。 不由得感觉再累都是值得的。 虽然在学校时也每天往家里打电话。 但还是回家相见了感觉更亲切啊。 皓雪家的小店物品销量很大。 爸爸每天都要开车去很远的厂家进货。 妈妈也在店里卖东西。 偶尔闲下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要准备自家过年的东西。 实在是没有时间陪她。 所以家里常常只有皓雪一个人。。 一开始皓雪还常常到外面逛逛街买点东西。 或者到亲戚家去走赚但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呆久了。 总感觉和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后来便索性呆在家里不再出去了。。 对肖宇的思念又开始蔓延,他挺拔的身影攻城拔寨般满满的占据了她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他微勾着嘴角对她笑的样子,皓雪感觉自己简直是要走火入魔了。 没有他的电话,QQ是她和肖宇之间唯一的联系。 她每次登陆都设置在犀唯恐肖宇上线的时候看不见她,可他的头像永远都是灰的她的爱情,永远是不在线的。 她也总是遏制不住的想给他发信息。 想对他说的话那么那么多。 常常是好不容易花一两个小时写了点什么。 因为任何一句平淡的话在皓雪看来都足以出卖她的心思。 而对肖宇告白的结果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 思念,却又矛盾纠结。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就这么悲催的在皓雪枯坐在电脑前反反复复的写写删删中过去了。 阴天下雨天都是睡觉天,这是409宿舍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开学的第三天早上,天阴阴的挂着刺骨的寒风,皓雪接到肖宇电话的时候,整个409的童鞋一个不少地都在睡觉。 电话那头肖队长的语气很不好。 因为于皓雪竟然开学的第一节体育课就没来上课!当他电话打过来听到她怕吵醒其他人而刻意压低的声音。 一股担心全变成了暴风雨般的愤怒。 “于皓雪,为什么不来上课?知不知道朱特教的课落下一节就能给你打个不及格?”他语气凶狠。 “那怎么办?我忘了今天要上课了”队长的雷霆之怒下皓雪仿佛成了暴风雨中硕果仅存又摇摇欲坠的小虾米。 “赶紧过来。”他下了命令。 挂了电话,皓雪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就顶着寒风出了门,一路把脚踏车骑得飞快。 从宿舍到篮球场两公里的路程,她竟然几分钟就赶到了。 场上除了苏贤和肖宇。 皓雪不禁有些小脸发白。 朱特教不会给她个不及格吧。。 “学长”她惨兮兮的望向肖宇。 其实当看着她累的红红的脸颊和鬓角被寒风吹乱的头发。 气喘嘘嘘地赶到自己面前时。 肖宇的一腔怒气早就化于无形了。 但他仍然假装严肃:“已经下课了。 “那我”皓雪只顾着急根本就没有发现肖大队长的眼里的笑意。 “已经帮你说过了,下次不要迟到。”他对她笑的如沐春风。 听到朱特教没记自己迟到,皓雪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可是看着队长暴风雨突然就变成了和风细雨。 还是很难适应啊刚刚在电话里是那么生气。 简直要变成老虎把人吃掉了好不好。。 可是看着他眼里的笑意。 皓雪却觉得仿佛太阳有的暖意在流淌。 心里的很多花儿突然间全开了。。 “朱特教因为天气不好,点过名就把大家放掉了。”看到皓雪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苏贤走上来跟她解释。 “还有,你不知道肖队,他竟然跟朱特教说” 皓雪也想知道肖宇是如何在难说话的朱特教那里帮她圆的场。 可是肖宇锋利的眼神一闪。 苏贤就乖乖地闭嘴退到了一爆这件事从此成了一个谜。。 “下个月折返跑考试,从今天开始你每晚九点都要到场跑步锻炼身体的灵活性,我来监督。 ”虽然肖宇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她厚厚的棉衣。 可皓雪总觉得他看到了她过年宅出来的一身肉肉。 脸顿时爆红人家相思都会人比黄花瘦。 她却是越想他也觉得饿越比人肥了。 “皓雪,一定要加油啊,”苏贤听到肖宇提到折返跑考试又凑了上来,根本没有注意到肖大还给人家规定了时间。 虽然平时没大和皓雪讲过话。 但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看看那帮小师弟就知道了。要是少了她这个半边天。 以后的体育课可就寂寞了。 这回肖宇赞许的对苏贤点点头,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皓雪在宿舍为穿什么衣服出去已经纠结了两个小时了。 她的运动服都是春秋季的。 不然肯定冻死了;穿个厚棉衣在身上保暖的效果是有。 可跑起步起来却累赘。 肖大队说了,折返跑考试考的就是灵活性,这让人如何不纠结。 开始宿舍的一群人看皓雪在那试衣服。 全都闲扯的闲扯打游戏的打游戏。 毕竟女生常常有面对着一橱子的衣服还感觉没衣服穿的情形。 可是后来看她试试这件穿穿那件,两个小时都没折腾完,一个个都挤眉弄眼来了兴趣。 孟咏青首先凑上来挽住了皓雪的胳膊,她食指往皓雪面前一伸,笑叫道:“说,是不是要去约会。 啊啊,从实招来,和谁。 有了孟咏青抛砖引玉,薛琳琳她们全都朝这边伸长了脖子。 “哎~不是,体育课下个月折返跑考试,过不了就得重修,前面的全白上了,这个月得抓紧时间锻炼锻炼。 ”皓雪有点小无奈她们的八卦。 听到皓雪是要出去跑步。 一群色(舍)友全都满脸黑线的把头缩了回去。 同时不满地抱怨:“呃~。 跑个步也要这么大架势。 害我们白期待了一场。”。 与天斗一定不会是件快乐的事,弄不好感冒就惨了。 因此纠结到最后,皓雪觉得还是应该要温度。 于是她像平常那样,在厚毛衣外面套了件厚厚的韩版休闲款棉衣。 纵然穿这么厚,一出门,冷风吹在脸上还是直打冷战,她把毛衣的领子往上拉了拉小跑着朝篮球场走去。 肖“监督”比皓雪到的还早。 他穿着一件灰色羊毛的圆领薄毛衣。 外面套着一件平常常穿的白色袖子深蓝色衣身的运动外套。 英姿挺拔的站在他们上学期打球的篮球架下。 篮球架不远处的路灯晕黄的光影撒了一地,皓雪觉得即使站在黑暗里,他也是像发着耀眼的光,灿若星辰。 他的身影看起来那么温暖,温暖了她周遭的整个世界。 “学长。”皓雪的脸有点烧。 肖宇盯着皓雪臃肿的厚外套,嘴有点发抽她总能一举击中他的心。 终于,脸上的颜色变了几变后,他寒着脸说:“衣服脱了给我。” 听到他的命令,皓雪的大脑轰的一声,刚刚那铺满全世界的暖意一股脑全散掉了。 一阵风吹来,她冻得一个激灵怎么感觉更冷了呢。 皓雪知道他这是嫌她穿的太多,跑起来笨。 可是零下十几度呢,她不得不低头摇尾乞怜。 “学长,能不能穿着衣服跑?很冷的。 不然过会跑热了再脱,行吗?”。 “不行。”他不为所动。 一个穿背心的肌肉男嘴里吆喝喝的从他们身边穿过去进了场,这下皓雪彻底不抱希望了。 在她们只想在有暖气的房间里。 窝在抱着暖宝宝聊聊天偷偷菜的时候。 他们都能穿个单背心在外面跑步打球。 性别区分如此明显,怎么能奢望他们理解女生这种怕冷的生物。 看她迟迟不动,还满脸幽怨的样子,肖宇真感觉自己被打败了。 “一会跑完了再穿上,不然穿这么厚,一会出了汗贴在身上容易感冒。”他仍然寒着脸,语气却软下来了。 皓雪听出了肖宇话里的关心。 乖乖的把外套脱了下来交到肖宇手里。衣服刚脱下来。 “先热身运动,活动活动脚踝和膝盖。”肖宇瞅瞅她,努力忽略自己想把外套递还给她的冲动。 皓雪听话的照做了。 肖宇在跑道的内侧陪跑,皓雪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跑完了两圈,果然觉得胳膊腿儿全苏醒了,比刚刚灵活多了。 回到篮球场,肖宇在中线的位置给皓雪示范侧滑步。 但每一个动作都讲解的很仔细。 皓雪被他这种专注的神态吸引。 真正想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印到脑海里。 “明白了吗?”他示意她照做。 皓雪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右脚前掌内侧蹬着中犀左脚向左跨出去。 “不错,移动时,两臂张开,保持屈膝低重心”他满意地指点着着皓雪。 皓雪步子跨出去,脚法基本正确,但移动时身体却不平稳,重心高低起伏。 “真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严重怀疑自己小脑的平衡能力。 肖宇站到皓雪身后,手压着她的肩膀,用身体引导着她移动。 “什么都别想,专注你脚上的动作,保持平稳。” 皓雪静心凝神,果然再动起来就平稳多了。 “我竟然没歪。”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到了。 肖宇冲她笑笑“做的不错”。 有了他的激励,她立即来了兴趣。 可是再动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感觉,就连脚法都乱了。 她郁闷地还要再来一次,肖宇却阻止了她:“今天就到这里吧。 “嗯,你悟性不错,第一次学成这样已经做的很好了,坚持练些日子肯定还要好很多。 ”他笑着说,貌似对自己的教学成果还算满意。 皓雪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了自己悟性不错,但肖队的话应该是不会错的吧,她想。 他把她的棉衣取来递给她:“快穿上。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 他们并肩出了篮球场,一直走到通往女生宿舍的路口。 “明天见”他站住笑着对她说。 “嗯,明天见。”她低声喃喃道,心里仿佛有一万只小鸟在用悦耳的声音高声鸣叫。 目送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男生宿舍楼的暗影里。 如果能一路陪着他走下去。 肖宇每晚都会准时来陪皓雪练习。 他总是能火眼金睛般的立即瞧出她任何一个微小的姿势错误。 重压之下皓雪如履薄冰。 每个动作都做的小心翼翼。 不过这种严格要求的回报也是喜人的。 皓雪果真如肖宇所言。 她现在的动作已经不需要他引导就能做的标准而且能迅速一气呵成了。 肖宇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师傅,皓雪觉得自己应该也算的上是个称职的徒弟。 皓雪对这种独属于她的教学关系保护绝对周全。 全宿舍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晚上是和肖宇在一起练习。 当然这主要得益于天气寒冷。 晚上到场的人少之又少。 而肖宇每晚都会和皓雪用“明天见”道别,似乎对这种相处模式还算享受。 这天晚上,肖宇像往常一样监督皓雪练习。 不一会皓雪就跑完了几组侧滑步,后来看肖宇朝她招手,便走到肖宇坐着的篮球架下,接过她的外套披上。 “过来坐吧。”他说。 皓雪依言到他旁边坐下。 肖宇眼神直视前方,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没有。 皓雪坐在他的身爆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觉得自己的心又受蛊惑了。 “干吗盯着我?”肖宇突然转过头问了她一句,然后又似不甚在意地转回头继续看着远方。 “啊?额,哪有?”当场被抓现行,皓雪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烧起来了,迅速低下头抵赖。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皓雪偷偷地抬眼看了他一下,嗯,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好像并没有生气。 “学长,我想问你个问题。”她鼓起勇气。 “哦?”他转过头来,充满兴趣的看着她。 “呃,那个~你英语过了没有?”她明亮的眸子扑闪扑闪,其实上学期在小吃店见到他就很想问了。 他嘴角直抽。这,简直想把她拎起来暴打一顿,我看着像那么逊吗,肖宇心里简直在滴血。 “没有?”她看他一言不发,心里小声嘀咕。 “从明天晚上开始,训练量加倍。”他丢下这句,起身就走。 “啊?学长,要不要这么残暴啊?”她呼号着追了上去。 果然,听着她悲愤的呼号,感觉心情好多了。肖宇高兴地吹起了口哨,扬长而去。 “学长,我错了~” 其实并非肖宇在有意整他,而是根据肖宇给她制定的体能训练计划,她已经到了增加训练量的时候。 每天晚上皓雪训练累了的时候,都会坐在肖宇的旁边休息。 多数时候这个时刻肖宇都是凝望远方的,他的眼神平静中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温柔。 皓雪很想像肖宇凝望远方那样凝望着他,却唯恐打扰了这份宁静悠扬的幸福。 所以她总是抬头遥望漫天的繁星,静静的感受在他身边的甜蜜。 一个月的训练很快就过去了。 “明天的测试紧张吗?”考试的前一晚肖宇问她。 “嗯,应该能正常发挥吧。”回答地还算坚定。 “那今天晚上就不练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也算放松一下”他看着她提议到。 “真的啊!太好了”她忘形地抓着他的袖子摇晃。 “这么夸张?”他眼睛望向袖子上的小手,笑着说。 “唔。”她立即缩回手,局促的低下头干笑,自己真是不自觉的就想和他亲密。 肖宇带着皓雪到了学校北边的一条街上。 这条街一到晚上就会有很多附近的上班族出来摆摊赚外快。 各种各样的饰品小吃衣服鞋子应有尽有。 还有临时拉建起来的大排档。 皓雪从未来过这条街,一看见这些小东西立马着了迷,这个摊跑到那个摊真是不亦乐乎。 肖宇微笑着跟在皓雪身后看着她孩子气的真情流露,心里的欢喜全都温柔绽放在嘴角。 这条街的尽头竟然有一家老北京糖葫芦店。 一串串红红的山楂裹着晶莹剔透的糖稀摆在明亮的橱窗里。 最喜欢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感觉。 现在看见更迈不动腿了。。 可是摸摸口袋才想起今天刚刚换洗了衣服,竟然没带钱。 “学长,你带钱了吗?”她站在橱窗前眼神巴巴的回头向肖宇求助。 肖宇看着皓雪眼睛都笑弯了,一句话未说就掏出钱来给她买了一串。 “学长你放心,有了这根糖葫芦,明天的测试我一定百战百胜。”她调皮的伸手向他保证。 于皓雪动作极为敏捷。 竟然和同组最快的男生跑的一样快。 把等待考试的一帮男生全惊掉了下巴。。 “于皓雪,体能测试合格,得分98分。”朱特教大声地报出分数,满意的看了一眼班里唯一的女学生。 “谢谢朱特教。”皓雪对着他鞠了一躬,转身开始搜寻肖宇的身影。 考试场地对面,肖宇和苏贤正在练习跑位传球。 看到皓雪走过来,他们停下了动作。 “皓雪,恭喜你,考的非常好。 “谢谢学长。”皓雪嘴里谢着苏贤,眼睛却看着肖宇。 “谢我还是谢他?”苏贤捅捅肖宇,暧昧地笑着打趣皓雪,显然知道肖宇给皓雪开小灶的事。 “你怎么变得跟个八婆一样了”肖宇瞅着苏贤,鄙视地说。 皓雪本来因为苏贤的一句话就差羞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结果竟然听见肖宇说人见人爱的万人迷女生心中的好好先生苏贤童鞋是八婆。 瞬间忘掉尴尬笑了起来。。 肖宇看她笑,自己也笑了。 皓雪心里想,这两尊大神看着人前冷淡潇洒如风,没想到背后竟然也会玩笑互损。 她并未意识到,她之所以能看到他们这一面,是因为他们心理上已经接纳了她,认可了她是他们的朋友。 玩笑的功夫,班级的其他同学全部测试完毕,朱特教通知肖宇让大家准备集合。 “经过这次的测试,我很高兴大家全部过关。”朱特教扫视了一眼整个班级大声说道。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振奋的看着他。 “接下来的课程,大家将学习定点投篮三步上篮传接球和攻防跑位。 篮球运动中投篮的命中率和传球的准确率主要取决于你们自己的努力程度,所以希望你们一定要认真听课勤加练习。 本学期最后的两节体育课,为实战对抗。 所有同学都要上场比赛,,我会按照你们在比赛中的表现给你们打分。 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所有同学高声一呼。 “好,开始讲投篮。”朱特教说完给大家讲解了投篮的手法,并让肖宇在三分线位置给大家演示双手头上投篮。 肖宇从苏贤手里接过球。 在三分线的位置站定。 双膝微弯双臂把球自然的举至头顶。 只见他起身的同时手腕轻轻向前一推。 篮球就稳稳地落入了篮筐。 根本都没有借助篮板。。 “漂亮!”朱特教高呼一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一众男生看着场上的肖宇,眼睛里更是又是艳羡又是崇拜。 也许这就是肖宇的魅力,一个举手投足,就能让人为之倾倒刚刚他投篮的姿势真是太帅了! “考试的规则是罚球线定点投篮。 可以双手胸前投篮也可以像肖宇这样采用双手头上投篮。 大家各自分开练习吧。”。 投了十个球竟然一个也没进。 皓雪很没脸的把球交给了后面的同学下了场。 然后站在一旁仔细思索刚刚朱特教讲解的内容。 不禁感觉好深奥啊~还有。 而且还要考那么多次~皓雪忧心忡忡地想着。 刚刚体能测试过关的开心全都被冲散了。。 但很快她阿Q的精神就回来了“笨鸟先飞嘛,老祖宗都说勤能补拙了,我只要比别人多付出一点努力就好了。 晚上篮球场,皓雪颓然的坐在以前和肖宇常坐的位置。 她已经练习了有一会了,可是投了几十个球竟然才侥幸的进了一个,皓雪内心深感挫败。 远处肖宇把皓雪刚刚在场上的表现早就尽收眼底。 本来只是晚上出来随意的逛逛,结果竟然走到这里来了,还看见了蔫蔫的她。 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玉帝!阎罗王大人捎哎呀!”二郎神匆匆忙忙的由外殿冲了进来。 却不小心跟一群正往外冲的顽童撞个正着。 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哈哈哈”。 二郎神还来不及发飙,就见那群顽童像蝗虫过境般,一溜烟的跑开了。 “搞什么呀?”二郎神爬起来拍拍屁股,走进内殿。 小蓝这群小鬼整天无所事事的,就只知道捣蛋。 “噗哧!”在看见端坐在龙椅上的玉帝时,二郎神忍不住笑出声。 可怜的玉帝头上正冒着绿色的烟雾,脸上全是红色的酱汁,就连龙袍上也沾满了墨绿色的不知名物体。 “唉!我真拿他们没办法!”玉帝叹口气,都怪他太宠那群小鬼,他们才会愈来愈无法无天。 他手中拂尘一挥,立刻恢复了威风凛凛的模样。 “你说老阎怎么了?”。 “阎罗王大人捎了封信来。”二郎神忍着笑,把信送上。 “嗯考试呀”玉帝一边看着阎罗王捎来的信,一边捻着长胡须,眼中露出算计的精光。 哈哈!这封信来得正好! 一些受审者的罪虽不至下地狱。 却又当不了三善道众生。 阎罗王希望玉帝能帮忙筛选。 让那些人在阳世时就先考个试。 事先定好死后的去处。 免得他老是无法定夺那些不上不下的魂魄该往何处去。。 这事就交给小蓝他们去办吧!”解决掉心头大患。 玉帝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决定约太乙真人他们一块儿去打高尔夫球。。 “等等!玉帝,那考试的内容呢?”二郎神紧张的拉住想跷头的玉帝。 “这当然得问小蓝他们罗!” “可是,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呀!” 才会想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考试内容嘛!反正那些人就是欠修理。 让那群小鬼头好好的整整他们。 刚好可以让他们学乖。”。 那要给他们什么职称呢。 ”二郎神跟在后头哀叫连连,玉帝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让他这个传令兵很伤脑筋耶!。 “就叫他们变身童子吧!”说着,玉帝人已经飘出十余里外了。 “唉!贵族学校就是这么麻烦,校园这么大,连吃个午餐都会迷路。 ”今天才刚转学到这间贵族学校的辛元淇,额头冒汗的站在偌大的校园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喂!你可不可以别挡在我前面?像你这么壮硕的身材,实在是有碍观瞻耶!”忽然,她身后传来恶意的嘲笑。 “什么?”辛元淇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若不是他的话太伤人,她还真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孩,从五官到身材,她实在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完美。 “喂!别流口水呀!恶心死了!”男孩当然没忽略她眼中惊艳的神色,露出嫌弃的表情。 “我才没有!”辛元淇立刻否认,却仍下意识的用手背擦擦嘴角。 “喂!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太神奇了吧!”男孩上下打量着她。 “你到底在说什么?”眼前的男孩虽然有着天使般完美的容貌,美丽的眼睛却饱含恶意,还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你这可怕的身材呀!天呀!就算是当猪公来喂。 一般人也无法膨胀成像你这副恐怖的身材。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呀?”男孩盯着她肥胖的身材。 ”事元淇生气的回嘴。 从小到大她就是这么胖。 却从不曾像今天这么伤心。 他的话狠狠的刺伤了她的心。。 亏她刚刚还误以为他是天使下凡。 他分明就是恶魔转世!再说。 他有必要用这么恶劣的言词来羞辱她吗。 “当然关我的事!你站在这儿不仅碍眼,还会害我半夜作噩梦耶!而且”男孩忽然盯着她挂在胸前的名牌,“天呀。 ”不可能呀!就算他不常来学校上课,可是,班上有什么人,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呀!。 “哼!”辛元淇真的生气了,她决定不再理这个无聊的男孩,可是,正当她转身想走时,却被他一把拉回去。 “喂!我话还没说完。 你就想走?”天之骄子的他岂容这个胖女生对他如此不屑一顾。 “我没有义务站在这里听你说废话!”辛元淇瞪了他一眼,想扳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扳不开。 “你这么胖已经很不幸了。 还戴一副这么可笑的眼镜!拜托你别随便出来伤害大家的眼睛好吗?”男孩一把扯掉她的粗框黑眼镜。 手中的眼镜也跟着掉落在草地上。 他没料到会对上这样一双清澈明亮的迷人眸子。 此时正带着受伤的神色。 无言的控诉着他的罪行。 从小到大从没考虑过别人的想法的他,居然吓到了!。 他微张着嘴,一颗心狂跳着。天!他伤害了她!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脑中打转。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上课?” “天!你愈来愈帅了,真是罪恶呀!” 成群结队去吃午饭的同学一看见他,立刻蜂拥而上,将原本和他站在一起的辛元淇挤到最外围。 尤其是女同学们,见到他简直比见到偶像明星还要兴奋,还有人趁乱偷摸了他好几把。 “你们这些色女,别吃我豆腐!”萧凡笑骂道,此时他已完全恢复正常,任由同学们簇拥着他往餐厅而去。 啐!刚刚一定是他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 望着逐渐远去的同班同学们,因为萧凡的恶意羞辱而僵立在当场的辛元淇,终于恢复了知觉。 这个拥有天使外貌,却有着恶魔般的邪恶心肠的男孩叫萧凡。 辛元淇蹲下身,捡起自己的眼镜,无言的流下泪水。。 “喂!难得一块儿出来疯,你在发什么呆呀?”同事甲推推辛元淇的手臂,不以为然的道。 “啥?”恍然回神的辛元淇回头看向身旁的同事,才惊觉自己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时间过得真快!她居然会想起七年前那件改变了她的人生的可怕糗事。 她就再也没和萧凡说过话。 一方面是因为她刻意避开他。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兼职当模特儿。 他早已是家喻户晓的超级名模。 还拥有自己的经纪公司。 而她则成了小学老师。 两人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 这是她最感到庆幸的一件事。。 从那天起,她开始努力减肥,毕业后还改戴隐形眼镜,可是,他在她心中所烙下的伤痕却怎么也去不掉。 萧凡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人! “元淇,你看那边有很多帅哥,随便挑一个,今晚好好的疯一疯吧!”同事甲指着PUB一角的帅哥说道。 这位太太,你小孩都好几个了,还有个爱吃醋的丈夫,最重要的是,你还是个身负百年树人大任的小学老师,这样不太好吧。 ”辛元淇真的是败给她了。 “呃我是说你啦!反正你是单身女郎,疯一疯很正常啊!”同事甲跟她打哈哈。 “你喔!”辛元淇摇摇头。 “喂!你们看,那绝对是人间极品!”同事乙推推她们的手臂说道。 “那当然,你也不想想他是谁!”同事丙流着口水直望着前方。 “真的是他吗?那个超级名模?” 同事们七嘴八舌的热烈讨沦着。 辛元淇好奇地看向她们所说的那个人,不由得愣住了。 真的是他?!她的脑袋轰然一响,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七年前那难堪的一幕再次浮现心头。 她又瞄了他一眼,只见他那双桃花眼正对他周遭的美女强力放电,她不由得摇头叹息。 这家伙靠着那张大众情人的容貌,不知道骗了多少无知的女人。 庆幸自己在七年前就认清了他的本性。 她应该会和PUB里的其他女人一样。 “凡,陪人家跳舞嘛1”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赖在萧凡的身上撒娇。 “你走开啦!是我先邀他跳舞的耶!”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推开她,用胸部磨蹭着萧凡。 “不管啦!人家排好久了耶!换我了啦!”另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也挤上前,拉着萧凡的手,不依地嘟嘴装可爱 “别急!一个一个来吧!宝贝!”萧凡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看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是他最大的乐趣。 正当他和她们打情骂俏得正起劲时。 忽然眼尖的发现角落有个女人正一脸不屑的打量着他。 而更教他无法忍受的是。 她在打量完后居然还摇头叹息。 !这重重的打击了他的男性自尊,她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吗。 不!不可能!她坐的位置很隐密。 若不是投射灯正巧扫过去。 他根本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她应该是真的没被他吸引。。 可恶!不管是真是假,她确实引起他的兴趣了! 萧凡念头一转,笑着起身走向她。 “凡,你要去哪里?” 没理会身后那些女人的呼唤,此刻他只想将那个没把他看在眼里的“摇头女”给收服。决定了!今晚就让她来为他暖床吧! 虽然那个女人的长相顶多只能算得上清纯。 就像邻家女孩般平凡。 她应该感谢列祖列宗的保佑才是。。 她的胸部还满突出的。 抱起来一定比刚刚那些骨感的女人舒服。 而她那红润饱满的樱唇也很性感诱人。 尝起来应该很甜美。嗯!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啦!。 “嗨!”萧凡来到她面前,微笑的低头看她。 她现在的模样和高中时期相比可说是判若两人。 他应该认不出来才是。 她也不相信他还会记得她。 她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过来?。 ”他斜靠在她的椅背上,给她一个慵懒性感的微笑。“我应该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辛元淇鄙夷地撇撇嘴。 那他就是来钓她的罗!真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家伙!她再次摇摇头。 若他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被他嘲笑到体无完肤的胖女生。 “这是你第二次对我摇头,为什么。 ”萧凡眯着眼望她。她对他似乎有很强烈的敌意,难不成她是被他抛弃的女人之一。 不!像她这种类型的女人。 只要一和她们谈分手。 最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乱闹一通。 他对这类型的女人一向敬而远之。 “没什么,你的朋友在叫你了。 ”辛元淇指指他的身后,那里有几个小有名气的女模特儿正在对他招手抛媚眼。 她发现他比七年前更出色了。 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绝不会忘记他迷人的外表下。 藏着一颗多么恶毒的心!。 “让她们等吧!我现在对你比较有兴趣。”萧凡自大的说。 “可惜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辛元淇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哦?为什么?我长得不够帅吗?”萧凡薄薄的唇上扬,笑得自信且自负。 “你以为外表就是一切吗?”辛元淇更不屑了,这个虚有其表的烂男人! “起码是吸引人的第一步。” “只可惜你吸引不了我。” “小姐,你还真直接,我的心受伤了。”萧凡抚着胸口,轻佻的笑了。 “小淇,别这样啦!”没想到萧凡会过来搭讪,更没想到辛元淇会这么直接的拒绝,其他同事们全一面倒的劝她。 “你很聪明,这下我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了。”萧凡邪恶的笑着,还顺手撩起她的一小撮秀发,凑到鼻前嗅闻着。 你别自作多情!”辛元淇扯回自己的头发。 咬牙切齿地道。他居然说她是故意以退为进来引诱他。 真是个不要脸的色鬼!。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真的想要你了。 ”萧凡不以为意,仍自负的笑道,他想要的女人至今还不曾失手过。 “你们继续玩吧!我先走了。”说完,辛元淇拿起皮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萧凡望着她动人的背影,她够高也够纤细,还有一双修长的美腿,很合他的意。 他决定了,他一定要得到她! “你们有谁可以告诉我,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萧凡转而向辛元淇的同事探问。 “小淇不是讨厌你,她只是不喜欢你的长相罢了。”同事甲痴迷的望着他傻笑。 “对呀!小淇有严重的厌美男症。”同事乙也贴近他答道。 “厌美男症?为什么?”难道美丽也是种错误?这也太扯了吧! “不知道耶!从我们认识她以来,她就是这样了,总之,她对漂亮的男人很反感。 ”同事丙一想到学校里那几个较出色的男老师想追求辛元淇,却屡屡碰壁的糗样,忍不住笑了。 “对呀!对小淇而言,好男人就应该忠厚老实长相平凡。 ”同事甲望着他,若有所思的答道。 这家伙该不会想追小淇吧?。 “她叫什么名字?” 接下来,萧凡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问到了他想要的资料。 她开朗活泼,容易相信别人? 是吗?那她为什么这么排斥他呢? 她富有同情心正义感。 个性也很直爽这倒是不错的优点。 她的脾气实在不怎么好。 而这样的她居然是小学老师?。 呵呵呵她真的很特别,清纯得像株百合,却又像玫瑰般多刺。她真的勾起了他的兴趣,他一定要得到地! 没钓到他真正想要的辛元淇。 萧凡退而求其次的带了一位美丽的女模特儿茱莉。 到他常去的小木屋汽车旅馆共度良宵。。 “凡,你爱我吧?”茱莉在他身下喘息的问。 “当然了。”正全心全意的享受感官刺激的萧凡敷衍地应道。 “嗯啊凡说出来!”茱莉的指甲陷入他的背部肌肤,坚持要听他说出口。 “说什么?”他的汗珠一颗颗滴落在她的胸前。 “我当然爱你宝贝!” 听见她想要的答案,茱莉欣喜若狂,而萧凡也因为她不再废话连篇,而觉得轻松自在多了。 就在他即将登上高峰时,他隐约看见床旁有几个小孩在望着他,一副评头论足的模样。 太奇怪了吧!而且,他们的穿着好奇怪是因为他太过兴奋,导致脑袋缺氧,才会产生幻觉吗? 可是,他为什么会看得这么清楚呢?那几个小孩的表情各异,有的趴着,有的用双手撑颊,还有人在打瞌睡 他干脆停下动作,想看个仔细,可才那么一瞬间,那几个小孩却突然消失了。 真是的,又不是七月半,居然会看见那种东西,算了,下回换一家汽车旅馆好了。 “凡别停!”他一停下动作,茱莉立刻不依的抗议。 “没问题,宝贝!” 萧凡算是颇具身价的黄金单身汉。 想借由和他上床而麻雀变凤凰的美女多得数不清。 终于,在一阵激烈的喘息声中,两人得到了满足。 萧凡翻身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回去吧!” “凡”茱莉靠过去撒娇。 “回去!”萧凡一点也不心软,他没有抱着女人一起睡的习惯。 看见他冷冽的目光,茱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穿衣,她边穿边问:“凡,你刚刚说爱我是真心的吧?” “当然,只要是美丽的女人我都爱。 ”萧凡从不否认他的滥情。 “我是你心中特别的那一个吗?”茱莉嘟着嘴问道。 “对我而言,每个女人都是特别的。 ”话虽这么说,不过,此时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他的辛元淇。 萧凡的血液又开始沸腾。 下半身也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他已经厌倦了茱莉的陪伴。 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点燃。。 茱莉走向大门,依依不舍的回头,却看见他正若有所思地叼着烟,心思早已飘离。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他说爱她根本只是在敷衍她罢了,他真是个负心的人,而她却傻得想拥有全部的他! 茱莉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她甩甩头,大步的走了出去! “我看不用考他了啦!”变身童子小蓝趴在云端上往下看。 “为什么?”小果支着双颊问。 “像他这种人直接下地狱算了,何必浪费我们的时间帮他考试呢?”小蓝冷嗤一声,心里不爽极了。 “说得也是,就算我们考他,他也一定不会过的啦!”小乐附和道。 而另一个变身童子小可已经睡着了,完全没进入状况。 天上的一天等于地上的一年,变身童子们已经观察了他七天,都快看不下去了。 那些和他上床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呀!而且。 她们也都知道他素行不良。 不能全怪他吧!”小果歪着头说。。 “不怪他怪谁?怪你吗?”小蓝瞪了他一眼。 “关我什么事呀?” “你到底有没有看过他的罪状呀?”小蓝不知从哪里弯出一台笔记型电脑。 “你听好了这七天来。 他害了超过呃太多了。 他惹无数个女人哭过。 事后还把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一点道德都没有!”这几天小蓝负责监视他。 看他每天都带不同的女人上旅馆。 看得他都快长针眼了。。 “对呀!像这种专门欺负女人的家伙绝不能原谅!上回我小不心把隔壁的小豆给惹哭了。 就被我妈海扁了一顿呢!”小乐也觉得这家伙应该直接下地狱。 不必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 “对呀!这家伙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也不懂得尊重女人,又自私自利,是个只会利用女人的坏男人!” “那现在要怎么办?到底还考不考呀?”为了这个萧凡,他们已经争吵了七天,却都没定案。 “不用考了啦!” “问题是我们不考他。 等他死后也是一大麻烦啊!”若是他们不先替阎罗王伯伯考试。 到时阎罗伯伯又要伤脑筋了。。 “那怎么办呢?” 没想到竟不小心撞到了正在一旁打瞌睡的小可。 只见小可的身子晃了晃。 “咦?啊”仍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可,张大着嘴,就这么直直的摔下去。 “呃看来结果出来了。”小果俯身往下看去,不禁笑了。 “是呀!既然小可挺身而出,决意要当主考官,那就交给他吧!”小蓝也笑了。 “那个萧凡还真是走运呢!” 浇熄刚才因为想起辛元淇而燃起的欲火。 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重物击中。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的跌下凡的小可,紧张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受害者”。 “小可,从现在起,你就是他的主考官了。”小蓝一行人也跟着出现。 “决定要考了吗?”小可一脸茫然,他怎么都不知道? “对呀!小可主考官。”小果盯着地上的萧凡笑个不停。 “可是要怎么考?”小可是第一次当主考官,心情显得很紧张。“喏!考试方法已经定好了。” 小乐指着躺在地上的萧凡,此时他已变成小孩的模样。 他们之前已经讨论过考试的方式。 在找到应该接受考试的人后。 他们会推派出一位主考官。 主考官会故意变丑变笨。 甚至变成另一种动物。 而应考者也会跟着变身。 借此来考验他们是否有诚意和决心改进自己的缺点。 然后主考官才能决定他们死后的去处。。 可是,刚刚小可意外掉落凡间,事先并没有变身,仍旧是以小孩的模样出现,所以,萧凡还真是赚到了。 “内容呢?”小可仍是一脸迷糊。 “看他的内心缺什么就考什么罗!”小蓝轻松的说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自从他们当主考官以来,考试的内容千奇百怪,反正只要应试者的内心欠缺什么,他们就会以此作为考试的内容。 而此刻已然昏过去的萧凡,所欠缺的就是一颗爱人的心,如果他学不会如何爱人,那他就准备下地狱去吧! “唔好痛!”过了好久,萧凡才醒过来,他只觉得全身都在痛。“咦?我怎么会在浴室里睡着了?” “对了,昨晚我想冲澡,却滑了一跤拷!真倒霉!”他动了动脖子,难怪他觉得骨头像是要散了一样难受。 他捂着头,慢慢的站了起来。咦?奇怪?怎么洗脸台变得这么高?他都看不到镜子了! 萧凡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光裸的身子。 咦?奇怪?他的六块腹肌呢? 萧凡惊慌地冲出浴室,直奔向衣橱旁的穿衣镜,当他瞧见镜子里的自己时,他的嘴张得大大的,怎么也合不起来。 过了足足三分钟后,萧凡才惨叫出声,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我被柯南附身了吗?”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有没有搞错?他居然缩小了?! “这这我是不是在做梦呀?” 萧凡缩在小木屋的一角。 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变小的事实。 脸上写着惊愕与慌乱。现在他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再次鼓起勇气,站到镜子前,可镜中的自己看起来仍是个小鬼。 天!他到底遇见了什么灵异事件?他真想拿根棍子将自己一棒敲昏算了! “铃铃”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萧凡瞥向床头柜上的时钟,完了!已经到了该退房的时间了。 “喂!”逼不得已,他只好接起电话,压低声音道。 “萧先生,请问您要续住吗?”电话那端传来柜台小姐轻柔的声音。 “不!我马上就要走了。”说完,他立刻挂上电话,免得穿帮。 把自己里得像个小乞丐似的。 然后把鞋子和西装外套装进纸袋里。天知道他会不会又忽然变回大人。 还是把衣服带在身边比较妥当。 他如果变得回来也就罢了。 万一变不回来怎么办?。 “拷!有谁看过穿阿曼尼的小乞丐的?”盯着镜子里的五短身材,萧凡忍不住懊恼地咒骂。 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幸好这间汽车旅馆是小木屋式的。 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避过柜台小姐的耳目呢!。 他在路边招了辆计程车,打算先回家,再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小鬼,你有钱坐车吗?”计程车司机不太相信的看着他。这个小鬼连鞋子都没穿,该不会想坐霸王车吧? “当然有!”萧凡瞪了他一眼,才把地址告诉他。 谁知道他好不容易回到家。 管理员却不让池进去。 因为他所住的大厦本来就住了不少有钱人。 流落街头的萧凡,真的觉得自己悲惨到了极点! “日期没错呀!可见我并没有误闯时空之门,那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小孩子。 ”瞧了眼路旁的书报摊上的报纸日期,世界依旧正常的运转着,可为什么只有他变小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大男人走上一天不算什么。 如今他的身体变小了。 他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 他瞧见一幢公寓的铁门没锁,便走进去,靠在楼梯旁休息,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睡在这里。 ”因为正值暑假,辛元淇去学校值完班就回来了,才一进公寓,她就看见一个小男孩睡在楼梯间。。 她蹲下来,轻轻的推了小男孩一把。 “小子,起来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萧凡。 在她连叫了好几声后才张开眼睛。 他望着近在眼前的清秀佳人。 一时搞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你终于肯理我了呀?”他笑着说道。 “你是哪家的小孩呀?”辛元淇蹲着看他,奇怪,这小孩有点眼熟,可是,她不记得附近有这样一个小孩呀? “小孩?”听见“小孩”两个字。 萧凡停摆的脑袋重新开始运转。 他立刻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他果然不是在做梦。 他又抬起头来望向辛元淇。 她住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他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 在看见她的那一刹那终于松懈下来。 心也渐渐地安定下来。。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你的父母呢?”辛元淇很有耐心地问。 “死了!”萧凡动了动身子,站了起来,满不在乎地答道。 “咦?那你现在跟谁住呢?”辛元淇的同情心立刻泛滥成灾,拉着他的小手温柔的问。 “呃哥哥。”萧凡望着她柔嫩的手,随口答道。 “那你哥哥几岁?”看他也不过才十岁左右,他的哥哥能有多大呢?真可怜! “呃二十五岁。” 他的回答让辛元淇有些惊讶,他哥哥怎么会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跑出来呢? “那你怎么会睡在这里?你哥哥呢?” “我和哥哥吵架离家出走了!”萧凡编了个谎。唉!他有家归不得,跟离家出走应该没什么两样吧! “原来你不住这附近呀!那你和哥哥吵架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辛元洪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可爱的容颜,怎么会有人舍得跟这么可爱的小孩吵架呢。 “这样啊!那你叫什么名字?”辛元淇隐约觉得事有蹊跷,瞧瞧他居然连鞋子都没穿,肯定有问题。 “萧童。”萧凡随口编个名字。 “小童?那你要不要来姐姐家喝牛奶,休息一下呢?” “好!”萧凡松了口气,这下他总算有个落脚处了。 一直到坐在饭桌前,萧凡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今早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完全忘了吃饭这回事。 辛元淇准备了丰盛的食物。 让饿了一整天的萧凡吃得饱饱的。 他满心感动的看着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辛元淇。 心中对她的好感直线上升。 咦?他在想什么呀!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居然还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可是,她穿着围裙为他做饭的模样真的好性感喔! “在想什么?”辛元淇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很有母爱的为他擦擦嘴角。 “没有啦!我在想姐姐人真好。”萧凡红着脸说。 “小童,你为什么会穿大人的衣服呢。 ”这个问题辛元淇刚刚就想问了。 瞧他身上的衣服质料看起来很高级。 显示他的家境应该不错。 那他为什么会连鞋子都没穿呢。 “因为女佣没来,我的衣服都还没洗,所以才会穿哥哥的,鞋子刚刚在路上掉了。”萧凡望着她,无辜的说道。 在和她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 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那双眼仿佛似曾相识怎么会这样?好像他曾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小童,你为什么会和哥哥吵架呢?”因为他的眼神实在是大无辜太纯真了,辛元淇对于他的话深信不疑。 “其实也没什么啦!”萧凡挥去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 一定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变身。 “那你要不要跟你哥哥联络?”虽然她对他感到很心疼,但是,她可不想背负诱拐孩童的罪名。 ”呃不用了啦!姐姐,我今天可不可以住在这里呀?”萧凡睁着一双水亮的眼眸乞求道。 “小童住在这里,姐姐当然欢迎呀!可是,你真的不用跟你哥哥说吗。 ”如果真是这样,等她见到他哥哥时,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流落街头,太可恶了!。 “我哥哥今天出差,就算回家,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萧凡的谎愈说愈顺。 “这样啊好吧!”辛元淇笑着答应,自从老妈再婚后,她就一个人住,偶尔有个伴也不错啦! 萧凡在填饱肚皮后,因为太累了,一躺上客房的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望着陌生的天花板。 想起巧遇辛元淇的事。 也想到自己变小的可笑怪事。 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萧凡苦笑的坐了起来,咦?怎么 他讶异地跳下床,冲进浴室里,看着洗脸台上的镜子,他变回来了! 他低头打量自己没有一丝费肉的小腹,令人羡慕的六块腹肌,加上修长的双腿,完美得犹如阿波罗再世! “哈哈哈”萧凡开始狂笑,之前他一定是在做梦,而现在梦终于醒了! 他连忙将昨夜脱下的衣服穿上。他变回来了!他终于恢复正常了。 他可以去上班可以去吃喝玩乐可以去把美眉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辛元淇?奇怪?如果他是在做梦,那他为何会在她家里?萧凡奇怪的想着。 “小童,你在吵什么呀?”被他的狂笑声吵醒的辛元淇推门进来。 睡眼惺忪的辛元淇愣在当场,她是在做梦吗。 不然她怎么会看见萧凡。 她揉揉眼睛,还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发现自己没眼花,更不是在做梦,那为什么这个恶魔会出现在她家里。 辛元淇张大嘴,连退了好几步,指着他的鼻子想破口大骂,却因为太过震惊而发不出声音来。 “我是小童的哥哥,我是来接他的。”萧凡笑着为自己圆谎。 “什么?!”辛元淇更加震惊,这个恶魔竟然是那个小天使的哥哥? “小童已经先回去了。”萧凡走近她。 辛元淇穿着一件超大的衬衫。 长度只能盖住大腿的一半。 露出来的那截粉嫩无瑕的美腿。 “你真的是小童的哥哥?”辛元淇仍处于震惊的状态下,没注意到他正一步步的逼近她。 “嗯!”站在她的面前,萧凡噙着得意的浅笑望着她。 “那你可以走了!” 此刻她才惊觉到两人的距离竟如此近。 却发现自己的背已经贴到墙上。 而他居然也跟着朝她跨近一步!。 “不!因为你好心收留小童,更加深了我对你的好感,我决定要报答你。”萧凡贴近她,在她的耳畔低语。 “不用了!只要你以后别再和小童吵架,害他离家出走就好了。 ”辛元淇睁大眼,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颊畔吹拂着,热热痒痒的,感觉好怪异。 萧凡没理会她的拒绝,径自将手撑在她的头部两侧,身躯也缓缓的挨近她,眼中闪动着热切的渴望。 两人就这样四日交接,周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氛围。 当辛元淇再也受不了的想动手推他时,他却忽然揽紧她的腰,毫无预警的封住她的唇! 辛元淇愣住了,这家伙居然吻她! “你这个大色狼!”她气愤的用力推开他,破口大骂。 “我是狼,那你就是小红帽了。”萧凡早料到她会挣扎,下一秒钟又把她揽回怀里,将她抱得密密实实的。 他露出邪邪的笑容,再次封住她的唇,这回是货真价实的热吻! 辛元淇在他的怀里挣扎。 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箝制。 只能任由他吻得火热。 吻得她的唇又痒又麻。 而她只能睁大眼瞪着他。。 感觉到怀中的佳人终于放弃挣扎。 胜利的快感让萧凡的心中得意万分。 同时也因为品尝到渴望已久的甜蜜红唇而悸动不已。 她果然如他想像中的可口诱人!。 “够了吧!”终于,辛元淇的红唇得到自由,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吼道。 “不够!一个吻怎么会够呢?我要尝遍你身体的每个部位!”萧凡抵着她的额,邪魅的笑道。 她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能吸引他的视线的性感小野猫,但是,她的清新自然却强烈的吸引着他。 她会是他的女人!萧凡自信地想着。 “你不要脸!我才不要跟你有任何关系!”辛元淇气急败坏的推了他一把,终于挣脱他的束缚。 她立刻跑到客厅,离得他远远的。 “只怕由不得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他得意的宣布。 “别笑死人了!你说是就是呀?你别做白日梦了!”她最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臭沙猪了! “是吗?辛元淇,我一定要得到你,让你在我的身下求饶!”萧凡意有所指的盯着她笑。 “淫虫!你也不想想你有过多少女人。 像你这种滥交的臭男人。 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怪病。 想碰我?下辈子都别想!”辛元淇叫道。。 “淇,你是在嫉妒吗?”萧凡笑得好得意。 “嘿”辛元淇一脸厌恶的作呕吐状。 我呸!她会为了这种人渣嫉妒?她又不是疯了! “亲爱的淇,我要去上班了,晚上再来找你!”萧凡潇洒的送了她两个飞吻,才笑着离开。 他已经一天没去公司,是该回去看看了,不过,他得先回去换下这身皱巴巴的衣服才是。 “凡,你昨天怎么没来呢?人家好想你喔!”几个女职员一见到萧凡出现,立刻围着他撒娇。 “我也想你们呀!宝贝!”萧凡给了她们几个飞吻,笑着走进他的办公室。 他一身清爽的坐在办公桌后。 如果把发生在他身上的遭遇说出来。 一定没人会相信吧!。 算了!反正他都已经恢复正常了。 就当作是做了一场梦吧!而且。 他意外和辛元淇有了近距离的接触。 也算是额外的收获。。 萧凡脱下西装外套,开始处理公事。 但在工作上却是个无可挑剔的专业人士。 他的全心投入常让身旁的人自叹弗如。 他的经纪公司在时尚界的评价居高不下。 完全不受他的绯闻影响。。 “凡,你想我吗?”一道甜腻的嗓音响起。 ”萧凡一抬头,就看见上回和他一起在巴黎走秀的中法混血儿珍娜正倚在门边,对他露出一抹性感的媚笑。。 “想你呀!”珍娜笑着走向他,倚进他的怀里。 “真的?”萧凡搂住她的腰,低头就给她一阵热吻。 他的手顺着她动人的曲线往下抚摸。 这种热情主动的女人才是他的最佳床伴。 虽然现在他最感兴趣的是辛元淇那朵清纯的小百合。 既然珍娜自动送上门来。 今晚就由她为他暖床吧!。 “是呀!明天我就要回来了,今晚去我住的饭店吧!”珍娜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抚弄着他那头发亮的黑发。 “嗯!就依你吧!”萧凡笑着再次吻住他。 蓝天饭店的窗外飘着一朵白云,云端处冒出好几颗小头颅,一个个都摇头叹息的。 “我就说吧!考他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嘛!”小蓝鄙夷地往饭店内瞄了一眼。 又靠回软绵绵的云间。 他怕自己真的会长针眼。。 就不叫色狼了!”小果也不满的批评道。 亏他之前还帮他讲话。 “唉!朽木不可雕也!”小乐连看都懒得看,直接下断言。 “看来这个色心不改的恶男是不可能通过考试了。”连主考官小可也觉得萧凡无药可救了。 “那还要不要继续考下去呢?”小乐问道,身为主考官和监考官,他们有提前结束考试的特权。 “呃因为当时事发突然。 我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对他下了什么考咒。 所以我没办法解除他身上的考咒耶!”小可无辜的望着其他变身童子。。 “天呀!难不成我们还要继续看这种限制级的东东吗?我怎么这么苦命呀!”小果坐起身哀叫。 萧凡这只大色狼此刻正在饭店里和那个叫珍娜的女人翻云覆雨。 害他们几个监考官只能蹲在一旁看这种无聊的画面。。 “在考咒没解除前,我们的确不能离开,这是规定。”小乐苦着脸说道。 “嗯!看来如果他无法通过考试,可能就要一辈子变变变了。 ”小蓝双手一摊,他们只是小仙罢了,法力实在不够,无法帮萧凡解开考咒。 “那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过关呢?”小可实在不希望自己的第一名应试者这么不济,连他都觉得没面子。 “其实很简单呀!他只要学会如何爱人就成了!”小蓝耸耸肩。 不懂这么简单的考试为什么会有人考不过。 这是做人最基本的条件嘛!。 “呃对这个恶男来说,这恐怕比登天还难!”小乐望着正在床上享乐的萧凡,不禁摇摇头。 “小可,你要节哀顺变!”小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早上,通宵快活了一整夜的萧凡醒来时,珍娜早已离开了。 他张开眼,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还是当大人好,可以做床上运动,享受高潮迭起的快感,这样活着才有意义嘛! 对!今晚就去找那朵清纯的小百合。 一想到要和她做爱做的事。 他就兴奋得必须去冲冷水澡了。 不会吧?看着自己的五短身材,他他又缩小了?! “天呀?噩梦!这绝对是噩梦!” 萧凡疲软地瘫回床上,他居然会得这种可怕的怪病,完了!他真的完了! 再次赤脚站在街头,萧凡简直欲哭无泪,在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又去找辛元淇。 “小童?”辛元淇打开门,没想到按门铃的居然是小童,让她讶异极了。 “姐姐,我可不可以再来你家住?”萧凡可怜兮兮的问。 “当然可以呀!怎么。 ”拉着他的手进屋,辛元淇显然很不满,那个大色狼怎么老是丢下小童一个人不管呢。 “对呀!”萧凡无奈的应道,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回你哥哥要出差多久?” “呃不知道,哥哥说等他回来再来接我。”他要“出差”多久,就要看他何时能变回大人子。萧凡在心中叹息。 “他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烂男人!”下回再见到他,她一定要狠狠的骂他一顿! “姐姐,你别这样说哥哥,他才不是那种人!”萧凡立刻为自己辩护。 “姐姐为什么这么讨厌哥哥呢?”萧凡一直很纳闷,她为何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敌意? “因为他是个烂人!”辛元淇斩钉截铁的道。 “我都说他不是了!”这个指控太严重了吧!萧凡瞪着她。 “啊?对不起,我忘了他是你哥哥。”辛无淇忽然想起他和萧凡之间的关系,立刻尴尬的道歉。 “姐姐,哥哥真的不是那种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童真是个乖孩子,这么爱护哥哥,跟你比起来,你哥哥呀唉不说了!”辛元淇疼爱的搂住萧凡小小的身躯。 “哥哥真的不是坏人”被心仪的佳人抱在怀中,萧凡整个人都酥软了。 啊!她的胸脯好柔软好有弹性,靠起来好舒服喔!他依恋地靠着她,轻轻的磨蹭着。 辛元淇只当他是在撒娇,温柔的笑道:“小童真是个好孩子,将来长大当姐姐的男朋友好了。” “好呀!”萧凡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嘿嘿!这可是她自己说的喔! “就这么说定了哟!咦?小童,你的眼睛和你哥哥好像喔!”辛元淇意外的发现他们兄弟俩都有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眸。 有这样清澈无辜的眼睛是理所当然的。 萧凡那个烂人竟然也拥有这样纯真的眼眸。 “姐姐喜欢我的眼睛吗?”萧凡贼兮兮地套她的话。 “嗯!你的眼睛很清澈明亮,姐姐很喜欢。”辛元淇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哥哥的呢?”明明就是同一对眼珠子呀!她讨厌他根本就毫无道理可言。 “这小孩子不会懂的。”她敷衍道。 “姐姐,我是好孩子,所以哥哥也是好人。”他试图扭转她对他的印象。 “唉!如果以前没遇见他就好了,至少我的幻想不会破灭。”辛元淇感慨不已的喃道。 “一个专门破坏女生的幻梦的坏人。”她心不在焉的答道。 萧凡满脸的问号,怎么女人的心思这么难懂呀? “不懂对不对?童话故事每个人都喜欢,也都希望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童话中的男女主角,得到真正的幸福。 如果她不曾遇见萧凡那个大恶男,也许她现在仍会相信白马王子的存在吧! “对呀!”这很正常呀!萧凡望着她,不懂她为何会露出无奈的笑容。 “只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像你哥哥就是个最明显的例子。”辛元淇苦笑的做出结沦,那家伙是童话的终结者。 当年的他让她明白一件事。 拥有俊美外貌的男人绝对靠不住。 在这个世上没有白马王子的存在。 做人还是实际一点得好。 “我哥哥怎么了?”萧凡一脸不解的望着她。她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他一点也听不懂? “他是女性的公敌!” “女性的公敌?”怎么会这样?女人不都当他是最完美的情人吗? “呃你听听就好,只是你要记住,等你长大后,千万别像你哥哥那样就是了。 ”辛元淇摸摸他的脸颊,有些抱歉的说道。 对一个小孩子说他唯一的亲人不好,的确是残忍了些。 辛元淇望着他和萧凡酷似的容貌。 不禁笑自己的莫名其妙。 她又何必这么在意萧凡是好是坏呢?他和她又没有任何关系!。 她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 萧凡终于又变回成熟大男人的模样。 他死性不改的立刻邀的一个美艳的模特儿出去。 打算将这几天没玩没做的事都补回来。 而其中当然包括他最爱的床上运动。。 此时,他和海伦正坐在一家高级餐厅里用餐。 “海伦,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去你最喜欢的那家宾馆如何?”他禁欲太久了,一定要尽情的发泄一番。 “你不陪人家逛街吗?”海伦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正想狠狠的敲他一笔呢! “是逛街呀!只不过现在我只想逛你身上那美丽的海伦街。”萧凡诱哄女人的本事是一流的。 “哎呀!你好坏!”海伦偎在他的怀里,娇嗔的道。 “就这么说定了。”萧凡在她的红唇印下饱含情欲的一吻。 眼中盈满自信的神色。 凡是他想要的都一定会到手。 正当他志得意满的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和海伦翻云覆雨时,却看见辛元淇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进餐厅。 拷!那个男人是谁?他不是早就向她宣示他的所有权了吗?她竟然还敢跟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辛元淇挽着男友的手一进门,就瞧见了整个餐厅里最耀眼的男人萧凡! 她愣了愣,怎么最近碰到他的机率这么高呢? “怎么了?看见认识的人吗?”她的男友何传友问。 “没有!”辛元淇牢牢地挽着他的手,显得有些紧张。 再次见到萧凡,害她立刻想起那天的拥吻,可恶!希望那只大淫虫没注意到她,让她安心的吃顿饭吧! 可惜最近她挺倒霉的,就连老天爷都不帮她,带位的侍者竟把他们带到他的隔壁桌去。 “淇,你也来吃饭啊?”全身散发着性感气息的萧凡,双眼直勾勾的瞅着辛元淇。 “小淇,你们认识啊?”何传友显得十分吃惊。 眼前这男人的外貌太抢眼,而且,他眼中流露出的欲望十分明显,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过两次面,不算认识。 ”辛元淇打量了餐厅—遍,发现餐厅里座无虚席,只剩下这个位子,她只好忍耐的坐下来。 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萧凡礼貌性地问道。 可他的眼睛却没离开过辛元淇。 他盯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狮子见着了猎物般。 “我叫何传友,是小淇的男朋友。 ”何传友虽然是大公司的经理,—可是在萧凡的面前,他竟然像个小学生般手足无措。 萧凡依然盯着辛元淇,半眯着的眼里写满谴责,不过,辛元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凡!”不甘心受到冷落,海伦靠在他的怀中不依的叫着,又妒又恨的瞪向辛元淇。 “她是我今晚的宝贝海伦。”萧凡习惯叫他的床伴为宝贝,省得在床上叫错,那就太杀风景了。 “海伦小姐,你好。”何传友难得见到如此美艳的女人,一双眼直在海伦的身上打转。 辛元淇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这荒谬的情况。 在场的两位男士都无视于自己的女伴的存在。 肆无忌惮地紧盯着别人的女伴!原来男人骨子里全是一个样。 害她还以为长相正直的男人会比较可靠呢!。 “抱歉,我很少有机会能直接见到女模特儿,你别介意。 ”何传友终于回过神来,瞧见辛元淇讥诮的表情,连忙解释道。 “算了!”辛元淇耸耸肩,反正她吃饭的兴致早被“某人”给破坏了,不在乎多他一个。 这顿饭辛元淇吃得索然无味,还必须漠视萧凡投来的热切目光,用眼神火辣辣地调戏着她。 “失陪一下。”辛元淇瞪了在场两位男士一眼,才起身离开。 她在化妆室里蘑菇了好一阵子。 恐怕就会被人误以为她掉进马桶里。 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没想到才步出化妆室,她就被人给拉到楼梯间,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而对方则快一步地捂住她的嘴。 “别怕!是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想干什么?”她又惊又气的拉下萧凡的手,压低声音质问道。 “一整晚我都在想这个!”说罢,萧凡直接堵住她的红唇,吻得热切而狂炽。 她在他的眼前用那诱人的红唇优雅地吃着晚餐。 亲切的和别的男人谈天。 却在对上他时立即抿戒一直线。 令他差点就忍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她。。 才尝过一次的红唇果然如他记忆中的甜美,更加深了他想要她的决心! 没料到他会蛮横地强吻她。 辛元淇又气又急的想推开他。 不吻个过瘾绝不放手。 她只能不断地捶打着他的手臂。。 “你闹够了没有?”好不容易等他放开她,辛元淇气喘吁吁地质问。 区区一个吻当然不够!”方才的热吻稍稍纾解了他迫切的需求。 却无法浇熄他体内的欲火。 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她!。 “无耻!”她才不像那些女人一样,傻傻的被他给拐了呢! “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 等你尝到我给你的好处后。 你会天天缠着我要的!”萧凡自大的笑道。 又在她的鼻尖轻啄两下。。 天天只想着那种事!”虽然气他的自大狂妄。 可脑海中却偏偏闪过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的遐想。 窘得她的脸都红了。。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瞧见她火红的脸庞,萧凡忍不住笑了开来。 “你管不着!我告诉你。 整天只知道沉溺在欲海之中。 简直比动物还不如!动物起码还有发情期。 ”辛元淇实在受不了他的自以为是,他想怎么做是他的事,为什么要来招惹她呢。 “那么你来爱我吧!有你的爱当基础。 我们之间的性爱就高级多了。”萧凡取笑道。 “你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去了,再不回去,他们会起疑的。”辛元淇可不想被男友误会。 “那又如何?他迟早会发现的。”萧凡才不肯当地下情夫呢! 我和你之间又没什么。 我只是不想被他误会。 你也不该丢下自己的女伴不管。 太没道德了吧!”她真搞不懂。 是她拒绝的态度不够明确。 还是她的拒绝伤了他的男性自尊。 让他非要这样死缠烂打的缠着她不可。 “无所谓!连这都无法忍受的话,是没有资格当我的女伴的。”萧凡自负地道。 “你真是无可救药!”她转身要走。 “是呀!我无可救药的贪恋着你的一切。 今晚陪我吧!”萧凡攫住她的手臂。 并撩起她的一绺发丝。 “萧先生,你最好立刻放开我,不然后果自行负责!”辛元淇警告道。 你不可能打赢我;要是你尖叫的话。 可能会引来一堆好奇的人围观。 我是不在乎啦!倒是你以后可能会天天被狗仔队跟踪。 ”萧凡根本就吃定她了。。 “可恶!”气到头昏眼花的辛元淇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希望他会因为吃痛而放手。 “原来你这么想‘吃’了我呀!”萧凡仿佛没知觉似的,仍紧箍着她的手不放,并再次将她拉进怀里。 “你少做白日梦了,你到底放不放手?”辛元淇又开始挣扎,被他抱在怀里,害她都无法正常的思考了。 “你急于逃离我,是因为你怕自己会爱上我,对不对?”萧凡忽然眯起眼,冲着她直笑。 “你少胡说!”辛元淇急急地反驳,她不可能会爱上他的!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慌乱呢? 而他的回应则是再次俯首封住了她的红唇 用完餐后,萧凡还是带着海伦去宾馆度过了激情的一夜,而他照例在事后打发她走,一个人独眠。 当他醒来时,惊觉自己竟然又缩小了! “天呀!为什么我会碰到这么倒霉的事。 ”萧凡裸着身子站在床边,绝望的叫道。“该不会跟我和女人上床有关吧。 萧凡瘫坐在地上,无助的用双手掩面。 他无法不把这件怪事和他的性生活联想在一起。 这几次“发病”都在他和女人上床后的第二天。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萧凡快速地着装完毕,也顺利地由宾馆溜出去。 “我真该去买几套小孩子的衣物的。 ”他看着自己光裸的脚,决定以后一定要随身携带小孩子的衣物,免得老是像个小乞丐一样,站在路边遭人白眼。 他快步的往辛元淇住处的方向移动,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只要一变小,就往她家钻。 辛元淇若知道小童就是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萧凡不由得笑出声。 “哎呀”想得太入神,萧凡一不小心撞上前面的人,跌坐在地。 “哎呀!哪里来的小鬼?!”被撞到的女子以不太优雅的姿势稳住身形,立刻火大的发飙。 真脏!”同行的女子瞄了萧凡一眼。 立刻嫌恶地闪得远远的。。 “小鬼,撞到人不会道歉呀?”被撞到的女人泼辣的开骂。 “对不起!”萧凡忍住怒气爬了起来,撞到人是他不对,可是,她们有必要用这么恶劣的态度指责他吗? 他抬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这么没水准。 竟当场傻眼!她们全是他的床伴耶!而他撞到的人就是海伦!。 “哎呀!海伦,你跟这种小乞丐计较什么呀。 还不躲远一点,不柏被他传染什么怪病吗。 ”床伴甲撇撇嘴,嫌恶的看了萧凡一眼。。 “就是嘛!这小鬼这么脏。 还是离他远一点好了!”床伴乙也是一脸鄙夷。 一只手还拼命的在鼻子前煽风。 仿佛他真的发出恶臭般。。 “真可惜了这件CUCCI的洋装,人家新买的耶!”海伦一脸的惋惜。 “舍不得就送去洗一洗再穿罗!”床伴乙幸灾乐祸地道。 被这种脏小鬼碰过,谁还敢穿啊。 ”海伦不悦的瞪向一脸错愕的萧凡。 “都是你!你这个臭小鬼给我闪远一点。 小心我揍你!”她一反平常温柔可人的甜美模样。 像个泼妇般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萧凡被她泼妇骂街的模样给吓傻了。 他从不知道她们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 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没气质。 还一个比一个没爱心!一个小孩子沦落为乞丐已经很可怜了。 “走了啦!跟他罗唆这么多有屁用呀?”床伴甲不耐烦的催促。 “对了,海伦,你昨天真的跟萧凡共度良宵呀?”床伴乙有些吃味的问。 “对呀!”海伦得意的点头,不再理会萧凡,继续往前走。 “那他送你什么?” “他叫我自己去挑几样中意的东西。” “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啊?”床伴乙嫉妒的问。 “没会么不好呀!他长得帅。 最重要的是他有钱有势。 跟他维持良好的床上关系对我很有利。 反正互相利用嘛!”海伦娇笑不已。 她待会儿就要去挑几个LV包包来犒赏自己。。 “这倒是,每回秀约你都有份,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床伴甲笑道。 “你还不是一样!” “那是当然了,若不是有利可图,凭他那种烂个性,我才不甩他呢!” “对嘛!他那么自私自利,又目中无人,完全不把女人当一回事!”床伴乙逮着机会,立刻数落他一顿。 不但嘲笑她的长相和身材还当着她的面带其他女人进房间。 摆明了就是要给她难看嘛!”。 虽然是莉莉自己太过死缠烂打,不过,萧凡甩掉女伴时的冷酷无情,在圈内也是出了名的。 “问题是我们都要靠他吃饭呀!他再怎么恶劣。 你又能怎么办呢?而且。 他的床上技巧真的很不赖。 只好将就将就罗!”床伴甲耸耸肩。 “不过,我觉得将来他老了一定会很惨,因为他实在太坏了,我才不相信有哪个女人肯真心待他!” “拜托!他都没用真心对待别人了,凭什么得到别人的真心呀!”床伴甲不屑的说。 “没错!等我荷包赚饱后,一定要狠狠的甩了他!” “我等着看他晚景凄凉的模样,呵呵呵” 因为她们走远了,接下来的对话,萧凡已经听不太清楚,不过,他所听见的已经够让他震撼了。 原来她们竟是这样看他的,在这些女人的眼里,他真的这么不堪吗?所以,辛元淇才会对他那么鄙夷? 萧凡备受打击的呆坐在路旁的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咦?小童?你在这里等多久了?”逛完街回家,辛元淇有些意外地发现小童坐在她家门口,等得都快睡着了。 “好久了!”萧凡等得火气都上来了,就怕她又跑去约会了。 “对不起!赶快进来吧!”辛元淇连忙掏出钥匙开门。 进到屋里,她才发现他又打赤脚。 “小童,你怎么老是不穿鞋,而且又穿你哥哥的衣服呢?。” “我我的鞋子又掉了姐姐,我看起来很像小乞丐吗?”萧凡对于海伦她们的话感到很介意。 “不会啊!你的衣服很干净。 没有人会当你是小乞丐的。 “我看起来真的不像小乞丐吗?”他又问了一次。 如果当了乞丐是很可怜的。 更别说是读书什么的。 知道吗?”辛元淇盯着他。 “姐姐,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觉得我像小乞丐吗?”萧凡问道,他似乎逐渐明白了一些事。 “不会啊!那时我以为你是哪个邻居的孩子,忘了带钥匙,在等大人回来。”辛元淇倒了杯牛奶给他。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一样。”萧凡盯着手中的牛奶。 如果当时他是睡在海伦的门外,肯定会被她赶出去,外加一顿臭骂。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辛元淇担心地摸摸他的头。 “也没有啦!只是我刚刚被人当成小乞丐臭骂了一顿。”萧凡实话实说。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人?!小童真可怜!”辛元淇心疼地搂住他。 “还是姐姐好。”萧凡埋首在她的胸前,磨蹭着她浑圆的胸脯,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不管小童是不是小乞丐,姐姐都喜欢你!”她真诚的说。 心中百感交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 她根本不知道他的来历。 是什么原因让她毫无保留的接纳他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如果他也被个小乞丐撞个正着,依他的个性,应该会像海伦一样,把那小乞丐臭骂一顿吧! 他的确是个自私又自大的男人 因为她拥有他所欠缺的美好特质,就像光明吸弓/黑暗那般,让他无法抵挡自己的心,就这么被她吸引住。 “姐姐,我终于知道为何哥哥会这么喜欢你了。”萧凡倚在她的怀里轻笑。 “别提他!”一想到萧凡昨天对她做的事,她就一肚子火。 “因为你是这么好的女人,所以就算哥哥是个坏男人,也一样会喜欢上你的。 ”萧凡的嘴角上扬,总算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她了。 辛元淇忍不住笑了,如果萧凡像小童这样纯真,她大概也会像那些女人一样,无可自拔的爱上他吧! “对不起!”萧凡大喊一声,猛地张开眼睛,面对的却是一室的黑暗。 他梦见了好久以前的事。 梦里的他还是个高中生。 他恶劣的耻笑着一个刚转学来的女生。 她那双带着伤痛的清澈眼眸。 在梦中直勾勾地瞅着他。。 当时那个胖女生的哀伤眼神牵引出他心底的良知。 他多么希望自己当年不曾那样对待她。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很久没做这个梦了,是因为碰到辛元淇,再加上听见海伦她们的真心话,才让他又做这个梦的吗?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完美的男人。 他竟是如此不堪。莫非就是因为他的恶劣行径。 才会让他的身体忽大忽小。 萧凡抓抓头发,他不想相信这种荒谬的蠢事,不过,他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他下了床,按下电灯开关,才发现他又变回大人了! 这让他低落的心情好了些,当他拿起一旁的衣服想穿上时,却又想到另一件让他很不爽的事,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拷!她居然跟别的男人出去!”萧凡咬牙切齿的道,动作迅速的穿上衣服。 她做好晚餐后就开心的去约会了。 就钻进被窝里生闷气。 还做了一个年代久远的梦。。 他懒洋洋的走到饭厅。 闷闷的吃着已经凉了的饭莱。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难不成她正和那个不怎么称头的男友在干什么“坏事”?。 一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坐立不安起来,他无法忍受她身上有别的男人的气味! 突然,他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交谈声,立刻靠到门边仔细聆听。 “传友,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辛元淇的声音轻柔。 “嗯!那我回去了。”男人的声音有着一丝丝的失望。 接着,门外又传来“啾!”的一声,显然男人偷了个香,而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下一秒,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门被打了开来。 “咦?灯怎么亮着?小童还没”辛元淇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竟对上了萧凡的眼睛。 “啊!”她吓了一跳,直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还知道要回来啊?”萧凡一开口就火药味十足。 还躲在门后吓人,”辛元淇质问道,随即想起他应该是来接小童的,不过,他干嘛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后。 “你和他接吻了?”萧凡逼近她,双眼直盯着她的红唇,像个吃醋的丈夫般指控妻子的出轨。 “刚刚在门外的那个蠢男人!” “不行吗?他是我的男朋友耶!”辛元淇瞪了他一眼。 “我告诉过你,你是我的,不准你再跟他交往!”萧凡扯住她的手臂,霸道的说。 “开玩笑!你以为你是谁?放手!”辛元淇生气的想扯回自己的手臂。 “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少多管闲事!” 你把小童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却跑出去逍遥,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呀。 ”萧凡的脑中不断地浮现她和其他男人拥吻的画面,胸中的怒火愈烧愈炽。。 “把小童丢在家里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你把亲弟弟丢下不管。 我才想知道你脑袋里装了什么咧!”辛元淇快被他气死了。 这个没品的男人凭什么跑来她家指控她。 “你既然收留他,就要尽到保护他的责任!”萧凡瞪着她,无法遏止心中不断涌出的妒意和占有欲。 “我小童呢?”辛元淇懒得再和他辩,索性转移话题。 “那你也可以走了。”她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了。 “什么啦?”她不耐烦的瞪他一眼。 “别再跟那个男人见面。” “你凭唔”她话还来不及讲完,唇便被他堵住了。 萧凡吻住了他一心想独占的红唇,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绝不允许别人来分一杯羹! 又来了,说不过她就强吻她!这算什么?!辛元淇气愤的想推开他,却引来他更猛烈的吮吻。 “放放开唔”在他的双唇肆虐下,她挣扎着开口。 “你是我的!”他稍稍离开她的唇,坚决的道。 一反刚刚的强取豪夺。 改而温柔的轻吮浅啄逗弄着她的唇瓣。 让她渐渐地撤去心防。 臣服在这个吻之中。。 灵舌探进她的檀口中。 直到她发出一阵轻吟。 让他的意志力瞬间溃堤。 缠绵的吻再次成了热烈的探索。。 当他的舌热情的在她的唇齿间翻搅,双手在她曼妙的身躯来回抚触时,她飘离的意识逐渐回笼 天呀!她在干什么? 她竟然回吻他!还有,她的双手是什么时候攀上他的肩头的? 辛元淇又羞又窘的一把推开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你的身体比你的脑袋诚实多了。”瞧见她又气又恼的表情,萧凡讥诮地开口。 “那只不过是自然的生理反应!”她红着脸为自己辩驳。 “你的身体渴望我。”萧凡自信满满的说,没有女人能逃得开他的魅力。 “你少做白日梦,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萧凡自负的盯着她笑。 “出去!”她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好碍眼,让她好心虚。 “淇,我等着你爬上我的床!”萧凡给她一个飞吻后,才笑着离去。 她为什么会因为他的吻而悸动?他明明是她最痛恨的人不是吗?为什么她居然会期待他的吻,还沉沦其中? 辛元淇窝在沙发上苦恼不已,她轻轻抚触着自己仍有些红肿的双唇,为什么传友吻她时,她没有这种悸动的感觉? 她望着电话,直到它响了超过十声,才接了起来。 “小姐,你睡死了吗?”同事玉玲的大嗓门传来。 “拜托!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要不要出来疯?” “你们又要去看男人了呀?”真受不了这几个女同事,明明都结婚了,却老是去PUB看帅哥。 “看看又不犯法!” “我不去了,我有点累。” “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怎么声音听起来一点元气都没有?”玉玲关心的问。 “没事啦!”这种事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我想一定不可能跟传友有关,是别的男人吗?”玉玲了然的问。 “为什么你一口咬定跟传友无关呢?”辛元淇吃了一惊。 “那个无趣的男人是不可能让你变得这么没元气的,说!是谁?” “为什么一定是男人呢?我不能为了其他事而烦恼吗?”辛元淇叹口气。 “现在学校放暑假,你不可能为了公事而烦恼,所以一定是感情的事罗!”玉玲的语气十分肯定。 “是谁?该不会是上次在PUB里向你搭讪的那个超级大帅哥吧?”玉玲突然问道。 “那个超级名模呀!那天你走后,他可是把你的资料调查得—清二楚喔!”玉玲吃吃地笑着。 “你觉得他怎么样?” 辛元淇迟疑的问。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真的在追你吗?”玉玲兴奋的问。 “算是吧!”辛元淇有些懊恼的说,她搞不懂他的追求行动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认真的? “关于他的传闻有很多。 两个人若是没有真正的相处过。 你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呢?”玉玲中肯的说。。 “可是,他是我最讨厌的那种男人,而且,他和其他女人所传出的绯闻大部分都是真的。” 辛元淇发觉她的心里酸酸的,原来她还是很在乎他那花得不能再花的花名册。 “那你为什么还会为了他而烦恼?” “我那是因为他对我纠缠不清。” “小淇,别骗自己了,若只是因为这样的话,你只会觉得他很烦很无聊,而不会烦恼他对你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电话那头传来玉玲清亮的笑声。 “听听你自己心底的声音吧!一直以来。 你都把爱情摒除在心房之外。 也许爱神正透过那个大帅哥的手来敲开你的门呢!”玉玲建议道。。 “可是我跟传友已经在谈恋爱了呀!”辛元淇仍在为自己辩解。 “你扪心自问,那真的是爱吗?” 在玉玲看来,辛元淇根本就不爱何传友,而何传友也不是真的爱她。 “可是,他让我觉得很安心呀!” 校警伯伯也能让你感到安心!重点是你爱他吗?小淇。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对于自己的未来应该想清楚才是。 毕竟这是你的人生呀!”。 “嗯!”有太多事她需要理清了。 “那我不吵你了,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别让属于你的幸福溜走了喔!拜拜!” 说完,玉玲便收了线。 辛元淇望着电话,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痛恨过萧凡,不然这七年来,她为何要收集所有跟他有关的剪报呢? 难道她真的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花心又自大的恶劣男人吗? 萧凡才离开辛元淇的公寓,手机铃声就响了。 “凡,要不要来我这里?”手机那头传来前阵子跟他打得火热的瑞美的声音。 “好呀!我马上就到。”萧凡直觉的道。 收了线后,他才想到他会变身的问题,也想到他对辛元淇的执着。 既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辛元淇,再去抱其他女人可以吗?萧凡在心中犹豫着。 反正只是生理需求嘛!他当然可以喜欢一个女人。 他肯让辛元淇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 于是,他坐上计程车,火速的赶往瑞美的家。 “我来了!”萧凡笑着出现在瑞美的家门口。 瑞美立刻将他拉进屋里,主动献上红唇。 她的主动与热情一如往昔,可是,萧凡却发现他居然一点都无法投入,反而不断地想起刚刚和辛元淇的热吻。 他狐疑地抬起头来,盯着眼中盛满欲望的瑞美。 瑞美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劲,拉着他就直接倒向沙发。 人家好想你喔!”她将他的衣服拉出来。 并把扣子一颗颗解开。 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吻。 来到他结实健美的腹肌。。 萧凡想回应她的爱抚,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更怪异的是,他竟然完全提不起任何“性致”! 为什么?为什么当瑞美的舌头在他的肚脐眼上画圈圈时,他心里想的却是 如果她是辛元淇就好了? 天!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有所谓的道德感了。 以前他从不在乎他的女伴同时和其他男人交往。 因为他自己也同时拥有许多女伴。 如今他只不过是发现自己在乎辛元淇。 这个意念却在一夕之间让他将原有的游戏规则全部推翻。 “算了!瑞美,改天吧!” 萧凡突然推开瑞美,站起来将衣服穿好。 “凡?”瑞美一脸莫名其妙,是她的技术退步了吗?不然,他怎会拒绝她的求欢? “凡?!”她正在兴头上,他居然就这样走了,这算什么呢? 萧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萧凡又烦躁又不爽的连连咒骂。 刚刚他甚至又想起了那个胖女生清澈却又痛苦的眼眸。 为何他老是把辛元淇和那个胖女生重叠在一起呢?。 害他老是产生浓浓的愧疚感。 害他开始觉得去抱别的女人真的对不起她了。 这未免太诡异了吧?。 可是,他渴望辛元淇是事实,渴望到他愿意抛开旧有的一切,只为了拥有她! “我绝对要让你成为我的!”萧凡抬头望向五月的星空,坚决的说道。 萧凡发现他的“病情”加重了。 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变成小童。 而他根本没有和任何女人上床。。 “会不会根本和做那档子事没关?”又变成小童的萧凡,站在辛元淇的家门口喃喃自语。 小童,你来了怎么不按门铃呢。 ”正要出去倒垃圾的辛元淇一打开门,就见小童歪着头,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呃我正要按。”萧凡抬头看见她毫无心机的笑容。 为什么她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而他却烦恼得快要疯了?。 “你先进去吧!”辛元淇笑着将他推进去,自己去倒垃圾。 望着门口,萧凡的内心好挣扎,他真的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吗? 就是没办法和其他女人做那档子事。 因为她的身影不断地萦绕在他心中。 仿佛冥冥中有股力量将他推向她似的。 只要他一抱其他女人。 浓浓的愧疚感立刻袭上心头。 让他怎么也提不起“性致”。。 没多久,辛元淇倒完垃圾回来,一脸狐疑地问道:“你哥哥又混到哪里去了?”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看我哥哥的?”萧凡突然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问?是不是你哥哥跟你说了什么?”辛元淇想到前几天萧凡临走前所说的话,不禁有些迟疑。 “不是啦!我只是有些好奇。 哥哥他一直很喜欢你。 为什么你却对他那么反感?”萧凡露出清纯可爱的笑容。 天真的瞅着她问道。。 若他对她的感情真的已经深到非她不可的地步,那她对他的感觉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我会那么讨厌他?”在小童的身旁坐下。 辛元淇有些苦恼地想着这几天来心中的疑惑。。 “总有原因吧?”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他已经知道了。 不再当个恶劣的坏男人。 他相信她之所以会这么讨厌他。 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他很花心。”她喃喃说道。 “那是因为他还没遇见能让他收心的女人呀!”如今遇到了,他绝不会轻易放手的。 “小鬼,这种事你哪会懂呢?”辛元淇好笑地搂住他。 “是哥哥说的。”倚在她的怀里,萧凡的脸颊微红。 他喜欢她抱着他的感觉,这样单纯的相依相偎竟让他觉得好满足好幸福,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温馨感受。 “你哥哥会跟你说这种事?”辛元淇真是败给他了,萧凡怎么跟小孩说这种事呢! “哥哥是真心喜欢你的。”萧凡再次为自己说项。 我真的无法相信你哥哥。 还自大的认为每个女人都会爱上他。 我真的不认为爱上他会是件好事。 ”不知为何,辛元淇竟真的对小童说出心里的想法。 “那是以前,我想哥哥有了你之后一定会改的。”萧凡认真的说道,他愿意为了她而改变。 “也许我是喜欢他的。”所以,她才会这么在意他的花心他的滥情他的众多情史。 “真的?”萧凡喜出望外。 她真的喜欢他吗?”嗯!他吻我时,我的心会悸动不已,这种感觉我以前不曾有过。 ”辛元淇嘟着嘴,有些无奈的说。 如果他没有出现就好了。 那她应该会和何传友结婚。 平淡的过完这一生。可是。 如今这已经不可能了。 教她如何再去面对其他男人?。 “你喜欢哥哥的吻吗?”萧凡急切的问。 “咦?小孩子怎么问这种事?”辛元淇吓了跳,羞红了双颊。 “我着急嘛!我真的很希望姐姐能跟哥哥在一起。”萧凡说得理直气壮的。 “嗯”她该承认吗?万一小童告诉萧凡,到时她岂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姐姐,你可不能骗我喔!” “这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辛元淇也搞刁;清自己真正的心意。 “怎么会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会不知道呢?”萧凡瞪着她,硬是要逼她说出真心话。 “应该说我对你哥哥的吻有感觉,至于喜欢与否,还很难说。” 她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喜欢萧凡的吻,这让她觉得好恐慌。 而她想要的是安定平顺的生活。 她才会选择外貌平凡的何传友当她的男朋友。 “姐姐,那你跟你男朋友接吻时有感觉吗?”萧凡瞪着她,她要是敢说有,等他变回大人时绝不轻易的放过她! “这没有跟你哥哥接吻时的那种感觉。”她诚实的说道。 “那是什么感觉?我是说你跟哥哥的。 ”萧凡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个智能不足的人说话似的,要一步步地引导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我觉得心好像浮在半空中,仿佛不断地被他牵引过去一样。 ”辛元淇心想,一个十岁大的小孩应该听不懂才对,所以,她老实的诉说自己的感受。 “我懂了,你喜欢哥哥的吻!”萧凡下了结论。 “你怎么知道?”辛元淇吓了一跳,他怎么能这么肯定?而且,他脸上诡异的笑容跟萧凡好像喔! “因为哥哥也是这种感觉啊!”萧凡开心地笑了,她果然是喜欢他的,太好了! “你哥哥跟你说的?”他是真的喜欢她,不是一时兴起? “嗯!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哥哥喜欢你,是你不肯相信的。”萧凡不介意再次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辛元淇却没有么乐观,就算她喜欢他,而他也喜欢她,她还是无法跟其他女人分享他的爱啊! 浴室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辛元淇吓了一跳,连忙跑向浴室,一打开门,就看见小童跌坐在地板上,捂着头哀叫不已。 “怎么了?有没有受伤?”辛元淇紧张地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可她的手才碰到他,却被他推开。 “姐姐,我没事啦!你先出去。”萧凡痛得咬牙切齿,却不愿意让她帮忙。 “可是我怕你受伤”辛元淇不放心,又想伸手拉他起来。 “姐姐,我没穿衣服啦!”萧凡真的好恨,为什么他变小后,连动作都变迟钝了呢? “原来你是在害羞呀!那你穿好衣服后赶快出来。 姐姐再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辛元淇退出浴室。 大概不想被人看见自己裸体的模样吧!。 赶紧站起来穿衣服。如果他是原来的模样。 他才不介意让她看呢!而且。 正好可以让她见识一下他完美的身材。 以他现在这副小鬼头的五短身材。 萧凡跛着脚走出浴室,看见辛元淇早就准备好医药箱,站在浴室外等候。 瞧见她担心的模样,他深受感动,他和她非亲非故,可她却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她真是个温柔的好女人。 “小童,有没有哪里受伤?”辛元淇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萧凡坐下来,将脚跨到沙发上。 果然,他的左脚踝已经肿起来了。 “一定很痛吧!”辛元淇心疼极了。 “还好啦!姐姐,你别担心。 ”看她好像快哭了,萧凡忍不住笑了。 真是的,扭到脚的人又不是她,怎么她看起来好像比他还要痛?。 “你别乱动。”辛元淇小心翼翼的帮他敷药。 萧凡望着她认真而专注的神情。 单单只是这样看着她。 他就觉得很舒服很开心。 这回他的笑容里有着完全符合他目前的外貌的纯真。。 坐在云端上观察着萧凡的变身童子们。 惊奇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 萧凡的脸上竟会出现这种纯真无邪的笑容。 难不成奇迹出现了吗?。 “也许他还有救也说不定。”小果率先打破沉默。 “对呀!也许他能通过试验呢!”主考官小可也笑了,这下他也比较有面子了。 “再看看吧!他想通过试验。 还得看看他能撑多久呢!”小蓝冷静的说道。 像这种“回光返照”的例子他见多了。 通常这种花心的男人都会在一段时日后故态复萌。 变回原来的死样子。。 “说得也是,咱们再继续看下去吧!”小乐也很期待,不知这色狼会有什么改变? “或许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帮他也说不定呢!”小蓝盯着下头的辛元淇。 她似乎是唯一能牵引出萧凡良善的一面的女人。。 “什么方法?”其他人全都兴奋的围了过来,凑在一起咬耳朵。 因为担心小童的伤势,怕他半夜起来,行动不方便,辛元淇索性让他和自己同睡一间房。 对于这项安排,萧凡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虽然以他现在的模样,什么也不能做,但是能过过干瘾也不错。 辛元淇任由他窝在她的怀里,两人相拥到天明。 隔天一早,辛元淇一睁开眼睛,赫然发现一张俊美的脸孔近在眼前。 “喝!难不成我还在做梦。 不然怎么会看见萧凡的脸?”辛元淇心想。 便大着胆子盯着他的脸瞧个仔细。。 他真的好出色!她不禁叹道,如果他不是只采花蜂就好了。 她不自觉地伸手轻抚他那张迷倒众生的完美脸庞。 如果他不是一个滥情又自私的男人。 也许她会承认自己早已爱上他的事实。 就在这时,萧凡忽然动了动,将脸更埋进她的颈窝里。 他的动作让辛元淇恍然回神,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莫非这是真的?她不是在做梦? 可是为什么他会睡在她的床上? 天呀!她居然跟这个可能得了世纪绝症的烂男人抱在一起睡觉,而她刚刚甚至还有种很幸福的错觉?! 可恶!这个混蛋居然害她一大早就发花痴做春梦! “萧凡!你去死!”辛元淇一脚将他踹下床去。 ”被踹下床的萧凡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趴在床边,还没睡醒的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跌下床。。 “你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的?小童呢?”辛元淇双手握拳,恨不得赏他两拳。 “小童?”萧凡傻傻的重复,他不就是小童吗? 望向站在床的另一头的辛元淇。不对!她那副想杀了他的恐怖模样。 只有在面对萧凡时才会出现。 萧凡猛地站了起来,果然,由他必须低头看她的角度,他知道自己又变回大人了。 辛元淇霎时愣在当场,十秒钟后,她突然放声尖叫,“啊!” “天呀!你别叫了!”萧凡被她那高分贝的音量给吓了一大跳,他真搞不懂她究竟在鬼叫些什么。 “你这个不要脸的大色狼!”辛元淇边说边拿枕头丢他,然后又将所有拿得到的东西全扔往他的方向。 你别闹了!”因为脚肿得像“面龟”一样。 只能皱着眉头左闪右躲的。 虽说被枕头丢到不会痛。 万一被闹钟音箱什么的砸到。 “为什么你会光着身子出现在我的床上?”直到没东西可扔了,辛元淇才捂着眼睛,气急败坏的吼道。 “光着身子咦?”萧凡低头看见自己几近全裸的身体时也吓了一跳,连忙拉起床单裹住自己的下半身。 你真的是太可恶了!你真以为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吗?别以为我不敢报警。 你这个可恶的暴露狂!”辛元淇有些胆怯地松开两指。 见他用床单围住下牛身。 你听我解释!”萧凡看着垂挂在手上的衣服碎片。 知道是因为他变回原样。 这下他不得不说实话。。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小童到底在哪里?”她才不想听他编什么烂借口呢! “淇,我就是小童啊!”萧凡扯下手臂上的衣服碎片,递给她。 “开玩笑!你要真的是小童的话。 那我不就是王母娘娘转世?!”没接过他递来的东西。 辛元淇冷笑两声。真是的。 他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啊!。 “你自己看好了,这是你买给小童的衣服。 ”萧凡知道他很难让她相信他就是小童,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这怪异的现象。 “小童的衣服为什么会破成这样。 喂!他可是你的亲弟弟耶!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你这个可恶的人渣!”一想到小童可能会出事,辛元淇立刻冲向萧凡,对着他就是一阵胡乱捶打。。 “拜托!你的想像力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丰富啊?”萧凡手拉着床单。 只能用另一只手抵挡她的粉拳攻势。 “小童到底在哪里?”辛元淇仍不断地捶打他。 萧凡被打得火气也上来了。 然后自己也扑了上去。 “我都说了我就是小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 还来不及发出叫声,辛元淇就发现自己被制伏了,望着上方他生气的俊脸的大特写,她吓得猛吞口水。 “这怎么可能?” “还打不打我?”萧凡瞪着她。 “你”他恐吓人的眼神很有魄力,让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肯定让你好看!”萧凡刻意瞄了眼地上的床单。 让她明白她现在正和一个全裸的男人在一起。 “你你真的是小童?” “对啦!”他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这女人总算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可是你怎么可能是小童?” “如果我知道原因就好了。”他无奈的叹口气。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凡将事情的经过约略说了一遍。 他觉得心头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有个人能和他一起分担这荒诞的怪事。 让他感到心安许多。。 辛元淇愈听眼睛瞪得愈大,这未免也太诡异了吧!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耶!变身?这怎么可能? 从头到尾,辛元淇一直盯着萧凡的脸,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唬弄她,却见他一脸懊恼的模样,不像是在骗她。 想到他是个人人称羡的名模特儿。 如今却莫名其妙的变得忽大忽小的。 再想到他堂堂一个大男人。 却穿得像个小乞丐似的流落街头。 她忽然觉得他也满可怜的。 可一想起他玩弄女人的可恶行径。 她又觉得他真是罪有应得。 辛元淇愈想愈觉得可笑,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声,“哈哈哈”她这一笑,笑得惊天动地,久久停不下来。 “你要笑到什么时候呀?”萧凡真想堵住她的嘴,这个没爱心的臭女人! “这这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她忍不住又笑了,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真有这么好笑吗?”萧凡为之气结,难道她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真是老天有眼呀!”辛元淇觉得老天爷实在是太可爱了,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 “是吗?”萧凡盯着她的笑脸,忽然也笑了,他决定用他的方式来堵住她的嘴,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咦?”见他露出诡异的笑容,辛元淇不由得愣住了。他这是什么表情呀?气疯了吗?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萧凡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面对他火热的吻,她的脑中一片浑沌,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慌乱间,她后知后觉地想到昨天她居然将心事全都跟小童说了,而小童就是萧凡 天呀!这下她的心事岂不是全让他知道了? “你是我的!”萧凡吻得心满意足,抬起头来笑得好开心。 “谁说的?!”她立刻反驳。 “你呀!你昨天自己承认喜欢我的。?萧凡可得意了;开心的在她的脸上亲来亲去。 “那是我一时脑筋秀逗,乱讲的!”她急急地想否认。 “你赖不掉了,我心爱的女人!”他笑着又吻住了她。 心爱的女人?辛元淇一边沉浸在他的吻中,一边想着,听起来还真是不赖呢! “谁?谁在叫我?”辛元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觉得自己好像飘浮在云间,感觉好舒服。 ”小蓝他们在辛元淇的上方飘动,脸上全挂着调皮的笑容。 “好可爱!我是在做梦吗?”看着这几个像洋娃娃般可爱的小孩子,辛元淇笑得眼睛都弯成半月形了。 “算是吧!姐姐,你喜欢萧凡吗?”小蓝笑着问道。 “怎么最近大家都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辛元淇翻个白眼,想不到萧凡连做梦都不放过她,看来她不面对这件事是不行了。。 “变身童子!”小蓝他们异口同声的答道,她正是他们想到唯一可以帮萧凡的最后法子。 “变身童子?啊!萧凡会变成小孩跟你们有关吗?”辛元淇吃惊地张大嘴巴。 “没错,他正在接受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小蓝笑着说道。“考试?” “淇姐姐,他很坏很恶劣很讨厌,对吧?” “呃”没想到这些小鬼头说话这么直接,辛元淇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即使是像他这么坏的人也有补考的机会,只是,试验的结果似乎不太乐观。 除非他通过考验,否则他会像现在这样忽大忽小的。 ”小可摇头叹气,“淇姐姐,你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你愿意帮他吗?”。 “帮他?怎么帮?我又没有能力改变他。”她当然也希望能帮他,只是,她有那个能耐吗? “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他的良知只有在面对你时才会出现。 所以我们才会来找你。 帮他也就等于帮你自己喔!”小果贼兮兮的笑道。“是吗?”。 “你喜欢他,如果他变好了,你和他之间才有未来,不是吗?” “帮他要怎么帮呢?”她真的帮得了他吗? “方法你要自己想,总之,要让他成为你心目中理想的男人就对了”小蓝他们的声音逐渐远去。 辛元淇猛地睁开双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原来她刚刚真的是在做梦! “变身童子?亏我做得出这种梦!看来萧凡变身的事,让我的想像力提高不少。”辛元淇下床,到厨房倒了杯水。 她的梦跟萧凡变身的事真的有关联吗? 这几天她一直在挣扎,究竟该如何看待萧凡的追求,也许这个梦是在告诉她要正视自己内心的想法。 加入改造恶男的行列之中。 她将会有个完美的情人。 只是,她要怎么帮他呢。 百货公司的咖啡厅 “萧凡,你真的喜欢我吗?”辛元淇盯着玻璃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忽然回头问道。 “是呀!而且我比你诚实多了,喜欢就直接说出口。 没想到她今天会答应跟他约会。 她选的地点居然是人来人往的百货公司。 ““那你以前的那些女伴呢?”辛元淇的脸上没有丝毫妒意,心中却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 “淇,我以前是喜欢游戏人间没错,但是,既然我答应你会改,就一定会做到。”他认真的看着她。 “好吧!以前的事就算了。 你也知道你的工作会接触很多美女。 万一有人主动投怀送抱怎么办?”只要是漂亮的女人。 他都没节操的想抱上床。 “纯欣赏罗!”萧凡笑了。 在模特儿圈混这么久。 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套句武侠片的术语。 他早已练就了“百毒不侵”的功力。 根本不可能会受引诱。。 “当然!试着相信我好吗。 ”萧凡叹口气,她就不能对他有点信心吗。 “萧凡,我是小学老师,平常都是用考试来评断学生的成绩,我的要求不高,这样吧!你要是被扣三十分就算出局,我们就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他们两人是否会有未来,就全看他了。 “你要考我?怎么考?”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小学老师呢!。 “看你要如何面对诱惑呀!”如果她的梦是真的,当他不再变身时,应该就代表他通过试验了。 “然后呢?”萧凡问。 “合格后呢?考试总有个目标吧?”他邪邪的笑着。 “嗯合格的话,我们之间就有希望了呀!”她有些害羞的说。“意思是说,你就是我的女人?”他要她亲口答应。 “成交!”他要定她了。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通过考验。 ”他这么有信心,害她不由得有些羞愧,她对他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是她太瞧不起他了吗。 “那当然。”他有绝对的自信。 “是吗?我等着看!”辛元淇笑了,她也希望他能通过考验。 一位身材窈窕且打扮时髦的美女走进咖啡厅。 那位美女瞧了辛元淇一眼。 坐进她左后方的位子。 然后将跟神调向萧凡。 萧凡也看了那个美女一眼,脸上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 “萧凡,我去一下洗手间。”辛元淇笑着说道,然后走向通往洗手间的走廊。 萧凡啜了一口咖啡,抬头发现刚进来的那位美女正盯着他微笑,他也回给她一个淡淡的浅笑。 这女人真的长得很正点,脸蛋是脸蛋身材是身材,而且,她傲人的胸脯至少有34D吧!正是他最喜欢的女人类型。 “刚刚那是你的女朋友吗?”咖啡厅里没什么人,再加上两桌距离很近,美女慵懒且魅惑的朝他一笑。 “嗯!”萧凡自负地笑了,出色的男人到哪里都一样会惹人注意。“你们的感情很好吗?”美女又问道。 “嗯!”他相信以后会很好! “你看起很眼熟喔!”美女换个姿势,眼神发送出更强力的电波。 “是吗?”萧凡不禁在心中沾沾自喜,连这么出色的美女都逃不过他的魅力,看来他真的是个天生万人迷。 “我想起来了,你是萧凡,我没认错吧?”美女突然起身走向他,贴近他的耳畔小声地说道。 “嗯!”美女的胸部不小心撞到他,让他的眼神转为热切,不由自主的盯着那高耸的双峰好一会儿。 辛元淇正仔细地观察着萧凡的表情和反应。 一看见他的目光锁定在那美女的34D大胸脯上。 她不由得在心里暗骂。 这色鬼居然还敢说纯欣赏。 那目光分明说明了他心中的垂涎!“你看。 我们穿得还真像情人装呢!”美女风情万种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你一个人吗?”萧凡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加深了。 “嗯!好无聊,好想找个人陪喔!”美女噘着嘴,撒娇的说。 “怎么会呢?像你这么动人的美女,应该有很多人追求才是。”萧凡和她闲聊起来。 “问题是我又不喜欢那些人,如果追我的人都像你一样出色,我一定会很开心。”美女深情的凝望着他。 “这话真该让淇听听,这样她才会知道我有多抢手。 “你说什么?”美女更靠近他,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萧凡又给了她一个性感的微笑。 “要不要陪我出去走走?”美女用期盼的目光瞅着他。 “有何不可?”萧凡一时嘴快。 话说出口才想到辛元淇。 “真的?我好开心喔!我也可以陪你去你喜欢的地方喔!”美女魅惑的朝他送去一个秋波。 “真的吗?”他的嘴巴好像存心跟脑袋作对似的,居然又问了不该问的话,他暗叫一声不妙。 “嗯!随你喜欢。”美女给他一个暧昧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说完,连萧凡自己都愣了一下,这真的是他说出来的话吗?“你不喜欢吗?”美女更贴近他一些。 这个角度让站在走廊转角的辛元淇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萧凡的表情。 “当然喜欢,像你这样的美女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话一出口,萧凡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究竟在胡说些什么呀?。 辛元淇虽然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但还是可以清楚的听见他说了什么,她脸色一变。 这色心不改的臭家伙不用考了,直接死当!“那我们现在就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吧!”美女热情的提出邀请。 “嗯!这主意听起来真的很诱人。 不过还是下回吧!”萧凡总算拿回对嘴巴的控制权。 非常技巧地拒绝了美女。 他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 肯定会把他给三振出局!。 听见他的回答,辛元淇的脸色缓和许多,要是他敢答应,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今天不行吗?”美女失望的瞅着他,希望他回心转意。 萧凡笑着摇摇头,他可不想被辛元淇列为拒绝往来户。 “好吧!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空时就CAll我喔!”美女把手机号码抄给他,还送了他一个飞吻才离开。 这家伙若真的打了那支电话。 那他就死定了!因为那可是辛元淇的手机号码。 她是辛元淇的死党之一。 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 这回试探萧凡的计划还是经过她爱吃醋时老公特别允许。 她笑着迎向等在外头的老公,两人手挽着手,笑着离开。 辛元淇仍站在走廊上,没有现身,她想看看这臭痞子会怎么处理那张抄有电话号码的纸条。 萧凡望着那张纸条好一会儿,才用打火机将它给烧了。 “淇怎么去这么久?她是便秘呀?” 辛元淇走过来,脸色不是很好,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扣十分!” “你根本就受不了诱惑!”她指了指烟灰缸里的那堆灰烬。 “你全都看见了?”他吓了一跳,脸色微微涨红。 “我看见你一脸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胸部直流口水!”辛元淇瞪了他一眼。 “那你应该也看见我拒绝她了呀!怎么还扣分?”光是他没答应这么好康的代志。 没和那位美女一起去快活。 她就该帮他加二十分了。。 “你若是没有拒绝,就是直接死当!哼!这么禁不起诱惑,我看你要过关恐怕难了!”辛元淇没好气的答道。 “我”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要不要干脆说你做不到,直接放弃算了?”辛元淇讥讽地瞄了他一眼。 说实在的,如果他现在就放弃,那她所受到的伤害可能会减轻一些。 和他在一起愈久,她的感情就放得愈重,如果到最后证明他还是个滥情的坏男人,那她该怎么办?她承受得了吗?。 “你别想!我不会放弃的。 你也不准放弃!我会通过你的测试。 你跑不掉的!”萧凡生气的瞪着她。 这女人明明也喜欢他。 居然还想放弃他?他若不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岂不是被她给瞧扁了!。 “等你通过测试后,说话再这么大声可以吗?”辛元淇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 “我有很凶吗?”他委屈地瘪嘴。 “一点点。”辛元淇没想到他瘪嘴的模样还真可爱,害她差点伸手摸摸他的头,想好好的宠爱他一番。 “对不起嘛!”萧凡像小孩子般对她撒娇。 辛元淇不由得笑了,她站起来说:“回去吧!” 他们两人第一次的约会虽然不怎么完美,却透着一丝曙光。 这阵子公司股票的交易不太正常。 偏偏他现在正处在变变变的非常时期。 他只好央求辛元淇陪他去公司处理一些急件。 也有人可以带他离开。。 趁着萧凡处理公事时,辛元淇在他的公司附近到处闲逛。 而在办公室里的萧凡则努力地检查最近的帐目,想查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凡,用餐时间到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女秘书拿了一个饭盒进来。 “奇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萧凡连头都没抬,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工作。 “让我喂你吃饭吧!”女秘书伸手抚上他的头发。 “会是这边的问题吗?”萧凡拿起另一份报表,对女秘书的骚扰完全没感觉。 他只希望能早点将事情处理完,好跟辛元淇共度两人世界。 “凡,你没吃饭,人家会心疼的。”女秘书嘟着嘴撒娇。 奇怪,她的手都已经抚上了他的胸膛,可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跟他带来的女人有关? ”光线被她挡住,萧凡一挥手,要她站远一点,根本没理她在做什么。 他专心的看着手中的帐本,还顺手拿起饭盒里的鲁蛋,一口塞进嘴里。 女秘书对他的视而不见有些生气。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用她丰满的胸脯磨蹭着他的手臂。 热情地在他的耳垂上舔吮起来。 “唔”萧凡突然猛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他被鲁蛋噎住了!“凡,我就知道你对我的吻很有感觉。 ”正埋头苦干的女秘书听见他的呻吟,还以为他是因为过度兴奋,不由得舔得更起劲了。 努力地跟那颗鲁蛋奋战。 若是他真的被这颗该死的鲁蛋噎死。 肯定会让所有认识他的人笑掉太牙的!。 就在女秘书像八爪章鱼般缠绕在他身上时,辛元淇正巧开门进来,看见眼前这暧昧的情景,她当场愣住了。 在用力的一捶后,那颗鲁蛋终于滑下咽喉,萧凡因为捡回一条命而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趴在桌上。 好险!他抬起头,才发现辛元淇回来了。 “咦?淇,你回来啦!”萧凡正想告诉她,他刚刚差点被鲁蛋噎死的蠢事,却见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萧凡,你真该下地狱去!”她真傻,居然真的以为他会为了她而改变! “怎么了?”他正想走过去,手臂却被人给拉住,他回头一看,才发现女秘书正黏在他身上。“你干什么?” 她刚刚干的好事,他都还没跟她算帐呢! 刚刚不会吧?淇一定是误会了。 “做我们平常做的事呀!”女秘书一脸得意,这下子看那女人还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淇,你误会了,我可以解释!”萧凡推开女秘书,急急地道。 “才不是误会呢!他明明就很喜欢我的吻!”女秘书挑衅地看着辛元淇。 “你闭嘴!”萧凡回头瞪了她一眼。 你已经被死当了!拜拜!”看着他们拉拉扯扯的模样。 辛元淇彻底的死心了。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淇,你听我说!” 萧凡急着想追出去,却被女秘书给拉住。 “凡,别追了!” “放手!你回家吃自己吧!花痴!”说完,他立刻追了出去。 辛元淇冲出凡林经纪公司后,漫无目的的走在台北街头。 萧凡那个睁眼说瞎话的大骗子,说什么会改,改个头啦!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都怪她自己太贪心了。 都已经有了何传友还不满足。 居然鬼迷心窍的以为自己能改变萧凡那个浪荡子。 “现在我也没脸去见传友了。 ”辛元淇坐在路边的石椅上。 喃喃地说道:“爱上萧凡后。 我才发现自己从来没爱过传友。 我实在不该厚着脸皮拖着他不放。 我已经没资格当他的女朋友了。 ”这也许是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的报应吧!。 她站起来,慢慢地走向何传友的住处,一路上思考着该怎么对他说。 等她来到何传友的住处附近时。 就见何传友刚好从车上下来。 正当她想开口叫他时。 却看见一个女人从他的车上下来。 “咦?那个女人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辛元淇疑惑地停下脚步。 何传友绕过车子,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两人居然就在巷子里拥吻起来,然后亲昵的相拥走进公寓。 “不会吧?”辛元淇吃惊地愣在当场,嘴巴张得大大的。 天呀!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巷子里都能吻得昏天暗地,在他们进屋后会干什么好事,用膝盖想都知道! “难不成这才是何传友的真面目。 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可背地里却又抱着其他女人我居然被他骗了三年。 !”她望向何传友位于三楼的住处,此刻灯光已经亮起,而里面的人正在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她在原地站了足足二十分钟。为什么?难道男人的本性都是这样?萧凡这样,何传友也是这样 忽然,她快步地走向公寓,她真的好不甘心.原本还以为自己对不起何传友,没想到他根本不如她想像中的老实。 她一定要去跟他说清楚!辛元淇爬上三楼,走到何传友的住处门口,却发现他连门都没关上。 难道他真这么猴急,居然连门都来不及关? 她干脆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何传友和那个女人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两人的下半身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小淇,你怎么来了?”何传友僵在当场。 “算了!当我没来过。 你们继续吧!”辛元淇转身就想走。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早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好事。 竟然还上来自取其辱!。 “淇,你等一下,先听我解释!”何传友连忙爬起来,将那个半裸的女人推进房间,自己则胡乱地穿上裤子。 “传友,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跟我分手,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种事。 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 撞见自己的男友和其他女人在做爱。 她居然一点妒意也没有。 甚至也没有丝毫的怨恨。 “小淇,我只不过是跟她玩玩罢了,你别介意。 ””什么?”辛元淇愣住了,她还以为他至少会先道歉。 我爱你的心是不会变的。 你是我最佳的妻子人选。 男人偶尔也会有需要的嘛!”何传友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看来我真的看错你了。 “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就这么大惊小怪的。”女人穿好衣服走出来,一脸不屑的挖苦她一番。 “算了!传友,咱们好聚好散,你保重吧!”辛元淇忽然觉得什么都不必再多说了,因为说了也没用。 “小淇!”“拜拜!”辛元淇毅然决然的离去。 不知在外头晃了多久,待辛元淇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住处时,却发现萧凡站在门口等她。 “我现在心情很糟,你不要来烦我!”辛元淇瞪了他一眼。 她开门进屋后,反手就想关上门,却被他硬挤进来。 “淇,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萧凡瞧见她憔悴的神情,不禁有些担心。 “不关你的事,出去!” 我跟那个女秘书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萧凡焦急地想解释清楚。 看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出去啦!为什么我碰到的男人全是这副死德行?”她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脸上写满愤恨与怨怼。 “淇,你怎么了?”萧凡被她推得连退了好几步。 她刚刚说她碰到的男人全是这副死德行难道让她这么难过的男人不只他一个?“都是你!都是你!要是我没遇见你就好了。 ”辛元淇忽然放声大哭,用力地捶着他的胸膛。 一天之内被两个男人背叛,尤其是眼前这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辛元淇的委屈在瞬间全爆发出来。 “淇,你冷至点乖,别激动。”萧凡从没见她这么失控过,他心疼地抱住她,轻柔的诱哄着。 “呜都是你啦!”很久没哭过的她,泪水一发不可收拾,仿佛想将所有委屈都借由泪水发泄出来似的。 “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嗯?”他心疼地吻去她的泪珠。 现在好不容易真实的拥着她。 “呜你这只大淫虫我早就知道了。 结果呢?淫虫还是淫虫最可恨的是。 平时不是淫虫的人居然也成了淫虫!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的淫虫全让我遇上了!”。 “怎么说来说去全都是淫虫。 萧凡不禁轻笑出声。他的纪录不良。 想要在短时间内赢得她的信任。 倒是惹她哭泣的另一个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要是让他知道,绝对要去海扁他一顿!。 “你们男人全都是淫虫!”辛元淇靠在他的怀里指控道。 “是是是,我们男人全都是淫虫!”萧凡迭声附和,就怕她又会哭个不停。 谁知没多久她后然睡着了,脸上犹挂着泪痕,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这女人骂他是淫虫,却还这么相信他,放心的在他怀里睡着,真教他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一脸柔情地抱着她走进她的房间,心想,先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吧! “看来你的方法有效喔!”坐在云端上的小果盯着萧凡,只见他正温柔地为辛元淇盖上棉被。 “死马当活马医罗!”小蓝也盯着萧凡的表情研究着。 谁也不能打包票说他一定能过关。 如果最后害辛元淇受伤害。 那他们的罪过就大了。 肯定会被玉帝海扁一顿。。 “我赌他一定能过关,因为我从没在他的脸上看过这样温柔的神情。”小可认真的说。 “这倒是,希望他能撑到过关。”小乐也乐观地说。 又要赌呀!上回才被玉帝捉去关禁闭。 你还学不乖吗?”小果一想起上回被关在麒麟山上。 什么都没得玩的苦日子。 吓得直发抖。“总之。 我们继续看下去吧!”。 萧凡走进辛元淇的房里,想叫她起床吃早餐,见她睡得正香甜,干脆坐下来等她自然醒。 坐在床前的地板上,他瞧见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排毕业纪念册,从幼稚园到大学都有,不觉哑然失笑。 “这女人居然连这种东西都留着。 ”因为闲着没事做,他随手抽出一本来看,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不会吧?她跟我同校?”。 当他翻开他的那一班时更吃惊了,她的名字竟然出现在他的班级里。 “咦?我怎么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当他顺着名字找到她的照片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呀!淇居然就是那个胖女生?!难怪我面对她时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愧疚,原来如此!” 难怪她会有厌美男症,原来罪魁祸首就是他! “你在看什么?”辛元淇一醒来。 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本书。 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萧凡猛然转过头,仔细地打量着她,然后一脸崇拜地冲着她笑。 “真的差好多耶!” “原来你发现了呀!”她坐起来。 瞧见地上的毕业纪念册。 立刻知道他眼里的崇拜所为何来。 她的确是减掉了凡人难以想像的重量。。 “淇,对不起,虽然晚了七年,但是,我真的很后悔当年那样对你。”萧凡站起来,握着她的手诚恳地说道。 “算了!”她扯回自己的手,想起了昨天悲惨的境遇,她已经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联了。 “淇,昨天你真的误会我了。”看见她黯然的神情,他知道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急忙说道。 “算了!”她不想再提起那件事了。 我一定要让你知道真相有多可笑。 当时我被一颗鲁蛋噎住了。 我真的没空去理那个花痴在干什么。 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萧凡急急地解释。。 “鲁蛋?噎住?”辛元淇瞪着他,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淇,你相信我,如果我想骗你,绝对会找个正常一点的理由,而不是用这种烂借口。 ”没想到人一旦走霉运,连鲁蛋都会跟他作对。 “不管真相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 经过这件事,让我认清了现实,萧凡,我们两个真的不适合。 “我们哪里不适合了。 ”萧凡的火气一下子全冒了上来,这女人怎么这么顽固,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居然要放弃他们两人美好的未来。 “如果我们真的适合的话,跟你在一起时,我应该会很安心才是,可是,我却老是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所以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 ”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的滴落。 “胡说!我们再适合不过了!淇。 别急着否定我好吗?我承认。 真的!”萧凡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期待吗?”她泪眼汪汪,楚楚可怜地问。 “嗯!你只要安心地等着看我的转变就成了。”萧凡将她揽进怀里,只要她不放弃,他们就一定能得到幸福。 “别再骗我了喔!”她终于还是向自己的心低头,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算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嗯!我绝不会骗你的。 ”见她的态度终于软化,他非常开心,不过,他仍没忘记昨天把她惹哭的另一个浑球。 “淇,昨天你把所有的男人都骂进去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嗯!我昨天去找传友。”她吸吸鼻子。 “什么?你又去找它?我都说了不准你去找他了!”萧凡立刻像个妒夫般叫嚣。 “我是要去告诉他,我对不起他,要跟他分手啦!”辛元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分手?这还差不多。 ”在得知情敌消失后,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抱着她坐在床上。 辛元淇将昨天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所以,你意外地看了场免费的春宫秀?”他轻笑出声。 那家伙长得不怎么样,倒还挺抢手的嘛!。 “你别再提了,好丢脸哪!”那场面让她觉得有点低级。 “那种男人要抱谁就让他去抱好了,不准你再想他了。” “都是你啦!要不是当年受了你太大的刺激,我也不会认定长得帅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从念大学到现在,我交过的男朋友都是忠厚老实型的。 “等等,你到底交过几个男朋友?”她的话让他醋劲大发,生气地质问。 “可恶!看我找兄弟去砍他们!”萧凡恶狠狠地说道。 我只不过才交过三个男朋友,这跟你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发什么飙呀。 ”真受不了他这个标准不一的臭沙猪!。 “淇,我是有过不少女人,不过,我可从没交过女朋友。 ”他没说谎,以前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床伴罢了,跟爱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是说真的,在遇见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只知道做爱!”萧凡笑着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是吗?”她咬牙切齿地进出两个字来。听见他曾跟不少女人做过,她就浑身不舒服,恨不得宰了他! “别吃醋了,以后我这完美的身材和高超的床上技术就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了。 ”萧凡的大手突然袭向她诱人的胸脯。 “色狼!”辛元淇尖叫着躲避他的偷袭,脸庞染上一层红晕。 “因为爱你,所以我现在也开始守身如玉,从今以后我们就只属于彼此了。”贴着她的额际,萧凡柔情地道。 “你真会哄女人。”她的心渐渐地暖和起来,并重新燃起希望。 我打从心底想守住今生最重要的一份情感。 想守护今生唯一珍爱的女人。 淇,请你相信我!”萧凡坚定地说出誓言。 他的话一说出口,辛元淇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呜这是你自己说的喔!绝对绝对不可以再骗我了。”她终于遇到只属于她的白马王子了。 “当然,我会以行动让你心甘情愿的爱上我的。 “呃你所说的行动该不会就是你现在的行动吧?”。 她才满心感动的以为他变成了一个新好男人,没想到这家伙的狐狸尾巴马上就露出来了。 “现在什么行动?”萧凡拉着她一起在床上躺下。 “你现在在做什么?” “睡觉呀!”萧凡看了她一眼。这么简单的事,她看不出来吗? “想睡就去隔壁睡啦!”男女授受不亲耶!他怎么可以睡在她的床上呢?她用力地推着他。 “不要!”他干脆像只八爪章鱼般,双手双脚紧紧地缠绕在她身上。 “你怎么这样啦!”他不仅很色,还很霸道,难道他就不能节制一点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迟早会成为我的女人,我们抱在一起睡很正常啊!”他的逻辑思考果然异于常人。 “我昨天一夜没睡,现在真的很困,你就让我睡一会儿嘛!”他的眼睛已经闭起来子。 “你昨晚为什么没睡?”她吃惊地抬起头来。 “因为担心你啊!所以。 你就让我抱吧!”昨天她的模样吓坏他了。 他只好守着她一整晚。。 “淇真好。”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开心的说道,显得孩子气十足。 “我真搞不懂你。”她无奈地道。 “淇,你知道吗?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从高中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好了。”他喃喃地说着。 “你还敢提那件事?!”他当年真的很过分耶! “我会补偿你的。”萧凡用鼻尖磨蹭她的颈项。 “怎么补偿?还我一个快乐的高中生涯吗?”其实她早已原谅他了,只要他成为一个好男人就够了。 “娶你罗!给你一个快乐的未来。”他的声音变得模糊。 “快乐的未来呀!”望着他已然陷入梦乡的睡颜,辛元淇温柔地笑了。 用过期的快乐高中生涯,预支幸福的未来,似乎是挺不错的交易呢! 在误会冰释后,辛元淇又陪着萧凡去公司上班。 这天,萧凡和员工正在开会,辛元淇则在他的办公室里看书,看着看着,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见到的就是这幅怡然宁静的美人午憩图。 他放下手中的企划书。 温柔地蹲在辛元淇的身旁。 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 原本只想轻触一下就移开的,偏偏在碰到她诱人的小嘴后,他的唇就再也移不开了。 渐渐地,轻触变成了深吻,他在她的朱唇上流连忘返 “唔嗯”睡梦中的辛元淇因为他的亲吻而发出满足的呻吟。 她软软柔柔的嘤咛让他再也把持不住,柔情的吻变成了热情的索求 当辛元淇完全清醒后,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萧凡的怀里,而她的双手还很可耻地搂住他的脖子,忘情地回吻他。 “萧凡,你这个色狼,居然偷袭我!”辛元淇连忙推开他,他们明明说好了要一步步慢慢来的呀! 那天误会冰释后,她就跟他约法三章,在他还没通过考验前,两人的关系要从头开始,慢慢地培养感情。 “生气啦?可是刚刚你也很投入呀!”偷香成功让他的心情很好,他倚进沙发里,笑得很开心。 “哪有?你少胡说!” “你生气是因为你明明很喜欢我的吻,却为了那个鬼坚持而不得不拒绝。 ”他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定那种害人害己的“公约”做什么,害他现在想玩亲亲都只能用偷袭的。 “我刚刚在睡觉,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心虚的说。 “哦?是吗?”他的眼中迅速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你别胡来喔!”她连忙退到沙发的另一边,这家伙真是危险耶! “开口承认你喜欢我有那么难吗?”她的心意她的情感全写在脸上。 可她却鸵鸟的不肯承认。 他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你有!你明明就喜欢我!”他瞪着她。 “不然说爱我也成。你爱我对吧?赶快承认!”萧凡凑近她,逼她面对自己的心意。 “我讨厌你!”她嘴硬地道。 “是吗?”萧凡忽然低头给她一个热烈的吻。 “唔你又偷亲我!”从热情中回过神来,辛元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他偷袭成功,气得她猛跺脚。 “呵呵你一天不承认你爱我,这种事就会天天上演!”他呵呵直笑,逗她真的让他好开心好快乐。 “无赖!”她也忍不住笑了。 “淇,你要快点咦?淇我好像有点怪怪的”他觉得全身都不对劲。 “我好像”萧凡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整个人突然像变魔术一样,瞬间矮了一截。 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变身,连他自己也吓到了。 一旁的辛元淇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他是这样变身的呀!这实在太神奇了! 两人就这样对望了足足有三分钟之久,而后同时爆笑出声,因为这场面实在太可笑了。 随着笑声渐歇,萧凡的脸色却愈来愈难看,因为他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完了!淇,现在我已经病到随时随地都会变身了,怎么办?” “这我看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好了,万一你这模样被人看到就糟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唉!怎么会这样呢?”萧凡边换衣服,边苦恼地想着。幸好他随时都带着小童的衣物,不然就糗大了。 “对了,你刚刚在变身之前,不是说觉得怪怪的吗?那时你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辛元淇盯着他问道。 “之前对了,我觉得好热,还以为是冷气开得不够强呢!原来是我的身体产生变化了。” “这样啊!那从你身体发热到你变小,大约经过多久的时间呢?” “嗯约莫十分钟吧!”萧凡穿好衣服走过来。 “那现在你知道下次身体发热时该怎么办了吧!”盯着他可爱的容貌,辛元淇忍不住笑开了。 “你还笑!真没良心!”萧凡望着自己又缩水的身体,忍不住也笑了。 又过了两天,萧凡才又变回大人的模样,他立刻找来奇安开秘密会议。奇安是公司里少数能让他信任的人。 “真有这种事?”奇安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好友兼老板,又望向坐在沙发那头的辛元淇一眼。 “我查过了,是真的。”萧凡严肃的说道。 因为他的“怪病”愈来愈严重,他决定将公司的事交给奇安去处理。 “奇安,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萧凡对他很信任。 “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查清楚究竟是谁背后在搞鬼,绝不会让别人吃掉你的心血的。 ”奇安拍拍胸脯保证,而后笑着离去。 辛元淇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奇安,在他开门时,她看见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让她全身窜过一阵寒意。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笑容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可当她再定神一看时。 表情正常而严肃。难不成是她眼花了吗?。 可是,刚刚那可怕的感觉真的很强烈,直到现在她的寒毛都还一根根地竖着呢! 唔嗯”正当她转头想跟萧凡提这件事时。 一个温热的躯体压了下来。 她抬头就迎上萧凡的唇瓣。 还看见一对怒气冲冲的凶狠眼眸。他是怎么了。 萧凡的吻一点也不温柔,而他的手臂像是要勒断她的纤腰似的,紧箍着她不放。 辛元淇被他粗鲁的行为给惹毛了,想推他又推不开,气得她重重的往他的嘴唇咬下! “唔”萧凡终于离开她,伸舌舔了舔唇上的血迹,不过他仍眯着眼眸,危险地盯着她瞧。 “你到底在干什么?”看见他受伤的唇角,她的气消了大半,可她仍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你喜欢他?”萧凡问话的模样十足像个捉奸在床的妒夫,问得理直气壮。 刚刚她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奇安,他都离开了,她还望着大门发呆。怎么?奇安的美色已经把她迷得晕头转向了吗? 可恶!在他面前还敢看男人看到浑然忘我,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呀? “谁?”她一脸茫然。 “你刚刚看他看得目不转睛的,还敢给我装傻?”萧凡握紧她的手臂,真的发火了。 “哎呀!好痛!”辛元淇痛呼出声,他到底在说什么呀? “说!”他的口气依然强硬,但手劲放轻了许多。唉!就算他再生气,也舍不得见她受一丁点的疼痛。 对了!萧凡,你把事情交给奇安去办真的可以吗。 ”辛元淇终于想起她要告诉他什么了,她无法忘记奇安那个令人害怕的笑容,他一定有问题!。 “他是我的好朋友,从我进模特儿这一行开始就认识他了,我很信任他。”萧凡仔细研究着她的表情。 “你确定你们没有任何过节吗?”辛元淇还是无法放心。 “你在想什么呀?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太多了?”萧凡轻笑出声,开心的在她的唇上轻啄两下。 他终于搞清楚,她刚刚不是在欣赏奇安的“美色”,而是在为他担心,这个认知让他方才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萧凡捧着她的脸庞,再次封住她的樱唇,这回不再是粗暴的夺取,而是轻柔的舔弄吮吻。 他情难自禁地加深了这个热吻。 当他的唇舌和她交缠时。 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嘤咛。 她的呻吟仿佛催情剂般。 让他差点无法克制自己。 他匆匆地结束这个吻。 温柔地瞧着她娇羞的模样。。 迷醉的眼眸终于有了焦距。 当她对上他温柔的眼神时。 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羞得直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你有病呀!”辛元淇连忙往后退,想跟他保持距离,以免又遭偷袭。 “我是有病,而且病得很重,我得了一种叫‘恋淇症’的绝症。”萧凡笑着又把她给搂回怀里。 “你别开玩笑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恶心却又浪漫到不行的情话来,她全身发烫,连耳根子都红了。 “我是认真的,而且,我会等着你来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萧凡是个行动派,既然认定了,就会坚持到底。 “别让我等太久喔!还有,奇安的事我会请人调查的,你放心吧!”他笑着亲了她一下。 “来嘛!亲一下啦!”萧凡跟在辛元淇的身后,缠着她要玩亲亲。 “你不是说你会等的吗?”辛元淇连头也没回,继续整理客厅。 他一下子深情款款地说要等她一辈子。 一转眼却又像个大色狼般对她毛手毛脚的。 他就会高兴地欢呼好久。 真受不了他的孩子气。。 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摆在家里。 你却连用都不用一下。 不觉得太浪费了吗?”萧凡缠了她半天。 他从她的身后一把抱住她。 很得意地直接吻上她的后颈。。 “哎呀!你做什么啦!很痒耶!”他的呼息轻拂着她的颈间,引得她一阵轻颤。 “你看我多大方,我决定先让你试用一下,等你尝到我的好处后,保证你会上瘾!” 将她抵在墙上,他一路由她的后颈吻至她的耳垂脸颊肩胛骨所到之处无不燃起她体内的火热反应。 “不管啦!你又还没有通过考试,要乖乖遵守约定啦!”辛元淇已渐渐习惯他的碰触,不再像以前那样挣扎。 “就算还在试验期,也可以玩亲亲呀!情侣不都是这样的吗。 喜欢时就搂搂抱抱的,接下来的事就顺其自然,不是吗。 ”萧凡想引诱她答应。。 “我要扣分了哟!”她心知他再缠下去,她一定会弃械投降的。 “等你试了,真的不满意再扣分嘛!”他伸出舌头,很煽情地由她的颈窝一路舔向她的耳垂。 “你真的想要吗?”背后冰凉的墙壁和身前炽热的男性躯体。 意外的让她的脑袋清晰无比。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 已经强烈到愿意跟他做任何亲密的事了。。 “嗯!”他想要她想得快疯了! “别在这里,这会让我想到前几天看到的免费春宫秀。”她有些脸红的说。 “淇,你真的答应了?”没想到她居然会答应,萧凡好意外好高兴。 正当他要抱她进房时。 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该不会又要变成小童了吧?”她瞪大眼问。 “不是”哦!他干什么要引诱她呀!真是自作自受!呜欲火焚身的感觉真不好受。 “那你为什么一脸痛苦的模样?”她十分不解。 “公司的事还没解决。 我根本拿他没办法。”呜他真的好命苦喔!。 “你公司里的事真的很严重吗?”她从没过问他公司的事。 只知道有人正在私下收购他的公司的股票。 似乎想吞掉他的公司。。 “嗯!淇,我真的好想要你喔!”萧凡埋首在她的颈窝处,一副欲求不满的可怜模样。 “谁教你得了这种怪病呀!”瞧见他这模样,她忍不住又笑了。 “你这个坏女人,不同情我也就算了,居然还笑我?”萧凡开始攻击她的胳肢窝,和她玩闹起来。 “哎呀!你别这样啦!明知道人家怕痒,还故意搔人家痒!”怕痒的她早笑到不支倒地了。 萧凡跨坐在她的身上玩得正起劲,完全没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 “很好玩吧?”门口传来冷冷的声音。” 正闹成一团的两人分神看了门口的人一眼,愣了一下,两人立刻狼狈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萧凡显然认识这个不请自来,还擅自闯进门的家伙。 “你以为我很闲吗?居然让我在门外等了十分钟!”冷冷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 “请问你是谁呀?”辛元淇盯着来人,这个人好帅喔!斯文中还透着睿智,跟萧凡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同。 “不用看得这么认真,他又没我帅,而且已经死会了。”萧凡生气地将她的头扳向自己,醋劲十足的说。 “敝姓沈,这是我的名片。”沈圻将名片递给她,露出一个温和愉悦的笑容,跟面对萧凡时完全不同。 辛元淇瞪了乱吃醋的萧凡一眼,才看着他的名片,“飞扬征信社沈圻?”这不是那家有名的跨国大侦探社吗? “辛小姐想调查萧凡过去七年来的情史吗?我给你打对折,保证三天内给你一份最清楚的报告。 ”沈圻打量着辛元淇,眼中有着赞赏,显然对她挺满意的。 “你少挑拨离间了,我的事淇早就知道了。 ”萧凡将辛元淇拉进怀里。 沈圻这家伙一定还在记恨当年他没参加他的婚礼的事,搞不好会故意胡搞瞎整他也说不定。 “真的?连床上的琐事都讲了吗?” 沈圻给了他一个微笑,只不过他笑得很诡异,让萧凡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拷!你真的是来搞破坏的呀!那件事你到底查得怎么样了?”沈圻会亲自出马,就表示这件事不简单。 “给你一个忠告,交友不慎是会倒大霉的!”沈圻冷冷的说道,将一块磁片交给他后,转身准备走人。 “怎么说?”萧凡叫住他。难不成辛元淇的直觉是对的?他的眼中多了几分警戒。 “我就是最血淋淋的例子呀!”沈圻没好气的答道。 “哈哈哈认识我的确是你的不幸,真是抱歉呀!”萧凡爆笑出声。 “你自己看着办吧!需要人手的话就说一声。 我还可以免费附送萧凡最近一个月的全身健康检查报告书。 ”说完,他便摆摆手离开了。 “你们是好朋友对不对?”辛元淇望向门口,心想沈圻真是个怪人。 “嗯!因为他去年结婚,我没去参加,他一直很恼火,你别理他。”萧凡走到电脑前,将磁片里的资料叫出来。 这一看,萧凡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难怪沈圻刚刚会那么说。”辛元淇坐到一旁,呐呐地开口。 “为什么会是奇安?”萧凡抱住头,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辛元淇连忙拉住他的手,却被他挣脱,她急忙从身后抱住他。 “不要拉我!不去揍他一顿,我真的不甘心!”萧凡真的好生气,为什么奇安要这么做?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辛元淇更加用力的抱住他。 她知道现在绝不能让他去找奇安。 “他贪婪无耻!”萧凡狠狠地捶了墙壁一拳。 “你也瞧见了,磁片里的资料说明了他是为了茱莉才这么做的。”辛元淇急忙拉住他的手,怕他会再伤害自己。 “为了茱莉,他就可以做这种事吗?”萧凡仍是无法谅解奇安的背叛。 “爱会让人疯狂,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辛元淇绕到他的身前拥住他。 “你也曾说过,为了我,你愿意做任何改变,不是吗?”。 “他也是啊!为了茱莉。 不是吗?”辛元淇要他仔细想清楚。 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给我一个交代!”萧凡伸手回抱着她,算是让步了。 “或许是你该给茱莉一个交代。”辛元淇斜睨了他一眼。 “为什么?”他跟茱莉一直是你情我愿,谁也不欠谁啊! “虽然你认为你和她之间只是各取所需,但是对她而言,你应该是她最爱的人吧!”她猜测道。 “她明知道我不爱她的!”那女人真是可恶,一点都不遵守游戏规则! “可是她爱你呀!”辛元淇瞪了他一眼,这下他总算知道乱乱爱会出事了吧!大笨蛋! “她是这样爱我的?跟我最好的朋友联手抢夺我的公司?”萧凡怪叫。 “你这个笨蛋!由爱生恨这句话你没听过吗?”辛元淇受不了的对着他的耳朵大吼。 “你好凶喔!”萧凡瘪着嘴,脸委屈。 “你自己看着办吧!”瞧见他的神情,她知道他已经控制住脾气,现在就看他要如何解决这件事了。 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萧凡望向电脑荧幕。难道真的是他的错吗? 还要多久才能得到凡林?”茱莉将手上的烟捻熄。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见萧凡向她求饶的模样。。 “就快了,我们手中的持股已经快高过他了。”奇安安抚的道。 “哼!我一定要萧凡回过头来求我。”茱莉的眼中始终只有萧凡。 “茱莉,我劝你别抱太大的希望,他现在眼里只有辛元淇那个女人。” 你认为他会选哪一样?”茱莉认定凡林经纪公司对萧凡而言是最重要的。 因此地才会不择手段想得到它。 并借此夺回他的心。。 “是吗?”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 茱莉和奇安吃惊的看向门口,就见萧凡正站:在门边冷冷地看着他们。 “凡,你怎么会来?”茱莉的眼中掠过一抹惊慌的神色。 “公司都快被吃掉了,我能不来吗?”萧凡在沙发上坐下,一副已掌控一切的自信模样。 “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乍见萧凡的惊讶已经消失,奇安冷静地开口。 你们谁肯好心地告诉我为什么?”萧凡很讶异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 “就由你开始吧!茱莉。””。 “开始什么?”茱莉错愕的看着他,仍未从震惊中恢复。 这是真的吗?”萧凡盯着她。 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她上床。 才会惹出这种麻烦事来。。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却毫不留情地践踏我的心,上床时说爱我,办完事就把我踢到一边我好恨你,你知不知道。 “你真以为你得到了凡林,我就会跟你在一起吗?”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你花了这么多心血。 好不容易才让凡林有如今的局面。 你绝不会轻易舍弃它的!”茱莉又哭又笑的。 “如果凡林成为我的。 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凡。 我爱你!我们重新来过。 一旁的奇安露出苦涩的神情。 “奇安,你的理由又是什么?”萧凡转向奇安,他比较在意的是他。 “她的理由就是我的理由。”奇安面无表情的道。 “奇安,我真是看错你了。” “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奇安冷冷地迎视他。 “为了爱她,难道你连我们十几年的交情都不顾了吗?”萧凡痛心的说。 “我爱了她八年,虽然她的心中只有你的存在,我还是爱她。 为了她,我愿意放弃一切,友情又算得了什么?”奇安一直看着正在啜泣的茱莉。 “我从来不知道你爱她,如果我知道的话,绝不会碰她的!”萧凡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极了。 辛元淇说得没错,罪魁祸首真的是他,是他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的!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奇安瞪了他一眼。 萧凡静默了一会几,然后将一个资料夹放到桌上。 “我想,我应该给你们一个交代,这是凡林的所有产权,今天我就把凡林移交给你们。 ”萧凡抬头看向他们,脸上的神情平静得教人害怕。 “为什么?”茱莉尖叫出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他一手开创的凡林,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为什么?你甘心就这样放弃自己五年来的心血?”奇安也愣住了。 “你们不是都认为我对不起你们吗?这就当作是我给你们的交代吧!奇安,接下来就换你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萧凡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是他想了三天后所得到的结论。 他的自私让茱莉伤心欲绝。 更让好友陷于苦恋之中。 这些他应该负大部分的责任。 他愿意把凡林给他们。 就当作是他的补偿吧!。 萧凡站起来,毫不留恋地走出凡林。 “茱莉?”奇安走近茱莉,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萧凡的举动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今他们得到了凡林,接下来呢?茱莉打算怎么做? “你想他会放弃凡林,是不是跟那个贱女人有关。 ”茱莉想得到凡林的唯一理由。 就是要让萧凡回到她身边。 如今他居然自动放弃凡林。 那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一定是她煽动萧凡离开我,好独占他!”茱莉的眼神充满怨恨。 算了吧!你应该知道萧凡不是个会受人左右的人。 他都把凡林让给我们了。 你就忘了他吧!”奇安忍不住劝道。 况且,她还有他呀!只要她愿意,他们可以过得很幸福的。 “不!那个女人以为她可以独占萧凡吗?太不要脸了!我绝不会让她得逞的!”茱莉把一切的过错全归咎在辛元淇身上。 “茱莉,你别做傻事啊!”奇安太了解她了,他担心她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你别管我!”茱莉冲了出去。 既然她得不到萧凡,那个女人也别想得到! 辛元淇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等待萧凡回来。 她没想到他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几亿元的资产就这样拱手让人,若不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他的转变实在是太惊人了。 由一个令人讨厌的恶男。 变成一个值得信赖为人着想的好男人。 让她忍不住想为他鼓掌喝彩。 若她再不相信他的话。 就真的是个大笨蛋了。。 等他回来,她要告诉他,他已经通过她的试验了! 忽然,电话铃响了,她连忙拿起话筒。 “是我,有没有想我?”电话那头传来萧凡的笑声。 “嗯!事情都解决了吗?”辛元淇温柔地问。 等他回来后,她要给他一个惊喜,把他想听的话一次全说给他听! 一想到这个,辛元淇不禁羞红了双颊,这种小鹿乱撞的悸动,就是幸福的最佳证明吧! “你说‘嗯’是有的意思吗?”他故意逗她。 “对啦!你到底解决了没有?”人家在担心他耶! “全都解决了。”萧凡淡淡地说道。 “那就好,你还好吧?”她才不管公司是谁的,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咦?我好像嗅到爱的味道喔!”萧凡能感受到她的态度转变,半开玩笑的说。 “你少胡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辛元淇问。 “我现在在我家,我打算找人来整修一下,大概七点前会回去你那里。 ”他想将这幢没人气的豪宅重新整顿一番,好迎接女主人的进驻。 “真的?那我会煮晚饭等你回来。”辛元淇有些害羞的说。 “咦?你肯煮饭给我吃啦?”萧凡讶异地道。 自从知道他就是小童后。 她就再也不肯做饭给他吃。 如今她主动说要煮晚饭等他回去。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肯接受他了?。 “嗯!”辛元淇扯着电话线,很不好意思的说,她已经开始想像他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 “淇,我好爱你喔!”萧凡的笑声里充满了幸福。 “我等你回来再告诉你!”惊觉自己就要说溜嘴,辛元淇匆匆挂上电话。 内心充满喜悦的她打开冰箱,开始准备晚上的食材,心想反正时间还早,她决定先去超市一趟。 她愉悦地拿起钱包出门。 一直守在辛元淇的住处附近的茱莉。 她要让这个抢走她的幸福的可恶女人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变装后的茱莉悄悄地走近辛元淇身后。 用薰了迷药的手帕捂住她的嘴。 强烈的迷药立刻发挥作用。 辛元淇还来不及呼救。 “对!我要把整个房子都改成温和的色调,总之要有家的感觉就对了。 ”萧凡正跟一位熟识的室内设计师小杰商议,要怎么重新装潢他这幢豪宅,让它变成他和辛元淇的爱窝。 “凡,你真的变了!”小杰取笑道。 “你要是碰上了真命天女,也一定会改变的。”萧凡完全不介意他的取笑,自在的说。 “想想你以前荒淫的生活,有时我还真怀疑你为什么没得爱滋病?还是你有,却刻意瞒着我们?”小杰促狭的说。 以前我的生活的确很荒唐。 他的荒唐史,小杰最清楚了,有段日子他们两人甚至还一块儿去疯呢!。 一想起自己过去的糜烂生活。 萧凡真的觉得很不思议。 也不过才过了一个多月。 他却完全脱离了那种虚浮不实的日子。 幸好他遇见了辛元淇,不然,这一生他肯定就这么荒唐的过下去了。 遇到她,不仅让他的人生完全改变,更重要的是,她让他明白什么是爱。 “天呀!凡,你的转变未免也太大了吧?居然露出这么白痴的笑容!”小杰搓搓自己的臂膀,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你是在羡慕我吧!”萧凡笑了。 “啐!我回去画好设计图再拿给你看吧!你快滚回心上人的身边吧!”小杰笑着拿起公事包离开。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有点羡慕他呢! 萧凡一边环视偌大的屋子。 这里将会变成一个最温暖的家。 如果能再添几个小鬼头。 正当他沉醉在幸福的幻想中时,他的手机响了。 “凡,你还想见到她吧?”手机那头传来诡异的尖锐笑声。 “茱莉?你说什么?”萧凡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呀!你不是为了她而不要我吗?她现在还活着。 哈哈”茱莉的笑声充满报复的快感。。 “你把淇怎么了?”萧凡怒吼道。 “她在我这里,想要她的话就来求我呀!哈哈”莉莉笑得好不得意。 “你如果敢动她一根寒毛,我绝不饶你!”萧凡盛怒的大吼。 你怎么这么凶呢!要是把我吓着了。 万一我手中的刀子不小心掉了。 切断了你心爱的女人的脖子。 那可就糟了!”她手中握有辛元淇这张王牌。 还怕萧凡会不听她的话吗?。 “茱莉,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可恶!他太大意了,没想到茱莉得到凡林后,还不肯放过他! “凡,她会怎么样,就全看你的表现了。 记得,千万别让我看见警察喔!不然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心上人了,哈哈”茱莉笑着挂上电话。 “淇!”萧凡心急如焚地冲了出去。 茱莉放下电话,拿起一桶水走到客厅的角落,往昏迷中的辛元淇泼去。 “啊!”冰凉的水惊醒了被药迷昏的辛元淇,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了。 “我们来赌赌看好了,看他要多久才会到?”茱莉的眼神疯狂。 ”辛元淇的脑袋原本还昏昏沉沉的,可是,看见她那恐怖的眼神,她心中一惊,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呀。 “如果他三十分钟内没到达这里。 接下来每过三十分钟。 哈哈到时候看他还爱不爱你!”茱莉坐在她的前方狂笑着。。 “天呀!你疯了是不是?” 就表示他说爱你是骗你的。 我们都被他骗了”茱莉的眼神涣散。 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说他爱我的每次我跟他上床时。 他都说他爱我他明明是爱我的呀!”。 听见茱莉的喃喃自语,辛元淇好嫉妒,若不是目前情况危急,她一定会不客气地跟她吵一架! 原来她的占有欲不比萧凡低呢!辛元淇忍不住露出笑容。 “啪!啪!”下一秒,她莫名其妙的被甩了两个巴掌! “你做什么?”脸颊传来又痛又麻的感觉,疼得她差点掉下泪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想什么恶心的事?!”茱莉又妒又恨。 她一定是想到了和萧凡恩爱的情景。 而那应该是属于她的!。 “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辛元淇火了,这女人也太不讲理了吧! “啪!啪!”嘴快的辛元淇又挨了两巴掌! “哼!你是我的俘虏,还敢这么嚣张,看我怎么教训你!”茱莉又踹了她两脚。 “啊!”辛元淇倒在地上,毫无反击能力。 “很痛吧?告诉你,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比这更狠更痛,你活该!”茱莉又用力地在她身上补了一脚。 “噢!”辛元淇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缩着身子,减轻伤害。 “你求饶呀!说你会离开萧凡,我就停止!”茱莉一脚踩在她身上,得意洋洋地道。 “你去死!”辛元淇朝她啐了一口。 “你找死!”濒临疯狂的茱莉又抬起脚,狠狠地踢向她。 已经痛到叫不出声音的辛元淇,只能蜷缩着身子,不停地颤抖,任由茱莉疯狂的踢她踹她 辛元淇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她早该在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时就向萧凡坦承的。 如今她可能永远也没机会亲口对他说她爱他了!。 在失去知觉前,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意念 “你在干什么?!” 萧凡一冲进茱莉的住处,就看见她不断地踹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辛元淇,脸上还布满了恨意。 天!这女人疯了! 茱莉快速地转身,拿起身旁的水果刀,抵在辛元淇的脖子上。“别过来!” “你究竟想怎样?”萧凡瞪着她,恨不得把她踹到南极去。 我要你求我!”茱莉凶狠地盯着他。 他居然这么快就赶到了。 他就这么在乎这个叫辛元淇的女人吗?。 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 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萧凡担心的直望着不省人事的辛元淇。。 “哼!如果没有她,我们也不会变成这样!”茱莉直到现在仍在欺骗自己。 你看清楚现实好不好?我身旁从来就不只有你一个女人。 而你的床伴也不比我少。 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萧凡边说边悄悄地朝她逼近。。 “可是,我的心始终在你身上呀!”茱莉狂乱的叫道。 “茱莉,你醒一醒好不好?我从来都没爱过你,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呀!”萧凡又往前踏近一步。 “骗人!你跪下来!”茱莉尖叫一声,又踹了辛元淇一脚。 “你别再踹她了,我跪!”萧凡真的曲膝跪了下来。 “你真的这么爱她?为了她而向我下跪?”茱莉更生气了。 “我是爱她!而且,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萧凡定定地望着辛元淇说道。 “不!”茱莉发出狂喊,抬起脚来猛踢辛元淇的肚子。 萧凡正想冲过去,却见茱莉高高地举起刀子,就要往辛元淇刺下去 “你愈是爱她,她就愈该下地狱去!” “不!”萧凡大吼一声,扑了过去。 意识模糊间,辛元淇感觉有人在踢她的肚子,强烈的痛楚蔓延全身,让她痛得醒过来。 辛元淇一睁开眼,就见萧凡扑了过来,和茱莉抢夺她手中的刀子。 辛元淇吓得尖叫,整个人往旁边一扭,把压在她身上的茱莉甩了开来,而萧凡则乘机将刀子夺走。 茱莉犹不死心,拿起椅子就朝他们砸过来。 怕辛元淇受到伤害,萧凡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的攻击,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茱莉当场被掴飞出去,撞上墙壁,她尖叫了一声后跌坐在地,居然笑了起来。 萧凡没理她,立刻回身抱起辛元淇,打算先送她去医院检查。 “你们谁也走不了,难道你都没闻到瓦斯味吗?”茱莉笑着拿出一个打火机,在他们的眼前晃着。 “你想开瓦斯自杀?很抱歉,恕我们不奉陪了。”萧凡抱着辛元淇往外走。 “你忘了我还有人帮忙吗?”茱莉看向门口,得意的说。 萧凡惊愕的看着挡在门口的奇安。 “奇安,你真的如此执迷不悟?” “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也有责任。”奇安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该不会一直都在这里吧?”萧凡忽然问。 奇安的默不作声,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对淇下毒手,却不制止?”萧凡气得全身发抖,他简直就不是人! 奇安的默然让萧凡对他彻底死了心。这人没救了! “淇说你是因为爱茱莉,才会甘愿被她利用,很值得同情。 原本我也同意她的说法,可是看看现在的你,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她犯罪!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 你真的心甘情愿为她这么做。 “你爱她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我又何尝不是?如果她想下地狱,我也会陪着她去的。 ”奇安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拷!你们想下哪一层地狱是你们的事,别拉我们当垫背!”萧凡咬牙切齿的吼道。 “随你怎么说吧!”奇安越过他,笑着走向茱莉。 “你”萧凡瞧见他脸上绝望的笑容,错愕的想,不会吧?他该不会是想和茱莉殉情吧? “为什么不拦住他呢?”茱莉发现不对劲,立刻站了起来。 “茱莉,够了,以后我会陪着你的!”奇安忽然抱住她,扬声叫道:“快走!” 萧凡抱着辛元淇,立刻冲了出去! “他们怎么办?”辛元淇虽然被打得很惨,却仍担心着茱莉和奇安,她可不希望出人命!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楼上那两个疯子大概还不知道。 瓦斯已经被和他一同前来的沈圻给处理掉了。 剩下的只是之前的味道罢了。 他决定不告诉他们真相。 辛元淇断了两根肋骨。 仍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出院。 又在家调养了近一个月。 而萧凡也只受了点皮肉之伤。 他在事件落幕后又变成小童了。。 原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之前他也常常这样变来变去的。 让他们开始担心这次他也许变不回来了。。 这天,辛元淇才刚回到家,就看见萧凡坐在阳台上望着天空,看起来好落寞,她心疼地搂住他。 “你别想太多了,该变回来时就会变回来的。” “唉!我是在想茱莉和奇安的事。”萧凡回抱住她。 那天他们当然没死成,不过,茱莉又闹了好一阵子,让留下来善后的沈圻抱怨连连,直说认识萧凡真的很倒霉。 萧凡并没有报警,因为茱莉真的疯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她的精神就已经不太正常,奇安曾带她去英国接受治疗,可她的情况却仍时好时坏。 奇安决定陪在她身边。 用他的爱呵护她一辈子。 “有奇安在,她不会有事的。”辛元淇温柔地笑了。 “嗯!淇,你好像只有在我变成小孩时,才会主动抱我。”萧凡嘟着嘴抱怨。 “那是因为当我想要向你表白想要主动亲近你时,你又变成了小童啊!”辛元淇忍不住笑出声。 当时的场面真的很好笑。 正想对萧凡大声的说“我爱你”时。 却看见缩小的他一脸讶然地愣在当场。 后来萧凡制止了她的告白,坚持要在恢复原状后,才要接受她的表白。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们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萧凡简直快急疯了,好不容易等到她愿意向他表白,他却又变成了小孩子,老天爷真的这么讨厌他吗? “淇,怎么办?如H果我永远都变不回来怎么办?”萧凡忧愁的问。 “那就只好靠我养你罗!” “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耶!”他不满的嘟着嘴。 “我也很认真呀!你现在变成了小孩。 又把凡林送给茱莉他们。 谁养你呀?”还好当老师的薪水还不错。 “钱不是问题啦!” “小鬼,钱怎么不是问题?吃饭坐车样样都要花钱耶!”她轻点他的鼻子。 “淇,我没告诉过你吗?我的副业做得比正职还大耶!”萧凡好笑地看着她。 “真的?”她有点怀疑。 “其实我最大的兴趣是电脑,在这方面也投资了不少,你放心吧!饿不死你的。”萧凡才不烦恼钱的问题咧! “那就不用担心了呀!当小孩子也不错呀!” “你不会当真吧!万一我真的变不回来,你也不在乎吗。 ”萧凡真的吓到了,他爱她,也想跟她长相厮守,而她居然满不在乎。 “我爱你呀!就算你永远都变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一样爱你!”辛元淇认真的说。 “淇,虽然我现在很苦恼,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你,你是不是有恋童癖呀。 ”萧凡狐疑地盯着她,打从一开始,她就对小童特别好,她该不会真的有这种癖好吧。 “也许喔!”辛元淇瞪了他一眼,他当她是变态怪阿姨呀? “唉!你只是现在这么想罢了,说不定以后你就会后悔了。 也许永远都只有十岁耶!十岁的小鬼能干什么?根本就没有办法给你幸福!”萧凡坐进沙发。 “幸福?我看是‘性福’吧!而且,是你自己想要才对吧!”辛元淇在他的身旁坐下来,嘲讽地道。 她已经慢慢接受他可能一辈子都变不回来的事实。 那又如何?他只是身体变小而已呀!他的心智正常。 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男人。 她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她不会在意他能不能做那件事。。 “你真的不介意?”萧凡再次感到讶异,不能“那个”就等于是守活寡耶!她真的可以忍受吗? “相爱的两人又不一定要有肌肤之亲身体交融才是爱的表现,单纯的心灵交会不是更浪漫吗?”辛元淇笑着抱住他。 “你是说真的吗?不是在哄我?”她真的爱他爱到这个地步? “对呀!凡,你已经及格了。 ”她笑着说,不管那些变身童子怎么看他,她都认定他是个好男人。 也许将来会再长大呀!过不了几年。 你又是个俊俏的美少年。 搞不好是我赚到了耶!”她异想天开。 竟开始算计以后的事来了。 “我没听错吧?”萧凡瞪着正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她。 “喂!先说好喔!到时你可不准抛弃我,去把年轻的美眉喔!”辛元淇扯着他的衣襟,先订下五年后的他。 “辛元淇!这下子我确定你真的有恋童癖,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萧凡气炸了。 “哈哈哈”辛元淇笑得趴倒在沙发上,没想到逗逗变小后的他这么好玩。 “你真的爱我吗?”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萧凡忽然正经八百的问道。 我爱你!很抱歉没早点告诉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辛元淇坐起来。 诉说着心中的爱意。。 萧凡的心一震,他伸手抱住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因为有她,就算他真的变不回来也无所谓了。 忽然,就像上回那样,他又像变魔术似的瞬间变大了,他身上的小孩衣服也当场碎裂。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两人僵愣在当场。 辛元淇傻傻的瞪着他完美的裸体。 而萧凡则是错愕的低头看着自己。 两人爆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声。。 太好了!他又变回来了!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彼此。 “看来你不用苦等我长大了。”萧凡笑着亲亲她的鼻尖。 “再说一次,说你爱我!”萧凡揽紧她的腰。 “我爱你!辛元淇爱萧凡!辛元淇只爱萧凡一个人!”辛元淇再也不隐藏自己的心意,大声的说出她的爱。 你要不要把握机会用用这个随时会缩小的身体呀?机会难得喔!”萧凡抱起她走向房里。 “好!”她大方的答应了。 “正如你所说的,机会难得呀!”辛元淇主动送上香吻。 “你说我们会不会像牛郎和织女那样,他们是一年见一次面,我们是一年才能亲热一次。 ”萧凡已经对自己的身体不抱任何希望了。 “谁知道呢?不过,你的六块腹肌真的很不赖。”她赞赏的道。 “你的34C也不错呀!” “你好讨厌!”她捶了下他的胸膛。 “会吗?可是我好爱你呢!” “看样子他好像已经通过考验了耶!”小可兴奋的看着下方幸福相拥的两人。 “应该是吧!”小蓝翻着手上的名单。 萧凡的名字确实已经消失了。这小子还真不赖。 在那些死性不改的累犯名单中。 他还是第一个过关的耶!。 “真没想到。”小果也凑过去看了名单一眼,只要是通过考试的人,名字就会消失,看来他真的通过了。 “那个辛元淇真是他的福星,若是没遇上她,他肯定通不过考验的。”小乐瞧了下方一眼,总算没白费工夫呀! “我们这次的任务总算结束了,可以回去交差了。”小蓝收起名单,准备结束这次的任务。 “咦?那个女人怎么这么没品呀?撞到人居然比被撞的人还凶?”小可眼尖地瞧见下方有个恶女正在叫嚣。 “真的耶!好恶劣喔!” “就是她!她就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小蓝再次翻开名单,果然,那个恶女名列榜首! “那我们先观察一下吧!”小果站起来伸伸懒腰。唉!他们可真忙呀! 就这样,变身童子们继续在人间界执行他们的变身改造计划,考验那些恶男恶女们 狂热──年轻的心滕真 这阵子世棒赛打得正火热。 只能守着电视看实况转播。 都会忍不住跳起来呐喊一番!这种单纯的为了一场球赛而疯狂投入的热情真的好过瘾!。 从世棒赛到漫画“灌篮高手“。 看时的心情是同样的。这部漫画我一直没看。 才知道漫画故事有推进到全国大赛。 那股戏剧张力直到阖上书仍停留在脑海里哦!热情真的是前进的原动力。 忍不住要赞叹年轻真好!。 漫画最后樱木却因为比赛受伤必须接受复健。 而这次世棒赛我们的选手们也各个拚到伤痕累累。 哇~~运动伤害真的好可怕。 一个不小心也许就成了一辈子的伤害。 那股永留心中的遗憾会啃噬曾经退缩的心灵。 进退之间真的很难。。 看完世棒赛就等明年的世界杯足球赛了。 滕真除了是个漫画迷外。 同时也是运动迷哟!从网球到体操到滑冰到赛车数也数不完。 在我写这本稿子时!正巧电视在重播日剧“三十拉警报“。 这回我衷心期待它的结局。 哪知道每天守着电视的结果。 竟然是看见女主角和男配角在一起的结局!看完最终回。 我对着电视骂了好久的&%#回。 就算大部分的人都觉得这样的结局比较好。 我还是很想狂骂一番。。 这又是我的HappyEnding情结在作祟。 真的!我不喜欢看悲剧。 有时会不小心拿到一本悲剧收场的小说漫画通常我会咒骂一顿。 然后把它丢到一旁。。 我超讨厌看悲剧的! 有一回我跟朋友聊天,她问我:“看悲剧电影有什么不好。 若是心情不好时,进戏院哭一哭,发泄一下情绪不是很好吗。 而且看见悲惨的剧情,会觉得自己的遭遇没那么惨,是整理心情的很好管道呀!”。 我的回答是:“故事会残留在脑海里,怪不好受的,所以我喜欢看喜剧,笑一笑会心情大好。” 我真是个无法接受悲剧的怪人! 当然啦!”三十拉警报“不能算是悲剧,但总是有些遗憾,唉!人生嘛!总会有大大小小的遗憾残留在生命里。 正因为人生就是如此。 我才不喜欢看悲剧嘛!HappyEnding。 我的创作目前仍没打算出现赚人热泪的悲剧收场。。 其实,我最想做的是让一群俊男美女在故事里搞笑,不过!这种事只能偶一为之,主角们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书里提到的“仙客福林“。 名字是由一种名叫“仙客来“的花衍生而来。 是只长在滕真脑海里的幻想植物。 喜欢我的书的一大原因是因为我的序。 因为我总会聊一些看过的漫画。 这个嘛也可以啦!总归一句话。 “为什么我必须去找什么'仙客福林'?”双面郎君路立棠扯着玉面郎君姜霖的衣领发大吼。 “因为冷面要去找千年夜明珠。”姜霖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温文儒雅地扯回自己的衣襟。 双面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双面人,人前风流倜傥,人后粗鲁火爆,真是骗死人不偿命的假仙。 “我们不是只偷字画真迹吗?去偷棵草有损我的形象。”路立棠打死也不肯去偷什么可以长生不老的蠢药草。 这阵子全长安城最热门的话题就是“仙客福林“这玩意儿。 而罪魁祸首正是夷金国的笨大王!没事进贡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蠢药草。 说什么可以炼制成人人梦寐以求的不死神丹。 搞得各路人马牛鬼蛇神全跑来长安凑热闹。。 长生不老?哈!真是笑死人了,这东西要是真有这种神奇功效,夷金国大王干嘛不留着自己吃? “因为这回的委托人身分不同,只好偏劳你跑这一趟了。”姜霖微笑地看着他在一旁跳脚的可笑模样。 皇上很疼爱刚出嫁的玉荷公主,所以把仙客福林赏给了她,谁知东西才送出宫就被偷了。 “委托人身分不同就破例。 霖哥,你还真没原则!再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草药。 ”他才不屑去找那种骗人的东西。。 “原则?那是什么玩意儿?至于仙客福林能不能长生不老是人家的事,我们只负责将东西物归原主。 ”姜霖耸耸肩,他接案子向来是看事件本身好不好玩来决定的。 “呿!”他老兄就是打定主意要他去追那棵草就是了。 “如果你愿意大老远的跑到棹州去找遍每个无名山洞的话.我想冷面不会介意跟你换的。 ”姜霖边笑边跷起二郎腿,眼中有著作弄的快意。 “棹州?”路立棠望向冷面郎君夜隐蓝,只见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靠!棹州是什么鸟不生蛋的蠢地方呀?他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呃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啦!我就去看看那仙客福林是不是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路立棠立刻见风转舵。 开玩笑!他最讨厌去偏远的地方了,仙客福林应该还在长安附近,比较好找!至少不用上天下海。 望着夺门而出的路立棠的背影,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冷面夜隐蓝难得露出一抹浅笑。 “为什么我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夜隐蓝盯着姜霖。 真不知道路立棠跟在霖哥身边十年到底学了些什么。 怎么会这么好骗呢?亏他老是玩整人游戏。 居然这么简单的就被拐了!。 “怎么会呢?”姜霖和他打哈哈。 “昨儿个我瞧见一个不该瞧见的人出现在咱们这附近。”夜隐蓝喝口茶,淡淡地说道。 “哦?”姜霖面不改色的也喝了口茶。 “妙手堂的汪老近来已经很少出来走动。”夜隐蓝盯着他,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汪老?他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呿!”夜隐蓝冷嗤一声。 姜霖突然感叹,“咱们认识居然已经十年了。” “你不像是个会缅怀过去的人。”夜隐蓝提高警戒。 “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小孩长成一个男子汉。”姜霖笑说。 知道他无意再谈,夜隐蓝面无表情站起身,“时候不早,我该出发了。” 小孩?十年前路立棠那小鬼才十岁。 看来霖哥这回是针对路小子。 那就不干他的事了。。 姜霖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居然也会被他发现行踪。 这个只差他一岁的同伴还真是观察入微。 倒是省去他不少的麻烦。这回公私事混在一块儿。 还真得路立棠那小子出马不可!。 “吉安!看来咱们真的是后继无人,快要倒店了。”汪老拉着首席弟子的手,哀痛欲绝的说道。 “汪老,这是我的错!”吉安自责不已。 “这事千万别让淘儿知道。”汪老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怜模样。 “弟子绝不会说的。” 正巧由外头逍遥回来的汪淘儿才踏进门,就让她听见这段感伤的对话。 是什么样的大事不能让她听见?她连忙躲在假山后头偷听。 “可是,这回咱们真教人给瞧扁了。”吉安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平平都是做三只手的营生。 为什么皇上的特使看不上咱们这家百年老店。 却看上那家只有十年光景的幻影神偷呢?”汪老落寞地遥望着天边的几朵白云。。 汪淘儿一听见幻影神偷这个名字,立刻咬牙切齿的瞪大双眼,他们已经抢了妙手堂好多生意了耶! “人家十年来从未失过手。 整个长安城百姓简直把他们当神看。 可咱们呢?近几年来。 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功绩可供百姓传颂!当然会被比下去了。”。 人家有三个貌胜潘安的美男子神偷。 单是想像那画面都觉得挺美的;而我们呢?只剩老弱妇孺。 也难怪比不过人家了。”。 “唉!这下子咱们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看来我得要替所有人另谋出路了。吉安呀!我看你回老家去种田吧!” “汪老,我真舍不得您呀!” 到时候只剩我和淘儿两人。 只好草草帮她订门亲事。 把她交付给她未来的相公。 ”汪老倾吐心中的无奈。 汪老大叹一声,“唉!除非奇迹出现,不然等幻影神偷帮皇上追回仙客福林,也就是妙手堂倒店之日了。” 仙客福林?皇上真的委托幻影神偷去追回那玩意儿?汪淘儿不服输的心立刻扬起。 “奇迹?哪有这种事?我们妙手堂里根本没人有本事去跟幻影神偷拚呀!” “所以,我才说是奇迹呀!” 她真的听不下去了,谁说没有。 她才不信凭她的身手会拚不过那三个只有外貌的蠢男人!只要她抢回仙客福林那玩意儿。 妙手堂的名声立刻会水涨船高。 要奇迹是吧?行,就由她来制造吧!汪淘儿随即离去。 正“抱头痛苦“的师徒两人等她离去,哭声转成笑语,没多久竟变成哄堂大笑。 “哈哈哈那丫头还是那么好骗。 怎么可能会倒店呢?”汪老大笑出声。 他们当然也接到委托。 他才会去找姜霖商量。。 “这下子有好戏可看了。”吉安也笑了,妙手堂真要倒店,他这个首席弟子的面子可挂不住呀! “淘儿那丫头不给她点压力,她根本懒得去动脑筋,更别说要她去用那身绝活了。” 她的功力也许已在我之上了呢!”吉安算是她的半个师父。 他这个师父也有面子。。 “再说,我要她去偷的可不是那株草,而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呢!” “时间过得真快,小丫头都十九岁了。” “希望双面郎君路立棠的表现别让我失望才好。”汪老抚着长长的胡须笑道,这可是他和姜霖研究了半天的好事哪! 神偷对神偷,希望他们两人能撞出美丽的火花,如此一来,他对死去的儿子和媳妇也才能交代,呵呵 “没想到这年头想长生不老的笨蛋还真不少呢!”汪淘儿蹲在一棵大树上啧啧称奇。 终于让她发现仙客福林的消息。 不过短短几天的工夫。 那玩意儿已经易手好几回。 如今落入长安首富林老爷的手里。。 此刻她正隐身在林家大宅后花园的某棵大树上。 原因出在她不喜欢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出马。 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 她才难得认真的面对这次任务。。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作案时她向来扮男装。 由于她身材娇小长相甜美。 此刻的她看来就像个十三四岁的翩翩美少年。。 她十分谨慎的观察着屋内屋外的情形。 难保幻影神偷的人不会也来了。 不知道这次他们派来的是哪号人物来抢这宝物?。 仙客福林只能是我的!”她很少作案。 她的纪录和幻影神偷一样光彩。。 怎么连一些三流角色也来穷搅和呢。 ”她瞧见一个身手不怎么样的家伙偷偷摸摸的闪进屋里,那种货色当然不可能是幻影神偷的人。。 果不其然,没多久那家伙就被人抬了出去。 “嗯!差不多了。”又等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决定出手。 守在另一边的路立棠也瞧见了那只三脚猫。 他好笑地看着这幕可笑的画面。 怎么大家都那么想要当千年老妖吗?想也知道那种东西一定是骗人的嘛!真受不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我结束这出可笑的闹剧吧!”路立棠心想,这真是个简单的任务呢! 谁知道这一动,居然是三方人马一起动,而且是由三个方向一齐朝向目标而去。 汪淘儿眼明手快地发现来了两个不弱的对手。 其中一人的功力在她之上。 另一个则和她差多了。 看来那个高手就是幻影神偷之一。。 路立棠也发现这可笑的局面。 对这两个人居然能瞒过他的耳目躲这么久。 尤其是当他发现其中一人还是个小孩子时。 相较之下,第三方人马就显得心浮气躁多了,他直觉以为是官府的人,被他的出现吓得立刻露了馅。 “不要抓我!”那人往反方向逃跑。 因为那偷儿出声,林府蓦地起了骚动,眼见偷不成了!路立棠和汪淘儿也顺势跟着那人离去。 汪淘儿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至于身后那个也是“同行“的家伙应该不敢拦她才是。 于是她加快速度追向那个偷儿。。 “不要跑,你这个江洋大盗!”汪淘儿大叫出声。 “咦?难道他不是吗?”跟在后面的路立棠微微吃惊。 “说,是谁指使你来偷仙客福林的?”三两下汪淘儿就逮到那笨偷儿。 “我能请问一下这位小兄弟凭什么抓我吗?”笨偷儿还记得问一下来人的身分。 “大胆!我是临安县捕头。 ”汪淘儿狠狠地给他一记爆栗,才亮出令符,这玩意儿是她路过临安县时顺手“摸“来的。 “真的是捕头?不会太年轻了?”跟着过来看热闹的路立棠吃惊不已低喃,他怎么可能看走眼呢? “还有你,又是哪号人物?”听见他开口,汪淘儿神气的睨着他问。 “我是你的同行,齐南县的捕头。”路立棠好笑地拿出他的身分象徵。 这种东西他随手可以拿到一大把,没想到拿来掩护身分还挺好用的。 “不会吧!”汪淘儿和笨偷儿一齐大叫出声。 怎么可能?她才不信这人会是捕头呢! “小捕头,咱们先想想要怎么处置这偷儿比较重要吧!”路立棠有点心虚,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也对。说吧!你为何要来偷仙客福林?” “我的娘亲生重病需要银两。 我心想偷了这玩意儿一定可以卖不少钱。 我娘就有救了。”他生来就身手灵活。 头一回想利用这天分。 “没想要长生不老?”汪淘儿最受不了蠢人。 “怎么可能!”笨偷儿一脸“你是笨蛋“的瞪着她。 “老兄,你意下如何。 ”汪淘儿看向仍在看好戏的路立棠。 笨偷儿脸上着急的模样她全瞧见了。 再说!她怎么可能真把人给抓起来。 “没想到是个孝子,既然人是你抓的,就由你自己决定吧!”路立棠凉凉的说。 “这回就算了!你走吧!”汪淘儿立刻把人给放了。 “谢谢大人!”笨偷儿眼眶泛红的猛磕头道谢。 汪淘儿更加确定他不是坏人而是救母心切的孝子。 当场同情心泛滥成灾。 连忙拉起跪在地上的笨偷儿。 将身上的一袋碎银递给他。。 ”说着,她又拿出身上其他家当全交给他。 ”还有这些也给你吧!治好你娘的病,剩下的拿去做些小营生,别再做这种事让你娘担心了。 她的心肠向来好到让她爷爷受不了的地步。 常出趟门却弄得身无分文回来。 她还是每每见到需要帮助的人就掏光她的所有。。 “谢谢大人!这下子娘有救了!谢谢谢谢!”笨偷儿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有爱心的官差,满脸泪水的离去。 “没想到'小兄弟'的心肠还真好。 ”路立棠看向她的眼里透着难以察觉的温柔,虽然他还是不相信她会是个捕头。 他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的。 而她真心诚意援助陌生人的举动。 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 再加上从小尝尽人情冷暖。 是不是戴着假面具的伪善者。 他一眼就能辨识出来。。 他从未遇过像她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 她眼里诚挚的心意当场打破了他心口上那道无形的藩篱。 身影直接进驻他的心田。 他就看出了她的几个特质。 她很有爱心个性直爽反应灵敏。 她有颗尊重别人的心。 从她拿钱财给人时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能感觉出。 她是真诚的想帮助对方。。 没想到这次任务会让他遇见这样一个好玩的女人。 而她就这样直闯进他的心扉。 二十年来头一遭。她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您不都说是个孝子了吗。 手头方便就帮帮他了,对了,你真的是捕头吗。 ”汪淘儿没发现他已转了好几圈心思,直觉地认为此人应该是幻影神偷的人。。 “怀疑我?丫头,你才比较可疑吧!明明是妇道人家,干嘛扮捕头啊?”路立棠好笑的打量着她。 当她拿碎银时,他便发现了她的真实性别,她穿了男装却没有束胸,是自信功夫了得?还是一时疏忽呢? 是有两位传奇女子成了天子脚下的女捕头。 这小丫头绝不可能会是其中之一。 她跟他一样是偷儿的可能性比较大。 会是哪一路的人呢?。 “丫头?”汪汹儿愣住了,他居然发现了? “别告诉我,男人会有这种东西。”路立棠走近她,一脸恶作剧地伸手抚上她浑圆饱满的酥胸,还很捏了两把。 “啊!”汪淘儿吓了一跳,立刻往后跃了一大步,双手护在胸前。 “哎呀呀!你真是幸福呀!”路立棠看着自己的右手微笑不已,刚刚那触感真是不错,真想再摸两把。 有什么好摸的?”汪淘儿气急败坏的吼着。 却仍不肯承认自己是女的。。 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才是。”路立棠微笑地盯着她。 这丫头真是笨哪!刚刚那种触感他若分不出是男是女。 他这二十年岂不是白活了吗?。 “就是男人也不能随便乱摸啊!这年头有断袖之癖的人这么多,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有那种特殊癖好呢?”汪淘儿硬拗过来。 “哪种癖好?”玩心大起,路立棠一个闪身已经贴近她,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下巴暧昧地问道。 既然她大大方方的闯进他心中的禁区。 没道理他不能好好的玩玩她。这丫头该感到荣幸。 人称双面郎君的他可是连碰都懒得碰呢!。 “你贴这么近做什么?”汪淘儿此刻才发现两人的实力差距有多大,她全身紧绷的瞪着他。 “我很相信我的眼睛,既然'你小哥'坚持自己是个男人,我决定用我的双手来确定一下。 ”路立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跟她耗在这里是在浪费时间,因为玩弄她真的挺有意思的。 “哪有这样的!亏你长这么帅,居然像个登徒子一样低级!”汪淘儿挣扎着想逃离他的箝制,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你也觉得我很帅吗?”很好!看来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路立棠开心的捏捏她的粉颊,嗯!这触感真的很棒。 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帅的'大色狼'。 放手啦!”汪淘儿怒瞪着他。 却反被他将双手箝制在身后。 “丫头别乱说,我才不是色狼。” “老兄,别辜负你的容貌好吗?拥有这般'美色',却跑来当色狼实在很让人扼腕耶!”汪淘儿想劝他浪子回头。 “都说了我不是色狼。 你很矮耶!”他将她的头按向他的胸前。 这丫头还不到他的肩膀呢!。 “怎么?瞧不起矮的人吗?”她生气的抬起头来,这家伙这么用力,是想闷死她吗? “怎么会呢?咦?你的腰好细喔!比女人的还细。 ”他环着她的腰仔细地研究,两只手在她的腰间游移,摸得不亦乐乎。 “你别乱摸啦!”汪淘儿极力想挣脱他的束缚,却苦无对策。 “嗯!屁股也很有弹性喔!”他好笑地拍拍她的臀部,就不信她还能忍多久。 “大色狼,放手啦!”汪淘儿涨红了脸庞,又羞又窘,他居然在她身上到处乱摸。 “嗯!不过呢──男人也可能会有这种水蛇腰和丰臀。 看来还是要试试胸脯才准。 而且隔着布料会有误差。 直接伸进去摸比较准。 ”说着,他真打算将狼爪给探进她的衣襟里。 “啊──不用摸了,我是女的啦!”汪淘儿吓得直接招认了。 '小哥'真是个女人。 说实在的,我被你搞糊涂了,若不亲自确认一下,我已经无法分辨'小哥'你的性别了,还是摸一摸比较保险。 ”他的手在她的衣襟外徘徊,刚刚那个触感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他真的很想探进去摸个过瘾。 “真的啦!不用摸了,我是女人,你可以放手了。”她真想狠狠地咬他一口,以泄心头之恨。 他有些不情愿地放开她软软的身子。”为什么要说谎呢?” “因为怕撞见像你这种人。 谁知道外头变态男人这么多。 扮成男人都会被吃豆腐了。 更何况是着女装呢?”她没好气的答道。。 “女人家干什么出来抛头露面?”一想到她可能被其他男人吃豆腐,他立刻满心不悦地指责。 “我是捕头耶!蹲在家里绣花怎么抓坏人呀?”她想起她此刻的“身分“,立刻回嘴道。 “你真是捕头?” “怎么不可能?依我看,你才不像呢!”她不甘示弱的反驳。 “我?说得也是,小丫头一定没见过像我这么风流倜傥俊俏出众美得不可方物的帅捕头吧!”路立棠抛给她一个魅力十足的笑容。 “是啊是啊!我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捕头。”汪淘儿朝他扮个淘气十足的鬼脸才转身离去。 一背向他,她立刻大口呼气,见鬼了,只是望着他那迷人的笑容,她竟然心怦怦抨的乱跳。 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路立棠好心情地笑咧了嘴,没想到这趟任务还挺有趣的嘛! 他不急着去追回这个闯入他心中禁区的女子,反正下回再去偷仙客福林时,一定会再遇到她。 莫名其妙被那个“捕头“吃了一顿嫩豆腐。 说什么她都咽不下那口气。 她决定摘下他那虚伪的假面具。。 所以,她现在才会跟踪路立棠。 “不会吧?”站在一个闪亮的招牌前,汪淘儿气得把路立棠的祖宗八代全骂遍了,才懊恼的跟了进去。 这浑球居然进了妓院! 果然她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人会是捕头才怪!他根本是只披着漂亮人皮面具的大色狼! “路公子,云儿来陪你好吗?”云儿一见着他出众的容貌,立刻黏了上去。 “不要啦,让月儿陪你啦!”月儿不甘示弱也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倚在他怀里磨蹭着。 “哈哈哈都留着吧!”路立棠笑着在她两人的脸上各亲了一记,大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乐不可支。 其实!他早发现汪淘儿的踪影,只是想不透她为何要跟踪他,不过能这么快又见到她,他满高兴的。 他向来爱作弄喜欢的人,所以玉面和冷面常常受到他的荼毒,而她会是他今后最想玩弄的对象。 他故意绕着大街逛了好几圈,发现她跟踪的技术一流,居然甩不掉她。 原本他打算再去探路的。 可是后面跟个女人不方便。 直接逛进女人勿进的妓院。 没想到她居然也跟进来了。 真是个笨女人!她不知道女人家来这种地方很危险的吗? “路公子,我为你斟酒。” “嗯!”路立棠的目光始终放在隔了半个庭院远的汪淘儿身上。 才发现她长得好甜美。 扮起男人来显得太过秀气又太可爱了。 穿着一衣水蓝色长袍的她。 看来就像个跷家的大男孩。 天!他突然好想看看她着女装的模样。。 “公子,来喝酒嘛!”小雨眼明手快发现这个可爱的“小男人“,立刻娇滴滴地靠在她身上。 “乖乖,别吵!”正在观察敌情的汪淘儿没空理会小雨的撒娇,敷衍的拍拍她的脸蛋。 可恶!这个登徒子居然长得这么帅。 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开朗明亮。 怎么看都跟他的行为兜不起来;尤其是他那包裹在黑色长衫里颀长的身形。 更教她好生羡慕。咦。 他漂亮的眼眸突然转向这边,不会是注意到她了吧。 “来喝酒。”汪淘儿连忙拉身旁的小雨当掩护。 “公子好讨厌喔!”因为汪淘儿一个不小心粉唇刷过她的脸庞,小雨立刻吃吃地笑了起来。 “会吗?”汪淘儿翻个白眼,看她的表情,明明是爽得要死,一副赚到了的模样,真是受不了! 见路立棠仍专心享乐。 一会儿摸摸左边女子的小脸蛋。 一会儿又搂着右边女子调笑。 天没亮前他是不会离开这温柔乡。。 可看着他的手他的胸上全黏着别的女人,把她给气个半死。 可恶!那双手那胸膛昨儿个才抱过她。 此刻竟然她觉得心口闷闷的。 突然失去了继续探查他底细的兴致。。 算了!他是不是贼关她什么事?他的身旁围多少女人也不干她的事! “反正只是个徒具容貌的花花公子罢了。”因为心里很不舒坦,汪淘儿决定去办正事。 ”路立棠眼尖地发现她已经往门外走去,想开口叫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忙起身追上。。 “小雨别咦?”以为是小雨舍不得她追了过来,一回头才发现那个登徒子正满脸笑意地扯着她的手。 “既然来了,怎么说走就走呢?”路立棠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暧昧的在她耳边呢喃。 他的举动在妓院立刻引起许多遐想。 因为汪淘儿可爱的男装打扮。 再加上他这个浑身男人味的美男子。 两个男人亲热的抱在一起。 “你干什么?”没料到他会突然贴近,汪淘儿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庞,心儿蹦蹦狂跳。 天呀!近距离看,发现他更帅更迷人。 老天真是不公平,让他这种人美成这样,真是没天理!最没道理的是,在这当头,她居然会注意到这种无聊的事! “小美人,你误会我了,我的心全在你身上,上妓院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路立棠发现众人怪异的目光,当场玩心大起,故意作弄起她来。 “不会吧?我们又没这种交情。”汪淘儿也察觉到目前荒谬可笑的局面,她焦急的想挣脱束缚。 “鸣我就知道你还在生人家的气。 我们都已经'袒裎相见'了。 还说没交情?”路立棠执起她的手在上头轻轻咬了一口。 当场一片哗然,男人爱男人耶! 刚刚迷恋过他二人的几名欢场女子当场脸色铁青。 可恶!这两个有断袖之癖的出色美男子辜负了他们出众的外貌也就罢了。 不乖乖躲在家里亲热。 没事跑来妓院打情骂俏干什么?还故意引诱她们失落芳心。 “谁谁跟你袒程相见呀?”汪淘儿气得狠狠地回咬他一口。 她不咬还好,这一咬,立刻让在场所有的人全认定他们有一腿,八成是“情侣“吵架,故意来妓院想气气对方。 “我们呀!”路立棠一不做二不休。 笑嘻嘻地在她的颊上啵了一下。 又引起另一波的惊呼声。 汪淘儿当场成了千年僵尸。 “失陪了!”对自己引起的大骚动!路立棠感到满意极了。 有礼地向围在四周的人们告个罪。 “真要放开吗?抱着很舒服耶!”一路掳着她来到城郊一间小破庙,路立棠仍死抱着她不肯放开。 “你真是无聊耶!干什么弄得全部的人都误会我?”汪淘儿生气的拚命扭动身子,偏偏就是挣脱不了他那如铜墙铁壁般的双臂。 “不然我们怎么离开那地方。 你没发现咱们没付钱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可是在那里喝了不少好酒。 虽然被乱摸了好几把。 “名字!”他突然问。 “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问。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放手。” 斜睨了他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吐出三个字,“汪淘儿。” “以后不准去妓院了!”他依言放手,却又追加一句。 “哼!”她不屑的甩头。 “我叫路立棠,别对我哼来哼去的。”他好笑的弹了下她的鼻头。 “路老兄,我警告你别再对本姑娘动手动脚的,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汪淘儿很生气的瞪着他。 “什么样才叫动手动脚?像这样吗?” “可恶!”正在气头上的汪淘儿当场就赏他一脚,踢中了他的脚胫。 “哦!你来真的呀?”路立棠抱着脚在原地跳来跳去。 “你再乱来试试看!”汪淘儿两手握拳摆开架式,大有要干一架的态势。 再怎么说,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色狼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乱摸,今天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她岂不是亏大了? “怎么?你的身体是镶金子的吗?摸一下会掉金粉呀!”路立棠故意逗她,一点都不认为自己侵犯了人家小姑娘。 “你到底懂不懂礼义廉耻呀?亏你还是个捕头!”汪淘儿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只大色狼,为民除害。 “我摸你是你的荣幸耶!本大爷可是从不主动摸人的喔!”路立棠骄傲的扬起下巴,喜欢他的人多到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完呢! “你这人没救了!”汪淘儿气到冲上前,用尽所学攻击。 路立棠笑着轻松以对。 她的功夫算是不错的了。 只是面对拥有武林失传绝学秘技的路立棠。 她根本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她又被他抱回怀里。。 “怎么样?还打不打?”他可恶的笑脸就这样紧贴着她泛红的脸庞。 “咦?好熟悉的一句话。”轻轻松松换另一只手把她抱满怀,路立棠这回可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开她。 “你放是不放?”技不如人被逮了她无话可说,但他那张可恶的笑脸让她恨得想将他拆吃入腹。 “不许再去妓院!”和她交手两回合。 他便摸清了她易怒的性格。 深怕她哪天又闯进那个龙蛇杂处的地方。 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那我抱你回去睡觉好了。”说着,他弯腰准备将她扛回去。 “谁要呀!”汪淘儿急得在他的手臂上印下两排泛血渍的齿印。 “哎呀!你咬我?”路立棠痛得大叫一声,当他看见那两排齿印时,火气也上来了。 “哼!登徒子人人得而咬之!”她不畏强权地回瞪着他,顺势又踢了他两脚。 “可恶!”他一低头,也在她的颈项上咬了一大口,不过力道轻多了。 “啊?你怎么这样?我又不是登徒子,你干什么咬我啦?”汪淘儿气坏了,张牙舞爪的扯着他的衣领吼着。 “哼!泼妇人人得而咬之!”路立棠也回敬她一句。 “可恶!%&*#”汪淘儿怒极了,哩啪啦发出难听的脏话。 “你敢给我骂脏话?”路立棠敛容,伸手用力抹着她的红唇,这小妮子居然敢骂脏话,她不想活了是吗? “你管我!”汪淘儿捶打着他的手臂,天啊!他这么用力抹她的嘴,很痛耶! “蠢丫头,看我管不管得了你!”路立棠抓住她的小手扭到她的身后,他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没有教养的丫头。 汪淘儿在他的怀中挣扎着寻找空隙。 想逃离他的箝制;路立棠则努力不让她这尾滑溜的鱼儿溜出他的势力范围。 两人当场扭成一团。。 正当他们用极暧昧的身形交缠在一起缠得难分难解时,门口突然又闯进另一批人马。 “大胆狂徒,有种别跑!”三名官差追着一名壮汉冲进破庙。 “哼!二十几个被我打得只剩三个。 我看你们还是回去比较好吧!”壮汉根本没把三名官差放在眼里。 眼角余光瞄见有“两个男人“扭成一团。。 怪了,这两个男人要办事不在家里解决,竟大剌剌的在这里亲热,不怕被别人见了笑话吗? “居然瞧不起我们,大家上!”为了维护公差的自尊,几名巡捕又围攻上前。 只是他们真的很蹩脚,才三两下便被打得躺在地上哀嚎。 “可恶!这些人就只会碍事。”路立棠怒瞪向那名得意洋洋的壮汉。 “说得也是,吵死人了!”汪淘儿也很火大,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没看她正在忙吗?竟然来这穷搅和。 路立棠放开汪淘儿走过去!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 转眼间就料理了那名壮汉。 哀嚎声顿时盖过那三名官差。。 路立棠原本和汪淘儿吵得正热闹。 却被他们的打斗声弄得全没了兴致。 而那名壮汉理所当然成为他的出气筒。 倒楣的被修理得很惨很惨。。 “多谢大侠相助。”几名官差站起来,连连称谢。 “小意思,你们可以滚了。”他不耐烦的挥挥手,真是的,害他又要重新培养吵架的情绪。 “敢问大侠大名。”他们最近被上头逼得快要走投无路了,这名大侠身手非凡,又有侠义精神,或许能帮上大忙。 “省省吧!反正是同行。”他随口说道,希望他们赶快滚蛋。 “大侠也是捕头?不知是哪一府的神捕?” “我是齐南县捕头,她是临安县捕头。”路立棠瞄了在一旁纳凉的汪淘儿一眼,顺手拉她下水。 “原来两位都是同行,真是太好了!看来两位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仙客福林罗!这下咱们有救了。 ”三名官差只差没抱头痛哭。 “最近我们被上头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上面的人限期要我们找到仙客福林和嫌犯。 我们一定可以如期完成使命的。”。 “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真要去抓真正的同行吗? 他们两人相视一眼,这下子事情变得有点给他复杂了。 “路捕头,汪捕头,两位先在这里休息,明儿个就烦劳两位了。”官差甲笑容可掬的带他们走进一间厢房。 “老兄,你们只给一间房吗?太小气了吧!”汪淘儿急忙拉住想离开的官差甲。 “汪兄弟,我这可是在帮你们耶!”官差甲一脸暧昧的笑道。 “汪兄弟,不用太在意世人的眼光。”官差甲以为他害羞,便好意的劝着。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她皱着眉,完全听不懂他老兄在讲什么。 “唉!性向是天注定的。 太过在意旁人的眼光。 你们要多包容体谅对方才是。”。 “什么呀?你没搞错吧?”她跟那只大色狼?哈!别笑死人了。 “总之,你们喜欢就好,我祝福你们。”官差甲一副月老的模样,贼贼地笑咧了嘴,关上门出去。 “怎么会这样?”望着已阖上的房门,汪淘儿简直哭笑不得。 今晚是怎么了?全鸿泽县的人都当她跟路老兄有暧昧关系?拷!都是他害的啦! “丫头,别瞪了,算来是你赚到了耶!”路立棠出声唤她。 “色狼,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少来烦我了!”汪淘儿生气的在房里绕着圈圈。 “本来就是,平白多个保镳保护你的安全,不好吗?”一想到可以跟她同睡一房,他顿时恢复好心情。 “保镳?色狼也能当保镳?那杀人犯都能当牢头了。”汪淘儿啐了他一口。 “喂!我路某人长得玉树临风温文儒雅。 你老是色狼色狼的叫。 是在破坏我的名声你知不知道?”路立棠凝视着她优美的唇形。 满睑笑意的继续和她抬贡。。 “恶!”汪淘儿一副快要吐了的不屑表情。 他忽然跳起来贴近她,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眨眼间又坐回椅子上。 “啊,你干什么啦?”他刚刚干了什么好事?咬她的唇?可恶!她是姑娘家耶! “你再说脏话试试看。”他突然想起在破庙里未完的事,这丫头敢再“出口成脏“试试看。 “奇怪了,我骂脏话关你什么事?” “被我听见就关我的事。”他鸭霸的命令。 “也许你想多被我咬几次,那你就继续骂好了。”路立棠盯着她的红唇期待的说道。 “你想得美!”她甩头不理他。 “好啦!夜深了,该睡了。”他不在意,直接躺上床。 看见他无赖的上了床,汪淘儿气愤的坐在椅子上,明天一定要再跟他们要一间房才可以。 “过来呀!别客气。”路立棠往床里挪动位子,大方的拍拍身旁的床,好笑地看着打算在椅子上窝一晚的小妮子。 “哼!”不想再理他,汪淘儿闭上眼睛。 过了半晌,她突然腾空,被抱进一副温热的胸膛里。 “啊?你干什么?”汪淘儿没想到他居然能毫无声息的迫近她,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有床不睡的是笨蛋。”他笑着把她抛上床铺。 “喂!很痛耶!”汪淘儿被摔得头昏眼花,起身跪坐在床上,哦!这床板好硬。 “小孩就要乖乖睡觉。”他又把她推回床上,还顺手帮她盖好棉被。 “跟你睡?那我宁可去睡猪圈。”她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 “丫头,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谁说要跟你一起睡?”路立棠走到她原先坐的椅子坐了下来。 “咦?”不会吧?色狼老兄决定将床让给她了吗? “路某对女人可是很挑的。”他瞄了她已躺平的身子一眼,给她一个“你不及格“的可恶贼笑。 “哼!原来是只没眼光的色狼。”确定他没打算爬上床来,汪淘儿才安心的躺着。 她原是打算抢回仙客福林为妙手堂争光。 却没想到会用到捕头的名义。 更没想到会遇到这个登徒子。 事情变得好有趣喔!一想到可以和这个神秘帅哥打交道。 “睡吧!”路立棠盘起双腿,打坐调气。 她的身材好不好他早摸透了。 不然凭她这出色的容貌和皎好的身段。 哪可能和男人同房却没事呢!。 这丫头脾气火爆直来直往的个性很对他的胃,望见她坐在椅子上打盹,竟让他感到心疼,床当然让她睡了。 真没想到继她闯进他的心扉后。 连“心疼“这玩意儿也会出现在他的心上。 不断引发他从未有过的古怪想法。。 她既然霸占他的心,当然要付出代价,依他看,就拿她的人来抵他的情吧! “等把仙客福林献给流金长老,咱们就可以坐拥金山银矿了。”陈老爷得意地笑着。 “最近每个人抢破了头想得到它,但还是我们厉害。”陈夫人眼里全是金元宝的影子。 “那当然,我就靠它发财了。” “只是,老爷,现在人人都想要,咱们要怎么把东西交出去呢?” “没问题,就等流金长老的指令了。”陈老爷信心满满。 “那东西安全吗?” “绝对安全,比宫里还安全呢!”陈老爷自信的笑说。 “那我就放心了。” 没多久,两道身影自陈府里飞跃而出,两人眼尖地发现了对方,倏地停下来。 “丫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吗?”路立棠盯着同样一身黑衫的汪淘儿,她居然冒这么大的险,不怕被抓吗? 陈府表面上是鸿泽县最大的药材商。 可私底下却是个极大的杀手集团。 他才会小心翼翼的先来打探一番。 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也来了。 想起刚刚他们还提到流金长老,这件事变得更复杂了,他担心她的安全。 “我敬业不行吗?”汪淘儿没想到会遇到他,可恶!东西落入陈府已经很麻烦了,她还要提防路老兄的插花搅和。 “敬业?不知道是谁每天睡到太阳晒到屁股了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别笑死人了!”这丫头超嗜睡的。 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都睡得那么晚了吧!”分房睡后。 没想到他竟然发现她昼寝的事!汪淘儿不禁微红着双颊为自己辩解。。 “我照样也是半夜出来探查呀!也没睡得那么夸张。”路立棠好笑的点点她的鼻尖,真是个死爱面子的笨丫头。 “你是怪胎!凡是人都需要睡眠,少拿我跟你这个异类比。”汪淘儿老羞成怒,反正她就是喜欢睡怎样? “丫头,别拿怪字形容我,恶心死了!”说着,他伸手将她揽回来,且在大街上亲密地和她鼻子顶着鼻子。 “我觉得很贴切呀!”汪淘儿不怕死的对他做个鬼脸。 才推开他!向前跑了几步。 他们在街上的行径不怕会被瞧见。。 “是吗?”没让她逃开。 路立棠又把她给拉回来。 他的俊脸就这么贴在她的小脸蛋上。 而他脸上的笑容显得恶劣又淘气。。 “你你贴这么近,吓人呀!”汪淘儿吓得口齿不清,急忙想推开他。 而且脑袋瓜子像浆糊般全糊了。 如今他的鼻息更直接呼在她的脸上。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吃她的嫩豆腐,偏偏她却气不起来。她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是要跟你讨论一下所有跟我有关的形容词。”路立棠好笑的看着她的脸皮当场成了红番茄。 “那也不需要这么近讨论啊!”汪淘儿拚命想推开他强健的身躯。 可他有如泰山般动也不动的继续紧贴在她身上。 害她呼吸越来越困难。 差点连自个儿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 “哪会?这样刚刚好。 来吧!你该如何形容我呀?”路立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欺压弱小的她。 等着她改进对他的不当称呼。 “恶霸!”她气得当场开骂。 “恶霸?你叫我恶霸?”半眯着双眸,路立棠忽然在她的红唇上咬了一口。 “啊!”没想到他竟然又咬她,汪淘儿吓傻了。 “你还会用什么字眼形容我?”路立棠眯着眼,里面闪动着危险的讯息。 “大色狼,你居然咬人家的嘴唇!”一回神,汪淘儿气得用力捶打他的胸膛。 “大色狼?很好!这下子咱们没完没了了。”路立棠再次咬上她的唇,而且是连咬好几口。 “你干什么啦”因为嘴唇遭他侵袭,她的问话断成好几截,而且模糊不清。 “反正我多的是时间等你改进你的形容词句。”路立棠忽然将她拉上附近的一棵大树,搂着她继续啃咬。 “等等”勉强将两人拉开半只手臂的距离。 汪淘儿终于了解他的意图。”路老兄。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赞美你。 你就要继续咬我?”。 “赞美?不!我只是要你学会正确的形容词罢了。”路立棠自负的笑答。 “哦~~你的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耶!”说穿了,他就是想听好听的话嘛!汪淘儿噘着嘴,不满极了。 “快呀!你这笨丫头再不学会,咱们在这里耗到天明,你明儿个要睡到几时才能起床呀?”路立棠边咬边催促。 她不屑的撇撇嘴嘟嚷。 “就是有人想听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好吧!玉树临风出类拔萃的俊帅美男子路老兄。 咱们可以回去了吗?”她的嘴被他咬到都肿起来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别跟自己的唇过不去。。 ”路立棠明知她讲得很没有诚意,不过冲着她愿意让步,今天就放过她吧!再说,没让她睡饱!他可是会心疼的。 路立棠拉着她一块跃下地,然后牵着她的小手一块回去睡觉。 而被他整得已经没啥力气的汪淘儿,任由他拉着,只想尽快回去拥抱软绵绵的棉被睡大头睡。 “咦?那老人家好像喝醉了?”汪淘儿眼尖地瞧见前方有个老人家正打算在路边窝着。 见他的衣着又脏又旧。 手上抱着一件又旧又脏的破棉被。 抖了半天却怎么也盖不上自个儿的身上。。 “你在这里等着。”路立棠交代完才走过去。 他默默地为老乞丐盖好棉被。 还替老乞丐把遮风的木板架好。 他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体贴和爱护之意。。 汪淘儿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她没想到这个只会吃她豆腐的大色狼居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任何人见到这样一个又臭又脏的乞丐。 绝大部分会掩鼻快步离去。 而他居然上前为老乞丐盖被子?。 走回来瞧见她眼里的不可置信,路立棠弹了她的鼻梁一下,才又拉着她往前走。 “我十岁前也像他一样,吃睡都在街头。” “你是孤儿?!”汪淘儿的同情心开始发作。 “嗯!从小在街头流浪,一个村落一个村落的乞食,还常常被揍呢!”他好久没想起那段久远的记忆了。 “怎么可以这样?”她最痛恨这种欺凌弱小的行为了。 “有时也会遇到好心人供给一餐热腾腾的晚饭。 我都像他一样全身脏兮兮的被人赶来赶去。 ”他回头给她一抹戚然的笑容。 幸运的是,遇到霖哥时他才十岁,小时候苦涩的日子对他的影响不若冷面那么大,至少现在他还能开朗的过日子。 奇怪?这种事他居然想都没想的就告诉她,甚至连霖哥的事都说了。 “你真坚强!”汪淘儿捐弃心中所有的成见,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 “这下子你是不是连心都要掏出来给我了?”路立棠忽然一反沉入回忆时落寞又孤寂的神态,露出贼兮兮的笑容瞅着她。 “嘎?”汪淘儿被他的迅速变脸给弄傻了。 “你喜欢上我了对不对?”他笑得好得意。 “怎么可能?”汪淘儿急急否认,小脸却涨红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好感正在急速增加中,尤其是看见他充满爱心的那一幕,她居然再也不讨厌他了。 “你因为极富正义感又充满爱心。 所以见到这样的人就会生出同理心。 和那个人站在同一阵线。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好人。 天呀!他是半仙吗?怎么这么准! “然后你就会不可自拔的爱上我了!”路立棠笑着发表他的结论。 “少来了!照你这种说法,我岂不是会爱上所有有爱心的人?不准啦!”她急忙提出反证。 “不!不!不!其他有爱心的人都没我帅也没我迷人,所以,你只会爱上我一个人而已。 ”路立棠自信满满的挺起胸膛。 “不可能!我才不可能爱上你这只大色狼呢!”甩开他的手,汪淘儿大声的驳斥他的预言,然后快跑离去。 她可以出声驳斥他的话。 却无法除去她心中的警铃。 她的心突然缺了一角。 好死不死的遗落在她身后那个正在大笑的臭男人身上。。 “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吃午膳?”汪淘儿望着眼前满桌子的美食,无奈地瞄了他一眼。 “因为吃饭时间到了。”路立棠好心地为她夹了一整碗的菜肴。 “那也不必一起吃呀!”说是这么说啦!可面对一整桌的美食,她还是忍不住动筷子。 “我想跟你讨论一下案情。”其实,他最想做的是把她锁起来,别让她碰这件棘手的案子。 能讨论什么?”事关皇室成员流金长老。 就算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让人砍。。 “当然是吃完后,另辟密室详谈。”路立棠一副“你真笨“的眼神看着她。 汪淘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想跟他抬贡,低头继续吃她的。 两天了,从他预言她会爱上他以后,她开始全身不对劲,不时会想起他的种种。 真是怪了,她干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个臭男人呀?等她拿到仙客福林,两人就不可能再见面了呀!她真是瞎操心。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怎么也管不住,老往他那里飘去。 “你今天有没有多爱我一些?”路立棠盯着她的脸研究着。 既然他对她有了异于常人的好感,她当然也要回报他对等的情意呀!他理所当然的想着。 “你慢慢等吧!”汪淘儿打死不肯承认他已进驻她的心房。 “不行!我每天都要验收成果。” 也许他真的是双面人吧!在希望赢得她的感情的同时。 他又好想撩拨她的情绪。 尤其看见她懊恼涨红的双颊!他就好开心。。 他承认自己性格上有个小小的缺点。 他喜欢在他认同的人面前使坏。 若能把他喜欢的人弄得鸡飞狗跳他更乐。 当然啦!一般人是没这福分见到他使坏的一面!在众人面前。 他永远是潇洒风流的儒雅美男子。。 “你不如出去看看老天有没有下红雨比较快。”汪淘儿不客气的白他一眼。 “两位公子,我们能跟你们一块坐吗?”两个妖娇美丽的年轻女子一脸爱慕的盯着路立棠流口水。 ”原本想打发掉这两个花痴女,可当他眼尖地发现身旁的人发出阵阵酸味,立刻兴味十足地招呼这两名女子入座。 果不其然,汪淘儿的脸色当场变得很难看,她埋头继续吃她的,不想再理他。 “两位公子是兄弟吗?”花痴女甲痴迷地盯着路立棠。 “比兄弟更亲些。”路立棠好笑地看着连碗都快吃进嘴里的汪淘儿。 “是吗?”花痴女甲不懂他的意思,比兄弟还亲是什么关系?父子吗?不像呀! “奴家小怜,难得遇到像公子这么有度量的人,先敬公子一杯。”花痴女乙边说边往他身上靠。 “哪里!小怜姑娘长得真俊。”路立棠非常有爱心的给予赞美,当场收到身旁传来阵阵磨牙的声音。 “那我呢?”花痴女甲点点汪淘儿的袖子,要她让位。 汪淘儿不发一语的端起自个的饭碗坐到路立棠的对面,继续埋头苦干。 “你也很美。”路立棠一视同仁称赞她。 “公子乾杯!”两个眼冒心心的花痴女猛缠着他敬酒。 坐在他们对面的汪淘儿快把她吃进去的束西全吐出来。 她噘着嘴狠狠地瞪了正在大享齐人之福的路立棠一眼。 暗自庆幸自己没真的陷下去。 不然若爱上这个滥情的臭男人。 她不倒八辈子的楣才怪!。 只是,她此刻心中那股又苦又涩的酸楚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呢? 眼见她全身彷佛泡在醋桶里,证实她果然喜欢上他,路立棠更乐了,故意惹她吃更多更多的醋。 三人全然无视于汪淘儿的存在,在她面前打情骂俏,直到另一名女子的加入,才改变了现场的气氛。 你们怎么没等人家啦!”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子跑进来。 就迳自往汪淘儿的身旁坐了下来。。 “哦!是小君呀!” “哇~~这位小哥长得好可爱哟!”小君兴趣盎然的直盯着身旁的汪淘儿。 “那你们聊吧!”小怜大有你们小孩子玩小孩子的,少来烦他们的意味。 “小哥,怎么称呼?”小君拉着她的手问道。 “淘儿。”汪淘儿觉得这位小姑娘还挺可爱的,便笑着回答。 “哇!连名字都好可爱喔!”觉得她应该才十三四岁,小君便不避嫌的伸手摸上她的粉颊,啊!好嫩哟! 这样还不够瘾,小君放手四处吃她的嫩豆腐。 “姑娘别”汪淘儿正想叫她别乱摸,没想到对面的人却先开口了。 “小君姑娘,淘儿还只是个孩子,要胸没胸,真正的男人在这里。”路立棠有些不爽,拍拍自己的胸脯说。 汪淘儿是他一人独享的玩具。 别人怎么可以乱乱摸呢?而且他也没说错。 束着胸的她真的是又乾又扁。 偏偏他这话听进汪淘儿的耳里,可是刺耳到了极点。 什么要胸没胸?他是在耻笑她没有女人味吗?汪淘儿狠瞪了他一眼。 我就喜欢像他这样的男人呀!好可爱喔!”小君看了路立棠一眼。 没被他俊帅出众的容貌给迷倒。 又把注意力放回汪淘儿身上。。 “我们还有事,不奉陪了。”路立棠突然站起身,拉着汪淘儿就往外走。 可恶!她扮成假男人也会有女人看上她?只有他可以玩她,其他闲杂人等都给他滚远一点!就算是女人也不准碰她一根寒毛! 一直到被他拉到街上,汪淘儿才想起自己干啥要乖乖跟着他走。 “没事别乱放秋波,引来一堆无聊人士。”路立棠不悦的将她拉得更紧。 “哈!到底是谁在乱放秋波呀?” “我本来就是男人,吸引女人是正常的事,你呢。 别老是做些奇怪的蠢事好吗。 ”路立棠瞄了瞄她的脸庞,心里很不舒坦,她怎么可以让别人乱摸呢。 “路立棠,你别太过分了喔!”汪淘儿真的生气了,他干嘛一直诬赖她呀? “是你不对在先。”他左右看看,决定将她拉进一条暗巷,因为,他已经忍不下去了。 “放手!”汪淘儿用力甩开他的手,他拉她进来这种鬼地方干什么? 路立棠二话不说,双手捧着她的脸,直接用他的舌仔仔细细的舔过她的双颊,没错过任何一寸肌肤。 “你你干什么啦?”他在帮她洗脸吗?好恶心喔!居然舔了她满脸的口水!汪淘儿急忙想推开他。 “她还摸过你哪里?”他仍一肚子的气,又将她扯回他的胸前怒问。 “路立棠,你到底想怎样?”她又气又窘地瞪着他。 “所有她摸过碰过的地方我都要舔过。 好消去那怪味!”他气呼呼的说道。 忽然想起那花痴女好像还摸了她的手臂。 由手腕处开始往上舔。。 “你少胡闹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干什么要让你舔?”汪淘儿想扯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扯不回来。 她回想着刚刚小君碰过的地方,开玩笑,胸部耶!真要让他给舔了,她还要不要做人呀! “因为你是我的,我不准别人碰你!”他这话一出,两人当场全愣住了。 路立棠没想到自己对她居然有这么强烈的独占欲。 可一想到那女人居然乱摸她。 不爽到想狠揍那女人一拳。。 此刻没好好的舔舔她,他还真消不去心中那股怨气呢!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太失礼了吧!”汪淘儿再次涨红了双颊,他怎么可以对她说这种话呢。 他们又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他喜欢她。 “反正我都说了,你能怎么样?”路立棠跟她赖到底。 “我才不是你的呢!也不想想你有多色多风流。”她想起刚刚在酒楼里,他居然当着她的面左拥右抱。 “会吗?反正你比她们可爱呀!有什么好气的。”她们只是他逗弄她的工具罢了,根本不算什么。 “我才不要跟她们比呢!” “怎么?吃味了啊!”路立棠噙着可恶的贼笑盯着她。 “别笑死人了!我巴不得你赶快去缠别人呢!”她才不承认自已在吃醋呢! “不要!”他当场拒绝。 “嘎?”她不懂他的意思。 “她们才没你好玩呢!”他给的答案再次引燃她心中的怒火。 好玩?”你真是个无聊的男人!”说完,她转头就走。 可恶!他果然是在玩弄耻笑她。 一想到自己将心留在这个花心的男人身上。 可他先前那句“你是我的“却狠狠地烙进她的心扉。 “无聊?可怜啊!那你要无聊一辈子了,小丫头。”路立棠盯着她的背影笑着说出誓言。 谁教她要让他给看上呢?无聊也只能自认倒楣。 不过,她应该口是心非吧?跟他在一起,她绝对没空无聊的! 汪淘儿心乱如麻地在街头乱逛。 她真的喜欢上那个登徒子了吗。 一定是的,不然她不会整天想着他。可是,她好不甘心,为什么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而且他好花心,老是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热,她喜欢上这种男人根本是自虐嘛! 她还是尽快将他从心里赶出去比较妥当,只是她做得到吗?她懊恼的转进另一条巷子。 “咦?那是在干什么?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才发现是某家妓院的保镳正在强拉一个年轻女子。 而那名女子的另一只手则被一个又老又病的老人家扯住。。 “大人,求求你放过我的孙女儿吧!她才十三岁呀!”老祖父老泪纵横,就怕小孙女真要身陷火窟。 “罗唆!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既然你们还不出钱来,只得用她的身体来还了。 ”保镳狠心地给老祖父一拳,把他打得吐血。 街坊邻居只是观看,谁也不敢出手相助,这群恶霸根本没人敢跟他们作对。 满肚子火正无处发的汪淘儿眼见有人对老弱妇孺动手动脚。 立刻挥出正义的小拳头。 狠狠地揍了对方一顿。 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光天化日之下,既然强拉民女卖淫。 信不信我有办法让官差天天去你们妓院门口站岗,教你们没生意可做。 ”汪淘儿一脚踩着其中一个保镳的背,一手拎着当中带头的保镳头儿,亮出她的捕头令符吓唬着对方。。 “罗唆!再来,我就把你们全抓去关!”汪淘儿又给他一拳才丢开他,只见几个保镳立刻做鸟兽散。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姑娘扶起老祖父过来道谢。 “你们欠他们钱吗?”汪淘儿问道。 “嗯!不过,是他们欺我们不识字,胡乱加了不少,害我们根本还不出来。 ”小姑娘忿忿不平,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你好生照顾爷爷的身体要紧。”汪淘儿又拿出一些银两给他们。 回去后,记得叫官差老兄们去整一整这群目无王法的浑球! “谢谢大人!”小姑娘感激涕零。 “老爷爷的病要不要紧?” “病了好些年了,吃了好多药,但都没有起色。” 祖孙俩再次道谢后,才缓缓离去。 汪淘儿盯着他们的背影,许久才喃喃说道:“如果仙客福林真有点用处的话,倒不 如去偷来给这老爷爷,皇家子孙各个吃得好穿得好,哪用得着那玩意儿呢?” “偷?你果然不是捕头!”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咦?”她吓得回头一看,竟发现路立棠正站在她身后。 “说吧!你是什么人?” “我是官,你是贼,小丫头,这下子你不乖乖听我的都不行了。”路立棠奸笑的睨着她。 一路跟着她的路立棠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 今后要怎么玩她都可以。 想到以后有趣的日子。 完全忘了先前的龃龉。。 汪淘儿手足无措的望着他,完了完了!被他发现真实身分,仙客福林岂不是飞了?这下妙手堂要关门大吉了。 “陈元拿到仙客福林了?”一名长相阴柔,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半倚在软卧上。 他──流金长老,是当今皇上的亲叔父,应该已经六十来岁,但因为保养得宜,看来竟像个年轻人。 他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研究长生不老,最大的梦想就是掌握政权,当个永远的皇帝。 既然夷金王千里迢迢的送来这份大礼,他当然要善加利用这个机会,推翻现有政权,以实现他的野心。 “是!他正在等候长老的指示。”侍卫长恭敬的答道。 “告诉他,我要亲自去拿,叫他好生守着;还有别的事吗?”流金长老沉吟了一会儿才决定道。 “听说有两个身手不错的捕头正在严密追查仙客福林的下落。” “杀了他们!”流金长老眼露杀机地下令。 仙客福林只能是他的,这世上能长生不老的人只需要他一个人就够了,任河会妨碍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是!”侍卫长立刻退下。 “小贵儿来吧!”他向立在窗边的小男孩招招手。 “是”小男孩乖乖地走过来为他捶背,脸上却有着深深的恐惧。 流金长老眯着眼享受着他的伺候。 他的手却淫秽地探向小男孩的下身倏地。 他翻个身将小男孩压在身下。 可手上搓揉的动作没有停止。 只见小男孩的脸痛苦的皱成一团。。 “要乖乖的喔!”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他的手中溢开,流金长老邪淫地笑了,而后吻上小男孩的胸膛 鸿泽县府衙侧厢房 “我是个偷儿去做这事还有话说。 你好逮也是个小小的官差。 去干这种勾当不觉得可耻吗?”汪淘儿坐在床上。 逮着机会数落着他。。 自从被他发现她是妙手堂的人。 实际身分是三只手后。 他老兄大言不惭的说要“包庇“她。 她必须乖乖听他的!为了帮妙手堂扳回颜面。 她只有咬硬牙撑下去了。。 如今她成了他的跟屁虫。 他走到哪儿她就得跟到哪儿。 而他老是在她面前上演爱情鸟的恶心戏码。 他好像见她生气痛苦坐立难安就很乐似的。 真是个变态的男人!。 只是!当他察觉她忍不住快发飙时。 却又会温言软语的哄着她。 害她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 结果就是她的心情随着他起起伏伏。。 “人啊!要知道变通,别太笨了。”他坐在窗边闲闲地跟她瞎扯。 看着她坐立难安的模样。 这表示她很在乎他对她的感觉。 这小妮子肯定是爱上他了。 呵呵呵真是太好了!。 “你强词夺理!”他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要去偷仙客福林!这样捕头跟小偷有什么分别呢? “我接到的命令只是把东西物归原主。 如今牵扯到流金长老。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东西送回去。 政争的事我们小人物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 你才要包庇我?原来你是想利用我呀!”汪淘儿当场心情更郁卒了!原先她还抱着一点点的希望。 以为他是舍不得她去蹲苦窑。 丫头,你有什么好给我利用的。 连晚上睡觉都不帮我暖床了,我能利用你什么。 ”这下子换他抱怨,都认识这么久了,她就是不肯让半张床给他,害他天天睡在冷硬的椅子上。。 “喂!你扯哪里去呀!我是指我的专业能力啦!”汪淘儿气呼呼的冲到他眼前挥舞拳头。 后来想想离他太近不太保险。 “专业能力?可我记得。 妙手堂里叫得出名号的人物里明明没有你的大名呀!”路立棠早已决定不让她碰这麻烦事。 就算她是汪老的孙女儿也不行!。 “那是因为我没列名。”她没好气的回嘴。 “不入流当然没列名呀!”路立棠仍嘲笑着她。 他听说妙手堂里唯一可以跟他们幻影神偷并列的就属她了。 他才不打算让她去冒险呢!她只要让他每天拥有好心情就够了。。 “路──立──棠!”汪淘儿真的生气了,他耻笑她等于耻笑妙手堂,这下子他们梁子结大了。 “来!”她扯住他的手就往外跑。 “去哪儿呀?”难得她主动握他的手,路立棠乖乖跟着她跑。 汪淘儿扯着他的手一路跑出府衙,走过好几条大街,来到市集最热闹的地方。 “我问你!依你所见,哪户人家最难偷?”她指着眼前的房舍问道。 “嗯应该是街尾那户人家吧!”他左右看看才说道。 那户人家不仅有护院。 还有好几只猎犬看着。 依他的专业知识来看。 那里的困难度比较高。。 “你等着。”她忽然走到另一头,没多久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她不会想去作案吧?”路立棠哑然失笑,这小丫头的自尊心可真强。 他倚树等着,凭她的身手,他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失风被逮。 不到半柱香的时刻,汪淘儿笑意盈盈地踱到他面前,将一份年代久远的文件递给他。 “还敢瞧不起我吗?”她骄傲地抬起下巴。 “怎么会呢!”他看着她的眼神好温柔,只是仍在气头上的她根本没瞧见。 “哼!”她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去。 “等等,你又要去哪?” “放回去呀!”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嘎?”他想弃明投暗,也学她当贼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打算利用你了。”路立棠好笑的拿过她手上的文件,一个闪身就不见人影。 “他真是个捕头吗?分明比我还像个贼嘛!”汪淘儿有些不可思议的左右瞧瞧。 他这等身手只怕连爷爷都此不上呢!。 没多久,便见他两手空空地回来,笑着拉起她的小手就往市集去。 “为什么你要这么拚命呢?” “事关妙手堂的前途,能不拚吗?”她苦恼的低喃。 ”路立棠不解的微皱眉,它屹立了百余年,至今仍是三只手界里最闪耀的一块招牌,有什么好担心的。 “唉!都怪幻影神偷不好。”她气呼呼的将她听来的一古脑儿的全吐出来,若不是他们出来搅局!她干什么要这么拚命呀! “你真笨耶!”单是听她转述也知道不可能,路立棠不禁爆笑出声,看来是汪老故意诓她的。 “没事你干嘛乱骂我!”这是她的家务事,他怎么会懂?汪淘儿直觉认为他又在逗弄她,于是抬起脚来踢他。 “说你笨还不承认。”路立棠轻松闪过,却仍笑得前俯后仰。虽然嘲笑她,不过,他对她的喜爱却更深了。 她为了妙手堂的延续。 跑来做这件她不怎么喜欢又危险的工作。 可见她是真心想为家人寻找出路。 不过!他对她的喜爱绝不能让她知道。 不然他怎么继续玩她呢?好感摆在心里。 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 她是当定了他一辈子的玩具!。 “你真顾人怨耶!不理你了!”她嘟着嘴甩开头,决定好好的大吃一顿!不再理这个讨厌的家伙,就只会欺负她。 “好了啦!你别气了,你虽然笨,却笨得很可爱。”笑着拉回快气爆的俏佳人,路立棠哄着她。 “可爱?”她没听错吧?这个只会取笑她的臭家伙居然在赞美她?而她竟为了这么平凡的两个字心花怒放。 “人要笨得刚好很可爱并不容易,这也算是你的优点吧!”虽然在称赞她,他却仍不忘损她。 “你就知道欺负我。”她真的要被他气死了,他就不能说一些好听一点的吗? “欺负?我哪里舍得,你呀!又笨又可爱,让我玩刚刚好。”他笑着拍拍她的粉颊。 “谁要让你玩呀,大变态!”她嘟着嘴抗议,她是人,不是玩具耶! “你呀,而且是我专用的。”路立棠哈哈大笑。 “哈哈哈”这回换成他跑给她追。 月黑风高的鸿泽县,陈府外。 “明明叫你别跟的,你耳背呀!”路立棠站在暗巷里,扯着汪淘儿的衣领低吼。 “放手啦!”被拎在半空中,汪淘儿也火了。 “你给我回去乖乖睡觉。”他真的会被她气死,怎么这么不听话! “不管!我一定要拿到那东西。”为了妙手堂,她一定要拿到仙客福林,就算他喊破喉咙也没用。 “很危险你不知道吗?”他真想揍昏她算了。 来接应的人就快出现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观察。 准备等他们交货的同时将仙客福林摸走。 他很难专心对付敌人。 “做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有风险呀!”汪淘儿皮皮的应着。 “我一定要去!” “信不信我把你抓去关大牢?”气死他了,完全不把他的关心当一回事。 “你很没风度喔!说不过人家就滥用职权。”汪淘儿戳戳他的胸膛。 她才不信他真敢把她关进去。 虽然他老是整她欺负她。 可他对她的关心她多少也体会得到。 他才舍不得把她关进那脏兮兮的牢房呢!。 我宁可先把你关起来。”他真的好头痛。 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 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路老兄,咱们继续耗下去好了,搞不好东西已经送到几百里远了。 ”汪淘儿也担心对方已经得手,若落到流金长老的手上,可是比在陈府麻烦好几百倍。 “可恶!你如果不来搅局,会有这么麻烦吗?”路立棠一脸无奈的放开她,算是妥协了。 汪淘儿却是满面笑容,两人立刻飞身隐进陈府。 “听好了,你紧跟在我身旁,万一有事,就先跑知道吗?”他不放心,轻声交代着。 “知道了,老爹!”这家伙真把她给看扁了,她才没那么不济呢! 忽然大厅里传来声响,来了许多人,可是没多久他们就发现不太对劲,因为里面的人居然发现他们了。 “丫头,快走!”路立棠一发现苗头不对,拉着她的手立刻往外逃,这批人的身手不凡,看来是针对他们而来的。 “奇怪?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现我们?”边跑她不忘问出心中的疑惑。 “应该是刻意等我们的。”他们在查仙客福林的事一定是被对方发现了,才会调来这一批杀手。 他们逃得很快,可追兵也跟着很紧,看来非抓到他们不可。 “你先走!我来挡他们。”路立棠催促着。 “太危险了!他们人那么多。”汪淘儿拒绝丢下同伴。 才耽搁了一下下,他们就被追上了,杀手们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 下手每招都是必杀招式。 就算是拥有绝世秘笈的路立棠也无法轻松应付。 他和汪淘儿顿时陷入苦战。。 “丫头,小心!”路立棠眼里只有她的安危,见她有危险,奋不顾身地冲过来帮她。 “啊──“她发出尖叫声,不是因为自己受伤,而是眼见他被人砍了一刀。 虽然受了伤,但他的眼里满是担忧,她终于知道他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整颗心不禁暖和起来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伤他!”汪淘儿向砍伤他的人回击,她绝不原谅打伤他的人,突然她的战斗力提升了好几倍。 “咦?没想到丫头发起威来也挺厉害的嘛!”见她能自保后。 路立棠才得以专心应战。 终于在两人合力奋战下。 击退了这几名恐怖杀手。。 然后,两人有些狼狈的逃回府衙。 “怎么了?”路立棠温柔地询问。 他赤裸着上身坐在床沿。 只是受伤的人没喊痛。 反倒是上药的人哭得唏哩哗啦。。 “对不起害你受伤了,呜”她边哭边抖着双手为他上药。 “别哭了,好丑喔!”路立棠帮她拭去不断掉下来的泪珠,但她仍哭个不停。 “人家停不下来嘛!鸣呜” “唉!”他无奈地将她抱上床。 搂在怀里哄着。”反正我皮厚肉粗的。 被砍个两刀也不算什么。 你就别再哭了好不好?”。 “可是会痛”她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吸着鼻子说。 “废话!”他翻个白眼心忖,也不想想是谁害他痛得要命,还要安慰人? “都是我不好”她哭得更伤心了。 “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他更努力的安慰她。 “你真的担心我吗?”她用红肿的双眼瞅着他。 “不然干嘛替你挨两刀呀!”说她笨还不承认。 “意思是说你喜欢我?”汪淘儿用期待的眼眸继续瞅着他。 “意思是说你身上有伤难看死了。”他不肯正面承认。 “难看是我家的事呀!”她挫败的嘟着嘴。 “但会碍我的眼。”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又看不到!” “脱了就看到了呀!” “我怎么可能脱给你看嘛!” “怎么?你要穿着衣服跟我洞房吗?”他可从没想过要放弃自身的“性福“喔! “我又没说要嫁给你”她红了脸,他说的是真的吗?洞房?意思是说他想娶她?也就是说他喜欢她? “真的不要?到时候我娶别人可别哭哟!”他笑了。 这小妮子完全不懂得隐藏感情。 对他的依恋完完全全写在脸上。 好可爱!害他又忍不住想逗弄她。 这真的不是他的错!。 “你去呀!”她一听他要娶别人,气呼呼地想爬下床。 “唉!我受伤耶!你可不可以别乱动呀?”他无奈地将又吃起醋来的丫头给捞回怀里抱好。 “你去抱别人啦!”因为怕碰撞到他的伤口,随便乱动的她只好低头生着闷气。 “我会为你挨这两刀,可不表示我也会替别人挨这两刀。”爱上这么笨的丫头,他也只有认了。 “嘎?”他的意思是她迷蒙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这样你还不懂吗?”这丫头真要他明说才懂他的心吗? “你就连受伤了都要欺负我。”终于弄懂了他的话,汪淘儿娇羞地红了脸暖了心窝,原来他真的喜欢她! “可以让我好好休息了吗?”见她羞红双颊的俏模样,他安心了。 “啊?可是,还没包扎好。”汪淘儿又跳上床,为他仔细地包扎伤口。 “丫头,今天还要我睡椅子吗?”路立棠突然开口问,心中暗自窃喜着,这回受伤倒是给了他很好的藉口爬上床。 “床让给你,我睡椅子。” “让你睡椅子,我会心疼耶!”他笑了,真是个傻丫头,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亲近她的好机会呢? “那”到底要怎么办? “你老是罚我睡椅子,而我就连伤成这样,还在为你着想,可见我比较疼你。”路立棠自顾自的说。 “可是你受伤了,床还是让你睡啦!”他要疼她,也要看时机嘛! “不,我睡床,你也睡床。” “嘎?”不会吧?男女同床?这太扯了吧! “我们一起睡!”他十分坚持。 “可是”这不合礼教啦! “别争了,让我安心的养伤好吗?”他躺下来,一睑倦意地盯着她。”过来!别让我费力地爬起来抱你。” 终究不忍让他吃力地爬起来。 他很顺手的把她给抱进怀里搂着。 她骇得僵直了身躯。。 “放心吧!我对排骨没兴趣,再说,此刻我也没能力兽性大发。”抚着她柔嫩的背部线条,他半开着玩笑说。 “你的嘴真坏!”躺在他的怀里,她终于安下心来。 “会吗?乖乖睡吧!” 隔天一大早,确定路立棠的心意,心花朵朵开的汪淘儿亲自出门为他抓药,还想着该买些什么回来给他进补。 跑得满身大汗,她兴匆匆的回到两人居住的侧厢房。 “不在?跑哪里去了?”她找遍整个房间都没瞧见他的踪影。 在府衙里绕了一圈,确定他不在后,她连忙跑到外头找他。 整个鸿泽县她跑了两趟,就连敌方阵营都去探过了,仍没瞧见他的人影,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 “他该不会是被抓了吧?”她站在街头,急得快哭出来了。 忽然,路边酒楼里隐约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连忙凝神静听。 不会吧?真的是他?他受了伤居然还跑到酒楼寻欢作乐!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酒楼,想确认是她听错了,没想到这一看,害她当场想动手杀人! 只见路立棠身旁黏着两个娇滴滴的美娇娘。 一个正在喂他吃点心。 一个正倚在他的胸膛笑得花枝乱颤。 而那只可恶的大淫虫好不开心的左拥右抱。。 他老兄居然在这里花天酒地!她顿时觉得自己由云端摔了下来。 “路公子再喝嘛!”他对面的另一名女子则端着酒走到他的身后劝着。 “喝!这么美的姑娘斟的酒当然要喝了。”路立棠像个败家子似的,又灌下一杯黄汤。 彷佛感受到她的怒气似的。 他倏地转头看向正怒瞪着他的汪淘儿。 而他居然还笑着向她招招手。”来呀!过来陪咱们喝一杯吧!”。 他没漏掉她眼里受伤的表情,不过,他更在意的是他昨晚的失策。 竟然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他不就没得玩了吗?所以。 他现在正在亡羊补牢。 继续竖起他花花公子的形象。 让她七上八下的才好玩嘛!谁教她要偷了他的心。 提供一点乐趣给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罗!。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她的心碎了。 这个可恶的浑球!若不是真心的,为什么要给她希望,让她以为两人真的有未来? “我本来就是这样呀!”他看见她眼眶里冒出泪水,呃他会不会玩得太过火了? “路公子,那人是谁呀?”众女子不甘受冷落,出言问道。 “我的心上人。”他喃喃说道,心忖,今天还是别玩了比较好吧! “路公子真爱开玩笑!”几个女子娇笑不已,这个“大男孩“怎么可能是他的心上人呢? 再对比他目一刖的处境。 汪淘儿真的觉得好讽刺。 他左右各抱着一个美女。 前方还有个虎视眈耽的俏佳人。 她会是他的心上人?。 汪淘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咬牙闭眼转身想下楼。 可她心中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为什么她要受尽他的欺凌。 “淘儿?”在她转身的同时。 看来他真的玩得太过火了。 看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搞不好她再也不理他了。。 正当他想追上去时,他吃惊地发现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的表情不太对耶! 在他还没想透怎么回事前。 她突然奔进他的怀里。”路哥哥。 你这个负心汉!昨天我们才相拥而眠。 你居然今天就移情别恋。 “嘎?”没想到她会来这招,被她紧紧抱住的路立棠惊得无法思考。 “嗄?”几个女人的下巴全掉下来,这“小男孩“真的是路公子的心上人吗?这这这 要去抱这几个没看头的女人吗?”她半倚在他的胸前。 学着刚刚那女人摸着他的胸口。 虽然上午酒楼里饮酒的人不多。 因为这实在太劲爆了!不仅男人爱男人。 还扯上第三者第四者却全是异性。 看来这位公子的性向很乱哟!。 “这男人真胡来,居然男女通吃!” “男人爱男人,太不伦不类了吧!”四周不断传出不以为然的评断声浪。 “我”听见周遭发出的惊呼声,终于让他想起这丫头是着男装,可恶!她分明是故意整他的嘛! “算了!我也知道我们的恋情是天理不容的。 你去抱女人好了!就让我独自饮泣。 品尝失恋的痛楚吧!鸣呜”汪淘儿扯着他的衣襟哭得“伤心欲绝“。 还将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擦。。 “天呀!”拜她之赐,他成了众矢之的,可是,他真的好想笑,没想到他居然会栽在她的手里。 因为她实在长得太可爱了。 就算是世俗不容的断袖恋情。 还是引来围观者的同情。 开始有人指责路立棠的不忠和变节。 就连那几个黏在他身上的女人都因为和“男人“抢男人而感到恶心。 “你们不用走,该走的人是我,他就让给你们了,呜呜”眼见诡计得逞,汪淘儿立刻“心碎“的飞奔离去。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众人议论纷纷,却多是指责的话语。 路立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没想到她会反击,而且反击得好正点,嗯!她够格当他的女人! 汪淘儿原本很难过,边跑还边哭,直到她哭累了也跑累了,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跑到城郊的山边。 静下心,想起他被她吓得目瞪口呆的拙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他也会有说不出话来的糗样。 “你很得意嘛!”她身后传来冷冷的问话。 他原本担心她会因为太伤心而想不开。 尤其是亲眼瞧见她泪水直直落。 让他愧疚得决定向她认错。 没想到她居然开始放声狂笑。 看来做傻事的人是他。 姑娘她可得意得很。。 “哼!”仍在生他气的汪淘儿转过身,不想理他。 因为想起刚刚他担心地站起来的模样。 害她受伤的心好了一咪咪。 谁规定只有女人才需要守妇德。 男人也一样不能花心的呀!。 “你要赔我!”他的声音仍冷飕飕的,彷佛很生气。 “什么?”汪淘儿倏地转过身来,她的耳朵没问题吧?不然她怎么会听见那么奇怪的话? “你坏了我的好事,这下子你只好赔我了。”他瞪着她说道。 既然她没事,就该换他吓吓她了。 “反正你行情好,去找别人啊!”他就只会欺负她,她不想再理他了。 “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你在呀!我只好将就点用了。”他一把揽住她的腰,低头直接封住她的唇! 谁教她刚刚在酒楼里对他投怀送抱,害他有了强烈的反应。 “你”汪淘儿无法置信他居然吻她?就在他们吵翻了之后?她生气的想推开他。”放开我!” “丫头,是你勾引我,挑起我的性致,当然要负责灭火。 ”他边说边舔着她的红唇,他从未想过这样子合不合礼教,既然已认定她,他需要发泄时,当然找她要了。 “我才没有勾引你,少诬赖我!”她用力撑开他的睑。 “有!而且你已经昭告天下了。”路立棠拉开她的小手。 好笑地想起她刚刚的哭诉。 他的证人可不少呢!。 “哪里不一样?”他再次贴近她,他的唇和她的相距只有几毫米。 “反正你放手啦!”她好生气,为什么靠近他,她就开始脑袋浑沌? “不放!”他又吻上她的唇,说不通就用行动来魅惑她吧!他得意的想着。 路立棠双手捧着她的脸颊。 让汪淘儿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沉醉在他轻柔的碰触中。 他吻过她的五官下巴颈项汪淘儿的手不知何时由紧揪着他的衣衫转而揽在他的腰间。。 因为气氛太美好,路立棠早忘了原先想要魅惑她的目的,此刻只想好好的爱她。 亲吻逐渐加重加深,他顺利顶开她的唇齿,两人有了第一次深刻的热吻,而她也完全投人的回吻他。 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衫里。 甚至溜进她的肚兜内。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贴着他的肌肤。 没多久两人的衣物开始纷纷落地。 她情难自己嘤咛出声。 任由他的双手在她身上引燃火苗。 而他的吻一路往下滑。 忽然远处的一个小声响引起他的注意力。 “可恶!”他抬头凶狠的啐了一口,这才想起两人身在何处,可恶!刚刚他直一该把人直接拐回房里再开始的。 “啊?”汪淘儿仍沉醉在刚刚的拥吻中,傻愣愣的盯着他看。 “快点起来穿衣服。”他快速地将她拉起来,还动手帮她穿,神色显得有些慌乱。 “衣服?”她看向自己又看向他,才发现两人早呈半裸状态,终于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好事。 “大色狼!”她连忙背过身去,快速的将衣服拉好。 “少来了,你明明跟我一样色,我的衣服可是你脱的哟!”他也动手将自个儿的衣服穿好。 “穿好没?有人来了。”这正是他气恼的原因。 他竟然忘了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山路。 “有人来了?”她吓一大跳,赶紧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穿妥。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停下来。 ”他没好气的说道!可恶!什么时候不路过,为什么要在这个紧要关头的时候来搅局呢。 果然,就在他们刚把衣服穿好后,就有人从转弯处走过来了,两人连忙狼狈的躲到山壁后。 “听说仙客福林就在鸿泽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呀!” “说得也是,老爹他们要我们去找那鬼玩意,我们正好玩个过瘾。” “没错!鸿泽县的每个妓院酒楼都去玩个彻底,哈哈” “智哥你说了就算,哈哈” “说是鬼玩意儿,不过,既然可以换不少银两,我们还是把它弄到手,柳家庄是很有钱,但钱永远不嫌多呀!” “说的也是。仙客福林就由我们柳家庄接收了,哈哈哈”两人边说边笑着从石壁前走过。 躲在石壁后的路立棠因为好事被打断已经一肚子火了,又听见他们大言不惭说的浑话,让他很想揍人。 瞧见他们一副猥琐的模样。 这下子他有揍人的好理由了。 他冷笑着从石壁后走出来。。 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柳智两兄弟当场吓得往后跳。 “送你们一程的人。” “什么?”发现来人不善,柳智两人严阵以待。 可惜他们碰到武艺高强的路立棠。 再加上他正在气头上。 两人根本来不及还击。 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只怕连他老子都认不出来了。 最后还被一脚踹进山脚下的湖泊中。。 “啊──“远远的还听得见两人的惨叫声。 “回去了。”总算处理掉碍事的人了,路立棠伸手拉住已走出石壁的汪淘儿的小手,气呼呼的想往回走。 “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汪淘儿也是一肚子的火,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躲在冰冰凉凉的石壁后。 终于让她的脑袋清醒过来。她好气自己。 明明才确定他是个薄情负心的臭男人。 下一刻居然会跟他抱在一起。 不想爱她就不该招惹她呀!。 “你不跟我回去?仙客福林你不要了?”他冷冷的盯着她看。 这小妮子大概气得再也不想理他了,问题是,他不可能会放手的!而要她也别放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激她! 恨也好爱也好!反正她的心里只能有他!天涯海角她只能跟着他! “要也不必跟着你。”汪淘儿赌气的说道,她再也不要受他的欺凌,他高兴去抱谁就去抱谁好了,她不要他了。 “跟着我都未必抢得到仙客福林,你一个人又能成得了什么事?”他耻笑着。 “要你管!”她转过身就想走。 “原来你对妙手堂的忠诚度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眼见她就要跑了,他赶紧下重药。 “你说什么?”她倏地回过头来瞪他。 “不过是遇到一点不顺遂就想放弃,你之前的信誓旦旦根本就是在作戏。”路立棠冷笑嘲讽。 “我们妙手堂的事不用你操心。”她气红了眼,他就是不肯放过她是吗? “对没有耐心恒心的人,我也懒得操心。” 她气极了冲向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积在胸口的闷气如果不发泄一下,她肯定要疯了。 她出气地捶打他好一阵子,力量越来越小,路立棠才将她拉进自个儿的怀里。 “你真不坦白,刚刚明明是我们两情相悦才发生的事!你却全怪到我的头上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分明是故意!”这没心肝的家伙居然还有脸提那档子事?她气得又捶了他两拳。 “是又如何?你不想要的话,根本不会发生。”他是想要她,这他承认,而她也很投入的回应他呀! “你很讨厌耶!”她猛然推开他,迳自往城内走。 他干嘛要一直提她不小心犯下的错误呢?刚刚她是很投入。 很喜欢他的吻他的碰触他的身体可是。 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了呀!。 “你生气是因为你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罢了!”路立棠笑嘻嘻的跟在她身后。 这点倒是跟他很像,嗯!他们两人果然很配。 “不关你的事!”是她笨是她傻,才会喜欢上他这个浑球。 “可被你爱上的人是我耶!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是我瞎了眼,才会犯下这可怕的错误。”她说得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 “人可以笨,但绝不能笨两次,我会修正这个不必再发生的错误的。”她下定了决心。 “不可能!”这回换他咬牙切齿,她别想甩开他! “笨蛋就是笨蛋,你爱都爱了,不可能改的。”居然敢说爱上他是瞎了眼?这小妮子这辈子别想好过了。 “你等着看吧!大淫虫!”汪淘儿朝他做个鬼脸又继续往前走,她如果再理他,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痴! “你逃不掉的。”望着她的背影,路立棠也做个鬼脸,开玩笑,他会让认定的女人逃走才有鬼! 这辈子没有他允许,她哪里都别想去! 两人还是夜夜去陈府打探消息。 汪淘儿打定主意不再理路立棠。 刚开始他还故意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结果她根本视若无睹。 由于她的无动于衷,害他失去了和别的女人调笑的兴致。 她竟用同样的方式反击他。 让他整颗心七上八下的。 这天他们又到悦来客栈用膳。 再次上演同样的剧码。。 “淘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坐在她身旁的女甲问道。 “当然是真的呀!”她今天的心情挺好的,还有兴致说故事娱乐别人。 “可是,海南岛耶!那么远,你是怎么去的?”女乙好奇的问。 “坐船呀!那里有好大只的乌龟哟!有这么大!”她夸张的张大双臂,却碰到坐在她身旁无聊到直打呵欠的路立棠。 这丫头居然开始会跟别人玩在一起。 还笨笨的让别的女人吃她的豆腐!她是不是穿男装穿太久。 真以为自己是个男人。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女人眉来眼去。 “汪兄弟说的是真的,我有朋友就是从那里来的,他也见过,真的有这么大只。”另一桌的老兄附和道。 汪淘儿长相甜美又憨憨的!怎么看都可爱,如今扮小男生,还真让人忍不住想疼惜爱护她。 这几天她都在这里用餐,没多久大家都认识她,整个客栈的食客不管男男女女都很喜欢她。 “你吃饱了吗?”路立棠无精打采的问道。 “还没。”她光顾着和人说话,碗里的饭根本还没动呢! “你有事就先走吧!”她极其漠视他,随意的摆摆手,又跟别人说说笑笑。 “你够了没有?”路立棠火大了,她要跟他贡到什么时候?她真是个爱记仇的笨女人! “你说什么?”汪淘儿笑得正开心,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路立棠瞪着又将注意力转移的汪淘儿,她分明是在故意气他。 正当他想站起身走人时,接下来发生的事引爆了他的怒火。 下回咱们再一起喝酒吧!”刚刚出言附和她的人走过来。 很顺手的将手臂挂在她的肩上。 整个人几乎全靠在她的身上。。 “好──啊?”她还来不及将话说完,整个人就被路立棠给拉了起来。 “我们还有事,不奉陪了。”路立棠的声音冷得足以将沸腾的热水瞬间冻成冰块,一手紧攫住她的手。 汪淘儿痛得说不出话来,任让他拉着往外走。 “你放手啦!很痛耶!”两人走出客栈后,她立刻想甩开他的手。 “别想!”她真想气死他吗? “你在干什么啦?突然生气突然扯住人家的手,还突然就跑出来,这样很没礼貌耶!” “罗唆!”她每说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情更坏一分,她没看见他正在气头上吗?没看见他正在吃味吗? 越想越郁卒,路立棠陡地将她倒挂在肩上,运起轻功,开始狂奔。 “啊”远远的还听得到她的尖叫声。 路旁的马车里走出一名三十来岁长相阴柔的男人。 他的眼里闪着猎人看见猎物的喜悦。那名年轻的小男孩真对他的胃口。 “长老,离去的两人正是在查仙客福林的那两名捕头。”侍卫长恭敬地报告。 “是他们?”流金长老的眼中有着嗜血的冷笑。 年长的就一刀了结他;年轻的当然要留着。 汪淘儿倒挂在他的肩上,即使她一路狂喊要他停下,就是阻止不了他飞奔的身影。 “啊你干什么啦?”风在她的耳边呼啸而过,不时还被树叶给扫到。 终于他跑累了,停在山腰间,很粗鲁的将她丢进草丛里,眼里有着深深的怨怼。 “你很过分喔!我跟你的仇有结这么深吗?”一下子被倒吊在半空中差点就休克。 一下子又被甩进草丛里。 汪淘儿头晕目眩的趴在草地上。 “活该!”他没打她一顿屁股就不错了。 “原来真的结得很深。”她累得瘫在地上不想动了。 “你要赖到什么时候?”他不耐的催促。 “要你管!”原本想起来的她当场又躺回去,她都没发火了,他居然比她还凶? ”她被等得很火的路立棠一把拉起,直接撞进他的怀里,撞痛了她的鼻子,疼得她眼泪当场掉下来。 路立棠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住她的唇,猛烈的吸吮她的双唇。 莫名其妙又被吻的汪淘儿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这家伙又吻她?! 她用力地推开他,却又被他给拉回来,两人的唇再次相叠;她不死心,试着转开头去,又被扳回来。 两个正在气头上的男女就这样互相角力。 汪淘儿忍无可忍!狠狠地咬他一口。 然后两人不说一语的互瞪着。 “你到底要瞪到什么时候?”瞪到眼睛发酸!汪淘儿不耐的开口。 手也很酸耶!两人以很暧昧的姿势对峙着。 他不要脸的用蛮力紧紧抱着她。 而她努力地用她的双手撑出半个手肘的距离。 她的手就快麻到没知觉了。。 “看你什么时候认错。”路立棠一点都不介意用他先天的优势欺负她。 “认错?为什么?” “你居然还没有自觉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路立棠听了火气又上来了,低头狠狠咬了她一口。 “请问英明神勇的路老兄。 小女子究竟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好事。 要让你劫持到这个人烟罕至的荒山野地来?”汪淘儿咬咬被他啃得又红又肿的红唇。 “笨女人!你不守妇道。 跟一些不相干的人眉来眼去。 你真想气死我是吗?”她是他的耶!怎么可以被别人吃豆腐!。 “不守妇道?路立棠,你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我几时不守妇道了?”她生气的用力戳着他的胸膛。 “还说没有!你每天在客栈里跟别人抛媚眼又对人乱笑。 还说没有!”路立棠握住她的小手。 再次逼近她!和她鼻子顶着鼻子对峙着。。 “抛媚眼?是你才对吧!我才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呢!”就是他每天对着别的女人乱笑乱勾魂,她才会这么气闷又心痛。 “你刚刚明明对着客栈里的男男女女乱笑,还说没有!”他义愤填膺的指责。 “刚刚?拜托!大家在聊天说到好玩的事当然会笑了,你别太扯了,好不好?” “那你还对人抛媚眼。”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些事她从没对他做过。 你给我说清楚!”他若不给她一个明确的证据,她绝不放他甘休,他竟一直破坏她的名声,真的可恶!。 “刚刚坐在你身边的人。”他心情郁卒的说道。 刚刚坐在我身边的人除了你以外。 女人!你知道吧!跟我一样的女人!”汪淘儿快气疯了。 扯着他的衣襟吼他。。 “那又如何?你就是对着她们抛媚眼!”事实就是事实,她不守妇道! “啊──我会被你气死!” “谁被谁气死还不知道呢!你不仅对女人乱抛媚眼,还让别人乱摸。” “哪有?你不要乱栽赃!”这项指责真的太超过了,她半眯着眼瞪着他。 “你坚持女人不算数,可以!你还不是让别的男人摸你。”他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讯息。 “哪有?”被他乱摸已经很不幸了,她才不可能再让别人摸她呢! 刚刚你就让一个醉汉揽着你的肩还靠在你身上道别。 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越说越生气。 因为回想起刚刚那一幕。 让他额上青筋暴凸。。 “那也算?!朋友之间碰个肩膀道别也能让你说得这么不堪入目。 你把别人想得太龌龊。 你真的无药可救了!”她真受不了他。 人家都把她当成小男孩。 怎么可能真对她有什么不良企图。 这世上对她最不怀好意的!就属他一人。。 “他是男人,而你是女人,他不知道,你就该负责避嫌啊!笨蛋!”她被别人碰了,损失的人是他耶! “我受不了了,你到底吵够了没?”汪淘儿长叹一声,被他抱在怀里吵那么久,她已经累得好想坐下来休息。 “所以,是你错了!”他坚持到底。 “我又没怎样,所有我做过的事你都做过,你就没错,为什么到我身上时就都不对?” “我是男人又不会吃亏,你不一样,你是女人!随便让人碰到一下下都算吃亏,你懂不懂?” “我不觉得被人吃豆腐,倒是你一直对我动手动脚的。” “笨蛋!我不一样!”这个没大脑的笨女人,他当然能碰她了,她是他的耶! “我看不出来──唔唔唔”她没机会把话说完,因为他又堵住她的嘴。 路立棠听不下去她没自觉的蠢话,乾脆堵住她的嘴,免得他的火气直线上升,可是会爆破血管的。 抱着她坐到一旁的大石上。 继续吮吻着她已经火红的樱唇。 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身子她的一切全都是他的。 他会让她这个蠢女人知道这个事实。 汪淘儿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这张近在咫尺的俊容,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们抱在一起做的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亲密的事,他页这么想整她。 整到她嫁不出去,他才高兴吗。 “够了没?”汪淘儿给他一拳,捶在他的小腹上,气喘吁吁的低吼。 这里这里所有你身上叫得出名字的部位。 全都是我的!别再让任何人碰到。 ”他每说一句就吻她一下,一直吻到她的胸口被她硬挡住了才停下来,他抬头盯着她强硬的说道。 “对,全都是我的!” “还没睡你就在作梦呀!”她冷笑嘲讽。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的!”他霸道的宣示。 “别想!”她由他的怀里跳起来,嘟着嘴瞪他,就算她真的喜欢他,在两人吵成这 样的此刻,她才不要承认自己属于他呢!虽然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高兴。 “听清楚了,你让哪个人碰你哪里,我就砍那个人的那里,不信你就试试看。 ”他也站起来,以高她一颗头颅的绝对优势回瞪着她。 “恶霸!”她不屑的咒骂。 “我说了就算!” “哼!”两人瞪着对方,同时哼了一声互转开头去,背对着对方生着闷气,气对方不懂他(她)的心意。 鸿泽县府衙侧厢房。 “咦?给路老兄的?”汪淘儿才跨进房,就看见一封信躺在桌上。 她坐到椅子上喝口茶又望向那封信忖度,会不会是仙客福林的消息呢?她的手有点痒。 ”不行!,乱看别人的信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她站起来在房里踱了两圈。 再次站定在那封信的前面。 她可以做到没留下丝毫痕迹。 路老兄绝不会发现他的信被她偷看过。 “为了妙手堂,看一下,不会怎样的。”她终于按捺不住,迅速地拆开那封信。 不拆还好,这一拆,让她发现一个她最无法忍受的事实──他他他竟然是她最讨厌的幻影神偷! 他不仅跟她一样是个贼。 还是她最痛恨的幻影神偷的其中一员!若不是他。 她才不必大老远跑来偷什么仙客福林呢!。 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包庇我。 还要我乖乖听他的话!他一定躲在一旁笑话我。 笑我被他耍得团团转。 “怎么,你在呀?”正巧走进来的路立棠还没发现出了什么事,瞧见她在,有些吃惊。 “你这个大浑球,这辈子别想我再理你!”将信丢到他的身上,汪淘儿气得跑出去。 “怎么回事?”他只来得及瞧见她挂在脸上的泪水。 当他瞧见手上的信后,忍不住开始骂脏话。”冷面那个大白痴,没事写信给我干什么?” 他当然知道她最讨厌幻影神偷。 难怪她会生这么大的气。 也不对吧?算了!还是先把她给追回来比较重要。 对方似乎来了不少顶尖好手。 让她一个人在外头乱晃太危险了。。 他连忙追了出去,可恶!为什么要在两人吵架的时候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呢?真麻烦! 汪淘儿运起轻功,一路狂奔,最让她生气的是她竟然傻傻的爱上他! 她一开始就明白的告诉他,她讨厌幻影神偷,而他却隐瞒身分,故意来招惹她,分明是想看她的笑话嘛! 一想到之前他对她做的一切可能全都是作假。 她就好心痛!爱上一个她讨厌的人已经很倒楣了。 对方还可能躲在后头笑话她。 她真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痴!。 “呜”她边哭边跑,浑然不觉有人跟在她的身后。 “你在哭什么?”她的身后传来一道阴柔的嗓音。 “咦?”她立刻回过身。 发现身后站着一位年约三十来岁的阴柔男子。 只是他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质。 “孩子,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此人正是对她这身小男孩身分很感兴趣的流金长老。 “我不干你的事。”她讨厌他!他看她的神情,让她觉得好恶心。 “小兄弟,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就让哥哥安慰你吧!”流金长老对年幼男孩有着近乎变态的喜爱。 “原来”听见他的称呼。 她才知道这下子她的麻烦大了。 她曾听说有些变态男人对男童有特殊癖好。 没想到会让她给碰上了。 万一被他发现她不是小男孩。 她真是个大笨蛋!哪里不好跑。 居然又跑到上回跟路立棠吵架的半山腰来。 这下子就算喊救命也没人听得见。。 她一步步地往后退,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怕,到哥哥的怀里来。”这个正点的小男孩会是他床上最新的玩具! “不要!”因为往下的路被他堵住了,汪淘儿乾脆往山上跑,就算跑到死,她也不要到他怀里去啊! “呵呵”她的耳后传来可怕的轻笑声。 忽然她感觉到身后贴着一副热呼呼的身躯,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声,她人已经落入那人的怀里。 “我看上的猎物,可从未失手过喔!”正当他伸出舌头想舔上她的脖子的同时,他的魔手也碰到了她的胸口。 “女人?”流金长老突然将她狠狠地甩了出去,他从不碰女人,可恶!这女人居然敢骗他? “鸣”被狠狠地掷在山壁上,又狼狈跌落在地的汪淘儿痛得缩成一团,嘴里血腥的热流让她知道自己吐血了。 这人有病呀?一下子想亲她,一下子又把她打得吐血,真是个大变态! “我生平最痛恨女人!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竟然敢骗我。 你别想活了!”流金长老鄙夷地瞪着她。 “你这个无聊的臭男人。 谁要骗你呀!”汪淘儿跪坐在地。 双手紧抓着隐隐作痛的胸口。 她乾脆把心中的怨气大声骂出来。。 “敢顶嘴?看我把你碎尸万段!”流金长老一直高高在上,从没人敢顶撞他,听到这话,气得立即冲向她。 汪淘儿闭上眼睛,准备慷慨就义。 “你这个笨女人,打不过不会躲吗。 ”苦追了半个鸿泽县的路立棠及时赶到,这个笨女人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他吗。 他冲到汪淘儿的面前,格开流金长老那致命的一击,随即陷入苦战中。 汪淘儿没想到还能见到他,惊喜地张开眼睛,却瞧见他和那个变态男人打成一团,欣喜的心情立刻转变成担忧。 “路立棠,左边!”她焦急地撑起受伤的身子,倚在山壁上观战,顺便提供战略。 ”要对抗功夫高不可测的流金长老已经十分不容易,还要分神担忧她的伤势,路立棠这仗打得辛苦极了。 “这个变态男身手很厉害。”汪淘儿急喘着气吼道。 “这个不用你讲我也知道!”对峙越久。 他就越发觉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的差距。 路立棠突地有今生只能活二十年的觉悟。 他都要想办法让她脱困。。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那女人是不可能活了!”流金长老冷冷的说道。 看见他们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还在那里眉来眼去。 他决定让他们全去见阎王。。 “为什么?她又没惹到你。”路立棠在想办法脱身。 “她扮男孩欺骗我,罪大恶极,该死!”这原因让人听了差点吐血! “是你自己没长眼睛。 人家我第一次见到她时。 他居然笨到在此时逞一时之快。 这下子他们两人都别想活了。。 “骂我笨?很好!果然是一对笨蛋情人。 你们一起下地狱吧!”流金长老的招式变得更毒辣。 招招都是置人于死的狠招。。 路立棠奋力挡在汪淘儿的身前,就算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他都要保住她的性命! 嫌活太久了啊!”汪淘儿突然伸手格开流金长老对他的致命一击。 他对她的保护之情她全看在眼里。 无论两人之间如何不快。 他的这份情她都要还!。 “若不是你太笨,我会这么辛苦吗?”说这话时,路立棠也为她挡去身前的狠招。 “真抱歉,我太笨了。”她是笨,才会爱上他这个浑球! “你们两人真是恩爱,那么就一起上路吧!”一直没用兵器的流金长老从腰间抽出软剑,直直砍向他们两人。 “太卑鄙了,你这个大变态!” “居然用剑?你这个大变态!”两人同时叫喊。 背对着山崖的两人一个闪避不及。 又被他刀锋上那股强劲的力道给甩飞了出去。 站在山腰上,流金长老露出冷冷的笑意。”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都该死!哈哈” “哇哇啊啊”汪淘儿的尖叫声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绝,好像魔音穿脑般让人忍不住发狂。 “笨女人,你别叫了行不行!”双手攀在树枝上的路立棠,若不是因为没手可用,真想冲过去捂住她的嘴。 “咦?还没到底吗?这山谷也未免太深了吧!”汪淘儿脸上挂着泪珠,仍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真抱歉,你想摔下去当肉饼,还得你上头那枝树干愿意断掉才成。”她被勾在他的一手之遥处。 “咦?真幸运!”她抬头看了看,才知道自己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不过,却没胆子往下看。 挂在这种鬼地方能怎样。 搞不好等一下就飞来一只大老鹰。 把我们抓去当晚餐。”路立棠没好气的啐道。 “说得也是。咦?你的手流血了!”她惊呼。 吊在半空中摇来摇去的汪淘儿发现他比自己还惨。 而他的双手血迹斑斑。 一定是摩擦山壁造成的。 才会沦落到这个田地的。。 “比起胸口上的伤,这根本不算什么。”他从掉下来就一直在观察她的伤势,似乎只有刀伤及轻微的擦伤。 “对喔!我们之前被砍了一刀。”她想起那个变态男。 “你以后可不可以别这么笨呀!”路立棠一想到她刚刚准备坐以待毙的笨样子,火气就又冒了上来。 “我笨?我看笨的人是你吧!自己跑来送死,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人了。 ”才想开口谢他,却听见他那气死人的指责,汪淘儿当场忘了感恩,又跟他贡上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笨女人。 居然还耻笑我?你你你最好别活着。 这回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你一顿屁股不可!”不用等老鹰来吃他了。 他肯定会被她先活活气死。。 “我我们可不可以别吵了?如果不幸在黄泉路上咱们又遇到了,就算当不成朋友,起码也别再吵了。 ”她捂着胸口,痛的感觉终于恢复,刚才撞到山壁吐血的地方,又被那个变态男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她大概快死了。 “咦?怎么了?你哪里痛?”被砍了一刀,他其实也很痛,不过一发现她惨白着双颊,他又慌了。 “废话,当然是胸口呀!你不也被砍了一刀?”她痛得闭上眼睛,没好气的答道。 听见了没有?”挂在山壁上。 只能心急地乱吼一通。。 你再继续这样大声吼我。 我就会被你给吼挂了。”汪淘儿张开眼看他一下。 “你是我的!就算追到黄泉,我也要把你给追回来,你听见没有!”路立棠不想再隐藏他的心意。 没这个意思就别胡乱许什么鬼承诺。 守不了的誓言很伤人的。 你知道吗?”汪淘儿一想到他才说喜欢她。 隔天又去抱别的女人。 她就再也无法相信他。。 “我才没有骗你,我们都要死了,我干嘛骗你?”难得他说出真心话,她居然吐他的槽? “谁知道?你也许到死都想欺负我,我又不是你,哪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汪淘儿嘟着嘴回道。 “笨女人,我绝对会被你气死!” “是吗?我倒觉得都是我在被你气耶!”她为自己辩驳。 “呵呵我好久没见到这么有趣的画面了。 真宝!”一个白衣男子站在谷底抬头仰望。 怎么让他遇到这么好玩的事?看着看着。 他又发出阵阵愉悦的笑声。。 “咦?刚刚是你(你)在说话吗?”挂在半空中的两人同时问道。 “怎么可能!”两人再次回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第三者在场,两人惊喜地四下张望。 看了老半天,才发现下头站着一个笑弯了腰的白衣男子,不会吧?他们居然离地面这么近? 他们居然挂在离地只有一个人高的山壁上?还白痴的挂在这里对骂了老半天?真是两个蠢家伙! “喂,你很没有道德喔!发现我们,也不说一声。”汪淘儿当场发难。 “呃我以为两位正在练什么武林绝技。 哪敢随便打扰两位呢?”白衣男子笑吟吟地站直身躯。 这丫头爽朗的好可爱。。 路立棠一跃而下,他的手累得快断掉了,而那位白衣男子也轻松地跃起,将勾在树干上的汪淘儿给救了下来。 “请问兄台尊姓大名?”路立棠问得很是客气。 可他的行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在白衣男子落地的同时。 立刻将人给抱回去。。 路立棠的步伐明显不稳,而他们两人身上都淌着血,显然受的伤都不轻,可他眼底的占有欲让白衣男子扬了扬眉。 “在下尹戒衣。”白衣男子望着自己突然空了的双手,他的嘴角扬起一道漂亮的幅度。 “那个上古医神,尹戒衣?”两人再次发出惊呼声,他们居然遇到神奇的传奇人物! “上古医神?”尹戒衣头上当场冒出无数问号!那是什么玩意儿? “看来我们的楣运终于走完了,居然大难不死,还遇见江湖奇人,我们有救了。 ”话没说完,路立棠双脚一软,昏了过去,连他怀里的汪淘儿也因为感到安心而昏睡过去。 “喂,别昏倒啊!至少你们得自己走到对面的茅屋去呀!”瞪着倒地的两人,尹戒衣呼天抢地,却没人再理他。 “我怎么这么倒楣?老是要救这种得顺便当苦力的伤患呢?” “唔好痛”汪淘儿张开眼看见一片茅草,还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她全身都在痛。 “你醒了?”她的身旁发出一个轻微的声音。 她一转头,却看见路立棠侧身躺在她的身旁,正望着她笑。 “你实在好会睡,我都醒了大半天了。”他笑着靠过来啾了她一下。 “哎呀!你怎么又乱亲人家?”汪淘儿当场羞红了脸庞。 “这样叫乱亲?好吧!那来个正式的好了。 ”他倾身给了她一个热力十足的热吻,吻得她晕头转向,久久她才想起自己又被他轻薄了。 “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才没有!”生气地动手捶了他一拳,她又哀叫出声。”哎哟!” “笨蛋,你别乱动行不行?全身都是伤,还这样乱来。”他连忙执起她的手轻轻吹着,就怕刚刚不小心又弄伤了。 “你欺负我,“她噘着嘴抱怨。 “有吗?打你醒来到现在,都是你在吼我耶!”路立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又开始取笑她。 “不埋你了!”汪淘儿有些困难地转过身去,若不是她爬不起来,她绝对不要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别想!”路立棠贴过去,将她直接圈进他的势力范围内,紧紧地抱住。 “放开啦!”她终于想起他们被人打下山崖的事。 还有就是他们到生死关头都免不了吵架的可笑关系。 看来他们真的很不对盘。 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 “你这辈子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你现在待的地方。” “别绕口令行不行!”她听得头都昏了。 “就是我的怀里,小笨蛋!” “我才不要呢!” “我管你要不要!” “你很讨厌耶!” “无所谓。”他耸耸肩。 “天呀!你们真是吵不腻。 ”站在门口望着正抱在一起却吵翻天的两人,尹戒衣开始怀疑自己救他们到底正不正确。 “啊!医神!”路立棠转头看见是他,才放开佳人,缓缓地坐了起来。 “医神大哥,我可不可以换张床?”汪淘儿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恳求着。 “怎么?这张床不好?”尹戒衣靠过来温柔的问道,他觉得这女孩很可爱,不自觉地就露出宠爱的笑容。 “床很好,可人不好。”她瞄了身旁的人一眼。 “你很烦耶!”看她恳求的表情和尹戒衣温柔的笑容,让路立棠很不爽,当场郁卒地瞪了她一眼。 怎么不曾在他的面前展露过呢?还有这个医神也真是的。 那岂不是好几百好几千岁了。 居然还这样色迷迷地看着淘儿。 让人好想砍他几刀。。 “真抱歉!这间小茅屋只有这张床而已,你就将就一下吧!反正也已经躺了三天了。 ”他好笑地看着眼前的这对欢喜冤家。 “三天?”受伤的两人再次同时惊呼。 而且你们还没自我介绍呢!”他好笑地看着默契十足的两人。 这两个孩子躺了三天。 “我是路立棠,她是汪淘儿。” “你们怎么会掉下山崖的?” “因为遇到一个变态男人。”仍躺着无法超身的汪淘儿有些气愤的说道。 “使软剑,看起来好像三十来岁?”尹戒衣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 “昨儿个我回去探迥消息,碰巧看到的。” “原来如此,那人果然变态到了极点,居然想赶尽杀绝。”汪淘儿永远都记得他想非礼男装的她时那恶心的模样。 “如果你们的仇家是他的话,我劝你们最好躲到天涯海角,永远都别再出江湖。 ”尹戒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望着他们。 “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居然问这种白痴问题,尹戒衣摇摇头,看来是两个涉世未深的小鬼头。 “莫名其妙被打下山崖,我哪知道他是谁?”路立棠绝不会放过他的,居然想非礼淘儿,那臭家伙别想活了。 “皇室成员里拥有最大恶势力的流金长老。” “原来是他?!”汪淘儿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会亲自出马。 “难怪了!”路立棠叹道,凭他的身手居然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原来是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怎么?你们知道他?”尹戒衣讶异于他们的反应。 “看来他要得到仙客福林的决心十分强烈。”于是路立棠将事情的大概跟他解释了一遍。 “所以,你是幻影神偷的人,而你是妙手堂的人。 ”尹戒衣脸上的笑容开始扩大,没想到会遇到夜隐蓝的好兄弟,不玩玩他们,好像太对不起自己了。 冷面郎君夜隐蓝和他是从小认识到大生死与共的好朋友。 没想到今天会意外地救了他的“同事“。 看来他又可以跟夜要点好处了。。 “呃嗯!”两人想起正是因为路立棠的身分被发现才引起彼此间的龃龉,答得有些尴尬。 “而你们的目标自然是仙客福林罗!”尹戒衣笑了,最近喧腾一时的热门话题,他当然也有所耳闻。 我们竟然会遇到传说中的上古医神。 正好可以解开这个疑问。 它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吗?”路立棠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部分。。 “我?上古医神?”怎么他看起来很老吗?上古?太扯了吧! “对呀!传说上古医神尹戒衣就是吃了不死神丹,才能穿越古今。”路立棠将传言说给他听。 “而那份不死神丹正是由仙客福林所炼制的。”汪淘儿补充说明。 “啊?”尹戒衣张大嘴,无法置信这两人真的是两大神偷组织里的菁英份子,这么扯的传言他们居然也信了? “我们是不相信,不过,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你,不由得有一丝丝怀疑。 ”看见他脸上夸张的表情,路立棠难得地脸色微红。 可恶!从来只有他耻笑别人的份。 没想到竟然会在旁人的脸上看到这么令人可耻的表情。 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很驴吗?。 “嗯!其实你们就别再追问了。 ”终于消化完听见的可笑传言,原来他被传成像仙一样的人物呀!尹戒衣装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既然大家都抱持着这么大的希望,他不满足一下大家的心愿好像太不近人情,再说,偶尔当当仙也不错。 “嘎?”两人张大双眼,不会吧?难道传言是真的? “唉!所谓'人间岂能有仙客。 来去自如唯修行。'我是他吗?我可不是他呀!”尹戒衣忍不住想捉弄他们一下。 而这正是骗术中的最高段呀!。 “你真的是尹戒衣?”两人这下子真的分不清真假了。 “同名而已。”呵呵他的老爹真会取名字。 “如此看来,也许仙客福林真有点用处,流金长老才会急于弄到手。”路立棠喃喃说道。 “这我倒不敢说,不过对流金长老这种人来说,不论真假,他都一定会试试。”尹戒衣笑道。 “因为他想称帝?” 你们难道没想过他是当今皇帝的叔父。 当今皇帝都几十岁的人了。 而他却看起来如此年轻?”尹戒衣突地问道。。 “他今年少说六十开外了。”尹戒衣好笑地望着他们。 “六十几了?天呀!好恶心喔!”汪淘儿一想到他对她的不轨举止,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好啦!至少有个目标了,你们还是先养伤要紧,想报仇也得有体力才成。”尹戒衣将药盅递给他们。 “你不是要我们躲到天涯海角,别再出来了吗。 ”路立棠不悦的睨了尹戒衣一眼,可恶!他看起来像是个会遇到困难就退缩逃避的人吗。 “可能吗?”尹戒衣好笑地将问题丢回给他。 “不可能!”这回是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所以罗!”尹戒衣笑笑着站起身,看在夜隐蓝的份上,他得给他们准备点好用的东西才行。 “人呢?真是的,才刚能下床就到处乱跑。”路立棠回到房里,却没看见汪淘儿的身影。 两人休养近十天,总算恢复了大半,再几日就可以上路!回去找流金长老算帐。 “嘎?你在呀!”一踏进房门!就发现有人,汪淘儿在门口停了下来。 回过头来的路立棠正想念她几句,却在看见她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天!她居然换回女装了,好美! 仅用一条美丽的紫色丝带束在脑后。 同色罗织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动人娇躯。 美丽的紫纱在她裙摆间飘动。 在她的四周营造出梦幻的色彩。 她像个偷溜到凡间嬉戏的淘气仙子。。 最吸引他目光的是她脸上见腆羞怯的笑容,她张着无措的大眼望着他,那模样莫名其妙的让他觉得好性感好诱人! “你再这样看我,我们就得提前圆房了。 ”他的双脚自动走向她,当他开口时,才发现他已走至她的面前,而他的手正抚着她细致完美的脸庞。 “你又色心大发了?”她连忙退后一步,都是尹大哥啦!没事要她穿什么女装嘛! “你穿成这样!真的怪不得我”他像连体婴般,立刻又黏上她,轻轻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温柔的印记。 “我穿的很正常呀!平常在家我都是这样穿的”他很少这样温柔的吻她。 一下子忘了要闪躲。。 “天呀!我要把你藏起来。”他闭上眼睛,将她揽在怀中。 “怎么可以!我还要去找仙客福林呢!”这样被他抱在怀的感觉好舒服,害她不想推开他。 “淘儿,以后你还是穿男装好了。”他突然低头望着她认真的说道。 “这样不好看吗?”她的心当场揪了一下,眼神也黯淡下来,好失望啊! 她以前只在作案时才穿男装的,这回若不是扮捕头被人抓去当官差,也不会一直穿 男装,原来,在他的眼里她不出色 “笨丫头!请你有点自觉好吗?你穿男装就已经引来一堆无聊男女觊觎了。 真穿成这样出门!我每天单是清除那些跟在你身边流口水的男人外。 还有什么时间干正事!”一想到会有一群猛流口水的臭男人在她四周跟前跟后。 他的心情又开始往下荡。。 “你说得太夸张了。”她的嘴角立刻上扬,嫩脸却如落日般娇红鲜丽!原来他喜欢呀!嘻 “所以,以后不准穿成这样给别的男人看见等等,你怎么会有这件衣服?”他突然发现不对劲。 “尹大哥送我的呀!”汪淘儿还犹豫了好久才决定换上女装,就怕他又会乘机取笑她。 “他没事送衣服给我的女人干什么?”路立棠咬牙切齿低喃,那家伙果然不安好心。 “对,你是我的!这是既定事实,别再跟我争了。” “你太花心了啦!我才不要当你的女人呢!”就算知道自己爱他。 她绝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就算两人差点共赴黄泉。 这种无法安心的男人。 人人都当她是心肝宝贝。 她才不要跟在他的身边老是被他欺负呢!搞不好还要看他跟别的女人亲热。 她绝对会受不了的。。 “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人,我喜欢作弄我喜欢的人,所以,我才会故意让你吃醋。 ”他招了,全都招了!一同经历生死后,他不想再隐瞒自己对她的爱意。 在掉下山崖的那一刻。 他好后悔之前没跟她诉说自己的心意。 更后悔老是惹她生气。 那种悔不当初的懊丧之情。 “你是说这一路上你老是和别的女人亲热玩闹,是故意惹我吃醋生气?”汪淘儿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望着他。 这是真的吗?他真的心底只有她?她不用再天天担心着他何时会去抱别的女人了? “嗯霖哥也说这不是个好习惯,我会改的。”他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 “也就是说那天我们互诉心意后。 所以故意又去抱别的女人给我看?”终于搞清楚状况后。 她的眼里开始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你不能怪我,我从没爱过人,当时我真的觉得手足无措。”路立棠的脸也红了,他都承认了,她还想怎样? 害我那天在鸿泽县里跑了两大圈!就怕你被对手给抓去严刑拷打。 结果你竟然只想着你以后没得玩了?”她冲上前揪着他的衣领。 叫得比他刚刚的还大声。。 原来他只喜欢她一人。 她不用担心得跟一票分不出谁是谁的女人们抢他。 “呃算我不对!总行了吧!”他摆低姿态。 “本来就是你不对!” “是是是!是我不对,我们可以和好了吧?”再次将她揽进怀里,路立棠笑着问道。 “绝对不可以再花心了。 知道吗?”这是她对他唯一的要求!她不能接受所爱的人竟在抱过别人后。 还回过头来跟她说爱她。。 “嗯,就只有你了。”他允诺,低头吻上她鲜艳欲滴的樱唇。 两人剑拔弩张了好几个月。 汪淘儿心甘情愿地迎了上前。 两人的拥吻越来越亲密。 “咳嗯哼”尹戒衣站在门口拚命发出声响,而他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看来这衣服是送对了。 “有事?”路立棠不耐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没打算让怀里的美娇娘去养他人的眼。 “呃对!”看来这小子的占有欲跟夜有得拚,他好笑地走了进来,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尹大哥?有事吗?”汪淘儿看清楚来人,立刻移出他的怀抱,红着脸问。 “你没事送她衣服干什么?”路立棠火大的先发飙。 “你不喜欢吗?我倒觉得淘儿穿这样很好看,比先前不男不女的样子好太多了。”尹戒衣笑答。 “她她的衣服我会帮她买。”路立棠急急地说,她穿这样当然好看,但不干他的事呀! “难不成当大哥的送妹子一两件衣服都不可以?”他笑着解除路立棠的敌意。 他还急着去找夜隐蓝跟柳唏日的解药。 实在没空跟他玩抢人的游戏。 哎呀呀!真可惜呢!。 “妹子?”他来回看着两人,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怎么都不知道? “对呀!尹大哥今早认我当妹子了。”汪淘儿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老是跟尹大哥大小声呢? “是吗?”路立棠终于放松下来,没含色心就好! 这瓶白色的是我特地配给你们强身补气。 还可以增强内力的大还丹。 至于这瓶红色的跟绿色的嘛。 则是我送流金长老的一样'小礼物'。 ”尹戒衣将所有的东西全交给他们。 “那种人送他东西干什么?”汪淘儿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不平地嚷嚷着。 “那就先谢了。”路立棠会意地笑着接下。 “反正你们全是贼,跟正人君子也搭不上边,想报仇可以动点脑筋,不用面对面,直接硬碰硬。 ”他指了指那两瓶小罐子笑说。 “说得也是,我也觉得不必循正常管道去报这仇。”路立棠笑了,就连原先没听懂的汪淘儿都笑出声来。 “总之,你们保重,可别把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随便又浪费掉了,知道吗?”尹戒衣微笑站起来。 他学医原只为了救夜隐蓝的寒毒。 根本没有悬壶济世的伟大想法。 所以看不上眼的人他向来懒得救难得跟他们结缘。 尹戒衣已经把他们两人当成朋友。。 “嗯!尹兄保重,后会有期。”路立棠拱手道别。 “尹大哥,我真舍不得跟你分开。”汪淘儿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却被路立棠火大的拉回来。 “笨女人,你再去抱别的男人试试看!”他拎着她的衣襟,万分吃味的恐吓。 “哈哈我走了。”尹戒衣笑着摆摆手,走了出去。 “快滚吧!”他的身后传来路立棠不悦的吼叫声,当中还夹杂着汪淘儿的回嘴声。 只怕再过个一百年也不可能吧!呵呵他们的感情真好!”尹戒衣喃喃自语。 不知道他们现在进展的如何了?。 路立棠坚持要汪淘儿再次换回男装。 他们将面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他不可想再去面对一群对着汪淘儿流口水的登徒子。 汪淘儿终于忍痛放弃尹戒衣送给她的美丽衣衫。 两人才又上路回鸿泽县。。 跟流金长老的梁子已经结下。 也不能就这样夹着尾巴逃走。 这可不是他们的作风。 更何况他们的任务都还没达成呢!。 两人边走边讨论著该如何去偷回仙客福林,并且报落崖之仇。 “正面冲突咱们绝对没有胜算,你有什么好点子吗?”汪淘儿偏着头问。 “想法子用用尹兄的好东西。”路立棠笑答,顺手又牵起她的手,这些天他已经握习惯了。 他们“同事“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共同商议该如何对付敌人,看来感情一顺遂,连做事都顺利多了。 “那你想到法子了吗?” “没!”那东西若没近身根本不能用,偏偏凭他们两人的本事绝近不了流金长老的身。 “呿!”她冷啐一声。 “慢慢想,好点子哪这么容易就想到的。”他低头!乘机偷了个吻。 “哎呀,你真不正经。”汪淘儿喜欢他的吻!却仍不忘数落他一番。 “那要正经地来一次吗?”路立棠好笑地回嘴。 前面那两个人有点眼熟,你有印象吗。 ”汪淘儿的笑容里有着娇憨羞怯,却有更多的幸福,不过她的眼睛还是很利,发现前方有人鬼鬼祟祟的,很可疑。。 是谁呢?”路立棠望向那两人的眼里明显闪着不爽。 他正在和心上人调笑。 居然又有人跑来碍事。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前阵子被你打得掉进湖里的那两个人嘛!”终于想起来,江淘儿高兴地笑说。 “原来是他们!”一击掌,路立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冷面说的那两个人就是他们。”冷面郎君夜隐蓝附了张画像给他,难怪他觉得在最近看过他们。 “冷面呀!”好死不死又提到她很介意的幻影神偷,汪淘儿说话的口气明显变了。 “先别管名称了,你也看过信,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路立棠立刻转移她的注意力。 “看到冷面郎君写信给双面郎君,我就已经气炸了,根本没看内容。”她噘着嘴,仍念念不忘他对自己隐瞒身分。 这两人是扬州柳家庄的人。 对二哥的女人很坏很坏。 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欺负她。 连她的脚受伤不能走路都是他们害的。 ”路立棠连忙将事情大概说给她听,依她正义感十足的个性,一定会义愤填膺地和他站在同一阵线。 “这么坏?”果不其然,听见有人受虐,她立刻就红了眼睛,气得很想揍人。 “嗯!而且柳家庄还为富不仁。 最不要脸的是妄想将仙客福林收归己有。 二哥要我如果见到这两人。 一定要好好地'招待'他们一番。 ”路立棠倒没想到上回竟意外地先招呼过了。 “那你想,该怎么对付他们呢?”汪淘儿很生气。 我们仍沿用捕头的名义行事比较妥当。 既然我们仍在'当差'。 面对想对仙客福林出手的人该怎么办呢。 ”路立棠噙着笑意,胸有成竹地问。。 “只关关他们实在难消我心头上的怒火。”汪淘儿突然走向他们,却被路立棠给拉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他口气不逊的问,她的伤才刚好,她想干什么? “上回你揍过他们了,当然不气,我可还没发泄怒火耶!” “奇怪?你气什么?”他的眼睛有着期待的兴奋火光。 “他们欺负”她突然接不下去了,对呀!她连被欺负的人都不认识,她干嘛这么生气? “反正他们欺负女人就是不对啦!”她含糊地说着。 此刻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两人视为一体,将他和跟他有关的人都当作是亲人般看待。 天底下只有夫妻才是一体的。 他可从没承诺过什么。先前他虽然曾在玩闹时说过圆房之类的玩笑话。 毕竟那离承诺还很远。 而她竟然就这样认定了他!。 原来她陷得这么深了,而她竟然还觉得这样很好很自然很美好,不行!起码他要先表示才可以,不然太丢脸了! “是吗?”路立棠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他要她完整交付她的心! “反正我先去揍他们一顿再说。” “不行!我去,你的伤才刚好而已。” “你还不是一样?”她不屑的睨他一眼。 “算了!一起去吧!正好试试身手,看恢复的如何。”路立棠终于让步,就一起去逮这两个倒楣的浑球吧! “要让我打个过瘾喔!”汪淘儿望着那两个獐头鼠目的恶棍,摩拳擦掌的说道。 “现在我反而同情那两个浑球了,别忘了,还要抓他们回去关,可别揍得看不出五官。”路立棠笑望着她。 “知道了。”她不耐烦的应了声。 “那走吧!”这下子冷面又欠他一次人情了。 将柳智柳佑两兄弟交给鸿泽县府衙后,路立棠他们便商议该如何去对付流金长老。 拿到仙客福林后,流金长老已经前去他在齐安附近的别馆,似乎打算在那里研究如何长生不老。 “怎么办?到现在还想不出个好法子。”汪淘儿苦恼地皱着眉。 “别吵,我还在想。你想我们迷昏里面的人,行得通吗?”路立棠双手抓着头发,正在努力苦思。 “就算迷得昏其他人,也绝对迷不昏那个老变态,这招根本没用!你也想个有用的方法好不好?” “那下毒,如何?” “对那老变态有用吗?”汪淘儿直翻白脸。 那人根本是百毒不侵的老怪物。 这种白痴的方法有用才怪!。 “那怎么办?硬闯我们根本打不过他呀!”路立棠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对了!那个老变态有那种特殊癖好对不对?”汪淘儿忽然问道,开始上下打量身旁的家伙。 “你别想!”一抬头就看见她不怀好意的贼笑,他立刻严加拒绝。 “反正你是男人,又不会吃亏,乾脆你去色诱他好了。”汪淘儿觉得这是到目前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路立棠二话不说直接封住她的唇。 才眼露凶光地瞪着她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笨女人。 也不怕你未来的相公还没和你圆房前就先给别的男人给吃了。 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要不你有更好的方法吗?他都已经知道我是女的了。 我去只会让他更生气。 搞不好当场被他给杀了!”她就事论事的分析。。 “不然我易容混进去好了。”路立棠想了想,决定运用他的另一项绝活。 他这别馆里全是女人,你易容。 就算面容可以装成女人好了,你这身高怎么穿都不会像女人,别说混进去,你连大门都别想跨过去一步。 ”想到他扮女人的模样,汪淘儿忍不住爆笑出声。 “那你说怎么办?”他也觉得自己扮女人会很爆笑。 “还是我易容进去好了。”她是女人,换张睑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行!除非我能一块进去,不然你别想一个人进去。”他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去冒险的。 “这样就算想到天亮,咱们谁都别想混进去。”汪淘儿无聊地拔着地上的杂草。 “算了,直接进去好了。”路立棠蹲久了脚也很酸,乾脆站起来活动筋骨。 “真的?”她也站起身。 “流金长老一定以为我们死了,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再次出现,刚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趁着他慌乱的空档,也许正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好,就这么办!”汪淘儿也觉得这方法可行。 “淘儿,千万别逞强知道吗?”路立棠忽然揽她进怀里叮咛着,他们这一进去,也许再也出不来。 “你也是。”她伸手回抱住他。 “走吧!”两个当今神偷界顶尖传人就这么跃进流金长老的别馆。 两人终于避开众人的耳目。 来到流金长老的所在地。 这老家伙还挺会享受的。 居然弄了个温泉在他的别馆里。 此刻他正由他的两个娈童伺候着沐浴。。 路立棠两人躲在最偏远的树上,正在交头接耳。 “这时候去攻他个措手不及。”汪淘儿建议。 “不行!他光着身子。”他断然拒绝。 “所以,他那把软剑就不可能在身上了呀!”汪淘儿又想到另一件对他们有利的因素,开心地说道。 “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他一脸怀疑地盯着她研究,她该不会是想乘机看看男人的裸体长什么样吧? “我?为什么?光着屁股的人是他耶!应该是他感到不好意思才对吧!”汪淘儿没心机的说。 “不行,我不能让你看别的男人的裸体!”她这辈子只能看他的。 “拜托!一个六十几岁的糟老头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汪淘儿受不了他,真不知道他的脑袋装的是什么。 “不觉得好奇?”明知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但他就是压抑不下不悦的感受。 早知道就先让她看看他完美的身材,这样她就不会想看别的男人的了。 “有一点。”她低声笑道。 “汪淘儿!”路立棠低吼。 我好奇的是他保持年轻的部份有没有包括他的身体?你想想看。 顶着一张年轻的脸孔却有一副皱巴巴的身体。 唔好恶心!”她说着说着。 “别说了,好恐怖!”那想像钻进他的脑海里,害他也忍不住抖了两下。 “走吧!不然那小男孩就要遭殃了。”路立棠运起轻功,率先过去。 只见流金长老正粗鲁地撕开其中一名男孩的衣服,眼露淫光地扑向他。 “老家伙,'性致'不错嘛!”路立棠笑着揶揄他。 随后赶到的汪淘儿一脚踩上他的浴衣,笑着移到路立棠的身旁。 “还好他连身体都没变老。 不然我可能会作噩梦呢!”忍不住还是偷瞄了一眼。 汪淘儿取笑着一丝不挂的流金长老。。 一瞬间,流金长老已经飞离浴池!顺手套上浴衣,眼里闪过一丝惊奇。 ”你们居然没死?挺走运的嘛!”但随即恢复正常。 还遇到一个你最想见的人呢!”路立棠满意地瞅着流金长老。 此刻他们必须拖延一下时间。。 你们的好运道不会持续太久。 任河打断我的好事的人。 没一个能保住全尸!”他眼中透露着浓浓杀机。。 “咦?你不想知道我们遇到谁吗?”汪淘儿笑问道,其实,她紧张得要命。 “我没兴趣。”话刚落,流金长老就出手袭向他们,鬼魅般的身手,害路立棠两人闪躲得极其狼狈。 “哎呀,你小心点,上古医神才刚把我们给医好的耶!”汪淘儿躲在路立棠的背后哇哇叫。 “上古医神?”流金长老倏地收手,难不成真有其人?如此说来,他想长生不老就有可能了。 “对呀!他救了我们的命,现在连疤都没了呢!”路立棠淡淡地笑了。 “哼!两个小鬼八成是在骗人。”他决定先逮住他们,到时候严刑拷打一番,不怕他们不招。 流金长老采速战速决的方式。 他仍想着要继续未完的“好事“。 招招都是致命的绝招。 互相掩护的两人越打越辛苦。 几次差点就命丧黄泉。。 “笨丫头,你没长眼睛呀!都打到你眼前了,还没一点自觉?”为她挡掉胸口的狠招,路立棠气呼呼地吼着。 “你才是咧!门户大开。 怕别人不知道该打哪里才打得死你吗?”一个翻转。 汪淘儿极辛苦地挡下流金长老攻向他的下盘。 “你专心一点!”路立棠抱着她往后跃开,以极些微的距离躲掉他致命的一击。 “小心!”汪淘儿挥出一大把的蜂针,格出双方的距离。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为对方挡到什么时候?届时我会厚葬两位的。 让你们当对地上版的牛郎织女好了。 ”流金长老恶毒地说道。 他从不曾遇过愿意为他生为他死的情人,凭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幸福的拥有彼此?不!他绝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他突然将眼神望向那两个娈童。 他们也只知道服从而已。 爱?他却永远也得不到!这两个小孩也得死。 反正这种男孩他要几个有几个。 让他发怒的就不该活在世上。 他突然转而攻向那两个小男孩。。 “啊?”吓得缩在角落抱在一起的两个小男孩尖叫出声。 路立棠和汪淘儿没想到他变脸变得这么快。 居然连他享乐的对象也要杀?真是个没人性的家伙!两人二话不说飞跃过去。 而汪淘儿则将两个小男孩护在身后。。 “你们早已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保护别人?” 流金长老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一个不小心,路立棠挨了一掌,当场吐了一大口鲜血,倒在汪淘儿的脚边。 “啊!”汪淘儿立刻挺身挡在三人的前方,就算是以卵击石,她也要挡到最后一刻。 “真可惜!你如果是男的就好了。”流金长老眼露惋惜的神色,瞬间又恢复厌恶的表情。 “淘儿?”路立棠强忍着疼痛起身,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我们一起挡!”汪淘儿转头给了他一个满足的笑容,至少可以死在一块也很幸福了。 “笑得这么幸福,真令人感到恶心,去死吧!”流金长老伸手使出他最后的绝招冲向他们。 突然,流金长老凶恶的模样在他们的眼前矮了半截,啪得一声,他整个人扑倒在地,瞬间动弹不得。 这个发展让已经有所觉悟的两人愣在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药效开始了吗?”汪淘儿呆呆的问道,她的额角不断地渗下汗珠。 “应该是吧!”路立棠瘫软地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能动的流金长老只能靠那张嘴大呼小叫。 此刻他真恨自己为何要颁那道禁令。 不准任何人在他沐浴时接近他的寝宫浴池。 因为他总喜欢在此时图个快活。 好好玩弄他的小娈童一番。 没想到一时的欢爱享受。 竟让他遭遇到这等危机。。 “别瘫着不动,我们得快一点。”汪淘儿扯着他的手,仍有些恐惧地踱向流金长老。 “对喔!”被打了一掌,痛得有些无法思考的路立棠立刻惊醒,胜负才刚要开始呢! 路立棠一屁股跨坐在流金长老的肚子上,双手扯紧他的手!而汪淘儿则颤抖着双手,拿出那瓶红色罐子。 “你抓好。”她才想上前,被路立棠制住的流金长老突地像头受伤的狂狮般嘶吼着。 “小心!别让他给咬着了。”路立棠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换个方向,改将他压倒在地,头面向地。 “咦?他的脖子会动了耶!怎么这么快?”正在和他的嘴奋战的汪淘儿惊叫。 “快点!尹兄调的软骨散只能维持一盏茶的时间,我们没时间了。 ”路立棠也感受到力量正在回到流金长老的手里。 “老变态,别乱动!”汪淘儿紧抓着他的嘴!将药汁倒进他的嘴里,但大部分被他给吐了出来。 “可恶!尹大哥为什么不调重一些呢?这点时间哪够呀!”汪淘儿又掐着他的下巴。 这回她手脚很快地将他的嘴紧紧压住。 让他无法把药吐出来。。 “为了要瞒过这老头子的眼睛。 你好了没有?”见他脚已经能动。 路立棠将他抱得更紧。。 “还有一些。”确定刚刚的已经吞下去,汪淘儿又开始和他越来越有力的嘴巴奋战。 “哎呀!想咬我呀?”汪淘儿狠狠地在他的头顶捶了一拳。”路老兄,你抓紧一些。” 你没看我连脚都用上了吗?”路立棠搞得满身大汗。 只见他和流金长老像在卷麻花辫似的。 让你以后再也没得玩。 知道吗?”汪淘儿看着他的血盆大口。 趁着他怨恨地瞪着她的同时。 汪淘儿又将剩下的药汁全灌进他的嘴里。 确保他将药全吞进去为止。。 “乖乖的喝喔!才会头好壮壮。 长得快喔!”汪淘儿的双眼连眨都不敢乱眨死命地盯着他。 想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把药吞下去了。。 “拜托!这话应该跟你身后这两个小鬼说才对吧!”已经快压不住他的路立棠没好气的说道,这小妮子真搞不清楚况状耶! “他们又没吃这玩意儿。”汪淘儿终于确定他已经将药吞下才放开他,跪坐在一旁。 “哎呀!我真笨,笨到家了!”也退到一旁的路立棠真想揍自己两拳,他怎么会这么笨呢?八成是被她传染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汪淘儿紧张地瞪着他。 路立棠伸手在流金长老的身上点了几下,回头给她一个白眼,而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果然很笨!”而后她爆笑出声,点穴!他们怎么全忘了可以用这轻松的方法呢? “还笑,还不是你紧张兮兮的,害我也跟着慌了手脚,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路立棠轻敲她的头一下。 “至少我们制伏他了不是吗?”笑到眼泪都掉出来的汪淘儿搂着他好开心。 “但还是很蠢。”这事绝不能让霖哥知道,否则,肯定会被耻笑一辈子。 “可恶!你们到底喂我吃了什么?”流金长老好不容易恢复了力量!却又被点了穴,这下子真的完全动弹不得了。 “快速成长剂。”路立棠望着他眼里有着一丝同情。 “什么东西?”流金长老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老人家也六十好几了。 你的容貌本来就应该符合一下你的年岁嘛!我们也只是天呀!”说着。 汪淘儿张大的嘴再也合不上来。 “我的天呀”原本坐着的路立棠也挺直了腰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噢!恶”那两个原是他的娈童的小男孩见到了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当场吐了出来,发出阵阵酸臭味。 只见流金长老由一个三十来岁的俊俏美男子一下子衰老成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儿。 连他露在外头的双手也同样皱巴巴的。 他老得比他该有的年岁还要老。。 ”流金长老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热烘烘的,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这么骇人。 “会不会太老了?”汪淘儿有些迟疑地问道。 “也许尹兄的药下得太重了。”路立棠喃喃的说。 “搞不好是我喂太多了?”她又问。 天呀!今晚他肯定会作噩梦! 流金长老终于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当他发现满是皱纹的身躯时。 他发出人类史上最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 “呃?这真的是流金长老吗?”朝廷特使盯着委靡不振又老得不像话的流金长老,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他们将流金长老带回鸿泽县府衙后。 才知道当初邀他们一起办案的那名捕头居然就是朝廷特使。 早就知道他二人是假扮官差的小贼。 故意借助他二人之力将仙客福林追回。。 “别说你不信,若没亲眼瞧见他变身!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他就是。”路立棠不想再看到他的睑,太恐怖了。 “你们真的只让他变老而已吗?为什么他会变成这副痴呆的模样呢?”特使狐疑地问道。 “从他发现自己变老后,就变成这样了。”汪淘儿急急辩解着,他们可没对他怎样喔! “大概是刺激太大,害他变傻了。”路立棠解释。 任谁突然从年轻力壮又俊美异常的年轻人。 变成白发苍苍齿牙动摇的老头子。 都很难用平常心面对。 “是吗?皇上原本也正在伤脑筋。 真抓到他时要怎么处置他。 毕竟他是皇上的亲叔父。 变老也许是对流金长老最严厉的处分吧!”特使喃喃说道。。 “他和仙客福林就交给你了。”路立棠乐得轻松交差,将那株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小植物一并交给特使。 “等等,听说你们曾遇见一位传奇人物?”特使急忙问道。 “不如将仙容福林交给他研究,也许能提炼出有效的药材。”特使急忙想将这件苦差事交出去。 所有御医都对着这棵草研究过了。 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皇上将这事一并交给他处理。 怎么可能懂药材这种事呢?。 “没想要提炼出长生不老之药?”路立棠眼里有着促狭的贼笑。 “夷邦之言,岂能尽信?”换言之就是不信。特使将事情交代出去后,只要等结果。 “好吧!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路立棠允诺的站起来,事情办完了,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跟汪淘儿好好地逍遥一番。 “两位,下回若要扮官差,可要顺便办点案子呀!” 顶着特使的身分说这话。 等于是承诺他们今后可以继续扮官差过乾瘾。 也算是给他们这回圆满完成任务的额外奖赏。。 “这两人不当差还真是朝廷的损失呢!”特使笑吟吟地望着他们早已离去的大门喃喃说道。 两人再次来到上回的那间小茅庐。 将仙客福林留在这里。 上回尹戒衣曾说他过阵子会再来这里。 要他好好研究这玩意儿究竟有什么好处。 等过阵子再来跟他要答案。。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的就解决了。”汪淘儿回头望了那山谷一眼。 “总算了结了一件事。 咱们去乐一乐吧!”路立棠也看了山谷一眼。 现在他可要好好享乐一下。。 “乐一乐?你想乐些什么?”汪淘儿斜眼瞄着他,这小子鬼点子多得不像话,该不会又想玩她了吧? “你没去过庐山对吧?” “三峡呢?桂林呢?大理呢?”他每说一个地点,就见她的眼睛更亮一些!路立棠知道他可以邀她一块走天涯。 “你都去过?”汪淘儿羡慕不已。 “就是没去过才向往呀!一块去吧!”路立棠盯着她的娇颜笑哄着。 “不用跟家里说吗?”这样跟跷家有什么两漾呢? “那你这回出来有说吗?”路立棠好笑地反问。 “呃没有,不过我是出来工作,不一样。”她还是怕爷爷会担心。 “捎封信回去不就得了。”路立棠坚持要她一块走,他再也不想跟她分开了。 “好吧!”她终于捺不住美丽山水的诱惑而答应了他的邀约。 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她也不想和他分开。 如今能在一起一天就一天吧!。 咱们今晚就住这里吧!”他开心地拉着她走进一间客栈。 这里离鸿泽县已经有段距离。 “好。”汪淘儿觉得只要跟他在一起哪里都好。 谁知道他们才住下没多久,居然就收到传书,信是玉面郎君发的,内容竟然是要他们两人立刻赶回妙手堂总堂。 霖哥怎么会知道我们在一起呢。 ”盯着手中的信,路立棠真的有种怪异的感觉,霖哥该不会又在玩什么鬼把戏吧。 “我回妙手堂很正常,问题是你去做什么呢?好奇怪喔!”汪淘儿也盯着传书,这事肯定有鬼! 完全没有头绪的两人明知肯定有问题,却不得不听令行事,而玩乐之事也只有延后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行色匆匆赶回来后,却发现汪老和玉面郎君姜霖正在喝茶下棋,显然很开心。 “事情解决了?”姜霖笑着问道,他仔细地观察两人神色间的变化,看来进展得不错喔! 怎么会跑来这里喝茶兼下棋的?”路立棠头顶有些冒火。 居然会跑来这里浪费时间。 肯定有比银两更重要的事发生了。。 “看来你的兄弟对你了解的很透彻嘛!”汪老哈哈大笑,这小伙子脾气不怎么好,却很对他的胃口。 “汪老,我看问你此较快。”路立棠见过他几次,便笑着望向他。 “小伙子,我这孙女儿不错吧?”汪老笑着拍拍倚在他身边的小孙女,疼爱之情不言而喻。 “当然!”他的警觉心大起,问这干嘛? “这几个月你们处得不错吧?” “还好啦!”他一语带过,先前常吵架,不过都是他逗她的,只是这事不能讲,免得被霖哥骂。 “丫头,你觉得呢?”汪老回头问了孙女一句。 “嗯!差不多啦!”汪淘儿羞红了脸,毕竟有外人在场。 但她心中感到些微不对劲。 爷爷完全没问她为什么离家这些时日都做了些什么。 也没问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居然只问两人相处得怎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兄弟,你觉得如河?”汪老将问题推回给姜霖。 “我会要我们家小子负起责任的。”姜霖正色道。 “什么责任?”路立棠耳尖地听见一句奇怪的话语。 “死小子!别以为这段日子里,你干了什么好事我不知道,你若认了就算,不然看我怎么修理你。 ”姜霖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我干了什么好事?”还不就是苦哈哈地追着仙客福林到处跑吗?他还能干什么好事? “你毁了人家姑娘家的闺誉。”姜霖“气呼呼“地对着他吼。 “喂!霖哥,没有的事你别乱栽赃,我哪有?”他急急地吼道,对她,他可是规矩得很。 “别告诉我你们没同房?”姜霖“更生气“了。 “呃是同房,可是我们又没怎样。”路立棠一下子红了脸庞,因为汪老正盯着他笑。 人家是清白姑娘,没事跟你同房了几个月,你要人家以后怎么嫁人。 ”姜霖一脸“你这个白痴“的责难神色。。 “她不许嫁别人!”路立棠立刻断然答道。 “废话,你毁了她的闺誉,她现在只能嫁你了。 ”姜霖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脸色“当场好多了,就连汪老也笑开怀。 既然她都已经认定他,这个结局汪淘儿当然很高兴,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路立棠听见这样的结果倒也没太大的反应,他原本就打算将她永远留在身旁,这也是应该的。 “所以!你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择日完婚,免得汪姑娘被流言所伤。”姜霖终于说出重点。 “最短的时间?是多短?”路立棠问得很小心,他是想娶她没错,问题是他才二十岁耶! “一个月内!”姜霖冷冷地盯着他。 “一个月?我才不要!”路立棠直觉地反对,这也未免太早了吧? “你不要?”一直沉浸在幸福的光环里的汪淘儿,没想到会在紧要关头听见他拒绝的声音,惊愕地瞅着他。 “呃淘儿,我的意思是嗯”一回头看见她眼里的惊愕,路立棠知道她误会了。 我才不嫁你呢!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我会嫁给你。 你这个大浑球!”汪淘儿气得当场眼泪夺眶而出。 可恶!原来他从没想过要娶她。 还说什么两人要永远在一起。 而接连被他骗了两次的她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痴!。 “淘儿!”路立棠一见她哭了,慌张地想追出去,却被一脸寒霜的姜霖给挡了下来。 “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臭霖哥,我会被你给害死,走开,别挡路!”路立棠一把想推开他!却反而被姜霖给揪住衣襟。 他脸上的焦躁关怀之情。 让坐在一旁的汪老十分满意。 这小子对淘儿绝对是真心的。 那么这些细节就让姜老弟去烦心吧。 “你没交代清楚前,别想踏出这里一步!”姜霖也看见他眼里的紧张,却仍想一次把事情搞定。 而且这辈子只娶她一人。 我才二十岁耶!要成亲也该是你先才对吧!”反手扯住他的衣领。 路立棠吼得比他还大声。。 “姻缘到了就该完婚,这跟年纪无关,所以,你没打算逃婚?”姜霖眼里已有笑意。 “废话!”这浑球分明是故意害他跟淘儿吵架嘛! “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的是事实。 我仍坚持你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婚。 不然我没办法对汪老交代。 ”姜霖说得合情合理。 “被你这一搅和,淘儿肯嫁我才有鬼哩!放手啦!”路立棠急着想去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心上人。 “把人追回来成亲就是你的责任了。”姜霖终于放手,心喜的道:搞定了! “哪天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你一顿!”说这话时,路立棠人已经跑了好远。 “呵呵姜老弟果然厉害,三两下就搞定了这门亲事。”汪老笑呵呵地吹捧一番。 没费半句唇舌就得了个孙女婿。”姜霖也皮笑肉不笑地捧回去。 他呢?可得辛苦演出耶!。 “哈哈被你发现啦!”坐享其成是老狐狸准则中最厉害的一招。 “唉!总算了结了当年那位故人的遗愿了。”姜霖叹了口气。 他在遇见路立棠时,那个抚养他的老乞丐正巧快死了,让路立棠成家立业是老乞丐的唯一心愿,总算不负所托了。 “没想到我相中路小子,你居然顺水推舟完成你心中的大事,看来我真的老了。 ”汪老这回笑得更大声了,一点也没有时不我予的遗憾,是到了该交棒的时候了。 “他们应该没问题吧?”姜霖事到如今才想到该担心小俩口会不会大打出手。 “放心吧!淘儿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事的,咱们再来斯杀个两盘。”汪老一点也不担心。 “放马过来吧!这回我可不会放水了。”姜霖也认真地盯着棋盘。 这两个奸诈狡猾的老狐狸明知那两人虽然情投意合。 但路小子年轻气盛又贪玩。 愿意现在就成亲才有鬼。 两人赌路小子对汪淘儿的疼爱之心。 不可能让汪淘儿受到半点委屈。 故意用世俗的眼光逼迫他。 终于让路立棠点头认了。。 奸计得逞的两人又快乐的下起棋来了。 在妙手堂的后山找到正在哭泣的汪淘儿,路立棠心急的想解释。 “淘儿,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焦急,他说得含糊不清。 “我再也不理你了。”见到他来了,她哭得更伤心。 “拜托!你也把话听完,想跑再跑嘛!害我追得累死了。”路立棠追得满身大汗,忍不住叨念起来。 “我听见的就已经够伤人了,还要听多久?”她生气的用手背抹着泪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碰触。 “我又不是不娶你,只是太快了,我才二十岁耶!” “希罕呀!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她对他的态度很不满,就算他没说不娶她,这种态度也已经伤害到她了。 “你这是什么口气?好像我不求你娶我,我就会一辈子嫁不出去似的。 ”没等他说完,汪淘儿的火爆脾气就发作了,连泪水都忘了擦。 他一再坚持他“才“二十岁。 他有没有想过她几岁呀?她“已经“十九了耶!她的左邻右舍同年龄女子早都成亲了。 她心中真的有些怨怼。。 “你到底几岁了?”他终于发现不太对劲,直觉地问。 她一直穿男装,看起来好小好小,小到他从没想过去问她的年纪。 “十九。”她气恼的答道。 “十九?”他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的年纪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耶! “你这个浑球,居然嫌我老?路立棠,这辈子别想我再理你了。”汪淘儿说着说着,哗啦哗啦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不娶她也就罢了,居然还嫌她太老?这家伙分明是生来气她的嘛! “喂,你不要老是断章取义好不好?我今天老是被栽赃。”路立棠觉得自己今天很背,语气不禁也冲了起来。 “反正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鸣”她哭得唏呖哗啦,害他一时慌了手脚。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凶的。”他上前拉下她捂着脸的手背,软言求和。 她只要一哭,他就没辙,而且他本来就不打算跟她吵,他是追来求亲的耶! “你就只会欺负我”她不断吸着鼻子,用眼神指控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路立棠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拭她颊上的泪水,温言哄着。 “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信了。”她仍然很生气。 我才会觉得这事太快了。 既然你的年纪已经适合成亲。 我们就尽快完婚吧!”路立棠一口气把话说完。 省得她又误解他的话。。 “我不要!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想娶她?至少等她这顿气消了再说。 “别这样,淘儿,你明知道我爱你,别再说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听了很难受。 ”知道她觉得很委屈路立棠只好继续软言劝着。 “我”汪淘儿没想到他会直接表白,更没想到她的不信任会让他难受,当场愣住了。 “你也爱我吧?”瞧见她眼中的不舍,路立棠明知她对他的情意绝不会比他的少,却仍想直接得到答案。 “嗯!”这她无法否认,也不想否认,相信聪明如他一定也看得出来。 “所以,我们成亲吧!”路立棠胸有成竹的问道,相信她一定会答应的。 “就算我爱你,现在我也不要嫁给你!”她正经八百的拒绝他的求亲。 “因为我还在生气。”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是什么鬼理由?” “反正我气没消以前。 你休想!”汪淘儿朝他扮个淘气的鬼脸后就跑开了。 “汪淘儿!”他气急败坏地追在她身后。 他目前唯一的任务就是把她给娶回家。 汪淘儿心情不爽跑出门去散心。 姜霖“好心“的给路立棠三个月的时间将人给劝回来。 届时若见不到新嫁娘。 他就要家法伺候了。。 不用姜霖出言恐吓,怕这辈子娶不到美娇娘的路立棠比谁都急,他一定要把她给绑回家去! 而汪淘儿为了回报他这几个月来的“伺候“。 特地用从他那里学来的拈花惹草的本事。 “汪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娇笑女甲有些年岁,半倚在她的身旁,笑得好不开心。 上古医神不仅医术好。 你看了呀!一定会爱上他的。”汪淘儿半调侃着黏在她身上的老女人。 分明是以为她是超幼齿的嫩男孩嘛!。 在酒楼里遇到这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放浪行骸,才见他们上来,就立刻围了过来,拉着他们喝酒说笑。 人都自己送上来了,汪淘儿当然要好生利用,用来狠狠地气气路老兄。 “这么帅呀!有你帅吗?有路公子帅吗?”几个女人全围上来,眼里全是兴奋之意。 其实围在他们身边的女子有许多是冲着路立棠而来。 最后就都把目光放在热烈和她们调笑的汪淘儿身上。。 路立棠当然知道只要他愿意。 这些女人就不会去黏淘儿。 他这辈子就“真的“别想娶她了。 他只好乖乖等她气消为止;而依他看来。 现在分明是故意气他而已。。 “帅!帅十倍以上呢!”反正是吹牛嘛!当然要膨胀些才有趣罗! 而且她也想看看路立棠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两只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 哼!不让他尝尝她以前的感受。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要改进。。 “天呀!我好想见他喔!”娇笑女乙尖叫出声。 不管他帅成什么样子。 你别忘了喔!”娇笑女甲脑袋不错。 还是此刻靠在身边的人比较实在。。 “啊!我真的好感动喔!来,香一个!”汪淘儿因为微醺,意识有些茫然,笑着搂住娇笑女甲的脖子就要亲上去。 我们回去吧!”路立棠快一步把她给拉起来。 她脚步不稳的撞进他的胸膛。 唇直接贴在他的胸口上。 远离了那个正心花怒放等待亲吻的女子。。 “咦?人呢?我有亲到吗?”汪淘儿眯着眼左右瞧着。 “回去了!”不理会众女人们的抗议声,路立棠一脸铁青的揽着已醉的她快步离去。 他决定了!今天就要了结这段可笑的旅程,他再继续纵容她的胡闹,他就不是男人。 居然越来越不知节制行为举止。 虽然她调笑的对象都是女子。 害他开始对他的未婚娘子产生了莫名的怀疑。 难不成她真有同性癖好?这怪异的想法害他镇日寝食难安。 为往后的幸福忧心仲仲。。 望着喝得半醉的心上人。 用她那双迷茫的美眸望着他。 害他全身上下蠢蠢欲动。 要怎么收拾这丫头呢?。 忽然他灵光一闪,立刻跑到门外,吩咐掌柜的为他们准备木桶热水。 “丫头,喝点茶,解解酒。”关上门后,他倒了杯茶给她,盯着她喝下,又倒了一杯再逼她喝下。 她得保持清醒,不然他的好计谋可派不上用场。 你也会为我倒茶呀!”没心机地喝完两杯茶。 他真的长得好帅喔!尤其是笑的时候。 店里夥计送来他要的木桶热水。”两位客倌请慢用。” 他说完,就关上门离去,一下子屋里就弥漫一层淡淡的烟雾和热气,路立棠走过去将房门上闩。 “你要沐浴呀?”汪淘儿仍傻傻的问。 “对呀!流了一身的汗。”路立棠给了她一个性感的微笑。 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他的动作很慢很慢,还不时回过头来对着她浅笑。 没想到他居然在她面前就直接脱起衣服来。 汪淘儿的酒醉醒了大半。 她微张着嘴望着他的背影。 “呃你不把屏风围上吗?”她的目光无法从他结实完美的背部线条移开,话含在嘴里,说得有些模糊不清。 “何必呢?反正我们是未婚夫妻,迟早要让你看的。 ”路立棠再次给她一个致命的微笑,还转过身来,将他健美的前胸免费给她观赏。 “那也不必现在就呃我是说”从他一转过身来。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就停止运作。 她的眼睛离不开他完美的身躯。 话不成句的盯着他看。。 “很美吧!更美的部分也免费送给你。”他转个身将裤子脱掉。 “啊!”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她眼前脱个精光,汪淘儿惊呼出声,可她的眼睛还是猛盯着他赤裸的身躯直瞧。 回首给她一个迷人的微笑,他侧着身跨进木桶里,若隐若现的重要部位让她有看没有到!直呼惋惜。 “你说什么?”路立棠泡在木桶里,煽情的将一只修长的美腿伸出桶外,直直地指向屋顶,色诱着身后的俏佳人。 她吞了口口水,“你洗澡就洗澡,有必要把脚抬得这么高吗。 ”汪淘儿回过神来,盯着整个人隐在烟雾中的路立棠的后脑勺,他是故意的吗。 “我洗澡就是这样洗的呀!” 他不断听见身后传来惊艳的喘息声。 路立棠觉得差不多了。 没预警的突然站起身。 又引来她的另一句惊叫。。 怎么你一直盯着我看吗。 ”路立棠拿着布巾擦拭身体,听见她的惊呼声后,半转过身来,“吃惊“地望着她。。 “哪有?”汪淘儿立刻否认。 “没有就好,不然我的身子让你给看光了,你可要负责哟!”路立棠笑着跨出木桶,继续色诱她。 因为他的问话让她移开视线!可她的脸红得好像夕阳般美艳夺人。 她嘟着嘴暗忖,不知道他衣服穿好了没? 见她连脖子都红透了。 他就不信她躲得过他的美男攻势。 他都这样牺牲色相了。 休怪他直接用强的了。。 “在想什么?”他无声地走到她的身后,温柔地问道。 “嗄?你怎么等等,你有穿衣服吗?”他紧贴在她背后,汪淘儿整个人僵住了。 “你自己看。”路立棠决定色诱到底。 “不要!”她双手捂住眼睛。 “不然用摸的也可以。”他轻笑出声,她真是有色无胆,事到临头,居然就当起乌龟来了。 “不要啦!”她娇羞的摇着头。 我的人我的心全是你的。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路立棠将她拢进怀里。 他有个淘气又害羞的亲亲小娘子。 “你真的没穿!”半张开眼,就瞧见他赤裸的上身,汪淘儿急得不知所措。 “反正等一下也要脱,又何必穿呢?”他笑得可贼了。 “什么意思?”她警觉地盯着他。 “摸起来很舒服吧?”拉着她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路立棠诱哄着她跟他一起色心大发。 “嗯”她无措地任由他拉着她的手在他的身上乱摸,平顺又有弹性的触感真的很舒服,她不禁有些迷醉。 “那些没看头的女人根本没得比吧?”他仍然有些嫉妒那些女人。 急着想将她彻底洗脑。 让她心中脑中只有他一人。。 “嗯”心中本来就只有他的汪淘儿当然赞成他的说法,迷恋地盯着他完美的胸膛。 “淘儿”路立棠感到好满足。 低头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当两人的唇瓣相触的那一瞬间。 一切纠葛全都抛开了。 天地间只剩他们真情的相拥。。 他的吻饱含他的柔情,更掺合著难以压抑的熊熊情欲,他此刻只想好好的爱她,跟她完完全全的融合在一起。 于是,两人的第一次,在路立棠卖力演出沐浴秀后,终于完美登场 “没想到我跟他一样色。”望着他沉睡的迷人容颜。 汪淘儿心中有股难以压抑的幸福感。 他是她这辈子要相依相守的恋人丈夫真好!。 “恋人吗?好羞人;丈夫吗?我真要嫁给他了,嘻嘻不能让他知道嫁给他,我其实很开心。 ”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庞,轻笑出声。 没想到他会为了收服她。 幸好他是真心的爱她。 不然凭他这种色诱的手段。 哪个女人不上勾?他不惜牺牲色相。 显然是对她的“报复行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我若就这样乖乖就范。 岂不是向你承认自己是个色女吗?”汪淘儿朝他扮个鬼脸。 打算再出去当“花花公子“。。 没想到听闻她的脚步声居然往门口而去。 难不成她又想出去干坏事了。 “咦?你醒啦?”回过头,就见他只手撑着头对着她笑,害她当场又羞红了双颊。 “想去哪?”他坐了起来,被子滑到腰际,露出大半的裸胸。 “呃四处走走。” “没想去做坏事?”他微眯着眼。 “坏事?我哪干过坏事呀?”她急忙否认。 “少来了!瞧你一脸心虚样。”他气呼呼的下床,顺手套上裤子走向她,又将她拎回床边。 “哪有?你这人真坏,吃乾抹净后,又开始凶人家。”她的眼眶一红,又准备哭给他看了。 “吃乾抹净想跷头的人是你吧!”路立棠真是败给她了。 “不管啦!你凶人家!”汪淘儿没想到他醒来后一句体己话都没说。 她的眼泪居然又掉下来。。 “你比较凶吧!”一见她哭,他就举双手投降了,虽然仍不住叨念,气势却明显弱了许多。 “好好好!我比较凶,对不起啦!以后不会了,你别哭了。 ”见她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哭得双眼红肿,他可是心疼死了,急急地安慰。 “呜你就会欺负我”被他搂在怀里,听着他又无奈又焦急的安慰声,她的心情好多了。 “你知道我爱你都来不及了。 别哭了喔!”他在她的脸庞上印下无数轻柔的细吻。 希望她赶快破涕为笑。。 “可别再骗我了喔!再来一次,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汪淘儿红着眼,轻噘着红唇,像是撒娇,更像是引诱的瞅着他。 “骗人的是乌龟。”他的额抵着她的,噙着浅笑搂着她说道。 “你说的哟!”她终于开怀地笑了,笑眯了她的美丽双眸。 “那我们再来复习吧!”他拦腰将她抱起来,眼里闪动着跟昨夜一样的激情。 “谁教你一大早就勾引我。”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有!我看到了。”他顺手拉下床边的纱帐,得意的享受为人夫的绝对权利。 再次来到小茅庐的两人盯着桌上那几瓶小罐子,仙客福林已经变成这些小罐子了吗? “保证让你二十年内都像现在这么年轻。”尹戒衣笑着将这几瓶罐子全塞给路立棠。 拿这种东西给他研究。 “所以,夷金国的人才会以为它可以长生不老?”汪淘儿问道。 “也许吧!不过,它真的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我可以跟你保证。”尹戒衣赶紧说明。 “这么多全要送去给玉荷公主吗?”路立棠望着眼前的瓶瓶罐罐,玉荷公主再会保养,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不不不!你们三兄弟一人一瓶。 算是我给各位的夫人的见面礼。”尹戒衣笑说。 虽然日儿跟淘儿都已经很美了。 已经很美的人再美一些又何妨呢!。 “三兄弟?”路立棠惊讶地望着他。 “给你却没给夜,到时候他又要揍我了。”尹戒衣笑着解释。 “咦?我没说吗?”尹戒衣打哈哈。 “你有说吗?”路立棠半眯起双眼,冲动的想动动拳头了。 我跟夜可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哟!”尹戒衣微微后退,怎么他们拜把兄弟全一个德行,都有暴力倾向。。 “青梅竹马是吗?也就是说,先前你是故意骗我们的罗?”路立棠又向前跨了两步。 “哪有?”这下子尹戒衣立刻否认。 “你明明故意让我们以为你是上古医神的。”路立棠将手指头扳得喀喀作响。 “我明明说不是了呀!”尹戒衣已经被逼到屋角。 “是吗?可是,你忘了通知我的拳头了。”路立棠说罢,就冲过去狠狠地跟他干起架来,两人当场扭打成一团。 “真受不了,这样也能打。 男人喔!”搬张椅子坐到屋外,汪淘儿好奇地研究起那瓶美容圣品来了,真的可以美二十年。 至于屋里打得昏天暗地的两人,她才懒得理他们呢!。 “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东西送到了,连同使用说明,玉荷公主的肌肤准会越来越好,这回的任务总算圆满达成了。” 两人跃出宗王府,望着身后的高大围墙,而后相视一笑,携手离开。 “现在只剩一件事了。”紧握着她的手,路立棠笑着说道。 “什么事?”她也笑着回望他。 “回去成亲呀!” “成亲?谁要成亲了?” “废话!当然是我们啦!” “我又没说要嫁给你。”汪淘儿露出淘气的笑容,现在她终于知道他为何那么爱整人了,因为真的好好玩。 “小丫头,你敢不嫁?”他瞪大双眼吼道。 “为什么不敢?”现在可是她吃他吃得死死的,她才不怕他的大嗓门呢! “淘儿,你的气还没消吗?”这怎么可能?最近她都好开心,没道理仍在生闷气才对啊! 果然,她根本忘了她先前的气话了。 “没在生气为什么不嫁?”这回换他嘟着嘴问。 “嫁了又有什么好处?” “我呀!你得到全部的我,这还不够吗?” “可是,我现在就已经有了全部的你了呀!” 山林间传来汪淘儿的阵阵娇笑声。 却可从他们的声音中感觉满满的幸福感。 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不过,深爱着对方的两人,心在一起,就算是天天吵也是幸福的,幸福的日子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容纱纱说,只要勇于付出,敢于面对自己的人生,喜欢自己遇到的人事物,就能得到无比的幸福。──瞎拚女王 只要懂得享受自己的人生。 每一个女人都可以是她王国里。 独一无二的女王。──贫穷女王。 秋婕妤说,勇敢去追的过程中也别失去了自己,不要当爱情的奴隶,要当爱情的女王。──麻辣女王 研究室中,一个穿着实验白袍的年轻男人,低头看着显微镜下的一株绿色植物茎苗。 专注地看着培养皿中的植物。 他的脸庞轮廓深刻而俊雅。 表情却是和谐而温柔。 高挺鼻梁有着贵族的优雅。 那柔软的双唇,该是热情却又缄默,他细心观察植物的眼神,就像对待情人般温柔。 散发着一种独特气质。 直挺的背脊修长的双腿。 身材是难得一见的完美比例。 更是研究室里稀有罕见的美男子。。 给人温暖充满力量的安全感;那宽阔又带着点孤寂的背影。 让女人忍不住想拥抱;那强壮结实的手臂。 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呵护。 女人们多么希望他手里握着的不是树苗。 而是自己的小蛮腰。。 他有着令女性为之着迷的俊美脸孔及风采,可惜,这位美男子一心一意爱着的,却只有这些花草植物。 而桌上这几株绿色植物,正是刚刚从实验果园采集而来的草莓茎苗。 他凝神专注地看着茎苗的变化,突然,一双浓眉不自觉地紧蹙起来。 “果然,是草莓青枯病菌”显然检测的结果并不理想,他开始为他的草莓实验园感到忧心。 “草莓青枯病菌”一旁的女助理丽蕊刻意睁大了眼睛,往他身边靠去。 “没错,你看,这里切断的茎苗组织已经产生粉红色及白色的流质物体,这就是典型的青枯病菌。 ”男人指着茎苗切面,专心解说着,并没有发觉身旁女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天啊!”丽蕊故作惊惶地叫道。“可是莫凡学长,我一直都很小心照顾那些草莓的呀,怎么会这样呢?” 拜托喔,她柯丽蕊哪里在乎草莓得了什么青枯病呀?她高兴的是,终于逮到机会能靠近黎莫凡。 她自愿担任实验室助理。 为的就是有机会能接近他嘛。 所以她每天穿着小可爱迷你裙上班。 希望有一天能够“电”到他!。 “别担心,草莓本来就是很脆弱的植物,现在只要把园里的带病株拔除,这样就可以避免造成病害了。 ”黎莫凡安慰着惊慌失措的女助理。 他低沈迷人的嗓音,暖得让人融化的眼神,无意释放的一点点电流,也足以电死一卡车的女人。 女助理穿着低胸小可爱,身体微微向前倾。“学长,你人真好” 厚~~又来了!这样很伤眼睛耶!孔子说非礼勿视,他只好别过头。 “小蕊,你一定要穿这种衣服上班吗。 这样会不会太清凉了一点。 我是怕你会感冒”他说话总是委婉,不忍心太伤人。 可是现在室内温度三十一度耶。 我们实验室里又没有冷气。 人家怕热嘛!”她娇声抱怨道。。 是的,这间实验室的设备的确很“简单”,没办法,经费不足嘛。 “不好意思,等经费足够了,我一定会装一台冷气。”黎莫凡显得有些汗颜。 “学长,你对我真好!”柯丽蕊企图想再靠近一点,突然,桌上电话忽然铃声大作。 “铃──铃铃──”太好了!电话铃声及时响起。 黎莫凡一把抓起话筒。“莫凡植物研究室。 我一点也不好,我跟你约六点半,现在已经快七点了耶,你居然还在实验室里。 我告诉你,如果你十五分钟之内没出现在我面前,我就#◎+%。 黎莫凡额头冒出一滴汗,这才发现来解救他的,居然是一个更大的麻烦。 糟糕,他真的完全忘了今天和她约好见面了。 他挂断电话赶紧起身,脱下实验袍扔在椅子上。 “小蕊,不好意思,我和人有约,剩下的工作就麻烦你了,明天见。 “学长,可是喂!”丽蕊连忙站起身,他却已匆匆离开研究室。 黎莫凡,国内植物学专家,从小热爱花草树木,前年从研究所毕业后,便投入研究室工作。 他常常为了看路边的小花小草而忘了去上课。 却又一个个心碎离去。 只因为他爱花远比爱她们多。 而现在,他更为了研究几颗草莓而放弃黎氏集团董事长的宝座。 他喜欢“拈花惹草”。 却不喜欢“谈情说爱”。 他喜欢自由不受拘束。 偏偏有个女人从小到大像冤鬼似地缠着他;他讨厌铜臭。 对经商完全没有兴趣。 却偏偏是黎氏投资集团董事长的长子。。 黎氏集团旗下拥有数十间企业。 从电脑物流到生化科技。 产业遍布亚洲各大城市。 却是一个只对花草有兴趣的男人。。 脱下实验袍的黎莫凡。 穿着一件蓝色短袖休闲衬衫。 和时下的俊男帅哥相较。 他更有种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 他的步伐有些急促,还不时低头看着手表 因为他知道,和“那女人”的约会如果迟到,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这里是城市最繁华的角落。 秋叶百货公司门口的巨型电视墙上。 正放映着巴黎最新时装秀。 串串灯火将街道妆点得通明。 整个街头都洋溢着浓浓的时尚感。。 一阵沁凉的晚风吹来,让白日的暑意全消。 几个无聊的年轻小伙子,一边抽着菸,一边大声喧嚣地从秋叶百货公司的门口走过。 听说那边新开了一家PUB。 我们晚上去晃晃吧!”几个不良份子都穿着花衬衫。 一字排开占去了大半条街道。。 “喔──你说‘迪克’啊,我昨天去过,马子真的很不错喔,嘿嘿──”少年呵呵大笑,随意将菸头往后一扔。 “有个叫小爱的,又辣又正点”正当他得意忘形地吹嘘,笑得龇牙咧嘴时,忽然,感觉有人敲着他的肩膀。 “喂!小子──把菸蒂给我捡起来。”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女孩声音,清亮甜美,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什么?居然有人敢叫他小子?还叫他把菸蒂捡起来?哼,这人八成是没长眼睛,看来不好好教训一下是不行的! 少年猛地回过头,张开嘴,却忘了该说什么──眼前这女子,美丽亮眼得简直就像从电视墙上走出来的名模。 她剪着充满时尚感的垂肩半长发,额前娃娃般的刘海,突显了她那双深邃的双眸与精致的五官。 她的眼神明亮而犀利,微笑里有种不同于一般美眉的生疏和冷漠。 一身黑色金─无袖紧身上衣。 搭配黑白印花的圆裙。 胸前一颗璀璨的钻石坠练。 优雅地摆荡在V型领口上。 手里拎着高贵的黑色晚宴包。。 她一手插腰,一手拎着皮包,均匀白皙的小腿下,踩着一双黑色丝绒高跟鞋。 “臭小子,你家没垃圾桶啊。 你妈没教你不能乱丢垃圾吗。 是谁让你把菸蒂丢在百货公司门口的。 还不快给我捡起来──”女子挑高细细的月眉,说话像机关枪一样威力无穷。。 在大马路上丢垃圾,这种举动对秋婕妤来说,简直就像小狗在床上撒尿一样令人无法忍受。 而对面的少年,从没见过这样既美又酷的女子,看得发愣,只听到同伴在一旁吆喝著。 被查某人这样凶还不教训她喔。 ”旁边的伙伴挺起胸膛站出来。“喂,小姐,我们就素爱乱丢垃圾关你什么事啊。 “对嘛,这间百货公司是你的喔。 我看你搞不清楚状况喔。 啊不然你素混哪里的啊。 ”少年操着一口标准的台湾国语,一脸挑釁的表情。。 “呸!”女孩只是冷冷瞟了他一眼。 就让人不自觉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看样子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这几个臭屁的小伙子。“臭小子!我就是秋叶百货公司的董事长。 你再不把菸头捡起来。 我立刻报警开单告发你!”。 少年们向前一步打量她,一个年纪不过比他们大几岁的女生,竟然说自己是秋叶百货公司的董事长。 “哇哈哈!听你在唬滥,你是秋叶百货公司的董事长?那我不就是IBM的总裁啦!哈哈哈──”少年放声大笑。 秋婕妤的太阳穴隐隐跳动着,显然她是个很容易被惹恼的人,她挑起细眉,放开声量,引起门口的路人围观。 “少罗嗦!就算是IBM的总裁也不能在我的百货公司门口乱丢垃圾!快──给──我──捡──起──来──”一个字比一个字大声。 说到吵架,秋婕妤从来没吵输过人。因为她胆子大,不怕丢脸,没有淑女的矜持,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她这么说并没有错啊。 虽然她只是这间百货公司的挂名董事。 从来没过问公司任何事。 因为这个头衔完全是她银行集团总裁老爸的意思。 二十三岁的秋婕妤,对经营百货公司可没什么兴趣。 少年们被她突然放大的音量给吓了一跳,现场愈来愈多的群众围观也让小伙子们开始紧张。 门口的警卫看到人群聚集,向前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警卫拨开人群。 “啊?”他看见这位年轻女孩,立刻恭敬地向她行了礼。 “秋董事,这里发生什么事,要不要我报警处理?”。 这里由我来处理就好。”秋婕妤要警卫别插手。 教训这种没公德心的路人。 是她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怎么可以让警卫剥夺她的乐趣?。 少年们个个瞠目结舌,这壮硕剽悍的警卫居然称呼她“董事”?难道这女的真是秋叶百货公司的老板 我数到三,你再不把它捡起来,我一定告得你倾家荡产!”没想到外形时髦甜美的她,说起话来可是心狠手辣。。 少年看傻了眼,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耶,这冷漠的年头居然有人会为了一截菸蒂而跟他过不去? “一”倒数计时开始,少年们面面相觑。 “二”人群驻足围观,连不远处十字路口的交通警察,都觉得奇怪,正往这儿走来。 条子来了啦”少年们开始紧张。 犯不着为了一截菸蒂去惊动条子伯伯吧?他们可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耶。。 “算了,不过是个菸头,捡就捡嘛。”旁边的同伙也劝说着。 “三”在她数到三,警察伯伯到来的前一秒,少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菸头捡起,然后匆匆溜之大吉。 扫荡这些乱丢垃圾随地吐痰插队不守秩序的坏份子。 可是每个国民应尽的义务呢!。 心情不好就容易跟人家吵架。 等得好累,先去餐厅喝杯茶再说吧。 另外一杯冰柠檬绿茶。 ”她仔细叮咛着,否则两颗冰块不够冰,超过三颗太冰又会头痛,而且酸一点或甜一点,都会让她心情不好的。 “还有,麻烦你先送饮料。 侍者在一旁静静记下这位“傲客”指定的餐点,像她这样的客人,通常很有礼貌,却挑剔得不得了。 “你又在找人家麻烦了?”责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婕妤回过头。 是他?看到黎莫凡,她一张小脸像花朵般绽放开来。 害我等了二十分钟耶!”她脸上的笑逐颜开和刚才的冷若冰霜完全判若两人。 连一旁的侍者都傻眼。。 “所以你就找人家的麻烦?”他微笑地望向旁边的侍者。 我只是事先明确说明自己的需要,这样不对吗。 ”秋婕妤眯起弯月般的眼睛,淡淡地笑着,一双红唇又冷又艳。。 可是我刚才经过秋叶百货公司的门口,警卫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一点小事看样子,我好像错过了一场好戏。 ”黎莫凡斜睨着她,他太了解她的个性了,冲动火爆直肠子过度的热心和多余的正义感。 从小到大,只要让她暴露在人群中过久,总会发生一些小意外。 “哪有?我只是尽国民应尽的义务而已,嘻嘻。”她心虚地笑着。“快点餐吧,我饿了。” “一客牛排,冰开水,谢谢。 ”黎莫凡简单俐落地点完餐,却忍不住继续叨念她。 “你已经不小了,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在外面惹是生非,要是没有人在身边保护你怎么办?”。 婕妤是秋叶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 由于父亲同是经商的伙伴。 她和黎莫凡是从小就认识的玩伴;而大她好几岁的莫凡。 也自然而然地担任起大哥哥的角色。。 不过,在婕妤心中,莫凡的意义,绝不仅是一个儿时玩伴或大哥哥。 “对啊,要是有人在我身边保护我就好了唉!”她故意叹了口气,一双哀怨动人的眸子瞅着他。 对呀!对呀!就是你呀──快来当我的护花使者吧!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他能够听懂她的暗示。 “是啊,说的也是,是该有人在身边保护你才对。 ”黎莫凡认真地思索。 这样的反应让她好高兴。 难不成这块木头终于听懂她的暗示了?正当她喜上眉梢时。 “我看,还是请伯父替你找几位贴身的保全人员吧!”。 厚──气死人了!婕妤简直快昏过去,他怎么永远也不了解她的心意呀? “小姐,你的柠檬绿茶。”歹命的侍者刚刚好在此时送上饮料。 先喝杯冰茶消消气好了此时。 她的眼光却如猎鹰般精准地发现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杯子──杯子里的冰块竟然只有两颗?!。 “先生──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我要三颗冰块!为什么杯子里只有两颗。 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真是不明白。 暗示的话有人听不懂就算了。 为什么说得这么明白的事情还是有人会弄错。 “这这里本来是三颗的。 可是我走过来的路上融融化了一颗。 所以”侍者被她生气的模样吓了一跳。 没想到有人连杯子里放几颗冰块都要这么计较。。 这当然是很重要的事。一般卖饮料的都有分“少糖”“半糖”“低糖”或“少冰”“去冰”。 但是“少冰”到底是多少冰。 “低糖”到底是放多少糖。 根本是很模糊的定义。 如果可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是就能减少对方的困扰。 也能够让客人得到满意的服务吗。 侍者很紧张,一旁的黎莫凡却是好整以暇,神情轻松。这种场面对他来说,早已是稀松平常的事,见怪不怪了。 “没关系,我来处理就可以了。”黎莫凡对侍者投以抱歉的笑容,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哼!”婕妤高高噘起粉嫩的红唇,连生气的样子都很美。 “好了,别为了一颗冰块生气嘛。”黎莫凡好言哄着她。 厚──他为什么这么不了解她。 “重点不是冰块好吗。 我气的是为什么人家都听不懂我说的话,我明明说要三颗,为什么每次送来不是多一颗就是少一颗。 ”她哼的一声别过头,人家哪里是为了一颗冰块生气。。 黎莫凡微笑不语,默默地拿起汤匙,从自己的水杯里,捞起一颗冰块,放进她的杯子里。 “这样,就有三颗冰块了。”他温柔地说着。 这女人就像一座水库。 循循疏导就是一条温柔的溪流。 还可以灌溉农田滋润大地;但若是处理不当。 免不了一场生灵涂炭。。 所以,从小都是这样,每当婕妤吵着要玩具,黎莫凡一定自动双手奉上。 一开始婕妤以为他特别宠她,其实他只是不想找麻烦。 “解决对方的问题,就是保障自己的快乐与安全。”这是他的座右铭。 秋婕妤是只易怒的小老虎,他就是聪明温柔的驯兽师;她是洪水猛兽,他就是整治河川的工程师。 婕妤心中的怒气瞬间被那三颗冰块浇熄。 黎莫凡是真不知道她的心意。 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老虎喝了一口冰茶,立刻变成温柔的绵羊。 “对了,我昨天遇见你老爸,黎伯伯说你好久没回家了?”不再在意冰块的事,婕妤想起黎伯伯交代她的任务。 父母一直希望他能接手黎氏集团。 黎莫凡却一心想继续从事植物研究工作。 他才决定离开家里。。 “嗯,家里都还好吧?”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你妈一直在念,还拜托我劝你回家呢!” “你该不会笨到当她的说客吧?” ”这只是她的藉口,婕妤当然了解他的心意有多坚定。 “只不过,黎氏集团的业务一直在成长,我想伯父真的很希望你能帮他。 “莫亚不是已经在公司里帮忙了吗?我相信他有能力处理一切。 ”在他心中,一直认为弟弟莫亚才是真正适合接任黎氏集团的最佳人选。 他和莫亚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个性却是迥然不同。 莫凡淡泊名利,像桃花源里的农夫;莫亚却是个天生的猎人,在都市丛林里游刃有余,怡然自得。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黎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喔。 这个男人实在是与世无争到令人惊讶的程度。“现在这个社会不是每个男人都想当总裁。 女人都想当总裁夫人吗。 这个位置大家可是抢破头了耶!”。 黎莫凡抬起头,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有跟你说过我的愿望吗?” “没有,你一向比较喜欢跟花说话。”婕妤摇摇头,他很少谈自己的事,通常都是她比较聒噪。 他摘下装饰在玻璃杯上的一片绿色薄荷叶,放在手心里仔细凝望,淡淡地说着。 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植物农场。 种满由国外成功移植的新品种香草。 早上起来呼吸新鲜的空气。 晚餐就用自己种的罗勒迷迭香。 睡前再喝一杯自己酿制的红酒”他望着前方。 眼中似乎已勾勒出一幅美景。。 身为黎家的长子,黎莫凡从小看尽大人们在商场上的贪婪与丑恶。 有钱的总还想更有钱。 看腻了人情冷暖和尔虞我诈。 莫凡却发现地球上最不贪心的东西。 每株植物,只需要上天赐予的空气阳光和水,从不会贪婪地想要更多。 一朵小花乐天知命地绽放着,到了该凋谢的时候,她也从不曾留恋。 现实的世界反而让他发觉植物的单纯与可爱。 这世上每个人的愿望也许都不一样,而他最喜欢的,就是与单纯的植物为伍。 哇──听着他描述的美好生活。 红唇不由自主地笑了开来。 脑海里立刻浮现普罗旺斯那般一望无际的紫色薰衣草田。黎莫凡一身牛仔劲装。 牵着她的手在农场上奔跑。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接着。 就如同电影中的浪漫情节。 “喂,你在发什么呆?”黎莫凡的呼唤硬生生地又将她拉回现实。 我哦,没有啦”天啊!她的脸颊瞬间红透,简直像颗熟透的番茄。救命啊!她怎么会产生这种“有色”的幻想。 莫非她已经暗恋他到不正常的地步了。 好,她决定再努力一搏!。 也该也该有个女主人啊?其实我”她脸上的红晕退不去。 却可爱得让人好想咬一口。。 “女主人?我从来没有想过。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绝不会自找麻烦,不过他找了个比较漂亮的理由。 “哪个傻女孩会愿意跟着我去山上受苦?”。 婕妤的眼睛睁得好大,不停地对他眨呀眨的。我呀!就是我呀!我就是那一个傻女孩啊── “对不起,上菜──牛排两客,七分熟。 ”侍者不识时务地在此刻送上餐点,黎莫凡趁这个机会装作没看到她的表情。 婕妤一双大眼瞪着侍者,不知道做错什么事的侍者只好无辜地转身离开。 “太好了,终于来了,我正觉得饿呢!”他拿起刀叉,准备开动。 如果真的有个女孩愿意陪你一起去山上开农场呢?”她眼睛眯成一道美丽的弧度。 “不会的,女孩子就应该去逛百货公司买新衣服,没有女人会喜欢山上的生活。 ”他抿着唇,一脸坚定。 “相信我,我交过三位女朋友,这是她们共同的结论。 他是交过三位女朋友。 第一位总是抱怨他陪她的时间太少。 他甚至每次都拜托室友陪女友去看电影。 直到她变成室友的女友。 第二位女朋友提出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她发高烧时,他却正忙着照顾得了炭疽病的黄金葛。 第三个分手的理由他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分手时她哭着说他爱的是花不是她──。 “所以你就不再谈恋爱了?不要这样嘛,也许你只是还没遇到适合你的女孩啊!或许──” 喜欢一个人就不该强迫她适应自己的生活。 何况相处到最后才发现彼此不合。 这样不是害人害己吗?”他一脸云淡风清地。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嘿嘿,这牛排真的很好吃喔!”。 “是吗?”他的答案令她沮丧。没有比心爱男人不断暗示自己别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更教人难过的事了。 哎!她脸上怎么又出现那种表情了?每次看到她脸上落寞的表情。 黎莫凡就是会忍不住泛起一丝心疼。 他低头沈思了几秒。。 “好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让你高兴一下!”黎莫凡刻意将语气上扬,试图赶走她脸上寂寞的表情。 “哪会有什么好消息?”婕妤低着头没精打彩,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消息能让她觉得振奋了。 “我的实验室里已经成功地培育出适合台湾栽种的薰衣草品种。 香气也很浓郁这样吧。 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来看看。”。 ”天啊,她没有听错吧。 他居然让她到实验室参观耶。 他的工作场所一向不喜欢别人参观的。 所以她也很少有机会去看看。“好啊!好啊!我明天就要去。 YA!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约她呢! 她开心地和他打勾勾。 喜欢一切和黎莫凡有关的东西。 更不会错过任何一点点可以更接近他的机会。。 早上七点半,向来一定要睡到日正当中才会自然醒的婕妤,今天居然奇迹似的自动醒来。 期待的心情已经占据了她的大脑一整晚,连睡梦里彷佛都闻到薰衣草的味道。 她换上美丽的小圆领丝质洋装,颜色是甜美的粉红色,镜中的自己像是要到罗马出游的奥黛丽赫本。 她满意地拎起包包,飞也似地冲出房门。 正当她飞快走下楼梯。 正在餐厅用早餐的爸妈却因从未在早晨见过自己的女儿。 而惊讶地停下了动作。。 “小婕,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妈妈问。 “我有事。”她站在偌大的专属鞋柜前,挑一双适合今天打扮的鞋子。 “难得你这么早起,过来一起吃早餐吧!”爸爸说。 “不要,我不想吃。”她已经准备买好三明治和果汁带到实验室,和黎莫凡在薰衣草园里共进浪漫的早餐。 “对了,今天晚上妈妈约了正文集团的谢总裁吃饭,你记得要早点回来喔。” “妈!你约人吃饭不用跟我报告啊!”她专心地在上百双鞋子间仔细搜寻。 就是这双了!她终于挑了一双白色细带露趾凉鞋。 搭配她的小圆领丝质洋装。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妈妈是帮你约的啦。 人家谢总裁约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答应。 青年才俊文质彬彬”。 “我出去喽,再见!”门“砰”一声被关上。 她根本没听进妈妈说的话,早巳冲出大门,迫不及待地赶往黎莫凡的实验室。 秋家夫妇相互对看着。“你说我们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追求她的政商名流这么多,她就没一个看得上?” 秋爸爸拿起报纸继续看着财经版。“我看啊,她大概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身为集团总裁的秋成章,敏锐度和观察力自然高人一等。 “有喜欢的人?”妈妈优雅地撕着面包,缓缓放入口中。“会是谁呢──” 一大早,黎莫凡手里抱着两颗凤梨走进实验室。 “学长早啊!”女助理柯丽蕊穿着清凉的细肩小背心。 及今夏流行的超短迷你裙。 黎莫凡已经开始习惯她这一身的标准配备了。。 “这几颗凤梨病了,快帮它们检查一下。 ”黎莫凡在实验桌前坐下,眼中关心的只有这些刚从实验果园采回的凤梨。 “凤梨?啊──”女助理丽蕊一看到凤梨便大声尖叫。 “你怎么了?”黎莫凡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人家人家怕凤梨嘛!”丽蕊双手揉着她的迷你裙,故作娇羞地说道。 “怕凤梨?!”他有听过女人怕蜘蛛怕老鼠,却没听说有人会怕凤梨?就说女人很麻烦了吧! “凤梨又不会咬人,没什么好怕的,你靠近点来看看。”他耐着性子对她说。 嘿!这回可是他要她靠近的喔── 丽蕊小心翼翼地走近凤梨,紧紧倚偎在黎莫凡的身边。“好可怕喔!” 天啊!拜托,是她怕凤梨,还是凤梨怕她啊? “种植凤梨前,我有交代你先将种苗用药剂杀菌,还有检测土壤的酸硷值,你有确实做到吗?”他问。 “啊我人家忘了嘛。”她一脸无辜相。 “忘了?!”他简直快抓狂了。 “哇!学长你好凶啊,人家怕凤梨,所以不敢靠近它嘛!”她用力挤出一滴眼泪,在眼眶里盈盈打转。 她怕凤梨所以不敢靠近它?不过现在她却倚在他的怀里,而他手里就有一颗凤梨耶。 女人的眼泪是最可怕的生化武器。 具有让男人行动瘫痪的威力。 千万不能让她掉下第一颗。 否则后果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好好好算了,没关系,那只是一点小错误,不要紧的。 ”他勉强地说出违心之论。 他只出得起一万六千元的月薪。 这样微薄的薪水能请到人就不错了。 他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一听到学长说没关系,丽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我该做些什么来补救我的小过失呢?”丽蕊的娇躯紧贴着他的手臂。 隐约可以感觉到她那雄伟的胸部。。 “咳!小蕊,麻烦你去隔壁拿试剂过来,我要做确认病例的检测,谢谢。 ”他既严肃又正经地指示着,这一向是他脱身的最佳办法,为了工作只好赶紧找个藉口将她支开。 “试剂啊?哦!我已经把所有试剂都移到这个抽屉了耶我来找找喔!”丽蕊弯下腰。 翻箱倒柜。聪明的她早已有了万全之计。 她低低地弯下身,抬起浑圆的臀部,短裙非常迷你,蕾丝小裤裤昭然若揭── 奇怪,我是放在这里的呀!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丽蕊将身子弯得更低,臀部翘得更高,整个人在他的双腿间不停搔动。。 “好了,没关系,不用麻烦了”慌乱中,黎莫凡尴尬地连忙移开双腿。 “不,我一定找得到,我记得就放在这个抽屉里呀?”天知道她要找的究竟是什么。 “你先起来吧,我来找就行了。”黎莫凡站起身。 “不不不,你别动,我就快找到了!” “我看你还是先起来好了。” 黎莫凡想在一团乱的情况下抽身而出。 否则眼下这种情景要是让别人瞧见了。 肯定以为是办公室性骚扰。 只不过不知道是谁在骚扰谁──这个问题实在很难解释清楚。他立刻站起身。 不料双脚却被她的手重重压住。 “啊──”他先是踉跄跌倒,跟着连忙起身的柯丽蕊也跌在他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有人竟在此刻欣喜地在外敲起门── 黎莫凡还没来得及反应,柯丽蕊已经抢先回答。“门没关,请进!” 秋婕妤提着两袋早餐,兴奋地站在“莫凡植物研究室”的木制门牌前,满怀欣喜地推开门── 白色的实验室里窗明几净。 只不过黎莫凡并没有如她想像中在实验桌前为植栽修剪枯枝。 而是他竟然抱着一个女人。 婕妤倒抽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她的瞳孔放大,她的脑血管快要爆裂。“你你们!” “你别误会,我们刚才在找东西时,不小心”唉!就说这很难解释了嘛! 婕妤气得掉头就走,莫凡急忙推开小蕊,起身在她走出门口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相信我,这真的是个误会。” 他的语气好恳切。 彷佛也能看到他那着急的表情和诚挚的表情。 还需要多说什么吗?她当然会相信他的。 她一定会相信他的。。 更何况他会对她解释,就表示怕她误会,怕她误会,就表示他是在乎她的? 再用眼角瞄了那女人一眼,呵呵!她的确应该相信他,因为以黎莫凡的品味,应该是不会喜欢这味的啦!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嘴角强忍住笑意。“呐,这是我替你带的早餐,一起吃吧。” “咳!”莫凡身后的丽蕊突然出声。“很抱歉,我们实验室里是禁止吃东西的,莫凡学长,你说对不对?” 好重的杀气!丽蕊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一眼。 两道锐利的光芒在空中交会。 “锵”!发出了一声只有女人听得见的撞击声。。 现场气氛紧张,空气中的瓦斯浓度急遽升高,随时有引爆的可能。 “没关系,我现在不饿,走!我先带你参观实验花圃吧。 ”莫凡一一话不说,拉着婕妤离开现场,往户外的花圃走去。 在他的逻辑里,如果空气好一点,人的心情也会好一点。 婕妤仍然冷凝着一张脸。 直盯着眼前的花团锦簇。 心中似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你在生气?”黎莫凡在她身旁蹲下,眼神斜睨着她。 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人家小嘴嘟得这么高,脸儿气得通红,不是在生气,难道是高兴吗? “来,喝杯薰衣草花茶,可以去火气。 ”黎莫凡递了一只马克杯给她。 “怎么一早火气就这么大,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难道他真的看不出来呀。 对啦对啦,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嘛,就算有气也只能憋在心里啊!。 黎莫凡见她不说话,迳自拿起一旁的浇水器,让雨点般的水珠均匀地落在花瓣上。 这是日本北海道改良培育的薰衣草。 体积虽小香气却很浓郁。 是少数适合台湾气候的品种”他看着一株株在晨光中绽放的紫色花穗。 细心地向她解释着。。 想转移话题?没那么容易。 “那女人是谁啊?” “喔,丽蕊啊?我实验室新请的助理。” “为什么要请助理?”她像新闻追追追的记者一样穷追不舍。 “我最近在研发一批新品种的香草,需要人帮忙。”黎莫凡有问必答,兵来将挡。 “我可以帮忙啊!我来当你的助理好不好?” “别闹了,这里一个月薪水只有一万六。” “没关系,我不用钱的” 你老爸花钱让你去念行销管理。 不是让你来我实验室工作的。 何况在这里工作很辛苦。 最好是植物学相关科系的学生比较适合。 你懂吗?”他才不会笨到自找麻烦。 不过还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 她制造混乱的能力跟婕妤比起来,那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哼!我爸叫我做的工作我不喜欢,我想做的别人又不肯让我做”她气得口不择言。“我看我乾脆去嫁人好了!” “这倒是不错的选择。”他微笑。 气死人了!他真的快把她气死了! 你以为我嫁不出去吗?”她突然有一种冲动。 决心要试探他的心意。 或许他就是需要一点刺激。“告诉你。 今天晚上我妈帮我安排了相亲──”。 接下来,她等着他的反应。 “相亲?!”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以你的条件,不需要相亲也会有一卡车的追求者吧?” 她抬眼偷瞄他的表情,完全没有半点惊讶或不悦的样子,怎么了?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你觉得呢?我应该去吗?”她问,一双贼溜溜的大眼仍仔细观察着他是否有出现一丝在乎的表情。 很可惜,并没有。 “你既然已经到了该相亲的年龄,这种事你应该可以自己作决定了。”从他脸上实在看不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耶。 咦?他不置可否喔,那表示说他可能有一点不高兴喽? “可是我不想去耶──”她心里已经偷偷计划好了,接下来莫凡一定会问她:为什么?然后她就可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噢!这真是太感人的对白了,就像小说里的情节一样,哈哈!这个告白计划真是太完美了! “不,我觉得你应该去。 ”哦喔,她高兴得太早了,黎莫凡竟然义正辞严地对她说。 “既然是伯母为你挑选的,一定是很优秀的对象,你也该认真交个朋友了。 “你──”婕妤杏眼圆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意思是说她现在交朋友都不认真吗? 她身边是围绕着很多追求者没错。 正文集团的总裁代信企业的总经理。 和竹科身价最高的电子新贵但是她从来没答应过跟任何人交往──除了偶尔为了气气黎莫凡。 才会跟他们去吃个饭什么的──他现在居然反咬她一口。 说她交朋友不认真?谁说她交朋友不认真的。 她对他可是超级认真。 “你真的希望我去相亲?”她气鼓鼓的双颊忿恨恨的眼神,表达了她壮士断腕的决心。 “当然啊──”他回答得乾脆俐落,因为实在找不出有什么需要反对的理由。 虽然,那一瞬间似乎有颗石子,忽然投进他平静的心湖里,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闷。 不过这种不正常的感觉,他不用一秒就可以忘记,因为这颗天外飞来的石子,对他平静的心来说,实在太突兀。 看着依旧若无其事,文风不动的黎莫凡,婕妤心中燃起一把火,气得鼓起双颊。 她原本以为他或许需要一点刺激,没想到被刺激的居然是自己。 “好!你说的,去就去,我现在就回去相亲。”她倏地站起身。 “也好,你早点回去准备一下也好。 ”莫凡跟着起身,手上拿着一盆小小的薰衣草盆栽。 “对了,这个送给你吧,祝你相亲顺利。 婕妤抬起眼,眸中忿恨的目光足以令一朵花枯萎。 “我才不稀罕!”她动作迅速地扭头就走,才走了一步却又忽然停格── 经过几秒钟的犹豫后,她转过身来,怨怼地瞪着他,伸手一把掠走他手中的薰衣草盆栽。 “哼!”只留下这一声冷哼,她的倩影便离开他的视线。 真的没办法,他给她的东西,她没有办法不稀罕,没有办法不在乎。 黎莫凡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耸耸肩,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最近总是这样阴阳怪气的。 或许,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吧──。 他低下身子,继续浇花的动作。 也许是跟植物相处太久,人居然也变得木头起来 真是的,他怎么都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呢她一手托着腮,一手无意识地搅拌着玻璃杯里的冰块。 “秋小姐,我真的很高兴,今晚能与你共进晚餐──” 天啊,他该不会真的和那个穿得像钢管女郎的助理有一腿吧?!她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颓丧地陷入深深沈思里。 “秋小姐,你今晚真漂亮,我我可以叫你婕妤吗?” 莫凡立刻就对她解释那是个误会。 所以应该不是的她在脑海中不停地自问自答。 请问你附餐想喝什么?秋小姐──”对面的正文集团总裁谢文正忍不住稍微放大一点声量。 事实上他已经在这里自说自话半个多钟头了。 不现现在人家服务生也站在旁边等着她点附餐呢。。 “啊?什么事?”她这才回过神来。“哦,附餐啊我要一杯冰拿铁,加榛果糖浆,少冰,加牛奶。” 拜托喔,她以为她在星巴克喔?服务生面带难色,谢正文却挥手要他下去想办法。 “唉──”秋婕妤举起另一手,继续托着她美丽的下巴。 “秋小姐,你真美丽,连叹气的样子都很美──” 唉──这要是莫凡对我说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约会了一整晚,她几乎连对方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因为她根本连正眼都没瞧人家一下。 没有用,跟谁相亲都没有用,她的心里,根本满满的只有那个木头人──黎莫凡。 十点五分。婕妤沮丧地回到家,把包包随手一扔,整个人躺在大床的中央,凝望着天花板。 她翻了个身,视线刚好接触到窗台边一棵棵的小盆栽。 仙人掌黄金葛薄荷茉莉还有今天的薰衣草,全是黎莫凡送给她的“小礼物”,占满了她的窗台。 这些都是她最珍爱的宝物。 因为每一棵都是莫凡亲手栽种的。 都远比蒂芬尼钻戒或田崎珍珠更为珍贵。。 这个黎莫凡实在太可恶了。 她是这么这么的在乎他。 他却那么那么的不关心她。 他连一通电话也不打来关心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地响了起来,她懒洋洋地伸手去接。 “怎样,今晚相亲的结果如何?”对方的声音实在听不出是关心抑或嘲弄。 耶!宾果!她几乎要高兴地从床上跳起来,是他!他果然还是会担心吧!哈哈哈── “你现在才打电话来不嫌太晚了吗。 你就这么一点都不关心我喔!万一我遇到色狼或骗子怎么办。 ”她娇声地抱怨道。。 “你老妈帮你安排的对象一定是万中选一,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隔着话筒,他的嗓音又多了几分神秘和感性。 “什么万中选一?我根本不喜欢──”她的白马王子只有他一个。 “哦。”这是什么回应啊? 他打电话来到底想说什么呢。 婕妤隐约感觉到,他有话想对她说,该不会今晚的相亲终于刺激到他了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想说就直接说啊!”她鼓励着他。 ”他的确是有事想对她说,不过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中部山区有个小农场的主人要移民到国外。 所以决定把他的农场便宜出售。 那里的天候土壤非常适合种植香草。 而价格刚好是我银行里的存款总数。 什么?!他要买下中部的农场,离开台北?婕妤拿着电话发愣。“可是你不是说还要再计划一段时间的吗?” “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且中部的气候很适合种植薰衣草。 另外我也准备开始进行国外迷迭香马鞭草等其他香草的培植实验。 我想尽早实现我的理想。”。 这个黎莫凡,对爱情的神经线路这么迟钝,对工作的行动力却快如迅雷,教人不及掩耳。 是啊,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当然会那么迫不及待,一点都不考虑她的心情。 “可是可是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她着急地说。 黎莫凡闻言笑道:“要去当农夫的是我,你需要什么心理准备?”真不懂她这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不然我一个人留在台北会会无聊死的。 我一直也很向往那种田园生活的嘛。 ”婕妤一边拿着电话恳求,一边已经开始动手收拾行李。 好奇怪喔,从没听说过她秋大小姐对田园生活有兴趣了啊。 好像只听她说过对普拉达和路易威登有兴趣而已吧!。 你老爸要你担任秋叶百货公司的董事。 让你开始学习企业经营管理。 就是要训练你成为秋叶集团的接班人。 你怎么可以跟我跑去山上种花呢?”黎莫凡好言相劝。 “何况现在那里还是一团乱,等农场重新辟建好了,我再让你过来玩。 我要跟你一起去!”她右手握着话筒。 左手从衣柜里拿出旅行箱。 把衣服一件一件扔了进去。“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去找你!”。 她秋大小姐要做的事,可是谁都拦不了的喔,不过通常只有一个人例外。 “我在哪里?等等,我看一下喔嗯这里是南下一百六十二公里,我看大概快到丰原交流道了吧。” ”婕妤手一松,行李箱掉落在地板上,数条黑线爬满了她美丽的脸庞,南下一百六十二公里。 “我已经在高速公路上了。”嘿嘿,黎莫凡在电话那端露出得意的微笑。 这次的“逃亡大计划”可说是天衣无缝。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秋大小姐缠人的功夫有多厉害。 当然是趁她去相亲时逃之夭夭喽!。 “我不管,你给我回来,掉头回来带我一起去──”婕妤对着电话高八度喊叫。 “别胡闹了,这样吧,等我把农场整理好了,我再带你来玩好不好?”反正人已经在高速公路上,她也鞭长莫及。 婕妤缓缓在化妆台前坐下,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急别急,一定有办法的。 ”她的口气忽然急转直下,有着出乎寻常的温驯,唇边也泛起异常甜美的笑容。 “我想整理农场初期一定会很忙。 一定要带我去参观喔!”。 “好,没问题。”黎莫凡终于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小妮子真是深明大义啊,他真是太感动了! 不过,他的感动似乎太早了一点 我想我一定会很想你的。 但我总可以写信给你吧?”她温柔甜美善解人意。 “写信?当然可以啊!” 嘿嘿!秋婕妤心底深处传出一阵邪恶的笑声── “那你那边的地址是?” “地址啊,等一下,我看一下喔有了!台中县和平乡○○村○○路” “那你一定要回我的信喔!” “好啦好啦,放心啦──” 哈哈,婕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哇哈哈~~ 黎莫凡扛着全部家当,来到这个山很多树很多的梦想境地。 不过这座农场已经闲置有一段时间。 田地里已经杂草丛生。 看来他得花费一些时间来作重新整地的工作了。。 农场旁有间白色小木屋,是农场主人的住所,维持得还算整洁乾净,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在田地间开始锄草整地搬石头这些工作可不轻松。 并营造自己理想中的农场。 他决定一切自己来。。 农场面积虽不大,却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将除草的工作完成一半。 中午吃了一个杂粮面包,小歇片刻,他打算下午继续整地的工作。 另一边,有个穿着时髦高贵的女子,正风尘仆仆,不远千里而来。 客运公车在路旁停下,女人穿着白色露背连身洋装,白色麂皮高跟凉鞋,活像玛丽莲梦露般优雅地步下公车。 造型时街的PRADA墨镜,依旧遮不住她明艳动人的脸孔。 公车扬长而去后,女人用食指将墨镜微微拉下,露出一双水亮灵动的大眼睛,猛盯着手上的地图。 想着刚才下车前,公车司机告诉她的一句话:你要找的地方,再往上走六公里就到了。 对度量衡单位一向没什么概念的她,实在搞不清楚六公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距离。 她只知道,这个鬼地方距离城市很远,远到连地图都没有标示,行动电话也派不上用场。。 现在,她只好拉着她的LV登机箱,手执地图,沿途问路了。 接近傍晚时分,黎莫凡正推着锄草机,清理这最后一平方的草地。 锄草机的引擎声轰隆隆地响着但即使在这样的噪音中,他的潜意识第六感仍能感觉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逐渐逼近──有妖气! 竖起了耳朵──果然。 听到一阵高跟鞋踏在石子路上的声音。 那不属于这山间草地的高跟鞋声莫非?该不会。 果然!山坡下出现一个身穿CHANNEL洋装。 手拉LV行李箱的女人。 远远地从农场大门朝他走来。。 秋婕妤现在终于知道六公里是什么样的距离。 尤其是一段六公里的山路。 足以让一个从不运动的人下半身瘫痪麻痹。 让她的麂皮高跟凉鞋骨肉分离。 更让她昂贵的行李箱面目全非不过。 这一切的辛苦和代价。 已经全部抛在脑后。。 “呀──莫凡!我终于找到了!YA!我终于找到你了──”她丢开皮箱。 紧紧抱住了他。“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了。 要是天黑了还找不到你。 我真担心会被野狼给吃掉呢!”。 被她激动热情地一抱。 他几乎被某种强烈的力量震撼住。 那说不清的情绪迅速布满他的心。。 “你”她真的跑来了?穿着这身华服高跟鞋,他简直不敢想像她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来的?” “先搭火车呀,再搭公车,然后再搭客运──”她抱着他,完全忘了一路来的疲劳和双脚的疼痛。 仔仔细细看了她一遍。 当他发现那白皙细嫩的双脚。 已经被高跟鞋磨得又红又肿。 还起了好几颗水泡他的心。 忽然疼痛地翻搅了起来。。 “你看看你的脚,磨成了这样不痛吗?”他板起脸,表情变得好严肃。 “不会啊!”她天真地笑着。“刚才在路上很痛,不过现在不痛了呀!呵呵──” 黎莫凡开始发现自己真的拿她没办法。 然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他是再也舍不得让她多走一步路。。 “为什么不叫司机送你来呢?”她一向去哪里都有司机载着的。 别说这么复杂偏远的地区了。 她恐怕连台北市的公车都不会坐呢。。 她甜蜜地享受这千载难逢的服务,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当然不能叫司机喽,因为我是离家出走呀!嘿嘿!” !这四个字如晴天霹雳打在他的头上。 刚才对她产生的一点点怜悯之心霎时烟消云散。她不请自来已经够过份了。 现在居然还让他背个诱拐少女出走的罪名。 天啊!为什么无论天涯海角,他就是逃不出她的魔掌呀── “唉呀!好痛啊──”木屋里传出女人凄厉的哀嚎。 “痛?你刚才不是说不会痛的吗?”黎莫凡握着她的脚踝,拿起一根用酒精消毒过的针,剌破脚背上的水泡。 “啊!!”真的好痛啊!她整个人卷缩在沙发里,只剩一只脚被他牢牢握住,活像兽医手术台上拚命挣扎的小猫。 “不要乱动!不然伤口会感染的啦!”黎莫凡紧紧抓着她的脚踝,以严厉的目光看着她。 “刚才不痛是因为看到你太高兴了嘛。 才又开始感觉痛的嘛!”她双手紧抱一只方枕。 小脸尽是委屈和无辜。。 是喔,听她的鬼话连篇,他还不知道自己有止痛药的功效呢! 莫凡仔细地将伤口消毒过,小心地涂上一层薄薄的药膏,最后再贴上一块纱布。“好了。” “呼!终于好了!”她痛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耶。 “我说你给我翻过去。 ”他没好气的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急躁起来。 你看看你自己的背后。 没事穿什么露背装啊?你的背上已经晒红了一片。 明天就等着脱皮痛死吧。 “真的啊?难怪我一直觉得背上好像被火烤了一样呢”她听话地翻身趴在沙发上,小脸靠在抱枕上。 “我先帮你擦一点芦荟药膏,可以镇痛,也可以避免发炎。 ”他望着一片雪白的背颈,被炙阳晒得发红,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心疼。 真是的,一个女孩子家,跑到这种乡下地方做什么?”。 “我一个人会很无聊嘛。 而且我想亲眼看你打造这座农场呀。 还想看满山遍野的薰衣草。 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而且你现在没钱请助理了吧?我自愿帮忙喔!”她嘻嘻笑着。。 黎莫凡不能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天真到这种地步。 一个千金大小姐跋山涉水。 还提着这么重的行李箱。 一整天让无情的艳阳荼毒。 只为看他的薰衣草;她是精力过剩还是脑筋秀逗?。 或者,这一切只是因为爱情的力量他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决定继续替她擦药。 他一手沾起自制的透明果冻状芦荟凝胶,轻轻涂抹在她的背上。 当他的手掌触摸到她光滑柔细的肌肤。 目光注视到那山脊般美丽的线条。 仍克制不住的起了不寻常的变化。 “嗯好舒服哦”她不住发出一声吟哦。 表情很舒服地趴在沙发上。 享受这芦荟带来的冰凉感。 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男人的心理变化。。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耶!她居然这样一点也不设防的让他帮自己擦背。 还发出那种暧昧的声音。 害他忽然觉得血脉有点偾张──。 柯丽蕊也时常穿着一件小可爱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他却从来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 现在只是不得已碰一下她的背。 居然会让他感觉快被欲火焚身。 “哦!太棒了!真的好舒服噢!”好凉喔!她忘情地喊着。 天啊!视觉诱惑他的感官神经。 听觉刺激他的男性荷尔蒙。 她根本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是的。 他想代替芦荟亲吻她的背。 爱抚她如玫瑰花办柔滑的肌肤。 天啊!他怎能有这种想法?他完全无法控制欲望一丝丝窜入他的脑海。 没想到你居然定个伪君子。 卑鄙的小人他这么咒骂自己。 他现在是在帮她擦药耶。 怎么能这样想人非非呢?。 “喔”她又在叫了。 “不要叫了啦!”他收回手,盖上药瓶。 “擦好了,你赶快回房间睡觉吧。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口吻冷淡又僵硬。 “为什么?不要停嘛,人家正舒服呢” 天啊,他真的被她打败了。 “快点去睡觉,我明天还要早起工作!” 她不情愿地转过身,一双水亮明眸眨呀眨地望着他,这才发现黎莫凡整张脸胀成了红番茄。 “咦?莫凡,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也中暑了啊?” “你在乱说什么?赶快给我回房睡觉!不然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去。 ”他下了最后通牒,拜托,他现在需要去冲个冷水澡,让自己头脑冷静一下。 “好嘛好嘛!”她最怕他说这句话了。“那你先去帮我开冷气好不好?我好热喔!” 她一向习惯睡前先开二十分钟冷气,等室内温度凉爽宜人时才进去睡觉。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冷气啊!”他就是要来过自然简朴的田园生活。 怎么还会装冷气嘛。“那台电风扇给你用好了!”。 婕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墙角那台老旧的大同电扇,似乎正向她微笑着。 天──啊!这里居然连冷气也没有?她开始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正准备要接受一连串严厉的考验。 隔天早上,整个人清醒过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到底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没有冷气没有第四台,别说前不着村后不搭店了,山谷附近只有散居着二十几户人家,连个─都没有。 “天啊,好热啊!”她拿着扇子,跛着脚在木屋里来回走动。 脚底水泡还没好,行李中只有一双高跟鞋,她打死也不会再穿。 日正当中,太阳正爬到屋顶正上方。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火星,不然怎么会这么热? “好热啊──”她对着窗外大声疾呼,彷佛大声一点能让热气离远一点。“为什么没有冷气啊?求求你装一台吧!” 黎莫凡一大早就伫在木屋旁的工作台,不知忙些什么。 “别吵了,心静自然凉你懂不懂?热就去洗个澡,这样会舒服一点啦。”他低着头,拿着铁锤砰砰地敲打着。 “咦!好主意耶,我怎么没想到呢?”说完便拿起大毛巾,一跛一跛地走向浴室。 不到十分钟,浴室内又传来一声尖叫。“啊──” 黎莫凡放下工具立刻冲进屋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他着急地在浴室门外大喊。 “救命啊!怎么没有热水啊──”尖叫声陆续从浴室里传出。 只见黎莫凡铁青着一张脸,僵硬地站在门口,双手握拳想打人。“这里没有瓦斯,当然没有热水啊!” “天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啦?怎么连热水都没有,呜~~叫我怎么洗澡啦!”她在浴室里哭诉。 厚!这女人真的很麻烦耶! “你不是说热吗?那就洗冷水澡啊!”他双手抱胸,斜倚在浴室的门上。 “热是热,但也不能叫人家洗冷水啊,人家我都习惯洗三十八度的水温啦!” 什么?她居然还要求三十八度的水温! “你当我这里是温泉旅馆啊?要热水自己烧啦!”他气得想一头撞墙。 “人家没穿衣服嘛,你去帮我烧热水啦!”她隔着一道门,对他撒娇说道。 一听到她没穿衣服,一股热流差点从他鼻腔喷出。 “咳咳咳──”他可没忘了昨晚只见到她裸背就落得要洗冷水澡的惨状。“好啦好啦,我去烧啦,你等一下喔。” 三声无奈!他只好认命地烧开水去了。只是有个疑惑不停在他脑海盘旋──一直以来。 他只把婕妤当成妹妹。 一个甩不掉的牛皮糖妹妹。 为什么现在却不时对她产生异样的遐想?。 想着想着,脑海里又出现她裸着身于在浴室里等热水的模样天啊,他真的是疯了吗?还是赶紧烧水吧! 婕妤终于洗完一个三十八度的美人浴,她穿上轻松的白色棉质T恤,加上碎花短裙,来到木屋的门口。 “洗好了,哈哈!真的好舒服喔。”她对着正在门外工作的他说道。 黎莫凡正好完成工作──他拎起一双木屐走到她面前,摆在她脚边的地板上。 “我帮你做了一双鞋,底下是木板,上面垫了一张软皮,这样走起来应该会比较舒服。 “哇──”她看着那双木屐。 原来他从一大清早忙到现在。 就是在忙着为她做一双拖鞋。“好可爱喔~~”。 “穿穿看啊!”他指着鞋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脚伸入鞋子里,二十三号半,大小刚刚好。 好舒服喔!”她眼睛眯成一双弯月。 她有十双GUCCI八双CELINE六双BALLY。 却从来没有一双鞋能让她感觉这么幸福。。 可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去哪里弄到这么舒适的一张皮啊?” “我自有办法喽。”他神秘地笑着。“好了,我要去工作了,你别再乱来罗!” “等一下嘛,那我呢?我也要做点事来帮忙呀!”她喊着。 “不用了,你乖乖给我待在里面,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他拿起锄头和耙子,往前面的田园走去。 婕妤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这怎么行?她是来帮忙的,当然得做点事 何况她现在有了鞋子,怎么可能叫她乖乖不要动嘛? 嗯,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多了,或许,她可以为他准备一顿晚餐,给他一个惊喜。 穿上新鞋,行动力显然增强不少,婕妤立刻走进厨房,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使用。 这栋白色木屋原本是农场前主人规划用来当作度假休闲使用,所以空间设计采欧式风格,自然有个宽敞的大厨房。 她打开冰箱,弯下身子,才发现里面只有黎莫凡随行带来的一些焙果面包乾粮还有一盒蛋。 “哈哈!有蛋就好办了!”这绝难不倒她这位“天才厨师”的。 她就可以做出炒蛋蒸蛋蛋炒饭。 天啊,她自己想一想都觉得反胃,可是有什么办法。 只有这些材料嘛,煮一顿“满蛋全席”也不错呀,还是很丰盛的吧。 是呀,她就是这样一个乐观的人嘛。。 这位“天才厨师”才刚刚把米洗好。 却又因为蛋壳蛋液全搅在一起。 所以花了半个多小时将蛋壳挑出来。。 这时,黎莫凡奉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太阳下山也就是他结束工作,回到木屋的时候。 “你在做什么?”他提着一个竹篮子,走进厨房。 “啊?看不出来吗?我在做饭呀!”她抬起头,额头上冒着辛苦的汗水。这还用问吗?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做饭?冰箱里只有一盒鸡蛋,你要做什么饭?”他嘲弄地笑着。“你该不会是要做炒蛋蒸蛋蛋炒饭蛋花汤吧?” “啊!你──你怎么都知道。 ”她感觉数条黑线爬满她的脸上,同时还有一只乌鸦飞过头上,嘎嘎嘎──“那不然怎么办。 冰箱里只有蛋嘛,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那当然。”他得意地提起手上的竹蓝。“你看这里有什么?” 她走近一看,惊喜地大叫。“哇!有红萝卜马铃薯南瓜,还有花椰菜耶!天啊?你怎么弄来的呀?” “我拿花苗和种子,和附近邻居交换的。”他把篮子放在木桌上。“今晚就吃这些了,一起做饭吧。” “嗯。”她好高兴地点头,莫凡真是太棒了,她真的好崇拜他喔。 接下来,两人在厨房里分工合作,黎莫凡拿着小刀削马铃薯,她在砧板上切红萝卜。 剁剁剁──她快乐地切着红萝卜。 没注意到蔬果的香味引来了一位可爱的客人。正当她专心地将红萝卜切成一块块时。 动作迅速地叼起一小块红萝卜。 婕妤瞬间停下动作,脸色发白,愣了一秒钟,随即爆发史上威力最强大的尖叫声:“啊──” 黎莫凡抬起头,看到了手里正抱着红萝卜块的小松鼠,站起身想看清楚这可爱的小偷。 “那是什么东西?天啊──是老鼠!是老鼠!救命啊──”婕妤猛地抱住他,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歇斯医里的大叫。 小松鼠显然被她的尖叫声吓到,愣了几秒钟,随即跳出窗外,从容逃逸。 “不是老鼠啦,那是松鼠,山里常出现的小动物。”黎莫凡拍拍她的背,安抚受到惊吓的她。 “什么松鼠?都一样是老鼠,还有这么大的尾巴!好恐怖啦!呜~~”她被有着大尾巴的老鼠给吓得花容失色。 看着惊魂未定的她,莫凡强忍了好久,却仍忍不住地大笑出声。“哈哈哈──” “你还笑!”婕妤猛地捶了他胸前一下。 在确定松鼠已经离开后。 杏眼微瞠瞪着他。“你赶快做一道纱窗啦。 我一定会昏倒的啦!”。 “别这样,它们平常都是在树上活动的,刚才大概是饿了,又闻到这里的食物香味,才想过来跟你要一点东西吃嘛。 ”他笑得肚子痛,还不忘帮犯案窃贼脱罪。 “它是跟我‘要’东西吃吗?它根本是抢嘛”讲到这。 那松鼠刚才被她尖叫声吓到的模样还真可爱。。 “好了,到底还要不要做饭?我都快饿死了。”莫凡催促着。 ”她一回头才发现锅里的水已经开始沸腾。 赶紧将切好的南瓜和红萝卜放进去。 打算煮一道香喷喷营养丰富。 连松鼠也爱喝的南瓜蔬菜汤。 晚餐的时候,婕妤吃了几口菜,表情变得有点复杂。 品尝新鲜原味的蔬菜当然是“别有风味”啦!但是对于吃惯山珍海味的她来说,还是有点味如嚼蜡。 “怎么样,不好吃吗?”莫凡注意到她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嗯有点好吃,又有点不好吃。”她故作神秘地回答,一脸古灵精怪。 “这怎么说?什么叫有点好吃,又有点不好吃?” “一桌都是蔬菜,也没有任何调味,说多好吃是骗人的啦,可是──”话锋一转,她眯起眼睛。 “能跟你一起吃饭,又觉得什么都好吃呀!”她绽放一脸的幸福与娇媚。 偶尔捎给他一点小暗示,希望他听得懂。 “忠于食物原味才是最健康的吃法,等你以后慢慢习惯了,就会发现这才是人间美味。 ”莫凡挟起一撮青菜,配着一大口白饭放进口里,细细咀嚼白米的香甜。 拜托,他是听不懂人家话里的真正涵义喔? 好啊,他说等她以后慢慢习惯那意思是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在这里待很久喽?”哈!被她抓到语病了吧? “我赶得走你吗?”他不置可否,一脸无奈。 她秋婕妤可不是一般的苍蝇蚊子。 她是意志超强耐力十足的稀有生物。 DDT电蚊香也消灭不了她。 “那我可能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慢慢习惯喔!”她这是得寸进尺了。 “你慢慢去习惯吧,我吃饱了,现在要工作。 ”黎莫凡拿起一张大纸,平铺在桌上。 看起来像是张平面草图,上面满是铅笔的记号。 “那是什么呀?”她很有兴趣地靠近一探。 “这是农场未来的平面图。 我目前规划成三个部分。 ”莫凡拿起铅笔讲解着他未来的计划。“这一区是香草园。 预计种植五十六种香草植物。 这一区要作为结合台湾原生植物的欧式花园。 这一区则预定辟为蔬果园”。 这里还有一块小小的地方耶!”婕妤指着平面图上的一块尚未纳入规划的小角落。。 “这道块畸零地面积比较小,又在农场的角落旁,我目前还没想到要用来做什么。 ”莫凡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熟练地旋转着铅笔。 “嗯”婕妤捧着小脑袋,认真地思索着,在这样优美的农场里,似乎还缺少了某种乐趣。 “有了!”她眼睛忽然一亮。 “我有个好主意!把这块地拿来盖一间咖啡厅怎么样?我们可以用自己种的香草和水果作原料。 卖一些花草茶手工的薰衣草饼乾。 还可以自己开发各种香草用品这样不但可以物尽其用。 还可以增加农场的收入呀!”。 莫凡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满有经营头脑的,与他不擅汲营的个性刚好成为一种互补。 “嗯,听起来好像不错。”从没想过这种可能,他开始仔细思考她的建议。 “哈哈!不错吧?我真是聪明──”难得被称赞,她开心地手舞足蹈。 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开一问主题民宿。 让一些都市人也能来这里体验与世隔绝的山居岁月。 过过你说的简朴生活。 “你真该去帮你爸爸管理公司才对。”他心有所感。 “不!我现在对经营农场比较有兴趣。 ”想赶她走?门儿都没有。 她现在好快乐,能够和他一道计划未来,感觉上他们好像要并肩实现这些梦想,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似的。 他的生活会因她而起了变化。 什么变化他也说下上来。 好像花园里多了几株叫不出名字的花朵。 “对了,我们明天去镇上的市集买些粮食和日用品吧?”他提议道。 “市集?!”这个名词对她来说有点酒生。 “就是有卖很多东西的地方,可以让你好好地逛逛街。”他解释道。 “好啊好啊!太好了──”她拍手叫好,她真的很久没有去逛街了呢!明天一定要好好地给他血拼一场。“那我们可以买一台冷气回来吗?我真的觉得很热耶!” “不行!”他一脸坚决,这件事毫无商量的余地。 “这样会违背我到这里生活的目的。 ”对呀,他是来力行简朴生活的,怎么可以吹冷气呢?。 “可是我晚上都热得睡不着耶。” 过一阵子就会习惯了。 人体本来就有自行调节体温的功能。 但是现在的人一热就吹冷气。 长期下来会破坏人体本身的自我调节能力。 所以才会变得那么容易生病。”。 没有冷气我也会生病的啦!”她求情着。 要一名向来习惯空调侍候的都会女性。 突然去过这种没有冷气的生活。 “吹电风扇啊!”他低头画草图不理她。 “吹电风扇会感冒。”她大声抗议他的漠不关心。 “那就用手搧扇子啊,这里有好几把纸扇竹扇蒲扇. “叫我用手搧扇子,那要怎么睡觉啊?” “那你到底想怎样?”他终于放下笔。 婕妤那灵透的双眸闪着一丝光芒。“既然你不肯买冷气给我。 那你只好委屈点帮我搧扇子。 等我睡着了以后你再走。 “你──想得美!”黎莫凡赏了她一个白眼。 的确是很美,她躺在床上,如古代嫔妃一般,享受宫女在一旁手执蒲扇摇来的徐徐清风。 只不过帮她摇扇的并非宫女,而是个脸色铁青的大男人。 我的手快酸死了啦你一直张着眼睛看我,这样怎么可能睡着嘛。 ”黎莫凡终究拗不过她的死拖活拉,迫不得已背负起人工凉风扇的功能。。 可是他已经摇了半个小时的扇子,她大小姐却一直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她一定要好好地把这一刻牢记在心里,因为此刻的她正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拜托你,大小姐,赶快睡吧!我也很想睡了啦”莫凡打了个呵欠,这回,换他求饶了。 早就说过了嘛!解决对方的问题,就是保障自己的快乐,为了让自己能早点休息,只好先想办法把她摆平。 婕妤终于满意地闭上了眼睛,黎莫凡在床边为她扬风的情景,已经像电脑一样输入了她的脑海里。 她心甘情愿地睡着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透着快乐与清凉。 那睡着的小脸,是那么的满足与甜蜜 莫凡望着她沈静的脸,彷佛连梦里都在微笑着,美好均匀的唇形微微上扬着,纤长的睫毛柔顺如垂杨。 才发现她美得如此脱俗。 那五官精致得像只搪瓷娃娃。 他忍不住缓缓地靠近。 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在他双唇轻触到她的肌肤时。 也在他心底渐渐漾开他一个深呼吸。 让氧气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他最好赶快起身离开。 以免对她产生太多的遐想。 天啊!这天怎么这么热,害他全身热烫热烫的,或许真该考虑装一台冷气了,现在,他最好赶快再去洗个冷水澡。 莫凡关上门后,婕妤才偷偷睁开眼,一脸紧张却又带着点失望的表情。 这个小气鬼,就只肯这样蜻蜒点水地亲人家一下害她刚才好紧张啊! 想着想着,小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又是一个阳光普照的好天气。 下山的路途显得轻松愉快。 不用穿高跟鞋与大自然搏斗。 婕妤才终于发现这山间绝美的景色。。 小货车沿着小路蜿蜒而下,层层山峦透着阳光与薄雾。 空气中飘散着桂花的宜人香气。 一路上山樱花油桐花栀子花各自争妍。 不时还望见松鼠野兔竹鸡在山林间自由出没。 她趴在车窗上下时大声惊叹,偶尔静静欣赏,终于了解为什么黎莫凡愿意放弃一切,来到这与世隔绝的山林。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来到热闹的小镇市集。 婕妤手提一个大竹篮。 总喜欢挽着他的手。。 “这里的市集听说是全镇规模最大的了,所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而且每逢星期三才开。 ”莫凡先在市集里寻找贩售农业用品的专门店。 “是喔?”婕妤四处张望。 发现这里和她想像中“逛街的地方”相差甚远。 既没巴黎最新的时装。 也没东京最流行的皮包。 地摊上摆的大部分都是锅碗瓢盆或青菜蔬果。 来采买的也多是上了年纪的家庭主妇或欧巴桑。。 黎莫凡买齐了民生必需品后,很贴心地问道:“那里有一摊在卖衣服,你要不要去逛逛?” “这呃好啊!”她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也好,反正她只带了几套亚曼尼的套装,而且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 说真的,她真的需要买几件牛仔裤和宽松的T恤呢。 虽然突破了心理上的障碍。 眼前由抢购欧巴桑围成的人墙。 却成了她第二道障碍。需知秋大小姐从来不在打折时出门逛街。 就是因为要求优雅的购物气氛与品质。 该如何突破重重人墙呢。 “来喔!来喔!老板不在家,随便卖喔!一件九十九,看的到全部都九十九啦!”摊贩拿着扩音器大声叫卖。 这世界上居然有九十九元一件的衣服。 难怪大家会抢成这样。 她真的好想看看九十九元的衣服到底长什么样子喔。 不可思议的低价勾起她潜在的好奇心。 忍不住向前探头张望──。 咦?那件蓝色碎花裙好像不错看喔 啊!就入境随俗,跟大家一起抢吧! “歹势,借过一下。”她小小的身子,一下就钻进人群中。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一件九十九元的裙子。“哇!连球鞋也一双九十九喔?”嗯。 这件不错那件也不错。 还有那件也要──“喂。 那件是我的!”天啊!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从气质美少女变成一个欧巴桑的。 不过没想到和大家一起抢购东西居然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嗯只不过这么奋力的买东西。 好渴!好渴!好想吃一枝透心凉的冰棒喔 二十分钟后,她终于拎着一袋袋的战利品再次走出人群。 “你看!我买了五件裙子,一双鞋”话未说完,却看到站在一旁隔岸观火的黎莫凡,手里正拿着两支枝仔冰。 啊!好感动喔── 虽然他平时对她总是冷冷淡淡的,但她要热水就有热水,要吃冰就有冰吃,谁能说他对她不好呢? “买几件衣服就耗这么久?你再不出来,冰都要融化了啦!”他站在大树下瞅着她。 “嘻嘻,你怎么知道我会渴啊?”她笑嘻嘻地奔向树下,讨好地倚偎着他。 “我哪知道你渴?我是自己想吃,才顺便帮你买一枝的。”他依旧不动如山,一样不解风情。 “哼,就承认一下你对我好会怎么样嘛?小气鬼!”婕妤对他做了个鬼脸。“我要吃红豆的。” “快点吃,吃完我们还得去买这礼拜的粮食。”他把红豆枝仔冰递给她。 “嗯。”她赶紧把冰棒放入口中,吸吮那沁甜的冰凉,顿时,不仅暑气全消里还泛起一阵红豆般的甜蜜。 采买完毕后,已至傍晚时分,天边晚霞幻化缤纷,山间一片金黄景致,又是另一番不同的美景。 换上白T恤蓝色碎花裙,时髦的都会名媛摇身一变成为村姑欧巴桑。 “哇,真没想到这里这么美,清晨黄昏夜晚每一种感觉都不一样耶。”她坐在车里,探出头享受迎面而来的凉风。 “在山里,不止晨昏的景色变化不同,春夏秋冬,四季都有它迷人的景致,会让人留恋得再也不想回到城市。” “你说的对,我真的好想一直留在这里,欣赏山里每个季节不同的美。 ”她倚着车窗,故意不看他,这样的暗示已经很明显喽。 每次谈到这个问题,他总是沈默以对,今天当然也不会例外。 婕妤望着窗外,一片淡黄色的花朵吸引着她的目光,她并没有看到黎莫凡脸上那复杂的神情。 “停车!停车!你看,那里有好漂亮的花喔,我想采一些放在家里!”她指着路边那一团锦簇。 黎莫凡将车一停,她立刻跳下车,直奔花丛。 “快点,天色快暗了。”莫凡在车上叮咛道,天色一暗,山路就不好开。 “好啦,一下下就好了──”她穿着短裙,走进花丛,弯着腰采花。 他在车上静静地看着她在花丛间穿梭的身影,金黄色的余晖洒在她的长发上,像极了山间的精灵。 “啊!”精灵忽然惨叫一声,跌倒在花丛里。 莫凡立刻冲下车,飞奔到她身边。“怎么了?”他着急地问道。 ”她指着右小腿,疼得眼泪直打转。 自己也弄不清楚是被什么刮伤还是咬伤?既像被针掠,又好像被蜜蜂叮。 莫凡先察看她小腿上的红肿痕迹,再观察附近的植物,最后终于被他找到凶手。 “果然是咬人猫。”他靠近一株约七十公分高的绿色植物,叶缘呈锯齿状,枝茎上有浓密尖锐的针刺毛。 “咬人猫?”她痛到忍不住哭泣,语带哽咽地问道。“呜──猫也会咬人吗?可是我刚才没看到猫呀!” “咬人猫是多年生草本。 在台湾山间经常可以看到这种植物。 它的茎叶上布满了细小的毛刺。 不过几个小时后就会好了。 我赶快带你回去擦点阿摩尼亚会舒服一点。 ”莫凡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车子。 虽说被咬人猫咬到没有大碍,但他还是很心疼。 “什么咬人猫嘛?我讨厌咬人猫啦。 好痛哇!呜~~”婕妤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痛得珠泪涕零。“呜~~可恶的咬人猫。 下次别让我在路上遇到你!”。 虽说咬人猫很可恶,不过拜他所赐,她又再一次有机会躲进他的怀抱,重温他温暖强壮的胸膛。 “很痛吗?”他语气中有着一丝的不忍与心疼。 “嗯,真的好痛喔,痛死我了”她在他怀中尽情地撒娇喊疼,水漾般的双眸,却充满情意地望着他。 没事下来摘什么花嘛?要摘我明天再摘给你就好了!”他嘴里责备着。 却仍然心急地把她抱上车。 “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呜~~”一方面她是在撒娇,但一方面她也是真的很痛啊。 每次总要牺牲这么大。 才能得到他一点点的爱怜和眷顾!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命苦。 在他胸前享受这难得的温柔。。 “还疼吗?”黎莫凡把她抱进房间。 替她擦了一些止疼的药剂。 才发现她白细的腿上。 早巳被蚊子叮成了一片红豆。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 ”婕妤坐在床上猛摇手说下,一看到他眉头深锁的表情,她再也不敢故意喊疼。 “真的,已经不会疼了。 “我是说这些伤口──”他指着她腿上一颗颗被蚊虫咬伤的小红豆。 还有被芒草割过的伤痕。 看来应该已经好多天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那里有药啊!”。 婕妤低下头,咬着唇。“我不好意思说嘛,怕你说我没用,受不了苦,叫我回家去” 被芒草割伤也没关系。 就算被什么咬人猫咬也没关系。 她是个千金大小姐没错。 但她可以变得很勇敢很坚强。 可以穿上九十九元的碎花裙当欧巴桑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当个欧巴桑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欧巴桑。。 看着她一脸委屈的表情,他平静的心湖掀起一阵风浪。 “傻瓜!”莫凡忽然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用力抱住她。这样一个怀抱,似乎蕴涵着说不尽的千言万语。 在完全没预警的情况下,忽然这样被他抱着,婕妤惊讶地睁大了眼。 她好惊讶,莫凡从不曾这样亲密地抱过她,每次都是她耍赖黏着他。 莫非?这木头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意那一瞬间,她彷佛真的感受到他的情意。 他把她抱得好紧,紧到她快不能呼吸,但即使没有空气,也丝毫不能减少她心中的喜悦。 婕妤闭起双眼,享受他怀中的温暖,呼吸他身上的气息,她勇敢地伸出双手,试图回应他的拥抱── “好了,你先睡一下吧。”他忽然松开手,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再次把她推得远远的。 什么?先睡一下?“我”她被推回床上,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莫凡已经动作迅速地替她将薄被盖上。 “别说话了,先休息一会儿,我待会儿再叫你起来吃饭。 ”他的声音低沈,表情好压抑,转身走出她的房间,留下她一个人在床上发呆。 什么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他张开双臂像旋风一般把人家卷进怀里。 让她在第一时间搞不清状况。等她终于进入情况时。 却又一把将人家给推开。 害她再次搞不清楚到底是怎样。 真是的,她几乎都快可以确定他已经爱上她了,他还在犹豫什么嘛? 好!反正“山中无历日”,她已经准备用所有的时间和他慢慢耗刚刚被咬人猫偷袭了一下,现在不如睡一下也好。 就让他去犹豫,让他去考虑吧,哼! 步出房门的黎莫凡,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她在拿时间跟他耗,用温柔一步步地占据他的心。但问题是,他可以这么做吗。 该容许她继续这样任性的为自己虚掷青春吗。 他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拨了一组电话号码── “喂,秋伯伯,我是莫凡” “小婕还好吗?”严肃而低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 “还好,只是环境上有些不适应您放心,我想再过几天,等她玩腻了,到时候她就会吵着要回去了。” 事实上,从婕妤来的第一天,莫凡就已打了电话通知婕妤的父亲。 秋成章一接到电话,本要立刻派车去接她回来。 但莫凡知道以婕妤的个性绝对不会乖乖听话,于是和秋成章共商,让她在山里玩几天。 他们都认为婕妤从小娇生惯养。 在山里的生活绝对撑不过两天;只是他们都没想到。 她在这儿玩得可乐了。 到现在竟然连一点回家的念头都没有。 在房间里的婕妤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一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厚──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么臭呀。 ”她索性翻身坐起来,四处嗅着怪味的来源,咦。 这好像是尿的味道耶。 她嗅嗅身上嗅嗅衣服嗅嗅手嗅嗅脚。 “啊!就是这个。”终于找到了,味道就是刚才莫凡替她涂的药膏,原来是阿摩尼亚,难怪味道那么臭了。 不行不行!一向习惯香奈儿五号香水的她。 怎么能忍受在充满阿摩尼亚味道的空气中睡觉呢?她起身下床。 不过得先叫某人帮她烧开水才行。。 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莫凡在跟谁说话?她顺着声音往客厅走。 却在清楚听到莫凡说的最后一句话。 “秋伯伯,你放心,我这礼拜一定会送她回去的。” 他在和爸爸通电话?婕妤忽然有种被骗的感觉。这礼拜一定会送她回去?!难道他一直希望她走? 莫凡挂下电话,转过身,却发现站在身后,泪眼盈眶的婕妤。 “你?”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原来你一直想要我走?”她哀怨地瞪着他。 “你爸妈很担心,你是应该早点回去。”他回避着她的眼神,那样幽怨的责难他承担不起。 “我没有问我爸妈,我现在是问你心里怎么想,你想要我走吗?”她大声质问,她只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 莫凡沈默了一阵子,终于开口。“这样对你比较好。” “什么叫对我比较好。 你怎么知道什么对我比较好。 我就是喜欢这里你不明白吗。 ”她眼中满是泪水,话语里尽是埋怨,他怎么说这样叫对她好。 “难道你一点都不明白我对你”。 没冷气没热水,看看你的腿被蚊子咬成什么样。 今天又受了伤,你不疼吗。 ”他向来平静的情绪终于起了波涛,发起难得的坏脾气。“这里不适合你,你还是快回去吧!”。 “我不回去!”泪花在眼眶中翻转。 就是倔强得不肯掉下来。“我不怕热不怕蚊子不怕松鼠也不怕咬人猫。 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 她终于说出自己的心声,单纯而强烈的情感深深震撼了莫凡,却震得他好心痛。 但他绝对不会让他的宝贝女儿留在这里吃苦;而他又怎么忍心让她跟着自己受罪?今天看到她腿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已经够教他心痛了。。 她该是属于繁华城市的。 属于父母掌心的宝贝。 她原该受到众人的呵护。 而不该跟着他在这里洗冷水澡被蚊子咬。 “你在这里只会妨碍我。 我原本的计划都因为你而延误。 你只想到你自己爱玩。 有没有为别人设想过?”他终于对她咆哮。 这是要她走唯一的办法。。 “你你你居然说我妨碍你。 我哪里妨碍你了,我也有帮忙啊,我也想为你做很多事啊”虽然事实上她并没帮到什么忙,但他怎么能这么说呢。 “小姐,我有很多工作要做,现在却得每天忙着照顾你,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你还是回台北吧。 ”他深呼一口气,硬是别过头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蓝色的纸片。 “车票已经帮你买好了,我明天送你下山。 冷静而坚决的语气,让她整颗心都凉了下来,他居然连车票都已经买好了,原来他一直想要她走。 “我不要──”她抗议,泪珠成串地落下来。 莫凡丝毫不理会她的吵闹,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回房间。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不然你爸也会派人来接你。 关上门,就可以不用再见到她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泪水。 “为什么要赶我走?我讨厌你──”她对着他无情关上的门大吼。 你很过分耶!谁希罕住你这间破木屋。 又没冷气又没热水!呜走就走嘛。 谁怕谁啊?呜~~”她一边抽噎一边哭诉。 为什么要叫她走呢?她天下怕地不怕。 就算被咬人猫咬得满腿是伤也是小事一件。 小小的疼痛一下就过去了。 却伤得她比什么都重。。 婕妤甩头走回自己的房门。哼!不用他送,她自己会走,但他一定会后悔的啦── 黎莫凡整夜翻来覆去。 他知道婕妤肯定在隔壁房间里生气或哭泣。 但也只能强忍着想过去安慰她的冲动。 他知道,只要他稍稍心软一点,哪怕只有一点,她就会抓住机会耍赖。 他告诉自己,这决定是为了她好。 一早起床后,他就去敲她的房门,没人应,以为她还在睡,又敲了两声。 “起床了,秋婕妤!不要赖床,说好今天送你回去的。”他在门外喊道。 过了两分钟,里面仍毫无动静。 “不要耍赖,快起床!我要开门了喔──”莫凡把门推开,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显然婕妤在他起床之前就已经离开。 桌上还留着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我自己有脚。 不用你送!再见!”。 他看着字条,有点哭笑不得,她就是这样孩子气,难道忘了当初上山时,两脚走到起水泡的痛了吗? 视线一转,莫凡看到她留在床前的那双木屐 他手里拿着纸条,望着窗外,顿时,屋内忽然变得好安静。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寂静。 匡啷匡啷匡啷~~ 寂静的山间小路,传出行李箱在上石地上拖行的声音。 “哼!走就走,谁喜欢待在那个鬼地方?我自己有脚不会走啊,还要你送?哼──”婕妤气冲冲地走到公车站牌。 昨天晚上根本睡不着,五点多,天才刚刚亮,她便动身出发。 离家出走可是她的拿手绝活,花下到十分钟就收拾好行李──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要提着行李箱回去。 婕妤踏上客运公车,车上一样没有冷气,只有电台播放着略嫌吵杂的音乐。 她选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打开车窗,让清凉的晨风从脸旁徐徐地吹。 从这里到镇上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她决定要利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好列出黎莫凡的罪状。 这样才能让她离开得乾脆一点。 彻底抹去所有对他的想念。。 第一他真的很不温柔,人家喜欢他这么久,他却完全无动于衷,还百般想把她推开。 第二他真的很没眼光,像她这样高贵如女王,美丽如名模的女人,居然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第三他真的很不善良,居然私底下和她老爸串通,还偷偷帮她买好回台北的车票? 他真的很坏,人家为了他,抛弃冷气机和高跟鞋,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他居然还嫌她碍手碍脚。 只不过是洗澡时要他烧烧热水。 睡觉时帮她搧搧风嘛。 偶尔不小心受点伤撒娇装哭。 也只是眷恋他的一点关爱这样有很过分吗。 车内的广播声充满断断续绩的杂音。 隐约听见女歌手唱着:“爱你好像半暝啊坐火车睡了一下惊醒一下看窗外到了哪”。 窗外微风不断迎面吹拂她的发丝。 这样的凉风总是容易叫人发呆。 她眼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现在却流成了一条哀怨的小河。。 她忽然想念起他温柔低沈的声音。 想念他为她沏的每一壶花草茶。 想知道他今天早上起来后做了些什么事。 想看看他发现她不在时。 脸上是什么样表情。。 车子一个转弯,原本吵杂的广播音乐,忽然变得清晰,收音机里美丽哀怨的歌声,温柔地播放着── “你的爱就像星辰,偶尔很亮,偶尔很暗, 黎莫凡相信她是拿了车票,下山搭火车回台北去了。 此时他应该有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却反而有一股郁闷。 虽然没什么胃口吃早餐,还是得打起精神工作,他拿起工具和一袋袋种子,准备到田里掘土播种。 他应该做得很起劲才对。 有她在只会扰乱他的工作进度。 他应该可以全心全力工作了才对!但是──为什么还不到中午。 他竟开始觉得疲累倦怠?。 啊!一定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吧?趁着难得的清静,不如进屋里小憩片刻吧。 却又觉得浑身不对劲。 让他的生活失去了正常的步骤阳光空气花和水。 他生活的四项必要条件。 八成是这些天被那家伙吵得神经衰弱了。 居然还会心烦得发院。 甚至还热得开始冒汗不是说心静自然凉吗。 他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来。 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无权把她留在身边。 她该回到原属于她的繁华世界。。 何况,她已经走了 莫凡搬了张躺椅到木屋的前廊。 他决定就这么躺在椅子上。 让自己当一个下午的傻子吧!吹吹田间的自然凉风。 会是最好的安眠良药。。 风吹着吹着,他也就这么在长廊上沈沈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彷佛她还在身边未曾离开,他甚至感觉,她正顽皮地拿着芦苇,轻轻拨弄他的脸颊 “哈罗?”一个清脆甜美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哈罗──” 竟然不听话的又跑回来了!莫凡睁开眼。 却发现眼前这女人并不是梦中的秋婕妤。 而拨弄他脸庞的也不是芦苇。 而是女人长长飘逸的发丝。。 她穿着咖啡色窄管长裤,淡黄色的衬衫,一身帅气的装扮,鹅蛋般的脸蛋小巧动人,一双水灵的眼睛静静望着他。 “你──”他赫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我问了好多人,才终于找到这里,没想到你居然已经不认得我喽?太过分了。”女人甜蜜地笑道。 莫凡眼中尽是无法置信,这个女人的出现,显然比婕妤更教他惊讶。 怎么可能”莫凡站起身,脸上逐渐漾开的笑容,取代了原先的惊讶表情。“小恩,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伸出双臂,热情地给他一个拥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他当然不会忘记她,关慧恩──他大学时代的初恋情人。 “快进来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看看天色,居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莫凡招呼着她进入客厅,许久没见,两人间的熟络却仍然如昔。 “我问了好多人,最后是你弟弟告诉我的。” “是莫亚?”莫凡没有多大惊讶,因为除了婕妤,他也只有告诉莫亚这里的地址。 “想喝点什么?”他走进客厅旁的木制吧台。 “客随主便喽,反正你也只会泡花草茶。 ”小恩拨了拨长发,坐上吧台前的高脚椅,她轻盈地笑着,笑语间却有着难解的埋怨。 “你呀,一点也没变,我们念植物系是因为分数到那里没别的可念,你却把它当做三民主义一样奉行。 小恩是他大学的同班同学,曾经是人人羡慕的一对,最后却因为受不了他对工作的过分投入而分手。 “是吗?”好像是这样。 不过,今天他的情绪很特别,忽然也想喝喝花草茶以外的东西。 “那么今天请你喝杯酒好了,这里还有一瓶八五年的红酒。 “请我喝酒?哟,看来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哦?”关慧恩笑道。“我记得你是从来不喝酒的。” “凡事总有第一次。”他打开酒瓶,和她一起坐在吧台前。 哟?这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黎莫凡喔,他从来不会用这种近乎哀怨而无奈的口吻说话。 “怎么了?被女朋友抛弃了?”关慧恩斜眼瞄着门口那双女人尺寸的木屐,心思细密的她,不难猜出一二。 “我看起来像被抛弃的样子吗?”莫凡拿起空酒杯敲着她的脑袋。 “你现在脸上的表情明明就是。”她笃定地说。 但有些事我不会错第二遍。 很多年以前我就知道自己不适合爱情。 我怎么可能让自己一再被人抛弃呢。 关慧恩当然知道他指的“第一个错误”是什么。 却无法给她相同的回应。 “但是当时你并没有这种表情,过去的分手对你而言,并不算‘被抛弃’,你只是逼着别人不得不离开你。 ”慧恩看他的眼神,彷佛透视了他的内在。 他彷佛是一颗苍茫的大石。 长久以来脸上的表情都是平静自得;而这是第一次。 她却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寂寞的表情。。 人必须爱过,才会懂得寂寞。 “我并没有逼你”他不解地问道,想不起来他做过什么逼她分手的事。 却清楚地感觉到他并不爱你的那种感觉当他陪着你看电影。 你却感觉身旁坐着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知道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吗?因为不想再勉强你。 所以我最后才决定提出分手。”。 其实,她从来没有把分手的真正原因说清楚。 有一个小女孩的眼神。 让她明白莫凡心里重视的──除了花草还有另一个人。 但那人并不是她这才是她真正无法忍受的事情。 一个分开已久的恋人忽然来到你面前,对你诉说当初离开你的理由,似乎也只有这三个字可说。 “那么你是承认没有爱过我喽。 ”她没有怪过他,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要责怪他的。“这么说你这回是真的被抛弃喽。 “没这回事。”他否认,眼神却已向她招认。 她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够让他牵挂。 失去了什么让他出现这种孤单落寞的表情。 门口那双木屐的主人是谁。 “啊!该不会是那个老缠着你的小女孩吧?她好像叫婕妤是吧” “喝酒吧,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对了,你和阿同还好吗?”他饮一口红酒,入喉是苦涩,他显然不适合品酒。 这回换慧恩变了脸,阿同是莫凡的室友,也就是慧恩后来的男友。 “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过我现在也不想谈这个问题。”慧恩回答得乾脆,抛给他一个潇洒的笑容。 “好吧,那你今天来到底想谈什么?”他举杯一饮而尽。 “我在想啊莫凡,你觉得我们可以再重新开始吗?”她故作轻松地说道,眼神里充满着试探。 “什么?咳咳──”红酒呛到了他的喉咙。 “我跟你开玩笑的啦,看你怕成这样,哼!”慧恩立刻敛起那隐藏在笑容下的期待,用笑闹掩饰她的失望。 “跟你谈点正事啦,你知道我们全家去年移民到法国吧。 我们今年春天在普罗旺斯买下一座农庄,我准备把它重新开垦成薰衣草田,所以想请你这位专家去帮忙,不知你意下如何。 ”关慧恩以甜蜜的笑容美好的愿景,盛情邀约他一起实现当年的梦想。 “普罗旺斯?你真的做到了?”莫凡眼中闪耀着光芒,那的确是他年轻时的梦想。 在一阵笑语及热烈的讨论,让他们完全没注意到门外孤单的身影── 婕妤兴冲冲拉着她的行李箱。 从农场门口一路冲到木屋前。 没想到在门外就听到一阵笑语。 看到的确是两人亲密坐在吧台前谈笑的背影。。 那背影深深掠在她心里,此刻的感觉,远比被咬人猫扎到刺痛一千万倍。 她彷佛完全失去力气,行李箱掉落在地。 “匡”一声,莫凡和慧恩同时回过头。 “婕妤?!”莫凡怀疑他是不是喝醉了? 果然是她!慧恩惊讶的表情下,有着了然于心的透彻。 看来诧异的下只是两人,当婕妤看到转过身的慧恩,她的心彷佛受到一拳重击。 她不是莫凡第一个女朋友吗。 那时的婕妤,还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她却永远记得莫凡第一次交女朋友带给她的震撼。。 “你不是一早就下山回台北了吗?怎么又”莫凡惊讶地问道,她没有回去?那么她这一整天都跑到哪儿去了? 不!他早该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 “我是下山了,下山就一定是回台北吗?我去镇上玩玩不行吗?”她忿忿然说道。 “我知道,你恨不得我走嘛,原来是要跟人家约会,难怪你一直就想赶我离开。 她委屈着一张脸,含泪的大眼睛向他控诉,婕妤的个性十分直率,和慧恩截然不同。 “你别乱说,慧恩是我朋友──”不知为什么,每次一被她误会,他就忍不住想解释清楚。 “妹妹,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慧恩姊姊呀。”慧恩甜甜地笑着。“别站在门口,快进来坐呀!” 她才刚离开不到十个小时,这个家居然就有了新的女主人,还招呼她进去坐。 她好气,气得好想哭,一看到他们两人并肩谈笑的模样,所有的甘愿都变成了不甘愿。。 “不用了!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这里既然已经有了别人,她回来这里做什么。 “你忘了带什么东西吗?”莫凡关心地问道,只是这样的关心未免太“白目”。 对,她随口编了个藉口说她是回来拿东西的,但,这里有什么是她的东西呢? 婕妤的视线望向门边,找到了救星,走过去拿起莫凡做给她的木屐。“我忘了我的鞋。” 那双木屐是莫凡做给她的,那么到底应该算是他的,还是她的呢?很多东西,已经很难分得清楚了吧 慧恩心中有一丝难解的滋味那双鞋,果然是她的。 转身要走:心里期盼着莫凡开口叫住她天啊。 为什么还不开口呢?婕妤背对着他们。 在心底大声喊着:你再不开口。 我真的就要走了啊!。 “婕妤──”他彷佛听到她心底的呼唤,终于出声叫住她。 先进来坐一下嘛!”慧恩也开口挽留她。“先进来聊聊。 待会儿再让莫凡送你下山。 我们正聊到要去法国的事呢。 你也来给些意见吧!”。 “去法国?”她止住脚步,回过头质疑地望着黎莫凡,眼睛睁得好大。 “是啊,我在普罗旺斯买下一座农场,想请莫凡过去帮忙,那是他的梦想。 我想莫凡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慧恩说道。 莫凡和婕妤相互注视着,气氛凝重得彷佛决战时刻到来。 ”婕妤连正眼都没瞧慧恩一眼,彷佛这个人完全不存在,她的眼中只有黎莫凡,她的耳朵只想听到黎莫凡的回答。。 莫凡沈默了一阵。 等待答案的这一刻好难熬,婕妤的泪水已经悬在眼眶。 “慧恩要开垦一片大规模的薰衣草田。 这正是我实现这几年研究成果的好机会。 我决定去法国一阵子──”他相信这是对两人都好的决定。 才能让她彻底的死心。。 婕妤彷佛听到医生宣布的死亡判决书,全身变得冰冷而僵硬。 而且是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不要,他可以不喜欢她,可以赶她回台北,但他怎么能抛下她,跟那个女人去法国。 长长的眼睫毛努力承载泪水的重量,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我错了!我原来是恨你的。 我真的好恨你!”婕妤转头奔出门外。 反正她再也穿不上那些碎花裙。。 “婕妤──”莫凡跟着追出门外,在她身后喊着。“等等我,我送你下山。” 她反倒走得愈快愈急。 送送送!谁不知道他一心就只想把她送走?婕妤一路从木屋快步奔向农场大门。 远远看到刚才载她来的黄色计程车正停在农场前。。 这位司机绕了半天,找不到下山的路,只好又绕回农场。一看到刚才搭车的小姐,像见到救星似的摇下车窗大喊。 “小姐!借问下山的路按怎走啦?我找拢没啦──” 婕妤跑到计程车前,拉开车门。“刚好,我帮你带路,快点!送我到火车站。”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样狼狈过,更不要让莫凡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当他开口说要跟关慧恩去法国的那一刻,她便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是一个落败的小兵,她只想逃开这一切。 “婕妤!婕妤──”莫凡追到门口时。 他望着呼啸而去的黄色车身。 “你不追她吗?”慧恩在他身后,指着停在旁边的货车,如果他真的要追,还是来得及的。 “不用了。”他黯然地垂下双眸。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伤了她,但,这不正是他要的结果吗。 她终于能回到那安然无忧的世界去,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宫廷般华丽的卧房里,冷气呼呼的吹。 室内温度二十一度,秋婕妤躺在白色大床中央,手里拿着温度遥控器,眼睛瞪着墙上的分离式冷气机。 她现在终于可以吹到冷气了,应该觉得很舒服才对呀!可为什么翻来覆去,却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不对劲? 其实人一旦习惯自然的气温后,反而会觉得冷气一点也不舒服,那种人工的凉风吹在身上,甚至会感觉酸软刺痛。 “厚~~”婕妤吐了一大口气,无聊地拿着遥控器,调整室内的温度。 她转头望着一整面白墙,眼中有着难以解读的情绪。 从那天回到家起,一进门,她二话下说冲进房间大哭了一顿,无视于客厅里惊慌失措的老爸老妈。 隔天一大早起床吃早餐,一如平常,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只不过,她的话少了,脸上的笑容少了。 她养成了很多“坏”习惯。 习惯每天在清晨醒来。 更要命地习惯了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他在身边。。 这些“坏”习惯像菸草酒精,无孔不入,渗透到她每个细胞里;想他,成为她戒不掉的瘾。 十八度,她故意把冷气开得很冷,好提醒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农场里。 反正她的心更冷,身体已经没有感觉。 担心的妈妈敲了敲门,走进她房里。 “呜~~好冷~~”像走进冰库一样。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天啊!你把冷气开得这么冷做什么?这样会感冒的啦”。 妈妈抢走她手中的遥控器,调回正常的室内温度。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看医生,还是谁惹你生气了?” 她懒懒地翻了个身,拉起棉被准备假装睡觉,反正这些日子她已经被问到烦。 索性当个自闭症儿童,所有问题,一概不予回应。 不过父母都是过来人,当然一眼就看出女儿家的心事。到了这个年纪,多半是为了感情的事烦恼。 “小婕啊,有空就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妈妈在床边坐下。 “别生闷气了,妈妈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她拍拍女儿的肩膀,女儿的心事妈妈都了解啦。 好消息?会有什么好消息?还不是要她去相亲?烦死了,她继续埋头猛睡。 “其实,你的心事妈妈都知道了”妈妈刻意把声调放得温柔。 思引心事?躺着背对母亲的她忽然睁开眼睛。 “你长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人,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跟妈妈说呢?”妈妈的微笑有着慈母的光辉。 婕妤眼睛眨了眨,立刻恢复知觉现在是什么情形啊? 你从小就跟黎家少爷感情好。 你也到了该论及婚嫁的年龄。 如果我们两家能结成亲家。 这也是一件好事啊!”妈妈继续说着。。 婕妤倏地翻过身,眼睛睁得跟五十元铜板一样大。“妈──你怎么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每次帮你安排相亲。 要不是你爸爸提醒我。 我真的还不知道呢!呵呵~~”妈妈掩着嘴。 这是贵妇专属的笑法。。 “爸?”她惊讶地望着妈妈,这怎么可能?她老爸的脑袋里一向只有工作和生意,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这种事? “是呀,这次你的婚事,也是他去谈的呢啊!”说溜了嘴。 “婚事?!什么婚事?”她狐疑地看着妈妈。 本来爸爸是想等事情谈妥再告诉你的不过其实也没关系。 黎家少爷已经答应了。 现在就等你点头呢!”妈妈喜孜孜地说道。 让她开心开心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她的婚事?黎莫凡已经答应了?有没有搞错啊,他不是要跟别的女人去法国吗? “妈?你说什么他答应了?”她彷佛才刚刚睡醒,满脑子问号。 “是啊,人家可是一口就答应了呢。” “可是,莫凡他他不是要去法国吗?” “什么莫凡?我跟你说的是黎家的二少爷。 莫亚啦!听你爸爸说。 莫亚是黎氏集团的准接班人。 对两家的事业都会很有帮助呢”妈妈沈醉在未来的美好远景里滔滔不绝地说着。。 “什么?莫亚?不会吧”她身体向后,无力地倚着枕头。 是黎莫亚啊!都是黎家的少爷嘛。 但他已经远离黎氏集团的权力核心。 莫亚才是最适合你的人选。”。 拜托!有没有搞错啊!黎莫亚。 差一个字差很多耶。莫亚从小就是她的死对头,现在居然答应这件婚事,他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 妈妈发觉她的脸色有异,不禁开口问道:“小婕,怎么了难道,你喜欢的不是莫亚。 ”妈妈思索着。“啊!难道──难道是莫凡。 “不!”她立即否认。“我我才不喜欢他。” “是呀,你爸爸也说,莫亚才是适合你的对象,只怕你不答应,所以没敢先告诉你。” “我答应。”她几乎不经思考地说道,连妈妈都吃了一惊。 “没错,我答应。”通常,女人在非常恨一个男人的情况下,要她嫁谁她都会答应。 “太好了!”妈妈真是太高兴了,原以为会是件困难的任务,没想到宝贝女儿竟一口就答应了。 “这样吧,今天晚上你们小俩口一块出去吃饭吧?我叫莫亚来接你。 “好。”她也是一口答应,她倒要看看这个黎莫亚的脑子在想些什么? “好,我这就叫莫亚来接你。”妈妈高兴地走出房间。“喔,对了,你们小俩口别再闹情绪喽!” 原来,妈妈彻底的误会了。 这只不过是他也期望的一场婚事吧。 爸爸一直希望能找一个对秋叶集团有助益的女婿。 以弥补秋家只有一个独生败家女的缺憾。 可笑的却是她自己,她笑自己的傻,因为刚才几乎有一刻,她竟相信说要娶她的人是莫凡。 餐厅里,灯光美,气氛却不怎么佳。 某桌客人的小孩,不停地大吵大闹,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 婕妤和黎莫亚面对面坐着,两人不发一语。 她一脸冰霜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他却迳自拿起商业杂志,一脸泰然自若。 气氛已经够僵持不下和凝重了,隔壁桌的小男孩还在旁边玩闹叫嚣。 “耶~~呜~~”顽皮的小孩不停在餐厅里跑来跑去。 还不时对婕妤扮鬼脸而男孩的妈妈却只顾着和朋友聊天。 完全不在乎孩子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客人的隋绪──尤其是那位情绪已经够糟的小姐。。 “咧~~”小男孩两手拉扯嘴角,吐出舌头,不怕死地对婕妤做鬼脸,挑战漂亮姊姊的忍耐极限。 死小孩婕妤的太阳穴浮起十字型青筋,实在是忍无可忍 “弟弟,你过来一下。”她亲切地对小弟弟招手,声音温柔,脸上还挂着白雪公主后母般的微笑。 男孩不以为意地走到她身边,以为漂亮姊姊要给他糖吃,大部分的大人都是用这种方法叫他不要吵。 大姊姊今天心情很不好。 大姊姊可能会把你的头扭断。 然后把你丢到抽水马桶里冲掉喔。 ”她眯着眼,笑笑地对他说。 黎莫亚头上更是冒出三条黑线天啊。 他完全被这个女人打败。 他老哥形容得可一点也不夸张。。 弟弟安静地走回座位上,然后开始哇哇大哭。“妈~~我要回家啦~~” 黎莫亚终于放下杂志。“你这是做什么?你看,把人家小孩都弄哭了。” 对啦,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小孩子在餐听里乱冲乱撞,这不怪他,也不怪他妈,居然怪到她头上? 那我现在也很想哭啊!是不是我哭的话别人也会来同情我。 ”她的怒气早已囤积许久,现在最好谁都不要来惹她。。 黎莫亚摸摸鼻子,自认倒楣。“怎么了?心情不好哇?谁又惹你生气了?” “怎么了?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答应这件婚事?”她冷冷地问道。 除了黎莫凡,她对谁都是这副态度。 “我衡量了一下,这桩婚事对大家都有好处,利多于弊,根据商业考量,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莫亚低头喝一口咖啡,凡事以利益为优先,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连婚姻这种事你都以商业利益为考量。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可以冷漠到这种地步。“就算跟一个没感情的人结婚,你也不在乎。 “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吗。 对你愈有感情的人,反而伤你最重,所以不如挑个跟自己没感情的人结婚,这才是聪明的决定,不是吗。 ”莫亚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根针一样,狠狠地刺在他们彼此的胸口。。 看来,他八成已经看穿她的心事 哼,能看穿别人心事的,可不只他一个人喔。 就算伤了另一个女孩的心,你也在所不惜吗。 ”她可已经打听过了。 黎莫亚和“巴黎玫瑰”董事长容纱纱的恋情。 最近炒得可热呢。“听说。 你最近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喔。 婕妤不甘示弱地反击,莫亚的脸色沈了一下,但不到三秒钟,立刻又恢复正常。 “那没什么啊,我经常伤很多女孩子的心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哼!”婕妤觉得不可思议,同样是兄弟,两人的个性居然如此南辕北辙。“莫凡说的没错,你真是冷淡!” “我哥说的也没错,你真是个麻烦!”他用眼角余光扫一眼她铁青的脸,露出得意的笑容。 “莫凡真的这样说我?”婕妤转过头,紧蹙着双眉。 “你是挺麻烦的,不然莫凡怎么会为了躲你而出国?”他嘴角泛着一股捉弄的笑意。 “他为了躲我而出国?你在说什么?你你你给我说清楚!”她指着他。 “你现在已经是我未婚妻了,居然还在我面前谈别的男人,这样是不太应该喔?”他一面调侃,一面刺激她。 气得别过头再也不跟他说话。 这是跟黎莫亚打交道最常落得的下场。“你们两兄弟都是讨厌鬼!我要走了!再见──”。 “喂,等等,送未婚妻回家是我的责任。”莫亚起身追上她。 婕妤回过头,目光直视着他。“你是认真的?” “认真什么?”他明知故问。 “认真地要跟我结婚?”那就把事情说个清楚吧! “不赌一把,谁会知道结果呢?”他笑得轻佻,语意却无尽深长。“如果你害怕,现在取消婚约还来得及。” 那彷佛看穿她心底秘密的眼神,教人十分不舒服,想激她?门儿都没有。 “我有什么好怕的?结就结,我无所谓。”她撇过头。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早一点订婚。 我看过黄历,下个礼拜三不错。 ”他骗人,莫亚做事可是从不看日子的。 “你──”婕妤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怎么,你有意见吗?还是你以为谁会有意见?”他斜眼看着她。 “没有,没有人会有意见,随便你吧!我无所谓了,就算明天叫我嫁也无所谓了。 “哀莫大于心死,婕妤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道。 “喔?”现在的女孩可还真“随便”呢!黎莫亚摸摸下巴,思考了两秒钟。 “好啊,那就明天吧!反正我明天没有会要开,刚好有空跟你订婚。 ”一副好像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来订个婚的口气?。 “好,就明天吧!”婕妤淡漠地转过身,倩影随着高跟鞋声远去。 而她身后那双深沈的双眸,却始终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后,她不发一语,只是不断想着莫亚说的那句话:不赌一把,谁会知道结果呢? 他指的是什么呢?她已经失去莫凡,赌也没有意义啊! 天啊,这家伙的个性跟莫凡实在差太多了,冷酷邪魅深沈 她相信这样的男人,铁定有数不尽的女人前仆后继,那个叫容纱纱的女孩,现在肯定也是为情所苦吧? 不过,现在的她,却怀念起莫凡的木讷温柔与善良 在婕妤渐渐习惯没有冷气的同时,另一个人,其实也早在不知不觉间,偷偷怀念起有她相伴的日子。 她就像窗外枝头上吱吱喳喳的小麻雀。 每天吵得他不能睡觉;但忽然有一天早上。 麻雀不再飞来他的窗外。 世界却静得让他蓦地醒来。 然后空虚得再也睡不着。。 既已经决定去法国,农场的一切事务也得暂时停下。 莫凡坐在农场中央的大树下,拿着一把小刀,雕刻着手上那块小木头。 略具雏型的模样,看起来像只小动物。 他不时停下动作,无意识地往农场门口看去,似乎觉得这样看着,某个女孩的身影就会从地平线那端浮现。 “莫凡!快进来吃早餐吧──”关慧恩在木屋里喊着。这几天她借住在这里,每天一早都会殷勤地起床做早餐。 他放下木头,往木屋走去。这几天,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这样无精打采。 “怎么样?口味还习惯吗?”关慧思做了蛋饼,用那天他们去镇上市集买回来的面粉和鸡蛋。 ”他对她总是客气有礼。 如果是秋婕妤,他一定会挑挑眉,不屑地说声:还可以啦勉强可以吃之类的话。 “对了,行李我已经都打包得差不多,机位也订好了,待会儿再整理一下,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她心思细密谨慎,凡事都处理得完美无虞。 一嗯。”他点头,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低头继续吃着早餐。 他忽然觉得如果餐桌上有秋婕妤的聒噪。 胃口好像会比较好一点这真是太奇怪了。 他不是一直嫌她吵吗?怎么这会儿又想念起她的笑声。 “一对了,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走?要先到台北,再去机场,最好早点出发喔。”关慧恩提醒着。 “都可以,你决定就好了。 ”反正已经答应她去法国帮忙,什么时候出发,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我吃饱了,谢谢你。 ”他起身,礼貌地向她道谢。 “你不用对我说谢谢的”慧恩抬头,眼神充满深意,他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疏而客气吗? “喔,那我先去农场忙了。”莫凡羞赧地笑道,声音显得有些乾涩。 他对别人总是这样客气有礼。 因为他一向不习惯接受别人的付出。 他却从不曾对婕妤说过一句谢谢。和她在一起。 就像人从来不会对阳光或空气说谢谢。 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婕妤的模样?在这座农场上木屋里,彷佛四处都是她飞舞的身影 “铃~~铃~~”此时。 客厅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尖锐的铃声挑起两人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眼光同时看向桌上的黑色电话机。。 “喂?”莫凡拿起电话。 “是我。”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低沈神秘却充满着力量。 “莫亚?”他相当惊讶。“找我什么事?” 两人虽名为兄弟,但同父异母的关系却让他们始终并不亲近,莫亚会打电话给他,肯定是有天大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慧恩听到是莫亚打来的电话,似乎松了一口气,往厨房走去。 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 我明天就要和秋叶集团的千金订婚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来参加?”莫亚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漠。。 “你──是说婕妤?”莫凡一时无法会意,或者说他根本无法相信。 “是婕妤没错啊,秋董事长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不过你应该知道,她对我而言,就只是秋叶集团的千金。 ”莫亚向来是个唯物主义者嘛。 ”这点莫凡倒是不会怀疑。 对黎氏集团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更能提升莫亚在黎家的地位。 但他不能相信的是──“婕妤她答应了。 他很清楚,如果婕妤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逼她,除非── “当然,她一口就答应了。老哥,难道你怀疑我的魅力?”莫亚藉机调侃一下他木讷的老实兄长。 莫凡拿着话筒,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紧窒,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得他说不出话来。婕妤答应和莫亚结婚?这怎么可能?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很高兴。 ”黎莫亚简直恶劣到极点,故意刺激他老哥的情绪。“你不是说希望她有个好归宿。 难道你不该恭喜我们吗。 “恭喜你。”他有满腔的无名火,但他的教养和立场,却只能让他说出这句话。 “怎么样?你能不能来?” “很不巧,我刚好要搭乘明天的飞机去法国,没办法参加你们的订婚仪式,很抱歉!”莫凡沈下脸。 “是吗?那真不巧”莫亚沈默了半晌。 他实在比不过这位老哥。 忍不住开口再给最后一点提示。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你真的会──”他真无法相信有人会为了权力而把婚姻当作儿戏。 “你知道我会的。”莫亚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莫凡却还呆站在桌前。 久久不能自己。他真的不明白这个行事向来莫测的弟弟到底在想什么。 他更不明白的是那个几天前还跟他跟到山里,为了他不怕天气热不怕被虫咬的女人,怎么转眼间就要嫁给别人。 她也许是拿自己的幸福赌气,但或许,这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了?莫亚找你什么事?”慧恩端着一杯茶走进客厅。 “没什么,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他连茶也不喝,就大步走出木屋。“对不起,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他默默回到树下,拿起未完成的木材,继续雕刻着── 现在,他再也没有一丝犹豫的空间,也没有半点需要留恋的理由── 隔天早上,他再度回到那个布满阴霾的城市。 人们每次因为厌烦而离开一个地方,却总会因为想念而再回到那个地方。 对这里,他有着说不出的想念;不过他现在来到这里,却是为了要去更远的地方。 黄色计程车奔驰在通往机场的林荫大道上,黎莫凡和关慧恩坐在后座,气氛静谧而沈重。 红灯路口,计程车停了下来。 刚好遇到一年一度的普罗旺斯薰衣草节。 可以看到壮丽花田丰收的景观。 还有各种当地产品的发表会”关慧恩刻意说些他有兴趣的话题。 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 “喔,是吗?”他依旧看着窗外,淡淡地回应着。此时,他的脑海里千头万绪,几乎压抑不住心中那股冲动。 “对了,还有三个小时飞机才要起飞,我们要不要先去哪里吃点东西?还是去买点什么?飞机上的餐点好难吃喔” 红灯转为绿灯,司机正要换档启动车子── “等一下!”莫凡忽然大喊。 毫无预警地推开车门。 他转头对慧恩说:“听着。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办。 你先到机场等我。”。 莫凡飞快地冲下车,往对面街道跑去,留下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慧恩在车上。 后面的车不停按鸣喇叭,司机先生看着后视镜中脸色很难看的女人,忍不住问道:“小姐?按怎?” 关慧恩沈着脸,久久之后终于开口。“去机场──” 二十分钟后,黎莫凡来到秋家的大门口。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就在往机场的路上,他竟会压抑不住冲动,如此地想再见她一面。 他站在华丽优雅的日式别墅前,按下电铃。 开门后,秋成章非常惊讶,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竟是黎莫凡。 “伯父”他也没想到来应门的会是她爸爸。 “莫凡啊,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研究计划进行得怎么样啊?” “托您的福,一切都很顺利。”大家都客套嘛。“对了,伯父,婕妤她在吗?” 无论如何,他只是想见她一面。 “婕妤她她不在家啊,你找她有什么事吗?”秋成章打量着他的神情,为免麻烦,就乘机会说了。 “婕妤最近很忙,你应该知道了吧?就是和莫亚的婚事嘛,好不容易小俩口都谈好了,这几天正忙这些事呢。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他低着眉。 一个表情,就让不善掩藏心事的莫凡,被秋成章看穿了一切。 “呵呵~~”秋爸爸笑着说。“说真的。 婕妤嫁给你们家莫亚。 眼看黎氏集团的总裁宝座也非他莫属。 天下父母心,哪个爸爸不希望女儿以后能过好日子呢。 何况秋叶集团这么大一间公司。 莫亚刚好能帮上我的忙。 呃当然啦,莫凡你的个性也很好,难得你们两兄弟都这么优秀,相信将来嫁给你的女孩也一定很幸福了”。 话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莫凡又怎会听不明白?你黎莫凡淡泊名利是你的事,人家可不愿意女儿跟着你受苦呀。 秋成章说得一点也没错,他自己以前不也一直认为这样对婕妤比较好吗? “您说的对,我也相信这对婕妤确实是个最理想的安排。 ”他低着头,困难地说服自己,当他再抬起头时,同时露出祝福的微笑。 莫凡手里拿着一个小纸盒,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这是我送给她的贺礼,麻烦您替我转交,顺便告诉她一声,我祝她永远幸福。” 莫凡微笑,转身大步离开,听见身后大门渐渐关上的声音。 他今天来,就是想亲手把礼物交给她,一个小小的礼物──原本可能是定情物,现在却成了贺礼。 这也无所谓,也许他化作春泥更护花。 他本就是一个园丁,只希望花儿幸福美丽却并不一定要拥有她,只要在远处,默默地祝福着。 他招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往机场的方向驶去── 早上起来没事做,秋婕妤一个人去看了部早场电影,逛逛街,随便打发时间。 下午回到家,没有任何人向她提起莫凡来过的事情。 没有阳光的午后,让人全身懒洋洋的。 婕妤走进房间,随手将购物袋扔在桌上,整个人慵懒地躺到床上。 满桌的保养品化妆品珠宝首饰全都是过去她缺一不可,如今却戴了都嫌累赘的东西。 那是什么?她的视线瞄到一个不属于她房间的东西,咦?桌上怎会无端多了一个小纸盒? 婕妤伸长了手,拿起纸盒,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木刻的玩偶看清楚之后,她整个人在那瞬间完全愣住。 映在她的双手间──那是一只木刻的小松鼠。 活脱脱是她第二天到农场时。 偷吃胡萝卜又把她吓个半死的顽皮松鼠。 那是用农场上多余的木块材料雕刻出来的小松鼠,并不纯熟完美的刻工她知道这只小松鼠是出自何人之手。 因为,那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啊! 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滑落是莫凡,是莫凡来找过她了! 可是,他现在人在哪里?! 婕妤迅速冲出房间,爸妈不在家,佣人也不知情,她着急地一边穿着鞋子,一边打电话给莫亚。 “是喔”电话那头,莫亚淡淡地说。“让我看看手表喔,可惜,他的飞机已经起飞一个多小时了。” 什么已经起飞一个多小时?她和电话一同跌坐在地上,无助地哇哇大哭了起来。 他已经去法国了,飞机甚至也已起飞一个多小时,连最后让她冲去机场的机会都不给她 整个普罗旺斯便弥漫在薰衣草美丽的色彩与迷人的香气之中。 满山遍野的紫色花田。 丰收景象壮观得令人屏息。。 这原是黎莫凡梦想中的天堂,一切完美得令人难以置信,这不正是他一生追求的理想吗。 为什么此刻他的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人往往在追求目标时,却忽略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实:如果一切不能与所爱的人分享,再美好的事物也会有缺憾。 他屈膝蹲在花田间,抓起一把泥土,感受着土壤握在手心的感觉。 他紧紧地握住,却让砂子在指间滑落。 事情总是如此,当你想紧紧握住时,往往什么都留不住,时光和机会,都会如手中砂一般地流逝。 “莫凡?”一道温柔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关慧恩已在他身后望着他许久。 她知道,自从他来到这里,便每天夜以继日地工作。 研究土壤环境栽种计划,每天超过十二小时不停地工作不过慧恩知道,他并不快乐,她从没见过他如此寂寞的背影。 他原本有着最宽阔宁静的心。 不受世俗烦恼所困扰。 他的心却牵系着一抹远方的身影。 一个曾在他身边飞舞的蝴蝶。。 莫凡回过头。“是你?”傻瓜,不然会是谁呢?他不禁嘲笑自己。 “我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慧恩笑着,有什么办法呢?她这么大一个人每天在他身边,而他偏偏就是看不见她。 “你这人真奇怪,在身边的人看不见;心里却只看见远在地球另一端的人。 “不好意思,我在专心检查土壤,所以没看到你。 ”他为自己的失神解释着。 “这里的环境条件相当好,我建议未来全面采取有机栽培,一来可以保护环境,再者也可以提升作物价值──”。 “莫凡,谢谢你为农场做了那么多,但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你并不需要为我做什么啊!这是我的兴趣──”他仍旧低头看着深褐色的土壤。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喜欢的人从身边逼走呢?”慧恩双手插着腰,决心点醒这块大木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凡耸耸肩,故作不解。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忘不了的人,就算看不到还是忘不了:不存在你心里的人,就算天天陪在你身边,你还是看不见。 ”慧恩不忍再见到他深锁的眉头。 “莫凡,回去吧,去你真正想去的地方,小王子虽然深爱着玫瑰,但他爱的只是家乡星球上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 是的,他喜欢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但是普罗旺斯没有他的爱;没有爱,薰衣草也只是一株普通的植物。 “让她走,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给她幸福,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应该让别人给她幸福。”他终于说出内在的声音。 “你呀,我看你是不是跟植物在一起久了,都快变成植物人了!”慧恩简直受不了他的植物式思考。 不是花耶!只要有爱心和专业。 任谁都可以照顾一朵花。 你有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过?也许对她而言。 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跟你在一起。 “但是她从没说过”莫凡仔细地思考着。她从小就喜欢黏着他,但她从没说过喜欢他,从没说过愿意跟他在一起 “天啊!她做的远比说的还要明显呀!从多年以前她看你的眼神。 我就知道那女孩喜欢你。 那种坚定的感情连我都明白。以前。 也不愿意陪我去看电影。 当时我就知道我会输给她”。 那是因为她很会耍赖。 我才会迁就她──”他总以为。 不得已答应她的要求。 陪她吃饭帮她烧水搧风。。 你还不明白吗?你并不是因为她会耍赖才去迁就她。 那是因为你爱她!”慧恩的口气隐含着委屈和埋怨。“我也会耍赖啊。 可是你从来不给我机会赖”。 女人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任性耍赖。 任性要求是给你们表现爱的机会。 男人却还以为是自己宽宏大量。 莫凡才发现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想想他研究室助理小蕊的耍赖功夫可不比她差。 机巧诡诈也和婕妤不出上下。 但为什么他对小蕊就能应付自如。 却偏偏逃不过婕妤的“魔掌”?。 “莫凡,回去吧,这里虽然很需要你”我也很需要你。 “但是,你并不需要这里。 ”慧恩释怀地对他微笑。 她接受了一个事实,这个人如果不爱你,天涯海角,还是不会爱你。 莫凡重叹一口气,站直身子,看着远方的落日残霞。 “已经太迟了。”就算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的心,也已太迟了。 “太迟?你是指他们订婚的事吗?”不,只有要心,凡事都不会太迟。 “他们应该还没有订婚,这是我刚收到的传真,你看──”。 莫凡接过那纸传真,脸上充满着怀疑和不可置信。 传真来的,是莫亚的喜帖,他要结婚了? “哼!”莫凡的脸一沈。 铁青得难看。“他的动作也末晃太快了!”闪电订婚。 他以为他哥哥的心脏是铁做的吗?。 “麻烦你看清楚一下好吗。 ”慧恩实在受不了,为什么一个向来聪明冷静的男人,这个时候却变得那么冲动而愚蠢。 他还看得不够清楚吗。 当莫凡的目光,再次移到那张传真,视线飘落到下方的落款,他的表情,出现了急遽的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 莫亚要结婚!不过,喜帖上印着的,却不是婕妤的名字?! 容纱纱?她又是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居然要娶别人,那么婕妤怎么办?莫亚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要是他敢欺负婕妤。 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莫凡手里紧握着那纸传真:心情却有如百味杂陈。 他担心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却又为自己还有一丝的希望感到喜悦──。 但这一连串的问号,他得先回去弄个清楚才行啊! 一个英挺帅气的男人走出机场。 伸手拦下计程车,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是黎氏集团办公室 男人走进黎氏集团,立即引起女职员们的一阵骚动。 “哇,好帅的男人哦!!” “咦?你不觉得他和我们黎总裁长得有几分神似吗?” “嗯,我们黎总裁的帅,是带着几分桀惊的霸气,而这男人的帅,却是在阳刚之中还有着俊逸的温柔” “奇怪,他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总裁秘书嘀咕着。 正当大家为他的风采着迷与疑惑时,男人迈着大步,直接走向走道尽头的总裁办公室。 请问您要找哪位?”总裁秘书向前追问着。 一般人是不能随便闯进总裁办公室的。 总裁的未婚妻正在办公室里面呢。 万一遇到什么尴尬的场面。 她明天就下用来上班了。。 “我找黎莫亚。”男人冷冷淡淡地撂下话,脚步未曾缓下。 “请问您是哪位?我先跟总裁通报一声”秘书在他身后小跑步追着,男人说话,有着令人难以拒绝的气势。 他走至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礼貌性地对秘书小姐露出毫无温度的笑容。 “你不用向他通报,因为我现在就要进去了──”他手握门把,推门而入。 门“砰”一声被关上,留下怔怔站在走道上的秘书小姐,和躲在墙角后偷听的一群女职员。 “黎莫凡?”秘书小姐思索半晌,这才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他是黎董事长的长子──”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抛下黎氏集团总裁宝座不坐,却跑到山里开农场,与花草为伍的黎家长子──黎莫凡? 难怪他身上既存在着贵族般的气势,又散发着不问世事的出尘气质。 “那他不就是我们总裁的哥哥吗。 相信总裁也不会怪她的。但是──为什么那个黎莫凡进门时。 却是一脸像要寻仇算帐的模样啊。 总裁办公室里,明艳动人的容纱纱提着五只购物袋,全是刚才在百货公司瞎拚的成果。 她身上穿着刚从纽约买来的白色典雅套装,转了个圈,正向未婚夫展示着她的新装。 “怎么样?漂不漂亮?” “漂亮极了,你穿什么都漂亮。”莫亚揽着她的腰,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正巧,推门而入的黎莫凡刚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他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便见到那女孩甜蜜地倚偎在莫亚怀里罪证确凿─这一切还需要再多问吗? 黎莫凡大步向前,直拳一挥,狠狠击在莫亚的脸上,他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啊──莫亚,你有没有怎么样。 ”纱纱惊惶担心地扶起莫亚,糟糕,嘴角都流血了,她立刻转过头,对着那突然闯进的男人大吼:“你是疯子啊。 一冲进来就乱打人!”。 莫凡完全不在意那女人对他的咆哮,眼光直直瞪着坐在地上的黎莫亚。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凡吼着。 容纱纱听了实在是很生气。 打了人之后还乱骂人?她放下莫亚。 站起身走到男人的面前。 “喂!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闯进人家办公室,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的是你耶,你还要我给你说清楚。 我还要你给我说清楚咧,说啊!你是什么人。 你给我说啊──”她抬起下巴,清澈的大眼瞪着他。。 这一秒间,莫凡突然有一点恍惚,他觉得这女人应该和婕妤结拜做姊妹才对。 “你说话啊!喂!你再不说话我要叫警卫喽!”纱纱手插着腰,作势要拿起电话。 “纱纱,他是我哥哥──”莫亚拭去嘴角的血渍,一手扶着柜子站起身,他老哥这一拳打得还真不轻。 !”容纱纱忽然捂住嘴,什么。 这个长相斯文,行为却粗鲁的男人是莫亚的哥哥。 那不就也是她未来的大哥吗。 天啊!她赶紧移动小碎步,躲回莫亚的身后。。 莫凡拿出那纸传真,往莫亚身上一扔。“这东西是你传过来的?” 莫亚冷冷睨了一眼,废话,要不是传了这个东西,能把他逼回台湾来吗。 “我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纱纱捡起来一看。“咦,这是我们的喜帖呀!” “你要结婚我没意见,但你要娶的人不应该是她。”莫凡的眼神朝他身旁的容纱纱冷冷扫了一眼。 什么?纱纱瞪大了眼睛,这这这,说的是什么话?“喂!你凭什么说莫亚不该娶我──” 纱纱忍不住又要冲上前同他理论,却被莫亚拦住。 “哦?那你倒说说看,我应该娶谁呢?”莫亚冷笑以对。 “你已经和婕妤订婚,你现在要娶的当然应该是婕妤。”虽然他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是吗?你真的希望喜帖上印的是她的名字?”他语带浓浓的讽刺意味儿。 “你不需要管我怎么想!我绝对不容许婕妤受到一点点委屈,我说过,你已经和她订了婚,你就该负责!” 那么我是应该负责娶她。 我们并没有订婚啊!”喔哦。 莫亚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却难掩得意的神情。 “什么?你们没有订婚?这是怎么回事?”莫凡不禁一震。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很佩服居然有人能让她在一个小时内改变心意。 我当然也就没有义务要娶她喽。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 “是她取消婚约?”莫凡整个人僵直地站着。 她取消了婚约?而他简直不敢想像这一切是为了他但是,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可能呢?他太了解婕妤了 红地毯又长又不好走。 还是要和心爱的人一起手牵手才走得下去。 ”莫亚这话既像嘲讽又像调侃,但他一回头,却又充满情意地望着纱纱。 “你说,对不对?”。 “嗯嗯。”纱纱猛地点头,沈醉在他深情的凝视下。 受不了这对老在他面前热情演出的情侣,莫凡咳了几声。 “婕妤呢?她现在在哪?”他没好气地说。 “这个嘛”莫亚摸了摸刚才被揍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奇怪了,你怎么会来跟我要人呢?” “她人到底在哪?”刚才一下飞机,她的手机就一直不通。 “我怎么会知道?她又不是我管的。 ”他嘻笑,本来就是嘛,她又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再说,他只要管好身边这个一样难缠的家伙就好了。 “何况就算我知道,刚才被人揍了一拳,现在大概也忘了吧。 莫亚分明是在报刚才的一拳之仇嘛,纱纱被他逗得一直在旁偷笑。 莫凡这才注意到他老弟嘴角上的伤痕,可见他刚才那一拳的确不轻,而且似乎真有点不分青红皂白之嫌。 “抱歉,我刚才出手太重了点。”他眼中有着歉疚,却更难掩着急的情绪,他真的好想立刻见到婕妤。 “你有打过电话给她吗?”纱纱有些不忍心,于是决定帮他一把,给他一点小暗示。 “有,我一下飞机就打给她,可是她的电话一直收不到讯号。”莫凡低着头,他真的很心急。 “收不到讯号啊?那就表示她应该在一个收讯不良的地方吧?”这样的暗示应该已经够明显了吧? “收不到讯号的地方这么多” 莫亚斜睨着他,天啊,他真的是一块木头喔!好啦,看他真的很着急的样子,就放过他吧。 “哦,我想起来了,她是有交代过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可是她说,如果你要找她,就一定会知道她在哪里。 这样,应该够明显了吧? 只要他要找她,就一定会知道她在哪里一个收不到讯号的地方 脑筋打结处,忽然“蹦”的一声打了开来。 原来,她从没放弃过他!而现在,也该是他去找她的时候了! “我知道她在哪里了!”莫凡终于茅塞顿开,立刻转过身,头也下回地冲出门外。 “抱歉刚才揍了你一拳”道歉的声音已经消失在门外。 黎莫亚站在门后,伤痛的嘴角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家伙终于开窍了”照理来说。 他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 但他实在看不下老哥的迟钝木讷和迂腐。 那可怜的秋婕妤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 “老公,你看你,好可怜喔,脸都肿起来了。”纱纱心疼地抚摸着他脸颊。“好心帮他们却还被当成坏人挨打。” “没关系,你老公我当坏人习惯了。 ”他牵动起嘴角笑着,却发现真的有点痛。 算了,没关系,只要大家都能够得到幸福,他扮个坏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只要我知道你最好就行喽。”纱纱开心地抱着黎莫亚。 她知道,这兄弟俩,身上毕竟流着同样的血脉。 莫亚也曾说过,从小,黎家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是个私生子,但只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对他忍让疼爱。 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他。 因为如果莫凡留在黎氏集团。 继承的纷争将永远不会罢休。 他们俩虽人各有志,心里却是彼此惺惺相惜,只是,他们同样都是不擅表达的人。 “你不是说你哥很斯文的吗?” “对啊!他从小到大从没跟我打过架耶。 这次居然为了女人揍我?欸。 你说他们两个”办公室里的这一对。 忽然开始讨论起那两人的结局来。。 农场木屋前的长廊窗台屋内屋外的家具,都十分乾净,一尘不染,看来是有人每天细心地整理清扫着。 秋婕妤再次回到这农场,只是因为想念黎莫凡。 虽然此刻他已在遥远的地方,或许他身边也已经有人陪着,但至少,这里的回忆,是属于她的。 为了让屋子永保如新,她每天都细心打扫着。 山里的午后,蝉儿在树上唧唧地叫着,她在他的房间里,整理着屋子里的杂物。 她拿着抹布,在地上来回擦拭,累了,就坐在地板上,让电风扇呼呼地吹。 地拖完了,窗也擦完了她望着墙角的橱柜,发现旁边一个放置废弃物品的篮子。 她好奇地将篮子提过来,打开一看,却发现一个咖啡色皮夹。 婕妤拿起皮夹仔细一看,发现皮夹被剪了一个大洞,而那剪掉的部分刚刚好是一双鞋子的形状 她的心怦然一跳,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那双木屐,眼眶霎时盈满了泪光 再拿起那双木屐,与皮夹上的缺口比对,恰恰好完全地吻合。 泪水再也止不住地落下,一滴一滴敲打在她的心上,原来他剪下自己的皮夹,只为替她做一双木屐? 但再多的感动却也无济于事了。 当初根本不该负气离开。 蝉儿还在树上唧唧鸣叫,惹得她更伤心,又生气。 “不要吵了,人家已经够伤心了,还这么吵呜~~” 蝉儿不懂人的心事,继续叫着,唧唧唧── “叫你们不要叫了,听下懂人话啊?吵得我很烦啊!呜~~”她难过地哭着,完全没发现屋外的动静。 嗯?过没多久,屋外变得寂静无声,蝉不再叫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的蝉真的听得懂人话?她抹抹眼泪,站起身,好奇地走向窗边。 咦?怎么有个男人站在大树底下,正拿着抓蝴蝶的长杆子捕捉树上的蝉。 哼,虽然蝉很吵,但那也是她家的蝉,他不能随随便便跑进人家的农场里啊! “喂!你在做什么?”她扯开嗓门,像喊抓贼似的大喊,却隐约觉得男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男人听见她的叫声,转过头对她喊着── “你不是说它们很吵吗?我现在帮你把它们都关起来啊!”男人指着地上的铁罐子。 他决定先把吵人的家伙装进罐子里。 婕妤张着嘴,不可置信。 !”婕妤睁着大眼,简直不敢相信那在树下为她捕蝉的男人,居然是黎莫凡。 不不可能,他在很远的法国,在地球很远很远的另一端啊,怎么会是他。 她的脑袋忽然变得空荡荡,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泪水积蓄了满眼,直到她确定了是他。 忽地,她拔腿就跑,拚命地冲出门外,用最大的力气,最快的速度,朝树下直奔── “婕──”他还来不及出声,就被她抱个满怀。 “真的是你”她摇摇头,还是无法相信。“不是,一定是我太想你,才会出现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让她感觉他是多么的真实。 她的脸庞轻轻贴近他结实的胸膛。 呼吸到他身上淡雅的气息。 终于知道这不是幻影──。 她伸出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衬衫,说不出话,只是呜咽地哭着,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对不起!”莫凡深深地将她埋进胸怀里。“都是我不好。” 小脸紧靠在他胸前,眼泪鼻涕全往他胸前抹,衬衫湿成了一大片,哭了许久,她才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 ”她哭泣过后的双眸,像雨后的天空,更是清澈透明,却又隐含着一丝幽怨。“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把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这么久以来,都是她一直在说个不停,现在,该是他说话的时候了。 手指轻轻抚触她的唇瓣,他以温柔低沈的声音诉说着──至少,这句话,他比她先说了。 那一直是她找不到机会对他说的。 都化成温泉般的泪水。 她一生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哭得那么多,但是她“甘愿”,她真的心甘情愿 “对不起,我真的爱你,只是晚一点点才发现,你要原谅我,谁叫我和植物相处太久,反应也变得比较迟钝。 一直到了法国我才真正明白。 无论到哪里都没有意义;如果不能和你分享。 再美的风景也不能令我快乐。 普罗旺斯和山上的小农场又有什么分别?”接着。 他转头指向小货车上满载的家电用品。 “你看──我帮你买了一台冷气机热水器吸尘器。 这台有温控功能的热水器。 可以让你每天洗三十八度的热水澡婕妤。 我们一起生活吧!”。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更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他深情地望着她,等着她的答覆── 天啊!她惊讶感动高兴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声地叫── “啊~~”婕妤没说话,却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用她热情的双唇回应他。 他双手环抱着她纤纤细腰,热烈地吻着她,他的深情倾泻而出,他的欲望正在沸腾。 这回,他再也不要为了压抑对她的欲望去洗冷水澡,要把他埋藏已久的热情毫不保留地释放。 我忘了告诉你哟!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太习惯吹冷气了耶。 所以也不一定要装上去”她推开他的胸膛。 谁叫他吻得让她快无法呼吸。。 “依你。”他一双大手抚着她的脸庞,试图找回她的唇。 “但是──我要你每天晚上帮我搧风?”她娇媚地看着他。 “都依你。”现在她是女王,他什么都听她的,他搂住她的纤腰,双手探至那轻柔的裙底。 “啊!还有──我不要用热水器,我要嗯你每天帮我烧热水唔!嗯~~” 她这简直是得寸进尺。 趁火打劫。黎莫凡再也受不了她的聒噪。 只好用一阵热吻封住她的嘴。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 “嗯”她双手环绕着他的颈项,专心地与他拥吻,她知道他的,无论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她的。 两颗怦然的心再也不愿放开彼此,小别的相思令他们的拥吻更热情,他们热烫的身体索求着彼此。 “我好想你。”她娇羞地说道,半闭着眼,享受他在她耳畔颈间的亲吻。 “我更想──想要你。”他低哑的声音,充满了阳刚的欲望。 谁叫这女人总是不知死活地穿着露背洋装,在他身上磨来蹭去,叫他怎么忍得住对她的欲望。 “在这里?”她怀疑地问道,这里可是农场耶。 “你不喜欢?”他还是尽力保持着绅士风度,如果她希望进屋里,他还是可以勉强忍耐一下的。 突然一股力量拉住了他。“不,我喜欢。” 这样的诱惑让他再也无法忍耐。 两人的身影纠缠绝蜷。 啊!终于圆了她在农场上的罗曼史之梦 矗立着一座可爱的白色小木屋。 门前种植着一畦一畦的薰衣草田。 竹离笆上的忍冬也已开了花。 门口的迷迭香更长到小腿那么高。。 一大片的紫色花海中,白色圆桌旁,围绕着几对幸福的人儿,为静谧的农场增添几分热闹的气氛。 现在,只要一到假日,纱纱和小月总会“携家带眷”往山上的农场跑,这里已变成了他们的最佳聚会场所。 男人们在旁边忙着烤肉,女人则围在木桌旁,享受阳光和下午茶。 “这是我们农场招牌的玫瑰花茶,还有,这是我自己烤的薰衣草饼乾,很香的喔!”婕妤热情地介绍着。 “嗯,好吃好吃!”小月极力捧场,在这样的湖光山色中喝下午茶,实在是任何五星级饭店所无法比拟的享受。 “天啊,我真服了你,居然能在这里生活,这里连一间百货公司都没有耶!难道你都不买东西了吗?”纱纱笑问。 “嘿嘿,我现在都上网瞎拚呀,一样很方便喔。 ”婕妤透露着小秘密,难怪她就算一个月不下山,信用卡帐单还是不断地寄来。 “咦?这是什么呀?”小月好奇地拿起桌上一个深褐色的玻璃瓶。 “对了,这是莫凡最近研发出来的玫瑰精油,拿来泡澡可以美白,还可以预防老化喔!”婕妤解说着。 “太好了,那我们今晚就可以洗个玫瑰温泉浴喽!”纱纱和小月高兴地欢呼。 “咳咳!婕妤,不可以喔──”莫凡在一旁提醒道。 “嗯?为什么不行啊?”纱纱不解地问道。 “喔因为莫凡说,孕妇不太适合用玫瑰精油泡澡”婕妤见眺地说。 “什么?!孕妇?!”纱纱和小月两人异口同声惊呼。 “哇!你们动作也未免太快了吧?”小月的嘴张成了圆形。 “哎哟,人家在山上没什么休闲活动嘛”婕妤羞红了脸。 “真是好羡慕喔,我们先结婚,没想到进度却被你们给赶上了!”纱纱面露欣状的眼光。 “都市的生活压力大嘛。 所以要常来上山放松心情。 我们这里山明水秀地灵人杰。 最适合孕育爱的结晶喔!”婕妤笑嘻嘻地指着竖立在农场门口的招牌。。 原来这美丽的农场,已经有了和女主人一样美丽的名字──“秋的农场”。 阳光照耀在三个女人的脸上,看来老天已给了她们最想要的幸福 注:甘愿陈国华词曲创作彭佳慧演唱 1关于容纱纱与黎莫亚的爱情故事,请见恋爱冠军之一,橘子说系列瞎拚女王。 2关于楼小月的爱情故事,请见恋爱冠车之二,橘予说系列贫穷女王。 写这本书找资料时发现许多有趣的事。 听说,并不是只有人类和动物才懂得爱恨情仇,植物也有“爱和恨”喔。 原来植物之间,也有合得来的朋友,也有天生不对盘的死对头。 科学家证明,洋葱和胡萝卜是好朋友,它们的气味可为对方驱赶害虫,是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的义气之交。 玫瑰和百合也是姊妹淘手帕交,只要让它们俩种在一起,就能促进花繁叶茂,开得更关更漂亮。 而玉米喜欢跟豌豆相处,还有葡萄喜欢紫罗兰,很好玩吧?。 也有一些植物是所谓的“冤家”“死对头”喔!譬如水仙讨厌丁香花。 而丁香又不能和郁金香在一起。 因为它们会彼此伤害。(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否则只会彼此伤害而已。 藉着这个机会回几位读者朋友的来信喔──晓薇!TACO!狗狗!还有香港的琪琪!我真是对不起你们啊~~因为我对自己说过。 每一位读者的来信都一定要亲自回。 可是──为了要找时间亲自回信。 来感谢一下你们的支持喔!谢谢你们喜欢陶小妍的书。 我会永远记得有你们在关心我。 我也永远关心你们喔!。 最后,祝大家端午节快乐粽子很好吃要记得常洗手祝大家都健康啊!每次写到这里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啦,再见喽! 今天吃到今年第一颗粽子的陶小妍 恋爱冠军的至理名言: 容纱纱说,只要勇于付出,敢于面对自己的人生,喜欢自己遇到的人事物,就能得到无比的幸福。 只要懂得享受自己的人生。 每一个女人都可以是她王国里。 秋婕妤说,勇敢去追的过程中也别失去了自己,不要当爱情的奴隶,要当爱情的女王。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纯白色的缎织床单上。 闪耀着珍珠般动人的光泽。 这套华丽细致的手工蕾丝床组。 可是她远从巴黎扛回来的呢。。 这套质感非凡的名牌寝饰。 在彩纱飘逸的衬托下。 散发出一股浪漫的春天气息。 难怪纯丝被下熟睡的人儿。 到了中午还赖着不肯起床。。 瞧她一脸满足的表情。 是不是做着什么好梦?哦。 只怪丝绸床单的触感实在太光滑太舒服了。 “铃”床边矮柜台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不情愿地翻了个身,依依不舍地从被子里伸出小手。 “喂!”她闭着眼接起电话,被打扰的不悦之情完全显露于她的嗓音。 今天下午要拍‘巴黎玫瑰’全新精华眼霜的平面广告。 您没忘吧?”广告公司的人打电话来提醒她。。 “我没忘。”她说完就准备挂上电话。 “等一下,纱纱小姐,导演提醒您要多喝水,这样皮肤才会水嫩嫩,拍起来才会漂亮喔!” “如果你不希望我带着黑眼圈拍照,就让我好好睡个美容觉,不要再打电话来吵我了!”纱纱果断地挂上电话。 什么嘛!今天要拍的产品是眼霜耶,水喝太多会有眼袋的,真是不专业 “呵”打了个呵欠,她翻过身继续睡觉。 “铃”恼人的电话又再次响起,她拉起被子盖住头,电话铃声却不死心地嚷着。 呃!她终于受不了,低吼一声却无奈地接起电话,眼睛却没睁开,“喂?又是谁啊?” “纱纱!晶华附近开了一间新餐厅。 你快来一起吃午餐吧!”打电话来邀约的是担任美食记者的朋友Candy。。 “不要,人家要睡觉啦!”她不是不爱吃,只是睡觉的吸引力永远比美食更大。 “喀”的一声,她又把电话挂上。 天啊,只剩三个小时就要进摄影棚了,让她再补个眠吧。嗯,微暖的春阳晒得人好舒服啊 “铃”啊!不会吧 “唉!”她哀嚎着,极不甘愿地拿起电话,“又是谁啊?” “容小姐您好,这里是星光百货的C.L专柜,我们特别通知您,今年最新的春装刚从巴黎到货了” 最新春装?一听到这个字眼,容纱纱立刻睁开双眼,绽放雪亮澄澈的光芒,完全没有刚睡醒的惺忪。 原本趴在床上不肯起来的她,瞬间坐直,“好,我立刻过去。” 她揉揉眼睛,迅速拨了一个电话,给她最要好的朋友。 “小月,快,十秒钟前C.L的小姐打电话通知我有新货到,走,我们去逛街。”纱纱兴奋地对着电话呼喊。 “新货?拜托,你知道我从来不看当季正品的衣服好不好?”而且是非三折不买。 楼小月是领微薄薪水的上班族,相对于纱纱超级富裕的家境,可称得上是一级贫户。 容纱纱是百货公司的首席大户,而楼小月是出清拍卖时才会出现的抢便宜一族,而这两人却是最要好的朋友。 “我知道啊!可是新装上市也正好是换季出清的最后折扣。 各取所需嘛!”纱纱动之以情。 听到“最后折扣”这四个字,小月显然有些心动。 “好吧,你来接我喔。” “没问题!”纱纱开心地挂上电话,一手掀开被子,轻盈的身子毫不留恋地跳下床。 容纱纱穿着细肩带白色丝质睡衣,柔软衣料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荷叶裙摆刚刚好遮住丰腴的臀部。 纱纱站在化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的容貌可说是天生丽质到极点。 冰雪般白净无瑕的肌肤黑白分明如婴儿般清澈的眼神高挺精致的鼻梁艳红的菱唇。 正是算命先生口中超级好命的面相。。 她拿起一把精致木梳,梳理那一头乌黑柔细的长发。 每天早上梳一百下头发是她起床后的第一件工作。 不过眼看时间快来不及。 今天只梳了五十下便冲进更衣间。 盥洗换装一次完成。。 随手拿起黑色PRADA双肩背包冲出家门,驾着她的白色复古造型金龟车,从花木扶疏的花园别墅疾驶而去 她开车的时候,很理性;逛街的时候,很感性。她工作的时候,超理性;购物的时候,超感性 二十分钟后,她们来到星光百货。 纱纱穿着质感优雅的Burberry杏色格子短裙,搭配咖啡色流苏尖头短靴,一身休闲却不失高雅的装扮。 小月则是一身Robanton(路边摊)的粉红色T恤,低腰牛仔裤,充满年轻朝气。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各自散发着不同的独特魅力。 到了百货公司门口,两人准备分开行动,各自前往目的地。 “用行动电话保持联络喔。”纱纱挥舞着手中的银白色粉饼机。 “不要啦,电话费很贵耶,两点半在大门口集合好了。”小月向来节俭成性,非紧急事故绝不拨打行动电话。 “好吧,那待会儿见。 ”两人在门口分道扬镳,纱纱前往楼上的国际精品街,小月则往拍卖会场及地下一楼的超级市场进攻。 纱纱优雅地穿梭在各名牌专柜间,如女王一般巡视她的王国。 华丽的CARITER时尚的GUCCI古典的LOUISVUITTON等等,皆是世界流行舞台最耀眼的品牌。 她的美丽优雅与这金碧辉煌的装潢是如此和谐,雍容的她仿佛天生就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之中。 她的出现,让华丽的背景有了主角,没有了她,这些名贵精品也将黯然失色。 好久不见!”C.L的专柜小姐一见到她立刻迎上前。 “我特别先把这几款衣服留起来。 她买衣服时一向不多话。 和售货员说太多话不仅会浪费购物时间。 还会失去出手的准确性。。 这几套都是法国设计师Lacroix的最新作品。 这件淡粉红色露背洋装。 俏皮又性感;这套紫色低胸晚礼服。 能衬托您高贵的气质;还有这套粉色雪纺纱露肩小礼服。 最能衬托您白皙的肤色”专柜小姐殷勤地介绍着。。 接着她像电影PrettyWoman里的茱莉亚罗勃兹那样试穿了几套衣服后,伸出她的纤纤玉指 “这套,那套还有,这套。”清脆的嗓音透露着果决与自信,“我全都要了。” “好的,我立刻替您包装。 ”专柜小姐喜形于色。 笑得嘴都快要裂开来。 这个月的业绩全靠今天了!“纱纱小姐。 您要不要再随处看看”专柜小姐一回头。 原来纱纱早利用空档时间走进隔壁富丽堂皇的Cartier。 墙面镶嵌着精致的珠宝橱窗。 磅礴气势不愧为世界顶级的珠宝王国。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 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透过玻璃展示柜,一只新款梨形钻戒吸引了她的目光。 精巧可爱的雨滴形钻石,璀璨夺目,惹人怜爱,独特的切工及设计,营造出雨滴的立体感及漂浮感。 “这只钻戒好可爱啊!”她忍不住赞叹着,“拿出来给我看看好吗?” 服务小姐打开展示柜。 取出钻戒放在黑色绒布托盘上。 这只钻戒在日本已经卖到缺货了呢。”。 ”纱纱的目光已经完全被吸引住。 虽然吊牌上标示的价格不菲。 正宗瞎拼女王无法招架。 就算狂洒千金也要拥有一颗这样的钻石。 “可是对不起,容小姐,这只钻戒已经被客人订走了耶!”服务员面带难色地说。 “什么?被订走?”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啊!纱纱的脸色顿时灰成一片,眼神黯淡无光。 刚才有一位先生来订了这只戒指。 而且这是全市惟一的一只了。 您要不要看看别的款式?”。 “不要!”愈是买不到的东西,愈是瞎拼女王的最爱,“我就要这一个,我现在立刻刷卡,这样可以吗?” “可是我们已经收了那位先生的订金。 如果明天他还没有来取货。 我立刻打电话通知您好不好?”服务员小心地解释着。 深怕得罪了这位大户。。 “不,你现在打电话给他,问他要的话现在来拿,不然我就要买走了。” “这样啊好吧。”服务员勉为其难地找出订货单,拨了客户留的联络电话,“黎先生吗。 是这样的因为现在有一位小姐。 很喜欢您刚才订的那只戒指。 所以我们想跟您确认一下。 是不是确定要来取货。 “当然!”一道冷漠低沉的男人声音,自纱纱身后响起。 “啊?黎先生?”服务员拿着电话发呆,原来她要找的人已经站在面前。 纱纱回过头的同时,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手中的钻戒夺去。 “你”她回眸,看到男人俊美的脸庞,那双年轻却深沉的眼眸和坚毅微抿的薄唇。 以纱纱严格的审美标准来看。 他的长相和气质算是高水平了。 虽然只是穿着简单的线衫和泛白的直筒牛仔裤。 却有着不属于任何名牌的独特气质。 浓密微鬈的黑发,深邃黝黑的双眼,这男人散发着浓浓的神秘气息,即使泛白牛仔裤也遮掩不住他天生的贵族气质。 同样是天之骄女的她,太熟悉这样的味道。 男人低下头,视线与她交接,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是她?在电视杂志广告上经常可见她的面容,不可能看错。 真实的她竟比屏幕上更多了一股灵秀之气。 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的艺术杰作。 看来是那样不食人间烟火。。 不过,他不会因此而退让 男人转头,不满地指责服务员,表情和声音都酷到极点 “小姐,我既然已经付了订金,就表示这样东西已经属于我,你怎么可以随便让别人拿走我的东西?” 他的强悍无礼,完全破坏了纱纱对他的好感。 哟凶什么凶啊?纱纱从没见过这么严厉的男“傲客”,当“傲客”是女人的专利耶。 并不代表这东西就是属于你的。 只付订金也不能住进去啊!”纱纱昂起下巴。 哼!付订金最多只是拥有优先购买权而已,什么了不起嘛!“你的意思是”男人打趣地看着她,怎么。 她很喜欢这个戒指吗。 那很好,他喜欢竞争的感觉,因为他天生就是翱翔天空的猎鹰。 而今天,只是刚巧见着他寻狩已久的猎物。 “我的意思是现在谁先付清全部款项。 谁才是这只戒指的主人。”她一手叉着小蛮腰。 另一手迅速从皮包里掏出白金卡。 男人莞尔一笑,从皮夹拿出一迭现钞放在白金卡旁边,“我一向习惯现金交易。” 虽然这女人美若天仙,但他黎莫亚想要的东西,绝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放弃。 现金V.S白金卡现金获胜! “容小姐,不好意思喔”服务员对纱纱投以万分抱歉的眼光。 容纱纱纵横各大百货商场多年,买遍天下无敌手,从来未曾失手,今天居然会输给这个穿牛仔裤的男人。 更令她不解的是,这个看来穿着普通的男人居然有财力买下这只钻戒,而且还是用现金? “哦,对了!”男人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款戒指在巴黎和平街的旗舰店也许还有,你喜欢的话可以去看看。 纱纱感觉脚边吹起一阵刺骨寒风,男人的微笑比夏日骄阳刺眼,冷冽的语气更胜冬夜寒风。 “哼!本小姐不稀罕。”谁要跟他有一样的戒指!容纱纱忍住心痛,负气地转头离去。 这可恶的男人,竟然跟她抢?竟然不让她 纱纱在心底哭泣着,哦美丽的小雨滴戒指啊,永别了 拍摄产品:“巴黎玫瑰”春季精华眼霜。 模特儿:“巴黎玫瑰”专属代言人容纱纱。 纱纱穿着白色棉质浴袍。 假装头顶上的炽热灯泡是夏威夷海滩的温暖太阳。 脸上浮现舒适享受的表情。 让摄影师猎取她美丽的脸部特写。。 脸上的表情虽然轻松愉悦。 心里却惦记着刚才在百货公司发生的事。 可恶的小月还笑她应该谢谢那位买走她心爱戒指的男人。 还说什么钻石不过是透明的石头。 微微倾斜OK!灯光师。 右边的光线再打亮一点。 很好!就是这个光”导演指挥着现场。。 今天摄影棚里的气氛格外热络。 工作人员也显得兴高采烈。 因为只有拍摄“巴黎玫瑰”的化妆品。 才有机会看到美丽的纱纱。。 “啧啧!纱纱小姐虽然是业余的模特儿。 完全是专业级的水准耶!”一旁的摄影助理和工作人员正在私下谈论着。。 模特儿这一行是靠天分的。 我们纱纱小姐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巨星风采。 简直是天生的超级名模!”。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往这方面发展,而只拍‘巴黎玫瑰’的产品广告呢?”新来的工作人员不解地问着。 “巴黎玫瑰”是国内第一大化妆品牌。 也是最受女性欢迎的化妆产品。 而容纱纱正是“巴黎玫瑰”所有商品广告的专属模特儿。。 以纱纱为主角的一系列广告深受大众欢迎。 许多片商纷纷上门找她代言产品。 但不属于任何一间经纪公司的她。 除了“巴黎玫瑰”外。 菜鸟什么都不懂!”较资深的摄影师摇摇头。 “纱纱小姐是‘巴黎玫瑰’创办人兼董事长容烨的独生女。 当然也是最佳代言人啊!至于为什么不往这一行发展?喂。 人家可是大企业的千金小姐。 拍广告只是为了好玩。 怎么可能当成工作嘛!”。 “就是说啊,我还听说纱纱小姐将是‘巴黎玫瑰’未来接班人呢” “OK!收工了!”导演一声喝令,打断了八卦的对谈。 此时,纱纱的行动电话也响了起来。 ”纱纱从皮包里拿出行动电话,“什么。 今晚的宴会我也要参加。 可是我才刚刚收工耶”她装出疲累的声音。。 “小姐,董事长特别交代,今晚的发表会有许多重要宾客及厂商会参加,您一定要出席,我现在派车去接您?” “不用了,我今天自己开车。”纱纱答应了,“我尽量赶就是了。” 其实她不是累,只是不喜欢那种场合。 糟糕,时间来不及了。纱纱看看手表,忽然灵机一动,望向旁边的几个购物袋。 嗯,还好,刚买的衣服正派上用场,这样就不用回家换衣服了。 后车厢也还有五六双备用的鞋,以供各种场合不时之需。 换上那套粉色露肩雪纺纱小礼服。 细肩带合身剪裁展现出她修长纤细的身段。 及膝纱裙更是优雅而又庄重。。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专柜小姐说得没错,这套小礼服果然衬托出她皮肤白晰的优点,但总觉得就是少了些什么 她举起玉手,果然,就是少了那只钻戒。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生气,哼!都是那个男人害的啦 夜幕低垂,清凉的晚风徐徐吹来,空气中透着春天特有的温暖与撩人气息。 一双匀称美丽的小腿。 踩着金葱系带高跟鞋走进“巴黎玫瑰”新品发表会场。 手提号称年度十大必买精品榜首的LV限量彩色皮包。。 女王般的雍容气势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绸缎般的乌黑秀发。 精灵模样的姣美容颜。 让女人不禁羡慕赞叹。 让男人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纱纱,怎么这么晚才到?大家都等你好久了。 ”董事长容烨看到爱女,疼宠之情立刻浮现脸上,急忙挽着她的手,向身边的财团朋友们介绍。 “来,快跟大家打声招呼,这位是○○集团的董事长江伯伯,这是XX企业的王伯伯”。 “江伯伯好,王伯伯好!”她像个木偶娃娃似的,鞠躬点头微笑打招呼,其实是好想打呵欠。 “纱纱真是愈来愈漂亮了,你拍的那支广告成功得不得了,在我们的百货公司里可是当红的热卖产品。” “是啊,纱纱可真是个福星,上一季帮容董事长增加至少百分之三十的业绩呢!”各大老板都在称许着。 “纱纱啊这位是从小帮你看病的吴院长啊,快跟院长伯伯打声招呼。”老爸拉着他向身旁的老友介绍着。 “吴伯伯好,谢谢您今天拨空来参加我们的发表会。”纱纱甜甜地笑着。 “我当然要来喽上不仅是你们公司的发表会,也是博彦他们公司办的发表会嘛。 博彦是吴院长的儿子,也是“巴黎玫瑰”所聘请的顾问公司负责人。 容烨在一旁满意地笑着。 他一心想把事业交给唯一的独生女。 可偏偏她对公司的经营管理毫无兴趣。 只好由得她每天逛逛街种种花。 偶尔帮公司产品拍拍广告。 “纱纱,好久不见,你愈来愈漂亮了!”纱纱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吴大哥?”纱纱转头,看见一名身材颀长,戴着银色细边眼镜的斯文男子,他正是吴博彦。 “我和吴伯伯们正在谈你呢。 “哦?!在谈什么?该不会是在谈我们的婚事吧?”博彦呵呵地笑着,半开玩笑,却也有一半是真心试探。 “你又来了,真是的”纱纱哼的一声别过小脸。 他们两人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博彦对她一直有追求之意,可惜纱纱总是以年纪还小,不想谈恋爱为由而拒绝。 “纱纱今年也二十三岁了,该可以谈论”吴院长话语一出,纱纱立刻发现事情不妙,得赶紧岔开话题。 “啊!”看样子,她得想办法离开现场。“我肚子好饿!爸,我先去旁边拿点东西吃,你们慢慢聊喔!” “要不要我陪你?!”刚入座的吴博彦连忙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还是陪伯父聊天吧。”纱纱委婉地拒绝道。 容桦白了她一眼,又不忍心让女儿挨饿。“去去去,别饿着了。” 纱纱露出鬼灵精的笑容上溜烟地跑到角落的自助餐台。 整个下午都在拍片,一点东西也没吃到,现在真有点饿了。 “嗯吃什么好呢?”看着满桌的甜点,她忽然只想吃咸的东西。 而整桌美食只有那份法国鹅肝酱面包能满足她的食欲。 或许因为是桌上唯一咸的点心。 所以显得特别珍贵!她拿起夹子正要向前。 鹅肝酱面包竟像煮熟的鸭子居然腾空飞起?哦。 原来是被人抢先一步挟走!。 纱纱的视线循着拿走鹅肝酱面包的那双手,往上一瞧 “是你?!”她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是那个在百货公司抢走她那只雨滴钻戒的男人!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会在这里遇见她,男人似乎并不觉得惊讶。 “你你你”纱纱望着他盘中那可口的鹅肝酱面包。 不敢相信这男人居然在一天之中。 连续抢走她两样心爱的东西。 她指着鹅肝酱面包。 “什么?”男人看着她圆瞪的杏眼,再看看自己盘中的鹅肝酱面包,一脸不可置信。 “这面包已经在我盘子里了耶,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说那是她的?这女人不可理喻的程度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我才不敢相信!你今天下午已经‘抢’了我的钻戒。 现在又来‘抢’我的面包?”不管。 鹅肝酱面包她是吃定了!。 “小姐,你这样说,别人会以为我是抢匪的。”他觉得她的用词好笑。 “哼,在我看来是差不多。”她伸出盘子,示意要他把面包递过来。 男人的笑意在唇畔飞扬着,他看起来十分自信而神气。 “好,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这面包为什么是你的?” 一票男人就会捧着鲜花钻石献给她。 而她现在开口向他要一块面包。 居然还要她给他一个理由?。 我给你三个理由都没问题。 第一我是这宴会的女主人。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第二我这位女主人现在肚子很饿;第三你今天已经抢了我一样东西。 这块面包我不会再让给你。 这三个理由够充分了吗?”她抬起娇艳的小脸。 深邃的眼影却掩盖不了眸中那股未脱的稚气。。 向来都是这样,在她的王国里,所有男人都要称臣,如果有人在她面前神气,她绝对要比他神气一百倍。 “很好,你的理由非常充分。 ”男人笑着,气定神闲地缓缓走向她,把手中的餐盘整个递到她手上。 “不过,我想用这块面包跟你交换一样东西。 “什么?这只是一块面包耶,你想交换什么东西?”她惊呼,该不会是碰到金光党了吧? 这虽然只是一块面包。 但它对一个肚子饿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对一个现在只想吃咸的点心的人来说。 它或许比一只钻戒还重要。 ”他居然一眼看出她的心思,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你到底想怎样?”纱纱蹶起了嘴,她就是这样的人,非常容易被激怒,更不能容许别人挑战她那女王似的权威。 “想交换你的名字。”他却皮皮又坏坏地对她笑着。 ”樱桃般的红唇张成了圆形,这男人的行径着实令她不解,一再抢走她要的东西,现在却说想交换她的名字。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 我先自我介绍。”男人递出一张名片。 确定这名片没有暗藏什么机关。 只有一排黑色的小字。 “美博企管顾问公司黎莫亚” 美博?那不是她们公司聘用的企管顾问公司吗?美博总经理还是她的好朋友呢! “你是我们公司的企管顾问?”纱纱问道。“可是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坦白说,我还是个新人,上个月刚回国,现在只是个小小的经营分析师。”他的自我介绍很谦虚。 哦原来如此,难怪他不认识她了。 “买得起Cartier的珠宝。 应该不能算是‘小小’的经营分析师吧?”她略带调侃地笑道。 找到机会还是不忘报那一箭之仇。。 “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他斜睨着她。“这也没办法,那是我老妈特别指定的生日礼物,花了我三个月的薪水我跟你道歉好了,别生气了。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喔。 的确是花了他“现阶段”三个月的薪水。 他才会去百货公司买下那枚戒指。 至于送的对象很抱歉。 他必须说一个善意的谎言。。 哦!原来是买给妈妈的礼物啊?“好吧,那就算了!”纱纱努努嘴。“那这个鹅肝酱面包可以给我吧?” “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他很有风度地割爱。 看人家这么大方有礼,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算了,一人一半好了。 ”她提议这,一脸慷慨的表情。 东西就是要有人抢才会觉得好吃嘛!要是一个人独享,反而没味道了。 黎莫亚显得有些惊讶,渐渐的,唇畔浮现一抹浅笑,她怎么完全不像他想的那回事。 穿着昂贵的华服,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富家小姐,实际上却像个孩子,居然还拿着面包说要分他一半。 的确像个寂寞又骄傲的孩子。 她的骄傲让她想占有一切。 她的寂寞却让她渴望有人分享黎莫亚忽然发现。 自己和她竟有这么一点相像。。 晚宴结束了,黎莫亚独自驾着他的莲花跑车,高速在阳明山的大道上呼啸行驶。 容纱纱的调侃并没错,一个刚留学回来的小职员,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么名贵的珠宝?更别说开这百万的名贵跑车。 车子驶进一栋豪华的日式花园别墅。 满树的樱花将前院点缀得色彩缤纷。 车子就这么随意地停在前院。。 黎莫亚砰一声关上车门,随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修长的双腿大步向前迈开,孤独的背影没入豪华的宅门。 “二少爷回来了。”女佣向前递上拖鞋。 坐着一个年约六十的男人。 一头银发整齐地梳着。 那双如猎鹰般炯炯有神的眼眸。 和黎莫亚几乎一模一样。。 男人身边,坐着他的元配夫人李若籣。 “爸,我回来了。”莫亚的招呼客气而冷漠。 “怎么样,晚上的情况如何?”父亲抬起头。 他正想向前,看到父亲身边的女人便止步。“非常顺利。对不起,我有点累,先上楼了。” 莫亚头也不回,便往楼上走去。 “这孩子真是的,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上楼,老是板着一张脸,好象我们全家都欠他似的。 ”李若兰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 男人不语,视线回到前方的三十四吋电视,新闻主播正以清晰的国语在播报新闻,他却眉头深锁,心神飘向远方。 黎泰,黎氏投资集团董事长。 旗下拥有数十间企业。 从计算机物流到生化科技。 产业遍布亚洲各大城市。 眼光独具的他专门擅长并购前景看好却财力不足的企业。 以成功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 年轻时一场惊天动地的婚外情。 让他差点失去家族对他的支持。 最后只好选择离开他的情人。 他才知道情人为他生有一子。 于是不顾家族的反对。 也就是他第二个儿子,黎莫亚。 你说要不要把莫凡给找回来。 他毕竟是我们黎家的长子耶。 也应该回来帮帮你的忙嘛!”李若兰嘀咕着。 要不是她自己的儿子莫凡对老爸的事业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现在也不用看这小子的脸色啊。 而偏偏莫亚这小子天资卓绝,承袭了他老爸果决狠准的个性,在工作上的表现非常出色。 “人各有志,你现在还不明白吗?”黎泰摇摇头。“莫凡都被你逼得离家出走了,你还不死心!” 纵横商场近半个世纪的他,一眼就看出莫亚才是真正能承袭他事业的继承人,所以一直希望把集团交给他。 现在,只等莫亚完成目前进行的这项计划,就能说服所有股东,一致通过由他上任总裁的位置。 再过几年之后,就可以把整个企业交给他了。 莫亚走进房间,打开灯光,扯下领带扔在那张空荡洁净的大床上。 男人的房间像他这么干净的已经很少了,四周都是深色的家具,他习惯这样的空荡与黑暗。 “呼”他走近窗边,打开向来紧闭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晚特别需要新鲜的氧气。 他承认,他从没为女人心动过,今晚他却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不,她虽然令他心动,却不能阻止他的计划,因为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黎氏集团决定明年进攻亚洲化妆品市场。 只要他能成功执行并购“巴黎玫瑰”的计划。 就能得到家族股东及公司重要干部的支持。 顺利登上集团总裁位置。。 从小在私生子的阴影下长大。 他知道得到正统的权力有多么重要。 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他要得到黎氏集团最正统的继承权。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毕竟和父亲流着相同的血液,因为他们同样都是不容易动心无情的杀手级人物。 最迷人的就是这半梦半醒的赖床时刻。 容纱纱天经地义地依恋在她的软床上。 却忽然听到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 一定是昨晚只吃了一块鹅肝酱法国面包哦。 不!应该是半块才对。 难怪一大早就被饿醒。。 就说有人抢的东西最好吃嘛!她对昨晚的面包似乎是意犹未尽,真想再来一块。 于是她懒洋洋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心想如果能在星期天的早上。 坐在沈浸于晨光中的阳台。 享用一片烤得金黄的法国吐司。 上面再抹上一片厚厚的鹅肝哦!唾液已经不停地分泌。 准备分解那可口的美食。 “啊”她惨叫一声,对着冰箱发呆,怎么只有家常必备的法国吐司,鹅肝酱呢?鹅肝酱呢 “纱纱小姐?发生什么事?!”菲佣听到小姐的惨叫声飞奔而来。 “我的鹅肝酱呢?鹅肝酱怎么不见了?”她着急地问。 “什么?什么不见了?”菲佣显得比她更着急,因为她听不懂小姐说的东西。 “法国Delpeyrat的鹅肝酱啦?” “Sorry,我听不懂!”菲佣双手一摊。 “算了,我自己去买啦!”纱纱转头奔回房间,迅速换上外出服,准备冲去百货公司的超市买鹅肝酱。 她想吃的东西,一定要立刻吃到。 而这种稀有珍贵的名牌鹅肝酱,也只有少数几间百货公司有卖。 放心!她只是去买一瓶鹅肝酱而已,马上就会回来,绝不会逛街,更不会又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她终于在百货超市找到了她要的鹅肝酱。她开心地拿着一瓶鹅肝酱和橄榄油到柜台付完帐。 !“灰姑娘魔法卸妆乳。 !”新产品喔嗯,刚好她的卸妆乳快用完了耶,应该买一瓶来用用看喔,偶尔也要比较一下市场上的其它产品嘛。。 “麻烦你,我要一瓶这种清洁卸妆乳。”她准备速战速决,下好离手,快快走人。 我们这套‘神话系列保养品’现在是促销期间。 买这瓶‘灰姑娘绝对清洁卸妆乳’。 加这瓶‘美人鱼保证保湿眼唇霜’。 就送这瓶‘拇指姑娘还你青春美颜露’。 要不要一起带?”专柜小姐拿出一整套产品。。 “好啊,一起买。”她很阿莎力的拿出信用卡,咻咻的签字。 签字的瞬间,不小心瞄到展示架上的广告海报,GUCCI新鞋发表?太好了,她喜欢GUCCI的鞋。 搭手扶梯一下就到了。 于是她左手拎着鹅肝酱橄榄油。 右手提着神话系列保养品。 咻咻的奔上手扶梯。。 当手扶梯经过三楼的寝具名店时。 橱窗里那款浪漫的纯白床组立刻吸引住她的自光。 几乎是第一眼就征服了她。。 纱纱敏锐的眼光迅速扫视一遍店内陈列,眼尖的她立刻瞧见那组和黛安娜王妃结婚礼服同款的蕾丝花式。 哦!她怎能错过这等极品 原本只是要买一瓶鹅肝酱的她。 提着大包小包内容包括化妆品寝具女鞋及一台新型果汁机。 金龟车变成了小货车。 纱纱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纱纱开心地吹着口哨。 从小就学会一个人从游戏中自得其乐。 小时候自己玩扮家家酒。 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 正当她拎着好几袋战利品走进家门时,女佣忽然惊慌失措地冲出来 “小姐!昏倒了!昏倒了”女佣紧张得说不出话。 “什么事?谁昏倒了?你慢慢讲,讲清楚一点。”她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怎么说她昏倒了呢? “是老爷啦!刚才公司的人打电话来,说老爷开会时忽然昏倒了,现在人在医院里!” 纱纱手上的提袋“砰”一声落地,还有鹅肝酱撞击到地面玻璃瓶碎裂的声音。 “什么?我爸昏倒?”这怎么可能,老爸一向身体健壮如牛,六十岁亲像一尾活龙,怎么可能昏倒呢?! 该不会“又”来了吧?不管地上散落一地的物品,她立刻转头冲向座车,急速向医院驶去 特别病房里,院长正在床边叮嘱着病人。 不能再这样为工作不眠不休了。 尤其是心脏血管方面的疾病要从日常生活开始调息。 千万不可以再过度劳累。 一定要多休息啊!”病床边的吴院长是容桦的老朋友。 特意大声的叮咛着。。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女儿只顾着自己玩乐,不肯继承这个事业,唉!这么大一间公司,你说我怎么能休息呢。 唉~~”容烨故意叹了好长一口气,还偷瞄一眼旁边站着的纱纱。。 自己出去开什么企管顾问公司。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任性。 我们这两个老头要做到何时才能退休啊?唉~~”院长也叹了一口气。。 当初长子博彦不顾家人反对。 出国念了个企管博士。 去年回国成立了一间企管顾问公司。 正是“巴黎玫瑰”现在所聘用的顾问团队。。 虽然博彦也真帮了我不少忙。 但我还是想和你两个老头子每天去湖边钓钓鱼打打高尔夫球。 好好享受一下清闲的退休生活。 可惜啊~~”容桦又用那哀怨的眼神看了纱纱一眼。。 什么呀,这二十几年来老爸何时想钓过鱼了呀?他根本连钓竿怎么拿都不知道巴! 纱纱站在旁边,看着院长和老爸两人一搭一唱,演出亲情伦理大悲剧。 “爸!你身体不舒服。 不要说那么多话嘛!”谁不知道他们就是想要让她感到内疚啊。 但也不要把她说得像个不肖女似的。。 她是女孩子嘛!小时候喜欢玩洋娃娃,长大了喜欢逛街买衣服,谁会对公司经营管理有兴趣? 院长转头看着一旁的纱纱。 微笑地对她说:“放心。 你爸爸的情况暂时已经稳定了。 以后你可要多帮爸爸的忙。 不能让他太累了喔。”。 “喔,我知道了。”纱纱点头。 “纱纱!你真的愿意帮爸爸?”容烨高兴得差点没从病床上跳起来。 了不起以后常去公司。 帮忙扫扫地倒倒茶水什么的。 这样可以吧?”纱纱很“贴心”地说着。 老爸都用出这一招了。 她也得牺牲一点吧。。 “扫地倒茶水?”院长的脸上多出三条黑线,老爸的额头也冒出青筋。 “对呀,除了扫地倒茶水,我什么也不会做啊。”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让出自己女儿去做那种工作。 我今天已经下达人事命令。 明天起由你暂时代理董事长职务。 ”容烨早已想好万全之计,面露和蔼笑容,说出这令她震惊不已的消息。 “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巴黎玫瑰’的董事长了。 放心吧,公司里的干部们会帮你的。 “什么?!爸,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不答应一她闭起眼,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咬咬咳!”容桦立即发出激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 “容董事长,您怎么了?啊,没事吧?”院长立刻向前关心。 “我我我”容烨装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对院长使了个眼色。 默契十足的院长立刻会意,按下病床一刖的紧急呼叫器。“快!通知医师,病人心律不整血压急速升高了” 一旁的纱纱也开始紧张起来,病房里的气氛是很容易让人紧张的。“吴伯伯,我爸怎么了?” “他的情绪受到太大的刺激,心脏负荷不了上样是很危险的。”院长解释着。 “爸!你别吓我啊!”她快哭出来了。 “纱纱,你你愿不愿意帮爸爸的忙,咳咳!”容桦虚弱地伸出手。“你可以答应爸爸接任董事长的职务吗?咳咳” “纱纱,容董事长现在不能再受到刺激了,你还是答应他吧!”院长劝说着。 ”她又不真是个不肖女,这时候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的啊。 “爸,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会尽力的啦!”。 “太好了工”计划成功!听到纱纱答应,老爸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脸上当然不能显露出来喽! “但是你要答应我,要赶快好起来喔。”她眼眶含着泪水。 这时护士和医生已经拿着仪器冲进门来。“病人的情况怎么样?Miss张,快,量血压!” “呃不用量了,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你们回去吧。 ”院长颇尴尬地对护士挥挥手,然后看着纱纱干笑两声。 “啊!我还有事,你们父女俩慢慢聊,容董事长,记得要多休息,改天钓鱼别忘了找我喔!”。 纱纱眼中担心的泪光逐渐消退,换上一副怨怼的眼神。 厚!她明白了,她又上了老爸的当! 你吴大哥很惦念你呢!再见啦~~”院长的声音随他的人影一路消失到门口。 完全没给人任何插话的机会。。 纱纱怨怼的眼光,从门口转移到老爸的脸上。 “啊!我突然觉得好累,人老就不行了,要休息了要休息了”老爸拉起被子,侧过脸闭上眼睛装睡。 哼!当然累了,演了这么一出戏,当然累了! 离开医院时已经很晚了,纱纱开着车在街头乱晃,心中千头万绪,根本不想回家。 车上放着慵懒沙哑的蓝调,心情也陷入不可救药的低潮。“唉~~”这回换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她不想帮爸爸的忙,而是她天生没有商业的头脑嘛! 她的品味高尚眼光卓绝。 对流行信息无事不晓。 一眼就能挑出整间店里最漂亮的衣服。 但她天生的才能都在这方面用光光了嘛。 本来只想每天呷饱饱妆水水。 怎知现在忽然一个“董事长”的大包袱。 就这么掉在她身上?。 哦!可不可以只让她当个什么“服装采购专员”就好了呀?这种工作应该比较适合她喔。 天空忽然飘下雨丝,气温明显降低,这是今年第一场春雨。 雨丝轻飘飘地落在车窗上,她按下开关,让雨刷不停地左右摇摆。 雨势绵延,不停地下着,纱纱继续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直到车子忽然熄火,引擎逐渐失去动力。 她扭开钥匙重新发动,车子却完全没有反应。 怎么会这样?她不死心地再试了好几次,看样子不是坐在车里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纱纱只好硬着头皮,穿着白色高雅的CHANEL套装,推开车门,一脚正好踩进地上的水渍。 “呃”她忍痛看着同款经典白色高跟鞋沾满了雨水与污泥。 使出吃奶的力气打开引擎盖这也是她唯一会做的事情。。 她却只能望着一堆复杂的机器和线路发呆。 对那些厚重的灰尘和油垢她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 对于机械更是完全束手无策。。 雨丝毫不客气地落在她的发上。 沾湿了她无助懊恼的脸庞。 她俯身弯着腰东瞧瞧西看看。 却也看不出什么毛病。 大剌剌地淋湿了她昂贵的名牌套装。 雨水沿着她额前的发丝一滴滴落下。 一整天的郁卒和怨气到此终于宣告决堤崩溃。。 “够了喔~~你到底想怎样嘛!”她提起小腿,狠狠地往车身一踢。“砰!!” “噢!痛痛痛!好痛!”她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要跌倒,还好此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 “啊”又是一声惊叫。 她回过头,男人的影像跃入她茫然而模糊的视线。 是他?纱纱的眼神终于恢复清晰,看清眼前的男人正是黎莫亚。 他穿着一件优雅的克什米尔毛线衣,套着蓝色棒球夹克,手里握着一把黑伞,身下依旧是一件泛白的牛仔裤。 “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在路边发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知道吗?”他的声音淡漠,眼神却透露着关切。 一时间,她却像个木偶似的无法动弹,眼眶迅速积满了泪水。 “车坏啦?”他望进车窗里。 “我本来也不想管,可是我在对面已经注意你很久了,直到雨愈下愈大,我才过来的。”他把伞交到她手上。 看到她全身湿透,又哭得这么伤心,他的心突然像被人猛槌了一拳,痛。 “你在对面注出息我很久干么?难道你跟踪我?”她瞪着他,彷佛要把所有怨气发在他的身上。 这女人实在很傲慢又自以为是耶。 她不但不说声谢谢还冤枉他?“我公司就在对面。 刚加完班想去吃碗面。 没想到一下楼就看到你在路边淋雨发呆。 接着又猛踢车子这年头好心没好报。 居然被说成是跟踪狂。 算了,伞给你,我走了。 ”既然不受欢迎,他转身离开,只要她不会再淋雨就好了。 纱纱抬头望向对面的大楼。 “美博企管顾问公司”的招牌刚刚熄灭。 他说过在这间公司上班的。那么。 看着他在雨中离去的背影,她心里一阵焦急。“黎莫亚!”纱纱情急之下唤出他的名字。 “有何贵干?”他转过身,深邃的眸子在雨夜中瞅着她。 “嗯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吃面吗。 我我肚子也饿了,不如你请我吃吧。 ”她腼眺地说着,今天急着出门,连钱包都忘了带。 黎莫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眼角那分不清是泪还是雨的水珠让他心疼。 但他的声音却依然低沉而压抑。“走吧!”。 他拿起她手中的伞,在接触到她冰凉手指的瞬间心中一惊。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冰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位大小姐在雨夜里狼狈成这样。 基于商业利益的考量,他想一探究竟,但最后,他只是脱下他的棒球夹克,披在她身上,没有多问什么。 对这稍微有点温柔的举动感到悸动。 这男人那永远泰然漠然的表情。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教他惊讶他的身上。 拜托,棒球夹克?人家这辈子都没穿过这种东西耶 不过她还是听话地穿上生命中第一次接触的棒球夹克。 忽然发现气温明显降低。 还发觉自己好象已经饿了好久好久。。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只有几面之缘,对她又不甚客气的男人,她竟这样不由自主地乖乖跟在他身后。 小小的意大利面馆里,晕黄的灯光让飘着春雨的夜晚倍感温馨。 原木的欧式装潢,几桌客人偶尔的交谈声,让外头寒冷的空气顿时温暖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黎莫亚听完她的倾诉,沉默地搅拌着咖啡。 “嗯!”她埋头猛吃意大利面。 “可是,照你这么说,你明天就要上任‘巴黎玫瑰’的董事长,应该很开心才对啊,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狼狈?”这个名词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她可是随时随地保持优雅高尚,仪态穿着超完美的女王耶。 纱纱终于把脸从那盘意大利面上移开,抬起头看着他。 “你说我狼狈?我哪有!”真讨厌!居然被他看到自己最模的样子。 “你现在应该在家里开庆祝Party才对。 结果却开着车在街上乱晃。 开车开到没油了都不知道。 一个人穿着名牌套装在路边淋雨。 这样还不算狼狈?”。 “没油?!”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对啊,油箱都到底了,车子当然开不动。”黎莫亚好笑地看着她,真不知道她在那一股脑儿的检查什么? “是喔”啊,模大了!天啊,她真是为自己的低能哭笑不得。 “咳咳!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啊?”这样有损她女王的形象耶。 “是!”他忍住笑不再调侃她。“对了,我还没恭喜你明天就要上任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都快烦死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多希望能一直坐在这里,最好明天的太阳永远不要升起来。 ”纱纱噘起小嘴,拿起面纸擦拭唇畔的奶油酱汁。 “明天的太阳不可能不升起来,”他忽然认真起来,神情遥远而淡漠。 不管你喜不喜欢同不同意。 太阳就是会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很多事情还来不及想清楚就已经发生了。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前走。 他的话里,有种纱纱所不了解的悲哀或无奈,但那样的无奈里却充满着力量,并且令她为之慑服。 “可是我对于如何经营一间公司完全没有概念,这样要怎么向前走啊?”明天太阳一升起来,她就完蛋了啦。 公司里每个干部都是身经百战的商场老将。 而老爸居然就这样把公司丢给她。 还说要在医院里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才止目出来。 叫她一个人怎么应付呢?她连报表都看不懂耶!。 她一向是乐观主义的人,但一想到明天起要面对的事情,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信心和动力都没有 “放心吧,我当初入这一行时也是一窍不通。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克服的,虽然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但只要你想,一定可以解决。 ”他说得轻松容易,好象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似的。 本来嘛!事情只有在发生的当时令人煎熬,过了那个时间点,回想起来本就是云淡风清了。 问题是,现在的她正站在那个令人煎熬的时间点啊! 哇~~他的眼神好有自信喔!纱纱看着他。 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很少见到比她还有自信的男人呢。对了!她忽然灵机一动。 “没错,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忙!!”她激动地指着他大喊。 “你在说什么?我能帮你什么忙?”他可是一匹觊觎她家产业的可怕大野狼阿。 “没错,你不是企管顾问吗。 刚好可以帮我这个大忙,明天上任总不能让人知道我这个董事长对公司业务一窍不通吧。 所以,凡是那些我听不懂的报告看不懂的报表,你都可以帮我分析决策。 ”她像发现了救星般,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他。 “好!我决定聘用你当我的私人顾问。” “聘用我?”黎莫亚差点被咖啡烫到,她有没有搞错,竟然要聘用一个正想并购她公司的人。 我们本来就是贵公司聘请的顾问团,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大可直接请负责的专员帮忙,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他上个月进入美博企管顾问公司,为的就是搜集她公司的商业信息。。 “那不一样,我才不会随便相信别人。”她一个不留神就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那你就相信我?” 他阴郁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他不是她该相信的人。 “嗯咳!对,我相信你。”但是她说得坦然而直接。 “因为你这家伙完全不会讨好取悦我。 这就表示你对我并无其它企图。 不是吗?”露出今晚第一个灿烂笑容。 欲擒故纵的最高境界正是如此渺无痕迹。。 他的薄唇泛起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 他发现,无论在爱情或商场,纱纱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对不起,容董事长,你太抬举我了,小弟年资尚浅,恐怕无法胜任”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是一个好机会,但他却不想这么做。 “哎呀!什么抬举不抬举的。 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喂喂喂,我可是把你当好朋友喔,你不会忍心让别人看我笑话,更不会希望我爸的公司毁在我手上吧。 ”她着急地握住他的手臂,不停地摇晃。 “我不管,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叫美博开除你,让你也没工作!”没错,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美博企管顾问公司的总经理是从小最疼爱她的吴大哥,他一定会听她的。 这个木头人!怎么还是不了解。 当然会有很多人愿意帮她的忙。 但只有他只有他能让她觉得安心。 觉得可以信任。再说她这么好面子的人。 怎么愿意低声下气去请教公司里的干部。 天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 “有人想看你笑话?那么说一定是你平日素行不良,与人结怨喽?” 哎呀!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接任国内化妆品龙头企业的董事长。 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同业和新闻媒体不说。 公司里的主管们都不见得会服她。。 “别说那么多了,我不管,我让你当董事长特助,明天开始上班!”女王昂首,决断地下达命令。 “我会考虑的。”他面无表情地拿起咖啡杯,让白色烟雾占据了他神秘深邃的目光,同时遮掩住心中隐约的不安。 说到底,他是不愿看到她如此仓皇无助。 虽然她求人的方式很鸭霸,虽然他大可不必管她,好坐收渔翁之利,但他却不愿看到她一脸惨兮兮的模样。 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答应这件事,究竟是为了帮助自己还是为了她? 如果真把这间公司交给这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巴黎玫瑰”目定在一个月之内就会被他收购。 这间公司就真的是毁在她手上了。 “什么叫你会考虑?好,我给你三倍的薪水,这样还需要考虑吗?”她抬起小脸望着他。 “再说吧。”他一口喝完咖啡,把杯子放回桌上。 纱纱真的搞不懂这个人。 听到三倍的加薪谁不会心动。 而这对他而言却似乎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黎莫亚,你真的很神秘耶!”她歪头看着,像要把他看个彻底。“你究竟是什么人呀?” “别说这么多,我送你回家吧。”他拿起桌上的钥匙,径自往门口走去。“或者你要坐出租车也行。” “喂!那我的车呢?”她跟着他跑出餐厅,在他身后喊着。 “明天再找人来处理吧。”黎莫亚已经走出门外。 当黎莫亚坐进门口那辆莲花跑车时,纱纱差点没惊声尖叫起来。 “LOTUS?!”纱纱忍不住惊呼。 坐进车内的第一句话就是:“黎莫亚。 一个小小的职员居然可以开两百万的莲花跑车喔。”。 “喔车啊,我爸爸是做生意的,家里还有点钱,是他买给我的。 ”他发动引擎,拉下手排文件,手势优雅地操控着方向盘,车子平稳流畅地驶入车道。 方才已问过她的住处地址,所以黎莫亚直接驶向她家。 “喔~~你一定也是不想继承家里的事业。 想自食其力开创自己的事业。 原来是跟我一样?”纱纱愈来愈崇拜他了。。 她一向喜欢开手排车的男人,更欣赏独立自主,靠自己双手闯荡天下的男人。 “我跟你不一样,”他眼光直视前方,口气淡然。“你是个独生女,而我是个私生子。” “私生”她紧急地封住了口,却仍掩不住脸上惊讶的表情。 “怎么?很惊讶吗?”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轻轻转了半圈,车子转入快车道,车速快却平稳。 “我十五岁那年才被接回父亲家里。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不过我一直没忘记那些人看我的异样眼神。 所以我一定要让那些人看看。 我会靠自己的力量得到我要的东西。 他在说一段记忆中深刻而痛苦的事情,语气却像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眼神依旧专心地看着前方。 “你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心疼的感觉,原来他冷漠而古怪的性格是这样造成的。 他要的东西是什么?她好想帮助他。 车子里忽然一阵静默。 “你说说看嘛!你想要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呀!”纱纱一脸热情又纯真。 他不说话,只是一直往前开。 “告诉我嘛,我真的很想” 车子突然转入外侧车道,在路旁紧急煞车。 “啊~~”纱纱吓了一大跳。 还好有系安全带呢。“厚!怎么搞的?我还以为你开车技术很好呢!”。 他的身子忽然靠向她,低哑富磁性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内回荡着。“你想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他的身体愈来愈靠近她,令她忽然紧张起来,脉搏枰枰枰地跳动。 “我嗯,我是想,或许我可以帮你”她闻到了他身上干净清香的气息,觉得呼吸有些急促,脸也烫了起来。 黎莫亚冷笑。果然,天真的另一个代名词,往往就是愚蠢。 喀的一声,他松开了安全带,那声响在寂静的车里显得惊心动魄,引起她激烈的心跳。 “如果我说我想要的是你呢?”他倾身压向她,他高挺的鼻梁几乎就要贴到她的脸庞。“你会答应吗?” 天啊!他这是在跟她调情吗?呼!她都快呼吸不过来了。这男人强势得可恶,却又要命得吸引人。 “你”她尽量把头向后仰,他这么靠近自己,会令她无法呼吸。“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莫亚斜睨着她好久,那泛着粉红的娇美脸庞,的确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他霸道的身子倏地向后拉开,脸上挂着坏壤的微笑。“当然,是开玩笑的。” “什么?”她可爱的小脸布满惊惧和怀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家到了,下车吧。”他只是在她额头上亲啄了一下,但,天啊!她真的有种被电到的感觉。 “喔那再见。”她心徨徨地下了车,茫茫然地走回家。 怎么回事啊,难道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吗? 一大早,“巴黎玫瑰”的会议室里正在召开重要会议。 公司里资深的人事部徐经理,正式宣布容纱纱接任代理董事长的消息。 纱纱坐在长桌的最前端。 身穿一套暗红色千鸟格套装。 里面是一件低胸黑色线衫。 而这已经是她最不招摇最正式最适合上班的服装了。。 什么场合的衣服都有。 唯独没有适合开会的服装。 她从不采买正式的上班衣服。 因为她作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会需要此种服饰。 而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到让她完全来不及采购。 嗯开完这个无聊的会议后,应该去百货公司,口只些上班穿的衣服才对。她心中想。 人事经理一边宣布重大消息,纱纱则像个心不在焉的小学生。 “接着,我们请代理董事长为我们说些话。” 啪啪啪大家纷纷鼓掌。 幸好纱纱天生拥有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雍容风范,虽然此时心中已是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嗯没什么事的话,就散会吧!”她强装镇定,众人却是一脸错愕。 “等等一下,董事长,我这里有一份下年度的预算编列想请您过目,如果同意的话,就请在上头签字。 ”财务长林威全手上拿着一迭白色报表,如同端着一碗毒药慢慢地向她走近。 完了!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报表!!纱纱四处张望着可恶!那个黎莫亚呢。 昨天不是答应要考虑了吗。 “董事长,请您批示。”林威全把预算书递到她面前。 财务长在公司里是非常重要的职位。 他一直等着有一天董事长这个位置能换人做做看。 没想到等到今天居然是一个小女孩当上了代理董事长。。 不过,若能趁她还搞不清公司状况前,强行通过明年度的预算案,对他来说,也算能捞到一笔不小的好处。 “这个”纱纱望着预算书上的一堆数字,头脑立刻昏了起来,怎么办 希望您能在上头签字。 这样也才不会耽误到工作进度。 ”林威全奸险地笑着,故意以工作进度为逼她签字的借口。 会议桌上的每个人,也都紧张地看着新任董事长会如何裁定此事。 没有十年以上的财务经验。 怎么可能看出预算案有什么问题?林威全早就看准纱纱不可能看出其中的漏洞。 所以才会趁今天开会时让她在文件上签名。。 纱纱拿起预算表,假装仔细地审阅,但面对完全看不懂的数字,她不住面泛青色。什么固定资产?什么结构成本 以前董事长在看预算时。 不用花三分钟就能作出决定了。 要是您觉得有什么不适当的地方请立即指正。 就请您签名吧上林威全催促道。。 哼,他的意思就是暗喻她能力不足喽,这根本是当众给她难看打击她的威信嘛怎么办。 大家都在看她,要是不立即作出决定,不就等于承认他说得对。 可是她真的看不懂嘛!。 算了,不过就是签个名嘛,就像买东西刷卡签账单一样,咻咻就签好了。 纱纱犹豫了片刻,当她抓起桌上的钢笔,正要签字时 “等一下!”会议室突然闯进了一个男人。 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似的矗立在门前。。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从纱纱手中的钢笔,瞬间转移到男人的脸上。 黎莫亚?纱纱抬头看傻了眼,不是不来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忽然出现了。 男人顺手把门一关,一手拨了拨额前那因激烈快跑而略显凌乱的发丝。 “年度预算这么重要的东西。 怎么能在会议桌上立刻决定?何况董事长今天才刚上任。 必须多花一点时间来仔细审阅。 ”他那低沉而稳重的嗓音,让全场鸦雀无声。 见到他,纱纱的心终于平静下来,紧张的感觉忽然从空气中蒸发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男人总是很冷淡,说话又很残酷,但却能给她一种超稳固的安全感。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随便闯进会议室!”林威全指着他,惊愕地怒道。 是哪个部门没长眼的家伙,竟敢破坏他的好事。 男人面无表情地走至纱纱身旁。“我是新任董事长特助黎莫亚。” “董事长特助?”底下有人瞠口口结舌,有人窃窃私语,一片鼓噪声四起。 “是的,他就是我新聘任的董事长特助。 咳,黎特助,你也真是的,怎么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看到他,纱纱可真是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就没责任也没义务要来的好不好。 只是有点担心她的情况,才临时决定从床上冲过来的哪。 他心里这样想,神色却丝毫没有改变。 黎莫亚站在她身边,如亲卫队保护着女王一般。 他拿起桌上的预算书。 “关于这份预算,董事长要仔细审阅一下,下午再作出决定。 有什么权力作这种决定?”林威全放声大喝。 身经百战的他并没有把这年轻小伙子放在眼里。。 “林财务长,黎特助是我特别请来协助公司营运管理的顾问,我已经授权他替我处理内部事务。 ”这点老爸教过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总之,她完全相信他。 “董事长,这份预算关系到公司未来整年度的营运状况,你还是尽快批示吧!”林威全不死心地催促着。 “就是因为事关公司营运。 所以董事长必须仔细了解后。 才能做出负责任的决定。 林财务长当了十年的财务主管。 你该不会连这点都不明白吧。 ”黎莫亚早已掌握了“巴黎玫瑰”的内部状况。 以一道锐利的眼光直视着林威全。“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才要董事长在这么急迫的情况下同意签字。 林威全心虚地避开他的眼光,看得出这年轻男人绝对不简单。“只要董事长同意,我个人没有意见。” “那很好,现在散会吧。”他拿起预算书,替董事长拉开座椅。 他强势的作风让底下一片噤声,没有人敢有任何意见。 哇~~好有魄力喔! 纱纱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松地就把这个难缠的林威全给打发了,而且这么快地将这烦人的会议结束。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门才一关上,黎莫亚便开始辟哩啪啦,不停地指责。 “字是不能乱签的,你知道吗。 一份预算书动辄数亿元,足以影响公司整年的盈亏你懂不懂。 签了名就等于要负责任。 不是像你买衣服刷卡那样随便签一签就好。 信用卡被盗刷不过是几万块钱的事。 就可能赔上一间公司。 “我就是不懂才会找你帮忙嘛!”她回答得也很理直气壮。”是你自己迟到,还对我凶?” “你反正以后如果有不懂的东西。 无论如何不能签上自己的名字。 懂吗?”他懒得跟她争辩这种无聊的问题。 拿着预算书走到办公桌旁。 一页一页仔细翻阅着。。 ”她懒懒地应了一声,整个人窝在旁边的沙发上。 “那麻烦的预算就交给你喽!我今天太早起床,先休息一下喔!”待会儿还要去百货公司采购明天上班的衣服呢。 “你在说什么?还不快过来!”他站在桌前,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盯着她。 “叫我过去做什么呀?”她心儿一跳,双眸含怯地看着他。 “做什么教你看预算啊!连这个都不懂你怎么当董事长?”他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 “有你在就好了呀!”她还在赖皮。 “我不会水远在这里上他眼中又浮现那股冷漠与深沉。 ”事实上,我的计划是只帮你一个月,所以你要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好好学。 一个月之后,他们就是敌人了。 “一个月?那可不行”她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要是再不过来,我现在就走人。”他拿着预算书威胁她。 好啦好啦”这个人好可怕喔。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坐回办公椅,而黎莫亚则站在她身旁,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拿着笔,教她如何审查预算。 你要分析每个细目的重要性。 看看是否需要调整?再审核比对附件的报价单。 检查中间有无误差或漏洞。 才能控制成本”他俯身讲解审查预算的注意事项。。 黎莫亚认真而严肃地教学,但显然她并不是一位好学生。 纱纱注意到他衬衫的第一和第二颗扣子没扣,哦~~显然今早是匆匆出门的。 身穿笔挺西装的他,有着与平常一身牛仔裤和棒球夹克完全不同的英挺气质。 第一次和他靠得这么近,纱纱发现自己的心跳开始紊乱,小鹿乱撞似的,根本听不进他说了些什么。 “这样懂了吗?”他充满磁性的好听声音就近在耳畔。 “啊?”她心虚地应着。 “还是不懂?”真笨,他摇摇头。再低下身子,准备重新再说明一次。 但这一靠近,她芬芳温柔的发香便沁入了他的呼吸,这样的姿势刚好不小心看到了她胸前美丽的起伏。 “嗯这个”他思考的速度忽然变慢了,思路也有些混乱。 “什么呀?”她仰起头,一双水亮动人的双眸凝望着他。 莫亚忽然感觉心中一惊,那纯洁无辜的眼神似乎撼动了他心中的某个角落。 “咳!”他故意轻咳一声。“你呀,以后不要穿这种衣服来上班,知道了吗?” “为什么?”纱纱眨着双眼,一脸的不解。“这可是C.L最新的春装耶!” “这里是办公室,应该穿着保